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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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229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2 22:48
第三百二十九回 狡兔掘窟
               
    「先生,那海外夷州,真的是個清寧無擾之地嗎?」

    貂嬋的話讓陸仁和糜貞都是一愣,接著糜貞就怒視陸仁,而陸仁則是表示很無辜拚命搖頭。

    這二位會這樣,是因為糜氏宗族準備遷居去夷州的事,就目前來說還處在一個保密的階段,因此除了少數幾個的核心成員和少量忠心可靠的宗族內部執行人員之外,外界之人並不知道。

    相應的,糜氏一族對外也只是宣稱糜氏宗族被呂布給禍害得財力大減,所以不得不走上當初以商行家的老路,整編船隊與貨物往三韓那邊跑商賺錢,而為了跑商能方便些、貨物的購置與銷售能寬廣些,一部份的糜氏子弟會遷居去琅琊、即墨一帶。

    當然了,所謂的遷去琅琊、即墨就是個典型的煙霧彈。說白了就是在那樣的時代,糜氏宗族用這樣的藉口把族人分批次的轉移出去,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更不會有什麼人吃飽了沒事的會去追查,畢竟當時的琅琊、即墨已經在青州地界,是袁紹的地盤,手不是那麼好伸的。

    陸仁會這樣安排也是沒辦法。這傢伙吧,糊塗的時候很糊塗,但精明的時候也相當的精明。至少在曹操為什麼會把貂嬋送過來的這件事上,陸仁的心裡是非常清楚的,要知道陸仁本來是用貂嬋去換了高順的一條命,但曹操還是把貂嬋給了陸仁。

    在這種情況下,陸仁哪裡敢大張旗鼓的幫糜貞去搞遷居夷州的事?以老曹那種「才堪可為我用者。用之;才不為我用者,殺之」的心態,這要是被老曹誤以為陸仁是想跑路。那不是把自己的腦袋往刀口上送?

    本來按陸仁的脾性,都不想再多這些事了,老老實實的呆到雪莉那裡的能源攢夠,直接把自己和婉兒接回去就行了,但他也實在是架不住糜貞的軟磨硬泡。再說他之前就已經答應了糜貞,甚至還可以說是他自己建議糜氏遷居去夷州,現在突然撒手不管。怎麼說都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在無奈之下,陸仁只好玩起了瞞天過海,至少至少別讓老曹以為他是想去夷州就行。

    所以所以。去夷州的事是相對保密的,貂嬋也屬於被保密的對像。可現在貂嬋突然一下說出來,讓陸仁和糜貞在驚訝之餘,糜貞當然會懷疑是陸仁說漏了嘴。誰讓陸仁總是和貂嬋膩歪在一起來著?但陸仁卻感覺自己很冤。因為他敢保證從來就沒對貂嬋提起過。

    陸仁與糜貞之間的那點反應,貂嬋當然是看在了眼裡,當下就笑了笑向糜貞道:「糜家小姐,請不要錯怪先生,先生一直都對我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過。」

    糜貞對此持以懷疑,陸仁則是鬆了口氣再向糜貞遞過去一個眼神。但還沒等陸仁的這口氣完全的鬆下來,貂嬋卻又怪怪的一笑:「不過說是先生告訴給我的。卻也沒錯。」

    陸仁差點沒吐血,幾乎都有想抄起手邊的傢伙砸向貂嬋的衝動。而糜貞這裡則是一股殺氣冒將了出來,惡狠狠的瞪向了陸仁。

    陸仁抵受不住糜貞那想殺人一般的眼神,急忙向貂嬋道:「喂,這個時候你就別在這裡對我耍什麼御姐范了好不好?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但有差池我可能就會小命不保的。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你有沒有對別的人提起過?」

    貂嬋笑盈盈的在二人身側坐了下來,輕輕搖頭道:「先生放心,我就是再愚笨,也深知此中輕重,不可兒戲。先生你可別忘了,我是曹公送到你身邊來的,所以曹公對先生你是什麼樣的心態,我再清楚不過了。而我尚有求于先生,又哪裡能禍害先生?」

    這番話讓陸仁與糜貞都在暗中鬆了口氣,隨即糜貞開口追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貂嬋淡淡一笑,目光飄向了陸仁:「其實不過是個意外罷了。先生,那天晚上你與我同榻而眠的時候,你……說了夢話。」

    「那尼!?」

    陸仁於驚愕之下都飄了句鳥語出來,連一旁的糜貞都為之啞然。

    貂嬋復又一笑,就把那天晚上從陸仁那裡聽來的夢話說了一遍。這一說之後,陸仁都感覺得到糜貞是在用標準的豆芽眼望向了自己,故此很不好意思的搔著頭皮向糜貞乾笑道:「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再說那天我也真的是累壞了,一睡下去就睡得相當的死。再、再說,我也不知道我有說夢話的毛病啊!至少婉兒就從來沒跟我說過。也可能真的是那天累過了頭,所以、所以就……」

    你說這個時候讓陸仁怎麼去跟糜貞解釋人在過度的疲勞之下容易產生的一些反應?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睡覺從來就不打呼嚕的人,在某次倦極了之後睡著,卻很可能會打起呼嚕。這種事在現代社會中算是常識,但在那個時代……真心扯不清的說。

    糜貞很不滿的向陸仁搖搖頭:「算了算了,人家知都知道了,再扯這些有的沒的事有什麼用?」

    再扭過頭向貂嬋道:「王夫人,你突然提及此事,是有何用意?」

    貂嬋現在的身份是陸仁的妾室,加上改名為「王秀」,所以糜貞會稱貂嬋為「王夫人」,雖然說有那麼點的別樣意味在裡面。

    不過貂嬋對此並不介意,而是很鄭重的向二人道:「糜小姐勿憂,我絕無惡意。其實自那一夜之後,我就已經知道先生常懷避世隱居之心,並無久仕於朝之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棄官而去。這沒什麼,我也算是在官場裡面呆過,知道什麼是官場險惡,只要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先生常懷去官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接著貂嬋馬上就話鋒一轉:「但是先生,你也別怪我自私。據我所知,先生你在離去之時,只會,也只能帶上婉兒姑娘,那介時我與玲綺又該如何?先生自己走了固然是一了百了,逍遙自在且了無牽掛,但那時我與玲綺又該依投於何人?先生啊,我與玲綺可不是昭姬,昭姬可依其亡之庇而善保終身,而我與玲綺若無先生庇護,到頭來……」

    陸仁與糜貞頓時都沒了言語。貂嬋說得沒錯,陸仁帶著婉兒一走,留下來的人其實可不在少數,比較重要的人就有蔡琰、糜貞,外加仨小屁孩。而這些人,陸仁其實都已經有了安排,像蔡琰本身有蔡邕的名頭頂著,曹操再怎麼說也得看在蔡邕的面子上多關照一下蔡琰,再加上陸仁留了不錯的產業給蔡琰,蔡琰是沒什麼問題的。

    糜貞就不用多說了,這是準備往夷州跑,安定下來之後就是海闊天空;至於仨小屁孩,陸誠和陸信都有學到一些陸仁的本事,混個小官小吏不成問題;陸蘭稍麻煩點,但是以小陸蘭的那副美人胚子,到及竿之年找戶好人家嫁出去不要太簡單。

    相比之下,貂嬋的到來就有點突然,還拖上了個大油瓶呂玲綺。正是因為來得太突然,陸仁還真沒考慮過貂嬋以後的事,或者說在陸仁看來,以貂嬋的八面玲瓏,要混個安身之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對。

    但是現在聽了貂嬋的話,陸仁才感覺到貂嬋後面的事沒自己所設想的那麼簡單。換句話說,貂嬋的美貌誰不垂涎?如果自己是在十年八年之後才走,那時的貂嬋已經三十多歲,說句難聽點的話就是有些人老珠黃,情況可能還好點。

    但是現在的貂嬋才二十四歲,假設自己明年離開,貂嬋也才不過二十五歲。這樣的年紀,要擱現代社會那就是最風華正貌、最為性感誘人的時候。再以這個時代的情況,要是沒有人庇護著貂嬋,指不定又得鬧出些什麼紅顏禍水的事出來。因此貂嬋會有這樣的膽心,一點都不足為過。

    想到了這些,陸仁隱約的明白了些貂嬋的用意,就試探著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想在我離走之前,跟著小貞一起移居到夷州去?」

    貂嬋點了點頭,補充道:「當然,我還會帶上玲綺。其實最初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先生你是想幫糜小姐把族人遷去夷州,但我如果是有心的想去打聽一些事,先生你認為我會打聽不到嗎?先生,我也知書識字,你的那些文本圖樣,我找個機會翻一翻就都知道了。」

    啪的一聲,卻是糜貞把一卷竹簡狠狠的砸在了陸仁的頭上。陸仁吃痛捂頭,心裡也是委屈的要命。貂嬋畢竟還有一個「隱藏職業」是間諜,真要有心的話,貌似自己再防備也防備不了……好吧,這不過是陸仁的心中在給自己找個開脫的藉口而已,實際情況是他以為貂嬋對這一類的事並不上心。

    再看糜貞惡狠狠的瞪完了陸仁之後,復又向貂嬋道:「把你也帶去夷州到沒有什麼問題,就算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我們糜氏都得好好的照顧一下你。只是……」

    貂嬋淡然的道:「我沒有猜錯的話,高順高將軍也會到夷州去吧?」

    陸仁與糜貞對望一眼,都點了點頭。到這份上,沒有隱瞞的必要。

    貂嬋道:「我明白糜小姐你在擔心什麼,但有高將軍在,那些事大可放心。高將軍的為人,我很清楚,再者玲綺又是奉先的孤女,高將軍定然會護以周全……先生、糜小姐,拜託你們了。而先生與曹公之間的事,我也一定會盡我所能周全先生的。」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2 22:52
第三百三十回 回調許昌
               
    陸仁與糜貞會答應貂嬋的請求嗎?

    答案是想不答應都得答應。別看貂嬋的姿態很低,可真要是惹毛了,跑去曹操那裡打上一個小報告,陸仁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雖說陸仁相信以貂嬋的為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才對,可女人這種生物真要是一發起狠來,其破壞能力絕對直升sss,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話又說回來,不過是帶著點順便的意思把貂嬋給送到夷州去,本身貌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同時還能換來貂嬋對自己全力的支持,幫著陸仁去誤導老曹,這不也挺好的嗎?

    再次再次,陸仁畢竟不是什麼偉人,也談不上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作為一個現代人,雖說在無奈之下沒有處/女情節,但對自己的女人能夠不落入別人的懷抱這種事,還是比較在意的。也許在他穿回去之後仍然無法避免,但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那種可能,陸仁還是願意去做的。

    所以所以,最後這三個人達成了一個協議,就是貂嬋全力幫陸仁去誤導曹操,陸仁和糜貞則會在合適的時候把貂嬋與呂玲綺送到夷州去。

    就在當天的夜裡,也許貂嬋是想進一步的綁牢陸仁,亦或許是貂嬋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威脅了陸仁,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多多少少的想彌補或是安慰一下陸仁……反正貂嬋是自己主動的和陸仁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

    而這一次的「深入」交流,貂嬋也是耍足了熟/女范和御姐范。就那架勢到很有那麼些把陸仁給強了的意思,至少在交流的時候,基本上一直都是貂嬋在上、陸仁在下。把陸仁給折騰得有些死去活來……好吧,是欲/仙/欲/死。

    但是在次日陸仁醒來,龍精虎猛的想變受為攻、化被動為主動的時候,卻被貂嬋毫不留情的一腳給踹下了榻去,害得陸仁險些想啟動體能強化再暴走……

    不過最後陸仁還是長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是生化危機系列中的里昂碰上了艾達.王,每每想有點什麼進展的時候。艾達.王的行動卻只能讓里昂長嘆一聲:

    「唉,wemen……」

    ————————————————————

    曹操留陸仁在徐州鎮撫百姓,陸仁最初是拒絕的。至少是在心理上很拒絕,但是在不得不聽從命令留下來之後,陸仁也很快的就調整好了心態。

    凡事都有弊亦有利,陸仁不想留在徐州。最主要的原因不外乎是不想到時候和劉備對上。但是在調整了心態之後。陸仁就明白自己在徐州這裡多呆上一段時間,幫糜貞把糜氏宗族遷居夷州的事不是可以方便上了許多嗎?

    糜氏宗族的海運底子尚在,在有陸仁就近快捷的提供資料的情況上,進展頗順。像第一批的船隊去了三韓,僅僅十天左右就回航到了徐州。回航的貨物頗豐,能賺不少錢的事就不多說了,這不是陸仁與糜貞所關注的重點,真正的重點是在於曹操派去「護送」陳宮的那幾個人都回來了。陸仁在把這幾號人送回許昌的同時又領到了陳宮的家人,這就表示往夷州跑的事可以真正的啟動了。

    又是數日的安排之後。陸仁把陳宮的家人送上了船,而接下來的事,卻是陸仁得收拾好東西,準備回許昌去了。曹操最初給陸仁訂下的時間是最遲三月,但由於陸仁鎮撫徐州百姓的事進行得十分順利,再加上又得到了那幾個護送人員的回報,曹操就打算把陸仁早點調回許昌。因此,陸仁回許昌的時間,是在建安四年的二月初。

    陸仁回許昌,糜貞卻得繼續留在徐州主理船團方面的事,所以並沒有和陸仁一起回許昌。當然貂嬋是得跟著陸仁一起回去的。

    曹操識人,這幾年下來早就看出陸仁是一個「才幹與學識」在當時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畢竟陸仁整的都是當時非常實用的東西,很合曹操那種「務實而避虛」的胃口。此外曹操還看出陸仁又是一個徹頭徹尾就沒什麼野心,甚至是連功名利祿之心都沒有的人。至於陸仁身上的毛病無非就是好色與懶散,這是曹操不但能夠完全容忍,甚至是喜歡且要加以利用。

    當然,曹操把陸仁半軟禁在竹林別院裡的那段時間其實也是一種試探,試探陸仁是不是真的沒有什麼野心。在曹操看來,陸仁如果有野心的話,在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之後就一定會進一步的去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至於結果曹操是非常滿意的,因為陸仁還就安安心心的在竹林別院裡,整日就和貂嬋「歌舞昇平」。這就說明陸仁「愛美女不愛江山」,至少是有他老曹壓著陸仁,陸仁就不敢做什麼事情出來。

    與此同時,陸仁由於被人喊了一聲「仙師」就被鬧得有如驚弓之鳥的事,曹操也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打消了曹操心中的不少顧慮。這種老實能幹,又有不少缺點可以利用的人才,曹操用著格外的放心,繼而更加的想讓陸仁完全為其所用。

    於是乎從這個時候起,曹操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什麼除掉陸仁的事,而是在考慮如何才能進一步的去控制住陸仁這個「堪比蕭何之才」的人。而想辦妥這件事,曹操當然是得找陸仁最要好的哥們兒郭嘉商量如何去做。

    貂嬋就是這樣被曹操塞到了陸仁的身邊,因為貂嬋不同於蔡琰,至少曹操認為曾經顛沛流離過的貂嬋是可以「以恩結之」……不管怎麼說,此時的曹操也好,郭嘉也罷,都已經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女人是陸仁最大的缺點,也是最好利用的一個缺點。至於其他方面的事,曹操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陸仁擔心自己的聲望再有所提高會引發曹操的殺心。但慢慢的陸仁明白了過來,曹操對陸仁那個「仙師」的稱號不但不擔心,反而會從另一個方面來加以利用。這其實和陸仁最初的時候想借用陳群來安撫徐州百姓是一個道理。曹操也會利用陸仁在百姓中良好的口碑來進一步的穩定境內民心,甚至陸仁到了哪天真的被人稱作「大賢良師」可能都沒關係。

    你想啊,陸仁如果真的有那麼好的聲望與影響力,但因為陸仁沒有野心的緣故,兼之能為曹操所用,那回過頭來對曹操的幫助會有多大?

    有時候陸仁都會在想,曹操會不會看自己看得太重了點?有沒有必要在自己的身上整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對此只能說陸仁還不太明白一個道理。就是自己前前後後鬧出來的動靜確實有點大,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了一個風尖浪口上的公眾性人物。

    遠了不說,就拿現在曹操麾下的人物來說。假如荀彧突然之間棄曹操而去,那麼曹操的陣營之中絕對會暴發一場大地震。當然陸仁的影響力還比不上荀彧,但是以他現在的名頭,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在曹操的陣營之中鬧出場小地震還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曹操對陸仁會持以一個比較重視的態度並不過份。

    再打個這樣的比方吧,即便是在現代社會之中,一個國家的總理或是財政部部長、國務卿這一類的人員要是突然失蹤或是被暗殺,那這個國家最少也得亂上個十天八天的,鬧不好股市都得一片綠油油的顏色。假如說荀彧就好比是曹操集團的總理,那麼陸仁現在的情況就很似乎於財政部長或是國務卿,同樣的出不得什麼意外……貌似陸仁現在干的還就是類似於財政部或是國務部的活來著。

    瞎扯了一大堆,無非就是想說曹操對陸仁頗為重視。所以在陸仁的這一行人進入兗州地界的時候,曹操居然派了人來接陸仁。來的人也都是熟人。郭嘉和李典。

    陸仁對曹操給予自己的重視,心裡那是七上八下,所以在路上連臉都不願露一下,就是躲在車裡不停的揩貂嬋的油。不過此刻陸仁卻有些躲不過去,因為他們經過了一片幾近於寸草不生的地頭。按李典的說法,是當時接替陸仁督導屯田的棗祗、任峻曾經安排過人來這裡開荒,但不知為何,種什麼就死什麼,這麼一大塊的地頭就這麼荒著了。現在陸仁經過這裡,就請陸仁順便看看是什麼原因。

    「搞什麼嘛!非讓我出來……荒地而已,荒一塊就荒一塊嘛,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路嘀咕著,陸仁跟著李典來到了地頭上。儘管心情鬱悶,可是事情還是得做的,至少也得作個樣子是不是?

    環視了一下周邊,陸仁見這塊地頭上雖然有很少量的雜草覆蓋,但基本上沒有什麼樹木……其實陸仁又不是地質學家,哪裡真能看得出什麼來?

    看了半天理不出個頭緒,陸仁便鬱悶之極的蹲下了身去,隨手扯斷了幾根草檢看。看了一會兒,陸仁忽然覺得這草葉上似乎有一層濛濛白晶,只是不仔細的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一時心中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就把這草葉放到了嘴邊想品一品味道。

    「先生!」

    這是跟在陸仁身邊的貂嬋見狀急喚住了陸仁。也不知是何時起,曹操特許,甚至是要求陸仁出來辦事時要把貂嬋帶在身邊。或許是曹操沒有看見貂嬋時時刻刻都呆在陸仁的身邊會有些不放心的緣故吧。

    陸仁楞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貂嬋道:「方才路上的百姓百姓不是說了嗎?這片荒地皆死,那這片丘陵必有古怪,說不定是地中有什麼毒物。你這樣品草小心中毒!你當你是神農氏啊?」

    「神農氏?」陸仁樂了:「曾幾何時,還真有人稱為我神農氏的後人。好了別擔心,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裡不但不是死地,相反下面埋的可都是錢。」

    ps:(wemen……生化系列中里昂對艾達的這種苦嘆,瓶子可是映像深刻,多多少少的就有些帶入了文筆之中。話說原版生化二的艾達沒啥可說的,但生四的艾達那可是性感得一塌糊塗,三套服飾中的旗袍裝和短裙絲襪裝都性感得沒了邊,生六中的旗袍裝也沒得說。其實瓶子在寫貂嬋的時候,就有點按艾達.王來寫貂嬋的意思……不扯了,各種求!)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2 23:25
第三百三十一回 順道掘鹽
               
    「曾幾何時,還真有人稱為我神農氏的後人。好了別擔心,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裡不但不是死地,相反下面埋的可都是錢。」

    一句話就讓貂嬋為之愕然,絕美的臉上也儘是不信之意。

    陸仁看看貂嬋,微笑著搖了搖頭,再把扯下來的草葉納入口中嘗了嘗。但只是略微的品味了一下,陸仁馬上就吐了出來:「呸呸……真的是又苦又澀,還鹹得可以。應該是沒錯了。」

    貂嬋仍有些不解其意,陸仁卻把李典叫了過來,問道:「曼成啊,我們的這支行伍之中,有沒有擅打地穴的人?」

    李典是陸仁最早的助手,同時也是對陸仁最為推崇的人。現在見陸仁這麼一問,李典就點頭道:「有一些,不過不多。陸兄你這是準備要幹什麼?這片荒地有何怪異之處嗎?」

    陸仁道:「有了點眉目,但我也不敢肯定。反正我們在路上耽誤個兩、三天也沒什麼關係,那就試試看吧。」

    李典點頭之後就調派人手去了,而郭嘉這個時候也晃著酒葫蘆來到了近前,問道:「義浩,這片荒地難道說有什麼古怪之處嗎?」

    陸仁這時用隨身的小刀子挖起了幾塊土,捏碎之後仔細的看了看,就向郭嘉道:「你這傢伙有興趣聽?」

    郭嘉一攤雙手:「反正沒事,你且說來聽聽。」

    陸仁解釋道:「一般情況下,像這樣的荒地如果種不出莊稼。較大的可能是土地的鹽鹼性太高,不適合種植農作物……對了你不懂這個,反正就是平常我們所說的鹽鹼地。但即便是一般的鹽鹼地。也不至於會種什麼就死什麼。所以我剛才看了一下這裡的雜草……」

    說著陸仁就把還留在掌中的另外一截雜草遞給了郭嘉,環笑道:「你嘗嘗。」

    郭嘉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我可沒你這方面的本事,你直說就行了。」

    陸仁笑了笑,把這截雜草擺到了郭嘉的眼前,然後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的捋起了草葉,而接著郭嘉就看到有一些細細的晶粉從草葉上飄落而下。

    見此情形郭嘉愣了愣。問道:「這是?」

    陸仁道:「這麼高的鹽份,我懷疑這片荒地之下有個鹽礦。就算不是鹽礦,也應該有一個鹽層才對。而且不會很深,否則地表不會有這麼重的鹽份。」

    郭嘉的眼睛頓時就瞪得溜圓,更是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向陸仁問道:「你是說真的?這片荒地下面有鹽?」

    陸仁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敢肯定,不過這裡的鹽份真的高得嚇人。我剛才品嚐草葉的時候還沒嚼就有挺厚重的鹹味進了嘴……老郭你看。草葉上這層白色薄粉應該就是鹽了,而且粉末在葉面上分佈勻均,不易刮落,不像是風沙外力吹粘到葉面上之物,應該是野草通過光合作用自行排泄出來的。」

    「光合作用排泄出來的?」一幫人都懵了頭。

    陸仁一拍腦門,心說忘了這個時候這些人都不懂什麼是植物的光合作用,於是臨時就找了個差不多的替代用詞出來:「我的意思就是說植物可以像我們人排泄穢物一樣,把對其生長有害的過量鹽份排泄出來……」

    不說還好。一這麼說周圍的人全都有些臉色發青。你說陸仁也是,用什麼比喻不好。偏偏要用「排泄穢物」?

    不過陸仁可沒注意到這些,而是隨手點了一下眉心激活芯片,查找起了相關的資料。還別說,當初陸仁開始當種田派的時候有擔心過這方面的問題,所以有讓雪莉轉輸一些這方面的資料給他,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能用上而已。

    而這一查之下,陸仁到也漸漸的明白了過來。漢代的兗、豫一帶,基本上就是現代的河南地區,在黃河古道、泛區地帶殘留有不少的沙荒鹽鹼地。如果這樣的沙荒鹽鹼地的地下有死流性的地下水,那麼在地下水往上揮發的時候,其鹽份就會漸漸的往上帶。這裡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再看陸仁一邊查閱著資料,一邊半參照資料半忽悠人的道:「地裡面如果有鹽啊、鐵啊、銅啊什麼礦藏的話,常常會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因素而在地面上顯露出一些跡象,而有經驗的匠人們尋找礦藏靠的就是這些蛛絲馬跡。

    「哦,我不扯遠,主要是這野草的存活能力比樹木強得多,因此耐得住高鹽份的地頭。你們別看草葉不過數寸高矮,但草根往往扎得很深好在土壤中吸取養份,連帶著也會把土壤中的鹽份給吸取出來,過量的則會排出根莖葉之外。

    「我剛才假設每棵草的草根深為三尺,也就是說野草對土壤裡的養份吸取深度只有三尺左右。而僅僅三尺左右的土壤就有這麼高的鹽份,再往下會是什麼樣就很難想像了。如果說不是在地下不深的地方就有鹽層的鹽份溢到地面上來的話,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如此的……」

    (嚴重ps:以上有很重的金手指成份,當不得真,請勿較真。)

    後面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半真半假的解說,這裡就不多囉嗦了。到是郭嘉、李典這幫子聰明人都有比較旺盛的求知慾,一時間居然對陸仁的解說聽得津津有味……當然像張飛、許褚這樣的人則另當別論。

    而當陸仁解說完之後,郭嘉和李典也有些忍不住,就各自扯下了幾根草葉仔細檢看甚至是放進嘴裡品嚐,基本上都如陸仁所說的那樣,葉面上有一層薄但分佈勻均的鹽晶,連著換了幾個地方的情況也都差不多。

    李典已經帶了一隊人過來,稍作勘測之後就找了片合適的地方開始往下挖。可千萬別以為東漢末年的土木挖掘能力很差,要知道僅僅是按史書記載的話,曹操打張繡時能「公乃(一)夜鑿險為地道,悉過輜重」;然後到討伐烏丸時,曹操大軍更是「鑿地入三十餘丈乃得水」,由此可見曹操手下的這些個土木工兵的挖掘能力之強。

    至少此刻陸仁是有些歎為觀止,甚至都在懷疑曹操是不是真的就是「發丘摸金」的祖師爺。這可不是扯淡,因為陸仁意外的發現一些土木工兵手上挖洞的工具,居然就是後世所俗稱的洛陽鏟!這玩意兒挖起泥土來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閒話少說,只說陸仁的這一行人僅僅一夜的功夫,為數並不多的土木工兵竟然就挖下去了大概十丈多些的深度。再到第二天正午時分,地下礦井裡的工兵把幾塊沾附在洛陽鏟上的土樣交給了陸仁,而這土樣的色澤略灰,也略顯透明。

    陸仁仔細的看了看,再對比了一下資料之後就傻了眼,心中暗道:「不會吧?這好像是純度還不錯的岩鹽,可我好像從來沒聽說過在河南這塊地頭會有岩鹽礦,雪莉傳給我的地質資料上也沒有顯示啊!也許真的只是一個還行的鹽層,用不了多久就被挖完了?反正在我那個時代的地圖上沒有顯示與標註。」

    再想想卻也釋然,這種礦沒了就在地圖上抹去的事,古今中外都多了去了。再說黃河在歷史上數次改道,前前後後被黃河給「洗」掉的地區多了去了。比如像是名城開封,其土地的下面都不知道埋了多少遺蹟的說。

    不過此時雖然有這麼個大發現,但畢竟不是陸仁此行的主要目的,只能算是順便捎上的而已。而陸仁玩民政玩了幾年,對這方面的事早已是輕車熟路,當下就讓李典安排了些人留在了這裡盯守,同時劃了塊區域讓土木工兵擴大一下勘測範圍,自己則繼續上路返回許昌。

    話多且煩,只說陸仁在回到許昌向曹操覆命的時候,就順手把挖出來的幾塊礦鹽遞給了曹操。曹操眯著雙眼接過礦鹽,伸指擦下一些之後納入口中品嚐了一下,眉頭馬上就揚起來多高,面上也露出了喜色。

    可別以為鹽這種在現代不過幾毛錢一斤的東西在當時就不值什麼錢了。事實上當時是怎麼稱呼商業稅收的主體的?鹽鐵之利鹽鐵之利,單憑這個就能知道鹽的稅收比重還在鐵的前面。再者鹽是很重要的戰略物資,因為這玩意直接性的關係到了民生。

    最重要的是陸仁意外發現的這個產鹽之地離許昌不遠,如果能夠成為鹽井,為許昌一帶提供食鹽的話,對曹操現時點的軍政中心發展那可是非常有幫助的。最起碼最起碼,許昌這塊地頭上的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擺脫對外的依賴,比如說將徐州沿海地區出產的海鹽運到許昌來在當時來說就是比較麻煩的。

    特別是現在是處在戰爭時期,曹操的地盤實際上又基本等同於處在一個包圍圈之中,萬一鹽貨供應出了問題,曹操的地盤不說大亂,但小規模的混亂卻很有可能會爆發。到少就陸仁所知,在歷史上就很有幾次靠切斷對方的食鹽供應,結果導致對方內部混亂的戰役。

    而在這樣的戰爭時期,各類物資如果都能做到自給自足,就等於是佔據了相當的優勢。曹操是軍事大家,又哪裡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曹操在品過了鹽味之後,馬上就轉身下令道:「文若,著你速調相應官員工匠去開此鹽礦!」

    「諾!」

    此刻的荀彧顯得有些比曹操還興奮……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11-12 23:3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09:06
第三百三十二回 上心下意
               
    曹操下令開掘鹽礦,大管家荀彧立刻領命。不過還沒等荀彧抬腳,陸仁就喊道:「等一下!」

    眾人都不解的望向了陸仁,陸仁則向跟在身後的貂嬋召了召手。而此時貂嬋的手中捧著數卷竹簡與布繪圖樣……陸仁在隨軍出征的時候是帶了點自家出產的雪紙,但也架不住陸仁這裡的用量大。即便是後來糜貞再赴徐州的時候又帶了些過去,將近半年的時間下來早就用完了,所以這會兒的陸仁還是用了簡櫝和麻布。

    不過陸仁這麼做還是耍了點小心眼的。你老曹不是想讓我沉迷於貂嬋的美色嗎?那咱一回到許昌就直接到你這裡來報個到,連家都不先回去;除此之外,如果是用雪紙來書寫圖畫,根本就用不著人捧著,用簡櫝和麻布就得讓人捧著了。而在這種理所應當的情況下讓貂嬋跟著陸仁,作出一副幫陸仁捧著東西的樣子再落在老曹的眼中,老曹又會怎麼想?

    耍小心眼歸耍小心眼,陸仁讓貂嬋交給荀彧的圖樣和資料卻是貨真價實。確切的說,陸仁是把川中地區開採井鹽時所用的那種灌水煮鹽的方法交給了荀彧。相對來說這種方法要省時省力並且節省工本一些,當然陸仁也加了點東西,主要是如何挖渠引水。

    陸仁知道,現在發現了這片鹽礦,一回到許昌他的事肯定少不了,那現在當然是先做點準備的好,省得到時候曹、荀問起的時候手忙腳亂的。

    那邊曹操滿意的下完了令。臉上帶著微笑來到了陸仁的面前,伸手輕撫陸仁的脊背道:「義浩,若此間可得鹽以供給許都則是為君之功矣。義浩啊。以你胸中學識之豐,若能勤勉而為,又何愁功名不立……」

    說到這裡曹操可能是想起來陸仁沒什麼功名之心,於是目光就飄向了陸仁身後的貂嬋。看看貂嬋的美態,曹操心中固然是有些暗嘆可惜,但曹操的本意就是要貂嬋去綁住陸仁。現在看見陸仁與貂嬋之間這種很親蜜的模樣,曹操還是很高興的。

    頓了頓。曹操把陸仁拉到了一邊,低聲壞笑道:「義浩,這貂嬋不錯吧?你喜歡什麼。孤心裡明白。你口中的天下三美還有一個甄宓,只是她尚在河北中山。不過你放心,若事有可為,孤一定會把她送到你的身邊!」

    「……」陸仁心說老曹你還真捨得。甄宓原本可是你老曹的兒媳婦!哦。等你搞定甄宓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建安十一年,而現在是建安四年,你老人家最起碼還想綁住我七年不成?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陸仁當然是不能說出口的,而且陸仁也知道曹操這是在拉攏他,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陸仁自然是迎合著道:「多謝明公美意!陸仁自當翹首以盼!」

    曹操稍覺滿意的點了點頭。

    陸仁知道這個時候得說些合適的話出來,於是馬上就擺出了一副好色的嘴臉望一下貂嬋,略帶著些淫/蕩之態低聲嘿嘿陰笑道:「明公有所不知。其實女人嘛,只要身段好一點。胸大一點、腰細一點、屁股再豐滿一點,黑夜裡吹熄了燈還不都是一個樣?不過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懂,只會躺到榻上去咿咿呀呀,其實真的會令人提不起多大的興致來甚至是大倒胃口。這貂嬋就是這樣既有技藝又有身段,真正玩起來才帶勁!而我在碰了她幾次之後,也才明白董卓和呂布為什麼會那麼沉迷於她……」

    曹操那也是好色之徒,聽了這話之後先是啞然半晌,再品味了一下陸仁方才所說的話之後忽然仰天大笑,指點了陸仁半天卻沒有說話。再向貂嬋召了召手,把貂嬋喚到身邊細看。

    曹操畢生尚儉,向來都是「衣不重彩,衫不著綿秀」,「攻城拔邑,得靡麗之物則悉以賜有功」。雖說曹操不介意部下「食求精美,衣求華麗」,但他畢竟是上位者,對部下有帶頭作用,所以曹操的幕僚們大多都和曹操一樣衣著樸素,沒什麼華美可言。

    在這一點上陸仁是比較清楚的,因此早先給婉兒做衣服的時候除了樣式「新穎」之外也沒用什麼華麗昂貴的衣料,生怕觸及曹操的忌諱。現在貂嬋跟在陸仁的身邊,陸仁那是再三的叮囑過貂嬋,不是在一些必須得穿得很漂亮的場合,衣著一定要儘可能的樸素,因此貂嬋現在穿著在身的是一身十分樸素且平常的衣裳。

    但是此時的曹操細望了貂嬋一陣,忽然輕輕搖頭,再轉回身向陸仁道:「義浩,為何讓她穿得如此寒酸?」

    陸仁楞住,心說有你老曹在,我哪敢讓她穿得花枝招展的?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卻見曹操又望了低著頭的貂嬋數眼,眼珠轉了幾下道:「貂嬋,你舊日助朝庭除暴有功,近日又照顧義浩飲食起居頗負辛勞,於情於理孤都應對你所賞賜才是。且待回營,孤賜你良緞二十匹,也好讓你做幾件像樣些的衣服。」

    陸仁與貂嬋同時一楞,陸仁則是支支唔唔的道:「明公,這恐怕……」

    曹操回頭向陸仁板起了臉道:「義浩,你尚儉雖是好事,但你是孤深為器重之人,兼之數有大功,又因政務之故常在民間走動。你平時常常將妻妾侍婢帶在身邊照應飲食起居,因而時常見人。似如此,若是你與妻妾侍婢都穿得太過寒酸而,被不明事理之人傳揚出去,豈不是會令世人誤以為孤爵賞不公?故此你與身邊的人,怎麼說都該穿著得像樣一些!」

    陸仁啞然心道:「哦,鬧了半天是怕我給你丟臉啊!也不對,你這表面上是在誇獎我,實際上是在變相的獎賞貂嬋。」

    貂嬋是在宮延中混大的,在這方面上乖巧得很。當下馬上就拜倒謝恩。曹操笑命起身,再命貂嬋抬頭正視。二人目光相交,曹操眯起了雙眼望著貂嬋道:「貂嬋。好生陪伴在義浩左右,休負孤意……」話語中帶著幾分隱意。

    貂嬋明白曹操的意思,恭敬的領命再拜。演戲貂嬋在行,言行舉止間沒有讓曹操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

    入夜時分,陸仁一個人坐在許昌驛館的房舍之中望著燈台發呆。也不知過了有多久,貂嬋悄然入內來到了陸仁的身邊輕聲道:「先生,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是在想什麼?」

    「想今天白天的事……」

    貂嬋微微的皺起眉頭:「曹公今天賞賜給我二十匹上好的錦緞,你知不知道……」

    陸仁直接打斷了貂嬋的話道:「不用說了,我知道。」

    貂嬋緩緩的在陸仁身邊坐下。側過頭望著陸仁道:「曹公明面上是在賞賜我,實際上是在賞賜於你。看得出來,曹公對你可不是一般的器重。」

    陸仁沉吟道:「我學的這點東西能幫他賺來大量的錢糧嘛……不過說真的,我靜靜的想了這麼一夜。感覺他越是器重我。我就越不能安心。」

    「為什麼?」

    「你呆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是要走的。可是老曹他這麼器重我……」

    「你捨不得走嗎?嗯……其實以你的才幹,真要是好好的把官當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陸仁搖頭:「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走我是一定會走的,可是老曹這麼器重我,我怕我到時候會走不了……有些事你還不明白,而我也不好向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老曹這個人愛才如命,但是殺起人才來也從不手軟。

    「準確的說。不能為他所用的人,他寧可殺掉也不會放掉,至少至少也會強行羈留在他的掌控之中。其實我真要走的話誰也攔不住我,可是我怕我先前作好的打算會不盡我意,老曹他會在一怒之下禍及我的家人……畢竟我能帶走的人只有婉兒一個。

    「你我是不擔心,因為你事成之後就會出海去夷州,可是與我過從甚密的糜家小姐,還有昭姬、阿誠、阿信、小蘭他們呢?再往大了說,許都還有陸、糜兩氏的族人。我現在真不知道我走時所使用的方法能不能鎮得住老曹!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我不能因為我的緣故而害了那麼多信任我的人。」

    貂嬋默然良久後輕嘆道:「先生,我真有點搞不明白,這段時間我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看著你是如何指導百姓蠶桑諸事,感覺你學識才幹世間少有,而你又深得曹公器重,日後少說也會是位列諸卿之人。是問天下士子有幾個不想建功立業、名留青史的?你已經有了這麼好的機遇,卻又為什麼一定要走呢?」

    「這個嘛……」

    陸仁心說你要我怎麼去解釋?總不能把我能回到現代,然後就逍遙終日,過得會遠比現在的生活要好得多的事對你說出來吧?至少至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得為自己的小命擔驚受怕是不是?

    稍稍的沉吟了一下,陸仁找了另一些說詞出來道:「有很多事我一時半會兒的也和你說不清,不過有一句古話你應該聽說過,叫『伴君如伴虎』。在我看來,老曹雖然有雄才大略,但也是個不世梟雄,而我的心性又太過懶散,早晚有一天會觸怒於他,真到那時我會小命難保。

    「所以呢,我是想見好就收,彼此之間都留下點不錯的交情而不鬧出什麼矛盾,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去過我夢寐以求的逍遙日子,而且走了之後也不會給我的宗族家室惹上什麼麻煩。」

    貂嬋輕輕點頭,因為她的人生際遇,使得她完全能夠理解這種有心想避世隱居的心態……

    ps:(這兩回算不算是有點扯?開掘鹽井那段大家可千萬別較真哈!另外瓶子的老破牛電腦快頂不住了,開個機能用三分鐘之久,而且在碼字的時候動不動就會停頓上n秒,所以瓶子準備換台新的電腦。亂七八糟的零件瓶子都有,主要是想換掉主板、cpu、內存、顯卡和電源,預算是三千五左右,目標是能順暢的玩開了60%特效的《生化危機6》,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精於此道的,有的話請幫瓶子參謀一下,謝謝!)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11-13 09:1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09:14
第三百三十三回 願笑紅塵
               
    燈火之下,貂嬋靜靜的望著坐在那裡皺眉沉思的陸仁,許久之後終於輕聲道:「先生你自己也知道,曹公將我賞賜於你,目的就是想用我的美色把你給綁住。這本來沒什麼,若是先生願意留下為官,貂嬋也願意就此跟在先生你的身邊。但是先生一直心懷棄官離去之意,那先生你就一定要好自為之且早作打算。畢竟曹公的為人如何,先生你遠比我更加清楚。」

    陸仁點點頭,卻沒來由的回想起了自己在穿越之初的時候的那點事,不由得抓起了頭皮苦笑道:「真不知道這算什麼事!以前沒當官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麼的想當官,可真當了官吧,卻又發覺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回事!唉,還是我來這裡之前的日子好,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無憂無慮逍遙自在,(唱)我快活得不得了……」

    「……」

    聽著陸仁的怪腔怪調,貂嬋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剛想說點什麼,卻發覺陸仁那雙不老實的手正在向自己的腰間伸將過來,於是貂嬋纖腰一扭,有如跳舞一般閃身避開了陸仁的狼爪。

    陸仁見狀大失所望,氣悶的道:「你不是吧?讓我抱一下有什麼關係?」同時心中暗嘆太失敗了,沒能得手。

    貂嬋假慍道:「我不讓你碰是怕你迷失心性。你這個人,安安靜靜的說話的時候還好,可是真讓你一碰到我,你的手腳就會很不老實。再說我今天晚上過來找你。除了剛才的事之外,我還有其它的事想請教你,所以你的心性可不能亂。先生你別忘了你曾答應過我。如果我不願意的話,你絕對不會強求於我,可不能食言。」

    「……」

    換到陸仁無語而大抓其頭,嗡聲嗡氣的道:「我怎麼就會答應你這種事呢?後悔啊後悔啊!偏偏在正常情況下我又打不過你,而我不是碰上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也不會對女人動手……」

    嘴上是這麼說,陸仁的心裡卻是一聲「靠」!其實貂嬋如果真的全力施展「色誘術」的話,陸仁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能不暈頭轉向那才是怪事!

    猛抓了一陣頭皮,並且強行壓下慾火與色心,陸仁又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才道:「你要請教我什麼就快說吧。三更半夜的呆在我這裡又不讓我碰,你知不知道會讓我很為難的?要是我沒能壓住慾望而對你做了什麼,那也是錯在你而不在我,怪不得我不守諾言哈!」

    貂嬋無所謂的笑了笑。她擺脫陸仁的魔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知道陸仁很多時候就是嘴皮子功夫厲害,真動手的時候往往會狠不下心來。當下也不再逗弄陸仁,伸手取過了入帳時放在地上的一卷竹簡交給陸仁道:「你幫我看看如何。」

    陸仁打開竹簡細看,邊看邊讀出了聲來:「世事無常兮引人長笑,曾有歡愛兮云散煙消……什麼什麼兮……」

    這四個字陸仁沒看懂,可能太生僻了,也可能是貂嬋沒寫好,不過陸仁直接就帶了過去:「……兮輕狂疏傲。雖有餘生兮心無事擾,只願逍遙……」

    看了一半陸仁就不得不放下了竹簡。衝著貂嬋苦笑道:「這是你寫得吧?而你剛才說要請教我什麼,是不是要我幫你修改一下這首詩辭?」

    貂嬋點頭道:「我幼時雖蒙義父厚受,也曾讓我讀書習辭,但我學得不好。至於這首辭是我自來到你身邊之後由感而發寫下的,大致的意思就是我在明白一些事理之後已心無掛念,只想後半生能逍遙度日,暢遊於山水之間,與醇酒美夢為伴。先生你學識過人,能不能幫我改上一改?哦對了,我還試著把這首辭譜成了曲,我唱給你聽!」

    一反手又把她愛用的檀板給摸了過來,這玩意兒到是一直放在陸仁這裡。清了清嗓聲後,貂嬋把這首辭唱了出來。有如天籟之音般的一曲唱罷,貂嬋再望向陸仁時,卻發覺陸仁是雙手支著頭,苦著張臉望著她,一時間啞然道:「先生你這是……」

    陸仁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秀大美女,你就饒了我吧!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年幼時四海為家,根本就沒讀過幾卷書,就現在知道的這點《詩經》、《離騷》還是初出仕時被老郭逼著給讀的,我到現在都還背不全!就我這水平你要我幫你修改詩辭?你找錯了人哦!你要請教詩辭歌賦什麼的,我看你得去請教老曹還差不多……哦對,老曹不是你我能去請教的人,那你也應該等我們回到了萌村,去請教昭姬才對。」

    貂嬋大失所望,輕嘆了口氣收起檀板與竹簡道:「可是我記得義父曾指點過我,說由感而發的詩辭,唯有心意相同亦或是相近者方能完全明了,而現在的我心意如何,只有你才是最明白不過的人了,換了旁人只怕會曲解我意,修改得面目全非、辭不達意……」

    陸仁聞言又抓了抓頭皮,伸手搶過貂嬋手中的竹簡,再次打開細看並試著去品味這首辭。看了一會兒,又回想了一下貂嬋方才唱出來的曲調,忽然之間好像喚醒了他的某段記憶,皺起了雙眉沉思道:「咦?是哪段來著……」

    貂嬋見狀奇道:「先生你想起了什麼?」

    陸仁望了貂嬋數眼,忽然讓貂嬋把檀板抱到懷中並且擺了個pose坐下,接著便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貂嬋正愕然間,陸仁猛然一拍腦門道:「對了對了,就是這個姿勢,和那個鏡頭差不多!」

    「……什麼跟什麼啊?」

    陸仁笑了笑,反手就激活了芯片查找起來,一邊找一邊仔細品味著貂嬋寫下的辭,口吶吶自語道:「希望沒有被我刪掉……應該不會,這首歌我一直挺喜歡的。啊,找到了,就是這個!嗯,對比一下看看……沒錯,就是這個味兒,貂嬋寫的這個簡直就是這首歌的文言文版!好吧,現在就開始就教貂嬋唱。嘿嘿!!」

    於是乎,約莫數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後,陸仁清亮的笛聲便在館驛之中響起,笛韻之中則帶著幾分的歡快,接著貂嬋的歌聲便隨之而起:「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一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笑/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生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貂嬋那是什麼人?如果只是憑著漂亮臉蛋和好身材就能迷得董卓和呂布暈頭轉向?那也未免太小看了色中魔王、御女無數的董卓了吧?

    就像陸仁所發出的感嘆那樣,貂嬋真正驚人的是其歌舞技藝。她的歌喉本來就可稱為天籟之音,而這一曲雖然不是貂嬋自己譜寫的,但因為那幾許的巧合,可以說正是貂嬋現在的心態寫照,因此貂嬋能完全的把握住歌中真味,繼而就唱出歌中三味!至少至少,在一旁以竹笛為貂嬋伴奏的陸仁,在這看似歡快的歌聲中,卻看到貂嬋的眼角有晶瑩淚珠,在隨著舞動的身軀飄撒而下。

    這樣的歌聲飄揚出來,用現代詞彙來形容的話,簡直就是擁有超強穿透力、超強的電磁力、超強的感染力……比某電音女王還要電音得多得多得多!

    事有湊巧,正在房舍中專心弄樂的陸仁和貂嬋並不知道曹操和劉備已經到了館驛之外。本來他們是想進入館驛的,但是在聽到院中樂起的時候,就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靜靜的聆聽那即將奏響的曲樂。

    話說曹操在搞定了呂布之後,當然會順手把劉備給帶回許昌,不會把劉備留在徐州。說起來徐州原本是劉備的地盤,雖說劉備統領徐州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劉備在徐州的影響力還是頗大的。要是把劉備留在徐州,相信用不了多久徐州就會被劉備重新的掌控起來,以曹操的精明又哪裡會犯這種渾?而那時決定把陸仁留在徐州,也有一層藉著陸仁的名頭,一定程度上淡化劉備對徐州的影響的因素在裡面。

    當然了,劉備這次跟著曹操來到許昌,曹操還是要帶著劉備去見獻帝劉協,畢竟劉備有功,不論功行賞下有些說不過去,此時的曹操也還沒有到那種完全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所以所以,劉備仍然成了左將軍、宜城亭候,然後被獻帝劉協「順便」的認親為皇叔。

    (ps:別拿正史說劉備沒「黃書」的事,這玩意兒還是和演義同步的好。)

    曹操和劉備之間怎麼勾心鬥角且不去論,只說劉備與陸仁之間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因為陸仁或直接、或間接的曾經幫過劉備,甚至可以說陸仁在劉備快餓死的時候還救過劉備的命,所以劉備在得知陸仁自徐州回到了許昌的時候,當然是要過來拜訪一下。

    不過這一時期的劉備為人行事都十分小心,孫子裝得很到位,因此即便是要去拜訪陸仁,也會先徵得曹操的同意。而曹操這一時期對劉備很優厚,史料上都說曹操對劉備是「食則同席,行則同御」,聽劉備說想拜訪陸仁,就樂呵呵的帶著劉備一起去,所以這二位才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館驛,然後一起聽到了陸仁與貂嬋弄出來的這首歌……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09:39
第三百三十四回 無心之失
               
    陸仁擅樂,大的地域不敢說,但是在許昌一帶卻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而陸仁前前後後所盜版來的許多曲樂,在許昌一帶也頗為流行。

    像陸仁經常吹奏的《鳳歌青天》,其樂風按漢時的分類屬於民間散樂,並沒有漢時宮庭曲樂的那種厚重與沉悶。而對曹操來說,這種平和自然且沒有什麼浮華感的音樂給他一種很清新的感覺,因此《鳳歌青天》是曹操比較喜歡的曲樂之一。其他還有不少,就不多說了。

    不過今天弄出來的這首歌,卻還是陸仁頭一次弄出來。其實也難怪,陸仁這個現代人知道的音樂歌曲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可能一首一首的全都玩出來?

    再說陸仁知道的音樂歌曲絕大多數都帶有濃厚的現代風格,可他又偏偏處在那樣的一個時代,真要是吃飽了沒事玩現代音樂,恐怕會因為那太過格格不入的風格,而被人打入異端人物之中,那樣的話陸仁就麻煩了。

    陸仁知道這裡面的輕重,所以一直以來玩的都是比較有古典風格的音樂。也幸虧他是個仙劍粉,芯片裡有仙劍系列那些古典韻味很濃厚的曲樂幫他頂著,所以前前後後的並沒有出過什麼差錯。不過如此一來,諸多的流行音樂就沒怎麼出現過。而這次的這首歌,如果不是被貂嬋自己寫的那幾句給引導了一下,陸仁可能都不會想起來。

    但不管怎樣,這首歌還是被弄出來了。而且意外的被曹操與劉備給聽了去。等到歌樂已罷,曹操隱約的聽見陸仁好像是在指導著貂嬋些與這首歌有關的事,想了想就向劉備笑道:「玄德啊。我看今夜就還是不要去打擾義浩了。他有佳人為伴,現在正在花前月下,你我若是唐突而入,豈不是太煞風景了些?」

    劉備皺了皺眉,心中多少的有些不悅之意。至於為什麼會有不悅之意,其原因也是有諸多方面的,這裡只說一條。就是以劉備的眼力,在和陸仁或多或少的打過了幾次交道之後,又哪裡會看不出陸仁其實總是有有意的躲著他劉備?

    這本來也沒什麼。畢竟劉備在這一時期也不敢有些什麼與他人交往過厚的舉動,可唯獨對陸仁有著那麼點的心思。這到不是說因為陸仁曾經幫過劉備,所以劉備就誤認為陸仁有顆向著劉備的心,而是劉備看得出來陸仁雖然在曹操的手下混。但是從某些事情上來看。陸仁不是那麼死忠於曹操……說實話,陸仁的確不會死忠於曹操,因此別懷疑什麼,以劉備的眼光,這種事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當然劉備也不敢打什麼過份的主意。雖然說劉備也想把陸仁這樣的人才收歸己用,但劉備很清楚那不太現實,說得難聽點你劉備現在能給人陸仁些什麼?磕頭結義拜把子的那一套對關羽和張飛很有用,但對陸仁的話就還是省省吧。所以劉備對陸仁的想法是拉近點關係。然後在一定的程度上加以利用。至於劉備會有這樣的想法……別忘了,陸仁與獻帝劉協的關係可有那麼些的不一般。皇帝的玩伴哎!

    不過此刻的劉備不高興歸不高興,卻還沒有笨到去招惹曹操或是引起曹操的什麼疑心,所以就神態謙恭的向曹操道:「曹公言之有理,此時若是去求見陸先生,只會壞了他的雅興。再者陸先生方從徐州歸還,旅途勞頓未去,是應該讓他好好的休養數日。待數日之後,備再去登府求見陸先生吧。」

    曹操對劉備的識相很滿意,至於清不清楚劉備是在裝孫子那就不好說了。不過這個時候讓劉備白跑了一趟多少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曹操就向劉備笑道:「玄德最近也閒來無事,不如今夜就對座小飲,再對弈上數局如何?」

    劉備的孫子裝得很徹底:「曹公既有雅興,備自當相陪。只是備棋藝拙劣,若與曹公對弈,須得曹公讓備數子方可。」

    曹操笑而點頭,再看了看劉備身後因為見陸仁的事而顯得有些不耐煩的關羽和張飛,再笑道:「孤府中頗有從萌村酒窖購置而來的上等陳釀,云長、翼德可有意乎?文遠啊,你且代孤作陪於關、張二將。」

    張遼領命,關羽和張飛見了這情況也不好發作,畢竟張遼和關羽的關係一向很好。再說萌村酒窖出品的陳釀早已是聞名於許昌,關羽和張飛想品嚐一下都不見得能買得到,現在曹操拿出來招待他們,也是不喝白不喝。

    於是這一行人只是在館驛外面呆了一下就回了頭,也沒有去驚動到誰。不過走在路上,曹操就順便的品味起了剛才所聽到的歌。而在細細的品味了一番歌詞之後,曹操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暗自心道:「這是他新作的曲樂吧?這種與韻律不合的辭曲,也只有他陸仁才譜得出來。都說辭由心發,而這辭中隱意……陸仁啊陸仁,你就這麼淡薄於功名嗎?」

    ————————————————————

    轉眼便是次日。

    陸仁接到調令返回許昌的時候已經是建安四年的二月初,路上又稍稍的弄了點事而耽誤了一下,因此到抵達許昌時就已經到了二月中旬。

    農曆的二月已經是春暖花開之時,正是出門踏青遊玩的好時候。而曹操昨夜在與劉備下棋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來了興致,邀了劉備今天一起去踏青射獵,至於劉備當然繼續裝孫子,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下來。

    當時的兵制採用的是府兵制,簡單點說就是農民們平時是農民,到打仗的時候就拿起武器成了兵。而曹操在擺平呂布班師返回許昌的時候,就及時的將徵調來的軍民兩籍士卒解散。讓他們返回家中去忙今年春耕的事。而今天的遊獵,曹操其實也帶著幾分視查春耕工作的意思。

    老曹和老劉是出城玩去了,陸仁本來是想出城回萌村。卻沒想到他人還沒出館驛大門,就已經有人帶了曹操的話來,說是讓陸仁接收府坻。

    話說陸仁當初擔任許都令的時候,曹操曾特別調拔了一所許昌城中的豪宅大院給陸仁。後來因為販鐵一事陸仁背了黑鍋而遭貶職,這所宅院也就被籍沒入官……當然,所謂的籍沒入官只不過是曹操做給旁人看的戲而已,這所宅院曹操是一直在給陸仁留著的。

    現在陸仁從徐州帶了大把的功績回到許昌。因為朝政制度方面的原因,新的官職沒這麼快授予,但府坻卻可以先給陸仁。也算是讓陸仁先作一下回許昌任職的準備。話又說回來,總不能讓陸仁住在城外幾十里的地方,卻每天都要來城裡上班吧?就種事就算是在交通發達的現代社會也相當不方便的說,更何況是那個時代的交通條件和可憐的交通工具?

    此時此刻。陸仁就站在宅院的大門前。仰望著門樑上的「陸府」橫匾輕聲長嘆,臉上的神情也說不清是悲還是喜:

    「唉,真是想不到啊……算算時間,我是去年的春天從這裡搬了出去並且改住到了萌村,到現在才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我卻又得搬回來住。本來按我的打算,這所府坻我很可能是再也不用搬回來住的……阿秀,我們進去吧。好歹今天先在這裡呆上一天,明天我們再到萌村去。」

    「嗯。」貂嬋輕輕的應了一聲。沒說別的話。

    陸仁向貂嬋隨意的笑了笑,便領著貂嬋與隨行的陸氏子弟步入院中。隨意的巡視了一圈,見這裡雖然很長時間沒有住人,但是宅中各處都乾淨整潔,一些地方還有新打上的漆膠,顯然是不久前曹操之前就有先派人來先行清掃整理過。望見這般情形,陸仁儘管早就知道重歸仕途當官的事是怎麼樣都逃不掉了,但還是再次的搖頭輕嘆。

    相比起陸仁的愁眉苦臉,那三十來個陸氏子弟卻一個個都喜上眉梢。這種豪宅在其他地方或許算不得什麼稀奇事,但在許昌現在是漢室都城、權錢中心,不是身居要職的朝堂重臣是沒資格住這麼好的宅院的。

    現在陸仁還沒正式陞遷就可以住回這裡來,那接下來陸仁至少也得是官復原職。而陸仁是他們這支陸氏支流的家主,如今能身居要職,他們這些陸氏子弟就算是走到大街上都會覺得面上有光、底氣十足……有句話叫「宰相家人也是七品官」,或許能夠貼切的形容現在這些陸氏子弟的心情吧?

    雖然陸氏子弟們沒有什麼交頭接耳的議論之聲,但陸仁卻明顯感覺到了陸氏子弟們的興奮之情,當下便轉回身來望了他們一陣,本來是想再嘆口氣的,不過想了想改成了搖頭微笑向陸氏子弟們道:

    「好了,現在仗打完了,我也立了大功回來了。現在你們當中有誰願意再受累一下的?出來三、五個人,騎快馬趕回萌村去報個信。嗯……按律制,曹公還要過上幾天才能入朝,在朝議之時向天子奏請我授我官職的事,也就是說還要好些天我的授命才能下來。為防萬一,我打算留在許都待命,暫時還不方便親自去萌村去接家人過來……」

    「當主何需為此等小事辛勞?容我等去萌村,授意族人遷來許都便是!」

    好事當前,這些陸氏子弟當然是一個比一個急……

    ps:(看書評說老陸總是怕這個怕那個,瓶子只能笑笑。這個事嘛,按瓶子的安排,老陸在那種環境之下,總會有些患得患失。其實就算是換到各位的身上,詁計也會有相近的情況。比如說你在工作做得好好的時候,上面突然安排了一個和你工作一樣的人到你的身邊,你又會如何去作想?會不會患得患失?就這樣吧。無恥之極的各種求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11-13 09:4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09:46
第三百三十五回 好壞同行
               
    面對陸氏子弟高漲的熱情,陸仁卻把臉一拉,訓斥道:「扯什麼鬼淡!遷宗族來許都?我們在萌村的產業豈不是沒人打理了?還是說你們覺得我的俸祿能養得起你們這麼一大幫子的人,所以我的那些產業就不用去管?你們這些傢伙,懂不懂什麼叫居安思危?遇上點好事就有點忘乎所以了是不是?」

    陸仁這一罵,到是把這些陸氏子弟給罵得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的都在那裡面面相覷。

    不過陸仁在罵完了這一通之後,語氣到是放緩了一些,接著就用語重心長的姿態向一眾的陸氏子弟道:「你們沒在官場裡混過,很多事根本就不懂,所以我也不多責怪你們什麼。我現在只提醒你們一句,千萬別以為當上了官會是什麼值得誇耀之事,這裡面的水可是深得要命的,更何況我現在還沒有接到朝庭的授命。所以,在我正式的接到授命之前,你們都給我老實一點,別在外面亂多嘴多舌,不然惹出了什麼麻煩事,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三十來個陸氏子弟都是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相應的社會經驗明顯不足,因此聽了陸仁的這番話都是半知半解外加一臉的茫然,陸仁見狀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雙手叉起了腰嘆道:「你們這些人……知不知道什麼是『倚功而傲,乃敗亡之道也』?」

    「哦……」一幫子人這才明白過來,不過是真明白還是裝明白誰也說不清。

    陸仁接著道:「你們這些人還真是讓我不放心。也罷。我和你們再說清楚一點。聽好,我這次隨軍出征是立了大功回來,再登朝堂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但是你們這樣設想一下。假設你們碰上了一個立了點功就在你們面前洋洋自得、不可一世的傢伙,你們心裡又會怎麼去看待這個傢伙?」

    一幫子年青人終於明白過來。真要是碰上了那樣的情況,誰的心裡會不討厭那樣的人?其實說簡單點,陸仁就是要他們夾好尾巴,謙恭一點、低調一點。

    這時陸仁扭頭望了眼貂嬋,撇了撇嘴才接著道:「不是我陸仁小氣,捨不得錢財。可我們的這支陸氏宗族也有兩、三百號的人,就我當官的那點俸祿哪裡能養得起這麼多的人?所以我們的產業是不能扔下不管。特別是現在糜小姐她去了徐州,沒人幫我主理陸、糜兩家一同經營的產業。我們就更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行了,廢話我也懶得多說,你們去幾個人到萌村去,先把我的家人接來就行。其餘的人讓他們繼續在萌村該幹啥的幹啥。別因為這麼點的事把手上的活都停了下來。現在我們雖然還稱不上的家大業大,但酒坊啊、養殖場什麼的,賺的錢可都不少,大家的好日子可都指望著這些產業。好了,都去做事……哦對了,記得讓陸方馬上到我這裡來一趟,現在糜家小姐不在,我又得呆在許都城中。萌村的事得讓他代我盯著,有些事我得向他交待清楚。」

    三十來個陸氏子弟皆領命而去。陸仁也算是鬆了口氣,就與貂嬋來到後花園的涼亭中小歇一會兒。到了之後陸仁環視了一下,忽然伸出手去輕撫亭柱,人也跟著輕輕的嘆了口氣。

    貂嬋道:「先生你怎麼又嘆起氣來了?方才我見你叮囑族人之時感覺甚是得體,想來你心中早已有了周全的打算,不應該還有什麼憂心之事才對。」

    陸仁搖搖頭道:「沒什麼……其實我是觸景生情,突然想起了我一個已經故去的好友。那時我也是初到許都,為了新都的籌建與屯田諸事,基本上一天到晚的都和他在一起到處奔波……」

    陸仁這裡指的是在宛城戰死的曹昂。會突然想起曹昂也不算是什麼意外,畢竟當初陸仁是和曹昂一起到的許昌,與現在的情況多多少少的有點相似。

    貂嬋道:「逝者已逝,徒思無益,不如還是想點開心的事吧……」

    說著貂嬋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先生,我還一直沒問過你,那婉兒和昭姬……她們都是怎樣的女子?」

    陸仁沉思了一下,回應道:「這該怎麼說?婉兒雖然已經跟了我好幾年,可是最初的時候她只是我向曹公討來照顧我飲食起居的侍女,雖說後來因子修之故成為了子修義妹,但是在身份上難免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一直到現在婉兒都是稱我為『主上』;

    「至於昭姬……說實話,她的情況和你差不多,是曹公為了把我綁住而安排到我身邊來的。因為在身份上昭姬是昔日名滿天下的蔡邕蔡侍中之女,與現在的我門當戶對,所以曹公的意思是讓我娶昭姬為正室,之後再納婉兒為側室。」

    貂嬋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她們的樣貌如何?」

    陸仁仰頭沉吟道:「怎麼說呢……若是論容貌,婉兒遠比不上你,昭姬也遜色於你一些。不過在氣韻之上,你與她則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韻。嗯,讓我想想該怎麼和你解釋……」

    費了好大的勁,陸仁才向貂嬋解釋清楚二人之間的不同。不過用現代的詞彙來形容的話卻比較好解釋,就是蔡琰是知性美女,貂嬋則是感性美人。

    貂嬋聽完陸仁的解說之後若有所思的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忽然也很想見一見你口中這位學識過人、清冷孤傲的蔡昭姬了……」

    說著貂嬋又頓了頓,這才向陸仁低聲道:「其實我突然向先生你問及此事,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已經在心中擔憂許久了……先生,只怕我與昭姬見面後會多有不便。萬一不行的話,我可能要儘量的與她避開。」

    陸仁奇道:「為什麼?」

    貂嬋道:「先生你忘了嗎?蔡中郎他……他是被我義父所殺的啊!」

    「哦……」

    陸仁也想起來蔡邕是怎麼死的這件事,不過仔細的想了想,陸仁卻微笑著搖頭道:「沒關係的,昭姬她冷是冷了點,但卻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再說這些朝堂之事與你們兩個女人又能扯上什麼關係?至少我覺得如果是以前的昭姬,可能是會和你計較點什麼,但現在的她應該不會。」

    貂嬋輕嘆道:「希望如此……」

    陸仁見天色將暗,摸起下巴用色迷迷的眼神望定了貂嬋道:「阿秀,剛才我好像看見幾間臥房都還沒整理好,你可能會沒睡的地方,不如今天晚上就到我房裡來睡吧?」

    貂嬋白了陸仁一眼,斬釘截鐵的道:「不行!!」

    義正嚴辭的拒絕了陸仁之後,貂嬋可能是怕陸仁的手腳會不老實,藉口要收拾房間,一轉身就往自己挑選好的房舍而去。陸仁的臉上掛上了失望之意,目送貂嬋離去。不過在貂嬋消失在視線之中後,陸仁的神情就變成了帶著點自嘲之意的微笑,暗暗自語道:

    「這樣就對了,我還真怕你會答應下來……別的時候我會希望你晚上幫我暖床,但今天晚上卻不行。今天晚上,我得和雪莉通訊,你要是睡在我身邊,會很麻煩的。」

    ————————————————————

    貂嬋當然不知道陸仁的這點事,事實上在這個時代,也沒人知道陸仁的這點事,就連與陸仁最親近的婉兒都不知道。她們只知道陸仁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兩、三天的晚上,只會自己一個人孤枕而眠而已。

    其實這也是陸仁並不急著回萌村的主要原因之一。想想他自去年九月隨軍出征,到現在二月中旬回來,前後差不多半年的時間,真要是和婉兒、蔡琰一見上面,小別勝新婚之下,不得瘋狂上個一夜?至少陸仁這傢伙知道自己多半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與雪莉的通訊,每個月就只有這一次,錯過的話就不太好了。而最主要的,卻是陸仁在經歷了回到許昌時的一些事情之後,心裡面有了點別的打算,得和雪莉商量一下。不過這一次的商量之後,陸仁的心情就變得鬱悶無比,以至於到次日清晨,貂嬋端著早點來看陸仁的時候,就發覺陸仁正苦著張臉在書房中發呆。

    那陸仁是冒出了什麼樣的打算?其實很簡單,隨著曹操對陸仁的越來越重視,陸仁卻感覺自己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危險,畢竟爬得越高就摔得越重的這個道理,陸仁還是懂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陸仁就想讓雪莉先把婉兒接回去,這樣自己的身邊就可以減少一個最為重要的牽掛。如此一來就算是有點什麼意外發生,做了最壞的打算,自己也可以一個人單身逃命。憑藉著手頭現有的條件,東躲躲西藏藏的再混上幾個月,混到雪莉那裡攢夠能源把自己接回去的問題應該不大。但如果是在逃命的時候還帶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婉兒……難度直升sss。

    可是雪莉的回應卻讓陸仁「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因為這麼幾年的時間下來,傳送裝置原本被鎖而又因為意外事故被解鎖的時空機能,已經被雪莉吃透了一些,因此雪莉發現陸仁如果相帶人穿回來的話,以目前的情況必須得在五個小時之內完成,原因是傳送裝置有幾個零件已經撐不住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09:51
第三百三十六回 將守新職
               
    話說,陸仁最初的「著陸」時間點是在初平四年,即公元193年的春季,而第一次與雪莉取得聯繫是在當年的五月。當時雪莉告知陸仁,需要存四十個月的能源才能把陸仁接回來,也就是說如果只是要把陸仁接回來的話,預定的時間點是在公元197年的九月,即建安二年的九月。

    但是陸仁遇到了婉兒,決定把婉兒帶回現代,那麼在此基礎上就又得加四十個月,預定的時間就變成了得到公元200年的正月才行,即建安五年的正月。

    其實在此之前,陸仁就曾經想過先把婉兒送回去,讓婉兒在雪莉那裡學習一段時間有關現代社會的知識的想法,自己一個人晚個兩、三年再回去也沒關係,而且還能少點對心中關愛之人的擔憂。但當時一則是陸仁捨不得讓婉兒離開自己的身邊,二則當時有著一些週遭環境方面的因素,這個想法就沒有付諸行動。也幸虧當時沒有這麼做,不然陸仁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被雪莉接回去。

    那個時候的雪莉還沒有吃透傳送裝置,確切的說到現在都沒有吃透,甚至可以說那個「他」都沒有能完全吃透,畢竟這玩意兒的時空機能還處在試驗的階段就被封存鎖定了。這幾年下來,雪莉到現在也只能說是吃透了一部份而已。但也就是因為吃透了一些機能,才讓現在的陸仁會變得那麼鬱悶。

    打個這樣的比方吧,雪莉與傳送裝置之間。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與一台電腦。

    雪莉在最初的時候,只是知道這台電腦怎麼開機和怎麼去用,就好像是一個買了電腦的普通用戶。只會用電腦看看網頁或是玩玩遊戲,但是對什麼配件啊、程序之類的,完全就不瞭解;

    而現在的雪莉,就像是這個普通用戶在熟悉了一定的電腦知識之後,對電腦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在電腦出了問題的時候多少能夠自己解決一下問題。比如說中了病毒知道該怎麼殺毒,硬件出了問題則知道該換哪個硬件。但有一條。就是這樣的用戶雖然能夠自己去解決一些問題,卻不具備自己生產製造與零配件的能力。

    雪莉現在遇到的就是這樣的麻煩。傳送裝置上有幾個零件已經不行了,但現在的雪莉在一段時間之內還沒辦法製作出替換的零件。只能是讓這幾個零件先頂著。而傳送機能一但啟動之後,就必須在機器停下來之前啟動第二次的傳送,否則機器一但完全的停下來,那幾個零件就徹底報廢了。

    這種情況到和許多的機器裝置相似。就比方說電風扇已經老化的軸承。在最後一次的啟動工作之後。如果讓它一直工作下去,在慣性的作用下,這個老化的軸承還能一直工作。可是一但停了下來,再通電過去它也不會轉了。那幾個零件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扯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說明陸仁想先把婉兒給送回去的打算落了空。如果陸仁想帶著婉兒穿回去,基本等同於必須是兩個人在五個小時之內一起穿回去。而這個「基本等同於」,則是指傳送裝置本身的不足。

    這個事雪莉當初就跟陸仁說清楚過。傳送裝置每次只能傳送一個人,如果是連續傳送。中間還得有一個小時的冷卻時間。也就是說,陸仁想帶婉兒回去的話。就得以自身為聯絡座標,然後先把婉兒傳回去,再在一個小時之後把自己傳回去。

    現在由於零件的問題,得在傳送裝置處在半運行的狀態下進進冷卻,冷卻時間就得延長到三個小時。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陸仁和婉兒必須得在五個小時之內先後傳回去,這才是讓陸仁鬱悶不已的主要原因。因為這樣,就意味著婉兒在現在陸仁的這種環境條件之下,一直得呆在陸仁的身邊……

    而就在陸仁在府中鬱悶的時候,曹操正在他的書房中查看著一份表文:

    「臣聞慮為功首,謀為賞本,野績不越廟堂,戰多不逾國勳。是故曲阜之賜,不後營丘,蕭何之土,先於平陽。珍策重計,古今所尚。

    「吳郡陸仁,積德累行,少長無悔,遭世紛擾,懷忠念治。想臣自舉義兵以勤王室之難,仁在濮陽治水屯田、授以蠶桑,任勞任怨終無怨言,是故吏民皆悅,至秋而大收,足糧帛以供陛下用度。

    「後遷任許令,勤於政務乃至經月不歸家門,今許都繁盛,多賴其功矣。後仁雖私販鑌鐵,私免其稅,然實屬臣行令不明,以至仁曲解臣意,故而有此一失。且彼雖私意免稅,終無貪墨之舉,意止在解許都之憂矣,故雖有過,其情可原。況仁興修義舍,存恤鰥寡孤獨,民賴其利。今番討賊,仁亦功績頗著(下略數十字,文言文看得很累)……臣誠惶誠恐,表奏陸仁除其舊過,重領大司農府治粟都尉如舊……」

    陸仁原先是許都令,領大司農府治粟都尉。不過治粟都尉一職雖然一直空著,許都令一職卻早就由滿寵給頂上了,不能再給陸仁。而曹操在看過表文之後顯得有些不滿意,想了想之後就取過了筆,在後面補上了一個「典農中郎將」。

    這個許都令,曹操是不太方便再交給陸仁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治粟都尉一職不用說太多,反正曹操就是讓陸仁繼續當他的種田派發揮其應有的長處。至於補上的典農中郎將……說穿了就是一稅官,要不要其實根本就無所謂,加給陸仁多少也算是給陸仁加鍍點金而已。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曹操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仍舊提了筆在那裡想。要知道陸仁的才幹是已經得到了多方面的肯定的,曹操又自知與袁紹開戰在即。錢糧方面的事猶為重要,如果不把陸仁放在一個有相應的權力的位置上,陸仁的很多事辦起來就會相當的不方便。

    但是現在一些比較合適的職位都有人。曹操也不可能把這些人擼下來再把陸仁換上去吧?真要那樣做了,曹操就只能是在自亂陣腳而已。

    一旁的荀彧與郭嘉對望了一眼,都猜到了曹操是在想些什麼。而在又看了幾眼之後,荀彧終於上前兩步,向曹操問道:「明公可是在設想應將陸仁置於何職?」

    曹操點點頭,到也沒有開口。都是聰明人,一些話是不用說的。

    荀彧微笑了一下道:「明公不覺得在下其實需要一個副手嗎?」

    曹操一愣。但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訝然道:「文若你是說……讓義浩守尚書僕射?」

    荀彧點了點頭。荀彧現在的官職是侍中,守尚書令。準確的說。正式官職是只是侍中,尚書令一職則是屬於兼著、代行,荀彧還並不能算是正式擔任了。要知道當時的尚書檯有點像清代的軍機處,是直接向皇帝匯報的一個部門。

    而尚書令這樣的職位。沒有相當高的資歷是不能。至少是不方便去直接擔任的,所以即便是像荀彧這樣的人物,也只是能「守」而已。至於尚書僕射則是尚書令的副職,尚書令不在時可以代為行事,說白了就是正、副職一般。現在荀彧提議讓陸仁去「守」尚書僕射,也就是讓陸仁去當荀彧的副手。

    說起來陸仁與荀彧合作辦事,可以說是早在鄄城時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打個這樣的比喻吧,荀彧可以說是「略」的高手。但在「術」這方面差些。而陸仁則正好是「術」的高手,「略」則遜色許多。所以由荀彧去幫陸仁定下目標。再由陸仁去具體的實施完成,這種長短互補的組合是比較出色的。

    而此時荀彧有意把陸仁安排成自己的副手也有其用意,主要就是看住陸仁,適時的提醒一下陸仁,別讓陸仁再稀里糊塗的亂辦事,畢竟陸仁在處理「略」這方面的諸事上經驗不足,要是沒個人適時的指正陸仁應該走的方向,指不定什麼時候這「販賣私鐵」的事又會再來一次,那曹操可就得頭痛病發作了。

    話說這也是曹操沒有把許都令一職再次交給陸仁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外不管是曹操,還是荀彧、郭嘉都清楚陸仁這個人是典型的不在屁股後面踢上兩腳就不會做事,而有荀彧在的話就可以時時督促陸仁去做事……說白了就是讓荀彧時不時的在陸仁的屁股上踢上兩腳,省得陸仁偷閒做懶。

    不過曹操還是有點擔憂:「尚書僕射……以義浩的才幹足任此職,但他的年紀和資歷,只怕會惹來朝堂中人的閒話吧?」

    這是實話。那個年代,年紀太輕、資歷太淺卻擔任這樣的重職,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合適,因此即便是曹操也會有些猶豫不決。而陸仁這時才多大年紀?二十九,連三十都不到。資歷方面到是還行,跟著曹操有五、六年了,但曹操清楚那幫子漢庭老臣可不會買這個帳。陸仁之前是在你老曹的手底下,又不是在漢獻帝的手底下,他憑什麼當「官之師長」的尚書僕射?

    這時郭嘉笑了:「主公是當局者迷了。現在只不過是讓義浩這小子去『守』,又不是直接就讓他去『任』。正所謂事急從權,有能者當任之,主公又何憂之有?再說義浩這小子的年紀、資歷現在可能是還差了點,但是以他的才幹,『守』了個兩、三年之後,誰還能說他什麼?僅以農桑之能而論,這朝野上下,誰又還能比得過他?除此之外……主公,這小子與天子之間的關係如何?由天子授職試守,誰還敢多說半個不字?」

    曹操立刻恍然,馬上就笑而提筆,在「典農中郎將」的後面又補上了「試守尚書僕射」……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10:19
第三百三十七回 暫且還家
               
    曹操這裡的官職是給陸仁擬好了,但依照當時的制度流程,還要過幾天才能在上朝議政的時候去搞,也就說陸仁還可以休上好幾天的假,當然也可以理解為老曹這是讓陸仁先把自己家裡的那點事處理好,然後安安心心的去上班做事。

    至於陸仁自己,原本是想老老關實的呆在許昌城裡,等著老曹那裡的令文下來。但在和荀彧、郭嘉通了通氣之後,就決定還是回萌村去呆幾天再說。這用郭嘉的話來說,就是「你這幾天吃飽了沒事一直呆在許昌城裡乾巴巴的等著當官,知不知道有多招人記恨」。

    相比之下,陸仁當然是更願意去萌村。且不說婉兒和蔡琰他們要搬到許昌城裡來,亂七八糟的事情會有很多,不是說過來就能過來的,就說現在陸仁手頭上的事要處理的可不少,最好還是自己在萌村好好的安排一下。

    陸仁這裡要動身去萌村就方便多了,隨意的收拾了一下,留了十來個陸氏子弟看守府坻,陸仁就帶著其餘的陸氏子弟往萌村而去。

    不過當一行人走在路上的時候,陸仁卻一直都呆在車中,手支著下巴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出神。一旁的貂嬋望見陸仁如此,許久之後終於按捺不住的向陸仁問道:「先生你這是在想些什麼?」

    陸仁回轉過神,就向貂嬋淡淡一笑:「也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其實我是在想,劉玄德現在被天子認為皇叔,只怕誰都看得出來可能會對曹公不利。按我的推算,曹公的注意力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放在劉皇叔的身上,對我這裡就不會看得太緊了……」

    後面的話陸仁還不太好說出來,就是他在打算之後在劉備準備從許昌脫身的時候是不是動上一點手腳,好讓劉備在曹操的掌控之下多呆上一段時間,這樣的話就能讓曹操多分散一段時間的注意力。如此便有助於陸仁辦自己想辦的事。

    貂嬋撩開窗簾去看沿途的景色,若有所思的道:「曹公視你頗重,恐怕不會因為劉備之事而疏於對你的監視。」

    陸仁道:「也許吧。不過在我看來,劉備是天下英雄,而我最多不過是一介能臣,論份量我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算了,想多了也沒用,反正官來了,我老老實實的做事就行了。真到要走的時候,恐怕誰都拿我沒辦法。」

    貂嬋看了看陸仁。遲疑道:「先生,玲綺的事……」

    陸仁道:「你放心,我記著呢。等再過段時間,我找個合適的機會向老曹開口,不過你記得到時候要幫我演好戲。」

    貂嬋默然點頭:「這個我知道,不過……先生,你的手放錯了地方吧?」

    陸仁又嘿嘿陰笑了幾聲,收回了自己的狼爪……

    ——————

    幾十漢裡的路,換算成現代公制的話也就二、三十公里。如果道通路順。車馬再趕得快些也就個半天的事。陸仁一行人清晨從許昌出發,到近午時分便已經回到了萌村。

    將要入村時,陸仁吩咐陸氏子弟們都不要聲張,入村到地兒之後各自悄然回家就行。等到了府坻門前下了馬車。陸仁又趕緊向門人們示意不要亂叫,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想惡作劇的奸笑。而府中這些人都知道陸仁的心性喜歡嬉鬧開些玩笑,自然不會去破壞陸仁的「雅性」,到是貂嬋下車跟在陸仁身後的時候把這些人給嚇了一跳。

    悄悄的、悄悄的步入府中。雖說難免會碰上幾個府中的侍者,但陸仁都盡快的比出了禁聲的手勢示意不要聲張,間中問清婉兒正在後花園那裡閒坐便帶著貂嬋直接過去了。等來到後花園時。陸仁一眼就望見了穿著一身夢璃仕女裝,正蹲在那裡照顧花草的婉兒的背影。扭回頭向貂嬋笑了笑並示意禁聲,自己則躡手躡腳的向婉兒靠了過去。

    靠到近前時,適逢婉兒站立起身,陸仁也不作他想,從後面一把就抱住了婉兒的纖腰,跟著頭也枕到了婉兒香肩之上,雙眼也閉了起來,帶著幾分陶醉之意微笑道:「婉兒,我回來了!將近半年的不見,可想死我了……咦?」

    這一聲「咦」代表著陸仁愣住了,因為陸仁看見婉兒正在從距離自己十餘步的地方走過來。而對面而來的婉兒看見陸仁時也是一愣,訝然道:「主上你回來了!怎麼來得如此突然,都不曾派人知會一下……還有,主上你抱著小蘭幹什麼?」

    「小蘭!?」

    陸仁忙不迭的鬆手退後,很是驚訝的望向了自己剛才抱住的女子。而這女子默然轉身,看那俏中帶煞、羞怒而紅的臉,正是野丫頭小陸蘭。

    陸仁這一下被鬧了個不知所措,抬起了些手指著陸蘭道:「小蘭!你這丫頭怎麼穿著你婉兒姐的衣服!?髮型打扮也和婉兒一模一樣……」

    婉兒上前兩步解釋道:「主上你知道小蘭年將及竿,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晃半年過去,小蘭的個子長得很快,原先的幾身衣物已經穿不了了。新衣物一時來不及做,婉兒就把當初的幾身衣物給了小蘭。」

    陸仁收留陸蘭是在興平元年,即公元194年,也就是陸仁還在鄄城試行屯田的時候,當時的陸蘭大概是九歲十歲的樣子。現在是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春,陸蘭按虛歲算的話已經是十四歲或是十五歲了,正是女孩子長身體和發育最快的時候。

    最主要的是陸蘭自從跟隨了陸仁以後就吃得飽、穿得暖,四、五年多的時間下來,當初那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早已不見,加上陸蘭本身就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這一發育下來,陸蘭可就從當初的小蘿莉,轉而在向著超乎標準的美少女發展。而且陸蘭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一雙玉腿修長,以至於現在的身高都已稍稍的超出了婉兒……

    話說當初婉兒跟到陸仁身邊的時候大概也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然後陸仁就給婉兒做了幾身衣服,現在婉兒把她十四、五歲時候的衣服給陸蘭穿,應該說是正合適。不過陸仁給婉兒做衣服的時候是按婉兒那有些「排」的尺寸來做的,當時的婉兒穿著雖然是剛剛好,換到了營養充足、發育良好的陸蘭身上,卻顯得有稍有些緊。

    比如說婉兒是十四、五歲才開始按陸仁的要求做「胸部保鍵操」,陸蘭卻是十歲左右就跟著婉兒開始做了,先天性的「開發」條件就要比婉兒早。因此當初婉兒還要靠小罩罩才能把胸衣那塊給填飽滿起來,今時今日的小陸蘭卻根本就不用,胸衣那塊地方就已經鼓鼓的。

    不過現在真正要命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陸仁想起來剛才自己去抱「婉兒」的時候,順手在「婉兒」的胸脯上摸了兩把,還揉了那麼幾下。而此刻吧,陸蘭的一張俏臉是煞中帶紅,飽滿的胸脯也在隨著而一漲一漲,很有那麼點要把胸衣給撐破掉的意思。

    當然陸仁也明白,人小陸蘭可不會故意的把胸衣撐破掉好給他看,會是這個樣子是因為氣的。為什麼知道是氣的?因為小陸蘭已經把手邊的花鋤給抄了起來,而且是雙手緊攥著的怒視陸仁。

    陸仁趕緊的又退後了幾步,雙手向陸蘭連連亂擺道:「小蘭小蘭,這是誤會這是誤會!不對不對,我隨軍出征的時候小蘭你的個子還沒那麼高,怎麼現在都跟我差不多了?你這丫頭再能長也長不了這麼多吧?」

    陸蘭沒回答陸仁,但卻把裙下的腳丫子探出來了一隻,陸仁一看就無語了。這傢伙一直就想玩玩絲襪控和高跟控,所以早先的時候就請人做過幾雙木製實底高跟鞋給婉兒,但是婉兒一直都穿不慣也就作了罷,扔在了箱底壓著,卻沒想到現在會穿在陸蘭的腳上。

    又看了陸蘭一眼,陸仁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小蘭,以後沒有必要的話不要亂穿你婉兒姐的衣服,穿的話也別梳和你婉兒姐一樣的髮型,我會認錯人的!像你現在這個樣子,信不信什麼時候我喝多了酒又認錯了人,黑燈瞎火的把你給抱到房裡去了!」

    「死大人!臭大人!壞大人!色大人!你還敢說!?」

    小陸蘭一聲尖叫,手裡的花鋤照著陸仁就打了過來。陸仁不敢怠慢,撒開腿就在院中跑了起來……自家事自家知,這小陸蘭可是他陸仁一手培養起來的,會是什麼樣的脾氣,陸仁自己那是再清楚不過。

    這二位一開始追打,貂嬋可就為之啞然了。以她的人生際遇,又曾幾何時見到過這樣的場面?堂堂家主、朝庭重臣……至少現在也是「准」重臣,居然會被府中的一個女孩子這樣追著打?而更令貂嬋驚訝的,卻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制止。

    家丁什麼的就不說了,就連婉兒也只是面帶苦笑的望著二人,沒有出來說句話的意思。而且看那架勢,到好像是這些人對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了。雖說貂嬋早就知道陸仁有些玩世不恭,但這麼個不恭之態……貂嬋也不由得搖起了頭。就算是有心想插手進去制止一下,也感覺這手實在是不好伸。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陸仁終於找到個機會搶下了陸蘭手中的花鋤並扔到了一邊,再一反手扣住了陸蘭的手腕,乾笑道:

    「你個死丫頭!用棍子打也就罷了,用花鋤會打死人的!」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1-13 10:26
第三百三十八回 小作玩鬧
               
    「你個死丫頭!用棍子打也就罷了,用花鋤會打死人的!」

    對於這句話,陸蘭咬牙切齒的回應道:「打死算了!省得世上還有你這麼個禍害良家女子的爛大人!」

    小陸蘭的手雖然是被陸仁給扣住了,但陸仁這個時候又哪裡會去動用體能強化劑?而陸蘭在跟隨陸仁之前就是個常在野外亂跑的主,跟隨了陸仁之後又按陸仁的要求,和陸誠、陸信一起練過武,因此手上還真有不小的勁。小手一翻一抽間,就把取得的小手的自由,然後腳下一勾,就把陸仁給絆倒在地。

    再接下來……可能是覺得高跟鞋礙事,陸蘭唰唰的兩下把鞋甩飛,然後對著摔倒在地的陸仁就是一通亂踩,嘴裡還罵道:「你個臭大人!爛大人!色大人!叫你亂摸,叫你亂摸!」

    在場的婉兒和貂嬋都是深知陸仁的鹹豬手一向很不老實的毛病的人,現在聽了陸蘭的罵聲,都知道剛才陸仁肯定是亂伸了鹹豬手,對此也就只能嘆而苦笑。站在女性的角度,她們都很贊成這個時候陸蘭得狠狠的教訓一下陸仁;

    而站在別的角度,她們也都看出陸蘭就是要讓陸仁受點皮肉之苦,性命卻不會有什麼問題。至少至少,陸蘭在踩人之前是把木製的高跟鞋給甩離了腳,不然那玩意兒穿在腳上再去踩人,只怕真和軍棍都沒什麼差別。而真要是那樣,婉兒肯定會出聲制止,貂嬋也只怕早就出手攔下了陸蘭。

    卻見陸蘭踩了有個幾十腳,陸仁痛歸痛,到也沒受什麼傷,索性就在地上裝起了死。而陸蘭在踩完了這幾十腳之後,氣也消了不少,就氣呼呼的去把鞋穿回了腳上。再一扭頭。陸蘭的目光就停留在了貂嬋的身上。

    其實陸蘭早就看到了貂嬋,可是因為被陸仁襲了胸,人在氣憤之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陸仁的身上,對貂嬋也就沒怎麼留意。但是現在這一細看,陸蘭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野丫頭出身的她更是使得她一時間口無遮攔的道:「啊?我說大人,你出去一趟怎麼又帶回來了一個?這是第幾個了啊!?」

    「……你這丫頭,什麼叫『又』啊……」

    ————————————————————

    片刻之後的陸底書房。

    清雅優柔的琴聲正在從書房中飄揚而出,卻是蔡琰正在房中彈奏那曲由陸仁早先教給婉兒。再由婉兒轉教給蔡琰的《織夢行云》。而陸仁此刻正帶著貂嬋與小陸蘭剛剛步入書房院中,聽到這曲《織夢行云》時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倚在了門沿上微微上靜靜的側耳側聽起來。

    陸蘭見陸仁在院門這裡停下了腳步傾聽曲樂,小嘴輕輕的嘟了嘟就想越過陸仁去敲響書房房門。只是陸蘭才方一動步,嘟起的小嘴就被從肩後伸過來的一隻手給緊緊捂上。剛想掙扎,陸蘭的腰間又被扣住,卻是貂嬋見陸蘭這麼的不解風情,舉手之間就無聲的制住了陸蘭。

    被貂嬋制在懷中的陸蘭還在掙扎,貂嬋卻暗中覺得好笑。側過些頭湊到陸蘭的耳畔輕聲耳語道:「你這小丫頭在犯什麼傻?這個時候不要去驚擾到他們好不好……別再亂動了,我看得出你這小丫頭會幾下,不過你這種花拳繡腿可不是我的對手哦!」

    陸蘭早先在陸誠、陸信被陸仁逼著習武的時候也湊熱鬧一般的學了幾下,但那純屬練著好玩。真要動手的話哪裡會是貂嬋的對手?要知道貂嬋是王允有目的收養的義女,而所謂的「有目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政治聯姻的籌碼那麼簡單,真正的意義上來說,貂嬋還有在必要時要成為刺探對方家族內情的間諜的使命。

    因此貂嬋在成為王允的義女之後。除了修習歌舞技藝之外,王允還曾經請帝師王越在暗中親自指導貂嬋武藝。一心求官的王越想在官場裡面混,自然也想多結識像王允這樣的權貴之人。所以對貂嬋的指導亦十分用心。而貂嬋自幼就聰明伶俐、悟性很高,因此貂嬋的武藝劍法其實是非常出眾的,只不過在一般情況下從來不在人前顯露而已。

    這一類的事其實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很常見了,那些軍政強國嫁去他國的什麼公主、貴族之女之類的女子,往往從小就開始接受一系列的間諜訓練,為自己的國家或是家族收集回大量有價值的情報。只不過她們一直都隱蔽得很好,極少有洩露的情況發生,故此外界對此一般是一無所知,亦或是知道也不敢亂來,畢竟人家公主的身份掛在那裡。

    後來王允巧施連環計去離間董卓與呂布,暗中也曾作過這樣的打算,那就是萬一沒有能離間成功,就讓貂嬋直接行刺董卓。再往後李、郭亂長安,龐舒私藏呂布的家眷再送還給呂布……其實以貂嬋的美貌,旁人會不為之垂涎?呂布又回不了長安,他的家眷還不是搶到手就是?問題就在於貂嬋完全有自保的能力。或許龐舒送還呂布的家眷給呂布,其中就有貂嬋暗中以武力逼迫龐舒就範的因素呢?

    接下來就是貂嬋重新回到呂布的身邊,而呂布這個超一流的戰將在這一時期也曾經用心指導過貂嬋……這用陸仁的話來說,怎麼感覺呂布越來越像西楚霸王項羽了?傳說中項羽的老婆虞姬也是個武藝相當出眾的女子,而虞姬的武藝就有不少是項羽傳授的……

    有點扯遠了,只說小陸蘭被貂嬋制住後也試著掙紮了幾下但根本就掙脫不開,雖然心中氣惱卻也只能作罷,老老實實的呆在貂嬋的懷中不再亂動。貂嬋見陸蘭已經不再亂動,手上的勁力便放輕了一些,制住陸蘭腰間的手也改成了輕輕的攬住,頭也跟著枕到了陸蘭的肩膀上。

    再微閉上雙目,臉龐在陸蘭的小臉蛋上帶著幾分愛憐之意輕輕的廝磨了幾下,再次向陸蘭耳語道:「你這小丫頭和玲綺的年紀差不多大呢,感覺性子都有些差不多。記得以前我就常常這樣抱住她玩。也不知玲綺那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陸仁專心聽琴沒有看見,不然只怕馬上就會在心中暗暗的說上一句:「你們倆這個樣子,是不是想玩百合啊?」

    這頭的陸蘭撇撇小嘴,並不理會貂嬋。貂嬋也並不在意,而是用心傾聽書房中傳出的曲樂。就在這時書房中有笛聲隨韻而起與琴聲合奏,只是貂嬋才聽了兩節便眉頭微皺,心中暗道:「這吹笛之人是怎麼回事?琴韻清雅平和,可這笛韻卻有些亂,似乎是……」

    書房中的琴聲嘎然而止,蔡琰柔美聲音傳了出來:「婉妹,你心緒不寧,今天我們還是不要合奏此曲了吧。」

    婉兒的聲音低低的傳了出來:「昭姬姐姐,對不起,是婉兒不好……」

    蔡琰輕笑道:「這也怪不得你。義浩他隨軍出征半年有餘,而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你無時不刻不在心中掛唸著他,因此總是會將相思之情寄於音律之中,我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若是平時到也罷了,可數日前義浩忽然差人來報說不日將還,婉妹你心中便生出了幾分急切之意。你的心緒一亂,韻律自然就跟著亂了。

    「我的傻婉妹啊,按朝庭律制,義浩這幾天是必須得呆在許都聽候朝庭詔命不可輕離的,不然他早就回來了。而你既然已經知道義浩他平安無事,那這將近半年的時間你都等了,這三、五日的時間你還等不了嗎?」

    「昭姬姐姐,我、我真的有些心急啊……常聽人說人在軍旅飢苦難免,這一晃就是半年多,也不知主上他是不是黑了、瘦了……」

    房外的貂嬋和陸蘭聽了這話都惡狠狠的瞪向了陸仁,陸仁則向這大小二位美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婉兒剛才在後花園的時候就已經和陸仁見了面,可惜的是陸仁本來是想給婉兒來個驚喜的,卻沒想到這個驚喜意外的施用在了小陸蘭的身上,因此與婉兒的重逢反到有些平淡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陸仁當然會覺得很遺憾,而有遺憾就當然會想著補回來一下,於是陸仁就把壞心思動到了蔡琰的身上。

    陸仁與蔡琰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是很微妙的,真論起來這二位之間談不上有什麼情愛成份,更多的反到是相互之間的尊重、信任與依賴。但再怎麼說,陸仁與蔡琰終歸是有夫妻情份,現在玩一玩意外之喜,味道還是很有那麼些的。所以陸仁就串通了婉兒,讓婉兒去迷惑一下蔡琰,然後再突然出現,小小的驚嚇蔡琰一下。至於婉兒的笛韻凌亂……以婉兒的為人心性哪幹得來這種事?笛韻會不亂那才是怪事!

    卻見陸仁向貂嬋、陸蘭不好意思的笑過之後,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緩步上前輕輕的推開房門,柔聲向房內的蔡琰喚道:「昭姬,我回來了。」

    本以為蔡琰會驚呼出聲,卻沒想到蔡琰只是向陸仁很平淡的笑了笑道:「早就知道你回來了。只是你讓婉妹來作這種戲,太沒意思了吧?」

    陸仁啞然:「你知道我回來了?」

    蔡琰輕撫了一下琴絃:「下次想驚嚇我,就別和小蘭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又不是聾的。」

    說著蔡琰的目光就飄向了陸仁的身後,鎖定在了貂嬋的身上:「這位想必就是昔日王司徒的義女,捨身施用連環計來報國除奸的貂嬋吧?如若方便,可否與我小坐相談片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11-13 10: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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