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同人] 笑傲之嵩山冰火 作者:日墜 (連載中)

 
zxcvbn45670 2015-8-30 19:53:30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2013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3 11:07
第一零八章 相印成趣

原以為,會有千言萬語,到如今,方知“還好”兩字足矣。
“喂,你們兩個還要抱到什么時候?”屋內傳來任盈盈抱怨的聲音,將兩人從柔情蜜意中驚醒。很自然地牽起非煙的手,林寒笑著說:“走吧。”

“嗯”,非煙輕和一聲,溫柔地笑著,安靜地隨在林寒身邊,任由他牽著手,牽往幸福的彼岸。'

“怎么不說話?”林寒輕輕地問道。

只是搖頭,曲非煙靜靜地走著,仿佛是身在夢中,多么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此刻的林寒并不明白曲非煙的心思,仍舊問道:“少林的禿驢沒有為難你吧?”

“噗”,曲非煙笑著搖頭:“沒有,林大哥”。

“怎么了?”見她突然變得一臉的委屈,林寒不解地問道。

曲非煙凝視著林寒,緊張地問:“這一次,林大哥不會再趕非煙走了吧?”

林寒心下一緊,急忙將她拉入懷里,輕輕地在她后背拍打著:“不會了,只要非煙愿意,一輩子都跟著林大哥好了。”

曲非煙喜極而泣,抬起頭來,任由淚水浸濕雙眸,只管盯著林寒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問:“是一輩子嗎?”

林寒笑道:“傻丫頭。”伸出衣袖將她的淚水擦干,對著她的明眸定定地說:“嗯,一輩子,好么?”

“嗯”,曲非煙用力地點著頭,滿臉幸福地主動去牽林寒的手,拉著她向前走去,待見到任盈盈之后,笑道:“姐姐,非煙再也不是沒人要的丫頭了。”

“怎么了?這么高興。”任盈盈笑著問,不過在見到兩人緊握的手掌之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替非煙高興,也替自己難過,或許是觸景生情,心中對令狐沖的思念更甚。

曲非煙羞澀地看了林寒一眼,悄悄將手掙脫出去,蹦蹦跳跳地跑到任盈盈身邊,將嘴附到她的耳邊,說起了女兒家瞧瞧話,還不時地向林寒這邊望幾眼。

每次待非煙望向林寒之后,任盈盈便會羨慕地望著她,眉角處便多了些甜蜜以及憂傷。林寒便在不遠處靜靜地望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安閑地享受著眼前的風景。看到兩人朝夕相處,以姐妹相稱,林寒的心中便是一陣糾結:他,終究是要和令狐沖完全決裂的,不知到時候,要怎樣去面對兩個無辜的女人?

任盈盈終究是要成熟一些,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看到小姐妹那么甜蜜,還是祝福林寒與非煙兩人,只見她拍著非煙的頭頂,牽著她來到林寒面前,盡管有些羞澀,還是強忍著將非煙的手交到林寒的手掌心,望著林寒道:“非煙是個善良又可憐的傻丫頭,既然她喜歡你,希望你也能真心對她。”

將非煙牽過來,林寒笑著說:“我林寒堂堂男兒,絕不對自己的感情開玩笑,定不會負了非煙丫頭。就沖你剛才那句話,我認你這個朋友,無論你我將來的立場如何,都認你這個朋友。若是有一天,你我需要殺場決對,林寒必定饒你一命。”

任盈盈點點頭,神情黯然地說:“謝過你的好意,不過,為何我們不能和平相處呢?”

“呵呵”,林寒搖了搖頭,“或許是命運吧。好多事,不是你我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你不去試,又怎么會知道呢?”任盈盈嘆息著說。

“不必試,能夠被改變的就不叫命運,一如十二年前的魔教攻打封禪臺,一如你我洛陽城里的邂逅,前者是我大哥死在魔教的手上,后者是你跟著令狐沖。”林寒黯然地說。

“這,我們之間有仇?”任盈盈問道。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林寒笑著說:“好了,今天是我和非煙重逢的日子,不說那些不愉快的。感謝你這些天對非煙的照顧。”

任盈盈點點頭:“其實,也算不得是誰照顧誰,和非煙在一起,我們兩個都不再孤單。”

“林大哥。”非煙點頭說,“非煙很喜歡和姐姐在一起玩,姐姐還教非煙彈琴,想不到姐姐的琴比爺爺都彈得好。”

“呵呵”,林寒伸出手刮著她的鼻子,笑著問:“你怎么知道她比你爺爺彈得好?”

“當然了”,曲非煙肯定地說,“爺爺十幾年都沒有教會非煙彈琴,姐姐卻在幾個月里教會了,難道還不是比爺爺厲害么?”

林寒聽到她的解釋,真是哭笑不得,要是曲洋還活著,必定會被她氣死,自己沒有耐心學,還怪老師教得不好,不過林寒也理解,或許只有和同齡人一起學習,才會有興致和動力吧。

“哎呀,不好。”曲非煙突然驚叫一聲。

“怎么了?”林寒不解地問道。

任盈盈臉色一紅,眼看不好,連忙伸手去捂非煙的嘴巴,卻還是晚了一步,非煙丫頭說道:“非煙忘記做飯了。”

看著兩人的神色,林寒大笑起來,彎著腰使勁地拍打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哈哈哈,我現在終于知道是誰照顧誰了。”

“你”任盈盈大羞,捂著臉向屋內奔去,怕是有好一會不想再見到林寒了。

“林大哥,非煙說錯話了。”非煙吐著舌頭,不好意思地說。

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腦袋,林寒將肩上的包裹接下來,伸手遞給她。曲非煙將包裹接過,伸手顛了顛,感覺有些沉,問道:“給非煙的?”

“嗯。”林寒點頭應道。

曲非煙并不立即打開包裹,而是欣喜地撲到林寒的懷里,“林大哥,你對非煙真好。”

林寒緊摟著她,撫摸著她的肩頭說:“林大哥說了要照顧非煙一輩子,怎么能不對非煙好呢!”

“嗯,非煙歡喜得很。”曲非煙在林寒的懷里拱出頭來,笑嘻嘻地說道。

林寒笑道:“不看看林大哥給你帶了些什么?”

非煙點頭,拉著林寒向屋內走去。進屋后,果然沒有看到任盈盈,想必是在房間里躲著林寒,這一次被非煙意外地爆料后,以她羞澀的性子,怕是輕易不會再見林寒的。

在桌前拉過一把椅子,非煙將雙手搭在林寒的肩頭,將他按坐到椅子上,她自己則是站在桌子前,將包裹攤在上面,細細地解著搭扣,待將包裹完全解開后,露出一個小型包裹以及一把精美的短劍。

“呀”,非煙驚叫一聲,一把將短劍拿在手里,兩眼亮晶晶地望著林寒,欣喜地問:“給非煙的?”

“嗯”,林寒笑著說,“劍名斷水,龍泉鑄劍谷收藏的寶劍,非煙看看順不順手。”

非煙感覺到眼睛開始濕潤,忙不迭地擦拭著,之后帶著哭腔問:“非煙是個傻丫頭?”

林寒替她擦拭著不斷從眼眶溢出的淚珠,心疼地說:“嗯,非煙是個傻丫頭,林大哥的傻丫頭。”

非煙哭哭啼啼地將‘斷水劍’拿到身前,細細地查看著。林寒心下一寬,他能夠接受喜歡的女人在面前欣喜地哭泣,但是,只要一會就好,若是時間久了,看著那不斷涌出的淚水,他便會內疚地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林大哥,這個木頭人很好看呢?你從哪里買的?”非煙欣喜地擺弄著劍柄上的吊墜,破涕而笑地問道。

林寒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心說:姐姐,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不等林寒表示不滿,‘鏘’的一聲,非煙已是將斷水劍抽出鞘,看著劍身上閃現的寒光,歡喜地說:“好漂亮的短劍,嗯,和那個木頭人一樣的喜歡,謝謝林大哥。”說完還挽出一個劍花,點點頭,表示非常滿意。

對于那個木頭人的來歷,既然她那么喜歡,林寒還是解釋給她聽。原來,那是在回嵩山的路上,在一座小城里,具體的名字林寒已經不記得了,當時在一個小攤前,發現了這個木頭人,紅白相間的色調,與嵩山弟子的服飾有些類似,而且雕刻的很是精致,林寒便買了下來,考慮到女孩子可能會比較喜歡,便結在斷水的劍柄之上,以作劍墜之用。沒想到這么一個小小的心思,非煙丫頭卻是非常喜歡,真是意外之喜。

“合用嗎?”林寒細聲問道。

“嗯”,非煙滿意地點點頭,“非煙很喜歡,謝謝林大哥。”

“可惜林大哥這里沒有相配的短劍劍法,否則就再好不過了。”林寒不滿意地說道,只是江湖中擅長這一類兵刃的好手并不多,或許峨嵋等派會有,只是那些都是門派的絕學,幾乎沒有機會被林寒得到。

非煙丫頭笑嘻嘻地湊到林寒面前,搖晃著腦袋問道:“難道林大哥忘了,非煙以前就是用短劍的,又怎么會沒有學過劍法呢?”

“啊,是了”,林寒拍打著腦門說,“林大哥差點給忘了,既然如此,以后一定要好好練功哦!”

“嗯,非煙聽林大哥的。”丫頭點點頭。

“好了,將短劍收起來,再看看林大哥還給你帶來了什么?”林寒笑著說道。

將短劍入鞘,小心翼翼地插在腰間,轉換好幾個位置后,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來,對著林寒笑笑,伸手去接那個小包裹。

“呀,這是烤雞,這是鹵肉,還有這個、這個,都是非煙喜歡吃的。”非煙將吃食一樣樣解開,兩眼水汪汪地說:“林大哥真好,你是不知道,這山上什么都沒有,每日里都是素菜素飯,非煙早就盼著林大哥能早點上來。”

“走,我們去生火,將這些吃食熱一熱,中午好好地吃一頓。”林寒心疼地說,知道她是被齋飯吃怕了。

非煙連忙點頭,將一干吃食包好,一手拉著林寒,一手提著包裹,向廚房走去,邊走邊說:“姐姐,不要躲了,快點出來幫忙,林大哥給我們帶了好吃的。”

(感情戲啊,日墜真不會寫,大家就當火星文看吧。)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4
第一零九章他會來的

任盈盈終究是沒有出來幫忙,只有林寒、曲非煙兩人嬉笑地在廚房忙活著。待飯菜全部做好後,林寒朝房間努努嘴,曲非煙會意,捂著嘴忍住笑,躡手躡腳地摸入任盈盈的房中。不久之後,房間內傳出任盈盈的驚叫以及兩人的打鬧聲,然後是一陣腳步聲,林寒一抬頭,望見兩人俏生生地站在面前,面上都是氣血紅潤著。

    “任姑娘,非煙,快坐下吃飯吧,我知道你們的腸胃被少林的老和尚折磨得已經淡出鳥來,特意給你們帶些葷腥上來。”林寒打趣著說。

    “是啊、是啊,特別是最近幾天,非煙看著外面的鳥兒就流口水,很想打下幾隻烤著吃,可惜那些鳥兒太精了,怎麼都不肯靠近。”曲非煙不好意思地說道。

    “呸”,任盈盈大急,連忙將曲非煙拉過去坐好,坐下後還不忘狠狠地瞪林寒一眼。

    “呵呵”,林寒輕笑一聲,搖搖頭不再說話。

    “可以開飯了嗎?”曲非煙見兩人都不說話,開口問道。

    林寒點頭:“嗯,吃飯吧,非煙去給大家盛飯。”

    曲非煙乖巧地點頭,按照吩咐去做。林寒對著任盈盈說:“你們上山後就差不多與世隔絕了吧?”

    任盈盈點頭,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林寒意外地問,很是詫異她的反應竟然這般靈敏。

    任盈盈道:“而且那事還是於我有關,否則你又何必對我提起。”說到這裡,任盈盈的臉色大變,毫無血色地望著林寒,焦急地問:“是不是衝哥出事了?”

    搖了搖頭,林寒說道:“令狐衝是屬蟑螂的,命比九命貓還要倔,能出什麼意外?”

    “咯咯。”一邊盛飯的非煙聽到林寒的話,立時笑出聲來。

    知道令狐衝安然無恙,任盈盈的心便放下了,對於林寒言語中的調笑,並不以為意。而是問道:“那你說的是什麼事?”

    “對你來說是好事,對武林來說就未必了?”林寒說道。

    任盈盈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又不好催促。好在林寒也不打算吊她的胃口,解釋說:“任我行重出江湖。”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任盈盈激動地撲向林寒,雙手緊緊地拉住他的胳膊環抱在懷中,不停地晃動著,身子更是連連顫動,可見她內心的激動。

    林寒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向左胳膊望去,果然,胳膊已經被任盈盈的胸口壓得變形,那觸覺真是太美妙了。(呃,說反了,林寒的胳膊還是很強硬的,變形的是那啥,反正你懂的。)

    任盈盈一個勁地搖晃摩擦著,直到見著林寒一臉享受的表情,才回過神來,一聲尖叫,將胸口抱著的胳膊甩將出去。

    突遭暗襲,林寒的胳膊一個前甩,差點將桌上的碗碟打翻,好在他的控制力還算不錯,在手肘與烤雞做親密接觸之前定在空中。

    “姐姐太不小心了,林大哥也是的,怎麼可以佔姐姐的便宜?”曲非煙撅著嘴委屈地說。

    林寒哭笑不得:“誤會啊,真是誤會,我不是有心的,沒想到任姑娘會那麼激動。”

    “那你也不能一臉的享受樣!”曲非煙一臉醋意地說。

    “嗯,嗯,非煙說得對,還是等非煙長大了再說。”林寒故意瞄著曲非煙的胸脯說道。

    “嗯”,曲非煙點頭,突然見到林寒的目光定在她的胸口,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弄明白了他說的'長大'是怎麼回事,小臉'騰騰騰'地漲得通紅。

    “你說我爹還活著,是真的嗎?”任盈盈強忍著心中的羞澀,低聲問道。

    林寒點頭:“是的,你爹之前一直被囚禁在杭州的孤山梅莊。”

    “他老人家還好嗎?”任盈盈抽泣著問道,大概是想像到任我行十幾年來所受的苦難,而作為子女的她卻毫不知情,還認為他早已不在人世。

    林寒搖頭,任盈盈心下一驚,緊張地望著他,生怕他爆出不好的消息來。林寒說道:“我並不清楚,不過江湖傳聞,你爹以及向問天兩人很是活躍,不斷地召集舊部,想必,應該活得很歡實吧。”

    任盈盈喜極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曲非煙將飯碗推到兩人身前,說道:“姐姐,你應該高興啊,先吃飯吧。”

    雖然任盈盈還想知道更多,但是既然已經確認爹爹無恙,倒也不必急在一時,便開始細細地吃飯。

    或許是難得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飯,又或者是矜持的本性作祟,任盈盈吃得是相當的細嚼慢嚥。與她相比,林寒、曲非煙兩人就不客氣了,只見兩人手上俱是拿著一個雞腿,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消滅了一個乾淨。等到任盈盈伸筷去夾的時候,盤子裡已經只剩下一邊雞翅以及雞頭和雞屁股。

    見她尷尬地將筷子懸在空中,林寒眼珠子一轉,將僅剩的那個雞翅膀夾給非煙。曲非煙笑嘻嘻地說:“謝謝林大哥。”

    “嗯,都說吃哪補哪,非煙吃了雞翅膀之後,輕功一定更上一層樓。”林寒解釋著說。

    曲非煙連忙點頭,任盈盈羨慕地望著兩人。其實她哪裡知道林寒打的壞主意,只見林寒又伸出筷子,將盤中的雞屁股夾到任盈盈碗裡,笑著說:“來,你也吃一塊。”

    任盈盈大羞,從小到大,除了任我行會給她夾菜之外,還沒有男人對她做過這麼親密的舉動,一時間臉羞得通紅,特別是在心裡掛著令狐衝的情況下,這樣面對一個男子的好意,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望著任盈盈,又望著林寒,曲非煙突然笑出聲來:“姐姐,快吃啊,吃哪補哪哦。”

    任盈盈心中一突,總覺得非煙的話很是不對勁,心中還在想著小丫頭是不是又吃醋了,直到見著碗裡的雞屁股,想到兩人一再強調的吃哪補哪,立時便反應過來,臉上還未散盡的紅霞又平添了幾分嬌豔。任盈盈下意識地向林寒望去,見到他正深情地與曲非煙對視著,才鬆了口氣,暗道:無心的,他一定是無心的,瞧他和非煙的感情那麼好。

    她卻不知道,林寒此刻忍得想到難受,既要憋住笑,又要抵擋她美麗容顏的誘惑,更是要按下想要瞧瞧她挺翹臀部的念頭,不得已,只得凝視著非煙丫頭,好在那丫頭也是理虧,同樣憋著笑與林寒對視著,如此一來,才算沒有出醜。

    為了驅除心中的尷尬,任盈盈心思斗轉,問道:“爹爹他知道我被困在這裡嗎?”

    林寒點頭:“現在整個江湖都在傳,想必你爹早就知道了吧。”

    “那他為什麼不來救你?”非煙不滿地問道。

    任盈盈搖了搖頭,蹙眉道:“爹爹才脫困不久,一定是在積蓄力量,也許不久就會上山來。”說到這裡,神色一急,緊張地問:“少林來了很多人嗎? ”

    “不多。”林寒答道。

    “那就好,不行,我要下山去,否則要是爹爹來救我,那就麻煩了。”任盈盈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

    林寒連忙拉著她的手,問道:“你以為少林會在這個時候放你離開?”

    任盈盈神情一黯,頹然地跌坐在椅凳上,茫然地問:“那該怎麼辦? ”

    “安心地等著吧。”林寒說道:“任我行怎麼也是魔教的前任教主,不會那麼衝動的,況且,少室山上的人雖然不多,但幾乎都是各門各派掌門級別的人物,你急也是無用。”

    “都有誰?”任盈盈焦急地問。

    林寒爆料道:“少林方證、武當沖虛、我嵩山左師伯、泰山天門、衡山莫大、青城餘滄海、恆山定閑定逸、丐幫解風、崑崙震山子,而且岳不群夫婦也快到了。”

    林寒每說出一個人名,任盈盈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以少室山上的白道實力,就算日月神教舉派來攻,也不敢輕易言勝,況且,爹爹已經不是一教之主,教務被東方不敗那個狗賊把持著,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聽從爹爹的調遣。

    “你說華山岳不群夫婦也會來?”任盈盈突然驚喜地問道。

    “是”,林寒點頭說,“不過,你不必驚喜,令狐衝已經被岳不群逐出師門,再也不是華山弟子。”

    “逐出師門?”任盈盈震驚地問,“怎麼會?是因為我?”

    林寒點頭後又搖頭:“是,也不是。”

    “華山派難得出一個武功高明的弟子,岳不群沒理由將令狐衝逐出師門吧?”曲非煙不解地問。

    “嗯”,林寒夾起一塊滷肉放到她的碗裡,笑著說:“一是因為令狐衝與魔教結交;二是因為岳不群重傷未癒。”

    曲非煙不明所以,乾脆便不去想,安心地對付著碗裡的滷肉去了,只是耳朵還是豎得尖尖的。任盈盈無奈地說:“丟車保帥麼,岳不群還真是個偽君子。”

    “難得你看得那麼透徹,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林寒誇讚地說。

    被林寒誇讚,任盈盈內心沒有丁點高興,問道:“沖哥怎麼樣了?”

    “他啊,既然知道你被囚禁在少林,哪裡會無動於衷,此刻一定是在來少林的路上。”林寒說道。

    任盈盈又欣喜又擔憂地問:“他會來嗎?”

    林寒默默地望著遠方,輕聲說:“會的,他會來的,他們都會來的。”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5
第一一零章紛至沓來

任盈盈無奈地留在孤峰後山,林寒則是自願地陪著曲非煙停留於此地。按林寒的本意,是要曲非煙隨他下山的,不過如此一來,便只剩下任盈盈一人孤單地滯留在後山,曲非煙心下一軟,央求林寒也留下來。想想其實在山下也是閒著,概因群雄都已謀劃妥當,只等著黑道眾人前來,及此,林寒索性答應曲非煙的要求,陪同著在後山過隱居的生活。

    屋子的格局是後面一個大的廚房,前面則是兩室一廳,曲非煙照例是和任盈盈住一個房間,林寒則是在另一邊歇息。

    與林平之同歲,林寒如見已是年歲十九,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二年,也可以說,他憋屈了十二年,但要叫他對雖已初具規模卻僅僅是二八年華的曲非煙做些什麼,未必太早了一些,故而,他也只能幹憋著。若是蜜*桃已熟的任盈盈願意獻身,他倒是不反對,奈何,她的心都不在這裡,去撩撥她也是索然無味。

    時光流逝了歲月,璀璨泯滅了星辰,快了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轉眼之間,七天時間便過去了,在這七天裡,林寒陪著曲非煙,踏遍了後山的每一個角落,早上看晨露、看日出,白天掏鳥窩、搗兔洞,晚上則是看星星、看月亮。或許是閒著無聊,任盈盈有時也會陪著兩人胡鬧,三人行得很是融洽,唯一可惜的是僅限於此,並未真的是'三人行'。

    在林寒上少林的第七日辰時末段,就在林寒與曲非煙嬉鬧之際,突見有人盤山而上,大老遠就叫道:“林師兄,出大事了。”

    望著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徐錚,以及因劇烈運動而顯得雙頰紅潤的秋離,林寒疑惑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徐錚深吸口氣,努力嚥下一口唾沫,斷斷續續地說:“出大事了,恆山定閑、定逸兩位師太被人殺了,師父......”。

    “你等等”,林寒擺手阻止他,不可置信地問:“你再說一遍,誰被殺了?”

    “是、是恆山的定閑、定逸兩位師太,今日一大早,恆山的師姐妹哭哭啼啼地找到方證大師,說兩位師太不見了。原本大家並沒怎麼在意,直到在一處偏僻的禪院中找到兩人,卻已經晚了。”徐錚詳細的解釋說。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林寒喃喃自語道,“華山,對,華山。”

    “林大哥,你說什麼?”曲非煙下意識地問道,她一開口,隨同徐錚上山來的秋離便定定地望著她,目光再也移不動分毫。

    林寒搖搖頭,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非煙、秋離之間的爛攤子事,對著徐錚問道:“華山的人是不是已經到了?”

    聽到林寒這麼問,任盈盈連忙從屋內走出來,豎起耳朵聆聽著。徐錚還不明所以,點頭回答道:“是的,昨日午時,華山的岳不群夫婦以及一眾弟子都到了。”

    左拳使勁地砸在右掌心,林寒惱怒地說:“該死的,事情怎麼還會變成這樣!”

    “師兄想到什麼?”徐錚疑惑地問。

    這時,任盈盈突然問道:“兩位師太在少林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乘夜去偏僻的禪院,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徐錚一愣,望著眼前唇紅齒白的任盈盈,心臟一抽,問道:“這位是?”

    旁邊的秋離也緊張地盯著任盈盈,發現她比非煙丫頭更有威脅的多。林寒隨意地說:“這位就是任盈盈。”

    “啊”,徐錚、秋離兩人都是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林寒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望向任盈盈,見她臉上並未有厭煩之色,顯然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或者是已經碰到多次類似的情形。

    既然已經介紹了任盈盈,林寒乾脆指著曲非煙,說道:“這是曲非煙。”然後對曲非煙說道:“那位姐姐是崆峒派的秋離,這個是嵩山派的,叫徐錚。”

    秋離身形款款地走到曲非煙面前,牽起她的手,笑語嫣然地說:“你就是非煙妹妹啊,長得真好看,難怪林師兄總是惦記你呢!”

    “姐姐也好漂亮啊!”非煙邊說邊將手從秋離的手中抽出,顯然是不習慣眼前這個陌生女子的過分親熱。

    頭疼地望著秋離與非煙兩人,林寒只得轉過頭去,裝作沒看見,對著徐錚再次問道:“說說兩位師太是怎麼回事?”

    徐錚搖頭道: “不清楚,不過那裡除了兩位師太之外,還有一個少林的和尚被殺死在禪房裡。”

    林寒緊緊地蹙著沒有,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又牽扯到少林,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寒下意識地問:“什麼少林和尚?”

    徐錚道:“不清楚,確實是少林的和尚,不過聽方丈的說法,那個和尚的法號很奇怪。”

    “法號?法號有什麼好奇怪的?”曲非煙插嘴問道。

    徐錚朝她笑笑,說道:“那和尚的法號與其它人不同,叫做什麼'八戒'。”

    “八戒?田伯光!原來如此,那和尚也死了?”林寒心中激動,抓著徐錚的胳膊問道。

    雖然不明白師兄為何一聽到'八戒'兩字就變得那麼激動,徐錚還是點頭說:“眾人發現的時候,定逸師太以及那個和尚都已經斷氣了。”

    “定閑師太還沒有死?”林寒急切地問道。

    徐錚點頭:“嗯,當時定閑師太還未嚥氣,待眾人找到她時,還不等我們詢問誰是兇手,她兀自說了幾句話後便離世了。”

    “她說了什麼? ”林寒追問道。

    “呵呵”,在這個時候,徐錚卻笑出聲來,“師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說奇不奇怪,定閑師太竟然要方證大師轉告令狐衝,要他接任恆山派的掌門之位,真是笑死我了,一定是定閑師太被人傷了腦子。”

    張張嘴,林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道:糟糕,難道她們找田伯光,就是為了弄清定靜身死的真相?要真是那樣,想必他們是相信了田伯光,開始懷疑,甚至是確認兇手就是我嵩山派,如此才會指明令狐衝這個於我以及嵩山派有著重大矛盾的華山棄徒為恆山的掌門。

    也怪他自己,光顧著曲非煙的事,竟然將田伯光這麼一個破綻給忘了。早知如此,就應該下手將田伯光除去,來個死無對證,想不到事情都成了那樣,定閑兩人還是選擇相信少林,看來少林的金子招牌還真是管用。不過,想必定閑兩人沒有證據,還來不及對恆山弟子說些什麼,便被人給害了,如此,林寒還真得謝謝那個暗中出手的人。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按理說應該是岳不群,但是,岳不群的武功已是大不如前,怎麼可能殺死定閑、定逸以及田伯光三人?想不通!

    事已至此,林寒明了他必須下山了,想必這個時候,左師伯一定有許多事情要個靠得住的人商量,很明顯地,徐錚這個關門弟子還達不到他的標準,所以才會派他前來召喚自己。

    抱歉地對任盈盈笑笑,林寒對曲非煙說:“丫頭,林大哥要下山去了,你也一塊走吧,林大哥不放心將你留在這裡。”

    “可是,姐姐怎麼辦? ”曲非煙望著任盈盈,不捨地問。

    還不待任盈盈說什麼,林寒搶先答道:“不礙事,對於任姑娘,是放是留,想必少林不久就會有決斷。”

    任盈盈走到非煙面前,握著她的手說: “非煙妹妹,姐姐感謝你一直陪著姐姐,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姐姐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就隨著你的林大哥下山去吧。”

    “哦”,曲非煙不捨地點點頭,“那姐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哦。”

    “嗯,姐姐知道了,你隨他們下山去吧。”任盈盈笑著說道。

    “去收拾行李吧。”林寒笑著對曲非煙說,待她進屋後,林寒刻意走到任盈盈身邊,嘆息說:“謝謝你的幫忙,不過,下一次見面,或許我們就是敵人了,保重吧!”

    神色複雜地看著林寒,任盈盈勉強露出笑容:“嗯,你也保重。”

    點點頭,林寒轉過身去,“你這次笑得真難看。”說完不等任盈盈發作便回到秋離身邊,問道:“你怎麼也上來了?”

    秋離滿臉委屈地說:“看你樂不思蜀的樣子,原來是有兩個美人陪著。”

    輕笑一聲,林寒搖頭附到她耳邊說:“餵,那是魔教妖女誒,師兄的艷福還沒有那麼好。”

    秋離被他呵出的氣息騷得癢癢的,頸脖立時紅潤起來,瞬間便蔓延到臉龐之上,一時嬌羞不已,看得徐錚是目瞪口呆,也是無比的羨慕。

    這一幕恰巧被任盈盈看在眼裡,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是搖搖頭,苦笑一聲,想到令狐沖不也是同樣在與她不清不楚的時候,心裡還裝著一個小師妹,而且還招惹到恆山的依琳小尼姑,看來男人都是禁不起誘惑的,只盼林寒能夠真心對非煙,不至於叫那個苦命的丫頭受到委屈。

    這個時候,屋內的非煙已經收拾妥當,肩上挎著一個小包裹走出來。望著迎面而來的曲非煙,秋離的心中一緊,滿眼都是她腰間的短劍以及那隨風搖曳的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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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6
第一一一章林平之的恐懼

嵩山少林寺,待客禪院,東廂首位客房中,左冷禪、林寒兩人相對而坐。

    “如今的局勢,你都清楚了吧?”左冷禪輕聲問道。

    林寒點頭,問道:“師伯,您覺得,會是何人所為?”

    左冷禪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沒有定論,“師伯見過定閑兩人所受的傷,是正面被擊而死,而少林之中,能夠做到在不偷襲的情況下,殺死兩位師太和田伯光的,真是少之又少,而且也沒有理由出手。“

    情況確實是如此,林寒說:“少林方證、武當沖虛、衡山莫大,這三人應該可以做到;至於其它的,丐幫解風、崑崙震山子兩人或許可以做到,但是絕對無法在短時間拿下兩位師太,必定會驚動其它人;青城餘滄海、泰山天門道人最多與定閑相當,不可能做出這等壯舉。”

    左冷禪點頭:“恆山與少林、武當、衡山都沒有衝突,而且恆山派除了偶爾行走江湖誅殺些罪大惡極之徒以外,從不與人結怨,方證、沖虛、莫大三人是沒有理由為難她們的。”

    “師伯說得對,弟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林寒贊同地 說。

    “丐幫、崑崙、峨嵋等派,向來低調,解風、震山子兩人能耐是有的,但要說能夠在頃刻間殺死定閑、定逸外加一個刀法不錯的田伯光,不是左某看不起他們,那是絕無可能。”左冷禪不屑地評論著解風、震山子兩人,雖然與這兩派沒有過多接觸,但是他並不認為能高明到哪去,或者兩人有隱瞞,但最多不過是與費彬等人在同一水準,或者稍微高些,比之之前的岳不群以及莫大應該還是稍有不如。

    “師伯,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昨天才到的岳不群做的?”林寒問道。

    “岳不群?”左冷禪沉吟良久,搖頭說:“應該不會,先不說岳不群的武功是否恢復,就算是真的恢復了,說他殺死定閑、定逸兩人還有可能,但是要殺田伯光......”。

    “為何?”林寒問道。

    左冷禪接著說:“你不要忘了,田伯光的武功雖然還不是頂級的,但是他的輕功,就算師伯也是自愧不如,或許遠距離的追逐,師伯可以憑著深厚的內力追上他,但是在近距離逃命的功夫上,他已經站在了整個江湖的頂端。”

    林寒點頭,以田伯光的輕功,要是他刻意想逃,天下間能夠追上的不過五指之數,顯然岳不群並不在此列。而且,田伯光雖然做了和尚,一時也難改他小心多疑的本性,否則早就被想要替天行道的少俠女俠們圍攻而死了。

    “哎,好不容易看到成功的希望,卻是功虧一簣。”林寒苦惱地說。左冷禪也是很無奈,嘆息著說:“原本以為兩位師太會答應五嶽並派的,如此一來,又回到老路上來。”

    “聽說定閑師太在圓寂之前,曾經交代將掌門之位傳給令狐衝?”林寒問道。

    “嗯”,左冷禪點頭說,“確有此事,也不知道老尼姑是怎麼想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令狐沖一介男兒之身,豈能做一群尼姑的掌門,傳揚出去,北岳恆山的聲名必將毀於一旦,就連我們五嶽劍派都會受到牽連。”

    搖了搖頭,前世對於令狐衝接掌恆山一事,林寒是純粹當無厘頭看待的,這一次,由於林寒的橫插一腳,恆山的普通弟子一分為二,雖然還是有一部分弟子非常感激令狐衝,但是另一部分則未必會買令狐衝的賬,到時候也未必如了定閑所願。

    想到這裡,林寒笑出聲來:“師伯,到時候令狐衝的掌門大會一定會非常熱鬧。”

    “不錯,哈哈哈”,左冷禪大笑起來,問道:“師侄有興趣參和一腳嗎?要知道你在恆山的人緣也是不錯。”

    林寒笑著擺手:“參和是要的,掌門之位就算了,一是沒有可能,二是林寒畢竟是嵩山弟子,但是,弟子一定給他攪黃了。”

    “那就交給你去辦了。”左冷禪開懷地笑著,既然恆山'三定'已去,也算是塵埃落定,對嵩山不好不壞,這種局面也是能夠接受的。

    林寒問道:“師伯,您親自驗過兩位師太的傷沒有,她們是死於何種兵器?”

    說到暗害之人所用的兵器,左冷禪蹙著眉頭,顯然也是想不出來歷。看左冷禪的樣子,林寒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搖了搖手,左冷禪收回思緒,說道:“兩位師太的傷口,師伯不便細查,不過那田伯光卻是被擊中心脈而死,從留下的傷痕來看,兇手用的應該是繡花針之類的小巧尖銳物。”

    “繡花針?”林寒震驚地站起身來。

    “怎麼了?師侄聽說過江湖中有擅長使用繡花針的高手?”左冷禪神情嚴肅地問道。

    點點頭,林寒坐下說道:“師伯還記得辟邪劍譜嗎?”

    “辟邪劍譜?有什麼關聯?”左冷禪不解地問。

    林寒道:“師伯有所不知,我們一般人練劍,靠的是腰腹以及手腕的力量,但是辟邪劍法不同,因為太過於追求詭異變化,所以,手指一定要非常靈活。故而在平日里,練習辟邪劍法之人往往會學習繡花,以熟練地使用手指,如此一來,對於練習辟邪劍法的人,繡花針甚至比長劍更好用。”

    左冷禪緊皺眉頭,問道: “師侄以為出手的人是林平之?不可能吧,他才練了多久。”

    林寒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是林平之,而是岳不群。”

    “岳不群?”左冷禪駭然起身,不可置信地說:“師侄的意思是岳不群從林平之那裡得到辟邪劍譜,還能狠下心來自宮修煉?”

    “事情恐怕真是如此!”,林寒覺得自己猜測得**不離十,雖然不明白岳不群為何會得到劍譜,也不明白他得到劍譜後又還為何留著林平之,但這事藏在心中,就像貓撓一樣,叫他時刻不得安身,“師伯,我想有必要去見一見林平之,您覺得呢?”

    “嗯,弄清楚也好,不過從此刻起,對岳不群一定要高度戒備。”左冷禪吩咐道。

    “弟子明白,我先走了。”林寒便起身走出房間,向華山派歇息的院長走去。

    不想才走到半路,便迎面碰見慌慌張張走過來的林平之。見他要開口,林寒連忙搖頭示意,待從他身邊經過時,小聲說:“待會來我房間。”

    林平之一愣,停下腳步望著林寒,稍後點頭,示意已經知曉。

    林寒回到房間後,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有人躡手躡腳地靠近。那人走到近前,輕敲著房門說:“兄長,在麼?是我,平之。”

    悄悄地將房門打開,將林平之拉進來,林寒四下張望著,見他並沒有被人跟踪,才放下心來。待他將門閂好後,林平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兄長就我!”

    林寒心下一突,伸手將他拉起,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岳不群怎麼會辟邪劍法的?”

    林平之抬起蒼白的臉,說道:“兄長已經知道了?”

    “你將我們分別之後的事情詳細地說一遍,特別是關於辟邪劍譜和岳不群的,一點都不能遺漏,就是你自己的猜測也是一樣,明白了嗎?”林寒說道。

    “嗯”,林平之急忙點頭,當下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岳不群如何偷盜劍譜以及他怎樣通過岳靈珊來自保的事全部說出來。而林寒便在旁邊細細地聽著,不時地提問或是補充幾句。如此竟是花了大半個時辰,兩人才將事情講完。

    林寒凝重地說:“果然沒錯,岳不群已經開始修煉了辟邪劍法,不知他的功力恢復了幾成。”之後又望著林平之,惋惜地說:“你錯過了擊殺岳不群的最好機會。”

    林平之問道:“是在他開始修煉劍法的時候?”

    “不錯。”林寒嘆息著說。

    點點頭,林平之也是一臉地懊悔,問道:“兄長,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林寒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林平之緊張地說:“我想岳不群身邊是不能待了,要是他知道我看過辟邪劍譜,無論我是否有練習,他都不會放過我,兄長你是不知道,這些天來,他看我的目光越來越陰森了,恨不得將我連皮帶骨一起吃下肚去。”

    “呵呵,沒有那麼嚴重。他對你的殺心是有的,但是目前還有顧忌,至少在他將辟邪劍譜完全弄明白之前,一定會留著你的。”林寒笑著安慰到。

    “對了,你練過辟邪劍法了?”林寒蹙眉問道。

    “嗯”,林平之深深地低下頭。

    “難怪岳不群會發現你的辟邪劍譜,你也太不小心了。”林寒抱怨著說。

    林平之無奈地說:“原本沒練的時候還不覺得,開始練習之後,便是難以自拔,恨不得時時刻刻地去練,我想一定是那個時候被岳不群發現的。”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林寒冷聲問道。

    林平之哭泣著搖頭:“平之也想過使用兄長交代的方法,可恨的是,岳不群並不答應將師姐嫁給我。”

    “你開口了?”林寒詫異地問。

    “是,卻被岳不群親口拒絕了”,說到這裡,林平之淒涼地笑著,“他說要我再等兩年,哈哈,再等兩年?到時候,恐怕平之的屍骨都已經寒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6
第一一二章君子賤

“那你有什麼打算?”

    沉思良久,林寒嘆息一聲,還是問將出來。

    “能不能?”林平之期盼地說,“能不能和兄長一道去嵩山?”

    林寒明白他的意思,嵩山派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若是有嵩山派庇護,岳不群必定不敢強迫他回山。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林寒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華山派的弟子,長久停留在嵩山派算是怎麼回事?”

    “這......”,林平之遲疑道,“那該怎麼辦?要是跟著岳不群回華山,一定會被他害死!”

    “要不這樣吧”,林寒提議說,“待少林事了,你便向方證大師提出在少林寺戒齋一段時間,以祈求父母之靈得以安息,想必少林看在你曾祖的份上,一定會同意的。”

    林平之不解地問:“為何要留在少林?”

    林寒笑著說:“此間事了,前來援助的武林同道皆會迴轉門派,你們華山也不例外,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避開岳不群?到時候,你去請僧人做法事,日夜有少林僧眾陪著,岳不群見不得機,一定不會陪你耗著,想必便會離開。”

    “那之後呢?”林平之急著問道。

    “呵呵”,林寒笑道,“之後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戒齋的時間還不是由你自己定,要是你在少林膩味了,可以前往洛陽,去找你外公,他如今已是我嵩山派的長老,而且洛陽有我嵩山高手坐鎮,料他岳不群不敢放肆。等你劍法有成,也就不必懼怕他了。”

    林平之大喜:“謝過兄長,平之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也不要得意忘形,在這之前,岳靈珊對你還是很有幫助的,一定要安撫好她。”林寒勸誡道。

    提及岳靈珊,林平之神情黯淡,問道:“會不會太對不起她?”

    “總比你與她結為假夫妻要好得多吧?”林寒沒好氣地說,“你也不必傷心,這都是命,你們之間就是有緣無分。”

    “嗯,兄長說得有道理。”林平之諾諾地說,“那,平之先告退了。”

    “好,你下去吧,注意些,不要出了差錯,岳不群絕對是個狠角色。”林寒提醒道。林平之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哦,對了”,林寒突然叫住他,“在修煉辟邪劍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心性的修煉,你看看你現在都穿成什麼樣了。”

    “心性?”林平之不解地打量著自己的穿著,沒發現有任何不適。

    林寒嚴肅地說:“你曾祖遠圖公將辟邪劍法練至大成,縱橫江湖數十年,也不曾被人看出他與正常男人有何不同。再看看你自己,這才幾天,你便要作女子打扮麼?”

    聽到林寒的話,林平之在細細地打量著自己,冷汗便簌簌地留下來。林寒說:“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要是真的將自己當做女人,恐怕我們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趁著戒齋的時候,好好得翻翻佛經,就像遠圖公曾經做過的那樣,這對你的武功也會有幫助的。”

    林平之點頭道:“謝兄長提點,平之一定會注意的,那我先告辭了。”

    “嗯,去吧。”林寒答應道。

    待林平之走後,林寒搖頭笑道:“希望他還有的救,要是真的親手造出一個東方阿姨,那真是要命了。”

    此刻,林寒已經確定岳不群修煉了辟邪劍法,對於定閑、定逸以及田伯光三人的死,那就再清楚不過,就是岳不群幹的。對這事,林寒不得不嘆一句命運的作弄,原以為岳不群廢了,卻不曾想到,'破而後立'的絕世經典在哪個世界都是存在的,心脈重創,碰到辟邪劍譜,真是破罐子破摔,還被他摔出個寶來,只是岳不群這一下也破得太狠了。

    如此一來,岳不群的武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野心就來了,一到少林,就迫不及待地找定閑、定逸的麻煩,以為他們會阻礙五嶽一同,正是英雄所見略同,竟然也打著滅口的心思,怕是兩位師太還來不及表明自己的態度,便被岳不群來了個快刀斬亂麻,所以說,定閑、定逸兩人死的真冤。當然,田伯光就不用說了,那是竇娥一個級別的。

    突然之間,林寒很想去瞧瞧如今的岳不群變成了什麼樣,不知道那鬍子是原生態的,還是二次加工的。當即,林寒便決定親自去探探底,就算岳不群練了個半生不熟的辟邪劍法,林寒也不噓他,要真打起來,林寒有把握在二百招之內掛掉他。

    想到便做,將淚痕取來,照例背在背上,向外走去。在經過非煙、秋離兩人房間的時候,特意往裡面瞧了瞧,見兩人正窩在一起交談,搖了搖頭,真是匪夷所思,叫人弄不明白。

    如今在江湖中,林寒已是小有名頭,被奉為'年輕一輩第一人',他平日里倒不以為意,不想這個時候顯出好來,不時地有武林同道主動地與他打招呼。

    對於這種待遇,他是以一種平和的心態接受的,不炫耀,也不鄙夷。

    少林在給各門派安排房間的時候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在這個需要大一統和平共處的時候,少林自是不願白道內部出現問題,故而盡量將一些彼此對立,或是有過不和的門派分隔安置。以少林的能耐,對於嵩山與華山之間的那點齷蹉事,是再清楚不過,所以便將兩派的居住地安排得遠遠的。如此一來,林寒需要去見岳不群等人,幾乎需要穿過半個少室山。

    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林寒才到達分配給華山派居住的院子,見一眾華山弟子都在院子裡垂頭喪氣地舞弄著長劍,一個個有氣無力地,像是被少林派剋扣過口糧一般。其實還真怪不得華山眾人,就在小小的五嶽劍派之中,華山與泰山,關係一般;華山與衡山,關係一般;華山與恆山,鬧翻了;華山與嵩山,不說了。

    岳不群號稱'君子劍',表面上看,交友甚廣,其實,沒幾個將他當一回事,原本在上一代,還與青城派處得不錯,可惜,到岳不群的手裡,也把餘滄海得罪得狠了。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華山派沒有實力,卻又處處要與風頭正盛的嵩山派對著幹,處境可想而知!

    要說練劍,在眾華山弟子之中,岳靈珊是最沒耐性的一個,在其它幾人認認真真練劍的時候,她則是開著小差,懶散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有形沒形地胡亂劈砍著。這會,她下意識地向外面望去,見著林寒向這邊走來,便停下手中的把式,問道:“林師兄?有事嗎?”

    林寒笑著說:“林寒見過岳師妹,見過華山各位師兄,不知岳師伯在不在?”

    “找我爹啊”,岳靈珊一聽是找她爹的,一時便沒了精神,有氣無力地對著旁邊的林平之吩咐道:“小林子,你帶著林師兄去找我爹吧。”

    “我......”,林平之支支吾吾著不肯痛快答應,他現在是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一刻都不想見到岳不群。

    林寒搖頭說:“不必了,我看還是叫他多陪陪岳師妹練劍吧。”之後對旁邊的勞德諾說:“不知可否請勞二哥帶路?”

    勞德諾點點頭,對眾人說:“你們好好練劍,千萬別偷懶,要是被師父發現......”。

    眾弟子想到岳不群的反复無常,一個個哆嗦著道:“二師兄放心,我們絕不會偷懶的。”

    “林師弟,請隨我來。”勞德諾在前面帶路,林寒便跟在他後面,輕聲問道:“岳不群有什麼異常?”

    勞德諾小心翼翼地答道:“離開福州的時候,他將林家的福威鏢局給賣了,據我所知,那銀錢並沒有交給林平之,而是落在他本人手裡。”

    “哈,可以理解。”林寒嗤笑道,明白岳不群的心理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扭曲了,否則他不會那麼不顧及面子,當然也是吃準了林平之不會聲張,必定會吃一個啞巴虧。

    “還有別的嗎,他的身體以及行為有什麼異常?”林寒想要了解得詳細一些,以確定他到底恢復到何種程度。

    勞德諾回憶著說:“身體上,在來少林的路上,他曾經生過一場重病,按理來說,像他那種內力高深的人,一般都是不會輕易得病的,我覺得他的病來得很是詭異。”

    林寒點頭,問道:“還有嗎?”

    “再有就是,他經常會在半夜三更獨自離開“,看了林寒一眼,勞德諾解釋說,“我不敢跟得太緊,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不過他每次回來都是氣喘吁籲地,應該是獨自練著什麼武功。”

    林寒擺手道:“這些略過吧,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嗎?他昨天有沒有單獨離開過?”

    “昨天?”,勞德諾瞪大眼睛問道:“你說的是定......”。

    “噓,噤聲。”林寒搖頭示意他小聲點,勞德諾壓低聲音問:“懷疑是岳不群做的?”

    林寒點頭,勞德諾細想一會,同樣點頭:“出去過,大概是在子時。怕被他發現,我沒敢跟出去。”

    林寒示意他不必再說話,幾個轉彎後,勞德諾在一個房間前停下,敲打著房門問:“師父?”

    “嗯,德諾啊,有事嗎?”房內傳來岳不群的聲音。林寒眉頭一皺,可能華山派的人已經適應,但是他卻是感覺到不對,因為岳不群的聲音已經開始變了。

    勞德諾答道:“是嵩山的林寒師弟前來拜會。”

    屋內的聲音沉寂下來,不久便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吱'的一聲響,房門被從裡面拉開,岳不群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看到岳不群,林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林寒見過岳師伯,您這身衣裳真的很別緻,很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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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辟邪後遺症

聽到林寒的話,岳不群疑惑了,細細地將自己打量一番,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啊,難道是因為邊角處繡的花啊蔓藤啊之類的?這也太大驚小怪了!

    “呵呵,師侄謬讚了,不知師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岳不群乾笑著問道。

    勞德諾開口道:“師父,弟子先告退了,林師弟,你們聊。”

    岳不群點頭:“嗯,去吧。來,林師侄,進來坐下談。”

    坐定後,林寒問道:“華山的師兄們說,在來少林的路上,岳師伯曾經大病一場,不知可有此事?”

    “呃,這個,確有此事,不過是小染風寒,已經不礙事了,謝過師侄關心。”岳不群眼神閃爍地回答著,隱隱地一筆帶過,不想在此事上多談。

    林寒卻不打算放過,笑著說:“那就好,原來是風寒,在這寒冬料峭,確實應該注意身體。不過,以師伯的內功,原本不該有風寒之說,難道,師伯的傷還沒有好?”

    岳不群瞳孔一縮,陰冷的目光一閃而逝,瞬間又回復成溫文爾雅的樣子,搖頭道:“哎,真是流年不利,師伯那次被傷在心脈,哪裡還有痊癒的可能?恐怕在有生之年,是不敢有那樣的幻想了!”

    “是嗎?”林寒拉長聲音說,“那真是不幸,哦,對了,過了這麼長時間,師伯可有查到是誰下的毒手?”

    搖了搖頭,岳不群嘆息著說:“沒有,兇手在刺殺之後,彷彿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現過,岳某就算想要報仇,也是無能為力。”

    呵呵一笑,林寒壓低聲音問道:“聽說,那刺客所使的劍招,正是華山劍宗的絕技——奪命連環三仙劍,不知是否當真?”

    岳不群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他也曾猜想過是封不平,因為那場刺殺恰巧發生在封不平等人上華山爭奪掌門不果之後不久,而且封不平也是會'奪命連環三仙劍'的,將刺殺安在封不平身上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就因為太合理了,岳不群才察覺出其中的不妥,只不過,那一劍確實是實打實的劍宗絕招,而且已經失傳多年,除了他本人之外,便只有劍宗的棄徒才會使用,叫他好生迷茫。

    “難道師侄得到什麼消息?”岳不群冷冷地問道,這會也不刻意掩飾了,顯然是被林寒戳到了痛處。也是啊,被人偷襲,差點死於非命,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作為堂堂的華山派掌門人,發生那種事情,再沒有比那更憋屈的了。

    林寒呵呵一笑,搖頭說:“沒有,不過是感慨那個刺客在重傷師伯之後,還能夠繼續逍遙,師侄就渾身都不自在。哎,不說這些,師伯,我聽說那林家祖傳的'辟邪劍譜'真的在福州出現了,不知可有此事?”

    提及辟邪劍譜,岳不群下意識地向懷中望去,眼神已是冰冷一片,叫人不寒而栗,可惜,由於他是低著頭,林寒並未對上他的眼神,不過,也不難猜到岳不群的神情,說到底,他還是心虛。

    待重新抬起頭來,岳不群點頭說:“這個、這個,確有此事,當日平之與小女在林家老宅玩耍,意外地找到劍譜,可惜,卻被早已埋伏在外的賊人得到,但是,那賊人之後便不曾有過消息。”

    林寒故作遺憾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林師弟得到劍譜,那必定會將華山派發揚光大的,到時候我五嶽劍派也跟著沾光。”

    “呵呵,師侄說笑了”,岳不群不自然地說,“就算平之得到劍譜,那也是他家祖傳的,與華山派毫無關係。”

    “誒.... ..”,林寒擺手說,“岳師伯何必隱瞞呢?”

    “隱瞞什麼?”岳不群心下一驚,戒備地望著林寒。

    林寒笑道:“聽說林師弟於岳師妹非常的要好,早有傳聞,說岳師伯有意將岳師妹許配給林師弟,如此一來,華山、林府,豈不成了一家?”

    '啪'地一聲,岳不群一掌拍在桌面上,惱怒地說:“這到底是誰在亂嚼舌根,平之與靈珊不過是普通的師姐弟關係,這樣一傳,豈不是詆毀兩人的清白麼?”

    “岳師伯稍安勿躁”,林寒說道,“師侄原本也是不信的,不過那些人說得有鼻子有臉,一會說曾見到兩人手牽手逛街,一會又說親眼看到兩人親熱,倒叫小侄分不出真假來,今日聽師伯這麼一說,才知道是以訛傳訛。”

    “哦,對了,聽說這一次黑道圍寺,是由令狐衝帶隊,不知師伯有何看法?”林寒盯著岳不群的眼睛,緩緩地問道。

    “呵呵,能有什麼看法?”岳不群冷笑著說,“他早已被逐出華山,現如今,他是他,華山是華山,兩者毫不相干。”

    林寒點頭,又問道: “那要是到時候,雙方真的拼鬥起來,不知師伯會否手下留情?”

    “呵呵呵”,岳不群大笑著說:“師侄多慮了,五嶽劍派與魔教勢同水火,令狐衝既已入了魔道,便與那些妖人沒有任何區別,岳某又豈會手軟,縱使不敵,落得個粉身碎骨,岳某也會死拼到底。”

    林寒拱手道:“師伯大義,叫人佩服,既然如此,那師侄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慢走,不送”岳不群瞇著眼睛望著林寒遠走,待其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一臉的和煦笑容瞬間冰寒,緊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可惡!”

    待離開華山別院,林寒也是滿臉陰寒,神情嚴肅地向左冷禪的房間走去。

    “師侄,可有收穫?”在林寒推門進入後,左冷禪焦急地問。

    林寒點頭,答道:“師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是岳不群幹的?”左冷禪問道。

    “嗯,就是他”,林寒點點頭,“而且,據師侄觀察,他已經修煉了辟邪劍法,恐怕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了。”

    “哈哈哈哈,岳不群啊岳不群,自宮練劍,你還真是能耐了,左某從未服過你,這一次,左某是要甘拜下風。”左冷禪得意地笑著,彷彿岳不群練劍是天下一等一好笑的事情。這些年來,五嶽劍派之中,能夠夠得上分量與他鬥一斗的,便只有一個岳不群,現在倒好,岳先生成了岳公公,左冷禪的心中就像打了蠟一樣的滑溜。

    “你看他的武功真的恢復了?”左冷禪再次出聲問道。

    “嗯”,林寒道,“要是在從前,說起令狐衝的時候,岳不群不自覺地便會露出羨慕忌憚的神色,但是這一次,他雖然還在裝,卻怎麼都掩飾不了心中的鬥志,在說起令狐衝會來少林的時候,岳不群的眼中更是神采奕奕,不知是不是弟子的錯覺,竟從他眼裡看到了不屑與挑釁。”

    左冷禪點點頭,遲疑著說:“左某雖沒有親身經歷,但是,心脈受創,真有那麼容易好嗎?”

    林寒也是不解,猜測著說:“師伯您看,會不會是辟邪劍譜的緣故?”

    “怎麼說?”左冷禪問道。

    林寒解釋說:“辟邪心法獨闢蹊徑,竟然需要自宮練劍,所走的經脈也是詭異得很,您想,會不會是辟邪心法的'破而後立'加上紫霞神功的療傷功效,雙管齊下,治好了岳不群的內傷?”

    “嗯......”,左冷禪點點頭,“你的猜測未嘗沒有道理。”

    林寒突然問道:“師伯,不知您對林遠圖的印像如何?”

    左冷禪回憶道:“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天下,贏得偌大名聲,開創出福威鏢局的基業,算得上是江湖中最頂尖的人物,而那個時候,左某不過是五嶽劍派中默默無聞的一個普通弟子,還沒有資格與他交手,對他的印像也多是江湖傳聞。”

    點點頭,林寒問道:“不知林遠圖可有什麼怪異的行為舉止?”

    左冷禪笑道:“你是指他自宮一事吧?”細細地回憶著,片刻後,左冷禪搖頭道:“沒有,林遠圖與常人無異,呵呵,娶妻生子,要不是看到辟邪劍譜,誰也不會想到他是一個閹人。怎麼?你問這些,是發現岳不群有什麼不對嗎?”

    林寒戲謔地說:“我發現岳不群越來越像女人了。”

    “什麼?女人?”左冷禪不可置信地問。

    “想不到吧?”林寒笑著說,“今天見到他的時候,見他正穿著花邊長衫,而且顏色也是過於艷麗了,對於一貫樸素的岳不群來說,真是太招搖了。”

    “怎麼會那樣?”左冷禪很不能接受這麼一件事情,作為前半生的對手,他對岳不群還是非常了解的,所謂最好的知己便是敵人,在他的印像中,岳不群這麼一個人,不要說打扮得妖艷,就是華服都是不穿的。

    林寒猜測道:“應該是心性的問題。當年的林遠圖,在未還俗之前,是少林莆田寺紅葉禪師的關門弟子,一身佛法頗為精湛,他練了辟邪劍法,之所以未表現出異常,很大可能是與他的佛性有關。但是,岳不群這麼一個人,別看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但是內心的慾念極重,恐怕抵擋不住辟邪心法中的戾氣,再加上近些年華山走得極為不順,心中難免有怨恨。戾氣加上怨恨,極大地扭曲了心性,再加上身體殘缺的自卑,極有可能向著女性的心理轉變。”

    左冷禪點點頭,嘆息道:“這江湖,越來越寂寞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7
第一一四章強勢來襲

耐不過非煙丫頭的哀求,林寒陪同她又上了一次少室後山孤峰,不為別的,就是給任盈盈送些吃食,免得她鹹菜白粥地對付著。

    非煙、秋離、任盈盈,林寒便在三女之間轉悠,痛并快樂著,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隆冬之際,具體時日,十二月十五,若是在普通家庭,已經能夠聞到淡淡的年味,但是,今年的江湖之中,瀰漫的卻是濃濃的煙硝味,因為就在這一天,黑道圍攻少林寺拉開了序幕。

    這天早上,武林群雄皆在大雄寶殿前後等待著,待得辰時剛過,少室山下便傳來震天的鑼鼓聲,隱隱約約地聽見'踏破少林,還我聖姑'的呼喝聲,眾人心中一緊,道了聲'來了'。

    儘管早有準備,眾人心中還是很緊張,若比聲勢,顯然是聚集了上萬人的黑道要強得多。

    這時,幾個少林僧眾奔上前來,氣喘地跑到方證等人面前,禀報導:“方丈,好多,山下來了好多人,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他們說要我們交出聖姑,否則就踏平少林,推倒達摩像,毀掉藏經閣。”

    眾人笑盈盈地望著眼前的小和尚,只覺他無比的順眼。相較而言,方證的臉上就不那麼好看了,只見他一言不發地瞅著報信的和尚,恨不得把他給掐死,如此一說,豈不是叫少林下不來台嗎?心中吐槽著令狐衝的瞎胡鬧,方證四下巡視著,最後問道:“諸位,看如今的情形,黑道是打算要攻山了,不知有哪位願意前去與他們對話?”

    眾人下意識地躲避著方證的視線,在場的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如何願意做少林的棄子,黑道這番攻來,擺明道口是要接任盈盈下山,而且要給少林好看,這個時候出去,一個談不攏,有命去可不一定有命回來,而且哪個不知道是不可能談判成功的。

    見沒有人願意,方證下意識地朝恆山弟子中望去,一陣打量才想起,定閑、定逸兩人已經隕落,恆山已是一盤散沙,再不會有人附和他的話。嘆息一聲:“阿彌陀佛,既然如此,就由老衲前去與他們談判吧。”

    “不可。”

    “絕對不可以。”

    “方證大師豈能於己不顧,處於危牆之下呢?”

    在一片反對的嘈雜聲中,左冷禪抬起手來,呼喝道:“諸位安靜,方證大師的慈悲之心,我等是理解的,但是,以如今黑道眾人的架勢,擺明是要發起衝突,將少林毀於一旦,左某心想,再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必須將他們消滅,諸位以為如何?”

    “左盟主說得有理。”

    “左盟主說得對。”

    “就按左盟主的意思辦。”

    “斬盡殺絕,不留後患。”

    見形勢一片大好,左冷禪望著方證:“呵呵呵,大師以為如何?”

    “這,干戈一起,又是血流成河,罪過啊罪過!阿彌陀佛!”方證神情悲苦地說。

    岳不群上前道:“難道方丈真的要將在場的諸位武林同道置於險地不成?此時退走,還來得及;要是等到黑道開始攻山,就為時晚矣,請方丈三思!”

    “請方丈三思!”數個掌門人一齊勸誡道。

    “阿彌陀佛”,方證搖頭說,“今日站起,必定傷亡甚重,老衲的罪孽又加深了一層!”

    “大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餘滄海瞇著眼睛說,“你保全少林的基業,搗滅賊寇,都是有大功德的,說不定,達摩祖師歡喜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責怪於你?”

    “正邪不兩立,方丈此舉,必定使得少林的聲名更加遠揚。”解風也勸解道。

    在一片叫好聲中,方證見事已不可為,他也是失算了,沒想到黑道眾人會這般激動,根本不給他談和的機會,一出手便打著踏平少林的口號,叫他難以招架。方證無奈地與身邊的方生對視一眼,擺手吩咐道:“老衲沒想到黑道眾人如此窮凶惡極,為了免於傷亡,大家先撤退吧,按原計劃行事,所有罪孽,皆由老衲一人承擔。”

    '轟'的一聲,人群中便炸開了鍋,前面由少林僧眾領著,循著絕密的小道,向著山腰而去。好在少室山腳與山頂還有些距離,黑道眾人聽到山上的呼喝聲,還以為少林和尚在開動員大會,皆不以為意,仍是吆喝著盤山而上。

    如此一來,待得黑道眾人抵達大雄寶殿,白道眾人已是抄小路迂迴到山腰,反而將黑道眾人包圍在山頂。

    令狐衝這些日子過得很歡樂,不僅有藍鳳凰這等美妙禦姐陪伴著,更是從令狐少俠升格為令狐公子,當然也有叫他'公子令狐'的,就如同'公子小白'一般,如同小白後來成為春秋霸主一樣,他也成了土匪頭子,扛著把兒,蹦蹦跳跳地殺上少林寺。一路上了大雄寶殿,在他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和尚沒了,跑得一個不剩。

    黑道眾人的目的是什麼?不是為了給令狐大爺耍帥的,而是為了迎回被少林囚禁的'聖姑'任大小姐,若是來一趟少林,光顧著熱鬧,人沒了,群寇是不會買令狐公子大帳的。

    當然,沒有見到任盈盈,令狐衝心內亦是焦躁不安,急忙安排人手於四處搜索著。一陣翻箱倒櫃後,不僅沒有搜出任盈盈,甚至連只活物都沒有,連老鼠都開始搬家了,為什麼?它們也不曾想到平日里念經拜佛的禿驢做的那麼絕,竟然將糧倉給搬空了,一粒米也未給它們剩下,這也就罷了,幾天的功夫,就當是冬眠了,可你不能將井口也給堵上吧?這不是給鼠添堵麼?

    群寇漫山遍野地找著,可就是沒有任盈盈的踪跡,老頭子神情嚴肅地走到令狐衝面前。令狐衝急忙問:“怎樣?有消息麼?”

    老頭子搖著頭:“不但沒有聖姑的消息,我們還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怎麼了?出事了?”令狐衝問道,不明白還有什麼比不見任盈盈更重要的。

    老頭子道:“你看,如今已快到午時了,剛才搜查的時候,有些貪嘴的朋友想要生火做飯吃,可是......”。

    令狐沖一愣,抬頭看天,天氣還是不錯的,日頭正頂在正上方,確實是午時了,問道:“發現了什麼?”

    老頭子苦笑著說:“有發現倒還好,倒霉就倒霉在什麼都沒有發現,我想我們被斷水斷糧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令狐衝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說:“既然山上沒有吃的,我們便下山去吃,不過是多走幾步路,沒什麼大礙的,還是先找到盈盈為緊要。”

    老頭子搖頭說:“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少林和尚一定還有後續手段,否則又何必做出斷水斷糧的舉動?”

    令狐衝也不笨,經老頭子一提醒,心下駭然,不可置信地問:“山下有埋伏?”

    “應該是如此。”老頭子答道。

    令狐衝疑惑地問:“難道少林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會那麼惡毒吧?”

    老頭子嘆息一聲,看著眼前還顯稚嫩的令狐衝,說道:“令狐公子,你還是太年輕,黑白兩道之間哪裡有慈悲可言,只要有利益在,就算是少林,也不介意給我們來一記狠的。看來我們之前太高調了,少林已是動了真怒。”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盈盈應該還在他們手裡,要是他們再對盈盈做出不利的舉動。”說到這裡,令狐衝更是滿心焦急,生怕落於敵手的任盈盈被折磨。要是少林真的起了歹心,要對付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麗女子,想想就可怕。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了,下山,現在就下山,看看少林在玩什麼花樣。”令狐衝焦躁地往外走去,呼喝著將群寇聚攏在一起,高聲說道:“諸位,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搜索,仍舊沒有盈盈的消息,看來一定還在少林手上。而且,少林正對我們實行斷水斷糧之策,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不如這就衝下山去,諸位以為如何?”

    “聽令狐公子的,打下山去。”

    “誒,那個令狐盟主,為什麼要我們打下山去?而不是他們攻上山來?”在一片討伐的附和中傳來一個不著調的聲音,不用問也知道是桃谷六仙那幾個活寶,這一次先說話的是桃實仙。

    “因為我們已經攻上山來,所以他們才不敢攻上山來。”桃根仙不滿地說。

    見桃根仙那麼說,桃枝仙不干了,嚷嚷著說:“那是因為他們怕了我們,已經打下山去,所以才需要我們打下山去。”

    桃葉仙問道:“既然他們已經打下山去,為什麼我們還要打下山去?我看既然他們不要了,乾脆由我們六個霸占了少林寺。”

    桃花仙贊同道:“這個主意好,以後我們就叫少林六仙,而不是桃谷六仙了。”

    桃根仙連忙搖頭:“不行不行,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叫我'少根仙',不干不干,難聽死了。”

    “那要不叫'林根仙'?”桃乾仙問道。

    要是再讓他們那麼鬧下去,群寇非被餓死在少室山上不可,眾人有心要將他們的聲音蓋過,偏偏六個活寶內力深厚,聲音的穿透力更是強悍無比。

    因為任盈盈的事,令狐衝已是煩躁不已,大聲呵斥道:“你們閉嘴,既然你們要霸占少林寺,也由得你們,我們先下山去。”

    群寇早就看不慣桃谷六仙,見令狐衝責罵,一個個大笑起來,齊齊跟在令狐衝後面向山下奔去。

    “大哥,他罵我們了!”桃花仙說道。

    桃根仙問道:“他罵我們了?”

    “他罵我們了?!”桃乾仙點頭道。

    “他罵我們了......”,桃實仙迷茫地看著群寇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本書純熟娛樂,大家看得開心,日墜寫得,也開心。至於傳說中的'月關',傳說中的'夢遊居士',傳說中的'顛覆笑傲江湖',您拿我這扑街的貨去對比著噴,是想抬高我呢?還是想貶低'傳說'呢?)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8
第一一五章漫天雕翎

與之前上山相比,群寇的下山之旅便要寂靜許多。不說沒有行人,群寇亦是默默前行著,不敢發出丁點響動,生怕一發出聲音,便成為被白道攻擊的目標。

    一個轉折,前面是一段較為平緩的開闊地帶,坡度並不是很陡,路旁的矮樹亦很是密集。老頭子等人下意識地停住身形,本能地覺得不對。而令狐衝武功雖強,經驗卻差了許多,在他的帶領下,一群年輕的匪寇收不住腳,騰騰騰地衝出好幾步。

    示意身邊的藍鳳凰停下來,令狐衝扭頭問道:“怎麼了?”

    '唰',矮樹中傳來一陣輕響,一張張長弓從枝椏間突兀地冒出。老頭子等人眼尖,瞅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的箭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連忙向後急速退卻,邊退邊大聲嚷嚷著:“令狐公子小心,前面有弓箭手埋伏。 ”

    令狐衝等人齊齊回頭,只聽得'嗡嗡'之聲不絕,然後便是'颼颼'的箭簇飛行聲。群寇不敢怠慢,在令狐衝、藍鳳凰等人的帶領下,一個個抽出兵刃揮舞著,將前後左右罩得密不透風,力圖將來襲的箭矢擋在身外。

    在洛陽一帶駐紮的官軍算不得精銳,官軍的長弓營中,使用的也多是些一石弓,這一次少林借來的五百長弓全部都是這一類弓。若是由普通的兵士開弓,要對眼前這些高來高去的賊寇形成威脅,五百張長弓是不夠的,至少要數千張弓同時覆蓋式射擊,才有可能造成重大傷害。

    不過,這個時候,在白道的一輪射擊之下,長弓雖然還是五百之數,卻是射殺了近百名賊寇,另加受傷者已達三百之數,幾乎達到了六層的命中率。原來,這一次使喚弓箭的,都是從白道中選出的好手,在經過簡單的培訓之後,在如此近距離之下,群雄的準頭也是極高的,雖未必能夠射中要害,但以人身為目標,幾乎是擦著就傷。在一輪打擊之後,群寇之中立時發出一陣鬼哭狼嚎,有些人甚至是被箭矢貫穿著釘在地上,其中有些傷重又不能一時斷氣的,更是哭天喊地的叫著疼。

    如此一來,除了之前經驗豐富的一批人往回撤之外,後面僥倖逃過一劫的,更是心有餘悸,竟然沒有一個想著要趁機進攻,而是拔腿就往後跑,就怕慢了一步便被閻王點名。

    待令狐衝等人撒丫子跑迴轉角處時,一清點人數,整整少了三百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當然,也有不少人是插著箭支跑回來的,比如說下毒很有一手、武功卻算不得高明的五毒教主藍鳳凰,便是'打包帶走黨'中收穫比較突出的一位,全身上下背著三支箭,左臂一支,右腿兩支,其中一支更是差點插在大腿根部。總算她的大腿很是圓潤豐腴,兩支箭都只是插在內側肌膚上,並未對骨骼經脈造成傷害,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見到一地的哀鴻,以及前面傳來的嚎哭聲,老頭子、祖千秋等人都是一陣火大,惡毒地罵道:“心狠的禿驢,什麼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這狠毒起來,比最毒的賊寇還要惡毒千百倍,活該斷子絕孫。”

    “呸,什麼斷子絕孫。”藍鳳凰叫罵道,這一說話,身上便是一抖,又是一灘鮮血飆出,帶起了一聲慘叫,如是三次,藍鳳凰才安分下來,不過牙齦已是咬得發青,原來是令狐沖正在給她拔除身上的箭矢。令狐衝又哪裡會拔箭的,不過是藍鳳凰指名道姓要他上。在這些賊寇裡面,懂醫術的倒是有,可是藍鳳凰哪裡會願意在那些粗俗漢子麵前褪去長褲,最後只得由令狐衝來享受這一艷福。

    “好了,總算是弄好了。”令狐衝將帶血的紗布一扔,在藍鳳凰重新穿好衣褲後,扶著她回到人群裡。這一次死傷的人數雖然只有三百,對於總數近萬的賊寇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不過,考慮到這些人都是臨時聚在一起的,遠不能與軍隊相比,同時死去這麼多人,對於多數只有幾百人的山寨來說,已經是極為恐怖的了,一時間眾人心裡都在打著退堂鼓,便是有親朋好友還在前面受苦的,也是不敢前去查探。

    望著愁眉不展的眾人,令狐衝問道:“不知諸位還有什麼好的法子能夠衝破包圍?”

    藍鳳凰搖頭道:“如果我沒有受傷,倒是有辦法以毒物除去那些弓箭手,但是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必定會被察覺。”

    接下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著主意,卻沒有一個能夠成功的。就在這時,令狐衝突然示意眾人停下,運起功力細細地凝聽著,然後又趴在地上,將耳朵與地面貼實。見著令狐衝這奇怪的舉動,大部分人不明所以,但是,如老頭子、祖千秋等老狐狸都是臉色大變,一個個都凝神細聽著。這個時候,令狐衝搖頭嘆息道:“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靠在令狐衝身上的藍鳳凰不解地問。

    令狐衝神情黯然地說:“哭嚎聲沒有了。”

    “哭嚎聲?”藍鳳凰下意識地跟了一句,然後臉色蒼白,嘴唇抖動著問:“都死了?”

    老頭子點點頭:“都被殺死了。”

    話音剛落,人群中立時爆出一片哭喊聲,那些都是有親人沒有逃脫的。這個時候,群情更是激憤,眾人用盡所有的污言穢語去罵著少林派都不解恨。漸漸的,有人失去了理智,拎著刀劍就衝了出去,口中叫喊著要報仇。

    有了人帶頭,更多的人衝了出去,如此一來,可不得了了,一會的功夫,竟然有近五百人跟著發起進攻。令狐衝等人一看不好,留下幾個人維持局面後,便也跟著衝了出來。

    見令狐衝都衝出去了,陸陸續續的又有差不多五百人跟著出來。將近千人浩浩蕩盪地向下衝去,這一次,眾人也學乖了,一個個都不敢靠得太近,而是刻意拉開一點距離。

    那些手握弓箭的白道中人都是有說有笑地坐在地上聊天,討論著各自殺了多少人,卻突然見到又有人衝出來送死,都是大為詫異。不過,之前有了一撥經驗,群雄更是放開了,在餘滄海的指揮下,一個個都是卯足了勁地往外射出箭矢。

    餘滄海的箭術雖然不怎麼樣,但內力還是比較深厚的,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幾乎是一射一個準,不停地收割著賊寇的生命。這個時候,耳邊聽著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餘滄海心中大是開懷,一股暴虐的氣息從心靈深處湧出,眼睛變得通紅,右手機械地拉著長弓,一拉、一鬆、一拉、一鬆,他就那麼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

    旁邊眾人駭然地望著餘滄海,眼神深處都藏著不屑,這麼痛快的殺戮,心魔滋生,在武道一途,今生也不會再有進步了,甚至還要面對心魔的困擾。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提醒,可以說,從餘滄海答應統領弓箭手的那一刻起,他便被眾人坑害了,可惜他本人卻不自知,而是顧著出風頭。

    餘滄海就那麼快意地殺戮著,直到敵人越來越少,突然間,叮的一聲,發出的箭矢被格擋住,餘滄海一愣,不信邪地又連著射出兩箭,卻只得到'叮、叮'的兩聲迴響,並沒有箭簇入肉的聲響。餘滄海舉目望去,見場中已經不到兩百人,那些人雖然被打得節節後退,甚至有人身上已經插著幾隻箭矢,但還是快速地退走了。而之前,格擋了余滄海連續三次射擊的,不是別人,正是令狐衝。臨走之前,令狐衝眼神冰冷地瞪了余滄海一眼,就是他,就是他不停地殺戮著,至少有五十人是死在餘滄海的箭下。

    第二次交鋒,再次以黑道的失敗而告終。這一次比第一次更慘烈,近千人的衝鋒竟然只剩下了一百多人逃回去,幾乎死了九成,空地上到處都是死屍,地上的泥土已經被鮮血染紅。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在方證的帶領下,一群和尚尼姑席地而坐,裊裊地念唱著往生咒。

    這個時候,興許是覺得被令狐衝落了面子,停頓片刻的餘滄海竟然再一次彎弓搭箭,射出一支支奪命之箭,瞬息間,已是射殺了數十個在原地哀嚎的黑道中人。或許殺戮都是會感染的,又或者是群雄還沒有從之前的殺戮的興奮中回過神來,一個個都跟著餘滄海射出奪命之箭,一時間慘叫連連,數百個重傷不得脫的黑道中人便被屠戮乾淨,場中漸漸的靜下來,只留下弓箭手的粗重呼吸聲。

    林寒靜靜地沉默著,眼前一片迷濛,白色的雕翎,紅色的流血,緩緩地混雜在一起,如潮水一般,奔騰著圍過來,心中一驚,身子便顫抖不已。

    “怎麼了?小寒!”旁邊的左冷禪看出了林寒的狀態不對,雙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問道。

    搖了搖頭,林寒不想去回答,四下望了一眼,見到有更多的年輕弟子在顫抖著,心下稍安,看來人的本性並不嗜殺。這一刻,他覺得將非煙、秋離留在另外一邊,是相當明智的,至少,並不希望她們看到太多的血腥!

    “師伯,我想下去走走!”說完不待左冷禪答應,便急著離開了。

    望著沉浸在殺戮中的餘滄海,又望瞭望林寒的背影,左冷禪笑著說:“終究還是個孩子!”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9
第一一六章風花雪月

連續兩次攻擊,次次都是慘敗而回,群寇心中便存了畏懼,皆是躊躇不前,躲在轉角處不敢再踏進一步。無奈之際,令狐衝亦曾組織數名武功高強的賊寇從側方摸去,然而,每一次都被白道高手提前發現,畢竟比起尖端力量,還是白道一方要強得多,黑道的優勢只在於人數,現如今令狐衝等人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哪裡還能討得好去?

    望著委頓在地的群寇,令狐衝等人是明白過來,以他們如今的狀態,加上白道又有數百長弓扼守要道,要衝破重圍是千難萬難。幾人一合計,決定先撤回少室山上再想辦法。

    探得黑道撤回後,白道眾人才從緊張的戰場中回過身來,見著滿地的死屍,立時干嘔聲響成一片。特別是近距離接觸死亡的弓箭手們,更是連膽中的苦水都吐了個乾淨。這個時候,餘滄海終於從亢奮狀態中回過神來,一會望著眼前的戰場,一會望著身邊含笑的掌門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畢竟是一代宗師,雖然之前被蒙蔽,事後清醒之時,如何還不明白被坑了一把,難怪之前有人提議由他統帥弓箭手時,幾乎所有的掌門人都是第一時間便點頭贊同。

    確定黑道是真的退走了,方證便號召眾人打掃戰場,一邊將箭矢收回以待再次使用,一邊將屍體深埋。如此竟是花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將戰場收拾乾淨,只不過,被鮮血浸染成紅色的土地再也恢復不成先前的平靜。

    天漸漸昏暗下來,雖說萬里無雲,卻是全方位地迷茫著灰色的色調,而且越來越暗,直到第一片雪花悲戚地飄落著。

    一片、兩片、三片,連綿著數不盡的雪花鋪天蓋地地灑落下來,或許是老天也看不慣這乾坤下最醜陋的罪惡,想以一場鵝毛大雪來抹去大地上深深的創傷。

    這個時候,林寒已經陪在非煙、秋離兩人身邊,隨同的還有一些武功低微的二代弟子,這些人都是被判定為不適合激烈戰場的,所以便被師長留在了後方。

    從林寒到達這裡時,便是沉默著一言不發,那個時候,就連非煙都不敢多問,可見林寒的臉色有多麼的惡劣了。直到天空下起了雪花,林寒伸出手去,將薄薄的雪花接在手裡,漸漸地,掌心的雪花凝結地晶瑩剔透,成了一朵美麗的冰晶花。

    這個時候,好玩的非煙丫頭便再也顧不得了,蹦蹦跳跳到了林寒身邊,使勁地搖晃著他的左臂,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他右手掌心的美麗冰晶。

    “嗯,給你,拿去玩吧。”林寒搖著頭將手上的冰花遞給她,引來她的一聲驚叫,隨即又問道:“會化麼?”

    林寒笑道: “不會,至少兩個時辰內不會。”

    “好好哦,謝謝林大哥。”只見非煙飛快地將頭靠近林寒,迅速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有害羞地跑到一邊玩去了。

    旁邊的秋離看到這一幕,只覺心中發酸,勉強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地沉默著。

    再一次伸出手去,不斷地接住,又不斷地拋棄,直到一朵梅花狀的雪花落在掌心,林寒才滿意地點點頭,運轉著寒冰真氣於掌心,漸漸地,雪花便從白色變為透明,然後又染上淡淡的青色,並且漸漸加深,最終成為一朵亮青色的梅花。

    林寒握著右手,輕輕地走到秋離面前,拍打著她的肩頭,在她錯愕愣神之際,將拳頭送到她面前,笑著說:“丫頭,打開看看。”

    秋離驚喜地望著他,偷偷地瞧了一眼並未註意到這邊的非煙,才俏臉含春地伸出玉指,輕輕地搭在林寒的拳握上,媚眼如絲地笑著,一根一根地將他的手指掰開,一朵明亮的青色梅花便出現在眼前,隨著傳來的是一聲醉人的驚喜聲。

    “送給我的?”秋離雙眸迷濛地望著林寒,羞澀地問道。

    林寒含笑點頭,將手掌遞到她面前,將她的右手拉過來,在她身心的悸動中,將青色梅朵傳到她的手心。

    感受著手心上傳達的冰涼,秋離心頭難得的清明,不安地盯著林寒的雙眼,扭捏地問道:“林師兄,你,你心裡,有秋離嗎?”

    上前摸著她的俏臉,林寒點頭說:“之前是沒有的,甚至有些偏見,不過現在,我的心告訴我,你就在這裡。”邊說邊拉著她的手掌貼在心口。

    感受著臉頰上的溫情撫摸,以及手心出傳來的陣陣悸動,秋離的眼眶突然就濕潤了,一個縱步便撲向林寒的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身。

    林寒亦是以右手環著她的滑膩腰肢,左手五指在她的發間穿梭著,帶起一陣陣的清香。待林寒將秋離的腦瓜壟在肩膀時,正瞧見非煙在不遠處噘著嘴,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就那麼定定地望著擁抱的兩人。

    林寒只覺得心臟一抽,疼的厲害。輕輕地拍著秋離的玉背,將她推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牽著她的手,走到非煙面前。這時候,秋離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安地低下頭去。

    “林大哥欺負非煙!”曲非煙帶著哭聲說道。

    將她拉到懷裡,任由她哭出聲,林寒先是歉意地向秋離看了一眼,卻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叫她感受到心中的肯定,然後附在非煙的耳邊說:“林大哥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的!”

    非煙抬起頭:“那你還......”。

    用空閒的左手給她揩去眼角的淚水,林寒苦笑著說:“是林大哥做得不對,在喜歡非煙之後又同時喜歡了秋離姐姐,不過,林大哥不想和你說對不起,好嗎?”

    “你欺負人!”非煙撇著嘴說道。

    “嗯,林大哥就欺負你們兩人了,還要欺負一輩子。”說完便一左一右地將兩人拉在懷裡,緊緊地摟著不願放鬆。

    秋離、非煙兩人一驚,已是各自貼在林寒的胸膛,感受到另外一人,兩人微微有些掙扎,卻抵不過林寒的大力,最終無奈地將頭靠在他的懷裡,雙手更是摟得緊緊的,生怕自己分得少了。

    歉意地望著兩人,林寒只能摟得更緊一些,因為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可以有歉意,但不能說對不起,否則,對任何一人都是一種更深的傷害。

    三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這便是旁人看到的景象,這個旁人裡面,自然也包括左冷禪、方證,以及徐錚和張一鶴。

    徐錚一眼便瞧出林寒懷裡的是曲非煙,以及、以及秋離,立刻停下腳步,失魂落魄地望著兩人。左冷禪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他是你的師兄,更是你的兄長,而那個女人,以後會是你的師嫂。”雖然不是太贊成林寒與秋離之間的事,但他還是相信林寒自己能夠處理好,就像之前說的,嵩山派豈會因為一樁聯姻而改變態度。

    “嗯,弟子知道了。”徐錚神情黯然地答道。

    “那你明白就好!不要多想,天下女人多的是。”左冷禪安慰一句便向前走去,因為這個時候前面已經出了狀況。

    發飆的是張一鶴,先是怒目圓睜地望著擁抱的三人,然後呵斥道:“秋姑娘,你們、你們怎麼能?”

    他這話說得旁人都是微微皺眉,這別人的男歡女愛關你何事?爆發之後,卻見抱著的三人毫不理會,張一鶴瞬間就氣血上湧,急步衝到林寒面前,伸出手去,正要拉開秋離。不曾想,眼前突然出現一隻粗壯的大腿,以及一隻越來越大的鞋子,在一聲'腳下留情'的高呼中,張一鶴只覺得臉上一麻,腦中'嗡'的一聲便飛上了藍天,便啥也不知道了。

    解風將人從天上接下,顧不得張一鶴塌鼻子中冒出的鮮血,將手指探過去,良久才鬆了口氣,也顧不得抱怨什麼,告罪一聲便將張一鶴帶著離開了。

    從林寒的懷中清醒過來,見著這麼多人圍過來,秋離、非煙兩人害羞地想要逃避,不想卻被林寒緊緊地牽著,俱是惱怒地橫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互望一下,齊齊躲在他身後。

    “師伯,那邊處理好了?”林寒撓著頭問道。

    左冷禪點點頭,笑著說:“你小子享受齊人之福啊。”

    林寒尷尬地笑笑,雖然聽出了師伯話中的祝福之意,卻也沒什麼好炫耀的。

    見兩女還躲在林寒背後,左冷禪笑著說:“你們兩個記住了,要是小寒以後敢欺負你們,第一時間來找師伯,師伯一定打他一頓替你們出氣。”

    秋離不好意思地從林寒背後探出頭來,羞怯地叫道:“師伯。”

    “嗯”,左冷禪點頭,然後望著另一邊的曲非煙。

    非煙丫頭從林寒背後冒出頭來,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對於曲非煙的情緒,左冷禪明白事情的源頭還是在曲洋那裡,只是點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麼。

    心情舒暢之下,林寒才發現眾人都回來了,便問道:“師伯,怎麼都撤回來了?”

    左冷禪解釋說:“沒看到下雪了嗎?只留下幾個弟子輪流觀望就好,沒必要一夥人在那挨餓受凍。”

    “也是,有了積雪後,山路難行,黑道賊寇再也不能發起衝鋒,弓箭的作用就更加明顯了。”林寒點頭說道。

    那麼這個時候,令狐沖在做什麼?任盈盈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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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4 12:59
第一一七章鐵人巷

任盈盈就在後山上,或焦或躁,都在哪裡,不挪不移。只因為,林寒的一句話:你如果這個時候下山,一定會鬧得不可收拾。

    與任盈盈的交流過程中,處於強勢地位的,一直都是林寒,所以,在面對林寒的時候,任盈盈便缺乏了自信,總以為林寒的話是對的。故而,無論山下多麼的吵鬧,任盈盈都不曾走出房間一步,無論本身多麼地急躁,亦不過是在廳堂中轉著圈圈。

    令狐衝從來沒有想到,任盈盈就在不遠處的後山,而是在搜尋不果的情況下,認為她已經被少林脅迫著下了山。如今,眾人留在少室山上已經沒有了意義,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道路已經被堵死,眾人又不熟悉少林的小道,皆是一籌莫展地聚集在各處禪院之中。

    大雄寶殿之中,令狐衝、老頭子、祖千秋、計無施、藍鳳凰等人圍坐在一起,各自沉默不語。

    看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令狐衝問道:“不知諸位可想到什麼好辦法?”

    諸人皆是搖頭,要是有辦法,眾人又哪裡會被困在這裡!計無施說道:“弟兄們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是不是想辦法弄些吃食,否則再這麼下去,外面又是天寒地凍的,很容易鬧出亂子,到時候,還不等少林攻擊,我們自己已經亂成了一團。”

    令狐衝點點頭:“有道理,我看這樣吧,少林和尚雖然將米麵全部抬走了,但是總不能將種植的蘿蔔、白菜之類的也弄走,先挖出一些來對付著。另外,既然在下雪,必定有鳥獸受凍之後竄出,大家分頭行事,一部分人挖野菜,一部分人去打獵,先找些吃食對付一晚。”

    藍鳳凰問道:“那沒有井水又該怎麼解決?”

    想了想,令狐沖道:“井口雖然被封死了,就在井口旁邊開挖,不需要多深,能夠出水就好,要是不行,就取些積雪化了做飯。”

    眾人連連點頭:“令狐公子說得極是,我們這就去辦。”眾人便分頭行事。

    群寇一聽可以解決肚子的溫飽問題,一個個都是激動不已,呼喝著親朋好友,三五成群地於山林間撲捉鳥獸。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是認為後山太高,鳥獸一定絕跡,竟然沒有一人上的後山,又一次平白錯過了發現任盈盈的機會。

    還真別說,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裡,群寇的收穫還真是不錯,不時地有人提著鳥雀進來,漸漸地,兔子、山鼠之類的也被禍害了不少。到了掌燈時分,眾人將所得聚攏在一起,竟然還有幾隻抱窩的野豬,如此一來,熬些肉湯的話,竟然也夠六七千人吃個溫飽。再加上從少林自種的菜園子裡採得一些白嫩蘿蔔和過冬的白菜幫子,雖然少了米麵,也是夠眾人大吃一頓的。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眾人便在少林的特大號廚房里幹起了殺鳥宰豬的勾當,這真是少林的劫難日。俗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和尚是走光了,漫山無辜的鳥獸卻遭了殃,就連一些冬眠的野獸都被從被窩裡拉進了屠宰場。廚房裡,前一天還只是被用於熬粥的砂鍋,如今卻被用作了熬肉湯的好把式;被用於蒸饅頭的蒸籠,也被藉以蒸肉之用。

    曾經不沾葷腥的廚房,便被各種不知名的鳥獸的血跡、油垢污染著。好在食物不足,眾人知道節省,除了少量洩露的血跡,大部分的獸血都被收集起來,撒些鹽巴結成凍子,做熬湯的作料,如此才免得血流成河。

    俗話說:吃飽了撐的。

    在將獸肉吃完後,群寇又將獸皮、獸骨之類的就著些青菜蘿蔔,一股腦地扔進大鍋裡,熬出一碗碗鮮濃的大湯,這下子,各各都喝得肚皮朝天。

    吃飽之後,雖然沒有思淫*欲,卻是將禍害少林的工作進行到底。所謂霸氣側漏是王道,內氣外洩是人道。有進必定有出,藉著對少林的怨恨,群寇是無論大的、小的,全部都是在少室山上就地解決。

    如此還不解恨,不少人自發地破壞著少林的物事。除了房屋要用作休息、避雪之外,房間裡的香案、蒲團、木魚之類的東西,全部被砸得粉碎。更有甚者,大雄寶殿中供奉的佛祖、菩薩和羅漢也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令狐衝原本還有意制止,待見到群寇血紅的雙眼時,便沉寂下來,由得他們去鬧,去發洩,否則遲早會惹出更大的亂子,畢竟是有了近千的傷亡,要是不將心中的怨念稍微發洩出來,內部必定會起亂子。

    “啊呀,這裡有地道!”突然之間,一個驚喜的喊叫聲從破碎的香案後傳來。眾人大喜,連忙撲上前去。令狐衝努力地排出一條道,向前窺視著,果見得有個洞口露出。

    原來是有人將達摩石像打碎,露出其背後的一段機括,那人招呼著拉動機括,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令狐沖一見之下,心中大喜:這少林也如梅莊一般,底下有個地道,難道盈盈便被囚禁在地道之中?

    連忙吩咐群寇取來火把,帶領著數人下了地道,向前摸索著在微光的照耀下在黑漆的地道中前進。令狐沖一行數人默默地走著,也不知行了多久,在一個轉彎之後,見到前面有一段極為綿長的直道出現在眾人面前,火把的光線雖然照不到底,眾人估摸著怕是有數百米之遙。

    令狐衝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突然之間,兩壁之中有兩道黑影躍出,手中揮舞著重重的兵器揮擊下來。令狐衝急著仗劍點去,一陣大力傳來,手上長劍脫手而飛,急切間,令狐衝臥倒在地,一個驢打滾,險險地躲過,再不敢怠慢,連滾幾次,回到轉角之處,見敵人不再追擊,才放下心來。

    “如何了?”老頭子等人問道。

    令狐衝搖頭,探出頭去,藉著火光,這次才看的清楚,原來偷襲他的人並不是真人,而是兩個鐵人,光著頭的鐵人。

    聽令狐衝這麼一說,老頭子驚叫道:“鐵人巷!”

    祖千秋點頭道:“聽說過少林有木人巷,那機關極為靈活,幾乎與真人無異,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更加強悍的鐵人巷,也不知那些禿驢為何會花這麼大力氣弄些鐵人在這裡守護著。”

    令狐衝蹙眉道:“看巷子的長度,鐵和尚的數量必定不少,硬闖是不成的,得想個辦法破了這個機關才好。”

    老頭子探出頭去觀察片刻,縮回頭說道:“恐怕不成,機關都在牆壁裡,也不知道是如何觸發的,不過要是有人上前,一定會遭到鐵和尚的攻擊,看那禪杖的重量,幾乎是打著就亡、磕著就傷。”

    計無施道:“不如,搬些石柱進來,抵擋住禪杖的攻擊,再以寶劍將鐵和尚的手腕削斷,如此一來,不能自然走動的鐵和尚便沒了用武之地。”

    “不錯,此計甚妙,就按計兄的意思辦。”老頭子讚歎著說。

    令狐衝吩咐幾人在地道等待著,自個出了洞口,正撞見桃谷六仙期期艾艾地在洞口探頭探腦,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不由好笑,問道:“你們在做什麼呢? ”

    在之前被令狐衝罵了一頓之後,六人倒安靜了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卻又湊到令狐衝身邊,桃花仙搶先問道:“令狐公子,裡面好玩不?”

    令狐衝眼珠一轉,笑著說:“好玩的很,我正上來叫人下去玩呢。”

    “我去、我去。”六人喋喋不休地爭辯著。

    令狐衝搖頭道:“你們都去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桃實仙問道。

    “是啊、是啊,你快說。”桃根仙催促道。

    “你們每個人都需要去外面塔林裡搬一根石柱進來。”令狐衝話才剛說完,六人'哧溜'一聲,屁股冒著一股青煙,一頭向外扎去。

    待六人走後,群寇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令狐公子,裡面是什麼情況?”

    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令狐衝笑著說:“裡面可能是下山的密道。”

    眾人一陣歡呼,眼巴巴地看著令狐衝,令狐衝搖頭說:“不過裡面有機關,待將機關破去後,再帶領大家依次下山。”

    眾人連忙點頭,擔驚受怕之後,眼看有了活路,眾人都是神采奕奕,有說有笑地嚷嚷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桃谷六仙便回來了,各自懷裡都抱著一人高的石柱。只有桃根仙抱著一根超過兩米的特大石柱,還不時地炫耀著石柱的個頭,其它五人則是沒精打采的。令狐衝很是驚奇,細問之下才知道,塔林裡只有那麼一根最大的石柱,卻被桃根仙搶先抱走了,其它五人只得選擇自認為是最大的,但終究是矮了一截,故而垂頭喪氣。

    令狐衝好笑地對著桃根仙的石柱比劃一陣,點點頭:“你這石柱勉強能夠進去,但是還是沒有他們五人的好。”

    一聽令狐衝的話,桃根仙急了,其它五人則是一陣幸災樂禍。令狐沖不再理會他們,說了一句'跟上來',便鑽進洞去。六人顧不得爭辯,急急忙忙搶上前去。

    只聽'咚'的一聲,六人齊齊撞在一起,摔了一個趔趄。好一會之後,六人才排好順序,走在前面的自然是趾高氣昂,後面的則是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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