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神藏 作者:打眼(已完成)

   
mk2258 2015-11-24 20:52: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32 9142177
V123210 發表於 2016-12-19 12:18
第六百六十八章 方逸解圍

  「方逸,放我表哥一馬吧……」看到衛銘城的樣子,柏初夏不由碰了碰方逸的胳膊,低聲說道:「我表哥在部隊呆久了,有點和社會脫節,其實人不壞的……」

  「放心吧,胡哥就是和衛哥開個玩笑,沒想著怎麼樣的……」方逸聞言笑了起來,拿起了一杯酒遞給柏初夏,說道:「先喝酒,喝完再說,這一杯好幾千,不喝實在是太可惜了。」

  「好,也該殺殺表哥的傲氣了。」

  柏初夏抿嘴笑了笑,端起酒杯品起了酒,她以前也經常喝一些紅酒,下口之後果然感覺有些不同,這酒的口感要遠不是以前喝過的那些能與之相比的。

  「酒是挺好的,就是太少了……」胖子拿起酒杯一口就燜幹了裡面的酒,咂吧了下嘴,說道:「還有就是沒下酒菜,這要是有隻熱騰騰的燒雞就過癮了。」

  對於胖子來說,幾萬塊錢一瓶的拉菲,和百十塊錢一瓶的長城乾紅,真的是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一口酒下肚,他感覺還沒有中午吃的爽快呢,最起碼牛排也能當做下酒菜的。

  「小胖子,你可以滾蛋了……」

  胡立志沒好氣的瞪了胖子一眼,喊這樣的人來喝酒,純粹是牛嚼牡丹不說,而且還破壞心情,室外白雪皚皚,室內品酒論道,這好端端的意境,卻是都被胖子給打破掉了。

  只是胖子話聲剛落,幾道滿是殺氣的眼神就射到了他的身上,別說胡立志不滿意了,就連余宣也瞪起了眼睛,他正閉著眼睛回味著口中的餘香呢,沒想到耳邊卻是傳來胖子那煞風景的話。

  「得,我去那邊坐著去吧,哎呦!」看到犯了眾怒,胖子不由灰溜溜的去到了客廳裡,不過當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下一刻卻是摸著屁股原地蹦了起來,那悽慘的叫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屁股,屁股破了……」

  胖子哭喪著臉看著沙發上的小魔王,他坐下的時候也不看看下面有沒有東西,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小魔王的身上,剛喝了半瓶茅臺酒的小魔王暈乎乎的就是一爪子抓了出去。

  「沒事,你穿的厚,只是破點皮,你這算運氣好的,小魔王要是沒睡著,最少撕你一塊肉下來……」

  趕過來的方逸看了一下胖子的傷口,強忍著臉上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把衣服系在腰上去外面診所抹點紅藥水打一針破傷風就沒事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趴著點就好了。」

  「我……我這是開年不利啊。」胖子這會真是欲哭無淚,可是面對喝醉了的小魔王,他只能是自認倒黴,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悻悻的出門打針去了。

  胖子走了之後,房間裡的氛圍明顯變得高雅了很多,會喝不會喝的都眯縫著眼睛在品著紅酒的味道。

  「咱們再喝一瓶吧,這種皇家鷹鳴赤霞珠雖然年份不是很長,但卻十分醇正,大家來嚐嚐……」

  兩瓶喝完之後,胡立志又拿出了一瓶九八年份的皇家鷹鳴赤霞珠,這次他讓人把藏在緬甸的好酒都送到了國內,滿軍之前的放置古玩雜物的那間屋子,已經被胡立志改成了儲酒的房間,為此還放了好幾個恆溫櫃。

  「啊?還喝啊?」

  只是喝了幾杯紅酒的衛銘城,這會已經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了,聽到胡立志的話後,馬上開口問道:「胡先生,您拿的這什麼皇家赤霞珠,市場上賣多少錢啊?」

  「這雖然是新酒,但價格可不低,我去年買的時候,是一萬多美元一瓶,今年應該又漲了點價吧?」胡立志隨口答了一句,還沒等衛銘城反應過來,已經是啟開了那瓶酒。

  「這……這……」看著倒入醒酒器裡的紅酒,衛銘城真的是快要哭出來了。

  和別人在品味著有些發澀又帶著酒香的紅酒不同,衛銘城感覺自己卻是在品著一杯苦酒,每一口下肚他都要在心裡計算眾人又喝掉了多少錢,從小衣食無憂的衛大少,還第一次有這種窮人的感覺。

  這其間衛銘城偷偷的跑出去打了好幾個電話,讓自己的那些發小和狐朋狗友們往他卡里打了整整二十萬,原本感覺應該夠那兩瓶酒的錢了,但衛銘城怎麼都沒想到的是,胡立志竟然又開了一瓶酒。

  「嗯?衛老弟,感覺我這酒怎麼樣?」看著衛銘城那一臉便祕的樣子,胡立志開口問道。

  「好!好酒!」衛銘城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心裡卻是在琢磨著從誰那再週轉個十萬八萬的過來救救急。

  「難得今兒這麼高興,等這瓶喝完了,我再開一瓶真正的好酒,實在不行咱們把康帝給喝掉吧?」看到衛銘城還在死撐著,胡立志又往外扔出了個炸彈,他就不信這小子還能頂得住。

  「一百萬的康帝?」

  聽到胡立志的話,衛銘城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會兒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自己的一句最賤,不到半天功夫居然就背上了百萬債務。

  「胡哥,還是算了吧,滿哥等會還有事,咱們還是改天再喝吧。」

  看到把胡立志衛銘城擠兌的也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衛銘城恐怕真是下不了臺了,方逸當下開口說道:「喝完這酒瓶就行了,我晚上也要和老師談事情,胡哥,下次我們再陪你盡興……」

  「哥,親哥啊!」

  聽到方逸的這句話,衛銘城一時間只感覺人間自有真情在,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要不是心裡還存有一絲理性,知道方逸以後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妹夫,衛銘城恨不得抱著方逸的大腿喊哥了。

  「方逸說的對,好酒要慢慢品,咱們還是留著下次吧……」衛銘城義正言辭的站起了身,心裡卻是想著,下次就是八抬大轎請他來,他也不來了,這哪裡是來品酒的,簡直就是來燒錢的。

  「是啊,晚上約了人吃飯,我這也差不多要走了……」聽到方逸的話,滿軍也附和了起來,他是生意人,自然不願意得罪像衛銘城這樣有背景的人,打著哈哈站起了身。

  「說了今兒這賬是我結的。」衛銘城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放在了桌子上,開口說道:「這卡里有二十多萬,如果不夠的話,回頭我再給送過來,胡先生你看怎麼樣?」

  「衛哥,和你開玩笑的。」

  方逸哈哈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張卡,塞回到了衛銘城的手裡,說道:「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上門結賬的道理?剛才都是玩笑話,等哪天你有空了,咱們一起把胡哥的那百萬康帝給喝掉!」

  「這不行,說了是我來買單的……」衛銘城執意要把卡交給胡立志。

  「衛哥,我知道你不差錢,但今兒要是這麼做了,別人還以為我們不懂事呢,給我這個請你喝酒的機會吧!」

  方逸把姿態放的很低,一邊吹捧著衛銘城,一邊強行把他拿著卡的手塞進了口袋裡,往外推讓的衛銘城渾然沒感覺自己的手勁居然沒有方逸大。

  「哥,收起來吧,別推推讓讓的……」柏初夏也在旁邊說了一句。

  「那好吧,下次咱們喝點白的,我來請,誰都別和我搶啊!」

  有了臺階,衛銘城順著就下來了,而且這會越看給了他臺階的方逸越是順眼,心裡想著有這麼一個妹夫似乎也不錯,不過衛銘城卻是忘了,自己鑽進來的這個套,似乎就是方逸給下的了。

  「哥,咱們走吧,舅舅舅媽要等急了……」柏初夏白了表哥一眼,剛才那模樣都快哭出來了,現在又開始充起了大頭,敢情這次的教訓還是不夠呀。

  「好,走,這就走……」衛銘城早就在這裡呆的坐立不安了,當下連忙站起了身。

  「我開車去送你?」方逸也站了起來,不過這會衛銘城當哥的責任感似乎又回到了身上,一口就回絕了方逸的話,「大家都喝了酒,我們還是打個車吧!」

  「那行,路上小心點……」

  方逸也沒勉強,衝著柏初夏點了點頭,指了指她手腕上和那枚西王賞功編制在一起的紅繩,說道:「這東西不要摘下來,平時就戴著,洗澡也不用拿下來,一會兒就會幹了的。」

  「我知道了。」柏初夏答應了一聲,對著方逸笑道:「方逸,明兒上午我去找你,你把鄭板橋的字畫準備好啊。」

  「放心吧,我那有四五幅呢,到時候你隨便挑……」方逸笑著擺了擺手,將兩人送出了院子。

  「你小子,送了西王賞功錢不說,怎麼還要往外送字畫啊?」

  送走衛銘城和柏初夏回到屋裡之後,坐在沙發上的余宣一臉不滿的看著方逸,自個兒這學生實在是過於大方了點,上千萬的物件就那麼隨意給人戴上了,而且還要把鄭板橋的字畫給送出去。

  「老師,衛家老爺子過壽,初夏張了嘴,我總要拿出點東西來吧。」聽到老師的話,方逸笑了笑,那些古玩字畫對於他而言基本上就是一些擺設,送給人一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衛嘉熙他爹過壽?」余宣還真不知道這事兒,聞言愣了一下,說道:「老爺子是老一代的功勳,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也要去給老爺子拜個壽的。」

  余宣和衛嘉熙雖然來往不多,但兩人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眼下知道衛嘉熙家中長輩過壽,他又人在金陵,如果不去的話,這禮數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6-12-20 10:19
第六百六十九章 查戶口還是審犯人?

  出了滿軍的院子之後,衛銘城沒有馬上就打車,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在金陵博物館附近就有個武警中隊駐紮,他這是打算要輛車送自己和表妹回去。

  走在滿是積雪的路上,看著身邊的表妹,衛銘城也是不由嘆了口氣,當年梳著羊尾辮子的小丫頭長大了,大到已經可以談戀愛結婚了,衛銘城心裡也是有種時光飛逝的感覺。

  「哥,你看方逸怎麼樣?」用腳尖踢著路邊的積雪,柏初夏看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實際上柏初夏這會心裡也是有一點緊張的,因為就算她平時性格灑脫,但總歸是個女孩子,還是很在意家裡人對方逸的看法的。

  而柏初夏之所以答應今兒讓衛銘城跟自己一起去方逸那裡,也是有原因的,別看柏初夏對衛銘城凶巴巴的沒個好臉,事實上她和這個年齡差的不是很多的表哥,卻是最為親近的。

  以前小的時候,柏初夏每次來金陵,基本上就是衛銘城的跟屁蟲了,跟著他和那些部隊大院的孩子們打打鬧鬧,所以下意識裡,柏初夏還是很相信自己的這個表哥。

  「這小子人不錯!」

  衛銘城雖然有些世家子弟的傲氣和固有的觀念,但對於社會上的那些彎彎道道瞭解的還是有些少,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今兒的尷尬實際上和方逸是脫不了關係的,所以對於方逸給他解圍的事情,衛銘城還是心存感激的。

  「初夏,他家裡怎麼樣?」

  衛銘城頓了一下,開口說道:「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家庭談戀愛結婚,都要考慮到家族的利益,這小子家裡要是差了點,你們的事情可沒有那麼容易被接受的……」

  衛銘城在方逸面前顯露的是一幅護犢子的樣子,但他還是很疼這個妹妹的,衛銘城自己就是因為談的幾個對象都是家裡介紹的而沒有成,說實話他是不想讓柏初夏也走上這條路的。

  「哥,我看你們的觀念有問題!」

  聽到衛銘城的話,柏初夏腳尖踢飛了一塊積雪上的小石頭,開口說道:「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們非要摻雜進去各種因素,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我和方逸生活,和他或者是我的家人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

  衛銘城不想說家族利益的那些事,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你是嫁過去的,結婚之後就要融入到對方的家庭裡,如果他們是農村的或者生活習慣不好,你想想你能接受嗎?」

  衛銘城舉的這個例子,還是非常現實的,現在很多女孩在大學裡交了男朋友,往往會不顧男方的家庭出身而嫁過去,但讓女孩們沒想到的是,噩夢也就從此開始了。

  像柏初夏這種二十出頭年齡的女孩,很多在家裡都是獨生女,家裡沒有兒子去掉了買房子負擔的父母,往往都將最好的給了女兒,真的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很多女人甚至沒有去過公共廁所。

  雖然嫁給農村男人之後還是生活在城市裡,但是生活上的很多習慣和毛病,慢慢的就會凸顯並且放大起來,諸如男方父母上了洗手間不衝馬桶之類的事情,往往就會爆發一場戰爭。

  衛銘城提出這個問題,也是心疼表妹,他不想讓前面二十多年都活得無憂無慮的表妹,在嫁人之後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擔,在衛銘城心裡,表妹就應該一輩子被人寵愛著生活的。

  「哥,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擔心的嗎?」聽到衛銘城的話,柏初夏不由偷笑了起來。

  衛銘城琢磨了一下,開口說道:「這小子做人還不錯,只要家庭和咱們差的不多,我相信家裡人是會同意的……」

  「哥,你是怕我嫁過去受欺負吧?」

  柏初夏的笑聲像是銀鈴一般的悅耳,「那你就想多了,方逸是孤兒,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現在的成就,真的是白手起家的,怎麼樣,和方逸比起來,哥你是不是會覺得羞愧啊?」

  「什麼?他……他是孤兒?這不太可能吧?」

  聽到柏初夏的話,衛銘城顯然有些意外,就他所見的方逸,雖然不像是出身於富貴之家,但身上的氣質卻是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如果說他出身書香門第,衛銘城是一點都不會吃驚的。

  但如果說方逸是孤兒,衛銘城還真的不怎麼相信,因為方逸身上所顯露出的那種學者氣息是無法假裝出來的,衛銘城自問還是有這個眼力。

  「我騙你幹什麼?」

  柏初夏開口說道:「方逸從小是在山裡長大的,沒有什麼親人,只有一個當道士的師父,不過在幾年前也去世了,現在就他一個人生活,他在古玩鑑賞和玉石雕刻方面很有天賦的……」

  方逸對柏初夏沒有什麼隱瞞,他從小所經歷過的事情,大多都給柏初夏說過,當然,十多歲時手刃那個銀行行長的事情,自然是被方逸省略了過去。

  聽著柏初夏的講訴,衛銘城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然,但越聽心裡越是吃驚,要知道,方逸下山才僅僅半年多的時間啊,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聚攏到億萬家財,衛銘城自問是絕對做不到的。

  「還做過道士練過武,怪不得這小子的手勁那麼大?」

  衛銘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在他的虎口處分明有一個略微發青的指印,這是剛才和方逸推讓銀行卡的時候留下的,當時衛銘城沒留意,這會兒才算是想了起來。

  「下次要和他較量較量……」

  衛銘城心裡頗有幾分不服氣,在賺錢這方面他或許不如方逸,但是在技擊競技這一項上,衛銘城還是有幾分自信的,畢竟他在部隊裡的這十多年,幾乎就沒帶過兵,全是在練功夫了。

  「等等,方逸,我……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衛銘城忽然擺了擺手,皺著眉頭想了還一會之後,看向了柏初夏,說道:「初夏,前段時間我們金陵出了個很年輕的雕刻大師,也叫方逸,這……這不會就是他吧?」

  爺爺過壽,衛銘城自然也是需要準備點禮物的,他知道爺爺平時的時候喜歡手上把玩點東西,所以就想找點玉石之類的物件給爺爺,通過朋友的介紹,衛銘城這才聽到了最近風頭正勁的方逸的名字。

  不過衛銘城即使委託朋友,當時也沒能搞到方逸的雕刻作品,因為這位年輕大師的作品實在是太緊俏了,幾乎一上市就被一搶而空,衛銘城除了委託朋友購買之外,自己也曾經去過位於古玩市場的那家店,卻是連方逸的面都沒見到。

  「應該就是方逸吧,我聽他前段時間說古玩店開業之後生意很好。」

  對方逸具體做的事情,柏初夏並不是很瞭解,包括前段時間方逸去晉省辦的事,也沒有和柏初夏提起過,兩人在電話裡都不怎麼聊自己的工作。

  「原來是這小子,不行,初夏,你得給表哥我問他要塊玉!」

  想著三番五次的想從方逸那裡買塊玉都沒買到,衛銘城就恨的牙根癢癢,他衛大少在金陵大小也算是個人物,沒成想卻是在一個小老闆那裡吃了憋。

  「你自己問他要唄,方逸又不是小氣的人!」柏初夏隨口說道,她自己身上還佩戴著方逸送給她的玉佩呢。

  「好,反正爺爺過壽我請了年休假,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方逸家,省的那小子佔你便宜……」衛銘城聞言點了點頭,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妹妹,講老實話,那小子到底有沒有佔過你便宜啊?」

  「衛銘城,你查戶口還是審犯人呢?蹬鼻子上臉是吧!」柏初夏的鞋跟用力的在衛銘城的腳背踩了下去,靜寂的馬路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慘嚎聲——

  「方逸,你沒見那小子的臉色,在見到我朋友之後,眼皮子都不敢往上抬,可是把我給笑死了……」

  方逸等人還坐在胡立志那裡閒聊的時候,滿軍已然是回來了,興沖沖的來到客廳裡,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余老師您出的這個主意真好,本來打算出血請那小子吃一頓的,現在連大餐錢都省掉了……」

  在如何對待侯景臣的問題上,滿軍一直都是有些撓頭的,聽到他的人品,滿軍根本就不想和他再有交集,但別人千里迢迢的來金陵找到自己,滿軍又不得不盡地主之誼,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招待。

  但是滿軍沒想到余宣給他出的法子效果真好,當他在飯店門口和自己穿著警服的同學偶遇之後,侯景臣頓時就變了臉色,幾人一開始沒有進飯店,而是在門口閒聊了幾句。

  得到滿軍的叮囑,他的那個同學在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諳熟和經常來往的樣子,最後還非要拉著滿軍和侯景臣與他們併到一個包廂內不可,這讓侯景臣的臉色一直變幻不定著。

  最後侯景臣裝著接電話的樣子找了個藉口,說是有急事必須過去處理,可是滿軍分明看到,是侯景臣自己右手在口袋裡故意調響的手機鈴聲,這讓滿軍在回來的路上,一直都沒能忍住臉上的笑意。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6-12-21 14:16
第六百七十章 劉家喜來了

  在滿軍家裡閒聊了一會之後,各人也都散去了,余宣自然是跟著方逸去到了他家裡,以前來金陵的時候,余宣通常都是在酒店或者是孫連達家中住下的,但當方逸買下趙洪濤那套房子之後,余宣就哪兒都不去了。

  別的不說,僅是方逸那房間單獨一間屋中兩個那繞牆一週的博古架上所擺的古玩,就對余宣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尤其是那個宣德爐,每次余宣過來的時候,總是恨不得將其抱在懷裡,睡覺的時候都要擺放在床頭。

  「你小子,這屋子裡的藏品是越來越多了……」

  坐在方逸的收藏室裡喝著茶,余宣一臉羨慕的看著博古架上陳列著的東西,這間收藏室是他幫著方逸改造出來的,裡面的博古架都是余宣從閩省找人用上好木材打製出來的。

  古玩因為材質不同,保管的方法也是不盡相同的。

  像是玉石類的物件,余宣都是將其放在玻璃罩子裡,然後在裡面放置一杯水,以保證玉石的深度,而字畫則是要保持乾燥,經過余宣的整理,整個博古架上的東西都是井然有序的被分類放置著。

  方逸打量了一下他的收藏,搖了搖頭說道:「老師,這才擺放了一半,哪裡說得上個多字啊……」

  房間裡的博古架都是貼牆打製的,高度只比屋頂稍微頂那麼一點點,大約在兩米八左右,被分隔成大小不一的空格,如此一來,一面牆的博古架就能收納三四十件東西,方逸的那些收藏放在裡面,堪堪佔了大約一半的位置。

  「一半還少?」

  余宣沒好氣的瞪了方逸一眼,開口說道:「你小子這裡的東西件件都是精品,一件抵得上別人一屋子的東西,要不老師我和你換換,就用這宣德爐怎麼樣?」

  余宣面前青煙嫋嫋,卻是那宣德爐里正點燃著一支印度老檀香,用余宣的話說,好東西不怕用,像宣德爐這種品質的古玩,即可觀賞又能實用,沐香盞茶,方能領悟人生真諦。

  只不過每次燃香過後,余宣就要忙活了,用水沖洗宣德爐自然是不行的,所以余宣在把菸灰倒掉之後,用軟布一點一點的再把裡面的菸灰擦拭乾淨,如此之後才上手把玩。

  「老師,您既然喜歡,這宣德爐就送與您算了,省的你整天惦記著……」看到余宣瞅著宣德爐那一臉迷醉的樣子,方逸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樣的提議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欣賞不一定非要擁有啊,大英博物館裡有更多咱們國家的好物件,我還能都給弄到家裡去?」

  余宣搖了搖頭,雖然他家中收藏的文玩雜項也不乏精品,要真是拿一屋子的東西和方逸交換,也說不上誰吃虧誰佔便宜,但是在余宣心裡,他收藏的物件全加起來,卻是也不如宣德爐珍貴的,這玩意對於余宣而言,已然是一種情結了。

  「那些您就別指望了,不過我這個宣德爐,老師您完全可以給收藏到家裡去啊……」

  方逸聞言笑了笑,他收藏古董的時間並不長,東西又來的容易,除了客廳裡掛著的那把鬼頭刀之外,方逸對別的物件都是不怎麼在意。

  「你小子就別誘惑我了,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睡不著覺啦……」

  余宣還真擔心自己禁受不住這種誘惑,把前面的茶杯一推,拿起宣德爐往方逸給自己準備的臥室走去,這點燃著的檀香是余宣自個兒帶來的,放在臥室裡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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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給您帶早餐來了,還熱著呢,趁熱吃吧……」

  第二天一早,在陽臺上吐納練氣後的方逸,下樓吃完早餐之後,給余宣也帶了一份上來,老年人起的早,方逸回來的時候不過六點出頭,余宣已然是戴著一副老花鏡坐在客廳看起了報紙。

  「好,金陵的小籠包子和鴨血粉絲湯味道還是不錯的……」

  余宣放下報紙走到了餐桌旁,忽然響起了什麼,對方逸說道:「對了,你房間裡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去看看是誰打的,這麼早給你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的……」

  雖然是方逸的老師,但余宣在方逸家裡的活動範圍,也僅限於他的臥室客廳還有收藏室,至於別的房間,余宣是一步都不會進去的,那是屬於方逸私人的空間。

  「是不是吵到您了?」

  方逸聞言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他平日裡電話基本上都是靜音模式,晚上更是會關機充電,這是昨兒柏初夏來了金陵,方逸這才破例開的機。

  「沒有,電話響的時候我已經起了……」余宣在餐廳裡回了一句。

  「老師,是胖子的電話……」方逸嘴裡嘟囔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這小子平時不睡到個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今兒怎麼回事,怎麼起那麼早啊?」

  一邊說著話,方逸一邊給胖子撥打了過去,話說胖子自從找了女朋友之後,就變得愈發的懶了,身體更是又繼續橫向發展的趨勢,方逸喊了他好幾次早起鍛鍊,都被胖子找了百般藉口給推掉了。

  「逸哥兒,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電話接通後,胖子的大嗓門從話筒裡傳了出來,在他旁邊人生吵雜,方逸一聽就聽了出來,胖子估計這是在哪個早點攤子正吃早點呢。

  「胖子,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怎麼起那麼早?」聽到胖子聲音洪亮,不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方逸頓時放下心來,相對於做事穩重的三炮,胖子的確不怎麼讓人省心。

  「雙雙說了,以後讓我早起鍛鍊!」

  胖子的聲音裡有幾分沮喪,話說方逸的話可以不聽,但孟雙雙的話在胖子面前,那就和聖旨差不多,不光是要跪接,還得不打折扣的完成才行。

  「你小子活該,誰讓你過年胡吃海喝的……」方逸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像胖子這種人,就得找個如同孟雙雙這樣能管得住他的才行。

  「不說這個了,今兒早起不是鍛鍊,是劉哥來了……」胖子開口打斷了方逸的話,過年還不讓胡吃海喝,那得是一件多麼令人悲傷的事情啊。

  「劉哥?哪個劉哥?」方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他的印象裡,好像自己稱呼劉哥的人,只有冀省的劉家喜吧。

  「劉家喜劉哥啊,他來金陵了!」胖子的話證實了方逸的猜想,「劉哥五點多到的,我帶他吃個早點,要不一會去你那坐坐?」

  以胖子和方逸的關係,這個電話原本是多餘的,但胖子就算有鑰匙也不敢直接上門啊,萬一方逸昨兒是在孫連達那裡住下的,那闖入法陣的後果卻是胖子禁受不起的。

  「好啊,你帶劉哥過來吧,我把司元傑也叫過來!」

  聽到真是劉家喜,方逸連忙說道,在司元傑的這件案子上,劉家喜雖然起到的作用有限,但他卻是實實在在的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能力,和方逸他們相處的一直也都很不錯。

  給司元傑打了個電話之後,方逸就到樓下去等著了,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樣子,一輛冀省牌照的警車就停在了方逸的小區樓下,車子停穩之後,胖子先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跳了下來。

  「劉哥,給您拜年了啊,歡迎來到金陵!」方逸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和下車的劉家喜來了個擁抱。

  「方逸,新年好,新年好,我這是不告而來,沒打擾到你們吧?」

  和一個月前還在派出所裡混日子時一臉憔悴的樣子相比,現在的劉家喜可謂是紅光滿面,說話的聲音都要宏亮幾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精幹的模樣。

  「哪兒能啊,歡迎領導前來指導工作……」方逸笑著和劉家喜開了句玩笑,「劉哥,到樓上坐吧,司元傑等一會就過來,得讓這小子好好謝謝你才行。」

  「等等,還有點東西……」劉家喜拉住了方逸,說道:「我給你們哥幾個都帶了些年貨,雖然晚了點,但十五還沒過,這年還沒算過完啊……」

  「劉哥,您那麼客氣幹什麼啊?」

  看著打開後備箱後那滿滿當當的東西,方逸有些哭笑不得,從晉省拉來的那一車年貨好不容易才分完,這劉哥又是搞來一車,方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完了。

  「逸哥兒,劉哥在我那裡已經放下很多了……」胖子幫著劉家喜往外拎著東西,嘴裡說道:「三炮的那一份也放你這吧,回頭讓三炮自己來拿……」

  「方逸,是你嫂子選的一些家鄉特產,你可別瞧不上啊……」劉家喜開口說道。

  「劉哥,您這是哪裡話,我就喜歡吃特產……」

  方逸一聽劉家喜的話,得了,什麼也不用說了,剛好這會騎著自行車的司元傑也趕過來了,哥幾個一起把東西給拎回到了方逸的家裡。

  進到房間把老師和劉家喜相互介紹了一下,方逸有些埋怨的說道:「劉哥,這大老遠的,您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事情太多,我就兩天的時間,過來看看你們就走……」

  劉家喜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一來因為走的急,二來卻是還沒能用上手機,聯繫起來不方便,不過這事兒也不遠了,等他到任之後就有資格配發手機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6-12-22 14:14
第六百七十一章 案情通報(上)

  「叔,您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我帶你到處轉轉去啊……」

  聽到劉家喜只有兩天的時間,司元傑不由有些著急,劉家喜曾經跟著他爺爺練過武,按照輩分應該是和自己父母一輩的,司元傑現在親人都不在了,所以見到自小相識的劉家喜,卻是倍感親切。

  「你小子,以後多長個心眼,叔就能放心了……」

  劉家喜摸了摸司元傑的腦袋,一臉疼惜的說道:「司家就你這麼個獨苗苗了,你小子千萬別出事,等你結婚的時候,叔和老支書過來當你的家中長輩,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叔,哪跟哪的事兒啊……」司元傑臉皮薄,被劉家喜說的滿臉通紅,卻是忘了讓劉家喜多留幾天的事情。

  「劉哥,喝茶,這有煙,你自己拿……」

  方逸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和一包香菸放在了劉家喜的身邊,在一起住了十多天,他知道劉家喜的習慣,一是喜歡喝濃茶,一個杯子裡幾乎全都是茶葉,據說這樣喝能提神。

  而劉家喜的第二個習慣就是抽菸,他在辦案過程中雖然可以一根菸都不抽,但平時卻是煙癮極大,胖子曾經說劉家喜抽菸都不用火機的,只要點上一根就能自動延續下去,有時候一抽就是一包。

  「不……不抽了!」在方逸這近乎全封閉異常暖和的屋子裡,劉家喜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沒拿起香菸來,在這屋裡要是抽上一根,保準是一屋子的煙味。

  「劉哥,客氣什麼啊,我去把窗戶開開,整天關著窗戶也忒悶了點……」方逸笑著站起身,走到封閉陽臺處打開了窗戶,正當方逸想轉身回去的時候,眼睛看到剛剛停在樓下的一輛車走出了兩個人。

  「初夏!」

  方逸站在窗戶處喊了一聲,雖然柏初夏頭上戴了一頂帽子,臉上圍著圍巾,但身上仍然是一件牛仔褲加緊身毛衣,手上拿著的羽絨服卻是沒有穿上,將一身曼妙的身材展露無疑。

  「方逸!」抬頭看到陽臺上的方逸,柏初夏甜甜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來的有點早,方不方便上去?」

  「方便,我下去接你……」

  方逸笑著轉身出了陽臺,他和柏初夏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相互之間也沒有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雙方卻是都感覺非常的舒服,那一種似乎來自心靈上的契合,是兩人都未曾體會過的。

  「衛哥,幹嘛那麼嚴肅啊?」下樓接到柏初夏的時候,方逸看了一眼站在旁邊黑著臉的衛銘城,不由笑了起來。

  「你小子笑什麼!」

  衛銘城鬱悶的看了方逸一眼,昨兒帶柏初夏回去晚了,可是被家裡人一頓好訓,還被老爺子拿著柺杖敲了一下,可是打死衛銘城他也沒敢說表妹和方逸的事情,結結實實的背了個黑鍋。

  而今天一大早,衛銘城又是被表妹從床上給拉了起來,一年難得睡上一次懶覺的衛銘城差點都瘋了,像自己表妹這天仙般的人兒在談了戀愛之後,居然和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也沒什麼兩樣。

  「走吧,方逸,我還沒來過你這個新家呢……」柏初夏衝著方逸擠了擠眼睛,那彎成了月牙般的眼裡滿是笑意。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進到屋裡之後,方逸大大方方的拉過柏初夏,開口說道:「這是柏初夏,也是我的女朋友,他是衛銘城,是初夏的表哥,衛哥,這位是劉家喜劉哥,是我在冀省的朋友,你們認識下!」

  「劉哥是警察吧?」衛銘城的觀察力還是很強的,和劉家喜握了下手說道:「看到下面有輛冀省警局牌照的車子,一定是劉哥開過來的吧?」

  「衛老弟也是摸槍的人,我看不是特警就是武警!」感受到衛銘城虎口那層厚厚的繭子,劉家喜也是笑了起來,這兩人都是屬於那種很敏感的職業,一見面就相互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大家都是朋友,坐下來說話吧……」方逸笑著對柏初夏說道:「我帶你看看房子去,告訴你,這房子趙哥裝好沒多久就轉給我了,可是省了我不少的事情。」

  「這房子的裝修趙哥沒少上心吧……」

  跟著方逸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柏初夏馬上就喜歡上了,要知道,趙洪濤的國學底蘊原本就是十分的深厚,整個房子的風格都偏向於中式裝修,但又借鑑了一些歐美的風格,一般的設計師都設計不出這種效果來。

  「方逸,你從哪搞來的這麼多古玩?都是真的嗎?」

  當柏初夏看到那一屋子博古架上的東西時,也不由愣住了,她在金陵實習的時候跟過一件文物走私案,曾經下過一番苦功瞭解古玩知識,所以在見到這些古玩之後,也是被震驚住了。

  「我會往上面擺贗品嗎?」方逸嘿嘿一笑,指著博古架底部的大抽屜說道:「你要的字畫就在那裡面了,咱們出去坐會我再拿給你!」

  「好!」柏初夏臉上露出了喜色,她昨兒對方逸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但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屋子的東西,柏初夏心中的那絲疑慮卻是煙消雲散了。

  「方逸,又拿什麼話糊弄初夏了?」

  看見回到客廳的表妹一臉喜色,衛銘城不由撇了撇嘴,他算是從小和柏初夏一起長大的,還從來沒見過表妹對一個男人露出小女兒狀的神情,這心裡自然是有些吃味的。

  「衛銘城,你的玉還想不想要了?」

  柏初夏不慣表哥的臭毛病,一句話就讓衛銘城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但心裡還有些不服氣,眼睛從房間的牆上掃過,當看到那把鬼頭刀的時候,衛銘城頓時眼睛一亮,說道:「方逸,你這裡怎麼還有管制刀具啊?」

  「管制刀具?衛哥,我這把刀可是古董啊!」

  看到衛銘城那吹毛求疵找麻煩的模樣,方逸哈哈一笑,說道:「這把刀是我從國外的拍賣行裡拍回來的,有收藏證書和鑑定證書,衛哥你要不要看看?」

  「證書就算了,你把刀拿給我看看吧!」

  衛銘城自幼練武,十八般兵器雖然說不上樣樣精通,但卻是練過太極刀、八卦刀和梅花刀好幾種刀法,只是他練的是單刀,對於鬼頭刀這種背厚力沉的重刀卻是所見不多。

  「好,這刀有點沉……」方逸走到牆邊將鑲嵌在裡面的鬼頭刀給取了下來,然後遞給了衛銘城。

  「好沉!」

  看到方逸一直是單手拿著鬼頭刀的,衛銘城原本以為只有十來斤的份量,但一上手卻是猛地往下一墜,衛銘城連忙將左手也握了上去,這才沒當眾出醜。

  而當衛銘城將這把刀握在手上之後,頓時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鋪面而來,厚重的刀身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壓迫的他都有點喘不過來氣,這讓衛銘城的面色不由變了一下。

  「方逸,這是以前行刑所用的刀吧?」

  衛銘城對於冷兵器倒是頗有研究,他曾聽老人說過,以前在戰場上殺人無算的那些兵器,如果保留下來都能稱得上是凶兵,身體弱一點的人甚至都禁受不住這種凶兵所散溢出來的氣機。

  衛銘城在部隊裡有很多機會接觸到以前戰場上的戰刀軍刺,但從來都沒有碰到老人所說的那種凶兵,衛銘城還以為這種說法只是以訛傳訛,但當他握住這把鬼頭刀之後,卻是發現這種傳說是當真存在的。

  這把曾經取過譚嗣同性命的鬼頭刀,在放置百年之後,裡面的煞氣原本沒有那麼強烈了,但被方逸放置在法陣充當了一段時間的陣眼後,受到了法陣所聚集煞氣的反哺,凶煞之氣也變得愈發濃烈了,就連衛銘城如此血氣方剛的人都有些禁受不住。

  「衛哥好眼力,這把鬼頭刀,是百年前京城菜市口劊子手吃飯的傢伙什。」

  看到衛銘城只是面色一變就恢復了過來,方逸也是暗自點了下頭,雖然衛銘城修煉的功法有些雜亂,但修為卻是不錯,和司元傑相比,衛銘城要高出不止一籌。

  「好刀,我當年見過二十九軍大刀隊所用的刀,殺氣遠遠不及這一把!」

  衛銘城用右手食指在刀鋒上輕輕擦過,卻是發現這看上去並不鋒利的刀刃,居然讓自己的手指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卻像是應了「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句話。

  「衛哥,您慢慢欣賞,我陪劉哥說說話,等會帶你和初夏去挑選字畫。」

  看到衛銘城對那鬼頭刀愛不釋手的樣子,方逸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這要是別的物件,方逸說不定張口就送出去了,但這鬼頭刀卻是他屋中法陣的陣眼所在,方逸說什麼也不會充這大方的。

  「劉哥,既然來了,這次就多玩幾天,回頭我和元傑陪你在金陵到處轉轉……」

  方逸說著話看向了柏初夏,說道:「初夏,你什麼時候回京城?要是沒事的話,也跟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吧,話說金陵的這些景點,我還真沒去過幾處。」

  「明天給外公過完壽我就得回去了……」柏初夏低聲說道:「這兩天我也要陪陪外公,劉大哥,真的很不好意思呀。」

  「不用,真不用,你別聽方逸亂說,我最多隻能待今兒一個白天,晚上就要開車回去的……」

  在鄉鎮派出所呆了好幾年的劉家喜,哪裡見過柏初夏這樣樣貌氣質俱佳的女孩,聽到她像自己道歉,一張臉頓時憋得通紅,連連擺手道:「我這次來,一是給方逸他們送些年貨,二來是給他們通報一下案情的……」

  「通報案情?」

  柏初夏聞言愣了一下,之前方逸前去冀晉兩省的時候,雖然每天也都和柏初夏通個電話,但並沒有說起司元傑的事情,是以柏初夏並不知道這個和方逸等人有著莫大關係的案子。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6-12-23 17:37
第六百七十二章 案情通報(下)

  柏初夏是警察院校畢業的,雖然現在調到另外的部門去了,但對於案子自然會特別敏感,聽到劉家喜的話後,馬上就意識到方逸應該是被牽扯到什麼案件裡去了。

  「這事兒,和司元傑是有些關係的……」方逸想了想,開口說道:「他前段時間不是請假回家了嗎,後來遇到一些事,我和胖子還有三炮去冀省找他了,沒想到……」

  方逸之前沒有和柏初夏提起這件事,只是覺得沒必要,但現在柏初夏既然問起,方逸就一五一十的將這個案子給說了出來,從前往冀省再到晉省追凶,整整說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

  方逸講訴事情,雖然不像胖子那樣極盡吹噓,但他略微低沉的聲音,卻是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就連余宣也停下了手中泡茶的活計,專心聽方逸講了起來。

  「這……這件大案,竟……竟然和你們有關係?」柏初夏越聽越是驚奇,等到方逸講完之後,一臉震驚的說道:「冀晉兩省的特大殺人騙保案,竟然是你們破獲的?」

  雖然不在公安系統了,但柏初夏現在所在的部門,信息之通暢卻是還在公安系統之上。

  像這樣的大案,在案件進展的時候就已經報到了他們局裡,當時柏初夏還在說那幫人沒有人性,但她怎麼都沒能想到,這案子居然是在方逸的協助下破獲的。

  「柏小姐,你怎麼知道這個案子的?」

  劉家喜被柏初夏的話給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件案子還在保密審訊的流程中,並且對連山煤礦的樑大平等人都下了封口令,外界對此幾乎一無所知的。

  「我們部門有點特殊,這個案子我早在十來天之前就知道了……」柏初夏想了一下,從身邊的包裡拿出了一個紅皮的證件,在劉家喜面前晃了一下,讓他看清楚了證件上的幾個字。

  「柏小姐原來是這個部門的人啊。」

  看到那個證件,劉家喜心裡雖然明白了,但震驚卻是絲毫都沒有減少,因為他知道,像這樣的案子普通的國安系統也是接觸不到的,那就只能說明,柏初夏所在的單位級別一定很高。

  「湊巧看到了,只是真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是方逸和胖子他們給破獲的……」柏初夏一臉意外的看著方逸,她知道方逸前段時間去了晉省,但卻不知道是為了這個案子而去的。

  「初夏,你這話就太抬舉我們了……」方逸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案件是由我們幾個人而起的不假,但要說破獲,那是劉哥他們的功勞,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方逸,這裡沒外人,你就別把功勞往外推了……」

  劉家喜苦笑了一聲,此時的他在同事眼中,那就是孤身追凶最終破獲大案的英雄,但只有劉家喜自己知道,他這個英雄的身份在方逸和胖子等人面前有多麼的蒼白。

  雖然劉家喜在立案上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到了晉省之後,古局長並沒能給他太多的幫助,反倒是方逸等人開著車出去轉悠了一圈,竟然就找到了尤龍吳二寶的下落,在其後的抓捕中,方逸和胖子更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但是出於很多方便的考慮和需要,方逸和胖子以及三炮,都沒有出現在這個案子的辦案過程裡面,甚至只有最開始的報案記錄裡才有著魏錦華這個名字,在其他地方就再沒有他們的影子了。

  可以說,這個案子最大的受惠者,除了撿了一條性命的司元傑之外,恐怕就是劉家喜了。

  得到了省廳領導賞識的劉家喜,幾乎重演了連升三級的戲碼,直接從一個派出所副所長,成為了市局的正科級幹部,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際遇,讓劉家喜前一段時間一直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由於涉案時間長,涉案人員廣還有死亡人數多等許多原因,這件案子還在審訊流程中,恐怕沒個一年半載都很難結案,但劉家喜卻是被領導放了幾天假,特批讓離家已經二十多天的他回家過年。

  劉家喜是年三十晚上到的家,陪著妻兒父母過了一個充滿了喜悅的新年之後,卻是在家裡呆不住了,趁著距離回專案組還有兩天的時間,劉家喜將家裡的年貨收羅了一車,驅車數百公里趕到的金陵。

  「劉哥,咱們就別互相吹捧了,你還是說說案子吧,進展的怎麼樣了?」

  看到劉家喜似乎想說出自己等人在案件裡起到的作用,方逸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在尋找司元傑的過程裡,方逸數次動用了占卜問卦的本事,而這些事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這個……」聽到方逸的問話,劉家喜不由猶豫了一下。

  要知道,這個案子還在內部審理過程之中,審訊的進程是要對外保密的,萬一方逸家裡如果有個記者身份的人將消息洩露出去的話,那劉家喜的樂子可就大發了。

  「劉哥,這裡沒外人。」

  看到劉家喜的樣子,方逸當下笑道:「這位是我的老師,除了古玩,他對別的事情興趣都不大……」

  「誰說我興趣不大的,小劉,你繼續說,老頭子我好奇的很……」余宣不滿的瞪了一眼方逸,如此凶殘喪盡天良的案子他也是第一次聽聞,要說不好奇那絕對是假的。

  「衛哥是軍隊上的,也不會亂說了,劉哥,你就放心吧……」方逸大致介紹了下衛銘城的身份,不過他對衛銘城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他是現役軍人罷了。

  柏初夏剛才已經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能讓劉家喜避諱的人就只有余宣和衛銘城了,聽到方逸的話,劉家喜不由鬆了口氣,當下開口說道:「幾個主犯全都撂了,涉案人員一共有二十八人,現在已經全部抓捕歸案了!」

  在方逸他們走的那天,冀晉兩省的公安系統,就進行了聯合大抓捕,從晉省的煤礦到冀省正準備過年的農村家中,近千警力被調動了起來,再加上武警部隊的配合,短短的兩天之內,所有被交代出來的案犯無一漏網。

  由於這個大案很多都是在晉省實施的殺人行為,所以抓捕到的犯罪分子,全部都被押解到了晉省,劉家喜在年前的時候主要就是忙活這些事了,後面雖然休假回家,但一直都和專案組有著聯繫。

  按照劉家喜所說,現在被交代出來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五十八人,遠遠超出了吳二寶和尤龍最初供訴的人數,而很多人和案子,竟然都是在吳二寶和尤龍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來的。

  「我們走的時候,查出來的死亡人數不是二十八個人嗎?」

  聽到劉家喜說出來的數目,就連對案情最為了解的方逸和胖子都嚇了一大跳,那多出來的三十人,又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殺死的呢?

  「我們也沒想到,這案子涉及的人數竟然這麼多?」劉家喜聞言嘆了口氣,在將所有人的案犯都抓捕歸案之後,一個個案中案全都被審訊了出來。

  原來,尤龍和吳二寶雖然是這個殺人騙保團伙的兩位老大,在當他們手下的團伙成員掌握了這項發財大計的時候,就有人生出了拉桿子單幹的心思,畢竟這種犯罪行為實在不需要太多的專業技能。

  而這些人比之尤龍和吳二寶,還要更加的凶殘,沒有尤龍配製的迷魂藥,他們無法掌控那些神經有問題的流浪漢,於是就將主意打到了一些外出打工的人身上。

  這些人用工友或者招工的名義,誘騙那些單身出來打工人,說是在煤礦幹活工資有多高,然後又騙他們說進效益好工資高的煤礦打工需要人介紹,讓他們在填寫履歷的時候,寫成是自己的親人。

  但是一到井下,這些人就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殺人的手段也是和吳二寶他們如出一轍,幾十條鮮活的生命就在他們的鐵錘或者石頭之下無聲無息的消失掉了,如果不是方逸他們揭開了這個案子最初的迷霧,恐怕那些打工者的親人們還在翹首企盼著他們回家呢。

  除了劉家喜等少數幾個人之外,絕大多數參與到這個案子裡的幹警們,都沒能回家過年,因為審訊出來之後,他們還有著諸如指認現場尋找凶器和死者屍骸等大量的工作要做,幾乎每天都在奔波著。

  「造孽,真是造孽啊!」在劉家喜講完最新的案情後,房間裡出現了一瞬間的靜寂,不過余宣的聲音很快打破了這種靜寂,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你小子,真是撿了條命啊!」

  和余宣的關注點不同,衛銘城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司元傑的身上,因為按照劉家喜所說,這些犯罪分子的犯罪實施率非常的高,在他們做下的案子裡,只有司元傑一個是在被拐騙到煤礦之後還倖存著的人。

  「要是沒有逸哥和胖哥他們,我這條命恐怕也沒有了……」

  回憶起發生在不久前的往事,司元傑也是心悸不已,如果不是方逸等人及時趕到,司元傑這會不是被埋在煤礦下面就是長眠於晉省那連綿不絕的大山之中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6-12-24 11:19
第六百七十三章 壽禮(上)

  「喪心病狂啊!」余宣的臉色十分沉重,任是誰聽到這種凶殘之極的案子,心情總是不會好的,尤其是這樣的案子居然還發生在自己身邊人的身上。

  「可不是,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沒人性的。」

  劉家喜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涉案的人員,已經有三十二人了,恐怕這是建國以來涉案人數最多,死亡人數也能排的上是前幾位的案子,現在公安部已經派駐工作組下來指導工作了。」

  隨著一個個嫌疑人被抓捕歸案,這個特大殺人騙保案的脈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團伙的首腦是以尤氏兄弟和吳二寶等人為主體,下面呈網狀發展團伙成員。

  涉案的地點不僅是在晉省,現在已經延伸到了內蒙和疆省等地,甚至像是更加偏僻的貴省也有他們犯下的案子,而且由煤礦發展到了各種金屬礦,那些卷宗裡記載的東西簡直是聳人聽聞。

  更為惡劣的是,在尤龍和吳二寶定下了「投名狀」的規矩之後,這個團伙成員幾乎人人手上都有命案,尤其是那十多個女性成員,由於無法在井下實施殺人行為,就改成了在生活中尋找殺人上交「投名狀」。

  如此一來,又有不少鮮活的無辜生命受到了殘害,在已經查明的五十八個死亡的人裡面,就有十二人是因為交「投名狀」而死的,這其中的死者並不全是社會上的流浪漢,也有好幾個正常人。

  像是前年冀省一直未偵破的出租車司機被殺案件,就是尤龍團夥的成員犯下的,而凶手竟然是一位五十二歲的中老年婦女,她是在下車的時候遞給了出租車司機一瓶含有劇毒的飲料,從而導致了司機的死亡。

  那件案子之所以一直沒能偵破,就是因為無法掌握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當時的偵破方向都集中在了死亡出租車司機的社會關係上,但誰都沒能想到,那無辜生命的逝去,僅僅是為了一份「投名狀」而已。

  「這些人都該槍斃!」衛銘城憤怒的說了一句,他雖然在部隊裡任職,平時也會處理一些突發事件,但像這樣凶殘惡劣的案子卻也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的。

  「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團伙要被判處死刑的人數,恐怕要佔絕大多數的……」

  聽到衛銘城的話後,劉家喜點了點頭,法不責眾這句話,並不能應用到這個案子裡,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而且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殺人罪是最為嚴重的,只要查明瞭事實,估計這個團伙成員沒幾個能活得了的。

  「劉哥,大過年的,咱們不說這些了……」

  看到眾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方逸笑著岔開了話題,開口說道:「回頭我陪劉哥您到中山陵這些地方轉轉去,再給嫂子他們買些東西回去。」

  「不用,不用,方逸,你陪柏小姐就行的……」劉家喜連忙擺了擺手,從剛才的談話裡他也能聽出來,方逸的女朋友像是從京城過來的,估計這兩人平時也是聚少離多的。

  「逸哥,我和胖哥陪我叔去就行!」司元傑自告奮勇的說道,劉家喜的到來,司元傑無疑是最高興的,這人沒了親人之後,總是會更加珍惜家鄉人的這一份情誼。

  「那也行,晚上咱們一起吃飯!」方逸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自己這邊的確有事,老師從家裡趕來自己要陪著,而且還要幫柏初夏挑選送給外公的禮物,確實是走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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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行啊,有股子尿性!」

  在送走劉家喜和胖子等人之後,方逸剛回到屋子裡,衛銘城就對他翹了下大拇指,衛銘城雖然有那麼一點出身世家的傲氣,但為人卻是直來直去的,方逸在這個案子裡的作為,已經贏得了衛銘城的尊重。

  「衛哥,我就是敲敲邊鼓,事情還都是警察做的。」方逸並不居功,笑了笑說道:「給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咱們還是先看看吧……」

  昨兒回到家裡,方逸就整理一下鄭板橋的字畫,這次從彭斌那裡得到的這批字畫裡面,還就是以鄭板橋的作品最多,一共是三幅字和兩幅畫,而且都是鄭板橋壯年時期的精品之作。

  說起來也巧,在年前的時候,方逸和老師重點就是在修復這幾幅字畫,並且在修復完後由孫連達親自進行了裱糊,所以要是拿出去送禮的話,只需要再購買個禮盒放進去就可以了。

  「初夏,畫是兩幅,你挑一幅吧……」方逸走到收藏室,將鄭板橋的幾幅字畫都給拿了出來,然後在餐桌上鋪上了一層軟布,這才將鄭板橋的兩幅畫給攤開了。

  「你小子,可真捨得。」

  看到那兩幅畫,一旁的余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要知道,這兩幅畫一幅名為《竹石圖》,一幅叫做《蘭花圖》,均是鄭板橋最為著名的代表畫作,在市場上基本上是一畫難求的。

  尤其是那副《竹石圖》,上面還題著鄭板橋最為著名的那首「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的詩句,而且是鄭板橋手書,愈發使得這幅畫顯得彌足珍貴了。

  「哎,方逸,這是鄭板橋畫的嗎?」

  衛銘城湊到那兩幅畫旁邊,仔細的看了一眼之後,指著《竹石圖》題詩下面的題跋,說道:「鄭板橋的名字不是三個子嗎?這上面的題款是兩個字呀,方逸你可別拿假畫來糊弄我們,我爺爺鑑賞字畫的水平很高的。」

  衛銘城此話一出,站在桌旁的幾人,臉上頓時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尤其是余宣,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那位也精通琴棋書畫的老友,居然生出了個對此一竅不通的兒子來。

  「衛銘城,你能把嘴巴給閉上嗎?」

  方逸還沒說話,柏初夏已經快要被自己表哥給氣死了,她原本以為外公喜愛鄭板橋的作品,家裡人都懂得一二呢,但聽到表哥的話,柏初夏才知道自己實在是高估了他。

  「怎麼?我說錯了嗎?」

  看到身邊幾人臉上的神色,衛銘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當下撓了撓頭,說道:「我很小就去部隊了,爺爺過壽也不用我準備禮物,所以我對這些真的不是很瞭解……」

  這事兒其實也不怪衛銘城,他常年在部隊裡呆著,爺爺過壽的時候也就是回來磕個頭,根本就不需要送什麼禮物,只是今年心血來潮才琢磨著給爺爺淘弄個把玩的玉石物件。

  柏初夏也拿自己這表哥沒什麼辦法,當下指著《竹石圖》上面的字說道:「衛銘城,鄭燮就是鄭板橋,他姓鄭名燮,板橋只是他的號,你不懂別亂說話!」

  「哦,原來這個字讀燮啊,這人也真是的,取這麼個生僻字,要是螃蟹的蟹我不就認識了嗎?」聽到表妹的話,衛銘城撇了撇嘴,他剛才瞅了半天也沒認出那個字來,下意識的就認為這畫是假的了。

  「我懶得和你說了。」柏初夏轉過頭,對方逸說道:「方逸,就這幅畫吧,多少錢?我回頭打給你……」

  柏初夏幫父母找了很長時間的鄭板橋作品,對鄭板橋作品的價格自然也很瞭解,她知道像這麼大並且具有代表性的《竹石圖》,對外價格最少是在百萬以上的。

  柏初夏自己自然是買不起的,不過家裡還有老爸老媽做堅強後盾呢,這畫雖然是貴了一點,但對於柏家來說也不是什麼負擔不起的價格。

  「錢就算了,你不是讓我和你一起去給老爺子拜壽嗎?這畫就算是我的壽禮吧。」

  方逸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幅畫算咱們兩個送給老爺子的吧,老爺子這一輩子歷經風雨打,但卻正如這竹石一般傲然挺立,和這幅《竹石圖》正是相得益彰,相信你外公會喜歡的……」

  昨兒拿出這兩幅畫比較的時候,方逸其實就選定了《竹石圖》,原因很簡單,柏初夏的外公是從戰爭年代過來的,一輩子所受的磨難不知道有多少,這幅圖中那立根破巖中的勁竹,正能寓意老爺子的高貴品格。

  「那……好吧,就算是咱們倆送的。」

  柏初夏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孩,想了一下之後就點頭同意了下來,雖然和方逸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但兩人有一點卻是很相似,那就是對金錢都沒什麼概念。

  「哎,方逸,你們的壽禮有了,那……那我的呢……」看到表妹選好了東西,衛銘城有些著急了,這是他頭一年給爺爺送壽禮,雖然之前也搞到了一塊壽山石,但總感覺不是那麼如意。

  看到表哥那一臉渴求的樣子,柏初夏不由笑了起來,轉頭對方逸說道:「方逸,你還有雕刻出來的作品嗎?給我哥一個吧。」

  「行啊,前幾天沒事雕了幾個物件,有個壽星的把玩件,倒是挺適合的。」方逸聞言點了點頭,起身進屋拿出了一個手把件,說道:「這東西還沒拋光,不過時間也來得及,等會送過去打磨一下就好了。」

  「這個好,這個好!」當衛銘城看到方逸手上的那個玉石壽星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個手把件雖然不大,但卻是將壽星公笑容可掬的神態完全體現了出來,而且在他的肩膀柺杖處,那掛著的兩枚壽桃也是十分的引人注目,衛銘城相信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那個,老弟,這東西要多少錢啊?」

  衛銘城和方逸可沒有表妹那樣的交情,而且以他的品行,也是不會白拿這件壽星把玩件的,不過這一聲老弟喊出口,卻是顯露出了衛銘城的心虛,甭看他是衛家人,但衛銘城的手上還真沒多少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6-12-25 15:21
第六百七十四章 壽禮(下)

  在很多父母家人身居高位的家庭裡,子女往往都是不缺錢的,因為就算他們不做生意,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好處落在他們頭上,用那句躺著就有錢賺的話來形容這些人,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衛銘城不一樣,他雖然是父母的長子,但卻是衛老爺子最小的一個孫子,十來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軍隊裡,一年也就是回家個一兩次,不是和衛家走動的十分親近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和衛家的關係。

  所以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們相比,衛銘城就像是個小透明一般,除了每年從家族裡支取的那點錢之外,他真的是沒有任何的額外收入了,要不是昨兒東挪西借的二十萬還在手上,衛銘城怕是也沒有前來買玉的底氣。

  「衛哥,小玩意而已,不要談錢了……」

  聽到衛銘城要買,方逸笑著擺了擺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作品能賣多少錢,只知道滿軍整日裡催促他多雕琢出一些物件,對於他的作品,店裡永遠都是供不應求的。

  「那不行,你不要錢,這東西我也沒法要了!」

  衛銘城很認真的搖了搖頭,他平時是會享受家庭或者軍人身份所帶來的一些便利,但衛家家風甚嚴,像這種買東西不給錢的事情,衛銘城卻是不敢幹的。

  「那就給個三萬塊錢吧,這塊料子是籽料,上面還帶著點皮,品質很不錯……」

  看到衛銘城一臉認真的樣子,方逸有些無奈,當下報出了那壽星的價格,不過這只是籽料的價,方逸並沒有把自己的手工錢給算在裡面。

  「好,三萬不算貴!」聽到方逸的話,衛銘城臉上一喜,他讓人買的那件壽山石也花了兩三萬塊錢,但看上去確實遠不如這塊壽星把玩件了,衛銘城相信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你給我個賬號,我回頭把錢打給你……」衛銘城將那手把件拿了過去,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下,抬頭說道:「方逸,這拋光怎麼做?我要拿到什麼地方去打磨啊?」

  「衛哥,這事兒不急,回頭我拿店裡去就行,那裡有拋光師的。」余宣幫方逸請的那個專職拋光師過年的時候回家了幾天,只不過這邊生意太好,他大年初三就趕回來了,這幾天一直都在店裡忙活著。

  「哎,你不急我急啊,回頭還要給它配個好看的盒子才行……」衛銘城忙活活的站起身,說道:「先打磨好再說,你不用去了,告訴我店在哪裡就行了,我直接過去……」

  「行,我給那邊打個電話,衛哥你直接過去吧。」

  方逸聞言點了點頭,衛銘城走了他和柏初夏也能由獨處的機會了,方逸相信到時候余宣一定會找個藉口,不是去出門遛彎怕是就會去孫連達那裡。

  拿起電話給店裡撥打了過去,方逸大致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就掛斷了,他也沒有直接找拋光師,而是讓早起去上班的孟雙雙通知了一下那人。

  「對了方逸,這把刀你賣不賣?」

  衛銘城拿著那玉把件走到門口的時候,眼睛忽然掃過了放在茶几上的那把鬼頭刀,不由站住了腳步,說道:「方逸,你家裡放著刀劍這一類的物件不太合適,乾脆也賣給我得了。」

  「得了吧,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是別買了……」

  方逸搖了搖頭,這把鬼頭刀經過法陣這一段時間的滋養,裡面的凶煞之氣日益濃厚,衛銘城要是把它擺在家裡,那絕對是招災引禍的根源。

  「好吧,你什麼時候想賣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衛銘城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鬼頭刀,雖然現在早已是熱武器的時代,但練武之人對於冷兵器還是情有獨鍾的,不過古代出於鍛造技術的原因,大多兵器都腐朽掉了,而能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精品,只是難得一見罷了。

  「這小子,真是佔便宜沒夠啊……」

  等到衛銘城離開之後,余宣沒好氣的說道:「衛嘉熙這兒子的眼光真是不怎麼樣,別說方逸不賣他這把刀,就算是賣了,他也買不起啊。」

  「余老師,這刀很貴嗎?」聽到余宣的話,柏初夏吐了吐舌頭,她也知道表哥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棒,剛才差一點出言幫著表哥說話呢。

  「從工藝上來說,這把刀是用的百鍊千鍛的法子,不亞於現代的打造技術,但是這把刀在歷史上的意義卻是不同凡響,衛銘城那小子是買不起的。」

  在余宣看來,一件古董之所以值錢,本身的材質只能放在第二點上,而最重要的卻是其在歷史中的地位。

  就像是古代最著名的美玉和氏璧,根據史料記載,和氏璧出產自荊山,也就是現在的鄂省武當山一帶,這裡原本並非是玉石的產區,所以按照余宣的推斷,所謂的和氏璧,其實只是一塊普通的璞玉罷了。

  但歷經數朝數代,又有諸如「完璧歸趙」等歷史典故的渲染,和氏璧在國人心中,絕對能稱得上是排名在前三位的至寶,這種在人心之中的無形價值,就是歷史地位所賦予的。

  而這把鬼頭刀,則是決定了當年戊戌六君子生死的凶兵。

  在近代史上大大有名的譚嗣同就是死於此刀之下,別的不說,單憑這一點就足夠吸引眼球了,余宣相信,如果把它拿出去拍賣,至少稍微炒作一下,其成交價格怕是最少都要在五十萬以上的。

  「余老師,它有什麼歷史意義呀?」

  聽到余宣的話,柏初夏有些好奇,她知道余宣眼界很高,去年在參加那場拍賣的時候,極少有余宣能看得上眼的東西,沒想到此刻卻是對一把刀評價如此之高。

  「譚嗣同的腦袋就是被它砍下來的,你說它在歷史上有沒有意義?」

  余宣看了一眼方逸,說道:「初夏,方逸日後在古玩行的成就,肯定會超越我和他孫老師的,希望你能珍惜這段感情,日後能真的走到一起去!」

  在方逸和柏初夏結識之初的時候,余宣壓根就沒認為方逸能配得上這個人品相貌家世均是一流的女孩,但現在余宣卻是改變了想法,柏初夏能和方逸在一起,未必就不是柏初夏的幸運了。

  「余老師,我和方逸在一起,不是看他的成就,而是想和他在一起。」

  柏初夏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孩,以她的出身,比方逸有錢的年輕俊才見得多了,但柏初夏之所以願意成為方逸的女朋友,卻是和方逸在一起的時候,內心有一種十分平靜和舒服的感覺,這是和其他男孩在一起的時候所無法體會得到的。

  「行了,咱們就別討論那麼深奧的問題了……」

  方逸起身把鬼頭刀擺在了牆上,笑著說道:「合則來不合則散,感情的事情更是無法勉強的,不過我和初夏有姻緣,她的手上已經被我幫上了姻緣繩了……」

  「少來,這麼根繩子,就想綁住我?」柏初夏佯做嗔怒的衝著方逸翻了個白眼,這種小女人的樣子在她身上卻是極少出現的,那嬌羞的模樣,卻是讓方逸看的一陣愣神。

  「初夏啊,這根繩子,你可要保管好。」看的柏初夏手腕上的紅繩,余宣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動了起來,上千萬的東西就這麼隨手戴著,恐怕也只有方逸能如此的不在乎。

  「余老師,我知道的!」

  柏初夏甜甜的笑了笑,雖然方逸之前也送過親手雕刻的玉珮給自己,但這紅繩同樣是方逸親手編織出來的,一個男孩能為女孩做這樣的舉動,往往是最能打動人心的。

  「行了,我去你孫老師那裡轉轉,就不在這裡當電燈泡啦……」余宣笑著站起了身子,他知道方逸和柏初夏也有很長時間不見了,在古玩行廝混那麼久,余宣這點眼力介還是有的。

  「方逸,明兒去見我外公,你還不害怕呀?」

  余宣走後,柏初夏坐在了方逸的身邊,將腦袋輕輕的靠在了方逸的肩膀上,說來也奇怪,柏初夏和方逸相處的時間並不久,甚至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但對於方逸,柏初夏沒來由的就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信任感。

  「你外公吃人?」方逸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別亂說,外公人可好了!」柏初夏打了一下方逸的肩膀。

  「那就是不吃人了,我幹嘛要害怕啊?」

  方逸聞言笑了起來,從衛銘城的派頭上,方逸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但方逸前面一二十年的生活,等於就是山中的隱士,凡塵俗世的富貴榮華對於他而言,還真沒有什麼威懾力。

  「我就喜歡你這無知者無畏的傻樣!」

  柏初夏抿著嘴笑了起來,其實她知道,方逸並不是無知者無畏,而是在他心中真的沒有什麼等級之分,在柏初夏看來,什麼帝王將相豪富巨賈,在方逸眼中恐怕都是一樣的。

  而柏初夏也正是喜歡方逸的這一點,她以往和男孩子交往的時候,那些男孩或者是男人,總是像孔雀一般有意無意之間會展現出自己的實力,而且從來都不願意在自己面前失態,永遠都表現的像是個紳士。

  但方逸卻是不同,他身上的優點,需要細細的去品味,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是能感受到方逸身上那種猶如經年佳釀般的醇厚,在潤物無聲之中,就慢慢進入到了柏初夏的內心深處。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6-12-26 10:14
第六百七十五章 家庭背景

  「方逸,我給你說說我們家吧……」

  靠在方逸的肩頭,柏初夏只感覺十分的舒服,方逸的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像是能安寧心神一般,要是再不說上幾句話,柏初夏怕自己就會舒服的睡過去了。

  「行啊,我也瞭解一下未來老丈人和岳母的喜好。」

  方逸笑著應了一句,對於柏初夏的家世,他雖然在心中有過一些猜測,但卻是從來都沒有問過,他相信該說的時候,柏初夏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油嘴滑舌……」

  柏初夏輕嗔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爺爺是解放前參加工作的,解放後一直都在教育部門工作,爺爺和奶奶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就去世了,而我的父母,則是六七十年代的大學生,他們都出國留過學,現在是在外交部門工作……

  我還要一個大伯,他在組織部工作,大伯家裡有三個堂哥,哥哥們都已經結婚了,另外我還要一個姑姑,姑姑家裡也有兩個哥哥,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這是我家裡的情況。」

  「敢情你還是柏家的小公主呀。」

  方逸聞言笑了起來,柏初夏家中長輩的孩子全都是男孩,可想而知柏初夏會多受寵愛了,因為不管多重男輕女的家庭,當兒子多了之後也就不稀罕了。

  「那當然了,在衛家,我也是小公主!」

  柏初夏調皮的笑了笑,說道:「我媽媽姓衛,我一共有三個舅舅和一個小姨,衛銘城是我小舅家的表哥,他們家也是男孩多女孩少,三家就兩個女孩,都已經結婚了……」

  「你外公不是個普通人吧?」方逸笑著問了一句。

  「在外人眼裡,外公很厲害,但是在我眼裡,他就是個疼愛我的普通老頭……」

  柏初夏的眼睛裡滿是回憶的神色,「我小的時候爺爺奶奶的身體就不好,沒法照看我,而爸媽的工作又很忙,所以我在外公那裡長到了六七歲才回到爸媽身邊的,那會就像是個假小子一樣整天在外面玩……」

  說起自己的外公,柏初夏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情,她的外公叫做衛德林,生於一九一零年,衛家是江浙地區的大戶,而衛德林也出生於一個書香門第的世家,衛德林在大學時代受到了進步思想的影響,大學還沒畢業,就毅然投入到了革命之中。

  衛德林是當時軍隊裡少數有文化的那個群體,按理說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干政委的,但衛德林卻喜歡帶兵打仗,他從排長一直幹到軍長,幾乎全都是軍事主官,當年的青年學生也被薰陶成了一個粗獷的軍人。

  在解放後,衛德林成為了一家軍事院校的校長,這一干就是幾十年的時間,現在部隊裡的很多高級將領,見到衛德林都是要稱呼一聲老校長的。

  在柏初夏看來,她的外公衛德林像是一個很矛盾的綜合體,一方面他的性格十分暴躁,自己的幾個舅舅從小几乎就是在棍棒下長大的。

  而另外一方面,衛德林卻是學識淵博,和那些學者們都能談笑風生並且吐詞文雅,如果被衛德林的老部下看到,肯定不會相信這就是自己那整天滿口髒話的老首長。

  柏初夏的外公和爺爺,當時一個是軍事院校的校長,一個是教育部門的領導,因此認識並且熟悉起來的,柏初夏的父母能結合在一起,與此也是不無關係的。

  「怎麼,你是怕外公打我嗎?」聽柏初夏對衛德林介紹的很詳細,方逸不由笑了起來,他能聽出柏初夏話中隱含的那一絲擔憂。

  不過在方逸眼中,所謂的門閥世家其實和普通的老百姓也沒有什麼區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地的眼中,世間萬物皆為芻狗,誰也跳脫不出這個圈子去。

  「這個真不好說,外公的脾氣實在是不怎麼好。」

  雖然衛德林現在已經年逾九十了,但那脾氣卻是依然如故,這也是衛家子弟幾乎沒有出紈絝的原因,因為只要被老爺子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那肯定就是一頓暴打,衝這一點,衛家也沒人敢違逆老爺子定下來的規矩。

  「沒事的,外孫女婿這都隔著那麼多層了,老爺子有氣也不會衝我發的。」

  方逸笑著用手輕撫著柏初夏的長髮,對於這次柏初夏讓他一起去給衛德林祝壽的意思,方逸心裡很明白,這是柏初夏帶他進入到柏家的第一步。

  雖然柏初夏嘴上沒說,但方逸也很清楚,想讓她的家人接納自己,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以方逸的心性,卻是沒有感覺柏衛兩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在幾十年前,他們同樣也只是普通的家庭而已。

  「外公那麼疼我,當然不會衝你發脾氣的。」方逸的話像是有種魔力,讓柏初夏心中的那絲焦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在方逸手掌輕輕的拍打下,柏初夏居然就睡了過去。

  一直到中午時分,柏初夏才睡醒了過來,拉著方逸要出去給他買幾身衣服,說是外公過壽的時候,要讓方逸穿的精神一點。

  看到性格一向都很大氣的柏初夏居然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方逸不由啞然失笑,告訴她自己不太喜歡穿西裝,家裡有幾套布料不錯的唐裝,到時候穿著去就行了。

  原本柏初夏還想讓方逸穿給她看的,但這時衛銘城又跑了回來,說是家裡打了電話過來,老爺子指明要吃柏初夏包的餃子,無奈之下,柏初夏只能跟著衛銘城回去了——

  「怎麼了?真打算去見家長啊?」

  下午的時候余宣和孫連達一起回到了方逸那裡,看到方逸翻找出了好幾件唐裝,余宣不由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衛家的老爺子脾氣可不怎麼好,你拐騙走了衛家的小公主,說不定就會挨頓打……」

  「脾氣不好不代表不講理,我上門是客,那老爺子總不能打客人吧。」聽到余宣的話,方逸啞然失笑,看到余宣手上拎著的一個盒子,方逸問道:「老師,您這拎著的,不會就是送給老爺子的壽禮吧?」

  「沒錯,壽桃一枚。」

  余宣點了點頭,說道:「那老爺子的脾氣有些古怪,從來都不收家人之外的禮物,我要是搞點貴重的過去,指不定就會被扔出來,所以買個壽桃就行了。」

  「我看你是小氣捨不得花錢吧?」孫連達在旁邊揭著余宣的短,別人過九十大壽,孫連達居然就花了八十塊錢買了倆新品種的桃子,就是孫連達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我說老哥,那老爺子的脾氣你是真不瞭解,就這倆桃子……他能收下了就算不錯了。」

  余宣聞言苦笑了起來,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他去衛家找衛嘉熙的時候曾經拜訪過老爺子,當時拎了兩瓶茅臺酒去,卻是被老爺子一頓臭罵,最後硬是又給拎了回去。

  「我不管那麼多,到時候方逸跟著你去,你不能讓方逸受了委屈!」

  孫連達才不管衛家是個什麼樣的背景呢,俗話說孩子是自己的好,在孫連達眼裡,自己的這個弟子不必任何一個年輕人差,找了柏初夏,那是柏家和衛家的運氣。

  而且孫連達這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讓余宣做方逸的家長,事實上師長如父,別說方逸是個孤兒,就是他父母健在,余宣也應該是能做這個主的。

  「放心吧,衛家不是那種不通人情的家庭,我保準方逸沒事。」

  余宣和衛嘉熙的交情很深,而且他還知道衛老爺子深居簡出,就算是過壽估計也就是露一面的事情,衛家那麼多人,老爺子未必就會關注到方逸的。

  「就是,只是去吃個飯而已,又不是鴻門宴……」方逸在旁邊嘿嘿笑了起來,要說最沒有壓力的人,反而是方逸。

  「行了,不說這事兒了,把你的那兩枚西王賞功錢拿出來吧。」

  余宣換了一個話題,指著孫連達說道:「你小子不知道吧,你孫老師也是泉界名家,手上有這樣的名珍不早拿出來,小心孫老師把你給逐出師門!」

  「我以前哪懂什麼西王賞功錢呀!」方逸聞言叫起了撞天屈,「這幾枚錢是我師父收藏的,我以前一直沒當回事,也就是前幾天見了侯景臣的那枚錢才知道這東西珍貴的……」

  和兩個老師開著玩笑,方逸拿出了那兩枚西王賞功錢幣,孫連達鑑賞了一番之後,也是對方逸那不知道背了多少書的老道士師父仰慕不已,要知道,即使在民國時期,也沒有人能藏有如此珍貴稀少的名珍。

  一下午的時間,幾人就在品茶鑑寶中度過了,晚上的時候滿軍也趕了過來,在外面酒店訂了一桌飯菜招待了劉家喜一番,為了不讓劉家喜開夜車回去,方逸硬是留著劉家喜在家裡住了一天。

  到了下午的時候,方逸問胖子要來了店裡的那輛車,四五點鐘接到柏初夏的電話之後,方逸開車帶著余宣駛出了小區。

  還沒過大年十五,大街上仍然是一副節日的場景,按照柏初夏給出的地址,方逸直接開車出了城往鐘山位置的方向駛去,衛德林這幾年喜靜,所以一直都住遠離城區的地方。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6-12-27 10:15
第六百七十六章 逆天行事

  「這地方不錯,是個風水絕佳之處……」

  往城東方向開了十多公里之後,在方逸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山麓,抬眼往山上望去,方逸看到山頂紫雲環繞,霧氣蒸騰,忍不住開口讚了一句,這裡和藍蓮的那棟別墅是一個方向,但位置卻是一南一北,藍蓮的房子要更靠近外圍一些。

  「哦?這裡的風水好在哪裡?」

  聽到方逸的讚歎聲,坐在旁邊的余宣笑了起來,自己這個學生雖然在古玩的專業知識上還有些欠缺,但所學雜駁,居然連風水堪輿這些東西都懂。

  「山水城林渾然一體,前山後湖龍盤虎踞,這山中怕是有不少的帝王墓葬啊!」

  方逸看著那山頂的霧靄隨口說道,相師堪輿風水望氣有三看,一看形二看色三看味,頂級的風水師在這三看結合之下,才能做到尋龍點穴,妙在一心。

  《穴決》有云:「遠看則有,近看則無,側看則露,正看模糊,皆善狀太極之微妙也。」此之謂於形,山形地貌在風水之中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必多言,如果在一大凶之地點下穴葬,那怕是子孫萬代都不得安寧。

  看形還有一種說法,那就是沒有練出望氣之術的相師方士們,可以通過觀察所看地點的雲彩形狀,從而進行風水堪輿尋龍點穴,但真正懂得望氣之術的相師,卻是可以看到地表蒸騰而出的氣運,兩者之間的區別可謂是天差地遠。

  而風水之中的看色,就是看氣的色彩,這是望氣之術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古代懂得望氣之術的大將或者是軍事,往往會在大戰之前登高遠望,很多人從望氣之中,基本就能斷定戰役的成敗。

  如果看到雲底部大而前面呈細長形,那麼兩軍對壘將必戰,看到雲青白色而前面稍低,就能取得戰爭的勝利,看到雲前面赤而稍仰起,則是會打敗仗,傳說諸葛亮就是深精望氣之術,從而百戰難得一敗。

  至於風水之中的望氣色彩,則是要更加豐富一些,通常金黃色為大吉之氣,主富貴發達,此之顏色大多用於陽宅,而非是下葬死人的陰宅。

  像是方逸所曾去過的故宮就是如此,整個故宮的上空都有一層金黃的顏色,雖然和那黃色的琉璃瓦不無關係,但更多卻是那千年帝王之氣所造就出來的。

  紫色同樣為吉氣,主宅中人功名及第,春風得意,如若為官,則官運亨通,加官進爵,不過和金黃色不同,紫色同樣可應用於陰宅,有此顏色的墓地,可保得子嗣飛黃騰達,萬事皆春。

  淡紅色就要稍微差一點了,只能稱作是平安健康之宅,久居家人子嗣可能會有發達的機會,古時候很多小康人家大多都是這種風水,這也是比較常見的一種風水。

  而當紅色變為赤色的時候,這氣運也就因為陽極太盛,使得運勢急轉直下了,一般不是主家會發生火災,就是宅內有重病不治之人,這樣的陽宅和陰宅都為不詳之氣。

  當所望之氣呈黑色中略帶灰色,則是陰氣盛極、丁財兩敗的態勢,一般宅中之人會疾病纏繞,久治不愈,不過這種色彩在常人之中很少見,大多都是常在陰陽兩地行走的陰人宅中得見。

  所謂的陰人,用民間老百姓的說法,就是給閻王爺辦事的活人,這種人在表面上和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但實際上卻是能遊走陰陽兩界,只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他們陰氣沾染得了多了,往往都是不得善終的。

  至於白色如薄霧的顏色,則是宅邸為陰煞纏繞,如果是陽宅必招飛來橫禍,而陰宅的話,怕是子嗣不旺或者是每一代都會有橫死之人。

  在望氣中還有一種顏色,那就是紫黑色,不管是陰宅還是陽宅,如果出現這種色彩,恐怕牢獄官司和破財死傷的事情,已然是近在咫尺了,而且極難化解。

  而此刻方逸所看到了山頂紫氣,就是大吉之氣,死人葬於此處,可保子孫後代福澤深厚,活人居住在這裡,則是能延年益壽,金陵之所以能成為六朝古都,引得帝王將相建都於此,鐘山風水可謂是重中之重。

  「哪兒來的紫氣,我怎麼看不到啊?」

  余宣雖然知道鐘山的風水絕佳,也稍懂風水堪輿之術,但他並不懂得望氣之術,抬頭向山頂上看了半天,有些無奈的收回了眼神,在余宣眼中,那山頂處除了樹木就是白雲,恐怕戴個墨鏡都看不出紫色來。

  「老師,您還是吃古玩這行飯吧,要是連望氣之術都懂了,那些風水相師們也就沒飯吃了……」

  聽到余宣的話後,方逸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望氣之術在風水師中也屬於難得一見的祕術,並且需要從小修習一種特殊的功法,從而開啟民間所謂的陰陽眼,才能看到這世間不同的色彩。

  不過不管是望氣之術還是平時的六識感應,方逸通常都是將其給關閉掉的,打個比方,以方逸現在的耳力,就算是蟲爬蟻動他都能清晰的聽到,如果開啟六識的話,那身邊的噪音簡直就像是轟炸機一般在他耳邊轟鳴了。

  余宣只是學了風水堪輿的一些皮毛,聽到方逸的話後也沒生氣,當下笑道:「風水相師屬於玄學一脈,我倒是認識這一脈的一位大師,等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好,有機會老師幫著引薦一下!」

  方逸聞言點了點頭,他對於玄學兩個字並不陌生,因為在現如今對各種學問的歸類中,但凡是無法用言語解釋的一些事物,都被歸類到了玄學之中,像是方逸所學的諸如符籙之類的道術,也都被歸於到了玄學的範疇裡去了。

  「那傢伙常年都在港臺呆著,等他回國再說吧。」

  余宣笑著說道:「風水玄學在咱們國內是要被當成封建迷信來打擊的,但是在港臺就沒這些忌諱,你知道那老傢伙幫人看一次風水要收多少錢嗎?」

  「估計得幾十萬吧?」

  方逸不確定的猜了個數字,他曾經聽老道士說過,在建國之前老道士幫人看風水,一次最少也要五根小黃魚,也就是金條,放在現如今的話,那最少也是十萬起步的價格。

  「幾十萬?你也太小看他了……」

  余宣搖了搖頭,說道;「我給你說個事你就明白了,港島有個大佬在瓊省圈了塊地,準備開發旅遊業,但在施工的過程中總是出事故,後來請我那朋友一看,才知道有大問題……」

  「嗯?老師,你說的是亞龍灣那邊吧?」方逸聞言一愣,連忙說道:「那裡是有個高人佈下的風水局,我以前去的時候見過,佈局的人是有真本事的……」

  方逸上次和滿軍他們去過瓊省,在路經亞龍灣的時候,他遠遠看到有一處地方煞氣極重,但走進之後才發現那裡居然被人佈下了一處風水局,將煞氣盡數鎮壓在了下面,其佈局之巧妙,就是方逸也頗為佩服。

  「那當然了,你知不知道,港島的那位大佬之前為什麼一直不順嗎?」談到這些事情,余宣臉上露出了八卦的笑容,他也是普通人,提到風水玄學,心裡也是有種神祕的感覺。

  「知道啊,那裡煞氣沖天,以前不知道死過多少人,要是不鎮壓的話,死幾個人恐怕都是輕的……」

  方逸笑著隨口答道,那處風水局中的煞氣雖然被鎮壓住了,但懂得望氣之術的人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如果換成方逸佈置這個風水局,效果其實比那人還要好上幾分的。

  「你小子還真懂啊?」余宣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方逸,他顯然沒想到方逸真的知道答案。

  余宣也是聽老友說起,才知道那處地方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初的時候,是日軍修建的一處軍港基地,為了保密,在軍港修建完成之後,參與工程的八千民工全部被殘忍的殺害掉了,並且在旁邊挖了一個萬人坑,將被屠殺的民工都葬於坑中。

  不過然日軍在潛龍入海之處染血還不到一年,美軍就在菲律賓登陸,大規模殲殺日軍十萬人,日軍血染太平洋,所以在龍脈之地上動土浸血,都是風水之大忌,日軍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我當然懂啊……」

  聽到余宣所說的萬人坑,方逸不由笑道:「那人是不是在萬人坑上修建了七根「定魂柱」?然後又在海灣裡建造了一個「乾坤柱」?而那周圍的建築,都不能超過「乾坤柱」的?」

  「你小子,就是不在古玩這行混,也是餓不著啊!」

  余宣一臉驚詫的看著方逸,他發現自己以前還是小看這個學生了,方逸豈止只是雕刻工藝大師,就憑他在風水堪輿上的學問,到了港臺地區恐怕也是大師級的人物了。

  「現在尋龍點穴看風水,可是賺不到幾個錢了。」

  方逸聞言笑了笑,現如今科技昌明,鬼神之說在社會中早就不盛行了,也只有一些年齡大的人才會相信,再加上很多城市都修建了公墓,如此一來這行當的飯碗就更加難端了。

  「賺不到錢的都是沒本事的人……」余宣搖了搖頭,說道:「我那朋友僅是做這個風水局,就整整賺了五千萬,我玩了一輩子的收藏,還不如他這一次賺得多呢……」

  余宣話中倒是沒有什麼妒忌的語氣,只是有些感慨,他曾經和那位朋友去一次港島,發現他朋友所到之處,盡是港島的豪富巨賈們所接待的,吃穿用度都是奢華之極。

  甚至連華人富豪榜前幾位的那幾人,在面對他朋友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老師稱呼著,余宣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認識的鄭家人,不過在鄭家那位老爺子的眼裡,余宣的地位可遠遠不如他的朋友。

  「五千萬,不貴!」想到自己在瓊省所見的那個風水局,方逸淡淡的搖了搖頭。

  「五千萬還不貴啊?」

  要不是方逸在開著車,余宣恨不得在他頭上來那麼一下子,這年頭普通人的月工資在八九百一千多,百萬富翁在一些城市裡就是很有錢的人了,看個風水五千萬,這已然是不可想象的價格了。

  「老師,你那朋友今年多大?」方逸不答反問道。

  「今年應該有七十歲了吧,他比我要大幾歲。」余宣有些奇怪的看向方逸,他不是很明白方逸的意思。

  「那五千萬,最少買了他十年的陽壽!」

  方逸聞言嘆了口氣,說道:「風水堪輿一道,做的都是洩露天機,行的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有損陰德,你朋友佈下了那樣的風水局,就算是一時能遮掩天機,但最終還是要折損壽命的……」

  方逸占卜問卦和風水堪輿的本事,是得自老道士真傳的,他不敢說在國內無人可比,但方逸要是真幹這一行,恐怕那些所謂的大師給他提鞋都不配。

  但方逸從來都沒有用風水相師的能力去賺錢的主要原因,就是幹這一行,往往都是在逆天行事,就算方逸是道家正統傳承,洩露的天機多了也是會遭受天譴的,老道士曾經對其千叮萬囑,讓方逸不得以此為生。

  「方逸,你……你說的是真的?」聽到方逸的話,余宣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當然是真的,老師,你那老朋友最近這些年,應該是深居簡出了吧?」

  方逸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其實破解那處萬人坑的煞氣,最好的辦法是用經文將其給化解掉,如此不但不會折損陽壽,甚至還能增加陰德,只是一來那裡的煞氣實在是太重,二來余宣的朋友也沒有化解煞氣的手段,所以只能將其給鎮壓住了。

  不過方逸知道在那個地方的附近海灣處,興建了一處很大的寺廟,這個寺廟的興建恐怕也是那位風水大師提議的,用寺廟的佛法消弭萬人坑的戾氣,這也是他能想得到的最好辦法了。

  「是,這有好幾年時間了,他一直都沒有再幫人看風水!」

  聽方逸這麼一說,余宣也反應過來了,自從他的那位老朋友幫人在瓊省佈下了風水局之後,好像就一直都沒怎麼出過門,而且在提及那五千萬酬金的時候,那位老友臉上好像也沒有什麼歡愉的神色。

  「方逸,你能幫到他嗎?」余宣和那位老友雖然行業不同,但認識了幾十年,可謂是相交莫逆,此時聽到老友要減壽十年,忍不住向方逸問了一句。

  「幫不了,老師,這種事情旁人是幫不了的,他如果能多行善事,或許還可以彌補一下。」

  方逸緩緩的搖了搖頭,從老師話中他能聽出來,那人應該只是精通風水的玄門中人,而非是像自己這樣的修道之人,如果他是修道之人的話,方逸倒是能指點他一些規避災禍的法門。

  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長生大道,這違背了自然規律的發展,原本也是逆天行事,不過修道之人還在天地法則之中,對天地法則的瞭解要遠超於常人,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又能得到護佑,像是洩露天機這樣的事情,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壽命。

  不過方逸此時修為尚淺,他曾經聽師父說過,修道之人不畏天譴,但卻是最怕因果,而幫人占卜問卦和尋龍點穴或者是逆天改命,這些都是將別人身上的因果轉嫁到自己身上的事情。

  修為淺薄的時候,因果關係並不是很重要,也不會體現出來,但是在修為達到煉神反虛的境界之上以後,這些因果關係就會出現,再想往上晉級突破的時候,往往輕則晉級失敗,重則甚至會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所以修道之人大多都隱居在深山之中,就是為了不沾染凡塵俗世的因果關係,像是方逸這樣下山歷練,到了某種境界之後也是要斬斷因果的,否則將會大道無期。

  「方逸,等這次回去之後,你一定要跟我去見見我那朋友!」

  聽到方逸的話後,余宣一臉懇求的說道,就算方逸幫不到自己那位老友,相信也是能提出一些建議的,對於自己的這個學生,余宣有種莫名的信心。

  其實余宣曾經和孫連達討論過方逸的事情,在他看來,方逸能孤身一人從野人山走出來,並且斬殺了那不像是地球生物的巨蚺,這絕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在余宣眼裡,方逸身上早就蒙上了一層神祕的面紗了。

  不過以前余宣沒有和方逸深談過這些事情,直到今天無意中提起,余宣才發現方逸在玄學上的造詣,怕是要比他已經表現出來的那些能力更加的精深博大,或許這才是方逸真正的本事。

  「行,老師,我也想見見這位前輩!」

  方逸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在現如今的社會裡,不但是道法式微了,就連玄學往往也被歸納到封建迷信的範疇之中,真正有本事的人已經是極為少見的了。

  「回去我就給他打個電話約一下,咱們儘早去。」要不是已經快到地方,余宣恨不得連衛家那位老爺子的壽宴都不參加了,相比之下,顯然是他朋友的事情要更加重要一些。

  「老師,不差這幾天的。」

  看到老師心急火燎的樣子,方逸不由苦笑了起來,在古玩鑑賞上余宣是專家不假,但他真的不懂玄門中的事情,有些事做了之後,就必須要承擔其後果的。

  「嗯?衛哥在前面接咱們了。」

  方逸正說著話,看到在前面的岔路口處停著一輛吉普車,而衛銘城正在站在車頭處東張西望著,之前和柏初夏通過電話,方逸知道老爺子所住的那條路和金陵療養院是一個方向,普通車輛是無法進入的。

  「老師,回頭就不要提那些事了,咱們要去的這一家子,可都是唯物主義者啊。」在衛銘城身邊停下車子的時候,方逸和余宣交代了一句,他現在可不是道士了,別到時候再被人當成了個小神棍——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6-12-28 12:15
第六百七十七章 什麼時候能開飯?

  「衛哥,麻煩你跑一趟,初夏呢?」方逸搖下車窗,和衛銘城打了個招呼。

  「餘叔好!」衛銘城先是老老實實的和余宣問了聲好,這才回答方逸的話,「爺爺叫她去說話了,我爸讓我過來接餘叔和你的……」

  「恐怕主要是接老師,和我沒什麼關係吧?」

  方逸聞言笑了起來,按照他和柏初夏商議的結果,這次來拜壽並不是以柏初夏男朋友的身份過來的,而是以余宣學生的身份,如此也可以讓衛家和柏家有個接受的過程。

  「誰讓你小子和初夏琢磨出那個餿主意啊。」

  聽到方逸的話,衛銘城也是笑了起來,開口說道:「你如果以初夏男朋友的身份過來,恐怕我們家的人除了爺爺之外,都會出來歡迎歡迎你,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把我們家的小公主給騙到手……」

  「不會和衛哥你一樣,都想著要教訓一下我吧。」方逸舉手做著投降的樣子,笑著說道:「到了你們的地盤,我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投降之後總是要優待俘虜的吧?」

  「這話你和我爺爺去說……」

  看到方逸的模樣,衛銘城哈哈大笑了起來,口中說道:「我爺爺當年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抓俘虜,在淮海戰役裡,我爺爺一個師抓了一個軍的俘虜,整合之後他就變成軍長了……」

  「行了,這會不早了,趕緊過去吧……」看到衛銘城聊的開心,余宣瞥了他一眼,說道:「衛嘉熙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回頭你接人晚了,小心捱揍!」

  「哎呦,餘叔您說的對,我爸這年齡越大脾氣越差,我都快不敢見他了……」

  聽到余宣的話,衛銘城一拍腦門,連忙跳上了自己的車子,對方逸說道:「你們跟在我後面,回頭配合警衛做一下檢查,我就不願意來這裡,明明有通行證的,每次還都要檢查半天……」

  說著話衛銘城已經發動了車子,方逸開著車跟在衛銘城的車後行駛了大約十來分鐘之後,又是一條岔路出現在了面前,方逸發現,在岔路的兩邊,均是有一個綠色的崗亭。

  「下來吧」

  衛銘城已經停下了車子,對方逸說道:「那邊是去療養院的,本來我爺爺也住在那裡,不過這兩年他嫌那邊也吵鬧,就搬出來了,兩邊離的不遠,醫療什麼的也方便。」

  「老爺子建國時是個什麼級別?」

  看到兩個武警來到自己車前,從車上下來的方逸忍不住問了衛銘城一句,那老爺子可是過的九十大壽啊,也就是說最少已經離休二三十年了,居然還能有這種警衛級別?

  「兩顆星!」衛銘城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爺爺一直都是跟著許將軍,兩人是孟不離焦,從魯省跟到金陵,軍委幾次要他進京,爺爺都不去,所以最後就留在金陵了……」

  「怪不得警衛級別那麼高……」看著那兩個武警認真搜查的樣子,方逸點了點頭,開國時的中將,到現在恐怕已經沒有剩幾個了,這樣的元老那都是國寶級的人物了。

  衛銘城說的沒錯,那兩輛車子整整被檢查了十多分鐘才放行,就連方逸帶來的那幅鄭板橋的竹石圖都被打開看了一下,車子又往前開出了兩百多米後,經過一個彎道,一處建在平緩地帶的建築出現在了方逸面前。

  這處地方的地理位置很好,建築的前面有一個天然的小瀑布,流水潺潺不絕於耳,而站在院前的平地上,則是能看到遠處近乎大半個金陵,選在這個地方修建房屋,怕是也看過風水的。

  衛老爺子所住的這個地方,說是建築,其實和方逸在農家所見的房子差不多,一排大概有七八間平房,四周拉上了高高的圍牆,門口處站崗的警衛才賦予了這裡一絲與眾不同的色彩。

  在圍牆外面的空地上,已經停著七八輛車子了,方逸停好了車子之後,拿上了那幅竹石圖和余宣下了車,在進入圍牆大門的時候,又是經過了一番檢查。

  「這佈置的挺喜慶呀?」

  進入到裡面的院子之後,方逸看到在那些平房的屋簷下面,掛著一排的紅燈籠,將已經時近黃昏的院子照的一片光亮,而青石磚鋪就的地面上,還有一些鞭炮燃放後的殘骸。

  院子佔地面積很大,五六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正在院子裡奔跑玩鬧著,而在另外一邊則是個被塑料布搭起來的棚子,衛銘城指著棚子給方逸解釋道:「爺爺沒事喜歡種點東西,家裡吃的菜都是自己種的,天冷了就搭個大棚……」

  「老余,咱們可有年頭沒見了!」隨著一個洪亮的聲音,一個穿著軍裝、鬢角微白的人從屋裡迎了出來,在燈光的反射下,他肩膀上的那顆金星顯得尤其耀眼。

  「老衛,你可沒怎麼顯老啊!」

  看到來人,余宣也是迎了上去,和那人先是握了下手,然後緊緊的抱了一下,不是從當年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是很難理解那時的感情的,這份感情就像是老酒一般,時間越長越是醇厚。

  「我當然不老了,看到沒,那是我兒子,在軍隊裡比武經常拿第一名的!」衛嘉熙用手指了指兒子。

  「虎父無犬子,你兒子隨你!」余宣順著老朋友的話讚了一句衛銘城。

  「隨什麼我啊,我是告訴你,就他這樣的,我現在一個還能打他好幾個!」衛嘉熙衝著兒子踹了一腳,沒好氣的說道:「懂不懂禮貌啊,還讓客人拿著東西?小心老子我揍你!」

  「爸,那是別人送給爺爺的禮物……」

  衛銘城小聲的解釋了一句,攤上這麼一個爹,他也很是無語,話說當爹的打兒子,做兒子的總不能還手吧?要不然就憑他那老胳膊老腿,恐怕打到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老爹。

  「老余,不是說不讓你帶東西了嘛?」衛嘉熙不滿的看著余宣,說道:「我爸從來都不收外人的禮,你當年又不是不知道,拿著東西過來,你不是找難受嗎?」

  「老衛,我就是買了個壽桃,加起來才花了幾十塊錢,圖個吉利而已……」余宣笑著指了指方逸左手的盒子,開口說道:「這是我學生方逸,不過他拿的壽禮和我可沒什麼關係,老爺子收不收的也不關我的事兒……」

  「嗯?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余宣的話,衛銘城眉頭一挑,按理說在余宣面前,他的學生根本就沒有送禮的資格,可是看那方逸所拿物件的形狀,卻分明是一幅畫卷的樣子。

  「小舅,那是我送爺爺的禮物!」

  正說話間,柏初夏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來到衛嘉熙身邊,柏初夏用手挽住了衛嘉熙的胳膊,說道:「我敢保證,今兒你們送的禮物肯定都不如我這件討外公喜歡。」

  「你爸媽不是準備壽禮了嗎?」

  衛嘉熙一臉笑意的看著柏初夏,衛柏兩家的女孩都不多,所以柏初夏在衛家也是被當成小公主一樣養著的,從老爺子到他們幾個舅舅還有下面的表兄弟,都是對柏初夏疼愛有加。

  「爸媽是爸媽的,我的是我的,這能一樣嗎?」柏初夏抱著衛嘉熙的胳膊晃了晃,然後指著衛銘城說道:「小舅,我哥今年也要給外公送禮呢……」

  「他會送什麼禮?」衛嘉熙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轉頭再看向柏初夏的時候,卻是滿臉笑容,「我們初夏最懂事了,回頭你外公看了禮物一定會喜歡的!」

  聽到是柏初夏的禮物,衛嘉熙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而拿著東西的方逸,則是直接就被他給無視了,在衛嘉熙看來,外甥女肯定是余宣那裡淘弄到了禮物,然後余宣讓學生給拿過來的。

  「偏心眼,我回去問問我媽去,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啊?」

  衛銘城用僅是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了一句,衛家男孩多,衛銘城光是堂兄就有七八個,所以男孩在衛家不稀罕,就是老爺子平日裡都把柏初夏當成個寶貝捧在掌心裡。

  「老余,走,咱們進屋喝茶去,你不是喜歡喝鐵觀音嗎?我這裡的鐵觀音你肯定沒喝過,咱們有二十年沒見過了吧?等下好好的殺上一把,讓我看看你現在的象棋水平怎麼樣?」

  老友相見,衛嘉熙也很是興奮,當下招呼著余宣進了一間屋子,衛老爺子住在東頭剛才柏初夏出來的那間房裡,一般老爺子不招呼,旁人是不敢進到房間去打擾的。

  「初夏,你怎麼在這裡啊?來,看看嫂子給你買的鐲子……」

  余宣被衛嘉熙拉進了屋子,而方逸正準備和柏初夏說話的時候,冷不防過來了個三十多歲漂亮少婦,拉著柏初夏又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隔著厚厚的布簾,方逸能聽到那間屋子傳來的女人說話聲。

  「那是我二伯家的三嫂,走吧,方逸,咱們也去喝茶……」

  呆在門前的衛銘城看了一眼方逸,頗是有些同命相連的感覺,這會也只有他能陪著方逸了,否則總不能讓方逸和院子裡的那些毛孩子們去玩吧。

  「老六,這位是誰啊?」

  被衛銘城拉進去的那間屋子裡,這會正坐著四五個人在聊著天,這些人的年齡從二十八九歲到四十歲不等,有三個穿著軍裝,另外兩個人則是穿著一身休閒的衣服。

  這其中穿著軍裝的兩個人正在下著象棋,而另外一個則是在旁邊觀戰,方逸和衛銘城進屋之後,只有那兩個穿著便裝的人抬頭打量了方逸一下,而下棋的人則是連頭都沒抬一下。

  「四哥,這是我爸朋友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衛銘城撓了撓頭,琢磨了好一會才給出了對方逸身份的定位,好在他還記著柏初夏的威脅,並沒有把方逸和柏初夏的那一層關係給說出去。

  「你小子說話就不能清楚點,連誰的朋友都搞不明白……」

  被衛銘城稱作四哥的是穿著休閒服的一個年輕人,看樣貌比衛銘城也就是大上那麼三四歲的樣子,笑罵了一句之後,對方逸說道:「我是銘城的四哥衛銘朗,能來到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你別拘束,隨便做就好……」

  「銘朗哥好,我叫方逸!」

  方逸笑著答了一句,施施然的坐在了衛銘朗不遠的沙發上,方逸這一坐倒是引來了其他幾人的目光,來到這裡還能表現的如此隨意的人,他們哥幾個倒是不多見。

  「方老弟是從事哪個行業的?是京城方家還是豫省方家的人?」衛銘朗看了方逸一眼,直接就開口問道,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方逸能被人帶到這裡來,那就不是外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的。

  「我老師是古玩行的,我也做點古玩的買賣……」方逸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是方村的人,和您說的那兩家怕是沒什麼關係。」

  「方村?」

  方逸話聲剛落,除了衛銘城之外的幾個人,都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國內姓方的人雖然不少,但在商界和政壇的卻是不多,他們幾乎都認識,但還真不知道方村是個什麼所在?

  「四哥,別查戶口了,方逸不是咱們這圈子裡的人……」

  看到幾個哥哥冥思苦想的樣子,衛銘城不由笑了起來,他們衛家雖然家教很嚴,但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他們未免都帶有一些固有的思維方式,聽到方逸的姓之後,不自覺的就先去考慮那些在國內有些名氣的方家來了。

  「我知道了,你小子今年哭喊著要給爺爺送壽禮,不會就是從方老弟那裡得來的吧?」衛銘朗有些意外的看了衛銘城一眼,那眼神裡卻是帶了幾分責怪,顯然不怎麼滿意堂弟帶了方逸這麼一個沒有背景的外人過來。

  衛銘城知道四哥的意思,當下說道:「四哥,不關我事啊,他是我爸朋友帶來的!」

  「哦,原來是小叔帶來的。」

  衛銘朗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釋然的神色,也沒再出言去套方逸的來歷了,不過同時已經失去了和方逸認識的興趣,衛銘朗是體制內的人,平時所來往的都是身份差不多的人,在他看來,一個古玩商顯然是不值得交往的。

  「老六,你今年到底送的是什麼禮物啊,神神祕祕的連三哥都不說?」

  這時屋子裡另外一個穿便裝的人開了口,這人三十四五歲的年齡,梳著一個很流行的大奔頭,不管是著裝還是氣質都要比衛銘朗成熟一些,顯然他走的不是仕途,應該也是生意場上的人。

  「三哥,我可沒你財大氣粗,只是找朋友買的個小玩意而已,方逸,他是我三哥衛銘凱,生意做的很大,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人稱作衛百萬了……」

  衛銘城衝著那人哭了聲窮,也把方逸介紹給了他,指了指下棋的那幾個,衛銘城說道:「那是我大哥二哥和五哥他們,我們家六兄弟,有四個都是在軍隊裡的。」

  衛老爺子雖然只打了半輩子的仗,但這一輩子卻都是在軍隊裡度過的,所以衛銘城上一代的三個人也都是在軍隊裡任職,第三代也只有老三老四不是部隊裡的人,這哥忍受不了軍隊的紀律,於是一個去做了生意,而另外一個則是進了政府部門。

  「屁的衛百萬,負數還差不多……」

  衛銘凱沒有什麼架子,對待方逸反倒是要比衛銘朗更加熱情一些,要不是方逸知道這哥幾個的底細,還真看不出衛銘凱居然是衛家子弟。

  不過這熱情也是有限的很,衛銘凱說話也大多都對著衛銘城,他沒刻意的疏遠方逸,但也沒找什麼話題和方逸聊天,只是招呼了一聲就和衛銘城說起了禮物的事情。

  「三哥,你今年給爺爺的是什麼壽禮?是字畫嗎?」衛銘城在家裡最小,說話自然也沒什麼顧忌,看到三哥身邊茶几上放的那個長條形盒子之後,衛銘城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是鄭板橋的蘭花圖!」

  衛銘凱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這是我花了五十萬從別人手上硬搶來的,老六,你不會也是想送字畫吧?咱爺爺可是火眼金睛,這字畫的真假爺爺可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真假。

  「我沒送字畫,給爺爺淘弄了塊玉……」看到三哥都把他要送的壽禮字畫的名字都說出來了,衛銘城也只能說出了自己的禮物。

  「行啊,老六,爺爺常說君子如玉,你送塊好玉倒是合了爺爺的心思……」

  聽到衛銘城送的是玉,原本正在下棋的幾人也都轉頭看了一眼衛銘城,其中那個年齡最大,約莫在四十歲左右的一箇中年人笑著說道:「老六看樣子是下了血本了,這幾年玉石的價格可是漲了不少,疆省那邊挖玉的人都快把河床給挖光了……」

  衛家第三代的老大叫衛銘軍,他也是部隊裡的,常年駐紮在疆省,他的軍銜也是幾兄弟裡面最高的,肩膀上的兩槓四星很是顯眼,方逸知道,他要是再進一步的話,那大校軍銜就要變成將星了。

  「朋友給的,沒那麼貴,大哥,我現在可是窮的快要去要飯了,你們幾個哥哥可得支援我一點……」

  衛銘城對著大哥笑了笑,卻是沒有說出具體的價格,三萬塊錢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數字,比起那幾個他堂兄弟來,衛銘城無疑是最為囊中羞澀的一個人。

  「我能比你好多少?缺錢了找你三哥要去,我們幾個也都是窮人。」

  下著棋的衛銘軍停下了手裡的棋子,笑著站起身來,說道:「你小子就知道忽悠我,上次灌醉我拿走了一箱子茅臺,說吧,這次又想要什麼了?想要什麼就大大方方的,別背後抖那些小機靈。」

  對於家中最小的一個兄弟,不管是衛銘軍還是衛銘凱幾個兄弟,對衛銘城還是很照顧的,常日裡手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想著衛銘城的。

  「大哥,你那單位和我們不一樣,軍供的茅臺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給了我一箱,你就念叨了我一年,回頭我整一箱茅臺還給你,省得總是被你那這事兒埋汰我……」

  衛銘城笑著回了大哥一句,雖然他們哥幾個的年齡跨度有點大,衛銘軍更是要比衛銘城大了將近二十歲,但是兄弟感情很好,衛銘城和四十多歲的大哥也是隨口開著玩笑。

  「你知道個屁,那一箱子是有年份的老酒,本來打算用來招待龍主任的,沒想到被你小子給拿走了,你就是換一箱也行啊。」

  衛銘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弟弟,這事兒真是不能怪他囉嗦,上次上級部門派人到他的部隊進行檢查,衛銘軍特意提前準備了一箱好酒,但是沒成想這酒還沒喝,衛銘軍就在前一天晚上被衛銘城灌得酩酊大醉,連衛銘城什麼時候拿走的酒都不知道。

  「這哥幾個,聊起來還沒完了?」方逸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輕輕碰了衛銘城一下,低聲說道:「衛哥,這都快六點了,老爺子的壽宴什麼時候開始啊?」

  方逸倒是不是餓,只是在這裡呆的有些無聊,他的性子雖然恬淡隨和,但沒人搭理他的話,方逸也不是那種拿著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而且兄弟幾個聊天,方逸也很難插得進話去。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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