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玄門封神 作者:親吻指尖 (連載中)

 
mk2258 2015-11-1 13:18: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 46769
mk2258 發表於 2015-11-6 21:39
   第九章:吞吐
  屈城再喝了一口清河靈茶。
  “最後怎麼樣了。”

  “當然是死了。”

  “會不會是壽元到了?”塗元問道。

  屈城瞪了他一眼,說道:“那種人,即使是壽元到了,拖個幾十年也死不了,更何況他是昆吾派最有機會觸摸天人大道的人,怎麼可能在一個月之間就衰老而死。”

  “那是什麼原因?”

  “有傳言說是,對方被人施了一種名叫'華萎'的法術。”

  “華萎,好奇怪的名字。”塗元呢喃了一聲,又問道:“那什麼是大神通?”

  “大神通我曾有幸見到過一次。”屈城看向天空,似乎在回憶著:“那年我練氣有成,心懷夢想的遊歷在外,卻讓我有幸見到一個人施展了大神通,那景象,一輩子都忘不了。”

  “什麼神通?”

  “張口一吸,千里靈氣盡入其腹中,從此那裡成為一片黃沙地,你覺得這個神通怎麼樣?算不算大神通?”

  塗元有些茫然,這個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大神通嗎?

  看著塗元被震到了,屈城笑道:“你放心,這種擁有大神通的人,哪一個不是天下絕頂的人物,你是遇不上的。”

  塗元抓了抓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想不想學?”

  “什麼?”

  “攝靈擒拿法。”

  “想。”塗元大喜。

  “想學你也學不了。”屈城說道。

  他將手中的茶杯一推,說道:“茶冷了,加茶。”

  塗元連忙去再倒一杯熱茶,看著屈城師叔坐在那裡端起來喝,他覺得今天屈城師叔比往日似乎更親切一些。

  屈城也不說話,只是半瞇著眼坐在那裡,像是閉目養神一樣,如忘記了塗元的存在。

  “師叔。”塗元輕聲喚了一聲。

  “嗯。”

  “師叔,我想拜​​您為師,可以嗎?”塗元緊張的問道。

  屈城依然半瞇著眼睛,嘴裡淡淡的說道:“你師父不是谷寺清嗎?”

  塗元心中突然泛生一股悸動,他覺得有戲。但是他卻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沉默了一下說道:“恩情在心,不敢相忘,但是弟子想要學法術。”

  “嗯。”屈城淡淡的應了一聲,道:“你可是罰役之人,我收你為徒弟,豈不是惹人笑話。”

  “弟子殺人也只是被逼無奈,非是失德無義,雖被罰在此勞役,可弟子心中無愧。”

  這一次,屈城眼睛卻是睜開了,目光之中透著銳利,直視著塗元的眼睛,塗元並不躲避,迎著看著。

  屈城再一次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你現在在勞役,我不能收你為弟子,等你役滿再說。”

  “是,師父。”塗元大喜。

  屈城竟是沒有否認塗元的叫法,這讓塗元更是大喜。

  “你學的是朱蛤吞月食氣法?”屈城說道。

  “是。”

  “你食氣三年,我看看到了何等程度。”

  “如何看?”塗元問。

  “氣入符中,若可凝而不散,收放自如,便算食氣小成。”屈城說道。

  說完,他的手自腰間一探,出現了一道城赤紅的符。他一看,臉色微變,因為那正是他曾經用過的烈炎符。

  當日他第一次用這烈炎符之時,氣一入符中,便衝出化為火焰,一泄千里,當時烈炎焚燒死兩人的暢快感依然在心間。

  只是後來炎火倒捲入心間,讓他感到心悸。

  他接過屈城遞過來的烈炎符。屈城說道:“引而不發,若能控制住,便是修為到了。”

  真傳一句話,能領會,能做到,那便是修為悟性都到了。

  塗元拿著那烈炎符,心念動間,靈氣自手中緩緩的進入那烈炎符之中,他小心的控制著速度,慢慢的,那烈炎符開始散發著火光,如一團火燒一般,但是卻並沒有第一次那般飛揚燃燒一片。

  塗元覺得自己像是在維繫著一團蛛絲網,不讓他們散斷。

  烈炎符竟是慢慢的飄起,塗元抿著唇,看著那散發著紅色光華的烈炎符,心中驚喜,他從來有想過自己能夠做到。

  “好,再收回去,就像你自己平日里食氣那樣,將這靈氣再吞食回去。”屈城在旁邊說道。

  塗元閉上眼睛,他平日里食氣,是觀想自身是一隻朱蛤,舔食著天地之間的靈氣。

  心中動念,將那符中靈氣又收攝而回,那烈炎符上的火光竟是快速的褪去,跌落回他的掌心。

  “不錯。”

  塗元很高興,手裡拿著那烈炎符。

  “你可以開始吞吐靈氣,內觀丹田了。”屈城說道。

  “吞吐靈氣?我現在食氣不算嗎?”塗元問道。

  “你現在只是將天地靈氣食入身體之中,而吞吐是將你食入身體丹田之中的靈氣吐出,又再吞回去,這是一種煉神煉氣合一的法門,神氣精、從來都不是分開修行的。靈氣入身體之中,在身體之中運轉,最中進入丹田之中,便是與自心精血相融,再吐出吞回,裹帶天地靈氣,久而久之,能夠壯大本身的靈氣同時,又能夠練神,以後禦使法寶和虛空畫符,便是此時開始打下根基。”

  “謝師父。”

  塗元大喜。

  看著塗元高興的樣子,屈城心中微微有些觸動,暗想:“當年我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師父給了我一次機會,那我也給你一個機會。”

  轉眼之間,又是數月過去了。

  夜色之中,塗元坐在龍牙穀米的田地旁邊的一塊青石上,對著天空的彎月,張口一吐,從他的嘴裡吐出一團白氣,白色在他的面前並不散去,翻滾之間,彷彿要是活物一樣,一會兒,他一張嘴,那一口白氣又被他吞回了回去。

  一會兒後,又吐出一口白氣,在面前的三寸虛空之中翻滾著,再吞回。

  這便是吞吐靈氣,靈氣在體內運轉週天,再又吐出,裹著天地靈氣一起吞入丹田之中。

  月西傾。

  天將明。

  然而這個時候塗元卻停止了修行,現在正是一年一度龍牙穀米要成熟的時候,別的地方都有那些接了任務而來的弟子在巡邏。

  “叮……”

  輕輕的搖動手中的古樸的銅鈴,靈力湧入那銅鈴之中,隨著那鈴聲散入漫無邊際的黑暗,而神識也是隨著這鈴聲而擴散,這已經被塗元當做一種察看周圍情況的方式了。

  塗元突然朝一方向看去,剛剛那個地方,有什麼他融入聲波之中的神識給擊斷了。

  手中拿著猛虎幡,緩緩的走過去。

  那裡並不是靈田的所在,而山腳下的從林之中,不過因為那裡離靈田很近,若是有野獸或是邪靈出現在那裡,那麼也是要驅趕走的。

  走得近了,便聽裡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在挖土一樣。再走得近一些,看清楚了,竟是一隻火雉雞在那裡用雙爪扒著土。

  當塗元看著它時,它仍然是在那裡奮裡的扒著,那是一株散落在外的龍牙穀米,因為沒人打理它,雖然它看上去長的不錯,但是並沒有長出龍牙米,雖是如此,它的根莖也是一些野獸喜歡的食物。

  這火雉雞顯然就是要吃它的根,終於,它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猛的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塗元。

  它先是一愣,然後發出一聲驚慌的尖叫,朝著林子深處鑽去了。

  塗元也愣住了,就在剛剛那火雉雞看自己的那一瞬間,他覺得這火雉雞是有靈性的,不是單純的獸內,似乎已經開靈了。

  想了想,這個世上有人修真了道,有怨魂邪靈成長為大魔,自然也有獸開靈成妖,很正常的事。

  手持驅魔鈴,沿著靈田走著,手中的驅魔鈴不斷的響起,路上有遇上那些來這裡做任務的弟子,大多都是相錯而過,並沒交談。

  塗元不認識他們,他們卻了解塗元,因為三年前,高虎的死並不是小事,雖然他這個當事人被罰來這裡,但是因為高虎的事,在那座被陰魂谷控制的城池之中,有了不小的動盪,一切都因為高虎有一位親傳弟子的哥哥高龍。

  對於塗元,有好奇的,有漠不關心的,也有可憐,可憐的是認為他在這裡十年,耽誤了最好的修行年華,可憐他十年一解脫之後,就要面對高龍的怒火。

  塗元轉了一圈之後,天色開始轉亮。

  到了為自己的師父屈城準備早飯的時候,他要去為自己的師父屈城準備藥膳,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師父身上一直是有傷在身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傷了本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修為自然是也無法進步。

  做這一切之後,他開始做功課。

  親傳弟子與內門弟子最大的不同就是,親傳弟子學功法,只要是自己的師父會的都可以傳給你,而內門弟子雖然是每個月也可去聽一次講法,在講法之後,也有機會提問,那要學什麼新的功法都是要有付出的。

  塗元開始練符。

  法符也是分等級的,最高等級名叫天罡神符,一道符之中蘊含著一縷天道氣息,無比的強大。次一層的便是地煞禁符,落地便可為陣,再次一級便是真靈法符,這種法符是融入了製符之人的一道本源。符成的那一剎那,神念勾連天地,幾乎相當於製符之人全力一擊。

  最後自然就是普通的法符,塗元現在畫的就是普通的法符,名叫清水符。

  一道符成,那清水符在他的手間湧生一片清光,清光華一團水,在他的掌心之中翻動,並不散落,手翻轉,手鬆開,那一團清水失去的控制力量,散落在地上。
mk2258 發表於 2015-11-6 21:40
   第十章:符法
  自從屈城默認收塗元為徒以來,他便開始系統的教塗元修行知識。想要以後丹氣凝神、種火、結符丹,並不是日日夜夜吞吐天地靈氣就行的。想要施法術,也不是看幾本道書就能行的。
  任何一樣法術都是有傳承的,而符法是一切的基礎。如果拿前世的一些東西來做一個參照的話,這符法就像是電腦程序之中的一個個代碼指令,而這整個天地就是一台電腦,我們在這是裡面自由的編寫出一個個程序軟件,那就成了法術。

  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一種理解方式,從地球穿越過來的塗元是這樣理解的,這讓他對於這個天地有一種明晰的定位與認識。

  他每天都會學習符法,學習符理。法符一個個或是玄奧,或是複雜,有些是有攻擊性的,有些是沒有的,有些甚至是一些晦澀似無用的法符。但是這些都是要學的。

  符法的種類很多,分五行符、象形符、字符、畫符、陰陽雜符。

  這些基礎性的符,可以隨意的組合成新的法符,結成種種威力強大的符法,這些強大的符法又叫真靈法符、地煞禁符、天罡神符。

  無論是地煞禁符還是天罡神符,都是一個門派的立派之本,塗元問屈城陰魂谷有沒有地煞禁符和天罡神符,他說天罡神符只有那些大派才有,陰魂谷這樣的小門派是不可能有的,而地煞禁符在陰魂谷是有一道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在誰手上沒有說。

  塗元心中自然是認定在陰魂谷的谷主手上,只有陰魂谷才有資格擁有這這地煞禁符。不過,真靈法符倒是有三道,就是塗元在傳法室裡看到的那三張圖,分別是朱蛤天月、青蛇採氣、玄龜食靈,聽到屈城說這三張圖就是真靈法符,他非常的詫異。

  不過,回想起自己學習朱蛤吞月法之時,意識神魂被朱蛤一口吞入嘴裡的感覺,心中便有些明白這張真靈法符用起來之時該是什麼樣的。

  但是最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那三張圖雖是真靈法符,但是如果不說的話,一點也看不出是法符,而像三張意境完全不同的畫。

  而現在塗元所學的各種各樣的法符,一道道或簡單或複雜,卻沒有一點美感,甚至看著讓人難受彆扭,線條扭曲。

  他很想再去看看那三張圖,想看看那圖是不是真的由這些基礎的符紋構成的。

  除了每天都要學習並畫出一些新的法符來,他還需要學習符理,只要精通符理,有了自己的理解,才能夠畫出真靈法符來,才能夠根據自己的意念畫出屬於自己的真靈法符。

  而除了畫符之外,他還要學制符、配符砂,以及符砂與各種畫符材質上的用區別​​,但是咒法、技擊武道、神通、煉丹、煉器、馴養靈獸這些,屈城通通都沒有教。

  時光忽忽,一轉眼之間便又是兩年。

  晨風輕輕,朝陽艷艷。

  山中青浪一波波,偶有紅花白瓣,點綴裝點,顯得格外的美麗。

  “塗元,你過來。”

  屈城喊塗元過去,在這百草堂,在這一片地方,一切都由他說了算,所以,其實塗元要做什麼,都是由屈城說了算。

  “從明天開始,你不要守在這靈田了。”屈城說道。

  “師父,怎麼了?”塗元奇怪的問道。

  “我有事交給你去做。”屈城說道:“在山的那邊,有一個靈猴族,向我們陰魂谷求一位誦經西席,一眾親傳弟子沒有人願意去,我接了下來,你準備下,今天晚上可能就會有靈猴來接。”

  塗元聽著,總覺得怪,去猴族之中當西席,怎麼想怎麼彆扭。

  他知道這是去當老師,但他不知道自己師父為什麼要讓自己去,不過好在只是誦經,並不需要教什麼。

  “你還在勞股期,這是不算功績的,不過,卻可以算是你在派中的資歷,修行,不光是靜修,還要多見多看,識遍世間事,觀遍世間靈,心中自有法流轉。”

  “是,師父。”

  打坐修行一天,當天晚上,月華初上之時,有一隻小猴來到了靈田的附近,發出一聲聲'啾啾'猴鳴。

  於是,塗元便跟著這一隻猴朝著山里而去。

  這是陰魂谷的附近,當然不會有什麼大妖,即使是小妖也沒有,有的話也會被陰魂谷的弟子抓光了。

  這猴子頗為瘦小,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有時跳到樹上,有時又停下來跟地上的螞蟻發生交集。一會兒鑽到林子之中不見了,正當塗元不知道往哪走時,它又突然鑽了出來,發出啾啾的聲音,伸手指著方向,然後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帶路。

  林中幽暗,塗元的手中拿著驅魔鈴,走幾步搖一下,這是師父屈城讓帶上的。

  在他的懷裡,還有一張烈炎符和一本道書,至於其他的,就只有他自己畫的一張還不知道有什麼用的符了。

  說到那一張不知道有什麼用的靈符,不是他自己什麼突然頓悟得來的,而是屈城教他觀想朱蛤之相時,在靜神入定的深處之時,他能夠看到一道圖案,這圖案披在朱蛤的背上,如同朱蛤的花紋,就是來到這個世界前那枚印底下的圖案。

  這個圖案曾經將他因施展烈炎符而被反噬的炎火鎮滅,當是那圖案湧起的金光,是那麼的強烈,有一種鎮壓萬物的感覺,可是現在畫出來,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根本就不能像別的法符那樣施放,無論是換著用什麼材料畫,都沒有什麼反映。

  那小猴走在前面,塗元發現那小猴的屁股竟然是白的。

  他不知道這小猴能不能聽得懂人說話,但是知道來請人,知道來帶路,這小猴顯然是有靈性的。

  “你們族群還有多遠啊?”

  走了半夜,翻了兩座山的塗元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那小猴停住了,看著的塗元,抓了抓白屁股,又抓了抓頭,似乎在思考著塗元的話,想了一陣子,它突然啾啾的指著山的那一邊,比劃著,也不知道它說些什麼。

  輪到塗元猜了。

  “還有一座山嗎?”

  小猴又啾啾說了一通,塗元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

  再翻過一座山,小猴突然啾啾的叫著,然後一群猴聲在山谷之中響起。

  塗元知道肯定是到了。

  那小猴已經鑽入了林中不見了,但是順著猴叫聲,他向前走著,來了處斷壁前,那有一棵參天大樹,樹上站滿了猴子,在樹下有一隻老猴,比成年人還要高,只是看上去有些蒼老,它的眉毛都是白的。

  雖然是夜晚,但是塗元的視力已經能夠做到在夜空下看清東西了。

  最讓塗元感到詫異的是,那老猴的身上居然是穿著衣服的,一身黑色的袍子,其他的猴子都是光著的身子。

  屈城並沒有教塗元應該要怎麼做,在他有限的年歲之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也沒有人教過他應該對一猴族的族長行什麼樣的禮節。

  他在群猴的注視之下,和啾啾聲之中,心中電轉,行了一個對人類長者而該行的禮,彎腰躬身。

  “陰魂谷弟子塗元,拜見族長。”塗元的聲音一起,眾猴的叫聲音頓時止了,聲音落下後,那些猴都沸騰般的跳啊叫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做好,惹怒了這些猴。

  那老猴咧著嘴,似乎是在笑,但是笑的很可怕。

  “陰魂谷弟子,你的師父是屈城?”

  那老猴突然的聲音讓塗元嚇了一跳,他不是沒有做過這老猴會說話的準備,畢竟這個世界不同,但是事到昨頭,看到一隻老猴跟自己說話,仍然是心裡發毛。

  幽暗的樹下,眾猴的拱衛中,老猴就像是一個老怪物一樣。

  “是。”林修完全把它當作是人類來交流,而且盡量的小心不觸怒對方。

  “那就開始吧。”

  老猴的聲音並非是很純正的人類的聲音,他的喉嚨之中像是​​被什卡住了一樣,很混濁,聽著讓人難受。

  塗元從懷裡拿出那本道經,這道經的全名叫《萬靈本我性源道經》,是一本講萬物有靈,萬物之間,應當充分的認清自我,各行各道的書,其中有很多對於天地的闡述也很精妙,然而雖是精妙,卻因為這書流傳極廣,所在成了入門弟子都要通讀的一本書。

  他也不知道那些猴子都能不能聽得懂,也不知道要怎麼教,反正師父就只是叫自己來這裡誦道經。

  他翻開那《道經》就開始誦讀起來,從最開始,速度並不快,一句一句,吐字盡量的清楚一些。

  他在這讀著,那些猴都是安安靜靜的,或是坐在樹上,或是蹲在石上。不過有些則是會去干點別的,不過卻盡量的不發出聲音來。

  塗元累了停下來的時候,發現旁邊有一隻猴子竟是用石杯端上一杯不知明的液體來,他不知道幹不干淨,在眾猴的注視之下,還是選擇了喝下去。

  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喝進肚子裡,身上便有一股暖流湧起,散入身體各處,非常的舒服,原本有些疲憊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這是靈酒。

  塗元瞬間明白了。然後他對那老猴道了一聲謝,老猴並沒有回答。

  塗元接著開始誦讀,一直到天明,那本道書仍然是沒有讀完。

  但是太陽出來的一瞬間,這些猴就開始騷動起來,而那老猴也離去。塗元便也就停了下來,然後有猴不知從哪裡摘得一些山果送到塗元的面前,正是那個去接自己的白屁股猴子。

  它將山果送到塗元的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竟是泛著藍光。

  塗元笑了笑,接過之後擦了擦便一口咬下去,入嘴香甜而,水份充足,那白屁股小猴子看到塗元擦了擦之後,它竟是也把它自己手上的那一個果子擦了擦,雖然在塗元看來,它擦了和沒擦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它那個行為卻讓塗元明白,它跟那些愚昧的獸類不同。

  而且,它那泛著藍光的眼中,充滿了靈性。

  吃過山果之後,小猴便又帶塗元回去,就這樣,塗元開始了他的誦經生涯,不過聽他誦經的是一群猴子。

  白天他百草堂屈城那裡學習符法,以及那些制符配砂之法,以及修行的基本知識,或是靜坐吞吐食氣煉神。

  從個人的喜好和天賦方面來說,修行主要有四大類,分別是符法、煉器、煉丹、禦獸,

  這只是個人喜好來說,修行根本的東西,大家都還是會要學的。

  現在塗元主學的是符法,但是以後煉器、煉丹、禦獸可能也都要有一些涉獵。每個人都要煉製自己的本命靈寶,這是不能由別的幫忙煉的,所以自己也是需要懂得煉器。

  禦獸雖然看上去普通,但是其實這是有著極為詭異的分支,可以將那些獸類煉成自己的化身,可以驅使邪靈鬼魅,甚至驅人,讓人防不勝防。

  不時的煉一爐丹藥,不論是拿來與人交換,還是自己服食,​​都行。

  不過,這麼久以來,塗元發現屈城會的東西其實也並不多,他主修的是符法和那一門攝靈擒拿法。

  PS:上首頁的新書榜了,嘿嘿,是不是太沒有追求了,上個新書榜都這麼高興。

  感謝尚海洋、路過彼岸、人在啊、南沙臥龍生、marsagrass、flttttttt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5-11-8 08:53
   第十一章:友誼
  時光飛逝。
  塗元學會了清水符、烈火符、風符、辟塵符、闢水符、闢火符、……,符法學了不少,但是塗元很清楚,其中沒有一樣是能讓自己在這個世上自保的符法。

  烈火符威力很小,遠遠比不上烈炎符,一般的符紙,根本就無法畫出烈炎符來。

  至於那風符,​​則是能夠形成一道清風,吹吹房間裡的濁氣倒還行,吹人則是差得遠了。

  這些也算是基礎的法符了,因為要想畫出烈炎符來,必須能夠畫烈火符,而風符之後則是可畫狂風符,雖是多了一個狂字,但是威力卻有極大的差別,就如烈火符和烈炎符一樣。

  ……

  “塗師兄,原來你在這裡,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

  丁楊滿面笑容的走過來,自離開這百草堂,丁楊先時還會常回來,即使是不做任務也會回來看看,後來就沒有怎麼回來過了。

  幾年過去了,丁楊無論是從相貌還是氣息都變了很多,他不再是像一開始那個透著一分倔強,又有著被打破倔強之後的軟弱與怕事的人了。

  現在的他笑容之中透著自信。

  塗元修練符法都是躲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畢竟他還是罰役期間,還沒有拜師,不能太張揚。

  “哦,丁師弟,有什麼事嗎?”塗元笑著問道。

  在這個世上,他沒有什麼朋友,如果說有的話,在他的心中這個丁楊勉強算一個,在一起的三年之中,兩人之間一開始丁楊對塗元有怨,後面怨散了之後,兩人就算是同病相憐。

  原本的張默,在塗元的心中是有感激的,但是到後面,他知道使用烈炎符那種大威力的法符,如果不知道控制的話,自己也會被反噬燒死,他的心中就有一道陰影,就覺得張默那總是閉眼修行的臉上,有著別樣的心機。

  至於其他的人,雖然認識不少,但是他們來這裡只是做任務,來匆匆,去匆匆,也沒有什麼人把塗元這樣一個受罰十年在這裡的人放在眼裡。

  “沒什麼,就是許久沒有見師兄,想回來看看師兄。”丁楊說道。

  “哦,看你的樣子,應該挺不錯的吧。”塗元道。

  “還好。”丁楊低頭回答著:“哦對了,師兄,張默師兄知道我來見你,託我帶話說是也想見見你。”

  “見見我,見我做什麼?”塗元皺眉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說要向你道歉什麼的。”丁楊說道。

  “道歉,道什麼歉?”塗元問道。

  “我也不知道。”丁楊說道。

  塗元心中卻在想著,難道是想說那烈炎符的事。

  “我又進不了谷。”塗元說道。

  “張師兄說在那邊等你?”丁楊說著,用手一指,並不是陰魂谷中,而是指向這百草堂靈田的前方,那裡有滄河奔流而過,從那裡的山腳拐過去,就是陰魂谷的正前方,而這靈田所在的位置是陰魂谷的後面。

  “哦。”

  “我帶你過去。”丁楊說道。

  塗元想了一下,道:“那就走吧。”

  丁楊在前面帶著,走的很急,塗元一路上問他這幾年在谷裡怎麼樣。

  丁楊回答道:“谷裡還不就是那樣,積累功績,然後學符法和各種法門知識。”

  “那個高龍有沒有找過你?”塗元問道。

  “沒,沒。”丁楊一邊走著,回答的聲音不大。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了聊著,大多是塗元在問,丁楊在回答。

  終於到了那滄河邊上。

  “在那裡邊。”丁楊伸手一指。

  果然,在那山腳下的林邊,張默和幾個人站在那裡。

  看到張默和幾個人站在那裡,塗元心中沒來由的一突,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感覺,但想了想,又覺得應該沒什麼。

  便隨著丁楊走了過去。

  “張默師兄。”塗元先喊著。

  “塗師弟你來。”張默道。

  “嗯,張師兄有什麼事嗎?”塗元問道,他的眼睛朝他身後的幾個人看去,又看了看丁楊,丁揚站在一邊,低著頭。

  他覺得有些不對,心裡有一種緊緊的感覺。

  會是因為有生人在這里而緊張嗎?塗元自己也不清楚。

  “哦,其實也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想找你。”張默說道。

  “誰?”

  塗元心狂跳。

  隨著張默讓開,他的眼神落到他身後一個身量修長的人身上去了。那人一直站在那裡,但是從塗元過來到已經說了這麼多話,他都沒有看過塗元一眼,塗元雖然主要在跟張默說話,但是他的眼神余光卻注意到了那個人。

  一開始,他便覺得這個人與眾不同。

  “他是高虎的哥哥,高龍師兄。”

  聽到張默的話,塗元心裡轟的一聲,臉色頓時白了,他猛的回頭看向丁楊,丁揚連忙低頭,避開塗元的眼神,不敢看他。

  塗元又看向張默,張默也沒有看他,只是背著站在那裡,看著遠處,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其他的人,塗元根本就沒有看,因為高龍的已經轉過身來。

  “就是你殺了我的弟弟?”

  高龍的聲音很冷,眼神也冷,神色之中有一種俯視和倨傲。

  “是他要先殺我的。”塗元爭辯解釋道。

  “是不是要殺你,我不管,但是你殺了他​​。”高龍逼近過來:“那麼,你就要為他償命。”

  他毫不講理,塗元心中大怒,但卻無可奈何,而且,他很清楚,今天只怕是不能善了,對方估計真的是起了殺心,真的是想殺自己了。

  這麼多年了,他一下沒有出現,就在自己以為這件事會慢慢的淡去時,對方出現了,一出現就將自己引了出來,而且是用自己萬萬有想到的人引了自己出來。

  “谷裡已經罰了我。”塗元後退,一邊說道。

  他的眼睛是盯著高龍,余光卻看到張默與丁楊兩個人站在兩邊,都似乎料到了這個結果。他的手已經伸進了懷裡。

  高龍冷笑一聲,任由他捏著那枚烈炎符。

  突然,他動了,似乎要來抓塗元,塗元一直警惕著,就在他動的那一瞬間,牢牢抓著烈炎符的手已經拿了出來,揮出,一片烈炎洶湧的朝著高龍湧去,比起那年殺高虎時更加的威力巨大。

  然而高龍卻冷笑一聲,手袖一揮,輕喝一聲,一片靈光自他手間湧生,手揮劃過烈炎,那一片湧向他的火焰竟是就那麼的憑空散滅而去。

  “區區烈炎符,也敢在我面使用,讓你使用了烈炎符,你現在可以死得瞑目了,而且,在這裡他們都看到了,是你先朝我動手的,對師兄不敬,襲擊親傳弟子,殺你,谷裡什麼話也不會說。”

  高龍話剛落,並指如劍,指尖一團紅焰朝著塗元點來。

  這一指點,整個虛空都好似凝結,塗元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無法躲閃,他的那一指格外的沉重,勢若能夠洞穿金石。

  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

  他不甘,不甘自己被人騙來這荒野山腳,不甘被人殺條狗一樣輕鬆的殺死在這裡荒林之中。

  他奮力的一掙,虛空之中某種困住他的東西被掙脫,他整個人朝後快速的退去,轉身便便逃。

  “哼。”

  又是這一聲輕哼,塗元在這哼聲之下,腦海之中卻像是有什麼炸開了一樣。

  嗡的一聲,天旋地轉,頭痛欲裂。

  塗元掙扎著仍然向前跑,但是才一步邁了,便撲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一個還在食氣的人,也想在我的面前逃走。”高龍冷冷的聲音像是從天際飄下,帶著風雪寒冰。

  塗元躺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不甘心也沒有用,他睜著朦朧的眼,看著高龍那冷峻的臉,又看著旁邊張默那冷漠的表情和丁楊那閃爍恐懼的眼神,

  突然,一道綠色的靈光從遠處激射而來,朝著高龍眉心刺去。高龍一驚,依然是背指如劍,指尖紅光大盛,朝著那綠色靈光刺落。

  “呼……”

  無形的風在劍指與綠光相交的一剎那湧起,綠光飛散,竟是一片綠色的樹葉,樹葉受不住相擊之力在虛空之中裂成數塊。

  “誰?”

  高龍冷喝一聲。

  隨著這一聲喝,一個人從靈田那個方向緩緩的走過來。

  “你來這裡殺人問過我沒有。”

  屈城的身影從樹影之後轉了過來,一步一步,並不快,但是看在高龍的眼中,卻覺得氣勢凝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間,像是踩住了風,這一片虛空之中風都凝止了。

  他知道,對方用的是自己剛才對付塗元一樣的手段。

  PS:今天朋友喊出去吃飯,慢等下喝多了又像昨天那上晚了時間,先發布了這一章。
mk2258 發表於 2015-11-8 08:54
第十二章:講法
  “屈師叔,這可不是你的百草堂,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吧。”高龍說道。
  “他是我的弟子,不管在哪裡,我都管得著。”屈城伸手去將塗元扶起。

  高龍眼睛一瞇,然而丁楊和張默臉色卻是變了。本來他們心中對於塗元的那種愧疚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惶恐。

  原本塗元死了也就死了,這個世上如他這般死了的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但是現在塗元死不了,死不了倒也罷了,他竟是成了親傳弟子。

  “師叔,他可是還在十年刑役期間,你可不能收他為親傳。”高龍依然是不退讓的說道。

  “怎麼,你一定要他償命?”屈城的聲音之中也透著怒色。

  高龍卻沒有回答這一句話,而是說道:“既然他還不是您的親傳弟子,那師叔要帶走他,就請師叔給弟子留個神通訣給弟子看看,以作念想。”

  “嘿嘿,原來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實力不行了。”

  他話落,一揮手,一片火焰像是從他的手掌間撒出去,那火焰的濃烈還比不上塗元之間的烈炎符綻放的火焰,然後高龍卻快速的後退。

  而沒有像之前驅散塗元的烈炎一樣揮袖去驅散,就在他後退的一瞬間,那火焰在虛空之中竟是化為一隻巨爪。

  火焰巨爪朝著高龍罩抓而下。

  高龍臉色一變,右手在腰間一擦,手中已經多了一塊玉圭,那玉圭上面一圈一圈的雲紋,湧起濃郁的靈光,光韻似雲朵,朝著那火焰擊爪點去。

  火焰巨爪竟是一時無法落下,玉圭之光的靈光一圈了圈的蕩起。

  屈城鬚髮飛揚,大喝一聲'撒手'。

  火焰巨爪化生黑色,朝著猛的抓落,玉圭上的靈光碎散。高龍面色一變,將那玉圭揮擊而出,他自己則是倉皇后撤。

  玉圭瞬間被屈城攝拿入手中。

  “呵呵,師叔壽元無多,卻還強要管他人之事,此玉圭就暫且寄存在師叔那裡,五年之後,弟子再來討還。”

  高龍說道,他的神色仍然是事實豐倨傲,他話的意思,自然是說現在我輸了,五年之後,我就能夠贏你,把東西再奪回來。

  屈城是他的師叔,如果是同輩,倒沒什麼,但是對師叔這麼說話,那就是一種蔑視。

  “嘿嘿,小子口氣倒是大。”

  高龍不再說什麼,而是轉身便走,仍然是帶著那種倨傲的神色。

  丁楊與張默兩個也跟著走,只是走的時候仍然是看著那虛弱無力倒在地上的塗元。丁楊的眼神有些閃爍,而張默在驚訝之後,看向塗元之時越發的冷漠了。

  塗元被屈城帶回百草堂之中,他腦袋裡面那種嗡嗡作響和刺痛也已經好了許多。

  “你可知道高龍是什麼人?”屈城坐在那裡,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

  “弟子不知。”

  “在這陰魂谷中,總共分為兩系,一係為谷主一系,另一系則是大長老一系,高龍就是大長老的第三親傳弟子,天姿卓絕,入門十五年,大概六七年前,食氣大成後丹氣凝神了。在整個陰魂谷這一代弟子之中,算得上是頭面之人。”

  聽著屈城的話,塗元心中暗暗心驚,雖然他知道高龍是親傳弟子,但是並不知道高龍原來這麼的厲害。

  “他說五年之後就會來拿回這玉圭。”屈城說道:“你知道他會怎麼拿回去嗎?”

  塗元已經猜到,但是他仍然是搖了搖頭。

  “他會挑戰我,然後戰敗我。”屈城說道。

  “二十年前,我受了一次重傷,被人擊散丹田結的符種,現在一個不過凝神小輩都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屈城說的像是毫不在意,但是塗元總覺得他有一種英雄遲暮的無奈。

  塗元似乎已經看到五年之後,他被一個後輩戰敗污辱,而顏面盡失樣子。

  他的心被狠狠的觸動了,心中突然湧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才一生出,就越來越強烈。

  五年之後,我要代師父出戰,那時我已經正式入門,代師出戰,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即使是我輸了,輸的也只是我,而不是師父。

  但是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心中暗暗的做著決定。

  不過他沒有說,屈城卻突然笑道:“我一個老頭子而已,五年之後他要挑戰的是我,你的臉色怎麼像是我已經死了一樣。”

  “都是弟子的錯,為師父惹來無端之禍。”塗元說道。

  “當時你要拜我為師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再說了五年之後,又不是我去出戰,那時我就已經正式收你入門,當然是你替師出戰。我這麼一大把年紀,輩份在這裡,勝又如何?敗則顏面盡失,成就那高龍的名聲。”

  看著屈城淡淡的面容,塗元認真的回答道:“是,五年之後,弟子一定要好好的會一會高龍。”

  ……

  仍然的,每天前往那處斷崖前大樹下,一群猴子蹲在那樹上或者是樹下的石頭上,塗元在那裡講誦著道經,他已經在這裡連續誦了兩個月的道經。

  每天有一杯猴兒酒喝,每一次喝完之後,神清氣爽,原本有些疲憊的精神都會恢復,而且丹田之中也會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自從那天以後,兩人都沒有再提高龍的事,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塗元修行更加的努力了,除了需要做的事之外,都是在修行。

  而屈城也教的更加的仔細了。

  “法術是什麼樣的你清楚嗎?”

  “那天師父的施展的就是法術,一道火焰化為一隻巨爪,那高龍手握法寶都擋不住。”

  屈城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然後又問道:“那你知道怎麼施展法術嗎?”

  塗元看的那道經上有說,其中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法術是因形而動,因勢而生,萬法由心,五行為本。”

  “那你知道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什麼?”屈城問道。

  塗元從字面上能夠理解個七七八八,但是真真是在說什麼,他並不清楚。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什麼叫形,什麼叫勢。”

  屈城帶著塗元出了百草堂,朝那滄河而去,在滄河的上游有一處瀑布,落差極大。

  屈城就是帶著塗元來到了那一處瀑布處,指著瀑布說道:“一個人能夠修行,但是並不代表他能夠走遠,這是確實是需要天賦的。不在於肉身上的,肉身上的天賦是死的,也可以說是可以通過後天的手段而改變的,現在洗髓伐脈的丹藥不少,各派都有秘傳,而且隨著修為的提升,肉身被靈力洗滌,原本的一些缺陷也會消失了。”

  “所以,真正決定一個人能夠走多遠,全看一個人的心了,你看這瀑布有什麼感覺?”

  天空之中有彎月,照著這一片幽暗的大地,一條奔流的河,飛奔而去,兩邊崖石褐黑,夜蟲在輕鳴,野獸在小心的穿行著。

  這是美麗的景緻。

  “有一種任何東西都無法抵擋他飛洩奔流的感覺。”

  塗元看著那衝擊而下,又奔騰而走的河水說道。但是他的心中卻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屈城沒有對他說的話有什麼表示,而是說道:“當年你師祖,他為我講法時,也是帶我到這裡來看,我們先上那瀑布頂上去看看。”

  兩人來到那瀑布的上面,向著下游看去,只見原本是奔騰的河流,此時整體看去,就像是一條趴在大地上的銀龍,安安靜靜,在夜色之中,沉眠。

  “你看到了什麼?”

  “山河壯麗。”

  屈城依然是沒有點評他所說的話,而是轉而說道:“在這條河的發源地有一個門派,名叫龍池天宮,因為那個門派所在的群山之中有一個巨大的湖泊,而這個門派的宮殿就在湖泊四周的山上,繞湖而建。”

  “有記載,那龍池天宮之中曾有過一位弟子,在他還年幼時他的師父為他講法,帶他在山頂看著看這一條河,問他看到什麼,那位弟子說他看到一條想要逃出龍池的銀龍。後來許多年之後,龍池天宮遭逢大難,被人打上山門,抵擋不住之時,那位已經弟子見眾位同門和師父死傷,心中悲痛。”

  “他對這條奔流的河哭喊著,說龍池雖然困頓,但終歸是你的家,現在你的家要被人毀了,你為什麼還不回來。隨著他的這個話落,整個這一條河的河水倒捲,化為一條銀龍,飛騰而迴龍池天宮,據傳,當時這河水所化銀龍,鱗甲龍爪、眼睛身軀處處分明,龍吟怒吼震天響,將來犯的敵人都擊退了。”

  屈城說完,一時之間,只有瀑布的聲音。

  “這就是法術嗎?”

  “沒錯,這就是法術,而且還是一種堂堂正正的大法術。”屈城說道。

  “最後那位弟子怎麼樣了?”塗元問。

  “死了,留下了一卷銀龍歸巢圖之後就死了,那圖就是這個銀龍歸巢的法術,但是後輩的弟子之中,沒有一個能夠學會,即使是當年的同輩的師長之中去領悟這個法術,也只得皮毛,而無那種河水化銀龍怒騰九宵大殺四方的氣勢。”

  PS:有推薦票的就不要忘記投了啊。

  感謝孤星若憶、站在別處、逝去溫柔、mmtt20101103、Darksaints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4:59
   第十三章:消失的神靈
  塗元依然有些不太明白,問:“師父,你是說,法術全看自己的領悟嗎?”
  “對,那位龍池天宮弟子,見這河,便認為他是天池之中逃脫的銀龍,這是見其形與勢,而心動,心動而有意在。後又龍池天宮受大難,而心意神念到了一個極致,所以便有銀龍怒卷歸巢,大殺四方的這個法術出現。”

  塗元這下明白了。

  他這是取天地山河之形勢,而融合了自己的心意,這才形成的大法術,是他個人在一種極致的情況下領悟的,所以別人學不會。

  “不過,他施展出這個法術之前,先是學了很多東西的,比如龍池天宮之中有名的龍吟咒,禦水化龍術、青龍探爪、龍尾擊,這些都是龍池天宮​​之中有名的法。”

  “一個大法術的形成不是偶然,是需要有前面的積累。”塗元說道。

  “所以,食氣,這是最根本的,而符法,是能夠學習的,唯有法術是需要自己去悟的,我們陰魂谷之中有三張蘊含著法意的圖,你應該都見過。”屈城說道。

  塗元想到了自己學食氣法之時見到的那三個圖。

  “現在來說說那個五行為本,你見到過我以火焰化爪,那麼現在你再看看這個。”

  屈城說到這裡,突然蹲下來,在瀑布邊上,伸手入河中,按在河面上,也就在他伸手按在河面的一剎那,那奔流的河浪之中有一朵化為一隻水爪來,水爪一閃而沒,沒一會兒,又出現了,那水爪上竟是爪著一隻蝦。

  屈城接過那一隻蝦,扔回水里。

  “看清楚了嗎?無論是那一次還是剛才,我用的都只是攝靈擒拿法。攝靈擒拿法是神通,神通延伸在外為法術,相互之間是可以轉化的,關鍵一點在於通明法意,領悟了那一縷似有若無的法意,那就一法化萬法,萬法由心了。”

  濤聲隆隆,塗元的思緒意竟似飄了起來,彷彿自己成了一個能夠騰雲駕霧的人,遨遊四海。

  “明天開始,我傳你攝靈擒拿法。”

  ……

  一隻白屁股的猴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帶路,跟在他身後的人,一邊走著,一邊發出啾啾的聲音,已經有一個月了,這隻白屁股的猴子都會接他送他回來,他已經習慣了,倒是這白屁股的猴子,似乎在這一個月的過程之中,有了些不同,它似乎比別的猴子更有靈性一些。

  今天是他最後一次來誦經,回去了之後就不會再來了。

  他一邊走著,而他的手懸在身前,手掌成爪,一片樹葉在他的掌心之處起起伏伏,他這是在御樹葉,在練攝靈擒拿法。

  突然,那小白猴揪著塗元的衣服,啾啾的指著一個方向,似乎要帶他到哪裡去一樣。

  小猴那藍汪汪的眼睛之中,似乎有著某種期待一樣,塗元想了想,自己在這一條路來回三個月了,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如果到時候太遠了,就不去了。

  他跟著白屁股的小猴子朝一個方向而去,穿過密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附近有陰魂谷在,所以並沒有什麼特別兇惡的野獸,又或者這一帶其實算是那猴群的地盤。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因為有這小白屁股的猴子帶路,所以一路上都沒有遇上什麼危險,要不然的話,陰魂谷的靈田也不用派人看守,因為每天晚上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邪靈出現在那附近的。

  當小猴子帶著塗元來到一座藏在山中的殘廟神廟前時,他驚訝了。

  “報恩?機緣?”

  塗元做為一個不是這個世上的人,他當然會有這種想法,但是這種念頭仍是一閃而過,並不會真有期待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個世上,即使這裡真的有什麼,早已經被不知道多少代的那些陰魂谷弟子給過了不知多少遍了,有什麼也不會留到他來。

  從地上的遺址能夠看得出,這一座神廟在之前應該也不大,跟著小猴子進入那唯一還沒有完全倒掉的半座神廟主廟之中,只見一座缺了半邊腦袋的,不知道是個什麼神。

  那神像的衣服頗為華麗,不知道這是山神還是什麼,旁邊還有兩座小的神像,不過已經碎了。

  那小猴子來到神像前,直接的跪在那地上,然後指手劃腳的,似乎是要塗元也跟他一樣來拜那座神像。

  看到塗元站在那裡不動,小猴有些急了,起來之後拖著塗元的衣服過去。塗元無奈,走過去,對於這樣一座廢棄的神像,他可不想去拜​​。

  “你自己拜吧,我是修道之人,不拜神靈。”塗元說道。

  但是小猴卻更急了,眼睛裡泛著藍汪汪的光澤,抓著塗元的衣服不放。

  整個身體都要掛在塗元的身上了,塗元無奈只得和它一起跪在地上拜了拜,拜完之後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小猴子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啾啾的在說話,可惜塗元根本就听不懂,只由得小猴一個在那裡自顧自的歡喜。

  這三個月以來,小猴已經對他極為親近,不過,他對於這小猴的這種強迫別人下跪拜它自己的神這事,很不滿,也不是故意不理它,主要是它說的話他根本就听不懂。

  不懂猴語。

  不過,聽說有些門派之中是有'靈語'可學的,但是陰魂谷沒有。

  回到百草堂之後,把自己見到那麼一座殘缺神廟的事跟屈城說了,屈城則是跟他說,那座神廟是很久以前的一座山神廟,而那個猴群可能是那山神座下的靈猴血脈遺傳。

  塗元又問,難道這個世上曾有過山神嗎?

  得出的答案卻讓塗元非常的驚訝,因為屈城告訴他,在以前,這個世上,是有神靈的,這個世界是由各種各樣的神靈統御著,修道之人都要聽命於這些神靈。

  至於後來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些神靈都隕落了,屈城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那些神靈不是隕落在相互之間的爭斗上,而是死在了那些修道者的手中。

  這一點,讓塗元很意外。

  他從屈城那裡找來了一本書,書名叫《神權》,這是一本禁書,時下的天地之間,是不允許有這樣的書的。

  因為這一本書都是寫著這個天地之間曾經的各方神祇的統​​治,寫著他們的強大,歌頌著他們的強大與仁慈、恩澤。

  在各方神祇統治這個世界時,修行人都是需要得到一方神祇的認可的,如若不然,被抓住了就要被處死,當神祇之間出現了為香火而戰的神戰之時,那麼各方的修士便要參加大戰了。

  塗元無所謂支持不支持神權的統治,他知道自己的師父當然也不是神權統治的支持者,有這樣的一本書在,不過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曾經的天地是什麼樣的,那書中歌頌的部分,塗元直接是忽略掉了。

  修習攝靈擒拿法當然不是一促而就的,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現在的他已經很清楚神通與法術的區別了。神通練成了,就像是自己的手腳一樣,能行能走能用手吃飯,這是不受外累影響的,除非斷了手足。而法術則像是你手裡的劍,是除了自身之外的一切。

  當你在一個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之中時,那麼外在的一切,可以讓你的法術千變萬化,無窮無盡。

  而當你被禁閉在一個牢籠之中時,斷了五行根本,禁了外在的一切,那麼,這個時候,就只有自身修習的神通能夠施展了。

  而攝靈擒拿法則是一種神通,是需要一步一步修行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在修行攝拿,先從小的東西,初時攝拿髮絲,慢慢的加大攝拿之物,現在他已經是能夠攝拿一片樹葉,讓樹葉在手掌之間翻轉不落。

  練習攝拿的過程之中,初時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夠一心都在那上面,後來他能夠分心看書了,能夠走路,能夠與人正常的說話交流。

  ……

  “師兄好,我、我叫穆惜若,我、在役房領了事牌,來這裡除草任務的。”

  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寬大的灰袍,有些怕怕的對著塗元說著,塗元看到她的第一感覺就是瘦,不同於那種人在長身體時的的偏瘦,而是她穿著衣服,像是細筆桿撐著一件衣服一樣的感覺。

  現在屈城把這些事大部分都交給塗元來管了,比如現在有人在役房接了牌來這裡做事,那麼就要他分派,然後登記,等到對方做完了,再給上評分。

  他接過對方小心翼翼遞上來的牌子,看了看,然後收到室中的一個專門用來承放這些事牌的盒子裡。

  再回到屋外時,那小姑娘正好奇的向四處望著,在塗元出來之時,立即恭恭敬敬的低頭站好。

  “跟我來。”塗元說道。

  “是,師兄。”小姑娘連忙應著,緊緊的跟在身後。

  一路帶著這個叫穆惜若的小姑娘來到靈田之中,此時靈田之中的龍牙穀米還很小,一株一株的,青青綠綠,才長到腳踝那麼高,而其間又有著雜草遍布。

  PS:深瀾偌紫,感謝你的舵主,你不會後悔的哈…​​…

  感謝'不太監好南華'、路過傍晚、吾欲沉淪、站在別處、尷尬V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4:59
  第十四章:拘神召令符陣
  除草當然是並不需要什麼種植知識,當時他接不到這種任務,是因為這種輕鬆一些又能夠得到門派功績事,都被瓜分了,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這些事的牌子都在哪些人手上掌握著。
  “你這牌子是誰給你的?”

  走在路上,塗元突然開口問道,小姑娘似乎嚇了一跳,頓了一頓,說道是穆師叔給我的。

  塗元有些意外,為了確定再問道:“穆姑師叔?”

  “是。”小姑娘跟在後面弱弱的回答著。她似乎很害怕。

  “她是你什麼人?”塗元再一次的問道。

  小姑娘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想著要不要回答,或者是該不該如實的回答。

  塗元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她連忙低頭,幾乎要哭的回答道:“她是我的大姑姑。”

  看著她那怕極了的樣子,不由的問道:“你很怕我?”

  “不,不是……”小姑娘連頭也不敢抬。

  塗元很意外,她有著那麼一位凶悍的姑姑,怎麼會怕自己,穆姑的威名,在整個陰魂谷裡都是很盛的,可是她卻有著這麼一位膽小的侄女,如果說她對這個叫穆惜若的小姑娘討厭的話,倒還說的過去,但是看她的樣子,肯定是穆姑主動給她事牌的。

  塗元也沒有再問,指著田間的草說道:“知道怎麼除草的吧?”

  “知,知道。”

  “這一塊田就是你的任務,時間是七天,如果七天之內沒有除完,而誤了靈牙穀米的生長,也是要受罰的,知道嗎?”說到後面的受罰,塗元盡量的放輕語氣,怕又嚇到她了。

  “是,是,知,知道……”

  儘管如此,她依然還是那麼的恐懼。

  “好,去做吧。”塗元說完,也不在這裡停留,而是開始在靈田之間巡視起來。

  穆惜若蹲在田間,看著已經慢慢遠離的塗元,大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心想著:“百草堂的塗師兄果然和師姐們說的一樣,好可怕呀。”

  塗元看過一圈之後,回到穆惜若所在的靈田邊上,穆惜若大概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直接背對著路上,根本就沒敢看塗元,塗元看了看,原本想要她注意,這個時候,田間常會有蛇出沒,要小心一些,但是想到她那懼怕自己的樣子,還是算了。

  回去之後,他不由的拿銅鏡照了照,銅鏡之中的人模樣雖說不是多麼的英俊逼人,但也算清秀,而且因為修行和性格原因,有著一絲淡淡的出塵之氣。

  在百草堂之中有一個書架,雖然比起藏書院中的那個書架來要小了很多,但是書也不少,不過書的種類不同,那個藏書院之中有著一套符陣密布,現在塗元已經清楚,那裡面的符陣是'天啟照神密符陣'。

  這里當然不會有符陣,因為這書架上的書大多都是一些講解法理符理的書,還有很多雜書。

  書架上的書一本一本的看過去,突然,他看到一本放在角落邊緣的書,沒有封皮,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過,抽出來,翻開一看,竟是一本符陣書,雖然封皮不在,但是裡面的內容並沒有缺失。

  符陣叫'拘神召令符陣',這是一本拘住無形的邪靈或是神靈,然後在一個範圍的符陣之中召喚而出戰鬥的符陣,這一般都是用來守護山門用的。塗元想到了前世之時流傳的那麼多召天兵天將下凡的符法,覺得這個符陣挺有意思的。

  一連幾天,他一有空就看這本符陣書,書中需要懂的法符,他差不多會一半,最主要的還是一道道符法相互之間的溝連,相互的融合,每一道符紋的勾勒都是有講究的,要合天地,合佈符陣之處的環境。

  “你對符陣有興趣?”屈城看到塗元天天抱著那本拘神召令符陣的書在看,並且不斷的畫著,雖然不成陣,顯得雜亂,但是每一個單獨法符都似模似樣。

  “嗯。”塗元說道:“弟子覺得,符陣很有意思,就像是在這天地之間自我的創造出屬於一個自己的天地一樣。”

  屈城看著塗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對於符陣並不是很了解,明天我幫你從藏書院之中藉本符陣書來,你自己看看。”

  “謝師父。”塗元高興的說道。

  他發現自己對於符陣確實很感興趣,覺得符陣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與那些真靈符法、地煞禁符一樣,只是一個是在一個平面上,一個是在不同的平面上構建,但是無論是一個平面還是不同的平面,都是要保持一個融合統一,是要形成一個整體。

  第二天的時候,屈城給塗元帶回來了一本符陣書,書名叫'陰符陣經',是一本專門講解符陣的經書。非常的細緻,很適合剛入符陣門的修習者。

  自這以後,塗元開始一邊修行攝靈擒拿法,一邊自己讀'陰符陣經',並且平時練一些單獨的符法。

  突然,有人跑入百草堂的院中,急促的說道:“師兄,他們要打起來了。”

  “打起來?”跑進來報信的是一個男孩,很機靈的一個男孩,當然也是在這靈田做事的。

  塗元眉頭一皺,在這裡爭執是會有,但是真正打起來的情況還是沒有發生過。他想回屋去報給師父聽,但是一想,憑師父的修為肯定是聽到了,如果自己處理不了,那麼師父肯定是會出來的。

  他正要出門,想了一下,拿了兩張自己畫的符然後再​​出門。

  當塗元來到靈田那裡時,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其中被圍在中間的就是那個穆惜若,而圍著她的人之中,也有一個女子。

  遠遠的就听到那個女子大聲的說道:“你不是親傳嗎?怎麼也來這裡?你這個廢物,幹嘛還要白佔一個名額。”

  一聽這語氣和話,塗元大概就已經明白了可能是家庭恩怨,看起來,穆惜若也是親傳,但是地位卻反而並不高的樣子。

  家族恩怨本身就是錯綜複雜的,雖然穆惜若是親傳,但是這麼早就要來做任務,也是少見的,之前塗元便有些奇怪。

  他當然不想管別人家族的恩怨,但她們如果在這裡打起來,那麼百草堂就有權力和義務制止他們。

  其中那個強勢的女子,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入門多年,然而聽她的語氣是她與穆惜若同在一族,但是卻只是內門弟子,而穆惜若則是親傳,這親傳大概是來自於家族之中的定下的名額。

  穆惜若小臉緊繃的站在那裡,一聲不吭,任由那個女子推嚷著。

  “啪……”

  那個女子抬手便給了穆惜若一巴掌,瞬間,穆惜若的臉上便有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住手。”

  塗元看著那女子還想再打,連忙喊道,那女子並沒有再打,而是看向塗元,揚起的手改為捏穆惜若的臉,穆惜若似乎不敢躲,任由她掐著。

  在場的人都看著走過來的塗元,他們當然認得塗元,知道塗元雖然不是親傳,但也是一個準親傳了,普通內門弟子當然不敢招惹他。

  “喲,原來是有了姘頭了啊,是在等人來啊。”那女子說道。

  這個女子雖然也是穿著灰袍,但是臉上卻是施了粉黛,身材在寬鬆的灰袍下,仍然能夠看得出來是很豐盈的。

  “如果你們有恩怨,不要在這裡解決。”塗元嚴肅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他不打算管他們的事,因為這是穆姑家族的事,但是那女子的話卻讓他心中很不舒服。

  “我們穆家的事,要你來管什麼?”那女子看著塗元,打量著。

  “誰家事都不能在這百草堂鬧事。”塗元說道。

  “喲,你看上她什麼啊,木柴一樣的。”說著,她扭了扭身體,來到塗元的面前,一陣風吹來,淡淡的幽香吹侵入塗元的鼻中。

  “他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欺負這樣人的有什麼意思。”塗元說道。

  他本可以很公式化的說這裡是百草堂,不允許打架鬧事出現,但是他看到穆惜若那種痛的可憐卻不敢哭出來的樣子,心中生出同情,忍不住這樣說道。

  “呵……”女子抱著手冷笑一聲,道:“修真無歲月,仙家無幼兒,既然已經踏上了這一條路,那就是在爭,與天爭命,與人爭道,什麼小女孩,如果你不是被屈城師叔看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塗元只是注視著她,她則是抱著手看向別處。

  “雖然你看起來說的很有道理,但並不能夠否認你說的是錯的,請你離開,要不然的話,等穆師叔來這裡?”塗元冷冷的說道。

  那女子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她用余光看了看身後的人,見身後的人沒有要為她出頭的意思,心中暗罵一聲進軟腳蝦之後,轉身便走。

  塗元看著她離去,然後再看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回到自己的靈田之中繼續幹活,穆惜若弱弱的說了一聲謝謝,塗元並沒有理會,而是回百草堂之中修行。

  回到百草堂的時候,屈城站在那裡,他告訴塗元,說:“穆家也算是滄河城之中的大家族,但是近年只有一個穆姑種火有成,而且種火的時候丹火燒出體外,燒了半邊身子,並不像別的種火之人活那麼久,所以現在穆家正努力的培養下一代,希望能夠再出個種火以上的人,這樣才能夠勉強維持住滄河城之中的家族。”

  PS:感謝eclipse07的堂主,謝謝尚海洋、不太監好南華、光明未來……

  週一,求推薦票。試試起點的仙俠推薦榜水有多深。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01
   第十五章:攝水
  塗元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穆姑後面竟也是有這麼大的負擔和危機。想到這,他突然又想到了裘百節,問道:“師父,裘百節師叔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谷寺清沒有跟你說過裘百節這個人嗎?”屈城問道。

  “谷師從不跟弟子說谷內的事。”塗元說道。

  “他倒是遵守谷規,裘百節與穀寺清是同時入門的,兩人原本都是內門弟子,但是後來都又被大長老收為記名弟子了。”屈城說道。

  “那裘師叔算是高龍的師兄?”塗元說道。

  “嗯,沒錯。”

  塗元臉上雖然平靜,心中卻如明鏡似的明白了一件事,高虎是高龍的弟弟,高龍是裘百節的師弟,那麼高虎突然來找自己,會不會是出自於裘百節的授意呢?他無法證明,但是他的心中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裘百節要殺自己。

  殺人滅口,他的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那秘密也正是我這個原本的身份來這谷裡的秘密。

  上一次高龍來殺自己,失敗之後,那麼下一次又會是什麼時候。

  塗元不知道,但是他會更加的小心的。

  “怎麼?”屈城似乎看出塗元的臉色不太好。

  “哦,我是在想,那我應該叫高龍為師兄還是師叔?”塗元問道。

  “身穿灰袍便是與你同輩,黑袍者是高你一輩,紫袍為長老,記住這個便是,等你修為種火之後,谷裡會授你黑袍。”屈城說道。

  塗元低頭思索著自己在數年前,也只是十五六歲樣子,到這谷裡來又有什麼用呢?

  這些疑問泛起,但又很快被他排開,因為他早已經想清楚,自己已經不再是原本這個身份的人,要做的是自己,不要糾纏於原本這個身份的恩怨之中去。

  “好好的修行吧,只要修為高了,什麼都不怕了。”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匆匆時光似奔流,一去不回頭。

  來百草堂前靈田之中做事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每一年都有一批人伴隨著這龍牙穀米成長。

  攝靈擒拿法隨著時間過去,他已經修行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了。

  不再是以靈氣禦樹葉,而是要塗元去攝拿河水了。

  屈城交給塗元一個任務,要每天去滄河之中攝拿河水回來澆灌紫櫻靈果樹。

  紫櫻靈果樹就栽在百草堂的院中,一年長一葉,十年開一花,非常難種活,非常的精貴,只要靈氣充沛的地方才能夠長勢很好,才會開花結果,這裡雖然也是一塊靈地,但是還差了一些,所以需要每天用靈氣來澆灌。

  無論是之前的驅禦樹葉,還是現在的攝拿河水,都是一種修行,通過這種方式讓塗元的神識壯大,神識壯大了,那麼吞吐天地靈氣之時,每一口之中就能夠捲入更多的靈氣到身體之中去。

  從百草堂到滄河,因為靈田是長條形的,所以大概有二里左右的路。塗元站在滄河邊上,看著這條奔騰的河,想起那次師父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

  這條河,曾經化為一條銀龍翻騰而迴龍池天宮,大殺四方,那種壯麗景象,只怕是後世之人只能夠從故事裡面來想像了。

  深深的吸一口氣,不管前人如何的強大大殺四方,終究已經是歷史,自己來到這個世上只是小人物,修行需要一步一步的走,來不得半點的虛假和偷懶,那位龍池天宮的弟子,也一定是在漫長的修行過程之中努力勤奮,最終才有那驚天的銀龍歸巢,怒殺四方的法術出現。

  他蹲下身來,伸手探入水中,河水微冷,水流沖過指縫,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種衝擊力。然後緩緩的將手提起來,整隻右手在脫離水面的那一刻,他的五指之間竟是抓著一個水球,當水珠脫離水面之後,塗元緩緩的站起來。

  “嘩……”

  可是當塗元轉身的一剎那,那水球因為他的氣息不穩一個沒有控制好,全都碎了,散落一地。

  但是他並沒有沮喪,反而很高興,無論是之前的符法,還是搖動驅魔鈴之時的那種感覺,都沒有讓他現在這麼的開心,因為他感覺這是真正的靠自己的能力做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絕對是自己的力量,在他看來,符法、法器那些所能夠達到的種種玄妙,都不是自己的本事,都是使用前人總結出來的規則,而這才是真正的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看著遠處那連綿的山河,心中想著,總有一天要離開這個地方,去過自己想要的那種自在生活。

  當然,在離開之前,必須要先把這個陰魂谷裡的恩怨解決掉。

  他曾有過一段時間想要一走了之,想要離開這裡,但是最終他選擇了留下來,不過他自己也慶幸當時沒有一走了之,因為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在這裡罰役,如果逃掉了的話,那將是屈城的責任。

  最主要的是,根本就逃不了,因為進入那一間傳法室的人,都在那裡面留下了一縷氣息,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法術能夠找到逃跑的自己,但是對於這個神異的世界,他並沒想去試探。

  他再一次的俯身伸手在河水之中,抓起一個水球,朝著百草堂方向而去,儘管這一次他非常的謹慎,依然是在走了十來步之後,那水球在他的手中碎散了。

  他再回來,接抓起一個水球,就這樣,這一天,直到天黑之時,他終於將一個水球抓到半路才破碎掉。

  三天之後,當他能夠將一個水球抓到百草堂的院子里之時,屈城正站在那裡等他。

  “你三天能夠帶回來一個水球,很不錯,澆給這株紫櫻吧,這種方式帶回來的水球之中,蘊含著更多的靈氣,正是紫櫻需要的。”

  屈城的氣色似乎在那一天動手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就降下了許多,平日里話也少了。

  不過,塗元依然是每天都攝水而回,累了的時候,就靜修吞吐,那種吞吐靈氣的感覺,能夠讓他很快的消除那種疲憊。

  吞吐之間,吐出的氣竟是達到了一丈多遠,整片頭頂的丈見方的空間都被籠罩著,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吞雲吐霧一樣。

  他這一攝水便攝了半年之久,半年之後的一個晚上,塗元在一個夜晚,鑽入了林中。

  天空之中有一輪明月。

  他透過林葉抬頭看著,在原本的那個世界之中,月圓之時,總是伴隨著團圓與相思的,雖然,上一次他是孤兒,那種日子裡總是一個人孤獨的過,然而在這個世上,依然是如此。

  夜晚之中的林間,影影綽綽,那林中的毒蛇、各種野獸發出來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很小心的走在林中,突然,轉身,一手揮手,一道金光湧生。

  金光在這黑暗之中無比的刺眼,在這金光的照耀之下,一隻黑色的豹子原本那作勢欲撲的動作立即止住了,似乎被這突然出現的金光嚇到了,轉身便鑽入了山林的深處。

  這是他遇到的第三波野獸偷襲,這讓他懷疑,當時跟著那小猴子走的山林跟現在自己走的是不是同一個。

  剛剛那不過是金光符,沒有什麼攻擊的效果,但是在黑暗之中,能夠將那些野獸驚走。

  他要抓一隻邪靈回去,為他接下來修行後半段攝靈擒拿法用。

  現在,他已經可以很輕易的攝拿一個水球回去,

  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之被那小猴子帶到的那座殘破的山神廟之中。

  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他決定在這裡先修行一段,畢竟走了這麼多的路,也要先適應一下山林。

  撿了些枯枝,生了一堆火在破廟之中。

  雖然他黑暗之中,他並不在乎,何況這一小片地方並沒有樹,月華直落而下,頗為亮敞。

  坐在火堆邊上的塗元坐了下來,嘴一鼓,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霞,煙霞在虛空之間竟像是一隻蛤蟆的樣子,只是慢慢的擴散,彷彿長出了一道道的觸手,探入這個殘破神廟的虛空之中。

  然而,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心頭泛起,吞吐天地靈氣,一直都有著一個固定的感觸,就如人感受這風的氣息,有冷熱涼爽之中,然而這一次,他感覺與以往的吞吐靈氣有些不同,當他將那一口靈氣吞回丹田之中時,他的意識同樣的沉入丹田之中。

  他竟是在丹田之中那原本的乳白色靈氣之中有了一縷淡淡的紅絲,那紅絲融入到乳白色的靈氣漩渦之中,迅速的淡去。

  那是什麼?

  在自己的身上有異樣的地方就是那一道存在於神魂之中印底圖案,用今天他的眼光來看,那應該也是一道符,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符而已。除了那一次鎮滅了倒捲燃燒而回自己神魂烈炎之外,並沒有什麼神異顯現。

  而今天,在這破舊的山神廟之中,吞吐天地靈氣之時卻出現了一縷與往不同的紅氣,這讓他有些緊張。

  說起來,他是一個喜歡安穩的人,已經適應了現在,就不想有什麼變數,無論是外在的別人帶來的,還是內在的自己帶來的。

  PS:轉眼就五萬字了,評論呢?……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04

   第十六章:大山法意
  當出現變數之時,當然要弄清楚變數從何而來。
  塗元再一次的吐出一口靈氣,靈氣如觸鬚般探入虛空之中,再吞捲而回之時,那靈氣之中依然是多了一縷紅絲,不過依然很快融入了乳白色的靈氣之中。

  他細細的在體內搬運體會,感覺多了一絲的生澀感,細細的體味之間,數個週天之後,當那一絲晦澀消失之後,他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沒有再去吞吐靈氣,而是突然拿出自己懷裡那一張符來,這道符印來自於以前的那個世界,存在於神魂之中,被他畫了出來。之前,無論他用靈力怎麼去驅禦,都只像是驅禦一片普通的紙一樣,沒有半點的反應。

  但是這一次,他心中有了一絲的感覺,心念動間,靈氣滲入那一道符之中,那紙符上的符紋圖案竟是第一次出現靈韻光華。泛生靈光的符文圖案,是那麼的神秘。

  符文圖案上靈華雖然很淡,但是卻是已經有了反應。

  塗元神識纏繞在那紙符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面對一座高山,面對一片大海,只見其高大與壯闊,卻無法將他看透,像是那符中蘊含著一個世界的蒼茫。

  福至心靈般的,塗元明白那紅氣應該香火願力。

  這座殘破神廟之中是有願力,之所以還會有願力的凝結,可能是有那小猴的跪拜,也許它的那個族群都還常常會回來這裡參拜。

  不過,這裡的山神肯定已經不在了,願力沒有人攝取,最終都將消散,但是因為一直有人拜祭,所以這裡的願力才沒有散乾淨。

  他看著那一張散發著靈光的符紙,有著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驅禦這符紙特別的輕鬆,他試著驅禦著那符紙朝更遠處而去,風中,那散發著靈光的符紙竟是能夠不被半點的風吹動,

  念動之間,飛出神廟外,神識一直維繫在上面,所過之處,夜風頓止,虛空靜凝。

  竟是飛到大約有個十多丈左右才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心念動間,那符紙又緩緩的飛了回來,落回到手中。

  他翻來复去的看著那道不知名的符,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有願力被攝入靈氣之中融入丹田,是好還是壞,喜的是終於知道這道符並不是廢的,而且似乎玄妙無比。

  而且,他知道,神靈在這個世上是禁忌,是不容許存在的,也不知道自己攝取了願力,被人知道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塗元來到那座殘缺的神像前,看著這神像,現發現自己竟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神像之上纏繞著一層願力,像是蛛網一樣的緊緊裹著神像。

  他感覺這一座無頭的神像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山,沉重無比,鎮壓著這一片大地,這種感覺很淡,但是卻讓他有著一種強烈的想法,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那種鎮壓一切的意境。

  “如果把這些願力都攝入丹田之中,融入靈氣裡,會怎麼樣?”

  想到這時在,他離得再進一些,張口吐出一口靈氣,那乳白色的靈氣纏上了那神像上,一纏一繞,一會兒之後被塗元吸回,過了好一會兒,再一次的吐出,再吞回。

  在塗元丹田之中的靈氣,慢慢的改變了顏色,從原本的乳白色變成了淡紅色的。淡紅色絲絲縷縷的納雜纏在靈氣之中。

  他發現那些紅色願力在靈氣之中竟是慢慢凝成了一道符,正是那道存在於神魂之中的那道印符。

  修行是將神魂與丹田靈氣相合,最終凝練成形的,這就是丹氣凝神。那符的圖案並沒有完全的呈現,只是出現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像是硃砂勾勒了邊框,而裡面複雜的圖案根本就沒有成形。

  而在這道印符被紅色的願力在丹田之凝生而出時,他的心頭覺得自己已經化身為一座大山,舉手投足都似乎蘊含著千斤重力。

  又彷佛,這大山是自己的,這一片大山的靈力盡為己用。

  這是法意。

  塗元瞬間明白了。

  這是山神神像上的山神法意。當感受到的那一刻,也就明白法意是什麼了。

  法意是形成法術的根本,若是心中沒有法意,那麼即使是有真靈法符在手也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也無法呈現出修行人身處天地之間,天地勢態盡可成法術的飛揚。

  用塗元的理解,每一道符法,都是天地規則的一種呈現,和刀劍、石、木這些一樣,是工具,只是符法更加的神秘一些,而靈力就是可以使用法符的力量,而法意,則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心靈感悟。

  就比如一個普通人揮動一把斧頭用力劈木頭,有人花了大力氣,卻無法劈開,有人卻能夠以更小的力量很快就劈開。

  這普通人用斧頭劈木頭,與修行人禦法符殺敵或做別的什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樣的,都是使用自身的力量使用天地之間的東西,去做一些原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塗元再一次的拿出那一張符紙來,符紙在他的手上泛起靈光,然後飄起,朝著不遠處的一塊散落在地上的磚石落去。

  符紙雖然只是一張紙,但是在虛空之中卻顯得無比的凝重,平整堅硬的感覺,不緊不慢的落在那塊磚石上。

  “咔”的一聲輕響,那符紙下的磚石竟是直接被壓碎了,就像是被重錘從高處砸了一錘。

  他心中大喜,那股意境頓時散去,符紙上的靈光消失,化為一張普通符紙,軟軟的蓋在地上。他走近撿起,發現這張符紙已經有蛛網狀的碎裂痕,隨時都會碎散。

  他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有時間還是能夠再畫出來,信手一揮,那符紙散為一片片碎紙。看著碎成一片片的紙散落在地上,他的心情卻極為舒暢。

  若是領悟了某種法意,那麼無論是御使與之相應的法符,還是將來有了法寶之後的御使,都將會比別人更加的強大。在這個詭秘莫測的天地之間,多一份自保之力又怎會不讓他感到心情大好呢。

  ……

  “咦,這裡有人。”

  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殘破的神廟之外傳來。

  塗元剛才想事情太過入神了,而沒有察覺到是有人居然快要進入這神廟之中。

  回頭一看,進來了三個人,而其中有一個則是塗元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丁楊。

  那個把自己騙到高龍那裡,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丁楊。

  然而,當又一個人進來之後,塗元的眼睛一瞇,因為後面進來的人叫吳一明,是當年跟著高虎的那位。

  丁楊看到塗元的那一剎那,低下了頭,身子一頓,似乎想要退出去,然後卻又很快停住了,他大概想到自己不必怕。

  而吳一明看到殘廟之中的塗元之時,頓時笑了。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居然讓我在這裡遇上了你。”吳一明冷酷的笑著。

  另外的兩人很意外的說道:“怎麼了?”

  “這個人就是殺了高虎的人,害得我被高龍差一點打死,今天真是老天開眼,讓我在這荒野山林之中遇見你。”

  吳一明的話落,另外兩人看塗元的臉色便有些變了,眼中滿是驚訝,他們這些年來,都聽過塗元這個名字,高虎死在塗元的手上,可是並沒有見過。

  吳一明一步一步的逼近,塗元感受到他心中的殺意。一個有準備的修行人,其實會很強大,但是如果是一個沒有準備的修行人,還只是靠法符來護身的話,那麼他的戰鬥力並不強。

  吳一明自懷裡拿出一道符來,當塗元看到那一道符之時,心中狂跳,因為那正是烈炎符,他自己就用過,威力極大。

  然而,吳一明拿出之後又收了起來,說道:“用這烈炎符殺你,實在是太浪費了,雖然我也很想。”

  塗元深吸一口氣,說道:“當年是你們逼我太甚,我也是沒有辦法,更何況現在高虎死了,高龍又差一點打死你,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仇,何必如此。 ”

  塗元想要努力的解去這一段仇怨。他能夠接受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的規則,自己必須要強大,但是並非一定別人尊從自己,若有恩怨,能解則解。

  “當日你怎麼不去死,你死了,萬事皆休,你不死,卻引得出這麼多事端。”吳一明大怒的說道:“這都是因為你,你當時要是乖乖的抄書,乖乖的聽話,哪裡有這麼多事,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塗元心中大怒,同樣的伸手入懷,抓住了自己離開百草堂之時,師父交給自己的法器鎮魂釘。

  這鎮魂釘是屈城年輕之時遊歷外地,在一座詭異的古墓之中的棺木上得到的。

  吳一明自腰間同樣的拔出一刀來,一步一步的朝著塗元逼近。

  旁邊的丁楊直勾勾的看過來,並沒有阻止,反而有一種似乎要解脫了的感覺。

  修士修法修神通有成之時,自是強大,然而在未成之時,只能靠符籙之法和禦使法器為手段,所以,許多修士便修近戰之道,亦有很多法器是為近戰或驅禦都可以的。

  吳一明手中所持名叫斷魂刀,此刀可斬陰靈鬼魅,而吳一明又學了一套技擊刀法,拿出此刀,便是不想浪費一道符籙而要用刀斬塗元。

  PS:每天登陸兩個號,勤勤懇懇的投票的我也是醉了。不說要個評論,大家都是一聲不吭,太實在了。

  感謝雪在燒的舵主。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05
   第十七章:殺生與放生
  塗元沒有學過技擊之術,在吳一明逼近之時,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吳一明。
  當年,吳一明因為高虎的死,而慌亂了,沒有反過來殺塗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自己殺了塗元,高龍沒人出氣,自己反而成了唯一活著的出氣者,怕自己會死,然而後來果然如他所想,自然雖然被高龍打了,但是一條命保住了。

  可是塗元卻也依然活的好好的,所以他心中恨,恨塗元毀了他原本的那種生活。

  吳一明看著塗元伸手在懷,已經猜到那裡面肯定有法符,甚至有可能有法器,但是他心中一點也不擔心。

  在他心中,塗元才修行多久,自己修行多久,在他看來,即使是有法器,也傷不到自己,自己手中的刀足以護身。而且即使是有法符,自己手中的刀足以斬破符法。

  行至塗元五六步前,突然一縱而起,身如猛虎,手中刀高高揚起,他似乎已經看自己一刀將塗元一刀兩斷,而神魂被刀吞噬的情形。

  刀身身他靈氣激發,黑煙如焰,似有鬼哭聲出現。

  然而塗元手一揮,一道烏光自他手上奔出,烏光迅捷無比,一閃而沒,瞬間便已經到了吳一明的胸前。

  吳一明一驚,手中的刀卻仍然是劈斬在鎮魂釘上,一股巨力撞來,他躍在空中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朝地上落去,然後,那鎮魂釘又一個兜轉,化做一道烏光朝著吳一明刺下。

  “叮……”

  吳一明這一套斷魂刀法,練了十餘年,一般法器都承受不起幾刀,法符更是多被一刀的斬散。但是當刀再一次的斬在鎮魂釘上時,那一股衝靈神魂震盪,讓他握刀的手都顫抖。

  鎮魂釘上靈光如華的濺起,撞擊之後拋飛起,靈光一暗,卻又快速的泛起,又直刺而下。

  “叮……”

  吳一明一步一的後退,那鎮魂釘一次次的刺下。

  吳一明的手已經發麻,體內的靈氣運轉已經有了一絲的僵硬。

  “怎麼會?他怎麼可驅禦法器這麼久?他修行年頭比我晚,怎麼會?”

  “叮……”

  斷魂刀在一次的與鎮魂釘撞擊之後脫手飛去,他面色死灰,心頭大駭,一道烏光已經奔騰而下,他駭然的伸手去抓去擋,想要躲開,但是那鎮魂釘的刺何其迅捷,他的手才伸出,鎮魂釘便已經洞穿了吳一明的心口。

  “砰……”

  躍起的吳一明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眼中唯有難以置信。

  “你,禦法器怎麼會如此之久。”

  吳一明難以理解,驅禦一件法器,並不是每一個人都一樣的。

  最後臨死之前的念頭就是這麼一個疑問,還有不甘和後悔。

  個人的神念越強,那麼禦器自然是會更加的久和快速,他不光是每天吞吐天地靈氣練神,還在修習著攝靈擒拿手,讓他的神念更加的強大了。

  塗元的所御之器極快,那洞穿了吳一明的烏光在虛空之中一個盤旋,又落被塗元抓回手裡。

  塗元沒有回答,按下殺人之後的悸動,看著那眼神快速暗淡下來吳一明,再看向另外三人。

  其中丁楊更是一臉的震驚,另外兩人則是連連後退。

  他們看到吳一明死了,怕塗元也會殺他們,一邊退,一邊同樣的伸手在懷,不知是拿著法器還是法符,同時一邊說道:“今日之事,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全當不知道。”

  他們兩個一步一步的退出去,直到最後消失在塗元視線前的那一刻,他們都還是伸手在懷,眼睛盯著塗元看。

  看著他們消失,最終塗元仍然是沒有狠下心來殺人滅口。反抗殺人是一回事,主動殺一個無辜的人又是一種心境。

  唯有丁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當塗元看過來之時,他撲的一聲跪下來。

  “師兄,我之前都是被逼的,你放過我吧,我在這谷裡過的好苦啊,你也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都是他們逼我將你引過去,不然的話會打死我的。”

  塗元深吸著氣,一邊在平復著自己殺人之後的心情,一邊在想著要怎麼對這個丁楊,那時候他把自己引到高龍那裡,自己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自己不死,一定要讓他後悔。

  這一天終於來,對方也跪在自己面的前。

  塗元當然知道他在谷里肯定不怎麼好過,之前就掃廁所。

  “你不好過,那我就好過了嗎?你把我帶到高龍那裡,我會死,我會死的。”​​塗元逼近丁楊幾乎怒吼著說道。

  “師兄,看在我們一起服役刑三年的份上,饒過我吧。”丁楊跪在地上,前行著抓著塗元的衣服,痛哭的說著。

  “師兄你不知道,他們逼我吃屎,他們打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師兄,你有師叔收為親傳弟子,你有人教,我沒有啊,我為了進這陰魂谷,我的父親將我的妹妹都賣入了妓院之中,我不能死,我必須要學好法術,求師兄饒過我吧。”

  丁楊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著。

  原本塗元心中的殺念也慢慢的散去了。

  “也都是可憐之人,你去吧,今日之事最好守口如瓶。”塗元說道:“我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謝師兄,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將今日之事告訴他人。”丁楊​​說著,然後起身,低著頭,快速的離去了。

  看著丁楊逃也似的遠去的背景,塗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也許,丁楊這次回去之後,會立即把自己殺了同門弟子的事上報谷裡,然而,他卻忽略了,今時雙方之間的身份差距,他不過是普通的內門弟子,而自己已經是親傳,有師承,不是他這樣一個普通內門弟子可以動得了的。

  他不是一個天生冷酷的人,也不是一個慈悲心腸的人,他認為自己和所有人一樣,會有有憤怒,會有同情和憐憫,也會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之時,毫不猶豫的選擇殺死別人,但當一切經歷一些事之後,人總是會有一些變化。

  塗元蹲在吳一明的面前,看著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強忍住心中的泛起的一絲噁心,將他的眼皮抹下去,然後又過了一會兒,把他的身體翻轉,伸手入他的懷中,摸出一張符。正是之前他拿出來過的烈炎符。

  除此之外,他還從吳一明的懷裡找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法符,都是一些威力並不大的東西,還有一些雜物,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都裝在一個袋子裡。

  塗元只拿了其中的烈炎符,其他的東西都和吳一明的屍身一起拖到神廟之後面的埋了。

  這一次出來,他是要抓一隻邪靈回去,這是用來練攝靈擒拿法的。

  屈城沒有要他在那靈田附近抓,會到那裡來的都是一些最低等的,如飛蛾只知道朝著火光撲去,他要抓的是那種已經知道危險的。

  離開那一座殘廢的神廟,來到了山林的深處。

  又是夜晚,天空之中繁星點點,塗元找到一塊稍微空曠一點的地方,生起了火。

  自天空之中往下看去,這一片茫茫的大山之中,一點堆火焰就像是一盞燈一樣。坐在那火焰邊上的人,一身灰袍,看上去年輕,然而他的眼睛看著那火光,彷彿藏著無數的心事。

  獨坐於群山之中,抬頭看天地,側耳聽蟲鳴,這是一種孤獨的表相,這種表相並不代表心是孤獨的,原本獨自一人入山林的塗元有一種惶恐感,現在他沒有了,反而有著一絲的享受。

  在他看來,如果能夠就這樣平靜的生活也不失為一件美妙的事情。

  原本心中因為殺人而可能有的後果、擔憂都在這一刻忘卻了。

  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荒野之中,這就是最好的誘餌。

  黑暗之中,一道影子緩緩的靠近,那道影子在黑暗之中的星光之下竟是散發著淡淡的微紅血光。

  邪靈是沒有肉身的,是靈體,吞噬過生靈之後,身上才會有血光。

  塗元整個人坐在那裡,身上沒有半點的修行人的氣息散發出來。那邪靈在窺視著,他已經知道躲避危險,不再是憑本能的行事,它已經知道判斷,但是他的判斷和審視還是停留在很淺顯的層次。

  他不知道思考這荒山野嶺一個普通人是不可坐在這裡的,會坐在這裡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他只是知道,這個人的身上沒有那種讓自己感到恐懼的氣息。

  於是它動了,他的朝著那個坐在那裡的人遁去,他的身體在虛空之中一隱一現。

  可是才行不多遠,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隨之它看到自己的同類,他驚恐的要逃,卻已經被抓住了,這一瞬間,它只聽到一陣心悸的怪笑,然後他感覺自己被撕裂,被吞噬,就像自己吞噬別的邪靈一樣。

  一個身上同樣泛著血光,但是血光之中卻有一片綠色的老嫗仰著頭,一臉舒爽的樣子,她的臉已經可以微微的看出顯化表情來。

  這是一個強大的邪靈,是魅,看他身上的除了血光之外的綠衣,那代表她是樹魅。

  樹魅的形成是有人埋葬在樹下,人的靈魂沒有散,融入了樹中,化而為魅。既然她在這裡出現,那麼她的本體肯定不會離這裡太遠,因數樹魅在未脫離本體之前,是無法離開那樹太遠的。

  樹魅微仰著頭,似乎在聞著空氣之中傳來的靈肉香味,這對於她來說是極大的誘惑。

  在這一塊地方,她是王者,她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不知道更遠的地方是不是有機大的存在,她也沒有見過。

  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山風吹過,她的綠中帶著血色的裙衣半點不揚。

  她走動起來,在星光之下,步履搖動,輕盈無聲,又詭異無比,因為她一動,身子便在虛空之中隱沒,忽而在前,忽而在後,一忽兒離得塗元近,又忽兒又突然消失,出現在遠處,她在試探。

  比起之前那個邪靈來,她顯然要更有靈智一些,可是儘管有,也終究是沒能忍住心中的食慾,她突然從遠處消失,再現之時已經到了塗元的身後,只要被她纏上了身,不消一時半刻,便能夠吞噬掉塗元的神魂,吸盡他身上的精血。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之間,那個原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人,突然一個翻身,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拇指大小的玉葫蘆。

  小小的玉葫蘆上面銘刻著符紋,對著那樹魅的一剎那之間,玉葫蘆上面湧起一片清光,清光之中,玉葫蘆的口子上空形成一道漩渦。

  PS:看到有人說從高中看我的書看到大學,有人說從讀書到工作,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啊……。真想有一天,你們的孩子也喜歡看小說的話,可以跟他們介紹一下親吻指尖這個作者。

  感謝打賞,今天有十個,碼字碼字……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10
      第十八章:險惡
  樹魅驚覺想要逃離,卻已經被捲入了漩渦之中,掙扎著,快速的被拉入玉葫蘆之中,竟是半點掙扎也沒有。
  這小玉葫蘆也是屈城讓他帶在身上,專門用來收攝邪靈用的。

  玉葫蘆是由一塊玉髓煉成的,不過,這一塊玉髓跟別的玉髓不同的是他形如葫蘆,而且其內蘊含著天然漩渦紋路。

  在修行人的眼中,那是道紋,只不過,這玉髓如果能夠再孕養個千百​​年,沒準就會成為一件人人心動的靈寶。

  但是被人早早的挖掘了出來,只能後天的煉成這件一個玉葫蘆了,不過對付這種沒有肉身的靈體仍然極為有效。

  塗元就著火光,看著拇指大小的玉葫蘆,只見裡面已經多一絲血色和濃郁的綠液,綠液之中又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氣。

  他很高興,決定明天就回去,回陰魂谷百草堂,今晚的寧靜倒是可以再享受一下。

  他決定今天晚上不修行,就躺在這裡看天上的繁星,聽聽林中的蟲鳴​​鳥叫。

  幽靜的林間,一片安詳,天地靜寂。

  似睡非睡之間,他突然聽到有人走近,心中猛的警覺,他看到林中有一男一女走了過來。那男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而女的則還是一個少女,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塗元的心中第一時間升起這樣的疑惑:“是否看到自己用攝拿樹魅呢?”

  他來到這個世上,最大的改變就是時刻的警醒,擔心有人會對自己不利,而在這個荒野之中,如果對方殺了自己,又會有誰知道呢?

  “小兄弟是陰魂谷弟子?”

  那老者還沒有靠近就已經開口說道,他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是什麼法衣,但是在這夜晚會出現在這樣的荒野林中,肯定不會是普通的人。

  “是。”

  他的手已經伸入了懷中,握住了那鎮魂釘。

  “小兄弟不要緊張,相遇就是有緣,既然你已經生了火,我們祖孫倆在這裡搭個夥,小兄弟不會拒絕吧。”

  老者說著,旁邊那少女只是看著塗元,又看自己的爺爺。聽到他爺爺的話之後,突然開口道:“爺爺,我們還是去別處吧。”

  老者卻是拿眼睛微微一瞪孫女,說道:“難得遇上有陰魂谷弟子,這山中夜晚危險,多個人作伴也安全一些。”

  少女又看了看塗元,塗元沒有留他們,也沒有拒絕他們一起搭伙。

  老者頗為自來熟的坐了下來,道:“小兄弟吃了沒有。”

  塗元看了看他,他在審視著,緩了緩才說道:“吃過了。”

  塗元回答完,他從腰間掛著的一個袋子裡面竟是掏出一隻兔子來,那兔子顯然已經死了。塗元在他的那個白黃的袋子上多看了幾眼,只見那袋子用金絲纏著口,袋子上面佈滿了符文,那是乾坤袋,只不過是非常低等的那種。

  據塗元所知道,乾坤袋其實是一件非常強大的靈寶,他看的一本靈寶圖鑑上面有描述過乾坤袋的話:一袋裝乾坤。

  那個乾坤袋才是真正的強大,那靈寶圖鑑上有說過,曾有一和尚,行走天下,所過之處,但凡所遇之敵,無論是妖魔還是修道之人,無一人能在他手中布袋張開之後脫逃。

  那個和尚被稱為布袋和尚,卻開闢了乾坤派,以修道為主。

  而後來的這些乾坤袋都算是仿製之物,只不過不是用來爭鬥的靈寶,而是用來裝東西所用的。

  老者自顧自的在旁邊剝了兔皮,然後開始考兔子,並少女去撿些柴火回來,少女看了塗元一眼,卻是嘴巴一撇,道:“不去。”

  “你這死丫頭,又不聽話是吧,快去。”老者有些發怒的說道。

  少女氣鼓鼓的去撿乾柴,但是並沒有走遠,而是就在附近,像是害怕林中的黑暗。

  時不時的還朝火堆這邊看過來。

  沒過一會兒,那兔子便開始散發著香氣,老者又從乾坤袋裡面拿出一些瓶瓶灌灌的東西,從裡面灑出一些粉末和鹽巴在上面,一邊說道:“相逢就是有緣,借你的火烤隻兔子,待會兒小兄弟你也償償,我這一把年紀,修行無成,倒是這烤肉的本事可以說是天下一絕。”

  老頭自顧自的在那裡說著,塗元偶爾回一兩句。

  少女已經撿了一堆柴火回來,坐在火堆,火光映得她那瘦小的臉蛋似乎有些生氣,氣鼓鼓的眼神倒是頗為嬌俏。

  “來,小兄弟,償償。”

  老者說著,撕下一支兔腿就要遞給塗元,可還沒有等塗元去接,那個少女劈手奪了過去,說道:“要吃也是我先吃,我撿了這麼多的柴火,那兔子還是我打的呢。”

  她也不看塗元,只是瞪著自己的爺爺看,也不怕燙,大口大口的撕咬著那兔肉,老者氣的同樣的瞪著那少女,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恨鐵不成鋼般的說道:“爺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不幫爺爺倒也罷了,盡在這裡氣爺爺,你對得起爺爺嗎?”

  隨著老者的話落,少女的身體卻是搖搖晃晃的倒下去了,然後發出微微的熟睡的鼾聲。

  塗元心中一驚。

  沒有人能夠在吃東西的時候就睡過去,只有一個可能。

  塗元那握著鎮魂釘的手再次的緊了緊。然後起身,離開,一步一步的退入黑暗之中。

  老者看著塗元退走,原本的那種平易近人消失了,有的只是那種歷經無數世事的冷酷,但是直到塗元退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他都沒有動。

  原本想要在那裡靜靜過一夜的塗元被驚走,只得回百草堂而去。

  他的心中對那個少女還是很感激的,她顯然是不同意自己爺爺的做法,才會搶過那兔肉自己去吃了,然後被迷倒。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爺爺想要做什麼,所以在一開始她會說換個地方,不坐一起。

  雖然,即使是她不阻擋,塗元也不會去接那兔肉,因為他的心中警惕一直都沒有散去。

  黑暗的山林之中,一聲一聲鈴聲蕩起,飄飄渺渺,卻又那麼的清澈,在這幽暗的山林之中就像是一道清泉朝著四面八方的散去。

  塗元穿行在林中,三天之後,他回到了百草堂之中。

  百草堂前的那一片靈田依然舊,田間有陰魂谷的弟子在其中做任務,積累門派功績。

  原本在塗元的心中,修道的人都應該是那種坐於深山,閒種花草,坐看風月的,但是當來到這個世上有真正的練法修真之人時,看到的卻是一個纏綿著血腥的求生之路,求長生的路上,無數人的骸骨駭鋪地,卻有更多的人鍥而不捨,九死不悔。

  無論是現在這個世上,還是曾經的那個世上,願意為了出人頭地和飛黃騰達,而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說到底,無論是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人心是一樣的,從來沒有變過。

  路過靈山,他看到一個人——丁楊。那個自己饒過他一命的惜日同房,此時他正拿著鋤頭,在靈田之中為龍牙穀米鬆土。

  他已經不需要來這靈田做事了,憑他這些年的修習,是可以做些門派功績更多的事了的,怎麼又來這裡來了。

  丁楊看到塗元,連忙低頭,一臉的畏懼。

  塗元有些沉吟的走過,並沒有說什麼。

  屈城坐在百草堂之中,客桌上有著一杯茶,似乎有人剛剛來過。

  他頭髮的花白之發似乎又變白了一些,不過他的精神頭卻不似前些日子那麼的緊繃的感覺,反而似鬆馳了下來,塗元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回來了,我看看你抓到什麼邪靈。”屈城問道。

  塗元將那玉葫蘆和鎮魂釘拿出來遞過去,屈城指了指桌子,塗元放在桌上。

  屈城拿起那玉葫蘆仔細的看了看說道:“不錯,是一隻樹魅,到時候封入你的手中,除了能夠讓你體會吞噬靈體的感覺之外,還能夠讓你對於木靈之氣更加的敏感。”

  塗元聽到師父讚賞,心裡也非常的高興。

  “坐。”

  “是。”

  屈城喝一口茶,開口道:“你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會答應收你為徒嗎?”

  塗元當然有想過會不會是自己某個方面表示如了屈城的意,所以他才會答應收自己為徒的。雖然他心中這麼想,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很顯然,屈城也沒有需要他的回答。

  “原本我是不打算收弟子的,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沒有幾年好活,庇護不了誰多久,不過,看著你在這裡好年,那麼努力的修練,又想到了我自己小時候,那個時候我也是受罰到這裡來做事,最終被師父收為弟子。”

  “既然你開口求我收你為弟子,那我就收了,二來也不想看到百草堂這一脈在陰魂谷裡就從我手上斷了。”

  屈城的話沒有什麼煽情的感覺,只是說了一個事實般。但是塗元能夠聽得出來,有對於他自己曾經少年時的緬懷,他曾經肯定是一個非常努力修行的人,曾經這百草堂的師祖,心中大概是對他有著某種期望的。

  “現在你是我的弟子,是我的親傳,希望以後,你能夠讓這百草堂一脈不至於斷了。明天,你去休息調整一下,明天我為你銘刻符紋。”

  銘刻符紋是修練神通的一種外在方式,而內在的方式就是丹田之種凝結法符,先是普通的法符,由自己個人選擇,慢慢的那將那些法符再結化為真靈法符,再結金丹。

  金丹成之後,金丹之中便有道紋,原本結的那些法符就化為神通了。

  而外在的手段便是塗元現在這樣,手掌上凝刻著符紋,這符紋算是百草堂這一脈的最核心的傳承了。

  陰魂谷之中其他的人都不會,即使是谷主與那大長老都不會這種神通。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5-11-14 15:11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