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121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8 00:14
  第二百五十章 你要幹什麼

  不得不說聞大寶這一撞確實是盡了力,無論是速度上還是準度上,都沒有一點挑剔的可能性。

  這一點從聞大寶額頭上那鮮紅的血跡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雖然說聞大寶來破山軍主要目的是來鍍金,可是,從實力上來講,作為刑部侍郎的嫡子,又怎麼可能太弱?

  若不是因為這樣,剛才這一撞就不是頭破血流而是腦殼崩裂了。

  平陽望瞭望昏死在地的聞大寶,又看了看方正直,一臉的疑惑表情。

  「你剛才和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就只是實話實說的告訴他這個門就是出口,只要一頭撞過去,馬上就立了大功了!」方正直一臉的坦然。

  「你說了他就信?」平陽有些不相信。

  「我說的他當然不信,可如果是她說的呢?」方正直隨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池孤煙。

  「你……還真是夠無恥!」

  「謝謝!」

  「那現在要怎麼辦?」平陽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聞大寶,又指了指染了一絲血跡的雕刻石門,意思很明顯,這條路不太對。

  「什麼怎麼辦?」

  「你說的這個石門是假的啊!」

  「什麼假的,只是計算上出了一點小小的差錯而已。」方正直一臉平靜。

  「小小的差錯?!」平陽臉上疑惑,心裡則是暗想著,這叫小小差錯?都快鬧出人命了,雖然自己不是太在意。

  「這道門確實是真的。」就在這個時候,池孤煙在一旁開口了。

  「煙姐姐怎麼還幫他說話啊?」平陽似乎有些不服。

  「你看看門上的那道血跡。」池孤煙用手指了指石門上聞大寶頭撞的地方。

  平陽一看,清澈的眼睛立即就瞪大了,緊接著,疑惑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喜悅起來,就像吃了蜜糖一樣。

  因為,她看到了一道裂縫,一道隱藏在血跡中的裂縫。

  這道裂縫很小。

  但是。卻是整個大殿之中絕無僅有的一道裂縫,無論大殿中的戰鬥有多麼的慘烈,都沒有在大殿中造成裂縫。

  可是,聞大寶的一撞卻撞出了裂縫。

  這個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要破開石門。自然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也算是最簡單的道理,有的時候聰明的人往往計算不到太過於簡單的道理,比如說我。」方正直在一邊隨口說道。

  「哼!」平陽輕哼一聲,但是手是卻沒有停留。

  火麟槍一抖。火焰升騰,金光隱現。

  若論實力,平陽自然不是方正直的對手,可若單論攻擊力,擁有火麟槍的平陽卻絕對要喊一聲,還有誰!

  「轟!」一聲巨響。

  撲天的火焰中,一點金光直入石門,然後,轟然炸開,石屑飛濺。一道強烈的光芒從外透入其中。

  正好印在地面,瞬間地面上現出一個黑色的通道。

  「咦,不是直接通往外面嗎?」平陽望著地上出現的黑色通道,有些驚訝。

  「我剛才說過,一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殿中還有一殿,第二種才是外面的祭壇就是大殿。」方正直立即說道。

  「可你還說了第一種沒有可能?」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路走對了,便一定能走到終點,至於中間出現什麼樣的小插曲。就不是太重要了。」方正直襬了擺手,一臉的隨意。

  「哼!」平陽再次輕哼一聲,又看了看漆黑的通道:「現在門找到了,是不是找個人在前面探探路?」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現成的?你嗎?」

  「當然不是!」方正直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聞大寶:「路都出來了,還裝死的話,可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啊?」

  正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聞大寶一聽到方正直這句話,整個人一下就彈了起來,活脫脫一隻蹦跳如常的猴子。

  平陽一愣。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池孤煙則是一臉的平靜如常,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

  「小將剛才作了一夢,夢中見到一員金甲神將自天際而來,腳踩五色祥雲,說小將是一員福將,該護衛在公主殿下和郡主的身邊,令小將……」聞大寶一站起來,立即就開始說了起來。

  「少廢話!你額頭上那個血包顏色調得有些淡,回去之後記得調濃一點,這樣血在濺出來的時候,就更有稠度,懂了不?」方正直隨意的擺了擺手。

  聞大寶頓時就呆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過來,一臉的訕笑:「執劍使大人果然不愧是這次朝試的雙榜榜首,這觀察力,這敏銳度……」

  「下去!」

  「是是是,小將這就下去!」聞大寶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就已經跳進了通道,一點也不敢耽擱。

  「敢耍本公主!這種人應該馬上殺掉!破山軍中有的是勇武之人,為什麼你要找這麼一個人在前面探路?」平陽看著跳進通道的聞大寶,有些微微的怒意。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聞大寶足夠怕死,那麼,下去後便會足夠小心,比起勇武之人,他的觀察會更加細緻!」方正直微微一笑。

  「說的跟真的一樣!」平陽將頭扭向一邊。

  而池孤煙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眼睛中卻是猛的一亮,因為,這句話正是她的父候時常教導她的話。

  每一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

  真正的帥才,並不是帶好一隊精兵強將,而是將一隊烏合之眾帶成精品強將,發揮出每一個人的優點。

  一個從小在山村中長大的人,到底是如何懂得這些道理的?

  難道真的是天意?

  「公主殿下,郡主,執劍使大人,下面很安全!」就在這個時候,聞大寶的聲音從通道內傳了出來。

  與之前的稱呼相比,聞大寶這一次在郡主後面,還多加了一個執劍使大人。

  「你帶平陽先走,我和刑伯伯隨後就來!」池孤煙說完後,身形一動。便如一道流光般朝著刑遠國的方向射去。

  「煙姐姐!」平陽看著飛速衝入混戰中的池孤煙,一臉的擔憂。

  「池孤煙?!」方正直的目光同樣定在了池孤煙的背影上,那絕世的芳華,縱橫軍中的優雅身姿。都不是他關心的。

  他關心的是,堂堂神候府千金,雙龍榜首,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的池孤煙,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衝出去?

  出口就在腳下。

  如果按照平陽所說。天道聖碑能讓人一舉成聖,池孤煙為什麼會看得如此之淡?是不在乎,還是為君為國……

  方正直沒有多說什麼,這個世界的人以忠義為先,以孝廉為本,可他卻明白,前世的歷朝歷代,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

  可真正能善終的人卻少之又少。

  是對,還是錯?

  方正直無法去評論,他能做的就是隨心。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這便是他追求的生活。

  「走吧!」方正直拉起平陽,走進通道之中……

  ……

  清晨的朝陽緩緩升起,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露水掛在草葉上。

  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天氣,不熱不涼,對於晨起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村平民來說。更是一個勞動的好天氣。

  只是,北山村今日卻沒有人去往田間。

  所有的村民們匯聚在廣場之中,村長張陽平靜靜的站立在村民們的前方,佈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只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北山村的村口,塵土滾滾。

  那是一隊近千餘人的軍隊,每一名軍士的身上都穿著明亮的盔甲,神情肅穆,手中的長槍無比的明亮。

  「將軍。到了!」

  「嗯!李副將!」

  「在!」

  「傳令,圍住北山村所有出口,保證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

  「是!」

  「張副將,陳副將,王副將,你們三個跟我進村!」

  「將軍,如果情報屬實,方正直可是天照境的實力,就我們三個人進村,會不會……」一名穿著盔甲的副將似乎有些擔心。

  「怕什麼?你還真當方正直敢造反?北山村百餘戶人家的性命他能不管嗎?本將此次執軍門權杖而來,方正直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是!」

  「進村!」

  ……

  漆黑的通道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短,方正直和平陽在聞大寶的帶領下走了足足一刻多鐘的時間才走穿。

  而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多少有些驚訝。

  天道聖碑……不是碑!

  方正直終於有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只是他卻很難去描述天道聖碑到底是什麼,因為,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塊世外之地。

  所謂世外,便是沒有任何的汙染,純淨的淨土。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面前的世界實在是太淨了,翠綠的草地,茂盛的樹林,還有一個水潭。

  清澈見底的水潭。

  都說有水的地方便會有魚,可這個潭中卻沒有魚,因為,水至清則無魚。

  草地,樹林,水潭……

  除此之外,便只有四個字「天道聖碑」。

  這四個字沒有刻印在草地上,也沒有刻在樹林中,更沒有顯現在水潭之中,甚至連一塊石頭也沒有。

  方正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四個字,可是,當他一步從通道內踏出,踩在草地上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這裡便是天道聖碑。

  不是天道聖碑所藏之地,而是,草地,樹林,水潭……這一切就是天道聖碑。

  「你看出來什麼沒有?」平陽在愣了片刻後,終於開口問道。

  「淨!」方正直只是隨口說出一個字。

  「靜?」

  「純淨的淨。」

  「噢,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平陽繼續說道。

  「破了它的淨!」

  「你想破壞天道聖碑?」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清澈的眼睛中有著無比的震驚。

  「如果不破天道聖碑,又怎麼能破得了滄海一界?」方正直反問道。

  「可是,這樣的一方世外淨地,你真的忍心……而且,而且……天道聖碑是得天所賜,總共只有三十六塊,怎麼能夠破掉?」平陽有些驚恐起來。

  「有三十六塊這麼多?」方正直聽到這裡,倒是多少有些詫異。

  「當然了,三十六塊天道聖碑,每一塊都蘊含著無上天道,代表著至強之道,若能感悟解開,便可一舉成聖!」

  「有人感悟過嗎?」方正直繼續問道。

  「當然有!‘出塵聖人’面碑二十載,感悟出無窮變化之道,一舉成聖,‘天蠻聖人’,面碑二十八栽,感悟出逆境之道,一舉成聖……」

  「我們現在有多少載?」方正直直接打斷了平陽的話。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可以先把這塊世個淨地挖掘出來,然後,帶回到炎京城,那樣……」

  「出不去又如何能帶走?」方正直再次說道。

  「那也不能毀了吧?我……我不同意!」平陽嘟著嘴,似乎極為堅持。

  「別說我欺負你,我們公平表決,現在這裡有三個人,人少的一方就聽人多的一方,有意見沒有?」方正直一邊說一邊看了眼身後站著的聞大寶。

  聞大寶聽到這裡,臉上的汗便像雨一樣落了下來,您這不是欺負平陽啊,您這分明就是欺負我聞大寶啊?

  「好!」平陽一咬牙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身後的聞大寶:「你說,你是聽令本公主,還是聽這個無恥傢伙的話!」

  「回公主殿下,殿下乃千金之軀,小將不過一介普通軍士,當然以服從為主!」聞大寶立即應道。

  「聽見沒有?」平陽聽到聞大寶的話,立即仰起了頭。

  「只是……」聞大寶在這個時候卻是再次開口:「只是,正因為小將知道殿下乃千金之軀,當然不能受困於此,於國於民都是萬萬的不利,所以……所以……小將斗膽,力薦執劍使大人的話,破了這天道聖碑!」

  「你……」平陽的臉一下就黑了。

  「好了,現在少數服從多數,我要開始破天道聖碑了!」方正直也懶得再理會平陽,直接就開始脫衣服。

  「啊!你……無恥的傢伙,你要幹什麼?!」平陽看到方正直脫衣服,驚訝得小嘴都張成了一個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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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1-29 00:23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人賤有天收

  「當然是破天道聖碑啊?」方正直一臉理所當然。

  「你破天道聖碑,你……你脫衣服幹嘛?」平陽望著已經被方正直隨手脫掉的獸皮短衫,小臉通紅。

  「你洗澡不脫衣服啊?」方正直也懶得理會平陽,直接就將衣服脫了個乾乾淨淨,很快就露出了一塊用皮條束在胸前的護心鏡。

  而除此之外,下半身便只剩下一條黑色小褲衩。

  「洗……洗澡!」平陽完全反應不過來,剛準備大喊一聲無恥,臭流.氓的時候,目光正好就注意到了方正直束在胸前的護心鏡上。

  那是一塊銀白色的護心境,淡淡的光華從上面散發開來。

  「這塊護心鏡看起來好熟悉啊……怎麼跟煙姐姐的‘止水鏡’一模一樣,該不會是?」

  這個念頭一在平陽的腦海中閃過,便馬上被她給否定了,止水鏡可是神候府七大至寶之一,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無恥傢伙身上?

  「撲通!」

  平陽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方正直便已經一躍跳入了水潭之中,如同一隻順滑的泥鰍一樣在水潭裡歡快的遊動了起來。

  聞大寶看著在水潭中洗澡的方正直,眼睛都瞪直了:「執劍使大人真乃英雄也,天道聖碑之中洗個澡,還是當著公主殿下的面?當今天下,再無第二人啊!」

  方正直在水潭裡遊了一圈後,感覺水溫挺不錯,不是太涼,也不是太熱,比不上溫泉,但卻絕對舒爽。

  想了想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便又招呼聞大寶一起來洗。

  聞大寶一聽,臉都嚇白了,不說現在平陽就站在面前,單是這破壞天道聖碑的大罪,他也擔不起。

  自然是死都不下去。

  沒辦法。方正直只能好心的招呼平陽一起來洗洗。

  「呸!無恥的傢伙!」平陽直接給了方正直一個白眼,然後便自顧自的跑到樹林之中看「風景」去了。

  連續被兩個人先後拒絕,方正直只能很遺憾的笑了笑,良辰美景奈何天。此情此景,暢遊在水潭之中,偏偏這些人不懂得享受。

  「一路的風塵,我得好好洗一洗!」方正直在歡快的遊了兩圈後,便開始蹉起背來。一邊跟蹉還一邊哼著曲兒。

  正是那日與池孤煙在北山村口碰面時哼的曲兒。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

  哼的興致起時,情緒便多少有些不受控制,水流環抱,溫暖舒爽下,方正直哼曲兒的聲音便也多少有些大。

  使得整個天道聖碑中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平陽的小嘴裡使勁的哼著:「無恥,無恥,無恥……」

  而聞大寶則是雙眼發光。就差倒地跪拜了,從小到大,他自認為也算是膽大妄為之輩,可是今日見到方正直,他就真的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正所謂,人至賤則無敵。

  這話是至理,可這至理之中還有一句話,便是,人賤自有天收!

  方正直哼得很歡樂。蹉得很舒爽,時不時還濺起幾朵水花,撲得水潭中浪花四起,翻江倒海……

  可是。他卻忘了。

  這裡是天道聖碑,秉承著天道的意志,蘊含著無上的威嚴,有一句古語是,抬頭三尺有神明。

  方正直以前從來不相信這種鬼話。

  什麼鬼神之說,他一直都是極為不屑。但是,今天……此刻!他好像突然間有一點點相信了。

  因為,他感覺水潭似乎有些異動了。

  這當然不是他翻出來的,而是完全自主的異動,一瞬間,原本溫柔的只有著幾朵小浪花的水潭,就變成了一個無比恐怖的旋渦。

  以水潭為中心,一股旋轉的水浪噴射而出,將正在哼著曲兒的方正直連人帶褲衩的捲了起來。

  「轟!」

  方正直還沒有來得及「反抗」,眼睛便瞪圓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風平浪靜的天道聖碑發起火來會這麼凶狠,或者說,這不叫凶狠,而是叫要人命吧?

  閃電,不可怕!

  因為一般來說,閃電都有著天雷鍛體的效果,但如果是一道如同閃電一樣的黑色裂縫呢?而且,這道黑色裂逢還直直的朝著自己的腦門上轟下來呢?

  「什麼鬼?!」

  方正直只來得及說出三個字,便感覺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大吸力將自己的身體使勁的扯入到了裂縫之中。

  「難道,我無意間解了天道聖碑?」

  方正直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事實上他現在也無法悲觀,因為悲觀就代表被吸入到了另一個空間,代表著死……

  那麼,他的想法就只剩下樂觀。

  「我要一舉成聖了啊!」

  ……

  正在水潭邊的聞大寶當然看到了方正直被瞬間吸入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裂縫之中,可是,他卻沒有動。

  第一,距離有點遠。

  第二,他還不想死。

  「執劍使大人!」聞大寶一下就趴倒在地,雙眼淚如泉湧,一臉的悲悽表情,拳頭使勁的錘打著地面。

  而此刻還在看「風景」的平陽,當然也同樣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由最初的震驚,再到接下來的驚恐,到最後的魂不守舍,只用了短短的一秒鐘時間。

  「無恥……的傢伙……你……別死啊!」

  ……

  大殿之中,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刑遠國的攻勢在這一刻已經停止了下來,但是,紫色的光芒依舊在他的身體周圍不停的閃爍著,就像一隻索命的幽魂一樣。

  拜星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的蒼白,若不是他死命的用銀線將身體完全護了起來,恐怕此刻早已斃命。

  鎮國府能成為大夏王朝十三府之首,憑的是戰意,無窮無盡的戰意,而支撐起這股戰意的人,便是如今的刑候刑遠國。

  如果非要拿十三府軍候的武力來作比較的話。刑遠國認第二,十三府軍候便無人敢認第一。

  即使是神候府的池候也不敢與刑遠國正面交鋒。

  現在的刑遠國雖然收手,但是那狂暴的戰意依舊像海浪一樣壓向拜星,使得拜星的額頭上汗如雨柱。背後早已溼破,手臂上有著最少不下五處傷口,每一處傷口都深深的切入到了皮肉。

  最恐怖的一道傷口在後腰上。

  那道傷口明顯已經傷到了內臟,從後腰斬入都可以傷到內臟,由此可見這一劍斬的有多深。多狠。

  九名黑衣男子此刻也已經筋疲力盡。

  他們都是回光境的強者,迴光返照確實可以馬上治癒傷口,可是,每一次迴光返照所消耗的氣力卻是極為恐怖的存在。

  特別是一些極深的傷口,不單花費力氣,還要花費時間。

  這也使得九名黑衣男子全部做出了統一的決定,每一個黑衣男子額頭的幽綠魔眼已經變成了黑色。

  將魔眼的力量全部納入體內,做著最後的拼搏。

  事實上,在大殿中出現蒙面黑衣人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命運便已經註定。

  大殿便是滄海一界中拜星留的最後一條退路。只要大殿不在滄海一界的影響範圍內,那麼,他便可以出去。

  原本的計劃是,萬一鎮國府逃入到大殿之中,便讓山迦率凶獸軍團剿滅,這本是無可挑剔的計劃。

  而當拜星將滄海一界的力量引入到了大殿後,蒙面黑衣人降臨,這代表著魔族一方將重燃戰火,屠盡破山軍和紅羽衛。

  可是,也代表著最後的退路被封死。

  全軍覆沒之舉。

  那麼。既然沒有生路可言,再將魔眼的力量留著,就沒有太多的意義了,魔。應該死在戰場上,為戰而亡!

  「刑伯伯!」一道流光出現在刑遠國的身邊,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輕響起。

  「孤煙,你來幹什麼?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解開天道聖碑!你……趕緊去找天道聖碑啊!」

  「刑伯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想捨命拼殺掉他們。然後,再把我們幾個留在滄海一界中慢慢找尋天道聖碑。」池孤煙的目光看了看刑遠國。

  與拜星相比,刑遠國當然要好上很多,但是,身上的傷口依舊不少,拜星的萬星劍訣以詭異著稱,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詭異莫測之道。

  刑遠國想完全閃開根本就不可能,所以,現在的刑遠國身上的傷口,同樣不下於五處,每一處都細如髮絲,但是,卻深可及骨。

  「……」刑遠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可是我又豈能看著刑伯伯一個人在前面戰死?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即使是我,都沒有把握一定能解開天道聖碑!」

  「大夏王朝的未來,不能毀在這裡啊!」

  「如果我不是呢?」

  「孤煙,別傻了!我知道你會說這句話,可是,是或者不是,也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這是天意,如果你心裡早早便有這種想法,便是違逆天意!是陷我大夏王朝的未來於不顧,陷人類的未來於不顧!」

  「刑伯伯!」

  「好了,我知道你在天道閣中有過什麼際遇,也知道你下山後要做什麼,更知道你一直以來都隱藏了實力,今日你刑伯伯誓死一戰,不如就讓我開開眼如何?」

  「侄女……遵命!」池孤煙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十三府中,以鎮國府與神候府的關係最為親密。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這樣兩個關係親密的勢力,卻從未有過聯姻的舉動。

  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可事實就是,即使從不聯姻,這兩府的關係也永遠都是親密無間,從來沒有過哪怕一次的衝突。

  ……

  北山村的廣場上。

  一行四騎從村口的方向緩緩踏入,淡淡的塵土在四騎的身後飛揚,為首一人虎目圓睜,身形魁梧,臉黑如炭。

  「將軍,他們好像在等咱們?」一名副官看到了廣場上匯聚的村民們,似乎有些微微的驚訝。

  「嗯,看來這次的任務可以輕鬆完成了!」被稱作將軍的中年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中有些幽冷。

  「將軍所指的任務是?」副官有些疑惑。

  「你覺得殺掉兩名軍士的罪名大不大?」

  「這……」

  「實話實說!」

  「是,殺掉兩名軍士確實是膽大妄為之舉,可是,據我所查,這些軍士們拿了軍門的軍費,卻並沒有支付給山村,反而是強佔山村口糧胡吃海喝,若是以此而論,方正直此舉也可勉強算是整肅軍紀,只不過,方正直並非軍門之人,這樣做便多少有些……」

  「如果對方用言語汙辱方正直父母在先呢?」

  「按軍紀論,作風散慢,欺凌鄉里,兩罪共罰,可誅!」

  「你知道就好了,本將軍與方正直無怨無仇,又豈會無端過來為兩名可誅的軍士來招惹一個方正直?」

  「屬下明白了!」

  「如果本將軍猜的不錯,方正直現在應該已經躲起來了!」

  「將軍是要搜村?」

  「要搜村的話,本將軍豈會只帶你們三個?」

  「將軍難道是想……」

  「他可以躲起來,但是,有人卻無法躲起來!」將軍的目光猛的一定,正好注視在廣場正前方的張陽平身上。

  而在張陽平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是方厚德,另外一個人則是秦雪蓮。

  「方正直,要怪也就怪你自己不識實務,你本可有著飛黃騰達的前途,奈何,你卻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將軍的目光望瞭望炎京城的方向,右手緊了緊手中一塊漆黑色的軍門權杖,隨即,神情也變得無比的冷漠。

  清晨的風輕輕吹過,颳起了幾片落下的樹葉,在空中翻出幾個旋轉。

  張陽平靜靜的站在廣場上,他的目光飛速的掃過四騎為首之人,然後,他的身形微微一顫。

  在獵狩隊中待了幾十年。

  張陽平雖然沒有觀顏之術,但是,與凶獸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對於殺氣卻有著一種直覺,特別是,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氣。

  而現在,他能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這種氣息。

  雖然只有四騎,但是,張陽平卻感覺比看到千騎更加可怕,因為,四騎,便代表著他們的所作所為,除了他們四人之外,無人能知……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30 00:19
  第二百五十二章 萬物生長

  方正直有一個夢想,夢想著有朝一日御空而行,一眼望盡山川河流,然後,破碎虛空,攜美而去,留下一段美麗的傳說。

  而現在

  這個夢想似乎出現了一個拐點。

  方正直的目光望著腳底下的一片蔥綠,那是一座山,連綿而起的山,山中有樹,蒼天高聳的大樹,還有石頭,小溪,花草,凶獸

  一眼望盡山川河流。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望盡,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每一朵花,每一棵草,每一隻凶獸的生命。

  花朵在綻放,小草在滋生,凶獸在山林之中來的穿梭著。

  「蒼嶺山?!」

  方正直可以肯定,自己的腳下便是蒼嶺山,雖然他從來沒有在蒼嶺山的高空俯視過,但是,那些熟悉的山石卻告訴他,這就是蒼嶺山。

  而且,他還可以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花的綻放到枯萎,從小草的初生到落幕,從凶獸的誕生到死亡。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一切都歸入到了原點,萬物從新開始生長一樣。

  內心在這一刻有些空明。

  方正直陷入到了沉醉,心裡多少有些不可思議,難道自己真的要一舉成聖了?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啊,會不會太快了點?

  正想著的時候,方正直突然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彷彿從沉睡中睜開的眼睛,帶著一絲的惺鬆,可是當那雙眼睛向著自己望過來的時候。

  方正直卻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一種從未有過的顫粟感在心中升起,恢宏而古樸的蒼茫感撲天蓋地而來。

  冰冷,高傲,強大,主宰

  方正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這麼多個詞,可是,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因為。當那雙金色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時,他就是這樣想的。

  「轟隆!」

  一聲巨響,山川河流都開始顫抖。

  而隨著劇烈的顫抖,一個無比巨大的身體開始慢慢升起。看不出具體的樣子,因為,那個巨大的身體始終籠罩在一團黑影之中。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雙金色眸子的周圍,似乎有著一種淡淡的光華流動。那是鱗甲上反映出來的光華,森冷而厚重。

  緊接著,一道如閃電般的黑色裂縫自天際落下,直接轟在了方正直的腦門上,沒有給他一點反抗的機會。

  「我靠!還劈?!」

  方正直覺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少,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隨便把自己劈來劈去吧?

  說好的一舉成聖呢?

  那麼,萬物就應該以自己為中心,盛世綻放才對啊。

  這樣被連劈兩次是幾個意思?

  方正直剛準備罵上幾句。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現自己再次出現在了空中,只是,這一次卻有一種腳下踩空的感覺。

  身體在地心的引力下,呈直線朝著地面落了下去。

  「下面不是水潭啊?!」

  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的腳下真的不是水潭,而是一片山石之地。

  「轟!」

  幾十米高空,以自由落體的姿勢砸在地上。正常來說除了留下一具屍體外,最次也要斷上一手一腳。

  不過,這個正常情況卻並不包括方正直。

  「騙子!」方正直一邊摸了摸屁股,一邊看了看身下被砸出來的一個淺坑。表情極為的憤怒。

  明明就已經御空而行了,明明就一眼望盡山川河流了,可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現還是停留在原地。

  任誰也受不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以後還怎麼做朋友!

  「我應該是有進步的吧?」方正直突然想到在望盡山川河流時,心裡對萬物生長的感悟。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總有一種摸到了什麼東西的感覺。

  只是,在摔了一跤後,他心裡唯一還能感覺到的就是屁股相當的疼,至於什麼感悟則是直接被忘光了。

  「咦?」

  正摸著屁股的方正直突然現自己的旁邊還有著一個小小的石屋,如果不是正好掉落在這裡,還真的很難現。

  一個石屋。

  對於山裡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普遍了。

  十里八鄉都是靠山吃山,每一村都是各自的狩獵隊,這也使得時常都需要上山,所以,在山裡建造一些簡單的石屋便成了每一村都樂意去做的事情。

  目的便是為了一些狩獵隊休息之用,畢竟,誰也不敢保證狩獵隊上山就一定不會遭遇到意外,比如,大雨,大雪,山崩

  一般來說,每一村的石屋都是由各村自己使用,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其它村子的村民才會進入別村的石屋。

  這也算是一種村與村之間的默契。

  可現在明顯不是討論默契的時候,因為,按照正常的情況下,方正直即使脫離了水潭,也應該還處於滄海一界中。

  滄海一界納的是蒼嶺山。

  而現在這個位置

  明顯是在蒼嶺山的山下!

  「我跳出滄海一界了?」

  「還是說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方正直不太確定自己現在在哪裡,所以,他決定探索一下。〔

  那麼,面前這個石屋自然就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特別是在他被摔得屁股生疼的時候,找個石屋給屁股塗點藥更是極為「特殊」的時期!

  「有人沒有?」

  「要是在裡面做些什麼偷嘆子的活動,你就吱一聲!」

  方正直很善意的在石屋門口唸叨了幾句,山民們純樸,可是,再純樸的山民們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比如,野合啊,偷漢子啊

  那麼,山裡面隨處可見的石屋自然就成了最好的地點。

  方正直對於這種事情很理解,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他還是喊了幾嗓子,然後,現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於是,便準備推門而入了。

  一推

  現門從裡面鎖上了?

  「有人?」方正直心裡微微一愣。他可以確定裡面肯定有人,要不然根本就可能從裡面上鎖把門給鎖死。

  只是,有人卻不說話?難道真的在裡面做些什麼苟且之事?

  另外

  如果這裡還是在滄海一界中,又怎麼會有其它人?

  這樣一想,方正直便沒有太多的耐心了。但是,他還是給了人家一點點穿衣服的時間,想著衣服穿好了,大概也就會出來了。

  於是,他便在門口稍微等了一小會兒,可是,石屋裡面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搞什麼?

  方正直有些怒了,你就算穿衣服也整點動靜出來啊?這樣完全不理人,保持著不動的姿勢真的好嗎?

  「再不出來,我可就進來了啊!」

  「哎呀?還真當我不敢進?」

  「轟!」一聲巨響。

  方正直也顧不得什麼破壞公物的罪責了。直接便一腳破開了木門,接著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咦?」一進到石屋內,方正直的眼睛就亮了,石屋裡面居然詭異的沒有人。

  而且,這個石屋的佈置看起來還不錯,有一間小床,還有著幾個看似不錯的椅子,當然了,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在石屋的中間還擺著一個漆黑的祭臺。

  祭臺上,一塊銀白色的方形寶石正靜靜的立在中間。通體晶瑩,看起來極為透徹,而在寶石之中,還有著一個個複雜無比的符號在其中若隱若現。

  「好寶貝!」方正直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可是,還真沒有想到隨便進了一間石屋就能撿到這樣的寶貝。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可是他卻可以肯定,這玩意兒要是拿出去,光憑著長相,沒有個幾百兩銀子。絕對不會賣的。

  「一個人要財,天也擋不住啊!」方正直一下就將屁股生疼的事情給忘了個乾淨,一把就朝著祭臺上的寶石抓去。

  入手溫潤,就如同一塊暖玉一樣。

  可是

  卻有點兒重。

  重的連方正直都抓不起來,整塊的寶石就像有著千斤之力一樣固定在祭臺上,任由著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悍動分毫。

  「什麼玩意兒,這麼重?」方正直很有些驚訝,明明看起來就只有巴掌大的寶石,但是,這重量卻像一座山一樣。

  要說到力氣,整個蒼嶺山方圓十里,方正直敢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那麼,這樣一塊重得連他都拿不起來的寶石放在這樣一間小石屋之中,又是誰給弄上去的?

  方正直有些疑惑。

  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看到一塊寶石卻拿不走,這就讓人非常的不舒服了,就像明明一個美女脫光了擺床上,你卻突然不行了。

  如何能忍?

  方正直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樣,反正他肯定忍不了。

  於是,他開始圍著祭臺轉悠起來,俗話說的好,細節決定成敗,這麼重的寶石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機關控制。

  如果寶石上沒有的話,那麼祭臺便成了最大的可能。

  一連圍著祭臺轉了兩圈,方正直有些失望了,這祭臺全身上下都被他給摸了一個遍,也沒有摸出點什麼花樣出來。

  還在寶石上嗎?

  方正直將臉湊到寶石旁邊,仔細的觀看起來。

  很快的,他就現那些符號看起來不認識。

  根本就不是文字,也不是圖形,更不是什麼甲骨文之類的東西,每一個符號看起來都極為的小,但是,卻又非常複雜。

  完全沒有一點規律。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方正直心裡無比的好奇,可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機關,又拿不動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硬來。

  所謂的硬來,當然不是拿劍給劈了,那不叫硬來,叫暴殮天物。

  方正直的硬來很簡單,用手抓住寶石,然後,強硬的將寶石先收入到護心鏡之內,這便是硬來

  管它有多重,被我抓住了,那就是我的。

  心念一動,方正直便用意識將寶石往護心鏡中放。

  這樣的事情在以前他做過太多次了,每一次都非常的爽快,沒有太多的意外,任何東西一旦被抓住就可以收進去。

  可是這一次

  卻明顯沒有平常那樣順利。

  「轟隆隆!」一聲巨響,寶石居然在方正直的硬來下出了一陣響動,感覺上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吐露出來一樣。

  「唉呀,我還治不了你了?」方正直沒有理會寶石的異動,想著有動靜總比沒有動靜強,於是,他決定第二次硬來。

  「轟隆隆!」又是一聲巨響。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方正直是一個有節操的人,他始終秉承著一個優良的傳統,不浪費!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硬來。

  直到第九次的時候。

  寶石終於動了。

  「嗡!」

  銀白色的寶石在這一刻光芒大放,就像有什麼東西被催動了一樣,裡面的符號飛的旋轉起來,如同一個小型的旋渦一樣。

  方正直的注意力完全被寶石給吸引了,這一刻,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這塊寶石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吸力。

  這種吸力很誇張,但是,卻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很詭異的感覺,真實存在的感覺。

  就在方正直準備再硬來一次的時候,銀白色的寶石卻突然光芒一暗,上面的符號瞬間完全消失無蹤。

  原本銀白色的光華也完全不見。

  整塊寶石都變成了黑色。

  如同一塊普通的方形石頭一樣,毫無任何的光華。

  「我靠!玩壞了?!」方正直一看,頓時就急了,手下意識的就抓向寶石,然後,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寶石居然被他給抓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抓著一塊極為普通的石頭一樣,毫無重量可言。

  「不會吧?說好的寶石呢?怎麼眨眼前就變石頭了?不帶這樣玩的吧?總要給點好處吧?」方正直拿著石頭,使勁的搖了搖。

  並沒有什麼卵用。

  寶石已經完全黑了一下來,普普通通,再沒有之前的光華,如果隨意的丟到山林之中,估計都沒有人撿。

  「這是玩的障眼法吧?」方正直隨手一丟,黑色石頭便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的砸在了石屋的牆壁上,然後,又滾落到了角落之中。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31 00:32
  第二百五十三章 破界

  沒有石破天驚的大動靜,也沒有勢大力沉的厚重感,除了沒有被砸得缺稜斷角之外,基本沒有其它可以圈點的地方。

  方正直又在石屋中找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其它的發現。

  這樣一來,便也準備離開了。

  不過,走在門口的時候,方正直還是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石頭,想了想,隨手撿了起來收入到護心鏡中。

  「留著當暗器好了!」

  ……

  刑遠國有些反應不過來,拜星同樣有些反應不過來,事實上,這種事情換成是誰來經歷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哪裡有打著打著突然就出界了呢?

  大殿消失了,祭壇也消失了,蒙面黑衣人同樣消失了,整個世界就像經歷了一場巨大的震動一樣,變得詭異而莫名。

  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人便又重新回到了地面。

  面前是一座軍營,堆滿屍體的軍營。

  這個軍營自然是刑遠國一直駐紮的軍營,而現在再次回到這裡,卻讓他的心裡生出一種無比蒼涼的感覺。

  拜星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迷茫。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迷茫變成了震驚,接下來就變得有些驚恐起來,因為,他想到了一件完全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滄海一界被破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他很清楚進入滄海一界是不可能再有機會出去的。

  這一點他做不到,刑遠國同樣做不到,或者換一句話說,即使是高高在上的聖人,也不可能做到。

  唯一的可能性……

  便是有人動了滄海一界的「器石」。

  可是,納入了蒼嶺山的器石,又怎麼可能被移動?在這蒼嶺山方圓百里範圍內,誰有這移山填海之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拜星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事情他知道他現在必須要去做,那就是跑,馬上跑。

  於是,他跑了。身體化作一道銀色的光線,拼著最後的氣力,發了瘋一樣的朝著蒼嶺山的最深處跑去……

  刑遠國現在同樣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他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似乎自己已經從滄海一界中脫離了出來。原因並不完全是因為蒙面黑衣人消失了。

  而是因為本來決心死戰的拜星突然逃跑了。

  刑遠國沒有追出去,他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更何況,相比起追殺拜星來,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保證身邊的兩千多名軍士不再受到損傷。

  畢竟,拜星雖然跑了,但是凶獸軍團卻並沒有跑。

  「守!」

  刑遠國一聲令下,兩千多名軍士立即便圍了起來,布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從外到內。形成了三層密密麻麻的防守,每一枝長槍都一致對外,整個看起來就如同一隻巨大的刺蝟一般。

  「吼!」

  「嗷!」

  四千凶獸的怒火在這一刻完全遷到了兩千多名軍士身上,但是,失去了指揮的凶獸卻根本無法破開兩千多名軍士的防守。

  激烈的戰鬥依舊在持續,可是,距離結束卻只是時間的問題。

  以凶獸的智慧,如果發現強攻不下,當然不可能拼死一搏,畢竟。又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池孤煙站立在陣中心,明亮的眼睛焦急的搜尋著,很快就發現了不遠處正被一名軍士死死護在前面的平陽。

  「公主殿下,有我聞大寶在。任何凶獸要想傷到殿下,就只有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聞大寶一臉的義氣凜然,手中一杆長槍舞得如同風火輪一樣,傾刻間就將一隻企圖靠近的凶獸逼退。

  「那個無恥的傢伙去哪裡了?死了沒有?到底去哪了……」平陽的口裡不停的唸叨著,根本不理會聞大寶。

  別說她手裡還拿著火麟槍,光是身上穿著那套赤焰百花甲就可保她安全。根本就不可能受到什麼傷害。

  「平陽!」池孤煙的身體化為一道流光,瞬間便到了平陽的身邊。

  「煙姐姐……那個……那個無恥的傢伙……死……死了!」平陽一眼看到池孤煙,清澈的眼睛中突然隱隱有著淡淡的水霧。

  「別胡說,那個無恥小賊命大的很……怎麼會死?!」池孤煙的臉色猛的一變,但是,口裡卻依舊安慰道。

  「他真的死了,我親眼看到的,被劈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即使冷靜如池孤煙,在聽到平陽的話後,心裡也終於有些慌亂起來。

  因為,她可以肯定,平陽絕對不會騙她。

  ……

  清晨的北山村有著一抹淡淡的水霧在空中繚繞,一群的村民們緊張的望著越來越近的四騎,心裡都能猜測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可是,卻並沒有一個村民現出一絲懼意。

  與縣城和府城不一樣,北山村很小,小到只有百戶人家,幾十年面對面的相處,雖然時有爭吵發生,但是在外敵來時,他們卻永遠都是抱成一團。

  如同一家人一樣。

  特別是外敵來找的人還是方正直。

  八年前,自方正直被張陽平帶入到北山村,原本貧窮的北山村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在十里八鄉中都有了屬一屬二的地位。

  甚至於幾年時間中,狩獵隊在蒼嶺山上打獵都沒有出過死亡的事情發生,這是其它村莊中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對於方正直,對於方家。

  北山村的村民們一直都是感激的,即使方正直才不過十五歲,張陽平都有心將村長的位置讓出來。

  因為,張陽平很清楚,十五歲的方正直坐上北山村村長之位,沒有一個人會反對!

  可以說,沒有方正直,便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北山村,那麼,現在有外敵要將方正直帶走。誰會同意?

  四騎踏近,肆無忌憚的殺氣瀰漫在空中。

  「各位村民們好,我們將軍聽說方公子回鄉,特來拜會。不知道方公子現在身在何處呢?」一名副將跨立於馬上,高高在上的望著下方的村民們,現出一臉自認為親切的笑容。

  「四位軍爺是來找正直的啊?」村長張陽平聽到副將的話,馬上便站了出來,同樣是一臉親切的笑容。

  「是啊!」副將點了點頭。

  「既然是找正直的。那就是我們北山村的客人,村裡雖然拿不出什麼好酒好菜,但是肉食還是可以管夠,另外我家還有一罈釀了三十多年的土藏老酒,軍爺們要不要在村裡面將就著吃一點?」張陽平一邊說也一邊開始招呼村民們擺酒。

  「慢著!」為首的將軍終於開口了:「你就是北山村的村長?」

  「是的,小老兒叫張陽平,正是這小村莊的一村之長,軍爺有什麼吩咐,只管開口!」張陽平躬身一禮。

  「我們此來是和方公子會面的,另有軍務在身。你既然是一村之長,就請叫方公子出來吧。」將軍擺了擺手。

  「軍爺來得實在是不太巧,正直昨夜便已經趕往炎京城了,軍爺您也知道,正直現在正在參加朝試,所以……」

  「啪!」

  張陽平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一記鞭子便已經抽在了他的身上,已經有著五十歲年紀的張陽平身體雖然還算硬朗,可依舊被這一記鞭子抽得翻滾在地。

  「少特麼跟老子在這裡裝了!本將軍此次奉了軍門之令而來,膽敢阻攔者。一律按照違逆軍令論處!」將軍一手握著馬鞭,一手亮出一塊漆黑的軍門權杖,一雙虎目掃視著下方的一群村民,如同高高在上的魔神一般。

  原本還在準備著酒菜的村民們立即都停了下來。一個個望著一臉如黑炭一樣的將軍,眼神中都帶著一股子恨意。

  窮山惡水出刁習。

  他們雖然懼於軍門之威,不敢擅動,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們可以看著自己的村長受外敵欺辱,而無一絲動容。

  「看什麼!難不成你們這群刁民還敢違抗軍令不成?來來來。站出來一個讓本將看看你們有能耐!」一名副將在聽到將軍的話後,也明白該做什麼了。

  一個翻身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到村民們的面前。

  他們此番的目的便是一個激,激怒村民,只要村民們有一絲反念,那麼,便可以按照軍令處置。

  這樣一來,又何愁躲藏著的方正直不出來?

  「軍爺,正直這孩子不懂事,得罪了軍門,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村長管束不嚴,軍爺要是需要處罰,不如將小老兒帶走,所有罪責小老兒一概全認!」翻滾在地的張陽平看著走出來的副將,立即便又撲了過來。

  「滾!」副將一抬腳,便又將張陽平踢飛在地。

  張陽平的身體再硬朗,充其量不過是個普通人,在吃了為首將軍一記馬鞭後,再捱上副將這一腳,頓時臉色一白,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噗!」

  「老頭子,老頭子你沒事吧!」一名村婦一眼看到這一幕,立即便撲倒在地,一把將張陽平給抱了起來。

  正是張陽平的妻子。

  而跟在村婦身後的,還有著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有著斑紋的獸皮衣。

  在看到張陽平那蒼白的臉色後,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一群沒用的刁民!」副將看著張陽平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有些微微的變化,一邊罵也一邊望了一眼身後騎著馬上的將軍。

  而將軍則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連看都沒有看張陽平一眼,只是跨立於馬上,手上的馬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打了一記響鞭。

  「北山村村長違逆軍令,私藏罪犯,這便是下場!只要你們交出方正直,本將軍可以不再追究其罪,否則……殺!」

  「殺!」

  充滿著殺氣的聲音,迴盪在北山村的空中,使得村民們的臉色都是一變,腳步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了一步。

  副將看到這一幕,也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至此也再無顧慮,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更何況自己等人手裡還持著軍門的權杖。

  眾將軍進村之時只帶了三名副將,目的其實就已經很明確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個字,殺!

  殺一而儆百,殺雞而儆猴,這一直都是軍門的行事風格。

  一群山村的普通村民而已,在軍門這個龐大的勢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屠村自然是不能,但是殺上一兩個,絕對沒問題。

  「交出方正直!」副將再次踏出一步,一腳便準備將撲在張陽平身上的婦女踢飛,但是,一腳踢出時,卻被一雙胳膊突然抱住。

  「咦?」副將微微一驚,腰部一扭,腳下再次用力,一記橫掃,便有一個身影咕隆一聲滾落到一邊。

  「休要再傷我爹!」身影雖然滾落到一邊,但依舊很快站了起來,正是之前跪在地上的青年,張陽平之子,張力。

  「力哥兒,不可!」

  「阿力,快回來!」

  一個個村民們看著這一幕,都是有些焦急。

  「喲,還真有不怕死的,好,今日本將就破個例,接受你的挑戰,陪你玩一玩!」副將微微一笑,他知道這隻要殺的「雞」已經出來了。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聲自人群中響起。

  然後,一名穿著粗布長衫的漢子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臉的方正堅毅,目光中透著濃濃的怒意。

  只是,漢子的一隻手卻是完全由一種白色的金屬打造而成。

  而在漢子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一身的粗布長裙,但是,眉眼間卻透著雪蓮般的純潔與高貴。

  「厚德叔!雪蓮姨!」張力看到走出人群的漢子和女子,頓時便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來人正是方厚德和秦雪蓮。

  今日這事要是隻是牽扯到其它的村民,倒還好說,可是一旦與方厚德和秦雪蓮連繫在一起,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因為,所有的村民們都知道方正直的性格。

  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

  對方手裡可是有軍令啊,那是軍門之令啊,一人之力,又如何能與整個軍門相抗?

  「兒子犯錯,老子頂上!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方厚德傲然看向依舊跨坐在馬上的將軍,還有站在他面前的副將,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1 03:23
  第二百五十四章 紫血蔓延

  秦雪蓮沒有說話,但是卻是緊緊的站在方厚德的身邊,這便是對自己丈夫無聲的支持,更是對方正直所作所為的承擔。

  黑臉將軍的眼睛瞬間便眯了起來,目光在方厚德和秦雪蓮的身上掃了兩遍,神情間有些微微的鄙夷。

  他本以為方正直的父母雖然生活在山村,但是應該會有一些特殊的背景,比如落迫的世家之類的,那麼,就應該看起來多少有些書卷氣息,可是,從眼前的二人來說,和普通的山民並無兩樣。

  這樣的兩個人,如何能培養出一個震動大夏王朝的驚世天才?

  黑臉將軍明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如果這兩個人真的只是普通山民,那麼,他便也更加無所顧及。

  「你們就是方正直的父母?」黑臉將軍居高臨下。

  「沒錯!」方厚德語氣堅定。

  「拿下!」黑臉將軍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下了命令。

  而三名副將在聽到黑臉將軍的話後,臉色皆是一變,都是有些猶豫起來,他們可是知道方正直昨日殺掉兩名軍士的事情。

  那兩名軍士正是因為出言汙辱方正直的父母而若怒了對方。

  從這一點來看,方正直的父母便是方正直最大的弱點,同樣,也是最有可能觸碰到方正直逆鱗的存在。

  「將軍,依我看不如……」

  「怎麼了?難道還要本將軍親自動手不成?」黑臉將軍當然知道三名副將的顧慮,如果給他一個選擇的權利,他自然不願意去得罪方正直,畢竟,現在的方正直多少也算得上是一個風雲人物。

  縣試和府試的雙榜榜首。

  十五歲便達到天照境,再加上和神候府那位千金之間那層不清不楚的關係,雖然方正直在朝試中的消息他還無從得知。

  可無論如何都能看得出來方正直未來的潛力。

  只是,他有選擇嗎?

  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從踏入到北山村村口這一刻開始,他便已經沒有退路。只有一條路可選。

  要麼方正直死,要麼他死!

  天才又如何?再有潛力的天才,也只是有潛力而已,與真正權勢滔天的人物相比。不過就是一隻螻蟻。

  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是!」三名副將聽到黑臉將軍的話,也都是一咬牙,他們雖然顧慮,但也只是顧慮而已,一旦踏出這一步。被挑選跟隨進入北山村後,便已經再無可退的機會。

  只有拿下這兩個人,方正直才不會反抗!

  到時候等方正直束手就擒後,再立馬殺之,一切的事情便和自己等人無關,只需要上報一個合適的罪名,自有軍門背後的那位頂著。

  「休要傷我厚德叔!」張力在看到這裡,整個人也是飛躥出來,整個身體都攔在了方厚德和秦雪蓮的面前。

  「讓開!」一名副將上前一步。

  而另外兩名副將這個時候也都是躍下馬來,一個個都抽出了身上的佩劍。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死都不讓!」

  「那你就去死好了!」副將手中長劍一動,速度極快,劍鋒帶著一股森冷的寒意,直襲張力的咽喉。

  張力這些年在狩獵隊中也經歷了一些實戰,雖然實力與面前的副將無法相比,但是,還是有些戰鬥的意識。

  一眼看到這一劍,立即翻身向右滾去,可惜,副將手中的劍太快。他的肩膀依舊被直接刺出一個血洞。

  「和他們拼了!」

  「沒有老方家,就沒有我們今日的北山村!」

  「正直這孩子是因為我們村子惹得禍,就應該由我們村子來承擔,和他們拼了!」

  「對。絕對不能讓老方家出事,要不然就真的是對不起正直這孩子了!」

  當看到一名副將一劍刺退張力,其它兩名副將正一步一步向著方厚德和秦雪蓮逼近的時候,近百戶村民們也終於暴發了,一個個都是抄起了傢伙。

  鏟子,鋤頭。三叉靶頭,還有木棍,石塊……

  這讓三名副將的臉上都有些不敢置信,一群山民們,難不成還真敢與整個軍門作對,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啊?

  「造反嗎?本將看你們誰敢!」刺退張力的副將憤怒了,手中長劍一掃,頓時廣場的地面上便被割出一道近一米深的缺口。

  氣勢不可謂不驚人。

  「啪!」

  然而,就在他以前山民們會被自己這一劍震攝住的時候,一聲脆響,卻似乎回答了他的話。

  憤怒的副將低下頭,滿臉不敢置信的望瞭望自己的胸口,在他的胸口上面正沾染著一絲塵土,那顯然是泥塊造成的。

  這群村民們居然真的敢反抗軍門?!

  憤怒的副將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銳利起來,瞬間望向人群,而村民們的目光也都完全集中在了人群的一角。

  「田娃子!」

  「是……是田娃子!」

  人群之中,一個穿著開檔褲衩,鼻子裡掛著鼻涕,手裡拿著一個木製彈弓的三歲小孩正對著憤怒的副將瞪圓了一雙眼睛。

  「壞人!」三歲的田娃子奶聲奶氣的怒哼一聲,一臉的無所畏懼,順手還揚了揚他手裡的一個木製彈弓,滿臉的得意。

  「打中了,我打中了!」

  村民們聽到田娃子興奮的叫喊聲,都是一瞬間變得寂靜了起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雖然對方只有四人,可是,從實力上來講,卻完全不是自己這些拿著農具的村民們可以對抗的。

  所謂的暴動,不過就是作作樣子,真的動手,卻暫時還沒有人想過。

  「打他!」

  「打壞人!」

  可惜的是,在田娃子的一記彈弓的帶動下,更多的石塊子,泥巴卻都如雨點般朝著憤怒的副將射了過去。

  一個個小孩都舉起了平日時玩耍的彈弓,小的不到兩歲,大的也就只有六七歲的樣子。

  「劈里啪啦!」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

  一個個石子準備的射在三名副將的向身上。

  這讓憤怒的副將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了,一群山民。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與軍門對抗,這樣的事蹟已經足夠給他們扣上一頂造反的帽子了。

  「殺!」黑臉將軍在這個時候下了命令,這種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暴制暴。他要讓這群山民們知道,誰才是法!

  在他的話音落下後,手上也現出兩把黑色大刀,一把刀巨大如山,一把刀卻細如樹枝。正是厚重與靈巧相結合的兩極刀。

  「唰!」手中的刀也動了,一道紅色的刀光便直接就朝著人群中劈了過去。

  瞬間便有四五名村民倒在了血泊中。

  作為此次全權負責蒼嶺山周邊戒嚴的存在,黑臉將軍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天照境後期,而跟在他身邊的三名副將,兩名是聚星境的實力,一個是天照境初階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對付一群普通的村民,就如同切菜一樣。

  「啊!好痛!」

  「殺人啦!」

  「跟他們拼了!」

  一個個村民們在這個時候卻並沒有逃跑,這或許是一種極為愚蠢的做法。但這卻是村民們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骨氣。

  誰在這種時候跑了,一輩子都將無法抬頭。

  「好一群愚蠢的刁民!」黑臉將軍臉色陰沉,他的本意是鎮壓,以一劍之勢鎮壓住這群暴亂而起的山民,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些山民們居然不退反進。

  甚至還有一群人拉起和狩獵的弓箭。

  「射!」

  狩獵隊的弓箭一直都是磨好的,在一聲令下後,頓時便有著三十多道利箭呈雨點般朝著黑臉將軍等人落了下來。

  「大膽!」黑臉將軍望著從天落下的箭雨,一雙虎目中光芒暴閃,一股紅色的氣浪自身體發出。瞬間化為滔天火焰。

  火焰領域。

  箭雨落下,在火焰領域的燃燒下,箭尾都寸寸斷裂,箭頭失去了箭尾。便直接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在了黑臉將軍的身前。

  「老子今日就屠了你們這群膽大妄為的刁民!」黑臉將軍說完,手中巨刀一掃,滾滾火焰瞬間便壓向了一群村民,頓時,村民們就沐浴在了火海之中。

  「啊啊啊……」

  「快滅火啊,快!」

  「水。水……」

  村民們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頓時都是驚慌了起來,他們知道黑臉將軍厲害,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厲害。

  這就是大人物的實力嗎?

  「入道了啊!」

  「這難道就是萬物之道的力量!」

  村民們都只聽說過萬物之道,但真正見過的人卻極少。

  「住手!」就在村民們驚慌莫名的時候,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然後,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便走了過來。

  「將軍天照之境,如何敢欺手無寸鐵之村民?!」

  「你是何人?」黑臉將軍望向走過來的中年男子,心生警惕。

  「在下王安畫,乃是北山村道堂先生,受令於神候府,掌傳道授業之職!」中年男子王安畫望向黑臉將軍,嚴然作答。

  「受令神候府?」

  「是!」

  「殺掉!」黑臉將軍臉色陰沉,如果只是一群山民胡言亂語,他自然不懼,可是,一個受令於神候府的道堂先生,他卻不得不防。

  其它三名副將聽到這裡,也都明白黑臉將軍心時的想法,頓時,三道身影飛速的朝著王安畫衝了過來。

  「將軍豈敢欺心!」王安畫面色一變,他本無意招惹事非,但是,他卻實在是無法坐視村民們被屠而不顧。

  「憋孫們!你們不就是想綁了我們夫妻來要脅我兒嗎?今日我便讓你們死了這條心!」方厚德忠厚,但是,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依舊忍不住罵出一句北山村的村罵。

  而在罵完之後,他的脖子上也架起了一把刀。

  一絲鮮血從刀刃上溢出,顯然已經割破了皮膚。

  站在方厚德旁邊的秦雪蓮手上同樣有著一把刀,那把刀插在心臟的位置,只需再往前按下,便再無活命的可能。

  「你們……等一下!」黑臉將軍看到這一幕,終於面色大變。

  如果今日能綁了面前的夫妻。那麼,方正直束手就擒就幾乎可以肯定,但是,若是這兩個人死了?

  他也不敢肯定一定能拿得下方正直。

  到時候萬一方正直忍辱負重不出現?跑到炎京城或者外界去大肆宣揚。必然釀成大禍,因為,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更何況是一個天才如此的人物。

  「厚德叔,不可!」

  「厚德兄弟,不要啊!」

  「老方家的,你們可不要犯傻,若是正直那孩子回來,看到這樣的一幕,我們北山村的人都無顏了啊!」

  張陽平和張力在看到方厚德抹要脖子上的刀,都是驚呼了起來,其它的村民們同樣都叫喊著,甚至還有幾個受過方正直在山中救命之恩的村民們直接跪在地上衰求起來。

  「今日他們是為正兒而來。我是正兒的老子,這事就該我一力承擔,可不能再看著你們受傷了啊!」方厚德說完,便準備動手。

  「你敢!你也知道我要以你來要脅方正直,若你死了,北山村便無人能活著走出這裡!」黑臉將軍在聽到方厚德的話後,飛快的說道。

  「你……」方厚德面色一變。

  「放下刀,本將軍可以網開一面,另外在軍門面前親自為方正直說上幾句公道話,雖然他殺害兩名軍士在先。但是卻罪不致死,只要方正直能投案自首,一切自有軍門審定!」黑臉將軍繼續說道,他是真的怕方厚德一個想不開死了。

  「厚德兄弟聽到沒有。罪不致死,可能挨幾下板子就沒事了!」

  「是啊,老方家的,快放下刀啊!」

  「厚德叔,您不能讓正直回來後,在背後罵我們啊!」

  一群村民們聽到黑臉將軍的話後。也都是極力勸阻,一個個都不願意看到方厚德就這樣死掉。

  「我方厚德,對不起北山村啊!」方厚德仰天怒吼一聲,手中的刀噹啷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也無力的坐倒在地。

  「孩他爹!」秦雪蓮望著方厚德的樣子,心裡也是無比傷心。

  「拿下,快拿下!」黑臉將軍看到方厚德和秦雪蓮都放下了刀,急忙對著幾名站立在方厚德不遠處的一名副將喊道。

  那名副將聽到黑臉將軍的話,立即轉身,兩步便踏到了方厚德的身邊,一腳將方厚德丟棄在地的長刀踢飛。

  然後,又用繩子將方厚德和秦雪蓮全部綁了起來,最後,重重的鬆出一口氣。

  「殺!」黑臉將軍看到方厚德和秦雪蓮被拿下,心裡也是落下一塊石頭,目光重新注意到了王安畫的身上。

  「你們……你們作為軍人,居然言而無信?!」方厚德一聽黑臉將軍的話,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正直膽敢殺害軍門軍士,其罪可誅!王安畫蠱惑民心,意圖謀反,今日本將軍執軍門權杖而來,便在此代軍門執行軍令!」黑臉將軍隨意的看了一眼方厚德和秦雪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今日之事到了這個地步,他又豈會留下一個可以直通神候府的教書先生?別說是王安畫了,就算是方厚德和秦雪蓮。

  在利用完之後,也一律殺之!

  「軍門敗類,欺心欺民,我王安畫若有一線生機,定將以一生之力狀告爾等小人行徑!」王安畫雖然是道堂的先生,但是自身卻並未入道。

  此時聽到黑臉將軍的話,也自知死期將近,不過,教書育人一輩子,如今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有幾分骨氣。

  「那也要你有命去告才行!」黑臉將軍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王安畫的叫囂,手中黑色巨刀一揮,頓時一道充斥著火焰的刀芒便朝著王安畫斬去。

  王安畫沒有躲避,因為,這道刀芒太快了,快得他根本就沒有閃開的可能,眼看著刀芒近身,王安畫的臉上泛起一絲痛苦,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轟!」一聲巨響。

  沖天的火焰升騰而起,最終四濺開來,塵土飛揚。

  「死了嗎?這裡……是哪裡?」王安畫一臉迷茫的睜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死之活,只是,他卻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是刀芒太快了嗎?

  聽說,刀快到一定的地步,死的時候便一點痛苦也感受不到。

  塵土散去,王安畫癱坐在地,然後,眼睛瞬間便凝固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死,依舊還在北山村。

  所有的村民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黑臉將軍的眼睛在這一刻同樣變得無比的陰冷,三名副將則都是張大了嘴巴,因為,黑臉將軍的一刀居然被擋下來了?

  「好快!」

  三名副將都沒有完全看清楚,因為,那道光芒來得太快了,自遠處而來,瞬間便攔在了黑臉將軍的刀芒前。

  比黑臉將軍那道刀芒至少要快三倍有餘。

  「是誰?!」

  三名副將都是心中劇震。

  而黑臉將軍此刻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望著王安畫身前的一米處,因為,在那裡正插著一把劍。

  一把劍尖上有著一道紫痕的劍!

  妖異的紫芒從劍尖上散發開來,就如同一滴流動的血液一樣,而現在,那滴血液正慢慢的變大,朝著劍刃上飛速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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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2-2 01:32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劍落馬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紫痕便將整個劍尖完全佈滿。

  詭異的一幕。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一個聲音已經急的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有一個影子自天際由上而下落了下來。

  一瞬間,原本插在地上的無痕劍也顫動了起來,就像受到了某種感應一樣,出清亮的劍吟之聲。

  唰的一下便朝著影子飛了過去。

  「死!」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影子的口中出,然後,空中便現出了一道銀色的瀑布,幾乎與天相接。

  而在銀色的瀑布中,還有著一道妖異的紫芒。

  高山流水。

  正處於震驚之中,剛將方厚德和秦雪蓮捆好,正站在兩人身邊的副將一抬頭,臉色也是變得無比的煞白。

  他能感覺到那道妖異的紫芒有多麼鋒利,那種感覺就像要洞穿一切萬物一樣,讓他的心裡升起一陣顫粟。

  下意識的,他想退

  可是,整個身體卻像被某種東西給纏繞著一樣,頭頂上方有著一股恐怖的重力壓得他動彈不得,就像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瀑布之下。

  「啊!」副將的口中出一聲絕望的呼喊聲,緊接著,他便感覺額頭上被什麼東西給直接穿透了過去。

  眼前的世界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隱隱約約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獸皮短衫的青年正朝著自己走來,青年的手中還拿著一把劍,一把劍尖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的劍。

  「方方正直?!」

  方正直停了下來,停在了副將的身邊,他沒有答副將臨死前的話,只是,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後,雙膝跪地,正對著方厚德和秦雪蓮。

  「爹。娘兒對不起你們!」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北山村中,讓這座處於山腳下的小村莊沾染了一絲金色,而在金色中,還夾雜著一抹鮮豔的紅。

  那是血。沾染在泥土中的血。

  所有的村民們,還有張陽平及張力都呆呆的望著跪倒在地的方正直,剛才那一幕,生的太快了。

  從黑臉將軍一道刀芒斬出。

  再到一把劍擋下那道刀芒,緊接著。便是憑空現出一道瀑布,再一看,一名副將便已經倒在了地上,額頭上還有著一道血痕。

  「死了?!」

  村民們,包括張陽平等人都是無法相信,他們與這名副將交過手,正是這名副將,一劍在地上斬出一道米深的口子。?(

  有著這樣實力的大人物就這樣死了?

  震驚,茫然

  而接下來,這兩個情緒就變成了驚喜。再到緊張。

  驚喜是因為方正直居然能夠殺得了這麼厲害的大人物,緊張則是方正直如此年輕便可以這麼厲害,那將來不是更加厲害嗎?

  純樸的思想。

  而讓這種純樸思想昇華的東西,就是真情!

  「正直快走,他們已經設了埋伏!」

  「外面還有好多軍士,他們已經將整個北山村圍起來了。」

  「正直別管這些人死了就死了,沒關係!可他們人多,你打不過他們的,趕緊跑啊!」

  一個個村民們在過神來後。都是大聲的叫喊了起來,在他們的心目中,方正直出現,遠比不出現更加糟糕。

  王安畫的神情同樣顯得有些悲憐。

  八年前。與方正直第一次在南山村見面時的情景依舊曆歷在目,那個時候的方正直不過還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但王安畫卻可以預見到方正直的將來定然不凡。

  只是後來方正直被趕出南山村,他受於職責,只能盡忠於南山村的道堂授業,便也很少再見到方正直了。

  不過。卻也聽過不少方正直在山上狩獵的消息。

  那個時候的王安畫心中的嘆息的,嘆息著這麼好的一個苗子卻整日混跡在山林之中,不知道苦讀道典經義,實在可惜。

  直到方正直在道典考試的縣試中一鳴驚人,拿下懷安縣試的雙榜榜。

  緊接著,又是信河府的雙榜榜。

  這讓王安畫的心裡是又驚又羨,驚的是整日混跡山林的方正直居然能有這番造化,羨的是這小子的天賦到底有多高啊?

  順勢而變,王安畫與道堂遷到了北山村。

  在與方正直八年重逢時,他才知道面前的青年已經是一隻欲要震翅而飛的雄鷹,遠不是他這種遊蕩的山雀可比。

  於是,他也安下心來,傳道授業,與北山村的村民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整日裡談著北山村中這個驕傲。

  然後,方正直突破到天照的消息便不徑而走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那一天,王安畫興奮異常,平日裡鮮少喝酒的他也喝下了半壺,醉熏熏的在北山村中跌跌撞撞,逢人便說方正直天照了。

  可惜的是

  北山村的村民們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十五歲便天照的青年代表著什麼,只是,一個個迷茫的望著他。﹝〔(﹝(

  「先生,啥子是天照喲?」

  「先生,天照長啥樣子羅,你能給我們演示一下不啦?」

  王安畫對此只能苦笑,演示?自己一個讀了一輩子書連入道都沒有達到的人,又怎麼可能跟他們演示天照?

  而今天,王安畫看到了天照。

  那強大的氣勢,那自天際落下的瀑布,好一幅壯麗的銀河落九天啊,王安畫的心有些酸楚,因為方正直正是因為救他而出手。

  「正直,快跑!那個黑臉將軍也是天照境!」王安畫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整個人也是飛竄了出去,直朝著黑臉將軍撲了過去。

  他是要用自己的命,給方正直換下逃跑和解救父母的時間。

  在王安畫的心裡,方正直就算已經天照,那也不過是剛剛踏入天照而已,又怎麼可能與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相比?

  黑臉將軍的表情現在相當的難看。

  他完全沒要想到,方正直一出現便一劍斬了自己的一名副將,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毫無顧忌的斬殺一名副將。

  最主要的是,殺完人之後的方正直居然還沒有跑?

  而現在

  居然還有一個道堂的教書先生,試圖挑戰自己的權威?這讓他如何能忍,手中巨刀一緊。一道撲天火光升起,化為一頭張開了獠牙的雄獅。

  「死吧!」黑臉將軍當然知道方正直能斬殺一名副將,憑的是境界上的輾壓,再加上出奇不意的偷襲。

  那麼,現在他要用自己的實力告訴方正直。什麼叫一命抵一命。

  沐浴在火焰中的雄獅一出現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鮮紅色的獠牙,直朝著王安畫的咽喉咬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輪明月出現在空中,一道銀白色的弧形劍光,飛的擋在了那隻火焰雄獅的面前。

  一點妖異的紫,飛的穿透雄獅的身體。

  後而先制。

  幾乎沒有太多抵抗的便直接射到了黑臉將軍的面前。

  這讓黑臉將軍的心中無比的震憾,下意識的便用細刀在身前一擋。

  「轟!」一聲巨大撞擊聲響起,夾雜著一聲有些悽慘的馬嘶聲。一個巨大的身體便滾落到了地上。

  一劍,下馬!

  黑臉將軍的眼中滿滿的不敢置信,一雙虎目呆呆的望著手中已經斷掉的細刀,胸中氣血翻湧,嘴角一絲鮮血溢出。

  「這這怎麼可能?!」黑臉將軍根本無法相信。

  他知道方正直已經天照,可是,他卻並不知道方正直在朝試中的事蹟,更不知道方正直手裡拿著的劍名叫無痕,乃是聖天戰神蒙天的劍。

  在他的心裡,方正直再天才。也不過是一個剛剛踏入天照境的初生牛犢而已,以自己天照境後期的實力,只要方正直敢出現,便可以立馬將對方斬落。

  可是現在

  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在告訴他。面前的方正直並不是一隻初生的牛犢,而是一隻下山的猛虎,帶著無比鋒利的爪牙。

  可怕的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

  雙榜榜!

  果然名不虛傳啊!

  事實上,這樣的一幕,不單是出乎了黑臉將軍的預料,同樣出乎了另外兩名副將的預料。也出乎了整個北山村村民們的預料。

  「怎麼事?!」

  「對方難道不是將軍嗎?」

  「一個將軍,怎麼可能被正直一劍就給劈落了馬?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好厲害啊!」

  一個個村民們都是有些懵,他們當然希望方正直越厲害越好,可是,厲害到這種程度,就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了吧?

  征戰沙場的將軍,正直這孩子也能打得贏?

  王安畫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愣在了原地,剛才的一幕,讓他有一種從死到生的感覺,當一個一心尋死之人,突然生還有著一線生機時。

  這或許是一種驚喜,只是,這驚喜卻實在是來得讓他些想不明白。

  「正兒!」

  「正兒,你」

  方厚德和秦雪蓮這個時候也是望著方正直,就算他們是方正直的父母,也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

  「爹,娘!」方正直沒有理會黑臉將軍,而是快步走到方厚德和秦雪蓮的身邊,再次跪了下來,然後,將無痕劍輕輕的插在地上,又對著方厚德和秦雪蓮恭敬的磕了一個頭。

  他沒有用無痕劍,而是用手,很小心的為方厚德和秦雪蓮解開身上的繩索,他解的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慢。

  但是,這一刻

  所有北山村的村民們都感覺鼻子有些酸楚。

  生子如此,還有何所求?

  黑臉將軍沒有去打擾方正直,而是很快的對著剩下的那兩名副將使了個眼色,那名聚星境的副將一看到黑臉將軍的目光,頓時明白了過來。

  轉身便朝著村外跑去。

  而那名天照境的副將則是快的走到黑臉將軍的身邊,將滾落在地的黑臉將軍扶了起來,同時,手中的劍也下意識的捏緊了。

  「正兒,你快走,他們還有軍隊,你你打不過他們的,而且,他們背後是軍門,你別犯傻啊!」秦雪蓮繩子剛一解開,便準備一把抱住方正直,但是,卻被方厚德一隻手拉住,只能對著方正直喊道。

  「娘!」方正直跪立在地,望著眼中閃爍著淚水的秦雪蓮,還有那有著些許皺紋的眼角,第一次覺得秦雪蓮似乎在慢慢變老。

  他明白方厚德和秦雪蓮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如果今日他就這樣走了,以後,還有何面目立於世間。

  什麼雙榜榜,什麼十五歲便天照的驚世天才,什麼堂堂執劍使,什麼朝中四品大員,要是連自己的爹娘都保護不了,這一切又有何用處!

  「今天,踩我北山村一草一木,傷我北山村之人者,全部都要死!」方正直猛的站了起來,手中的無痕劍直指黑臉將軍。

  妖異的紫痕如鮮血一樣飛的擴大,整個無痕劍上,在這一刻已經不單是劍尖,而是有著近半的劍刃完全覆蓋了紫痕。

  而與此同時,方正直的眼睛中,也隱隱有著一絲紫色的光芒在閃動。

  那是與無痕劍上相同的紫。

  從小石屋中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脫離了滄海一界,但是,無論脫離還是沒有脫離,他都有意識的朝著北山村趕來。

  只因為,天色已經放亮。

  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再去蒼嶺山上探索,他的整個心思完全系在了北山村,一路之上,以最快的度奔走。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趕來的時候還是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整個北山村外都圍滿了軍士。

  他很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於是他進來了,以極沒有耽擱哪怕一絲一毫的時間下,衝了進來。

  而衝進來之後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的雙眼幾欲充血。

  廣場上染滿了鮮血,一個個村民們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名將軍跨著戰馬傲視著下方的村民。

  最主要的是方厚德和秦雪蓮被雙雙捆綁在地,張陽平的身上染血了血跡的倒在地上,那佝僂的身體已經縮成了一團。

  他能夠感受到方厚德眼中的無助,還有秦雪蓮神情間的憤怒和張陽平身上的無奈。

  那麼

  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理由不殺人!

  「轟隆隆!」巨大的聲音響起,如雷在耳。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3 01:34
  第二百五十六章 滔天殺意

  「方正直,今日你既然出來了,就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黑臉將軍在聽到這陣巨大的聲音後,語氣也變得無比的森冷。

  他很清楚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

  調動軍隊,這是萬不得已的做法。

  但是,在他和方正直之間必須死一個的時候,還能有什麼顧忌?

  現在的局勢下,他的身後有著幾名副將和千名軍士,那麼,即使方正直再強,也不可能與一支軍隊相抗衡。

  勝敗已分!

  北山村的村民們在聽到這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後,也都是一個個臉色劇變,他們當然知道這是黑臉將軍佈置在北山村周圍的軍士。

  一個如何能與千名軍士相抗?

  「正直,你帶厚德和雪蓮先走,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張陽平在這個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佝僂的身體在這一刻挺得筆直。

  他沒有再退,因為,已經退無可退。

  「交給我們吧!」

  「還有我!」

  「我也算一個!」

  一個個村民們在聽到張陽平的話後,血性也完全被激起,都飛快的聚集了起來,握著鋤頭鏟子的手也都變得異常的緊實。

  如果說之前的暴動是做做樣子,那麼這一次的暴動就真的是血拼。

  黑臉將軍的眼睛猛的眯了起來,臉色顯得無比的難看。

  而他身邊的副將更是極為的緊張,軍門是強,但是,卻不代表可以無法無天,大夏王朝是**制的王朝。

  屠村?!

  這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山中橫行的土匪也不敢做下此等惡行,一旦屠村,勢必震動整個王朝,到時候怕是連他們後面那位也無法保全他們。

  「將軍,這……」副將望著群起而戰的村民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事已至此,只有儘快殺了方正直才能平息這場暴動!」黑臉將軍知道村民們的暴動皆因方正直而起,那麼想盡量少的殺人,就只能讓方正直快點死。

  「是!」副將點了點頭。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黑臉將軍的話就是命令,他不得不從,更何況,他也知道沒有第二種選擇。

  黑臉將軍想盡快殺方正直。方正直又何嘗不想盡快的殺掉黑臉將軍,更何況讓村民們擋在前面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所以,方正直動了。

  從村口到廣場有一段距離,而這一段距離,便是他最好的機會!

  無痕劍起,紫芒大盛行,而在方正直的頭頂上方,也出現一股滔天巨浪,就像洶湧奔流的江河一樣飛速的朝著無痕劍匯聚。

  吟!

  劍鋒輕顫。清吟不止。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方正直的口中輕吟一聲,手中無痕劍猛的一舉,直劈而下。

  正中冰壁中參悟到的第二個招式。

  「川流不息!」

  如果說第一式是從上而下躍起,將力量匯聚於一點,以迅猛之力偷襲殺敵,那麼,這第二式便是連綿。

  川流不息,連綿不絕。

  適合正面強攻。

  「一起上!」黑臉將軍在與方正直交手一招後。已經再沒有之前的傲視,他的目的是殺人,自然不可能再講什麼君子之風。

  副將聽到黑臉將軍的話,心裡多少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擊雖然是黑臉將軍落了下風,但是,他卻一直認為是因為方正直的突然暴起而奏效。

  以黑臉將軍天照境後期的實力就算拿不下方正直,在正面對攻時也不至於非要合二人之力圍攻啊?

  心中驚訝,但是,副將卻沒有遲疑。更沒有一絲輕敵之心。

  經歷過戰場的人,又豈會不知道對陣時的凶險?

  手中長劍一舉,青山蔥綠,一座大山自天空中浮現,幾名副將中,只有他一個人達到了天照境,掌控一方領域。

  而方正直這一招以川河御道,那麼,他當然選擇了最為厚重的山來鎮壓,兼有青山之木,一為穩山,二為助火。

  黑臉將軍與副將配合多年,自然知道副將的此舉的目的,而他自己,觀蠻獅而入道,後又融合赤焰而助攻。

  戰場之中得火焰蠻獅之名。

  在副將的選擇上,自然會考慮能生火之木。

  「呼!」

  巨刀狂舞,一頭浴火中的蠻獅升騰而起,腳踏青木,火焰暴漲,體形比之與方正直對陣之時又漲了不少。

  「死吧!」黑臉將軍一刀直斬,火焰蠻獅仰頭狂吼,利爪一撲,氣勢如虹,飛速的向著滔天巨浪迎去。

  正欲上前的村民們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是完全愣住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戰鬥啊?簡直就像是兩隻凶獸在對決一樣啊,或許,比兩隻凶獸對決更加恐怖。

  一個個村民們都是緊張無比。

  不知道誰勝誰負。

  一雙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那滔天的世浪和那頭沐浴在火焰中的蠻獅,直到兩者完全撞擊在一起。

  「轟!」

  只是一個照面,升騰著火焰的蠻獅便被滔天巨浪淹沒,在川河中不斷的掙扎,身上的火焰看起來都似乎要熄滅一樣。

  黑臉將軍的臉色猛的一紅,氣機相連下,他的胸口彷彿被巨浪拍擊一樣,讓他再也忍耐不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而他旁邊的副將比起黑臉將軍來似乎更加嚴重一些,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被巨大撞飛,臉色一片煞白,一口一口的鮮血接連噴出,完全停不下來。

  「撲通!」副將的身體栽倒在地,在廣場上硬生生砸出一個淺坑。

  方正直的眼睛在這一刻暴射出一道紫芒,手中的無痕劍上紫氣升騰,化為一條如龍之氣纏纏其上,不停的在劍刃上翻滾著。

  強大的力量自無痕劍上湧出,注入到方正直的身體內,讓他的心裡的恨意瘋狂滋生,殺機翻滾,眼中的世界都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殺!」

  一劍再斬。紫芒如月,劃過白色的巨浪,朝著黑臉將軍襲去。

  黑臉將軍臉色完全變了,那是極度驚恐下的表情。他想過方正直強,但是,卻絕對沒有想過會這麼強。

  這哪是剛剛踏入天照境的人?

  分明就是殺氣騰騰的魔神啊……

  黑臉將軍不知道為什麼會用魔神二字來形容方正直,但是,他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方正直的攻擊太猛了,猛的有些詭異。

  「跑!」沒有任何遲疑的,黑臉將軍轉身便朝著村口方向跑去,整個人如同沐浴在火海之中一樣,關鍵時刻,他已經毫無保留的將領域完全展開。

  只要自己的軍隊過來,那麼就算你再強也不可能強過一支軍隊吧?

  如月紫芒最終還是斬在了火焰領域之上。

  火海在這一刻直接被切開,紫芒大放,瞬間就切過了黑臉將軍的身體。

  「啊!」黑臉將軍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喊聲,一條胳膊拋飛在空中。鮮紅的血液如霧般噴灑,炭一樣的黑臉變得一片慘白。

  北山村的村民們已經完全懵住了。

  「好強!」

  「太厲害了!」

  「原來正直這麼厲害啊?比那個什麼將軍厲害多了,只是一劍就把他們兩個人給打敗了!」

  一個個村民們都激動了起來,手中的鏟子鋤頭捏得更緊,本只是想拼命的他們,在這一刻居然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雖然,那是極為渺小的希望,可是,即使再也,有希望的人和沒有希望的人。也是有著完全不同的狀態。

  方厚德和秦雪蓮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自己的兒子如此之強,作為父母的。有何不喜?

  張陽平同樣欣喜無比,方正直的強大,讓他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或許,能活著!」

  相比於方厚德等人的欣喜,王安畫的嘴巴此刻已經大的能同時塞進兩個鴨蛋,他當然知道這是天照境實力的對決。他更知道方正直踏入天照才只有幾個月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

  怎麼會這麼強?

  不單是一人對戰兩人,更是讓兩人幾欲無還手之力,一劍敗敵,第二劍更是直接斬下了黑臉將軍的一條胳膊?

  這哪裡是天照境的對決啊,根本就是輾壓啊!

  王安畫不敢相信。

  事實上,方正直自己同樣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緊緊的握著無痕劍,他能感受到一陣陣強大的力量正從無痕劍上湧入到自己的體內。

  甚至於,他都能感覺到無痕劍的興奮,那種對血的興奮,對殺戮的興奮。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一想到這些人在北山村中的肆意妄為,一想到方厚德和秦雪蓮那種無助,他心中的恨意就有一種壓仰不住的感覺,如火山一般爆發出來。

  「殺!」

  「殺!」

  「殺!」

  一個個聲音在他的耳中迴盪著,眼前的世界從淡淡的紫色,變成了深紫,甚至,其中還有著一抹紅光在閃動。

  所有欺負北山村的人都要死!

  爹,娘,兒要為你們報仇,要將他們都殺光,都殺光!

  「啊!」一聲充滿殺氣的怒吼聲自方正直的口中發出,在北山村的上空迴盪著,響徹了整個十里八鄉和蒼嶺山。

  「死,你們全部要死,一個都不留!」方正直的嘴裡輕輕的唸叨著,手中的無痕劍上紫芒大放,如同鮮血在流淌一樣。

  而上面纏繞的紫氣,也由一道化為了兩道,就像兩隻糾纏在一起的龍一樣,不在的在劍刃上盤璿,翻滾……

  「將軍!」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叫聲響起,帶著驚恐與不敢置信。

  然後,很快的,轟隆隆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塵土翻滾,近千軍士皆騎戰馬,手握明亮長槍。

  這是黑臉將軍手中最精良的部隊。

  雖然和神候府的紅羽衛無法相比,但也是軍門中真正的精銳,近千名軍士中,入道的也佔了兩成,而且,極善配合作戰之法。

  此次負責整個蒼嶺山周邊的軍士共計有兩萬之多,分營而扎,為了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黑臉將軍也將這支最精良的部隊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目的便是隨時能最快的支援。

  而現在……

  這一隊完全由騎兵組成的軍隊,也終於開始了這一個月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作戰,只是,目標卻是一群手中拿著鋤頭鏟子的村民。

  當然了,還有站立在村民最前方的一名青年。

  妖異的紫光從青年的劍上閃耀而出,滔天的殺氣在青年的身上散發出來,而青年的一雙眸子中更是紫芒閃爍,顯得極為詭異。

  「方正直意圖謀反,北山村村民暴動,殺了他們!」黑臉將軍望著方正直,眼中莫名的閃過一絲駭意。

  征戰沙場幾十年,從來沒有一次,他有著今天這樣的懼意,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但是,他無法罷手。

  因為,方正直不死,他就一定會死。

  「將軍,我們是來捉拿方正直的,但是這些村民……」一名領軍的副將聽到黑臉將軍的話,眼中同樣有著一種驚駭。

  只是,他驚駭的不是方正直,而是黑臉將軍下達的命令。

  「殺,違命者軍法論處!」黑臉將軍聽到副將的話,手中也亮出一塊漆黑的權杖,那是軍門的權杖,代表著至上的權威。

  「全軍聽令,結陣衝鋒!」副將看到黑臉將軍手中的權杖,終於一咬牙,大聲的對著身後的軍士命令道。

  「是!」近千名軍士聽到這聲命令,也都發出一聲整齊的聲音。

  緊接著,千名軍士也飛速的列陣。

  瞬間化為一個衝鋒的三角陣型,正前面五騎橫立,兩側眾騎為護,化為兩翼,中間則是密佈著一排排舉槍而立的軍士。

  「殺!」

  「殺!」

  一聲聲喊殺聲響起,在山中迴盪著。

  北山村的村們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畏懼的表情。

  只有真正與這些王朝精銳們對陣,才能感受到這股肅殺之氣。

  「踏入北山村者,死!」一聲如同來自於地獄般森冷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道身影便直接衝向了列陣而待的軍士們。

  所有的軍士們在這一刻都是無比的震驚。

  因為,他們完全無法想像,面對近千軍士,方正直居然會率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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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七章 殺戮之道

  而且,還來得這麼直接,這麼簡單,這麼無所顧忌,那種感覺就像一隻狼看到一千隻羊一樣的淡然。

  可是

  軍士們是羊嗎?

  當然不是,他們是大夏王朝軍門中的精銳,衝鋒戰場的勇士,現在卻被一個人這般無視,如何能受得了?

  「殺!」整齊的喊殺聲響起,近千軍士在這一刻也動了,迎著方正直衝了出去,由陣隊最前方的五名軍士領頭,五杆長槍直刺前方,帶著森森寒芒。

  「死吧!」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同樣動了,一劍橫掃,帶著一道如彎月一樣的紫芒,直接衝進軍士之中,鮮血飛濺。

  一劍,五名位於最前方的軍士便連人帶馬倒在了地上。

  數千軍士目光都是一凜。

  他們之中也有人聽過方正直這個名字,知道方正直已經踏入到天照境,可是,卻完全沒有料到會強成這樣。

  血染紅了地面。

  而這也使得方正直眼中的世界越的紫紅起來,一道道血紅的光芒在眼前閃爍著,心裡的恨意瘋狂的翻滾。

  「死!死!所有踏入北山村的人都得死!」

  方正直的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將所有欺辱北山村的人,將所有自以為是的軍門敗類,全部斬殺乾淨。

  然而,其它的軍士們卻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一劍之威而有所停留,一個個軍士在倒吸了口涼氣後都是飛的向兩翼擴張。

  只是片刻間便將方正直圍在了中間。

  「殺!」又一聲喊殺聲響起,數十匹戰馬前蹄高揚,長嘶而起,數十杆長槍全部朝著方正直整齊的刺了過去。

  馬踏槍刺。

  很顯然,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所有的馬蹄都踩向方正直,所有的長槍都整齊劃一的刺出,沒有任何的偏差。

  方正直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幽冷,手中的無痕劍高高舉起,滔天白浪自他的身上湧起。一道道紫芒在白浪之中閃爍。

  「死!」一聲怒喝,紫芒化為數道劍光,擋下數十匹馬的踩踏,同時轟在了數十杆長槍上。

  一陣戰馬嘶吼聲響起。數十名軍士便直接被震落到了馬下。

  只是,就在數十名軍士剛剛倒下後,便立馬又有一波軍士衝了上來,同樣馬蹄高揚,長槍急刺。

  車輪戰。

  這是人多欺負人少時最有利的戰術。數千軍士,能夠同時進攻的雖然只有十多名軍士,但是,一輪接一輪的刺殺下去,即使是鐵打的身子也不可能吃得消。

  他們目的是消耗方正直的氣力,讓方正直一次又一次迎敵而無所他顧,使之精疲力竭,最終再一舉擊殺。

  只是,令他們想不到的是。

  方正直的劍太過於鋒利,每一波衝上來的軍士。都立馬被斬翻在地,再也無法爬起,只留下漫天飛舞的鮮血。

  這是極為慘烈的一幕。

  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軍士們在接連衝殺了幾波之後,也都是一個個心中震憾,好強,太強了,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強。

  「死!」

  「死吧!」

  「全部給我死!」

  一聲聲怒喝聲響起,彷彿奪命的魔音一樣,每一次聲音的響起都會帶走幾名軍士的性命,甚至連戰馬都沒有放過。

  紫光縱橫。劍氣閃動。

  倒在地上的戰馬出悲慘的嘶鳴聲。

  方正直橫立於千軍之中,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有的只是殺機。無窮無盡的滔天殺機。

  軍士們望著一波一波倒下的生命,都是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

  他們勇武,可不代表就全部不畏死,面對方正直那凌厲無比的劍光,他們攻擊的節奏也越來越緩慢。

  然而。方正直的劍卻越殺越鋒利,感覺上就像完全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在不斷的殺戮中紫光大放,一道道紫氣在無痕劍上纏繞著,翻滾著。

  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的眼睛,已經幾乎完全變成了紫色。

  那是妖異的紫,而其中,還泛著淡淡的紅光。

  方正直不停的揮動著無痕劍,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每殺一人,他心中的恨意都彷彿增強一分,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

  而他的力量卻彷彿在增強,無窮無盡的增強,就像進入到了一種境界中一樣,那是殺戮的意境。

  一瞬間,方正直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心中的小世界中正在產生著一些變化,巨大的樹上似乎有一枚果實正在凝結。

  那是一顆紫色的果實,淡淡的血紅色紋路在紫色果實上蔓延開來。

  這讓他的心裡有些微微的驚訝,因為,他的小世界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再生出果實了,這顆果實是什麼?

  殺戮之道嗎?

  方正直不知道,但是,他有一種感覺,隨著他殺的人越來越多,那顆果實正在不斷的壯大,似乎隱隱有越所有果實的跡象。

  而在殺戮之中,他心中的恨意也瘋狂的滋生。

  一道道紫氣從無痕劍上開始朝著方正直的身體上纏繞,從他的手臂往上蔓延,慢慢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

  「死,全部給我死!」

  方正直的口裡響起森冷的聲音,而他的目光卻猛的注視到了正站在軍士之中,一隻手死命捂著一條斷胳膊的黑臉將軍。

  此刻,黑臉將軍的臉上有著一絲猙獰,同樣還有著一絲驚恐。

  即使征戰沙場幾十年,黑臉將軍也沒有感受到這樣如實質般的殺氣,就像要將整個軍隊都完全吞噬一樣。

  這讓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些驚慌,但是,他能罷手嗎?顯然不能,所以,他只能不停的指揮著軍士們衝殺。

  「殺!」方正直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一次,他的目標卻是黑臉將軍。

  手中的無痕劍化為一道紫芒,瞬間脫手,攜著無盡的殺意朝著黑臉將軍射了過去。

  正在人群之中督戰的黑臉將軍完全沒有料到,在這種情況下方正直居然敢將手中的武器丟出去?!

  倉惶之中想用手中的巨刀擋住。

  但是。詭異的一幕生了,原本急射向他胸口的無痕劍居然神奇的定在了空中,緊接著,便以更加快的度飛的朝著他咽喉刺了過去。

  「噗!」一道血箭從黑臉將軍的咽喉處噴射而出。

  黑臉將軍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他不相信,不相信在有著千名軍士的護衛下,自己還會死在方正直的手裡。

  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咽喉處的血洞卻讓他再也無法開口。

  身體的力量在這一刻瘋狂的流逝。

  「他不不是人」黑臉將軍的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閃過,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剛剛踏入天照境時,便擁有這樣恐懼的實力。

  這已經完全不是天照境巔峰的戰力了,恐怕就是拿光境來比,也都不為過。

  方正直光了?!

  不!

  這絕對不可能!

  我不甘心!

  黑臉將軍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方正直,但是,他的身體卻只能緩緩的倒下,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死!

  這一刻。激烈的戰爭瞬間停了下來,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一陣風輕輕的吹過,帶著濃郁的血腥氣息,飄向遠方。

  所有的軍士們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面前的方正直,還有那一把已經重新飛到他手中的劍,一把劍刃上已經幾乎完全化為紫色的劍。

  原本已經做好衝殺準備的軍士們停了下來,因為,他們跨下的馬停了,面對方正直身上散出來的如實質般的殺氣。

  即使是戰馬也感應到了危機。

  北山村的村民們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他們的目光望著那一道纏繞在方正直身上的紫氣。感受著那種強大。

  心裡都是異常激動。

  雖然方正直身上的殺氣濃郁得如同實質,但是,他們卻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無論如何那都是他們的方正直,北山村的方正直。

  一個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方正直。

  「這就是正直的實力嗎?!」

  「好強,好強啊!」

  「簡直太厲害了,果然是信河府的雙榜榜,就算正直以後拿下朝試的雙榜榜,我也一定不會再懷疑了!」

  「是啊。有正北山村就不會再受欺負!」

  一瞬間,一種安全感瀰漫在村民們的心中,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大人物有多厲害,他們只知道方正直很厲害,厲害的可以讓千名軍士都畏懼不前。

  即使方正直的眼睛中有著妖異的紫。

  方正直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周圍的軍士,最後再次定格在了那名下令的副將身上,妖異的紫芒在他的眸子中閃爍。

  「殺!」

  「拼了,將軍為平叛逆賊而死,眾軍士拿下此賊!」副將感受到方正直目光中的冷意,再聽到那一聲索命的魔意,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嘶!」一聲馬嘶聲響起。

  一道紫芒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快得讓他根本無法反應。

  「啊!」副將的口中出一聲慘呼,一頭從馬上栽下,心臟處噴出一道血箭,重重的砸在了地面。

  千軍之中,取敵將級如探囊取物。

  這是對勇武者最高的讚賞。

  而今天,近千軍士們親身的感受到了這一幕,在方正直的面前,他們真的被視若無物,或許,他們可以一起拼命,可以與方正直拼出個兩敗俱傷。

  可是

  誰會真的想拼命?

  近千軍士,有勇武之輩,但是,卻並不代表近千軍士全部都是勇武之輩,在黑臉將軍和副將死後,他們已經完全慌亂了。

  其它幾名副將此刻同樣極為慌亂。

  他們知道這種時候應該站出來,可是,黑臉將軍和那名副將的下場就在眼前,如果他們再站出來,後果又會如何?

  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

  最少,他們之中,暫時還沒有人會毫不猶豫的去當擋上方正直一劍,所以,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往村口的方向移了移。

  「死,所有人都得死!」

  在軍士們停下之後,方正直卻並沒有停,他的劍再次動了,紫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橫掃在整齊的軍隊之中,瞬間切出一道血的口子。

  「啊!」

  「啊」

  一聲聲慘叫聲響起,軍士們望著方正直,臉上的表情都是越來越驚恐,跨下的戰馬開始混亂,紛紛出嘶吼聲。

  原本整齊的軍隊,在這一刻變得不再那麼整齊。

  「死!全部都要死!」

  「不要!」

  就在方正直準備再次揮劍之時,一聲尖叫聲卻是突然響起,緊接著,一個人影便飛快的朝著方正直撲了過去。

  方正直的劍下意識的舉了起來。

  「死!」森冷的聲音從方正直的口中出,他的劍已然準備劈下,但是,眼前的影子卻極為熟悉。

  那是一道在紫色世界中奔跑的影子。

  有些模糊。

  但是,卻記憶深刻,就如同他的生命一樣珍貴。

  他的心在這一刻有些痛,就像有一把尖刀扎進心臟一般,不知道為什麼,他猶豫了,劍已經舉起但是卻並沒有落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溫暖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他感覺自己似乎被這道影子抱在了懷裡,這個懷裡很溫暖,這個懷裡的氣息讓他的心極為平靜。

  心中的恨意在這一刻突然消融。

  紫色的世界慢慢變得淡了起來,很快,他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影。

  「娘!」

  「不要再殺人了,正兒,你是我的正兒,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他們已經退了,不要再殺了!」秦雪蓮使勁的抱著方正直,一臉的焦急,眼中的淚水如雨點般落下。

  方正直的心在這一刻顫動了。

  殺人?

  不是一個嗜殺之人

  我殺人了嗎?

  「放下劍,正兒,聽娘的話,把劍放下,不要再殺人了!」秦雪蓮一邊說也一邊伸出手來抓向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

  「嗡!」無痕劍出一聲低鳴,紫光大盛。

  「幹什麼!」方正直猛的一驚,口裡出一聲憤怒的吼叫聲。

  無痕劍的光芒一淡,再次恢復了平靜。

  「叮!」方正直的手一鬆,無痕劍直接落在了地上,深深的插入到了地面。

  而在這一刻,方正直感覺到眼前的世界慢慢變得光明,原本的紫色完全消失,心中的恨意正在如冰雪般飛化去。

  「他的劍掉了,快,快殺了他!齊射,長槍齊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漫天的長槍如雨點般朝著方正直和秦雪蓮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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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2-5 01:08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全部殺掉吧

  這一刻,所有的村民們都呆住了。

  他們原以為這些軍士們已經被方正直打敗,幾名副將也都被方正直所震攝,卻沒有想到在方正直放下劍的時候,幾名副將卻幾乎同時下達了命令。

  村民們不理解。

  但方正直卻理解,這是那幾名副將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因為,如果自己不死,那麼,即使他們現在能苟活,在軍門制栽的時候,也一定會受到軍令處決。

  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就算軍士們再畏懼方正直,在軍令面前,依舊無法全部抵抗,必然有軍士下意識的將手中的長槍擲出。

  更何況自己剛才還殺了那麼多的軍士,那些都是和他們曾經生活在一個軍營之中的軍士,要說完全沒有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就好比以前世界中的「戰友」關係一樣。

  漫天的槍雨朝著方正直和秦雪蓮落了下來,瞬間的變故讓秦雪蓮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變得一片煞白,身體本能的就想將方正直護在身後。

  方正直當然能猜到秦雪蓮的想法,從他看到槍雨的那一瞬間起,他就知道秦雪蓮一定會這樣做。

  因為

  秦雪蓮是他的母親。

  所以,他在秦雪蓮還沒有來得及護住自己之前,便已經先將秦雪蓮護在了懷裡。

  秦雪蓮的眸子裡顯得無比驚恐,流水如雨般劃過臉頰,她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她不該在這種時候跑出來,因為,就算方正直殺再多的軍士,那也是她的兒子。

  她唯一的兒子。

  方正直看著秦雪蓮,身體背對著漫天槍雨,一道道水浪在空中翻滾著,那是他用來護住身體的領域。

  可他知道。面對近千軍士的槍雨,最好的辦法是凝聚堅石來抵擋,可匆忙間又如何將塵土化為堅石呢?

  所以,他只能用水來減緩槍雨的衝勢。既然是減緩,便不可能完全抵擋這麼多的長槍接二連三的落下。

  要死了嗎?!

  方正直其實有些捨不得,這個世界有著像家人一樣熱情的村民們,還有著能溫暖他心靈的爹娘。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出。

  方正直覺得槍雨應該已經落下,但是。他的領域卻似乎並沒有受到撞擊,那麼,這些聲音又是什麼?

  這樣想著的時候。

  他也下意識的過了頭。

  然後,他就看到了令他震憾的一幕,在密如雨點一般的槍雨中,他看到了一道翠綠的劍芒

  不對。

  是無數道翠綠的劍芒。

  如蜘蛛網一樣縱橫交錯的劍芒,那些劍芒的度很快,不停的在他的頭頂上方穿梭,就像布出一層翠綠色的光網一樣。

  而當那些長槍轟擊在那道光網上時,原本凝結的劍芒也瞬間爆裂開來。又化為更多細小的劍芒,如針一樣,繼續縱橫交錯。

  「道,猶行也,氣化流行,生生不息,是故謂之道!」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緊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便自遠處破空而來,如流星閃電一般迅。

  很快。身影落到了方正直的身前。

  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裹,一條名貴的獸皮腰帶系在腰間,勾勒出一個極為玲瓏的身材,而在頭上。還戴著一頂壓到額前的皮帽。

  皮帽之下,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望著面前的近千軍士,還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秀眉微皺。

  「池孤煙?」方正直望著面前的身影,有些微微的驚訝,自己出滄海一界的事情他還沒有想明白。但總歸是被吸進了一道黑色裂縫中。

  可池孤煙又是如何出的滄海一界?

  「道,猶行也,氣化流行,生生不息,是故謂之道?」

  方正直他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一種對道的釋義,意思是說,道是物質實體的變化過程,而這種變化過程也被稱之為「氣化」,這句話中認為,氣化流行並不是雜亂無章,而是有其規律性的,這個規律性,便是道。

  而實體則是指陰陽二字及金,木,水,火,土,萬物由五行而化,放在這個世界來解釋,便是天地萬物皆是由道演化而來。

  只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

  方正直的目光再次望向頭頂上方由一道道劍芒組成的綠色光網,突然之間,他的心裡升起一絲明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生生不息!

  原來是這樣!

  池孤煙以一道劍芒生出萬道劍芒,每一道劍芒被擊碎後又化為新的劍芒,生生不息,迴圈不止。

  確實可以堪稱為極強的防禦手段。

  「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方正直一直都覺得自己有著紮實的理論,可是,到現在他才現,理論的最終還是要步入到實踐。

  而在這方面,池孤煙顯然比自己研究得更為透徹。

  以一人之力,擋下漫天槍雨,而面不改色,這樣的手段自然是讓近千軍士們震憾得無以復加。

  眼前之人的手段明顯並不脫於領域,但是,能將領域用到這種地步的人,整個大夏王朝也沒有幾個。

  而女人

  一個名字在近千軍士的腦海中響起,但是,他們無法相信,不可能,那個女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樣一個小山村中?

  幾名副將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蒼白。

  一雙雙眼睛都瞪得滾圓,望著那被對方不廢吹灰之力擋下的漫天槍雨,他們的心在這一刻已經幾近絕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嬌美的喝聲再次至遠方傳來。

  「煙姐姐,你走得也太快了吧,平陽都快趕不上了!」聲音響起沒多久,一道火紅色的身影便從一間土屋的屋頂上躍了下來。

  鮮豔的赤焰百花甲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華,一把鮮紅色的長槍被對方斜握在手中,槍尖一點金光,若隱若現。

  近千軍士在看到這個身影,再聽到那一聲平陽都快趕不上了的時候。都有一種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的感覺。

  「平陽!」

  「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平陽!」

  近千軍士們不願意相信,但是,對方身上那套標誌性的赤焰百花甲卻讓他們不得不信。更何況對方手中那杆槍

  天吶。

  那是大夏王朝十大至寶之一的火麟槍。

  「煙姐姐?」

  「平陽叫面前這個女人叫煙姐姐?!」

  「能讓平陽叫一聲煙姐姐的人,整個大夏王朝也只有一個,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雙龍榜,神候府千金。幾乎內定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兵馬大元帥,連當今聖上都要尊敬萬分的池孤煙!」

  「真的是池孤煙!」

  一瞬間,近千軍士皆是後退一步,然後,撲通撲通,一個個全部跪倒在地,就連那幾名副將也沒有任何的例外。

  「拜見公主殿下,拜見郡主!」

  「公主殿下?!」

  「郡主?!」

  北山村的村民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近千軍士們跪拜在地的場景卻是人人可見。

  「草民拜見公主殿下,拜見郡主!」

  「拜見公主殿下,拜見郡主!」

  一堆亂糟糟的聲音響起,然後,北山村的村民們皆是跪了下來,只是,當他們看清楚站在方正直面前的池孤煙時,都是震驚無比。

  因為。他們都記得。

  這個女人正是古雁,在北山村生活過近一個月的古雁。

  古雁是郡主?!

  「道堂執教,王安畫,拜見公主殿下。拜見郡主!」王安畫這個時候也是飛的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昨天晚上的酒宴,他並沒有參與,又因為在外八年並未再見池孤煙,所以,就算偶爾碰見。看到池孤煙的那一身書生裝扮,也並沒有認出。

  而池孤煙在北山村住的那近一個月時間,道堂還沒有遷過來,自然是不知情。

  可現在,聽到近千軍士們的聲音,再細看一眼,他也終於認出來,面前的女人,正是他的主子,神候府千金池孤煙。

  黑壓壓的人群跪倒在地。

  這無疑讓方厚德和秦雪蓮嚇得幾乎就要軟倒,特別是秦雪蓮,一直以來,她是把池孤煙當自家媳婦一樣看待。

  可現在,聽到這一聲公主殿下和郡主,她哪還敢想?

  正兒,快跪下,拜見公主殿下和郡主!」秦雪蓮一邊準備下跪,一邊緊緊的拉扯著方正直,她的想法是方正直一定是不知情的,畢竟上次方正直帶池孤煙家的時候,是在村口偶遇。

  「娘,快起來!爹,別跪!」方正直一看秦雪蓮要跪,自然是一把拉住秦雪蓮。

  而就在這個時候,池孤煙也一步到了秦雪蓮的面前,輕輕彎腰,雙手托住秦雪蓮的雙手,神情間恭敬無比。

  「伯母,快起來,伯父,孤煙當不得您的跪拜!」池孤煙一邊說,也一邊虛空一切,一道無形的力道硬是讓方厚德無法跪下。

  「都起來!陽平伯伯,讓大家都起來,有什麼好跪的!」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掃了一眼平陽。

  平陽的小嘴一下就嘟了起來。

  「哼!我可是堂堂公主,有何跪不得的?」只是在說完後,看到方正直的臉色不太好,便又下意識的補了一句:「北山村的人都起來吧!」

  這意思很明顯了,北山村的人都起來,那些軍士們就繼續跪著吧。

  聽到平陽的話,一群北山村的村民們再次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紛紛起身,一個個都是驚恐無比。

  而平陽這個時候則是走到了方正直的面前。

  「無恥的傢伙,我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要不是煙姐姐堅信你一定了北山村,我」平陽說到這裡,目光突然看到了地上一堆零亂的長槍,清澈的目光中突然閃爍出一道幽冷的寒光。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朝廷的正四品大臣動手!」

  一聲厲喝,頓時讓近千軍士們都是又震驚又迷茫,正四品大臣,誰是正四品大臣?

  難道是

  這怎麼可能?!

  按照日期,朝試才剛剛結束,就算方正直通過了朝試,也不可能這麼快封官啊,退一萬步說,就算封官,又怎麼可能是四品?

  而且,還是正四品大臣?!

  古往今來,大夏王朝的歷史上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啊。

  幾名副將在聽到平陽的話後,也都是無比的震驚,他們當然知道朝廷的進仕之路有多麼的艱辛。

  哪裡有朝試剛結束就被封為正四品大臣的先例啊?

  可是,這話是從平陽的口裡說出來的,而平陽是誰?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她的話,又豈可能有假?

  一瞬間,幾名副將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連跪都有些跪不穩了。

  而北山村的村民們則都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正四品大臣?!」

  「難道說正直是正四品大臣?!」

  「正直已經是正四品大臣了?!」

  這樣的念頭在村民們的腦海中閃過,頓時就讓村民們一個個激動的滿臉通紅,畢竟,北山村中除了方正直一個人讀書,其它人都是村民。

  所以,平陽話中的正四品大臣,只有可能是方正直。

  一想到方正直已經成了正四品大臣,村民們心裡的委屈頓時就湧了出來,一個個都落下了眼淚,那是喜悅的淚水。

  張陽平的眼睛都紅了,嘴裡喃喃的喊著:「正直是正四品大臣了?真的是正四品大臣了?信河府的府臺大人才五品吧,正直已經是正四品了?」

  他根本無法相信。

  而最無法相信的還是方厚德和秦雪蓮。

  方正直是跟他們說過這件事情的,而且,還拿出了代表著正四品大臣的官印,可是,他們會信嗎?

  當然不信。

  可現在,這句話從堂堂公主殿下的口中說出來,豈能不信。

  「我的兒子是正四品大臣了!哈哈哈我的兒子有出息了!」方厚德大聲的喊著,已經全然忘了平陽和池孤煙的存在,他的心裡完全被這個消息所充滿。

  至於秦雪蓮,則是緊緊的摟著方正直,眼中的淚水像珠線一樣落下,滴噠滴噠的掉落在地面上。

  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柔弱的手卻將方正直抱得很緊,她不想鬆開,只想緊緊的摟著方正直,一直這樣摟著方正直。

  「煙姐姐,這些人光明正大的襲擊朝中重臣,形同謀反,全部殺掉吧?」平陽看了一眼被秦雪蓮摟在懷裡的方正直,然後,清澈的目光再次看向近千軍士,這一刻,眼神中的寒意完全擋不住。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6 02:36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還是那麼無恥

  「形同謀反?」

  「殺掉?!」

  近千軍士聽到平陽的話,頓時一個個都是臉色煞白,惶恐無比,一刻鐘之前,他們還將這樣的罪名套在方正直的身上。

  可現在

  自己這些人卻同樣被套上了相同的罪名。

  謀反!

  這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啊!

  一個個軍士們不想死,更不想被誅連九族,可是,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他們這樣的普通軍士。

  「公主殿下饒命啊!」

  「公主殿下開恩,我等不知啊!」

  「是王將軍手執軍令,命令我們斬殺方正只是奉軍令行事,還請公主殿下不要誅連我等九族!」

  一陣陣磕頭聲響起,近千軍士黑壓壓的拜倒在地,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來。

  畢竟,面前的人是平陽,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平陽,一個被稱為炎京城一霸,連滿朝文武大臣,當朝一品宰相亦不敢招惹的小魔頭。

  池孤煙看著面前的一幕。

  並沒有馬上答平陽的話,也沒有立刻阻止平陽為軍士們求情,而是轉身來到張陽平的身邊。

  「村長好!」

  「啊郡郡主好!」張陽平望著池孤煙,顯得極為緊張。

  畢竟,生活在北漠的人,又豈會不知道神候府千金池孤煙的大名,如果說方正直是北山村的驕傲,那池孤煙便是整個北漠五府的驕傲。

  「正直這麼多年承蒙村長照顧,感激不盡,孤煙今日來得晚了一些,並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村長可否詳細說明一番?」!」張陽平立即點頭。

  然後,便開始詳細的講起事情生的經過,從黑臉將軍進村。再到過程中的談話,全部講了出來。

  池孤煙一直沒有打斷張陽平的話,只是靜靜的在旁邊聽著。

  而方正直則早已將方厚德和秦雪蓮扶到了一邊,又安排村民們救助受傷的村民。至於,那近千軍士,則都是一個個緊張的跪在地上。

  只不過,當他們聽到黑臉將軍在北山村中的作為後,也都是一個個面露震驚。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黑臉將軍居然會不問青紅皁白的傷害無辜的村民。

  不到一會兒,張陽平便將整件事情完全講了一遍。

  池孤煙點了點頭,明亮的目光再次望向近千跪倒在地的軍士,嘴脣微微的抿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手執軍令?」

  池孤煙是知道昨天晚上方正直殺掉軍士的事情,她當時就在旁邊看著,而她沒有阻止,便代表這件事情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軍士仗勢欺凌村民,方正直身為朝廷命官,自有管束之責。然後,在出手管束中生衝突而出手殺人,有越權罪,但是卻罪不至死。

  可如果再加上軍士辱及方正直的雙親,那越權之罪按朝廷律法便可抵消,反治軍士辱罵朝廷命官父母之罪。

  按照方正直現在的官品,正四品的京城官員,屬朝中重臣,那麼,處死兩名軍士。也並不過份。

  但是,今天不一樣。

  近千軍士圍困一個村莊,又打傷了這麼多的村民,死傷了這麼多的軍士。而且,還手執著軍門的權杖。

  這件事情的影響就太大了。

  按正常來說,昨日方正直已經表明了身份,就算軍隊不知道方正直現在的的官位品階,也理應先派來使來詢,而不是直接動用軍隊來圍村。

  就算真的動用軍隊圍村。也只會逮捕方正直交軍門處理,斷不可能先傷村民,再進而有屠村之舉。

  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這個軍令絕對不可能是王將軍下的。

  那麼,是誰下的命令?

  端王嗎?

  池孤煙想到這裡,心裡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端王林新覺執掌軍門,可謂是嫌疑最大,任何人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他。

  可正因為這樣,他才更加不可能這樣做。

  端王還沒有傻到這種地步,在方正直鄉省親的時候,派人特意跟蹤出來滅口,而且,還是動用自己軍門的力量,如此大張旗鼓。

  那麼

  會是太子嗎?

  一箭雙鵰之計,殺掉方正直,同時再反誣端王治軍無方?

  看似不錯,可實際卻是錯漏百出,第一,這樣的做法等同於正面開戰,跟端王搶奪軍門之權,端王執掌軍門這麼多年,一個方正直如何能影響到?第二,這種反誣之舉,自己能馬上想到,聖上又豈會察覺不出?

  動不了端王的地位,卻又冒了這麼大的風險,還在聖上面前留下一個奪權之嫌,太子求的是穩。

  他必須要賢能,還要表現的心胸開闊,有容人之量。

  最主要的是,帝王之術講究平衡,太子很清楚端王是聖上制衡他之人,那麼,他便知道自己可以壓,但只要端王不太過份,他便絕對不會直接去奪端王之權。

  不犯錯,便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否則自身難保。

  現在的端王正是如日中天之時,聖上面前口碑極佳,若是說太子想用這件事情去搶奪軍門之權與端王正面交鋒?

  亦不太可能。

  那麼,到底是誰呢?

  「軍門之中,由何人傳令下來?」池孤煙在思索一番後,終於開口了。

  「這我們不知道啊,來人一身黑袍,五天前的一個深夜進的王將軍營帳,當時天色太黑不清楚,之後,便一直沒有出過營帳半步,昨天晚上正好有軍士來報說北山村駐守的軍士被趕了出來,而且,還死了兩個人,再後來,王將軍就下令我們到北山村抓人了。」一名副將聽到池孤煙的問話,不敢怠慢,立即答道。

  「五天前?」池孤煙眉頭微皺,對方選擇提前到北山村駐守,那麼。便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害怕跟蹤時被現,第二,就是有其它的圖謀。

  而下令抓捕方正直。或許只是臨時之意。

  這樣一來,事情便又複雜了,如果是臨時起意,那麼事先對方又如何會知道北山村一定生這樣的事情?

  除非

  這一切都是由對方早就安排好的,故意讓軍士欺辱北山村的村民?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對方有著別的目的。

  是為了天道聖碑嗎?

  如果是為了天道聖碑,已經到了蒼嶺山下了,為何又不進蒼嶺山?對方和魔族的這次行動有關係嗎?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讓軍門的一名將軍聽令於他?

  一個個問題在池孤煙的腦海中浮現。

  但是,池孤煙卻並沒有再問,因為,黑臉將軍已經死了。

  北山村中生如此大的動靜,恐怕那個黑袍人也早已經離開營帳,此事要查的話,恐怕也只有一個辦法。

  引蛇出洞。

  那麼。這些唯一有可能知情的軍士們就要全部關押起來,然後,挨個審查。

  只有這樣,對方才有可能再次出手。

  「你們今日騷擾村民,雖受令于軍命,但其中細節卻需要接受審查,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能有任何的交流,全部原地待命,若有逃跑者。九族連誅!」

  「是!」近千軍士聽到池孤煙的話,沒有一個人有哪怕一點反對的聲音,池孤煙雖然不掌軍門,但是。卻是未來內定的兵馬大元帥。

  他們如何敢不服?

  「煙姐姐,這些人如此可惡,為什麼不殺光他們?」平陽似乎有些不甘心。

  「真正的幕後主使還沒有出來,殺光這些人豈不是在幫助對方滅口嗎?」池孤煙深知平陽的個性,所以,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暫留他們的狗命!煙姐姐打算如何處理他們?」

  「當然是按朝王朝律法懲處!」

  「那是要直接交給軍門來處理嗎?」

  「不交,最少暫時不交!」池孤煙搖了搖頭。

  「那這些人就這樣讓他們一直跪在這裡嗎?」平陽又看了看黑壓壓跪在地上的軍士們,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

  「嗯,先跪著吧!等會兒自然會有人來帶他們走!」

  「煙姐姐要把他們帶去哪裡?」

  「神候府!」

  一柱香的時間後,便有一名穿著盔甲,年紀四十歲左右的人來到了池孤煙的面前。

  這個人方正直認識。

  正是八年前與池孤煙一起到南山村的那名李將軍,只是,現在的李將軍相比八年前來說,鬢間多了一絲白霜。

  「參見小姐!按照小姐吩咐,兩千人已經到了村外,這是藥品。」

  「嗯,藥品留下,把這些人帶到神候府,一路上禁止任何人說話,全部分開帶走,輪流看守,到了神候府後,再一個一個審查。」

  「是!」李將軍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去。

  不到一會兒,近千軍士,包括幾名副將便被全部帶走。

  方正直並沒有再待在廣場上,事實上在池孤煙下了命令後,他就已經帶著方厚德和秦雪蓮到了家中。

  平陽望瞭望離開的李將軍,又望瞭望拿著藥品道謝後飛奔而去的村民們,粉嫩的小嘴上露出一絲微笑。

  「煙姐姐,我們現在去哪兒玩?」

  「就在北山村啊!」

  「可是我已經好幾天沒吃到好吃的東西了,在軍營裡面都憋壞了,要不我們還是去懷安縣吧,這北山村有什麼東西吃啊?」

  「這你可錯了,懷安縣的東西,哪裡有北山村的好吃。」池孤煙寵愛的摸了摸平陽烏黑的頭,然後,明亮的眼睛也望向方正直家中的方向,似乎有些隱隱的擔憂。

  「北山村有好吃的?在哪裡吶?」

  「那個無恥小賊的家裡。」

  「啊?他家能有什麼好吃的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不過,今天想吃到好吃的,恐怕是要費點心思了!」池孤煙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今日生的事情已經脫離了她的計劃。

  而這麼大的事情,必將很快傳遍整個大夏王朝,接下來,刑部的傳審令估計也馬上就要送達北山村了。

  屠戮王朝的軍士。

  別說只是正四品,就算是正一品大臣,也沒有這個權力。

  方正直今日的做法,雖然有正當的理由,可是,死傷近百名軍士,這樣的「戰績」,顯然有些誇張了。

  「為什麼會這樣?」池孤煙有些不太明白,以她對方正直的瞭解,即使是守護村子,也不至於會殺戮到這種地步。

  沒有多想,因為一切的問題,在見到方正直後自然會解開,於是,她便帶著平陽直接朝著方正直的住處走去。

  「煙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無恥的家裡今天有點怪怪的?」平陽跟在池孤煙的身邊,一邊走也一邊說道。

  「怎麼了?」

  「我總覺得看到他的時候,那眼神似乎有點冷,而且,他今天出奇的沒有表任何對軍士處理的意見,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你等會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問呢!不過,那個無恥的傢伙,真的是在這個村子長大的啊?這也太破了點兒吧?而且,這些村民們好像一個也沒入道啊?那傢伙是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的?」

  「你問他啊!」

  「又是這句話,煙姐姐欺負我!」

  不多時,平陽在池孤煙的帶領下來到了方正直的家裡。

  正坐在房間中和方厚德和秦雪蓮一看到平陽和池孤煙,頓時就站了起來,雙雙的迎出了門外。

  「草民見過公主殿下還有郡主!」

  「伯父,伯母,孤煙說過了,你們就把我當成古雁好了,還和以前一樣,否則孤煙會不太習慣的。」池孤煙看到這一幕,也是立即扶住方厚德和秦雪蓮。

  「你們晚上不會」

  「還是要打擾伯父和伯母了!」

  「不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之中傳出一個聲音,然後,便有一個穿著一身藍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正是方正直。

  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又看了一眼方正直,小嘴頓時就嘟了起來,顯得極為不滿意:「方正直,本公主下榻在你這裡可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而且,今天本公主可是救了你的性命,你想忘恩負義嗎?」

  「要住可以,一百兩銀子一晚!」方正直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平陽的面前搖了搖。

  「煙姐姐,我要收入剛才的話,這個傢伙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恥!」平陽一聽,頓時就憤怒了。

  「而你,堂堂神候府的千金小姐,就請另謀他處吧,因為,你給再多的銀子也不行!」方正直並沒有理會平陽,而是看向池孤煙,表情極為堅定。

  「是嗎?如果我給的價格是一萬兩銀子一晚呢?」池孤煙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方正直的態度,反而是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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