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077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30 12:41
  第二百一十章真與假

  這一刻,聖天世界中便只剩下一片金光。..

  再也沒有黑暗,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所有的地面,照亮了地上c滿了劍,還有所有人的眼睛。

  只不過,每個人的心情卻是完全不一樣。

  南宮木望立在光柱旁邊,目光緊緊的盯著光柱中那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劍。

  刑清隨的目光中充滿了赴死的氣概,當那一抹金光亮起後,他唯一想到的便是,自己的死,終於值了。

  平陽的眼中則是帶著強烈的興奮,雙拳都捏緊了,似乎極為激動。

  影山望著金光,眼中有些冷,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但是他卻並沒有馬上向著金光衝去,而是站立在原地。

  至於方正直和燕修,則是盯著影山,就像完全沒有看到金光一樣。

  其它的考生們這個時候,神情也都極為複雜,有欣喜的,也有絕望的,有落淚的,更有震驚的。

  終於,金光消散。

  整個聖天世界再次恢復了平靜。

  只餘下一把劍,一把c在地底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芒的劍,劍身微顫,似乎低沉的龍吟聲從劍刃上發出。

  「拔劍!」刑清隨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然而,南宮木卻並沒有動。

  他只是靜靜的望著那把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欣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他確實沒有動。

  出奇的是,影山同樣沒有動。

  整個場面詭異的平靜,而時間,則是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木終於動了,他沒有去拔劍,只是慢慢的轉身,看向不遠處站立的方正直,似乎在詢問著什麼。

  影山這個時候也望向了方正直,眼神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方正直感受到兩個人的目光。他當然知道南宮木和影山目光中的意思。

  現在劍的封印已經被打開。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聖天世界的考生們卻並沒有馬上消失,那麼。便也代表著聖天世界依舊脫離掌控。

  南宮木之所以堅持斬斷封印的鎖鏈,目的自然是為了打開聖天世界,只要聖天世界重回掌控,那麼架在那些考生脖子上的劍便不再有危險。

  可事實卻是,劍依舊架在那些考生的脖子上。

  而那些考生也依舊躺在原地。

  那麼。南宮木拔劍的時候,便是刑清隨和所有考生滅亡之時。

  南宮木不拔劍。

  影山便可以一直等待下去。

  方正直當然也可以選擇這樣等,可不管如何等,總會有一個時限。

  眼前無疑是一個僵局,而南宮木和影山卻將打破這個僵局的鑰匙同時拋給了方正直,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無論是南宮木還有影山,都不覺得這個決定有什麼問題。

  其它的考生們這個時候也終於明白了南宮木和燕山的意思,只是,當他們的生死繫於方正直之手後。這種感覺卻並不太好。

  「拔劍啊!」刑清隨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有著一絲決然,他當然知道大家在等什麼,可是,在他的思想中。

  只有進,沒有退。

  那麼,他自然會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拔劍上。

  方正直撇了撇嘴,他其實並不太喜歡去做這樣的決定,因為,這會比較費腦細胞。可是,他又不得不去做。

  畢竟,這個決定不單只是幾位考生的生與死,同樣也代表著自己和燕修等人的生與死。

  看起來拔劍與否跟方正直的生死並無關係。可事實呢?

  現在打開聖天世界的最後一線希望便是拔劍,但是,誰又可能夠百分百的肯定,一旦劍拔出來後……

  聖天世界就一定會打開呢?

  劍c在地上,那是籌碼,可是。一旦劍被拔出,便也代表最後一個籌碼被用掉,成與敗,便在一注之中。

  南宮木想到了這一點,影山同樣能想到這一點。

  所以,兩人都沒有動。

  「火麟槍加上這把劍,不知道能不能敗你?」方正直看了看那把劍,終於開口了。

  「也許。」影山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如果說讓你放了他們,有沒有可能?」方正直看向周圍的考生們,他並不喜歡這些人,但最少,在這一刻,這些人和自己屬於同一個陣營,又或者說,屬於同類。

  「有。」

  「那麼,交換的條件是什麼?」

  「一把劍。」

  「所以,我需要先把劍給拔起來對吧?」

  「不需要。」

  「看來你並不希望這把劍被拔起來?」

  「當然。」

  「可如果不拔劍,我們的性命又如何能保證?」方正直將問題拋給了影山。

  「這是你的問題。」

  「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我會在乎他們的生死嗎?」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朝著c在地上的劍走去。

  一步一步,方正朝向著劍靠近。

  影山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其它的考生們則是快要哭了,因為,他們都清楚的感覺到方正直很往劍靠近一點,他們脖子上的劍便又冷了一分。

  南宮木望著方正直,眼神平靜,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方正直走到了劍的旁邊。

  然後,他的手抓在了劍柄上。

  每一個動作都沒有太多的猶豫,就像在抓一把很尋常的劍一樣,他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周圍的考生。

  這讓周圍的考生們心中升起了絕望。

  只有刑清隨的目光中顯得極為坦然,似乎極為認同方正直的做法。

  方正直的手握在了劍柄上。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劍柄上雕刻的精緻,甚至,他都能感覺到這把劍中蘊含的強大能量,那是一種像太陽一般耀眼的能量。

  燕修這個時候也走到了方正直的身邊,他望著方正直的動作,沒有說話。

  平陽則是嘟起了小嘴。

  「方正直,你真的要拔劍嗎?」平陽的心裡期待方正直毫不猶豫的拔劍,可是,身為大夏王朝的公主。她卻又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妥。

  方正直沒有回答平陽的問題,他只是緊緊的抓著手中的劍。

  然後,他的手慢慢的鬆開。

  「我覺得這把劍是假的!」方正直突然轉身望向影山,臉上顯得極為認真。

  「假的?」影山微微一愣。

  他以為方正直現在只有拔劍與不拔劍兩種選擇。可是,卻沒有想到方正直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劍是真還是假?

  這個問題影山無法確定。

  如果說在聖天世界中,唯一有可能確認這個問題的人,那就只有方正直一個。

  因為,是方正直破了斷橋。破了雙生石碑和石屋。

  可是……

  影山能信方正直嗎?

  當然不能,所以,他便無法判斷方正直這句話的真與假。

  南宮木這個時候看著方正直,他同樣不知道方正直這句話的真假,也許方正直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騙影山。

  可是,劍的真假,又能騙到什麼?

  燕修在聽到方正直的話時,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但是卻沒有說話。

  「是真還是假,拔出來不就知道了。對吧?」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似乎若有所悟,然後,很配合的大聲提議道。

  「既然是假的,為何要拔?」方正直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平陽,甚至都不需要影山開口。

  「你……」平陽怒極。

  她覺得自己聰明如此,能夠立馬聽出方正直話裡的意思,並如此配合他來演一場好戲,可方正直卻似乎並不領情。

  這讓她有些腦火。

  「你不拔劍,如何能知道這把劍的真假?」影山聽著兩人的話後。終於再次開口了。

  「聖天世界失去掌控的原因是什麼?」方正直並沒有直接回答影山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當然是因為這把劍的意志,控制了聖天世界,所以。只要掌握這把劍,便等於掌控了聖天世界。」影山回答道。

  方正直微微點頭,當時聖天世界崩塌,突然出現在這一片劍海之中,他自然心中疑惑,所以。這個問題他在最初便問過了燕修。

  「你說的沒錯,可是這把劍並沒有意志,自然是假的。」方正直很肯定道。

  「哈哈哈……方正直,如果這把劍是假的?你會這麼好心的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影山突然笑了起來。

  正如他所說,這把劍如果是假的,那麼,便也代表方正直失去了最後的籌碼。

  「我剛才說過,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方正直露出一絲微笑。

  其它的考生們聽到這裡,一個個看向方正直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惡毒,就算你不在乎我們的生死,也不用這樣說出來吧?

  太打擊人了。

  然而,影山的眼睛卻是微微瞇了起來。

  方正直的表現太不尋常了。

  這讓他不得不疑惑,如果方正直真的不在乎這些考生的生死,那麼,現在的局面自然不可能這樣的平靜。

  可若說方正直在乎這些考生的生死。

  那麼,這把劍是假的這種話,便根本不可能由他的口中說出。

  目的……

  到底是什麼?

  猛然間,影山的眼睛一亮。

  他明白了。

  方正直是在借刀殺人。

  先讓這些考生在自己的心裡失去價值,然後,借自己的刀,殺掉這些考生。

  到時候,他再拔劍,自然便可以揹負上正義的名聲。

  可如果現在拔劍,那麼,即使活下來,受的也是萬人唾沫。

  這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

  同時,也證明,方正直面前的劍,是真劍!

  如果說剛才被方正直的話弄得有些疑惑,現在想通了所有環節後的影山,心裡便是雪一樣的明亮。

  「既然你說這把劍是假的,那麼,又何必再執著於這把劍?」影山現在的心裡已經可以肯定,所以,他當然不會輕易中方正直的計。

  只要這些考生在自己的手裡,方正直便不敢拔劍。

  「你難道願意用他們的性命換一把假劍?」方正直有些驚訝的看向影山。

  「我只是不想這把劍被拔出來而已。」影山點了點頭。

  「你可別後悔,這真的是一把假劍。」方正直很努力的勸告道。

  影山的嘴角劃過一絲笑容,當他的心裡認可了那是一把真劍後,方正直這樣的舉動無疑就是可笑的。

  「離開那把劍,我便放了他們!」影山直接說道。

  「可以,不過我們現在有三個人站在這把劍旁邊,所以,要依次放人,我們離開一個人,你就放一部份人,如何?」方正直提出條件。

  「好!」影山點頭。

  平陽望著方正直,她實在有些不太明白方正直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方正直真的願意將那把劍交到影山的手裡?

  「這個無恥的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氣凜然了?」平陽的嘴裡嘀咕著。

  平陽當然想救人。

  可是,她卻明白,用劍換人,最終也不過保的是一時的平安而已,等到影山佔據了優勢後,自己這一部分人是不是影山的對手,依舊是一個未知之數。

  這並不符合方正直一慣的作風。

  如果做這件事情的人是刑清隨,那麼,平陽不會說什麼。

  可他是方正直啊?

  方正直並沒有注意到平陽古怪的眼神,他只是看了一眼燕修,然後,朝著燕修輕輕點了點頭。

  燕修明白方正直的意思,慢慢朝著旁邊走去,一直走到了平陽的身邊。

  「那把劍是真的吧?」平陽看到燕修過來,小聲的問道。

  「假的。」燕修看了一眼平陽,平靜的說道。

  「誰信啊?光芒那麼亮,什麼假劍有這樣的威力?」平陽撇了撇嘴,她可不相信燕修的話。

  影山並沒有去注意平陽和燕修。

  他只是手指微動,五名考生脖子上的劍便掉落在了地面。

  感受著死神的離開,五名考生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飛快的爬到平陽和燕修的身邊,就像早已經忘掉身上所受的重傷。

  方正直再次將目光看向南宮木。

  南宮木同樣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只是,他卻並沒有走向平陽和燕修,而是很平靜的走到了旁邊。

  這樣的一幕看起來有些古怪,畢竟,燕修離開大家都能想得明白,可南宮木為什麼也會離開?

  難道南宮木也相信方正直的話,那把劍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5-12-30 12:44
  第二百一十一章拔劍

  剛才那道沖天而起的金色光柱,可是所有人親眼所見。

  而且,封印的岩石也完全的爆裂開來,碎成了一地,再加上封印那把劍的四根鎖鏈材質也極不一般。

  要說那把劍是假的,根本沒有人相信。

  最主要的是,這句話是方正直說的,那就更加沒有人願意信了。

  「方正直難道真的要用那把劍換我們的性命?」

  「他會有那麼好?」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感覺不太可能!」

  一個個疑惑在眾人的心裡升起。

  有些人因為方正直之前的話而心生怨恨,又有一些人則因為方正直現在的舉動而心生詫異。

  可是,這一切的思想都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解脫的喜悅讓他們忘記了任何疑惑。

  從架在脖子上的劍下逃生,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嗎?

  場中再次陷入了僵局。

  因為,劍旁還剩下一個人,而影山的手中同樣還留著最後五人的性命。

  任何的交易,只有到了最後的時刻,才能知道是否順利,比如現在,方正直站立在劍旁,而影山的手裡還掌握著五名考生的生死。

  這五名考生中當然有刑清隨。

  南宮木手中的青藍雙劍在這一刻握緊了,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南宮木很信奉這句話,所以,他一直都用一種旁觀者的目光來看待眼前的交易。

  這便是他願意聽從方正直的話,離開劍旁的原因。

  他當然不相信那把劍是假的。

  但是,他卻必須要離開。

  因為,只有他離開了,才能再次救下五名考生的性命。

  當局者會去猜測那把劍的真與假,而旁觀者卻不需要去猜,他只需要去看現在的局勢就可以一目瞭然。

  影山放了十名考生的性命。

  而劍旁還站著方正直。

  看似公平的交易,其實並不公平。因為,拔劍,只需要一個人!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方正直做出了一個最英明的決定。用兩個人的離開,換下了十名考生的性命。

  至於這最後五名考生的性命,自然不可能再救。

  那麼接下來……

  方正直應該就要拔劍。

  南宮木早早的便想到了這一點,刑清隨到了這個時候心裡突然也想到這一點,局勢進展到了這一步。其實再看,便不那麼困難。

  想透了這一點後,他的嘴脣便咬緊了,心裡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一陣風,輕輕的吹過,颳起了方正直身上的藍色長衫,場面突然變得有些寂靜起來,大家都在等,等方正直拔劍。

  方正直站立在劍旁,目光望向影山。

  影山同樣在看方正直。

  他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剛才他受惑於方正直的話,並沒有馬上猜到這一點,可現在他卻看清了。

  原來如此!

  影山有些怨念,可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用十名普通考生來賭一個機率很划得來,最主要的是,他手裡還捏著最重要的一個人,刑清隨。

  「你要拔劍嗎?」影山嘴角帶著笑容。

  「這把劍是假的,我為什麼要拔?」方正直輕輕搖頭。

  「到了現在。你還要這樣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麼,接下來你準備如何?如果你要我先放人,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不可能。」影山的臉上帶著堅定。

  「不。我只需要你發一個誓,用魔神的名義發個誓,我離開後,你會放人!」方正直再次搖了搖頭。

  「你準備先離開?」影山的眼中閃出一絲驚訝。

  「既然你說了不可能先放人,那麼,當然是我離開了。」方正直有些理所當然。

  「好!」影山點了點頭。

  如果交易真的能順利完成。那麼,佔優勢的人自然是他,因為,只要交易完成,劍便到了他的掌控之中,他也將奪回主動權,那麼,耍詐就沒有任何意義。

  剩下的幾名考生有些不太明白,方正直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什麼意義?因為,他們都認為方正直一定會拔劍。

  難道又是為了激怒影山?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只能說方正直實在是有些無聊。

  南宮木的神情間同樣有些驚訝。

  他覺得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那麼,方正直再做這樣的事情,意義又是什麼?第一次,他感覺到好像有些猜不透方正直的想法。

  方正直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站立在原地,等著影山發誓。

  「我影山向魔神立誓,只要方正直遵守約定離開,我便會按照約定,暫時放了剩下的五名考生!」影山用了暫時二字,話裡的意思便很明顯了。

  然而,方正直卻點了點頭,並沒有提出異議。

  影山的話音落下後,他便慢慢的離開,就像做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一樣,走的很淡然,很平靜。

  但是,這樣的動作,卻是讓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影山確實是在用十名考生的性命賭這個機率。

  但是,他卻並不認為這個機率會成為現實?可現在來看,他好像賭贏了,方正直真的離開了,離開了那把劍。

  一個個考生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方正直,他們都覺得方正直應該拔劍,可事實卻是,方正直並沒有拔,而是真的離開了。

  「方正直,他到底在幹什麼?」

  「難道他不知道,劍一旦落入到影山的手裡,便代表我們都得死嗎?」

  「這……我想不明白啊!」

  考生們完全愣住了,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方正直在做什麼。

  刑清隨和另外四名考生脖了上的劍落了下來。

  影山遵守了他的誓言。

  方正直同樣信守了他的約定。

  於是,兩個人就像兩名極重信譽的老實人一樣交換了位置,影山站到了劍的旁邊,而方正直則是回到了燕修的旁邊。

  這似乎是一個極為圓滿和諧的交易。

  可是,當一個人類與一個魔族這般和諧後,便多少顯得有些詭異。

  最主要的是,這並不是大家心裡所願意看到的交易。最少,還活著的考生,沒有一個人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刑清隨被幾名受傷較輕的考生抬到了人群之中,他的目光看著方正直。神情中有著深深的不甘,他實在想不明白,方正直為什麼要在最後關頭放棄那把劍?

  「為什麼不拔劍?」刑清隨艱難的問道。

  「如果我說,我放棄了自己活著的機會,只為了讓你暫時活著。你信嗎?」方正直沒有回答刑清隨的話,而是反問道。

  「不信!」刑清隨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你們呢?」

  「我們也不信!」

  「那麼,你們覺得還有什麼可能?」方正直微微一笑。

  刑清隨沉默,其它的考生們則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劍是假的?」一個考生試探著問道。

  「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這些人居然都看不明白?」方正直似乎很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道。

  「那把劍怎麼可能是假的?」

  考生們有些無語,但是,更多的卻是不相信。

  方正直則是連回答都懶得再回答。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看向眾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在場之中,只有一個人面色平靜。

  那就是燕修。

  南宮木站立在人群旁邊,有些孤傲,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盯在方正直的臉上,他想從方正直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

  方正直在說那把劍的時候,表情一直都很平靜。

  影山站立在劍旁,目光慢慢變得銳利起來。不管方正直在想什麼,現在的局勢是他再次佔據了主動。

  只要劍一直在地上。

  那麼,聖天世界便會一直被封閉。

  以自己回光境的實力,殺掉方正直和燕修。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局勢在這個時候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只是,卻比最初來得更加嚴俊。

  刑清隨和一眾考生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場中依舊有一戰之力的人便只剩下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帶傷的南宮木。

  至於平陽?

  則被方正直直接忽略不計。

  「你就那麼肯定那把劍是假的?」平陽看向方正直,她不是很情願問方正直這個問題,因為。她一旦問出來一定會被方正直鄙夷,可是,她心裡實在是有些好奇。

  「要不要試一試?」方正直將頭轉向平陽。

  「試?怎麼試?」平陽有些驚訝。

  「拔出來試唄……」方正直理所當然的說道。

  「拔……」平陽剛準備說怎麼拔的時候,眼睛便瞪圓了。

  或者說,不單是平陽的眼睛瞪圓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圓了。

  影山的表情第一次變得有些扭曲,那是內心極度震憾下的扭曲,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

  南宮木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他一直覺得自己能看透方正直,可是後來,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而現在,他有一種想法。

  自己似乎一直都想得太多了。

  他不知道方正直是如何做到的,可是,如果方正直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從始至終,主動權便一直都在自己這一方。

  劍……

  被拔了起來。

  無聲無息。

  懸浮在半空之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這是極為詭異的一幕。

  但是,卻是事實。

  「你……難道你……」影山做夢也想不到,方正直能做到這一點,因為,這是他的能力,影子操控。

  「有問題?」方正直一臉無辜的望著影山。

  他的小世界中,有幾百種萬物之道,聚了七年的星,影子?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聚一下嗎?

  當他第一次看到影山操控影子在地上拔劍的時候。

  他就覺得這一招看起來不錯。

  於是,他開始嘗試著去做,不過,想到和做到,總歸是需要一些嘗試的,這個嘗試便需要一些時間。

  所以,他一直在拖,拖延時間的同時,在不停的嘗試著用影子拔地上的劍。

  一直到他的手握住那把劍的時候。

  他才終於確定自己已經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那麼,他當然不需要馬上拔劍。

  影山會拔劍嗎?

  當然不會。

  所以,方正直一點都不急,最少,他不急著在影山控制了十多個考生性命的時候拔劍,他有著充足的時間等。

  至於說到那把劍的真假?

  方正直當然不知道。

  他需要做的是,讓影山覺得自己不會去拔劍。

  所以,他一直不停的告訴所有人,那把劍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並且,他還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影山和所有的考生。

  他可以有機會拔劍。

  但是,他沒有拔,一直都不拔。

  就算手裡抓著劍柄都不拔。

  這樣一來,影山當然不會想到,方正直會再去拔劍。

  更加重要的是,影山就算再堅定的相信那把劍是真的,也會因為方正直不斷的行為猜測,那把劍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即使只是一個猜測。

  機會……

  有的時候其實就在一念之間。

  方正直其實想的很簡單,他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會拔劍而已,至於別人是怎麼想的?他並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而現在……

  在所有人心裡都在覺得那把劍也許真的有可能是假的時候。

  他便拔劍。

  在影山無比自信的站立在劍旁的時候,他很輕鬆的將一道影子從地底透到劍柄,然後,快速的拔劍。

  這樣的變故,平陽想不到,所以,她震憾得小嘴都張大了。

  南宮木同樣沒有想到,因為,他清楚的記得,能夠操控影子的人有哪些。

  所以,他臉上的平靜被打破,換上了震驚。

  影山更想不到,因為,這是他的招式,正如南宮木所言,在人族中會使用這種招式的人不多,那裡面並沒有方正直的名字。

  燕修倒是能想到,只是,他卻並不確定方正直能做到。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無論方正直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他都一定會有辦法拔劍,這便是燕修心裡一直的想法。

  場面……

  在這一刻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散發著淡淡金光的劍懸浮在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把劍,那把被方正直從地上拔起來的劍。

  方正直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拔劍?多麼簡單的事情!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5-12-31 17:12
  第二百一十二章 護龍衛

  炎京城,暴雨依舊。

  九皇子林雲一臉急切的站立在暴雨中,任由著暴雨衝涮在臉上,但是,腳步卻是一動不動。

  在他的前面便是上書房,穿著一身宮中服飾的潘公公守候在上書房的門前,這說明聖上林慕白正好在上書房中。

  聖天世界脫離掌控。

  這件事情很急,因為,誰也不知道聖天世界中正在發生著什麼,這裡面不單關係著朝試的正常舉行,更關係著大夏王朝幾十名精英的安全。

  最主要的是,裡面還困著一個平陽。

  一個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平陽,而且,還是一個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的平陽。

  就算是當今太子,在大夏王朝中的重要性也不能與平陽相比,因為,平陽代表著庇佑,一個關係到大夏王朝的庇佑。

  如果換成任何時候,九皇子林雲都會毫不猶豫的衝進上書房,即使面臨著龍顏盛怒也再所不惜。

  可現在……

  他卻停了下來。

  原因便是在上書房的門口除了潘公公之外,還站著一隊盔甲鮮明的軍士,無論暴雨如何打落下來,他們身上的盔甲卻始終乾淨。

  領域外放,而且,還能時刻保持,這隻能說明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天照境中期以上的實力。

  完全由天照境中期以上實力的人組成的軍隊。

  整個大夏王朝也只有一支。

  那就是護龍衛。

  一條條騰飛的金龍印在每一名軍士的胸口,代表著他們崇高的地位,見皇子而不施禮,入皇城而不落騎,這便是護龍衛的特權。

  每一名護衛龍的出身都極為高貴,他們來源於十三府和所有世家的嫡系子弟,但是,他們卻只聽令於當今聖上。

  他們是皇權的象徵。同樣,他們也是聖上與十三府和所有世家聯繫的紐帶。

  護龍衛出現在皇城,這並不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

  可是,幾十名護衛龍同時出現在皇城,便只有一種可能,有大事發生,而且,還是關係到整個大夏王朝的大事。

  九皇子林雲停了下來,他在猶豫,只是猶豫的時間卻並不太長。

  很快的。九皇子林雲便動了。

  一步一步的朝著上書房的門口走去。

  守在門口的潘公公看著九皇子林雲,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幾十名護龍衛同樣看著九皇子林雲。

  其中一人走出隊伍,攔在了九皇子林雲的前方。

  神情冷漠如冰。

  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劍,那是一把已然出鞘的劍,劍刃被擦洗得極為明亮,在暴雨的沖洗下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九皇子,似乎有急事?」說話的人。並不是持劍的人,而是一名站立在魏公公旁邊的人,三十多歲,臉上同樣冷漠。

  「是的!」九皇子林雲點了點頭。表情堅決。

  「有多急?」

  「很急!」

  「九皇子最近所轄何事?」

  「朝試。」

  「按理來說,朝試關係著大夏王朝的未來,是很急,但我卻覺得還是可以等一等。」

  「如果再加上平陽的安危呢?」

  「九皇子。請進!」

  攔在九皇子林雲面前的護龍衛收劍,讓開。

  沒有多說一句話,沒有任何賠禮之言。他只是靜靜的讓開,重新回到之前站立的地方,就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

  潘公公的臉上帶著驚訝,但是,他還是將上書房的門輕輕推開。

  九皇子林雲走了進去,在跨過上書房大門的一瞬間,沾染在他身上的雨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定在了半空中,然後,等到九皇子林雲完全跨過大門後。

  那些雨水便掉落地面,匯入到了暴雨之中。

  ……

  上書房內,淡淡的清香飄逸在空中,只是在清香之中還夾雜著一絲血腥的氣息。

  兩名護龍衛一左一右的站立在書房的兩側,而在書房的正中央,還有著一面旗子,染血的旗子。

  旗子下面蓋著一個人。

  這是一種禮儀,專屬於護龍衛的禮儀,這種禮儀的出現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護龍衛中有人身亡。

  而現在,這個身亡的人被抬入到了上書房中。

  那麼……

  事情便不是簡單的有人身亡了。

  護龍衛,從大夏王朝建國之始,便一直保持著五百人的建制,五十人為一隊,一隊設一名掌龍使。

  「有掌龍使死了?!」九皇子林雲終於明白為什麼門口的護龍衛會說,即使是朝試,也可以暫時等一等了。

  因為,已經有十年時間沒有出現過掌龍使更替的事情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九皇子林雲沒有問,因為,這不是他該問的問題,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答,在聖上林慕白詢問的時候,做好他的回答。

  「兒臣參見父皇!」

  「說吧。」聖上林慕白的聲音從書案後傳來,但是,卻並沒有叫九皇子起來的意思。

  「稟報父皇,聖上世界失去掌控,進入到武試第三輪的人全部失陷於聖天世界中,兒臣無力,請父皇聖栽!」

  「原因調查清楚了嗎?」

  「回父皇,具體的原因兒臣不敢妄斷,但是,兒臣猜測或許和聖天世界那把劍有關係。」

  「猜測?你作為朝試的監察,事後居然跟朕說猜測?而且,還是猜測那把劍不存在的劍?此次武試,平陽進去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

  「以她的實力,即使有火麟槍,氣力應該也有用盡的時候,她……沒有進入第三輪吧?」

  「平陽沒有使用火麟槍,她是跟在方正直身邊,從斷橋,雙生碑石的關隘進入到第三輪的……」

  「斷橋,雙生碑石?你的意思是說方正直破了斷橋和雙生碑石的關隘?」

  「還有石屋也破了。」

  「所以。平陽現在也困在聖天世界中?」

  「對。」

  「那還跪著幹什麼?!隨朕趕往御書院!」聖上林慕白說完後,人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根本不理會九皇子,直接便衝了出去。

  兩名護龍衛看到這一幕,卻是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的立在原地,神情平靜如初,就像兩座雕塑一樣。

  九皇子林雲看了一眼兩名護龍衛,又看了一眼地上蓋著旗子的掌龍使,然後轉身離去。不發一言,只是,神情間卻在思索著什麼。

  ……

  聖天世界中。

  清亮的劍鳴聲在空中迴盪著,金色的劍自影山身邊而起,化為一道流光,落入到方正直的手裡。

  一陣清風吹過,吹動了方正直的長衫。

  右手持槍,左手仗劍,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這使得方正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會在這種時候取笑他。

  因為,方正直手裡拿著的劍。是聖天戰神蒙天的劍。

  影山的臉上黑得可怕。

  他這一生,被無數人讚揚過,但在讚揚的背後,他同樣經歷過無數的挫敗。這使得他的心性冷漠而堅毅。

  可現在……

  他那顆堅毅的心卻受到了最大的挑戰。

  扭曲的表情代表著他心中的怒火,這種被人玩弄於指掌之間的感覺,令他心裡的火無論如何也壓不住。

  最主要的是。玩弄他的人,還是一個實力低於他的人。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經歷了幾十年風雨的成年人卻被一個三歲小孩戲弄,屈辱,不甘,憤怒,心碎……

  影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只是將咬碎的牙吞入口中。

  然後,下一刻,他撕掉了額頭上的一層皮膚。

  一顆翠綠如寶石般的珠子從他的額頭上顯露出來,淡淡的幽綠色光芒猶如地獄中的鬼火一樣,令人不寒而粟。

  魔眼,魔族力量的源泉。

  「綠色?」方正直有些疑惑。

  他記得上次在縣試中時,自己打敗的那個魔族有著一顆藍色的魔眼,可影山額頭上的魔眼卻是綠色。

  「魔眼翠綠,代表影山已經踏入到回光境中期了。」燕修在一旁說道。

  「原來魔眼的顏色和實力有關?」方正直聽到燕修的話,心裡一動,大概猜測,魔眼的顏色應該也代表著魔族之人的實力。

  上次縣試中那名魔族,實力差不多在聚星境。

  也就是說,聚星境是藍色,回光境是綠色,那天照境呢?

  方正直剛準備開口問,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句……

  「如果魔眼變成黑色……是什麼意思?」

  「變成黑色?不好!」燕修沒有回答方正直的話,因為他的表情已經變了,從來沒有一次,他的表情變得這樣震驚。

  南宮木的表情同樣極為震憾,手中的青藍雙劍瞬間抓緊,腳步居然不自覺的朝著方正直的位置移了兩步。

  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可這個動作背後代表的意義,卻是南宮木的心裡升起了恐懼。

  從拆穿影山的身份。

  再到後來與影山對恃,到最後斬斷岩石上的石根鎖鏈。

  南宮木從來沒有露出過一絲恐懼。

  可現在……

  他卻分明的退了兩步。

  而其它的考生們則是驚恐。

  一個個眼中就像看到了從地獄中爬起來的死神一樣,極度的驚恐。

  「快跑啊!」

  「為什麼劍都被拔起來了,還不能出去?!」

  「我不想死啊!」

  考生們叫喊著,他們期待著奇蹟的聲音響起,可是,從劍被方正直拔起,到現在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劍……

  是真還是假?

  這個問題,他們已經不關心的。

  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如何才能撐過一刻鐘的時間。

  方正直並不知道這些東西,他只是面露疑惑。

  影山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極度的扭曲,額頭上原本翠綠色的魔眼就像被完全抽空一樣,變成了如黑洞一樣的黑色。

  這是極為詭異的一幕,最少,方正直沒弄明白,影山想幹嘛?

  「我們……要不要跑?」平陽清澈的眼睛望著影山,即使高傲如她,此刻臉上也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而她的手則是緊緊的抓住方正直的胳膊。

  這同樣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算平陽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總會下意識的抓住方正直。

  「跑去哪去?」方正直問。

  眼前的劍海,方圓一眼便可以望盡,根本無處可跑。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手裡的這把劍……是真還是假?」平陽望著方正直手裡的劍,露出一絲期待。

  「我不知道啊,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要試過才知道的嗎?」方正直很無辜的解釋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估計,不太好試了。」平陽欲言又止。

  「為什麼……」方正直的話還沒有問完,便馬上閉上了嘴巴,因為,影山已經衝了過來。

  事實上,方正直並沒有看不到影山的動作。

  但是,影山消失了。

  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和之前在黑暗領域下的無影不同的是,這一次,方正直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種速度。

  極限的速度。

  幾乎就在一念之間,方正直便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就像臉上被刀割一樣。

  這同樣是極限的速度,只不過,是極限速度下帶起的風……

  偷襲?!

  不對,是正面遇襲!

  方正直沒有進入道堂,前世同樣沒有練過任何的拳法,可是,他卻懂得一個道理,這個道理是他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

  如果,有人要打你的臉……

  怎麼辦?

  是往左邊躲,還是往右邊躲?又或者轉身往後跑?甚至於一下子就倒地上?

  其實都不夠快。

  倒地上容易,但是,想再爬起來,估計就比較難了。

  所以,綜合而論。

  蹲下,才是最快的。

  這一蹲並不是簡單的蹲,要深蹲,而且,要下意識的深蹲,不要怕褲衩被撕開,畢竟,臉……才是最重要的。

  方正直有這種意識,而且,他一直牢記這一條經驗教訓。

  所以,他蹲得很快,蹲得很深,屁股幾乎都差點捱到了地面……

  「刺啦!」

  毫無疑問的,他穿在裡面的褲衩不可能經受住這麼快的深蹲,在一聲略帶沉悶的聲音中,告別了他的生命。

  不過,俗話說得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舊的不去,新的又怎麼會來?

  最重要的是,方正直覺得自己的臉保住了,很驚險,很刺激,在他的頭頂上方,一隻拳頭正停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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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kingh 發表於 2016-1-3 06:03
  第二百一十三章最強一擊

  這隻拳頭自然是影山的。

  第一次,方正直與影山的距離達到了擦肩而過,如果要形容得更加貼切一點,應該是擦著頭皮而過。

  好快!

  方正直心中感嘆的時候,動作卻並沒有停止。

  深蹲,這是一門技術活。

  這個技術活自然不可能就是簡單的下蹲。

  當一個人完全蹲下後,其實代表著他身體的力量達到了一個爆點,就像一把彎弓被猛的拉開一樣。

  所以,在深蹲之後,方正直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個動作。

  千年殺!

  一般來說,千年殺最好的位置是在人的身後,不過,方正直一向都不是一個在乎細節的人。

  後有後的好,前……同樣有前的妙。

  火麟槍和劍當然不適合施展這一招,所以,方正直在蹲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將這兩件兵器收入到懷中的護心鏡中。

  於是,他可以很放心的使出這一招。

  而且……

  絕對的全力以赴。

  「殺!」

  方正直雙手合十,用盡吃奶的力氣,朝著頭頂上方的位置頂了上去。

  這一下有沒有擊中?

  其實,從雙手上傳來的貼實感上便可以知道。

  「轟!」

  方正直的實力比起影山來說,自然是要差一些,可全力一擊,威力當然不可能不狂暴。

  再加上,他這一擊的位置又是人體最大的要害之一。

  而且,還是極為柔軟的地方。

  一硬,一軟。

  其實效果可以想象……

  方正直不知道影山痛不痛。

  但是,他能聽到某種東西破碎時的聲音,最主要的是,他感覺影山的身體抖了一下,那是真正來自於靈魂的顫抖。

  「啊!」

  強如影山,在這種時候也出一聲來自於心靈深處的吶喊,然後。他退了,正如他來得的時候那樣,來得快,退得更快。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想明白剛才生了什麼事情。

  太快了……

  快得根本讓人無法看清。

  他們只看到影山動了,然後,影山消失了,下一刻,影山出現在了方正直的面前。接著方正直好像蹲了下去,再後來……

  影山就退了回來。

  在退的時候,口裡還出一聲吶喊。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淒涼,而且,還帶著某種異樣的羞憤。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望向方正直。

  於是,便有人現了方正直那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姿勢。

  他們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招式,因為,從來沒有在書藉裡有記錄或者有人描述過這種招式,可他們能看到這個招式的攻擊位置。

  然後,他們的目光便看向了影山。

  很快的。他們就現了影山的臉上扭曲得有些誇張,兩條腿更是不住的顫抖,而且,還有意識的夾緊了腿。

  「不會吧?!」

  「好像是,那個位置?」

  當這個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中閃過後,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伸出了手,然後,捂住了某個地方。

  疼……

  即使不是親身感受,他們都能想象到那種疼。

  南宮木的目光望向方正直,變得有些古怪。他自認為閱遍天下奇書,可是,卻從來沒有看過這個招式。

  雖然,這個招式有些不太人道。

  可是。他關心的是,方正直到底是如何想到的?

  因為……

  剛才影山的動作太快了,快得讓人根本無法思考,而方正直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快,不單用下蹲的動作避開了影山的一拳,更是極為連貫的使出了這一招。

  這樣的時間下。方正直當然不可能是臨時想到的。

  那麼就只有一個理由,方正直的心裡一直都存在這個招式,或者說,他曾經使用過,或者練習過這個招式。

  平陽清徹的目光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呆滯,不過,呆滯過後,小臉卻是猛的變得通紅,望著方正直,很不恥的輕哼了一聲。

  「無恥!」

  燕修當然不會像平陽這樣詛咒方正直無恥,他只是看了看方正直,然後,將手合十,嘗試著按照方正直的動作擺弄了兩下。

  方正直感受著周圍傳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

  他有些不太能理解。

  為什麼大家看到自己這一招千年殺時,目光都這麼古怪呢?難道,他們都不知道這一招的神奇嗎?

  自己可是擊退了影山啊?沒有人讚揚嗎?

  這個世界……

  不會沒有這一招吧?

  方正直想到這裡,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明悟,原來是這樣。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招能奏效的原因是動作的連貫性,可現在看來,這一招能奏效的真正原因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招式。

  既然這樣,影山當然不可能會預料到方正直會這一手。

  這,才是方正直成功的關鍵。

  而接下來,方正直現了一個更加奇異的問題,他本以為影山會很快恢復過來,畢竟,影山可是回光境。

  這一招雖然夠凶狠,可依舊不可能造成重創。

  然而,影山卻似乎並沒有如最初那般平靜,反而是使勁的咬緊了嘴脣,那種疼痛甚至讓他的額頭上冒出如雨般的汗水。

  「這是怎麼回事?」方正直很疑惑。

  燕修聽到方正直的話,目光看了看影山,神情間卻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訝,反而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影山將魔眼的力量全部納入到了體內,已經無法再回光返照,可是,他的力量和度卻完全越了本身的回光境中期。」燕修解釋道。

  「還能這樣做?」

  「代價便是,一刻鐘後,他的力量將全部消失。」

  「意思是要拖一刻鐘?」

  「嗯。」

  方正直明白了,可是,他更明白的是,這一刻鐘的時間並不好拖,剛才能擊退影山。憑的完全是運氣。

  但是,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佔著運氣。

  所以……

  他終究還是要想出對付影山的辦法。

  而影山當然不可能給他時間,在臉部極度扭曲之後,影山終於再次動了。他的腳往前跨出一步,身體依舊有些微微的顫抖。

  應該是因為太痛的原因。

  燕修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因為,他能看得出來,影山現在的目標就是方正直。那麼,擋在方正直的面前,便是擋住了影山的攻擊。

  南宮木同樣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是,眼神卻是極為堅定,沒有什麼理由,他就是站在了最前面,手中青藍雙劍直指前方。

  「合力!」南宮木的口裡吐出兩個字。

  「好。」方正直點了點頭。

  「嗯。」燕修同樣點頭。

  於是,三個青年便站到了一起,方正直站在中間。燕修站在了左邊,南宮木則是站在了右邊。

  其它的考生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有兩個人站了出來。

  其中一人,正是方正直在第一輪放過的王川平。

  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名中年人。

  「我的名字叫王滿心,是川平的表兄弟,既然川平站出來了,那麼,我也會站出來。」中年人開口說道。

  「好樣的!」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一個身影便站到了方正直的身邊,一身赤焰百花甲在光芒的照耀下閃動著火紅色的光芒。

  「你來幹嘛?」方正直望向身邊的平陽。

  「我身上的赤焰百花甲,最少可以擋下一擊!」平陽的小臉高高的仰起。帶著一股子高傲與堅持。

  「你要給我當肉盾?」

  「哼,你說的話永遠都讓人討厭,這叫同甘共苦,你懂嗎?」

  「同甘共苦的意思是,有肉一起吃,有苦一起受。那麼,你平陽府的寶物,能不能分一半給我耍耍?」

  「你做夢!」

  「住嘴!」影山聽著方正直和平陽兩個人如同小孩般的鬥嘴,終於忍不下去了,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度在一瞬間居然又再次飆升到了極限。

  「你們都得死!」

  天空中飄蕩著影山憤怒的吼叫聲。

  一道如煙霧般的影子,快的朝著方正直撞了過去。

  南宮木的劍,在這一刻同樣動了。

  一青一藍兩道光芒亮起,竟然不退不避,直接朝著那道影子斬了下去。

  燕修手中的山河乾坤扇也揚了起來,璀璨如星河般的光芒從山河乾坤扇上亮起,以如山般的威壓朝著影子壓了下去。

  王川平和王滿心的身上亮起了光芒,兩重領域同時護住了六人。

  然而,意料之中的碰撞卻沒有生。

  「上面!」一聲驚呼聲從身後的一名考生口裡響起。

  六人同時抬頭。

  天空中一道黑影正疾衝而下。

  方正直不知道影山如何做到這一點,但是,影山確實做到了,以極快的度從正面衝過來,但是,卻突然轉移到了上方。

  南宮木的劍已經斬了出去,燕修的山河乾坤扇同樣出手。

  那麼,能夠抵擋影山這一擊的,似乎便只剩下王川平和王滿心的雙重領域。

  方正直本可以等王川平和王滿心先抵擋一擊後再出手,可是,既然這二人站了出來,那麼,在某種意義上,便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他當然不可能讓這兩人輕易受挫。

  所以,他也動了。

  火麟槍和劍一左一右同時被他抓在了手中,朝著天空中落下的黑影一起刺了過去。

  槍和劍不能一起用?

  方正直可不這樣認為,如果他有十隻手,那麼,他一定不會介意抓起十把兵器一起擋上去。

  「不對,不是上面!是下面!」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正是重傷在地的刑清隨。

  「下面?!」方正直心裡一驚。

  然後,他便感覺自己的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就像一雙鐵錮緊緊的錮住了腳裸一樣,讓他動彈不得。

  「死吧!」一個聲音從地底中透出,緊接著,一隻手掌便從地底鑽了出來,那是一記如刀般的手掌,度很快,帶著濃烈的殺意,目標直指方正直的咽喉。

  方正直一直認為,要做到急衝再轉到上方攻擊,已經極難。

  卻根本沒有想到,影山居然還留了一手。

  上方的影子是虛影。

  地底的攻擊才是真正致命的殺招。

  這便是經驗,無比豐富的作戰經驗,同樣,這也是影山能成為十域中影域副都統的最強絕學。

  雙影殺!

  就算是魔族之中,也鮮少有人見過這一招。

  這是一記殺招。

  影山最強大的殺招,融合了影子,陽光,大地,修羅殺意,還有禁錮五種萬物之道。

  通過陽光將地上的影子映到天空之中,再在天空中佈下強烈的光芒照射,使人看不清影子的真與假,再通過地底潛入到腳下,先禁錮住對手,再出修羅殺意。

  很複雜。

  而且,最主要的是,很快。

  快得讓人無法反應。

  方正直有著海闊天空般的思維,可是,他卻沒有戰場中與高手對決的經驗,他當然不可能看出影山這一招。

  南宮木和燕修雖然有經驗,但是,他們的經驗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影山?

  而且,以影山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正面硬碰硬,六個人也不太可能擋得下影山的一連串攻擊。

  在如此盛怒下。

  影山竟然放棄了正面洩,而選擇了這種詭異的偷襲殺招,心境的隱忍,可見一斑。

  至於,王川平和王滿心的領域,防的主要還是上方和周圍。

  對於地底下的突襲。

  顯然是無比的薄弱,這也造成了影山這一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擋,度更是快得讓人無法看清。

  方正直能想到在要被人打臉時該如何抵擋。

  可是,前世他並沒有見過有人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經驗,所以,他的習慣動作中當然不可能有對抗這一擊的方法。

  似乎很無奈。

  但這就是現實。

  實力與經驗上的巨大差距,永遠都不可能強行跨越。

  即使聰明如方正直。

  那麼,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掌朝著自己的咽喉刺了過來,如刀一樣的手掌,帶著修羅殺意,還有極限度下的穿透力。

  「轟!」

  一聲無比巨大的聲音在六人之中響起。

  那是一掌擊實後產生的聲音,在那個聲音響起的同時,一股如波紋般的黑光以六人為中心,完全爆炸開來。

  整個聖天世界都因為這個強大的碰撞而震顫。

  而與此同時,一口滾燙而鮮紅的血猛的噴向空中,一點一點的血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而透亮,彷彿一朵朵盛開的紅色鮮花。

  (朝試馬上要結束了,書評區看到很多朋友說到慢的問題,其實,薪意倒真沒有拖的必要,從縣試,到府試,再到朝試,薪意在劇情上真的拖了嗎?無關緊要的情節,一直都是一筆帶過,從金鱗城到炎京城,要是想水的話,路上隨便殺殺怪,打打寶,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水,薪意只是想用心的寫一本好書出來,寫出一本不是太臉譜,人物鮮活的書,刑清隨,南宮木,薪意只能說,這兩個人自然不是簡單的路人甲。)(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6-1-3 06:07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三次

  作者:下載:

  鮮花在空中綻放,化為一滴滴細如塵土般的血霧落下。

  方正直覺得臉上有些發燙,那是血霧灑落在臉上時產生的餘溫,而他的手心同樣發燙,因為,他的手裡正握著一隻滾燙的小手。

  平陽清徹如水的目光靜靜的望著方正直,嘴角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

  「我說過……我……我的赤焰百花甲可以擋下一擊,沒……沒錯吧?」平陽的嘴脣輕輕開啟,吐著一縷如蘭的氣息,只是,這股氣息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

  「為什麼?!」方正直理解不了。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和平陽之間並無太多的交情,而且,以平陽的高傲,如何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當肉盾?

  「因為,我足夠聰明啊。」

  「聰明?」

  「我想活著,所以,你當然不能死……只有你不死,我才有可能活著……」平陽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身體一軟,便完全倒入到了方正直的懷裡。

  「轟!」一聲巨大的響聲再次暴起。

  這一次,自然是南宮木和燕修合力與影山對擊所造成。

  在平陽為方正直擋下一擊後。

  南宮木和燕修便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影山的所在,青藍雙劍和山河乾坤扇暴發出燦爛的光芒,朝著影山壓了下去。

  影山從地底衝出來後,六個人與影山間的距離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包圍,那麼,影山自然是避無可避。

  而且,一擊得手後。

  影山根本就沒有收手意思,他準備繼續攻擊,但是,他卻不得不先應付南宮木和燕修的合力圍攻。

  一雙肉掌與青藍雙劍和山河乾坤扇撞擊在一起。

  可退的卻南宮木和燕修。

  回光境中期的實力,再加上不惜毀掉修為,強行納魔眼中力量於體內,這樣的影山。又豈是南宮木和燕修合力便可以擊敗的?

  「死吧!」影山的表情極為瘋狂,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殺掉方正直。無論如何也要殺掉方正直。

  所以,在震退了燕修和南宮木後,他再次將目標鎖定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方正直摟著平陽。

  而平陽的身體卻依舊擋在他與影山之間。

  如果一旦讓影山再發一掌,那麼,平陽便很有可能再次替方正直擋上一擊。

  「轟!」

  一掌再次轟中。

  鮮血在空中飛灑。那是如同血雨一樣晶瑩的血霧。

  方正直的目光望著面前一臉蒼白的男子,他很想再問一次為什麼,可這一次,對方卻沒有等著他問。

  「公主殿下說的對……方公子若……死了,我們所有人都無法……活……」男子倒了下去,嘴角同樣帶著一絲微笑。

  而就在男子倒下的一瞬間,另外一個男子卻再次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

  他是王滿心,王川平的表兄弟。

  剛才的男子當然是王川平,只有他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擋下影山的一掌,可惜的是。他的身上並沒有赤焰百花甲。

  「還有我!」王滿心望著影山,手中的刀橫立在胸前,目光顯得無比的堅定。

  這一刻,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彷彿停止。

  所有人都震驚的望著倒在地上的王川平,還有站立在方正直面前的王滿心,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這不是衝動,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從影山出現並偷襲得手後。

  刑清隨倒下了,南宮木雖然傷到了影山,但是,不過是皮外的傷勢而已。

  只有方正直。

  自從方正直站出來。影山便接連受挫,先是後背受創,接下來方正直更是成功的拖延了時間,讓南宮木得以斬斷鎖鏈。

  到後來。拔劍,再一擊震退影山,令影山幾乎戰敗。

  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所有人一個事實,那就是,方正直才是他們走出聖天世界的最後一絲希望。

  而且。現在的方正直,手裡還拿著那把劍。

  那把最有機會打開聖天世界的劍。

  最重要的是……

  影山現在的目標已經完全放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一個有目標的殺戳者和一個沒有目標的殺戳者,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會有多大?那是一個正常人和一個瘋子的區別。

  沒有人願意看到那一幕出現,不管他們認不認同。

  現在,他們的命都與方正直的命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只要方正直還活著,影山的目標便永遠是方正直一個人,他們可以在周圍施展無盡的手段。

  可如果方正直死了呢?

  那麼,結果其實可以想象。

  失去了目標的影山絕對會開始最瘋狂的殺戳,沒有人能脫離聖天世界,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死亡的來臨。

  「還有我!」

  「我也算一個!」

  「我不想死!但是……我卻還是要站出來!」

  一個個考生開始湧向六人,他們的目光中都有著同樣一個眼神,他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從影山衝入六人之中。

  再到影山連出三掌,中間的時間很少,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內。

  平陽受創,王川平更是被一掌擊倒。

  生死未知。

  就連南宮木和燕修也在與影山對拼之中受了輕傷。

  南宮木的胸前已經染得一片通紅,不知道是天空中飄落下來的血霧所沾染,還是他身上之前的傷勢更加惡化。

  燕修的臉色則是有些蒼白,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這樣的局面,明顯比剛才更加危機。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局面,卻讓一個個考生變得瘋狂起來,一個個都站了出來,挺身擋在了影山的前面。

  就連刑清隨也站了起來,而且,他還站在最前面,手裡捂著刺入胸口的劍,任由著一滴滴鮮血灑落在地面的岩石上。

  「影山。來吧!我刑清隨不怕你!」

  影山的表情在這一刻顯得無比的猙獰,黑色的光芒不停的在他的身體周圍跳動著,看起來極為不穩,極為狂暴。

  「擋我者死!」

  影山的口裡發出一聲怒吼。人便再次動了,化為一道煙霧般的虛影,朝著刑清隨衝了過去,狂暴的黑色光芒在他的雙掌之上繚繞著。

  刑清隨在影山衝過來的時候舉起手中的劍,他的手重新變得像泰山般平穩。那把沉重的流星黑劍直指影山。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高傲,彷彿是一名戰場上的將軍,在笑看著衝過來的渺小敵人,那是一種蔑視,即使敵人的實力再強,在他的心裡也渺小得如同螻蟻一般。

  只因為……

  他無懼。

  影山這一次沒有繞開刑清隨。

  他的手掌直接朝著刑清隨胸口的劍傷處擊去,能將刑清隨這樣的人類精英斬殺於搖籃,同樣是他此次的任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空中落下,那似乎是一道瀑布。一道從天際落入到地面的瀑布,帶著奔流湍急的流光。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這是高山流水。

  只是,現在卻沒有山,只有帶著淡淡金光的天際,這是一道自天際落下來的瀑布,比山更高,比高山上的流水更急,更具有破壞力。

  在流水中,還有一把劍。

  那是一把曾經插在岩石中。最終被拔起的劍。

  影山的目光在這一刻凝視著那一道金光,他的心裡突然有些感概,他曾一度自認為是天才,擁有著超越周圍同族人的天賦。

  在他曾經生活的世界裡。他便是最強。

  從一名小兵開始加入十域。

  一次一次在戰場上,他活了下來,並且一次一次的將功勞寫滿了功勞薄,他沒有強大的身世與出生,而且,因為從小生活苦楚。營養跟不上而造成身體單薄。

  這樣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魔族,即使他的功勞堆積如山,也依舊一次次錯過機遇,無法得到提拔。

  直到……

  他遇到了一個女子。

  那是一個讓他終生都無法遺忘的女子。

  他猶記得第一次與女子相見的時候,女子的身邊沒有第二個跟隨的侍者,如此高貴的身份,卻是獨身而來。

  女子站立於他的面前,站立在充滿血腥的戰場之上,腳下踩著一灘已經變得有些烏黑的血液,望著他……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人不可貌相!」

  這是一句人類世界中的名言,影山不知道女子為何要對自己說這樣一句話,可是,自從女子說了這句話後,他便成為了影域的副都統。

  第二次見女子的時候,女子同樣只說了一句話。

  「人不可貌相!」

  還是那一句人類世界中的名言,可影山這一次卻聽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的相貌終於成為了優勢,他的作用可以得到更大的發揮,他將踏入人類世界,成為魔族安插在十三府中最重要的一員。

  三年時間,他統御炎京城內所有魔族精英,一次次在最關鍵的戰局中送出最關鍵的情報,讓魔族與人類的戰爭中,始終佔盡一絲先機。

  第三次見到女子的時候……

  是在炎京城外的十里湖邊,一襲白色長裙,一頭瀑布般的秀髮,她的一言一行,手臂間的每一個動作,影山都深記在心。

  他雖然不明白女子為什麼要他進入武試。

  不明白自己這樣的身份,為什麼要被安排執行這樣一個任務。

  是自己這三年來做得不夠好嗎?

  還是自己的年紀已經偏大?

  他不明白,但是,他卻沒有詢問理由,只問了對方的特徵。

  女子的回答是。

  「一個不可貌相的人!」

  原本,影山不是太理解這句話,可是現在,他理解了,當頭頂上的那道金色的瀑布從天際落下來的時候,他就理解了。

  他理解了女子為什麼要他進入武試。

  更理解為什麼一定是他親自來執行這個任務。

  因為,這確實是一個不可貌相的人!

  一個十五歲的人類,心智詭詐得連自己都要自嘆不如,而現在,更展現出了豔絕天下的武學天賦。

  此人不死,魔族難立!

  「殺!」

  影山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刑清隨。

  因為,他進入武試的真正目標,從始至終便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方正直,一個讓魔族少主情願犧牲一個十域副都統,都必須要扼殺的人。

  十里湖畔多風雨,一襲白裙風雨中。

  青色的紙傘被女子輕輕的撐起,傘上的水墨丹青似乎顯得更加清晰而明亮,女子的身旁,赤紅色的岩石被雨水不停的沖洗,變得極為光滑,像一片火海一般。

  一艘畫舫自湖面緩緩行來。

  在暴雨的湖面上劃出一道淡淡的線條,如同將那些落入湖面的水珠串起一條潔白如玉的珠鏈一樣。

  不多時,畫舫停在了湖邊。

  數名青色長裙的女子自畫舫中走下來,她們無一人撐傘,暴雨沖洗在她們的臉上,可她們的表情卻始終恭敬無比。

  「少主。」

  「嗯。」女子輕輕點頭,但腳步卻並沒有移動。

  「炎京城傳出消息,說聖天世界脫離御書院掌控,奴婢猜測,是否會和影山副都統有關係?」一名行在最前的綠裙女子輕聲說道。

  「無關。」女子一聽,連思索都沒有思索便直接搖頭。

  「少主覺得是?」綠裙女子有些疑惑,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質疑。

  「方正直。」

  「方正直?!他就算再天才,也只是一個剛剛踏入天照境的人類而已,以影山副都統的實力,現在方正直應該已經死了,那聖天世界脫離掌控,又怎麼會和……」綠裙女子說到後面便停了下來,然後,立即跪倒在地。

  「無妨,起來吧,其實,影山殺方正直的機率,只有一成,或者說,只有半成。」女子的目光望向炎京城,似乎若有所思。

  「多謝少主!可是,這……這怎麼……半成?影山可是……」綠裙女子輕輕起身,臉上明顯有些驚訝,似乎不敢相信,可是,她卻又不得不相信。

  因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少主,同樣,也是魔族號稱千百年來最強大的天才,一個精通奇門遁甲,天文地理,星象推演,更能問卦天下事,掌控乾坤局的奇女子。

  「其實,我讓影山進入武試,目的只是為了拖延方正直進入朝堂的時間而已。」女子淡然道。

  「用一個副都統,換一個人進入朝堂的時……」

  「很值。」

  「……」綠裙女子沉默。

  「雙龍榜首,驚世鬼才,得之,可安天下!」

  「奴婢明白了,奴婢愚淺!」

  「走吧。」

  「是!」

  一陣風吹過,女子輕輕的抬起頭,絕美的眸子再次望了一眼炎京城的方向,烏黑的秀髮在風雨中輕輕的飄動,臉上的白色方巾被風吹起,露出一張傾國的容顏。

  如果方正直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出眼前的女子。

  因為,她的名字叫……

  雲輕舞!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6-1-3 06:11
  第二百一十五章一片湖泊

  大夏王朝的才子們對於雲輕舞的評價有很多。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無所不曉,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奇女子,卻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幾乎沒有人見過雲輕舞的真正容貌。

  直到方正直的出現。

  懷安縣,百花文會上,方正直一舉揭開雲輕舞的面紗。

  隨即,又在信河府河畔上登入雲輕舞的畫舫,成就一段登徒子的名聲。

  方正直曾經在畫舫中問過雲輕舞一句話,問她是否也是一方風雲,而云輕舞當時只說了一句話。

  「我姓雲!」

  事實上,她真的姓雲,因為,統領魔族十域的魔帝同樣姓雲。

  雲輕舞,一個不屬於任何勢力,身邊只帶著一群侍女,單純遊走於各州府的才女,誰能想到她竟是魔族少主?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令天下才子竟相追逐的奇女子,卻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且無一人敢對其不敬,她不是魔族少主,又是誰?

  風雲……

  從這一刻,正式翻湧。

  聖天世界中,影山的眼中帶著一種嚮往,那是對逝過日子的嚮往,而這種嚮往讓他的心裡有著無比的堅持。

  他需要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因為……

  這是知遇。

  一世為魔,有幾回知遇?

  「殺!」影山身上的黑光完全湧到了雙手之上,帶著浩然的殺氣,朝著天際上落下的金色瀑布迎了上去。

  金色瀑布落下。

  不避不閃,奔騰而湍急,金色的劍尖藏於瀑布之中,若隱若現。

  事實上,方正直完全可以躲在人群之後。

  十多個人……

  就算影山一掌一個的殺掉,也終究需要一些時間。

  時間消耗的越多,方正直活下來機率當然就越大。

  方正直不是一個太聖母的人,他沒有包羅天下的雄心。更沒有救人類於水火的大義,但是,當一群人擋在他的面前。

  願意為他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殺招時。

  他如何還能龜縮於後?

  這不是聖母,不是雄心大義。這只是一個男人的尊嚴,特別是還有一個幾近昏迷的女人軟倒在他面前的時候。

  即使這個女人再不討他喜歡。

  但她終究……

  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男人,如何能讓一個女人擋在自己的面前?

  「死!」方正直知道自己拼得過影山,但是,他卻必須要拼。即使是將小世界中所有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他也要拼。

  一劍,斬下!

  金光大放。

  天際上落下的瀑布,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渲洩口,所有的金色光輝完全砸落下來,與一對漆黑如墨的手掌撞在了一起。

  光明與黑暗。

  金光與影。

  兩種完全不同的光芒交纏在一起。

  方正直緊緊的盯著下方的影山。

  影山同樣緊緊的盯著頭頂上方的方正直。

  四目相接。

  神情卻是完全一樣,那裡面都有著堅持,無畏的堅持,兩個人的嘴脣都咬得極緊,方正直的手裡抓著劍柄。

  而影山的手裡則是抓著劍刃。

  「轟!」

  一聲巨響。金光與黑光在兩人的中心完全暴開,一道道金色如劍的光芒與一道道黑色的影四開來。

  「啊!」一名躲閃不急的考生直接被光芒中,捂住了肩膀,那裡有著一道口子,如同被劍割開的口子。

  然而,金光與黑影還在繼續。

  一個個考生咬緊了牙,他們想避開,可是,金光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有傷勢在身。想避開何其艱難?

  不過,當一座高山擋在考生的面前後。

  事情似乎有了一絲轉機。

  很快的……

  青藍兩色光芒同樣亮起,與高山融為一體,化為一片巨大的領域將眾考生們完全罩在了其中。

  一道道金光與黑影轟在領域之上。發出震盪而轟鳴的聲音。

  無論是南宮木,還是燕修,甚至連重傷躲避的考生們,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些光芒上帶著的尖銳力量。

  「好強!」

  「為什麼會這麼強?」

  考生們有些不太明白,一個才剛剛踏入天照境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強?強得讓他們震驚。強得讓他們心顫。

  他的力量……

  到底從何而來?

  「是專注!」南宮木望著沐浴在金光中的方正直,嘴辰輕啟。

  「專注?」考生們疑惑。

  「兩個人,都很專注!」燕修同樣開口了,他沒有選擇在這種時候上去與方正直合力,因為,他知道任何人在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都不會希望有人打擾。

  這是朋友間的信任,同樣是對朋友實力的尊重。

  方正直要攔住影山殺人,而影山則是誓要殺死方正直。

  兩種不同的信念,卻成為同一種專注。

  只是,實力上的差距,依舊無法去避免,這便是現實,無論如何都要面對的現實。

  影山有著回光境中期的實力,再加上納入魔眼所有的力量,全力的一擊,又豈是方正直可以擊敗的?

  金色的劍與黑色的影在撞碰著,一股巨大的力量象海浪一樣朝著方正直壓過來,無窮無盡。

  方正直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強大的力量,就算是在神候府中面對池候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也許是池候當時有所留手,也許是這股力量來得太過於堅持。

  總之,方正直無法抵擋這股力量的浸入,強大的力量自劍刃而上,順延到劍柄,然後,從方正直的手臂強行進入到體內,朝著他的心臟處撞擊過去。

  道由心生。

  人類的小世界,便是位於心臟之處。

  如果心臟受到強大力量的衝擊,小世界也同樣會遭受到強力的挫折,甚至有可能會破碎和崩塌。

  那麼……

  這個人即使不死。也將成為一個廢人。

  方正直知道這一點,但是,那股力量太強了,他能做的。便是將小世界裡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與那股力量做對抗。

  可是,在剛才的全力一擊中,小世界的力量已經被調動,那又如何還有剩餘的力量?

  一道瑩瑩的光芒突然亮起。

  就像一層薄膜一樣護在了方正直的心臟處。

  那股力量撞擊在薄膜上。產生一股強烈的顫動,這種感覺讓方正直的心裡有些不太舒服,氣血有些翻滾。

  但是,那股力量卻並沒有浸入到他的心臟內。

  「是什麼?」

  「難道是……護心鏡?自己離開神候府時,池孤煙輸給自己的護心鏡嗎?」方正直想到那日在神候府中的情景。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池孤煙似乎是故意輸給自己……

  這個護心鏡,除了能夠儲物外,居然還真的能起到保護心臟的作用?

  方正直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不錯,最少,他好像得了一件還不錯的寶物。可是,護心鏡能護心,卻無法與浸入到體內的力量對抗。

  如果不能抵消那股力量,護心鏡遲早會被攻破。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的小世界中還有多少力量,剛才的一擊,已經耗盡了小世界中充斥的所有白色霧氣。

  可是,在他的小世界中,有一顆樹,那是一顆巨大無比,幾乎遮天蓋地的樹。樹上有著無比茂盛的葉子,還有一顆顆各種各樣的果實。

  而在樹的下是一片像海洋一樣寬廣的湖泊。

  那些水,自巨樹下掉落,一滴一滴。匯聚成溪,再到一片水潭,直至現在成湖……

  八年前……

  方正直觀萬物圖而在心裡種下道心。

  與青火狼一戰後,成功入道,隨即到觀印,再到聚星。一切都如水到渠成。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便開始繼續聚星,不停的聚星,一顆一顆又一顆,使得他的小世界中有幾百顆星。

  這些星往樹下的土地上滴水。

  平常的人聚星後,滴落的是一滴水,可方正直滴落的卻是幾百顆水,那麼,他的小世界中自然生成一片湖泊。

  曾幾何時,方正直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稱霸世界了。

  他憑的便是這一片湖泊,像海洋一樣寬廣的湖泊,這是他心裡一直最後的依仗,一度成為他自信的源泉,

  只是,後來的事情讓他有些改變,他覺得或者境界會更加重要,那麼,湖泊便一直都是湖泊,安靜的在小世界中待著。

  從來沒有被方正直用過。

  然而,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了,天空中白色的霧氣已經用盡。

  那麼,還能剩下什麼?

  當然是湖泊。

  於是,湖泊開始沸騰,開始翻滾,就像煮開的水一樣,一絲絲的白色霧氣從湖泊中升起,片刻間便再次充斥了整個天空。

  緊接著,濃郁的白色霧氣便與浸入到體內的力量撞擊在了一起。

  沒有響動,沒有聲音。

  但是,當這股白色霧氣與浸入到體內的力量碰撞後,方正直卻感覺有些頭暈,四肢有些無力,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虛脫。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股力量浸入到體內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消失。

  依舊朝著他的心臟處匯湧而去。

  那麼……

  他就只能再次讓湖泊沸騰,然後,再次讓天空中充滿白色霧氣。

  一次,兩次,三次……

  當第四次撞擊後,方正直突然覺得頭不暈了,四肢也不無力了,因為,那股浸入到他體內的力量已經完全消失。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6-1-4 06:14
  第二百一十六章表白

  熱門、、、、、、、、、

  方正直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而影山則是臉色蒼白,他自然能感覺到方正直體內一股接一股的強大力量,正是那股力量與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在一起。

  可是,他想不明白,一個天照境的人,如何能有這樣無窮無盡的力量?

  天才……

  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有這樣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發生啊?

  影山的心裡無比的震驚。

  而更令他震驚的是,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已經開始朝著他壓了過來,那當然是方正直的力量,因為,他的手掌正抓著那把劍的劍刃。

  浩瀚的力量如海洋般湧下來。

  竟讓影山抓著劍的手掌都有些支撐不住。

  「轟!」

  劍與手掌分開。

  地面的岩石化為粉沫,就像是被從天而降的瀑布轟擊一樣,現出一個深坑,而在深坑中,還有著一道道清晰的劍痕。

  影山的身體被這股力量震得往後退出足足五步才勉強站穩。

  而方正直,則是仗劍而立。

  一步未退。

  這樣的一幕,無疑是讓所有人震驚的。

  從方正直出手,再到影山被震退,其實說起來很久,但事實上劍與掌合,再到劍與掌分,卻只是一眨間發生的事情。

  「影山……被擊退了?!」

  「這怎麼可能?!」

  「一個天照境的人,居然擊退了一個回光境中期的人?」

  所有人都一臉震憾的望著方正直。

  就算是燕修,在對方正直有著無比信任的情況下,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他信任方正直,但不代表他認為方正直可以贏。

  可現在……

  方正直贏了,一擊震退影山,身形未動。

  南宮木的眼睛中閃爍著光芒,平靜的表情被打破,他將所有的希望寄於方正直的身上。但那種寄於是在於謀。

  而不是在於力。

  現在,方正直在力量的對恃上再次佔據優勢,如何不驚?

  刑清隨的手中舉著劍,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去關注,他關注的是,方正直如何能一擊而勝?

  平陽的小嘴微微張開,她已經虛脫。但是,還不至於暈迷。

  親身感受到影山強大的她,當然知道影山的全力一掌有多大的力量,即使是她穿著赤焰百花甲,也依舊無法抵擋。

  可方正直居然將影山擊退了?

  「他……」平陽想說他是為何做到的,為什麼他可以做到,但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在經歷過斷橋,雙生碑石。石屋後,她的心裡總是有一種感覺,只要是方正直想做的,似乎就可以做到。

  沒有理由。

  看起來似乎很不講道理,可方正直就是能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方正直的手裡握著劍。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如果比拼境界,影山確實在自己之上,可如果比拼力量,他卻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影山。

  這是一種來自於骨子裡的自信。

  可惜的是……

  這種自信現在卻遇到了一個問題。

  他的本意當然不會停下來,一擊而勝。那麼應該乘勝追擊,可是,他卻不能,因為。他手裡的劍出了一點小問題。

  斷了。

  「咔嚓!」

  金色的劍,從劍柄到劍刃,一瞬間便被一道道如蜘蛛網一樣的裂縫所爬滿,然後,一截一截的掉落在地上。

  劍……

  是不是真的?

  這個問題重新出現在方正直的腦海中。

  他無法確定,如果這把劍是假的。那麼,這把劍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劍中蘊含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把劍是真的。

  為何又會斷?又或者說,從始至終,這都是一把斷劍?

  方正直望著手中的斷劍,思索。

  而站在他身後的考生們在看到方正直手中的劍斷了後……

  卻不是這樣想。

  他們沒有去想這把劍是真還是假,他們想的更多是,劍斷了,怎麼辦?

  這種感覺很難去形容,就像剛剛燃起的希望,卻突然被一盆冷水給澆熄了一下,從頭頂到腳底,透心的涼。

  與考生們心境想反的是影山。

  原本已經透心涼的他,在看到方正直手中的劍斷了後,卻重新燃起了希望。

  「斷劍……如何能戰?」影山望著方正直。

  其它的人同樣望著方正直。

  於是,便有咬了咬了牙,將自己手中的劍遞了過來。

  一把一把的劍出現在方正直的面前,其中,還包括一把通體漆黑的劍,那是刑清隨的流星黑劍。

  「我的劍,可以一戰!」刑清隨的語氣顯得有些虛弱,但是,表情卻是很堅定,一個用劍之人,劍便是他的生命。

  刑清隨將自己的劍交給方正直,便等同於將自己的生命交給方正直。

  方正直沒有接劍。

  他只是在思索,從斷橋,再到雙生碑石,最後到石屋之中的幻象,一幕一幕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斷……

  非斷!

  一明,一暗,雙生碑石。

  進,無路,退,而出。

  「明白了!」方正直的眼中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他終於明白聖天世界中的關隘代表著什麼意思了。

  「出來吧,如果你還想離開!」方正直突然大聲的喊道。

  聲音迴盪在空中。

  這讓其它的考生們有些驚訝,他們都有些不太明白方正直在喊什麼,什麼出來?什麼離開?莫不是剛才方正直與影山的一擊,把腦子給撞壞了?

  聖天世界中,除了他們之外,難道還有其它人?

  風輕輕的吹過……

  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響動。

  方正直的臉有些微紅。

  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應該啊……

  「世界那麼大,你就不想出去看一看?」方正直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喊了起來。

  風依舊在吹,除此之外依舊沒有任何的響動。

  而其它的考生們,則是一臉看傻子樣的看著方正直。

  難道,真的傻了?

  「一個人在這裡多寂寞。沒有人陪你說話,沒有人帶你去看風景,孤憐憐的,你不感覺到冷嗎?」方正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只是。除了他的聲音之外,卻並沒有其它的迴應。

  「人?這裡還有其它人?」

  「瘋了吧?聖天世界中怎麼可能還有其它人?」

  「他到底在和誰說話?」

  一個個考生們不明白,聖天世界是小世界,一直受皇家掌控,又怎麼可能還有人在裡面而沒有人知道?

  影山望著方正直。臉上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方正直在做什麼,可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必須要儘快殺掉方正直。

  沒有時間再繼續拖延。

  即使,在剛才的一擊中,他受了創傷。

  但是……

  那又如何?

  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死之前最後的任務,那麼,這個任務便必須要完成。不管付出多少的代價。

  於是,影山再次動了。

  身形微曲如弓,手掌中黑光湧動,這一擊,便是他的最後一擊。

  成,則為王。

  敗,則為寇。

  然而,方正直則依舊在那裡喊著:「出來吧,只要你肯出來,我一定對你好的。我會寵你,愛你,疼你,憐你。把你捧在手掌心裡……」

  平陽聽到這裡,有些躺不住了,小臉微紅,對著方正直輕啐一口:「無恥!」

  燕修有臉色變了變,顯得是有些無奈。

  南宮木則是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心裡想著。難道是個女人?

  刑清隨抓著劍的手抖了一下,不是因為無力,而是,他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為什麼要主動提出把自己的劍給這樣一個傢伙?

  影山微曲和身體頓了頓。

  心裡一種強烈的屈辱感猛的升了起來,他想不明白,自己堂堂十域副都統,為什麼會挫在這種人手裡?

  這明顯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啊。

  而且,還登徒的如此明顯。

  天才……

  妖孽。

  登徒子!

  一個一個的詞在影山的腦海中迴盪著,久久揮之不去,但是,他終究還是動了,身形如電,因為,無論眼前是一個如何不堪的登徒子。

  那都是他的目標,一個必須殺掉的目標。

  「來吧,來到我的懷抱吧,我將帶你閱遍大千世界,走遍千山萬水,只有我能給你幸福!」方正直的嘴裡依舊在念叨著。

  而影山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他的速度很快,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身形如一道煙霧,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還有一道沒有消盡的殘影。

  最後一擊,影山怎麼可能留手?

  不過……

  有一道影子卻比他更快。

  那道影子,自岩石破碎的地面而出,化為一道幽光,直衝天際,然後,自天際落下,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度優美的弧線。

  最終,落入方正直的手中。

  影山前衝的身形停了下來,他的眼中帶著不敢置信,那是真正來自於內心的震憾,任由誰在看到這樣的一幕後,都會震憾。

  所有的考生們,此刻同樣瞪大了眼睛。

  冷靜如南宮木,都張大了嘴巴。

  刑清隨的身體一顫,手中的流星黑劍居然脫手,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面。

  只有燕修的眼中還保持著最後一絲平靜,不過,那一絲平靜中,卻是透著隱隱而起的光芒,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欣慰。

  平陽清徹如水的眼睛中望著方正直,臉色漲得通紅,她實在無法相信這樣詭異的事情:「他……他剛才難道……是在對劍……對劍說話?!」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6-1-4 06:20
  第二百一十七章尊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方正直,或者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方正直的右手之上。

  因為,在方正直的右手上,此刻正握著一把劍。

  一把看起來極為普通,但是,卻又一點都不普通的劍,劍柄上並沒有任何的花紋,也沒有華麗的雕刻。

  從劍柄往上,再到光潔的劍刃,由漆黑慢慢變得明亮,看起來就像渾然天成一般,可是,這渾然天成的感覺卻在劍尖被打破。

  因為,在劍尖上有著一道紫痕,那是一種極為妖異的紫

  只看一眼,就覺得並不屬於這把劍的紫痕。

  就像是劍刃上沾染的血跡,讓人有一種將它馬上抹去的衝動,可是,這把劍深埋於岩石下不知道多少歲月。

  血跡,又怎麼可能長存

  所有人都看著方正直手中的劍,裡面有著各種各樣複雜的表情,羨慕,嫉妒,震驚,感嘆還有不敢置信

  至於劍尖的紫痕,則是被大多數人忽略。

  除了方正直。

  方正直知道這道紫痕是什麼,這是魔帝司空最後的精血,因為,當他的手握在劍柄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就閃過了一幅畫面。

  驚世一劍。

  血影城中,留下了一道劍痕,一道將血影城一分為二的劍痕。

  至此,魔帝司空損落。

  只不過,損落的魔帝司空卻在這把劍上留下了一滴血,而這一滴血,也代表著一個詛咒,以血為咒,即使千萬年也不消不散。

  詛咒其實很簡單,就是蒙天一生一世無法再使一劍。

  方正直有些不太明白,魔帝司空為什麼要留下這樣一個詛咒詛咒一個人無法用劍為什麼不詛咒他直接病死或者詛咒他無法戰鬥

  那樣,似乎來得更加直接。

  方正直想不到其中的原因,便不想,但是。正是因為這個詛咒。聖天戰神蒙天從此再不用劍,而改用刀。

  因為,他已經無法用劍。

  「我叫你紫痕如何」方正直輕聲問道,他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他覺得這個名字和這把劍或許比較貼切。

  手中的劍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就像在回答方正直的話一般,這讓周圍的考生們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把劍難道真的有思想

  「明白了,看來你不太喜歡這個名字。那麼,就改一個好了。叫無痕如何」方正直點了點頭,似乎感受到手中劍的不滿。

  很快,劍聲清鳴。如龍吟在耳。

  「好,就叫無痕」方正直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無痕」周圍的考生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一臉的無語,這劍叫無痕上面那麼大的一道紫色痕跡看不見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掩耳盜鈴

  人無恥

  沒想到。劍也這般無恥

  方正直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考生,他當然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可是,他更清楚無痕劍的想法。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的臉上有著一塊刀疤。

  他總不希望別人成天叫他刀疤臉吧

  要是真的有人這樣做,那一定是皮癢癢,自己找抽。

  人有自尊。

  如何不能有自尊

  方正直持劍,劍尖直指影山,一道妖異的紫色在劍尖閃動。

  「原來,這把劍才是真的」影山的目光微微瞇了起來。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那把劍是假的了嗎」方正直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影山的嘴脣動了動。

  他無法爭辯,因為,方正直確實說過那把金色的劍是假的,只是,在那種情況下,任由誰都不會相信。

  難道,他真的知道那把劍是假的

  那他又為何要拔劍

  影山感覺腦子裡有些亂,他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很快的,他便清醒了過來,因為,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怎麼樣。

  他都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殺掉方正直。

  於是,影山動了,一道殘影閃過,便到了方正直的近前,雙掌上黑光閃爍,眼中流露著冷芒。

  這似乎是絕殺的一擊。

  這絕殺的一擊,卻被一把劍擋在了前面。

  那把劍來自於地上,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劍,但是,那把劍卻擋在了影山的前面,而且,劍尖直指影山的咽喉。

  影山當然不可能被一把普通的劍攔住去路,他只是很輕鬆的用手掌拍了一下那把劍,頓時,劍斷成粉。

  不過,這並不代表影山可以更加靠近方正直。

  因為,第二把劍,第三把劍,第四把劍所有插在地上的劍,在這一刻全部動了,一把一把的從地上被拔起,然後,飛到了空中,擋在了影山的前面。

  「這怎麼可能」影山望著無數漂浮在空中的劍,他想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以影子控制劍

  影山當然可以做到,而且,他也知道方正直同樣能做到。

  所以,在第一把劍攔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以方正直的能力,完全可以用影子拔劍。

  那並不代表,方正直可以拔起劍海中所有的劍。

  別說是方正直沒有這個能力。

  影山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

  劍海雖然不大,但是,方圓也有數裡的地面,要用影子領域覆蓋數裡的範圍,而且,還要能夠控制拔劍。

  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周圍的考生們同樣震驚的望著這一幕。

  空中,一把一把的劍在飛速的旋轉著,就像被一股巨大的龍捲風所帶動,無數的劍,以方正直為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劍龍捲。

  「這是怎麼回事」

  「好多的劍怎麼可能控制」

  一個個考生們不敢相信,別說方正直只有天照境了,就算是回光境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要控制這麼多的劍。

  心力和控制力,要達到什麼樣的程度才可以

  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難道是」

  一個念頭在考生們的心裡升起。

  然後。所有人的臉上都現出無比的欣喜。那是發自於內心的欣喜,就像重新獲得了新生一樣。

  南宮木手中的青藍雙劍放了下來,因為,他沒有必要再出手了。

  燕修手中的山河乾坤扇同樣收了起來。臉上顯得有些冷漠,但是。眼中的光芒卻是掩飾不住。

  刑清隨倒在了地上,他撿起了地上的劍,然後。將劍重新收了起來,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是,嘴裡卻是鬆出一口氣。

  平陽的小嘴張成了一個圓形,清徹的大眼睛同樣是圓形。她望著圍繞在方正直頭頂上方的劍龍捲,心裡有著無比的欣喜。

  可是。一想到剛才方正直那無恥的言語。

  她就總覺得有些不太爽。

  「哼」平陽將頭扭向一邊,小嘴高高的嘟了起來,但是。眼角卻依舊停留在方正直的身上。

  方正直只是靜靜的握著劍。

  一動不動的站在劍龍捲的中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注視著影山。

  「我不服」影山到了這一刻當然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服不服的,有什麼用」方正直一臉的輕鬆。

  影山沉默,他沒有再說話,因為,確實如方正直所說,就算他再不服,再不甘心,又有什麼用

  從方正直握住無痕劍的時候開始

  事情的結局便已經註定。

  就算他是回光境中期,他也沒有一絲可能威脅到方正直,這和實力無關,只因為,方正直掌握了那把劍。

  當方正直掌握了那把劍後,便等於掌握了整個聖天世界。

  那麼,影山還有什麼機會

  別說是殺掉方正直,就是自己的生與死,也皆在方正直的一念之間。

  「敗了」影山微微抬頭,望向天空,他不知道那個方向是哪裡,但是,他只是將那個方向當成心中的方向。

  一個通往炎京城外十里湖的方向。

  他知道,在十里湖畔還站著一個女人,一個在暴風雨中等待著的女人。

  女人等的自然不是他的人。

  而是一個答卷,一個能令她露出微笑的答卷。

  影山的嘴脣緊咬,他至今沒有見過女人笑過,也許是因為他只見過女人三次,也許是因為女人不太愛笑。

  他不知道這一些,他只知道,作為一個魔,他不能讓女人失望。

  事實上,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深入炎京城之後,每一次,他都無比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一世為魔,有幾回知遇。

  他曾經自豪過,覺得自己也許可以還清這份知遇。

  而今天

  在他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最後一次的任務中,他失敗了,他無法將最後一張滿意的答卷送到女人的面前。

  他不知道女人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的表情,他只知道他會成為一個令女人失望的魔。

  失望。

  影山的眼睛靜靜的望著心中的方向,他沒有流淚,因為,他是一個魔,是一個十域副都統的魔。

  他無法在人類面前哭泣。

  就算是死。

  他也必須要成為一個有尊嚴的魔。

  於是,他動了。

  一步一步,走向方正直,走向那由無數把劍組成的劍龍捲,任由著一把一把的劍將他的身體穿透。

  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黑光閃爍。

  沒有抵抗。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方正直,一步一步的迎著劍龍捲走去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6-1-5 07:19
  第二百一十八章天道聖碑

  炎京城的風雨似乎並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猛烈。

  這讓御書院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特別是當門外傳來一聲「皇上駕到!」後,所有人的心裡都如同壓上了一塊巨石。

  從聖天世界脫離掌控到現在,已經過去很長的時間了。

  可是,卻依舊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

  要知道現在處於聖天世界中的人,可全部都是大夏王朝未來的精英,這就像一個王朝的根基一樣。

  他們代表的是大夏王朝的未來。

  如果未來不存在?一個王朝又怎麼可能長久?

  特別是裡面還有著鎮國府的刑清隨,那可是鎮國府刑候的嫡子,內定的下一任鎮國府繼承者。

  最主要的還是平陽。

  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平陽公主,一個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的人。

  端王林新覺沒有去向聖上林慕白親自稟報此事,他當然知道聖上林慕白聽到這件事情後的反應。

  更何況,聖天世界的事情到現也沒有一個確定的答卷。

  這樣的情況……

  他又如何願意去承擔這場未知的暴風雨?只不過,這是一場註定要來臨的暴風雨,就算是想躲,也不可能躲得過。

  所以,他只能去承受。

  端王林新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韓長風當然也站了起來,但是,兩個人剛剛站起來,便一起跪倒在了地上。

  除了端王林新覺和韓長風之外,還有所有御書院的御使們,也都跪滿了一地。

  沒有人敢抬頭。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停下。

  一身金色龍袍的林慕白負手而立,眼神中帶著一種與相貌不相符的滄桑,他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人,他只是注視著面前顯得有些空曠的房間。

  而在他後面,還站立著一身華服的九皇子林雲,穿著白龍錦服的太子林天榮。紅色官服的左相鬱一平,以及當朝的六部尚書。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太子林天榮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他還是來了,因為。他是太子,主政朝局的太子。

  根本無法脫掉干係。

  那麼,左相鬱一平自然也來了。

  如果說,皇上,太子。左相全部都到場,六部尚書又豈敢不來?

  「你們這個朝試,主持的很好啊,朕記得當初朝試定筆之時,你們都是一個個搶著爭著,說的多好多好,現在呢?」聖上林慕白開口了。

  房間中的空曠,其實便代表著聖天世界依舊脫離掌控,那麼,事情便還沒有解決。

  端王林新覺的頭往下低了低。其它的御使同樣將腦袋磕到了地面。

  沒有人敢回答,因為,所有人都聽得出聖上林慕白語氣中壓抑的怒火,天子一怒,就算你站得再高,也有可能一落千丈。

  「說話!」聖上林慕白再次開口,一股無匹的氣勢擴散開來。

  這讓端王林新覺的後背瞬間被汗水浸溼,他想開口,可是卻感覺喉嚨異常的乾涸,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韓長風的額頭上同樣佈滿了汗水。只是,他卻無法再像端王林新覺這樣死撐著保持沉默,因為,他是朝試的主筆。

  那麼。無論發生任何的事情,他都無法沉默。

  「臣覺得此次聖天世界失控,或許……是件好事!」韓長風低著頭,即使冷靜如他,在面對聖上林慕白身上散發出來的真龍氣勢時,也依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好事?韓大人說與朕聽聽。」聖上林慕白沒有坐下。而是站立於原地,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回稟皇上,老臣自任御書院督御使起,主筆朝試多年,一直以來都兢兢業業,盡忠職守,從未出過任何差錯,此次朝試,老臣不認為是有外力作亂,起因或與方正直破除斷橋,雙生碑石及石屋的關隘有關係。」韓長風咬了咬牙說道。

  「繼續說。」

  「老臣認為,這次聖天世界失控,看似凶險,但或許是一個考驗,一個聖天世界對考生們的考驗,聖天世界是聖天戰神蒙天創造的世界,那麼,無論考驗有多麼凶險,他都不存在生命的危險,時間拖的越長,便說明考生們經歷的考驗越多,這……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機緣?」韓長風說到最後,心裡卻是糾緊了。

  這是最無奈的說法,等同於將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如果他猜測的是正確的,那自然就避了一場壓在頭頂的禍事。

  可一旦真出了問題……

  本就主筆不當的罪名,便又罪加一等。

  可韓長風沒有辦法,因為,一旦聖天世界中真的出了事,他根本就不可能脫罪,既然左右都是死,那多加一條罪又有何妨?

  「嗯?」聖上林慕白聽到這裡,眉頭明顯有些鬆動。

  對於聖天世界,他自然是無比了解,聖天世界失控,原因只可能有一個,就是聖天戰神蒙天在聖天世界中留下了一道意志。

  這道意志暫時掌控了聖天世界。

  而正如韓長風所言,這道意志來源於聖天戰神蒙天,那麼,極大的可能便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到參與朝試的考生。

  可如果不是考驗呢?

  聖上林慕白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強行破開聖天世界,可那樣做的話,便可能擾亂聖天世界中的意志,甚至有可能破壞聖天世界。

  雖然有機會救人,但同樣也有機會殺人……

  而另外一種就是等。

  像韓長風推測的那樣,等著聖天世界中的考驗結束。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聖天世界中有事,等下去必須會更加嚴重,可若聖天世界中無事,萬一出問題又如何?

  聖上林慕白的目光望著空曠的房間,權衡著這其中的利弊。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也沒有人在這個時候為韓長風求情。

  左相鬱一平的眉頭微皺,削瘦的臉上看起來有些陰沉,韓長風是太子的有力臂助,他當然當然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而丟掉韓長風。

  可是,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動……

  那無疑是陷自己這方於被動。

  所以,他在等。

  六部尚書同樣沒有一個人言語,韓長風說的或許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在事情沒有真正弄清楚之前,誰又會去盲目站隊?

  至於太子林天榮,他當然不會說話,韓長風是他的太子師,這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作為當朝太子,他有自己的立場。

  這個立場便是公正。

  御書院的氣氛,再次重新恢復了寂靜。

  直到……

  一幅畫面憑空出現在房間的半空中。

  在那個畫面中,正站著一個一身藍色長衫的青年,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劍,一把劍尖有著一道紫痕的劍。

  而在青年的周圍。

  無數的劍正飛速的旋轉著。

  這是令人震憾的一幕,而更令人震憾的是,在青年的面前,還有著一個弱不經風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正承受著無數劍在身體間穿過。

  中年男子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只是緊咬著嘴脣。

  血,染滿了地面。

  炎京城外,十里湖中,一艘畫舫慢慢的朝著遠方行去,暴雨衝涮著舫身,使得上面那飄揚的旗幟在空中飛舞。

  一襲白色長裙的雲輕舞靜立於船頭,手上撐著青傘,目光注視著炎京城的方向。

  「差不多結束了。」

  「少主,從炎京城到懷安縣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還請少主注意休息。」綠裙少女看著雲輕舞的背影,她沒有多問朝試的結果,因為,雲輕舞說過的事情從來沒有出錯過。

  那麼,影山的任務就應該敗了。

  又或者說,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個註定失敗的任務,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置疑,正如雲輕舞所說,一個失敗的任務換得全局的勝利,那還真的是失敗嗎?

  「嗯,懷安縣……」雲輕舞點了點頭,眼中有著一絲迷茫,腦海中一幅畫面突然閃過,那是幾個月前在懷安縣舉辦的百花文會,正是那一次,她的面紗被揭開。

  懷安縣,蒼嶺山。

  方正直就是在蒼嶺山下的北山村長大的吧?

  一念至此,雲輕舞卻立即搖了搖頭,目光很快便再次變得明亮起來。

  「朝試中出現魔族,武試被迫中止,韓長風的督御使之位必然難保,人類失去一名主理御書院的精英,而太子主政,難辭其咎,端王監督朝試有失職之責,那麼,蒼嶺山的事情就與這二位沒有關係了。」

  「鎮國府,十三府之首,還真是期待,你要如何破我在蒼嶺山設的局?‘天道聖碑’是我的,‘滄海一界’同樣是我的,這可是死局!」

  御書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靜靜的注視著憑空出現的畫面。

  那當然是聖天世界中的畫面。

  御書院中出現了聖天世界的畫面,這似乎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代表著聖天世界再次回到了御書院的掌控之中。

  只是,當這幅畫面出現在御書院之中後,卻沒有人能高興的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畫面中的青年身上。

  就連聖上林慕白的眼中也閃爍出一道亮光,因為,這是一幅令所有人都無法想象,也根本無法猜測到的畫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thekingh 發表於 2016-1-6 11:47
  第二百一十九章劍的歸屬

  「是……方正直?!」

  望著畫面中的青年,幾乎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所到的這一幕,在他們的心裡,方正直再天才,亦不過剛剛踏入天照境而已。

  仗劍殺敵?

  還是仗萬劍而殺敵?這怎麼也不符合常理,一個剛踏入天照境的人,如何能驅使萬劍達到這般威力?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在他們的心中升起。

  於是,他們的目光注意到了方正直手中的劍,那把劍起來極為普通,但是,那劍尖的紫痕卻是無比的妖異。

  「難道是……那把劍?!」

  聖天世界中有一把劍,那把劍是聖天戰神蒙天的劍,這件事情是一個傳,但是,卻是一個沒有人不知道的傳。

  「方正直拿到了蒙天的那把劍?」這個念頭升起後,所有人的心裡都有著無比的震憾。

  而接下來,更令他們震憾的是,他們發現了正處於劍龍捲中的中年男子,那名中年男子的額頭上有一塊黑色如寶石一樣的東西。

  起來有些暗淡無光,可是,沒有人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魔眼!

  是魔族,那個男的是魔族?!

  方正直正用蒙天的劍斬殺一名魔族。

  最主要的是,在方正直的後面,還站著十名考生,裡面有重傷不起的刑清隨,有胸前染滿鮮血的南宮木。

  還有……

  著躺倒在地上,嘴脣溢著一縷鮮血的平陽。

  「聖天世界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平陽受傷了?!」

  「方正直拿到了蒙天的劍,而且,正用那把劍在殺敵?」

  一個一個令人震驚的問題在所有人的心中升起。

  左相鬱一平的嘴脣動了動,最終沒有出一句話,只是悠悠的發出一聲嘆息,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住的了。

  六部尚書的目光下意識的望了望韓長風,不管聖天世界中的事情到底是如何,可武試中被混入魔族。單這一點,韓長風便無法脫身。

  更何況,平陽還躺在地上,鎮國府嫡子刑清隨更是身上插著一把劍。這都代表著聖天世界中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考驗那麼簡單。

  端王林新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作為此次朝試的督考,他有著監查之職,現在這樣的結果。是他想不到的,也是他不願意去想的。

  可是,這就是事實。

  那麼……

  剩下的就是如何解決的問題了。

  太子林天榮的目光同樣有些陰沉,朝試之中出事,他作為主政的太子,難辭其咎,而最令他痛心的是韓長風。

  韓長風是他的太子師,更是他在朝中招攬精英的最強臂力。

  一個主持朝試年的老臣,下面有少門生?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而這些門生。都是太子一方的最大支持。

  現在,這顆大樹眼要倒,太子林天榮如何甘心?

  在場之中,若要心情唯一不同的人便是九皇子林雲,朝局的事情與他無關,他作為此次朝試的督考,有責在所難免。

  可這些都不是他最關心的,他最關心的是平陽還活著,刑清隨同樣活著,南宮木雖然受傷可也還活著。還有方正直,還有燕修……

  這些大夏王朝未來的精英,最少還一半活著。

  其實……

  這就已經足夠了。

  「朕要進去!」聖上林慕白在經過短暫的震驚過後,面色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只是眼神卻是少有些痛楚。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平陽的身上,那是他的女兒,親生女兒,最寵愛的女兒,只要到平陽,他便可以想到一個女人。

  那個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的女人。

  而現在。那個女人與他的女兒躺在了地上,嘴角還溢著鮮血,他的心裡如何不痛?他又如何有面目向再去與那個女人相見?

  「皇上不可!現在聖天世界雖然開啟,但是,沒有人敢保證這不是一個圈套,萬一是魔族故意……」鬱一平在聽到聖上林慕白的話後,立即跪倒在地。

  「圈套?朕乃真龍天子,就算是圈套,又有何懼?」聖上林慕白語氣一冷,直接繞過眾人,朝著畫面中走去。

  沒有人敢阻攔,只有一扇石門在畫面中快速的打開。

  最先跟在聖上林慕白身後的人當然是太子林天榮,即使最先動的人是九皇子林雲,但是太子林天榮依舊在速度上搶先了一步。

  接下來便是九皇子林雲,左相鬱一平和六部尚書。

  既然聖上林慕白進去了,那麼,他們又如何敢不進?

  望著進去的眾人,端王林新覺終於咬了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跟在了眾人的身後走了進去。

  韓長風沒有進去,他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顯得有些空洞,他沒有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而在他的周圍,御書院的御使們同樣顯得很安靜,一道道目光靜靜的著韓長風,沒有人開口……

  聖天世界中。

  方正直執劍而立,在他的周圍,萬劍已經落地,因為,影山放棄了掙扎,既然影山放棄,萬劍便已失去作用。

  影山死了……

  這對於還處於聖天世界中的人來絕對是震憾而驚喜的。

  燕修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那是朋友間最欣慰的笑容,方正直做到了,那麼,他就要為方正直而感到高興。

  至於南宮木和刑清隨,則是已經開始各自處理起自己的傷勢。

  其它的考生們望了望方正直,又望了望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眼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裡面有羨慕,亦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不過,這些情緒很快就被震驚所代替。

  因為……

  聖上林慕白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不單是聖上林慕白,還有太子林天榮,九皇子林雲,左相鬱一平,六部尚書。端王林新覺,全部出現在了聖天世界。

  聖上林慕白和九皇子林雲的是平陽。

  而太子林天榮,左相鬱一平,端王林新覺。六部尚書的目光卻一直都停留在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上。

  「這就是聖天戰神蒙天的劍?」

  「一把能操控聖天世界,擁有意志的劍?」

  眾人的心裡都少有些激動,而太子林天榮和端王林新覺的目光中則是有些火熱,這樣的一把劍,即使他們貴為皇子。亦無法不心動。

  畢竟,聖天戰神在大夏王朝代表的是一個傳,一個即使這麼年也沒有第二個人越的傳。

  「參見皇上!」考生們到進來的人,都是身體一顫,跪倒在地。

  「平身。」聖上林慕白回了一句後,便直接來到了平陽的身邊,一伸手便將手掌按在了平陽的手臂上,身上亮起金色的光輝。

  就像太陽一般閃耀。

  「父皇?!我……我沒事……」平陽倒是真沒有想到第一個進入聖天世界中的人竟然會是聖上林慕白,少也有些驚訝。

  感受到聖上林慕白手中傳來的溫熱,她的心裡少有些溫暖。

  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他用氣息探入到平陽的體內後,便感覺到只是受了震傷,並沒有太重的傷勢。

  「先將受傷的送出去,朝試中發生的事情,由刑部徹查,韓長風作為朝試主筆,先暫押刑部大牢,待事情清楚後再行論罪!」

  「遵旨!」

  御書院舉辦武試,自然設有專門救助傷者的醫師,受傷的考生們被送出去後。便馬上可以接受治療,並沒有性命之憂。

  炎京城的暴雨使得街道上匯聚起一灘灘雨水,但是,在炎京城內的各處府宅和茶樓中。卻是無比的熱鬧。

  因為,今日是武試放榜之日,同樣也代表著宣佈此次朝試的最終結果。

  可是……

  御書院卻始終大門緊閉。

  這就讓炎京城的人們猜測紛紛,無數的謠言紛起。

  正所謂,紙永遠都包不住火,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聖天世界中的事情,御書院的御使們全部親眼所見,再加上受傷人數眾,裡面又有各考生的親朋前來探視考生的人來來往往,那麼,自然就飛速的傳播開來。

  「聽了沒有?武試中混入了魔族,像還是個十域副都統!」

  「副都統?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我表弟就親眼到了,他這次正在參加武試呢,我表弟那個魔族叫影山,還是回光境中期的實力呢!」

  「回光境中期?我的天啊……那他們還能活著啊?」

  「像是方正直拿到了一把劍,就是聖天戰神蒙天的那把劍,然後,把那個叫影山的魔族給殺了。」

  「方正直殺了影山?!他才剛剛踏入天照境吧?怎麼可能的事情?別是殺了,他能擋住一招,我都不相信!」

  茶樓中,一個個穿著錦衣華服的青年們在那裡議論著,另外,還有事者在一旁叫喊著,只是,大家都是半信半疑。

  可是,御書院大門緊閉,這卻是無可爭辯的事實,這也代表著此次的武試,一定出了問題。

  巡衛營軍賬中。

  端王林新覺的臉色相當難,作為大夏王朝的御命親王,他當然不擔心因此而丟掉性命,只是,此次交由刑部徹查,卻是讓他心中不安。

  因為,刑部一直都受控於太子林天榮,如果一旦刑部藉機扣下罪來,就算是他,也脫不了受罰之罪。

  而在端王林新覺的下方,一身黑白道袍的溫老同樣眉頭緊皺。

  與其相比,一身書生裝扮的華先生神情間卻少有些淡然之色,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候著端王林新覺開口。

  「華先生,起來似乎有了主意?」端王林新覺望著華先生淡然的表情,心裡少有些疑惑。

  「回殿下,主意倒談不上,只是,屬下認為此事急的應該是太子,殿下倒是不需要太過於焦慮了。」華先生微微一笑。

  「先生何出此言?」

  「此事最大的罪名自然是由韓長風所擔,刑部雖屬太子執掌,可是若真的徹查起來,那麼,對太子並無處。」

  「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若要在此事中佔得先機,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便可!」

  「何事?」

  「在聖上面前,為韓長風求情。」

  「你要本王去為韓長風求情?現在父皇正是盛怒之時,本王監督不力,如何還能為他人求情?」端王林新覺有些無法理解。

  「殿下回想一下,當初在聖上面前請求督辦朝試是何理由?」

  「自然是親賢才……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端王林新覺聽到這裡,眼中突然一亮,似乎有些明白過來。

  「韓長風主筆朝試年,此次雖然有所失誤,但是聖心依舊有所存,殿下為韓長風求情,那麼聖上自然認為殿下有為朝護才之名,又豈會怪罪?」

  「可是,聖心難測,本王冒這樣的風險,意義何在?」

  「兩利,第一,在聖上樹立重才之名,即使聖上怪罪,亦不會真心責罰,第二,殿下為韓長風求情,試問太子心中如何想?」

  「自然是……」端王林新覺到這裡,眼前終於一亮:「明白了,華先生這是一箭雙鵰之計啊?」

  「殿下聰慧,只要殿下為韓長風求情,那麼,此事朝試中的過失不但不會加重,反而會讓聖上另眼相,韓長風是太子師,太子不出面為其求情,而殿下為其求情,明殿下重才,另外,殿下再趁機放出不久前求出韓長風其子之事,太子就算依舊對韓長風心存信任,可左相鬱一平向來自恃專斷,必不會因為韓長風的太子師名義而有所保留,那麼,便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太子與左相鬱一平因此事而分道,二則是一方服軟,至於韓長風,無論脫罪與否,都不可能再像往日般得寵了。」

  「華先生此舉高明!另有一事本王還要向華先生請教,方正直在聖天世界中得了蒙天的劍……」

  「那把劍是聖天戰神蒙天的劍,方正直不過一介平民,殿下無須為此事擔憂。」

  「,那就按照先生之計行事,本王現在就進宮面聖!」端王林新覺完後,便直接走出了軍營,臉上再無愁容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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