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148
x301824 發表於 2016-2-7 00:21
  第二百六十章 方正直的問題

  「一萬兩銀子……還是一晚?!」平陽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池孤煙,在她的心裡,池孤煙代表的就是智慧。

  何時做過傻事?

  可現在的池孤煙,分明就是在做傻事。

  一間破屋子,能值一萬兩一晚?那自己的平陽府,豈不是一百萬,一千萬都不止?一萬兩銀子,別說是一間房子了,整個村子買下來也富足啊。

  「你以為有銀子就好使?」方正直再次看了一眼池孤煙,似乎並不領情。

  池孤煙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待著方正直的決定。

  平陽則是有些憤怒,自己的煙姐姐都這麼讓步了,這個無恥的傢伙居然還敢拒絕?簡直是忍無可忍。

  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

  方正直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娘,給這位神候府千金打個地鋪,我倒要看看,你能住得起幾晚!」方正直說完後,便轉身進了裡屋。

  只留下一臉納悶的秦雪蓮。

  自從方正直七歲那年,在蒼嶺山上斬殺青火狼後,方正直這三個字便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存在,後面幾年中,更是響遍了十里八鄉。

  踏入方家訂親的,提親的,這些年來從來都是不在少數。

  可秦雪雪一直都沒有表過態。

  就是她覺得自己的兒子終有一日要飛出北山村,闖蕩在縣城,甚至府城,這些村裡的女子又哪能和自己的兒子般配?

  可從上一次池孤煙住進自己家裡開始,秦雪蓮便百般看池孤煙順眼,知書達理,氣質超群,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那個時候秦雪蓮便認準了池孤煙是自家的媳婦。

  可自己這個兒子聰明的兒子,今天怎麼突然犯懵啊?

  面前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而是神候府的千金啊,真真正正的大夏王朝第一才女,那些世家公子。王公貴族。甚至就算是皇子見到,也都是禮敬有加。

  巴結仰慕之人不知道有多少。

  現在,人家主動送上門,自己的兒子怎麼還拒絕了?

  最主要的是……

  這位神候府的千金小姐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送上銀子,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不會是這個神候府千金小姐。真的看上自己的正兒了吧?

  「郡主看得上我家,儘管住,住多少天都可以。千萬別提銀子的事情,還有公主殿下。都快快進屋吧!」秦雪蓮想都不想的便自作了主張,一點也不給方正直面子。

  在這種事情上,作為母親。必須要當機立斷。

  雖然對方的家世背景實在是太過於誇張,可是。為人母者,可絕對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就算是有一絲機會,也會試一試。

  「多謝伯母!」池孤煙微微一福。然後,便走到秦雪蓮的身邊輕輕扶住秦雪蓮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身邊一臉不爽的平陽,輕步走進了方家的大門。

  「正兒,快去烤點肉來,郡主喜歡吃!」秦雪蓮被池孤煙輕輕扶住,心裡的喜悅早就忍不住,笑得無比的燦爛。

  似乎完全忘記了今天的不快。

  能被北漠五府的驕傲,神候府的千金小姐扶一次,對於一個山村的農婦來說,絕對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要吃自己烤去!」方正直一臉的不屑。

  「耍什麼性子,你娘叫你烤就趕緊烤去,烤多一點,再送一些到你陽平伯伯家裡去,他現在受了些傷,得吃點肉!」正坐在廳裡的方厚德一聽方正直的話,頓時就喝斥道。

  臭小子還敢反了不成?

  平陽聽到這裡,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叔叔,阿姨,我喜歡吃烤兔子!」

  「正兒,聽到沒有,烤兩隻青毛兔!」方厚德一聽平陽的話,頓時就笑了起來,然後,又轉頭陰著臉的朝著裡屋的方正直喊道。

  「爹,娘,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方正直的聲音幽幽怨怨的從裡屋裡傳了出來。

  「什麼問題?」

  「我是不是親生的?」

  「臭小子,再不去烤,我就打斷你的腿!」

  「好啊好啊,叔叔快點動手,打斷了不要緊,我身上有這個‘斷玉膏’,這可是御醫調製,皇家珍品,有斷骨重生之效!」平陽一點都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說還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玉小瓶,在手裡揚一揚。

  方厚德和秦雪蓮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的無措,面前這位可是堂堂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說的話?

  要不要執行啊?

  正在方厚德和秦雪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身影卻是快速的從裡屋裡衝了出來,然後,如同一道風一樣刮過平陽的身邊。

  「好東西,不錯噢!」

  平陽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裡的白玉小瓶便已經到了方正直的手裡,而且,還被地方毫不客氣的塞進了懷裡。

  剛準備開罵。

  就看到方正直已經出了門:「我去烤肉了!」

  平陽自然不可能就這樣任由方正直搶了東西就跑,剛準備追出去,便被池孤煙一把給拉了回來。

  「他烤的肉便是北山村最好吃的東西。」

  平陽聽到池孤煙的話,有些不相信,可是,一想到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這些天又在軍營裡面吃著粗糧,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哼,等你烤完肉,再找你算帳!」平陽悻悻的跺了跺腳,任由方正直飄然離開。

  ……

  一頓飯,吃得還算喜悅。

  特別是平陽,一雙清澈的眼睛裡光芒大亮,那種感覺就像一隻餓極了狼,看到了肥美的羊羔一樣。

  公主的架子完全顧不上了。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嘴的油膩,活脫脫就是一個餓死鬼投胎,小小身驅竟硬生生的吃掉了一整隻青毛兔,又撕了一條肥羊腿,這才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夜幕降臨,北山村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一輪明月高掛夜空。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小屋的院內。

  方正直斜躺在院內的躺椅上。翹著腿,身邊放著一盤瓜果和一壺果酒,微微閉目顯得極為享受。

  而一個身影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小院內,月光照耀下。地上的影子顯現出玲瓏的曲線,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在夜色下如同驚豔盛開的花朵一般。

  池孤煙已經換上了女裝。

  而且,還一步一步的朝著方正直走去,最終停在了方正直的右手邊。只是,卻並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一名村民,斜躺在躺椅上,旁邊還站著堂堂神候府的千金。這樣的一幕,換成任何人看到都不可能相信。

  可就這樣出現在了北山村中的一個小院內。

  方正直的眼睛依舊微閉。似乎並不知道池孤煙來到身邊,只是,隨手抓起旁邊的果酒。對著壺嘴喝了一口,便又放下。

  池孤煙看了看被方正直重新放下的果酒。

  纖纖玉手一伸,果酒便到了她的手裡,然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池孤煙居然和方正直一樣,對著壺嘴喝了一口。

  接著,便又若無其事的將果酒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方正直的眼角動了動,但是,卻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翻了個身子,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態繼續躺。

  池孤煙沒有說話,靜立原地。

  這樣的僵局就這樣持續著,一直到明月高掛天際,夜有些微涼,山村中寧靜得如同完全睡著了一般。

  「你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為何還留在這裡?」終於,方正直開口了,但是,眼睛卻並沒有睜開。

  「如果事情做完了,我自然會離開,而我現在不離開,代表事情還沒有做完。」池孤煙同樣開口了。

  「蒼嶺山上的事情你應該已經交給了刑候處理,蒼嶺山下還有事情是值得你堂堂神候府千金做的嗎?」

  「有!」

  「世事如棋,為了棋盤中一顆棄子,有必要嗎?」

  「沒有必要。」

  「那你為何還不走?」

  「因為,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方正直微微沉默,隨即,再次開口:「蒼嶺山是一個局,魔族佈下的局,目的與鎮國府有關,而你來蒼嶺山,同樣布了一個局,如果我猜的不錯,蒼嶺山下你早做了佈置和安排。」

  「是,我提前安排了一千紅羽衛,還有五千神候府精銳部隊隱藏在蒼嶺山的山下。」池孤煙並沒有否認。

  「然而,我們同行一月,你卻隻字未提。」

  「提了又如何?」

  「如果我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就不會在外遊山玩水,而是立即趕回北山村,然後,將那些軍士趕出去!」

  「結果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我早一天趕回北山村,北山村的人就少受一天的苦難。」

  「北山村這些年來受的苦難還少嗎?旱災,山崩,獵物越來越少,那麼,你這八年來又為北山村改變過什麼?」

  「改變嗎?」方正直的語氣一頓,他當然可以回答說自己為北山村改變過,可他又無法去回答。

  北山村的日子是比其它村莊更好一些,可那是相對的。

  從整體來說,北山村的村民們依舊很苦,除了能吃飽飯之外,基本上已經無法有剩餘的支出。

  就連這些年自己在外面撈的一些銀子,也基本上都貼進了北山村中。

  一人之力,特別是一個無功無名之人的力量,又豈能改變整個村子的走向?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是想留在北山村,永遠不再踏入朝局,不再去參加朝試的最終武試,也不再去參中殿試。」池孤煙繼續說道。

  方正直沒有說話,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他害怕再有如今天這樣類似的事情發生,他擔心外來力量的報復。

  他想留在北山村,一直留在北山村,儘自己的力量保護父母,還有村子裡所有共同生活了八年的「親人」。

  「你現在的力量,能保得住北山村一時,又能不能保得住北山村一世?」池孤煙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自有辦法保住北山村。」方正直淡然道。

  「是的,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但是。你卻做不到我這麼快!只有一個人的力量足夠大。他才可以改變一個村莊!如果是我,一聲令下,北山村便可以成為北漠五府最富足的村莊!」池孤煙自通道。

  方正直沒有否認,因為。池孤煙說的是事實,一代天之驕女。一聲令下,確實可以讓北山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且,最主要的是。人家憑的還是神候府,而是神候府憑著她。

  一個軍候世家的小姐。卻讓整個世家都沐浴在她的光輝之下,再談什麼富二代,官二代之類的話題。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可惜,我能改變一個村莊。改變一個縣城,甚至改變一個府城,但是。我卻無法改變一個王朝,改變整個人類的命運!」池孤煙的聲音,在這一刻突然有些低沉,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平靜如初。

  「雙龍榜首,驚世鬼才,得之可安天下,這句話,我也聽說過!」方正直並沒有接池孤煙的話,而是,莫名其妙的說道。

  「你信嗎?」

  「不信。」

  「但是我信,因為,天道聖言不可能有錯!也許你會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顧及北山村,那是因為我看的是大局,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人類之中總要有人做這樣的事情,你如果不做,那便只有我來,就像一個世界中永遠都有梟雄和英雄。」

  「你覺得自己是英雄?」

  「不,我只是一顆棋,一顆被人握在手中的棋。」

  「連堂堂神候府小姐都是一顆棋,那我自然也是一顆棋了,而且,還是一顆不如你的棋。」方正直笑道。

  「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池孤煙並沒有繼續這個問題,而是,突然說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有,比如:你為什麼可以那麼快的學會別人的招式,又為什麼可以解開萬物圖,為什麼你剛剛天照不久,便可以與天照境後期的人對陣而勝!」

  「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第二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第三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自然懶得回答你。」方正直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一次換池孤煙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卻多少有些期待,靜靜的等待著方正直的回答。

  「八年前我入道成功,一年後聚星,因為不知道修煉的境界,便不停的聚星,聚了七年的星,所以……」

  「意思是你感悟到的萬物之道很多?」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多,反正,我大概算了算,總有個兩三百顆吧?」方正直隨口回答道。

  「兩三百顆……」池孤煙微微一愣,隨即眼神中也流露出強烈的震驚,這是第一次,她在方正直的面前這麼失態。

  不過,很快的,她便恢復了過來,強烈的震驚甚至變成了一絲喜悅,不自覺間,她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微笑。

  正如嬌豔的花朵完全盛開。

  那絕代的芳華,讓微閉著眼睛的方正直都有些動容,不過,他卻不會為其心動,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和池孤煙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為國,一個為家,這樣的兩個人,又如何會有交集?

  「我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裡了!」

  正在方正直感嘆和池孤煙不屬一類人的時候,池孤煙卻再次開口了,而且,明亮的目光中似乎還有著一絲微微的興奮。

  這是極為難見的。

  最少,方正直還是第一次見到池孤煙露眼中出現這樣的表情。

  「我有什麼問題?」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小世界中應該是有一顆大樹,而這顆樹上有著一個一個的果實,每一顆果實大小都差不多,掛滿了整顆大樹!」池孤煙似乎極為肯定。

  然而,這一次卻是換方正直驚訝了。

  每一個人的小世界都不盡相同,那是和修煉的過程和方法有關係,就像自己在信河府中進入的第一個小世界,那是岩石之界。

  那麼……

  池孤煙又是如何能猜出自己小世界中的樣子?

  這不科學啊!

  方正直不理解,但是,聯繫到剛才池孤煙的表情,還有說的話,他卻又多少有些期待。

  「那又如何?」方正直問道。

  「你……想不想做下棋的人?」池孤煙聽到方正直的話,表情再次一笑,但是,卻並沒有再繼續剛才的問題。

  「下棋的人?」方正直想說池孤煙,你丫的思維跳躍也太快了吧?剛才跟你談下棋,你要跳到修煉,現在談修煉了,你丫跟我談下棋?

  「對,你不是說自己是一顆不如我的棋子嗎?那你如果不想當棋子,就只能當一個下棋的人,然後,掌控別人的命運。」

  「我並不想當下棋的人。」方正直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其實,除了棋子和下棋的人,還有一種人,名字叫旁觀者!有一句古語形容這種人,旁觀者清!這個清,是清醒的清!」

  「旁觀者清……」池孤煙輕輕的念著這句話,慢慢陷入沉默,過了片刻後,才終於開口:「其實,旁觀者清一直是我的意願,而曾經我也為此努力過,但是,最終卻始終無法完全做到,沒想到你……」

  池孤煙說到最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微微抬頭,看向天空中那輪明月:「你想打敗我嗎?」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8 03:57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下第一才子

  一陣夜風吹過,吹起池孤煙的秀,烏黑的長在身後飛舞,就像傾瀉而下的瀑布撞擊在山石上濺起的水花一般。

  方正直的嘴角微微動了動。

  打敗池孤煙嗎?

  他當然想過,這和他與池孤煙之間的那個什麼約定無關,而是,出於一個男人的自尊,因為只要是一個男人,都不希望永遠被一個女人踩在腦袋上。

  第一次見到池孤煙。

  方正直便被池孤煙展露出來的實力嚇了一跳,也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本以為八年奮鬥,距離已經拉近。

  可昨夜和今天,再次看到池孤煙展露實力。

  他只能感嘆。

  丫的要不要這麼強?

  太過份了吧?

  不過,強歸強,方正直卻並不認為自己會輸,或者換一句話說,並不一定是百分百輸,要打敗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

  有精神上的打敗,有語言上的打敗,有思想上的打敗……

  當然了,池孤煙現在問的肯定是實力上的打敗。

  「你問我這句話,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是想嫁給我?」方正直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難道,你不想娶我嗎?」

  「其實我更想讓你給我當個貼身丫環!」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在心裡又補了一句,暖床的貼身丫環,還要會唱曲兒,會扭腰兒。

  「貼身丫環?」池孤煙的表情微微一僵,堂堂神候府千金,天之嬌女,卻被一個男人說要收了當貼身丫環,這句話換成任何人聽到估計都要暴走。

  但池孤煙沒有。

  反而是很認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隨即,嘴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的想法很不錯,可先你要能光明正大的打敗我!」

  方正直當然聽出池孤煙話裡的意思,光明正大這四個字對方特意的加重了語氣。用意便已經很明顯了。

  何謂光明正大?

  就是要在力量上輾壓,在招式上輾壓,在境界上輾壓……

  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能使用任何的旁門左道。更不能依賴於兵器寶物,這是純粹的英雄式決鬥。

  很明顯,這不適合自己。

  「如果我能光明正大的打敗你,你就給我當貼身丫環?」方正直覺得自己先得確認一下賭注。

  「一個月的貼身丫環。」池孤煙回答道。

  「你敢立誓?」

  「我不單敢立誓,而且。我還敢宣告天下!」

  方正直的眼睛在這一刻終於睜開,神候府的千金小姐,堂堂郡主,天之嬌女,天道聖言的雙龍榜,未來的大夏王朝兵馬大元帥,給自己當一個月的貼身丫環……

  「當丫環可是除了端茶倒水外,還要唯命是從,唱曲,跳舞什麼的你會嗎?」方正直一臉挑釁的問道。

  「我會。」池孤煙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成交!」

  「呵呵,你想得還真是美好,如果你輸了呢?」

  「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給我當一個月的貼身男僕,我坐著你就只能站著,我躺著你也只能站著,我要是睡了,你就得在門外守著,同樣還是要站著!」池孤煙看向方正直,同樣一臉的挑釁。

  方正直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站著的池孤煙,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池孤煙要那麼強調站著這兩個字了。

  不就是站著嗎?

  我忍!

  「好!」方正直咬了咬牙。

  「另外,每天還要給我講笑話,吟詩作對,逗我一笑。要是哪天我沒笑,你就要自領五十軍棍,外加跪在我的門前懺悔!」池孤煙繼續補充道。

  「要不要玩這麼大?」

  「你怕了?」

  「我會怕?簡直是笑話!」方正直冷笑一聲,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對這種無聊的賭注一向沒興趣!」

  「不再考慮一下?我除了會唱曲跳舞之外,還會撫琴,擊鼓猜謎,你可別忘了,我父親是軍候,從小到大我都在軍中長大,軍中之人的那些愛好,我可都很清楚噢!」池孤煙一邊說還一邊對著方正直眨了眨眼睛。

  那神情,簡直就是在向方正直說,有本事你就來啊!

  尼瑪!

  方正直剛剛準備踏出去的步子,馬上又收了回來。

  自己倒還真忘了,這妞是軍候世家出身,從小就見多了軍人的豪爽,可不比那些一般的名門閨秀只會穿針繡花。

  撫琴,擊鼓,**……

  呃。

  方正直感覺思想有點不太受控制,這些玩意兒男人都懂,可難得的是,女人懂啊!而且,還是一個如此絕代芳華的女人懂啊。

  第一次,方正直覺得自己堅定的意志力受到了挑戰。

  不過……

  方正直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對方是池孤煙,是號稱天下第一才女的池孤煙,和池孤煙打交道,那種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

  「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這個賭注我可以考慮一下。」方正直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說說看。」

  「給我五十名像王安畫一樣的先生。」

  「你不想開養馬場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北山村想不受欺辱,必須要從根本上抓起,商粟之術固然可以富村,但是,卻無法強村。」

  「好,我會調北漠五府十大學院中五十名最頂級的先生來北山村教習三年,到時候他們願意留下便留下,不願意留下我會再安排別的先生過來。」

  「這次的殿試,你能參加嗎?」方正直聽到池孤煙的話,也終於點了點頭。

  「兩年前我便已經過了殿試,自然無法再參加,不過,每一屆通過殿試的人都有參加‘天道閣’弟子選拔的資格,我會在天道閣上等你,並且接受你的挑戰!只是。你確定要這麼快挑戰我嗎?」池孤煙當然知道方正直話中的意思。

  「既然總有一戰,那麼,早戰晚戰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為。我在進步,你也同樣在進步,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去天道閣?」

  「你不是想做旁觀者清嗎?只要你能擁有天道閣弟子的身份。便等於受命於天道,王朝的律法便不能再約束你!

  「除此之外呢?」

  「朝堂論的是政,講的是權與利,只有天道閣,才是最接近‘道’的地方!在那裡,你可以得到遠比朝堂上更多的資源。」

  「天道閣每年收多少弟子?」方正直點了點頭,一閣,四聖,十三府一直都是大夏王朝勢力的象徵。

  而天道閣更是凌駕於所有勢力之。

  是真正能與大夏王朝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在修煉中人的心中。天道閣比大夏王朝的朝堂更有吸引力。

  只是,一個擁有如此多資源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的。

  「不是每年,而是兩年,每兩年在天下招收三名弟子,到時候北邦蠻族,南域山脈也都會派人蔘加,天道閣和大夏王朝有一個約定,就是無論如何都保證最少給一個名額。」池孤煙解釋道。

  「三個?!」方正直想過天道閣難進,可是卻沒有想過會這麼難進。

  兩年才召收三名弟子?

  這天道閣中能有幾個弟子啊?

  「你是不是想說天道閣召收弟子這麼嚴格。會不會導致後繼無人?」池孤煙看著方正直的表情,自然能猜出來方正直心中所想。

  「我更喜歡用斷了香火來形容。」方正直沒有否認。

  「呵呵,這個倒不用你來擔心,天道閣中一直有一個傳統。秉承天道,而大道有三千之說,天道閣中,便永遠都保持著三千弟子的數量。」

  「三千個弟子?」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

  兩年才召收三個弟子,這三千個弟子……

  不太科學啊!

  「至於為什麼會有三千弟子,等你能進入天道閣。便自然能明白了,你還是先考慮一下如何能過得了殿試吧!」

  「殿試很難嗎?」

  「如果說朝試是萬鯽過江,那麼,殿試就是百家爭鳴,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池孤煙隨口說道。

  「怎麼說?」

  「一般來說,過了朝試便可以入朝為官,之後的功名便靠為朝廷做貢獻而取,但殿試不同,殿試是道典考試最後一試,而且,最終的名額有著嚴格的限制,只取九名,另外,也沒有三甲之說。」

  「沒有三甲?」

  「沒有三甲,殿試的第一名,將被冠上‘魁’之名。」

  「魁?」方正直當然知道這兩個片語合在一起的意義,「魁」兩字都有「居第一位的」義項。

  由「魁」組成的詞「魁」,便指領,居位者,也用來指稱在同輩中才華居第一的人。

  「對,魁是朝廷對殿試第一名的特別賜封,而世人更喜歡稱每一屆的殿試第一名為‘天下第一才子!’」池孤煙平靜的說道。

  「天下第一才子?」方正直看著池孤煙,然後,隨口問道:「這麼說,你也是天下第一才子了?」

  「是,可是你為什麼不用才女來形容?」

  「殿試中沒有回光境?」

  「不一定,我那一屆,回光境有兩個。」

  「兩個回光境?那為什麼上一屆的殿試卻不過呢?」

  「大夏王朝以《道典》為修煉基礎,一朝悟道之人大有人在,兩年的時間,可以生很多的事情,比如說你,在你參加道典考試之前,又有誰會想到,你能拿下縣試和府試的雙榜榜?」

  方正直點了點頭。

  修煉一途向來都是千變萬化,講究一個悟字,兩年前天照,誰又可以肯定,兩年後就一定不能突破到回光?

  「明白了。」

  「其實,天照也不一定就會輸給回光,境界的差距,確實是一道鴻溝,但是,如果說在一個境界上走到了極致,越過這道鴻溝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說你?」

  「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

  「誰?」

  池孤煙沒有馬上回答方正直,因為,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名字。

  一個響徹整個大夏王朝的名字。

  南宮浩!

  四年前,南宮浩參加道典考試,一舉拿下朝試的榜,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更被譽為天下第一才子的最佳人選。

  甚至連天道閣都拋出了橄欖枝,稱只要南宮浩能通過殿試,參加天道閣弟子選拔,便一定會特招入閣。

  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以根基不穩,而放棄了殿試和天道閣弟子的選拔的機會,選擇重回南宮世家修煉。

  這個決定幾乎在當年引起了轟動。

  一個在天照境便可以與回光境相抗的人,如果還說自己根基不穩,那試問還有誰的根基算穩的?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放棄這樣一個天賜之機。

  兩年前,道典考試再開,所有人都以為南宮浩會在這一次一舉奪下魁之名,真正步入天道閣,可是,來的卻是南宮木。

  結果,南宮木又突然放棄了朝試,和南宮浩一樣回到了南宮世家。

  而這一次,沒有人意外。

  因為,天之驕女池孤煙橫空出世,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傲視天下才子,最終奪下魁之名,成功進入天道閣。

  隨即在一年後,挑戰南宮浩。

  成為雙龍榜,真正年輕一代中的當世第一人。

  至此,南宮浩的名字漸漸被世人淡化,大夏王朝中更多談論的便是池孤煙,這個承襲天道聖言意志的天之嬌女。

  然而……

  池孤煙卻知道一件事。

  天道閣在招收弟子時,在年齡上是有限制了,算算時間,南宮浩如果要進天道閣,這次的殿試便是他最後的機會。

  那麼……

  南宮浩就必然會出現在這次的殿試之中。

  「我想,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因為,他也會參加這一次的殿試!」池孤煙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緩緩的坐了下來,坐在了方正直的身邊。

  方正直感受著身邊傳來的淡淡幽香,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萬五千兩銀子一晚,你沒有騙我吧?」

  池孤煙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你猜!」

  方正直的表情一下就變了,猜你妹啊,我讀書多,你丫休想騙我,要是敢騙我,哼哼,到時候貼身丫環也不讓你做!

  「如果我告訴你一個可以讓你馬上變強的方法,你還要銀子嗎?」池孤煙並沒有等方正直開口,便再次說道。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9 10:38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的大門

  「當然要!」方正直毫不猶豫。

  池孤煙嫣然一笑,身體往後靠一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方正直的答,只是將目光轉向村中屹立的一排大樹。

  「無恥小賊,我們認識也有八年了吧?」

  「應該是吧」方正直很隨意的點了點頭。

  「你說八年的時間,每一顆樹的生長都會一模一樣嗎?」池孤煙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光華。

  「當然不會,不同的陽光照射,不同的土壤,都會影響一根樹的生長。」方正直想也不想的便答道。

  「那假如所有的陽光,土壤,氣候,包括外界的生存環境全部都一模一樣呢?」池孤煙繼續問道。

  方正直微微頓了頓,他還真沒有想過這一點,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假如,八年時間,兩顆樹受到的光照完全一樣?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條件,也會不一樣!」

  「噢?為什麼?」池孤煙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光芒。

  方正直當然不會說自己前世有大棚種植這種事情了,在大棚之中,所有的菜都幾乎是受到了相同的照顧,可是,依舊會有差別。

  「每一顆種子的內部自然不一樣,有優質和劣質之分,就像人,永遠都不可能生出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出來,即使是雙胞胎也會有些許區別。」方正直說道,然後,又在心裡補了一句遺傳基因學你不懂吧?

  「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明明沒有上過道堂,只憑著自學道典,可是卻總能有新奇的事物解釋。」池孤煙出一聲感嘆,然後,又頓了頓說道:「每一顆樹不盡相同,每一座山不盡相同,每一道河不盡相同。觀小山而悟山道,與觀大山而悟山道,這是優與劣的區別,對待一顆果實的照顧不同。結出來的花自然不同」

  池孤煙說完後也直接站了起來,然後,緩步朝著屋內走去。

  而方正直則是雙眼放光,這麼淺顯的道理,他當然懂。可是,一直以為他卻沒有想到這個道理。

  原來是這樣!

  自己這八年來,一味的聚星,每一次聚完一顆星,感悟完一個道之後便又去聚別的星,感悟別的道。

  造成的後果便是星越聚越多,但是,每一顆星都是幾乎相同的大小。

  或者說,都是最初的形態。

  方正直的心裡突然明白了,而讓他明白這個道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小世界中那顆最大的紫色果實,一顆帶著血紋的紫色果實。

  殺戮之道?!

  方正直不知道這些果實在成長後會變成什麼,但是,他卻彷彿看到了一扇門已經打開,如果說以前想的是破境,天照到光。

  那麼,現在他的想法便不是這樣。

  三百多顆最初形態的果實便能讓自己的實力達到現在的地步,如果這三百多顆果實再變大一倍呢?

  甚至,兩倍,三倍

  結果又會如何?

  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了啊!

  方正直越想越興奮。下意識的就抓起身邊的果酒一口灌下,咕嚕咕嚕,剛喝到一半,他突然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

  尼瑪!

  這是池孤煙剛喝過的?!

  池孤煙並不知道方正直是否已經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但她知道方正直有朝一日一定能明白。

  之所以沒有直接點明,其實最大的原因就是池孤煙知道,只有自己悟出來的道理才是真正掌控道。

  而另外一點,則是因為男人的尊嚴。

  方正直很無恥,可池孤煙卻明白,方正直把尊嚴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居然聚出來兩三百顆星啊。如果再‘澆灌’一番,真不知道會有多麼的恐怖」池孤煙在走到屋門前頓一頓,或許別人會覺得方正直走了一條歪路,就像左相鬱一平之前說過的話,廣而不精。

  可池孤煙卻不這樣認為,用最淺顯的道理來解釋,一個人種一畝田,無論這畝田多肥沃,產量終究有限,可如果種的是十畝田呢?

  一百畝田呢?

  雖然,最初會慢一些,但是,一旦這個人過頭來慢慢經營,一百畝田的產量終有一日會過一畝田,而且,會得很多,很多

  第二天清晨,方正直便在方厚德的陪同下來到張陽平的家裡看望。

  張陽平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想來神候府的藥品也確實不錯,再加上張陽平畢竟是山裡長大的,身子也算結實。

  而在張陽平的家中,還圍坐著幾個年長的村民。

  「正直和厚德來了啊!」一個個年長的村民們看到方正直和方厚德到來,都是紛紛起身而迎。

  「正直來得正好,我正跟村裡商量你鄉省親的事情,四品大官我們村裡可是從來沒有出過的,祠堂立的牌子我已經讓阿南連夜刻了出來,村裡正好有一塊祖上傳下的上好紫木,你看看這牌子如何?另外,我還準備在村口打塊碑石」張陽平這個時候也是一臉喜悅的說道。

  「陽平伯伯,其實我今天來除了看您,還準備和您商量點事情。」方正直當然知道在祠堂立牌是這個世界的傳統祖制,象徵的是村裡最高的榮譽和尊重,到時候還要展示官印,有著一系列的禮節。

  只是

  一想到自己還活得好好的,這立牌的事情,實是有些彆扭,不過,張陽平竟然已經連夜將牌子給刻好了,這動作實在是快得有些驚人。

  他知道那塊紫木的來歷。

  那是北山村祖上在山上砍下來的,上好的紫檀木,可是說是北山村最珍貴的東西,然而,現在卻被雕成了一塊牌子?

  「好,正直要是覺得哪裡還缺什麼禮節只管說!」張陽平笑得如沐春風,一點都不像剛被人打了一頓的模樣。

  「其實我想說的是道堂的事情。」方正直知道張陽平誤會了。

  「道堂?是了,這次王先生為了村子受了委屈,是該要表示一下,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一定讓王先生滿意。」

  「我說的是擴大道堂」

  「擴大道堂?也行,以正直現在的名氣還有和神候府的關係,多要幾個名額肯定能行得通,這下北山村又要多出幾個希望了。」

  「陽平伯伯。我說的是將道堂改成學院。」

  「學院?改成學院不錯啊!改成學院就可以等一下,正直,你說改成學院?!」張陽平剛準備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頓時一愣。

  「對,我已經和池孤煙約定好了,她答應派五十名最頂級的先生來北山村任教,任教時間為三年,所以,我準備將道堂改成學院。」方正直解釋道。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只是」張陽平一喜,隨即,面容又突然一暗。

  「正直,我們都知道你的一片苦心。可是,我們北山村這麼窮的地方,人家能來嗎?而且,道堂裡面也住不下這麼多的人啊。」一個年長的村民聽到這裡,也是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所以,要重建,另外,還要讓北山村馬上富裕起來。」方正直答道。

  「正直村裡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雖然比十里八鄉是要富一些,再多弄一間道堂也可以勉強湊合。可是,五十名先生,北山村如何養得起?另外,要建一個能住得下五十名先生的地方。最少得要好幾百兩銀子吧?」

  「不止,我的想法是建一個能容納幾千人的巨大演武場,另外,還有學生住的地方,還有藏書閣,獵場」方正直一個一個如數家珍一般的念著。

  然而張陽平和幾名年長村民的臉色卻已經完全變了。這真的是學院啊,而且,還是一個遠比懷安縣的清風學院更加完善的巨大學院。

  恐怕整個北漠五府也沒有第二間這麼誇張的學院吧?

  「正直,銀子,這些都是要銀子的!」張陽平不得不提醒方正直。

  「嗯,我預計了一下,北山村周圍的地是夠了,但差不多要將這所學院全部建設完成,還是得要花差不多二十萬兩銀子!」方正直點了點頭。

  「二二十萬兩銀子?!」張陽平直接就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地上,二十兩銀子,這可是絕對的天價,恐怕一個信河府一年的稅收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啊。

  「是的,另外北山村要富裕起來,還得要做一件事情,俗話說的好,要想富,少生孩子多栽樹」方正直繼續說道。

  「啊?!」張陽平再次一驚,少生孩子多栽樹是什麼意思?這蒼嶺山上到處都是樹,而且,村裡也都是樹木林立,可是,北山村並沒有富啊?

  「等一下,好像說錯了,要想富,先修路!我準備修一條從北山村直通懷安縣城的路,要比現在的路」方正直一下子反應過來。

  「正直,從北山村到懷安縣可是有好幾十裡啊,粗略的算一算,最少得要好幾千兩銀子才能修得出來吧?」張陽平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幾千兩銀子少了,我準備把路面從原來的一輛馬車通行,修成四輛馬車並行,不過,水泥路的造價太高,瀝青路倒是一個好的選擇,只是沒有壓路機恐怕很難實現,先湊合著用柏油弄人柏油馬路玩玩吧,山上的柏樹脂倒是好弄,石頭也都是可以隨時開產,這些成本刨去後,人力成本弄一弄三萬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三三萬兩?!」張陽平的眼睛都直了。

  而其它的幾名年長村民更是一個個差點嚇得背過氣去,這一下子就是一個二十萬兩,一個三萬兩,北山村就是賣了也湊不起一個零頭啊?

  「正直啊,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我們沒有銀子啊!」張陽平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說出了實情。

  「我們有銀子啊!」方正直一笑。

  「我們真的沒有銀子!」張陽平差點要哭了。

  「我們真的有銀子!」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從懷裡摸出一疊銀票,輕輕的放在了張陽平的面前。

  而這還沒有完。

  接下來,方正直又開始摸。

  一箱一箱裝得滿滿的銀子被他從懷裡摸了出來,然後,很隨意的丟在了桌子的下面。

  張陽平和幾名年長村民們,此刻已經完全被嚇到了。

  好多的銀子啊!

  他們當然可以看到好些銀票上的面額,每一張都是一千兩銀子的銀票,而且,光看厚度也最少有幾萬兩銀子。

  再加上那一箱一箱裝得滿滿的銀子,這真的不是眼睛花了嗎?

  然而,這還沒有完,方正直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一箱一箱的銀子被丟棄在桌子下面後,他又摸出一錠一錠的金子。

  金光閃閃,傾刻間就堆滿了一桌子,黃燦燦的將整個屋子都照成了金色。

  「陽平伯伯,你看,我們有銀票,還有銀子,還有金子!」方正直一邊繼續摸,一邊對著張陽平眨了眨眼睛。

  然而,張陽平和幾名年長村民們現在已經懵了,一個個都是使勁的揉著眼睛,還有一個牙口還算結實的年長村民,一下抓起桌子上金錠子就一口咬了下去。

  一個牙印頓時就清晰的印在了一錠金子上。

  「嗯,光這些還是要差一點,不過沒關係,我有辦法,事情可以分成輕重緩急,一所學院的建設不可能在幾個月內完成,是一項長期的工程,我們可以先建一些必要的起來,比如,住的房子啦,演武場啦這些,建成後,我自然有辦法把花的錢再賺來!」

  方正直微微一笑,一所學院要展,特別是一所有著北漠五府最頂尖先生的學院要展,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光是那些先生的名氣,便可以為這所學院帶來源源不斷的生源。

  三年!

  或許根本不需要三年,北山村便將成為北漠所有學子們嚮往的聖地,因為,自己將把最現代化的教育方式帶入到這所學院。

  方正直越想越興奮,這個世界的道堂都是由王朝來支撐,因此名額極受限制,而且,一旦進入道堂,便再無危機感。

  有太多的學子都是抱著混吃等死的心態在學習,最主要的是,還會以有道堂學生的身份而感到高人一等。

  方正直決定打破這個傳統,成立一所「海納百川」自負營虧的私立學院。

  同時

  開創一個名叫「學費!

  正在方正直想著這所學院要如何走出第一步的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卻是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正直,你趕緊告訴你陽平伯伯,你是不是把公主殿下給綁架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10 12:29
  第二百六十三章 致命殺招

  方正直當然不好和張陽平解釋這些銀子的具體來例,畢竟,裡面還有幾萬兩銀票是他賣了平陽的雪如玉賺來的。

  所以,他也只能強調說這些銀子都是用來歷正經的方法賺來的。

  張陽平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最終還是相信了方正直的話,因為,連四品大員都當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接下來,張陽平便讓張力通知村民們到廣場上集合,一是要為方正直回鄉省親,在祠堂行叩拜禮,二是要宣佈方正直要建立學院和修路的大計劃。

  經過一個上午的忙碌,一條條紅綢布都是上了祠堂的房樑,而且,祠堂內也都清掃得乾乾淨淨,又鋪上了好幾個嶄新的墊子。

  方正直其實並不建議掛上紅綢布,畢竟,昨天的事情才剛剛過。

  只是張陽平堅持,而其它的村民們也都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說,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回鄉省親這是喜事,總不能因為幾個村民受傷,耽擱了喜事?

  而且,又有村民們說正好借這大喜事來沖沖晦氣。

  方正直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安排讓那些受傷的村民們和家屬,都坐在了廣場席位的最主位上。

  平陽和池孤煙的雙雙出現,讓整個廣場上亮起了耀眼的光華,也再次讓村民們激動起來,一個個村民們都準備跪拜,結果卻被方正直給阻止了。

  然後,方正直又隨意的把平陽排到了主位旁邊的次桌上。

  頓時平陽就嘟起了小嘴。

  身為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殿下,她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剛準備發飆時,發現秦雪蓮和方厚德也坐在這一桌。

  到了後來,方正直也坐了過來。

  這讓平陽清澈的眼睛中頓時就閃過一道光芒,隨即,嘟起的小嘴也很快收了起來。

  至於池孤煙,則至始至終都是平靜如常。

  一番祠堂跪拜後,紫木製成的牌子也被放在了祖宗牌位的旁邊,兩塊牌子算是平放在一起。等同於平起而坐。

  等到一切回鄉省親的禮儀都弄得差不多了,張陽平也輕咳一聲,示意大家靜一靜,然後。又將目光看向方正直,意思是讓方正直來宣佈。

  方正直搖了搖頭,堅持不上。

  張陽平無奈,只能站到廣場前的高臺上,開始和大家宣佈村裡要重建學院的計劃。另外,又說到了修建北山村到懷安縣道路的問題。

  一個個村民們聽到張陽平的話,都是嚇得不輕。

  「哪有那麼多的銀子啊?」

  「咱北山村可是窮得只能吃得上飯了啊。」

  議論紛紛中,張陽平也知道村民們心裡的想法,立即一揮手,張力便帶著幾名年輕的村民們將一箱一箱的銀子搬上了臺。

  望著高臺上那一箱箱散發著光芒的銀子,還有那一錠錠黃燦燦的金子和一疊整齊的千兩銀票。

  北山村的村民們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

  從小到大,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鉅款」。

  張陽平看出大家心裡的疑惑。便也出言解釋,這些銀子都是方正直在外賺得的,來歷正經,絕無欺詐,請大家放心。

  純樸的村民們聽到這裡,也都一個個歡呼了起來,大喊著方正直的名字。

  然而,平陽卻是小嘴高高厥起。

  「什麼來歷正經,那都是賣了本公主的雪如玉來的,還有那些銀子。都是設計欺騙本公主送的,這也算正經?」平陽很不爽。

  不過,一想到方正直要用這些銀子來修建學院和道路,便也多少有些驚訝。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方正直是一個看銀子看得像命一樣重的「守財奴」,可卻沒有想到為了村子的將來,居然一口氣把所有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

  而且,還是做傳道布業這樣造福民眾的大事。

  這讓她心裡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方正直,正準備開口誇讚兩句的時候,就看到方正直將一杯茶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個……你看你是公主。這修建學院可是為王朝做貢獻的,要不要表示一下?隨便捐個十萬八萬兩銀子意思一下?」

  「去死!」平陽很不客氣的拒絕,這個傢伙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貪得無厭,無恥之極啊!十萬八萬?!搶劫啊!

  「你真的要把學院建得這麼大嗎?」池孤煙在一旁開口了。

  「當然,要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方正直肯定道。

  「可是這樣一所學院真的建起來,開銷怕是過於巨大,教習先生的費用神候府可以承擔,但是,學院維護的費用卻無法經由王朝支出,比如你裡面的獵場還有藏書閣,這些都是隨時需要銀子支撐的,懷安縣的清風書院是因為有王朝給予縣城的經費,另外還有幾個大的世家支持,可北山村的收入……」

  池孤煙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懷安縣已經有了一個清風學院,王朝不可能再在北山村建起第二所學院,而且,還是建一所這麼大的學院。

  如果僅僅是小打小鬧,池孤煙或者有辦法,可這樣的一所學院真的弄起來,一年的開銷最少都要接近十萬兩銀子的數目。

  「學院維護的費用我自有辦法。」方正直一臉的自信。

  前世要論到賺錢,最狠的幾個行業,便是教育,醫療,房地產,餐飲等等,涉及的是人的吃穿住用行。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弄房地產,餐飲還有醫療顯然都不太合適。

  那麼……

  教育便是頭等大事。

  幾個大的世家支援清風學院,其目的也就是讓他們世家的子弟可以進入清風學院學習,這個道理其實是一樣的。

  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北漠五府最頂尖的五十名先生。

  算是解決了最核心的問題,師資,接下來,便只需要海納百川,再用一點「小手段」,一切的問題便都可以迎刃而解……

  ……

  懷安縣城內,一間清幽的府宅之中。

  拜星的臉上多少有些狼狽,這一次蒼嶺山的佈局。他身為頭號衝鋒的大將,結果回來的時候卻只有一個魔。

  而且,最主要的是,滄海一界和天道聖碑全部丟失。

  「請少主責罰!」

  「拜都統說你趕回去的時候。滄海一界已經被人取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一副珠簾後傳出,珠簾後還坐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裙的人影。

  正是雲輕舞。

  「是,滄海一界在納入蒼嶺山後,重量絕非一般人可動,除山此人有移山填海之力。所以屬下猜測有兩種可能,一是四聖出手,二則是對方有剛好剋制滄海一界的寶物。」

  「那你覺得哪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前者,畢竟後者的機率太小。」

  「嗯,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是我算漏了兩個人,沒想到方正直和池孤煙居然同時出現在滄海一界中。」

  「少主,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

  「刑清國見到了山迦,這未必不是好事,山迦身為南域山脈的王族。必然引起大夏王朝的重視,正好就藉此機會一舉拿下南域山脈,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吧!」

  「可是,少主……方正直他……」

  「方正直嗎?我得到消息,他在北山村中一舉殺了近百人類軍士,我想這件事情就算有池孤煙為其撐腰,以後在大夏王朝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了,我想也是時候和他再見見面了,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是!」

  ……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正直便開始了自己的修煉之途。感悟萬物之道是最難的,而在感悟之後再進行‘澆灌’顯然要容易很多。

  這就像一個雪球,你只要先滾出一個小的,那麼再往下就會一直越滾越大。

  方正直現在等於同時滾出了兩三百個小雪球。而現在,他要面臨的問題就是選擇是一個一個滾,還是兩三百個小雪球一起滾。

  結果很顯然。

  他選擇的是兩三百個小雪球一起滾。

  似乎不太理智。

  不過,方正直喜歡這種兩三百個雪球一起滾的感覺,那麼,只要他喜歡。這個理由便足夠了,雪球多,就是這麼任性。

  方正直在修煉的時候,北山村卻忙得不可開交。

  十里八鄉的村民們聽到北山村要建學院的消息,都是紛紛派人來探聽消息的真假,畢竟,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北山村有這麼多的銀子嗎?

  沒有人相信。

  不過,在張陽平抬起那誇張的「銀山」時,他們信了。

  於是十里八鄉的壯丁們便都齊聚到了北山村,高聲大喊著,為了學院的建設,不要銀子也要出一份力!

  這或許可以說是村民們的純僕,也可以說是村民們在看到「希望」後的齊心協力,畢竟,學院一旦建成,再往下便是所有人最為關心的一步。

  招生!

  說到招生,這裡面的玄機可就多了,雖然沒有人點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道理,出力越多,希望越大。

  北山村右邊,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一塊山地被傾刻間夷為平地,接下來,便是各種各樣的土木往平地上拉。

  而在建設學院的同時,北山村到懷安縣的道路也在緊鑼密鼓的建設之中。

  從北山村到懷安縣共有幾十里路,沿路上村莊無數,大家聽到要修路,都是紛紛出力,而在聽到出力還有銀子工錢得的時候,便聯手裡的農活都放了下來。

  方正直在講了一些柏油路的建設方法後,一切便都交給了張力來實施,畢竟,張力年輕,來來回回的監督也能吃得消。

  ……

  北山村在忙著建設的時候,炎京城卻已經炸開了鍋。

  金鑾殿上,十幾封奏摺接二連三的遞到了聖上林慕白的面前,俱是奏報方正直在北山村中屠殺軍士之事。

  「皇上,方正直如此目無法紀,如不重罰,軍門威信何存?」

  「臣附議,方正直此等行為與私設公堂無異,就算軍門有過錯,那也是執令而行。方正直何能造下如此殺手?」

  「一名軍門的烈騎偏將,還有好幾名副將全部慘死,軍門已經震盪,還請皇上聖栽。令刑部審查此案!」

  一個個大臣們都是義憤填膺,意見極為統一。

  若不是因為方正直現在是正四品執劍使,恐怕刑部已經直接下令拿人,根本就不需要再報聖上親栽。

  「皇上,臣等知聖心憐才。方正直剛剛被賜封為四品執劍使,如果馬上下旨拿下必寒天下才子之心,可是,此子做事的行徑卻實屬有些偏激!」刑部尚書萬衝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一臉的憤概。

  聖上林慕白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北山村的消息是由軍門傳到炎京城,然後,他又收到一封來自於北漠的信,信是池孤煙親筆寫的,在信中池孤煙也寫明瞭整件事情的經過。

  那麼,這件事情的對與錯其實就已經很明朗了。

  只是……

  軍門之威不可失。

  若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意屠殺軍門軍士。來個先斬後奏,那國將不國,法將不法,最主要的是,這次事情殺戮的軍士太多。

  近百人的死亡,還有好幾百人不同承度的受傷,這已經不單是保護村莊,阻止軍士的行徑了,說一句過份殺伐也一點不為過。

  這麼多的軍士死亡。

  如果完全一點交待審查都沒有,軍門之威確實無存。

  不過。真的要將方正直交由刑部審查嗎?

  聖上林慕白的心裡有些猶豫,在信中,池孤煙詳述了整個過程,並寫明瞭以孝而怒。為護而殺的道理。

  「皇上,老臣覺得此事並不能完全將責任推給方正直!」就在這個時候,左相鬱一平終於站了出來。

  「噢,鬱相有何見解?」聖上林慕白聽到左相鬱一平的話,心裡多少有些微微的驚訝,畢竟。上次在朝堂之中左相鬱一樣和方正直鬧得並不太愉快。

  這件事情他又豈能看不出來?

  「據老臣所查,此次軍門先是欺凌鄉里,在村中惡意吃喝,後來更是受人指使差點做出屠村之事,那名烈騎偏將還親手揮刀傷民,這等軍紀軍風,理應軍法處置!」左相鬱一平一邊說也一邊將目光看向朝堂上,穿著一身親王朝服的端王林新覺。

  「鬱相說的有理,六弟這些年執掌軍門,功績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這軍紀軍風……還是要稍稍注意一些,要不然也不會惹出這樣的事情!」太子林天榮聽到左相鬱一平的話,也是立即站了出來。

  端王林新覺的臉色微沉,他當然知道左相鬱一樣和太子林天榮的用意,只是,此事軍門確實有錯,他亦無法反駁。

  「多謝太子提醒,本王自會就此事整肅軍紀,給朝廷一個交待!」端王林新覺並沒有推卸責任,因為,那是極為不智的選擇。

  有錯,承認。

  遠比強辭奪理更能得聖心,更何況,滿朝文武都知道,軍門管理著王朝的幾十萬軍隊,又怎麼可能不出一點問題?

  小錯而已,並不傷身,坦蕩蕩的受了,又能如何?

  「端王如此坦蕩,相信軍門的軍紀軍風定然會有所改善!」左相鬱一平不等站在端王背後的一名朝臣出列,馬上便接著開口道。

  那名朝臣聽到左相鬱一平的話,剛踏出來的步子便又收了回去,現出一臉的疑惑。

  然而,左相鬱一平卻是再次踏前一步。

  「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

  聖上林慕白看到這一幕,也是輕輕抬手,示意左相鬱一平起身說話:「鬱相有事可奏,這是為何?」

  「回稟皇上,老臣身為左相,本應為皇上排憂解難,選賢納良,可今日卻有一句心裡話想在這朝堂上說一說,只是,這句話卻實屬不是一個為臣之人所言!」

  「左相旦說無妨!」

  「是,老臣認為此事,不管是軍門有錯在先,還是方正直屠戮在先,都可以先放一邊,論法,自有刑部去徹查,但老臣今日說的這句話卻和法無關,只論忠,論品,論德,此子殺戮之心如此之重,處理風格如此過激,沒有絲毫的餘地可留,視軍門之威於無顧,正是天生反骨之相啊!還請皇上日後用之時,能慎之又慎!」

  左相鬱一平說完後,也是再次一頭磕在地上,一雙眼睛中竟硬是擠出兩滴眼淚,那神情實在是忠心為君的表率。

  滿朝的文武百官們聽到左相鬱一平的話,也都是微微一愣。

  隨即,回過神來後,一個個都是震憾無比。

  左相鬱一平,先是為方正直解了罪責,將此事的罪歸到了軍門的軍紀軍風之中,接著又為端王開脫軍紀軍風之事。

  從這兩點來看,所站之位,所思之事,皆是為君而憂,為君而慮。

  大公無私之姿態展露得淋漓盡致。

  而接下來,這一招殺招真是狠到了極致。

  不論法,不論對,亦不論錯,只論忠,論品,論德,看似有些不合朝堂之規,可實則是將方正直推到了死地。

  千古將相,忠孝仁義,無論何時何地,都以忠居第一,甚至在忠孝兩難全之時,亦以忠為先。

  左相鬱一平的一句話,無視軍門之威,天生反骨。

  這無疑就是將方正直放在了不忠之上。

  而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前面又鋪墊得如此到位,試問,皇上如何會不思量一番?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啟稟皇上,鎮國府刑候殿外求見!」就在眾人都無比歎服左相鬱一平這一招時,殿門外也響起一個聲音。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11 11:09
  第二百六十四章 四聖預言

  「刑候回來了?!」

  「好快啊!」

  一個個大臣們聽到門外的聲音,都是微顯驚訝,畢竟,從蒼嶺山那邊的消息也就剛到炎京城不久。

  「快宣刑候進殿!」聖上林慕白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從出殿相迎,但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臉的欣喜表情。

  不多時,一身紫色官服的刑候便走進了大殿。

  「臣有辱皇上重託,請求皇上重罰!」一入大殿,刑遠國便直接跪倒在地。

  「刑卿快快請起,此事朕已知曉一二,刑卿能夠全身而退便是保住了大夏王朝之國柱,何罪之有?」聖上林慕白馬上寬慰道。

  「是啊是啊,刑候這次多番辛苦了!」

  「刑候能回來,就是王朝之福啊。」

  文武百官們看到這一幕,也都是勸說道,十三府之首鎮國府,在大夏王朝就是國柱,功績卓著,誰敢輕捋其鋒?

  「臣這次能率破山軍和紅羽衛平安回來,全仗執劍使方正直的機智勇謀,兼有孤煙郡主協助,臣雖有罪,可還望皇上能恩賞方正直和池孤煙救兩千破山軍和紅羽衛之功!」刑遠國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繼續說道。

  「方正直?!」

  「難道方正直也進了蒼嶺山?」

  「一個才剛剛天照境的人,能立下什麼功績?」

  文武百官們聽到刑遠國的話,都是紛紛議論起來,刑遠國的信報已經在兩天前抵達炎京城和朝堂。

  可是信報中並沒有提及蒼嶺山中的細節。

  所以,文武百官們並不知道方正直參與到蒼嶺山中的事情,而他們更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方正直能有什麼功勞?還要讓堂堂鎮國府刑候親自為其請功?

  要知道,刑遠國向來不參與朝政,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為哪個朝臣請過功的!

  聖上林慕白的眉頭也微微皺一皺,他當然清楚刑遠國的性格,斷不可能為一個後生小輩請功,可今日。刑遠國既然請了,便是真的有該請之功。

  「刑卿今日風塵而來,朕看這朝中之事就先壓一壓,明日早朝再議!」聖上林慕白說完也是揮了揮手。

  「是!」

  「退朝!」

  「刑候。皇上請您到御書房。」

  「臣,遵旨!」

  左相鬱一平望著被魏公公引向御書房的刑遠國,目光中閃爍著隱隱的光芒,好不容易鋪出來的局,都已經可以收網了。

  現在卻被刑遠國突然一攪而打斷。

  他如何能甘心?

  「鎮國府刑候?!為什麼這些從不過問朝政之人都會為方正直說話?禮親王如此。現在鎮國府又如此,還有西涼燕氏,南宮世家……等一下,南宮世家!如果不出意外,那位潛伏了四年的大夏王朝第一天才,也該出來了!」

  「南宮浩!四年前便能以天照境敗下回光境的超級天才,四年後……還真是值得期待啊!」

  左相鬱一平能在朝堂中立下如此威信,當然懂得「勢」的道義。

  方正直現在正是鋒芒畢露之時,從縣試到府試再到朝試,一直都是一路破關。這種時候正是得「勢」之時。

  那麼,很多朝局中的中立一派便會依「勢」。

  可如果這個「勢」一旦被打破,結果就可以想像,所有種下的「苦果」,都將一個一個冒出來,將他壓得不能動彈。

  「殿試,便是方正直脫‘勢’之時!」

  ……

  七天後,北山村迎來了一隊特殊的隊伍。

  他們是北漠五府最頂尖的教習先生,風骨卓然,氣節高亮。他們本應在北漠五府中最有名的學院內教習,可是,卻齊齊的來到了這個破舊的小山村。

  很無奈。

  不過,這個無奈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方正直用了半天的時間。將這五十名苦著臉的教習先生們變成了洋溢著笑容的太陽,一個個在北山村中游走著,照耀著北山村忙碌的村民。

  這樣的變化讓平陽驚訝的小嘴兒都有些合不擾,她實在是沒有弄明白,方正直給這些教習先生們吃了什麼藥。

  怎麼半天時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

  方正直當然不會告訴平陽,自己和這些教習先生們見面時的場景。

  一見面。一人一錠金子就甩了出來。

  當時就把五十名教習先生給嚇呆了,作為傳道授業之人,他們享受的是王朝的俸祿,哪裡還可能在外收受金子?

  方正直一點也不意外這些教習先生的反應,他只是很隨意的對著他們說了一句:「從今往後,你們在王朝那裡拿多少俸祿,我照著再加三倍,算是額外的!」

  五十名教習先生頓時就一個個你著我,我看著你,都有些轉不過神來,等到摸到一錠錠金燦燦的元寶後,終於還是笑出了聲。

  誰也不傻對吧?

  放著好好的府城不待,跑到這破山村裡來受苦,拿些額外的俸祿也說得過去。

  方正直當然知道這些先生們心裡的想法,光靠銀子,買來的不過是表面,要讓這些先生們真正的實心為新建學院辦事,得要讓他們看到「希望」。

  接下來方正直的一番話就讓五十名教習先生,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希望」。

  這種希望當然不是吹出來的。

  而是對於新教育模式的闡述,從招生,到學院的發展,再到教學研究的模式,最後到分層,分級,分類,分學年的規劃。

  五十名教習先生從最初的牴觸,再到後來的思想轉變,最後到一個個雙眼冒綠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中間的過程一共用了兩個時辰。

  最後,方正直用一記絕命殺招,正式與五十名教習先生達成了合作共贏的偉大計劃。

  那就是……

  方正直將拿出學院贏收的兩成,作為五十名教習先生在學院的額外酬勞,條件是三年期滿後,留下來的人才有資格。

  這個條件並不苛刻,因為,即使沒有一錢銀子,他們也必須要在北山村待三年。那麼,又有什麼同意和不同意的說法?

  方正直知道,五十名教習先生不可能真的馬上就被自己的新教育模式打動,但是。只要他們願意按照自己的模式去教,那麼,效果遲早都會有。

  而且,他還用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的最高招式「股份」。

  三年後……

  在見到效果後,誰又能說這些教習先生會全部離開?

  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的新教育模式失敗了,這五十名教習先生這三年的教習狀態,也絕對比迫於命令,應付了事,要強得太多了。

  這便足夠。

  ……

  北山村的建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兩天後。

  池孤煙和平陽一起離開,而在離開之時,池孤煙只和方正直說了一句話:「刑候已經回炎京城了!」

  方正直沒有多問什麼,天要下雨,他阻止不了,那麼。便不需要刻意的去阻止,只需要花幾錢銀子買把傘撐著就好。

  更何況,他現在還挺忙,一邊忙著澆灌小世界中的果實,另一邊還要忙著和那些教習先生們進一步明細學院規則的具體操作。

  在這其中,王安畫便充當起了一個調和的作用。

  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中,而方正直卻在等一個人,一個消息極為靈通的人,只不過,讓他有些微微意外的是。

  他原以為來的會是蘇九。可結果來的卻是烏玉兒。

  一頂巨大的黑色轎子停在了方正直的門口,緊接著,十多名跟在黑色轎子後面的蒙面人便開始往方正直家裡抬銀子。

  沒有人說一句話。

  一箱一箱的銀子便像水一樣的流進了方正直的家裡。

  這讓圍觀的村民們都是瞪圓了眼睛。

  「這銀子……也太好賺了吧?」

  方正直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只是撇了撇嘴:「明明就可以用銀票解決的問題,偏偏換成了銀子,裡面的用意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

  等到銀子搬完了,轎門也從內打開。

  只是,卻沒有人從轎中下來,那麼。方正直便只好進去。

  一進到轎中,鼻子中便飄來一陣淡淡的茶香。

  「聽說你要建一所學院?」一個聲音在茶香中響起。

  「只是聽說而已,何必當真。」方正直一臉坦然的走到轎內的紫檀木桌前坐下。

  而在紫檀木的桌後,還坐著一名女子。

  一身黑色的翠煙衫,下面則是穿著一件繡著金絲牡丹的黑色百褶裙,肩上披著件輕紗薄煙,眉目如畫,肌白若凝脂,眉心處,一點鮮紅的硃砂,如同落在白雪中的嫣紅。

  只是望一眼,便有一種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的姿態。

  烏玉兒的媚是來自於骨子裡的,但是,卻被她臉上的神情掩飾了下來,不至於太過,媚得剛剛好。

  「那如果再加上親眼見到呢?」

  「既然都被你看到了,想必也瞞不住了……」方正直斜著往下一躺,一隻手順勢就端起桌上的茶杯,然後,輕輕聞了聞,讚了一句,還湊合,就一口喝了下去。

  「上品的九龍紅袍,就只是還湊合?」烏玉兒似乎有些不滿。

  「這一次的規格比前兩次明顯提高了不少,是有什麼原因嗎?」方正直微微一笑,隨口問道。

  「現在的方公子可是堂堂四品執劍使了,又加上雄心壯志的要建設學院,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規格當然要升一升了。」

  「然後呢?」

  「本來方公子在北山村中的事情傳到炎京城後,滿朝文武皆奏請皇上將你交由刑部審查,但鎮國府刑候回到炎京城後,皇上似乎就將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也不回絕朝臣,亦沒有下旨召你回京審查。」

  「沒想到連朝中也有你的耳目。」

  「以我的猜測,你一旦回到炎京城,這件事情便會有了定性,到時候是交由刑部審查還是其它的處理,應該就會出來了。」

  「你來北山村就是和我說這些嗎?」方正直自顧自的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換句話說,你只要不回炎京城,這件事情便會不了了之。刑部沒有旨意便不可能抓人,而你則可以一邊當你的執劍使,一邊在北山村中經營你的學院,待到兩年後……」烏玉兒似乎並沒有聽到方正直的話。而是繼續說道。

  「兩年後如何?」

  「等到兩年後道典考試再開,你學院又建設有成,你再參加兩年後的殿試,定可以一舉奪下殿試魁首,成為天下第一才子。」烏玉兒說到這裡。也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微微閉目,輕輕的品了一口,然後緩緩飲下。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不過,你要我等兩年的理由找的卻似乎還稍稍弱了一些,你也說了,回到炎京城後事情才有結果,那麼,為何要現在提前給這件事情定性呢?」方正直放下杯子。又抓起桌上的瓜果,用力一咬,嘎嘣脆。

  「如果我說我找人算過一卦,你這次去炎京城將會遭逢大劫,甚至有生命的危險,這個理由夠不夠?」烏玉兒輕輕將茶杯放回到桌上,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夠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烏玉兒的臉色微微一喜,手下意識的便抓起一個和方正直手中一樣的瓜果,一口剛準備咬下去時……

  方正直卻再次開口了。

  「可是,我在離開炎京城時。曾經和朋友約好了,說會在殿試中再見,當然不可能失約。」

  「難道一個小小的約定比生命還要更重要嗎?」烏玉兒明顯有些不理解,畢竟。方正直並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

  「約定不重要,重要的是定下約定的這個人。」

  「是燕修?」

  「對。」

  烏玉兒沉默,手中的瓜果也再次重新丟回到果盤之中,然後,又端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只是,卻有些失神的濺出來一些。

  淡淡的熱氣在紫檀桌上升騰而起,化為一條如龍一樣的霧氣。

  「如果這一次殿試,你命中註定拿不到魁首,你也一定要去參加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烏玉兒終於再次開口了。

  「是的。」方正直肯定道。

  「好吧,希望你真的能改寫自己的命運。」

  「我一直相信,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對了,你說的算卦之人是誰啊?別不是江湖騙子吧?」

  「呵呵……」烏玉兒輕輕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卻是感嘆一句,也只有這個傢伙,敢說堂堂‘四聖’是江湖騙子吧?

  「走了這麼久的路過來,要不要進屋睡一覺,稍稍休息一下?」方正直望瞭望烏玉兒那玲瓏細緻的腰肢,大方的邀請道。

  「呸!我走了。」烏玉兒直接就給了方正直一個冷眼。

  「看來好心果然是沒有好報的,對了,我發現你最近白了不少,我的學院宣傳就靠你了,這一兩銀子是給你的辛苦費!」方正直起身離開,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丟下一錠銀子。

  烏玉兒撿起紫檀桌上的一錠銀子,慢慢的放入腰間,目光望瞭望方正直離去的背影:「這傢伙的臉皮之厚,真是世之罕見,不過,一兩銀子也是錢,有要白不要!」

  ……

  三個月後,學院的建設終於成功的跨出了第一步,一幢三層高的教學樓和一幢兩層高的住宿樓拔地而起,除此之外,狩獵場也進入到了尾聲,藏書樓也成功建設成功併購入了藏書。

  而從北山村通往懷安到城的路則是已經全部完工。

  至於學院的招生,則是進行的無比順利,五十名頂尖教習先生集體入駐北山村的消息一經傳播,便一發不可收拾。

  加上懷安縣到北山村的道路建設的無比寬敞,便有著四方而來的學子們紛紛駕著馬車來到北山村參觀求學。

  只不過……

  殿試之期也日漸臨近。

  方正直知道,出發到炎京城的日子也差不多到了,只是,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燕修變強了沒有?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13 11:32
  第二百六十五章 排入前十

  算算日子離朝試的複試也就是殿試的預試就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從北山村出到炎京城也差不多要有大半個月。

  方正直沒有再在北山村耽誤,將一些事情都交待清楚後,又在張陽平和方厚德及秦雪蓮等人的陪同下在祠堂行了磕拜禮。

  一切辦妥後,便獨身一騎,朝著炎京城的方向趕去。

  而就在他離開北山村的時候,大夏王朝內卻在流傳著一個震憾的消息,池孤煙並沒有再神候府而是徑直到天道閣。

  並且,在天道閣前下誓言。

  將接受方正直的挑戰,條件是方正直必須通過天道閣的弟子選拔,然後,她將當著天下人之面和方正直決一高下。

  輸者為奴為婢一個月。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便像一陣龍捲風一樣肆虐著整個大夏王朝的朝堂,軍門,茶樓,小巷,甚至連五歲的孩童都唱起了童謠。

  所有人都在想,方正直莫不是瘋了?

  居然還真的敢挑戰池孤煙!

  如果方正直是順著八年前的約定,默默的等到兩年後,再和池孤煙隨便打一場,接著含羞落敗,這也就算了。

  可現在,方正直明顯不是這樣。

  不單是出一挑戰,而且,竟然還主動將挑戰的時間提前了兩年的時間?!

  一個人可以不自量力,但是,你不能無恥到用你的不自量力來汙辱雙龍榜,天道聖言的承襲者啊。

  這就好比一個受萬人敬仰的無上神靈,突然被人蔑視,而且,還說這神靈不過就是混吃等死的混蛋王八,然後,又往神靈的身上潑了一盆髒水。

  誰能忍得了?

  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兩年後,也沒有一個人會覺得方正直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能贏得這場決鬥。

  「太狂妄了!」

  「一個人總該有一點點自知之明嗎?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人貴自知!」

  「對,一個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的人。簡直就是文人墨客中的敗類!」

  激烈的聲討聲在大夏王朝的各府各縣蔓延著,如同一堆乾柴中落下一點星火,以燎原之勢焚燒著所有人的內心。

  事實上,一個挑戰真心沒有必要引起這麼多人的怒火。

  可如果被挑戰的物件是池孤煙。而挑戰人不過是一個鄉村平民出生的小子,而且,還是才剛剛踏入天照境的傢伙。

  這個結果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感覺很奇妙。

  就像一個人心目中最崇高的女神,卻被人說成醜八怪一樣,總要與其爭辯幾句。

  特別是。這其中還帶著平民試圖挑戰世家權威的反抗時,這種怒火與煽動性便又得到了很多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

  為奴為婢!

  堂堂雙龍榜,神候府千金,天之驕女,未來的兵馬大元帥,大夏王朝世家公子心中的第一女神,豈能給一個如果無恥之人為婢?!

  別說是一個月,就算是一天也不行!

  不對!

  是連想都不能想!

  池孤煙聖潔,大方,高貴。她可以不計較方正直的挑釁,淡然接受其挑戰法接受。

  群情激憤之時,便總有隨波逐流之人。

  比如平陽。

  平陽本來並不知道池孤煙接受了方正直的挑戰,還定下了這樣的賭約,因為那天晚上她正好在裡屋呼呼大睡。

  但是,在知道這個賭約後,平陽就很「仁義」的落了方正直的石。

  「那個無恥的傢伙,欺人太甚,竟以地主之姿態。強行要求煙姐姐花一萬五千兩銀子在他家住了一個晚上!」

  平陽用一句話詮釋了方正直內心裡面的「黑暗」。

  也很順利的將方正直推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怪不得堂堂雙龍榜也忍不了,怪不得會接受這種差距幾乎是天與地的挑戰。

  「方正直必須去天道閣前為他的行為懺悔!」

  「要一直從天道閣的峰下,一直磕頭跪拜到峰頂才能贖罪!」

  「此等行徑。無恥之極!」

  一個個聲浪在大夏王朝的各地翻滾。

  大家都在聲討著方正直為博名聲,用出無恥手段「逼迫」池孤煙與其一戰。

  平陽很滿意這個效果,誰讓方正直不肯告訴她是如何說服那五十名教習先生,誰讓方正直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等到那傢伙被罵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自己再很‘大方’的出手相救,哈哈哈」

  一想到方正直求自己向所有人解釋時的表情。平陽在夢裡都能笑醒,清澈的眼睛中流露著強烈的期待。

  這就是相愛相殺嗎?

  呸!

  誰跟那個無恥傢伙相愛!

  平陽的推波助瀾很明顯起到了帶頭作用,然後,大夏王朝的各府才子們紛紛聚炎京城,倡議如何給方正直一個難忘的炎京城之族。??

  這其中便有潛龍榜和升龍榜上前十名的青年才俊。

  因為方正直已經天照,潛龍榜上的精英們雖然憤怒,但是多少還有些理智,多數加入了聲討的佇列,只聲,不行動。

  而升龍榜就不同了。

  能在升龍榜上排入前十,哪一個不是天照境巔峰的實力?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踩熄被方正直以四打一手段,而無恥擊敗的天照境後期的蘇東嶺,升龍榜的排名,越往上,便越難。

  代表著同境界下的強大差距,能入前十,無一不是王朝中真正的天才。

  而接下來,這些天才們就紛紛高調宣佈參加這一屆的殿試,或者是這次的天道閣弟子選拔。

  畢竟,他們之中已經有一部分人成功通過殿試,直接拿到了參選天道閣選拔弟子的資格。

  可惜的是

  最令人期待的一個消息卻遲遲沒有來。

  南宮世家的絕世天才,升龍榜排名第二的南宮浩,在這場風波之中,卻遲遲沒有表明出參加此次殿試的意願。

  那麼,南宮浩到底會不會參加殿試,便成了所有人都關心的事情。

  畢竟,只要南宮浩宣佈參加這一次的殿試。就一定會挑戰方正直,至於為什麼南宮浩會挑戰方正直。

  這已經不需要道明瞭。

  因為,所有人都只關心一點,只要南宮浩挑戰方正直。那方正直就等於直接和這次通過天道閣弟子選拔無緣了,如果連參加天道閣弟子選拔的機會都沒有。

  那又如何能挑戰池孤煙?

  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方正直很精確的計算出了從北山村到炎京城的時間,要算出這個並不需要太多的腦力,只需要用路程除以度就可以了。

  然而。他卻沒有算到沿路上遭遇的麻煩。

  上一次他與燕修雙騎同行,一路上仗著踏雪龍駒,過縣過府無人敢惹,就像一陣風一樣嗖的一下就到了炎京。

  可這一次

  他沿途所過之處,簡直就像是被照亮了一樣,無論路過哪裡,都能看到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的人群。

  於是,出於好奇的方正直便花了點銀子,在茶樓裡泡了一壺茶,好好的聽了聽外間的傳聞。

  很快他就明白了。

  原來池孤煙真的履行了諾言。當著天下人的面宣佈了自己和她約戰的事情,那麼,自己跨下的踏雪龍駒便已經成了一個活招牌。

  這樣一來,府城的大道就不好走了,改走小路。

  順便遊山玩水一番。

  方正直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時沒有查黃曆,總之他要過的橋無一例外全斷了,然後,他要走的小路無一例外的都碰到了塌方。暴雨等等一系列不可抗因素。

  「到底是什麼鬼?」方正直望著面前再一次斷成兩截的木橋,腹誹了一句後,無奈的下馬脫衣服。

  只能游過去了。

  木橋不遠處,一個鬍鬚皆白。赤著雙足,穿著一身寬大白袍的老頭默默的望著已經牽著踏雪龍駒遊過小河的方正直。

  臉上並無太多的表情。

  直到方正直重新換好衣服,騎上踏雪龍駒走遠後,老頭才慢慢的朝著木橋走去,他走的很慢,步子邁的很小。但是,很詭異的是

  他走到木橋所花的時間卻極少。

  而更詭異的是,他並沒有像方正直一樣游水過河,而是踏上了木橋,只是,當他的腳踏上木橋的一瞬間,原本斷裂的木橋便像擁有了生命一樣,飛的恢復了原樣。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命運如此,當順應自然,強行逆天改命,悲哉!」

  老頭的口裡低低的念著,然後,身形也慢慢消失,片刻間,木橋上已再無蹤影,一切便又恢復了原樣。

  方正直覺得自己這一路用九九八十一難來形容也一點不過份,所以,當他出了北漠,來到北漠與東都邊界的‘東林城’時,也決定換一身行頭。

  「我特麼化個妝,有本事你們還能認識我?」

  人不遭嫉是庸才,方正直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和庸才這兩個字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他並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令他氣憤的,反而是一直都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

  只是,現在的時間實在是有些緊急。

  要是一路上「過關斬將」,等到自己到了炎京城時,估計黃花菜都涼了,更別提趕上殿試的預試了。

  不過,很明顯的。

  他還是低估了池孤煙在大夏王朝的影響力,也低估了大夏王朝中仰慕和追求池孤煙的世家子弟人數。

  當他牽著踏雪龍駒跨進東林城時,便被攔住了。

  「方正直,本公子勸你還是趕緊你的村裡去縮著,這一次的殿試就不要參加了,免得缺胳膊斷腿的就不太好了!」

  狂笑聲中,一大波才子便來到了方正直的面前。

  而在最前面,則是站立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臉色微黑,有著一雙濃密的眉毛,但是卻穿著一身白色的華服。

  「唉趕時間,一起上吧!」方正直微微嘆了口氣,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波這樣的「烏合之眾」,實在是有些懶得花力氣了。

  「一起上?!哈哈哈方正直,瞪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可是升龍榜排名第十位的‘宇文古’,天照境巔峰的實力!」站在白衣華服公子身邊的一名青年聽到方正直的話,頓時笑得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

  「升龍榜排名第十?」方正直望瞭望為的宇文古,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方正直,今日不知道是你不幸,還是我太幸,我本已宣佈參加殿試,欲在殿試中斬你落馬,卻沒有想到在這裡遇上你。」宇文古同樣在笑,而且,笑得極為盪漾。

  「所以呢?」方正直一臉好奇。

  「我也很無奈,實在是天公不作美,讓你無法去炎京城了!」

  「為什麼?」

  「一個腿斷之人,又如何能去炎京城參加殿試?你說對吧?噢我還差點忘了,你現在可是堂堂四品執劍使,不能隨便打斷腿,那樣的話,實在是有辱朝中大臣的尊嚴,所以,我得先換身衣服。」

  宇文古一邊說,身後也有人立即恭敬的送上了一套朝服,為他披上,而宇文古則是不緊不慢的將衣服套在外面,嘴角的笑容極為燦爛:「從四品明臺都尉,比不上方大人的正四品執劍使,不過沒關係,再加上一個世襲的爵位就差不多了!對吧?執劍使大人!」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方正直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世事無常。

  就在無數才子們紛紛趕赴炎京城,試圖踩著方正直的腦袋上位,一舉挑方正直於馬下,然後,得下讚頌的美名時。

  一個驚天的消息卻像逆襲的風暴一樣,卷得大夏王朝都震了一震,更讓一大波正走到一半的才子們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定在了原地。

  原因便是

  升龍榜排名第十位的宇文古,在東林城偶遇方正直,然後,被打斷了腿,最後很無奈的當眾宣佈退出本次殿試。

  至此,方正直在升龍榜的排名從五十三名一躍升為第十。

  成為大夏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剛剛突破天照境不到半年,便排入升龍榜前十名的恐怖存在。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14 18:46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舉四得

  這樣的變故,無疑是震憾的。

  原本,所有人都沒有把方正直和池孤煙的決鬥放在心上,畢竟,升龍榜五十三名與升龍榜第一名的差距實在太大。

  可是

  升龍榜第十名就不一樣了。

  而且,據東林城中親眼目睹兩人一戰的人描述,那一場戰鬥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激烈,幾乎就是幾個照面的功夫,宇文古便敗了。

  這就讓那些實力比不過宇文古的人心裡猶豫了起來。

  一個鋒芒畢露,實力卻又相比弱小的人,自然踩的人滔滔不絕,可如果這個人的實力已經足夠進入升龍榜前十。

  那還有誰會去自討苦吃?

  沒有人是傻子。

  炎京城中,東宮太子府前,一輛輛馬車停下,馳走,停下,馳走

  而在東宮太子府的殿內,一個個身著朝服的官員們都一邊喝著茶等待著,一邊議論著朝中大小政事,唯獨沒有一個人議論方正直。

  不多時,一身便裝華服的太子林天榮從殿門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身紅色朝服的左相鬱一平。

  「大家都不講什麼禮儀了,就直接說一說對此次殿試的看法吧!」太子林天榮走進殿內後便直接靠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塊暖玉。

  而他的目光則是慢慢的掃視著下方的群臣,纖細的眉毛看起來有股子柔弱,但是,眸子裡卻隱隱閃動著淡淡的光芒。

  左相鬱一平走到殿前留下來的位,緩緩坐下,閉口不言。

  「殿下,臣有一點小小的想法。」一名坐在末席大概二十八九歲,穿著一身四品朝服的青年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然後,緩緩走到殿的中間。

  「講。」太子林天榮看了青年一眼,隨口說道。

  在大夏王朝之中。二十八九歲便能升任四品京官的人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平步青雲之輩,但是,在東宮太子府中,四品京官只能位列末席。

  因為。在他的上方,還有各種從三品,三品,從二品,二品。乃至一品

  所以,當青年站出來的時候,各個大臣也都是掃了一眼青年,眼中有些不屑,有些鄙夷,甚至有些搖頭嘆息。一看??

  「年輕人,還是鋒芒太露啊!」

  「算了,也要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嘛。」

  一個個朝臣們低聲嘆息了幾聲,隨即,也都神遊四方。各自繼續議論起朝政之事來。

  「按照朝中慣例,殿試是由聖上親自出題,親自主筆,那麼按照往屆的殿試來看,聖上出的題目多偏於實戰,所以,臣在想何不借此機會來個一舉四得之舉。」

  青年目光平靜,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太子林天榮的態度和周圍朝臣們的眼光,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慢慢說了出來,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噢?一舉四得?細細講來!」太子林天榮聽到青年的話,神情也微微有了一絲意動,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稍稍正了正。

  而其它的朝臣們臉色則是更顯鄙夷。年輕人有朝氣是好事,可是一開口就是一舉四得,是不是過了一些?

  「是,這第一得,解的是聖上之憂,聖憂者。憂的是國,是民,是江山,是社稷,那麼,殿試雖然很重要,但是與國與民與江山社稷來講,便小的不值一提,自上次刑候從蒼嶺山歸來,聖心最憂的,不外乎是邊境之慮!」青年面色依舊如常,眼不斜,目不散,一句一句,娓娓道來。

  「你叫什麼名字?現任何職?」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終於有了一絲正視之色。

  這句話問得並不禮貌,甚至可以說不該從堂堂東宮太子的口中問出來,畢竟,眼前的青年雖是末席,但也算是東宮太子府的謀臣。

  連自己下面的謀臣名字都不知道,這顯然算不得什麼光榮的事情。

  但太子林天榮就是直白的問了出來,而且,當太子林天榮的這句話問出來後,青年的臉上卻是顯得極為喜悅。

  而聽到太子林天榮的話後,不單是青年喜悅,原本那些還都是一臉鄙夷的朝臣們,一個個臉上就都多少有了一絲嫉妒之色。

  臣有臣道,王有王道。

  帝王心術。

  知與不知,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後是知還是不知,太子林天榮當著眾多朝臣的面問過一次名字,那麼,就代表著以後不會再問第二次。要看?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青年的名字,便被太子林天榮記住了。

  同樣,也代表著青年的名字,被在座的眾大臣們記住了。

  「太子殿下,臣叫‘蘇青’,暫時在御院任御使之職,兼領王朝帝吏撰筆!」青年蘇青一邊說也一邊再次行了一禮。

  「蘇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嗯,不錯!」太子林天榮微微點頭。

  「稟太子殿下,蘇大人乃是四年前朝試二甲!」站在太子林天榮身邊的一個侍從,很快的低聲輕說道。

  「噢?還是朝試二甲,四年前那不正好是南宮浩參加朝試的那一年嗎?」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眼中也閃過一絲光芒。

  「是的,臣不才,四年前在朝試中折戟南宮浩之下,不過,南宮浩天縱之資,臣輸的並不冤!」蘇青恭敬的道。

  「嗯,輸在南宮浩的手裡,倒算不得輸,剛才蘇大人說的邊境之慮,可是指的南域山脈的事情?」太子林天榮再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沒錯,鎮國府出師蒼嶺山,而刑候帶來的消息,想必殿下和左相及各位大人也都知道了,此次蒼嶺山中的事情,皆由魔族設伏而起,然而,最重要的事情卻是南域山脈的一名叫山迦的王族參與了此事,那麼,南域山脈的問題,便是此時聖上最憂之問題!」蘇青立即答道。

  「蘇大人說的很對,這確實是父皇現在最憂慮之事,只是。這件事情如何能與殿試共提?」太子林天榮第一次在蘇青的後面加了大人二字。

  「殿下,臣通過朝試後,便一直研究歷來十屆的殿試之題,從往屆的殿試之題來看。皆以實戰定魁,文試論政,武試論軍,政道者,天子與百官所圖也。又有工,吏,戶,兵,刑,禮六部之分!一直以來,聖上都將目光放在殿試之中,而殿試為道典考試的最後一試,便也是急聖上所急,引渠入朝的最後一環。若以現今的朝局來言,大概可以用一句話道盡,這句話就是,上交四邦,下安民心!」

  「上交四邦,下安民心?」一個個朝臣們聽到蘇青這句話,都是面露驚訝之色,一個御院的御使研究殿試之題並不算什麼太讓人意外的事情,可是,一個文官的目光。居然能看到四邦,便多少讓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對,聖上現在並不缺修渠開路之賢臣,聖上缺的是能出使四邦。安撫四邦的人才!所以,臣以臣之本心大膽猜測,此次殿試的文試,聖上出的試題定然與外交安邦有關係!」蘇青說到這裡的時候,身上也是莫名的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蘇大人這話說的實在是透徹啊,以聖憂而測聖意。蘇大人憂國憂民之心,實屬難能可貴!既然蘇大人能猜到聖心,為何又不參加四年前的殿試?」太子林天榮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露出一絲疑惑。

  「臣的心在輔國,而不在修聖,既已花費二十載,研讀道典,通過朝試,又何須再花費時間去參加殿試?」

  「哈哈哈蘇大人這個想法可是有些偏離大多數人的想法啊,朝局之中,有多少人是因為無法修聖道而轉入政道,可蘇大人卻是為了政道而放棄聖道!」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也是笑了起來。

  「臣心甚小,讓太子殿下見笑了!」蘇青一臉的恭敬。

  「無妨,人各有志,蘇大人既然一心為政,日後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蘇大人不如詳細說一說你的一舉四得吧。」太子林天榮微微擺手。

  「是,第一得,是解聖憂,乃是太子身為人子的為孝之道,剛才臣已言明,而這第二得,則是安外邦,乃是太子身為儲君的為君之道,至於第三得和第四得,則是為時事而謀,非臣本意,亦非太子殿下本意,實乃形勢所迫,不得不謀!」

  「說來聽聽!」

  「當今朝堂,太子掌政,端王執軍,這本無可厚非,亦是聖心明鑑,但是,若是日後太子登基,而軍門無人則是於國於民都不利,所以,為了大夏王朝日後的穩定,太子殿下應提前安排!」

  「父皇可並不喜歡本太子參與軍門事務。」

  「確實如此,若是直接參與,自然是有違聖意,不過,如果換一種方式,卻是符了太子殿下現在所管之職!」

  「噢?換成什麼方式?」

  「臣聽聞軍門一年一度的軍門演練即將開始,如果這軍門演練和殿試有了某種關係,太子再參與其中,便順理成章了!」

  「讓軍門演練和殿試關聯在一起?好計,好計!快,說說你的第四得又是什麼?」太子林天榮眼睛猛的一亮,下意識的打量起了面前的蘇青。

  一身朝服筆挺而整潔,眉目深刻,臉色白淨,談吐間自有一股不符合年齡的深沉,而且,最主要的是,一心為政!

  其它的朝臣們聽到這裡,也都是一個個目光如炷,再無人低聲議論,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在了蘇青的身上。

  甚至連左相鬱一平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蘇青一眼,只是,看過一眼後,左相鬱一平便沒有再看第二眼。

  「這第四得和方正直有關。」

  「方正直?嗯蘇大人對這個方正直有何看法?」太子微微一愣,原本坐直的身子往後靠了靠,只是,目光中的表情卻是比剛才都更加期待。

  「臣認為,太子殿下想穩坐東宮,這方正直便是最大的一個不穩定困素,如果能除之,自然是上上之計,只是」

  「只是如何?」

  「現在的方正直已經入仕,按照朝廷律典,四品以上官員要定罪,須由大理寺監審後再由聖上親定,且方正直現在正值鋒芒畢露之時,身後有著太多不明確的因素,比如神候府的池孤煙,禮親王,鎮國府刑候,西涼燕氏等等,雖然這些勢力都沒有表明態度,但是,卻又讓人不得不考慮!」

  「你說的沒錯。」

  「所以,臣認為要除方正直,時機未到,既然時機未到,太子殿下就應該穩坐東宮,只是,若任由其展,日後之勢便有些難以估計,故而,臣的這第四得,便是借刀殺人!」蘇青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並無殺機。

  而是平靜如一汪湖水一樣,彷彿殺人在他的眼中,就像一件極為平常之事一樣。

  「借刀殺人?嗯你說了這四得,那麼,最後再說說你這一舉要如何吧?」太子林天榮面色微動,手中和暖玉下意識的緊了緊。

  「是,臣這一舉其實非常簡單,本次殿試的文試之題,太子殿下可坐而觀之,但武試之局,太子殿下則可以上言變通,往屆的武試大多時候都是在小世界中舉行,可幾月前朝試聖天世界中生的事情依舊曆歷在目,太子殿下可藉機上言,將殿試的武試之地,選在南域山脈!」蘇青鄭重的說道。

  「什麼?將武試之地選在南域山脈?!」

  「蘇大人此舉可是要陷太子殿下於不義啊,南域山脈現在的情勢不明,聖上又如何能將殿試之地定在南域山脈?」

  一個個大臣們在聽到蘇青的話後,都是立即站了出來。

  「各位大人錯了,正因為南域山脈情勢不明,聖上才最有可能將殿試之地定在南域山脈!」蘇青聽到眾大臣的話後,卻是語氣堅定的搖了搖頭。

  一個大臣剛準備開口,立即便被旁邊一個大臣拉住,然後,又隱隱的對著太子林天榮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剛準備開口的大臣微微一驚,看了一眼太子林天榮的表情,到嘴的話便又咽了去。

  「蘇大人言之有理,只是,將武試定在南域山脈與這四得有何關係?」太子林天榮再次開口了,眼中有著深深的欣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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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2-15 10:25
  第二百六十七章 殿試開始

  左相鬱一平這個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雖然沒有再看蘇青一眼,但是,神情間卻是顯得有些動容。

  而蘇青則是再次施了一禮,以示對太子林天榮的尊敬。

  「太子殿下,殿試乃大夏王朝最重要的盛典,若是能將其武試定在南域山脈,第一,可以表示出我大夏王朝對南域山脈的信任和重試,更重要的是能以此一探南域山脈對大夏王朝的態度,而南域山脈就算有反意,也絕不敢公然違逆,這便是第一得,解聖之憂。」蘇青施完禮後,並沒有再耽擱,而是直接說道。

  太子林天榮聽到蘇青的話,微微點頭。

  「殿試是展示我大夏王朝雄厚實力的最佳時機,無數英才進入南域山脈,這便是震攝,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乃為上上之策!若能讓南域山脈看到我大夏王朝的國力,必可讓其三思而後行!這便是第二得,安邦!」蘇青繼續說道。

  「好!有此二得,此謀便可行,敢問蘇大人,這第三得和第四得又是如何?」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這第三得乃是和第二得循循相扣,要震攝南域山脈,光靠參試的考生們還是不夠,所以,得要借用軍門的力量,將軍門演練與武試相結合,調兵入南域山脈,這樣一來,南域山即使想反對也不可能!」

  「確實如此,若是單以軍門演練的理由調兵入南域山脈,雖然南域山脈也不敢反對,但是,總有刻意震攝之嫌,但按照殿試實戰的規則,讓參試的考生們帶兵入境,卻是符合兩國相交的友好之意!」太子林天榮略微思索,便再次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目光如炬,臣自嘆不如。這樣一來,按照歷屆殿試的規則,太子殿下有參與殿試,為聖分憂的資格。而聖上因為坐鎮京師,自不可能親自進入南域山脈,那麼,太子殿下便可以順勢成為此次殿試武試的主筆,相反。端王則變成了從旁協助,軍門演練便也以太子殿下為,那麼」

  「好,很好!說說這最後一得!」

  「最後一得便是借刀殺人,端王素與方正直不合,太子殿下只需略施小計,臣想,這樣一個天賜良機,端王又豈會放過?」蘇青說到這裡,便也恭身跪下。

  「蘇大人快請起!沒錯。武試的地點在南域山脈,又有軍門參與,只要本太子主筆之時裝成看不成,六弟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天大的機會,哈哈哈好好好,左相和眾臣對蘇大人的提議,還有無不同看法?」太子林天榮一抬手,顯得極為滿意。

  「蘇大人謀智深遠,臣並無不同看法!」左相鬱一平在這個時候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身對著太子殿下行了一禮。

  其它的朝臣們一個個互視了一眼。都紛紛點頭,他們並不傻,蘇青的計謀確實非常不錯,又有太子林天榮和左相鬱一平肯。他們哪裡還敢有什麼別的意見。

  「好,那就按蘇大人之計行事!」

  夜深,人靜。

  端王府一間隱蔽的密室之中。

  一名穿著王府侍衛便裝的青年恭敬的站立在中間,而在他的上方,還坐著一身華服的端王林新覺。

  而在端王林新覺的左右兩方,則是坐著一身生裝扮的華先生和一身黑白道袍的溫老。

  「按照殿下的吩咐。臣今日已經當眾將計策獻與太子,從太子的表情來看,應該是極為認同!」侍衛便裝的青年說完也緩緩抬起了頭。

  正是白天在東宮太子府的四品朝臣蘇青。

  「嗯,辦的很好!」端王林新覺聽到蘇青的話,也是露出一絲微笑。

  「殿下,蘇青此次獻計,當屬功!」華先生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走到蘇青的面前,將蘇青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多謝華先生,不過,事情還沒有到最後,現在就請功實在是有些過早,臣已經將太子的賞賜帶了過來,還請殿下收!」蘇青對著華先生施了一禮,隨即又轉向端王林新覺誠肯道。

  「哈哈哈蘇大人這次甘冒如此風險,且成功瞞過左相,太子那邊的賞賜你就自己拿了吧,另外,本王這裡有一顆東珠,乃是邦國進貢之物,就賞給你了!」端王林新覺大方的一揮手,一顆明亮如星辰般的圓珠便被丟了出來。

  「多謝端王殿下!」蘇青立即叩領。

  「殿下,現在萬事俱備,只待殿試到來,屬下現在便連夜啟程南域山脈準備一下!」溫老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

  「好,溫老辛苦了,南域山脈那邊也只有溫老才能控制得住,這次的計劃能否成功,便全仗溫老了!」端王林新覺看到溫老起身,也是站了起來,對著溫老施了一禮。

  「殿下言重了!屬下告退!」

  「溫老,外面有些黑了,就由我送您出去吧!」華先生看到溫老轉身,也站了起來走到溫老身邊。

  「好!」溫老看了一眼身邊的華先生,點了點頭。

  重陽節,又稱重九節、晒秋節、「踏秋」,乃是大夏王朝最重要四大祭祖節日之一,有著出遊賞秋、登高遠眺、觀賞菊花、遍插茱萸等活動。

  而今年大夏王朝的重陽,又多了一項更重要的意義。

  豔陽高照。

  皇城東門口的廣場上,秋意怏然,一朵朵金黃的菊花擺放在四周,而在中間,則是搭建起一個巨大的高臺,上面鋪著鮮紅色的綢布,顯得喜慶而高貴。

  一排排穿著金色盔甲的護衛們站立在廣場四周,神情肅穆,一圈圈圍觀的平民們伸長了脖子,在護衛們身後不停的跳躍著。

  高臺上。

  以聖上林慕白為皇后,眾皇子們紛紛站立依禮祭拜。

  作為最盛大的節日之一,重陽的禮節繁雜,但是從清晨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該有的禮節也差不多了。

  在聖上林慕白將手中的一杯酒灑在地面之後,重陽的祭祖便也正式宣告完成。

  陽光越的明媚起來。

  但是。文武百官和眾皇子卻並沒有一個人離開,因為,今日除了祭祖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殿試的預試,朝試的複試開考之日。

  之所以將預試定在重陽祭典之後,也是有所講究的,第一,是對先祖功德的表彰。讓參加殿試的考生們接受洗禮,日後能更加忠君為國,第二,則是因為上次朝試的武試是意外中斷,這樣的話就並不方便特意舉辦一場複試。

  正因如此,便將朝試的複試改命名為殿試的預試,又設在重陽祭典之後,對外宣稱則是重陽節的活動。

  讓才子們在先祖面前比擂展現實力,也是一種向先祖致敬的禮儀。

  一聲鑼響。

  殿試的預試便正式開始。

  因為上次朝試中的意外,真正活下來的才子們總共也就只有十多個。所以,並不會太過於複雜。

  規則也是極為簡單,以抽籤來定比擂的順序。

  不多時,榜石上便出現了一個個名字,方正直和燕修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內,除此之外,還有刑清隨,南宮木等等。

  只是

  卻並沒有青陽。

  一身金紅色禮服的平陽坐在聖上林慕白的右手邊,粉嫩的嘴辱使勁的嘟了起來,顯然十分不爽。

  而坐在下方的文武百官們卻並意外這樣的結果。

  畢竟。大家心裡都知道,青陽就是平陽。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平陽在幾個月前剛背著聖上跑出炎京城。能不責罵,已經是天大的恩寵了。

  又豈會讓平陽繼續在殿試中胡鬧?

  殿試預試的對擂是以上次在聖天世界中進入的排名而定,當時,大多數的人都只進入到第三輪。

  只有南宮木,刑清隨和方正直算是真正進入第四輪的考生。

  所以,第一輪的對試中。這三個名字也被列出在外,直接歸入到第二輪的對試,以示公平。

  一個個考生們都嚴陣以待。

  不過

  讓文武百官們驚訝的是,考生席位上有南宮木,有刑清隨,有燕修,但是,卻並沒有方正直。

  十天前,方正直在東林城中戰敗宇文古的事情早就在大夏王朝中傳開,而東林城距離炎京城的路程按理來說只需要七天便足矣。

  可事實上就是,方正直並沒有出現,甚至連方正直進入到炎京城的消息都沒有。

  遲到了?!

  這絕對是讓文武百官們不敢想的事情,畢竟,這可是殿試的預試,古往今來,殿試都是最重王朝重視的盛典,也是各方才子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哪裡會有遲到的先例?

  「如此行徑,簡直就是文人墨客的恥辱!」

  「何止是恥辱,我看這方正直是狂妄到了藐視殿試地步了吧?」

  「這次參加殿試的人可是空前的多,本官估計方正直是故意棄權的吧?不過,管他那麼多呢,反正如果輪到他出場的時候沒有出現,就該判決為輸了!」

  「雖然按照他的排名,就算棄權,也可以算通過了殿試的預試,只是,卻似乎無法排入到朝試前三甲的名次了。」

  「看來這屆朝試的前三甲要在刑清隨,南宮木和燕修的身上產生了。」

  「燕修剛剛跨入天照境沒有多久,雖然文試排在了第二甲,但是,想在武試中進入前列,還是多少要有些運氣。」

  「恐怕燕修的運氣並不好!」

  一個個議論聲在下方低低的響起。

  而事實上,燕修的運氣也真的不太好,雖然,對擂的不是刑清隨和南宮木,但是,卻是剩餘考生中最強的一個。

  一名接近四十歲,早就已經跨入天照境中期的中年男子。

  「第三場,燕修對戰陳元放!」

  兩場比試過後,一個聲音也終於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便都集中在了考生席位上微微閉目的燕修身上,今天的燕修,一身的白色勁裝,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皮靴。

  從身形上看,與幾個月前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但是,從神情上看,今日的燕修卻多少顯得有些疲憊,臉頰比起幾個月前,似乎稍稍消瘦了些許。

  「聽說燕修這幾個月一直呆在西涼燕府,從未出門,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管他在幹什麼,幾個月的時間,想從天照境初期,跨入到中期根本就不太可能,更何況,對方還是在天照境中期待了五年的人物。」

  「我倒覺得燕修有勝的希望,畢竟,他手裡拿的可是燕氏五寶之一的山河乾坤扇,只不過,會比較艱難一些。」

  「這場比試定然精彩,早就聽聞燕修的天縱之姿,今日正好一觀!」

  燕修並未理會周圍的議論,而是緩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依舊微眯,一步一步的朝著擂臺上走了上去。

  片刻間,便到擂臺。

  而在燕修的對面,則是站立著一個穿著一身盔甲的中年男子,手上拿著一把火紅色的巨大斧頭。

  一股炎熱的氣息從中年男子身上散出來,一道道隱隱的紅色波紋在他的頭頂上方旋轉升騰。

  兵器向來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戰鬥方法。

  而一般來說,以爺頭為兵器的人,力量都無比巨大。

  至於中年男子陳元放,則是力量中的代表人物。

  「比擂開始!」

  隨著監考官的喝聲響起,陳元放便動了,火紅色的巨大斧頭一橫,一股凶悍的氣息便完全爆了出來。

  年近四十。

  陳元放雖然在朝試中不能進足,但是,在軍中卻是有著無上的威名,有著蠻牛之名,一旦奔跑起來,比起凶獸蠻牛更加恐怖。

  長年以來的軍中生涯,更是讓他的實戰經驗異常豐富。

  他當然知道燕修手裡的山河乾坤扇,那麼,他就不能讓燕修手裡的山河乾坤扇展開,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搶佔先機。

  「西涼燕氏嗎?燕修,你是天才!只可惜年紀還太輕了!上一次我已經看過你的山河乾坤,可你卻並沒有看過我的烈焰蠻牛!」陳元放的雙目瞪得滾圓,手中斧頭前抵,雙足蹬地,滔天火焰熊熊燃燒在身,就像一隻憤怒衝擊的蠻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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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6-2-16 10:03
  第二百六十八章 燕修的實力

  將領域幻化成凶獸的樣子。

  這是軍中最常用的戰鬥手法,也是最為直接,最為有效的方法之一,能瞬間增強招式的威力。

  堪稱霸道而簡單。

  火焰沖天升起,焚燒得空氣都出了滋滋的響聲,由此可見,陳元放這一招絲毫沒有留手,事實上,陳元放也不可能留手,他講究的是快壓制,那麼,自然一上來就是博命的全力以赴。

  文武百官們看到陳元放的架勢,也都是紛紛點頭。

  「燕修乃燕氏嫡系子弟,論招式的精妙自然是在陳元放之上,這陳元放倒是聰明,知道一力降十會的道理!」

  「以力量和實力來壓制燕修,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實力上略遜一籌,我猜燕修應該會選擇纏鬥,以燕氏的風影步來躲避,陳元放想要完全壓制也有些困難。」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一邊點頭的同時,也都在品評猜測著兩方的舉動。

  公開比擂中的品評,一直都是文武百官們喜好的談資,因為,在品評雙方比擂的同時,也等於展示出了自己高人一等的眼光。

  這種感覺就像是去看一副畫展,你光說這副畫好還不夠,還得說出這副畫好在哪裡,哪裡又是絕妙之筆,這樣才能讓人知道你懂畫。

  而在大夏王朝的朝堂中為政。

  實在是少有公開展自己實力的機會,那麼,在後輩們的比擂中點評,便等於是在向周圍人展示,自己懂「打架」一樣。

  文武百官們是用自己的經驗來判斷雙方比擂時的動作。

  只不過

  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與陳元放對擂的人不單是燕氏嫡系子弟,更是大夏王朝繼方正直之後,第三個在十八歲前便已經天照的絕世天才。

  他的名字叫,燕修!

  傾刻之間,品評的文武百官們便張大了嘴。眼中更是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因為,燕修並沒有如他們預料的那樣,以風影步來遊鬥。

  而是直接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硬拼?!」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過的戰鬥方法,也是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生的一幕。因為,以天照境初期的實力,硬拼天照境中期,還力大如牛的對手,實在是最不智的選擇。

  可燕修就是這樣做了。

  而且。在他衝出去的時候,身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和能量波動,沒有火焰,沒有冰霜,連一絲風都沒有。

  「狂妄!」陳元放的雙目一瞪,即使是他,也不敢相信燕修敢這樣衝過來,這簡直就是一種對他的蔑視。??看?

  實力不濟的情況下,還敢如此輕敵。

  簡直就是找死的行徑。

  陳元放沒有放過這樣一個天賜良機,手中的斧頭一舉。火焰呼嘯,化為三層疊加的巨浪,自上而下的朝著燕修砍去。

  即使燕修輕敵,他也依舊全力以赴,這便是在戰場中領悟到的血的教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看到了一道劍光,一道自下而上往上挑起的紅色劍光。

  陳元放的表情猛的凝固了。

  因為,在他看到那道劍光的同時,便也代表劍光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這是一道瞬間便破開了他三重火焰疊加的劍光。

  「轟!」

  厚重的身體飛向空中,然後,跌落在擂臺之下。

  比擂,宣告結束。

  秋風輕輕的從遠方吹來。拂過文武百官們震驚的臉龐,拂過正站在擂臺上一襲白色勁裝的青年,還有那張略顯消瘦的臉龐。

  「燕修贏了?!」

  「這是一招敗敵嗎?」

  「怎麼可能,一個天照境中期的人居然被一個天照境初期的人一招擊敗?而且,還是硬碰硬的擊敗?!」

  「這幾個月的時間,燕修到底做了什麼?」

  文武百官們不能不震憾。他們知道燕修是天才,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們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畢竟,在比試之中,實力和經驗更加重要。

  「難道燕修進了那個地方!」

  「你說的是燕氏一族世代守護的那個這不可能吧?燕修才剛剛突破天照境,燕氏那位會狠心到冒這麼大的險?」

  「確實不應該,就算是天照境巔峰的人進入那個地方,生還的機會也只有三成,如果是天照境初期,能活著走出來的機會不過百之一!」

  「如果他不是從那個地方走出來,又怎麼可能在幾個月的時間進步如此?」

  「西涼燕氏要是燕修真的是進過那個地方,那麼,這一次的殿試就真的會成為最精彩的一次殿試了!」

  一個個議論聲在文武百官們中間出,只是議論過後,再看燕修時,所有人的目光中便多少有些了不同的光芒。

  那是讚賞,那是尊敬。

  不過,燕修顯然並沒有在意這些東西,他只是輕輕的仰起頭,望向城門口的方向,腦海中憶著幾個月前的一幕。

  「殿試再見的時候,我一定會打敗你!」

  「呵呵少吹了,我現在可是很強的!」

  不由自主的,燕修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容,那是自內心的笑容,只是笑容卻只是一閃而逝,馬上又變成了冷漠。

  「我來了,你又在哪裡?」

  方正直這段時間其實是有點小鬱悶的。

  他本以為在解決完宇文古,又化了一個妝之後,自己遇到的麻煩應該就會減少,可事實上,挑釁的人確實是減少了。

  但是,沿路之上的意外,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傾向。

  為了穿過一條條河流,他身上的衣服是穿了脫,脫了穿,再加上換下的破馬實在是和踏雪龍駒有些差距,跑不到一百里就要「休息」一下,不然馬上就要吐白沫子。

  這一路上跌跌撞撞,撞撞跌跌。

  佛都有三分怒,更何況是人。

  望著面前被幾塊巨石死死壓住的小路,方正直無奈的將跨下的破馬舉了起來。一步一步死牽著韁繩爬到了石頭上。

  「是哪個憋孫乾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讓我抓到一定壓了你的小姨子不可!」

  「小姨子?老夫的小姨子歲數有點大啊小子你真的要這樣做?」山石隱蔽中,一個聲音弱弱的響了起來。

  殿試的第一輪很快結束。

  而第二輪的抽籤也立即顯示了出來,方正直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其中。而很不巧的是排在了第一擂。

  對手

  南宮木!

  「是南宮世家的南宮木嗎?」

  「方正直這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居然第一場比擂就遇上了南宮木!」

  「天照境巔峰的南宮木,再加上南宮世家兩大絕學中的青藍訣,這南宮木的實力可不比升龍榜第十的宇文古弱啊!」

  「說到宇文古,也真是不知道方正直是用了什麼方法打敗的?」

  「方正直還沒有來嗎?」

  一個個聲音在擂臺下響起。人群也慢慢變得騷動起來,因為,按照道典考試的規則,要是沒有及時參加比擂,便等同於棄權。

  「看來是真的躲起來了!」

  「若是對上別的對手,方正直不出來倒是有些奇怪,可是,對上南宮木,便並不算奇怪了。」

  「也是!」

  擂臺之上,一身青色短衫的南宮木顯得極為沉默。一雙眼睛淡淡的掃視著下方議論紛紛的人群。

  他沒有說話,顯得很平靜。

  只不過,手是的青藍雙劍卻是散出淡淡的光華。

  時間慢慢的流逝。

  半柱香過後,方正直依舊沒有出現。

  負責監考的考官這個時候也有些坐不住了,總不可能這樣一直等下去,畢竟,還有著聖上和眾皇子及文武百官都在場。

  於是,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端王林新覺的方向。

  這次殿試的預試,算是朝試的複試,所以。主筆韓長風現在已經被關押在了刑部,那麼,自然由監督的端王林新覺作主。

  「宣佈吧!」端王林新覺點了點頭。

  「六哥,聽說十天前方正直便已經到了東林城。現在想必應該是進了炎京城內了,這殿試的預試畢竟關係到一個人的前途,要不然」九皇子林雲看到這一幕,在一旁建議道。

  「要不然就讓父皇和文武百官繼續等著嗎?九弟,身為皇子,你的心裡難道連這麼明顯的孰輕孰重都分不清嗎?」端王林新覺目光一嚴。

  「臣弟的意思是。可以暫時將這場比擂的順序往後推一推,這樣的話」

  「往後推一推?九弟啊,身為你的兄長,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你自己平日裡懶散慣了也就罷了,可這是什麼場合?殿試的預試啊,父皇和文武百官們都在看著,要是每個人遲到了,都往後推一推,那還有什麼規則可言?若是沒有規則,法紀又何存?國無法,可行乎?」端王林新覺一臉嚴厲。

  「這六哥教訓的是!」

  「好了,就按照道典考試的規則宣佈吧!」端王林新覺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監考官可以馬上宣佈了。

  「是!」監考官聽到端王林新覺的話,立即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擂臺之上的南宮木卻突然跪倒在地,原本平靜的臉上現出蒼白之色,看起來極為痛苦。

  文武百官們看到這一幕,頓時都是一臉的疑惑。

  「這南宮木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感覺要死了一樣?」

  聖上林慕白望了一眼南宮木那痛苦的表情,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因為,南宮木跪倒的方向,正好是他的位置。

  「快傳御醫!」

  「是!」

  「臣在!」很快的,一個聲音便在人群中響了起來,緊接著,便有一箇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跑出來,飛快的到了擂臺上。

  文武百官們看到這一幕,都是有些心驚膽顫。

  但是,也有一些人的臉色變得並不太好,比如,左相鬱一樣,太子林天榮,還有端王林新覺

  他們當然能看得出來,南宮木此舉有拖延時間之嫌。

  只是,有御醫在,他們也只能暫時將心中的想法給壓了下來,畢竟,如果南宮木是在裝病,以御醫的手段,當然可以馬上識破。

  不多時,中年御醫便站了起來。

  「啟稟陛下,南宮木氣脈不穩,似有急症復之象,雖並無大礙,但恐怕還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既然如此,這場比擂便往後延一延吧!」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隨即再次坐到龍椅之上,一臉平靜如常。

  「是!」監考官聽到這裡,也是立即點頭,然後大聲的說道:「因南宮木急症復,殿試預試第二輪第一場南宮木對戰方正直,延遲到第五場舉行。」

  「多謝皇上!」南宮木聽到這裡,也是強忍著跪地謝恩。

  「居然在這種時候急症復?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如果他再稍微忍一忍,不就馬上就可以獲勝然後在一旁休息嗎?」

  「李大人看出來了?」

  「是啊!」

  「你覺得有人看不出來嗎?」

  「」

  「這南宮木上次在金鑾殿上還為方正直求過情,也不知道是怎麼事,明明就聽聞這南宮木孤僻,從小到大都不與人結交,卻沒想到能和方正直成為朋友。」

  「或許,只是因為方正直在聖天世界中救了他的緣故,這兩個人真正成為朋友,我看還是不太可能!」

  議論聲中,擂臺上的比試也再次進行。

  第二場比試是由刑清隨對戰一個天照境初期的考生,結果不言而喻,那個考生本就在第一場比擂中受了些傷,一看第二場是刑清隨。

  直接就準備放棄。

  不過,刑清隨顯然沒有允許。

  在大喊了一聲:「男兒可進不可退!」之後,便飛起一腳,將那名可憐的考生踢翻在擂臺上,然後,又大力的踩上幾腳後,一腳蹬下了擂臺。

  塵土滾滾中,可憐的考生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並誓言,日後定當為國效忠,再不敢言退!

  這樣的一幕,頓時就讓一群文武百官們都完全呆住了,只能唏噓感嘆:「鎮國府的這種永不言敗的精神,果然是在刑氏子弟中根深蒂固啊!」

  第三場比試是兩名天照境初期中年人的肉搏戰,打得極為慘烈,最終,由一名考生險險勝出。

  而第四場的比試則是燕修再度登場。

  就在所有文武百官們以為燕修將再次展示其摧枯拉朽的鋒芒時,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卻再次出現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2-17 10:23
  第二百六十九章 爆發的方正直

  如果說上一場,燕修是以極為強勢的姿態將對手掃落擂臺,那麼,現在這一場,燕修明顯弱爆了。

  上一場,面對陳元放的強大實力,燕修用出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硬碰硬。

  可是,這一場,在大家都以為燕修要硬碰硬的時候,他卻玩起了風影步,而且,似乎還玩得相當起勁。

  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一招。

  這讓站在燕修對面本來已經做好了防守準備的考生都直接傻了眼,看著擂臺上飄忽無蹤的燕修,考生的臉上就像被巨浪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一樣,有些七暈八素。

  「計謀?」

  「故意示弱?」

  「想誘我深入?然後一舉敗之?」

  一個個念頭在考生的腦海中閃過,可是,卻又很快被否認,擂臺對戰,只有弱者才會使用計謀。

  但是,自己和燕修之間,燕修是弱者嗎?

  很明顯不是。

  那麼……

  燕修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對了,拖延時間!」一念至此,考生心裡瞬間明郎,可是這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過啊。

  正想著的時候,一道劍光就劈了過來。

  考生整個人都懵了。

  咦?說好的拖延時間呢?

  「轟!」考生甚至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劍光便直接轟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身體就飛了起來。

  不過,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掉落到擂臺下,而是滾在了擂臺的旁邊。

  而且……

  更幸運的是,似乎這道劍光並不是太過於鋒利,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連骨頭都沒有斷一根。

  很明顯,燕修並沒有用全力。

  要是說這樣的結果,考生還不明白,那就真傻了。燕修是在拖延時間,可如果一直閃躲的話,務必引起周圍文武百官的議論。

  所以,很自然的。自己就充當了沙包的角色。

  「拼了!」考生也是有自尊的,你拖延時間也就算了,把自己當沙包玩是幾個意思?是可忍,孰不可忍!

  能順利通過這麼多輪,考生的實力自然不會太弱。

  一道道劍光從他手中的長劍上劈出。燦爛奪目,看起來威力極為不凡。

  可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

  燕修的風影步太過於飄忽,憑他手中發出來的劍光,別說傷到燕修,就連衣服都沾不到一點兒邊。

  於是,很無奈的,他再次捱了一劍,身體又一次飛了起來。

  ……

  一柱香過後,考生的身上已經不知道捱了多少劍,飛起來多少次。可是他就是很「幸運」的沒有掉落到擂臺下。

  周圍的文武百官們,看著擂臺上這「激烈」的比試,都是有些唏噓:「這真的還是殿試預試的第二輪比擂嗎?」

  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三柱香的時間到了。

  四柱香……

  不知道過了多少柱香,擂臺上的比試依舊在繼續,劍光縱橫,然而,飛起來的人卻永遠都是同一個人。

  文武百官們則是一個個皺著眉頭,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這一場打得實在太久了,久得讓太陽都要高掛頭頂了。

  從清晨看到現在。實在是晒得厲害。

  可是卻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的異議,畢竟,連聖上林慕白都沒有離開,他們又豈敢有其它的想法?

  而且。現在是殿試的預試,這種情況下,擂臺上正比試著,又有誰敢去打擾?即使明知道是在拖延,也只是忍著。

  只是,不知道要忍到什麼時候啊?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心中發苦。有一種啞巴吃黃蓮的感覺。

  不過,真的要說到苦,被燕修不停的轟來轟去的考生才是真的苦,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創。

  可一個個輕傷加起來依舊讓他的身上染上了血跡。

  最主要的是,這種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摺磨,實在是讓他幾近崩潰,想打,打不贏,可不打嘛,難不成還直接認輸不成?

  對了,認輸!

  「我受不了啦,我認輸!」考生眼睛一亮,他是真的忍不了啦,不能這樣欺負人啊,而且,還是當著滿朝的文武百官和聖上欺負人啊。

  「轟!」

  考生的身體再次飛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掙扎,而是在空中一個翻身,直接就自己滾到了擂臺下。

  全場寂靜。

  居然主動認輸了?!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有些苦笑,這實在是敢不得這位考生,換成任何人也受不了這樣啊。

  「燕修勝!」監考官本來都快打瞌睡了,但是在聽到考生落下擂臺的聲音後還是醒悟過來,大聲的宣佈道,然後,又抬頭望瞭望已經升到正空的太陽。

  「快到午時了啊?」

  正坐在聖上林慕白身邊的平陽聽到監考官的話,清澈的眼睛頓時一亮,粉嫩的小嘴一下就高高的嘟了起來,一臉可憐兮兮的看向聖上林慕白。

  「父皇,看了這麼久了,我好餓啊!」

  「噢?平陽餓了啊?」聖上林慕白寵愛的望瞭望平陽。

  「啟稟陛下,現在距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不如……」左相鬱一平聽到平陽的話,當即站了出來。

  「不如什麼?本公主餓了,現在就要用膳!」平陽清澈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是是是,公主餓了,老臣現在就安排人給公主準備!」左相鬱一平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對著監考官說道:「開始下一場吧,公主的膳食自有老臣親自準備,你等就先忍耐一會!」

  「是!」監考官哪裡不明白左相鬱一平話中的意思,不等平陽再開口,立即高喊道:「下一場,南宮木對擂方正直!」

  文武百官們聽到監考官的話,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不管燕修如何拖延,平陽如何使計,大勢所迫之下。終究還是無濟於事。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都等著監考官宣佈方正直棄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自人群外響起。

  「來了……」

  緊接著,便有一個人影自人群中走了出來。悠閒的踱著小碎步,慢悠悠的朝著擂臺上走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唸叨:「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幸好我機智的走了一回大路,沒想到一下就通了過來。果然是沒有遲到!」

  「以後請大家叫我從不遲到的守時小郎君!」人影走到擂臺之上後,又咧了咧嘴,對著下方的文武百官們展露出一個誠懇的笑容。

  正笑著的文武百官們看到走上擂臺的人影,頓時都一個個愣在了原地,因為,他們都認出來了這個一身灰塵樸樸的傢伙。

  「是……方正直?!」

  「居然被他給趕上了,只是……他剛才說什麼?沒有遲到?!」

  「不遲到的守時小郎君?這傢伙還能更不要臉一點點嗎?」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一下就憤怒了,要不是因為方正直遲到,燕修的故意拖延,他們現在又何至於在這裡頂著大太陽晒了一上午?

  「幾個月不見。你瘦了啊?我身上帶了不少好肉,等我打完這一擂烤點給你吃?」方正直看了看依舊站在擂臺上的燕修。

  「好啊好啊,我也要吃!」燕修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平陽卻已經忍不住了,大聲的叫了起來。

  「吃什麼吃?住我家的房錢還沒有付呢!」方正直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平陽。

  文武百官們頓時就被方正直的話給嚇了一跳,公主看得上你的東西,那可是天大的福份,可這傢伙倒好,不給吃不說,還反而找平陽公主要房錢?

  然後。他們都想起了平陽曾經散佈出來的話。

  一萬五千兩銀子一晚!

  不會是真的吧?

  「哼!我住的是方叔和秦阿姨家,又不是住你家,憑什麼付你房錢!」平陽同樣不屑的望著方正直。

  「方叔?秦阿姨?」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瞬間驚恐起來,平陽可是堂堂公主。卻對兩個平民百姓以叔姨為稱,這可是……

  「平陽,別亂喊。」聖上林慕白當然知道這種事情隱晦的意思,所以,也不得不提醒平陽。

  「噢!」平陽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但是,一雙清澈的眼睛卻是恨恨的看了看方正直,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就不給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方正直沒有再理會平陽,而是重新將目光看向燕修:「怎麼樣,吃嗎?」

  「好!」燕修點了點頭,一臉平靜的從擂臺上走了下去,只是,嘴角卻是有些忍不住動了動,似乎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欣慰。

  「方正直!」就在這個時候,南宮木已經上了擂臺,平靜的眼睛中閃動著某種光華,那不是激動,而是一種燃燒的戰意。

  「喲,幾個月不見,你變黑了!」方正直看著一身青色短衫的南宮木,熱情的打著招呼。

  「戰吧!」南宮木顯然比方正直來得直接很多。

  「一見面就開打?這樣不好吧?」方正直誠肯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南宮木一邊說也一邊抽出來青藍雙劍,身上戰意鼓盪,一臉的嚴肅表情。

  「好吧……」方正直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慢慢的朝著南宮木走去:「那打之前先握個手吧?」

  南宮木微微一愣,望著伸出一隻手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方正直,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將右手的青藍雙劍換到了左手上,然後,伸出了右手。

  「看暗器!」就在南宮木右手伸出來的一瞬間,一片銀光卻已經從方正直的手中射了出來,鋪天蓋地的朝著南宮木罩了過去。

  正圍在擂臺下的文武百官們看著這樣突然的變故,完全反應不過來,不是說握手嗎?怎麼突然就放暗器了?

  變化實在太快!

  「無恥!」

  「簡直太無恥了!」

  「居然偷襲!」

  等到一個個文武百官們回過神來後,也都是開口罵道。

  「這傢伙……還真是無恥到了一種地步啊!」平陽也確實沒有想過方正直會來這一手,粉嫩的小嘴都驚得張成了一個圓形。

  然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方正直卻是一臉的坦然。

  南宮木,天照境巔峰的實力,又有著南宮世家兩大絕學之一的青藍訣,方正直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來個出奇不意,玩個偷襲,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傻子才會和這樣的人硬拼呢,又不是決賽!

  退一萬步說。

  是你自己說準備好了的,怪我咯?

  「叮叮噹噹!」一陣銀針落地的聲音很快便響了起來,南宮木沒有退,他只是將左手上的劍在身前一擋,一道如鏡子一樣的冰霜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那些被方正直丟出來的銀針便一根不差的全部落在了地上。

  「方正直,果然還是那個方正直!」南宮木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方正直的偷襲,甚至於他的心裡還覺得這是方正直對於自己的尊重。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扭曲的思想。

  可事實上,南宮木的想法卻一點都不扭曲。

  聖天世界中,方正直正是用這種出奇不意的方法,將魔族副都統影山耍得團團轉,如果方正直放棄了這種打法。

  而是改成一本正經的和自己硬拼。

  那麼,南宮木反而會覺得方正直沒有拿出全部實力。

  「多謝誇獎!」方正直一點不客氣的將南宮木的稱讚收入耳中,然後,手裡也快速的將一個黑色的物體直接捏爆。

  閃光彈!

  一瞬間,整個擂臺上便亮起一道極為刺眼的白色光芒。

  「啊呀,眼睛,我的眼睛!」

  「什麼東西?!」

  「本官怎麼看不見了!」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都叫喊了起來,因為,這道光芒實在是太亮了,就像千萬道光使勁的朝著他們的眼睛裡鑽一樣。

  場中一片混亂。

  不過,很快的,白色的世界慢慢消失,然後,模模糊糊中,他們彷彿看到了一點光亮在慢慢的放大。

  那是一點幽藍色的光點。

  在白色的世界中顯得有些亮眼,然後,光點慢慢凝實,化為一塊如同藍寶石一樣的東西,只是,在那藍寶石上卻有著無數的光暈在旋轉。

  旋轉,旋轉,旋轉……

  「什麼東西?!」

  「本官怎麼感覺有點……暈!」

  「撲通!」

  一個聲音從坐在椅子上文武百官中響起,緊接著,便有第二個同樣的聲音發出,不到一會兒,文武百官們便撲通撲通的倒了一片。

  比擂的人有沒有倒,暫時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看擂的人已經倒了一大半……

  何等壯觀!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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