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玄門封神 作者:親吻指尖 (連載中)

 
mk2258 2015-11-1 13:18: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 46767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5-12-31 02:34
第十五章:雙殺

在峽谷之中走著走著,看著中間那一條翻涌奔流的暗河,有些地方寬,有一丈那么寬,有些地方僅有一步左右,可以直接跨過到峽谷的另一邊去。

抬頭看,峭壁的褐黑色巖石形狀各異,或是如鳥之喙探出,或為翅,讓上空形成一線天,那些古怪的形狀都被人們雕刻成各種東西,飛禽走獸和圖案。

走在里面,那從河中升騰起靈氣翻涌著化為霧,被鎖在這峽谷之中出不去。整個峽谷顯然也是有一座大陣的,他一路走來,不光是在看這谷中獨特而帶著幾分詭異的景致,還在看這霧峽之中的符陣。

突然,他看到一群人圍在一個井口一般的地方,當然,那里也是暗河,但是上面的樣子像是井口,幾個人圍坐在那里,涂元路過,看了看,對方很警惕的樣子。

旁邊有人說:“不要在他們旁邊逗留,他們有人從這里暗河了,萬一找到好東西,會覺得別有用心的。”

涂元感謝了對方的提醒之后,退開了,對于這暗河之中尋寶的做法,他并沒有什么意見,如果是自己常年在這里,又有實力下這暗河的話,一定也會下去看看的,不過對于能不能探尋到好東西,他并不在意,在這必定有著另一番景象。

前世沒有機會也不可能這種地方,這一世是修行人,等以后學成了遁法,一定要去這種地方好好看看。

左邊的這一排巖洞都走完了,然后過到右爆終于被他找到了一個專門賣靈玉的地方,這些靈玉都是受靈氣蘊養的,有些小的只有指甲大小,大的卻有人一樣大。

這些買回去都是能夠做成符器,或者是當成符陣的陣基的。

涂元找到了一塊手肘那么長的一塊長條形,似一柄如意的形狀,看到這個,他便想要將之買下來。最終用那一個劇毒腐神旗與之換下來。

劇毒腐神旗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它材質當然并不是什么多好的東西,并且接著又把那本毒祭的書賣給了他們,換得了十余塊大小不一的小靈玉。

出了那一個巖洞,又在一家巖洞之中看到有賣不同的木頭,各種各樣的木都有,當然,這些木都不會是普通的木,而是有雷擊棗木、百年桃木、血染槐木、魅靈陰木、養尸棺木等等,最終涂元先了一段魅靈陰木買回去。

這是用那盞能夠破除隱身之術的燈換回來的,又向前賺居然看到一個陰森森的巖洞,進去一看,那里面賣的居然是各種尸體,從大到小,排成一排排,這些尸體當然不會是普通的尸,而上用不同方法祭過的煞尸。有很多散修都喜歡祭養一俱這樣‘尸’來護身,尤其是那些單獨一人常年在外行走的人,有這樣的一俱靈尸護身將會安全很多。

再向前賺又看到有賣各種怨魂的,甚至有賣邪靈的,不過這種地方,也常年收這些東西,邪靈需要用怨魂或者是另一個邪靈來喂養。

又看到有賣各種蟲豸的地方,各種各樣,只有想不到。

來這里一次,讓他大開眼界,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這個世界就暑與奇。

離開那霧峽,一路朝黑芝嶺而去。

這一帶荒維人煙稀少,即使是樹木都帶著一股猙獰之色,多荊棘一樣的植物,少見有動物。

突然,涂元走動的步子停了下來。

“兩位跟了一路了,有什么事嗎?”涂元突然開口說道,但是身后一片寂靜,并沒有人回答,他也不再走了,而是直接轉過身來,站在那里,看著虛無之處。

突然,一陣風吹來,吹動了地上裸露的沙石。

“咝……”

圓筒機括已經按了下去,夾雜在一片風沙之中朝著,一片牛毛般的細針朝著他涂元飛射而去。

涂元所在的那一片區域完全被覆蓋。

也就在這一剎那,涂元的脖子上突然有一團黃色的符光閃耀而起,隨著這黃光涌起,原本在虛空之中隨風飛舞的沙土竟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瞬間被攝入了黃光之中,黃光瞬間炸開,卻又瞬間收凝,他的周身竟是在黃色符光綻放的一瞬間便凝結了一層土,那一層厚實的土將他緊緊的包裹著。

施展符法可以捏于手中,使符意不散。同樣的,對于自身的靈氣的控制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那么施符法也不再是限于一定要集中意志于手指之間來施符,身體各處億萬毛孔皆能散溢靈氣,皆能夠激發法符。

從修行最初的念似舌天地,到現在一念之間而激發法符,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涂元脖上掛著的那一道護身法符名叫土元符,能夠從虛完之中土靈之氣化為土。

牛毛般的細針都扎在了那土靈之氣化生的土上,竟是只扎進去了一點點針尖,有些甚至直接撞在上面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旁邊不遠的虛空之中突然涌起一片黑霧。

一個一身黑袍的人不知何時竟是已經出現了,他的手上有一桿黑幡,這是惡鬼幡,幡中禁著一只惡鬼,這種法器是散修最喜歡的,并不需要多么好的材料,只需要禁住一只惡鬼或邪靈在其中,那么就能夠通過吞噬人魂使這幡中惡鬼壯大,自然的惡鬼幡的威力也就會越來越強大。

黑幡上面涌起一片黑霧朝著涂元撲去。

風吹不散,隱隱之間聽到嗚嗚的鬼哭之音,虛空之中可以看到那黑霧竟是凝結為一張鬼霧臉,朝著涂元撲下。

黑霧籠罩之下,那一片土瞬間倒塌散去,然而土下卻沒有人。

兩人心中大驚,心覺不妙。

其中手持黑幡的黑袍人驚回頭,一道白光掠過,他的咽喉已經被劃開一半,鮮血噴酒在空中,他連忙用手去捂著咽喉,可是哪里又捂得住,掙扎著,不一會兒便倒地不起。

而那個面色陰狠一點的青袍人在看到黑袍人咽喉被不知名的法器給切開之后,大驚失色,朝著一個方向便飛奔而去,并且在奔跑的過程之中一道符已經捏在了手上,玄光涌動,他的身體在玄光之中快速的變淡。

但是在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消失之時,一道白光已經劃過,他的身體瞬間從虛空之中掉了出來,后頸幾乎是被切斷,撲倒在地掙扎了一會兒之后,血流滿地,最終死去。

涂元從他們的后方走了上來,撿起他們用過的機括圓筒和那一桿惡鬼幡,以及他們身上的符袋,然后快速的離去。

沒過多久,大地上涌出一只只眼睛血紅的老鼠,將兩俱尸體啃噬的干干凈凈。
mk2258 發表於 2016-1-3 13:30
   第十六章:除妖
  塗元消失在那土中用的是一道土遁符,土遁符屬於五行符之中非常特殊的一種法符,與水遁、木遁那些遁符一樣,雖然不屬於真靈法符一類,但是卻非常的獨特,在還未丹氣凝神之時,塗元是畫不出來,不但畫不出來,即使是給他也無法施展好的。
  直到最近,他能夠將法符之中的符意凝控住,才能夠真正的施展這土遁符。不像之前一開始施展烈炎符那般,是瞬間化生,又迅速散去。

  回到黑芝嶺,他又回到日夜練氣修法的日子之中,不過卻多了一些時間看那買來的道書,學一學那幾本人間的技擊之術,有身法步法,還有一本是手上的功夫,名《捕風捉影訣》,這本書也不算純的練技擊的外功,其中的很多修行的方法讓塗元覺得對自己的攝靈擒拿手很有幫助。

  最主要的是在這本書的最後,有一句話說:“意念所至,捕風捉影,並非虛妄。”

  那個鹿涵真可以憑藉自己神意修出劍意來,並且能夠斬破符法,那麼自己為何不能夠修出來,攝靈擒拿法需要時間,但是自己並不是只能夠被動的等著,而是需要去進一步的發崛,任何法術神通都是看人,沒有一成不變的法術神通。

  天空之中,星光點點,如一個個鑲嵌在黑暗天幕上的翡翠。

  塗元喜歡一個人在夜幕下練符法,不過,這些天他一直都有一種想法。數個月之前,鹿涵真憑著手中的一柄劍,能夠斬碎法符,如果自己沒有那神印符圖,只怕那山神在還未完全顯現就被斬散了。

  所以他在想,自己雖然無法練出那種斬破符法的劍意來,但可以製一柄符器。

  他想要製一柄七寶如意,這種如意的名字就是用那法符的名字來命名的。七寶如意符是將辟邪、辟塵、闢水、闢火、封靈、鎮神、聚氣這七種符法組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種真靈法符。

  這七種法符單獨拿出來都不是什麼特別強大的符法,但是這七種組合在一起,形成的七寶如意符卻很玄妙。

  想要製出這樣的一件符器來,自然是需要先畫出一道七寶如意符來。

  符筆下靈光隱隱,虛空之中彷彿有星光被這符筆引動,整個張符紙之上符紋繁密,層層疊疊,整個形狀就像是一柄如意。

  這種符有很多種畫法,全看個人的理解,只要符成便行。

  符成的那一剎那,他揮扔而出,脫手一瞬間,靈光如焰一般的將符紙吞沒,一柄符光凝化的如意出現在虛空之中。

  當這虛幻的如意出現之時,塗元只覺得天地清明,天地之間的那些神秘或五行水火在這小小的地方都似乎消失了,原本的天地幽靜,但是處處都似有不可測的奧秘存在,在在這如意出現之時,一切都是那麼的清靜剔透。

  同時,那柄虛幻的如意上面透著一股莫名的鎮懾之意,彷彿上天的權柄彰顯,有著一股神聖的氣息,諸邪退闢。

  他站在那裡,靜靜的體味著這道符法的符意。

  許久之後,如意無聲的破去,無邊的黑暗湧來,將這山頭淹沒。

  塗元睜開雙眼,他決定明天開始製七寶如意符器。

  ……

  昭昭年華,不語輕逝。半片青山,掩不住的是陰陽色調。

  在山頂,不斷的探出手在虛空之中抓著風雲的塗元聽到一竄腳步聲傳來,他並沒有回頭,依然是半閉著眼,手緩緩的在身前穩動,突然出手,右手上的黑霧如焰一般的驚起,在虛空之中一抓,一團靈氣已經被攝抓入手中。

  “真人,族裡出事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快步的上前來說著。

  “出了什麼事?”塗元問道。

  “族裡出了妖祟。”小伙子聲音小了些。

  “見到了嗎?”塗元問道。

  “沒見到,但是出事的人有好幾個了。”小伙子繼續說道。

  塗元點了點頭,說道:“你是先下去還是等我一起。”

  小伙子想了想,說道:“我還是等真人一起吧。”

  塗元回到黑芝院之中拿了法器和可能用上的法符,然後便隨著小伙子一起下了山。路上讓小伙子將情況講給自己聽。

  小伙子講的大概就是族裡來了不知道什麼妖祟,專門在半夜的時候鑽入單身女子的房間之中,天亮之前離開。

  之所以被發現還是家裡的父母聽到了動靜,去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即使是推開了,也不見有什麼東西,只看到自己的女兒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如在夢中。

  問他這是第幾個,小伙子說這第三個。

  塗元又問一開始為什麼不到山上來說。

  小伙子則說一開始的兩個並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做夢,直到這個鬧出動靜之後,她們才跟自己父母說了。

  下了山,進入那芝仙族之中,族長立即迎了上來,並且帶到他家之中,上好茶,然後坐下之後,將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與那小伙子所說的差不多。

  但是塗元分明看到族長最後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族長有話不妨真說。”

  “哎,其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可能是他回來了。”族長嘆息道。

  “誰?”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來了一位年輕的小伙子,與老六家女兒相愛了,當時老六家的那個女兒正是適齡的時候,人也長的俊,族里許多小伙子都暗暗的喜歡上了,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與一個外族人好上了,都不服,有一天相約去找那外族人,其中有人還帶了法符去,也正是那幾道法符,讓那個外族人現出了原形,原來他並不是人,而是一隻狐。”

  “這事一出,就鬧的很難看。老六家的女兒因為認為自己跟畜生上了床,沒臉見人,自殺了,那狐白天逃走之後,晚上想回來報復,但是當時已經上山請了古真人下來,最終是將那狐妖擊傷了,但是卻並沒有殺死。”

  塗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說道:“族長放心,今晚他若再來,必定叫他來得了去不了,不會再給他逃脫的機會。”

  族長聽著,依然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可那狐妖五年前就能夠從古真人的手上逃脫,這五年過去了,會不會變的更加的厲害。”

  “不用擔心,妖孽而已,既不知法,又不知道,無師承,一切全憑本能,若是能夠結生內丹的妖,自然是能夠從天地之間悟得法術神通,遇上結丹的妖,我們這些人都要死,但只是結丹以下的妖,都不​​算什麼。”

  看塗元說的自信,族長也就放心了不少,但仍然在內心的深處有擔憂。

  天色漸晚,塗元怕那狐妖不來,還叫小芝到族寨的門口轉悠了幾回。狐性多疑,但也同樣極騷,喜歡美麗的女子。

  雖說狐已經化妖,但是其思維並不如人類這麼的清明,用塗元的理解,就是邏輯思維不行。

  半夜之時,芝仙族之中一片寂靜之時,那狐妖果然來了。

  從寨外一躍而入,他的腳一瘸一拐,但不像是新傷,而應是五年前受的傷留下的。

  那狐身上的皮毛滑亮,灰麻色,但是頭臉上的皮毛卻有些禿了,看上去很老很醜。

  他在虛空之聞著,耳朵前後擺動著,在傾聽。

  突然,虛空之中劃過一道亮光,閃逝之間便已經到了狐妖的面前,狐妖大驚,猛的縱躍而起,身體輕盈迅捷。

  蟬翼飛刀在他的身上劃出了一道口子,但是卻沒能夠重創他,就在刀斬到狐妖的身上之時有湧出一片靈光,阻擋了蟬翼飛刀。而且,那狐妖的速度確實非常的快,靈敏無比。

  但是那飛刀在虛空之中卻快速的盤轉,再一次的朝狐妖的頭劃割而下。

  狐妖本是要朝寨外而逃去,不得不改變方向,想要避開,但是仍然是被一刀切了半隻耳朵。

  此時芝仙族內很多人都從屋內出來了,他們其實並沒有睡,都等著這一刻,看到塗元施法斬了狐妖的一隻耳朵之時,人群之中有人暗道可惜。

  就在這時,那狐妖似乎又驚又怒,突然發出嚎聲,然後身上的靈光湧動,同時有一股特別的騷氣散發出來。

  那種騷氣在虛空之中是粉紅色,像是霧一樣。

  “大家離遠一點。”族長大聲的說道:“這是淫霧。”

  眾人離的本來就遠,只有少數離得近的一些的後退了,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那狐妖,只見狐妖左沖右突,想要逃走,但是一道白光總是在關鍵之時出現,一出現便會讓這狐妖的身上添加一道傷口。

  狐妖縱躍如風,伏高竄低,發出叫聲,一道白亮的刀光在在狐妖的周身隱沒閃逝著。

  突然狐妖朝人群衝來,人群之中發出一片驚呼,人們快速的後退著,然後神出鬼沒般的刀光卻出現在狐妖的前頭,迎著他的眼睛斬下。

  他發出不甘的叫聲,再一次的改變方向。

  狐妖靈動的在虛空之中竄動,人們的眼中,只能夠看到淡淡的狐影,而那盤轉穿逝於狐妖周身的白色刀光,更是給人一種美如畫的感覺。

  慢慢的,狐妖的速度下降了,深身血淋淋的,他已經渾身是傷了。

  他站在那裡顫抖著,看著塗元所在的方向。

  塗元站在一棟屋子的屋頂,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於這狐妖,他並沒有憐憫。

  既然已經開智,來到了人間,那便當尊從人間的道德。

  不管是人還是妖,憑著自身的能力來肆意踐踏別人的尊嚴,破壞著別人的生活,決定著別人的生死,那都當殺。

  一道白光斬過,狐妖身首分離。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15
第十七章:魚人酒樓

有時候涂元會想,如果能夠就這樣一直的在黑芝嶺修行也是很不錯的,屠家與陰魂谷的恩怨都不再去管。︾,

但是無論是那個世界中還是這個世界,外部的環境因素總是會影響著一個人的下一步的人生走向。

因為原本涂元以為自己將被陰魂谷放逐在這黑芝嶺,從此不聞不問,也沒有機會回陰魂谷了,可這一天他突然接到訊蛾傳來的信息。

燈光之下,他坐在那里雕刻著如意,現在那一塊手臂長的玉已經被他制成了如玉的大致樣子,只是還需要雕琢。

突然一只灰朦朧的飛蛾從窗口飛了進來,屋內不會有蚊蟲飛蛾,即使是在這黑芝院的附近也不會有蛇鼠蟲蟻的存在,因為在這黑芝院的附近種上了驅蟲草,所以當這一只灰朦朦的飛蛾從窗外飛進來之時,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谷里的訊蛾。

伸手朝那魂蛾點出,緩緩的,指尖靈光蘊含,與魂蛾相接觸的一剎那,涂元聽到一個聲音,甚至看到一個人。

“八月八號,你去花間渡接一個人……”

接人,接誰?

接一個叫段子玉的人,他不知道這段子玉是什么來頭,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會和自己一起去迎接,也不知道這一次迎接是否會有什么危險。

他第一感覺的就是不應該,自己雖然殺了屠家的謫系子孫屠修證了清白,但是畢竟仍然有懷疑在身的,不應該派自己做什么重要的事。

也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或事吧,涂元心中想著。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從自己剛來這個世上之時的迷糊,到后來知道了自己這個身分的出身來歷,再到屠家與陰魂谷的恩怨,直到來到自己來到這黑芝嶺,原本他以為自己遠離了陰謀。

然而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陷的更加的深了,整個世件有著一種草蛇伏線,灰延千里的感覺。

有了這種想法之后,他平日里練法也就更加的認真了。

好在,離那一天還有一段時間,除此之外,他的那個如意也終于成型,只需要沁入七寶如意法符,就算是成了。

在玉上畫的符用的東西并不同于在紙或木上用的,是需要一種云痕的符砂來在玉器上面畫,那云痕會沁入玉中,形成云紋。

這種云痕也并非是什么難得之物,雖然比一般的符砂要難得,但是涂元在霧峽之中還是順手買了一些回來。

但是他并沒有著手去在如意上面布符,因為他突然有一樣念頭。在如意的一頭彎曲隆起的地方是被他雕刻成了一朵云樣的形態,但是內里卻又是正方形,他突然想要在上面凝刻上神印符圖,也就是自己神魂之中的那一道符。

當這個念頭生出之時,便不可抑止的涌動著,再也無法打消。

七寶如意符并不是一個嚴謹的真靈法符,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且,神印符圖的符意也與那七道符都是相近,有共通之處。

如果最終無法成功融合的話,那么也就廢了這一塊上好靈玉。

但是如果加上了那神印符圖的話,那整個如意上的七道符的布局全都要改變了。

不知從哪一天起,小芝發現涂元去山頂練法的時間變少了一些,更多的時間是在黑芝院之中畫符,畫完之后卻又扔在一邊,她有一次偷偷的看過,很多張看起來差不多,但是上面的符圖卻有不細微的差別。

花間渡是一個很美的地方,曾經那里只是一個渡口,但是尤其地理位置非常的好,又環境優美,引得一些來來往往的人都會在那里停留駐足。

人多了,那么這里又沒有一個能夠鼎定乾坤的人物出現,所以這里自然也就非常的亂,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地方自一開始時就是這么亂的原因,所以這里竟是有著一種病態詭異般的繁榮,至少涂元是這么覺得的。不過,這個世上,哪里不是如此呢,玄法統治的世界,秩序本就是混亂的,或者說一直只有一個,那就是強者為尊。

那不是一座城,沒有城墻,因為那里是一個半島,一年四季,那里都透著不同的花香。

涂元出現在花間渡之時,正是一年一度的鳶尾花盛開的時候,遠遠的看去,一簇簇,像野火燃燒。

涂元來到這花間渡之后,第一眼的感覺就像是看到身材惹火充滿誘惑的女人,卻拿著一把帶血的小刀。

他站在一艘船上,看著這花間渡,景致雖美,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好去處。

就在昨天晚上,屠玄找到他,要他殺了段子玉。

他也從屠玄那里知道,段子玉是來自于孔雀王國之中段家的直系子弟。孔雀王國是沃野萬余里的大國,其中強者無數,家族林立,對于陰魂谷來說,那是一個龐然大物,即使是其中的一個大家族也不是陰魂谷能夠輕易招惹得起的。

其中段家有一位老祖在昆吾可是長老,而且還是那種正如日中天的。如果,段子玉死在陰魂谷的人手上的話,那么陰魂谷將有煩,甚至有可能滅派。

雖然,陰魂谷的谷主也曾是昆吾派的弟子,但是他不是親傳,派里可沒有什么人為他說話,真到那個時候,又如何承受得住段家老祖的怒火。

“段子玉身邊定然有高人陪護,我如何殺得了。”涂元當時問屠玄。

“只要你用心去做,總會有機會的。”屠玄說道。

“我不過的凝神罷了,即使是他身邊沒有人陪護,我也未必能殺得了,更何況殺了段子玉,我怎么離開。”涂元說道。

“到時會有人接應你,你要相信家族。”屠玄說道。

涂元半點也不信什么家族會接應,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這么做了,那么就會死的很慘。

他感覺到了,這個花間渡對于自己來說,或者說是對于陰魂谷和屠家來說,似乎都是一個險地。

因為他覺得,屠家絕對不會真的只讓自己一個人去殺那個段子玉。

踏上花間渡的大地,耳中傳來一聲嘈雜聲,那是一群忙碌的人,正在一艘大船上搬運著貨物。

涂元身上穿的是陰魂谷弟子的衣服,他并沒有作什么變裝,進入花間渡,沿著那一條主街道走著。

這街上竟是格外的繁華,這是涂元第一次在這普通人聚集的地方行走,在滄河城之中,他并沒有進去,霧峽之中那是修行人才能夠進出的地方,而這里,則是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甚至可能有江中魚人上岸行走,或者是什么妖物,化身為人在這里定居。

走著走著,看到一家酒樓,進入其中。

并沒有什么人上來迎接,他自己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但是他的心中卻開始驚訝起來,因為就在他旁邊不遠處坐著兩個半人半魚的怪物。

雖然是人身,穿著衣服,但是身上滿是魚鱗,而且頭是半魚半人的頭,不是人,是魚人。

涂元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雖然他已經從書上了解到可能非人類的生靈在人間行走,但是在陰魂谷的時候從來沒有遇上過,沒想到在這花間渡居然遇上了,而且他們居然還直接在酒樓之中和人類一樣的吃飯。

就在他好奇的打量著那兩個魚人之時,突然,有一個蝦人走了過來,然后朝他說道:“人類,你想吃什么?”

他心中大驚,難道這不是人類開的酒樓,而是水族開的酒樓嗎?他想起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有看招牌,又看到酒樓之中冷冷清清,心中明白自己大概走錯了酒樓了。

但是這個時候三雙魚眼盯著自己,有著一種陰冷的氣息籠罩著。

他定了定神,問道:“有些什么?”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16
第十八章:猴老太的客棧

那蝦人似乎靈智不是很脯沉默想了許久,在想著涂元的話。

“天上飛的,水里游的,都有。”蝦人說道。

涂元聽著這個回答,覺得還挺中規中矩的,但是他可不敢像在人類的酒樓之中那樣說一聲,撿幾樣招牌菜盡管上來。誰知道他會不會上一盤什么蚯蚓蟲子之類的。

他心中還想問一聲如果自己說要吃魚蝦,他們會不會立即翻臉,最終他忍住了,試探著問有沒有牛肉,沒想到居然有,然后蝦人又問要不要酒,他想了想,決定要了一小壺,并沒有再點別的什么了。

就算是吃不飽也沒什么,就當是償個鮮。

蝦人走了之后,他開始打量起這人酒樓來,發現酒樓之中的風格果然跟人類風格不同,竟是到處都雕刻著水藻之類的圖案,其畫風帶著一股陰沉與朦朧,就像是置身于水中,看什么都不真切,而窗戶也要少一些,樓里整體光線偏暗,而且有光線進來的地方是從高空中透下淡光,像是透水而下。

端上來的牛肉熟倒是熟了,只恃淡,而酒卻出乎涂元意料的好,他有心想要問一下這是什么酒,雖然比不上自己當日在猴族之中飲的那靈酒,但喝入腹中也是一片清涼,精神陡振。

只是在付帳之時,卻格外的貴,竟是花一塊靈石。

這靈石是在路過霧峽換取的,用的是那些自己用不著的法符,以及從殺的那些人符袋之中得來的各種東西置換的。

酒樓之中的魚人和蝦人念異的眼睛盯著,讓涂元即使是心中覺得這太貴,也不能說什么。

出了酒樓之時,抬頭看那酒樓的名字,只見上面一塊大牌匾,上面有幾個黑色大字:“水族酒樓。”

有了這一次失誤之后,涂元接下來的走在街上之時,便總是盯著那些牌匾看,竟是發現每棟屋子的風格其實都有區別,整個街上的屋子給人一種七零八落的感覺,看似兩排整齊,卻有一種凌亂氣息。

街上行走的大多都是人,但是涂元分明看到一些魚人,甚至他還看到一個下身為澀上半身為人的蛇人在一家幽暗的店鋪之中賣東西,他看了眼那店鋪的名字竟是叫什么‘劇毒雜鋪’。

即使是在霧峽谷之中見到了那么多奇異的巖洞,此時在這花間渡見到這些,也是讓他深深的震撼。

這才是一個萬眾生靈共生的一個世界。

他繼續向前走著,明天才是八月八日,在觀花樓迎接段子玉,現在他只需要先找到嫩花樓就行了。

觀花樓在這半島的中心,當涂元找到之時,來到樓上,朝四面看去,入眼的都是花,幾乎是一每一棟屋子的前后都會有各種花,或低矮或是高大的花樹,在這觀花樓上,可以將整個半島一覽無遺。

在樓上看了半天景致之后,下了樓,他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在他看來,這客棧并不是什么好的客棧,應是直接用自己的屋子改出來的,只在門前掛上了一面客棧的旗之后就成了客棧。

涂元應著,就在這家客棧之中住了下來,屋子里倒是有燈,他點上了。然后就盤坐在修行。

自來到這里之后,他便覺得陰森森濕漉漉的,仿佛整人虛空之中一抓,就能夠擠出水來一樣。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原本還會有一點從遠處傳來的響聲也沒有了,周圍竟是一片死寂。

突然,他的耳中聽到了哭聲,非常悲痛的那種哭音,就像是門外,他頭皮一麻,手中已經扣住了鎮魂釘,對于鬼物之類的東西,鎮魂靈更是效果。

但是沒過多久,他又聽到了笑聲,笑的非常的瘋狂和得意。

“啪……啪……啪……”

突然又傳鞭打的聲音傳來,一聲一聲,有時重有時輕。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這求救的聲音就在門口,隱隱之間,他感覺似乎有什么在推門一樣。

他手中的鎮魂釘已經泛起瑩瑩的靈光。

另一只手上,突然多了一個小銅鈴,輕輕一搖,一片清脆的聲音蕩起,房間口的那陣陣聲音頓時斂去。

“猴老太,你莫要以為外鄉人好欺負,你若再想攝魂加害,小心我鎮魂釘下無情。”

涂元的聲音透著殺氣。

但是屋外去并沒有什么聲音傳來,那陣陣的哭聲和求救聲也消失了,竟是一晚不再出現。

一直到天亮都不再有異動,天亮之后,他見到了猴老太,發現猴老太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種不甘,他不知道這花間渡有什么規則約束著她。

付了靈石之后,離開之時,那猴老太站在那客棧的門口一直看著,即使是涂元走出很遠了,仍然覺得如芒在背。

當他走上街,朝著嫩花樓而去之時,迎面一人走來,不是別人,正是屠玄。

心中一緊,他居然也到了這里。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16
第十九章:內應

看到屠玄的一瞬間時,他便明白,這一次絕對無法善了,除非有什么特別的情況讓這次的事不了了之。

“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樣?”屠玄似乎為了拉近雙方的一些距離,笑著說道。

涂元想從屠玄這里知道這花間渡規矩,于是說道:“遇到一個水猴開的客棧,半夜睡的不安生。”

“呵呵,猴老太的客棧嗎?這還好,她還算是守規矩的。”屠玄說道。

“規矩,這里有什么規矩?”涂元問道。

“在這里的規矩就是交易,如果你想不付錢,或者是進去了問了東西沒有買的話,對方就會把你整個人留下,或者是自己吃了,或者是把你賣到水族酒樓之中去。”

“那誰來守護這個規矩?”涂元問道。

“河君。”

“河君?他是什么?”涂元問道。

“你最好不在要這個地方說河君的壞話,要不然的話,你會死在這里,因為他能聽到。”屠玄說的很慎重。

涂元看了看周圍,覺得每一個人都怪怪的,似乎在看著自己一樣。

“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屠家的人,你的父親,你的親人,都在那里,當你再回到家族之時,你將受到最隆重迎接,你將會是家族的功臣。”

他是在拉攏和威脅,涂元能夠聽出其中的意思,可惜他不知道,現在的涂元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涂元了。

涂元什么也沒有說,直接擦身而過,走向觀花樓。

在他走后,屠玄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身邊出現了一個。

“玄哥,他有怨氣。”

“有怨氣又怎么樣,他注定是屠家的人,到時他不動手,也有辦法讓他動手,因為他不可能成為陰魂谷的一員,而當陰魂谷滅亡之時,他面對的是什么,他自己很清楚,他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做錯誤的選擇,這一次,我們屠家幾乎傾巢而來,就是要將這個偷偷來到這邊游玩的段子玉殺了,到時候陰魂谷必定要承受段家的怒火,那個時候,只要我們抓住時機,奪回陰魂谷只在反掌之間。”

“屠家的血仇,將在我們的手上終結。”

涂元能夠想到這里應該不止自己一個來這里,但是當他看到王玨時,還是有些小意外。

王玨是他在陰魂谷之中很有好感的一位。

“涂師弟,你到了。這是布師兄,這是高師兄。”王玨為涂元介紹著他身邊的兩個人,那兩人各站一邊,遠眺著風景,其中那位布師兄,涂元沒有見過,但是高師兄高龍,涂元是清楚的很,雖然只是見過一面罷了,但是印象深刻。

那位布師兄回過頭來,點了點頭,并不說話,而高龍同樣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就我們四人嗎?”涂元問道。

“那還需要多少人?”王玨說道。

“哦,接的是什么人?師兄知道嗎?”涂元問道。

“師弟你人在黑芝嶺,屈師叔沒法告訴你,這一次接的人很重要,一定要把他安全的接到陰魂谷里去。”

涂元不認識那布師兄,更不可能跟高龍說話,只是看了他們的臉色,發現他們兩個相背而站,看著外面,似乎不和。

王玨和涂元兩人在一邊說著話,王玨也是昨天就來了,只是涂元并沒有遇上他。

“這花間渡可是邪地,以前比這還邪,聽師父說過,以前他還年輕的時候,都不敢從這里過。近十年來還好一些,原本這一片地方陰靈叢生,邪魅遍野,后來這一帶的人類修士慢慢的多了,陰靈邪魅才少了些,不過,除非強力之人在這一帶建國,要不然的話,包括我們陰魂谷在內的地方,都屬于化外荒邪之地。”

這些東西,涂元倒并不知道,屈城并沒有跟他說這些,而這些也不是書上所能夠看到的。

涂元心想,難怪陰魂谷看上去不似正派修行之地。

兩人說著說著之間,日已高起,然而一直到中午,竟是都沒有等來那個段子玉,不過,不管是王玨還是高龍和布師兄,都沒有抱怨,至少沒有說出來,至于心里有沒有,涂元就不知道了。

他們又一直等到晚上,依然是沒有等到。

“在這里住一晚,繼續等吧。”布師兄說道。

不得己之下,又在這里住了一晚,不過涂元這一次并沒有去住那猴老太的客棧,而是跟著王玨來到花間渡之外的一處山中,直接在野外過夜。

野外并不一定比花間渡的客棧里安全,但是有四個人在,也算不上有多么的危險,除非遇上了特別強大的存在。

修行之間,晚上大多不睡覺,在荒野之中更是如此,一個個都盤坐在那里修行,各面對一個方向。

一堆篝火,四個背對著背,從遠遠看去,四個人的背景在風吹動的火光之中飄忽不定,若隱若現。

黑暗包圍著他們,黑暗之中,仿佛有著無數雙的眼睛在盯著。

突然,有一個只灰色的蛾蝶從黑暗之中飛出來,靜謐無聲,但是四個人都睜開了眼睛,他們都知道,這是谷里的訊蛾。

布師兄伸手接了那訊蛾,然后站起來,看著茫茫的黑暗說道:“少谷主飛蛾傳訊來,說遇上麻煩了,要我們趕緊過去。”

“少谷主現在在哪里?”

“前面,離花間渡三十里的一個山谷里。”布師兄說完,邁步便要走。

但是高龍卻突然說道:“布師兄,等一下。”

“什么事?”布師兄回過頭來,疑惑的問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去,你不需要去?”高龍說道。

布師兄眼睛一瞇,冷冷的說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請師兄你去,死吧。”高龍突然之間出手了,一片烈炎火光從他的手中涌起,朝著布師兄卷去,如一條火龍。

布師兄臉色一變,來不及說話,竟是直接朝著黑暗之中退去,他感受到了危險。

然而他才一退,一道虛無如煙霧的繩索從黑暗之中纏上了布師兄。

“你們敢判谷。”

他聲音之中一片震驚與憤怒,手中卻沒有半點的遲疑,一道符光揮出,一條水龍朝著那火龍沖卷而起。

一道符法所化的炎龍與水龍相撞在一起,卻沒有半點的響聲,卻有耀眼光華涌生。

而布師兄手指再在虛空之中一劃,手指竟是如劍一般,直接將那黑暗之中的霧索給劃斷了。

“王師兄,你也要判師門嗎?”布師兄冷冷的看著另一邊出手的王玨。

“布師兄,道不同,抱歉。”王玨話落,手中多了一件法器,是一面鏡子。

鏡子一出,靈力沁入,在黑暗之中散著藍光。

布師兄臉色一變,寒聲說道:“想不到王師叔把這攝魂鏡都給你帶來了,谷里待你們不薄,為何如此?”

王玨卻并不回答他的話,說道:“高師兄,涂師弟,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殺了他,再去殺了那段子玉。”

涂元站在那里沒有動,他心中卻如風車一般的輪轉,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王玨與高龍居然會要殺布師兄,難道他們都是屠家的內應?

他有些朦了,直到王玨喊出自己的名字,他才深吸一口氣定神。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19
第二十章:兩處生死

“想要殺我,沒那么容易。”布師兄身體站在那里不動,但是說話之間,卻快速淡去,轉眼之間便已經融入了黑暗之中。

這隱身符加遁符,但是他用起來,竟是讓涂元連符法靈光都沒有看到,這是施符的另一境界,涂元無法做到。

但是涂元并不急,如果是他想要殺一個人的話,那么一定會先做好很多準備,尤其是對付布師兄這種已經種火的修士。

那么,王玨與高龍兩人肯定也做了預防布師兄隱遁逃走的防備。

高龍手中有了一道符,這一道符竟是鮮紅,透著一股詭異之色,只見他手中的那一道血色的法符,揮出,血符在虛空之中化為一道血光,血光沒入黑暗的虛空,卻又在遠處一閃而逝。

旁邊的王玨臉色突然變了,涂元并不認識那是什么法符,但是王玨似乎認識,而且還有懼色。

高龍大步的朝黑暗之中走去,王玨與涂元跟著,來到一株大樹的邊上,只見布師兄竟是半個身子卡在樹中。

眼中已經一片死灰,而眉心有一道符紋。

“高龍師兄真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先練好了一張尋靈奪魂血符。”

高龍卻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黑暗之中。一個人從黑暗之中走出來。涂元瞪大眼睛,看清正是屠玄。

“很好,我們現在去殺了那段子玉,計劃就成功了一半。”屠玄一身的白衣,在這黑暗之中,顯得有些醒目。

“就只有我們嗎?”涂元突然問道。

“呵呵,到了你就會知道。走吧。”

五個人在黑暗之中行走著,一個個都悶著頭,沒有說話,屠玄在最前方,涂元在最后。

似乎他已經知道了那個山谷的位置,沒有半點的遲疑與停頓。

天上的星星稀疏,風吹在臉上,涼絲絲的。

前方黑漆漆,涂元不知道路,只是跟著,走向那未知的山谷。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對于他來說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無法接受。

終于停了下來。他們在一座山的山嶺。

“他們應該就在這個山谷之中了。”屠玄指著山谷說道,那山谷之中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火光,隱隱約約似燈光。

“他們遇到了什么?”王玨問道。

“應該是不知怎么招惹了一群陰靈,被陰靈給圍住了。”

“那我們是等陰靈被他們驅逐了再動手還是現在動手。”王玨問道。

“不急,先看看再說。”屠玄說道。

這對于屠家來說,是一次大好時機,但是當成功和勝利即將到手之時,往往也會蘊藏著危險,他必須要確定這里有沒有陷阱和危險。

隨著時間的推移,突然,另一邊的山頭生起一絲亮光,涂元看到了,那亮光是符光。

“人生際遇,一生一次足矣。”屠玄看著那符光亮起說道。

陰魂谷之中,有一個人是很少出現的,但是誰都不可能忽視他的存在,他就是這陰魂谷的谷主。

谷主姓燭,名叫燭之武,他常年坐鎮于谷中,但是很少人見到他,因為他一直在谷中的那一道裂縫邊緣,試圖凝結金丹,然而,這么多年下來,卻一直沒能夠成功。

今天他并沒有在修行,而是在陰魂谷之中行走著。這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是他燭家花了許許多多人的性命才得來的,不容任何人再從自己的收上奪走它,這里是屬于燭家的。

雖然,谷中有大長老,但是那只是當年為了拉攏大長老而給出的這么一個職位,燭之武很小的時候就在想,這陰魂谷是燭家的,憑什么要設這樣那樣的長老來分谷主的權力,來插手燭家自己的事。

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自己當了谷主的話,一定會把長老的職位給廢除掉,尤其是大長老這個位置。但是后來長大了之后,他明白,自己不能貿然的去做,必須要慎重。因為,陰魂谷還有外敵在,屠家就像毒蛇一樣,總是躲在角落里面偷襲,而且大長老這個職位已經積威多年,不可輕動。

不過,這一次終于讓他抓住了一個機會,一個讓屠家元氣大傷的機會。

自從自己的兒子抓住一位屠家的人開始,他的心中便有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就是通過自己請孔雀王朝的段家直系子孫段子玉來陰魂谷玩,然后引出屠家的人,他可以肯定屠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們一定會去殺段子玉,讓陰魂谷承受段家的怒火。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屠家會獲得這個消息。

那個涂元,燭之武沒有殺,因為他有用,而且,他還讓這個涂元殺了一位屠家在摩云峰修行的子弟,這一點他是很高興的。這樣又讓屠家的人覺得這個涂元證明了不是屠家派來的,又直接除掉了屠家的一個人。

他不知道陰魂谷里是否有人與屠家有聯系,即使是有,他也相信,不會是層級太高的,因為那些長老多數人的手上都有屠家人的血。

他來到了內門弟子住的地方,從門前走過,一個個的看過去。在他的心中,這些內門弟子都是燭家的人,以后等整頓好了陰魂谷之后,燭之武要把這些內門弟子的身份改一改,并且讓他們有機會加入燭家,成為燭家一部分,他們都是為燭家輸送新鮮血液的。

走著走著,突然,他看到一個人。

在這種時候還能夠遇上人本就是一件意外的事,而且還是遇上大長老。

大長老年紀不輕,他與燭之武的父親是同輩的。大長老的頭發已經花白,風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的深深的痕跡。

“谷主好興致,深夜游谷,是發現了什么嗎?”大長老說道。

“大長老也好興致,作為燭家的后人,自然要多看看這先輩鮮血換來的陰魂谷。”燭之武說道。

大長老聽到這里之后,眉頭微皺,說道:“為這陰魂谷留血的那么多人,谷主還能夠記得,若是他們泉下有知的話,一定會很高興。”

“呵呵,是啊,不過,大長老你為何也在這深夜的谷中行走。”燭之武問道。

“當然是聽說谷主在谷中行走,特來見你的。”大長老說道。

“見我?”燭之武心中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是啊,谷主。”大長老的話才落,黑暗之中,突然有一道晦澀的光華朝谷主纏了上去。

那一道晦光陰詭異、迅捷,讓人防不勝防。。.。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19
第二十一章:七寶如意

涂元在逃,他不知道自己要往逃向哪里,這個方向也不是回陰魂谷。這是往西,對于他來說,西面是一片黑暗。

但是他不敢往陰魂谷的方向,因為那是一條死路。

他的身形在在幽暗之中明滅不定,快速的在林中穿行著,就像是一道風。輕盈靈動,他的身上有一道御風符。

憑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夠使用一道御風符就將自己飛騰于天空之中,即使是能,在天空之中也很慢,被人一道法符打下來,將死無葬身之地。

直覺告訴他身后有人在追著自己,是誰?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前逃。

王玨怎么樣?他不知道,他轉身逃的時候,看到王玨也轉逃了,只是逃的方向不同而已,而高龍和屠玄兩人,他們卻被人纏住了,至于能否活逃脫,他就不知道了,也不關心。

陰魂谷里又會發生什么?他不知道,師父怎么樣,他無從得知。

這一次,明顯是陰魂谷聯同段家的那位段子玉公子設好一個陷阱,引得屠家的人來,屠家的人大概也是怕這有陷阱,所以來了很多人,但是那少谷主先是借扮段子玉,在谷里艱難的抵擋,讓屠家的人覺得勝利在望,可是真正的段子玉卻突然出現了,并且還帶了很多的修士,讓局勢瞬間變幻。

他逃的時候,已經看到屠家的人死傷慘重,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逃的那么的果斷。

突然,他如被風裹著飛速奔行的身體猛的止住了,止住的一剎那,朝著旁邊有翻撲而下。

在他的前方一棵樹上突然泛起靈光。

也就是看到這泛起的靈光,涂元才猛的止住了腳下,朝著一邊撲躲開來,因為樹桿上泛起靈光的一剎那,一個人已經從樹中溢出,一揮出便是一道烈炎火光。

烈炎符往往是一個修行人最早學習的符法,這道符法威力強大,霸烈、靈動,沒有定勢,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

高龍施展出烈炎符時,烈炎化為一條火龍,兇野狂霸,而這個通過木遁符趕在涂元前面,從樹桿之中溢出來的人施展的烈炎符同是一條線。

如繩線一樣的朝著涂元纏上去,涂元在地上翻涌,然而那火繩卻綿延極長,像是沒完沒了似的,追逐著他。

他很清楚,這并不是單純的烈炎符,而是通過烈炎符化生的一門法術,名叫烈炎縛靈索。在陰魂谷是有這么一門法術的。

這是一個已經種火了的人,若是不種火,沒有這么強韌的神念和純靜的靈力來支持他施展一個這樣的法術。

他在地上翻滾著,背后就是那一條有生命般纏上來的火索,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被纏上的話,他沒有把握掙脫,若是無法及時的掙脫,那將被烈炎燒死。

那種死亡的陰影籠罩著,然而心中卻又有著一種矛盾的冷靜,又像是本能的,手指在符袋邊上一探,一道土遁符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在炎火如毒蛇一樣他的背上之時,他已經翻入了土中,身下的大地就像是沼澤一樣,瞬間將他吞沒,在他人消失之后,大地仍然是大地,烈炎撲在地上,將那一塊地方燒焦,地上的枯葉在燃燒,將這一片黑暗照在亮,卻照不清那人的面孔。

在涂元遁地中的那一瞬間,他的腳已經抬起來了,高高揚起,到達頂點之時,他的腳上仿佛蘊含著一種沉重威嚴。

踏下。

如犀牛腳踏地一般的沉重。

這是震穴之術,涂元曾通過震穴之術踏行二百里從陰魂谷到黑芝嶺。不過,他的震穴術踏行了二百里才算是入了門,但這個人腳踏下的一瞬間。

涂元感覺到了一股心悸感,仿佛聽到大地的碎裂聲,他那凝捏的遁入大地中的符竟是直接要散去,他身子一拱,朝上面一翻,人已經滾出了大地,來到了地表。

在他翻身出現在地表的一瞬間,一道人影已經騰空而來,就像是一片隨風而動的樹葉,飄蕩在人間,出現在涂元的上空。

一道火光再一次的在虛空之中也出,烈炎如鏈,在黑暗之中扭動著朝著涂元纏了上來。

涂元翻躺在大地上的那一刻,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玉如意。

這玉如意在他離開黑芝嶺的前一天,終于被他制成了。并且還是加入了那一道神印符圖的,出乎他意料的是,神印符圖居然非常融恰的與七寶如意符融合在一起,并沒有半點沖突。

七寶如意出現在他手中之時,已經泛起靈光,朝著那一道烈炎迎了上去。

七寶如意符之中有一道辟火符。

在與烈炎要相觸的一瞬間,那烈炎竟被無形的風吹動著,朝著一邊滑去扭動著,原本緊緊的束在一起的火焰,竟是在前端散開。

七寶如意的靈光再涌起,在虛空之中結化為一片符紋光韻,那火焰像是畏懼一樣,根本就無法靠近,直接朝一邊滑去。

烈炎突然散落在旁邊的地方,將地上的腐葉燃燒,照亮這一片黑暗。

那人虛空之中落下,一步一步的走近。

涂元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孔,是一個中年人,臉上都是那種修行太久了而產生的冷酷。

涂元也緩緩的站起,手中那七寶如意散發著靈光,警惕看著對方。

“屠家的人。”聲音冷酷,有著濃濃的仇恨:“都該死。”

“不,我不是屠家的人,我叫涂元。”涂元緊緊的說道。

“去跟你的列祖列宗說吧。”對方根本就沒有要聽涂元解釋什么的意思,他的心中已經認定了涂元就是屠家的人。

他抬起手,伸出手,朝著涂元的眉心點去,緩緩的,他的指點一點燃起了一點烈焰。就這樣緩緩的朝著涂元靠近,涂元突然發現自己竟是無從閃避,在他的眼中,這一根緩緩點下來的手指,就像是一根巨柱,燃燒著烈焰的巨柱,朝著自己傾壓而下。

似緩實快,似輕實重。

涂元右手已經涌生黑霧,霧如焰,朝著對方的手抓去。

他一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朝朝著涂元的攝靈擒拿手的掌心點去。

掌心的黑霧化為一張臉,朝著對方的整只手吞去。

烈炎猛的騰起,涂元掌心的樹魅發出一聲慘叫,那黑霧之中凝生的封靈符竟是在那一指之間碎散。

一股劇痛從掌心傳入心間,他瞬間明白,這一指并不是普通的凝結了烈炎符的符意的一指,而應該是如自己這攝靈擒拿法類似的神通。

涂元沒有退,他知道這個時候轉身逃是逃不了的,只有一戰。

左手的七寶如意上的靈光猛的涌起,整個黑暗的森林之中都像被驅逐了陰霾,一股神圣之意在心頭泛生。

七寶發意的前端彎曲之處似勺子,只是那是平的,似印,符光涌動,沒有牽動天地之間的靈力,然而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神意涌生。

那人冷哼一聲,直接一指點向七寶如意。

對于他來說,一柄這樣的玉器算不得什么,他沒有將之放在眼中,一指點碎即是了。

然而當他接觸到七寶如意的一剎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意直沖心房,他心中凝結的那一股法意竟是直接被沖散。

“咔……”

手指碎斷,仿佛被山壓鎮壓一樣。

一道烏光朝著那人的面門奔噬而去。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20
第二十二章:泗水

“這個涂元是什么人啊?還需要你叔親自去追。”

黑暗的林間,兩個年輕人其中穿行著,每走一段路都會留下察看一下四周,然后再確定方向。

“估計是屠家的奸細吧,反正天哥以前抓到一個屠家的人,得到的口供是說屠家派了人谷里來,是谷寺清的弟子,但是谷寺清還沒有回到谷里就被人殺,而且,谷里也沒有一個他說的那個人,只有一個涂元能夠對得上一點。”燭明說道。

“那這么說,這個涂元未必是屠家的人?”

“管他是不是,反正這一次地出現在這里,不管是不是,統統殺掉,這些外姓人,還總當陰魂谷是他們的一樣,燭家當年付出了那么重的代價才打下這陰魂谷,不是給他們享受的。”

“呵呵,是嗎!”

元斌心里很不舒服,他是段家派來和燭明一起接應燭權的,他們這種只是丹氣凝神的弟子并沒有直接參與進戰斗,而是分派了這些諸如接應和傳信的任務。

只是他雖是段家的,卻是段家里的外姓,聽到燭明的話,心里難免不舒服。

燭明自顧自的說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元斌臉上的一絲不自然與不快。

“是啊,你不知道,在谷里,那些外姓長老,一個個成天的想著怎么限制我們燭家,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燭明繼續說道。

元斌不愿意聽這樣的話,轉而說道:“你叔一個人追的這么深,應該沒事吧。”

“能有何事,待我們追上的時候,只需要助我叔提涂元之頭便可。那個涂元不過是丹氣凝神,我叔是種火的修士,原本殺雞哪能用宰牛之刀,我去便足矣,但是權叔既然已經追上去了,那涂元必死無疑。”燭明說道。

元斌沒有說什么,不過他心中也是認為涂元不可能逃脫,差著一個境界呢。

突然,前方出現了火光,火光將幽暗的森林照亮,火焰在上燃燒,順著風,攀上樹悄,綿延一片。

燭明連忙跑過去,在火光之中四處找著,沒有見到人,再往前,那里仍然有一叢火光,火光之下,隱隱看到有一個趴在那里。

燭明一愣,因為他看出這人身上的衣服很像是自己權叔。

怎么可能,怎么會。

他急跑過去,將人翻過來,只見一個面門被洞穿一個孔洞的人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叔,叔,權叔……怎么會,誰殺了你,叔……”

突然,自天而降一道靈光,靈光又在虛空之中分為兩道,沒入虛空。

元斌大驚,他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沒有走,倉促之間,什么都來不及做,那一道靈便已經沒入眉心。

燭明醒來之時,只覺得全身虛弱無比,他睜眼看到的是一個人,他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他能夠猜得到,這個人一定是涂元。

在火光的映照下,涂元的臉明晰不定。

“你敢殺我。”燭明心中驚懼無比。

“已有人死在你面前,我為何不敢?”涂元冷冷的說道。

燭明閉嘴不再出聲,但是眼中的恐懼在火不獨之中跳動著,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我只問你一件事,老實的說出來,我就放你走。”涂元說道。

“你說話算數?”燭明卻快速的問道。

涂元卻并不理會,直接問道:“我師父怎么樣了?”

“我不知道。”燭明說道。

涂元是想問屈城在一次的事件當中是以什么樣的角色參加的。

他看到涂元的臉色越發的冷了,連忙說道:“我只聽說,他已經離了谷,帶兩位弟子云游去了。”

“你確定?”

“我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燭明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涂元心中五味雜全,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想。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師父他很有可能知道將會有這么一場相互之間暗算與爭斗,但是他并沒有將這些告訴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太好,嚇的燭明聲音發顫的說道:“你要問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說話要算話。”

他的聲音才落,一指已經點在他的眉心之處,仿如被錘重擊,瞬間昏沉。

涂元將這兩人的符袋都帶搜走了,然后快速的離去,至于他們會不會被這即將燃燒的大火燒死,涂元并沒有心情去管那些。

前方是哪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黑芝嶺的西邊有一個星宿門。其他的一切不是很清楚,在黑芝嶺之中關于那些人類聚居的國家大城介紹倒是不少,而在西邊這一片荒邪之地,卻很少有人去書寫成書。

在山林之中穿行,他怕還會有人追來,不敢過多的停留。

林中幽暗,即使是白天也自有一股陰森邪意,在他的感覺之中,這腳下的大地就是一塊邪地,滋生著各種邪靈妖魅。

在他看來,要想改變的話,只能是人類在這里開辟,建立國度,一代一代的人類陽氣沖刷之后,這大地之中的邪意才可能散去。

一路上,他走的極為謹慎,走的戰戰兢兢,生怕不小心招惹到了這山中盤踞著的邪靈鬼魅,不過好在他手中的七寶如意對于邪靈鬼魅有著天然的克制,不至于被那些東西纏上。

而對于山中的兇獸,往往還沒有靠近便能夠聞到那股濃郁的腥臭,所以遇到這種地方就要小心的繞開。

在山中斷斷續續,彎彎繞繞的竟是走了三個月左右才見到了一處人類聚居的村莊,從那里知道,這一帶名叫泗水。

在這附近有一座泗水城,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村寨中的人并不知道,因為他們祖輩都是在這一塊大地上生活,也是以捕魚打獵為生,以泗水城為中心,去過最大的地方也就是泗水城而已。

他先是在那城村寨之中借宿一晚,然后出發前往泗水城。

見到泗水城之時,他才知道,這個世上的普通人活的當真不易。那泗水城低矮,一點也不雄壯,城墻是用不知從哪座山上開出來的亂石建成的。

城墻上有角樓,角樓之中有人守著。城門口也有人,只不過人只是少少的幾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威嚴。

在城外,是成片的青色,那是種的稻米,有些田地里種的是藥田,看到有藥田,他就知道這里必定有修士的存在。

人在田間勞作,老少小孩都有,看他們的生活竟是有著一派安詳之感。

旁邊是一條河,河并不寬,也很平緩,河面上有人打魚。

看到這一切,他在山林之中穿行了三個月之久的心頓時涌上了一股疲憊,想要在這里安居下來。

就這樣,他在這不知處于這一片大地何處的泗水城住了下來。

結廬而居,開一片荒地,種些東西,閑時坐在河邊垂釣修行。

這一片混亂的荒邪之地上,各個小門派的興滅從來都是極為常見的事,陰魂谷仍然是那個陰魂谷,里面的普通內門弟子仍然是普通內門弟子,但是谷主死了,現在陰魂谷的主人不是大長老,也不是屠家的,原本的燭家雖然不甘,卻也不敢有什么話說,因為現在陰魂谷的主人姓段,是段子玉。

段子玉做為孔雀王朝段家的謫系,在王朝之外的化外之地開辟了一個門派,雖然對于強盛的段家來算不得什么,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化外不毛之地荒辟,不算什么好地方,但是能夠做成這樣一件事情,也是讓段家的長輩們對他更加的寵愛了,也就接受了這陰魂谷。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23
第三卷:泗水

第一章:飛天觀

泗水城這一帶稱呼修行人為法師,法師這個稱呼涂元當然知道出自哪里,有段詩是這樣描繪修行人的。

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師;法師這個稱呼便是來自這里。

泗水邊上來了一位法師,不但年紀輕輕,而且平易近人。

與白頭法師不同的是,這位法師時常會教人一些東西,比如文字,和一些用草藥的方法。

“法師,這是我阿爸昨天打的一只兔子,我想和哥哥一起學字。”

普通人想要學習文字可并不容易,除非他們交上一筆財物,才能夠去城中的富貴人家里旁聽。

看著兩個十來歲的娃娃,提著一只兔子來到自己的屋前,卻不見有大人跟著,頗為意外。

“你們的阿爸呢?”

兩個娃娃中的小女孩說道:“阿爸說我們兩個來,法師更有可能會教我們學字。”

涂元忍不住笑了,旁邊的男娃子扯了扯自己妹妹的衣服,妹妹瞪著眼睛抬頭看著,不知道為什么哥哥突然扯自己的衣服。

涂元朝著遠處看了看,看到一位中年男子頻頻的看過來,顯然他就這兩個娃娃的阿爸。

涂元笑道:“正好,我這里沒有肉食了,這一只兔子來的正好。我可以教你們《萬靈本我性源道經》。”

兩個娃娃當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書,但在涂元看來,學這本書既可以認字,也可以認識這個世界,還可以讓他們形成個道德觀。

雖然兩人不知道這是什么書,但是孫妨礙他們的高興與笑。

自來這泗水酒河畔定居之后,起初人們都不知道他的來歷,一個個都不敢靠近,對于他這種突然從深山之中出現的人,泗水城這附近的人都保持著警惕,因為山中有妖魅,可化做人來人間,捕食落單的人。

這些年來,常會在黃昏之時或是清晨霧氣未散之時,有這樣的化做人身的妖魅出現。

或是食人魂魄,或是食人腦髓、心臟。

所以,當涂元出現時,又沒有人知道他的根腳,所以大家對他敬而遠之,防備著他。

直到他進了一趟飛天觀之后,大家才接受了他也是人類,并在此定居的事實。

飛天觀泗水城外的一個道觀,這個道觀庇護著整人泗水城的平安,這一帶從老到小,都知道飛天觀的存在,并心存敬畏懼。

涂元能夠進飛天觀,并且能夠安然的出來,并且在泗水城外定居,那么就是得到了觀主的認可。

大家知道他是個法師,其實猜就能夠猜得到,因為他獨自一人從那茫茫的深山之中出來,還有一個是能夠進飛天觀見觀主,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真正讓大家知道他是一位法師的是有一天,有幾個深夜從外面回來的,在快要回到泗水城外那一片熟悉的開闊地之時,竟是被邪魅給迷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只在山中打轉。

正當他們以為自己要死在那里時,耳中聽到清脆的鈴音傳來,在這鈴聲之下,他們精神為之一振,原本的迷蒙竟是消失了,鈴聲像是為他們指了一條明路,順著鈴聲傳來的方向,竟是很快就出來。

在一片迷霧之中,他們尋到了鈴聲發出的地方,發現是一棟新建的草木屋。

看到了草木屋前掛著的一個鈴鐺,在風中擺動,發出一聲聲悠揚的清脆的鈴聲。自那以后地,人們從那這里出發上山之時,聽到這鈴聲便有一種心安的感覺,而在回來之進,還在山里,聽到這鈴聲,就知道自己快要回到家了。

涂元教小孩認字,初時只是出于他們的一種同情心,他一直覺得這個世上,普通人想要活下來真的是非常的艱難,即使是活下來了,也是每日里為一口食而拼搏,幾與山間野獸無異。

所以,當有小孩想要跟他學字之時,他很自然的答應。

他突然有一個念頭,若將來行走天地,必定要傳道天下。

不過,從他教小娃認字的第一次起,就明確的說過,需要學資。

這是要讓他們知道,所學的東西并非簡單可得,因為能夠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會不在乎。

他在這里教教學,修修法,但是卻有人看不太過眼。

飛天觀的白頭真人收了記名弟子不少,記名弟子可以飛天觀之中做事,在飛天觀之中做事也就相當于學習知識。對于記名弟子來說,涂元的存在當然不會影響他們什么,只是會在茶余飯后多一點談資而已。

不過,做為飛天觀的親傳弟子,他們處處站在飛天觀的立場考慮,以泗水城主人的身份自居,認為涂元的出現,對于飛天觀的名聲有著一定的削弱,讓飛天觀不再是獨一無一的存在。

雖然他們的眼中,這個涂元比起自己的師父白頭真人差得遠了,但是看著涂元的在泗水城的名聲越來越廣,他們心中難免不舒服。

因為以前除了白頭真人就是他們,無論是走到哪時,他們都是被人敬仰的,雖然現在仍然是,但是卻多了一個。

石家是泗水城的望族,是這座泗水城最早在此定居的家族之一,石通則是石家的,自他成為飛天觀的弟子以后,他便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感覺這整個泗水城早晚都應該屬于自己的。

這里所有的人見到自己都要像見到仙人一樣的跪拜。

這么多年來,泗水城也不是沒有來過像涂元這樣的修士,但最終被他和幾位師兄弟給逼走,或者是偷偷的殺了。

石通穿著一身杏黃色的法袍,背著走在這泗水城前的那一片空曠的田野之間,朝著涂元所以的木屋而去。

他穿這寬松的衣服,自有一股修行人的氣度,然而手背在身后,頭微抬著,走著外八字步,卻又有一種富家老爺的感覺。

今年二十八歲的他,已經有了七房小妾。

這些天思來想去,他決定要去試探試探這個涂元,外人不知道涂元為什么要去飛天觀之中一趟。

但是他卻很清楚,因為這里屬于飛天觀的道場,而涂元做來一個外來的修士,想要在這里落戶定居下來,那么就一定要飛天觀的同意。以往的出現在這里的修士,并不會這么做。

而涂元這么做了,說明他是有根腳的,知道這些。

對于有根腳修士,石通也就不把他當做以往的那種等閑修士來看。

但是,這個涂元居然不知好歹的傳授文字和道經,這可是飛天觀的權力,即使是城中的望族里的族學老師也是從飛天觀之中請去的弟子。

這個涂元太大膽,太不知好歹了。石通心中一邊走一邊想著。
dreams1999 發表於 2016-2-1 01:23
第三卷:泗水
第二章:天授之權

石通見到涂元之時,涂元正在釣魚,很認真的那一種,不是悠閑無事之時的垂釣。

這也是石通認為涂元不配為法師的地方,法師應該如神靈一樣,俯瞰著塵世的,一切東西必須要是塵世的人供奉上來。

涂元總是和他們說說笑笑,做著普通人也會做的事情。他讓‘法師’蒙羞,或者說是讓大家對于法師沒有那么的畏懼了。

不過,當他來到涂元的身邊,涂元站起來,向他行禮時,他心中還是覺得這一點可以,至少見過這么多次,這個涂元從來沒有失過禮。

“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教那些凡人識字,這是為什么?”石通的聲音仍然是有些硬。

“真人允許嗎?”涂元問道,他問的是不是白頭真人不允許。

這當然不是白頭真人的意思,真人還不知道,他決定讓這個涂元知道凡人如果都能夠識字之后的危害。

“文字本是天地之語,唯高慧修者可明,他們不過是愚昧無知之人,怎可授予天地之語?”石通的話中充滿了正氣,或者說是那種天經地義的感覺。

涂元一愣,他沒想到世上真的人有這樣的說這樣的話,他先是認真的看石通,發現他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他將文字這些知識,當做了高貴之人才能夠知道東西,認為普通人不配知曉。

涂元心中電光火石般的想著他說這話的目的,忍住了瞬間涌生的笑,做為一個現代的靈魂,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感覺就是好笑。但是他想起了,這是在不知什么年代,不知什么天地的一片荒邪之地上。

這里的人能夠呼風喚雨,這里的人能夠操雷控電,能夠有種不測之神通,或是演化通天法術,但普通的人,卻生存極為困難,往往死于山野之間,被鬼魅邪靈噬魂,或是被山中兇獸吞食。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雙眼被蒙著了,他們的心只有見到的這一片大地那么大。

涂元看到了他眼眸深處的意念,那意念如跳動的火焰。

“我覺得人人都人資格學習天地之語。”涂元說道。

文字可以化為靈文,被人們稱之為天地之語。

“資格?他們哪來的資格。一個個奇蠢若畜,何來資格?”石通聲音冷冷的,似乎因為涂元說他們有資格學習這些而非常的憤怒生氣。

涂元眉頭一皺,他本無意與別人爭這些,雖然他在這個時空之中,但是他的靈魂來自于另一個時空,從小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所以對于很多事情的認知也看完也迥異。但是聽到這石通的話,他仍然是忍不住反駁了。

剛剛因為涂元的禮貌而產生的一絲好感,已經蕩然無存。

“只要生而為人,那就有資格。”涂元說道。

“荒謬。”石通心中大怒,這個涂元是邪魔,是褻瀆者,心中瘋狂的喊著,又有一種驚喜以心中蔓延。

“天大的荒謬,天授其權,方有人享其福,若人生而有之,何需天授,那是神靈,非人也。”石通說道。

涂元盯著石通看,想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這種理論。

“你我所會俱是學來的。”涂元說道:“何來天授?”

“我所會之法,俱是天授。”石通理直氣壯的說道。

涂元不知道這個石通是怎么學的法,反正他是看了那朱蛤吞月圖之后才能夠食氣的,他不知道這個石通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方式。

“你為天授,他們亦可學。”涂元說道。

“天地有序,你怎可私授天文,我必將你之所為稟報真人,待真人定奪。”石通怒聲的說道,轉身便朝著飛天觀而去。

原本他還只是過來看看這個涂元,以為他只是和自己的師父一樣,得到了上面眷顧的一個人,但是跟涂元的一番交談之后,他發現這個涂元太危險了,是邪魔。

石通回到飛天觀,他要將涂元的話都告訴師父。

回到觀中之時,有人告訴師父現在正在見客,不能打擾,他坐在那里,腦海之中還在想著涂元的話,尤其是涂元說的那一句,‘人人俱可學’。

如果人人都可學,那么何人來侍奉,何來人來耕種,何人打魚。

自出生起,便是天選,我能夠修行,能夠擁有法術,都是上天授予。若是人人都可學,那豈非人人都和我一樣,那還有什么秩序可言,如此這般的話,泗水城都將混亂。

最后,他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涂元當誅,而且還是越快越好,千萬不能讓他的這種言論被大家知道,那些人愚昧無知,萬一被他所蠱惑了,那將不可收拾。

他一個人坐在那里想,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覺得涂元這個人危險之極。

門突然開了,前面是兩個,一個老人一個女子,像是祖孫兩人。

他沒有管這兩人,直接是越過這兩人,前房師尊所在的房間之中。

這老人和年輕的女子兩人走出飛天觀之中,女子回頭看了看飛天觀,說道:“爺爺,你那樣做太危險了,萬一被這白頭真人發現了,我們又要逃到山里去了,不是說好了在這里定居,好好的在這里過一陣子嗎?”

那老人卻在側耳傾聽著什么,突然臉上出現了驚訝的神色,隨之笑道:“如果不這么做,我們怎么能夠聽到一些事情呢,想不到這里居然還有我們認識的人。”

“誰?”瑤瑤立即被自己的爺爺岔開了話題。

“那個涂元。”

“他,原來他跑到這里來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瑤瑤說道。

“死不了,他那么謹慎的人,怎么會死在那樣混亂之中。”老人說道。

“那我們現在,去找他?”瑤瑤問道。

“嘿嘿,當心別人把我們當成圖謀不軌的人。”老人說道。

“那就不去了。”

“我們在這里居下,遲早要見面的,而且,現在有一件關于他的事要告訴他,看看他能夠拿什么來換。”

涂元看到瑤瑤祖孫兩人時,同樣的非常驚訝,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群山之中的一座小城之中居然會遇上熟人,雖說并不是很熟的人,但也算是有過數面之緣了。

換個地方,換個環境見到曾經見過的人,會有一種特別親切感,涂元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

涂元將他們兩個請進了自己的木屋之中,然后倒上三杯山茶,原本他不習慣喝茶,不過,在這里閑著無事,也摘些茶葉,這種茶葉算是一種草藥,若是有個風寒,喝一杯就會好,附近的那些人,如果得了風寒,會來這里討一杯喝,涂元也不會拒絕。

“小子,你有麻煩了。”

自從兩次相遇涂元都以不愉快而終之后,并且每次都與自己的孫女鬧的不愉快,這讓他再見到涂元的口氣很不好,并且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也許吧。”涂元朝著瑤瑤笑了笑,卻對老人淡淡的回應著。

“別滿不在乎,你見過飛天觀的主人吧?”老人問道。

涂元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姚老頭再問道。

涂元想了想,難道道不是人?原本他沒有想過不是人,但是姚老頭這么一問他就懷疑了,懷疑是懷疑,但他仍然是搖頭。

“呵呵,我告訴你,那個白頭真人不是人。”

“是什么?”

“不知道。”姚老頭笑著說道:“那個白頭真人的徒弟在回到飛天觀之中告你引誘人心,說你蠱惑人,是邪魔,要白頭真人殺你。”

涂元皺眉,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喂,我爺爺告訴你這樣的消息,是幫你,你不用這么戒備吧。”瑤瑤氣鼓鼓的說道。

涂元也發現自己似乎對這姚老頭仍然是忍不住的戒備,但是看到姚老頭那個略帶得意的樣子,也不想跟他道歉。

“我有一個計劃,你敢不敢一起做。”姚老頭說道。

“什么計劃。”

“除妖。”姚老頭原本還帶著絲調笑的目光瞬間變得血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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