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神藏 作者:打眼(已完成)

   
mk2258 2015-11-24 20:52: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32 9142168
zhiweihcw 發表於 2016-12-29 10:45
第六百七十八章 兄弟鬥嘴

  「通常都是八點吧,之前的時間就是讓大家聚聚的……」

  衛銘城看了下時間,說道:「吃飯爺爺是不過來的,七點左右咱們一起先吃飯,吃完飯爺爺出來露個面,小輩們去磕個頭送上禮物,這壽就算是過完了呀……」

  「七點吃飯?好吧,那再等一個小時吧!」

  聽到衛銘城的話,方逸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說是給衛老爺子過壽,其實卻是衛家子弟們聚在一起的一個機會,沒看到長輩們一個圈子,女人們又是一個圈子,而衛銘城兄弟幾個也是一個圈子。

  「怎麼?餓了?」衛銘城看著方逸笑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們知道開飯晚,一般中午吃的也晚,我這口袋裡還有幾塊餅乾,你要不要先頂一下呢?」

  「我倒是不餓,就怕老師餓了……」

  方逸聞言擺了擺手,別說一頓飯不吃,就是三五天不吃不喝,對方逸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現在的他,距離辟穀的境界也就只差一步之遙了。

  「那你不用擔心,余老師這會肯定好吃好喝的在下棋呢……」

  衛銘城笑道:「我爸他們的待遇和我們可不一樣,他們那屋有茶水有點心,還有警衛員侍候著,不像我們這邊,茶葉衝了好幾泡都沒人過來換一下。」

  「你小子少發幾句牢騷吧,小心你爸聽到了揍你……」

  站的和方逸他們比較近的衛老三,嚇唬了衛銘城一句,在衛家誰都知道衛嘉熙的暴脾氣,他不光是下雨天沒事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這大晴天的要是看不順眼也是一頓揍,衛銘城這一身過硬的身體素質,倒是從小被自家老子給打出來的。

  「三哥,你欺負我,我一會就告二伯去……」

  別看衛銘城長得五大三粗的,但在家裡的鬥爭經驗卻是十分豐富,他二伯平時不怎麼打孩子,但最看不得的就是兄弟不和,如果他兒子要是欺負弟弟,那一頓揍也是跑不掉的。

  「哎,兔崽子,誰欺負你了,就你現在這身板,我打得過你嗎?誰信啊……」果然,衛銘凱一聽弟弟的話,頓時著急了起來,他從小到大挨的揍,幾乎都是這幾個兄弟告狀惹的禍。

  而且衛家二代那幾個人秉性裡都隨老爺子,堅信棒下出孝子這句話,思想工作什麼的可以放到軍隊裡去做,自己家裡的小崽子是說揍就揍,根本不管他們多大年齡,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的。

  「反正你就欺負我了,信不信二伯說了才算……」衛銘城笑嘻嘻的說道,他們哥幾個是各有短板,只要拿捏住了,總是能敲詐些東西出來的。

  「行了,你小子在大哥那裡沒討到好,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衛銘凱沒好氣的說道:「想要什麼說吧,不過咱們先說好,跑車什麼的就別想了,我要是敢給你買,三叔回頭就敢打斷我的腿!」

  衛銘凱是衛家嫡系中唯一一個做生意的人,他是從事房地產開發的,當年光是靠拿部隊搬遷的一些用地,就賺了很多人幾輩子都積累不到的財富,現在更是把生意做到了京城和滬上等地,在國內的地產商裡也是那種能排的上號的人。

  所以衛家一些大的開支,基本上都是由他負責的,衛銘凱為此還專門建立了一個基金,只要能通過相關業務部門的審核,幾千萬的資金都可以從那個基金裡面支取。

  「誰要跑車了?我在部隊裡開什麼跑車啊……」

  衛銘城連連搖頭,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搓動了一下,說道:「三哥,我不是給爺爺買了禮物嘛,現在是囊中羞澀,你支援點這東西就行,我帳號你知道啊,隨便打個三五百萬的過來就行了……」

  「你敢收我就敢打……」衛銘凱瞥了一眼堂弟,開口說道:「三五百萬不多,你讓三叔給我說一聲,我一會就打電話讓人給你轉錢,怎麼樣?」

  「哎,三哥,這樣就沒意思了啊!」一聽要找老爸,衛銘城頓時就洩了氣,沒好氣的說道:「三五百萬沒有,三五萬也行啊,反正你要是不給,我就找二伯告狀去……」

  「得,明天給你打五萬過去,你小子,我讓你去我收藏的物件裡挑一個,你偏偏要自己買,又能怪誰啊……」把堂弟的獅子大開口的金額一下子壓縮了一百倍,衛銘凱心情大好,其實就是三五百萬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主要是求一個樂子。

  「從你那拿的和自己買的禮物能一樣嗎?心意,我這是心意,你懂不懂啊……」

  雖然幾句話的功夫五萬塊就進賬了,但衛銘城也沒領三哥的情,只要是衛家的人都習慣了,缺錢去找衛老三,這已然是衛家人的共識了。

  「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嗎?」看著衛銘城哥倆鬥嘴,方逸倒是也不寂寞,他是從來都沒體會過這種親情的,看在眼裡倒是有種羨慕的感覺。

  「方老弟,你拿著的那畫盒,裡面裝的是誰的畫啊?」衛銘凱做人比較靈活,也沒什麼架子,他感覺自己哥幾個聊天把方逸晾到一邊有點不太合適,當下和方逸扯出了個話題。

  「三哥,這也是鄭板橋的畫,是《竹石圖》。」方逸倒是沒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道。

  「《竹石圖》?你……你從哪搞來的這幅畫?」

  衛銘凱一聽到《竹石圖》三個字,眼睛頓時瞪圓了,因為爺爺這一生獨愛鄭板橋的作品,他原本是想找一幅鄭板橋的《竹石圖》給爺爺做壽禮的,但找遍了國內的各大拍行,居然都沒有《竹石圖》拍賣。

  拍行找不到,衛銘凱就把主意打到了國內的一些藏家身上,但讓他失望的是,雖然也找到了兩幅《竹石圖》,但因為保管的原因品相都不怎麼好,而且畫幅也偏小,最後衛銘凱只能選了鄭板橋另外一幅《蘭花圖》的作品來當壽禮了。

  「我從國外拍來的……」

  方逸家中的那批古玩並不怕人追查來路,因為從拍賣證書和鑑定證書再到通關時的證明應有盡有,再加上兩位老師在古玩行的地位,誰都沒辦法拿那些東西說事兒。

  「唉,你運氣真好,我也讓人去國外找了,可是怎麼都沒找到。」

  衛銘凱聞言嘆了口氣,其實每年家裡給老爺子的壽禮,十有八九都是他準備的,對於老爺子所收藏的那些鄭板橋的字畫,衛銘凱也是瞭若指掌,他知道爺爺最想要的就是代表了鄭板橋個人風骨的《竹石圖》,只是以前一直沒能找到罷了。

  「爺爺從來都不收外人的東西,看看今兒能破例嗎?」衛銘凱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說道:「如果爺爺不收的話,回頭我這畫我買了,多少錢你報個價就行。」

  衛銘凱剛才一直在屋裡,並沒有聽到柏初夏他們在外面的對話,所以還以為這畫是方逸代表自己個人送的呢,以他對老爺子的瞭解,這東西十有八九是送不出去的。

  「三哥,你就省省吧,爺爺肯定會收的。」方逸聞言笑了笑,但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衛銘城在旁邊偷笑了起來,表妹送出去的東西,爺爺不收才是怪事呢。

  「嗯?怎麼回事?」衛銘凱多精明一人,聽到衛銘城的話就意識到這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別問啦,到時候就知道了……」

  衛銘城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他雖然喜歡開玩笑,但也知道事情的輕急緩重的,這會如果爆出方逸是柏初夏男朋友的話,那整個衛家怕是都要炸鍋了。

  「銘凱,銘凱你在裡面嗎?」

  就在衛銘凱陪著方逸聊天的時候,屋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方逸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他聽了出來,這女人就是之前把柏初夏拉進了房間的那個漂亮少婦。

  「玉琴,什麼事?我和老六在說話呢。」衛銘凱起身走了出去,在他掀起厚厚的布簾時,待在屋裡的方逸看到在衛銘城三嫂的身邊,站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

  「咦?蔣南,你怎麼來這裡了?」

  看到那個年輕人,衛銘凱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開口說道:「玉琴,不是說了嘛,爺爺過壽就不招呼親戚了,你怎麼把蔣南給喊來了?」

  衛銘凱雖然沒有聽從父母的話去當兵,但在婚姻上面卻是服從了家庭的安排。

  衛銘凱的妻子蔣玉琴,是出自京城蔣家的人,蔣家在軍隊的勢力雖然遠不如衛家,但也是建國後的新貴,在京城圈子裡頗有些能量,衛銘凱最初前往京城做房地產生意的時候,也藉助了蔣家的一些關係。

  不過蔣玉琴不屬於那種不通事理的女人,在和衛銘凱結婚之後,兩人的夫妻感情一直都很不錯,衛銘凱的生意能做這麼大,也是有著蔣玉琴的一份功勞在裡面的。

  而面前的蔣南,則是蔣玉琴叔叔家的孩子,也是蔣玉琴的堂弟。

  蔣南是生物學博士,從國外回來之後就開辦了一家生物工程公司,經過兩三年的發展,這家公司在製藥等領域做出了不少成績,和國家很多相關部門都有合作,在京城那個圈子裡,絕對算得上是年輕有為的後起之秀。

  「銘凱,我之前給你說的事情,你都忘了嗎?」看到丈夫一臉詫異的樣子,蔣玉琴沒好奇的白了衛銘凱一眼,出言提醒了他一句。(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zhiweihcw 發表於 2016-12-30 11:59
第六百七十九章 情敵(上)

  「你之前給我說的什麼事呀?」

  衛銘凱每天要操心那麼多事,哪裡記得老婆給自己說過什麼?而且這會他惦記著方逸拿著的那幅《竹石圖》的畫,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銘凱,你怎麼回事啊?小南,你等下,我和你姐夫先說說……」看到老公一臉迷惘的樣子,蔣玉琴招呼了堂弟一句,上前把老公拉到了屋簷下面。

  「哎,別拉,什麼事你說啊。」看著正滿院子飛奔的兒子,衛銘凱一臉苦笑的說道:「孩子們都在那呢,有事兒說事,沒事去找嫂子們和初夏聊天去……」

  「廢話,當然有事,要不然小南能來嗎?」

  蔣玉琴氣呼呼的看著老公,說道:「一個星期前我不是給你說過嘛,介紹下小南和初夏認識,他們這要是能談成的話,咱們這不就是親上加親了嗎?」

  蔣玉琴是個愛操心的性子,加上她也知道柏初夏在衛家的地位,可是要比她這兒媳婦高多了,所以一直就惦記著要幫柏初夏介紹個男朋友,以前柏初夏還沒畢業蔣玉琴沒敢提這事兒,但現在柏初夏已經工作了,蔣玉琴也就給老公提起了這件事情。

  「哎呦,你說的是這事兒啊,我還真給忘了……」

  聽到老婆的話,衛銘凱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一拍腦袋,說道:「你看我這段時間都忙昏頭了,把這事兒給忘的一乾二淨,這樣吧,小南既然來了,就先跟著我,等回頭吃飯的時候我安排他和初夏坐一起,介紹他們認識一下,不過初夏是個有主見的女孩,這事兒成不成的我可管不到……」

  「你怎麼能不管啊,最起碼也要幫小南多說幾句好話呀!」女人在這個時候總是不那麼講理的,蔣玉琴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不少。

  「好,好,你別嚷嚷,我回頭幫小南多說幾句好了吧?」衛銘凱一臉無奈的答應了下來,他在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回頭要給妻子找點事情做,省得她整天無聊就知道幹這些八卦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銘凱,小南我可交給你了啊……」

  衛銘凱的態度讓蔣玉琴很是滿意,拉著老公往回走了幾步,又和蔣南在院子裡低語了起來,只是他們兩口子沒想到,剛才在窗戶邊說的話,卻是一字不漏的被裡面的方逸和衛銘城給聽到了。

  「哎,兄弟,這次你可是遇到事了啊!」

  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衛銘城那一臉的笑容很是欠揍,話說昨兒回來之後衛銘城也琢磨明白了一些事情,在機場和在滿軍那院子裡的時候,自己似乎被方逸給上套路了,所以他今兒巴不得看到方逸吃癟呢。

  「遇到什麼事了?」

  方逸裝著沒聽見外面的話一般,這介紹對象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別說女人喜歡管閒事,方逸在朝天宮擺攤的時候,有好幾個大老爺們還嚷嚷著給他和胖子介紹對象呢。

  「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衛銘城一臉興奮的說道:「我三嫂要給初夏介紹對象呀,就是外面那個男的,這人都上門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

  「我為什麼要著急呢?」方逸的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語氣也是慢吞吞的,和衛銘凱那一臉興奮的樣子形成了一種巨大的反差。

  「初夏要是跟了那姓蔣的怎麼辦?」

  衛銘城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拼命鼓動著方逸,「我可是沒少聽三嫂說起蔣南這個人,聽說他從小就是個神童,十五歲就在華清大學本碩連讀,二十歲去美國斯坦福大學生物系讀博,這樣的情敵你都不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存了要把娘家弟弟介紹給柏初夏的心思,蔣玉琴以前沒少在衛家人面前提起自己的這個堂弟,不過蔣南的履歷,的確也是有讓她吹噓的資本,年紀輕輕就在生物醫藥相關的學術界佔得了一席之地,蔣南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

  「情敵?衛哥,你扯遠了吧?」

  聽到衛銘城的話,方逸卻是笑的風輕雲淡,「他和初夏都還不認識呢,哪裡算的是什麼情敵,再說了,我和初夏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啊?」

  「你和初夏還有我不知道事情?」

  衛銘城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那一雙眉毛卻是豎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方逸的手腕,惡狠狠的說道:「你小子和初夏怎麼了?你……你們不會那啥了吧?」

  對於衛銘城這些當兄長的來說,柏初夏就是一輩子都值得他們呵護的小妹妹,結婚之後夫妻乾的那些事兒衛銘城管不著,但如果結婚前方逸欺負了初夏,衛銘城卻是真會和方逸拼命的。

  「你那腦子琢磨什麼呢?」聽到衛銘城的話,方逸也回過味來,不由苦笑了起來,說道:「我說的是和初夏的感情,你想到哪裡去了?快把手放開!」

  方逸和柏初夏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卻都感覺十分的舒服,就算是不說話,他們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喜怒哀樂的情緒。

  方逸和柏初夏都認為這就是所謂的兩情相悅,用心交流要遠比語言更加的讓人感覺親近,所以方逸所說的衛銘城不知道的事情,指的也就是這個,沒成想卻是被衛銘城給誤會了。

  「不放,我告訴你,你小子要是敢欺負初夏,我可饒不了你!」

  衛銘城壓根就沒聽懂方逸在說什麼,只是自說自話在警告著方逸,卻是冷不防感覺手腕一疼,他抓著方逸的右手,卻是被方逸給反抓住了。

  「哎呦,放手,放手啊!」一陣劇痛從手腕處傳來,要不是衛銘城從小練武,又整日裡在部隊裡摔打,恐怕當場就要叫出聲了,不過即使如此,口中也是悶哼不已。

  「剛才讓你放手你不聽……」

  方逸放開了衛銘城的手腕,說實話,衛銘城的功夫雖然很不錯,但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和方逸比起來,衛銘城與其的差距就像是七八歲的孩子和二十多歲的壯漢一般,基本上沒有可比性。

  「方逸,你小子是不是練過,你練的是內家拳嗎?」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一片青腫,衛銘城真的是又驚又懼,他這是第二次在方逸手上吃虧了,上次他還以為方逸只是單純的力氣大,但這次衛銘城卻是感覺到,方逸應該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我練的是道家練氣的功夫,和內家拳還有些不同……」看到衛銘城沒再激動了,方逸開口說道:「內家拳其實也是由道家功夫脫胎而來的,這兩者一脈相承,其中的淵源很深。」

  「道家練氣的功夫?」

  衛銘城聞言又是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練氣求長生不是已經被證明是假的了嗎?除了硬氣功,這世上還真有別的練氣功夫嗎?」

  衛銘城在部隊裡接觸過不少硬氣功,像是什麼胸口碎大石之類的功夫,衛銘城也是會的,只不過那種氣功只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讓自己的身體堅逾鋼鐵,並且之前還要運半天的氣,放在實戰中基本上是沒多大作用的。

  「道家練氣的功夫一直都存在,只是不為人所知罷了……」方逸簡單的和衛銘城解釋了幾句。

  衛銘城和彭斌不同,彭斌習武是從屍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幾乎將外門功夫和自身的潛力開發到了極致,由外及內只是差了那麼薄薄的一層隔閡而已,在被方逸點透之後,彭斌很快就能摸到道家功夫的門檻。

  但衛銘城卻是不同,他雖然從小拜得不少名師,但那些名師有沒有真本事先不說,其中更是有很多人只是礙於衛銘城的家世傳授他功夫的,真正精深之處卻是都保留住了,所以衛銘城的內家功夫看似不錯,實際上卻是學的不倫不類。

  用方逸的眼光來看,衛銘城現在充其量也就是比司元傑強上那麼一點,這一點並不是說他的修為境界比司元傑高,而是衛銘城的實戰經驗更加豐富,單論根基的話,他甚至連司元傑都不如。

  看到三哥帶著那個叫蔣南的人進了屋子,衛銘城連忙在方逸耳邊低語道:「這事兒我幫你保密,回頭你得教教我練氣的功夫!」

  「教你沒問題,練不練得成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方逸聞言點了點頭,他這一口真氣在體內丹田蘊養了十多年,才轉化成了真元,算是初窺道家練氣的門檻,以衛銘城的根基想在短時間內感受到練氣的神奇,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哎,老六,方逸,我來給你們介紹下!」

  衛銘凱沒去打擾那幾個下棋觀棋的人,帶著蔣南進到房間之後,直接來到了方逸和衛銘城的身邊,開口說道:「蔣南是你們三嫂的堂弟,斯坦福大學的博士,現在國內搞了個生物醫藥的公司,你們以後多親近親近……」

  「六哥好,方先生好!」

  蔣南很有禮貌的和衛銘城與方逸打了個招呼,衛家老六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對於方逸的身份,蔣南卻是一頭霧水,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衛老爺子的壽誕除了他之外,居然還有外人蔘加。

  「嗯,確實是一表人才,而且眼神清澈,不像是那種奸惡之人……」

  雖然對方是來認識和追求柏初夏的,但方逸對蔣南的評價卻是不低,在和人打招呼的時候蔣南目光清明,和方逸或者是衛銘城都是直視相對,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心懷坦蕩,所以方逸對這個「情敵」倒是頗為欣賞。(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zhiweihcw 發表於 2016-12-31 14:22
第六百八十章 情敵(下)

  「蔣南,我聽三嫂提起過你,你真的十五歲就上大學了?」

  衛銘城以前可沒少聽蔣南這個名字,不過卻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像衛銘城這種學習差到渣的人,對於那種學霸級的人物,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仰慕。

  「嗯,應該說是十四歲半!」

  蔣南的性格很好,或許是家庭出身都差不多的原因,他在這裡也沒什麼拘束的表現,笑著說道:「在我們班裡我是最小的一個,宿舍的人對我挺照顧的,用他們的話說,就是給我當了四年的保姆……」

  「厲害,我就不行,一看書學習就想睡覺!」

  衛銘城衝著蔣南翹起了大拇指,眼神不經意間的瞅了下方逸,不過方逸的表情卻是讓衛銘城失望了,和之前一樣,方逸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神情並沒有因為蔣南的話而有什麼波動。

  「我說老六,你小子就是個吃貨,這幸虧是被送到軍隊去了,否則家裡恐怕都要被你吃窮……」

  衛銘凱奚落了堂弟一句,他們六兄弟還小的時候,家裡並沒有分家,一起住在一個獨立的大宅院裡面,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別看衛老爺子級別高,家裡的幾個兒子也都工作了,但每到月底的時候總是會面臨著斷糧的局面。

  那會的衛銘城只有六七歲的年紀,但卻是幾乎能趕上一個壯勞力的飯量了,每天都把個小肚皮吃的圓滾滾的,衛老爺子怕小孫子光吃不消化,這才請到了一些在部隊上有真功夫的老師來教衛銘城練武。

  「三哥,你怎麼不說自己是個奸商啊?」衛銘城沒好氣的白了堂哥一眼,開口說道:「以前過年的壓歲錢,那一次不都被你給騙走了?你說說你單是騙我就有多少次吧?」

  衛銘城和他的五哥年齡最小,那會連學還沒有上呢,而衛銘凱等人的年齡大一些,當時還沒去部隊,整天都在大院裡和一幫子小子打打鬧鬧。

  而衛銘凱比他們大了差不多十來歲,很早就展現出了自己的商業天賦,經常用根棒棒糖或者是花炮就把堂弟手裡嶄新的票子給騙去了,不過他也不知道因此捱過多少次揍。

  「老六,別說騙你,老三連我的錢都騙過!」

  蔣南一進來,屋子裡頓時就變得熱鬧了起來,下棋的那幾個也都握手言和之後走了過來,老大用手重重的在衛銘凱肩膀上拍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小子說拿錢幫我們跑腿去買鞭炮,讓我和你二哥等了整整一下午都沒等到,你們猜老三去幹什麼了?」

  「大哥,當年的事兒,就不用提了吧,我那會才八歲啊……」

  看到大哥過來,衛銘凱立馬苦起了臉,他能調侃幾個弟弟,卻是不敢對衛家老大放肆,因為不管從年齡還是職務上而言,衛家老大必然是衛家日後的領軍人物。

  「大哥,三哥連您都敢騙?必須得說啊……」衛銘城很是八卦的說道:「這事兒沒聽你們說過,快點說給我們聽聽……」

  「這小子拿了錢根本就沒去買鞭炮,而是去買了一包糖果,然後跑到咱們大院幼兒園門口蹲著了……」衛銘軍比老三大了差不多有十歲,那會他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年青人了,沒成想卻是被八歲的孩子給蒙了,這會想想還是有些好笑。

  「大哥,三哥去幼兒園門口乾嘛啊?」衛銘城不解的問道。

  「賣東西啊,他拿著我和你二哥的錢進了一包糖果,然後當小販去賣了……」提起當年的事情,衛銘軍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意,自己這個三弟還真是個奇葩,八歲的時候就琢磨著怎麼賺錢了。

  那會衛銘軍和二弟怎麼等都沒等來衛銘凱,眼瞅著天就要黑了,哥倆就出去找了,誰知道一出家門就看到斜對面的幼兒園門口,八歲的衛銘凱正給人數糖果呢。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天賦,那就是天生的,衛銘凱做生意就是如此,他所買的糖果都是那種包裝非常豔麗並且能吸引到小孩子的,六毛錢一斤進的糖果,他到了幼兒園門口卻是分成顆來賣的,每一顆糖果衛銘凱給定價為五分錢。

  小孩子們吃糖的天性是改不掉的,再加上過年的時候前來接孩子的軍人或者是家屬手上都有點錢,也沒人和衛銘凱計較,所以衛銘凱的生意做的很是不錯,一斤糖果衛銘凱差不多能賺到一塊錢,衛銘凱一下午跑了四五趟,足足賺了五六塊錢。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一個連級幹部的月工資也就是三四十塊錢,而八歲的衛銘凱憑著從兩個哥哥那裡忽悠來的一塊錢本錢,一下午的時間硬是賺到了一個軍官七八分之一的月工資,在當時這絕對是件讓人震驚的事情。

  雖然事後衛銘凱狠狠的被自家老子給修理了一頓,而且還沒收了他辛勤勞動的收入,但這並沒能動搖衛銘凱的經商之心,而且是屢揍不改,要說從小捱打最多的絕對不是衛銘城,而是他的這個奇葩三哥。

  對做生意情有獨鍾的衛銘凱,在後面的幾年裡幾乎年年都要上演這麼一出,以至於後來軍區大院的人都知道,衛司令家有個喜歡當貨郎的孫子,每到過年的時候,都能看到他滿大院的吆喝賣東西。

  也正是因為如此,衛老爺子對於這個孫子也算是死了心,衛銘凱長大之後,衛老爺子壓根就沒提讓他去當兵的事兒,他是怕衛銘凱到了部隊裡能把自己的隊長指導員都給忽悠賣了去。

  所以小時候雖然捱揍最多,但衛銘凱長大後卻是沒受到家族太多的桎梏,他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做生意了,畢業後更是倒騰國庫券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到了今天,衛家人調侃衛銘凱的話,已經都是善意的了,就連衛老爺子都對他刮目相看,因為衛銘凱現如今的成功,雖然離不開家族的一些關係,但更多卻是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和經商天賦所達成的。

  「三哥要是去到國外,現在恐怕要更加厲害!」

  開了一陣玩笑之後,蔣南開口說道:「國外很多的商業天才,都是從小就展露出了商業天賦,像是喬布斯和蓋茨那些人,就是在大學開始創業的……」

  「別誇我了,我生意做的早,現在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衛銘凱沒忘了妻子的話,聽到蔣南的話後,也是投桃報李道:「蔣南,你現在的那家生物醫藥公司,市值應該有七八個億了吧?我在你這年齡的時候,可沒賺到這麼多錢。」

  「七八億?這麼多?」

  衛銘凱話聲剛落,旁邊的幾人都是吃了一驚,雖然他們出身不錯,在很多時候甚至有些看不起那些做生意的人,但賺錢原本也是一種個人能力的體現,而且現在這個社會,也越來越金錢化了,就是軍隊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幾位哥哥,別聽我三哥的,我那錢只是鏡花水月,看得著摸不到啊……」

  蔣南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那公司只是研製出了幾種新型的特效藥,但都在實驗階段,能否成功上市銷售還是一回事呢,這所謂的市值都只不過是一些人炒作出來的而已……」

  「原來是這樣……」

  聽到蔣南的話,衛銘軍等人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這才是正常的嘛,要不然蔣南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豈不顯得他們幾兄弟過於平庸了。

  「炒作出來的?也不全是,如果你肯出讓些股份,三哥我給你們風投一筆錢怎麼樣?」

  衛銘軍等人不懂的商業知識,不代表衛銘凱也不懂,他知道蔣南的公司現在就是個潛力股,那些研製成果只要有一個成功,都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

  「那敢情好,三哥,我現在都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回頭咱們好好聊聊這件事,對了,我回頭還有些事想和軍哥您聊聊呢……」

  蔣南聞言哈哈一笑,他此次來參加衛家老爺子的壽宴,來見柏初夏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是蔣南想通過衛銘軍,和衛銘軍的父親談談,因為他公司研製的藥裡面,有一種是專門針對戰場救護的。

  而衛銘軍的父親,現在是總後的一位副部長,可謂是位高權重,如果他能認可蔣南公司研發的藥,從而促進軍隊和地方的合作,那對公司的發展將會帶來巨大的好處,這才是蔣南今兒過來參加壽宴的主要任務。

  「找我聊聊?」衛銘軍有些意外的看了蔣南一眼,點了點頭,說道:「行,等會吃飯的時候咱們坐一起,有什麼事兒到時候再談……」

  不得不說,家世對於衛銘軍他們這些人而言,真的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在方逸進來的時候,衛銘軍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而對待蔣南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這形成了很明顯的反差。

  「正事放吃飯的時候談吧,咱們說說別的……」

  衛銘城的眼神一直都在方逸和蔣南身上來回轉悠,他更關心的其實是蔣南要追柏初夏的事情,眼見方逸這個當事人一言不發,衛銘城忍不住說道:「蔣南,你這次來參加我爺爺的壽宴,可不僅僅是想找大哥聊聊的吧?」

  「六哥,要說有事,還真有事……」

  蔣南不是那種扭捏的人,聽到衛銘城的話後,當下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嫂子的意思是想讓我和柏小姐交往一下,回頭幾個哥哥可得幫襯幫襯我啊,在這方面我可沒什麼經驗……」

  「和初夏交往?」

  甭管是在軍隊還是地方發展的,衛家兄弟就沒有一個反應慢的,一聽蔣南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敢情蔣南突兀的出現在了衛家,卻是為了他們衛家的小公主來的。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zhiweihcw 發表於 2017-1-1 11:29
第六百八十一章 裝十三

  「三哥,你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衛銘朗最先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還別說,蔣南和初夏都是在京城待著的,兩個人是郎才女貌,倒是挺合適的,三嫂的這個主意不錯,我看是可以撮合一下的。」

  衛老爺子在軍中的威望極高,衛家在軍隊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不過在政壇就稍微弱了一點,相反蔣家在軍隊沒有什麼影響力,但蔣南的幾位長輩在京城部委都是身居要職,能量頗為不凡。

  衛銘朗走的是仕途,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柏初夏和蔣南真能親上加親的話,那麼以後衛家肯定也會和蔣家走的近一些,這對於衛銘朗來說,倒是個不錯的助力。

  「老四說的沒錯,咱們那初夏妹紙,也就蔣南這樣的年輕俊傑能配得上!」

  看到四弟出言支持,衛銘凱不由笑了起來,老四和衛銘軍是親兄弟,他如果支持的話,也就等於是得到了大伯一家的支持,這個份量可是很重的。

  「嗯,蔣南很不錯……」

  衛銘軍也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們衛柏兩家嫁女兒,自然得找個門當戶對的,放眼看去,國內年齡和柏初夏差不多又年少有成的,掰著手指也能算出來,而蔣南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佼佼者。

  「二哥,你覺得怎麼樣?」衛銘凱看向了老二,他和衛銘凱是親兄弟,結果自然不用多問,倆字,支持!

  「哈哈,既然哥幾個都支持,回頭吃飯的時候,你們可都得給蔣南美言幾句啊!」

  問過了老大老二和老四之後,衛銘凱並沒有再去問衛銘城的意見,因為衛銘城和老五比他們幾個小了都差不多有十歲的樣子,在衛銘凱眼中本來都還是小孩,再加上自己又沒結婚,所以衛銘凱直接就將老五老六都給過濾掉了。

  「三哥,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啊?」看到三哥沒搭理自己,衛銘城有些沉不住氣了,再怎麼說他也是衛家的嫡系子孫啊,三哥未免也太不拿豆包當糧食了。

  「問你幹什麼?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能給什麼意見?」面對小時候的跟屁蟲,衛老三不屑一顧的擺了擺手,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衛銘城無言以對,在這件事上,他還真說不出什麼來。

  柏初夏是在和方逸談戀愛不假,但苦於除了衛銘城之外,別人都不知道啊,所以現在衛銘城感覺有些坐蠟,他要是不幫方逸,回頭表妹一定會找他麻煩的,但衛銘城現在是有苦難言,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幫。

  「話不是這麼說,三哥,這事兒吧,我還真有點看法……」

  能在二十六七歲幹到中校軍銜,衛銘城固然有家族背景的加持,但他本人也不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眼珠子轉了一下,已然是想出了應對的話來。

  「哎呦,最喜歡動拳頭的老六居然有看法,好,你說說讓大家聽聽……」

  聽到衛銘城的話,圍在旁邊或站或坐的哥幾個都樂了,衛家有兩個活寶,一個自然是衛銘凱,別人說起衛老三的時候,都會笑言是他兒時那百折不撓的精神,使得他能有現在的這般成就。

  至於第二個活寶,自然就是衛銘城了,他從小飯量就很大,七八歲的時候和成人的飯量就差不多了,而到了十四五歲長身體的時候,另外那哥幾個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吃的多,所以在衛家素來都有飯桶的外號。

  當然,現在的衛銘城,也不是當年那個能吃的小飯桶了,且不說在國內的一些軍事比武,衛銘城還曾經代表武警部隊出國參加過兩次各國警察的演習比武,均是拿到了個人第一名。

  現在衛銘城只有二十七八歲,就已經是中校軍銜了,他的發展勢頭甚至要比當年的衛銘軍還要猛,旁人都說衛家風水好,搞不好這一門能出五六個將星來。

  所以衛銘凱雖然嘴上開著玩笑,但也沒有打斷衛銘城的話,而是遞給了他一瓶水,說道:「來,潤潤嗓子慢慢說,說得不好回頭別怪三哥我灌你酒喝啊……」

  「三哥,你是有錢不假,但要說酒,你還是差點事。」

  聽到三哥提起酒,衛銘城頓時響起了前兩天的事情,他出身在衛家這樣的家庭裡,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那天的品酒法,衛銘城還真是連聽都沒聽說過,上百萬的酒竟然連菜都不要,直接就幹喝,估計國內沒人能幹出這種事來的。

  「三哥我差點事?老六,蔣南的事情先放放,你說三哥差在哪裡了?」

  衛銘凱聞言愣住了,衛家除了醫生現在不讓喝酒的爺爺之外,幾乎個個都是好酒的人,衛銘凱每年光是買酒估計都要花上個幾十萬,沒成想居然被老六說還差點事,衛銘凱表示很不服氣。

  別說衛銘凱了,就是衛銘軍他們,也有一臉愕然的看向了衛銘城,因為他們不管是在家裡喝的還是部隊喝的酒,幾乎都是衛老三提供的,要不然以他們那點工資,能喝得起頓頓茅臺嗎?

  「三哥,八二年的正牌拉菲你喝過嗎?」

  衛銘城撇了撇嘴,他因為年齡小,以前在兄弟幾個裡面都是開心果和小透明,眼下看到哥幾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衛銘城心裡也是有幾分得意的。

  「喝過啊,我家裡還有一瓶呢,你要喝我改天拿給你……」衛銘凱隨口答了一句,一臉疑惑的說道:「老六你不是不太喜歡喝紅酒嗎?怎麼改了性子了?」

  「三哥,你先別管我喝不喝紅酒……」衛銘城打斷了三哥的話,開口說道:「三哥,你那八二年的拉菲是怎麼喝的?」

  「吃飯的時候喝啊,紅酒最好吃西餐的時候喝,中餐不太適合……」衛銘凱生意做大了之後,眼界也是寬闊了許多,再加上他又經常往國外跑,對於喝紅酒的一些忌諱還是知道的。

  「三哥,差事了吧?」

  聽到三哥的話,衛銘城哈哈一笑,說道:「真正喝紅酒的人,是不需要配菜的,你見沒見過拿著兩瓶拉菲一瓶皇家赤霞珠的紅酒,直接就開喝的人嗎?沒見過吧?我就見過!」

  「三哥,真正喝酒就得像人家那樣喝……」

  衛銘城那頭昂的像個好鬥的小公雞一樣,在外面他自然不是這種模樣,不過這是在家裡,衛銘城從小和哥哥們隨便慣了,這才擺出了這副模樣。

  「哎呦,老六,行啊你,竟然連皇家赤霞珠都知道?」

  聽到衛銘城口中說出來的酒名,衛銘凱還真是有些意外了,因為他最近正想收購法國的一個酒莊,趁熱打鐵的研究了一下紅酒,知道衛銘城所說的那個酒是和拉菲一個檔次的。

  但是國內的紅酒市場,基本上還是屬於一片空白的,衛銘城能說出赤霞珠的名字來,可見他並非是信口開河,而是真的有可能去過那樣的場合。

  「這也不算什麼,哥幾個要是想找那感覺,改天我弄幾瓶拉菲和皇家赤霞珠,咱們也品品酒……」

  以衛銘凱的身家,一次喝上個二三十萬的酒,還真是不算什麼,不過衛銘凱卻是感覺有點兒不值,那些看上去像紅糖水的紅酒喝到嘴裡又酸又澀的,哪裡有白酒喝的舒爽痛快。

  「不算什麼?那別人還要開羅曼蒂.康帝呢?用的還是奧地利力多的紅酒杯呢?」衛銘城今兒這十三算是要裝到底了,連從胡立志口中聽到的名詞都拿出賣弄起來,不過這次衛銘凱的反應,卻是有些茫然。

  「羅曼蒂.康帝是什麼酒?這紅酒杯也有什麼講究嗎?」

  衛銘凱瞭解紅酒只是生意上的需要,但相比胡立志那種喝了幾十年的人,這知識還是顯得匱乏了,他根本就沒聽說過衛銘城口中的那兩個名詞。

  「六哥,你說的這兩樣紅酒,在咱們國內也有?」一直面帶微笑聽著衛銘城哥幾個聊天的蔣南,在聽到羅曼蒂.康帝和力多酒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愕然的神色。

  「當然有,我還用了呢!」衛銘城看到蔣南也被自個兒震住了,那頭越發是昂的高了。

  「蔣南,你喝過那酒?給我們說說……」衛銘凱看向了蔣南,這不正好是讓蔣南展現一下他淵博知識的好機會嘛。

  「三哥,我那會哪有錢喝康帝啊,就是現在我也喝不起……」

  聽到衛銘凱的話,蔣南頓時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五年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跟人去參加過一場拍賣會,當時拍賣會上的那一瓶康帝拍出了十二萬美金的價格,放到今天,恐怕最少也要二十多萬美金了。」

  「那……那豈不是一百多萬一瓶酒?」蔣南話聲一出,在場的人除了方逸和衛銘城之外,幾乎全都愣住了。

  要知道,在兩千年伊始,國外的奢侈品在國內還是不多見的,就算是衛銘凱他們這種家庭的人,如果沒有長期在國外生活,也是不會了解國外那些頂級家族富豪們的奢侈生活的。

  在國內,幾百塊錢一瓶的茅臺就算是很貴的了,幾萬塊錢一瓶的紅酒那更是頂級生活的體現,但一瓶酒上百萬,顯然還是超出了包括衛銘凱在內的衛家兄弟們。

  蔣南倒是聽聞過這種酒,但他也僅僅是聽過而已,而且蔣南說的也是實話,他那生物醫藥公司因為做研究實驗的關係,每天都在大把的燒著錢,蔣南的確是喝不起羅曼蒂.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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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weihcw 發表於 2017-1-1 11:34
第六百八十二章 人與人的交往基礎

  「沒錯,就是一百多萬一瓶的酒!」

  看到眾人一臉驚愕的樣子,衛銘城心裡那叫一個舒坦,往年在這種家族聚會裡,他雖然說不上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但存在感真的不怎麼強,和小透明也差不多,哪裡有過像今兒這樣被哥哥們矚目的感覺。

  「老六,你不會是在吹牛吧?」

  衛銘凱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六弟,開口說道:「你說有一百多萬一瓶的酒我信,但你說咱們國內有,而且別人還要請你喝,打死你三哥我也不信!」

  衛銘凱雖然平時為人很低調,但是在國內的富豪圈子裡,他也能算得上最頂級的那一個群體了,就衛銘凱所知,他們那個圈子裡雖然有人很喜歡喝紅酒,但絕對達不到衛銘城所說的那個檔次。

  現在互聯網時代還沒來臨,能在2000年左右創下億萬身家的人,大多都是從事傳統行業並且年齡都在四十歲以上的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從窮日子裡過來的,所以他們現在即使有錢,也不會如此奢侈的。

  「六哥,康帝一般都是要經過拍賣的,而且因為存世量少,一年碰不到幾次,我也沒聽說國內有人去拍這種酒的……」

  蔣南對衛銘城的話也表示出了懷疑,因為他在國外待過,知道像羅曼蒂.康帝這種級別的酒,根本就不可能擺在商店裡去出售的,想要得到它,就只有參加酒類拍賣這唯一的途徑。

  但根據蔣南對國情的瞭解,國內的市場對於紅酒的追捧和需求並不是很大,現在只是出於起步階段,而且那些出國參加拍賣的國人,大多都是衝著流失文物去的,紅酒拍賣場內很少能見到國人的身影。

  「蔣南,你沒聽說不代表沒有啊……」

  聽到蔣南的話後,衛銘城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這會兒衛銘城已經是全忘了方逸給他下套的事情,心裡對方逸還頗有幾分感激,要不是在機場遇到方逸,他哪有機會漲這樣的見識。

  蔣南聞言點了點頭,他回國也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對這種事情並不瞭解,當下說道:「六哥說的是,近幾年咱們國家發展的很快,說不定就有人對這種頂級紅酒感興趣,拍下來投資了呢……」

  「投資?人家買了就是喝的……」

  衛銘城連連搖頭,雖然當天喝酒的時候只是在一個稍顯破舊的老房子裡,但胡立志在談論紅酒時的氣勢,卻是讓衛銘城深信不疑他真的能拿出價值百萬的紅酒的。

  「老六?國內還有這樣的人?要不……你什麼時候介紹我認識一下?」

  衛銘凱的眉頭一挑,心裡頗有幾分不服氣,他很贊同蔣南的說法,那就是有人或許會投資這種價值百萬的紅酒,但如果說是買來喝的,衛銘凱卻還是不相信,因為就算是他,也不會奢侈到如此程度。

  「這個……」

  衛銘城聞言猶豫了一下,眼睛瞄向了端坐在一旁的方逸,開口說道:「那人是方逸的朋友,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三哥你要是想認識的話,還是讓方逸介紹比較好……」

  「哦?方老弟還有這樣的朋友?」

  聽到衛銘城的話,屋內的幾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是之前對方逸愛答不理的衛銘朗還有一直沒正眼看過方逸的衛銘軍,這會也均是將目光投在了方逸的身上。

  能很隨意的喝掉一瓶上百萬紅酒的人,在衛銘凱等人心裡,最起碼是個事業有成的人,他們未必會尊重這個人的錢,但是賺錢本來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這種能力卻是值得衛家兄弟尊重的。

  而方逸能認識這樣的人,說明方逸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像是什麼億萬富翁或者達官貴人和窮小子是莫逆之交之類的事情,那隻能存在於小說故事裡,現實裡是沒有這種事情的。

  雖然說朋友交心,但事實上來往的很密切的朋友,往往都是脾氣秉性並且包括身家財富都相差不多的,舉個例子來說,就像是那位華人首富李超人,他的朋友就無一不是港島的頂級富豪。

  倒不是說李超人就不認識窮人了,他當然也有青年時沒有發跡時的窮哥們,但隨著財富的增加和身份的變化,李超人和那些窮哥們的交往,會逐漸變少,幾十年過之後,別說來往密切了,恐怕就連聯繫都是沒有的了。

  這種情況,實際上就是圈子的變化所造成的,當大家都沒錢的時候,可以聚在一起吃著烤串喝著啤酒談天論地,但一旦當某人富有了,就算他不忘本還願意和老朋友交往,但那個圈子卻是會在無形的排斥他。

  俗話說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但如果你不錦衣夜行,就會被人認為是顯擺,這種妒忌的心理使得你根本就無法再和那些人像以前一樣交往,久而久之,再好的朋友也會變得疏遠起來。

  所以衛銘城一說方逸有能喝得起百萬紅酒的朋友,一下子就引起了衛銘凱等人的關注,倒不是說衛家幾兄弟有多勢利眼,但這個社會原本就是如此,讓贏得別人的尊重,首先你得有這個資本才行。

  「三哥,我那朋友只是喜歡紅酒,這才去蒐羅了一點……」

  看到衛銘城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方逸心下不由苦笑了起來,胡立志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經不起細究,萬一這場內有人對他起了興趣,那肯定會帶來一些麻煩的。

  「國外說喝紅酒的人都是有品味的人,方老弟改天介紹我認識一下你那位朋友啊!」

  看到方逸不想多說,衛銘凱笑了笑也沒再細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衛銘凱也有衛銘凱的驕傲,並不是說別人喝得起百萬紅酒,他衛老三就要和那人去做朋友了。

  「行,等有機會一定介紹三哥和我朋友認識!」

  方逸笑著回了一句,臉上依然是之前淡定的樣子,這讓開始注意起他的衛家幾兄弟,都是心中動了一下,越發的認定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了。

  方逸的出身,決定了他以前沒有見識過什麼大場面,身上也無法帶有那種富貴人家的氣質。

  但方逸所表現出的那種淡然並非是孤傲,而是一種由心而發的恬淡寧靜,就算身在衛家,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自然來,他身上的那種獨特氣質,卻是衛家兄弟們都沒有見到過的。

  看到方逸話中有那麼一絲敷衍的味道在裡面,衛銘凱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畢竟再聊起紅酒,他就真像是個暴發富,因為在國外富豪圈子裡,紅酒原本就是一種有著深厚底蘊的文化。

  「對了,老六,你之前的話題還沒說完呢……」衛銘凱話題一轉,說道:「老六,你不是對蔣南和初夏交往有意見嗎?給哥幾個說說,讓我們看看你有什麼高見?」

  「三哥,我哪有什麼高見啊……」

  衛銘城今兒算是出了一把風頭,這會兒正高興呢,聽到三哥的話後,開口說道:「我覺得吧,蔣南和初夏不管是從家世還是人品上,都是挺搭配的,但感情這事兒,卻是要看緣分的,行不行還得看初夏和蔣南的意思,咱們不能給他們帶來外界的壓力……」

  「六哥,我對柏小姐一向都是很仰慕的……」

  聽到衛銘城的話後,蔣南開了口,說道:「去年的時候在一次聚會上見過柏小姐一次,只不過沒有機會認識,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一是給老爺子祝壽,二就是想結識下柏小姐,三哥說的沒錯,交不交往的還是要看日後的緣分。」

  不得不說,蔣南為人處世的確和他的年齡有著不相符的成熟,他的話說的就是連心裡有些傾向於方逸的衛銘城,都忍不住暗自點了點頭,蔣南確實是一個值得女孩交往的對像。

  「小六說的也有點道理,回頭介紹蔣南和初夏認識就行了,別的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聊……」

  衛銘軍也開口說了話,畢竟表妹是柏家的人,他也不知道姑媽那邊是否給表妹介紹了對象,如果他們做的過於明顯的話,這事兒反倒是有些過猶不及了。

  「嗯,大哥說的對,我就是這意思……」

  衛銘城連連點起了頭,同時眼睛往方逸那邊瞄了一下,那眼神裡的意思卻是哥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前幾天喝的那兩瓶八二年拉菲了。

  「銘凱,大哥,你們都在裡面嗎?」

  衛銘城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蔣南堂姐的聲音,「爸喊了,讓咱們都過去吃飯,你們別聊了,快點過去吧,吃完飯還要給爺爺祝壽呢……」

  「得,走吧,今兒飯開的有點晚,回頭都少喝幾杯……」聽到外面的喊聲,衛銘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領頭走出了房間。

  「方逸,六哥今兒可是幫了你吧?」

  衛銘城有意走在了最後,用胳膊肘碰了碰方逸,低聲說道:「回頭你朋友要是開那瓶康帝的時候,你可不能忘了六哥我啊,怎麼著也得讓我去見識一下……」

  「好吧,我到時候肯定通知六哥你……」方逸哭笑不得的的答了一句,這衛老六也不是個易相處的,強行送出去的人情還不忘再給人強調一下,好像生怕方逸忘掉了一般。

  「老六,你幫了方逸什麼啊?」已經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拿煙的衛銘凱,正好聽到了兩人的話,不由奇怪的看向了衛銘城。

  「沒事,沒事,我今兒不是去接方逸了嘛,這還不算幫忙嗎?」

  衛銘城信口胡扯了幾句,也沒管一臉半信半疑的三哥,連忙拉著方逸出了房間。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zhiweihcw 發表於 2017-1-2 10:27
第六百八十三章 以酒論英雄(上)

  「大伯好,大爺爺好……」

  「快點叫人啊,叫二爺爺好……」

  「三叔好,叫三爺爺,不叫我揍你……」

  一行人在進入餐廳之後,原本挺安靜的地方,一下子就變得喧鬧了起來,光是衛銘軍六兄弟連老婆加上他們的孩子,就足足將近二十口子人了,光是給長輩問好就鬧騰了好幾分鐘。

  餐廳是兩間屋子打通的,裡面的裝修很一般,但暖氣卻是燒的很熱,進屋之後眾人紛紛將外套脫下來掛在了門邊上,方逸穿的少,倒是沒有脫衣服,不過看到柏初夏在那邊,方逸也是走了過去。

  「怎麼樣?他們沒欺負你吧?」柏初夏壓低了聲音問道,「誰要是欺負你了告訴我,回頭我收拾他們……」

  「好端端的欺負我幹嘛啊?」方逸聞言苦笑的不得的說道:「難不成我頭上寫著好欺負幾個字?別人看見都要來欺負一下?」

  「我這幾個哥哥別的都好,就是眼睛都長腦門上去了,要是怎麼惹著你了,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柏初夏雖然平時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此刻卻是很細心,十分照顧方逸的感受。

  「沒事的,他們對我都挺不錯。」方逸看了看亂哄哄的眾人這會都掛好了衣服,連忙說道:「你們女人和孩子肯定坐一桌,等回頭吃完飯再說吧。」

  「都坐下吧,你們兄弟幾個和客人一桌,女眷和孩子一桌。」

  方逸這邊話聲剛落,一個六十多歲身材不高,但精神矍鑠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老人開了口,原本吵雜的餐廳一下子變得靜寂了下來,就連那幾個五六歲大的孩子都被當娘的拉到身邊,不准他們再吵鬧了。

  餐廳裡一共擺了三桌酒菜,女人孩子那一桌的熱菜都已經擺上了,但另外兩桌卻是隻擺著八個涼菜和幾瓶酒,顯然衛家的傳統是不禁喝酒的,而且看樣子酒量還都不錯。

  小時候能幹出來去偷猴兒酒的事情,方逸也是好酒的人,特意看了幾眼擺在桌子上的酒,發現這些白瓷瓶的酒上面沒有任何的包裝和標籤,就是那麼一瓶擺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

  「別看了,那是軍隊裡特供的酒,外面買不到的。」衛銘城拉著方逸坐在了桌邊,低聲問道:「剛才初夏給你說什麼呢,你們兩個在那嘀嘀咕咕的半天?」

  方逸自然是願意挨著衛銘城坐的,因為這滿屋子的人之外,除了柏初夏和老師,他就只認識衛銘城一人了。

  「沒說什麼,對了,剛才說話的人是你大伯吧?」方逸隨口岔開了話題,別看衛銘城要比他大好幾歲,但兩人談話時的思路,基本上都是方逸來掌握的。

  「是我大伯,旁邊的是我二伯,我爸你見過的了……」

  衛銘城果然被方逸的話給帶歪了,在他耳邊介紹了一下,在衛嘉熙那一桌上除了余宣之外,還有兩個五六十歲的老者,那是衛銘城等人的姨丈,這次也是專門過來給老爺子拜壽的。

  「衛哥,你這一家真是了不起……」

  方逸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因為在衛銘城長輩的那一桌上,除了余宣穿著便裝之外,其餘眾人全都是一身戎裝,更重要的是他們肩膀上的金星,衛銘城的大伯赫然是三顆星,這已經是國內現如今所能達到的最高軍銜了。

  衛銘城二伯是兩顆星的中將,除了一個大校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少將,看到他們的軍銜,方逸對來時的森嚴警戒倒是能理解了,這可不單單住著老爺子一個人,就是把衛銘城大伯單列出來,那也夠得上這種警戒級別了。

  「我大伯快退了,不過我二伯能往上動一動……」

  看到方逸盯著那一桌的肩膀上,衛銘城聲音裡帶著幾分得意的說道;「武警這塊今年要調整,我爸估計也能往上走一走,怎麼樣,今兒這場面,不比那天你喝酒的場面小吧?」

  「你們家都快頂得上軍隊的半邊天了……」

  三炮和胖子都是當過兵的,沒少和方逸聊部隊上的事,所以方逸雖然下山不久,但對於部隊和軍銜制度還是很瞭解的,衛家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讓方逸震驚不已。

  一般而言,大軍區的正職和三總部的正職都是上將軍銜,也就是說,衛銘城的大伯肯定是軍中最高級別的大佬之一,而衛銘城的二伯和父親,也都是軍隊裡的高級將領。

  父執輩的崛起,再加上衛老爺子在軍隊裡的威望以及他當權時提拔起來的將領,方逸那句衛家能頂得上軍隊半邊天的話,真是沒有任何的誇張,在軍隊裡,衛家確實是根深蒂固。

  就算是當年建國的那些老將帥的後人,現如今在部隊的影響力也是遠不如衛家,因為他們的父輩沒有衛老爺子活的時間長,而且他們本身的發展也不如衛嘉熙兄弟幾個,卻是正應了那句老話,活得長的能笑到最後。

  方逸不知道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姜軍的父親,也只不過是衛銘城二伯的一個部下,和衛家兄弟比起來,在外面看似風光無限的姜軍,實際上根本就沒能觸及軍中大佬子弟的這個圈子。

  「銘軍,你到這桌來坐……」

  在眾人落座的時候,衛銘城的大伯衝著衛銘軍招了招手,雖然衛銘軍是他的兒子,但一家人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衛銘軍早在兩年之前,就能參加家族裡對一些事情的討論了。

  至於衛銘城等人,顯然還不夠這個份量,就算是家族內的財神爺衛銘凱,也沒能進入到家族的核心圈子裡,很多重要的事務他們都是接觸不到的。

  「看樣子大哥這個坎也沒幾年了……」

  衛銘城很是羨慕的看了一眼走到另一桌的大哥,身在衛家,消息自然要比外面靈通的多,衛銘城知道明年即將換屆,到時候軍中也會有一番很大的調整,年前大伯父親他們商談了很久,應該就是在討論這些事情。

  「衛哥,你才二十六七歲就是中校了,還不滿足啊?」方逸笑著說道。

  「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衛銘城回了一句,不過隨即說道:「部隊裡晉級的條件限制太多了,光是年限這一點就躲不過去,我熬到四十歲肩膀上能掛一顆星就不錯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衛銘城嘴上雖然那麼說,但心裡很明白,只要衛家長盛不衰,他的這個將軍肯定是跑不掉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老六,別光顧著說話,今兒桌上有兩位外人,二哥,是你說,還是我先把酒桌上的規矩說說吧。」

  衛銘軍離桌之後,按理說桌上最大的應該就是衛銘城的二哥了,不過他不是很擅長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衛銘凱繼續說下去。

  「蔣南,小方,我們衛家喝酒的規矩很簡單。」

  衛銘凱看著方逸和蔣南,開口說道:「那就是有多大的量,就喝多少的酒,不能偷奸耍滑,但也不能喝醉,誰要是喝醉了給爺爺去拜壽,那肯定會被爺爺拿柺杖敲的……」

  「三哥,喝到量還不能喝醉,這還真怎麼不好把握啊……」

  蔣南笑著回了一句,不過要是有心人應該能發現,自從上桌之後,蔣南的目光時不時的就會飄到女人孩子的那一桌上,顯然是在注視著坐在那桌的柏初夏。

  「你喝沒喝到量,爺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這是當年跟著徐司令學的,所以你們兩個也別想著藏拙……」

  衛銘凱知道蔣南話中的意思,當下笑了起來,當年的徐司令,在軍中綽號很多,除了諸如瘋子老虎和尚之類的外號之外,還有著酒司令的綽號,吃飯向來都是無酒不歡。

  將軍喝酒無可厚非,不過徐司令喝酒,那是杯到酒幹,而且喜歡喝酒選將,用他的道理說,能喝酒的人才能打仗,人品才好,八十年代初時候的那一仗徐司令點將,就和人連喝了三天三夜,最後選定了將軍。

  徐司令這一點雖然被不少人腹誹,但還別說,他選中的將領個個在戰場上都是虎將,所以是非功過也很難評定。

  但是和徐司令交好的人,幾乎個個都很能喝,衛家老爺子跟隨徐司令幾十年,不光是會喝酒,還跟著徐司令學會了看人,那就是能喝不喝的人,不是好人。

  「來,一人一瓶酒!」

  衛銘城將桌子轉了一圈,開口說道:「每人拿一瓶,按著你們自己的酒量喝,酒量不好的喝一杯也行,一瓶不夠喝的就再要,反正是要盡興……」

  「方逸,你酒量怎麼樣?等會別出笑話啊,要不然你這個客人被爺爺打了可就好玩了……」

  衛銘城好心的提醒了方逸一句,正如蔣南說的那樣,喝盡興而又不喝醉,這中間的度的確是很難把握的,而且白酒有後勁,或許當時沒事,但拜壽的時候就會醉酒,衛銘城兄弟就沒少出這種洋相。

  「我酒量還行吧……」

  方逸聞言笑了笑,喝酒是看體質的,體質好的人解酒的速度就快,也不容易喝醉,以方逸的身體,就算不運功化解體內的酒精,怕是想喝醉都很難。

  「別是喝紅酒行,喝白酒就不行了……」

  衛銘城撇了撇嘴,低聲說道:「我聽說蔣南的酒量很不錯,你可別不如他啊,我爺爺最看重別人能不能喝酒,你要是能把這一屋子的男人都灌倒了,說不定我爺爺一高興,就準了你和初夏的事情呢……」

  「衛哥,這話要是老爺子說出來,我一準能把這一屋子的人給灌倒!」方逸哈哈一笑,壓根就沒把衛銘城的話給放在心上,比武招親的故事方逸聽過,但喝酒招外孫女婿的事兒方逸卻是不相信的。

  「來,祝爺爺身體健康,咱們先乾了這一杯……」

  說話間,衛銘凱已經端起了面前的玻璃杯,差不多四兩的杯子裡倒滿了白酒,他也沒起身,端著酒杯向眾人遙敬了一下之後,一口氣全悶進了嘴裡。

  「你們家喝酒都是用這麼大杯子的?」

  剛往杯子裡倒上酒的方逸差點看直了眼,他原本以為這一杯酒是要分成了三四次喝下去的,沒成想衛銘凱一口就給幹掉了,而且喝完之後也不吃菜,用手抹了下嘴巴又將面前的酒杯給倒滿上了。

  「我三哥雖然沒當兵,但酒量卻是家裡最好的……」衛銘城也端起了杯子,對方逸說道:「能喝多少喝多少,千萬別勉強,你等會要是喝醉了,爺爺真會拿柺杖敲人的……」

  「好,我知道了……」方逸想了一下,端起了杯子,對衛銘凱說道:「三哥,我這杯酒就借花獻佛了,也敬老爺子身體健康!」

  和衛銘凱咕咚咕咚的的往喉嚨裡灌酒不同,方逸喝酒,把酒杯放在脣邊卻是看不到下嚥的動作,那一杯酒通過喉嚨直接就下到肚子裡了,看似不緩不急,但喝下去的速度比衛銘凱甚至還要快上幾分。

  喝完之後,方逸把酒杯輕輕的倒了過來,裡面已然是空空如也,連一滴酒都沒有剩下。

  看到方逸的動作,他們這一桌的人不由都愣是住了,這可是五十三度的白酒啊,打仗的時候都可以拿來當酒精消毒使用了,他們還真沒見過喝的像方逸這般風輕雲淡面不改色的。

  「哎呦,方老弟原來這麼能喝啊?」衛銘凱一拍大腿,拎著酒瓶子直接就站起身來,拍了拍衛銘城的肩膀,說道:「坐我那邊去,今兒我和方老弟好好喝一場!」

  「三哥,你可別手下留情啊,方逸是我爸朋友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衛銘城苦著臉站起身來,他可是知道三哥酒量的,兩三斤白酒喝完之後還能和他們打牌唱歌,衛銘城還從來沒見他喝醉過。

  「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在酒桌上,就是酒友,兄弟都不是!」衛銘凱推開了衛銘城,端起酒杯對方逸說道:「怎麼樣?再走一個?」

  「好,這杯祝各位長輩身體健康……」

  方逸也沒客氣,他從小跟著老道士所喝的都是些自己釀製的劣酒,那會方逸年少修為不夠,冬天需要喝酒禦寒,就那些喝的辣喉嚨的劣酒方逸沒事還能喝個兩三斤,更不要說是這軍中特供的酒了,方逸喝在嘴裡的感覺甚至比茅臺還要醇厚幾分。

  嘴上說著話,方逸已經把酒杯放在了脣邊,一口氣又是將四兩一杯的酒給喝了下去,這次方逸喝酒的時候衛銘凱沒有喝,而是一直在看著方逸的動作,他想看看方逸剛才是不是偷奸耍滑用了什麼手段。

  衛銘凱在外面做生意,酒場實在是經歷的太多了,他也見過一個千杯不醉的人,但那個人卻是個魔術師,你看著他像是在喝酒,實際上酒全都進了袖子裡的毛巾裡,衛銘凱怕方逸剛才也是玩的這一手。

  「好酒量!」

  這次衛銘凱算是看清楚了,這酒的確是被方逸喝進了肚子裡,連一滴都沒有灑出來,隔的那麼近,衛銘凱都能聞到方逸呼吸出來的那股子酒香味。

  「到我了!」衛銘凱也沒裝慫,也是一杯酒下了肚,緊接著又要給自己倒酒。

  「三哥,我來,我來倒……」方逸搶過了酒瓶,說道:「三哥你吃口菜吧,要是這樣喝很容易醉的。」

  「好,吃菜吃菜!」八兩酒下肚,衛銘凱雖然沒喝多,但說話的聲音卻是不自覺的變大了,「回頭哥幾個都和方老弟喝一個,讓咱們看看方老弟的量到底在什麼地方?」

  一個屋子裡擺了三張桌子,基本上誰說話的聲音大一點,都會傳到別的桌子上,衛銘凱這一嗓子頓時引來了不少目光,柏初夏也看向了方逸,卻是發現方逸衝她擠了擠眼睛。

  「銘凱,你幹什麼呢?剛喝就多了?」

  長輩那一桌上傳來了一個聲音,聽到這個聲音,衛銘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起身賠笑道:「爸,余老師帶來的小兄弟酒量很好,我說和他多喝幾杯呢……」

  「你小子別把客人灌醉了……」

  衛銘凱的父親冷哼了一聲,他也是知道兒子酒量的,別說他這當爹的,就是徐司令當年在巔峰時期,也未必能喝得過這個酒囊飯袋,當然,這話並不是他說的,而是衛家老爺子的原話。

  「爸,您放心吧!」衛銘凱擦了擦冷汗坐了下來,說道:「小點聲,咱們小點聲喝,方老弟,怎麼樣?再喝一杯壓壓驚?」

  「三哥,酒沒了……」方逸把手中的酒瓶反了過來,但杯子裡只是倒上了半杯,按照衛銘凱的喝法,這一瓶一斤的白酒,只夠他們喝上兩杯半的。

  「什麼話,在三哥這裡還能缺了酒喝嗎?」

  衛銘凱一看果然沒酒了,當下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一個廚邊櫃,直接從裡面抱了一箱子酒出來,就放在了他和方逸的身邊,說道:「今兒這酒喝完,以後你就是我衛老三的好朋友兄弟了……」

  「嘿,敢情剛才就沒把我當朋友啊?」

  方逸被衛銘凱說的苦笑不得,只是他並不知道,衛銘凱看上去沒什麼架子,但心中的傲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能讓他笑著說話,並不代表他心裡就把你當成朋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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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二合一章不分了,求幾張月票推薦票!(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ao6ejocj8 發表於 2017-1-3 11:22
第六百八十四章 以酒論英雄下

  「好,這杯酒就當是我敬各位哥哥的了!

  方逸也沒廢話,開了一瓶給自己和衛銘凱倒滿之後,又是一口先乾為敬,這第三杯酒喝下的時候,方逸的表情和之前兩杯沒有任何的區別,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喝的是白開水呢。言情首發

  「方老弟,好酒量!

  看到方逸面不改色的樣子,衛銘凱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卻是他剛才那兩杯酒喝的有點太急了,這會胃裡已經開始翻騰了起來,不過方逸這一杯已經幹掉了,衛銘凱自然也得喝下去,當下端起了杯子。

  「三哥,熱菜上來了,你得讓我吃口菜吧......」方逸壓住了衛銘凱的手,笑著說道:「今兒這裡算是開了將軍宴了,就是不知道這菜的口味怎麼樣,三哥,你不吃我可先吃了......「

  以方逸現在的修為,只要他想,衛銘凱這周身氣血流動壓根就躲不開方逸的感應,在衛銘凱端起酒杯的時候,方逸就察覺他的氣息有些紊亂,這才有了勸菜的舉動。

  「方老弟,這你就不知道了......」

  衛銘凱也是就坡下驢,當下放下了酒杯拿起了筷子,說道:「看到門外掛著的辣椒沒?我爺爺是湘省人,吃東西向來是無辣不歡,這裡的廚師跟了爺爺幾十年的正宗湘菜師父,他要是想出去開飯店,一年賺個幾百萬都沒問題......「

  衛銘凱倒是沒吹牛,以衛老爺子的級別,早在幾十年前就享受部委級的待遇了,家裡的廚師從三十多歲就跟著他,現在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那一手湘菜的確是燒的色香味俱全,換個人做菜老爺子就吃不下飯。

  「不錯,這味道的確比飯店的味道好!」方逸吃了幾口菜,然後給衛銘凱盛了一碗湯,說道:「三哥,酒要喝,菜也要吃,湯更養胃,你多喝點......「

  「好,多謝老弟......」衛銘凱心裡一熱,說話間已然是把方逸的姓都去掉了,直接稱呼起老弟來。

  「方逸,來,咱們喝一杯!

  就在這時,衛銘城的二哥衛銘國端起了酒杯,也沒等方逸回答,直接就先喝了下去,喝完面無表情的把酒杯倒過來給方逸看了看,然後放下杯子夾起菜來。

  「老弟,你別在意,我二哥是京城衛戍區的,和以前的御林軍差不多,臉上就是那表情,你別當回回......」

  衛銘凱開口給方逸解釋一句,有些不滿的又對衛銘國說道:「二哥,我和方逸的酒還沒喝完呢,你怎麼就喝上了,這不是要搞車輪戰嗎?」

  「你喝不過他!」衛銘國一邊吃著菜,一邊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

  「二哥,你是不是覺得爺爺從小沒拿柺杖敲過我,想看我笑話啊?」衛銘凱一卷袖子,說道:「今兒就讓你們哥幾個看看我的酒量,看看我和方老弟到底誰更能喝,老弟,這杯酒是剛才的......「

  衛銘凱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氣又是喝了下去,或許是吃了菜喝了湯的緣故,他了杯酒喝的很輕鬆,除了額頭出了點汗之外,倒是沒有別的反應。

  「方先生,好酒量,咱倆也喝一個吧......」蔣南對著方逸端起了酒杯,他和方逸不是很熟,是以稱呼上也很客氣。

  「好!

  方逸杯來不拒,又是一杯四兩酒下肚,和身邊的衛銘凱相比,已經喝喝兩斤高度白酒的方逸仍然神定氣閒,表情和剛在桌邊坐下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不行,老弟,我也得陪你一杯......」看到方逸連喝了三杯,算來來已經比自己多喝兩杯了,衛銘凱感覺臉面有些下不來,也是端起了杯子。

  「老三,該回敬酒了,你回來再喝......」衛銘國站起身來,右手拿著一瓶酒,左手卻是換了個小酒杯,顯然是要去長輩那桌敬酒的。

  「哎,老弟,等下咱們再喝......」聽到二哥的話,衛銘凱連忙站起來,跟著衛銘國來到另一一桌,恭恭敬敬的每人敬了一小杯酒,然後又捱了一通訓回到了這邊的座位上。

  敬酒是要按照順序的,衛銘凱哥倆去完之後,衛銘朗和衛家老五也是過去敬了杯酒,最後才輪到了衛銘城。

  「好!」方逸和蔣南答應了一聲,起身跟在了衛銘城的身後,來到了另外一桌上。

  「方逸,蔣南,你們跟小六一起過去吧......」在衛銘城起身的時候,衛銘國開了口。

  「嗯,衛哥這大伯和二伯的氣色好像都不怎麼好啊?

  方衛敬的酒的時候,和衛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打了個照面,心裡不由突了一下,因為他分明看到,衛銘城兩個伯父的印堂上方,均是帶有一絲黑色。

  方逸看人,通常是不會使用望氣之術的,但最基本的相面他也是懂的,對於相貌中所顯露出來的一些端尼,即使不用相術也能看明白,怕剛才自己沒看清楚,方逸動用了相面之術又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方逸心裡頓時一驚。

  衛銘城兩位伯父嘴角處,依稀露出了亂紋陷敗的跡象,這對於官場中人可不是什麼好面相,通常有這種面相的人,不是會陷於牢獄之災就要要黯然隱退,看來他們在目前的位置上,怕是都坐不了多久了。

  「看來衛家或許會有些變故......」

  方逸心中瞭然,衛銘城的大伯年齡到了要退下來,這是自然規律,但他的二伯年齡卻是沒到線,而且聽衛銘城的意思,他似乎還要更進一步,但是從面相上看,衛家二伯恐怕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不知道會不會涉及到初夏?」方逸在心裡暗自猜測著,像衛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發生變化,恐怕軍隊裡都要震三震的,這事情的影響肯定會很深遠的。

  「方逸,方逸,你想什麼呢?」就在方逸走神的時候,耳忽忽然傳來了衛銘城的聲音,「這給我爸敬酒了,你在琢磨什麼呢?

  「哎,衛叔叔,方逸敬你一杯酒,我先乾為敬......」回過神來的方逸連忙端起了酒一飲而盡。

  「你小子不錯,酒量不錯人也不錯......的學生很好,酒量比你好,人品也比你好多了......「

  雖然沒在一個桌子上,但兩桌挨的那麼近,衛嘉熙知道方逸喝了不少,故意用眼睛斜瞥著余宣擠兌他呢。

  「這酒量和人品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用老爺子的話說,酒品就是人品!

  衛嘉熙的話倒是贏來一桌子人的贊同,在衛家這喝酒的傳統是牢不可破的,幾杯酒下肚,像是衛嘉熙大哥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也是熱的脫下了軍裝,不顧什麼形象了。

  在長輩那一桌敬了一圈酒往回走的時候,眾人再看方逸的,眼睛裡已經滿是驚異的神色了,剛才就喝了兩斤整,這一圈差不多又有個七八兩,算下來方逸已經快喝到三斤了。

  「方逸,別硬璜,不能喝就別喝了......」在回去的時候,衛銘城壓低了聲音,有些擔心的說道:「你要是喝多了,回頭初夏還不找找我麻煩啊? 「。

  「初夏?」在前面的蔣南依稀聽到了這兩個字,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衛銘城,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初夏那兩個字絕對是沒聽錯。

  「衛哥,沒事,這點酒不算什麼。

  方逸聞言嘿嘿一笑,他今兒是真沒運功作弊,就是想看看憑著現在的身體素質到底能喝多少,當然,到目前為止方逸還沒用什麼感覺,進入體內的酒精差不多已經被他強大的消化能力給分解的差不多了。

  「老弟,來,咱們繼續喝......」

  衛銘凱拉著方逸坐了下去,很認真的說道:「你三哥我從小就能喝,這二十多年沒遇到過敵手,今兒咱們哥們不管他們,好好的喝一頓!」

  「行,三哥,我陪你!

  方逸笑著點了點頭,其實這酒也是糧食釀製出來的,本身而言也是一種能量,對常人來說喝多得可能會傷身體,但是對方逸而言卻是有益無害的。

  一碰杯,兩人又各是一杯酒下肚,吃著菜聊著天,不知不覺之中,衛銘凱抱來的那一箱裡面的六瓶酒又又已經經見了底,最可怕是,兩人喝酒的速度都非常快,這六瓶酒喝完,衛銘國他們的一瓶也才剛剛下肚。

  「老六,一點眼力介都沒有啊?

  衛銘凱往杯子裡滴了幾滴酒之後就拍起了桌子,這會的他早就除去了西裝領帶,只是穿著一件白襯衫,而且還把袖子都快捲到胳膊肘上面了不是顧忌著有女金在,恐怕衛銘凱都要赤膊上陣了。

  「三哥,還喝啊?」衛銘城苦著臉說道:「你這已喝了小四斤了,方逸也喝了五斤多了,咱們今兒就到這吧,回頭還給爺爺祝壽呢......「

  「三斤多算個屁,你三哥我最多一次喝了六斤!」衛銘凱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渾然忘了旁邊那桌還有長輩在場的。

  「銘凱喝多倒是不多見啊......」

  衛銘城的大伯笑著說了一句,在衛家喝多酒根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當年他們幾個小的時候,在老爺子的慫恿下還經常喝多了打架呢,所以對於衛銘凱的失態,幾位長輩都沒當回事。

  「這個小子算是遇到對手了。」衛銘凱的父親也是哈哈一笑,舉起酒杯說道:「大哥,咱們喝完這瓶,就先去父親那裡吧,看看他有沒有偷酒喝? 「。

  「三哥,你可悠著點啊...」

  衛銘城抱了一箱酒過去之後,擔心的看了一眼衛銘凱,原本他是怕自己三哥把方逸給灌多了,但是看眼前這情形,分明是三哥自己有點高了,說起話來舌頭都快大了。

  「人生難得一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小子懂不懂啊!」衛銘凱哈哈笑著,拿起一瓶酒就要撕開封口,只不過往日裡靈活的手這個有點不當家,連著好幾下都沒能撕開。

  「三哥,我給你倒上了......」方逸把酒杯推到了衛銘凱的面前,自己則是根本沒有廢話,一杯酒直接就下了肚,然後慢條斯理的夾了幾口菜。

  「這小子是饕餮嗎?不光喝酒,菜也吃那麼多?

  看到方逸的舉動,桌子上的另外幾人簡直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因為方逸除了最初的幾杯酒是幹喝下去的之外,後面再喝的時候,卻是邊吃邊喝,而且吃的居然不比喝的少。

  知道今兒吃飯的大多都是軍隊的人,那位湘菜廚師做出的菜份量也是足夠大,正常一盤子要比飯店裡面的菜都要多出一倍,但不管是哪個盤子,盤子裡什麼菜,只要轉到了方逸的面前,再輪下去一準就是空的了。

  十人座的桌子能有多大啊?充其量也就是一圈擺上十來道菜,這轉一圈下來最多不過十來分鐘,也就是說,十來分鐘桌上就都滿是空盤了,在門邊站著的服務員,只能不停的催廚房那邊上菜。

  一個小時吃下來,衛銘國等人簡直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方逸的肚子就像是個無底洞一般,居然還在不緊不慢的吃著,臉上連汗珠子都沒有冒出來一滴,整個人和剛上桌時的模樣還是一般無二。

  「老......老弟,我......我給你說,這......這古代煮酒論英雄,咱們今兒是以......以酒論英雄......」

  又是兩瓶酒下肚之後,衛銘凱說話時的舌頭已經大了,摟著方逸的肩膀,結結巴巴的說道:「今......今兒在這裡,只......只有咱們哥lib英......英雄,他們都不是,你......你別看我......我爸是個將軍,但......但要喝喝酒,我一個能喝他們三......「

  「三哥,沒錯,咱們今兒以酒論英雄!

  對衛銘凱的酒量,方逸也是很佩服的,五哥白居下肚,這哥哥居然還穩定當當的坐著,那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當然,衛銘凱今兒喝多那是肯定的了,等一會這酒的後勁上來,他估計就要坐不穩當了。

  「方老弟,咱們再走一個,四哥我也想噹噹英雄!

  不知道為何,衛銘朗對方逸一直就不怎麼感冒,此時聽了三哥的話後,這心裡就有那麼一點不舒服,他們衛家人聚餐吃飯,怎麼卻是讓個外人搶了風頭了呢中。

  衛銘朗的酒量雖然不是他三哥衛銘凱,但也是白酒兩斤的量,之前他只不過喝了六七兩,這會忍不住就端起了杯子衝著方逸舉了起來。

  「四哥當然也是英雄......」

  方逸對氣機的感應極為靈敏,他能察覺到衛銘朗對自己的不滿,當下將杯子裡倒滿了酒,一口喝進肚之後,又緊了著倒倒一杯,說道:「這杯是我敬四哥的,先乾為敬......「

  兩杯八兩酒下肚,方逸只是額頭微微出了點汗,但衛銘朗整個人卻是不怎麼好了,尤其是在喝第二杯的時候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接連喝了兩杯水才把氣給順了過來。

  不過如此一來,衛銘朗也不敢再和方逸喝酒了,他是有二斤的酒量不假,但那是在慢慢喝的情況下,像方逸這一一口一杯,衛銘朗敢保證自個兒再喝一杯之後就要躺倒桌子底下去。

  「行了,行了,今兒就喝到這吧......」衛銘國起身拍了拍自己三弟的肩膀,說道:「一會還要去見爺爺,你小心捱揍啊......」

  「捱揍怎麼了?你們誰沒捱過揍啊......」

  聽到爺爺兩個字,衛銘凱的嘴皮子倒是變利索了,「告訴你二哥,咱們家就我沒捱過柺杖敲,今兒我也要試試,咱們都是兄弟不是,不能你們捱過揍我沒捱過啊......「

  「得,你要喝就繼續吧,我見過找酒喝的,沒見過找揍的。」衛銘國被三弟說的苦笑不得,乾脆也不勸他了,反正衛家每年聚餐幾乎都有喝多,只不過今年這喝多的人換成了衛銘凱,讓人有些驚奇罷了。

  「二哥,怎麼把我們家銘凱喝成這樣子了?

  這會旁邊桌的女人和孩子也都吃完了,衛銘城的三嫂走了過來,看著在那抱著酒瓶子不肯撒手的老公,臉上不由樂了起來,他們兩口子結婚十多年,衛銘凱幾乎天天喝酒,但還真從來沒有喝成這幅模樣。

  「弟妹,這可不關我的事,是方逸和他喝的......」衛銘國知道自己這個弟妹是個難纏的角色,馬上出言脫開了自己的關係。

  「你和銘凱喝的?」衛銘凱的媳婦看著方逸,笑道道:「行啊,能把我們家銘凱喝成這樣子,你是第一個!

  「嫂子,回頭你給三哥拍上幾張照片,讓他醒過來看看,以後想要什麼三哥不給買的話,你就給他看照片......」

  別說衛銘朗的媳婦了,就是衛銘城兄弟幾個也都沒見過衛老三醉酒,這會也都是看得樂不可支,衛銘城更是出起了餿主意,其實剛才他的跑出去拿了相機,給自己三哥拍了不少照片了。

  「方逸,你沒事吧?」柏初夏像是看熱鬧般的走過來,輕輕碰了一下方逸的後背,她並不知道方逸的酒量,看著那地上擺著的酒瓶子,柏初夏也是被嚇了一跳。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7-1-4 13:22
第六百八十五章 方逸是誰?

  「沒事……」方逸回過頭對柏初夏笑了笑,他的目光清澈,哪裡有一絲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那就好,我先去見外公了啊……」

  柏初夏對著方逸笑了笑,她原本就是個性格爽直的女孩,眼下遮遮掩掩的原本就不為柏初夏所不喜,剛才又喝了幾杯紅酒,藉著酒勁柏初夏也不再掩飾和方逸相識的了。

  看到柏初夏和方逸說話的樣子,衛銘國等人均是愣了一下,除了衛銘城之外,他們甚至連方逸和柏初夏認識的事情也不知道,試想一位柏衛兩家的天之驕女,怎麼可能認識一個做古玩買賣的小商人呢?

  「方先生,你認識柏小姐?」

  等到柏初夏離開之後,一旁的蔣南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說起來他和柏初夏在京城的時候還是有一面之緣的,但剛才柏初夏就像是沒認出他來一般,搞得蔣南都沒好意思上前主動答話。

  所以要說這些人裡面刺激最大的,還真是非蔣南莫屬,因為柏初夏把他當成了路人,而把方逸當成了朋友,而且那拍後背的動作,往往只有比較熟悉的男女朋友才能做出來的。

  「認識,去年認識的。」方逸根本就不屑於撒謊,當即點了點頭。

  「那……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蔣南雖然少年老成,比很多成年人都穩重得多,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柏初夏不管是家世相貌還是人品,都太符合他的擇偶標準了,眼下看到方逸和柏初夏熟識,蔣南這心裡不由有些酸溜溜的。

  「男女朋友關係啊……」方逸笑著看了一眼蔣南,說道:「初夏是個挺優秀的女孩,男人應該都會喜歡的,我也是如此……」

  方逸這句話一出口,頓時感覺周圍變得靜寂了下來,還沒出屋的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方逸,他們沒想到今兒除了喝酒之外一直都很低調的方逸,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咳咳,那啥,苗條淑女君子好逑,初夏要不是我表妹,我都想去追她啦,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感受到周圍尷尬的氣氛,衛銘城連忙打起了哈哈,雖然交往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在蔣南和方逸之間,衛銘城是更傾向於選擇方逸的,因為和方逸在一起的時候,衛銘城感覺非常的放鬆,不像是和蔣南說話還要帶著那種大家族的面具。

  「六弟,怎麼說話呢,初夏能是那種隨便被人追的女孩嗎?」

  衛銘城的三嫂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在她心裡,柏初夏已經是內定了的堂弟媳婦了,突然出來方逸這麼一個人物,衛三嫂自然是要向著自家人說話了。

  「三嫂,這事兒,得看初夏的意思。」衛銘城嘿嘿一笑,也沒再多說什麼了,他犯不著因為方逸和三嫂去吵一架。

  「看什麼初夏的意思?」

  喝的暈暈乎乎的衛銘凱這會站了起來,一隻手搭在了方逸的肩膀上,大聲嚷嚷道:「方逸是我的哥們,是我衛老三的兄弟,他怎麼就不能追初夏了?要……要我看,他和表妹正合適……」

  「衛老三,你……你喝多了少在這裡耍酒瘋……」

  聽見自家老公的話,衛銘凱的媳婦臉都差點變綠了,剛才自己還訓斥衛銘城亂說話呢,現在居然連老公都旗幟鮮明的支持起了方逸,這到底誰才是他妻弟呢。

  「一邊去,男人說話,女人嚷嚷什麼?」

  衛銘凱衝著老婆瞪起了眼睛,他本來也不是怕老婆的主,這會兒喝了酒,說話更是不管不顧起來,「兄弟,你和初夏還……還不認識吧?三……三哥等會給你介紹,三哥從小最疼初夏,她最聽三哥的話……」

  衛銘凱的胡言亂語讓眾人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衛老三是真的喝多了,他壓根就沒聽到前面說的話,只是聽到自己媳婦的話後開始耍起了酒瘋。

  「三哥,你喝晚湯,喝點湯舒服一點……」看到衛老三一臉力挺自己的樣子,方逸有點哭笑不得,如果自己要是和初夏在一起了,敢情只有衛老三這麼一個喝醉了的酒鬼才會看好他們兩個。

  「喝什麼湯啊,男人就得喝酒!」

  衛老三一把推開方逸遞過來的湯碗,指著自己老婆說道:「兄弟,你別怕她,這娘們要是敢嚇唬我,我收拾她,還……還翻了天了,我們衛傢什麼時候輪到老娘們做主了?」

  「衛老三!」

  衛銘凱的老婆聽到老公的話,恨的牙齒都快要碎了,不過她也知道衛銘凱起飆來的性子,倒是沒敢這會去攢他的火氣,但心裡已經在琢磨等衛銘凱酒醒之後怎麼收拾他了。

  而衛銘城等人也是被衛銘凱的話給嚇呆了,他們平時見到的三哥,都是對老婆很溫柔體貼的,難得今兒虎軀一震,展現了衛家老爺們的風采,要不是三嫂在這裡,衛銘城差點鼓起掌來了。

  「鬧騰什麼呢?爺爺喊你們了,怎麼耽誤那麼久?」

  就在衛三嫂不知道該怎麼下臺的時候,衛銘軍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不滿的在屋子裡掃了一眼之後,臉上卻也是露出了驚詫的神色,「老三真喝多了?今年有樂子看了……」

  衛銘軍所說的樂子,衛家的人都明白,那就是老爺子定的規矩,酒不可以不喝,必須喝盡興,但又不能喝醉,誰喝醉了誰捱揍。

  這個規矩不單單是應用在衛銘軍兄弟的身上,早些年就連他們的父執輩都捱過柺杖敲,只是這幾年兒女大了,衛老爺子才給他們留了臉面,不在用柺杖教訓了。

  「行了,快走吧,爺爺等著你們去拜壽呢……」衛銘軍不知道剛才生了什麼事,當下又催促了一句,老爺子今兒精氣神很不錯,難得兒孫滿堂的讓他高興一下。

  「好,先去拜壽,別的事兒回頭再說……」衛銘國帶頭走了出去,旁人也紛紛跟在了他的身後,衛三嫂則是和蔣南架住了衛銘凱,也往老爺子所住的屋子走去。

  老爺子所住的房間,是個中間堂屋兩邊臥室的套間,老爺子住一間臥室,另外一間臥室則是由保健醫生住在裡面的,在兩個臥室的中間,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客廳,客廳的正中間擺著一副山水潑墨畫,衛老爺子就坐在那幅畫下面的沙發上,看著魚貫進入到屋子裡的孫子們。

  雖然年事已高,老人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但衛老爺子的骨架很寬,依稀還是能看出來當年的虎將風采,尤其是和那一雙看似渾濁的眼睛對視上之後,整個人好像就被老爺子看穿了一般,再也沒有什麼祕密了。

  此時衛銘軍的父執輩應該已經祝完了壽,分別坐在屋子兩邊的沙上,,但最中間的位置卻是隻有老爺子一個人,就連柏初夏也只是站在老爺子身側,大概有那麼兩米多遠的樣子,而在老爺子身前四五米的地面上,放著兩個軟墊,顯然是給人跪拜所用的。

  「爺爺,孫兒銘軍攜曾孫還有媳婦,給您老人家磕頭拜壽了,祝您老身體健康,事事如意,爺爺,這是一枚玉如意,是我給您老人家的壽禮……」

  進到屋裡之後,衛銘軍就招呼了自己的妻子還有那個十來歲長得虎頭虎腦的兒子,走到衛老爺子身前的地方跪拜了下去,至於方逸等人則是都等在了門邊處,這拜壽也是要按順序來的。

  衛老爺子雖然是個在戰火中薰陶出來的虎將,但他卻是出身書香門第之家的,所以衛家講究天地君親師的說法,跪拜長輩是天經地義,剛才就是衛銘軍等人的父親,也每人都給老爺子磕了三個頭。

  「好,銘軍,以後要戒驕戒躁……」對於自己的長子長孫,老爺子還是很看重的,擺了擺手,柏初夏走過來接過衛銘軍拿過來的禮物,放在了老爺子的身邊。

  「嗯,這東西是玳瑁做的吧?」

  老爺子用左手拿起了一個放大鏡,對著那枚如意看了一眼,用手指著衛銘軍說道:「你看看這花紋,這哪裡是玉如意,明明是玳瑁如意,我說你啊,以後得好好的學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是,爺爺,以後我一定認真研究研究……」

  雖然被爺爺批評了幾句,但衛銘軍臉上卻滿是笑意,其實他何嘗會分不清玉石和玳瑁的區別?只是故意說錯了逗老爺子高興一下,讓他給指正錯誤罷了。

  衛銘軍之後,衛銘國也上前拜了壽,不過他送的東西老爺子就沒拿起來看了,只是讓柏初夏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那桌子上已經擺了不少東西了,余宣帶來的那個壽桃也赫然在列。

  「爺……爺爺,孫……孫子銘凱給……給您老拜壽了!」

  下面上前拜壽的人,自然就是衛老三了,大著舌頭拉著媳婦和孩子,衛老三跪在地上出了砰的一聲,卻是他有點眼花沒看清楚地上的軟墊,直接就跪在地板上了。

  「嗯?你這臭小子這……這是喝多了?」

  衛老爺子有些好笑的看著衛銘凱,側過頭對衛銘凱的父親說道:「少見啊,這小兔崽子還能喝多?他這酒量,可是連徐司令也喝不過他的呀……」

  「徐……徐司令?兩個他都喝不過我!」衛銘凱大著舌頭說道:「爺爺,我今兒認識一兄弟,那酒量要比我大多了,要不回頭我給您介紹介紹,讓他陪您喝一頓?」

  「別胡言亂語……」看到兒子失態,衛銘凱的父親連忙呵斥了他一句。

  「行了,別嚇唬他,我這六個孫子裡面,可就這小子沒捱過揍……」

  看著衛銘凱醉態可鞠的樣子,老爺子眼中滿是笑意,其實說起來他是最喜歡這個最能喝酒的孫子的,曾經想好好培養他一下,但衛銘凱志不在軍隊,老爺子也是隻能作罷了。

  「嘿,不就是挨下揍嘛,爺爺,來吧……」

  衛銘凱這會感覺天老大爺爺老二他就是老三了,那裡還知道畏懼,當下梗著脖子把腦袋伸到了爺爺的面前,那模樣倒是像引頸就義一般,看的屋裡的人都是抿嘴直笑。

  「臭小子,你爺爺我活這麼多年,除了小鬼子,你是第一個找揍的……」老爺子也被孫子逗的哈哈大笑,拿起身邊的柺杖輕輕的在衛銘凱的頭上敲了一下,根本就沒使多大的力氣。

  「爺爺偏心眼,去年把我腦袋還打了個包呢……」衛銘城不服氣的大聲嚷嚷了起來。

  「你小子今年沒喝夠,過來,再讓爺爺敲一下……」老爺子的一句話就讓衛銘城縮起了腦袋,他可沒有沒事找揍的習慣。

  「好了,今年給爺爺拿了什麼禮物啊?」老爺子雖然年逾九十了,但眼不花耳不聾,思維非常的清晰,但是從外表上看,也就像七十多歲的老人一般。

  「畫,鄭板橋的《蘭花圖》!」衛銘凱剛露出得意的表情,立馬又拉長了臉,他卻是想到方逸拿來的居然是鄭板橋的《竹石圖》,今兒這風頭,他顯然是壓不過方逸了。

  「《蘭花圖》?嗯,我這雖然有一幅了,但你小子也算是有心了……」衛老爺子衝著柏初夏說道:「打開,我看看是鄭板橋哪個時期的畫。」

  老爺子喜歡鄭板橋作品的事情,果然不是謠傳,下面還有兩個孫子等著拜壽呢,他就讓柏初夏將畫攤在了桌子上,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不過看了大概一兩分鐘之後,衛老爺子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銘凱,你這畫從哪裡來的?」老爺子轉頭看向了站在那裡都有些打擺子的孫子。

  「買……買來的啊,別人還……還不願意賣呢,我拿錢砸來的!」衛銘凱隨口答了一句,他今兒是真喝多了,要是放在往日,衛銘凱無論如何是不敢這麼回話的。

  「你被人騙了,這是幅贗品,年份大概到是民國年間的,絕對不是鄭板橋的畫。」老爺子看向了旁邊的余宣,說道:「小余,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過來看看吧。」

  「是,老爺子,我來看看……」余宣雖然是古玩雜項的專家,但對字畫也有些研究的,當下站起身接過老爺子手裡的放大鏡,對著那幅畫仔細的察看了起來。

  「老子真是好眼力!」

  幾分鐘後,余宣抬起了頭,指著畫上的一處地方說道:「這裡不對,這個地方畫的也不對,很明顯是在模仿鄭板橋的風格,雖然模仿的很像,但絕對不是板橋的真跡……」

  「我靠,那孫子竟然敢騙我?我……我回去宰了他!」

  聽到余宣的話,衛銘凱頓時惱怒了起來,藉著酒勁罵了一句,只不過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捱了老爺子的一柺杖,這次可是實實在在敲上去了,頓時把衛銘凱的酒勁給敲醒了一半。

  「古玩買賣,願打願挨,考究的就是個眼力,你自己打了眼,還有臉去找別人?」衛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孫子一眼,他倒不是因為孫子買了贗品生氣,而是氣他輸不起。

  老爺子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經常會進京開會,當時他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大柵欄琉璃廠等地,那種地攤淘寶的感受帶給了老爺子極大的歡愉,剛才和余宣聊天的時候聽聞金陵古玩市場重新開業,要不是年歲大了,老爺子都想過去逛逛。

  「是,爺爺,我錯了……」衛銘凱被拐杖敲醒了之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這會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做了什麼事,當下耷拉個腦袋再也不敢說話了。

  買到幅贗品,並沒有影響到老爺子的心情,接下來衛銘朗等人也依次給老爺子拜了壽,對於他們的禮物老爺子都沒怎麼在意,直到衛銘城送上了那個玉雕壽星把件後,老爺子才拿著放大鏡看了一會。

  「這東西不錯,是蘇工,而且還是大師級的,你小子的那點津貼夠買這東西的?」

  將壽星把件拿在手裡,老爺子調侃了小孫子一句,在他的這些孫自立,老爺子最看重的是衛銘軍,最喜歡的是衛銘凱,但最器重的卻是衛銘城,因為他和當年的自己很像,如果到了戰場上,那絕對是一員虎將。

  「三萬塊錢買的,都是我的津貼!」衛銘城回答的理直氣壯,他的確把這錢給方逸了。

  「三萬買的?你糊弄爺爺是吧?」老爺子臉一繃,沒好氣的說道:「你爺爺我這輩子的錢大部分都花在古玩上面了,你是覺得我不知道這東西的價格?」

  衛老爺子拿著放大鏡仔細看著,嘴裡說道:「這玉石籽料的價格漲的很快,去年我讓人買了一塊還不如這個的,就花了兩萬,再加上這大師級的工藝,這個壽星把件沒有十五六萬,你根本就買不來,咦,方逸?方逸是誰?我怎麼沒聽過這名字?」

  衛老爺子除了字畫之外,最喜歡的就是玉器,所以國內的玉雕大師他基本上都知道,但看到那壽星上題跋的方逸二字時,眼睛忍不住看向了余宣,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余宣說的。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3:01 編輯

zhiweihcw 發表於 2017-1-6 01:01
第六百八十六章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聽到衛老爺子的話,余宣連忙站了起來,眼睛瞄了下站在門邊的方逸,苦笑道:「老爺子,方逸這琢玉的手藝的確是不錯,不過他卻不是什麼大師……」

  「爺爺說的方逸,不會就是剛才一起喝酒的方逸吧?」

  聽到爺爺和余宣的對話,衛銘國等人都是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在了方逸的身上,他們只知道方逸是做古玩生意的,但除了衛銘城之外,卻是沒有人知道方逸還是個雕琢玉器的工藝大師。

  「小余,你這是懷疑老頭子我的眼光?」

  衛老爺子笑著看向了余宣,開口說道:「先不談這塊籽料的品質如何,單看手工雕琢的工藝,絕對就是出自大師手筆,你看這壽星的衣褶,層層推進用刀精細,一般人可沒這手藝的……

  而且這人的刀工,像是傳承的老手藝,我在民國時所見的幾位大師作品,都是用的這種蘇工雕法,不過現在已經很少見了,這塊玉讓我估價的話,最少也要值二十萬以上……」

  衛老爺子七十多歲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這十多年裡,除了頤養天年逗弄兒孫之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對古玩的研究上,孫連達和余宣都是老爺子的座上賓,所以對於余宣前來為自己賀壽的事情,老爺子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老爺子厲害,您這估價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方逸的作品最近幾個月價格升值很快,這種雕工的玉器價格,應該在二十五到三十萬之間……」

  聽到衛老爺子的話,余宣也忍不住翹了個大拇指,年逾九十思維還能如此敏捷,余宣真是從心底佩服,更難能可貴的是老爺子居然還知道市場行情,並且把握的如此準確!

  「聽到了沒有,臭小子,還敢說是花了三萬塊錢買來的?」

  衛老爺子一臉得意的衝著孫子瞪起了眼睛,俗話說老小孩、老小孩,年齡越大越像是小孩,老爺子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因為看出了這玉器的價值而有些沾沾自喜。

  「爺爺,真是三萬塊錢買的啊,他非要賣我三萬,我……我也沒辦法啊……」

  聽到老爺子的話,衛銘城差點要哭出來了,他哪裡懂得去評定玉器的價值,方逸說是多少錢,他就給了多少錢,怎麼也不會想到就這麼一個小玩意兒,竟然能價值幾十萬。

  「你是不是用了衛家的名頭去欺負人了?」

  老爺子的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他不是那種身居高牆不知外界疾苦的人,對於現在社會上的一些醜惡現象,老爺子是深惡痛絕的,所以也不允許家族子弟打著衛家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為。

  就像是衛銘凱,早年雖然是開發部隊用地起的家,但當時那些地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接手,衛銘凱還是幫政府解決了很大一個難題,並沒有用衛家的背景去幹涉交易進程或者是施加影響。

  「爺爺,我哪兒敢啊,現在部隊裡的人都不知道我是您孫子……」衛銘城叫起了撞天屈,衛家的家規很嚴,而且還是那種家長式的粗暴管理,一旦犯了錯,真的會被打斷腿在床上躺上幾個月的。

  「老爺子,你不用猜了,這方逸,是我學生……」

  看到衛銘城苦著臉的樣子,余宣開口說道:「說起來他和衛家也有些關係,並且今兒也來給您老人家祝壽了,您見見他不就行了嗎?」

  「你……你的學生?和衛家還有關係?」

  衛老爺子聞言愣了一下,在他想來,能有這般工藝的大師,那最少要在玉石雕刻上下了幾十年的苦功,才能達到這種境界,余宣居然說這人是他的學生,那豈不是很年輕嗎?

  至於說到和衛家有關係,老爺子就更加想不通了,從兒子到兒媳婦到孫子媳婦,似乎也沒有姓方的人家啊,這有關係一說又從何說起呢?

  「外公,我不是說今年要給您個驚喜嗎?」此時站在衛老爺子身邊的柏初夏忽然開了口,打斷了他的沈思。

  「哦?初夏,你要給外公什麼驚喜呢?」老爺子對柏初夏很是寵溺,故意繃著臉說道:「外公的眼界可是很高的,我要是看不上眼,你要是要挨柺杖敲的……」

  「放心吧,外公,我保證你看到我的禮物,連眼睛都拔不出來了……」柏初夏嘻嘻一笑,對著方逸喊道;「方逸,快點把咱們給外公的禮物拿過來呀……」

  「方逸?咱們?」

  衛老爺子雖然年齡很大了,但這思維之敏捷絕不下於那些年輕人,聽到方逸的名字就是一愣,在柏初夏喊出咱們兩個字的時候,他更是意識到了什麼,不由愕然向從門邊處走出來的一個年輕人看去。

  「你……你就是這個玉器的作者?」老爺子拿起了身邊的眼鏡,仔細的打量起了方逸,不過隨即臉一板,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娃娃我不喜歡,做人太不實誠了!」

  「外公,你又不認識方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聽到外公的話,柏初夏不依的抓起老爺子的胳膊搖晃了起來,她那撒嬌的模樣,看得旁邊的眾人也都意識到了不對,這種提起對方名字的口吻,正常是情侶間才會出現的。

  「這小子和初夏有關係?」

  「沒聽說初夏找男朋友呀。」

  「是啊,這小子不是那位余老師的學生嗎?」

  「銘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對方逸並不怎麼能看上眼的衛銘軍和衛銘朗等人,也像是剛認識方逸一般,雖然之前對方逸的酒量很吃驚,但那畢竟和他們沒多大關係,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一樣,因為方逸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表妹夫啊。

  「哥哥們,別看我,初夏不讓說啊。」

  看到一雙雙瞪著自己的眼睛,衛銘城都快哭出來了,老爺子的質問還沒糊弄過去呢,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倒黴事怎麼都讓自個兒給遇上了。

  「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得眼前的情景,蔣南也有些蒙了,以他的智商再加上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蔣南自然不難看出柏初夏和方逸的關係。

  「我……我也不知道,小南,你別急,老爺子看樣子不太喜歡他……」衛銘城的三嫂也是一臉的驚疑之色,她經常去京城和柏初夏的來往也不少,但似乎從來不知道柏初夏在和男孩子交往啊。

  「既然來了衛家吃飯,怎麼不遵守衛家的規矩呢?」

  老爺子沒搭理在身邊撒嬌的柏初夏,眼睛看著方逸,說道:「別管是客人還是衛家的人,也不管他酒量如何,但酒品一定要好,你今兒一點酒沒喝,那就不是我衛家的客人!」

  衛老爺子跟著那位徐司令戎馬一生,徐司令的功夫他是隻學了點皮毛,但這喝酒的做派卻是一模一樣,不過老爺子的自律性很強,在醫生對他下達了戒酒的命令之後,老爺子也就只是每年過年和過壽的時候才喝上一小盅了。

  但對於老爺子而言,看別人喝酒也是一種樂趣,所以衛家的傳統就一直保留了下來,每年聚會時看著那些憨態可掬的兒孫,老爺子感覺似乎自己都能年輕幾歲。

  所以在看到方逸那清澈毫無酒意的眼睛時,老爺子是真動了幾分怒氣,想要當衛家的外孫女婿,上門居然敢不遵守他定下來的規矩,那豈不是不給他這老頭子臉面嘛。

  「嗯,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不過就在老爺子話聲出口之後,他發現整個屋子都變得安靜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似乎像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一般。

  「爺爺,您……您知道三哥是跟誰一起喝多了的嗎?」衛銘城看了一眼這會已經是坐在門邊一個椅子上呼呼大睡的三哥,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我還沒問呢,難不成是這娃娃?」

  老爺子的心思很敏捷,不過又看了看方逸,還是搖了搖頭,衛銘凱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從十來歲的時候就能喝上個兩三斤白酒,他根本不相信方逸能把衛銘凱喝醉之後自己還毫無酒意。

  「爺爺您明鑑,就是方逸!」

  衛銘城嘿嘿一笑,說道;「方逸和三哥喝了差不多六七斤白酒,然後和我爸他們也喝了不少,算起來七八斤總是有的,爺爺您要是說他不能喝酒,那咱們這屋裡就沒人能喝啦……」

  「喝了八斤?」

  老爺子被衛銘城的話給嚇了一跳,就是當年的徐司令,喝三斤白酒之後那一準也會躺桌子底下去,這小娃娃竟然喝了七八斤還面不改色,衛老爺子喝了一輩子的酒,還真是從來沒見過這般人物。

  「娃娃,他說的是真的?你這到底能喝多少酒啊?」

  老爺子不敢相信的追問了一句,不過當他的眼神從旁人身上掃過的時候,已經知道衛銘城所言不虛了,方逸的酒量,應該是他們親眼所見的。

  「衛爺爺,能喝多少我不知道,不過很少喝醉過……」

  方逸大大方方的回了一句,他小時候不單單喝那些糧食釀製出來的酒,還經常喝師父配製出來的藥酒,只是每次喝的都不多,他還真沒品嚐過那種醉倒人事不知的滋味。

  「好,老頭子我算是長見識了,好娃娃,好娃娃啊!」

  聽到方逸的話,老爺子開懷大笑了起來,指著方逸說道:「當年你要是在就好了,徐司令再拉我喝酒的時候,就讓你陪著他喝,我看他還敢不敢灌我的酒……」

  這輩子最讓衛老爺子不忿的事情,就是和老司令喝酒的時候,他總是被老司令欺負,幾乎每次都要喝多,這也是衛老爺子給家裡立下那麼一個規矩的主要原因。

  「能喝酒就是好?!」

  衛家的男人,被老爺子洗腦了幾十年,對於這個理論還是比較支持的,但衛家的兒媳婦們就在心裡腹誹了起來,她們自然知道老爺子的脾性,但每次聽到類似的話,總是會心氣難平的。

  尤其是衛銘凱的老婆,要不是還保持著腦海中的一絲理性,恐怕這會都要出言斥責老爺子的謬論了,他們家的蔣南除了酒量之外,無論從身世樣貌財富而言,哪一樣不是碾壓面前的方逸啊。

  「難得,難得,這麼年輕,就有如此琢玉的工藝,真是難得啊!」

  衛老爺子看著面前的方逸,臉上滿是笑意,和這滿屋的兒子孫子們不同,老爺子當年是打天下的人,腦海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門閥世家的概念,而是喜歡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

  說著話,老爺子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外孫女一眼,他活了那麼大的歲數,又有什麼事能瞞過他的眼睛?從剛才外孫女的話聲中,老爺子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外公,你看我幹什麼?」柏初夏嗔怒的跺了跺腳,說道:「我的禮物你還沒看呢……」

  柏初夏雖然脾氣很直爽,但是被外公那直透人心的目光看了一眼之後,柏初夏心中也是有些羞澀,再也沒說出這禮物是她和方逸一起送的話了。

  「好,看看,外公這就看……」衛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方逸說道:「你和這娃娃一起把畫給打開吧,外公倒是要看看你給了我什麼驚喜?」

  方逸手上拿的盒子,從外觀上就能看出裡面裝的是幅畫,衛老爺子這會還真是有點兒好奇,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拿的究竟是幅什麼樣的作品。

  「嗯?這……這是竹石圖?」

  隨著畫卷在面前被展開,老爺子的眼睛陡然睜大了,收藏了一輩子鄭板橋的作品,雖然只是看到了畫卷三分之一的篇幅,衛老爺子已然確定這是真跡無疑了。

  「沒錯,外公,這算是驚喜吧?」柏初夏得意的說道:「爺爺你收藏了那麼多鄭板橋的作品,不知道其中有沒有竹石圖呢?」

  「丫頭,別貧嘴,扶著爺爺看看……」

  衛老爺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拿著放大鏡,仔細的查看了起來,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老爺子那專注的樣子,一準會誤以為這是個字畫鑑定專家呢。

  「好畫,好畫啊!」

  半晌之後,老爺子才依依不捨的從畫上收回了目光,連連點頭道:「怪石嶙峋青竹高挺,用筆之間功力深厚,是鄭板橋的真跡,而且還是他巔峰時期的作品,難得,難得啊……」

  衛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家境很好,他的父親是一位收藏大家,也是鍾愛鄭板橋的字畫,家中曾經藏有鄭板橋的一幅《竹石圖》,但是後來戰亂不休,衛家也因為老爺子參加革命受到了牽連,那幅《竹石圖》卻是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受到父親的影響,衛老爺子對於鄭板橋的作品也是情有獨鍾,尤其是對竹石圖最為喜愛,不過鄭板橋一生雖然作品眾多,擅長畫竹子和石頭,但《竹石圖》卻是存世不多,這些年老爺子一直也沒能得見一幅像早年家中收藏的那樣的作品。

  「娃娃,這畫可不便宜吧?」

  從字畫上收回了目光,老爺子看向了方逸,開口說道:「鄭板橋傳世的作品雖然不少,但這樣的精品還是很難得的,回頭讓銘凱把錢給你吧?」

  雖然年老,但老爺子一點都不糊塗,他知道單憑自己這外孫女,是絕對送不起這幅《竹石圖》的,因為鄭板橋像這種尺幅的畫作是很少見的,就是在解放前的時候恐怕都要用好幾根小黃魚來交換,更不要說放到現在了,那最少是百萬起價的東西。

  如果方逸是自己的外孫女婿,衛老爺子或許也就笑納了這件禮物,但既然外孫女不說,老爺子自然是不能收這麼厚重的禮物的,這有違他做人的原則。

  「醒醒,爺爺喊你呢……」

  衛三嫂氣憤的在老公身上掐了一記,對於出這筆錢,衛銘凱的媳婦是心甘情願的,因為這代表著方逸的身份並沒有被老爺子所承認,那樣的話自己堂弟還是有機會的。

  「幹……幹嘛?」迷迷糊糊的衛銘凱推了身邊的老婆一把,沒好氣的嘟囔道:「我和方老弟正……正喝酒呢,你嚷嚷個什麼勁啊?」

  「這小子……」衛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對方逸說道:「等銘凱醒了你們再說錢的事吧,這畫不錯,老頭子我收下了!」

  「外公,你說什麼錢呀?」柏初夏終於開了口,「這是我送給外公的禮物,你怎麼可以給錢呢?」

  「哦?真是你自己送的?」老爺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外孫女,說道:「外公我收藏的東西可都是有票據的,你把買這物件的票據給外公,外公就收下了……」

  「外公!」柏初夏臉上現出了紅暈,搖晃著老爺子的胳膊,「這是我和方逸一起送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心意,你要給他錢,不就是給我錢嗎?」

  「外公給他錢,和你有什麼關係呀?」老爺子故作不知的反問道,他可是也很少見到自己這個外孫女撒嬌的樣子,以前柏初夏小的時候,可是整天跟著那些哥哥們打打鬧鬧的。

  「當然有關係了,他……他是我的男朋友……」柏初夏紅著臉低下了頭,聲如蚊吶的說道,話說出口後,那雪白的脖頸卻是都紅了一片。(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52 編輯

ao6ejocj8 發表於 2017-1-6 20:44
第六百八十七章 傳家寶

  你這小丫頭,和外公都動起心眼來啦?

  老爺子一臉慈愛的看著柏初夏,用手指了指她,說道:「是不是怕這小子在你媽那邊過不去,所以先讓外公點了頭,然後再去給你爸媽說?

  雖然柏初夏姓柏不姓衛,但柏家在京城也是底蘊深厚,但畢竟衛老爺子在軍中的名望太高了,早些年的一些電影都是曾經以他的戎馬生涯為原型拍攝的,所以只要他點了頭,柏初夏的父母不同意也得同意。

  「外公,哪裡有啊,就是他正好在金陵,我才帶來給你看看的......」其實老爺子一眼就看透了柏初夏的心思,不過柏初夏自然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她心裡的這一層意思就算是方逸也不知道。

  「行啦,小丫頭,別和外公演戲啦。

  看到最小的外孫女兒一臉嬌羞的樣子,衛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這小子不錯,酒量好人品肯定不差,而且還有這一一手琢玉的本事,跟了他至少不著,嗯,這也是名師出高徒,小余的學生,人品學問自然是不錯的......「

  衛老爺子前面幾十年,都是在戰爭中度過的,但解放後就把家傳的學問都拾了起來,他本來就學識淵博,對古玩中的各個類別均有涉獵,以前也請余宣定鑑定過幾個物件,所以對余宣瞭解還是很深的。

  「老爺子,我這名師在方逸面前,當的有些慚愧啊......」

  聽到衛老爺子的話,余宣連忙搖吧頭,別的不說,就用余宣最拿手的賭石來論,余宣都自問不如方逸,他在緬甸翡翠公盤上的收穫,可是連方逸的一個零頭都沒有。

  「嗯?這話怎麼說?

  老爺子聞言愣了一下,他知道古玩行最講傳承,真正的師徒關係就像是父子一般,他誇方逸就等於在誇余宣,以余宣在古玩行的地位,也是禁得起自己誇獎一句的。

  「老爺子,你不知道,孫連達也是他的老師,但我們這兩位老師,在某些方面,卻是遠遠不如方逸的。

  想到方逸手上的那些寶貝,余宣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尋摸了一輩子都沒能找到的宣德爐在方逸手上,那只是在民國時現過蹤跡的西王賞功也被方逸給發現了,只這兩樣物件,就讓余宣自愧不如了。

  或許有人說方逸運氣好,但余宣卻是不會承認這種說法,因為不管是在什麼行當裡,運氣也都是實力的一部分,怎麼沒見別人有這運氣,而偏偏都集中到了方逸身上呢?

  「哪些方面你們不是他呢?可能不能有一點成績就把年輕人給捧上天呀......」

  余宣的話徹底的勾起了衛老爺子的好奇心,在古玩行或者是手藝行當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事情有很多,但那也得是跟隨老師多年的得意弟子,像方逸這種年齡,就算是拜余宣為師,恐怕也不會有太長時間。

  「我和王世襄老師找到一輩子的宣德爐,被方逸給找到了!

  「小余,你......你說的是真的?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啊!

  余宣第一句話就扔下了個重磅炸彈,旁人或許不知道宣德爐是什麼,但衛老爺子卻是很清楚啊,當年他父親書房裡燃香的那個香爐,就是仿造明朝的宣德爐,他自然知道宣德爐在古玩雜項這行當裡有著怎麼樣的地位。

  「老爺子,我敢在你面前開玩笑嗎?」

  余宣聞言苦笑了一聲,指道指:「宣德爐不在這邊,老爺子你無法給掌個眼,不過這丫頭手上戴了個東西,老爺子你看看認不認識?

  「哦,什麼東西?」衛老爺子衝著柏初夏擺了擺手,說道:「丫頭,手腕上戴的什麼?

  「外公,是方逸送我的一個紅繩......」柏初夏有些不樂意,只是穿著個銅錢的繩子而已,還有什麼好看的。

  「快點,不然外公可要生氣啦......」老祖子笑瞇瞇的說道,臉上哪有絲毫生氣的模樣。

  「好吧,看完要還我哦。

  柏初夏將紅繩從手腕上取下下來,價值上百萬的畫她說送就送,沒有絲毫的猶豫,但對於方逸送給自己的禮物,柏初夏卻是非常的珍惜,她那一臉不捨的樣子,看的眾人一陣無語。

  「不就是個繩子嘛,我還當是什麼寶貝呢......」衛三嫂的嘴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柏初夏都沒有意識到她如此重視方逸的這個小小禮物。

  而這一會,屋裡除了方逸柏初夏余宣和老爺子之外的所有人,也幾乎都淪為了配角,除了衛老三那有規律的呼嚕聲,其餘人都是在安安靜靜的聽著老爺和余宣他們之間的對話。

  「小氣,外公就看看而已......」老爺子笑罵了一句,接過外孫女兒遞過來的紅繩,剛入手他就明白了余宣要讓自己看的東西,原來這紅繩將一枚古錢給編制在了裡面。

  「咦?這是枚金幣啊。

  老爺子的眼光很毒辣,只是拿著放大鏡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古錢露在外面的材質,眼睛不由亮了一下,因為在古錢中,金幣又被稱為為元寶,在歷朝歷代都是發行很少的物件,價值也是彌足珍貴。

  「看不到裡面的字樣啊。」在衛老爺子想繼續看看的時候,卻是發現這古錢的兩面都被紅繩給纏繞住了,只是露出邊沿上兩個字的半邊,很難辨認出到底是什麼字。

  「這是個力字,這邊分不清,好像下面是個貝字!

  老爺子觀察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余宣說:「小余,這古錢保存的很好,看來是個傳承有序的物件,既是它被編編在了裡面,老頭子我就不拆開了,你說說是什麼錢吧......「

  「老爺子,我要是說了這是什麼錢,你一準會拆開的。」余宣笑著賣了個關子。

  「難道還是五十名珍不成?

  老爺子不滿的瞪了一眼余宣,他嘴上雖然如此說,但也不相信這是一枚五十名珍中的古錢,因為但凡被列入五十名珍中的古錢,個個都是價值百萬,根本就不可能被戴到外孫女手腕上的。

  「還是老爺子你厲害,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余宣衝著衛老爺子翹起了大拇指,口中說道:「這不是五十名珍之一,而且還是裡面的極品!

  「什麼?」這下老爺子真的震驚了,拿著紅繩手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忙不交的說道:「拿剪刀來,快點拿剪刀來!

  除了余宣老爺子的幾個兒子之外,就是衛老的這些孫子們,都不知道他們的爺爺是一位泉界大家,衛老爺子從五六十年代就開始收集古錢幣,但這多年下來他才收集了十幾枚而已,所以聽聞外孫女手上竟然帶了一枚,老爺子自然是坐不住了。

  「外公,它......它是我的啊。」柏初夏不樂意了,這可是方逸送給她的物件,她可舍不給給剪開。

  「初夏,外公疼不疼你?」衛老爺子一臉慈祥的說道:「外公就是看看,回頭再讓那小子給你編上不就完事了嗎?

  「那好吧!」柏初夏一臉的不情願,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不答應,回家肯定會被老媽給收拾的。

  「這......這竟然是西王賞功?」當紅繩被剪斷之後,老爺子也看清楚了金幣上的字樣,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站在那裡的身體也突然搖晃了起來。

  「爸,爸你怎麼了?

  「快點叫醫生來!

  「外公,你快座下!

  老父子的樣子,著實把一屋子的人給嚇住了,柏初夏剛扶著外公坐下來,幾個保健醫生就匆忙的從屋外趕了進來,其中的一個人回頭說道:「屋裡面的人太多,大家先出去一下吧......「

  「你們都先出去,嗯,余老師和小方留一下......」

  衛家大伯開了口,老爺子孫子輩均是乖乖的走了出去,不過方逸和余宣卻是留了下來,衛家大伯這是怕父親清醒過來之後要詢問他們什麼事情。

  「首長沒事,就是太激動了,一口氣沒順上來......」

  給老爺子戴上氧氣面罩檢查了一番,為首的那個醫生有些責怪的說道:「首長年事已高,怎麼讓他這麼激動?這對首長的身體是很不利的。

  「我沒事,沒事......」衛老爺子伸手拿下了氧氣罩,說道:「小趙,我沒事,我要問下他們一些事情,你先在旁邊吧。

  「首長,你這身體......」「醫生顯然還想勸解一下。

  「我沒事!」老爺子的聲音裡充滿了威嚴,趙醫生也只能讓到了一邊。

  「小余,這真是西王賞功,你鑑定過了嗎?」手裡緊緊的攥著那硬古錢,衛老爺子像是生它它會長上翅膀飛走了一般。

  「是真的,確定無疑......」余宣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會見到這個錢幣後如此激動,是以沒有敢多說,只是確定了這是真的西王賞功古錢。

  「那......那銀銀呢呢?」衛老爺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銀幣?老爺子你怎麼知道還有枚銀幣呢?」余宣聞言一愣,指著方逸說道:「他不但有銀幣,連銅幣都有,西王賞功三種材質的古錢,他全都有......「

  「還有銅幣?」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余宣的話後,衛老爺子的聲音裡透出了一絲失望,「小方,你這錢幣是從哪裡來的呢?

  「方逸」「爺」

  「不是,不是那一枚啊!」衛老爺子長嘆了一聲,把掌心裡的古錢遞向了外孫女,說道:「初夏,拿著吧,外公不需要他了。

  「柏林」

  「不老了,老大,你把孩子們都叫進來吧。」衛老爺子搖了搖頭,神情顯得很是低落。

  「爺爺,你沒事吧?

  衛銘軍等人進來之後,紛紛看向了老爺子,至於那些小孩子都被他們留在了外面,生怕打擾到了爺爺。

  「爺爺沒事,叫你們進來,是想給你們說說這枚錢的故事......」

  衛老爺子輕輕擺了擺手,眼神中滿是回憶的神色,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在小的時候,經常會看到父親把玩著一枚銀幣,父親說這是西王賞功錢,在國內的歷史上就出現過這一種,以後就是咱們衛家的傳家寶了......

  一直到我參加革命之前,都經常能看到那種硬西王賞功,但是在我參加革命之後,父親卻因為受到我的連累,而遭到了反動派的殺害,那枚錢也是不見了......「

  說到這裡,衛老爺子的眼中已經滿是淚水,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看到老爺子如此激動,幾個保健醫生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也把氧氣面罩給老爺子戴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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