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南宋不咳嗽 作者:第十個名字(已完成)

 
uuuuuuuuuu 2015-11-13 15:45: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226331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16章小試牛刀

  洪濤舉著望遠鏡已經大概看明白了,敵人的八艘帆船裡有四艘個頭比較大,上面裝了火炮,具體規格看不清楚,但肯定是火炮。從它們的發射頻率和射擊時產生的煙霧來看,應該還是使用黑色火藥的前裝炮,相距三百米左右打了半天誰也打不到誰。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膽大一些,靠得越近線膛炮的準頭也就越高。

  「收底帆,射擊之後左舵二十!」馬上就要進入射程了,洪濤站在炮架後面,用炮架上的凹槽和炮口上的突起進行瞄準,由於沒有光學瞄準設備,大炮也得和火槍一樣靠肉眼,這對炮手的能力要求很高,比開槍難多了。因為大海不像陸地,光瞄的準還不成,還得能預測下一秒船體會向哪邊搖晃、瞭解現在船是在波峰還是波谷、大概算出目標船隻的航向和航速。把這些因素全考慮進去,然後再找一個最穩定的時間點射擊……才有可能把射擊精度提高到百分之二三十。沒轍,帆船時期的海戰就這麼操蛋,儘管是線膛炮抵近射擊,四五發炮彈能打中一次,就已經是神炮手了。

  「陛下,您還沒換鞋呢……」馬上就要進行射擊了,洪濤身後傳來了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艦長提著一雙厚厚的牛皮大頭鞋湊了上來。

  「……看到沒,你們的艦長是個好艦長,炮手不換鞋就是找死!」洪濤真想來個後蹬腿把這個平庸且囉嗦的傢伙踹海里去,可是轉頭看了看,兩舷的炮手都穿上了同樣的大頭皮鞋,只能忍著一肚子怒火,擠出一副很讚賞的樣子,脫下腳上的皮涼鞋。

  這玩意是自己規定的,原因很簡單,怕燙到腳!

  發射銅殼彈的後裝炮不像發射大鐵球的前裝炮,打完了啥都沒了,它會吐出一枚滾燙的銅彈殼。這玩意肯定沒法拿手去接,只能掉落在炮位後面的甲板上,如果讓它碰到了穿著涼鞋的腳,刺啦一聲,哪兒碰上哪兒就熟了。

  在大海這種潮溼的環境裡,燙傷是很難痊癒的,即使有獾油和酒精也白搭,一旦被海水浸泡到傷口,很可能就會發炎感染,一個小小的燙傷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所以洪濤規定炮位上的人在作戰時必須穿高腰大頭皮鞋戴鹿皮手套,還得專門騰出一個人拿著鉤子,把發射過的彈殼收集起來,別讓它們滿甲板亂滾。這些銅彈殼很貴,不能扔,要收回去重新裝彈重複使用幾次。

  「太陽神萬歲!神使萬歲!讓太陽神的光芒普照大地!」洪濤覺得很丟臉的一件事兒,卻讓船上的水手和炮手很振奮,一起喊起了口號。洪濤也不太明白換雙鞋和萬歲有什麼關係,不過馬上就要開戰了,讓他們喊喊也不是壞事。這玩意能壯膽,就像一群人喊著刀槍不入衝鋒一樣。

  「六百米!」桅杆上傳來了瞭望手的大聲嘶喊。

  「啪……轟……刺啦……」洪濤躲在炮架旁邊,用力拉動了手中的繩子。炮閂側面的一個機簧被拉了出來,然後又被彈簧的力量帶了回去,啪的一聲撞在了炮閂裡面的另一個部件上,從而帶動撞針敲在炮彈殼底部的火帽上。

  幾乎就在同時,炮身猛的一抖,帶著上半截炮車向後退了不到半米的距離,和下半截炮架摩擦著發出一種類似用手指甲撓玻璃的聲音,聽得洪濤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牙齒酸癢不止。齊祖設計的架退裝置哪兒都不錯,唯有發出的聲音讓洪濤很不滿意,就不能換個別的聲音嗎?

  這一發炮彈打得很準,就是向著打頭的那艘三桅帆船去的,可惜開火時機稍稍晚了零點幾秒,海浪把船體多抬起來一點,結果打高了。看瞭望手的旗語,這發炮彈越過了對方桅杆,掉到另一側百十米之外的海里去了。

  「你大爺的,別看了,各自開炮!」舵手嚴格執行了洪濤的命令,在他開完炮之後立刻左轉舵,把船體橫了過來。洪濤也不打算再給大家表演一次失敗的射擊教程了,對面還有三艘自己人的船被圍攻呢,還是救人要緊。

  兩艘弗吉尼亞級帆船對方也早就發現了,不過人家根本沒把這兩艘只看得見帆看不見船體的小船當回事兒,倒是遠處那三艘明顯高大的鮭魚級貨船更引人矚目一些。甚至當洪濤開過一炮之後,對方依舊沒意識到這兩艘小船有什麼威脅。齊祖炮用的是無煙火藥,沒有大片濃煙,風向不對的時候,炮聲逆風也傳不了多遠。

  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這兩艘小船的厲害了,第一輪炮擊就有兩發炮彈命中了同一艘船,而且命中位置也都差不多,全是在船體的舯部。這艘排水量四百噸左右的三桅帆船捱了兩顆炮彈之後,剛開始好像沒啥反應,航速不減。可是過了一會兒,它就有點不對勁兒了。航速是沒減,那是因為帆具沒受損,風向也沒變化。可是航向變了,直接脫離了陣列,獨自向著西邊開去,越走船身越向右傾斜。

  「告訴佛羅里達號,分散瞄準,別好幾門炮集中打一艘,我們要把他們全都留下,斷其一指不如傷其十指,誰都別想跑!」洪濤把炮位還給了炮手,一邊開炮一邊指揮忙不過來。

  可惜對面還剩下的七艘船偏不讓洪濤高興,它們馬上意識到了這兩艘小船的威脅,在第二輪炮擊之後,又有一艘船被命中,然後它們就開始各自向東轉向,準備逃跑了。

  「升帆,從前面攔住它們,誰也不許跑!注意敵人也有火炮,不許靠近到五百米之內!」洪濤不希望剩餘這七艘船裡任何一艘跑回去報信,對方是誰不重要、從哪兒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別人過早知道是自己打沉了他們。

  一場追逐戰在亞速爾群島西北部海域上演了,一方是七艘歐式大帆船,其中還有一艘帶傷。另一方是兩艘幹舷非常低、速度非常快的縱帆船,後面還跟著三艘亞洲大帆船和兩艘熱\那\亞帆船的改型。

  不管是前裝炮還是後裝炮,也不管是滑膛炮還是線膛炮,在高速行駛的狀況下遠距離的命中率根本就沒什麼差別,都無限趨近於零,誰也打不到誰。洪濤也沒轍,降速就追不上對方。現在是側順風,那些橫帆船正好可以全速,自己的縱帆船反倒發揮不出最大速度。不減速又打不準,只能是嚇唬人。

  「讓佛羅里達號跟緊我,把主帆的翼帆也升起來!」眼看對方的七艘船越跑越分散,洪濤也急了,他打算冒險最後一搏。

  在洪濤的指揮下,兩艘弗吉尼亞級縱帆船前桅杆上的翼帆也升了起來,把航速提到了最高,不再和對方糾纏在一起互相炮擊了,而是從北側全速超車,跑到了那七艘船的前面,然後收起翼帆慢慢降速。

  洪濤打算用船尾的艦炮逼迫對方改變航線,只要它們轉向,就必須降低航速,這些橫帆為主的帆船要大角度轉向操作起來非常麻煩。不用多,只要自己這兩艘船能拖住他們一個小時,另外三艘鮭魚級就能趕上來,還有那艘飛魚級的船速也不慢。大家和在一起,就有希望把這七艘船全部打沉或者俘虜。

  「唉……這些人離海軍還差得太遠啊,你們平時是怎麼訓練的?」這個辦法按說可行,後面的船隻已經有為了躲避炮彈向南轉向的了。可是洪濤折騰了半天之後才發現,三艘鮭魚級武裝貨船居然沒跟上來。它們中的兩艘船在打撈俘虜,一艘船湊到卡爾那三艘船旁邊戰場慰問去了。

  見此情形,洪濤也沒轍了,再打旗語讓它們追上來,估計自己得接著撐上幾個小時,還不一定能攔住這幾艘正在分散突圍的敵船。一旦讓它們完全分散開,基本就不可能全殲了,跑一艘和跑五艘沒實質意義上的差別。

  「陛下,我們這十幾個人裡,只有兩個在皇家海軍補給艦隊裡服役過,沒有打過仗的……」面對洪濤的責問,艦長有冤情不得不彙報。

  「……右舵十五,繞過去把那艘受傷的船抓住。」洪濤也沒的說了,艦長說的是實情。當初自願留在這裡的水手都不是正經海軍,正經的自己也不敢讓他們留下,回去沒法交代。既然不能全殲,那就退而求其次吧,敵人有一艘受傷的船拖在最後面,就是它吧!

  相比對自己水手的失望,這艘受傷的雙桅帆船卻讓洪濤有點捨不得打沉了。它上面的水手異常頑強,打死不投降,只要距離拉近到四五百米,他們就開炮射擊,不管打得到打不到。即便在又捱了一發炮彈,船體已經開始傾斜的情況下,洪濤依舊在望遠鏡裡看到甲板上有幾個白人水手正用吊杆把一門大炮吊起來,前面墊上木頭,努力調整炮口角度,還不想放棄抵抗。

  「把它擊沉吧……放小艇去把落水的人都救上來。」可惜他們都是敵人,再勇敢再不屈也是敵人,面對自己的敵人,只能是消滅。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17章他們是誰?

  兩艘弗吉尼亞級戰艦在距離對方五百米左右的距離上,八炮齊發只用一輪,就給這艘已經失去大半航速、船身側傾的帆船右舷上又增加了幾個大洞,飛濺的彈頭碎片和木屑把甲板上靠近右舷的水手和炮手掃倒了一大片。(最穩定)眼看著自己的船就要傾覆了,但是上面活著的人居然還不棄船逃命,反而鑽進了船艙,不知道敲擊這什麼東西,借著節奏唱起了歌,與他們的戰艦一同沉入了大海。

  「讓我們的祭祀去給他們做個送別儀式,這些人是敵人,也是值得我們尊敬的軍人。」洪濤本來是想逼迫他們棄船投降,沒想到這些荷蘭人如此彪悍,死戰不降,最終選擇和自己的戰艦共存亡。這時候已經無法救援了,任何靠近這艘沉船的東西都有可能被它上面的繩索掛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的桅杆和歌聲慢慢消失在海面上。

  荷蘭人,沒錯,洪濤從他們的歌聲中聽到了一種類似後世德語的發音,上上輩子自己認識個叫小便的荷蘭導獵,他和他妹妹說的荷蘭語大概就是這個味道。但目前好像還沒有荷蘭這個國家,後世荷蘭、比利時的地區大部分歸德意志王國所有,少部分在法蘭西王國境內。

  到底是不是荷蘭人,只需要問問卡爾捕鯨船隊上的人就清楚了,實在不成還有俘虜。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這條船的水手一樣視死如歸,第一艘被擊沉的船上還有不少活人呢,都被自己船隊裡的鮭魚級武裝貨船救上來了。

  「皇帝陛下,主讚美您」捕鯨船隊裡的最高指揮官居然是個北非黑人奴隸,他好像皈依了基督教,但拍馬屁的習慣還和麥提尼差不多,動作手勢都一樣。

  「廢話少說,先告訴我他們為什麼圍攻你們,他們是誰?」麥提尼那麼高功力洪濤都懶得聽,這個黑人船長的廢話就更得不到洪濤的認可了,剛開了一個頭就被無情的打斷。

  「他們自稱是佛蘭德斯漢薩,還說這片海域是他們捕鯨的地方,不允許我們在此捕鯨。年初的時候我們就打過一次,那次他們船少吃了虧,這一回他們在南邊的島後藏了六艘船,用兩艘船把我們引過來想搶我們的船。幸虧陛下像天使般及時出現在這裡,讚美主啊」黑人船長的漢語挺好,看來跟著卡爾混了不少年頭了,字正腔圓,只是說著說著就要讚美一番的毛病很煩人。

  「佛蘭德斯漢薩!你確定是這個名字?知道他們來自什麼地方嗎?伯爵知不知道這件事兒?」原來兩邊是因為爭奪捕鯨水域打起來,還是老冤家,但漢薩這個詞兒太讓洪濤意外了。這是一個日耳曼語裡的詞彙,大概和行會、聯盟的意思差不多。後世就有過萊茵漢薩、施瓦本漢薩,最著名的漢薩同盟也是同一個意思。但這種商業城市聯盟組織不應該出現在十三世紀,好像還要過上百年它才有機會出來,怎麼現在就有了呢?佛蘭德斯又是個什麼東西?

  「應該是這個名字,我不會聽錯。伯爵不過問這種小事兒,男爵閣下說所有的大海都歸陛下您所有,我們去哪兒捕鯨不用聽別人的,誰不讓就揍誰,打不過就跑,陛下您會幫男爵小姐報仇的。」黑人船長也說不明白這個漢薩同盟來自何處,倒是把江竹意的命令記清楚了。看樣子現在卡爾已經不怎麼管卡爾堡的事物了,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運油船和米婭堡上,估計後者要更多一些。

  「你先回船上,先別捕鯨了,跟著我一起返航回卡爾堡。給我準備小艇,我去貨船上看看俘虜。」洪濤不打算再和這個黑人艦長聊下去了,他也是個碎嘴子,可以腦子裡的貨太少,和自己碎不到一起去。要想知道更多詳情,還得去直接審問俘虜。

  「我是曾經炮轟過熱那亞教堂、血洗過騎士團的東方皇帝,你們誰聽得懂拉丁語?」俘虜一共有十七名,其中還有四五個受傷的,一起都被綁了起來跪在甲板上。

  「英語呢?」洪濤本來想報一報自己的名號,給這些水手來個下馬威,可惜這些人聽了自己的話,眼中全是迷茫,顯然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我叫漢克,我救命」這回終於有人搭話了,一個胳膊上纏著繃帶的大鬍子聽懂了洪濤的話,用一種口音很怪的英語結結巴巴的回答了洪濤的問題。

  「漢克?告訴我你來自哪裡,我就給你治病。」雖然覺得這位的英語水平頂多也就相當於小學三年級,治病說成救命,洪濤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和藹一些,蹲在大鬍子面前指了指他受傷的胳膊。

  「哥本哈根?哥本哈根!」合算這個漢克只會說幾個簡單的英文單詞,剩下的就全是家鄉話了,嘟囔了好幾遍,洪濤終於用他調音師的耳朵聽出了一個自己能大致聽懂的單詞,為了確認是不是這個詞,洪濤努力把舌頭向後縮,硬著舌頭根儘量模仿德語發音。

  「哥本哈根」漢克也好像聽懂了洪濤的發音,裂開嘴笑了,露出了一嘴黑黃色的槽糕牙齒。

  「給他們治治傷,再餵飽他們。但是不能放鬆警惕,這些人都是北歐蠻人,最好用鐵鏈子拴著。」洪濤大概搞清楚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來,他們是丹麥人,怪不得看著這身裝扮老有種維京海盜的感覺,腦袋上要是再戴個牛角帽就百分百像了。自己不會說德語,丹麥語更別提了,聽都沒聽過。俘虜們又沒有會說拉丁文和英文的,這場審訊無法再進行下去,一切答案還是到了卡爾堡問江竹意去吧,她不是號稱歐洲包打聽嘛。

  現在卡爾堡應該改一改名字了,叫做江男爵堡更貼切。海灣西邊的新城堡已經完工了,不管是個頭大小、高度還是外觀,海灣東面的卡爾堡都像是個土包子,黑黝黝的趴在那裡。

  進了城堡之後,洪濤終於相信弗雷德里希二世的話了,江竹意兜裡揣著小半個歐洲的財富。完工的、沒完工的,鑲金的、鎦金的,陽刻的、陰刻的、鏤空的,石質的、木質的、金屬的,各種各樣的雕塑、裝飾品從大門口開始,到走廊再到大廳,無處不在。而地上鋪的全是厚厚的波斯地毯,一看還是訂製的,因為上面有男爵城堡、臨安城、西湖的一些圖案。光是花在這些裝飾品、地毯、傢俱上的錢,估計就夠再建一座卡爾堡的了。

  「看,怎麼樣,這是我的王宮!」在男爵堡的二層中央,是一個有八根立柱的大廳,高度都快趕上羽毛球館了。大廳正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是個男人,穿著金河帝國的皇家海軍制服,頭戴一頂金色的王冠,左臉上有兩條隱隱約約的疤痕穿過了那雙又長又細的眼睛,嘴角還帶著一絲譏笑。

  「你就是把我塑成雕像放在城堡門口,我也不喜歡這種太過奢華的風格!不過這是你的錢,我不干涉,只要別動用公款就可以。」這幅畫並沒有顯示出自己的高大威武,洪濤不太滿意,連帶著提醒了一下江竹意不要太過我行我素。

  「這是塞飛畫的,花了快兩年時間還沒完工,你是不是該重新評論一下呢?」江竹意並沒被洪濤的話嚇住,她還有另一個殺手鐗。

  「我並沒說這幅畫像不好,塞飛得到了我的真傳,在這張畫像上你能夠看到東方和西方繪畫藝術的完美結合!而且塞飛對人物性格的把握非常準確,把我堅毅、仁厚、慈祥、英俊的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尤其這一抹的微笑,那是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你再幫我想想,還有什麼詞兒能用上,然後把我這段話寫下來交給塞飛。這是一位父親對兒子成就的認可,不能馬虎,他的性格太弱,需要認可!」洪濤即使知道這是江竹意的詭計,也不得不昧著良心大誇特誇一番,還得裝作很懂行的樣子。他生怕這個女人把塞飛藏在附近停著,這種事兒她絕對幹得出來。

  「嘻嘻嘻嘻我就喜歡你目空一切時候的樣子。」江竹意和洪濤是臭味兒相投,不僅沒鄙視洪濤這種自誇自擂的行為,還兩眼迷離的靠了上來,很陶醉的樣子。

  「先不聊這件事兒了,我要問你另外一件事,你聽說過佛蘭德斯漢薩這個名字嗎?」江竹意是如何把塞飛忽悠住的,洪濤不想打聽。那個孩子不光長得不像自己,性格也不像,智商也沒繼承自己的,江竹意如果想忽悠他,至少有幾十種方式。不光是塞飛,估計塞尼婭也被這個女人給忽悠了。

  「聽說過,他們是一商,比威尼斯人還可恨!怎麼了,你要去對付他們?那太好了,千萬不能手軟!不過最好別把他們全殺光,抓回來給我,我需要他們的腦子,這些人很會做生意。」洪濤說出來的名字並沒讓江竹意太過吃驚,她好像早就知道這個名字了,而且還帶著恨意。

  「給我講講,他們是什麼來頭,怎麼招惹到你了。」既然江竹意知道這個名字,洪濤就放心了,乾脆找張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先給自己弄一杯,再點上根雪茄,慢慢聽故事。

  緊張時放鬆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18章佛蘭德斯漢薩

  佛蘭德斯漢薩說起來還和洪濤有點關係。大概在十五年前,他帶著卡爾、江竹意和絲綢、白糖、茶葉、瓷器、服飾、化妝品、朗姆酒來到了地中海,讓歐洲人好好吃驚了一番。然後就靠著這些獨門商品掏歐洲人口袋,掏了這麼多年,歐洲人就算是豬腦子,也該琢磨出來如何做生意了,就是佛蘭德斯漢薩的起因。

  佛蘭德斯漢薩要分開念,佛蘭德斯是個地名,漢薩是個組織形式。這個地方泛指後世的法國西北部、比利時、盧森堡、荷蘭南部這片靠近海岸線的地區,大致上屬於拿騷伯爵和布拉班特公爵的領地,南部是法蘭西王國所屬,北部是德意志王國所屬。

  它面臨大西洋,對面就是英格蘭王國,出門就是北海,內陸又有萊茵河水系、斯海爾德河水系可以溝通德意志王國和法蘭西王國,交通條件很優越。是西北歐的一個重要商業地區,尤其是和北歐地區的海上貿易進行得更頻繁。

  佛蘭德斯人先是從英格蘭買來羊毛,然後藉助水車的幫助,用紡車紡成毛線,再織成毛氈、毛毯等羊毛製品。利用這些毛織物去和北歐各國換取皮革、木材、金屬,這些都是西歐和南歐緊缺的物資。

  原本他們的買賣做得並不太大,僅限於西北歐地區。但是江竹意揮舞著手中的鈔票在地中海北岸折騰了幾年之後,便宜是撈到了不少,卻也給法蘭西東部、意大利半島北部地區帶來了充沛的發展資金。除了資金之外,歐洲人也頭一次發現原來海貿這麼賺錢。

  可是江竹意和卡爾的海貿物資他們只知道是從遙遠的東方運來的,具體在哪兒並不清楚,就算清楚也沒有洪濤的那種大海船能去。於是本來就擅長航海的佛蘭德斯人和北歐人就都開始琢磨能不能自己造船,也去和江竹意搶這塊大肥肉。

  江竹意用各種商品掠奪歐洲貴族的財富,同時也把很多歐洲並不清楚的技術帶了過來。技術這個東西除非捂得嚴嚴實實誰也別給看,否則只要拿出來用了,就沒有能永遠瞞住別人的可能。卡爾和江竹意在地中海駕著他們的大帆船出來進去的,還把卡爾堡當成了社交場所,誰敢保證來這裡的人中就沒有個精於航海或者造船的傢伙?誰敢保證這些人裡就沒有幾個精於冶煉、鍛造、鑄造的工匠?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佛蘭德斯人就在偷偷仿造卡爾的戰艦。他們基本不在地中海出現,卡爾和江竹意的勢力範圍也到不了英吉利海峽和更北的海域,大家等於是誰也不瞭解誰在幹嘛。

  就這樣過了很多年,直到五年前的某一天,卡爾和江竹意突然發現從直布羅陀海峽外面時不時就有很像自己戰艦的大帆船進入地中海。仔細一打聽才知道這是一個叫做佛蘭德斯漢薩的商業組織,他們正在向威尼斯人、希臘人出售產自北海的鯨油。

  鯨油!卡爾當時就急了,這是他的獨門產品,雖然沒有江竹意放高利貸來錢快,但也不是小數目。每年光是用鯨鬚和鯨骨製作的手弩就能賣出不少,鯨肉、鯨皮都是地中海市場上的好東西,鯨油的利潤更大,怎麼突然出現了另一份經營鯨魚產品的競爭者了呢?

  有什麼辦法阻止別人捕鯨嗎?沒有,鯨魚又不姓弗雷德里希,誰願意殺誰殺,教皇都沒權利干涉。但卡爾有辦法不讓那些運送鯨油的船隻進入地中海,他派船把直布羅陀海峽給封鎖了,只要看到那種和自己戰艦長得有點像的船隻就禁止通過。

  當時卡爾還是很剋制的,沒有直接向這些船開炮。因為他私下打聽過這個佛蘭德斯漢薩是個什麼來頭,得到的情報讓他有點怵頭。

  此時的佛蘭德斯漢薩已經不光是佛蘭德斯人的商業行會了,它是個包含了北德意志貴族、丹麥貴族、法國貴族、英格蘭貴族甚至斯堪的納維亞地區貴族和波羅的海貴族的大聯盟性質的商業組織。只要是有全權主權的城市和地區,都可以申請加入這個聯盟,然後大家有錢出錢、有技術出技術、有材料出材料,眾人拾柴火焰高,合夥一起做壟斷性質的生意。它的航線已經遍佈了北海和波羅的海,最遠據說已經到達了里加港。

  對這個聯盟的船隻毫無理由的開炮射擊,如果趕上英格蘭和法蘭西的船還好說點,反正弗雷德里希二世一直都和這兩個國家不太對付,打了也就打了,不服就派船來地中海較量較量唄。但是如果打了其它國家、尤其是北德意志諸侯的船,那就有點麻煩了。再怎麼說弗雷德里希二世也是經過教皇加冕的帝國皇帝,德意志王國也屬於帝國,雖然那邊的貴族們並不怎麼聽帝國皇帝的話,可不聽歸不聽,你不能打人家,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好在這些掛著佛蘭德斯漢薩旗號的船並沒和卡爾起衝突,答應以後不再往地中海運送鯨油。估計他們也是試著進入地中海,想看看效果。遇到卡爾這麼強硬的主兒,還佔著地理位置如此優越的卡爾堡,真打起來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這件事兒卡爾和江竹意並沒往心裡去,以為就是個小插曲,誰也沒以為會是心腹大患。這也不能怪他們倆馬虎大意,他們沒有洪濤對後世的記憶,對北海、北歐根本沒什麼概念,都認為那裡是寒冷、貧窮、落後,滿山都是野蠻人的蠻荒地區。

  至於那種和自己戰艦長得有點像的船隻,卡爾倒是上去看了看,然後也不往心裡去了。那種船就是外形有點像,裡面只有一層甲板,也沒有火炮,只有兩根桅杆,本質上和熱\那\亞帆船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船底有了外龍骨,更適合大洋航行一點罷了。

  卡爾和江竹意這幾年一個在忙著往北美洲倒騰自己的私貨,一個忙著修建自己的城堡,誰也沒再去多琢磨這件事兒,也沒想起來和洪濤提一提,估計他們自己都把這件事兒忘了。

  可是從今年年初開始,情況突然起了大變化。佛蘭德斯漢薩的帆船又開始往地中海里運送鯨油了,而且一來就是一支十多艘船的大船隊,其中還有幾艘三桅大帆船,和卡爾的蛟鯊級戰艦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排水量還要大一些。

  卡爾當時沒在卡爾堡,江竹意不太懂海戰,派出兩艘自己的戰艦去試圖攔截,結果對方還先開炮了,嚇得江竹意趕緊把自己的戰艦召了回來,生怕被人家以多打少給包了餃子。

  事後對方還派船送來了一封信,上面的措辭很強硬,大概意思就是說卡爾沒權利阻止他們的船進入地中海,他們賣什麼卡爾也管不著。另外他們還單方給卡爾劃分了一個捕鯨的範圍,不許卡爾的捕鯨船去直布羅陀海峽以北的海域捕鯨。如果不聽勸告,那就碰上一艘打沉一艘,他們的船也不會到直布羅陀海峽以南的海域裡去。

  在這之後,卡爾堡的捕鯨船就在海上遭遇過兩次對方的捕鯨船,大家二話沒說,抄傢伙就打了起來,兩次都是卡爾堡的捕鯨船仗著海戰經驗比較多、艦炮發射速度快、射擊距離遠獲勝了。洪濤遇到的這是第三次,如果沒有他恰好帶著艦隊路過,估計三艘捕鯨船能回來兩艘就不錯。

  「卡爾怎麼沒去告訴我?我都半年多沒講過他了,你找人去的黎波里把他叫回來。」事情發生都半年多了,洪濤卻沒接到任何消息,這不禁讓他有點惱火。

  「他年初就帶著運油船隊從的黎波里出發去開普敦了,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到太陽城了吧。這兩年他很少回卡爾堡了,就算回來也是看幾眼就往的黎波里港跑。米婭和菲利普都住在那裡,他自己回來也沒啥意思吧。」江竹意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不是太足,還用眼角飛快的瞟了洪濤一眼。

  「要是把我換成他,我也不樂意和你這個處處拔尖的女人湊在一起,你都快把人家的老窩霸佔了,人家還拿你沒什麼辦法,惹不起就躲唄。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折騰,尤其是別折騰卡爾。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真要是哪天你把他惹急了,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向著你。」洪濤聽明白了,卡爾這是惹不起躲得起,想想也是,動腦子他肯定算計不過江竹意,動手有沒法動,還得顧及著自己的面子。

  「你可真夠狠心的,這麼傷人的話也能對我說出口,枉費了我這麼多年沒日沒夜的替你守著這些家當。這還不是為了你啊!你不是說過這裡很重要嗎,他那個腦子經營不好,我不過是幫他管理管理而已,最終弄得兩頭不是人。」江竹意沒把洪濤這句話當玩笑,立刻弄出一副很冤枉的摸樣。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19章技術擴散

  「別,咱倆都是聰明人,這才是我喜歡你的主要原因。我喜歡和聰明人在一起,因為和聰明人說話比較省心。是不是故意自己知道就成,我的意思已經說明白了。你可以欺負欺負卡爾,但是不許影響到他的情緒。你對我很重要,他同樣重要,我覺得你應該有辦法讓你們兩個人相處得更融洽。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我不是來給你們解決糾紛的,這次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目前我需要大量的奴隸,你能不能幫我弄到?」不管江竹意樂意不樂意聽,洪濤還是要把這個問題說明白。朋友、女人、幫手,自己都需要,既然江竹意是個聰明人,就應該能處理好這個關係。如果不能,那她就不是聰明人了,也就不能和自己再按照聰明人的方式相處,這個原則不能變。

  「要多少?」江竹意確實和別的女人不同,在試探到洪濤的底線之後,立刻不再試圖觸碰不能碰的東西,好像沒發生過剛才的談話。

  「有多少要多少!我估計我和卡爾走岔了,他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到時候你讓他先別休息太長時間,立刻把奴隸給我運過去,能運多少就運多少。」洪濤知道卡爾離開這麼長時間是去幹嗎了,他去開普敦肯定是去拉奴隸,再借著往太陽城運油的機會順道給米婭堡送去。這一來一回好幾萬公里,再加上在三個港口停留的時間,是得半年。但當著江竹意自己不能說卡爾的祕密,否則這個女人指不定又得拿這個事兒當小辮子怎麼折磨卡爾呢。

  「給我三個月時間,我能弄來一千到一千五百人,不是非要黑人吧?」一說起正經事兒,江竹意又變成那個幹練、果斷、算無遺策的女強人了,轉轉眼珠就把具體人數報了出來。

  「是人、能幹活就成。」洪濤會心的一笑,從江竹意這個問題裡就能聽出,她壓根也沒打算去給自己光弄黑人奴隸回來,至於她從哪兒弄、怎麼弄,洪濤一概不過問。

  「那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該怎麼解決?我這裡只有一艘戰艦和三艘捕鯨船,好水手和好船卡爾全帶走了,就算有好船,我也不會指揮海戰啊……」解決了洪濤的問題,江竹意還有她自己的問題,她想借著洪濤的力量一舉把這個討厭的佛蘭德斯漢薩打跑,免得老來搗亂。

  「你還有不會的事情?那我現在教教你海戰如何?」洪濤好像並沒把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放在心上,又開始嬉皮笑臉不正經了。

  「我可不想去船上,又溼又髒的……」江竹意下意識的擺弄了一下她的裙子,就好像現在她就在甲板上,地上全是水,得踮著腳尖走路。

  「臥室裡也能教……嘿嘿嘿……」洪濤指了指屋頂,江竹意剛才介紹男爵堡的時候說過,她的臥室在三層最高的地方。

  「那可不一定是誰教誰了……嘻嘻嘻。」魚找魚、蝦找蝦,洪濤和江竹意這兩塊料,用一句成語來形容就是,臭味相投。

  洪濤並沒在卡爾堡久留,第二天他就坐上一艘武裝商船船去了那不勒斯。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江竹意說不太清楚,她畢竟只是個精明的商人,又是個女人,對有些事情很難感興趣,也就無從瞭解。看來以後還真得讓慈禧過來教教她如何一邊做買賣、一邊搞情報。但這都是後話,現在洪濤要去找弗雷德里希二世,問問他對佛蘭德斯漢薩的情況知道多少,畢竟他是皇帝,那邊還是帝國管轄範圍,就算再不關心,也得知道點東西。

  和兩年前相比,弗雷德里希二世好像年輕了一些,精神也好了很多、開朗了很多,洪濤還沒進入皇宮大廳,就聽見了他的笑聲,與以前完全不同了。

  「威廉,你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是什麼好事兒讓你如此高興啊?也說來給我分享分享。」洪濤可能是當過皇帝,又是從後世來的,腦子裡根本沒有皇帝需要格外尊敬這個概念,推開大廳的門就走了進去,隨便得連衛兵都沒來得急阻止他。同時嘴裡還叫著弗雷德里希二世的暱稱,就和在中國互相熟悉的人之間稱呼小名一樣,嘿,狗子!

  「……洪,你也是皇帝,這裡可是我和大臣們開會的地方……」大廳裡不光有皇帝,還有七八位皇帝的近臣,好像正在聽皇帝給他們講述什麼事情。洪濤推門就進,嗓門還這麼大,嚇了在座的諸位一跳。弗雷德里希二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東西,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表示了一下他的不滿。

  「抱歉,我忘了這是你的皇宮了,你們先聊,我去大學裡等你……威廉,你手裡拿的東西能給我看看嗎?」洪濤也挺尷尬的,這要是有人在自己開會的時候就這麼大模大樣的闖進來,嘴裡還叫著自己的小名,自己指不定怎麼噴人家呢。

  可是都進來了,總不能關上門再出去吧,客套話還是要說兩句。就在他說完客套話,剛要回頭往外走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小心臟劇烈跳動的東西正放在弗雷德里希二世面前的桌子上。於是他又走了回來,嘴裡雖然在徵求對方的同意,可是已經伸手去拿那件東西了。

  「不不不,這是帝國的祕密,它……」這次弗雷德里希二世沒慣著洪濤,一閃身擋在了桌子前面,想阻止洪濤去拿。

  「啥祕密啊,你們這叫剽竊知道不!它是火槍吧?是從金帳汗國、花剌子模國、還是大食人那邊傳過來的?讓我看看,這玩意模仿得像不像。告訴你啊,它是我發明的,十年前就有了。」弗雷德里希二世這個小身板哪兒擋得住洪濤啊,一邊進行言語攻擊,一邊伸手一把拉,想不想躲開也得躲開,桌子上的那個東西就到了洪濤手裡。

  「你發明的?!」弗雷德里希二世讓洪濤說糊塗了,或者說洪濤所說的話很靠譜,讓他有點相信了。也顧不上自己被人扒拉開的事情,直接問起了答案。

  「我用我的人格擔保!誰把這玩意帶給你的,你去問他,是不是從東方傳來的。」洪濤手裡抓著的,是一支前裝燧發槍,摸樣幾乎和金河帝國出口大宋的外銷型一模一樣。要不怎麼隔著十幾米就被洪濤的小眼睛盯上了呢,太熟悉了。

  「別別別……哎……咣……」洪濤不僅看著熟悉,用起來還熟悉呢。很快就裝好了彈,瞄準了大廳的木頭門,弗雷德里希二世剛反應過來,大廳裡就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比在野外開槍的聲音大了十倍,大家的耳朵裡全是嗡嗡亂響。

  「各位來看看,這把槍的槍管質量不太過關,打出去的子彈偏離嚴重。我瞄的是左邊這扇門,結果呢,子彈打到右邊的門框上了。這才二十米不到的距離,如果放到戰場上,不打到友軍就算運氣。」洪濤沒給大廳裡的人反應時間,大步走到門口,找了找中彈的位置,開始挑毛病了。

  「陛下,這種槍不是用來單獨發射的,作戰時要排成一排。如果有一百顆鉛彈在飛行,就可以彌補準確性。它的優勢在於不需要弓箭手的體力,也不需要像弓箭手一樣經過嚴格訓練,我只學了半天時間,就能連續發射了。洪皇帝陛下的國家很早就裝備了這種武器,這麼說有失公允。」對於洪濤的評價,有人覺得不公正,站起身來為火槍辯護。

  「……我記得您是位畫家,怎麼也玩起武器了?帝國大學裡不好嗎,您怎麼又回來了。」起身說話的這位洪濤認識,當初跟著賽義德去大宋留學的十多位學者之一。

  「皇帝陛下可能是離開您的國度太久了,您創辦的大學原來是天堂,現在好像並不太歡迎我這樣的外人了。」這位學者好像知道洪濤退位之後就離開了帝國都城,說起卡蘭巴港的帝國大學時,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

  「你什麼意思?帝國大學為什麼……」洪濤有點不太明白他的話,帝國大學為什麼會不歡迎他?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洪,你讓我很難堪,而且你還欺騙了朋友!寧可讓卡爾去做那些弓弩,也沒提過這種更厲害的武器。」弗雷德里希二世可能是沒聽懂洪濤和那位學者的對話,以為他們兩人要為火槍的事情爭論,趕緊出面當了合事佬。待眾人都離開大廳之後,又板起臉來指責洪濤不夠朋友。

  「如果我對朋友真誠就會損害自己國家的利益,那我只能選擇不真誠。別忘了,威廉,你我都是帝國皇帝,即使我退位了,我兒子依舊是皇帝,你不會希望你朋友是個賣國賊吧!」對於弗雷德里希二世的指責,洪濤一個字都不承認。

  「好吧,我不追究這件事兒了,不過你打壞了我皇宮的門,是不是該給點補償?這和是不是皇帝沒有關係吧?」弗雷德里希二世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說不過洪濤,乾脆換了一個方式。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20章暗流湧動

  「你這個破門能值幾個錢,我找人給你換個新的,木料比這個還好。」洪濤也知道這位皇帝想要什麼補償,但是自己不想給。

  「我不強迫你出賣自己的國家,不過作為朋友,以私人的身份給我提供一個參考意見,應該不算背叛你的國家吧?我只想知道,這種火槍到底好用不好用。你既然是發明者,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優劣。」弗雷德里希二世一看耍花腔洪濤不上當,又開始套交情,講道理。

  「……好用,而且它缺少了後勤就是廢物,對你控制軍隊更有利。」洪濤真不想說實話,可是火槍都已經流傳到這裡了,絕不可能光這麼一支,自己說不說也於事無補了,誰都不是傻子。

  「軍隊並不都是皇帝的,為什麼這麼說?」一說起國家大事,弗雷德里希二世乾脆坐了下來,耐心、虛心加誠心的請教。

  「火槍本身無法傷人,當棍子用都不太順手,它的威力主要在子彈上。如果你要用火槍裝備帝隊,只要把彈藥控制在手中,對前方的軍隊定期補給,別一次帶太多,他們想反叛都沒條件。而且控制軍隊攜帶彈藥數量的藉口很好找,彈藥保存起來很不方便,怕潮、怕火、怕顛簸,這是確實存在的問題。」

  「不過我得提醒你,以前我之所以沒和你提起這種武器,並不是不想讓你用,而是這個東西造價有點高,對國家的冶煉、金屬加工要求很高,沒有足夠的工匠和原料,強行大量裝備火槍,只會把國家拖得更窮。而且火槍兵也不能單獨使用,它也有它的弱點,就是在雨天使用起來還不太方便,更怕騎兵的突然襲擊,需要有其它兵種配合保護,比如說長槍兵。」既然說了,那就不妨多說幾句,也顯得自己更誠懇。反正也攔不住了,不如賣點好,弗雷德里希二世對自己在歐洲的運油航線很重要,不能得罪太多。

  「我部分收回剛才對你的評價,你肯定不願意親自幫我建立一支使用火槍的軍隊,但是你的忠告我會認真考慮。如果你能再多給我一些朋友之間的忠告,我會用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和你交換,怎麼樣?」洪濤所說的事情,弗雷德里希二世很容易想通,也比較認同。他還想讓洪濤說更多,但是以他對洪濤的瞭解,空口白牙的忽悠是沒希望的,採用交換的方式更有效。

  「你先說,我要評估一下價值。」洪濤是從來不肯吃虧的,但這次來那不勒斯還有求於人,必要的讓步還是得有。其實剛才通過和那位學者的幾句爭論,他已經獲得了不少信息,這趟來得挺值的,再多聽聽也無妨。

  「你船上裝的那種大炮,已經被德意志貴族們造出來了,具體說是呂貝克的一群商人弄出來的。他們並沒像你那樣使勁藏著誰也不給,而是用很貴的價格賣給了他們組織裡的其他國家商人。據我所知,這些商人有丹麥人、德意志人、英格蘭人和法蘭克人。你知道他們花大價錢買來這些火炮裝到船上,主要是為了什麼目的嗎?如果想知道,這就是我的第二個交換條件了。」能逼著洪濤老老實實和自己交換利益,弗雷德里希二世很得意,很有成就感。

  「為了和卡爾搶奪捕鯨市場對吧?威廉,你太讓我失望了,卡爾是你最最親愛的表弟,每次你遇到麻煩,他都準備豁出身家性命幫你。結果現在你國家裡的貴族來搶他的市場,你卻在一邊偷著樂看笑話,還用這個消息和我交換利益,你不覺得這麼做有點無恥嗎?」洪濤沒讓弗雷德里希二世的成就感停留多久,還免費送上一大堆指責。

  「看來你的男爵小姐已經和你說過了,你來找我是想問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吧?」弗雷德里希二世已經免疫洪濤的精神攻擊了,立刻就猜出了洪濤的來意。

  「我主要是來看看塞飛和塞尼婭……」洪濤還想嘴硬呢。

  「他們去米蘭了,塞飛要給教堂畫一幅壁畫,塞尼婭陪他去的。你別瞪眼,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這個仇恨主的異教徒卻娶了一個對主非常虔誠的妻子,是不是有點可笑?」弗雷德里希二世也學會了洪濤那一套,把正事兒和閒事放一起說,不為別的,只為了攪亂對手的思路,能起點作用就成。

  「好吧,我承認,我是為了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來的。你把知道的情況告訴我,我就告訴你如何在戰場上使用火槍兵對付騎兵。」一招受制就招招受制,弗雷德里希二世不是十年前那個對世界還迷迷糊糊的皇帝了,現在想蒙他不太容易,與其在這裡鬥嘴皮子,不如和他等價交換更痛快。反正火槍的事情也瞞不住了,告訴他又如何。

  「成交!其實你不告訴我火槍的事情,我也得和你說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你上當了。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格里高利九世一年前死了,他的繼任者是英諾森四世。這個老傢伙比格里高利九世還陰險!他表面上一直都在和我緩和關係,但暗中和佛蘭德斯漢薩的關係卻非常密切。據說教會也在這商裡投了不少錢,他打算通過這些商人和貴族在德意志王國裡消弱我的影響力,然後選出新的皇帝。先把我的皇帝頭銜剝奪,再試圖從我手中把羅馬教皇國復興起來。這個老混蛋,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你看著吧,我要把……」見到洪濤服軟了,弗雷德里希二世很高興,這是他為數不多能在嘴上戰勝洪濤的時候。一高興話就多,話一多就說到了教皇頭上,然後他就又犯神經分裂症了。

  「威廉……威廉!別激動,教皇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你能不能先和我說說這個佛蘭德斯漢薩到底是怎麼回事?」洪濤趕緊大喝了一聲,把弗雷德里希二世從他的小宇宙裡拽了出來。要是讓他繼續發揮下去,這兩天都緩不過來,光聽他用各種語言罵教皇吧。

  「洪,你會和我一起對付他們嗎!」雖然停住了嘴,但弗雷德里希二世依舊沒從那種亢奮的狀態中完全走出來,眼珠子都充血發紅了。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憤怒了,從另一個角度上講,他有點害怕了,新教皇的手段比老教皇好像高明瞭不少。

  「你得先讓我知道到底要對付誰,他們都是幹嘛的,我才能做出決定,這樣更理智,你說呢?」洪濤可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和這位神經質的皇帝開玩笑。你只要答應了,他就真信,你做不到,他就把你當教皇的同夥、他的死敵。

  「好吧,佛蘭德斯漢薩其實就和你的海峽公司差不多。別吃驚,我還知道你國家的很多事情,並不都是賽義德告訴我的,你們國家的商隊都已經快到耶路撒冷王國了,這種火槍最早就出現在耶路撒冷王國裡。」剛說了個開頭,洪濤的小眼睛又瞪了起來,弗雷德里希二世居然知道海峽公司了!自己剛離開帝國沒幾年啊,怎麼帝國就成篩子了。看到洪濤的表情,弗雷德里希二世還挺仗義,馬上幫他解答了心中的疑問。

  「海峽公司不是我的,是大宋國的。」洪濤本能的還想澄清一下自己。

  「都差不多,我才不會相信你搞了這麼一個賺錢的大公司出來,結果卻送給了大宋國,這不符合你的行事風格。」弗雷德里希二世沒讓洪濤的話迷惑,堅持認為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好吧,接著說,它為什麼像海峽公司。」眼看話題又要跑偏,洪濤不得不先擱置爭議,把話題重新拉回來。

  「它表面上是一群自由城市建立的商業聯盟,其實背地裡是路易、亨利、教皇和一些德意志貴族在操控。男爵和卡爾把威尼斯人打壓的太厲害了,幾乎成了威尼斯城邦的代言人,教皇失去了一個富有的盟友,在地中海勢力越來越弱。如果長此發展下去,他永遠也別想回羅馬了。受到熱\那\亞和卡爾堡影響的還不止一個威尼斯城邦,小路易和亨利的國家也被排擠在這些賺錢買賣之外了,他們又欠了男爵小姐一大筆債,必須要找到其它掙錢的門路。」

  「德意志王國裡那些公侯們其實也和路易他們一樣,失去了對熱\那\亞城邦的影響,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和卡爾大把撈錢,甚至還把貨物運到了他們的領地裡掏空他們的口袋。他們這些年也沒閒著,一直都在偷偷學習挖礦、冶煉和造船的技術,並且很成功。」

  「阿戈納森林有鐵,阿登山區有銅,洛林有鹽,佛蘭德斯地區有麻和紡織技術,英格蘭有煤和羊毛,北面還有毛皮和木材。他們通過萊茵河、斯凱爾特河、默茲河、索姆河互相溝通,然後用大海船在倫敦、呂貝克、卑爾根、里加、布魯日、巴黎之間互相貿易,買賣做得很大,據說已經有三十多個自由城加入了。」

  「不過我覺得鯨油只是他們獲取財富的一個小手段,他們的最終目標還是溝通去地中海東岸的航線,試圖把熱\那\亞、威尼斯、卡爾和我都甩開,直接和東方商人做貿易。前幾年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熬製鯨油的辦法,如此掙錢的買賣當然不能讓卡爾獨攬,以前是沒有大船和大炮,不敢和卡爾掙,現在他們也有了大船和大炮,相比之下,卡爾就處於下風了。據我所知,他們掌握的大海船不下三十艘,大炮的數量還不清楚,估計也少不了。另外我拿到了火槍,路易也不會太晚,假如他有足夠的金幣,很快也會有一支使用火槍的軍隊。」弗雷德里希二世說話的速度不快,但條理很清楚。當他簡單的介紹完佛蘭德斯漢薩的來龍去脈之後,洪濤也基本上了解了這些年歐洲的變化。

  也就是說在自己帶著很多高科技的玩意來到歐洲之後,歐洲人、尤其是德意志王國和法蘭西王國裡的貴族們也並沒閒著,他們利用各種渠道也在悄悄的觀察著自己、琢磨著自己、模仿著自己,然後在某些方面努力追趕著自己。而自己卻對這些一無所知,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地中海這一塊兒,以為守住了這片目前歐洲經濟、科技最發達的地區,就能掌握整個歐洲的命脈。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21章必須制止

  可惜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日耳曼人一點都不笨,他們對技術好像天生敏感,還具備了幾輩子做一件事兒的耐心。自己帶過來的新技術、新產品,只要時間足夠,他們沒有理由模仿不出來,甚至加一些他們的經驗和研究成果,造出完全不同的東西來都有可能。

  而北歐人又是個崇海洋的民族,當年的維京人劃著船就能從斯堪的納維亞地區南下,橫掃了整個歐洲,現在給了他們大帆船,那不就是如虎添翼嘛。

  最聰明的一點是他們居然把貿易重心放到了北面的呂貝克,離地中海非常遙遠,根本不是弗雷德里希二世和自己能影響到的地方。等一切都發展了起來,他們認為力量足夠和卡爾、江竹意、弗雷德里希二世抗衡了,這才開始南下,這時候光靠卡爾堡和帝國皇帝,恐怕就很難輕易阻止住他們了。

  就像弗雷德里希二世所說的,他們不光是商人聯盟,背後還有法蘭西、英格蘭、德意志貴族乃至教會的暗中支持。和他們正面對抗,就等於是在對抗多半個歐洲國家的集合。

  洪濤到現在終於搞明白了這個佛蘭德斯漢薩是個什麼組織,他們想把整個歐洲的經濟發達區域向北移,脫離開神聖羅馬帝國的勢力範圍,更靠近他們的國家。然後通過海上貿易手段獲取更多財富,再通過戰艦和大炮慢慢向南擴張,最終還是要在地中海里佔據主導地位,從而獲得與東方國家直接貿易的權利,再獲取更多利益,再擴張由此往復不停,最終還是要走上向外探索的大航海階段,看來自己對歷史進程的影響也是有限的,有些事情該來的怎麼改也會來。

  「看來我是該給他們立一立規矩了!這些年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忽略了這個問題,他們恐怕也忘了當年熱那亞城前面的騎士們是怎麼死的。這裡的陸地我不打算佔據一絲一毫,但是這裡的大海必須要由我來制定規則,不是誰造幾艘船就可以四處隨便逛的。」歐洲人想現在就向大海發展,洪濤堅決不會答應,這是個原則問題。他們一旦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拼了老命也得鑽出去看看,包括弗雷德里希二世也一樣。到時候他就不和自己站在一邊了,說不定還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因為到目前為止,他的帝國在歐洲最富有。

  「不不不,這片海域是帝國的,我說了算!」果然,這位皇帝已經有了對大海的佔有慾。

  「當然,地中海里是你的,我說的大海是卡爾堡以西,一直到把你凍得鼻涕都成冰柱的地方。」洪濤還真沒打算把地中海也佔據住,沒那個必要。只要卡爾堡在自己手裡,地中海就是一個廢物,想讓它活就能活,想讓它死分分鐘是個死。

  「你真是個很難琢磨的人,那麼冷的地方,只有野蠻人才受得了。」好在弗雷德里希二世還沒真正瞭解世界,野心也沒膨脹。他覺得能在意大利半島上稱王、在地中海稱霸,就是最美的事情,再多給也不要,顧不過來。

  「你喜歡陸地,我喜歡大海,所以雖然咱倆都是皇帝,卻能和平相處,還相處的不錯。好了,既然塞飛和塞尼婭不在,我就不多待了。你幫我看好運油的船,我幫你解決掉以後的大麻煩,這樣是不是很公平?」洪濤很想但是不能提醒弗雷德里希二世大海的重要性,卻可以為他除掉一個禍害,就是這個佛蘭德斯漢薩。

  「當然,我很想帶著我的艦隊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卡爾一直崇拜的海上之神是如何作戰的。可惜這頂皇冠讓我不得不先考慮我的國家。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足夠的庇護和港口,用來維修戰艦和治療傷員。」洪濤表達的意思弗雷德里希二世聽明白了,這是要和佛蘭德斯漢薩開戰啊!一旦戰爭開打了,對他的帝國來講就是最大的幫助,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事兒。

  以他對洪濤的瞭解,這位退了位的皇帝說不定會回到東方帝國去調集來一大批小山一樣高大的戰艦,到時候不管誰輸誰贏,他的主要敵人,教會、法蘭克王國和德意志王國裡那些心懷鬼胎的貴族們都會受到極大損失。然後他就可以以救世主的身份從中調停,順便提點平時不能提的條件,獲取最大的收穫。

  既然自己會處於一個左右逢源的不敗境地,那稍微付出點代價也是值得的。即使自己做到完全中立,也不太可能讓別人認為自己和洪濤沒有半點關係,這件事兒想瞞也瞞不住了,索性就把戲做全套吧。

  多幫助洪濤點,還能讓戰爭打得更激烈。雖然他對洪濤的海上實力一直都不懷疑,但他真的沒指望勞師遠征的東方帝國艦隊能把多半個歐洲君主、貴族集合起來的海上力量打敗。雙方估計就是互拼一段時間,然後各自沒有了後勁兒。洪皇帝會隨著損失越來越大而失去銳氣,佛蘭德斯漢薩也會由於失血過多停止擴張。

  「庇護就算了,卡爾堡我都不會扯進去。不過如果方便的話,我需要你給我提供一些醫生和藥品。打仗哪兒有不受傷的,讓我的水手們能得到及時治療,我將萬分感激。」洪濤才不管弗雷德里希二世心裡如何打算,即便沒有他,這個佛蘭德斯漢薩也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了。他們的船隻已經具備了遠航能力,搞不好哪天就會順著大風飄到美洲去,那就真要有大麻煩了,自己總不能造出幾百艘戰艦,把整個北美洲東部全封鎖起來吧。

  「好吧,我會盡快安排你需要的人去卡爾堡。」弗雷德里希二世覺得洪濤有點吹牛了,連卡爾堡都不用,那艦隊停在什麼地方?如何補給?但這個問題沒法直接問,這已經屬於軍事祕密,問了洪濤也不會說的。

  洪濤還真不是吹牛,他真的不打算把卡爾堡牽扯到這場和大半個歐洲作對的戰爭中去。自己和卡爾算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合起夥兒來坑害歐洲人。自己是明火執仗的搶劫,卡爾和江竹意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陰人。只要他們倆不和歐洲人真的撕破臉皮,以他們的目前的身份,歐洲各國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他們的文化也有這種特性,對責任分配得非常清楚,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不會往一起摻合。

  但是不用卡爾堡當港口,自己的艦隊去什麼地方進行補給呢?總不能一直在海上飄著吧!確實不能,這時候的帆船也不具備在大海上長時間滯留的條件,就算把海上君王號開過來,隔上一段時間,也得找地方補充淡水。除非不帶彈藥光帶淡水和糧食,那就不能打仗了。

  難道說洪濤除了卡爾堡,在歐洲還有其它祕密基地?準確的說,在歐洲沒有,但是在靠近歐洲的地方有,那就是背風群島上的補給點。當初洪濤帶著卡爾從開普敦來歐洲的時候,就在這裡設立了一個簡單的補給點,後來一直沒怎麼用過。但是這個補給點沒有荒廢,反而越來越大了。它被卡爾當做了捕鯨船的中轉站,上面不光可以住人和簡單的修理船隻,還有煉製鯨油的作坊和倉庫。

  有了這個補給站,只需要在上面存儲好足夠的物資,就能隨時對艦隊進行補充,簡單的修理和避風需求也能滿足。而且這裡距離直布羅陀海峽只有五六天的路程,並不影響艦隊北上作戰。

  有了補給點,艦隊從哪兒來呢?難道說洪濤真的要回金河城找兒子借艦隊幫自己打仗?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洪金河會不會答應老爹這個要求,洪濤都不會這麼幹。歐洲還不是金河帝國的貿易對象,也就沒必要勞師遠征跑這裡來打仗。就算當今皇帝想來,提案也會被議會否決,更別提自己這個離開帝國已經好幾年的過氣皇帝了。

  找麥提尼借開普敦的守衛艦隊,這個念頭更不靠譜。先不說麥提尼有沒有權利隨便把艦隊借給別人,估計他剛有這種舉動,皇家海軍的艦長裡就得有人站出來反對。這些將領是自己的學生沒錯,但是自己灌輸給他們不是個人崇拜,而是懷疑一切的思想。一切以規則為準,誰也不能跳出規則之外。即便海軍軍官們不反對,這樣做給麥提尼帶來的也是牢獄之災。一個海外領地總督敢私自調動皇家海軍,你想幹嘛?這和造反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不能回金河城去借兵,麥提尼的駐守艦隊也不能用,難道洪濤想憑藉手裡這兩艘弗吉尼亞級飛剪式帆船和三艘鮭魚級武裝貨船去北海挑戰佛蘭德斯漢薩至少幾十艘裝備了火炮、航速也不慢的戰艦?

  答案也差不多。洪濤還真就打算利用手中能讓自己支配的海上力量去單挑佛蘭德斯漢薩的艦隊,不過不是這五艘船,而是要回太陽城去看看還有新的弗吉尼亞級戰艦下水沒。如果數量不夠,那就把齊祖炮先裝到武裝貨船上,去掉老式的前裝艦炮。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22章帝國鉅變

  通過在亞速爾群島北側的這場海上遭遇戰,洪濤發現有了齊祖炮之後,海戰的模式就又變了。不用再像之前那樣貼近混戰,只要保持合適的隊形,能充分發揮新式艦炮的威力即可。只要航速不比敵人慢太多,誰想衝過來近距離交戰都將是九死一生的高難度機動。在五百米距離之內,齊祖炮的命中率足矣讓任何一艘帆船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這樣一來,自己就不需要太多艘戰艦去和敵人擺開架勢纏鬥,只需要利用自己航速快、射程遠的優勢消耗對方艦船即可。就像當年在大海上攔截蒙古帝國艦隊一樣,不與其決戰,活活拖疲、拖垮對方。相對於蒙古帝國艦隊來說,佛蘭德斯漢薩的艦船數量肯定要少很多,所以作戰難度並不高。

  打好了主意,洪濤就不再多留,返回卡爾堡之後,立刻帶著五艘船出了直布羅陀海峽向南而去。佛蘭德斯漢薩要打,奴隸也不能放棄,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還是把奴隸帶回去最效率。至於說這幾個月時間裡佛蘭德斯漢薩的船會不會再到大海上堵截卡爾的捕鯨船,洪濤也做出了安排。他讓江竹意停止捕鯨活動,即使卡爾回來了,也不許貿然出戰,牢牢守住卡爾堡即可,一切問題等自己帶著艦隊來了再說。

  在這段時間裡,卡爾堡除了繼續向太陽城運送石油之外,只有一項海上活動,就是派船去背風群島,把補給點再擴大一些,再把部分補給品準備好。另外江竹意準備奴隸的工作也不能拖延,必須趕在卡爾回來之前完成,然後讓卡爾的運油船隊順路帶到太陽城去。

  一二五二年的六月中旬,洪濤的捕奴艦隊來到了麥提尼的私人領地,在開普敦以北大約三百公里的地方,靠近南緯三十點五線。這裡有個小港口,是麥提尼和卡爾私下貨物的地方,也是麥大海、麥大河母親家的部落領地,不屬於金河帝國範圍。

  開普敦雖然發展得很快,但南非這片土地真是太大了,麥提尼在這裡經營了十多年,能有效控制的地盤也就是開普敦以北一百公里、以東不到一百五十公里的樣子。

  這個胖子很賊,他故意不往北方擴張得太快,而是把發展重心轉向了東邊,理由是東邊產礦石,還有海港,交通運輸比陸路方便。而北面越走越荒涼,全是稀樹草原和山丘,沒有利用價值。這個理由除了不能騙洪濤之外,誰聽了都得心悅誠服,還得誇麥提尼是老成謀國之臣。

  洪濤也不會制止麥提尼這樣做,這種行為連損公肥私都算不上。對於金河帝國而言,往北和往東擴張其實沒任何差別,帝國的主要精力還不在非洲,如果不是這裡礦產豐富、可以自給自足,麥提尼根本不會得到如此大力的扶持,又給建工廠又給建造船廠的。按照帝國的規劃,只要他能把這個地方佔住,保持足夠的人口數量,可以滿足帝國的某些物資需求,就已經算很盡職了。

  「嘿,我說胖子,你不在開普敦好好當總督,怎麼偷偷跑回來當酋長了。這可不好啊,帝國總督不能隨便離開駐地是明文規定,監察部的那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碼頭上的一個黑胖子讓洪濤很不高興,麥提尼居然親自來迎接自己了,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總督應該做的,非常不合適,很容易招來麻煩。

  「陛下……我已經不是總督了。泊魚接替了我的職務,卡爾沒和您說?」麥提尼苦著一張胖臉,這回是真苦了,不像是裝的。

  「誰?泊魚接替你來當總督了?為什麼?難道你犯了什麼大錯!」這回該輪到洪濤真糊塗了,自己和泊蛟有過約定,慈悲和麥提尼只要不犯錯、不阻礙帝國海外殖民地的發展,就不會撤換他們,這也算是帝國對這些建國功臣的一種獎勵。當然了,總督的職位不能世襲,除了皇帝之外,帝國所有的職務都不是世襲的。

  「我……我只是寫了一封信,不贊成帝國參與大宋的內亂。結果沒兩個月,我就接到了調職的命令,讓我去文萊城當市長。說我管理經驗豐富,讓我去新城市負責建設。我沒去,推脫身體不適,選擇了退休。其實我也剛回來沒半個月,那些小傢伙不放心讓我留在這裡,非要在麻逸港給我安排一個閒職。還是泊蛟市長幫我說了句公道話,這才放我回來。」麥提尼一邊說一邊搖頭,也不知道是後悔寫那封信啊,還是後怕真不讓他回來。

  「你等等!文萊港什麼時候成帝國新城了?泊蛟當市長啦!哦,對,他任期結束了,現在的帝國總理是誰?走,先回你住的地方,仔細和我說說。」麥提尼不解釋還好,越說洪濤越糊塗。自己去太陽城剛剛不到三年,怎麼帝國的變化就如此之大,好像都不認識了。

  麥提尼現在的頭銜是達坎巴部族的大酋長,既然是部族,那就是很多個部落的集合,到底有多少人洪濤也不清楚,反正從這兒往北幾十公里都是這個部族的領地。有麥提尼暗中支持了這麼多年,估計這個部族也弱不了,光看那些黑人武士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就知道了,他們已經完全脫離了狩獵和採集的生活模式,耕種、手工業和小規模工業作坊在河邊到處可見,這裡更像是經營了好幾年的開普敦港。

  大酋長的屋子更氣派,它坐落在一個小丘頂上,四周還有磚石結構的高大圍牆,裡面的房屋和開普敦港的摸樣差不多,只是院子中間多了一個大牛皮帳篷,得有半個籃球場的面積。這裡就是麥提尼的客廳,他離開阿拉伯半島這麼多年了,還沒有忘記家鄉的生活方式。

  「讓她們別忙活了,我這次來是有件事兒拜託你。本來以為你還是總督,這件事兒不算什麼,但現在你不是了,就有點難度。你先聽聽,別勉強,咱們現在不是君臣關係,也不是上下級。你為帝國服務了這麼多年,既不虧欠我,也不虧欠帝國,咱們就算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忙。能不能幫我買到奴隸?數量不限,越多越好。」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各種水果、乾果、奶製品、小點心就流水般的端了上來,看來麥提尼在這裡當土皇帝日子過得還挺滋潤。

  「買奴隸?幹嘛要買?去東面抓就可以!那邊有個大部族一直和我作對,我已經沒心思折騰他們了,只要他們不太過分就成。陛下要人,等我把部族武士召集回來,下個月就和他們開戰!」麥提尼很感激洪濤能和他平等相處,可是稱呼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聽到洪濤要奴隸,他手裡確實沒有多少,但是他有地方去弄。

  「還得下個月?我時間不多,能不能快點?不用你出太多人,我帶著兵呢,你只要給我找點帶路的人,我自己去抓。對了,你這裡有沒有戰馬?」洪濤等不了那麼長時間,現在他想立刻裝上奴隸返航,不把佛蘭德斯漢薩解決了,對卡爾的運油線路和自己在歐洲的佈局都是極大的威脅。

  「那成,戰馬有很多,明天就出發,一路上我還能召集幾百武士,加上陛下的士兵應該差不多了。不過對方也是塊難啃的骨頭,他們手裡有鋼矛和弓,還有少量的馬匹,都是以前從其它歸順開普敦的部落手裡搶的。他們人數有上千,都是戰士,作戰不怕死,如果不是這樣,我早把他們滅了。」麥提尼有點為這次出征擔憂,話裡話外還是勸洪濤多等幾天,等他把部族武士全召集來再動。

  「嘿嘿嘿……胖子,你落伍了,難道你不知道拿著弓箭的人永遠打不過拿著的人嗎?虧你還當了這麼多年總督,你就沒偷偷弄點回來?」洪濤對麥提尼的好意心領了,但還是沒改變主意。

  「弄了一點點……不到二百支。那玩意不能多拿,都有編號,我這些都是報的戰損……」一說起偷雞摸狗的事情,麥提尼還不太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沒有不的貓,尤其是你這種胖貓。放心吧,我有比更厲害的武器,不過不能給你,這是我的看家本領,大海和大河以後就得靠它來保衛自己的領地了。對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不問問你兩個兒子的情況,他們倆已經當國王了,而且安排好了順序,哥哥先當一年的,然後弟弟再當一年的,第三年留給你這個老爹當。要不還是跟我走吧,這裡遲早會被帝國佔領,你就算有二千支,照樣打不過他們。那些小崽子你又不是沒接觸過,都是六親不認的主兒。」洪濤從來也沒認為麥提尼是個清廉的總督,只要他不忘記主要工作,不搞得太過頭,就是個好總督。

  緊張時放鬆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25章後浪推前浪

  大宋朝廷此時應該已經有點後悔了,他們也沒想到這些商人會有如此大的能量,更沒想到一言不合就開打,還能用錢買來這麼多兵馬。這些事情他們以前都沒聽說過,當然也不會想到,這就是見識的問題了。

  不管是什麼問題吧,事情到了這一步,連談都沒法談了,誰先服軟誰就沒底氣唄,必須要打一仗看看互相之間的力量對比,然後再琢磨談判的事情。於是從一二五一年上半年開始,南北就開始對峙,北方的朝廷玩了命的把當初北伐的軍隊往回調,南邊的海峽公司國則是拼了老命的從海外僱傭更多的軍隊,慢慢向北擴張。一場幾萬人對幾萬人的大戰迫在眉睫,一觸即發。

  這時候還有一個對戰局起決定性因素的國家卻一直沒出聲,既沒說要支持大宋朝廷,也沒說要支持海峽公司國。金河帝國從一二五零年底開始,就一直處於對外沉默狀態。

  不過這種沉默只是表象,外人看不出來,但是帝國內部卻也是一片風聲鶴唳。泊蛟領導的政府不想讓帝國直接參與大宋內亂,他的意思是繼續充當調停者,逼著大宋朝廷收回那些不太靠譜的政令,然後讓商人們也退一步,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談。最終結果很可能就是自治城市再多幾個,朝廷再找個背黑鍋的,把當初撕毀約定的事情抹過去就算了。

  這種思路很符合洪濤的一貫作風,文南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覺得改變大宋不一定非要流血打仗,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用不了幾十年,大宋朝廷就沒什麼用了。到處都自治了,大宋的政體自然就會改變,而且是和平轉變,形成一個類似聯邦的模式。到底要不要皇帝這個東西,到時候再說。

  可是這種決議一出臺,立馬就引起了在野黨的不滿,他們在議會裡也有議員,只不過並不佔多數,但是已經有了發言權。青年黨在議會裡提出了對現任政府的不信任案,說白了就是要把泊蛟領導的政府趕下臺,提前一年半進行選舉,起因就是大宋的政局突變。

  其實在大宋朝廷剛剛決定要遷都、徵調商船的時候,國防部裡就有人提出了大宋恐怕要內亂的猜測,也贏得了很多軍官的支持。

  青年黨的主要力量就是政府中下層官員和大部分青年軍官,於是這件事兒就被他們提到了政府工作會議上,要求帝國政府早作準備,趁著大宋內亂的機會,一舉拿下南方重要的港口城市。然後從殖民地大量調集軍隊,開始向北推進,最少也要打到長江一線,並且就此佔據不走了,和大宋朝廷劃江而治。

  用他們的話說,土地這麼富饒、人民如此勤勞的地方,給大宋朝廷統治真是白瞎了,不如帝國自己管理。有了這幾千萬人民,用不了十年,從日本到馬六甲海峽西口的地盤,就都是帝國的了。再過十年,連印度半島都是帝國的。

  然後大軍一路北上,直到洪皇帝說的終年積雪不化的海邊為止,什麼蒙古、大宋、高麗、真臘、日本,這片大陸和大陸下面的海洋,都將是帝國的版圖。他們要為帝國開創第二次輝煌,成績還得比開國皇帝強,因為洪皇帝從小就告訴他們,超不過老師的學生,都是笨蛋!

  這種論調在帝國政府和議會中不乏支持者,誰不想在自己的參與下見證一個大帝國的興盛,這是要被寫在史書上的,金河帝國的史書!而且最重要的是,帝國皇帝也明確表態了,他也希望超過自己的老爹,當一個為帝國開疆拓土的皇帝。不希望整天被拿來和自己親爹相比,然後自行慚愧。

  理想這個玩意吧,有時候會讓人充滿動力,有時候卻也讓人更加盲目。金河帝國自從三國海戰之後和平了十多年,那些二代、三代們是聽著老皇帝如何帶領十幾艘戰艦與敵人幾百艘戰艦拼殺,最終換取了和平的故事長大的。他們從小也被老師無數次的灌輸和平是靠大炮換來的思想、

  現在他們覺得,帝國身邊不能總待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大國,這樣對帝國不安全,如果能趁著對方虛弱把這個大國吃掉,哪怕只是咬下來一大塊呢,對帝國也只有好處沒壞處。至於說大宋和帝國之間的關係,這些年輕一代根本不會去考慮,他們只知道自己是帝國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祖輩的故事。再說了,他們的祖輩也不全來自大宋,數量連五分之一都佔不到,更談不上對大宋會有什麼感情。

  這時候金河帝國內部和洪濤打天下建立國家的那批人除了老死、病死的,真正能在政治中心裡任職的已經沒多少了。像泊蛟、孔沛、文南、慈器、黃濤、黃沙、慄娘都已經算最老的人,大部分官員都是三十出頭的金河灣二代,軍隊裡還有很多金河帝國三代。

  在這種環境下,又沒有洪濤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出來說句話可以服眾,再加上皇帝過早表態,立刻就讓泊蛟政府陷入了被動。越來越多的人覺得是該換一換政府了,這個政府好像有點軟弱,不符合金河帝國未來的發展趨勢。甚至在保皇黨內部都有了分歧,很多人認為泊蛟過於保守,過於平庸。

  於是泊蛟這位帝國第二任總理不得不主動辭職,別等著人家把自己趕下臺了。跟著他一起辭職的還有文南,這兩位是洪濤的得意門生,他們到下臺為止,依舊不認為自己錯了。但是沒辦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錯了,在洪濤建立的這種規則下,那就是錯了。

  泊蛟因為有泊家撐著,辭去了總理職務,立刻就得到了一個麻逸城市長的職位。可是文南卻沒人願意用了,新政府裡容不下他這個老和大家唱反調的人,他也沒有背後的家族勢力可以斡旋,只好去了卡蘭巴港的帝國大學,繼續當他的老師。

  孔沛沒辭職,但國防部長肯定當不了了,變成了副部長,原來他的下屬成了他的頂頭上司。這個結果對於孔沛來講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他和文南一樣沒有家族勢力撐腰,但是他比文南更實際,懂得該低頭的時候只能低頭的道理。而且他也並不太反對攻佔大宋的主張,如果可能,他想一直打到山東半島去。那裡是他的老家,讓大宋朝廷佔著,不如讓帝國佔領。反正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宋人,只是個北地漢人而已,沒必要替大宋朝庭惋惜。

  黃氏兄妹和慄娘、武大郎、高小錘都留任了,他們都是專業性質比較強的職位,別人還真不敢說能比他們幹得好。慈器這個萬人不待見的臭狗\屎,自打替洪濤背黑鍋之後,不光沒倒黴,還成了帝國官員的表率。這次他也沒辭職,而且還升官了,當上了監察部的部長,原來的監察部長伊一當選為第三任帝國總理。

  洪濤猜的一點沒錯,伊一在這件事兒裡又是幕後主使者,而是還是最終的最大受益者。這個第一屆航海學校畢業生並不是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他和他那群志同道合者只是在實現他們的理想。

  當初在慈禧手下的時候,伊一就是航海學校畢業生中升官最快的。他由於職務之便,知道的事情也多,慢慢就成了這群畢業生裡的領軍人物。後來他當了監察部長,理所當然的繼續當這個領軍人物,而那群畢業生也都進入了帝國政府和帝國海軍任職。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職務越來越高,可是理想並沒變,就是要把帝國建設成為一個巨大的國家。有海洋的地方就該有皇家海軍,就該歸入帝國版圖,就像當年洪濤給他們上課時候說的,帝國的國境線就在海軍大炮的最遠射程上。

  他們也確實在為這個理想而奮鬥,而且是百折不撓,即使他們的校長洪皇帝反對,他們也認為是一種考驗,目標依舊不變。不光不變,還更清晰了,第一步就是北面的大宋。

  這倒不是他們天生仇恨大宋,只是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呂宋島南面全是荒島,一個比一個荒涼,也就文萊港和爪窪島上還有點人,基礎太差。西面倒是有一片大陸,可是中間隔著南海,距離有點太遠。那邊的條件也好不到哪兒去,山地、雨林居多,除了港口之外,也不適合做為建立大城市的基礎。東邊更別提了,全是大海。

  只有北面的大宋距離不遠,經濟發達、道路交通、城市建設都比其它地方好太多,還有金河帝國最需要的人口,不想侵略都不是合格的洪皇帝學生。

  其實從道理上講,這些年輕人的選擇真沒錯。如果金河帝國能佔據大宋,對國力來講將是一個質的飛躍,馬上就變成這時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超級大國。有了金河帝國的制度和科技,再加上大宋的人口和土地,真是誰也擋不住了。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26章皇室醜聞

  在這個問題上洪濤也不會反對,他只是反對用極端方式去佔領,也就是戰爭。這個問題就太複雜了,一方面是他個人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世界觀、價值觀的取向不同。洪濤認為只要堅持對大宋進行文化、經濟入侵,過不了十年或者幾十年,大宋自然而然就會被金河帝國吞併,根本不用勞師動眾的去打仗。可是這些年輕人比他這個老頭子還著急,他們不想等那麼長時間,有點分秒必爭的意思。

  現在好了,為了這個目標,他們把帝國政府都換了,還進行了一次大動員,麥提尼和慈悲都屬於在這次動員中表現不好的帝國官員,被撤換也是正常的。如果帝國想要入侵大宋,那就必須要獲得海外殖民地的全力支持,主要就是資源和人口。洪濤建立的金河帝國其實就是個研發中心,本身沒有啥資源和實力,全靠周邊各國和殖民地的輸血活著。如果殖民地總督都不支持帝國政府的決定,那不就壞菜了。

  麥提尼回家養老去了,泊魚接替了開普敦總督職位,這也算是新任政府對把泊蛟趕下臺的一個補償,利益交換嘛。卡蘭巴港總督由布希的表弟出任,那是個海軍出身的艦長,一直都在阿拉伯海和印度洋擔任巡邏警戒任務,對這邊比較熟悉,也算是個合格的人選。慈悲是慈禧的兒子,別看慈器被帝國人民原諒了,但是慈禧還是臭狗\屎,連帶著慈悲也倒黴。要不是有翁丫和翁家的庇護,他估計還得去補給艦隊任職,甚至連主官都當不上。

  現在他被派到了爪窪島上繼續擔任總督,可是這裡的總督和卡蘭巴港總督就不是一個概念了。爪窪島和文萊港都是帝國新佔領的土地,文萊港更名為文萊城,算是帝國本土第三座城市,爪窪島上也要建立一座城市,就叫爪哇城。

  但目前這座城市還沒影子呢,只有一個建築工地和一個小軍港。慈悲等於是來開荒的,手裡除了奴隸之外,連兵權都沒有,還得時刻提防南邊沿海地區的海盜偷襲。

  翁丫倒是沒嫌棄慈悲,不光沒嫌棄,還辭去了卡蘭巴港駐守艦隊司令的職務,在總理辦公室裡臭罵了伊一和所有政府部長一頓,轉頭開著翁家的船、帶著翁家的幾十口子親屬去了爪窪島,給慈悲當保鏢去了。面對這個已經為人母卻依舊彪悍如初的女人,伊一也沒轍,罵就罵了吧,在這點上他倒是和洪濤學了不少,臉皮巨厚。

  帝國內部的紛爭告一段落,在一二五二年初,帝國開始做出一系列針對大宋朝廷的動作。首先就是私下裡向海峽公司國出售了三千支火槍和二十門由甲板炮改進的陸軍炮,接著又賣給海峽公司國一整套冶煉設備,並派人去海南島上幫助他們安裝。

  然後才假惺惺的站出來充當調停者,一面勸說海峽公司國停止讓軍隊繼續向北進發,一面派人去和大宋朝廷商量,是不是停止調動軍隊,雙方先坐下來談一談。

  伊一的政府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顧忌什麼國際影響,目前還沒有這個詞彙誕生。他們主要目的是要拖時間,因為帝國還沒準備好去打一場大仗。從卡蘭巴港、開普敦港徵調的上萬名士兵還需要分批運送到麻逸港和文萊港,這需要很大的運力,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

  他們怕海峽公司國的雜牌軍頂不住同樣身經百戰的大宋朝廷軍隊的頭一波攻擊,尤其是一萬多大宋新軍,那可是金河帝國幫助訓練出來的,又經過好幾年實戰,如果換裝了更新式的火槍和火炮,戰鬥力說不定比金河帝國的陸軍還強,人家還是主場作戰,戰鬥力還得上浮百分十二十。

  如果海峽公司國短時間內就被大宋朝廷打敗,對金河帝國入侵大宋的計劃就會有很大影響。這些二代們雖然激進,但一點都不傻,能少死人幹嘛多死,能渾水摸魚乾嘛非硬碰硬。洪濤那一套用最小代價換取最大收穫的信條,他們也沒忘,而且執行得比洪濤本人還徹底。一切道義、臉皮、公理對他們都無效,他們眼中只有合適不合適,一切對金河帝國有利的辦法,不管多齷齪,在他們眼裡都是真理。

  海峽公司國的那些商人在他們眼中就是炮灰,而且這些人受到的傷害越大,對以後金河帝國商人霸佔海洋貿易就越有利。要是大宋朝廷和海峽公司國能打得一個人都不剩才好呢,留下一個偌大的國土,只要能留下千八百萬人口就足夠了。太多人口對金河帝國也是個負擔,據說伊一他們正在計劃如何利用戰爭的機會,大規模消減大宋的人口。

  「我真該把他們挨個都掐死,從那個皮笑肉不笑的伊一開始!」洪濤聽完了慈禧的講述,腦子裡都空了。自己耗費了十幾年時間培養出來的大宋資本家們,估計用不了一兩年,全得讓這些小傢伙給禍害光嘍。而且這些小傢伙也太冷血了,居然打算利用這場戰爭來消耗掉大宋幾千萬人口,就為了能省下他們佔領之後的糧食供給。

  「陛下,最可恨的不是伊一,他和他那群人其實也是為了帝國著想。我暗中查過他們,還真沒有什麼貪贓枉法的主兒,其中很多人過日子比您還節省。他們說這叫艱苦奮鬥,也是和您學的……」慈禧還為伊一辯解了幾句。

  「奮鬥他娘了個屁!弄死幾千萬人,他們艱苦不艱苦管個毛用!最可恨的不是他,你說還有誰?」洪濤已經快要伸手去掐慈禧的脖子了,如果他再敢替伊一辯護的話。

  「您忘了,還有個文浩呢……那位大宋南洋宣撫使大人!」慈禧又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他不當監察部長了,可是兜裡的小本子卻見多,原來是一本,現在變三本了,裡面記得全是變天賬啊。

  「文浩?這次參政會起事,還是他鼓動的?」如果不是慈禧提醒,洪濤還真把這個人給忘了。

  「那倒不是,剛開始他也沒參與,不過後來可就蹦躂的比較歡實了。羅姓海商之所以把海南島攻打下來了,就是他指使的。這傢伙現在是海峽公司國的董事長,邊疆大員直接叛變投敵了,您說厲害不?如果沒有海南島的事情,這群商人也不會這麼玩命要和大宋朝廷拼命,大宋朝廷也不用咬著後槽牙硬撐著。他這招兒太狠了,是唯恐打不起來啊!」慈禧把他為什麼說文浩最可恨的原因給洪濤講了一遍。

  「……你比我看得清楚,和他比起來,伊一他們還真個個都是大好人……」洪濤直接讓慈禧說沒話了,半天才嘟囔出來一句。

  「這還不算完呢,據我所知,他自從當上了海峽公司國的董事長之後,就一連往金河城跑了三趟,您猜他是去找誰的?」合算慈禧還沒說完文浩的罪過,後面還有呢。

  「找誰?不會是去找伊一的吧!」洪濤立馬就警惕了起來,這個文浩陰險毒辣、狡猾聰明、且野心極大,伊一如果和他攪合到一起,不見得能鬥得過他。這種人是人精,對付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不搭理,實在不成就弄死算。再聰明、再狡猾、再能左右逢源,也扛不住一顆子彈或者一支利箭。

  「我要是說了您可不能急。」顯然,文浩不是去金河成找伊一的。

  「別廢話,他就算是去找金河,我也不急!」洪濤真的想不出金河城裡還有誰能比帝國總理更讓文浩重視。

  「嘿嘿,您猜對了,他就是找的金河。每次都由皇室的船直接送到城東的皇莊裡,停留時間最少也有兩三天,最長的一次文浩在皇莊裡住了五天。」慈禧終於把那個小本子收了起來,看來是說完了。

  「……慈禧啊,你和慈器一樣,都是帝國的忠臣。最愛帝國的不是我,也不是金河和泊家,而是你們。」洪濤很尷尬,皇家出問題了,自己的親兒子出問題了,而且還不是小問題。即便是被慈禧這樣和自己最交心的人發現,別人不知道,洪濤也覺得臉上有點發燒。

  「陛下您別這麼說,說不定金河是和文浩聊正經事兒呢,只是怕外人懷疑,才偷偷摸摸的。您不是說過嘛,一個合格的帝國官員私德可以有高有低,只要公德比普通人高就成……」慈禧有點不忍心看洪濤自責的樣子,想了半天也只有這個理由還稍微靠譜點。

  「哦,原來是私交啊……帝國皇帝和別國大臣突然有了私交,然後兩個人偷偷摸摸去農莊裡一邊種菸草一邊吟詩作對了是吧?讓你這麼一說,這兩位都是很高雅之人啊,他們都沉迷於種莊稼的樂趣之中,這是一段佳話,必須大加傳揚,讓帝國人民都看看他們的皇帝是如何與眾不同!」這種屁話起不到絲毫安慰作用,只能讓洪濤鄙視。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08
南宋不咳嗽127章土皇帝的能量

  「……」慈禧和麥提尼只能用沉默表態,這種事兒沒法編瞎話,帝國皇帝的身份在哪兒擺著呢。別說沒私交,就是有也不能和外國大臣偷偷摸摸的接觸,這是個很嚴肅的政治問題,不光洪濤懂,帝國官員們都應該懂。

  「開普敦港的情況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開始調兵?」雖然知道洪金河在玩火,但洪濤也鞭長莫及,還是先顧眼前的事兒吧。

  「泊魚才上任二個多月,徵兵的命令剛剛發佈,執行起來還得等一段時間。如果再算上訓練和裝備武器的時間,我估計還得半年左右才能出發。這裡的酋長們還不太信任新總督,又沒有帝國那種嚴格的制度管束,光是把這些酋長都通知到就夠泊魚頭疼的。」

  開普敦雖然是帝國的海外領地,但是政治制度完全不同,說奴隸不奴隸、說封建不封建。總督這個職位要說權利大那是真大,什麼事兒都能管,如果說小也小得可憐,政令都出不去城。因為這裡幅員遼闊,城外的居民還是以族群方式生活,酋長等於就是總督的下級官員。但他們分佈在幾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些族群還沒事兒就換個地方居住,不是特別熟悉他們的人,找到這些營地都很費勁。

  想當好這裡的總督,就得像麥提尼一樣,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和當地人完全融為一體才成。他娶那麼多當地的黑人媳婦,除了好色之外,更主要的就是通過聯姻來加強自己和當地大族群之間的感情紐帶。可是泊魚剛來,還不熟悉這裡的情況,帝國政府又急急忙忙的把麥提尼調走了,連個正式的交接過程都沒有。要是泊魚想按照金河城那一套辦法來管理開普敦港,就算有足夠強大的軍隊做後盾,也得艱苦奮鬥幾年。

  「嗯,那就以半年算,也就是說我還有半年時間來想辦法救救大宋了,時間有點緊啊……」洪濤有點犯難了,事情不來是不來,要來都一起來。歐洲這邊佛蘭德斯漢薩的事情還沒解決呢,老家那邊又要大打出手了。總共只有半年時間,到底該先顧哪邊呢?

  「陛下,為什麼非要救大宋朝廷呢?以前也有很多人私下問過這種問題,您身邊的人就有,我一般都沒彙報過,這次您能不能給我交個底?」慈禧真是想不通洪濤為啥那麼喜歡大宋,真是不惜餘力的去為大宋付出,有時候甚至比對金河國還上心,大宋朝廷到底和洪濤有什麼關係呢?

  「老麥,你是不是也有這個疑問?」別看麥提尼不吱聲,但他滴溜溜亂轉的小眼睛出賣了他的內心。

  「嘿嘿……是有點。我對大宋瞭解不多,只到過泉州和廣州。那是個好地方,據說還很大。」麥提尼讓洪濤說破了心思,也不辯解,他確實對大宋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更談不上喜惡。

  「我從來也沒說過要救大宋朝廷,那個朝廷不值得救,要是讓我選,我希望把他們全吊死,一個都不留。可惜啊,咱們誰也沒有這個能力,想幹掉大宋朝廷,就必須先把大宋人殺得血流漂杵。」

  「當初我想了一個辦法,可能不需要殺太多宋人就可以把他們的朝廷取代,但這個辦法有點慢,我小心經營了十多年,剛剛見效。如果這個時候返回頭去再殺那麼多人,我這十多年不是全白折騰了,心不甘啊!」

  「另外我的祖上全是漢人,說句自私點的話,我不想在祖先生活的土地上大開殺戒,人總得有點敬畏感才好。其實就算他們不是漢人,一下子就殺上千萬人,只是為了佔領一塊並不太緊要的地方,真的合適嗎?拖上幾年、頂多十幾年,讓這塊地方自動到手裡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洪濤並不是個民族主義者,否則也不會搞個民族成分非常複雜的金河帝國出來。他也不是真的不忍心殺太多人,躲在北美忍幾年,再回來就啥也感覺不到了,人太多了就是一個數字。

  這次他沒說真話,或者沒完全說實話。他一直護著大宋不讓別人使勁禍害,是因為大宋是他的一個重要試驗品,這些年他所做得一切,包括建立金河帝國,其實都是在為這個試驗做準備呢。在試驗結果還不明確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來攪合。

  「我理解了,如果我的子孫看到有害帝國,即使他不是帝國人了,也不會高興的。我回去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泊魚添點麻煩,把時間再多拖幾個月。實在不成,我就讓人偷偷給他下點毒,不毒死,但也別好受,搞不好帝國還得另外任命這裡的總督,一來一去,最少也得兩三個月。新總督來了還得重新熟悉這裡的情況,估計能多拖四五個月吧。」慈禧覺得他能理解洪濤的執念,他本人以前並沒有國家的觀念,只有被洪濤抓到金河國之後才懂得國家的重要性。這是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組織,當然了,有時候你還得為它付出。

  「別!這麼做對泊魚不太公平。他是個好孩子,不能這麼折磨他。」洪濤當然希望能把時間拖得久一點,但對慈禧這個辦法不贊同。泊魚、泊蝦都是他從小帶大的,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和洪金河、塞飛在一起還長,要是這麼對付他們倆,自己就太冷酷無情了。

  「陛下,我有辦法拖時間!很多部落都有對外征戰搶奪土地和人口的習慣,一旦打起來,誰也攔不住,只能選擇加入還是旁觀。如果是好幾個部落都加入的大規模混戰,估計要打上好幾個月。這時候就算您親自來徵兵,我也召集不到那麼多人。部族的武士都上戰場了,不分出勝負是絕對不會回來的,向敵人認輸就意味著部族以後失去了地盤和人口,誰讓他們這麼幹誰就是他們的敵人。」見到慈禧的建議沒被洪濤採納,麥提尼又出了一個主意。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你能控制住戰爭的規模嗎,不會真的打成一場大戰吧?」這就是洪濤不講道理的地方,一說讓宋人多死幾個他就不樂意,但是輪到南非黑人時,他的道德標準立馬降低了。

  「這個您放心,又不是真打,我會和酋長們說好,就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其實他們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武士派往他們都不知道在哪兒的大宋去打仗,多拖幾天酋長肯定樂意。而且現在就有一個合適的敵人,在東北面有一個從北方來的大部族,人數至少上萬,叫茨瓦納人。他們這兩年南下的越來越頻繁了,還把他們看上的土地叫做博茨瓦納,就是茨瓦納人土地的意思。就算陛下您不來,我估計早晚也得打起來,很多酋長都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威脅。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我去把北邊的幾個大部族聯合起來,去和茨瓦納人打一仗,讓他們別老向南隨便擴張了。」麥提尼不愧在南非當了十多年土皇帝,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瞭如指掌,說起其它大酋長就和說自己小弟一個口吻,讓打仗就得打仗,都不用商量。

  「博茨瓦納?!好地方啊,那裡產鑽石、銅和煤,可惜啦,這麼好的地方留不下來。」博茨瓦納,原來是茨瓦納人的領地。這地方洪濤聽說過,是中南非洲的礦產大國,盛產鑽石和銅礦,也是被經濟侵略比較狠的地方。

  在非洲有一個規律,只要是比較落後的國家,如果沒啥資源,還能安安穩穩的過窮日子,一旦國內有了什麼好資源,立馬就得被髮達國家盯上,然後就連窮日子都過不安穩了。最終是資源也撈不到、日子也過不好。

  「成,這件事兒你去安排。明天你給我幾個嚮導,我先去東邊抓點奴隸回來。慈禧,你還是先回開普敦去,有什麼情況就往這裡送信兒,卡爾來的時候會帶走,看到了總比啥都不知道強。這張海圖你和老麥都看看,收好,救命用的。如果有什麼不測,趕緊上船按照海圖往北跑,去找卡爾和江竹意,他們會保你們安全的。記住,到時候別犯糊塗,任何身外之物都別捨不得,只要人活著到了我哪兒,失去的東西很快就會回來。如果人死了,就真什麼都沒了。」麥提尼辦事洪濤還是比較放心的,這個黑胖子不是喜歡吹牛的人,他沒有把握的事情絕對不會大包大攬。

  騎著馬、端著獵槍、拿著甩繩,在平坦的稀樹草原上追捕只有簡陋弓弩、標槍的黑人部落,難度太低,低到洪濤都懶得動腦子去安排什麼計謀、陣型了,更不會在蚊蟲肆虐的草原上等到晚上去突襲。直接大搖大擺的衝上去用馬蹄把他們的小帳篷踏倒、用獵槍打死每一個想要反抗的人、用甩繩纏住每一個想要逃跑的人,再用長繩把他們綁成一串,拴在馬後面,三十人一隊,由三名騎兵直接送回碼頭裝船,一分鐘都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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