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玄門封神 作者:親吻指尖 (連載中)

 
mk2258 2015-11-1 13:18: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 46768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13
   第十九章:生死鬥
  夜色之下,百草堂的院中。
  屈城一樣一樣的東西擺出來,並且一一為塗元介紹,並且告訴他哪裡能夠採到,說了一遍之後,才為他開始調配銘刻符紋藥液。

  畫不同的符,都要用不同的材料來調配好砂墨,銘刻符紋更是如此。

  而且,在人的身體上銘刻符紋與在符紙上畫符是不同的。

  “這是道符叫封靈符,是專門用來將那樹魅封印在你的手中的,當將那樹魅封在你手中久了,你的手就與那樹魅為融為一體,最終這樹魅的天賦神通就會在你的手掌之中形成道紋,與這道封靈符融合成一道地煞禁符,名叫攝魂封靈禁紋,雖是下品,但卻足以讓你很長一段時間體悟了,至於你能夠使用的怎麼樣,就看你個人的機緣和悟性。”

  塗元坐在那裡,看著正在認真的在自己掌心紋著封靈符的師父,他能夠感覺到,雖然師父似乎很平靜,也很輕鬆的樣子,但是他覺得師父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塗元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桌上,一動不動,一整個晚上,鉻刻時的疼痛讓他身體有些顫抖。

  當封靈符銘刻完之後,塗元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順著掌紋出現了道古怪的符,似一張人臉一樣,青色的,讓塗元自己一看都有著一絲的恐懼感。

  “其實這封靈符還有一個名叫叫鬼面噬魂符,是可以用來布符陣的,不過祖師覺得鬼面噬魂符不好聽,就改為封靈符。”屈城說道。

  他說到這裡,拿出那個玉葫蘆,說道:“準備一下,等我將這樹魅放出之時,你以攝拿河水的方式,將這樹魅攝於掌中去。”

  “是。”

  塗元回答著,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了。

  玉葫蘆上面的靈湧泛起,明明沒有洞嘴的玉葫蘆口湧出一團靈氣漩渦,漩渦之中一個綠衣老嫗快速的變化,發出尖叫,想要回到他自己的本體所在去,然而旁邊塗元的手掌已經朦朧起了一片靈光,掌心一隻道符如鬼臉般的朝著那樹魅吞去。

  樹魅驚叫,然而卻彷彿被塗元掌心的鬼臉一口吞吃了一樣。

  塗元張開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手掌的那個鬼面紋竟像是活了過來,活生生的一張老嫗的臉,並且連眼睛都有。

  “這幾天你先戴著這個手套。”屈城說完拿過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手套給塗元:“這個手套能夠隔絕烈日陽氣,不至於讓那樹嫗死去,等過幾天它融入了你的血肉之中後,就不用戴了。”

  塗元來回的翻看著手掌,心中雖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但仍然是很高興,因為自己第一個神通總算是練成了。

  戴上手套之後,連忙去幫屈城收拾那些東西,完了之後,又為屈城倒上茶。

  屈城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說道:“現在封靈符紋都銘刻好了,我有一件事問你。”

  屈城突然凝重的口氣讓塗元心中有些忐忑。

  “你是不是殺人了。”

  塗元雖然早就有想過有可能會被人知道,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當屈城問出這句話之後,心道:“果然是這件事,是誰告的密,那兩個人,還是丁楊。”

  “是。”塗元回答道,對著自己的師父,他不可能否認,這是一種心態,在他看來,自己的師父對自己是盡了心力在教導了。

  “殺人沒什麼,在這個世上,怎麼能不殺人,不過以後殺人記得利落一點,不要留下手尾,讓人回來告狀。。”屈城說道。

  “是,不知師父可知道是何人說出來的。”塗元問道。

  “是丁楊說的。”

  “丁楊。”

  塗元心中五味翻轉,他原本以為是那另外的兩個人,可竟然是那個在自己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丁楊。

  他的心中突然湧生了一股強烈的怒火。

  “就他一個嗎?”

  “他倒是說了還有另外兩個在場,不過那另外的兩個一回來之後就又接了任務離開了門中,找不到人,估計是不想介入這事中。”

  塗元心中更是意外,那兩個人反而遵守諾言的沒有說出去,而丁楊卻一回來就舉報了自己。

  “那谷裡是怎麼說。”塗元問道。既然師父已經知道這事,那麼谷裡的處置肯定已經定下來了。

  屈城淡淡的說道:“谷裡,谷裡說什麼,他丁楊說你殺人就殺人了嗎?他污衊親傳弟子,意行不軌,已經被判罰十年勞役。”

  塗元想到回來之時見到丁楊在靈田里幹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師父,能夠成為你的弟子是我最大的幸運。”

  塗元這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的誇張或是討好。

  “哦,是嗎?希望這是你的真心話。前些日子谷主的孫兒在外面帶回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叫屠恃。”說到這裡,屈城盯著塗元的臉上,塗元除了傾聽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那個屠恃在臨死之前曾過一件事想要換取性命。”屠城說道。

  塗元心中猛的一緊,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說他們屠家有人進入陰魂谷了。”屈城說道。

  “誰?”塗元緊緊的問道。

  “谷寺清的弟子。”屈城說到這裡再一次的盯著塗元,塗元一驚,卻並沒有怎麼反駁。這些年來,他在夜深人靜之時,也會想到自己這個身體的秘密被人發現,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他沒有想到過應對之策,直到現在被屈城當面這樣說。

  天邊出現了華光,但是天地之間依然是一片昏暗,百草堂之中晨晨清涼,卻氣氛凝重。

  “師父,你信麼?”塗元緩緩的問道,他看著屈城。

  屈城的原本慈祥的老臉這一刻也似乎冷酷了起來,歲月雕刻而成的皺紋,每一道都散發著一種滄桑。

  “我信不信關係不大,關鍵是要問谷裡信不信,那屠恃有一位親哥哥在摩云峰修行,也是一位親傳弟子,不依不饒,提出要與陰魂谷弟子生死鬥,我幫答應了下來。”

  儘管塗元在屈城話到一半之時已經猜到了,聽到屈城的回答,仍然是倒吸一口涼氣。聽到生死鬥這三個字,就知道是不死不休的。

  “怎麼個鬥法?在哪裡,什麼時間?”塗元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生死鬥,是不用寶物法符,一個月之後,在滄河城之中。”

  一切果然都已經定好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生死鬥的話,那麼肯定會有別的處置,可能是直接搜魂問靈了。

  “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放你走,不過,我會收回你學的東西。”屈城淡淡的說道。

  塗元一愣,他曾經確實想一走了之,但是這一刻他不敢,他不知道師父是不是在試探自己,即使是真的是願意放自己離開,但是自己捨得所學的東西嗎?很顯然,他捨不得。

  而且,屠家,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PS:這一章有一點少,上傳時發現這裡需要修一修。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16
   第二十章:丹氣凝神
  陰魂谷是一個門派,無論是什麼樣的門派都會有朋友,也會有敵人,因為一個門派裡面首先是要有人,有人就會有恩怨。
  但是有些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去,有些仇卻是世仇,是血仇。

  陰魂谷與屠家就是如此,因為以前陰魂谷並不是現在的陰魂谷,曾經這裡是屠家的,被陰魂谷奪了過來,屠家元氣大傷,不得不遠走,放棄了這滄河城中的一切。然而人雖遠離,但是這仇卻並沒有化去。

  因為曾經鼎盛的屠家在失去陰魂谷之時死了太多的人,而且在遠離的過程之中,陰魂谷曾派人追殺,當時屠家的家主就曾發誓,屠家世代不忘血仇,一定要奪回陰魂谷。

  陰魂谷的這一段不光彩的歷史,塗元當然無法從陰魂谷裡知道,谷裡的老人更是不可能對他這樣一個弟子說。

  屈城很清楚,只要自己當時答應的慢了,現在等待塗元的只有搜魂拷問了。

  整個陰魂谷對於屠家都是非常警惕的,因為常年會有陰魂谷的弟子在外面被殺,其中就有被屠家殺的。

  但是屈城卻對陰魂谷並沒有什麼大仇,確切的說是他這百草堂一脈,因為百草堂是當年谷主的好友開闢的,是在陰魂谷建立之後,陰魂谷當年的谷主邀請屈城的師尊來這裡定居,到現在也發展成了陰魂谷的一脈了。

  所以,無論是屈城還是屈城當年的師父都是沒有參加過與屠家的血戰的。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夠證明我自己的話,師父,我願意去參加生死鬥。”塗元認真的說道。

  屈城盯著塗元看,似乎要看到塗元的心靈最深處。

  “很好,只要你活著回來了,之後的事,你不用擔心。”屈城說道。

  塗元知道他說是的關於自己有可能是屠家之人的事,也幸好他報的名字是自己的本名塗元,他猜測,那位屠恃報的名字,肯定和自己的這個名字不同。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屠修他已經丹氣凝神了,你修行將近七年,也到了可以丹氣凝神的時候了,明天我傳你丹氣凝神之法。”

  丹氣凝神之後,便能夠虛空畫符,而生死鬥,是不允許使用已經畫好和符或法器的。

  所以,塗元想要活下來,那麼就必須丹氣凝神。

  “來,隨我去拜我們百草堂一脈師祖。”屈城走在前面,帶著塗元來到百草堂裡面,那裡有一個香爐,香爐之中有香正在燃燒著,在那上面有一張畫,畫上是一個老道人,頭髮​​雪白,但是卻面色紅潤。

  塗元上香,跪拜。

  然而他卻感應到這畫像之上有著淡淡的願力纏繞著。

  第二天,屈城又帶著他前往陰魂谷之中去拜見已經逝的谷主和谷主的祖師。

  去拜了開山祖師,那麼就算是正式的入了百草堂為親傳弟子了,陰魂谷之中錄了名,他的十年刑役算是不了了之了。一路上偶爾遇見個人,也並不認識,即使是認識也沒有多大的交情。

  並沒有弟子知道塗元要與人做生死鬥,即使是有知道的,也是親傳,也不會對他說什麼。

  塗元跟著屈城回去,一路上都在想著,如果自己死了,有些人會感到高興,有些人會心安,而難過的人呢?師父,應該會吧。

  ……

  食氣的過程就是在練神,總共有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當然就是食似虛無之舌頭舔舔天地靈氣,第二個階段就是能吞吐,靈氣神念融為一體,第三個階段便是能夠禦法器,在這之後便可丹氣凝神。

  凝神是將自身的神魂與丹田之中的靈氣再一次的融合,這樣才能夠做到,虛空畫符,因為每一縷靈氣之中都有神魂蘊含,可以保持一段時間的不滅不散。

  而將來,若是施法,一口靈氣吐出,化為滿天風雨,也是自身需要自神魂外在顯化。

  有些人會在這個凝神階段許久也無法突破,有些人則是水到渠成,有些人則是在被指點了一下之後,一夜便成。

  而其中的關竅說起來各有不同,但是結果卻都一樣,百草堂自然有自己教導後輩弟子們凝神的方式。

  這種方式叫天水凝神咒法,如果是沒有傳承的散修,即使是凝神成功了,也是很普通的凝神,而無法獲得額外的神通,真正的凝神難就難在獲得一樣神通。

  而這天水凝神咒法,關鍵就在那個咒法,咒分陰陽,並非是人人都能夠修成,這需要的是天賦,最關鍵的是第一次的修習,若是第一次沒有修成,那麼後面很有可能比別人花費數倍的時間與心力也無法修成,即使是修成了,也可能沒有別人的咒法威力那麼大。

  而天水凝神便是讓靈氣入水中,以水凝結自己想要的神形,若是能夠以水凝結出神形來,那麼自然就是成功了,而那咒法就只能是看自身的感悟與機緣。

  ……

  百草堂前的靈田之中,蛙聲一片,一隻牛蹄大小的青蛤趴在那裡,雙頰鼓動著,正買力的叫著。

  “呱……呱……呱……”

  突然蹦起,長舌一吐一卷,便將一隻蟲子捲入了嘴裡。

  塗元心中一動,只覺得這青蛤的長舌一吐一卷之間,就像是一種神通一樣。

  他這一觀就是三天,第四天之時,他坐在滄河邊上。

  半輪明月,如淡黃的玉,周圍星辰如寶石一般的閃耀點綴著。

  塗元坐在滄河邊的一塊褐色的石頭上,一道乳白色的靈氣自他嘴裡噴吐而出,那一團靈氣如有生命一樣,在河面上翻轉著,細看去,彷如一隻巨大的蛤蟆,在水面上空戲水而玩。

  一陣子過後,那一團靈氣被塗元吞入嘴裡,許久之後,又有一團靈氣吐出,在水面上翻轉,裹卷河中水靈之氣入丹田腹中。

  每一次吐出,那靈氣都劇烈的翻轉,化為一個個形態,但是最終都沒有凝結成形。

  一天,兩天,​​三天……

  這一天依然如此,一口靈氣噴吐而出,然而那翻動的靈氣卻與往常不同的是鋪在了水面上,過了一會兒,那不斷奔流的水之岸邊有一團河拱起。

  這一刻,塗元已經忘記了所有,忘記了自身,神念隨著靈氣已經完全的融入了那一團河水之中。

  要丹氣凝神的人本來就已經到了這最後一步了,只需要突破那一條臨界線便是坦途,便是另一翻天地景象,而方式就是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一件事。

  丹氣凝神最主要的感覺就是忘我,自塗元修行以來,真正忘我的只有第一次學得朱蛤吞月法之時,而第二次就是這一次,神念完全的融入了這一片的河水之中,彷彿自己成了這個天地,那奔流聲,那河中通過河水傳來的一切細微的響聲,都是那麼的入微,那麼的清晰。

  原本安靜的夜晚天地之間,竟是這麼的喧囂吵雜。

  那一團水球在水面浮起,竟是慢慢的生出變化,先是頭,蛙頭。

  再是背部,蛙背。

  但是四腳都還是趴在水中看不到。最困難的也就是分面四肢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塗元只覺得自己就像一根蛛絲,吊著千金重物,隨時都會斷去。而天地之間的風去不斷的吹著那重物,他艱難的維持著。

  “呱……”

  突然,天地之間響起了一聲蛙鳴,這蛙鳴就像是天地之間唯一的存在,浩浩蕩蕩的在天地之間傳盪,將原本的一切幽小的通過河水傳來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塗元整個心神突然顫抖起來,那條艱難維持著的線突然斷去,整個人都鬆了下去,意識彌散開來,整個人彷彿已經飄起,有著一種隨著風而飄揚的蘇暢。

  這一刻,他真正的忘記了一切。

  神意與這個天地相合,他聽到了風聲,聽到了河水聲,聽到山中蟲鳴,聽到了河水底下的魚兒游動的聲音。

  河面上突然再一次的結起一團河水,那團河水扭動著,像是有生命一樣的成長、化生來一隻蛤蟆,突然,那蛤蟆跳起,朝著岸上一跳,在空中之中,那散亂的河水竟是結化為四條腿,落在岸上竟是沒有碎散。

  遠處靈田之中蛙鳴陣陣,那水蛙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約半柱香之後,突然,那水蛙竟張開嘴,同樣'呱'的一聲叫了出來,隨著這一聲鳴叫,水蛙瞬間崩散,化為一灘水,淌入大地之中。

  一團靈氣散入空中,一陣風吹來,卻吹不散。

  而坐在褐色石頭上的塗元張口一吸,靈入入肚,融入丹田之中,快速的盤結,最終竟是化為一隻蛤蟆,四肢分明。

  那蛤蟆的嘴裡還能夠看到一道紅色,那紅色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道存在塗元神魂之中可以吸附願力的神符,此時竟是結化為蛤蟆的舌頭。

  他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驚喜。

  他不光是丹氣凝神,還感悟到了一種法咒。

  PS:原本是可以直接上傳的,但是我覺得之前寫的不太好,於是,又修改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31
   第二十一章:屠楓
  “砰……”
  一個老人重重的在一張楠木桌上拍擊著。

  “屠恃他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知道家族派了人進陰魂谷?”

  這本應該是家族裡最高秘密的事,居然被一個家族第三代知道了。

  肅殺的議事堂之中坐著的一個個都默不出聲,其中有人看了看老人左手第一位的那個。他正是屠恃的父親。

  “父親,都是我的錯,我不小心讓他知道了的。”那個大約五十來歲的老人在家主面前,也是小孩一般的趕緊認錯。因為一但出現了錯,如果有人解釋的話,那麼將會迎來家主狂風暴雨般的怒火。

  “君不密,則失其臣,事不密則失其身,你也已經這麼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會讓他知道,屠恃是個什麼性格,你難道會不知道?飛揚跳脫,眼高手低,這種事怎麼能夠讓他知道了,他既然知道了,那麼你就應該讓他禁足,或者是派到南面去做事,而不能讓他去北面。”

  屠家的老太爺聲音急促而宏亮,中氣十足,整個議事堂之中都只有他的咆哮聲。

  “他自己死有餘辜,你也是糊塗。好不容易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偏房子弟送進了陰魂谷裡,就這麼被你毀了。”屠老爺子罵起人來,從來不留情面。

  屠老太爺罵完人之後喝了一口茶,右手邊的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說道:“父親,昨天有信來,說是屠修知道屠恃死了,要與陰魂谷的親傳生死鬥,陰魂谷決定派屠楓對戰屠修。”

  “砰……”屠老太爺直接將手中茶杯直接摔到地上。

  “一個個蠢材。”屠老太爺怒喝著:“把他送到摩云峰去學法,就是為了他能夠在摩云峰之中成長起來,希望他在摩云峰里以後能夠說上話,現在跳出來做什麼,愚蠢,……”

  “父親,這也不能怪修兒,修兒並不知道陰魂谷裡有我們的人。而且他也是一片好意,是為了讓摩云峰跟陰魂谷的關係變惡才這麼做的。”

  “他知道什麼,小小年紀,修行才是他的本份,他那點算計,瞞得了什麼人。”屠老太爺憤怒的說著。

  “那,現在怎麼辦,當年屠楓自做主張改了名字和出生地方,通過傳來的消息,我們已經幫他彌補了缺口,只要他硬口否認的話,並不會有什麼證據。”

  “不需要證據,這一次屠修跳出來,屠修與屠楓的生死鬥,陰魂谷都在看著,這一次過後,無論屠楓是死還是活,我們都當沒有這個人了。”屠老太爺冷酷的說道。

  緊接著議事堂之中的各位又再一次禀報了一些事情,包括老太爺在內,總共六人,決定著整個屠家人的生死。

  直到有人來點上燈,才知道,已經天黑了。

  “今天到此為此。”老太爺坐在那裡微微的閉著眼睛說著。

  其他的五人都起身要走,老太爺又突然喊道:“玄兒留下來。”

  “是,爺爺。”

  五人之中唯一的年輕人應著,塗元如果在這裡的話,會一眼認出來他,他正是他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見到的那位白衣人,那位警告他不要亂說話,最後化為一灘水淌入雪地之中的人。

  他名叫屠玄,是老太爺最喜歡的一位孫兒,很多隱秘的事都交給他去做,在屠家隱隱有一個說法,說老太爺想隔代傳位,將家主之位傳給這位孫子。

  “當日是你去殺的谷寺清,也是你最後見到屠楓,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老太爺問道。

  屠玄想了想,說道:“接觸時間太過短暫,孫兒也不好妄言。”屠玄說道。

  “事已如此,你儘管說。”老太爺說道。

  “在見最後一面之時,覺得他不太適合,在面臨大變之時缺少變機,但是後來傳回來的消息,說他擅自將預定好的名字和身份改了,絲毫不與在他們聯繫,孫兒便覺得,只怕他早就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說是他對家族裡的安排缺少信任。”

  “但他獨自一人,能夠成為陰魂谷百草堂的親傳弟子,這怎麼說?”老太爺問道。

  “如果一切都是他進谷前想好的,那麼他就是一位膽大心細的人,如果只是巧合,那就是運氣。”屠玄說道。

  老太爺點了點頭,說道:“本來只是想派個聯絡人進去,沒想到成了親傳,可惜的是,現在他與屠修之間,只能留一個,你去那邊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保住人來,自己小心一些,不要被陰魂谷的人知道了你。”

  “是,爺爺,孫兒告退。”

  屠老太爺一個人坐在那裡,只覺得心好累,仇恨讓他現在仍然性如烈火,但是近年來他越來越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前些日子有消息傳過來,說那個派到陰魂谷的子弟竟是成了親傳,這讓他很高興,這讓他似乎看到屠家奪回陰魂谷的結局了,然而這一次出現了這樣的變數,雖說沒有影響大局的計劃,但是卻讓他心中多了一些隱憂與瑕疵。

  突然想起,自從這個屠楓去了陰魂谷之後,他的家里人都被禁足在偏遠的南面礦山之中挖礦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在他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有太多大事需要他去琢磨和考慮了。

  ……

  隨著決鬥的日子臨近,塗元要眼摩云峰的弟子生死鬥的消息也慢慢的傳開了。

  很多來靈田之中積累門派功績的人,都會有異樣的眼光看他,然則無論是外界怎麼看,怎麼在背後議論他不知天高地厚,說他必定要輸也好,他全然不知,因為他正在努力的修行。

  對於他來說,什麼榮耀,什麼家族使命,什麼任務,都是幻影,他只想要好好的修行,好好的活著,見識這個天地最美好的風景。

  至於,在這過程之中會遇上的艱難困撓,只能是盡全力的去擊毀。

  丹氣凝神之後,可以虛空畫符。

  很多典籍之中都有關於虛空畫符的描述。

  有人說,虛空畫符,是劃動天地的規則線。

  有人說,虛空畫符,是將那無序的五行規束成兵器。

  有人說,虛空畫符,是一次次神魂在這天地之間的演化。

  塗元在百草堂側面的林間練著符法,丹氣凝神之中虛空畫的符法,大多都精簡的法符,以求的是最快的速度畫出。

  虛空畫符與符紙上畫符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虛空畫符最講究起勢與符成之時的兩點感覺。

  起勢引靈。

  引動天地靈氣,纏繞於指尖,就如指為符筆。

  指尖點於虛空之中,有靈光溢染於空,彷若畫符之時的墨砂,只見他快速的在虛之中勾勒著,彷彿畫著兩個凌亂的圈,當符成的那一剎那,手朝著前方一揮一揮。

  神念猛的暴起,順著符意朝著前方衝捲而起,一片狂風乍起,朝著前方卷去,捲起一地的樹葉。

  但是就這樣的,並不能夠克敵制勝,更不​​要論降妖除魔了。

  這是最簡的風符,但有傳說,曾有一位號風神的人,就這最簡單的一道風符,曾吹得滿天烏雲盡散,吹得一州之地的修士只能緊閉山門。

  緊接著,塗元又憑空畫出了火符、水符這些簡單的符法,但是這些法符都威力很弱小。還有一些較來複雜一些符法則有定元符、玄光隱身符、金箭符,至於那些有著特別作用的法符更是多,但是直接用來攻擊的法符並沒有幾個。

  符法真正的作用之處不在於一個一個的單獨的法符,而在於組合凝合在一起之後形成的真靈法符、地煞禁符、天罡神符。

  他自己也很清楚,鬥符法的話,肯定鬥不過那屠修的,那個屠修畢竟比自己早凝神,虛空畫符的能力比自己強,而自己比他強的就是擁有攝靈擒拿法。

  攝靈擒拿法不光是可以擒拿一切無形之物,還可以破符法的,但是那也得看是破什麼符法。

  不過,屈城也跟他說了,雖然屠修丹氣凝神較早,然而虛空畫符是以五行符法為主,五行符其實並不足為懼,但若是他借助於外物來畫符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威脅。

  不能使用已經畫好的符,但是卻可以當場畫,比如以樹葉為符,花草為符,以石木為符。

  突然,他摘下旁邊的片樹葉,朝著遠處的一簇灌木擲出,只見那一片樹葉飛逝而出,隱隱有靈光附著,劃過一支樹枝之時,竟是將那樹枝直接切斷了。

  樹後面滾落出一個大男孩,這個塗元見過,是之前穆家的兩個女人在爭鬥之時,他跑來報信的,塗元知道他的名字,叫侯通。

  “你躲在那里幹什麼?”塗元問道。

  他大概是看塗元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於是討好般的笑道:“聽說你要跟摩云峰的人生死鬥,我來為你助威。”

  “你助什麼威。”塗元笑著說道。

  “他們都說你肯定會輸,我覺得你不會,你一定會贏。”侯通說道。

  “呵呵,你為什麼這麼確定。”塗元問道。

  “我覺得你很厲害啊,而且,你和別人不一樣,不會欺負人,所以肯定會贏的。”侯通說道。

  塗元笑了笑,他並沒有回答。他突然伸手在虛之中點點划划,靈光湧動,突然手掐訣收於胸前,一團晦暗的光華突然湧生,自他的手間將他整個人都吞沒。

  神念纏於靈氣之中,形成一道隱身符,演化為玄光,將自身團團的包裹著。

  然後在侯通的眼中,塗元消失了,消失在了那一片玄光之中,初時他還能看出那一片光與別處的不同,然而很快,他就不能確定,也分不清了。

  他快步的衝過去,伸手在他認為塗元可能在的地方抓了抓,什麼也沒有抓到。

  這是玄光隱身符,這個階段的人如果不使用已經畫好的畫符的話,那麼他們最大的可怕之處就是熟練的應用各種法符。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37
   第二十二章:桃山
  屠修並不知道屠楓這麼一個人,做為屠家謫系的他,從小就受到家族之中的老師重點培養,屠楓雖然在屠家的學堂之中有讀過書,但是並不能夠引起屠修的注意,像屠楓這種人只相當於門派之中的普通內門弟子,不管怎麼樣,都只是生而為他盡忠的。
  “需要我去幫你把那個塗元先殺了嗎?或者是讓他受傷。”

  屠玄在見到屠修之後沒幾句話,便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屠修微微一愣,隨之在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但是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面前這個看上去淡漠,透著一副高人一等氣息的屠玄,在屠家是有著天才之名的。天才在不同的地方都有,但是有些小家族的天才在大家族裡只是普通人,而大家族的天才在一些大門派之中,也是普通人。

  然而屠玄是真正的天才,他不過三十歲,已經結符了,而且屠修不知道他已經結了多少層多少道。也許,他會成為屠家第一個結丹的修士。

  這也是為什麼屠修主動進入摩云峰學法的一個原因,因為他在家族之中,受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在摩云峰非常的努力,得到了長老喜愛。這一次,他以弟弟被殺為藉口,要與陰魂谷的一位親傳弟子生死鬥,也是要證明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在家族之中,這麼多年來,沒有半點名聲的,所以他要殺陰魂谷的親傳,讓家族中的人重新認識自己,這樣的話,當有一天自己回家族中時,才能夠得到相應的地位。

  這為以後的競爭家主之位打下基礎,雖然家主之位的競爭對他來說還很遠,但是早做準備總不會有壞處。

  “謝謝玄哥的關心,不用麻煩。”屠修生硬的回答道。

  屠玄坐在那裡,淡淡的笑了笑,他並沒有說屠修的做法讓屠老太爺很生氣,也沒有告訴他那個與他鬥法的也是屠家的人。

  當年他就不同意派一個人到陰魂谷裡面去做聯絡人的。

  “那個塗元是陰魂谷百草堂的親傳,百草堂會有一神通叫攝靈擒拿法。”屠玄說道。

  “攝靈擒拿法沒有十年是很難大成,而且,在摩云峰我也學了不少符法,到時希望玄哥能夠在場,看看屠家的人是怎麼殺陰魂谷的親傳的。”屠修說道。

  “那,祝你旗開得勝。”

  屠玄不打算在屠修這裡多呆,他想著自己是不要去見一見那上屠楓,這個不聽話的人。

  ……

  一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陰魂谷塗元與摩云峰的屠修兩人之間的生死鬥的日子了。

  滄河城在摩云峰與陰魂谷的中間位置,雖然摩云峰與陰魂谷在滄河城之中的勢力差不多各佔一半,但是這兩派任何一派都無法控制這滄河城,因為在這滄河城之中有一位城主。

  這城主是外來者,但是修為高深,竟是不下於這摩云峰的峰主和陰魂谷的谷主,不過他只是孤身一人,在這滄河城之中維持著三者之間的平衡。

  在這滄河城之外有一座桃山,這桃山上的桃樹都是滄河城的城主種植的,總共有三千九百棵。

  遍布桃山,綿延到滄河。

  這整個桃山形成了一座陣法,名叫三九桃花劫陣。

  而滄河城的城主便常年住於這桃山之上,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才會去城中。

  這一次的生死鬥既然是用來了結恩怨的,那麼兩派便請了滄河城的城主來主持。

  而滄河城的城主便把他們安排在桃山之上。

  雖說不允許使用法寶,也不准穿法衣,只能夠憑自己的本身所學的符法來鬥法,但是卻可以使用身邊之物,如花草樹葉,土石水火。

  這是最為考驗一個修行人的修為的,也正應了那一句,萬法由心,五行為本。

  雖說,大家都認為摩云峰的屠修肯定會贏,但是仍然是吸引了許多人來桃山觀看。

  畢竟生死鬥是很難看到的,即使只是凝神弟子的生死鬥,也同樣少見。

  桃山之上有一座並不大的宮殿,宮殿名叫桃山居,延著桃山起伏有著一個個的亭子,平日里,在這桃山之上常常會舉行一些法會,無論是陰魂谷還是摩云峰的弟子適逢其會時,都會來看看,不過多數的時候還是那些散修居多。

  “桃山的景色真是美,現在這個時節,滿山桃花盛開,人在其中,清風徐徐,滿天桃花如粉雪。”

  有個年輕的公子輕搖著折扇說道,在他的旁邊有三個女子,兩個似丫環模樣,一個則是大家閨秀樣子。

  那個似大家閨秀模樣的女子看著這滿山桃花說道:“想不到這小小的滄浪城外竟有這樣的景緻,可惜,卻淪為好勇鬥狠之地,致使這滿山桃花需都帶著沾染煞氣。”

  ……

  相比起塗元來,屠修的名聲雖然不像陰魂谷和摩云峰兩派的頭面弟子那麼的出名,但是在凝神這一境界之中,卻很是有名。

  每一個層次都會有各個層次的交流圈,屠修在這個層次裡面算是一流的。

  一行人從山下走來,至少有二十餘人人,浩浩蕩盪,其中當先一人是一位中年人,他是屠修的師父,摩云峰上的一位長老,名叫方清同,後面則是他的弟子屠修。再後面跟著的那些弟子則是摩云峰的弟子。

  他們一行人直接上了桃山,不過並沒有到達桃山的頂部的桃園居,而是在半山腰一處的亭中停了下來,在這裡,有三座亭子,一處在高處,兩處在下一點,在下面那一處亭子之間有一片空地。

  這裡正是常會舉行法會的地方,也正是今天舉行生死鬥的地方。

  沒有什麼擂台,但是前來觀看的人很多。

  方清同直接入了那最高的亭中,在那裡,已經有一個等在那裡了。那人當然不會是這桃山主人,而是這桃山主人的親傳弟子,名叫鐘釧,不過,他雖然是城主的親傳弟子,但卻也算是滄浪城的主事之人,因為平日里城主不在城中之中,都是他在主事。

  “方長老,您親自來了啊。”鐘釧說道。

  “小徒與人生死鬥,不得不來。”方清同笑著說道。

  “雖說是生死​​鬥,但是對於屠兄弟來說,那也只是手到擒來的事而已。”鐘釧說道。

  “呵呵,那也不可大意。”

  方清同雖是這麼說,卻一臉的輕鬆,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些弟子也是滿臉的笑意,相互之間在那裡說著話。

  很多人都在議論著即將到來的生死鬥,當然沒有人看好塗元,就連塗元究竟是什麼人,也很多人不知道。

  當年塗元殺高虎的事,只是在陰魂谷那個時期的內門弟子之中小小的流傳了一下,對於這整個滄河城來說,不過是一點水花而已,已經裹捲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

  “怎麼那個塗元還沒有來。”

  “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瞎說,生死鬥哪裡是一個小小的弟子能夠說不來就不來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裡,死在摩云峰的屠修手下。”

  “也真夠可憐的。”

  “也不能這麼說,他有機會拜入陰魂谷,聽說還是親傳弟子,只能怪他自己不爭氣,有絕好的機會卻不好好的修行,要是他是一個修行進境極高的弟子,陰魂谷捨得讓他來送死嗎?”

  “我聽說啊,這個塗元犯了門規,本是要被處死的,是他的師父求著谷裡面的人,才讓他有機會來做這個生死鬥的。”

  “要死就安靜的死去,何必來這裡丟人現眼。”說話的是一位陰魂谷弟子。

  陰魂谷的弟子也有不少人到來,但是都是三三兩兩的,因為不看好塗元。

  過了一會,山下有兩人行了上來,當先一人白髮蒼蒼,不似修道人,反似老農一般。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人,一身的灰衣,身量修長,面貌清秀,一路跟在老人身後走來。

  “這就是要跟屠修生死鬥的塗元嗎?”

  “真是螢蟲與皓月之別。”

  他們所說的螢蟲當然是指塗元,皓月則是指屠修。

  屈城進入那高亭之中。

  鐘釧同樣的站起來,朝著屈城抱手道:“屈師兄來了。”

  另一邊坐著的摩云峰方清同卻是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端起一杯茶緩緩的喝一口:“你們陰魂谷既然派出了人來送死,那就爽快一點,何必這麼的拖拖拉拉,早晚是一死,晚一時半刻,不過是煎熬罷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讓在場的人聽到。

  “生死鬥,誰生誰死還未可知。來,見過鐘副城主,今日鐘副城主是此場生死鬥的見證人。”

  塗元上前來,他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這樣受人矚目過,他有一些的不適應。儘管如此,他仍然是在摩云峰的人群之中尋找著要和自己生死鬥的那一位。

  他心中對於這個人並沒有什麼恨。

  不管對方知不知道自己,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來了,那麼就只能有一個活著離開。塗元心中並沒有什麼負擔和壓力,因為他的靈魂不是原本的那個人,他不認識這個屠修,對屠家也沒有半點的感情。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能夠自由自在的修行,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再受人命令,不再受人威脅。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38
   第二十三章:木生火
  “生死鬥,簽下生死約,不許用任何法符、法器、法衣。”鐘釧說道:“可用一切天地原始之物。”
  那原始之物,也就是指花草樹木、石山魚虫這些東西,只要你能夠用得上。

  塗元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旁邊的屠修一直在註視著他。

  是生死鬥,沒有什麼可以客套的。

  “修兒,去吧,不可大意。”方清同說道,雖然他說不要大意,但是他是一臉輕鬆的。

  “是,師父。”屠修看著塗元。

  看著面前這個塗元,屠修突然覺得有點面熟,但這念頭也只是在心間一閃而過。

  塗元同樣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屠修,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是屠家的人,但是現在已經這樣,無論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

  ……

  一座桃山,桃山上開滿了桃山,景色優美。

  在半山腰處的一塊平坦之地上,一株桃樹之下分站兩人,在他們的上方是有數十人在看著。

  張默站在那裡,看著塗元,心中很不滋味,這個比自己還要晚入門的人,此時竟是已經丹氣凝神。

  而自己卻還在食氣,心中感嘆的同時又想,若是自己能夠有一個師父教導的話,一定不會比他們任務一個人差,現在肯定也早就已經凝神成功了。

  “今日,陰魂谷、摩云峰因恩怨而定下生死鬥,……,今日過後,無論誰生誰死,恩怨俱消。”

  鐘釧的聲音響起,塗元面無表情,他沒有看周圍的人,沒有去聽他們的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屠修。

  屠修身形高大,方口劍眉,虎背熊腰,

  “陰魂谷沒有人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是受陰魂谷的逼迫,還是有什麼好處讓你寧願捨了自己的命也要來。”

  就在大家都以為戰鬥一觸即發之時,屠修突然開口說話了。

  “可是無論是什麼好處,又怎麼比得上自己的命呢,有命在,其他的一切才有可能,又或者說,是你覺得能夠勝得過我,我聽說你近日已經丹氣凝神,按你的修行速度來說,其實一點也不慢,可惜,你這個時候遇上了我。”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到這裡來,因為到這裡不光是丟你一個人的臉,也是丟你師父的臉,你看看你的師父,看起來他已經沒有多少壽元了,你卻還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塗元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只見師父坐在那個方清同的與鍾釧的旁邊,顯得蒼老無比,他們兩人的身後都有弟子拱衛,而師父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那裡。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想著:“我來這到這世上,是命運,那我就絕對不能讓自己簡單的就死在這裡,死在這種人的手裡。”

  想到這裡,冷冷的說道:“來吧,何必多言。”

  遠處一株桃樹下有人感嘆道:“一邊大家是大家看好的,同門拱衛,一邊是不被看好,形單影只。”

  ……

  一片桃花隨風而落,像是不知道到這裡將要見血,又似乎不忍見有生死逝去,而落入兩人之間,從屠修的面前飄落。

  屠修伸出挾著那一片桃花。

  當夾著桃花的那一瞬間,桃花之中已經朦朧著一片靈光。

  揮出。

  那一片桃花竟是飛逝而出,劃過虛空,桃花的邊緣割破虛空如利刃一般。

  這是最修行人最簡單而直接的手段——驅物,以自身的靈氣附於其他的物體來擊殺敵手。

  威力就要看那人的靈氣與神念強度了。

  塗元眼中,那嬌嫩的桃花在這一刻變成了奪命的利刃,劃過虛空,在桃花快要臨身劃破自己咽喉的那一瞬間,突然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桃花劃過耳際之時,他聽到了那種尖嘯。

  塗元能夠躲過,並不讓人意外,只是他沒有那種狼狽的躲過,倒是讓有些不看好塗元的人覺得可惜,他們想看到塗元狼狽的樣子。

  桃花掠過塗元的脖子,劃過一枝桃樹枝丫,竟是將那枝丫瞬間切斷,斷口之處平整,像是被利刃切過一樣。

  而那一片桃花卻依然不碎,隨風飄落,。

  可見屠修的靈氣的凝煉。他信手再摘下一朵桃花,拋出。

  桃花在虛空之中一個盤旋,來到了塗元的上空,卻突然之慢了下來,像是那桃花上的靈力散了一樣,不再被屠修驅禦。

  桃花在風中飄飄蕩蕩的落下,直接落向塗元的頭頂,沒有半點偏差。

  在場的都是修行之人,都知道摩云峰有一種法名叫'山嶽鎮神法'。這是一種法意,領悟了的話,自然是能夠隨心所欲的用於爭鬥。

  而這從高處飄落而下的桃花之上附著靈力,靈力之中蘊含了這山嶽鎮神符法的法意。

  法意有四個境界,分別為意、勢、相、真。

  雖然,屠修這個年紀最多還只是領悟一絲山嶽鎮神法的法意,但是就這一絲的法意,卻足讓他的手段變得更加的強大。

  那已經不再是一片普通的桃花,是一片能夠鎮住邪靈鬼魅的桃花,人有神魂,落於頭頂,無法反抗的話也將被鎮住,不得動彈。

  塗元也通過山神神像的願力領悟了山之法意,通過那一道神符施展出來,一張輕飄飄的符紙能夠將一塊石頭壓碎。

  而山嶽鎮神法的法意最初的那一層法意就是一個'鎮'字——鎮神,鎮人神魂,而後面的'山岳',是更高深的法意層次了。

  這一片桃花落下,塗元不能讓他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知道這一片桃花之中到底蘊藏著什麼,雖然猜到,但也要小心謹慎一些。

  於是他朝一邊移開,這是要躲過去。

  只是這一次,那桃花雖落的慢,卻像是已經將他鎖定,如有生命一樣的仍然是朝他的頭頂飄落,如一隻粉色的蝴蝶。

  塗元躲避的舉動惹來了周圍觀看之人的輕笑,顯然這種方式是躲不掉的。

  屠修的嘴角也有了一絲的笑意,他這本就是要試一試塗元,那落下的桃花上附著的靈氣之中蘊含的鎮神符意,並不能夠把塗元一怎麼樣,他自己很清楚,一個凝神的修士不可能被鎮住的。

  這不過是鬥法之人之間的試探,試一試彼此的神念強弱,若是領悟法意的話,那麼靈氣之中蘊含的神念碰撞之後是不一樣的感覺的。

  鐘釧看了看屈城,方清同端著茶杯飲茶,彷彿渾不在意。

  屈城只是盯著場中看,此時的他,眼中神光栩栩。

  塗元發現無法躲開之後便站定,抬手,直接將那桃花抓去,攝靈擒拿法很輕易的就將那片桃花抓入手中,在桃花被抓入掌心的一瞬間,桃花上靈光一閃即滅,碎成花渣。

  塗元並沒有顯露自己的山之法意,只是用攝靈擒拿法而已。

  屠修笑了笑,顯然早已經知道塗元有這門神通,他也不在意,說道:“聽聞陰魂谷百草堂有一門神通,剛才應該就是了,不過如此。下面,就真正的開始吧,速戰速決。”

  屠修話落之時已經動了,他伸手在身前,那手在他伸出之時,指尖已經是靈光蘊含。食指點在虛空之中,靈氣在虛空之中泛生光韻。

  那是靈韻。

  點空生靈韻,那是虛空畫符的一種極高的境界體現。

  屠修沒有動,他看著塗元,想要從塗元的眼神之中看畏懼或是震驚來。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第一次發現這個與自己生死鬥的人似乎有那麼一點特別。

  他要虛空畫符了,那是起手勢。

  引靈。

  虛無的深處有淡淡的綠色隨著他的手指劃動而出現,匯集。

  那是木靈之氣。

  這一片桃山之上,木靈之氣濃郁,五行符法之中,木靈符法最詭。

  他要畫什麼符?

  只見他手指在虛空之中點劃之間,一片慘綠色的靈華越來越濃,最終形成了一片綠色的霧,霧化為一張臉,朝著塗元飄去,速度並不快。

  這只是一道很簡單的聚靈符,聚的是木靈之氣,然而屠修將自己的神念融入這木靈之氣中,朝著塗元罩去,這是要做什麼。

  一片淡綠色的霧將場中籠罩著,外面的人已經看不太清塗元的臉了,大家也相信,塗元也看不清外面的人。

  就在這時,有人摀嘴驚呼,因為他看到了屠修快速的畫出了一道符,當符成形的那一剎那,一點火光應手而生,那火光在綠霧之中如落入油中一樣,瞬間洶湧而起,化為滔天烈焰朝著塗元湧去。

  木靈才氣有多寬廣的範圍,那麼之火焰便有多洶湧。

  木生火。

  兩道並不強大的法符,卻顯現出如此強大的威力,讓在場的人震驚了。

  屠修對於符法的理解和應用已經讓在場的許多人驚詫。

  PS:這個書名星期一的時候會改回來。差一點要到創世去首發了,因為之前的合同給錯了,沒弄好。不過可惜,下個星期創世原本安排的推薦和起點下個星期的推薦應該沒有了,不過只是推遲推薦,等換過起點的合同就好了。很複雜,頭都大了。

  不要去創世那邊打賞什麼的啊。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44
   第二十四章:生死
  然而就在眾人驚詫於屠修對於符法的理解與應用之時,大家的目光自然是隨著那乍然而湧起的火焰看向塗元。
  火焰就像是一隻惡獸,撲下。

  沒人注意到,塗元在身前快速的劃出了一道符,一片狂風乍起,應塗元的手而起,狂風捲起,滿天烈焰倒捲,就像是撞到山崖的海浪,倒捲回海中。

  而這烈焰是倒捲向屠修,屠修和那些看到這一幕的人一樣,有些驚訝。但是這火焰並不能夠傷害他,他只需要將那法符散去,火焰自消,只是這讓他心中有些不舒服,自己施了兩個符法,卻被人一道符法逼退了。

  他冷冷的看著不出聲的塗元,只覺得站在那裡不出聲的塗元眼中有笑。

  “他在笑我。”

  屠修心中怒火湧生,抬手便已經在虛空之中畫起符來,靈如絲強線,迅速的勾勒。

  法符就是天地的印章,印代表著權,當這印出現之時,便是能夠號令天地。

  一道藍色弓紋出現在虛空之中,這是形符。

  天下間符法的種類很多,各種符法的做用都不同,形符之中的'箭元符'是非常適合爭鬥的一種符法。

  隨著屠修最後一道'箭'形勾勒而出,那箭尖之處泛生金色,那是天地之間的金靈之氣匯聚。

  箭尖是對著塗元的,劃的方向自然是對著前方。

  屠修狠狠的朝塗元的方向劃引而出,指向塗元。

  “嚶……”隱隱之間,竟是有金屬破空的聲音出現。

  虛空之中的'箭元符'就像是一道張開的小弓。在最後的一剎那從靜轉動,靈光翻湧,金芒朝著塗元飛逝而去。

  塗元在屠修指向自己的一剎那,便已經朝旁邊地方撲去,撲在地上並且迅速的一個翻滾。

  耳際傳來尖嘯,一絲痛感湧來,他蹲在地上,摸了摸耳邊的臉,一手的鮮血,隨之一股劇痛湧上心頭。

  如是不是他躲得快的話,現在已經被那箭元符給洞穿了臉。

  微微的回頭看自己身後,在身後有一塊做為風景的假山,那上面已經有一個小洞了。

  '箭元符'是一種攻擊力極強的符法,速度極快速,如果不能夠把握好時間躲開的話,那麼就躲不開了,不過這種符法在激發之後,因為速度太快,所以很難像別的符法那樣的鎖定目標,所以是可以躲開的。

  屈城自然是會告訴他哪些符法是最致命最危險的符法,這箭元符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很清楚,這一道符的起手式,以及只有在對方出手的一瞬間躲才能夠躲得了,要不然對方引而不發,白躲了,當身體止住時對方再發出,那就只有死了。

  塗元雖然狼狽,但是仍然是生命無礙。

  雖然鬥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大家都感受到了其中的驚險,也看出來這個塗元其實是做了很多準備的,至少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夠躲得過那道箭元符,知道什麼時候躲是一回去。

  能不能真正的做到躲開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施符法的人也知道另人會躲,肯定會注意這一點的。

  所以,塗元能夠躲開,那是經過大量的訓練,同時,說明他的眼力極為敏銳和準確,看出了屠修那一瞬間會引發箭元符。

  “哼……”屠修看到塗元臉上的血,心想差一點就殺了塗元,再來一次箭元符,我就不信你的運氣還能躲開。

  塗元緩緩的起身,他沒有虛空畫符來攻擊對方。

  屠修再一次的畫起了符,依然是箭元符,靈光閃動,虛空之中勾勒出一柄小弓。

  箭元符成形,這一次屠修謹慎,沒有那麼急著引發,他盯著塗元看,突然手指微動,指尖靈泛起,塗元身體同樣的跟著動了。

  屠修臉上閃過一絲​​獰笑,這是即將殺人的笑。他這是故意做出引動箭元符的樣子,但是其實並沒有引動,等塗元動了之後,一道尖嘯自他的手指之間劃出,朝著塗元奔逝而去。

  然而,就在那一點箭芒飛逝而出的一剎那,塗元原本已經要扑出去的身體卻猛的止住了,朝著另一個方向閃避而去。

  一點金芒再一次的沒入了後面的石頭之中。

  這一次,屠修的臉色有一些難看了,第一次可以說是塗元的運氣,那麼再一次,可就不能這麼說,而且,他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他看到塗元臉上的笑意,他憤怒了。

  “聽說,摩云峰有一道山嶽鎮神符,很想見識見識。”塗元突然開口說道。

  這是他自鬥法以來,第一次開口,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挑釁。

  屠修更是大怒,原本他並沒有把這個塗元放在眼裡,而現在,他只想讓這個塗元速死。

  “如你所願。”屠修低沉的說道,殺意凜然。

  在那亭中的方清同臉色同樣的有些低沉,這不是他想的結果,他心中,屠修應該會很輕鬆的戰勝,然而現在卻需要畫山嶽鎮神符來取勝。

  “也好,就讓他死的心服口服。”方清同朝旁邊的屈城說道:“屈師兄的弟子確有幾分性格,可惜,得意便忘形,屈師兄以後要好好的教啊,哦,不對,恐怕以後屈師兄要另收弟子了。”

  陰魂谷與摩云峰這兩派雖不像陰魂谷與屠家那般的世仇血仇,但也卻不是競爭關係,兩派爭奪著滄河城,彼此之間的摩擦爭鬥那也是家常便飯。

  屈城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場中。

  場中的屠修,再一次的伸手接了一片桃花,然後直接的咬破指尖,在那桃花之上開始布起符來。

  他要一次將塗元解決。

  他準備在片桃花上面以血畫出山嶽鎮神符,這裡沒有符筆沒有畫符用的硃砂,沒有符紙,那就用桃花代替符紙,鮮血代替符砂。

  這是當一個人需要畫高深的法符,卻沒有工具之時的最佳選擇。

  他畫的是山嶽鎮神符,山嶽鎮神符可不是普通的法符,而是一道真靈法符,有些人一輩子畫出不真靈法符,有些人則是很早就能夠畫了,這全看個人悟性。

  屠修手持一片桃花在掌心,指尖的傷口鮮血在粉色桃花上面如紅絲線一樣的扭走勾勒,一座山形的法符圖案慢慢的成型。

  血色的山嶽鎮神符。

  塗元在心中默數著數,他知道屠修畫出一道山嶽鎮神符如果順暢的話,需要多長的時間,用前世的秒為計量單位的話,應當是十秒左右。

  屈城告訴過他屠修畫山嶽鎮神符需要的時間。

  他在心中默數著,當數到第五個數的時候,他也動了,手指在身前勾勒,速度並不快,隨著那符法的慢慢成型,一生靈光自符光之上泛生,突然他手腕一轉,一合一捏,那一道符依然被捏在了手上。

  然後將手收於胸前,指尖一點玄光迅速的擴散,很快,那玄光便將他整個人給吞沒了,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而屠修此時的山嶽鎮神符竟是還沒有畫完,他雖是集中心神在畫山嶽鎮神符,卻仍然關注著塗元,原本塗元虛空畫符之時,心中還想看看塗元有什麼法符能夠抵擋得了自己的山嶽鎮神符,但是直到塗元身形隱在了玄光之中,他才知道塗元是要躲著,而不是要抵擋。

  心中冷笑,正要完成自己的山嶽鎮神符之時,心中猛的一突,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玄光隱身符並不算多麼的高深,想要破除也並不難,只需要一道金光符便能夠破去,但是現在他正在畫山嶽鎮神符,無法分神他顧。

  他心中電光火石之間想著,是畫完這一道山嶽鎮神符還是放棄。

  一咬牙,他還是決定畫完,只要這山嶽鎮神符一完,一符在手,何懼其他。

  他再一次的集中心意,最後道符紋要勾勒而成的一剎那,突然,在他身後的虛空之中一隻纏繞著青黑之氣手抓朝著他後腦抓來。

  他猛的轉身,手中的山嶽鎮神符法上的符意瞬間散去,這一道符已經廢。轉身的一剎那,那一隻纏繞著墨綠黑煙的手便朝自己臉上抓來,黑煙如焰一般,掌心的焰又似一張老嫗的臉,扭曲著,朝著撲來。

  他的耳中聽到了鬼哭般的聲音,其他的一切聲音都似消失,變得遙遠,空洞洞,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痛上襲來,他感覺自己的神魂被人抓住了,直往外拉,就如身上的筋被人扣住,正往外拉一樣。

  抽魂。

  他整個人已經沒有力氣,但是本我意識還在,他知道怎麼擺脫這個擺脫這攝靈推拿法。凝聚本我意志,觀想山嶽鎮神符,那是真靈法符,那符意能夠鎮住自己的神魂不被攝抓出神魂。

  然而就在他的心神凝聚的這一剎那,聲中突然聽到了一聲蛙鳴。

  “呱……”那凝聚出來的一點意志竟是直接被沖散,一陣恍惚,隨之一股劇痛,冥冥之中彷彿什麼都被扯斷了。

  坐在那裡的方清同啪的一聲一拍桌子,石桌四分五裂的碎了一聲,他憤怒的站起來,看著軟軟的倒在塗元腳下的屠修,臉色鐵青。

  “廢物。”

  他怒罵一聲,朝著亭外而去,一步跨踩在虛空之中,竟是飄浮著不落地,又一步如上天梯一樣直上虛空,三步已經到了亭子那麼高。手中突然有了一道符,靈光閃動,一隻虛幻的白鶴自他的手袖之間湧現飛出,盤旋在他的身前,他一步跨坐在上面,白鶴雙翅一展,朝著山外快速的飛去。

  他竟是這樣直接就走了,根本就不管倒在那裡生死不知的屠修。

  摩云峰之前浩浩蕩盪而來的弟子,大多都頭也不回的走了,臉色一個個都很難看,只有少數幾個留了下來,抬著屠修離去。

  塗元看著自己的師父屈城,臉色上終於有了笑意。

  屈城看向鍾釧。

  鐘釧笑著拱手說道:“屈城兄果然教得好弟子,今日這一場恩怨已消,鍾某做為見證之人,所說的話便代表城主。”

  屈城走向塗元,說道:“回去吧,今日生死一戰,便是你的新生。”

  “是,師父。”塗元應著。

  山上靜悄悄的,看著塗元跟在屈城的身後一步一步下山而去,無論是來時還是離去,都是這麼的安靜,不顯威勢,但是卻殺了他們眼中非常強大的屠修。

  靜時,如夜花之悄然綻放,動時,卻如烈火般隨風怒卷燃燒。

  PS:好吧,這一章終於來了,看到這個名字真的很彆扭,好在周一能改過來。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44
第一章:恩怨
  黑暗的森林之中,丁楊亡命般的奔逃著。
  在屈城帶著塗元去決鬥之時,他逃離了百草堂,他不願意在那裡服刑十年,他要離開,要去別處學法。

  他游過滄河,進入了這一片山中。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人在追著自己,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追上自己的,但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上,又會是什麼人來追自己。

  他抓了一隻野兔,然後將自己的一件貼身衣服綁在那野兔的身上,自己鑽進個大樹洞,堪堪能夠躲得下他一個人,但是只要靠近這樹,很清楚的能夠看到他的人。

  他從包袱裡面拿了一塊如巴掌大樹皮一樣的東西,只見他將樹蓋在身上,一片晦澀的靈光泛起。

  只見他的身體快速的被掩蓋,一層老樹皮自他的身上蔓延,只一會兒,他整個人已經被一層樹皮覆蓋著,化生的樹皮和原本的樹皮一樣,深黑,佈滿了老樹的紋路。原本是一棵有洞的大樹,現在已經完好了。

  黑暗之中,有一道影子若隱若現的行走黑林間,他身上一件黑色的披風,披風之下,他整個人都像是要隱入虛空之中。

  他在原地看看了,鼻翼輕動,聞了聞之後,突然朝一個方向快速而去,他的身體輕盈的像煙一樣,快速的消失在林中。

  沒過多久,那個人又再一次的回來了,他四處尋找著,然後又朝一個方向追去,過了許久,黑暗之中,他的身影又悄悄的出現,就像一縷黑紗,立在幽暗的林中。

  最終他離去,再也沒有出現了。

  丁楊從那樹洞之中出來之時,臉上有著驚喜,然後快速的朝著遠處而去。

  他一路的來到了一座小城之中,那是他出生的地方,名叫鼓城,因此地形似鼓,故由此而命名。

  他來到這鼓城之中最繁華之處的那一座春麗院,這是一座妓院,他的妹妹被他的父親賣到了這裡。他進陰魂谷成為內門弟子前,是先給了中間人一筆錢的,要不然的話他根本就無法見到陰魂谷招收內門弟子的人,那筆錢就是來自於他妹妹的賣身錢。

  他先是用隱身符進去偷偷的看了自己的妹妹,卻並沒有帶自己的妹妹離開。他了來之後,出了城,直接向南,他要脫離陰魂谷的勢力範圍。

  一連急行了四天,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有幾個茶棚,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所以這裡一個茶棚雖然簡陋,便是仍然會有過往的人或商隊停在這裡歇腳。

  越往南走,就越出陰魂谷的勢力範圍了。

  丁楊心中鬆了一口氣,現在大概要算是逃離陰魂谷了。

  只是當丁楊走進茶柵之中時,突然站在那裡不動了,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個人,正是塗元。

  “你是來殺我的?”丁楊問道,他不認為對方會放過殺自己的機會。

  “你認為呢?”塗元問道。

  丁楊咬了咬牙,突然一揮手,一道符光從他揮手之間便已經閃耀而起,那一道符光朝著塗元奔逝而去,塗元手一翻,抬手一抓,那一道符光已經被他抓入手裡,用力一捏,便已經散去。

  那是一道亂神符,會讓人神魂混亂,與鎮神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威力小不少,所以塗元能夠直接用攝靈擒拿手抓入手中。

  對於這一類陰陽雜符,他的攝靈擒拿法頗為克制。

  丁楊臉色一變,他想到了自己不是塗元的對手,但是並不知道差距有多大。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入的門,現在塗元已經丹氣凝神,而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那一步,他既不甘又無奈。

  “我自問,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還饒過你一次性命,你卻轉身便要置我於死地?這是為什麼?”塗元問道。

  丁楊的眼睛有些紅,不知是怒,還是恨,又或是羞愧。

  “那你有沒有想過,最開始是因為什麼?”說到這裡,丁楊頓了頓,再次的說道:“如果不是你說我知道高虎逼你抄寫靈書,我會受罰嗎?我不會,我也不會在被罰三年之後回到門中被高龍威脅,一切都是你,我只是想好好的修行,安靜的修行,不想參與到你們的爭鬥之中,可是就是你打亂了我的修行。”

  塗元不出聲了,他想到丁楊在同樣被搶了辟穀丹之後,忍氣吞聲的去接了個打掃茅房的事做時樣子。

  那丁楊眼中赤紅,依然是滿滿的恨與怨。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我就回答一下你,一開始不應該把他牽扯進我的恩怨漩渦之中來,說的沒錯,所以,在我知道是高龍逼他將我引誘過去後的,那一次我放過了他,可是後面那一次,為什麼你哥哥毫不猶豫的要仍然要把我的事告到谷裡去?為什麼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後面這一句殺氣沉沉。

  “因為,我覺得我不說,錢氏兄弟也會說。”丁楊說道。

  “但是錢氏兄弟沒有說。”塗元說道:“反而是你,與我一起修行時間最久的你,幾次饒恕過的你害了我。”

  “是,我就是要置你於死地,為什麼同樣差不多的時間入谷,我就只能還是現在這個樣子,而你卻成為親傳,為什麼,你口口聲聲說饒過了我,但那是我跪在你面前,你如此辱我,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塗元沉默著,微微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話落,他突然一手抓出,手從丁楊的耳際掠過,然而他的手上卻多了一道灰黑的魂,被塗元扯著,越拉越長。塗元朝前走,背對著丁楊那失神而又恐怖的臉。

  卻慢慢的被拉扯出來,突然斷了,塗元一揮手,那魂已經散入天地之間。

  ……

  在斗法完了之後,回到百草堂後,知道丁楊逃走了,他也第一時間追了上去,他同樣的沒有追上,但是他決定到他妹妹被賣的這個小城之中等,他知道谷裡有人也去了那鼓城之中,但是他們是等在他家裡,可是丁楊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那家麗春院,卻見了自己的妹妹,根本就沒有回家。

  他賭對了,所以就在陰魂谷勢力範圍的邊緣攔住了丁楊。

  殺了丁楊,心中竟有一絲莫明的惆悵,丁楊是他來到這個世上先認識的幾個人之中的一個,現在被自己親手殺了。

  這裡離陰魂谷還有一天的路程,坐在一湖邊,閉眼靜坐,張口吞吐著天地靈氣。靈氣在月光之中如煙霞,在湖面上盤捲著,似蟒如蛇,盤捲出被塗元吞回嘴裡,好一會兒又吐出一口。

  每一次吸回之時,湖面上都會有風湧生。

  突然,他猛的睜開眼睛,豁的站了起來,因為他看到那湖面的水中有一個倒影,月華似霜,那湖中的倒影越來越清晰。

  是一個人。

  一個完全融入水中的人,但是他的面貌身形卻又能夠清晰的看到,並且越來越清晰,就像是一張絹帛上畫了一個人,然後將這絹帛鋪在水中,而這水中的人就像是畫中人一樣。

  湖水一浪一浪的,但是那個人會被波動,卻絲毫沒有被沖開。

  塗元的背上有了一絲的冷汗,他心中有了一絲的恐懼。

  “呵呵……”

  他聽到了笑聲,就是水中的人發出的,因為那聲音就像是隔著厚厚的水而傳出來的,但是他並沒有看到水中人嘴在動,也許是波浪掩蓋住了。

  “你是誰?”

  隨著塗元的問話,那水中的人突然坐了起來,是一個白衣人。當他坐起,並且站在水面上之時,塗元一眼便認出了對方。

  那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上,第一眼見到的人,也就是那個殺了這個身份師父的人。當年他就是化為一灘水淌入雪地之中消失了的。

  “記得我是誰了嗎?”那白衣人問道,他仍然是那麼的淡漠,冷冷的眼神,在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

  塗元沉默著,他在想著自己的措詞。

  “你殺了屠修,倒是下得去手。”白衣人說道。

  “總是要有一個人死的。”塗元說道。

  “說的好,這個世界,本來就強者生,弱者死,你們兩個生死鬥,他死了,那說明他弱,不過,你不要忘記了,你的父母家人,你殺了屠修,不怕他們被人殺了嗎?”白衣人說道。

  塗元眼睛一瞇,沒有回答。

  “呵呵,放心,在你殺了屠修之後,我已經將你的父母接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去了,沒有人會找到他,現在,你在陰魂谷中,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只要好好的修行,等需要你做事的時候,家族會來通知你的。”

  說完這些,他並不等塗元回答什麼,整個人如突然崩散的水雕像散入湖中,消失不見了。

  塗元站在那裡,看著湖面,最終轉身踏著月色朝陰魂谷百草堂而去。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45

   第二章:路遇
  自來到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之後,塗元一直如履薄冰,但是直到現在,他那份感覺消了很多,隨著修為的提升,他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也越來越自信。
  那個白衣人,他相信,只要給自己時間,那麼早晚有一天會超越對方,至於屠家,他沒有想過。

  清風徐徐,吹動著枝頭綠丫。

  青山、綠水、白雲,盡在眼中。

  看著這一切,塗元的心情格外輕鬆。

  自生死鬥之後已經過了半年,這半年之中,可以說是他心中最為輕鬆的日子。

  不過,輕鬆的日子是短暫的,他原本十年處罰已經沒有了,身為親傳弟子,又已經丹氣凝神,那麼便需要為陰魂谷做事了。

  他被分派到黑芝嶺去值守。

  黑芝嶺盛產一種黑芝,是煉補氣丹主藥,而塗元的任務就是不能讓別的人采了這山上的黑芝,同時需要守護這黑芝嶺附近的人。

  因為黑芝嶺上不光有黑芝,還有別的草藥,這山附近的人採到了黑芝和一些草藥都會交上來,然後換取一些丹藥或是法符。

  當下天地之間,人們生存不易。

  邪靈、妖魅、魔修遍布大地,人們依附於修行門派而生存。

  同時,他們這些修士,還需要有監察著凡人之中不能有信奉神靈的人存在。

  若是發現有人在家裡供奉神像,那麼就必須直接殺死。

  當塗元聽到這一點之時,非常的驚訝,但是他並沒有資格來否定,因為這是天下間各門各派都遵守的規矩。

  塗元問過自己的師父屈城,知道這是因為原本所有的修士都受神靈驅策,但是在一萬年前,一些擁有了大神通、大法術的修士們聯手殺死或是逐離了這一片大地上的神靈。

  天下的靈修們怕那些神靈再降臨,所以不允許人們祭祀任何的神靈。

  塗元踩風,迎著山林之中偶爾飄來的花香向前走著。

  黑芝嶺離陰魂二百餘里,算是陰魂谷勢力範圍最遠的一處,可以稱得上是一塊飛地。

  據說曾經為了佔據這座黑芝嶺,陰魂谷與黑芝嶺對面的星宿門有過一場大戰,最終是陰魂谷戰而勝之,所以擁有了這一座黑芝嶺。

  原本這黑芝嶺是有至少兩位丹氣凝神的修士鎮守的,但是後來一直平靜無事,慢慢的只要一個人了。

  二百里路,塗元步行而去。

  現在他還不會什麼飛騰之術,也不會有什麼遁術,所以能這樣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練習著震穴之術。

  震穴震的是大地之中的靈穴,將大地之中的靈氣激發出來,彌散於虛空之中,這可以讓行法之人更加得心應手,讓身處的那一處之地靈氣更加的濃郁。

  而這種震穴之術也是修行躡空踏雲逐霧的前沿功法,曾有一個人與人爭鬥之時,一腳踏下,三百里大地龜裂,用土遁之法遁於大地之中想要偷襲那人的,都活生生的被震死了。

  他一步一踏,但並不是能夠時時都感應到地脈之中的靈氣匯集點。法需要悟,但是在悟之前也是需要大量的練習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踏走這二百里的山川路途,自然會有所得。

  自清晨到黑夜,從鳥兒飛翔的天空,到繁星滿天,兩邊山中的野獸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塗元坐在一個火堆前,烤著一隻野兔。

  他的思緒卻已經飄飛到一個月以前的生死鬥之後,對於他來說,那確實是新生,不光師父屈城嘴裡的新生,更是自己自那一場生死鬥之後,更是讓自己有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感覺,那是來自於心靈的。

  這個時候,一顆不安惶恐的心才算是安了下來,才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

  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鈴聲。

  鈴聲清脆,如波紋蕩開,盪入那幽暗深邃的山林之中。

  原本塗元那放飛的思緒頓時收了回來,看向路口之處,星月光輝之下有兩個人行走在山路之上。

  “咦,那有人。”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而且還應當是那種未成年女孩的聲音。

  塗元所選之處正是一處避風之處,但卻是背朝著路,面朝幽暗的山林。他是扭過頭來看山路上來人的,當那兩人走的近了些的時候,他看清了兩人的面貌,心中詫異。

  因為這兩個人是自己在撲捉那樹魅之時遇到過的那一對祖孫。

  “爺爺,是他。”那個女孩對自己旁邊的爺爺說道。

  塗元已經站了起來,他至今還記得當時這位老人那平靜之下掩藏著的殺機。

  “塗元吧,不要緊張,老頭子我可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現在可是丹氣凝​​神,殺了陰魂谷方清同得意親傳的人。”那老人說道。

  塗元卻仍然手握著鎮魂釘,他可不會相信對方說的話,出門時師父有交待,若遇散修之人,一定要謹慎小心。

  “前輩手段詭異,讓人不得不防。”塗元回應道。

  “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再遇上就是再有緣,嗯,這個地方也真不錯。”老人打個哈哈說道。

  “你那天在桃山上跟摩云峰的屠修生死,我和爺爺都看到了,你真厲害。”那位姑娘說道。

  對於這個女孩,塗元還是很有好感的,當時她也是竭力的阻止自己的爺爺害自己。

  “那隻是因為不能動用法器法符而已,如果用這些的話,我估計就贏不了。”塗元說道。

  “用法器算什麼本事。”姑娘說道:“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在這裡過夜嗎,我不想再走了。”

  塗元著她那雙靈動卻又顯得純靜的眼睛,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無疑是很聰明的,她知道自己非常忌憚她的爺爺,先是跟自己說了一句話,然後發現自己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感,這才開口說要在這裡一起過夜。

  她知道自己的爺爺開口肯定會被拒絕。

  三人重新在火堆邊上坐下,這一次的情形雖然差不多,但是心情卻是有很大的不同。雖然這一次塗元依然警惕,但是卻並不再畏懼。

  “你這是去哪裡啊?”老人似乎也知道塗元戒備自己,沒有說話,說話是那女孩。

  塗元看了看她,又看看了那老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們怎麼會跟在我後面?”

  “嘿嘿,你覺得我們跟著你?”老人說道。

  “爺爺,怎麼說話呢,別理他,我叫瑤瑤,你應該是去做值守任務的吧。”那女孩說道。

  塗元沒有問'你怎麼知道'這樣的話,問了就等於告訴別是這樣的。他反而問道:“你們是散修?”

  “怎麼,看不起我們?”瑤瑤突然有些氣沖衝的反問著。

  塗元並不是真的要問他們這個,只是不想他再追問自己而已。

  那老人'嘿嘿'一笑,說道:“你小子倒是謹慎的厲害,得,老頭子我也不在這坐了,免得你今天一晚都不敢閉眼,瑤瑤,走吧。”

  他起身,那名叫瑤瑤的姑娘也氣鼓鼓的起身,塗元只是看著他們遠走,一句話也沒有說。從風中傳來那老人的話:“你看你,是吧,一心的示好,連名字都告訴了他,他也沒領情,……”

  塗元坐在那裡,他並沒有因為那祖孫兩人的離開而減少警惕之心,在這荒山野嶺,什麼都可能出現。

  他自懷裡拿出一個小鈴鐺來,直接掛在旁邊的樹枝上,那是驅魔鈴,即使是注入靈力,光是那種散發出來的聲音便有醒神驅魔的效果。

  隨著塗元將驅魔鈴掛上,山風吹來,起伏的樹枝讓那驅魔鈴不斷的響起,或輕或重,清脆悅耳,同時讓這一片小小的地方都變的清靜起來。

  重新坐下的塗元開始將那原本沒有烤好的兔子重新烤好,吃過之後,自懷中拿出一杯巴掌長,拇指粗細的黑釘來。黑釘上面有著陰刻著密密麻麻的符紋,在火光之中有一股肅煞之氣。

  前端是尖銳的,底端則是方形,上面有八卦圖案。

  坐在火堆,靜下來,他開始吞吐起來。張口一吐,一片靈氣吐出,一片靈光如箭一般的射出數丈之遠,然後又倒捲而回,帶起一片狂風,倒捲而回之時,靈氣湧過那驅魔鈴,激得那驅魔鈴上靈光隱隱,鈴聲也傳得更加的悠遠。

  吐出的氣就像是蛤蟆食蟲時的舌頭一樣,將天地靈氣捲入腹中。

  而塗元此時卻是在自觀丹田。

  丹田之中一隻鬆散的靈氣凝結而成的蛤蟆在那裡,蛤蟆的背是成山型。那丹氣凝結成蛤蟆是因為他修行提朱蛤吞月法,觀想那幅圖,丹氣結成朱蛤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那蛤蟆的背如山一樣拱起,卻是國為他自身感情了一絲山神神像上的法意才會這樣。

  而在這丹氣蛤蟆的嘴裡有一道紅舌,那是願力凝結成了印符所化,除了能夠吸食願力,讓人從那願力的神情之中感受到法意這一點外,他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作用。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46
   第三章:古震
  那一對祖孫兩人都沒有走遠,或者說是走了不短的路後又返回來了,看著從在火堆邊上,吞吐著天地靈氣的塗元,那老頭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年紀不大,行走天地的經驗也少,但實在是謹慎。”
  因為他發現塗元不光是將那驅魔鈴掛在那樹丫上,讓靈氣來回都能夠衝擊到,而且在他手上還拿著一件法器。他雖不知那是什麼法器,但是有此法器在,任何一個想要偷襲的人都要再三考慮了。

  “算了不打他主意了,料來那玉葫蘆也應該不在他身上了。”老人說道。

  旁邊的女孩則是笑道:“我說了吧,爺爺你一定沒有機會下手的。”

  “哼,就算爺爺有機會下手,你也會壞事,這​​幾年你已經不知道壞了爺爺多少事了,養不熟的白眼狼。”老人恨恨的說道,雖是恨恨的語氣,但是那女孩卻並不害怕,也不生氣。

  “以前我是小,不懂事,幫著爺爺一起害人,現在我長大了,怎麼不能再去做那樣的事呢?爺爺,我們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好不好,瑤瑤不想再這樣東奔西走的了。”女孩說道。

  “什麼好好過日子,那是凡人,我們是修士,要與天爭命,走,這次有人請爺爺我幫他們一起入祕境之中,爺爺我定要弄他一些好東西出來,將來給你種火之後煉本命法寶用。”

  那瑤瑤聽到老人這段話之後突然沉默了下來,然後說道:“爺爺,那個王家請我們幫忙,肯定是因為那祕境之中太危險了,我們得小心了。”

  “放心,你爺爺我什麼大風浪沒有見過,別人都死了,你爺爺我也死不了。”老人笑著說道。

  瑤瑤嘴巴動了動沒有出聲,她其實知道自己的爺爺之所以這麼急,每見到一些落單的修士,總想殺人奪人寶物,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壽元了,想為自己多賺些東西,以前不懂事的時候,幫爺爺一些做了不少,這兩年她覺得別的修士也可憐,不容易,就不再幫爺爺害人。

  爺爺雖然嘴上會說自己不孝,專門幫外人,但也在自己反對之後也不會真的強硬的要去殺人奪人寶物,所以才會有去幫人探祕境,來換取一些自己需要東西。

  “可惜爺爺不能再種火了,如果可以種火,道火焚盡身體內的穢晦,那還有結符的可能,結符若成,那壽元便大增,那樣的話甚至可以結丹,即使是下品金丹,也是可以開宗立派的人。”

  這不過是瑤瑤她中的美好想法,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這一片多少修士,真正的金丹修士又有幾個呢。

  她很清楚自己能做的就是盡快的種下道火,這樣即使是爺爺離開,他也會很開心的。

  能夠在修行十年之內丹氣凝神,即使是陰魂谷這樣的門派之中都很少,而瑤瑤今年不過十六歲,便已經丹氣凝神了,若是讓人知道,一定會大為驚訝。

  ……

  塗元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開始上路,每天晚上的修行是必不可少的。靜坐練氣,行走練震穴之術。

  而手上,則是不時的劃動著,劃動之時牽引著林中的乙木靈氣。

  天下間的靈氣從大的來分是陰陽,再細分則是五行。吞吐靈氣之時,不論五行哪種靈氣,都是捲入丹田之煉化,行符的話若是能夠細分出不同的靈氣,那麼在行符之時便會威力強大許多。

  一般的修士根本就無法精細的牽引天下間的不同靈氣,但是塗元手中封印著樹魅,所以他對於乙木靈氣便分外的敏感了。

  只見他走在路上,隨手一抓,手指過處,虛空之中有青氣浮現,青氣隨著手而動,被抓入手裡,五指之間,一團青氣纏繞。

  這一團木靈之氣能做什麼,塗元自己也不知道。

  法術沒有定勢,很多時候都來自於修行之人的感悟與想像。

  鬆開,木靈之氣瞬間散入了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又伸手一扯,從虛空之中扯出木靈之氣來,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他的眼睛明明不能夠看到,自己的神識也無法感應到,但是通過那隻手卻能夠做到。

  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牽引之中,他對於那隻手的攝靈擒拿法也更加的純熟了,而這種感觸,也讓他對於木靈之氣慢慢的有了感觸,就像是對於一個人熟悉了,那麼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也很容易就能夠認出對方來。

  一路走,兩百餘里。

  這一段路,讓塗元的修為根基開始牢固和成型。

  一個修士修行自是以長生為目標。修行人常說的一句話叫壽與天齊,那一句與天齊其實說的是一個修行的過程。

  講的是要與這天地同齊,要在這過程之中,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與天地交融,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本身成為天地的一部分。

  修行法術,調撥天地靈氣,都是對於這個天地的一個認識和感悟的過程。

  兩百餘里的路程,塗元所見都是村寨,聚集於山野之間,逐水而居,大則千人左右,少則數十人,甚至有見到三兩戶之家居於一處。

  不過塗元發現他們每家每戶門前都掛有辟邪的符,有些是石符,有些是玉符,還有些會是桃符。

  而且很多人其實都會食氣,只不過他們的修行都很低而已。

  ……

  “哥,新的值守馬上就要來了,你怎麼辦?”

  黑芝嶺上的一套屋院之中,古青有些慌張的朝古震問道。

  古青和古震是兩兄弟,而且都是黑芝嶺下的古家寨中的人,不過古震因為拜入了陰魂谷之中,雖不是親傳,但是因為修行的時候間久,又是這黑芝嶺山下的人,所以才會被派來這裡做值守,而且一做就是十多年之久。

  “當初做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日,怕就怕連累寨裡的親族們。”古震看上去比他的弟弟古青年輕了許多。

  古青此時看上去已經五十來歲的樣子,頭髮已經有了花白。他聽到古震這麼說,一對眉毛已經快要揪到一起了。

  “這個塗元年輕,聽說是百草堂一脈的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瞞過他。”古青說道。

  古震沒有說話。

  他心中也頗為焦躁,雖說是已經做了萬一的打算,萬一被發現了,就直接往西逃去,但是真個到了這一天,他的心中還是壓力沉沉的,這些年來,他出入於北面的那一座霧峽坊市之時,可是很清楚散修痛苦和危險的。

  只是這也沒有辦法,八年前,他種火之時,差一點被煞火燒盡靈力,丹氣差一點盡散,無奈之下他將一直看護的那一棵黑芝摘下一片直接吃了,這才穩住了丹氣,只是種火也失敗了。

  而這些年,他又不斷的切那一株看護的在黑芝來食,補足丹氣,同時也拿這些黑芝去霧峽坊市之中去換了一些法寶和一份更加精純的煞火回來,打算再次的種火。

  煞火入丹田煉化,便是道火。

  而未入丹田之前便是天下間的煞火,並非處處都有的,在陰魂谷之中有一道地縫,地縫之中便會每過一段時間升騰出一朵朵的煞火來。

  每一年,陰魂谷都會拿出一些煞火獎勵門中那些功績高的弟子。古震之前那一道煞火便是來自於陰魂谷的獎勵。

  “能不能瞞過,就要看他的修為了。”古震看著山下,眉頭微皺,他的心中還在想著,萬一被那位新來接替自己的人當場發現了,對方是否會立即動手將自己抓住。如果對方動手,那自己是否能夠順利的脫身?

  這些在他的心中過了一遍,吐了一口氣。

  “哥,要不,你現在就直接走吧。”古青說道。

  “總要先試一試的,只要瞞過了他,交接之後,一切的責任就推到他身上去了。”古震說道,若是不到最後,他還是不願意脫離陰魂谷的,一來是因為陰魂谷會發布追殺他的任務,二來成為散修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古青仍然是皺著眉頭,他總覺得自己的哥哥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雖說瞞得了一時,但是到時候真個捅到谷裡面去了,再一調查,還是擺脫不了嫌疑的。

  他卻不知道,古震已經聯繫好了幾位散修,準備在他自己離開的當天晚上便攻到黑芝嶺上去,這樣的話,一切就又都轉到了那幾位散修的身上去了。

  眺望遠方,山巒層疊,鬱鬱蔥蔥。

  有鳥兒盤旋,白雲悠悠,但是古震的心卻不得安穩。

  “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敢與天爭,更要與人爭。”

  ……

  塗元看著面前的一條小河,河面上空蕩蕩的,沒有看到有船子的影子,如果他的修為再高一點,那麼便能夠踩水過河,可現在他是無法做到的。

  不過,在路口那裡有一個簡陋的渡口,渡口雖然舊,但也卻並不破,說明是有船停靠的。

  他坐在河邊上,並沒有吞吐靈氣,而是在河面練起了符法。

  虛空畫符是需要穩定和快速的,所以練習虛空畫符的一個很好的辦法就是在河面上畫符。

  當然在之前先要能夠在平靜的水面的上畫符,塗元已經能夠做到在一碗平靜的水面上畫出符來。

  他畫的是'耳識符',只見隨著他的手快速的河面的畫動,那一朵波浪之上的水靈之氣快速的湧動著,淡淡的靈光在水波上快速的形成一道道並不復雜的符紋,符紋就像是一隻耳朵的輪廓,但是卻還沒有形成之時,又一波湧來,讓那'耳識符'迅速的潰散。

  PS:感謝尼古拉斯痛經的舵主,感謝這一周所有人的打賞,今天決定加更一章,手殘,也只能加更得了這麼多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4 15:47
   第四章:黑芝嶺
  當那'耳識符'在水中結好之時,是不會散的,無論波濤有多麼的洶湧。
  在他一次一次的水波結符的時間之中,對岸飄來一條船。船並不大,船首是一個壯碩的老人用竹桿撐船,後面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在搖櫓。

  船上有三個乘客,沒過多久他們便已經到了渡口。

  三位乘客下了船離開之後,那艘船竟是綁了起來,不打算再過岸的樣子。塗元上前去問,那位老人才告訴塗元他們要等用過飯之後才會再開船,而且他們開船是有時間段的,因這附近要過河的人都會在那個時間來。

  雖然每天並沒有幾個人過河,但也總會有那麼幾個。

  塗元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在旁邊的樹下等著。他依然在那里河面上練著符。

  他練著練著,突然,那個船女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在河面上練符法,滿臉驚奇的說道:“你是靈修?”

  各地的地方對於修士的稱呼是不同的,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有叫靈修的,也有叫修士或是法師的,更有些叫巫或祭司,都是指修行人。

  女子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但是可能是由於常在河上行走的原因,風吹雨淋的,所以皮膚很粗糙。

  塗元點了點頭。

  她看到塗元似乎並不是那種冷漠的靈修,高興的說道:“我前些日子撿到一塊木符,你能幫我看一下這是什麼符嗎?”

  “我看看?”塗元說道。

  她仔細的看了看塗元,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塊巴掌大小木塊。

  當她拿出那塊木符之時,塗元瞬間就知道,那是一塊已經沒有靈力凝結的符。但同樣是一塊沒有被人用過的符,如果用過的話,這一塊木符就會因為靈力的激盪而有損。

  木符上面的靈力應該是自然的消散的。

  “這應該是桃木辟邪符,不過上面的靈力已經散了,符紋倒還完整。”塗元說道。

  “那這符不能用了嗎?”女子失望的說道,塗元猜測她可能不止是給自己看過。

  “按理來說是不能用了,不過,你這道辟邪符有些特別,你這是貔貅辟邪符,你可以日夜以香火供奉,過個一兩年的話,這辟邪符還是能夠再用的。”塗元說道。

  “真的嗎?”女子有些驚喜的問道。

  “是的。”塗元將桃木符還回她。

  她心中驚喜,一道有用的辟邪符,對於她來說是很有價值的東西。

  這種做法修行人當然不會去做,而且,也不是什麼符都能夠這樣做的。

  女子很高興的回去,去跟她的父親說,她父親並沒有過來到塗元這邊來。不過,在之後過河的時候,他感謝了塗元,並且沒有收塗元的過河銀錢。

  那是他們唯一能夠感謝的方式了。

  金銀依然是這個世間的貨幣,因為修行人煉器或是煉製一些器物會用到大量的金銀。但是每一座大城都會有他們自己的錢幣,由於這裡還屬於陰魂谷的勢力範圍,雖然是邊緣,但是滄河城的錢幣在這裡也是有用的。

  過了這河,那就離黑芝嶺不遠了。

  黑芝嶺上多生黑芝,固命名為黑芝嶺,值守在那裡的人,不光是看守那山上的一株三百年黑芝,更要防備不讓那些散修到這山上來採藥採黑芝。

  當他來到黑芝嶺山下之時,看到一片山脈,拿出一張地圖對照,找到地圖上標記為黑芝嶺的那一座山,發現黑芝嶺相比起其他的山來算是最高的一座。

  他從入山口的一個部族經過,那個部族叫芝仙族,傳說這黑芝嶺上是出過一位芝仙的,這個部族當時受那位芝仙庇護,所以自己命名為芝仙族。只是據說那芝仙后來被人斬殺,煉成了一爐丹藥。

  他直接的進入山中,有一條小路上山,走過山腳下的緩坡,到了真正要上山的山口之時,只見一座人高的碑石立在那裡。

  塗元站在那塊石頭前沒有再向上走。

  細看著那石碑。

  石碑並不規則,上面有著兩豎字——陰魂谷,黑芝嶺。

  除了這幾個字之外,順著石頭的紋路是青砂畫上的符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石頭上長的青苔。

  這種青砂是專門配製而是,用來布符陣用的,可以滲入石中,永不褪散。

  這座山是有一座符陣的,符陣與法陣的區別就在於,符陣是完全的使用符法,結合山川之勢而形成的一種陣法。法陣則是利用法器迅速的布成,當然,也可以結合天地之勢,合之於符法,最終形成一種大陣,每個門派的護山陣都是這樣的。

  陰魂谷的護谷大陣叫做陰煞烈炎陣,是結合了陰魂谷之中的那道煞火裂縫布成的。

  塗元來到那石邊,抬起手之時,手上已經有著淡淡的靈光泛生,然後在那石碑上輕輕的連拍三下。

  隨著他的拍擊,整個山中都迴盪著那他的拍擊聲。明明他拍的聲音很小,但是整個山中都有回音了。

  不一會兒,從山上便有一個下來了。

  在塗元的眼中,這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在三十餘歲的人,但是他從陰魂谷中出來已經了解了這個古震的資料。

  十五歲入的陰魂谷,為內門弟子,曾有一次機會差一點成了親傳。修行至今已經四十年,是凝神巔峰的修為,隨時可以種入道火。在十年前就從谷裡用功績換了一道'陰煞靈火',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是否已經種火成功。

  細看這個面似壯年的人,塗元發現他的眼角其實是有著淡淡的歲月留下的痕蹟的。

  “塗師弟嗎?”

  古震還沒有走近便已經笑著說道:“你可算是來了,來來來,隨我上山。”

  說著便引塗元上山而去。

  塗元自然是再報一回自己的名字,算是見禮,雖然他是親傳,但是對方卻可以算是修行路上的長輩,入門四十餘年的人。

  “這漫漫孤山獨守的日子可算是到頭了,等會兒將這黑芝嶺交給師弟你,我便要離開回谷裡去了,許久不回谷裡,不知谷裡可有什麼變化,如師弟你這麼的年少俊彥又多了多少?……”

  古震一路上都很熱情,很高興塗元的到來。

  塗元整個人也就鬆馳了下來,不是一個善於主動跟人聊天的人,但是若是來到這裡,兩人之間冷漠的說些生硬的客套話的話,他也會感到很難受。

  一路上,都是古震在問著塗元一些陰魂谷裡的事,其中也夾雜著一些問塗元私人的事,比如他是哪裡的人,什麼時候入的谷,修的是什麼法,最喜歡什麼符法之類的。

  當塗元跟著古震來到山腰處的一座依山而建的怪樓之前時,古震說道:既然今天你來了,那我們現在就把值守的任務交接一下吧。”

  說著就在前面帶路,直接帶著塗元來到那樓觀之中。

  在那樓觀之中的後面的院中塗元看到一株黑芝,這是一株分三枝的黑芝,有三百餘年之久,黑芝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天材地寶,但已經有三百年之久的黑芝自然是極為珍貴,真正知道這黑芝嶺之中有一株三百年黑芝的並沒有多少,而且黑芝用處廣泛,可以入很多丹藥之中為鋪藥。

  一座能夠不時的生長黑芝的山是很寶貴的。

  那黑芝整個大概有洗衣的木盆那麼大,分是三枝,每一枝都是層層疊疊,分三層,共九層,細看並不是純黑色,而是黑中帶著紅,屬於那種暗紅色,美極了。

  在那黑芝的根部是一塊黑石般的黑木,在遠一點是片怪石,附近的雜草都被清理的干乾淨淨。

  “這一株就是那株看護著的三百年的黑芝,塗師弟你看看,沒有什麼差錯的話,我這就回谷裡了。”

  塗元聽著,眼睛卻在打量著那株黑芝,發現旁邊的怪石上面都是畫有符紋的,他知道這是屬於這黑芝嶺符陣的一部分。

  其實交接起來很簡單,只要確定這株三百年的黑芝沒有問題的話,那麼就可以算是順利交接,其他的部分都是小事。

  原本沒有見到塗元之時,古震原本非常忐忑,但是見到塗元,說了一陣子的話之後,反而心安了不少。在他看來,自己面前這個塗元,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雖是親傳弟子,但是被百草堂的屈城收為親傳並不怎麼樣。

  這一路上來,他問了很多,發現這個塗元並沒有什麼警惕之心,所學的東西似乎也並沒有什麼能夠很好的破除自己設布的符法幻象。

  “嗯,好。”塗元回答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古樸的銅鈴來。

  古震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是驅魔鈴,他一看那銅鈴上面的符紋就知道這是驅魔鈴,只是這是驅魔所用,難道能夠做通過驅魔鈴聲來辨識生靈的存在?

  他是知道有人常年有使用驅魔鈴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這並不是別人能夠傳授,不是師父能夠教導得了的,很多東西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否更深入的領會一些妙用,全看個人。

  難道他能?

  古震有些不相信。

  塗元朝古震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手中驅魔鈴泛起靈光,輕輕一搖。

  “叮……”

  塗元的神識隨著鈴聲而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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