[影視同人] 笑傲之嵩山冰火 作者:日墜 (連載中)

 
zxcvbn45670 2015-8-30 19:53:30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2012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0:04
第九十八章 定謀(一)

“師妹,這里就是我嵩山派的核心了,怎么樣?還不錯吧?”林寒轉頭向秋離介紹著。
“師兄小心!”哪里想到見到的卻是秋離的失色花容以及大聲提醒。一串急促的劍嘯聲從身側傳來,林寒的臉色立時大變,匆忙中不及細想,右手急切上揚,同時足尖疾點地面,身子如雷電一般向后撞去。
‘叮’的一聲,手上微微一震,尚未出鞘的淚痕已經與來劍接實,借著劍身傳來的助力,林寒身形暴退,直到撞上兩團柔軟才停下來,身后也恰如其當地傳來一聲嬌哼。

來不及去回味那美妙的觸覺,林寒將肩膀上的包裹甩出,左手向后一抄一拉,已將秋離豐腴的身子摟在懷里,半轉身間將淚痕頂在身前,急運內力,劍鞘已是激射而出,直奔追擊的敵人而去。

以劍鞘將敵人阻得一阻,林寒才有閑暇觀看偷襲之人,這一看不打緊,立時驚呼出聲:“師父,您怎么回來了?”

丁勉也被林寒激發出的劍鞘嚇得一跳,急忙揮劍格擋,待將劍鞘擊落時,林寒已經獲得喘息的機會,再偷襲已經沒有了意義。便一臉笑意地望著徒弟,丁勉問道:“很舒服嗎?”

“什么?”林寒不解地問道。

一股帶著淡淡處女香的熱氣從胸口處升起,“師兄可以將我放開嗎?”一個嬌柔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林寒被嚇得一跳,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直到胸口兩處傳來舒爽的壓迫感,一低頭,才發現秋離正紅霞滿天地被自己緊摟在懷里,深吸一口香氣,林寒才戀戀不舍地將她放開。

離開林寒的懷抱,秋離腳下一軟,差點站立不住,見林寒又伸出手來,駭得連連后退,幾個踉蹌間才穩住身形,卻低埋著腦袋,不敢再看林寒一眼,看來剛才在林寒懷里,必定被他的男子氣息熏得不輕。

丁勉笑著說:“師父我也是前幾天回來的,怎么,不給介紹一下這位姑娘么?”

林寒看了秋離一眼,知道師父是誤會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了,但這事還真解釋不清,只得介紹說:“這位是崆峒派許大俠的親傳弟子秋離秋師妹。”

“秋離拜見丁師伯。”秋離躬身向丁勉行禮,臉上的紅霞猶未退去。

丁勉對她的身材、容貌還是很滿意的,點頭道:“嗯,原來是崆峒的高徒,想不到許懷山竟然舍得派你下山來。”隨即話鋒一轉,問道:“我這徒弟怎么樣,沒有禍害你吧?”

秋離被丁勉說得一愣,林寒卻抱怨道:“師父,有你這么編排弟子的么?我可是你的親徒弟,不是撿來的。”

“沒、沒有。”秋離滿臉通紅,看樣子很不適應丁勉的打趣。

丁勉哈哈一笑,對林寒問道:“不是說你早就到嵩山了么?怎么現在才上來,害的我和你師伯好等。”

“可您也不能抽冷子招呼弟子啊。”林寒不滿地說。

“噗呲”,秋離笑出聲來,雖然是受害者,但她倒很享受林寒師徒間的氣氛,就如在崆峒時她與師父一般。

“你就得意吧,竟然三招兩式就將我的偷襲化解了,是不是翅膀硬了?”丁勉責問的話語中卻透露出無比的欣喜,對于林寒的成就,他是一百個、一萬個滿意,這也讓他在嵩山的地位越發穩固,比之左冷禪也不差多少,至于陸柏、費彬、湯英鶚等人,早已被他遠遠地拋在身后,坐實了嵩山派第二把交椅。

“哪有啊,師父您可不能冤枉好人!”林寒連忙轉移話題說:“您不是在洛陽鎮守么?怎么回來了?”

丁勉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這次事關重大,黑道圍攻少林派,難免會波及到我嵩山,故而你左師伯召集我等前來,及早做好防范,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那洛陽怎么辦?”林寒擔憂地問。

丁勉笑著說:“這倒不需要你操心,你左師伯早就想到了,已經派了你費師叔以及丁堅、施令威前去坐鎮,再加上王元霸在,應該無礙。”

“公布了?我怎么不知道。”林寒問道。

“你還有理說,將爛攤子丟給師父我,你轉身就逍遙去了。”丁勉曲奇右手食中兩指,眼睛瞄著林寒的腦門,就想往他的頭上招呼。

林寒連忙跳開,辯解道:“您可不能錯怪好人,是左師伯分派您去的,不關弟子的事。”

“要不是因為你是丁某人的徒弟,掌門師兄會將那苦差事交給我?”丁勉不滿地說。

“苦差事?”林寒不解地問。

丁勉擺擺手:“不說了,你左師伯和眾位師叔還在大殿之上等著呢,你先將秋姑娘安排好,然后立刻前去商議正事。”

點點頭,林寒問道:“徐錚那小子在哪?”

“在你院子里等著呢。”丁勉答道,“快去吧。”

林寒面向秋離說:“秋師妹,我先叫人給你安排住宿,再領你四處參觀一下,師兄我有急事要和師叔伯商議,今天恐怕沒時間陪你了。”

搖搖頭,秋離說道:“不要緊的,師兄自個去忙就好。”

“那你隨我來。”林寒領著秋離往住處走去,尋思著此番可是便宜死徐錚那小子了。

“師兄你可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徐錚閃電般從院子里迎出來,卻差點撞在秋離身上。被冒冒失失的徐錚唬得一跳,秋離下意識地閃到林寒背后。

此時徐錚才注意到旁邊的秋離,望著她那天使容顏、魔鬼身材,比林寒還初哥的徐錚哪里經得起這等誘惑,急忙伸手捂著鼻子,生怕來個雙孔飆血。他那鼻孔是堵住了,眼睛卻瞪得圓圓的,更是差點將舌頭咬斷。

“嘿,說你呢,將嘴角的哈喇子擦一下。”林寒沒好氣地說,你丫賊沒出息,丟臉啊。

“哦”徐錚下意識地聽從著林寒的吩咐,迷迷糊糊地抬起袖管抹向嘴邊。

“撲哧”,秋離很歡樂地笑出聲來。

銀鈴般的聲音將徐錚從那啥的狀態中驚醒過來,滿臉羞得通紅,手足無措得無處安放,卻又放不下美色的誘惑,支支吾吾地問:“這、這位、姑娘是?”

林寒搖了搖頭,介紹說:“這位是崆峒派的秋離秋姑娘,你可別唐突了佳人。”

“秋姑娘你好,歡迎來嵩山做客,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保管比我師兄做得好。”徐錚急不可耐地說。

林寒對秋離說:“這是林寒在嵩山為數不多的師弟,姓徐單名一個錚字,拜在掌門師伯門下。”

“徐師兄好,原來你還是掌門弟子啊。”秋離滿臉笑意地說,絲毫不以徐錚之前豬頭樣為意,大大方方地和徐錚打招呼。

“嗯,徐師弟,你給秋姑娘安排一下,然后領她四處走走,師兄今天是沒時間了。”林寒吩咐道。

徐錚大喜,滿臉漲得通紅,連連點頭說:“師兄盡管放心,小弟一定將秋姑娘伺候得好好的,一定……”。

“好了、好了,師兄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收起那滿臉的色相先,別把人嚇跑了。”林寒打斷他的胡扯,將肩上的包裹拋給他,吩咐道:“將我的包裹放到屋子里,我可和你說,里面的東西早就有主了,你可千萬不要打歪主意。”

“知道了,你快去吧,師父和師叔們都在等著呢。”徐錚催促道。

不再理會他,林寒笑著對秋離說:“秋師妹,你先隨著徐師弟到處走走,師兄明日再來陪你。”

“嗯,師兄去忙吧。”秋離點頭答應著。

林寒便轉身向大殿走去,到達之時,果然見到眾人都已到齊,看來左師伯對這次黑道圍攻少林寺特別的重視。

進門之后給眾人請安,然后照例坐在右邊末位處,聆聽著眾人的交談。

左冷禪見人已全部到齊,咳嗽一聲:“呵,我們現在開始開會吧。先請丁師弟說說洛陽的局勢。”

丁勉點頭,起身說道:“金刀門已被我暗中接管,并未給魔教得到消息,之后在王家的全力配合下,已將洛陽的江湖勢力梳攏一遍,如今已完全在我嵩山的控制之下,這還要多謝師兄前后派來的兩撥弟子,否則一定不會輕松地完成任務。”

“哈哈哈,這也多虧了費師弟又收攏來一批弟子,師兄我才能有人手可派。”左冷禪高興地說。

丁勉贊同地說:“費師弟確實功不可沒,這次師兄又派他去坐鎮洛陽,想來有王元霸、丁堅、施令威三人協助,足以安穩住洛陽的局面。”說到這里,丁勉滿臉笑意地望著林寒,現在正是急需人手的時候,林寒就適時地送來兩個高手,再沒有比這更貼心的弟子了。

左冷禪也望向林寒,大笑著說:“說到丁堅、施令威兩人,在這里要特別夸獎林師侄一句,前有王元霸,后又丁堅、施令威,對我嵩山派的發展,師侄真是功不可沒。”

“功不可沒。”殿中諸人交頭接耳地贊嘆著,不時向丁勉投去羨慕的目光,其中尤以趙四海、張敬超、司馬德三人為最。趙四海大笑著說:“林師侄大才,那是我們嵩山派的福分,諸位還不知道吧,林師侄曾在數招之內單劍完敗趙某以及張師弟、司馬師弟的聯手共擊。”

眾人大嘩,不可置信地望著張敬超、司馬德兩人,待兩人點頭后,諸人又是一陣驚嘆。

左冷禪心中也是和丁勉一樣地欣喜,不過還是連忙轉移話題:“既然洛陽事了,我們說說第二件事,關于恒山派對五岳并派的態度。”

聽左冷禪這么說,眾人再一次望向林寒。左冷禪道:“大家也都聽說了,林師侄是隨同恒山派回的嵩山,下面就請林師侄詳細說說恒山派到底是個什么的態度。”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0:05
第九十九章 定謀(二)

“五岳并派,共御魔教,是我們五岳劍派的頭等大事,奈何總有人看不清局勢,千方百計從中作梗,不過,現在的形勢還是很明朗的,對我嵩山派也是極為有利。”林寒侃侃而談,他說道:“五派之中,我嵩山派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并派的。”

“呵、呵、呵……”眾人一陣大笑,“師侄這是廢話啊。”鐘鎮搖頭說道。

林寒笑了,接著說道:“接下來是東岳泰山,泰山派攤上天門道人這么一個掌門,真是他們的不幸,想必左師伯已經準備好如何對付他了吧?”

左冷禪點頭,笑道:“不錯,天門有勇無謀,不足為懼,左某自有辦法對付他。”

“這么一來,泰山派可以考慮不計。”林寒贊同地說,接著又道:“至于華山派嗎,岳不群的態度飄忽不定,師侄我倒是真的把握不住。”

“怎么?”左冷禪詫異地問,“難道岳不群還會支持五岳并派不成?”

搖了搖頭,林寒說:“拿不準,要是岳不群打著支持并派之后再摘桃子的主意也未嘗沒有可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按照岳不群的偽君子本性,還真有極大可能會那么做。湯英鶚問:“岳不群的武功是不錯,但是還能敵得過左師兄不成?師侄多慮了吧。”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岳不群有什么底牌,暗中偷襲的話,左師伯未必就不會陰溝里翻船。”

這話雖然難聽,左冷禪還是點點頭:“師侄說的有道理,岳不群的武功雖然比我差一籌,但差距并不是太明顯,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底牌,還真有可能做一只吃到天鵝的癩蛤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鐘鎮問道:“但是岳不群被刺時心脈受過重創,武功未必能剩下幾成,如何是左師兄的對手?”

林寒點頭說:“就是考慮到這個因素,弟子才說摸不清他的想法,否則,弟子一定會說他就是準備摘最后的桃子的。”

“嗯,以后時刻注意著岳不群的行動,時刻防范著,不得有絲毫馬虎。”左冷禪拍板說道。

“是,掌門師兄。”眾人一齊應是。

林寒接著說:“華山派除了岳不群之外,只有寧中則、令狐沖需要小心,其中,寧中則作為女流之輩,武功雖然不錯,卻不足以爭奪掌門之位,而且必定會以岳不群為主,可以忽略不計,令狐沖雖然已經被逐出華山,但他的心還是在華山的,若他要出手,就交由弟子來對付。”

左冷禪點頭,問道:“你再說說南岳與北岳兩派又是怎么個情況?”

深吸口氣,林寒說道:“莫大的武功確實不錯,而且隱藏得極深,費師叔與師侄都有過體會,可惜費師叔不在這里,那就由師侄說說吧。可以這么說,莫大的武功,不比受傷前的岳不群差。”

“怎么可能?”鐘鎮難以置信地說。

左冷禪擺手道:“確實如此,費師弟曾經提過在衡山城外一事,他說那一次要不是有林師侄在,恐怕他已經遭到莫大的毒手,所以若是你們在外面單獨對上莫大,第一時間就逃,這里除了我、丁師弟、林師侄三人,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林寒笑道:“當然,諸位也不必太顧慮,料想莫大不敢出言反對五岳并派之事。”

“這是為何?”鄧八公問道。

“呵呵呵”林寒笑出聲來,“沒有理由,他就是不敢,不過是個空有一身本事的懦夫,習慣躲在暗處的人哪里有勇氣突然站在陽光下。”

眾人皆是嗤笑連連,他們還真沒見著莫大做過什么出彩的事情,這么看來,南岳衡山有莫大引領著,不過是墻頭草,哪邊風大就往哪邊倒,不足為慮。

“那么北岳的那些尼姑呢?她們態度如何?”趙四海問道,由于之前他們三人沒有將事情辦成,所以特別在意恒山派的態度。

見眾人都凝視著自己,林寒笑道:“七成!”

左冷禪大喜,問道:“師侄是說她們有七成的可能會同意并派?”

點點頭,林寒道:“通過這些天的交談和溝通,從定閑師太的話語中,弟子有七成的把握她會同意并派。”

“那就是還有三分的可能不同意了?”丁勉出聲問道。

“是,不過就算不同意,也不會那么堅決,我們可以拋出一些好處,想必她們最終還是會同意的。”林寒解釋說。

“好處?有什么可以收買她們?要是能行,我們早就做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丁勉搖頭說道。

林寒笑著說:“師父,您太鉆牛角尖了,錢財之物當然不行。”

“師侄的意思是劍法?”左冷禪探尋地問。

林寒點頭,心中贊嘆不已,不愧是做掌門的人,反應極快,林寒說:“是的,華山思過崖中抄錄來的恒山劍法恰好派上用場,想必她們見到那些恒山的精妙劍法之后,對于并派之事,一定不會拒絕。”

“好,就按師侄說的辦。”左冷禪重重地拍著桌面說道,“此事就交給師侄去辦,必要的時候,可以先給出幾招精妙劍法。”

“是,弟子一定辦妥,如今正好定閑、定逸兩位師太就在少林寺,待少林事了,弟子就將她們請到嵩山來詳談。”

見五岳并派終于有了大的進展,左冷禪感覺到五岳派掌門之位正在向他招手,多年的夙愿就要達成,真是大喜過望,高興地說:“大家齊心協力,輝煌就在眼前。”

“齊心協力,共創輝煌。”眾人齊聲高喝。

抬手示意眾人停下,左冷禪問道:“今日要說的第三件事就是關于最近的黑道圍攻少林,不知諸位有什么看法?”

丁勉道:“少林不能亡,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如此大好機會擺在面前不利用,天予不取、必遭天譴,要是少林與黑道拼得兩敗俱傷,那是再好不過。”

身為嵩山派副掌門的湯英鶚連連贊同:“丁師兄說得有理,借機消磨少林的實力,我們嵩山派乘勢而起。”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的時候,林寒便安靜地聽著,并不發表任何看法。同樣的,高位上的左冷禪也只是聽著眾人的意見,不時點點頭,叫人辨別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待眾人停歇后,左冷禪笑著說:“大家都很積極,下面再來聽聽林師侄有何想法。”

既然被點名,林寒便起身說道:“任盈盈被囚禁在少林寺,這是人所共知的,不過,對于她為何會跑到少林去,大家都了解嗎?”

“聽說是為了給令狐沖治傷,任盈盈才自愿被囚禁的。”湯英鶚說道。

林寒朝他點點頭,說:“不錯,問題是令狐沖的傷并不是少林治好的,而任盈盈又確實被囚禁在少室山。”

“果真如此?”左冷禪驚喜地望著林寒,在他點頭后更是喜形于色,連連說:“好極了、好極了,天助我也。”

林寒笑著說:“不錯,無論少林給出什么理由,無論他們作何狡辯,都逃不過‘不講信用’四個字,要是事情真相在江湖中傳播開去,可是大大地打少林的臉。”

“湯師弟,散會后你就去安排弟子散播消息,我要整個江湖都嗤笑少林的言而無信,能做的到嗎?”左冷禪果決地吩咐道。

湯英鶚點頭說:“沒問題,掌門師兄放心,憑外門的眾多弟子,絕不是難事。”

“那就好。”左冷禪開懷大笑,“林師侄接著說。”

“是,師伯。”林寒往下說道,“如今在襄陽以西的荊山之中,怕是聚集了不下五千的黑道中人。而且令狐沖已經趕去,如果不出師侄所料,群寇極有可能推舉令狐沖為盟主,由他壓制,黑道中人終究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師侄為何不直接除去令狐沖?”湯英鶚問道,“以師侄的武功,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林寒苦笑說:“一則是因為他的武功進步的太快,二則是幾次出手都有旁人在側。而且,那小子雖然對我嵩山派頗有敵意,按理應該清除,不過,留著也有留著的好處。”

“你說說看。”左冷禪吩咐道,對于越來越邪乎的令狐沖,注意到他已經幾次壞了嵩山的好事,心中還是有些顧忌的。

林寒道:“因為少林、武當已經在打他的主意,想通過他來攪亂五岳劍派這局棋。留著他,給少林、武當一個念想,免得他們直接入局,待事成之后,一個小小的令狐沖,又何懼之有?”

“少林、武當也來參和?”鐘鎮皺眉說道。

“正是。”林寒說,“所以我們一定要借此次的機會,一舉消弱少林的力量。”

“如此一來,我們就有機會了。”司馬德笑著說。

林寒并不同意他的觀點,搖頭說:“雖然嵩山最終會得利,但是這一次卻不是嵩山的直接機會,而是武當的機會,是峨嵋、是昆侖、是崆峒、是點蒼、是青城的機會,甚至是丐幫的機會,但唯獨不是我們嵩山的機會。”

“呵呵呵,師侄說得不錯,此次絕不是嵩山的機會。”左冷禪陰笑著說。

“呵呵呵呵。”林寒望著左冷禪,同樣笑出聲來,這一刻,大、小兩只狐貍的陰謀高度一致,笑得無比和諧!

(在裸奔的情況下連續爆發了三天,日墜做到了,后面就看大家支持的力度,支持不息,奮斗不止!)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0:05
第一零零章 定謀(三)

確定大方向,接下來要談的就是細節。左冷禪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合計合計具體如何行事,以獲得最大利益。”
“師伯,在任盈盈一事上,還需要將黑木崖方面考慮進去。”林寒說道。

湯英鶚問道:“難不成東方不敗會上少林救任我行的女兒,似乎不太可能,也不見黑木崖有什么動靜。”

林寒搖頭道:“不是東方不敗要出黑木崖,而是任我行一定會上黑木崖找東方不敗拼命。”

“你的意思是說任我行會上黑木崖與東方不敗火并,重奪教主之位。”丁勉問道。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林寒答道,“或許任我行曾經有意傳位于東方不敗,但絕對不允許他通過篡位的方式背叛,就算東方不敗不殺他,而是將他關押在西湖牢底,任我行只會更加恨他,恨他不屑于殺自己,任我行那么高傲的人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必定會將牢獄之災百倍奉還。故而弟子推測,任我行不久之后就會上黑木崖。”

“嗯,師侄說得有理。”左冷禪點頭道,“你心中有什么想法,說出來聽聽。”

見眾人都看過來,林寒說道:“在任盈盈一事上,少林理虧,除非是以武力強留,否則,任盈盈一定是要放下山的。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也應該是以削弱少林為主,對任我行等人可以不加理會。”

“恐怕少林未必會如我們所愿,方證那個老禿驢也不是易于之輩。”左冷禪遲疑著說,對方證是知根知底,相當的忌諱。

林寒笑著說:“師伯說得極對,師侄料定恒山定閑、定逸兩位師太一定不愿見到少林大戰血流成河,必定會勸解少林放出任盈盈,少林也必定會順水推舟,即避過了禍事,又連得恒山、令狐沖兩方的恩情,可謂是一箭三雕。”

“哼,方證禿驢未必就不會這么做。”鄧八公不屑地說。

“當然,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方證又是人老成精,哪里會放過這等機會?”林寒滿臉笑意地說,“所以,我們必須盡快上少林,拖住方證,任盈盈可以放,但一定要在黑道圍山之后,最好是錯開令狐沖等人,如此一來,放不放都是一樣的效果,沖突一起,任盈盈就沒了利用價值。”

“那豈不是便宜了任我行?”張敬超不滿地說。

眾人連連點頭,都是極為不滿。

林寒神情嚴肅地說:“諸位師伯,不要忘了,弟子的大哥就是死在魔教手里,此仇不共戴天,弟子比你們更想除去任我行,不過,任我行必須留著,正好由他去試試東方不敗的深淺,看看他的天下第一是否名副其實。”

“師侄是想趁著任我行挑起魔教內亂的時候攻上黑木崖,一舉將東方不敗和任我行統統殲滅?”鐘鎮問道。

林寒搖了搖頭,說:“先不說我們嵩山是否有殲滅魔教的實力,就算有,師侄也是反對出兵黑木崖的,那樣豈不是損己利人,那種傻事我們不做。”

“哈哈哈。”湯英鶚大笑著說,“師侄是想坐山觀虎斗,就不怕任我行真的除去東方不敗,最后做大魔教嗎?”

林寒道:“屆時弟子會隨著任我行潛入魔教,以便見機行事。不是弟子看不起任我行,雖然他從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極有可能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除非是集齊數個高手圍攻,否則死的一定是任我行。”說到這里,林寒轉向左冷禪,一臉笑意地問:“師伯,您想不想稱量任我行一下,說不定還能陰他一把,給他吃些苦頭?”

“呵呵呵呵,師伯可是想了十幾年了,幸虧他命大沒有死,左某才有機會報當年之仇,只是可惜不能立刻圍殺那個魔頭。”左冷禪陰鷙鷙地說,滿眼的怨恨是怎么也擋不住,顯然是想起當年封禪臺之上差點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吸得精盡人亡。

“那這次的少林之戰可是極好的機會,我們正好挑撥少林留難任我行,定下三戰之約,弟子很想見識見識方證、沖虛、任我行的武功到底如何,也很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夠與他們抗衡。”林寒建議著說,這個念頭可是在他腦海中轉了好久,今次終于有機會實現。

左冷禪笑著說:“師伯給你試試不就好了,還是你認為師伯比他們要差一籌。”

林寒搖頭道:“比之沖虛,師伯要強一些;但是對上任我行,至少不會敗,出其不意的話,很可能將他拿下;若是對上方證,勝負當在千招之外,師伯的贏面要稍微小一些。”

左冷禪點頭,知道他說得在理,武當太極神功雖然精湛,但是沖虛的修為還不夠,遠遠沒有達到太極的最高境界,勉強算是太極劍大成,內力卻算不得深厚,也是如此,武當才會被少林壓制著,一切以少林馬首是瞻。

林寒又說:“與師伯交手,一定不會盡興,還是旁觀你們的交手才有意思。”

丁勉笑著說:“我怕任我行一方出不得三個高手。”

“師父您這次可是失誤了,任我行一方一定能湊出三個高手的。”林寒笑著說道。

丁勉也不惱,分析道:“任我行本人算一個,魔教左使向問天武功不弱,也算一個,任盈盈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算得第三,只在你和令狐沖之下,但是要對上沖虛,恐怕還是不夠看的,必敗無疑。”

“任盈盈不會出手的。”林寒肯定地說。

“為何?”眾人不解地問,“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

林寒點頭說:“不錯,第三個出手的人一定是令狐沖,諸位不要忘了他和任盈盈的關系。”

眾人連連點頭,湯英鶚說:“既然令狐沖領兵救助任盈盈,確實會作為任我行一方的第三人出手。”

“而且,令狐沖出手的話,弟子倒很想看看岳不群如何應對。”林寒不懷好意地說。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對于岳不群那個偽君子調教出一個魔崽子,大家都是喜而樂見的,權當笑話看待。

左冷禪說道:“大家討論該派多少人去支援少林為好?”

丁勉笑著說:“當然是越少越好,最好是一個普通弟子都不去。”

“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通?”林寒遲疑地問道。

“我的傻徒弟誒,你可不要忘了,這次黑道圍的可是少林,同在嵩山之上,我嵩山派會不會自危?”丁勉戲謔地說。

“會啊,您真狠。”林寒調笑著說。

丁勉哈哈大笑:“所以,為了防止魔教來個聲東擊西,我們守御不出也是可以理解的。”

“妙,真是妙。”左冷禪拍案而起,大笑著說:“我看你們都守在觀勝峰腳下,有林師侄陪著我去就可以了。”

林寒自然不會反對,丁勉卻擔心地問:“只師兄兩人去的話,恐怕有些不妥。”

左冷禪大手一擺,說道:“丁師弟不必擔心,少林中能勝過我與林師侄的幾乎沒有,不必擔心安全問題,萬一少林有個閃失,人少反而容易脫身。”

眾人點頭,對于兩人的武功非常地有信心。

只有湯英鶚在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掌門師兄還要小心防備。”

“這個自然,左某也不是個雛,哪有那么容易被算計。”左冷禪笑著說道,“好了,大家都下去做準備吧,后日早飯之后再來這里集合,都下去吧。”

眾人便告退而去,大殿中只留下左冷禪、丁勉、林寒三人,這已成了慣例,每次開會之后三人都要再開個小會。

待眾人都走后,左冷禪招呼林寒坐到左首位置,問道:“這一次又有什么收獲?”

林寒也不答話,將淚痕抽出,全力運轉著赤火真氣,一股灼熱的氣勢向左冷禪席卷而去。左冷禪早已習慣林寒的內勁,初時并不在意,但是,當林寒將劍尖直指著他,赤火真氣完全灌入劍身,只聽得淚痕一聲輕吟,一股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左冷禪、丁勉都是臉色大變,只見左冷禪全力運轉著第四重大成的寒冰真氣抵御,左掌豎于胸前,右掌橫于小腹,全神戒備著。

電光火石之間,劍影一閃,只聽得‘嗆’的一聲,左冷禪左掌拍在直奔過來的劍脊之上,并發出‘咭’的摩擦聲,手掌被磨得通紅,卻未能止住長劍的前行。左冷禪連忙揮出右掌,雙掌交錯貼在劍身兩面,手掌間冰霜連連閃現,好不容易才將淚痕劍阻在胸前一寸,身形卻是連連暴退著拜托可能的追擊。

見好就收,林寒默運內力,左手向后一扯,已是從左冷禪雙掌間收回長劍。

左冷禪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望著胸前被劍氣割裂的衣裳,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林寒滿臉笑意地說:“師伯,承讓啊。”

丁勉搖頭苦笑:“你這小子,出手也太狠了。”

左冷禪定定地望著林寒,問道:“那是?”

“劍名淚痕,劍意破軍。”林寒答道。

丁勉在聽到‘淚痕’兩字,眉頭微皺,扁扁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林寒心中一笑,知道他只是有些忌諱,但也如自己一般不全信。

左冷禪喃喃道:“破軍?劍意?好的很。”

“弟子也是初步領悟,還未大成。”林寒笑著說,“另外,師侄發現一把好劍對冰、火真氣的修行極為有利。”

點點頭,左冷禪道:“師伯看出來了,你的赤火真氣中多了一股鋒利的氣息,威力更甚從前,難道寒冰真氣也是?”

“不錯”林寒答道,“師伯您應該盡快去找一把寶劍來,如此才有可能勝過少林方證。”

左冷禪點頭,卻不急于此事,而是問道:“還有什么收獲嗎?”

聽到左冷禪的問話,林寒并不回答,在兩人期盼的眼神中,伸手入懷,摸出一張滿是字跡圖形的烘制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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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0:06
第一零一章 話辟邪

“辟邪劍譜?”左冷禪震驚地問,雖早已接到報告,但畢竟不如現在這般真實,就是他這般大宗師,面對傳說中神乎其神的辟邪劍譜,也是心動不已。
丁勉滿是笑意地點著頭,說:“小寒,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不藏私,不愧是丁某人的徒弟。”

林寒笑著說:“師父,弟子什么時候自私過?”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左冷禪大贊道:“丁師弟將自己的徒弟看得太低了,不說這辟邪劍譜,就說之前的五岳劍派精要劍法,師侄不也是毫無保留地貢獻出來的么。”

“一切為了嵩山。”林寒不悲不喜地說,他不過是努力經營著嵩山這一塊寶地,至于付出多少,并不怎么介意,只要嵩山強大了,他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左冷禪嘆息著說:“真是可惜了,師弟,為何你下手那么快呢?”

“呵呵,這個,師弟我是慧眼識真金,只是眼光好一些,當不得夸贊。”丁勉對這人生最大的決定一直是引以為豪的,林寒可是為他掙足了面子。江湖中提起丁勉師徒,誰不豎起大拇指夸贊一聲。

“師侄,你真的不愿意接掌嵩山的門戶么?再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就算你現在就即位,師伯也是愿意讓賢的。”左冷禪情真意切地問。

搖了搖頭,林寒道:“師伯,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么。況且,人一生的精力都是極為有限的,只有將有限的生命專注于一件事情上,才能獲得巨大的成功,師侄我既然選擇了武道一途,便絕對不會動搖,否則,我的武道一定會有殘缺,會有遺憾,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見師伯還要再勸,林寒急忙將牛皮遞到他手里,說道:“師伯您還是先看看辟邪劍譜吧。”

很是遺憾林寒的決定,左冷禪也不再說什么,向手中的牛皮望去。還未來得及查看上面的內容,只是看了牛皮一眼,左冷禪疑惑地問:“師侄,這真的是辟邪劍譜?按理說那辟邪劍譜由林遠圖所創,應該是有些年頭,怎么這張牛皮像是新的,師侄不會弄錯了吧。”

林寒擺擺手,笑著說:“師伯,錯不了,不過這不是原本,而是師侄我臨時買了塊牛皮抄錄的。”

丁勉臉色一變,問道:“手抄本?小寒你沒有奪到原本嗎?原本在誰的手里。”

林寒解釋說:“原本曾經也在弟子手里。”

左冷禪大手狠狠一拍,將桌面上的茶幾拍得叮鐺作響,滿臉煞氣地問:“是誰從你那里奪走劍譜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嵩山派都敢招惹,是不是東方不敗?”

見兩人誤會,林寒急忙搖頭,說道:“沒有人奪走劍譜,就算是東方不敗親自出手,也絕不可能。”

左、丁兩人一愣,隨即對視一眼,都笑出聲來,他們剛才也是太緊張了,林寒說的不錯,以他現在的武功,就算不敵東方不敗,逃走還是可以的,況且也沒有得到東方不敗下黑木崖的消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在誰的手里?”丁勉問道。

“物歸原主,弟子將它送給林平之了。”林寒說道。

丁勉不解地問:“小寒為何要那么做?”

“誒,小寒做事向來有分寸,他既然將劍譜給林平之,自然有他的道理。”左冷禪替林寒說著話,對于林寒,他還是很相信的。

林寒覺得沒有比劍譜上的內容更有力的解釋了,笑著說:“師父、師伯,你們不要急,要我說,辟邪劍譜就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怎么說?”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林寒也不解釋,而是指著牛皮上備份的辟邪劍譜說:“這是弟子一筆一劃抄錄的,與真本毫無出入,你們一看就明白了。”

左冷禪急忙將牛皮攤在桌面上,細細地觀看,只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白。丁勉很是不解,也湊過頭去,之后同樣是一臉的震驚。

“哈、哈、哈哈,辟邪劍譜,好,好一個林遠圖,竟然將天下人都給騙了,什么福威鏢局,什么福建林家,原來不過是個幌子,端端是好算計。”左冷禪突然大笑著說,滿臉都是敬佩之色。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將劍譜交給林平之的?”左冷禪問林寒。

林寒點頭:“那林平之也怪可憐的,竟然會因為這么一本能看不能練的劍譜而被弄得家破人亡。”

“那你也不能將劍譜給他啊,或許不久之后又是一個林遠圖。”丁勉擔憂地說。

“誒,師弟過濾了,左某倒是覺得師侄做得很好。”左冷禪已是恢復梟雄本色,早早就看到了林寒此舉的潛在利益。

“請師兄為我解惑。”丁勉拱手說道。

左冷禪也不客氣,贊嘆地望了林寒一眼,笑著說:“這劍譜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廢物,里面所載功法雖然高明,但是要自宮練劍,左某是不屑為之的,況且,我嵩山派的武功練到高深處,未必就比這詭異的劍法差到哪里去,又何必去練?既然劍譜在我們手里無用,就應當物歸原主,也算是結一個善緣。師侄,你和那林平之的關系如何?他可有可能去練那邪門的辟邪劍法?”

見兩人都望著自己,林寒沉思一會,笑著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弟子與那林平之也算得上是本家,如今,他身處逆境,就連金刀王家都對他家傳的辟邪劍譜有圖謀,有這一層對比,弟子將得到的辟邪劍譜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他,他份人情絕對不淺,他心中應該是存著感激的。至于他會不會練劍,這倒是說不準,如果岳不群將華山派的紫霞神功教給他,讓他看到十年內有報仇的希望,或許便不會練辟邪劍法。”

左冷禪不屑地說:“教他紫霞神功?以岳不群的性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看來,那林平之是一定練連辟邪劍法的。”

“那豈不是江湖中又要多出一個‘林遠圖’,當年的林遠圖就是突然發跡的。”丁勉說道。

“不礙事。”左冷禪笑著說,“這就是師侄這盤棋的關鍵所在,林平之武功大進,報得滅門之仇后,一定會對師侄心存感激,這么一個高手的友誼,對我嵩山派的發展是極為有利的。”

“師兄說得極是,這么說來,我們倒是期盼林平之能夠練辟邪劍法,甚至在他報仇的事情上提供一些幫助,牢牢地拉攏住這么一個潛在的盟友。”

林寒說道:“不必太刻意,這件事交給弟子來辦吧。”

“嗯,如此也好,左某也去了一塊心病,想不到辟邪劍譜竟然是這么一個東西。”左冷禪搖頭苦笑,之后對林寒說:“你可千萬不要練這不三不四的劍法,我看劍譜就由我保管好了。”

“沒問題。”林寒說道,“不過,弟子已經練了辟邪劍譜。”

“什么?”兩人駭然地望著林寒,驚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也沒有了血色。

林寒哈哈大笑:“不用擔心,弟子是以冰、火真氣催動的,效果還不錯。”

“你?”丁勉的臉被憋得通紅,突然竄到林寒面前,‘咄’的一聲,一個爆栗鑿在林寒腦門上,“叫你連師父都調戲!”

看著林寒委屈的樣子,左冷禪苦笑一聲:“你自找的,師伯都想給你來一下。不過,說正緊的,冰火真氣能催動?”

“能,不過必須向弟子這般冰火同修才行。”林寒解釋說。

“聽說你這次不僅得到一把‘淚痕’,還得到一把上好的短劍?”左冷禪問道。

林寒點頭:“是,一把魚腸樣式的短劍,劍名‘斷水’。”

“越八劍之一的‘斷水劍’?”丁勉疑惑地問。

“不是,同名罷了。”林寒解釋說。

“你又用不到,拿來做什么?哦,要送給誰啊?”丁勉興奮地問,“看來你是有中意的人了,也好,師父還怕你眼界太高找不到老婆呢。”

林寒不好意思地說:“師父你想到哪去了,是為非煙丫頭準備的,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

“真心的?”左冷禪問道。

“算是吧。”林寒說,“不過還不知道那丫頭是怎么想的。”

丁勉將眼睛一瞪:“難道以你的身份還配不上她?”

林寒苦笑說:“師父,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有沒有感覺,愛情不是買賣,要雙方都認同才好。”

“懶得理你。”丁勉將頭一扭,不屑地說。

左冷禪道:“門派之間的事,你不用顧慮,以你如今的身份,外人不敢說什么,況且那丫頭也算不得魔教中人。”

林寒點頭:“那是自然,要是有人敢閑言閑語,弟子手中的淚痕可不是吃素的。”

“那你招惹來的秋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想要三妻四妾?”丁勉沒好氣地問。

“秋姑娘?哪來個秋姑娘?”左冷禪蹙眉問道。

林寒搖頭說:“那是崆峒派許懷山的關門弟子,之前見過一面,便邀請她來嵩山做客,師父卻誤會了。”

“誤會?誤會你還將人姑娘家摟得那么緊?”丁勉打趣著說。

“那還不是因為您老的突然偷襲,再說了,就算沒有想法,沾點便宜也不犯法吧!”林寒得意地說。

左冷禪搖頭道:“你自己把握吧,要是真的有意,一起娶了也無所謂,難道我們嵩山派還會因為一局姻親便給他崆峒派好處不成?那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不錯,玩玩可以,娶回家做妾也行,千萬不要動了真情,這些被師門派出行走江湖的美貌女子往往帶著極大的功利,希望你不要沉湎其中。”丁勉先給林寒交交底,怕他年輕人經不住美色的誘惑。

“嗯,弟子明白”,林寒答道,“師伯,不知李季師兄怎么樣了?”

左冷禪嘆息著說:“一個好苗子差點被毀了,按你的要求,師伯已經將《赤焰真經》傳給他,你有空就去看看他,他可是日夜都盼著呢,恐怕這一會,你的話比我這個做師父的都還管用。”

“好的,弟子現在就過去吧。”林寒說道。

左冷禪揮揮手:“去吧,這里也沒什么事了,記得不要沉湎于美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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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0:07
第一零二章 李季

李季、徐錚、林寒三人的獨立小院是連在一處的,其中以林寒的院子最好,無論是采光還是面積都比其它兩棟要好一些,其次是緊挨著林寒院子西邊的一棟,那一棟便是徐錚的,左冷禪也是看在林寒的面子上才賜給他。如此一來,對于和徐錚同時拜在左冷禪門下的李季就稍顯不公平,好在這邊是三棟院子連在一起,左冷禪干脆便將最西邊的那棟賜給李季,免得被人說厚此薄彼。

經過自己院子的時候,林寒并沒有進去,而是接著往西走,見著徐錚的院子也是緊閉著,搖了搖頭:希望那小子不要被秋離魅惑住。

徑直走到李季的小院前,見院門大開,李季正不停地在院子空地上走動著,林寒往內掃視一眼,見到一片枯草被踐踏的凌亂不堪,足見李季的內心相當焦躁。

“李師兄!”林寒出聲招呼道。

聽到林寒的聲音,李季連忙向外瞧來,臉上泛起欣喜又不安的笑容,期期艾艾地說:“林、林師弟。”

林寒朝他點頭,邊走邊說:“看師兄的氣色不錯啊,緩過來了?”

“感謝師弟的大恩,李季永生難忘。”說著就要跪倒在地。

被他突兀的動作嚇得一跳,林寒急步上前,竟是連寸步都用上了,終于在李季的膝蓋貼地前,將他的身子拖住,稍一用力,李季便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的托舉下站起身來。林寒惱怒地說:“李師兄,你這是何意?要陷害師弟于不義不成?要是被門中長輩看到,你我都少不了一頓責罵!”

“這,這,師兄沒有那個意思。”李季急切地辯解著,生怕林寒誤會。

林寒也理解他的心情,語氣稍緩地說:“師兄的心情,做師弟的能明白,只是,以后千萬不要這般生分了,可以嗎?”

“是,是,是師兄的不是,今后再也不會了。”李季連忙點頭說。

“師伯已經傳了你《赤焰真經》?”林寒問道。

李季忙不迭地說:“是的,師父見我斷了右臂,也是嚇了一跳,當時就說要找令狐沖報仇,只是師兄的仇一定要自己報,豈能回來告師長,讓師長替自己出氣?后來提起師弟的話,師父便將真經傳給我。”

林寒說:“其實與《寒冰真經》一般,《赤焰真經》也是由師伯所創,既然已經將《寒冰真經》傳給徐師弟,再將《赤焰真經》傳給師兄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與《寒冰真經》不同,師伯本人并未修行《赤焰真經》,而是師弟我在修煉,所以在《赤焰真經》一事上,師伯也沒有我熟悉。”

李季點頭,明白林寒說得在理,《赤焰真經》雖然是師父所創,但是確實是林寒一個人在修行,要將《赤焰真經》傳下去,必須得到林寒的首肯,甚至連師父本人都沒那個權力。

林寒接著說:“想必師兄也有所了解,師弟我是冰火同修,冰、火真氣各走半邊經絡,與常人的內功運行極不相同,要是在以前,師兄也是沒辦法學得。”

“那師兄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么?”李季苦笑著說。

拍拍他的肩膀,林寒說:“不算,但是,按師兄現在的情況,卻是最適合修煉左手的《赤焰真經》,到時候再加上《大嵩陽神掌》,未必就會差了。”

“嗯,師弟說得在理,幸虧有個盼頭,否則,師兄我未必有勇氣活下去。”李季神情黯然地說,雖然有神功可練,但是身體的殘缺畢竟是個缺陷,怎么都比不上常人的。

“走,我們去那邊空地上說吧,也讓師弟看看師兄這些日子的成果。”林寒拉著他往旁邊走去。

李季顯然不太適應林寒的熱乎勁,心中雖然感激,身體上卻有些抗拒,奈何禁不住林寒的大力,連拖帶拽地被林寒拉過去,猶如一只提線木偶一般。

在草地上坐下后,林寒笑著說:“師弟我可是只練了一套門派的基礎掌法,對于大嵩陽神掌可是一竅不通,希望師兄不要鄙視我才好。”

李季哭笑不得地說:“你自己嫌大嵩陽神掌太過繁復,不愿意練還怪得旁人不成?”

林寒尷尬一笑:“師兄也知道?”

“何止是我知道,門派中哪個師兄弟還不知道林師弟你只會基礎劍法和基礎章法?內功卻偏偏高明得很,快到第九層了吧?”

“差不多,我們不說這個,師兄先將大嵩陽神掌演練一番,叫師弟我開開眼界。”林寒催促著說。

李季點頭,笑著說:“那你看好了。”說完便開始演練起來。

草地中央,李季的左掌上冒出一簇微微的火焰,像赤色的絨毛一般,貼在整個手掌的邊沿地帶,林寒點點頭,知道他已經正式邁入赤火真氣的第一重境界,不過也沒什么驚訝的,他的嵩山心法原本就到了第六層,練起一脈相承的《赤焰真經》自然會快上許多。

只見李季不斷地邁著步子,在中間繞圈行進著,腳步交錯間,不停地揮擊著左掌,或推、或拍、或擋、或抖、或戳、或頂,掌形急速地變化著,往往上一個動作還未完成,便開始向下一個動作轉變,時不時帶起呼呼的風聲,熱浪滾滾而來。

林寒看的是應接不暇,待得李季將一路掌法使完,林寒仍是意猶未盡,暗嘆大嵩陽神掌果然不凡。這還是在李季手上使來,要是由左師伯親自打出來,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但林寒心中還是很遺憾。

并不是大嵩陽神掌不行,而是不太適合高手間對敵,難怪十二年前左師伯會被任我行打敗,那并不只是吸星大法的原因,也有掌法不敵的緣故。若是流氓打架,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拳,拳拳到肉,卻是傷不到要害;而高手過招則不同,可能會出現大戰三百回合的現象,但是只要給一方抓住機會,只要一下打實,往往會給予重創,照成致命傷害。故而,高手對敵,太過變化、太過花巧的招式反而不如簡單直接的招式來得有效。

“師弟覺得師兄的掌法如何?”李季氣喘吁吁地問。

林寒點頭道:“師兄的赤火真氣已經入門,今后強加練習就好,不過,一定要記住,按部就班就好,千萬不可過量,要知道過猶不及。”

李季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幾分。林寒明白這些事情本不該由他來說,但還是忍不住道:“冰、火真氣,走的是極端,對身體傷害極大,太長時間的修煉,經脈一定會受不了,而師兄又沒有寒冰真氣來平衡體內的赤火真氣,所以更要慎重。”

“師弟放心,師兄我不會拿未來開玩笑的。”李季笑著說道。

“那就好”,林寒欣慰地笑笑,“至于大嵩陽掌法,說真的,師兄打得并不怎么樣?”

“師弟說的沒錯,很不自然的感覺。”李季附和著說。

林寒解釋說:“那是因為師兄突然失去右臂,一時間難以掌握身體的平衡,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在掌法方面,勤加練習就好,關鍵是掌握重心。另外,掌法本身也需要注意,大嵩陽神掌畢竟是雙手掌法,以單手練習,威力大減不說,在守御方面也是極為不足。”

“師兄我也感覺到了。”李季點頭說。

林寒說:“在這一方面,旁人幫不上什么忙,左師伯也不例外,這需要師兄自己去揣摩,希望師兄能夠在大嵩陽神掌的基礎上創造出一套單手掌法來。”

李季說道:“在真氣的運行上面,師兄還有幾處不太明白的地方,不知師弟能不能給我講講?”

“好的,師兄也坐下來說吧。”林寒招呼著說。

在林寒給李季講解《赤焰真經》的時候,岳不群一行人已到達信陽境內,離嵩山已是不遠,不幸的是,岳不群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就如之前的林平之一般,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唯一不同的是,岳不群瞬間就蒼老了幾歲,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不少,俗話說得好,割雞要趁早。一大把年紀還玩那等危險的游戲,生命有風險啊。

岳不群病了,除了寧中則擔心操勞之外,最擔心的就算林平之,他沒有想到岳不群竟然真的敢那么做。他也想過逃離,但是那豈不是不打自招,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岳不群的隱忍可怕,在沒有找到有力的靠山之前,出逃只有死路一條,他已經打定主意,到了嵩山之后就趁機投奔兄長,絕不回華山送死。

自從岳不群‘病’后,林平之便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刻意地接近岳靈珊,幾乎是寸步不離她左右,給人留下他還是從前那個與岳靈珊親近的小師弟的假象,以此證明他未修煉過辟邪劍譜,希望能夠瞞過岳不群的注意,也借著岳靈珊保護著自己。

其實林平之不知道的是,他錯過了殺岳不群的最好機會。就是這個時候,岳不群正處在人生最脆弱的階段,以林平之如今在辟邪劍法上的修為,出其不意地偷襲岳不群,幾乎就不會失手。可是,他太忌憚岳不群,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或者,在這個時候,他并未對岳不群起殺心,或許是念著岳靈珊以及華山派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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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明悟

冬日里的黎明,總是來得特別晚,卯時將盡,天空還是昏暗一片,只在遙遠的東方,泛起一絲微微的白。
一絲曙光,打破夜的寂靜,幾只早起的鳥兒禁不住粉嫩蟲子的誘惑,發出‘啾啾’的啼聲,在腐樹落藤間來回跳躍著,渴盼摳出一些正在冬眠的白胖食物。

夜漸離,人正醒,就著斑點星辰的微光,地面泛起片片的白,那是隆冬的征兆,屋頂、草坪、矮樹,都被一層薄紗籠罩著。

推門而出,呼吸著山間的清新空氣,林寒便覺得心神更加舒曠,也只有遠離了人群的喧囂,才能體會到自然的寧靜,即便是在嚴冬,青黃交間的山林中,也散發著美好的氣息。

嘎嘰、嘎嘰,刻意地踩在疏綿的冬霜,細細地聆聽著那即乏味單調又趣味無窮的美妙音符,林寒的嘴角泛出柔軟的微笑,緊了緊肩背上背負著的淚痕,兩手懶散地垂立于腰間,一步一搖地走進清晨的迷霧中。

寒冷中的黎明,來得晚,卻又來得雷厲風行,前一刻,還只是透出一絲微光,下一刻,已是將整個天空點亮。

太陽還未升起,折散出的光明已經將封禪臺上的迷霧驅散,露出一塊空曠的坪地,林寒也恰恰在這個時候到達封禪臺之上。

在封禪臺站定,林寒并未立時修煉,反而抖動著手腕、腳腕,不時扭動著頸脖,擺動著腰肢,在充分地活動開后,又雙手互動地拉開指間關節,待得發出‘啪嗒’的一陣脆響,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左手過頭,繞在頸脖后,抽出背負的淚痕劍。

也是在得到淚痕之后,林寒才發現以后背背負佩劍的好處,仿佛身與劍貼合得更加自如,遠比手握劍身來得加更舒服。

一劍在手,林寒心中升起一股明悟:劍心通明。

既不是浪翻云的‘唯有極于情,方能極于劍’,也不是燕十三代表者‘死亡’的第十五劍,而是劍與心通明。劍就是劍,既不會生情,也不會死亡,只有心才能給劍賦予意義,劍在心中,心就是劍、劍就是心。

這一刻,林寒才明白為何他所領悟的劍意既不是純粹的生,更不是純粹的死,既不能帶來新生,也不會帶去死亡,而是破軍,斬開荊棘,破盡世間一切阻撓,開創出屬于自己的未來,于是,便有了‘破軍’。

臉上泛起更深的笑容,林寒知道,在這么一個尋常的黎明,它的劍卻贏來了一個不同尋常的黎明,在這一刻,他的劍,又向前邁進了一步,徹底地進入了意境之中,再不是之前的一知半解。這一刻,他的‘破軍’之意流轉于劍中,流轉于心中,收、發,于心。未必比得上風清揚在意境中的造詣,但已勝過世間的大多數人。

一聲長嘯,輾、轉、挪、移,一套寸步如行云流水一般,在林寒腳下生輝,發揮到極致,已是勝過施令威良多,使得林寒的步法看上去更加詭異,更加不可捉摸。

呲、呲、呲呲,劍鳴聲不絕于耳,在晨曦的照耀下,淚痕劍煥發出別樣的光輝,將一套‘熾日劍法’演繹地淋漓盡致,點、抹、削、引、勾、斬、刺、撩、轉、戳、劃、掠、蕩、連,各種變化不拘于形,天馬行空地縱橫交錯,看似毫無端倪的變化,卻是流轉由心;看似毫無威脅的揮劍,卻是步步不離要害;二連擊、三連擊、四連擊、五連擊,配合著神出鬼沒的步法,往往于不可能間,完美地貼合在一起,毫無斧鑿的痕跡,一切都是那么地自如,那么地完美。

此時此刻,若是左冷禪、丁勉在側,也未必能看出單純的‘辟邪劍法’,又或是‘子午十二劍’等等,原來林寒已經將辟邪劍法、子午十二劍,甚至是奪命連環三仙劍、太岳三青峰等強力劍招,完全地融入到自創的熾日劍法之中,這一刻,在劍招方面,已經大成,在配合著長于方寸間變化的八卦寸步,加上才領悟的劍意,林寒有信心面對除東方不敗、風清揚之外的任何對手,包括任我行,包括方證。

劍合心意,心隨劍走,身劍合一,劍心通明,這便是林寒的劍,類似于慈航靜齋的‘劍心通明’,卻又毫無關系,實實在在是林寒本身對劍的領悟,這便是林寒的武道,心劍之道。

若是有一日,林寒破除世間的一切荊棘,仗劍斬開重重阻撓,完全領悟‘破軍’之意,達到劍意的大成境界,必將開創一個時代,一個劍的時代。更有甚者,將之前堪堪領悟的‘以氣御劍’熟練掌握,隨著內力的越發深厚,離體控劍,一寸、兩寸、甚至是一尺,配合著‘心劍合一’,必定會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雖遠遠比不得‘殺敵于千里之外’的劍仙之類的傳說中人物,但要對付天下第一人的東方不敗,亦是完全不在話下。

不過,想法雖好,要做到那一步,卻是千難萬難。先說完全完全領悟劍意,達到‘破軍’的大成境界,若是沒有大毅力,沒有大機緣,今生也未必能夠做到那一步。而在以氣御劍方面,以林寒如今的冰、火修為,也不過是勉強做到離體一寸,而且在操控方面也是極為艱難,要想達到一尺之外的控制由心,那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或許需要數年、十數年,甚至是數十年的磨練。

雖然艱難,但林寒還是下定決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看看在武道的盡頭,是否有著另一片廣闊的天地。又或者,那里便是武者的盡頭所在,但不管如何,林寒都想去看一看,而不是稱王稱霸數十年,最后淪落為一捧黃土,煙散在歷史的塵埃中。

“果然還是在這封禪臺上練劍來得暢快,好久沒有這么舒服了。”林寒大笑著說,“你們兩個也看夠了,出來吧。”

“林師兄,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練劍的。”秋離雙眼直勾勾地望著林寒,水汪汪的眼睛透露出別樣的心思,紅潤的臉頰更是泄露著她內心的震撼與激動。

徐錚撓著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地說:“師兄,秋姑娘一大早就去找你,師弟想你一定是在這里練劍,便將她帶來了。”

感激地看了徐錚一眼,在他麻酥的神情中,秋離嬌怯地對林寒說:“師兄,你要怪就怪秋離吧,是秋離請求徐師兄帶著過來的。”

擺了擺手,林寒笑著說:“沒什么大不了的,看了就看了,對我來說又不會少了些什么。”

“你看,我說的吧,師兄一定不會計較的。”徐錚討好地說道。

秋離微微一笑,滿眼星光地望著林寒手里的淚痕,她算是看出來了,那絕對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滿腦子都是林寒舞劍的英姿。

徐錚笑嘻嘻地問:“師兄,那是你新得的寶劍?”

瞧著他那艷羨不已的神色,林寒急忙將寶劍入鞘,惱怒地說:“你想都不要想。”

“看看也不行啊?”徐錚不滿地抱怨道。

林寒好整以暇地說:“一個劍客的佩劍,就如好丈夫的女人一般,豈是能夠任由他人觀看的?”

“咯咯,林師兄說的真有趣。”秋離嬌笑著說。

偷偷瞄了秋離一眼,徐錚輕聲問:“那把短劍是給好丈夫的女人的?”

“短劍?”林寒疑惑地望著他,突然醒悟過來,惱怒地說:“不是叫你不要打包裹中的東西的主意么?”

“我,我,我不是好奇,才去看了一眼么,你只說不能打主意,又沒說不能看。”徐錚唯唯諾諾地說。

秋離見林寒并沒有否認,心中一驚,不自然地問:“師兄真的特意尋回一把女式短劍么?不知道哪個女人那么有福氣。”

“呵呵,不過是尋常的禮物,哪里有你們說的那般貴重。”林寒好笑地說,隨即瞪了徐錚一眼,“偏偏這小子多事,難不成你還想討要一把女式的佩劍?”

徐錚委屈地說:“哪能啊,不過師兄得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不會是秋姑娘吧?”說完一臉震驚地望著兩人,神情很是不自然。

秋離神情落寞地說:“秋離哪里有那等福分,況且,林師兄又沒有預知之能,如何能夠知道會在嵩山腳下碰到秋離的。”

林寒尷尬一笑,如果是普通的物事,臨時給秋離也無妨,但是對于那把特意從定閑師太手中求來的送給非煙的‘斷水劍’,是萬萬不能隨便送給她的,只得無奈地說:“若是秋師妹喜歡寶劍,林寒倒是可以給師妹尋一枚。”

“真的?”秋離滿眼驚喜地望著林寒,心中像過了蜜一樣的甜,看得徐錚很不是滋味。

林寒點頭說:“盡量吧,師兄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得到,不過要是有機會,一定做到。”

“那秋離就先謝過師兄了。”嫵媚地對林寒笑笑,算是答謝他的用心,雖然沒有得到那把短劍,但是短劍也并不適合他,再說她也不是不懂得分寸的人。

處理完這個意外情況,林寒瞄了徐錚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很閑啊?”

“我怎么了?”徐錚不解地問,不過心中明白,多半要受池魚之殃。果然,只見林寒說道:“不要忘了掌門師伯對你的期望,現在李季師兄已經得到《赤焰真經》的傳承,你的《寒冰真經》練得怎么樣了?”

“已經第一重大成了。”徐錚頗為自豪地說。

“哼,很了不起啊,師兄我早就是第三重大圓滿,馬上就要突破到第四重了。”林寒爆料到。

徐錚委屈地說:“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練的,我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練的?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嗎!”

“敵人可不會因為你少練幾年就放過你”,林寒恨鐵不成鋼地說,“看看李季師兄,在門內弟子中也是前五的人物,現在怎么樣,一條右臂被人整個削下來,要不是因為有那門功夫在,一生便毀了,你想步他后塵?”

“那師兄也不能指望我一步登天啊!”徐錚叫苦不迭。

林寒教訓著說:“重要的是現在,而不是未來,所以,趕快回去練功,將早上耽誤的功課補回來,否則,不許吃早飯。”

“啊?”

“啊什么啊,快去!”林寒笑罵道。

“哦”,戀戀不舍地看了秋離一眼,說道:“師兄再見,秋姑娘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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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劍吟

待徐錚的身影緩緩消散在旭日的晨露中,林寒轉身,笑對著秋離,“師兄要向你道個歉。”
“怎么了?”秋離笑語嫣然地凝視著林寒,不解地問道。

輕輕地搖頭,向著主位石階上走去,林寒安然地說:“是師兄將師妹帶上山的,卻是一天都不見人影,這是師兄的不對。”
秋離搖頭輕笑著,緩緩向林寒靠近。林寒一愣,就那么定定地望著她,兩人便不吵不鬧地對視著。似乎是過了許久,林寒苦笑一聲,黯然地囈語著:“好久了,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只是有些記憶,時間越久,越是沉淀得厲害,總在不經意間,醉了認真的那一個人。”

“林師兄,你怎么了?”從迷醉中回過神來,秋離的臉頰上竟是泛起兩坨桃紅,將她嫵媚的臉龐襯托得愈發美艷。只是可惜,落花流散,山水卻靜寂無聲,遺憾了那份美麗。從記憶中歸來,林寒的心情很是沉重,嘆息著說:“沒什么,不過是想起了從前,也有那么一個女孩子閑話冬涼,那份快樂,仿佛就在眼前,可惜”

看著神情落寞的林寒,與平日間的輕舞飛揚完全不同,秋離便覺得心中一陣抽搐,語聲輕緩地說:“師兄很喜歡那個她么?”

搖了搖頭,林寒語調悠遠地說:“那時還年少,愛看星光愛看雀兒笑,如今身縹緲,便即神話童話都罷了。”

“你們?”秋離開口之后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童話永遠都是童話,不可能會變為現實,如見隔著兩個世界,是是非非都已成空。”林寒感嘆地說,前世便不能挽留什么,又何況是身在這個是夢是幻的世界。

秋離輕掩細口,不可置信地問:“難道她已經?”

見她誤會,林寒也不辯解,就當是死了吧,既然那份年少的愛情早已死去,再說誰生誰死又有什么區別呢?深吸一口氣,林寒向前伸出手去。

秋離一驚,心中便多了一絲喜色,羞答答地將纖纖秀手遞給林寒。握住那只溫潤細手,微微一用力,秋離已是被拉上石階。并不介意石階上的晨露會打濕衣裙,秋離歡喜地緊挨著林寒坐下。

石階上的空位并不小,足以三人并排而坐,但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兩人都是盡量地向中間靠攏,直到彼此接觸,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才雙雙驚醒。不好意思地對望一眼,秋離卻并沒有挪開的意思,如此一來,林寒更不會煞風景地讓開。

羞澀地望了身邊的林寒一眼,秋離不禁想起下山時師父說的話:“離兒,我們崆峒派已久不在江湖走動,你可知為師為何會派你下山?”

“是要離兒見識江湖中年輕一輩的才俊,同時打出我崆峒派的名聲么?”

師父搖頭說:“要是那樣,為師派出幾個男弟子豈不是更好,何必要你一個女孩子行走江湖!”

“那可不一定,離兒的劍法在門中的年輕一輩中排名第一,派離兒出門,不是更有把握么?”

“哎,你這孩子,就是心氣太高,仗著些微末本事,便不將同門放在眼里,今后怎么有人入得你的眼。”

想到這里,秋離臉上更是如同擦了大紅胭脂一般,紅的通透,原來許懷山派她出山,除了要與各門派聯絡感情之外,也是存了挑選夫婿的念頭,料想江湖之大,數千青年才俊中,總有她看得上眼的。

原本對于師父的話,她并未放在心上,對于那些如張一鶴一般的追求者,她表面上是溫和以對,心中卻頗為反感,只是這番帶著任務出門,絕不能輕易得罪各大門派,就算不能交好,也要做到不產生矛盾。好在那些自詡為青年才俊的名門弟子顧忌著身份,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再加上她本身的功夫也是不弱,才未被占到便宜,只是如此下來,心中更是厭惡,與各門派的交流也多是敷衍了事。

昨日會答應林寒的邀請,也是因為被張一鶴糾纏得煩了,見他對林寒頗為顧忌,便想借著林寒這尊大佛,避過那個小鬼。不曾想,這林寒卻是與眾不同,雖然也會色咪咪地打量她,但眼中清新透亮,并不見半點淫邪之色,叫她好生好奇。

這一好奇,便壞了事。對林寒了解得越多,越是欲罷不能,每一次當她對林寒的了解加深一層,卻發現還有更多的不解深埋在迷霧之中,吸引著她進一步去發現。

“師兄,你、你剛才練的是什么劍法,也是嵩山派的不傳之秘么?”秋離偷偷地將身子靠在林寒的肩膀上,出聲問道,只是唇齒間微微有些顫抖,話語便不是那么清晰。好在林寒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搖頭說:“不是。”

秋離轉過頭來,溫香的氣息撲打在林寒的臉上,引得他心中一陣悸動,下意識地向她的紅唇望去,只覺得口齒間微微有些濕潤,就待要湊上前去。面對著林寒越靠越近的臉龐,秋離心中也是期待著,就在兩人頭頸間的距離不足一寸時,她突然緊張地問:“那是什么劍法啊?”其實這個時候,她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殘留的一絲清明在提示她那么做是不對的,一緊張之下便問出了那么一句。

被秋離的突然問話聲駭得一跳,注意到兩人近在咫尺的臉龐,林寒連忙后退一步,尷尬地笑笑,“那個,師妹,你剛才問什么啊?”

見林寒退回原位,秋離又羞又惱,羞的是兩人差點發生親密接觸,惱的是就差了那么一點點,要是兩人真的吻上了,那么一切都會自然地發生,可惜,她自己給破壞了,這么好的機會都沒有把握住,再有下次定是千難萬難。

“什么?”秋離才緩過勁來,不解地問道。

林寒撓撓頭,說道:“師妹是問我那是什么劍法?”

“是啊,是啊。”秋離連忙點頭,掩飾著心虛,至于剛才問的到底是什么,她自己都記不得了。

看到秋離不在剛才的冒犯之事上糾纏,林寒心中一松,雖然有些遺憾,更多的卻是慶幸,好在沒有將她怎么樣,否則在非煙那里就說不清了。要是真的對秋離有情也就罷了,可事實是,他不過是被秋離的身體吸引,再加上回憶起前世今生,正是意志最為薄弱的時候,才會被欲望支配著身體,差點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來。

既然說到劍法,林寒便借機掩飾著說:“那并不是門中的劍法,而是我自己對劍法的理解,再借鑒一些劍法劍招后,自創出的一套劍法,師妹覺得如何?”

秋離圓睜著雙眼,滿臉驚愕之色,不可置信地望著林寒,喃喃地說:“自創的?怎么可能會那么厲害?”

對于‘熾日劍法’,林寒是頗為滿意的,從八歲開始練武,頭幾年練的都是內功心法,待得心法有成后,他便將全部心神投注到基礎劍法之中,雖然對基礎掌法也算精通,但是重心還是在基礎劍法上,待得后來修煉冰、火真氣時,也不曾放下對劍法的揣摩,后面又將辟邪劍法、子午十二劍以及一些厲害劍招化入其中,今時今日,熾日劍法已經成為比肩、甚至是超過辟邪劍法的一門極高深的絕頂劍法,比之獨孤九劍也不遑多讓。

當然,這在林寒的眼中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在他人看來卻是難以置信,因為他們并未看到林寒十數年如一日的努力與堅持,故而才會對他能夠創出如此高明的劍法而震驚不已。要不是秋離對他已經有所了解,必定會認為他是在說大話,認為他不過是將門派中祖傳的劍法說成是自己的,以此來討得她的歡心。

但是,通過這兩天的接觸,秋離多少也明白他的為人,絕不是那種厚著臉皮夸夸其談的人,若是張一鶴那么做還說得過去,在林寒這里,是絕對不會發生竊取前輩成果的無恥行為的。

林寒站起身來,笑著說:“既然師妹不信,不如我們來較量一番,如何?”

秋離眼睛一亮,點頭答應:“好啊,請師兄指教。”

縱身來到坪地中央,林寒左臂一震,只聽‘鏘’的一聲,淚痕已是飛上天際。足尖輕點,林寒的身子便追隨著長劍拔地而起。待淚痕升到最高點,林寒左手一抄,即便將淚痕穩穩地握在手里,在空中挽出一個劍花,一個空中的轉體,已是面對著秋離落下,右手一攤:“師妹,請!”

秋離輕輕點頭,抽出佩劍,嬌喝一聲,仗劍便向前方攻去,長劍直取林寒的小腹。駭得林寒連連后退,邊退邊說:“師妹,是不是太狠了點?”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秋離疑惑地停下腳步,不解地問道。

“那個,戳男人的小腹,恐怕不太好吧。”林寒戲謔地說。

秋離頓時明白過來,林寒這是借機調笑于她,緊咬牙關瞪視著他,笑道:“那師兄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要讓師妹做千古罪人。”聲音還是一般地嫵媚,一樣地潤人心田,手上卻是毫不停歇,甚至是更狠上幾分,長劍是招招不離要害,似乎定要給林寒一個教訓。

在林寒的眼里,秋離的武功最多只能算是不錯,大致于學得獨孤九劍之前的令狐沖相當,比之任盈盈都稍有不如,哪里會是他的對手?這不,為了打得長久一點,林寒只得將真氣壓制在六層,在盡量少用八卦寸步的情況下,以秋離手中的長劍為攻擊目標,如此一來,兩人倒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兩把長劍不時地交擊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鳴聲,轉眼間,百招已過,兩人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是玩得不亦樂乎。秋離當然明白林寒是在讓著他,否則,憑那偶爾展現出來的詭異步法以及次次都擊打在同一點的劍招,她能否支持五招都是問題。若是換一個旁人,如此戲弄于她,自是恨不得在其身上戳出一打的窟窿,但是那個人是林寒,又另當別論,如此,兩人便身心愉悅地刷著點擊量,奏出一曲和諧的音符。

(這幾天寫得不太順,可能如女排教練說的,與沒有吃肉有關,為了大家看得爽,日墜決定豁出去了,有瘦肉精也無所謂,一定要吃肉,一定要打破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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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上少林

“師兄,都準備好了,走吧。”徐錚在林寒的院子里催促道。
無奈地搖搖頭,將包裹斜挎在肩膀上,林寒便出了門。望著院子里猴急樣的徐錚,林寒沒好氣地說:“左師伯答應你了?”

“是啊。”徐錚頗為得意地點著頭。

“我看你上少林增長見識是假,想要和秋姑娘接觸才是真。”林寒戲謔地說道。

“那又怎樣?”,徐錚將脖子一梗,“師兄,你和秋姑娘很熟嗎?”

林寒笑著說:“不是很熟,只是見過幾面,怎么了?”

“師兄喜歡她嗎?”直盯著林寒的眼睛,徐錚緊張兮兮地問。

“喜歡嗎?”林寒突然間有些愣神,要是在秋離上嵩山之前,他一定會笑著搖頭,但是現在,特別是昨日陪著她在嵩山游玩一整天后,兩人之間便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臆想驅散,說道:“喜歡談不上,算是有些好感吧。”

徐錚心中一驚,焦急地問:“那秋姑娘對師兄呢?”

這小子不會來真的了吧?心中雖然有些詫異,林寒還是回答道:“女孩子的心思,男人怎么說得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不討厭,或者是有些好感吧,怎么了?”

聽林寒這么一說,徐錚心中一寬,拍打著胸口說:“還好,還好,師弟我還有機會。”

好笑地望著他,林寒問道:“你喜歡秋離?”

徐錚扭捏地點點頭,期盼地說:“師兄,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你看,是不是讓著師弟點,這次就不要和我搶了吧?”

一個巴掌排在他的腦門上,林寒惱怒地說:“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可告訴你,左師伯是將你當成下任掌門人來培養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個人的事,必須要考慮門派的利益,做事要三思而行。好了,別在這唧唧歪歪的,先找秋姑娘,然后再去和師伯他們會合。”

“哦,那走吧。”徐錚耷拉著腦袋向外走去。

無言地望著他的背影,林寒無奈地搖搖頭,跟著他的腳步走著,心里卻在尋思:是不是建議師伯將山中的‘猴子’全部送到洛陽去,怎么也應該叫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女人,否則一個個都和徐錚這樣,見到個漂亮女人便跟蒼蠅一般,還談什么門派的發展?一個簡單的美人計下來,嵩山派就會垮得七零八落!

這個時候,所有在嵩山的二代弟子,齊齊打著冷顫,似乎有什么極為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但是他們腦中都有一個奇怪的念頭:讓不好的事情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我們承受得住,更愿意為門派分憂,義不容辭啊!

當林寒兩人到達秋離歇息的客房時,秋離已經收拾好行裝在外面等著了,見林寒兩人過來,秋離連忙上前:“林師兄、徐師兄,你們來了。”

徐錚搶著說道:“是啊,想不到秋姑娘也這么快就準備好了。”

朝她點點頭,林寒笑著問:“今早怎么沒有見到師妹你?”

秋離搖頭說:“徐師兄一大早便來邀請師妹去看林師兄練劍,不過,秋離已經知道左掌門曾經吩咐過嵩山弟子都不得打擾師兄練劍,昨日的叨擾已經很是不該了,今日哪里還能再去耽誤師兄的功課。”

“啊,原來是這樣”,林寒點點頭,“其實,那條戒令只對嵩山弟子有效,比如像徐師弟這般的,除了掌門師伯有吩咐之外,是大大不該前來騷擾的。”

“呀”,秋離意外地向徐錚望去,見他正苦逼地點點頭,便笑出聲來:“原來是這么回事,那秋離豈不是錯過了向師兄討教的機會?”

“可不是么。”林寒大笑著說:“嵩山弟子都有自己的功課要做,自然是不能前去打擾的。不過,如師妹這般的別派高手,師兄我是非常樂于切磋交流的,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開闊眼界、取長補短,才能更進一步嗎!”

“那今后再有機會,一定要多向師兄討教,也好共同進步。”秋離笑語嫣然地說,神情是說不出的快意歡樂。

徐錚在旁邊看的酸酸的,立時催促道:“師兄,快走了,師父、師叔們說不定已經到了,可不要叫他們多等。”

搖了搖頭,林寒向秋離一笑:“那我們便啟程吧,不知令師許大俠會不會前去少林?”

徐錚在兩人身前領路,聽到林寒提及秋離的師父,便豎起耳朵聆聽著,生怕錯過一字一句。

秋離遲疑一會,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會吧,我崆峒派的消息并不如何靈通,這么多年不在江湖中行走,耳目自然愚鈍不少,恐怕并未將黑道圍攻少林的消息傳回去,師父多半是不會下山的。”

林寒點點頭,按照前世的記憶,少林三戰之時,有方證、沖虛,有左師伯,有岳不群夫婦,有天門道人,有余滄海,有莫大先生,有解幫主,還有一個什么乾坤一劍的,卻未聽說過有許懷山在側,那應該是沒有得到消息,否則以他崆峒派的掌門身份,自然是有資格立于殿中的。

三人邊走邊說,很快便要到達大殿之前,林寒突然想到一事,將兩人招呼過來,吩咐道:“到達少林之后,黑白兩道的絕頂高手很有可能會有一戰,到時候,希望你們兩個與各門各派的二代弟子聚集在一起,輕易不要參與到高手的對戰中去,否則,我和左師伯兩人也未必能夠護得你們周全。”

秋離點頭,知道林寒是為他們好,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她也明白了與掌門級別的高手之間的差距,而這一次正邪大戰,極有可能是最頂級的掌門人之間的交手,武功差些的掌門都未必能夠參和進去,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二代弟子了。

“真的有那么厲害,師弟我的內功相當于是嵩山心法第六層,比之門中的師叔也不差多少,還沒有一拼之力嗎?”徐錚輕聲問道,說完還瞄了秋離一眼,視乎是在抱怨林寒不給他面子,使得他在女人面前出丑。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寒心中雖然惱怒,卻不得不耐心地給他解釋,否則他腦袋一發熱,像喝醉的老鼠拎著酒瓶子找老貓拼命一般,逮著任我行就出手,那左師伯就得再找一個掌門繼承人了。林寒氣苦地說:“以你們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便很難有對手了,不過,也不怕打擊你們,要是碰上真正的高手,不出五招,便有性命之虞,難道你們以為,魔道中人會顧忌你們年齡便不向你們出手?”

見徐錚還是不太服氣,林寒嘆息著說:“這次正道之中,少林方證、武當沖虛兩人,都與我和左師伯在伯仲之間,其它數人也不比我們差多少,就是我們對上,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陰溝里翻船。你自己想想,需要我們這些人對付的,又怎么會是易于之輩?”

“魔道能是正道的對手?”徐錚泄氣地問道,秋離也是緊張地望著林寒,害怕他說出一個‘是’字。

林寒神情嚴肅地掃了兩人一眼,開口說道:“如果那個人前來,正道未必就能勝!”

“那個人?是誰?”徐錚駭然地問,不知道是哪個人能夠震懾住一眾白道武林高手。

“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秋離問道。

點點頭,林寒說:“好一個東方不敗啊,恐怕需要我們嵩山派的前五人聯手,才有可能將他擊敗;恐怕需要嵩山的所有高手一齊出手,才有圍殺他的可能。”

“什么?有那么厲害?”徐錚臉色煞白地望著林寒,一臉的不可置信。

“或許沒有那么強。”林寒搖頭說,就在兩人松口氣時,林寒又道:“但也不會差多少,武林中的任何一人遇上他,恐怕都只有逃的份,區別只在逃不逃得了。”

“東方不敗確實是武林第一。”旁邊傳來左冷禪的聲音,林寒一愣,忙抬起頭向前看,原來不知不覺間,三人已是到了嵩山大殿前,諸位師叔也都到齊了。

“弟子見過諸位師叔伯。”

“弟子見過師父、師叔。”

“秋離見過嵩山的諸位前輩。”

左冷禪將手一抬:“都免禮吧,既然你們也來了,我們便啟程吧。”然后轉身對丁勉、鐘鎮等人說:“在我上少林期間,嵩山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不要輕易下山。丁師弟多擔待些。”

“是,掌門師兄。”丁勉等人齊聲應道。

左冷禪點頭,空著手下山而去,林寒三人急忙跟上。也好在如今正是隆冬之際,就算是距離十二月十五的正日子還有八天,眾人也不必隨身攜帶著換洗的衣物,故而,林寒背上的小包裹就特別顯眼了。

當然,秋離同樣是背著包裹的,但與林寒去獻殷勤不同,她是由于長時間的游歷江湖,自然少不了準備換洗的衣裳。

下了觀勝峰之后,四人便直奔著少室山而去,目標自然是少林寺大雄寶殿。

一路之上,不時地遇見前來少林援助的閑散俠客。因為有左冷禪在其中,林寒這一路便顯得特別的顯眼,不時地就有人前來套近乎。對于左冷禪這個風頭正勁的五岳盟主,那些人自是不敢怠慢,恭維話如潮水一般向四人涌來,一行四人沒有一個得到幸免。

接二連三地,林寒一行人的隊伍便漸漸龐大起來。隊伍大了,人心又散,動靜便大了,早有少林的迎客僧回稟給方證等人。這不,眾人才到達半山腰,方證便帶著一眾‘方字輩’的和尚迎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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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亂起大雄寶殿

“阿彌陀佛,老衲日思夜想,終于是將左盟主給盼來了。”方證走在眾僧之前,遠遠便打著佛號,喜不自勝地迎接左冷禪一行人。
“實在是門派中事物繁多,還望方證大師不要怪左某來得太遲才好。”左冷禪哈哈大笑著迎向方證等人。

“誒,哪里的話,左盟主能親自前來,老衲就感激不盡了”,方證搖頭說道,“老衲在此謝過左盟主的大恩大德,少林永不相忘,也替天下的白道中人謝過嵩山派的高義,能夠在最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共抗邪道。”

林寒詫異地看了方證一眼,腹誹道:你個老禿驢,放空炮很在行啊。

感應到林寒的目光,方證向左冷禪身后望來,見眾人參差不齊的裝束,心中一嘆:看來嵩山派果然是打著坐山觀虎斗的主意,今日竟只有兩個弟子陪同左冷禪前來。

方證心中雖說不快,面上卻并不顯露出來,皮笑肉不笑地問:“聽說貴派的丁勉施主已經趕回嵩山,怎么沒有一同過來?”

“呵、呵、呵呵”,左冷禪大笑起來,“想不到少林的消息這么靈通,丁師弟才一回嵩山,大師就知道了。不過,這次黑道圍山,左某認為他們極有可能渾水摸魚,來個聲東擊西之策,明著是打少林的主意,暗地里卻很有可能對我嵩山派不利,所以,左某才緊急召回丁師弟,由他坐鎮嵩山派,左某才能夠放心地前來少林支援。”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倒是老衲思慮不周,只想著見丁施主一面,卻是忽略了嵩山派的境況。”方證遺憾地說道。

“誒,今后還是有機會的嗎。”左冷禪笑容滿面地勸解道,似乎方證真的和丁勉有基情一般,聽得林寒全身直冒雞皮疙瘩。

“對、對,來,諸位里面請。”方證招呼眾人前往大雄寶殿一聚,一行人便跟在方證、左冷禪身后前行。

待眾人到達大雄寶殿,早有天門道人、定閑定逸兩尼、莫大先生以及青城余滄海、丐幫解風、昆侖震山子在座,殿內眾人見方證將左冷禪迎來,連忙起身迎接,在將右首主位讓給左冷禪后,眾人便依次坐下。至于隨同左冷禪一行前來的武林同道,或是站在在眾人身后,或是隨著迎客的僧眾去安排住宿。

眾人坐定,大殿內一時安靜下來,方證說道:“阿彌陀佛,此次黑道圍寺,實乃少林百年不遇的災難,也是武林一大浩劫。幸得各位同道前來相助,老衲感激不盡。”

眾人齊道:“應該的。”

左冷禪笑著說:“方丈不必多慮,少林乃是武林正道之牛耳,既然黑道膽敢挑釁少林,那便是打在座諸位的臉,也是在打左某的臉,不知諸位如何想的,左某是咽不下這口氣,當然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不得如此放肆。”

“不錯,左盟主說得極是。”旁邊有人大聲附和著,林寒聽著那聲音特別耳熟,扭頭望去,歡喜地發現正是曾在福州城同住一間客棧的余滄海,不禁笑出聲來。有意思的是,余滄海也正往這邊瞧來,將林寒的笑容看個正著,心下一抽,點頭招呼后,忙不迭地說道:“黑道是越來越放肆了,混不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先是有華山岳不群遇刺,后面又有數人圍攻余某,現在更是大張旗鼓地圍攻少林,在座諸位同道,我們是該齊心協力做些什么,狠狠地教訓他們一番,否則若是給他們一個錯覺,今后必定是群魔亂舞,繚亂民生。”

解風站起身來,說道:“左盟主、余觀主說得很對,從目前丐幫弟子反饋的信息來看,許多避走邊遠、隱居山林的賊寇、老魔,都已經有重出江湖的跡象,不少邪惡勢力都派出人手來打前站。若是這一次不能給黑道一個教訓,必定引來更大的麻煩。”

震山子愁眉苦臉地說:“道消魔漲,向來都是如此,所以這次,一定要將那些魔崽子打痛,否則定會出現更大的變故。”

“阿彌陀佛”,定閑起身說道,“諸位掌門又是何必,這一次黑道圍山,不過是因魔教‘圣姑’任盈盈而起,只要少林放出任盈盈,那些黑道中人必定會退去,又何必徒惹干戈、血流成河呢?”

“誒,定閑師姐此言差矣。”左冷禪起身反駁道,“要是迫于黑道的淫威,少林服軟放人的話,豈不是墜了少林百年的聲譽,也墮了在座諸位同道的威風?要是傳揚出去,少林的顏面何存?諸位的顏面何存?”

“阿彌陀佛”,方證深深地看了左冷禪一眼,說道:“此事皆因少林而起,才將諸位牽扯其中,若是能夠免去一場災難,就是因為放人,使得少林的聲譽受損,老衲也是在所不惜。”

見方證望過來,一向與他有著默契的沖虛道人搖搖頭,并沒有出聲附和,而是說道:“方丈說得也對,若是黑道眾人派代表來說,放人也無不可,但是,他們數千人的集結,挑明時日要圍攻,分明是不將少林放在眼里,不將眾武林同道放在眼里,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請方丈三思而行!”

林寒心中暗笑:沖虛這一番話,看起來是處處為少林著想,但是,事實卻是拿捏著少林的軟肋,處處透著機鋒,叫少林下不來臺,逼迫少林與黑道正面相對。看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再親密的盟友也是可以出賣的。

在座的除了極個別之外,都是人老成精,如何聽不出沖虛話中之意,只要少林、武當有了矛盾,未嘗不是他們崛起的機會,一個個便點頭稱是,將沖虛夸成水里來、火里去,救苦救難的大英雄,就差說出少林不與黑道接戰就是對不起人民了。

可惜方證也不是木頭木腦的二愣子,如何會聽眾人的擺布,只見他悲苦地打著佛諾:“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實不忍挑起黑白兩道的紛爭,以致血流成河,故而,老衲想要再爭取一下,希望能夠和平解決。”

“阿彌陀佛,方丈能夠這么想,那是再好不過了,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能不動干戈還是不動干戈為好。”定逸師太欣喜地說。

左冷禪緊皺著眉頭,問道:“那不知方丈要如何做?又將我們這些千辛萬苦前來支援的武林同道置于何地?又或者,少林真的怕了邪道不成?”

“這”,方證頗為惱怒地看了左冷禪一眼,面不顯色地說,“左盟主稍安勿躁,老衲自會給諸位一個交代,能夠不流血地解決此事那便再好不過了,若是黑道眾人不知悔改,有諸位相幫,少林又豈會怕了他們?”

林寒搖了搖頭,從左冷禪身邊走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下,笑著說:“諸位前輩,晚輩身份卑微,原不該在這等大事上插嘴的,不過,實不忍見諸位于大戰在即卻起內訌,不知可否聽在下一眼?”

諸人向左冷禪瞧去,見他并沒有召回林寒的意思,一時打不定嵩山派的主意,便都閉口不談,等待著方證決策。

看著林寒身姿挺拔地站在諸掌門之間,神態安閑,并未有任何緊張之態,方證連連點頭,“林少俠有話直說,老衲也很想聽聽最近聲明鵲起的‘追風劍首’有何高見!”

林寒搖頭道:“少年貪玩,不知好歹,才惹出一些虛名,倒叫諸位前輩見笑。不過,既然方證大師吩咐,晚輩義不容辭,對于黑道圍寺,有些不成熟的淺見,現在就說出來請諸位品評,若是有不當之處,望諸位前輩海涵。”

定閑、定逸兩位對林寒還是非常有好感的,見他站起身來說話,都是含笑望著他,定逸師太更是道:“林師侄盡管說出來,是好是壞,我等自會判斷。”

朝他感激地點點頭,林寒說:“如今黑道圍山,無論起因是否是江湖流傳的那樣,是因少林的不守信用而起。”說道這里,林寒向周圍掃視一眼,見以方證為代表的少林和尚是臉色發黑,而大殿之內的其它眾人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態,便明白嵩山的外門弟子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已經將消息散播到武林中去,隱晦地向左冷禪望去,接觸到彼此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之后,林寒接著說道:“無論原因如何,黑道眾人膽敢做出圍寺的大不敬舉動,都是不將少林放在眼里,也是不將在座的諸位前輩放在眼里,誰不知道少林就是白道的代表?打少林的臉就等于是打白道的臉,這是不能被容忍的,所以,晚輩不贊成和解一說。”

見定閑、定逸兩人就要反對,林寒朝她們搖頭,說道:“但是呢,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晚輩也能理解,既然如此,不如等到黑道圍山之后,我們再根據黑道的舉動來應對。”

“要如何應對呢?”左冷禪笑呵呵地問道。

見左師伯陪著唱雙簧,林寒大喜,連忙答道:“先做好硬拼的準備,待黑道圍山之后,若是他們安分地派人談判,我們便和他們談;要是他們開始攻山,那便沒什么好說的,迎頭痛擊就是,諸位以為如何?”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1:07
第一零七章 再見

面對林寒的提議,方證遲疑了,按本意,他是不愿使用林寒的方法,不過,看著如同打了雞血的左冷禪、沖虛等人,明白不同意是不行的,歸根結底,無論旁人說得多么好聽,這次終究不過是少林的劫難,他人不會允許少林被黑道毀滅,也絕不會叫少林好過,都期待著少林與黑道拼得兩敗俱傷,從此結下血海深仇。

這一刻,方證的心里是有著怨恨的,即怨恨任盈盈,也怨恨令狐沖,怨恨華山派。或許有人會說,少林有戒嗔一說,但人畢竟不是圣,身處江湖之中,就會有欲,更何況,圣人都有氣運之爭,佛祖都需要為靈寶話說有緣,區區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免俗?頂著禿頭,燙下九個戒疤的和尚也不能真正做到戒嗔戒貪。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便按照林少俠的提議去辦,不知諸位以為如何?”方證按下少林僧眾的不滿,出聲詢問道。

眾人對視一眼,皆是點頭表示贊同,他們都明白,少林能退讓到此已是不易,再爭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趁火打劫,插手他國的內部紛爭也要懂得見好就收,免得惹火上身,偷雞不成蝕一把米。

在之后,便是談論如何面對黑道可能的攻擊,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左冷禪、余滄海的狠辣之處,引蛇出洞、關門打狗之策是張口就來,看看,左冷禪竟然提議憑著少林與官府的門路,向駐軍借用長弓冷箭,而且還得到了諸人的一致贊同,真叫林寒不知說什么好,別看這些掌門平日里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陰毒起來也是毫不遜色,都是一群悶騷。余滄海做得更絕,想出了斷水斷糧之計,愣是要活生生將黑道眾人引到少室山上餓死渴死,也不知道他為何有這么大的怨恨,難道那些圍攻他的黑道高手曾經蹂躪過他?。

無語地望著興致勃勃的眾人,林寒也懶得去提醒佛像后面的漏洞,要是真將黑道眾人全部殲滅了,少林少去一大麻煩不說,在座的一個都跑不了,全部都要給少林背黑鍋,還是弄死一部分就好,如此一來,即可使得少林與黑道結仇,又不會過多地牽扯到嵩山,最多算是不輕不重的幫兇,主要矛盾還是在少林一方。

一個時辰之后,眾人才將計策確定下來,正是暫避其鋒芒,先挫其銳氣,后引其上山,斷其水源,以箭矢封路,來個關門打狗之策。

“阿彌陀佛,既然已經定下對策,諸位也有些乏了,便請到禪院歇息,老衲已經吩咐僧眾備下齋飯。”方證收起憐憫的情緒,有氣無力地招呼著說道。

眾人都是大有收獲,便不去計較方證的假慈悲,一個個隨著僧眾前往飯堂,品嘗少有機會吃到的少林齋飯。

“阿彌陀佛,希望不會引發沖突。”定閑對方證安慰幾句,便帶著一眾尼姑去嘗嘗和尚們的齋飯有何不同。

倒是嵩山眾人落在最后,左冷禪、方證兩大BOSS不時地交談著,方生、林寒、徐錚則是跟在身后,同時秋離、張一鶴也在側。沒錯,確實有個張一鶴像跟屁蟲一樣,死皮賴臉地黏到秋離身旁。這可惹惱了徐錚,兩人如同斗雞一般,橫豎看對方不順眼,要不是都有長輩在,怕是要立即拔劍相向。這等情況下,解風便無奈地等待著,勉強插入左冷禪、方證的交談之中,實際上是怕了張一鶴這個二貨。

林寒輕扯左冷禪的衣裳,說:“師伯,弟子想先離開一會。”

左冷禪回過頭望著他,會意地點頭。林寒便向方證問道:“方證大師,不知任盈盈身邊是否有一個女孩跟著?”

“嗯,是有一個,怎么?林少俠認識?”方證點頭問道。

林寒并不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少林應該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吧?”

方證雖然不解,還是說道:“那倒沒有,少林只是針對魔教妖女,對于那位姑娘,倒是無意留難。哦,老衲想起來了,林少俠曾與那位姑娘同行,想必相交莫逆?”

林寒點頭:“自曲洋死后,非煙與魔教的最后一絲聯系也斷了,身家已是清白,晚輩與她相交也無不可,不知,她現在在何處,晚輩想去見見她?”

“這,她正與魔教妖女在一起,林少俠單獨去見,恐有不便。”方證遲疑著說。

“那就請大師指派一位少林的師兄隨同吧,如此可好?”林寒問道。

方證細想一會,搖頭道:“既然是林少俠要去,那就另當別論,她兩人就在后山孤峰上,從那條路上去一直走就是了,林少俠請自便。”

林寒笑著說:“那就謝過大師了。師伯,弟子先離開一會。”

“嗯,去吧,我想你將那姑娘帶下來,方證大師也不會反對的。”左冷禪呵呵笑道。

“當然、當然。”方證點頭說道。

見旁邊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張一鶴是驚喜交加,秋離是神情黯然,徐錚則是長舒口氣。林寒走到秋離身前,說道:“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然后對徐錚說:“師兄不在的時候,秋師妹的安全就由你負責,特別是要提防那些奸邪之徒,要是有人不知趣,師弟大可出手,有師兄在后面撐腰,你只管放心就是。”

徐錚大喜,故意望著張一鶴發黑的臉面,發出‘嘿嘿’的笑聲。在秋離復雜的神色中,林寒轉身向孤峰小道走去。

少林少室山風光,與嵩山觀勝峰一脈相承,并未有何不同,林寒只是急切地走著,并不在乎沿途的風景,他現在滿腦子裝著的都是非煙的身影,即便少室后山的風景再美,也不能打動他分毫,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最美的風景。

不久之后,林寒看到山間的幾棟小屋,嘴角便輕輕上揚,發出會心的微笑。因為他已經聽見了里面的聲音。

“非煙,你說他有沒有知道姐姐在山上受苦?”一如黃鸝般婉轉的聲音響起,林寒聽出并不是非煙的聲音,那么一定是任盈盈了,這一刻,林寒倒是有些羨慕田伯光,要是自己也如他一般,這少室后山,倒是極佳的采花之所,而且無往不利,一采一個準。可惜,他追求的是兩情相悅,追求的是虛無縹緲的愛情,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相貌武功,若是想要游戲江湖,不知會禍害多少做夢的少女!

“哎呀,姐姐,你每天都要問上百遍,非煙的耳朵都起繭了,求你饒過非煙吧,早知如此,非煙是不敢陪姐姐留下來的。”一個稍顯歡快的女聲響起,林寒心中一喜,忙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還說姐姐,你還不是一樣記著你的林大哥,是不是做夢都想他出現在你面前。”任盈盈反擊道。

“哎呀,姐姐你壞死了。”

“呀,你個死丫頭。”屋內的任盈盈發出一聲驚呼,“別,快放手,你還捏,啊,啊,求你了,不要,停,啊。”

林寒聽的一個踉蹌,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心中駭然:這兩個丫頭,玩得也太嗨了,幸好、幸好,本少俠早一步趕到,否則兩人非發展出基情不可,似乎說是基情有些不對,不過想到兩人的親密交流,林寒渾身都開始冒汗。

“誰?誰在外面?”屋內傳來任盈盈驚慌的呵斥聲,原來是林寒的腳步聲驚醒了屋內嬉鬧的兩人。好一陣悉悉索索之后,任盈盈才紅霞滿面地走出來,非煙丫頭正探頭探腦地躲在她的身后。

林寒戲謔地說:“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你們在玩什么游戲?能不能叫我也參與進來?”

“是你?!”任盈盈驚詫地說道,突然想到定是被他聽去屋內的春光,更是被羞得無地自容,輕呸一聲,躲回屋去。

這個時候,躲在后面的曲非煙正好露出頭來,驚喜地望著林寒,發出一聲尖叫,便向林寒的懷里撲來。

林寒連忙張開雙手,接住這個冒失的炸藥包,‘碰’的一聲,兩人正面撞了個結實。林寒心下慘叫一聲:苦也,一定被撞壞了,非煙丫頭可不是秋離,身材相差十萬八千里,要是秋離胸悍地撞擊,有著兩團柔軟的緩沖,一定會非常舒服,但是現在換成粉嫩的非煙丫頭,阿彌陀佛,真是罪過。

林寒一邊狠狠地鄙視自己一邊緊緊地抱著非煙,差點將她勒得透不過氣去,在她氣喘的拍打下,林寒才微微松開手臂,問道:“怎么了?”

曲非煙搖著頭,含著淚水說:“沒,就是想你了。”

摸著她的秀發,林寒輕笑道:“嗯,我也想你了。”

之后,兩人又是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林寒的手輕輕地在她的后背上拍打著,難得地沒有一絲雜念,既沒有將手下移去感受她的細臀,也沒有前探去感受白嫩饅頭的發酵。兩人就那么安靜地抱著,忘記了時間,仿佛天荒地老,仿佛日月星辰。

良久之后,林寒輕輕將她推起,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最近過得還好嗎?”

“嗯,還好,你呢?”非煙笑著問道。

張了張嘴,林寒只是笑著說一聲:“還好!”

是啊,還好!想著你的我,想著我的你,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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