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陽世鬼差 作者:彥之(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12-9 16:05:2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916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19
第二十八章 退敵

    我心道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出手啊,面對幾隻長那麼醜的鬼,多影響心情。

    在我的埋怨中,玄癲終於出手了,他單掌豎在胸前,念了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降三世摩羯會,大金剛輪印!

    我看到玄癲雙手十指緊扣,中指覆於十指上,對著那女鬼輕輕一點。一道金光自他體*出,速度如風,一擊及中。女鬼慘嚎一聲,身體都被這金光打散了一半,只剩下半個身子在地上不斷的掙扎。

    萬物之靈,任我接洽,外獅子印!玄癲口中說著,手印再變雙手小指伸出,拇指探到食指下方,連連點出,幾隻厲鬼毫無還收之力,根本沒有進入我們十米之內,就這麼被打廢了,讓我大為驚嘆。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自去投胎,若敢再留在陽世害人,小僧讓你們魂飛魄散。玄癲難得露出正經模樣,寶相莊嚴,讓我也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

    「臨兵斗者!」這時,洞口內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咣當咣當,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從岩洞裡傳出,幾道身影挺拔僵硬,如同木偶一般走來。

    九字真言?爾等蠻夷之人,此奧妙真訣可是你們能夠學得會的?玄癲此時恢復了二流子的模樣出言嘲諷,哪裡再有高僧的形象。

    洞內之人卻是不答,那幾道身影徑直行來,漸漸讓我看清了他們模樣。這幾人從外表看來像是活生生的人,或是失去了神智,被控制了。

    爸爸!秦萌萌一聲驚叫,我凝神一看,秦老闆赫然也在其中,表情木訥,雙目空洞。

    放心,他沒事。玄癲安慰了一句,微微皺著眉頭打量著幾人。

    我說是不是有困難?玄癲搖了搖頭,說他有些餓了。我胸口一窒,有種想在他光頭上抽幾巴掌的衝動。

    我沒好氣的說,那就趕緊把秦老闆救出來,我們回去吃飯。

    他說好主意,旋即雙手合十,口中默唸佛頂尊勝陀羅尼,誦時,觀想心月輪上有一白色梵文凡姆字或刊姆字放光,普照一切眾生。觸此光者,業障消滅。身心清涼得大智慧..

    我不知道他念的什麼,但見他整個身體有濛濛亮光,且越來越亮。或是見到他唸咒,洞內傳來一陣急促的咒語聲。秦老闆那幾人加快了行動速度。

    他們來勢洶洶,我一把拉著秦萌萌就向後退,秦老闆等人也沒有將我們當做目標,而是圍上了玄癲,或探手、探腳向他攻去。

    鐺鐺,當這幾人觸碰到玄癲之時,傳出一聲類似擊打在鐵板上的聲音,讓我驚異。

    「臨!」玄癲空中突喝,如佛陀梵音,空明迴蕩。兵!鬥!者!繼而三個字接連念出,我感覺頭腦之中彷彿有無數佛陀在同時唸經,但我卻沒有感到一絲煩躁,反而心神清明,安逸寧靜。

    還不醒來!玄癲最後大喝一聲,秦老闆那幾人身子猛地一抖,雙目漸漸有些迷茫,然後慢慢恢復明淨。

    我怎麼會在這?秦老闆醒來後很不理解,秦萌萌甩開我的手驚喜的撲了上去。

    老秦,你還好吧?玄癲散去護體朦朧之光問道。秦老闆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問另外幾人,幾位道友,你們怎麼樣?

    那幾人都說無礙,還好玄癲大師來得及時,不然我們就要變成任由他們控制的傀儡了。

    哼,蠻夷之人,只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我們一對一比劃比劃。秦老闆很生氣,他太大意,來到此地就被引進洞穴,遭了暗算,不然以他的道行,怎會這麼輕易給人控制了?

    「玄癲大師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今日天色已明,我們改日再來討教。」岩洞中那低沉的聲音淡淡說道,好像並不為自己的失敗而氣餒。

    玄癲呵呵一笑,小僧有的是時間,隨時奉陪,倒是多了許多樂趣。我暗道這玄癲是腦子被驢踢了吧,還不趁機去將他們一鍋端?

    那就告辭了!洞中人如此說道。我急忙上前說,大師,為何不將他們留下?容留他們只會繼續害人。

    玄癲擺了擺手說,此事不是那麼簡單,先回去再說。

    秦老闆問他,這洞裡面的東西該怎麼辦?沒想到靈隱山中還有這種大凶的地方。玄癲說凡事皆有陰陽兩極,這裡的誕生並非偶然,容小僧想想辦法再說。

    我問這洞裡面有什麼?秦老闆搖了搖頭,面色很難看。其他幾人也噤若寒蟬,口中說是異常邪惡的地方,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我聽他們說的那麼玄乎,心裡更加好奇,不過也只限於好奇。我又問方才那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們都稱呼他為蠻夷?

    玄癲笑呵呵的走到我身旁說,小友,你的問題真多,等我們回去吃飽了再慢慢談。

    其他幾人也都點頭附和,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深覺疲憊,點頭說好。

    我們沒有下山,而是徑直去了靈隱寺。靈隱寺的山門已經大開,一個在門口打掃衛生的小和尚,看到玄癲後就恭敬豎掌喊他師叔祖。我驚詫,沒想到玄癲的輩分還這麼高。

    玄癲沒有一點正形,摸了摸那個小和尚的光頭說,雲山啊,最近又變白了許多嘛。

    小和尚唯唯諾諾,不敢多說什麼。玄癲又吩咐他,下山給我打點酒來,少不了你的好處。小和尚一聽,頓時苦了臉。

    我說玄癲大師你是和尚,怎麼能喝酒?莫不是還吃肉不成?他斜了我一眼問,你有沒有聽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小僧心中有佛,喝點酒又算什麼?

    我竟無言以對,心道果然是濟公活佛的弟子後輩,跟他一個樣,有本事卻也不假。

    玄癲在靈隱寺的地位很高,一路上見到不少和尚都對他行禮,有叫師祖的也有叫師叔、師伯的,連個跟他平輩的都沒見到。我們到了玄癲的住處,他的住處還是很乾淨整潔的。他吩咐一個小和尚去弄點吃的來,邀我們坐在他那床榻上。

    他說,今日之事,小僧不言,諸位也都明白,魔教現在日益壯大,對小僧騷擾不斷,應付尚有餘,可卻難以保護諸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19
第二十九章 度化

    秦老闆接過話茬,玄癲大師不要這麼說,我們都支持大師,相信魔教再猖狂,也不能將大師怎麼樣。

    我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就插嘴道,你們別只顧著說,先給我講講怎麼回事,什麼魔教,鬼教的?又為何騷擾大師你?

    玄癲從床底拿出幾塊黑糊糊的東西,隨手扔在嘴裡,說閻羅教,小友你可曾有所耳聞?

    我聽聞心中瞭然點了點頭說,前幾日,我與林鋒還幹掉了一個閻羅教之人,據他說,閻羅教勢力龐大,根基穩固,怎麼?莫非方才那些人就是閻羅教。

    誰知玄癲搖了搖頭說,他們並不算真正的閻羅教,只是依附於他們的九菊一派,來自日本。

    我聞言大怒,小日本子竟然敢跑到我泱泱中華作惡?大師為什麼要放走他?

    玄癲看著我說,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九菊一派在日本赫赫有名,現在卻依附於閻羅教,這說明了什麼?

    我怔了怔,心中突然有些發寒,這說明閻羅教之勢已經大到無邊,手都伸出國了。也怪不得玄癲沒有下殺手,幾個小日本,殺不殺對他來說意義不大,或許這樣反而會惹火了閻羅教。

    我問他,閻羅教對付你是為了什麼?玄癲說,是為了讓小僧加入閻羅教,自從幾年前他們就有人來尋我,不過一直被我拒絕,而後便開始派人試探,直至現在。

    我說大師你豈不是很危險?他搖了搖頭,小僧尚還能自保,閻羅教不敢輕易與我撕破臉皮,只是他們四處作惡,我卻不能出手相助,實乃罪過。

    我疑惑不解,他們製造鬼嬰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害人嗎?又能得到什麼?

    玄癲笑了笑說,其實他們的目的是老秦,你只不過是偶然間遇上,不過你也算陰差陽錯救了老秦一命。

    我說不是吧,那為什麼剛才他們沒有動手?老秦聽聞,瞪了我一眼,說臭小子,你這麼希望我死?

    我說你真是太糊塗,那麼遠跑來送死。他有些鬱悶,卻又無法反駁。

    玄癲擺了擺手說,也不怪老秦,他知道我的事,那些人以此為誘餌,才使他上當。好在那大凶之地不能出人命,否則將一發不可收拾,就連他們自己也難以逃脫。

    我有些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個理,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我對老秦說,下次可要三思而後行,玄癲大師這麼厲害,要是來了個他都鬥不過的人,你來了又有什麼用?只能讓萌萌擔心。

    秦老闆臉色有些漲紅,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口。

    玄癲又說,幾位道友現在時機尚不成熟,你們暫且先離去,隱姓埋名,等日後時機一到,你們前來助我,消滅魔教。

    那幾人看來也是道門中人,左右看了一眼,都點點頭說,那好,玄癲大師若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告辭。

    我目送他們離去,對玄癲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這樣把他們趕走豈不是自絕後路?玄癲說,此事日後你就會知道,將你那小鬼拿出來,小僧兌現諾言,幫你淨化了他,你也離去吧,此事本就與你無關,莫要捲進來。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不會攙和進來,這閻羅教手眼通天,我只是個無名的小屌絲,沒有玄癲跟秦老闆那樣的修為,自然能避就避。

    我依言取出玉珮,交給玄癲,他手掌在玉珮撫摸一下,手中就多了個沉睡的嬰孩,只不過找個嬰孩是縮小版的,躺在他手心睡的很香。

    玄癲仔細打量了一陣,說時也命也,因果循環,天命難逆。這孩子與你有緣,將來對你有大用,只可惜啊...我說可惜什麼?他說,厲鬼萬千,百般凶惡終逃不出一個字。

    我問哪個字?他搖頭嘆息一聲,說罷了,相見即是有緣,送你一句話,融魂莫若黃泉水。

    我對他的話一點都不懂,就埋怨說,你就不能明說?搞個文字遊戲好玩是怎麼的?

    他說言盡於此,多說則是洩露天機,他日你自會明悟。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猜來猜去的,有什麼事說清楚不就完了,這些個高人過了這麼多年還都是一個德行。但我卻不知所謂的道法無窮,佛法無邊,天下之事,玄之又玄,誰有能真正說得清楚?

    玄癲捧著鬼嬰,盤坐在房中的蒲團上,面對牆上的禪字,口誦無名咒,對於佛法我更是一竅不通,所以也沒有去問他到底是什麼咒。

    直至半個時辰後,他將鬼嬰交還與我說,戾氣大部分已經化解,可根底未除,仍需要我持續為他加持淨身,以避免再沾染戾氣。我說明白,他現在能不能幫我禦敵?為我所用。

    玄癲說不行,他不過是一個四月大的小孩子,失去了戾氣,根本就是懵懂無知,無法對人造成傷害,不過鬼魂亦會成長,你若悉心教導,也算一件功德。

    我道謝將鬼嬰收回後,突然想起林鋒還在山下,忙說,我還有要事,就不打擾大師了,就此告辭。

    玄癲嘆道真是可惜,本還想與小友暢談一番,現在看來確實不能了。我摸了摸鼻尖說,以後還有機會,下次再來必與大師促膝長談。

    玄癲額首,也沒有再度挽留。秦老闆見我要走,也起身對玄癲,說大師,那我也回去了,我不會離開這裡,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便是。

    不想玄癲卻道,你先留下來,我有事與你相商,這件事必須要你去才可,秦老闆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點頭說好,然後讓秦萌萌與我一起離去,臨走還特別吩咐不要跟我說太多話。

    我被秦老闆這麼幼稚的話語逗笑了,但沒有搭理他,這老小子就怕我偷了他女兒,我還就偏要偷了給你看。

    與秦萌萌肩並肩下了山,遠遠的看到林鋒正在車外扭著身子,像是在活動筋骨。他看到我們後就迎了上來。

    「怎麼樣?救出他沒?」林鋒開口就問。我說放心,靈隱寺裡有個高僧,已經將那群人打發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0
第三十章 善後

    林鋒說那就好,不過秦老闆怎麼沒回來?我嘿嘿笑道,他與高僧在密談,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得,不知道有什麼貓膩,咱們先回吧。

    秦萌萌嗔了我一眼,讓我不要說他爸爸壞話。

    我讓秦萌萌直接送我們去醫院,畢竟我們沒地方住,醫院的錢也交了,還有李隊他們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回到醫院就看到外面停了幾輛警車,我們下了車讓秦萌萌先回去,在外面尋到一位護士為她李穎回來了嗎?那護士說回來了,就在裡面。林鋒又問出了什麼事,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

    那護士幽幽的說,徐浩醫生死了,他還那麼年輕真是可惜。想來也是徐浩的一位忠實粉絲。

    我心中卻不以為然,這徐浩就是害死玲玲的凶手,死不足惜,應該是之前就被鬼嬰殺了。等避開那護士,我問林鋒,收魂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他的?林鋒搖頭說沒有。

    我皺眉,那就奇怪了,昨晚我收魂他壽元未到,屬於慘死,魂魄應該還在醫院,怎麼會沒見到?林鋒想了想說,可能被鬼嬰吞噬了,這是他的仇人,魂魄也逃不掉。

    我想罷,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鬼嬰之凶性遠非普通鬼魂所能比擬,吞了他的魂魄也並非難事,且吞魂魄的從根本上說並不是鬼嬰本身,而是戾氣。

    我說這樣就好,免得在多生事端,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讓我焦頭爛額,難以消化,真想回去過一段安靜日子。

    林鋒點了點頭道,此間事了,我們就回去,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情這麼麻煩,肯定不會帶你來。我笑罵滾你丫的臭蛋,就會馬後炮,你難道不覺得慶幸嗎?,我可沒有給你拖後腿。

    進了醫院,迎面遇到一個警察匆匆往外走,我將他攔住問李隊長與方林在不在?那警察打量了我一下,說在兇案現場,怎麼你有什麼有用的消息要匯報?

    我說此事關系太大,只能跟李隊長說,我想他也等著我呢。那警察一聽,就來了精神對我說,那跟我來吧,李隊長正為這事惱火,如果你有什麼好消息,說不定會有獎賞。

    聽他說到獎賞,我突然響起自己還有一筆橫財沒有去取,等見完李隊長他們我要抽時間去取一下,雖然不多,但總能過上小康生活不是。

    見到李隊長的時候,他正在聽一位西裝革履三十多歲的眼鏡男說著什麼,眉頭緊皺,想來心情很不舒暢,我喚他一聲,他先是裝作沒有聽到,然後一個激靈就向我看來,露出驚喜的表情。

    然後他在那眼鏡男詫異的目光中,向我快步走了,口中說大師,您總算回來了,我可一直等著你呢,我就知道以大師的本事,不會出事。

    我掃了一眼眼鏡男低聲跟他說,這件事很複雜,這裡人多嘴雜,找個安靜的地,我慢慢告訴你。

    李隊長有些為難,說大師你看到後面那個四眼仔沒有?他是X安局在杭州的辦事員,這件事不能瞞著他啊。

    我一驚問他就死兩個人怎麼連X安局都驚動了?

    我為何驚訝?只因為某黨的高層人員裡也有閻羅教的人,X安局裡難保沒有,如果被他們知道是我幫忙滅殺鬼嬰,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李隊長苦著臉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夜裡他們帶著劉穎二人逃走後,就回了警局匯報,局裡當即就聯繫了X安局,這種事請以前也發生過,都是讓X安局來處理。

    我說我不管,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你,之後你再向他匯報,我現在急著趕回家,如果你不聽那我就走了。

    李隊長急了說,大師別啊,這件事情總得對上頭有個交代,不然我這職位難保啊。

    我哪裡會管他轉身就走,說你要聽就跟我來,不要帶其他人。李隊長連說好,大師您等等,我去跟他說一聲。

    我與林鋒停頓駐足轉頭李隊長跑過去,低聲跟那個眼鏡商量了一會,才獨自回來,臉上帶著賠笑說,大師我們走吧,我已經跟他說好了。

    我與林鋒、李隊長走到旁邊的一間空病房裡,將後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還是瞞住了閻羅教之事,只說有幾個歹毒的術士拿孕婦煉鬼嬰,他聽後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我特別叮囑他,不要將秦老闆的身份洩露出去,不然對他有害無益。

    李隊長眉頭皺的很深,說那些術士會不會再來?我們可對付不了他們,要不然兩位大師你們留下做個顧問,幫我們破案?

    我撇了撇嘴,心道我做個毛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給我多少錢我都不干。嘴上卻跟他說,我們另有要事,魔都還有比這嚴重的情況等著我們去處理,這件事你們先看著辦,我估摸著,一時半會那些人也不敢再做惡。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如果實在沒辦法,就去靈隱寺求助玄癲大師,他可是個得道高僧。

    李隊長狐疑的說,靈隱寺有這麼一位大師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知道玄癲大師乃是流弊人物,靈隱寺也不會將他的事情隨便洩露,也不與他解釋,就說按我說的做保證沒錯,我們這就走了,有緣再見。

    不等他回話,我給林鋒打了個眼色抬腳就溜,還沒走幾步,就又被他叫住了。我有點不耐煩的看著這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心中想著要不要給他來幾句狠話。

    李隊長也發現我不耐煩了,就小心翼翼說,大師,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能不能留個電話,以後有事好聯繫。我尋思著不能將真名告訴他,不然他給我捅上去那就不完了。

    於是我告訴他我叫葉文清,顧名思義文藝青年。然後又給了他電話,反正這個無所謂,大不了以後換號。

    李隊長又說葉大師,要不要派車送送你們?畢竟你們也為社會作了貢獻,我擺手說不用,受不起,我們要低調。他一副恍然的模樣,連連點頭說明白。

    別了李隊長,我又想著要不要去見見劉穎,這妞還不錯,給了我一些幫助,最終我決定去安慰安慰她。問清楚了她所在地方,我走到她所在的那間房,站在門口正準備開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微弱的粗喘與呻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0
第三十一章 被死人算計

    聽到這聲音我愣住了,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這尼瑪可是大白天啊,怎麼如此的放肆?也好在我修煉了《司命太極玄真經》後耳朵好用了些,如果我貿然闖進去,絕對會鬧個大紅臉,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劉穎,但是此事與我關係不大,斷了道別的念頭,我瀟灑的轉身離去。

    林鋒見我回來訝然說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纏綿許久呢,我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哥可是正經人。他聽後哈哈大笑,滿是不信。

    他前邊邁步要走,我拉住他說等等,咱的錢還在病房呢。他點頭說對,這是大事,不然連吃飯的錢都沒了,還剩多少?他不說這事我還想不起來,一說我就火冒三丈,跟他說咱被王家的那群王八羔子騙了,給的錢一般都是假的,真特麼氣人。

    林鋒聽完,臉也陰沉下來說真的?他們敢給我們*?我說我還能騙你?剩下的就那麼幾千了,哎說多了都是眼淚。

    回到病房我四周打量了一下,這病房變得整潔多了,床鋪也收拾過了。我走到床前摸索了兩下,心裡咯噔一下,錢袋不見了。

    林鋒見我神色不對就問我怎麼了?我攤了攤手苦笑說,錢沒了。

    林鋒也像是被噎住了,半天不說話。愣了一會,我轉身說我去問問是不是他們收起來了。林鋒說好,我與你一起去。我倆出門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人,好像都是去開會了,因為死人的事。

    我無奈的對林鋒說,得了,咱也別找了,走吧,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林鋒說沒有錢,我們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能去哪?我聞言一陣傷心,我們可是堂堂鬼差,掌控人的生死,怎麼會混的這麼苦逼?

    突然,我猛地一拍手,將林鋒嚇了一跳。他說你不會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吧。我偷偷告訴他,走,我帶你去取錢。他滿臉迷惑,問去哪?

    我拉著他出了醫院,問他身上還有多少錢?他掏了半天,掏出二十三給我。我看了一下,坐出租車的錢總是夠了,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對司機道明了地點,我的心情有些小激動。

    林鋒聽到我對出租車司機說的地方,皺眉看著我說去那裡做什麼?我神秘一笑,等等你就知道了。

    車停在我們第一次去荀太平家的地方,順著那條路很快就到了荀太平家。荀太平的屍體尚還在古樓,有沒有被發現我不知道,但現在這裡肯定是沒人的。

    這一次沒有黑白陰帥開門,我與林鋒翻牆而入。進了荀太平家,林鋒又問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說荀太平送了一筆錢給我。林鋒當時就冷下臉哼道,他會有這麼好心?那天我可是拼了命才從他手下把你救出。

    我也有些好奇那天我昏倒之後他們做了什麼,林鋒卻沒有細說,只是說兩敗俱傷,他顧著我的安危沒有與荀太平拚命罷了。

    我笑著對他說,荀太平已經被我收魂,臨走之前求我幫他說好話,才送了這錢給我,所以你不用擔心。

    林鋒嘴角動了動,然後說我知道他活不長了,卻沒想到這麼快。

    我說此話怎講?林鋒抬起左手晃了晃說,咱們可是鬼差,地府的人,跟咱們拚命能有好下場嗎?他一次暗算兩位鬼差,地府的懲罰就是劃掉他部分壽元,所以才會死去,他所受的傷並不足以致命。

    我聽了心裡有些飄飄然,地府還是有些用的嘛。我又問他,如果他殺了我們會怎麼辦?林鋒說他一樣會死,而且受百年鞭刑不能投胎。

    我二人並肩進了房內,九具傀儡都在,可荀太平已經去見真的閻王了。我帶著林鋒進了黑布簾裡面,裡面依舊是那副模樣,我按照荀太平告訴我的話,在裡面的牆角尋到一塊凸出來的磚頭,用力按了下去。

    咔咔咔,一陣機關聲,在我們腳下露出一排階梯,直通下方,應該是個地下室,不過這個階梯比較短,遠不如鬼樓的那個寬闊。

    我剛想下去卻被林鋒按住肩膀,對我說,我先來。他是擔心下方有什麼機關,不願我冒險。我搖頭拒絕,這事本就是我應承的,怎麼能讓你冒險,說完我就下了階梯。

    不過短短十幾秒,我就到了階梯盡頭,目光所及之處,一個片漆黑的房間,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我左右摸索著著牆壁看看能不能尋到燈的開關,後面的林鋒在另一邊摸索。

    啪,一聲輕響,眼前忽的一亮,我看到了房中的情景。這間地下室不過十平米大小,裡面雜七雜八的擺放著一些東西,正中還有一個神龕供奉這兩尊凶神惡煞的雕像,看起來甚至駭人。

    我被駭了一跳,問林鋒那是誰?他凝神說這是真正的閻羅王。我掃了那雕像幾眼,疑惑問,怎麼頭頂沒有月牙?不是說閻羅王是鐵面無私的包拯包大人擔任的嗎?

    林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的閻羅王的確是包拯,這是曾經的閻羅王,為毗沙國的一位國王。我若有所思問他,這個閻羅教是不是與他有關係?

    他說這種事請難以說得清楚,或許只是閻羅教以此之名罷了。再說毗沙國的國王並不是中國的,而是古印度的一個傳說。

    我說管他閻羅不閻羅的,我們拿錢走人,離他遠遠的。

    林鋒雖然點頭,不過我明白他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的。想到他的病,我就心中一陣沉重,連拿錢的喜悅也沒了。

    林鋒掃了掃四周,突然說,不好,我們上當了。我一愣問怎麼了?他伸出手指著我左邊的死角說你看那。

    我疑惑的順著目光看去,就見到一個身影挺立在那裡,嚇得我心中一跳,不過等我定下神來,就發現並不是活人,而是與外面一樣的傀儡,這個傀儡身穿紅袍,手中持著右手一本古裝線書,左手拿著一桿筆,面相剛正凜然,赫然就是地府判官的模樣。

    而且是四大判官之首的崔判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1
玄牝之門,詭譎秘事

第一章 深夜驚魂

    我說不就是那個判官傀儡麼?怎麼被騙了?林鋒氣的直咬牙,說判官判官除了剛正不阿,就是監察天下不忠不孝不義之人,這具判官擺在這裡,擺明了就是起監察的作用,道理就跟現在的攝像頭一樣的,被荀太平施了法,我們兩的模樣已經暴露了!

    我聞言,心中一沉,怒火中燒道:「瑪德,真被你說中了那老小子不安好心,我還是太大意了,著了他的道。現在怎麼辦,我將它打爛吧?」

    林鋒搖頭說:「沒用的,此物不是單一的,它與另一具傀儡或者其他媒介相連,將所看到的影像投影過去,我想那人必定是常與荀太平接頭的人物。」

    我猛的拍了一下旁邊的牆壁說,呂明東,他肯定與呂明東接頭,這下麻煩了。林鋒問:「你怎麼知道?」我說他死前告訴我的,玄學大師呂明東也同樣是閻羅教的一份子,與他地位一樣都是小嘍囉。

    林鋒皺了皺眉說他的話不可信,或許是別人,不過這個呂明東也不能不防,我們拿了錢快走。我發狠說,不知道錢的事他是不是也是騙我的,如果沒錢我就寫份報告上去讓他下十八層地獄。

    林鋒被我逗笑了,說你還當時上班呢?寫報告?不用你寫那老小子也會下十八層地獄,他的所作所為,孽鏡台前無所遁形。

    我說什麼是孽鏡台?不是三生石嗎?他搖頭三生石是毗沙國王擔任閻羅時所用,現在的則是秦廣王所掌控的孽鏡台。

    我說這個毗沙國王是不是以前真當過閻羅?你還記得那個道士嗎?他告訴我鬼魂要在三生石旁映照今生,而且我的事情也是他幫我處理的,我覺得他很神秘,應該是位高人。

    林鋒聽聞也點頭贊成說那個道士真不一般,那天他本來打算取我性命,卻不想被道士手中一道刺眼的光芒嚇退了,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難言的壓力。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有些激動,都讓林鋒感受到難言的壓力,那是什麼樣的高手?怪不得能入地府幫我平息事態。想到他我心中大安,拍了拍林鋒的肩膀說,以後等他回來,我求他替你報仇,什麼狗屁閻羅教,統統幹掉。

    林鋒沉默片刻,說你都知道了?我漸漸收起笑臉點頭說嗯,昨晚我發現你魂魄缺失,又從荀太平口中得知了真相。

    他看我神色失落,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誰都會死,不過是早晚罷了,不必介懷。我默然點頭,知道他是勸我不要為他難過,可我又怎能不放在心上。

    他轉移話題說我們找找錢放在哪,盡快離開這裡才是。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說我知道在哪,我走到一角堆放雜物的地府,將上面的東西都拿開,露出一個黑色的舊皮箱,看來是有些年月了,將兩邊的卡扣打開,我舒了一口氣,還好,那老小子不算完全騙我,錢是真有的。我不太放心,將裡面的錢又拿出來一沓驗證真偽,得出的結果都是真的。

    我重新扣好皮箱笑著說,還好,收穫頗豐,現在我們也是百萬富翁了。林鋒也樂了,不過這小子就是最賤,說百萬富翁算啥?現在千萬都是渣渣。我一聽頓時仰天嘆息,真特麼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二人匆匆離去,在經過廳堂的時候,我指著中央的那個傀儡問林鋒,這個閻羅王只是他假造的嗎?林鋒說不是,這是十大閻羅中的轉輪王。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個地方這輩子我可能都不會來了,不過這也是讓我差點送命的地方,將會存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遠離了荀太平的居所,我說我們去銀行存一下錢,不然這樣太招搖。林鋒說回去再說吧,在這裡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我想想也對,就說走吧,去車站。林峰說有這麼多錢還去個屁的車站啊,打輛車直接送我們到魔都。我愣了愣神,說看來我還是適合過屌絲的日子。

    按照林鋒說的,打車直接到魔都,方便快捷,也不貴幾百塊錢對我們來說那都是小意思。下了車林鋒說,這些錢雖然是荀太平給我們的,但也是他得到的不義之財,不知沾染了多少因果,我們還是捐出去一些,做些功德,免的牽連其中。

    我對此無意義,只是問題來了,如果我們捐到什麼基金會,那又有多少人能夠真的拿到錢?我二人商議之後,決定拿出一半直接送到孤兒院、養老院,看著這些錢真的送到貧困人的手中。

    當然,也不是說馬上就能送完,這需要些時間,剛剛回來我身心疲憊,只想回到家裡休息休息,林鋒也是。在我家樓下,我二人道別,他住的也不遠,要找他也容易。他將錢放在我這,只拿了幾百說等睡醒了再來找我,直接搬到我附近來。

    我拿著皮箱回到家裡,看到家中熟悉的東西,一陣感慨,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豬窩,現在看來的確如此,回到家裡,我才能感覺到心裡踏實。

    我將皮箱扔在床上,自己也仰面倒下,沒多久就陷入熟睡之中。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很奇怪的夢,夢中有人在很著急的叫我的名字,但我卻聽不清他是誰。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好像很陌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冷風吹醒,這陣風來的陰冷,讓我在朦朧中醒來。

    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我看到窗外天色已晚,而且沒有一絲吵鬧的聲音就知道夜已經深了。我伸了個懶腰感覺腹中飢餓,可現在大半夜的去哪裡找吃的,站起身打算將窗戶關閉,繼續睡到天明。

    「葉楓!」突然一聲呼喚在我耳邊想起,我一呆,然後全身汗毛倒豎,這是什麼情況?

    葉楓,緊接著又是一聲呼喚,是個女人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在這詭異敏感的時刻,饒是我見慣了魂體,也有些不敢轉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1
第二章 為鬼魂伸冤

    「葉楓救救我!」後面這句話想起,讓我不知所云,更覺得這聲音中有一絲熟悉,有些疑惑機械般轉過頭,就看到一張焦急的面孔,帶著魂體特有的特徵,毫無血色的面孔。

    「沐...沐雪?」我認清了此人,應該是此魂體,不由的驚呼道。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魂體竟然是沐雪,也就是導致耿明成為植物人的那個女人。她是怎麼死的?又為何來找我?這都是我心中的疑問。

    葉楓是我,看在耿明的份上,求求你幫幫我!沐雪顯得很傷心,也很焦急。我定了定神對她說:「你先別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死的?」

    她見我說話有理有據,不像對她害怕,頓時露出喜色說,葉楓我就知道你不一般,那天我在酒吧聽到的聲音,後來發現好像你的聲音,你是不是那晚幫助耿明的人?

    我詫異這小妞心思還挺細膩,不過這事當然不能告訴她,我裝作聽不懂,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到底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人鬼殊途,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就走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她一聽就有些急了,說林楓你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會死的。她這麼一急面目就有些猙獰,讓我很不適應,站起來對她喝道,有事就快說,不然我就要趕你走了。

    我這一喝用上了一絲氣,讓她有點害怕,更多的是委屈。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放低聲音說:「你已是魂體,說明你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你有說明未了的心願可以告訴我,但若是有殘害無辜之人的想法,我定不饒你。」

    沐雪被我說的玄玄欲泣幽幽的說,葉楓我被人陷害,將我的魂魄從體內驅趕出來,我趁機逃了出來。我回不去又找不到能夠幫助我的人,只好來找你了,你是我最後的希望,如果你也沒有辦法,我也只能帶著不甘前去地府,不然就是面臨被抓走的命運。

    嗯?竟有此事?我想了想,這種事情應該屬於鬼魂的求助,鬼魂也有自主權力,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便抓的。在鬼差守則上,是屬於我的管轄範圍內,可以以鬼差的身份為其討回公道。

    想到此處,我大馬金刀坐在床上,伸出左手現出吏字,對沐雪說:「你猜的不錯,我是陽世鬼差葉楓,你有何冤屈儘管道來,本差替你做主!欺我地府無人嗎?」

    沐雪喜極而泣森森鬼音靡靡,開始哭訴這些天的遭遇。原來在我走後,沐雪每天忍受耿明媽媽的辱罵前去照顧他,漸漸的也讓耿明的家人對他改變了些看法。不過沒過兩天,她就被人找上門了,這夥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酒吧的那夥人。

    我皺了皺眉,這些事情卻是我沒有想到的,這幫混混整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手段自然不用多說,一個兄弟的死,也成為他們敲詐的藉口。

    我問她,他們問你要多少錢?沐雪搖了搖頭說,他們沒有要錢,而是讓我陪..。我眉頭一豎,真是該死,這種逼良為娼的事情,太過喪心病狂,因此毀了多少良家少女?在她們的一生中留下抹不去的傷疤。

    我說:「後來呢?」沐雪聲音變得慘然:「我不願,他們便要用強,我寧死不從,卻被他們綁了起來...」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胸口劇烈起伏,這特麼的太氣人了,如果不讓這幫孫子付出代價,怎麼對得起耿明?

    我平復了一下情緒,說你繼續。沐雪說我忍受不了那種羞辱,就要自殺,然而次後面卻來了個人,將他們喝止。那個人長的面目粗獷,雙目帶著一股凶狠的厲色,我與他對視一眼就覺得心裡發顫。

    他對我念了一通我聽不懂的話,然後用手拍在我額頭上,我的魂魄就被他打了出來。驚慌失措之下我只有逃走,他想抓我卻被人攔住了,我才能得以逃脫。之後我也去找了幾個風水先生,沒想到他們一見到我就嚇昏過去,無奈之下我想到了你,而你卻又不在,我只能在你家附近徘徊。

    我聽了她的話陷入沉思,一是那個將她魂魄打出來的人是誰?為何要下這種毒手?按照她的說法,那個人肯定不是善類,二是救她之人又是何人?與那人有什麼仇怨?魔都生活著幾千人,大隱於市的高人肯定也不少,我還沒有自大的認為憑我這三腳貓的道行就能與這些高人鬥爭,也好在我現在有底牌那就是鬼差的身份。

    我也有些為她慶幸,好在當時她是清醒著魂魄被打出來,與將死之人的懵懂不同,能夠反應自如。若是她是昏睡的話,想來就沒有機會逃走了,也不會有機會求我幫她。

    我覺得這事要去跟林鋒商量商量,不過轉念一想他魂魄缺失,又不想讓他去隨我冒險,先自己去探查一番再說吧。

    我問清了那人的摸樣與所在之處,讓她找個地方先去躲著,等解決此事,再喚她。按理說她這種並非算是死亡,只是被人抽出了地魂,與林鋒在醫院那裡一樣,如果奪回身體,其餘兩魂、七魄無事的話,還是可以重生的。

    我說你等等帶我去你遇險的地方。沐雪有些害怕說我不敢,我安慰她道:「你別害怕,有我在!」她聽我說的真誠,發出嗚咽的哭聲,可魂體是沒有眼淚的,她雖然真的傷心在我聽來也就是陰森的鬼嚎。

    我躺在床上,暗暗催動吏字,地魂出竅,如同收魂之時一般。這還是我半年來第一次在未收魂的情況下地魂離體,感覺真的不一般。

    沐雪很敬畏的看著我,她說在我身上有個東西讓她感受到恐懼。我點頭沒說什麼,能讓她恐懼的自然是我的勾魂鏈。

    在沐雪的指引下,我跟著她到了離我居所不算太遠的一家廢棄倉庫內。剛剛透牆而入,我就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我心中微凝,以鬼差的身份還能感受到威脅,說明這人真的不一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1
第三章 請范將軍現身

    沐雪走在正當中突然停住了。我說怎麼不走了?別害怕。沐雪轉過身來,蒼白的面孔帶著歉意,說對不起葉楓,我騙了你。我先是不解,然後瞳孔猛地一縮,左手揚起對著上面猛地拍去。

    啪的一聲,一個飛來東西被我打個正著,倒飛而回。可我卻很詫異,我這一下可是用了吏字的威力,居然沒將那東西打碎?我定睛看去,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骷髏頭骨,是真的。

    「呵呵,我猜得不錯,果然是鬼差,真是有趣啊。」在右方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道玩味的笑聲,我看向沐雪面無表情。

    為什麼騙我?我問她,心中說不上恨,但更多的是失望。沐雪臉色複雜說,葉楓原諒我,我沒有辦法。

    這位鬼差大人,你這時候應該想想該怎麼去跟地府交代,怎麼去跟那替死的冤魂交代?那人又開口了,話語中帶著一股幸災樂禍。

    我問他,你是什麼人?他說你還記得在酒吧被你弄死的人嗎?他雖然不爭氣,可人家有個好爹,我與他父親是好友,這個忙我不能不幫。

    我說那你想怎樣?他沒有回答,而是問我,一個鬼差未盡職責該當何罪?我笑了,身為鬼體的我笑起來也是陰森詭異,他十惡不赦、罪有應得,便是我不收他,天也會收他。

    那人指著沐雪說,那她騙了你,是不是也該死呢,鬼差大人?

    我說你究竟要如何,劃出個道來,她已經對你沒用了,放她走吧。沐雪呆呆的看著我,說葉楓,對不起。我漠然說,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耿明,如果你對不起他,我同樣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可是你是否知道,這個女人早就是我那位老友的小三了。你以為你那位朋友為什麼會挨揍?不就是因為搶了人家的父親的小三麼。那人好不識趣,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讓我心中怒意激增。

    沐雪聞言慌忙搖頭解釋說,葉楓不是那樣的,我是真的愛耿明。

    夠了!我怒喝一聲,抬起左手怒氣衝衝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靠近他,否則別怪我無情!」

    沐雪被我的喝聲嚇住了,半晌才緩緩點頭。我來不及、也不願去想她此時的感受,對那人說,讓她走吧,我們的事情,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其他人?那人冷笑一聲,鬼差大人,你好像還沒明白我說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賤女人,她若不死,我那侄兒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我雖然此時對沐雪厭惡到極點,但也容不得一個生命在我眼前消逝,我拿出勾魂鏈,對那人說,在我面前殺人,恐怕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那人一聲輕笑說,是麼?她的性命就在我手上,鬼差大人想如何救她?將我也收走嗎?我冷然說,你若想試試,我也不會介意。

    那人哈哈大笑,聲音漸弱,最後冷淡下來:「別以為你是鬼差便能為所欲為,這世間是人的天下!」

    我只是冷冷的望著他,並不作答,若是不怵,你便動手試試!

    何為初生牛犢不怕虎?此時的我,完全沒有守則的限制概念,他若真敢出手,我必會將他收魂,為何?只因為我認為他該死。

    他與我對視的十多秒鐘,我能看清他的面孔,中年態的臉龐在抽搐,鼻尖鷹勾,顴骨略高,此時絕不是什麼易與之輩,可我更不是。

    他突然抬頭望瞭望,說時辰差不多了。我目不轉睛盯著他,以防他暴起出手,只見他右手一晃,不知從何處取出三根香,用火機點燃,左手掏出一把紙錢灑落,手中捏了個訣,食指點在眉心,口中默念:「鬼帥范無救將軍,紙錢開道,陽間良人文地泰恭請大人顯身。」然後他又念了一些類似生辰八字及我聽不懂的話。

    我聽到他說范無救,心中則是一慌,那可是黑無常陰帥,他真有這個能力請來?因不知真假我也不便出手,不然到時候找不到藉口辯解,容他繼續唸咒。

    他接連念了七遍,撒了七次紙錢,才停下來,一個躬身彎腰幾乎趴在了地上。

    我瞅了瞅四周,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心裡有些好笑,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故弄玄虛的事情。

    嗚嗚,正想著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這陣風來的毫無頭緒,在這倉庫中突然出現,只說明一個問題,有東西來了。

    一團黑影慢慢再文地泰身旁浮現,我凝神看去,一個穿著古代衙門官差服裝的小鬼,長得又瘦又黑,面目猙獰可怖,嘴臉醜惡,一手持著三股叉,另一隻手拿著與我一般的勾魂鏈。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沒想到這文地泰真的請來了一個鬼差,只不過不是范將軍罷了,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都是同等級別的,倒是可以交流交流,畢竟我們也是同為地府公職人員。

    文地泰起身後見到這個鬼差,臉色也有些精彩,不過到底是地府的人,他不敢怠慢,從口袋中拿出一樣東西含在嘴裡,唧唧喳喳的跟那位鬼差訴說著什麼。

    我在一旁沒有答話,也答不上話,他講的是鬼話,嘴中含著泥土,而我還不是真正的鬼,鬼話是聽不懂的。

    被招來的這位鬼差,是傳說中的夜叉,從他標誌性的武器就能看出來。夜叉在地府中算是最低等級的鬼差了,但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搪」,說的就是夜叉,這種夜叉在地府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攻擊力雖也不高,但是遇到對手就會群起而攻之。

    便是修煉千百年道行的厲鬼,最後也只能不甘的被數百隻夜叉捆走。

    文地泰邊說,邊指著我唧唧喳喳,說的很急促,還帶著憤怒的意思。那位小夜叉一句話不說,有時候還轉頭看看我,那醜陋的面孔,觸摸驚心。

    「#¥%…」文地泰說到一半,就被夜叉打斷,他揮了揮手中的三股叉,然後一抬腳就向我走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2
第四章 夜叉的警告

    我不敢託大,人家好歹是皇帝眼前的紅人,不能得罪,收起鐵鏈就迎了上去。

    你就是葉楓?一道意識從我手中的吏字傳向腦海,不是說話,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傳給他一道意念說是。他說,你的事情雖然被壓下去了,但是你也不能太囂張,現在怎麼又要干違反守則的事情?這樣下去誰也保不了你。

    我聽的心中一突,原來那件事情還沒有擺平,只是暫時被壓下去了,看來道士只能做到這裡了。我辯解說我沒有違反守則,是他派女鬼引來我來此,我本以為是替她伸冤。

    那夜叉打斷了我的話,說你不用多說,具體我都明白,是范將軍派我來的,只因為那人修為不夠,請不來他。他要我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凡人間的事,你想管也可以但不能以鬼差的身份,這樣不受地府的約束,像上次那種事情絕不能再幹。

    我點頭說明白,多謝兄弟提醒,我這就走,不過那人會不會洩露我的身份?他說不會,能請來我,就說明他是跟地府有契約的,不會洩露這種事情,你放心。

    最後他又說既然是同行,我提醒你一下,那個閻羅教根深蒂固,遠不是那麼簡單,少去招惹,免得白白送了性命,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我聽得心驚,連地府的夜叉都對閻羅教有這麼高的評價嗎?真是大到無法無天了?

    夜叉飄飄然回到文地泰身旁,對他大聲的喝了幾聲,文地泰唯諾應是,想來是被警告不要枉害人命。

    夜叉走後,文地泰恨恨說道算你走運,官官相護,在地府也不例外!我沒給他好臉色,說你要報仇我隨時奉陪,如果再傷及無辜,你的大限也不遠了。

    文地泰臉色難看,他能與地府溝通,自然也是知道因果報應,徒增殺孽之事他是萬萬不敢做的,最後只得拂袖離去。

    文地泰走後,我也轉身準備離去,就沐雪遠遠的站著,不敢上前。我沉默片刻對她說,你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不要再去打擾耿明,我會對他說,你已經死了!

    說完,我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本來蒼白的面孔,更加白了,可我沒有絲毫同情或者憐惜的意思,女人,不知潔身自愛,被金錢收買,又有什麼好值得可憐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吧。

    在我即將離去的時候,她叫住了我,說葉楓你等等,能不能將我送回身體去?我遲疑了片刻,答應了她,如果放任她地魂在外漂泊,總會有一天真的死去。

    她的身體就在這倉庫裡,文地泰走的時候,沒有將她帶走。我尋到她的時候,看到她全身一絲不掛,沐雪有些害羞,而我則沒有任何異常,彷彿在看一塊石頭。

    用吏字幫她回了魂契合神魂,在這之前,我用了上次救耿明對付那孫子的辦法,將她這段記憶覆蓋,等她醒來,除了離開耿明的話,其他的什麼都不會記得,如此女人,讓我對她沒有了信任。

    我回到家中,天已經濛濛亮起,魂魄歸體,我沒有了睡意,想著明天該去看看耿明了,也不知道他何時能好。為了一個綠茶婊,搞成這幅模樣,真讓人可惜。

    想到這裡,我又想到了楊嫣,想到了她與那個男人,我有些不敢確定我之前的想法是對是錯,或許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傻子?我搖了搖頭,是太久沒有見她了吧,讓我對她的心動搖了,或許明天也該去見見她了。

    天亮之後,我給林鋒打了個電話,讓他直接去醫院找我。我洗漱之後,下了樓打個出租直奔醫院。到了醫院病房內,耿明的媽媽趴在他床邊睡著了,我躡手躡腳的進了門,輕輕關好房門,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靜靜的看著沉睡不醒的耿明。

    我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我心裡在向他訴說,告訴他自己是多麼的傻。默默坐了半個小時,我電話響了,鈴聲將耿明的媽媽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說,小雪你來了?我說阿姨是我,葉楓。

    她這才反應過來,說葉楓啊,你來了。她看了看時間,又咕噥了一句,怎麼這兩天都沒看到小雪呢?我沒有答話,也不準備告訴她實情,怕她老人家受不了這個刺激,反正她們認識也沒幾天,過段時間不見,應該就淡了。

    我問他耿明最近好些了麼,她一聽臉色又愁苦下來,嘆氣說前兩天好些了,醫生說大有希望能夠醒來,可昨天又說病情惡化了,恐怕永遠醒不來了。說著說著,她淚水又掉了下來,看得我心酸。

    我勸她說阿姨你別傷心,耿明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他會好起來。說著我看向耿明,眼中也漸漸模糊。

    擦了擦眼角,我是勸人的,怎麼能哭。在我用左手擦眼角的那一刻,我突然發現耿明的額頭有一絲黑氣,很淡,當我放下左手的時候又沒了。

    嗯?我驚疑一聲,緩緩抬起左手放在眼角,手心中吏字隱隱浮現,我再向耿明看去,發現他額頭眉心上確實有一團黑氣。我慢慢走近,摸了摸他的額頭,黑氣不受絲毫影響。

    我回味剛才阿姨說的話,前些天有希望醒過來,怎麼昨天就惡化了呢?

    我忙問,阿姨這兩天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過?耿明的媽媽一愣,說沒有啊,然後她拍了拍手,對了,前天小雪來的時候帶了個朋友,這兩天小雪就不見了,你說是不是小雪有了新男朋友?哎,這也不怪她,誰願意一直守著一個植物人,葉楓啊,她要是想找,就讓她找吧,小雪是個好女孩,我們不能拖累了人家。

    我聽了這話,心中若有所感,也讓我陷入了沉思,我這麼拆開他們是對,是錯?

    電話響了,我將它拿出卻沒有馬上按接聽鍵,每次聽到《囚鳥》那淡淡的哀傷,觸動心弦。一種求而不得,棄卻不捨的旋律,讓我有種悲意在心底繚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2
第五章 湘西趕屍派

    是林鋒的電話,他問我在哪個房間,我說剛好遇到些麻煩事,你上來看看。他玩味的說,又有麻煩事?看來我又要遭罪了。

    林鋒並不是自己來的,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位清秀的女人,看起來儒雅文靜,帶著甜甜的笑意,讓人很有好感。林鋒給我介紹說,這是你嫂子,許清靈。

    我微笑著對她打招呼,說嫂子真是好名字,聽起來很舒服,她輕輕笑了笑說謝謝。

    我對她歉意一笑,拉著林鋒走到一旁指著床上的耿明低聲說:「你幫我看看,我方才看到他額頭有黑氣,又不知是什麼。」

    他點了點頭默唸咒語,開了天眼,仔細看了看,又走上去觀察了一下。這時我看了一眼許清靈,她正在安慰耿明的媽媽,說話很溫柔,一看就屬於賢妻良母型的,且又知書達理。

    林鋒看了幾分鐘,就走回來跟我說:「這時被人下了咒,鎖魂咒!」

    我忙問有沒有辦法破解?他沉思了一下說,鎖魂咒與其他咒法不同,道家手法有很多種,也不知他中的是哪一種。

    我說他本來可以甦醒的,現在卻又再度惡化,根據這個能夠推算出來嗎?林鋒說這樣的話,可能天地兩魂同時被鎖住了。

    天魂又稱胎光,在道家玄學、甚至中醫上都曾記載,此魂主導人的思維,有些人得了怪病,能吃能喝,卻無思想如同行尸走肉,則是天魂出了問題。

    而地魂則又叫做爽靈,主導人與天地溝通的本領,人的行動反應,地魂出了問題就會導致癱瘓等等。類似植物人這種,就是天地兩魂出了問題,在慢慢的靜養中,有些人或許會慢慢復原,而有些則永遠不會。

    像耿明的症狀,像是本來已經在慢慢好轉說明他的魂在慢慢恢復,現在卻又惡化,便是說他的天地之魂都被鎖魂咒控制,如不解永遠不會醒來。這種方法不會讓人死,而是成為一個永遠的活死人,直到壽命結束或施展咒法的人死去,再由鬼差將地魂勾走。

    若施法之人未死,地魂被鬼差勾走,這個咒無法阻攔,而天魂仍會留在體內。

    我問他你就說到底怎麼能夠破除這個咒,讓他醒過來。他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找下咒的人?我想到了文地泰,不過卻要先找沐雪確定一下。我跟耿明的媽媽、許清靈道別,就要離去。林鋒說等等,我陪你去。我說不用,你還是陪清靈姐吧。

    我下了樓在門口準備打車直接去廠房。在我等車的時候,林鋒從大廳跑出來,他到身前就捶了我一拳說,你小子現在倒是能耐了,敢自己去對付懂道術的人了,知道是誰幹的麼?

    我說有些頭緒,昨晚我見過他。林鋒驚訝的說:「他去找你了?」我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他,對於他能喚來鬼差林鋒也有些詫異,說不會是陰陽代理人吧?

    我說什麼代理人?他說就是地府選在陽間的代理人,這種人有好多種,比如專門開鬼客棧供鬼居住,或給鬼治病、搭配冥婚陰魂師,又或以自身為媒介引魂體入身等等,他們與地府有契約,所以能夠喚出鬼差幫忙。

    我驚奇的問,世上還有這等職業?冥婚、上身可以理解,也聽說過,怎麼還有開客棧、給鬼治病的?這廝沒好氣的斜了我一眼,連咱們這種鬼差都能有,他們稀奇嗎?

    我想了想倒也是,再牛掰,還能有我們牛?

    我說我也不知道那貨是做什麼的,不過相信很快就知道了。我們攔到車,直奔那個倉庫,希望沐雪還未甦醒。等趕到的時候,我急忙推門而入,這時倉庫貌似也上班了,裡面有幾個工人,見到我就問我是什麼人做什麼。

    我說我們來找人,一個女孩子,你見過沒有?那人說,哦,你說睡在這裡的那個女人啊?早上可把我嚇壞了,長得倒是不錯水靈靈的,不過她已經走了。

    走了?我有些鬱悶,又問他知不知道文地泰,他說知道,那是他們老闆的朋友,很厲害是個高人。

    我來了興趣,問他怎麼說?

    他神秘兮兮靠近我們,說我們老闆的兒子,前段時間聽說被人弄死了,後來我們老闆請來這個文大師,不知道咋弄的,就給整活了,你說厲害不?

    嗯?那孫子活了?不可能啊,我可是親手將他送到酆都的,莫非還是他從地府給救出來的不成?我帶著疑惑謝過那人帶著林鋒離去。

    林鋒看我魂不守舍就問我怎麼了,我說他兒子是我親手收的魂,怎麼會活呢,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林峰想了想說,這倒也難說,曾經第一殿閻羅王也就是包大人,經常擅放屈死之魂還陽,雖然現在下調到第五殿,也難保不會做這事,或許是他看那人死的冤屈給送回來了吧。

    我說怎麼可能,那孫子能幹出要人命的事,會是好人嗎?

    他說,或許就是你說的那人,下地府將人要了回來。不過這要付出很大代價,便是他也承受不起,可能性不大。

    如果這些都不是,那就剩最後一種,他被煉製成了活屍!

    活屍,顧名思義便是活著屍體,這在道家上,本是可以允許的事情。據說活屍之術,是曾經一位道行高深的前輩,為了給死者家屬一個安慰,所創出的術法,被煉製成活屍的人,本質上已經不算是人了,因為地魂已失,便是活下來,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煉製活屍的方法卻也不難,道行高深的大師,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暫時代替死者的地魂,並將人魂束縛在體內,使其可以簡單的思考、行動,但也僅限於此。留下的不過是個念想罷了。

    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一些居心不良的方士、術士,煉製活屍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才使得此術漸漸被世人唾棄,進而被列為禁術一類。到了現代,這種術法更是近乎滅絕了傳承。

    我對林峰說:「不管他是否是活屍,我只想幫耿明解除了鎖魂咒,讓他快點好起來。」

    林鋒問我,你知不知道能夠煉製活屍的都是什麼人?我搖頭說不知。

    「湘西趕屍派聽說過嗎?」林鋒又問。我點了點頭說電視上看過,怎麼這人也是湘西趕屍一派的?

    林鋒說或許不是,但會更強。湘西趕屍派的勢力範圍,在湖南西北部沅江流域一帶,多是崇山峻嶺,道路崎嶇,武陵山脈自西向東蜿蜒境內,西騎雲貴高原,北鄰鄂西山地,東以雪峰山為屏障。在這一塊地區內,不屬於地府的管轄,所以沒有收魂一說。

    我驚異說,哦?為何不屬於地府管轄?林鋒解釋說,因為這是趕屍派的地方,趕屍一派都是以秘術將魂魄封於人之體內,魂魄不出,自然也不用勾魂,待屍體送至,趕屍匠自會引導魂魄前去酆都。

    我有些不解,說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林鋒揮了揮手說我不是給你解惑麼,接下來就是重點了。趕屍派所傳承的是楚巫文化,巫術你應該知道吧?就算道術也是自巫術分出來的一支,在湘西有三邪很出名,趕屍派、蠱術、落花洞女。趕屍一派傳承白巫術,蠱術則屬於黑巫術,如果那人真是趕屍派之人,那你我二人同去,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

    我皺眉說不是吧,我昨天見過他,也就那樣,不覺得他多厲害。林鋒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昨天是以什麼身份?他那是不願招惹地府,若我兩以陽身前去,則就不同了。我方才觀你那朋友所中的鎖魂咒,更有一絲黑巫術的氣息,說不定那文地泰身兼白、黑兩家之術,更是不好對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3
第六章 詹酒九

    我說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耿明無法醒來?永遠的沉睡?

    林鋒笑了笑說,別急,我認識一位朋友,是黑巫術中的高手,待我尋他前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我聞言心情大悅,說沒想到你還認識這麼一位高手?走快帶我去見他。

    我與林鋒打了輛車,林鋒說了個地方,讓司機將我們送到那裡。不過司機聽了那個地方還有些不願,說讓我們換輛車。我也知道為什麼,那裡是郊區路難走不說,還較為偏僻,回來的時候沒有回頭客可以拉。

    林鋒說會給他加100塊,司機這才答應。

    下了車,我所看到的是一個如同我家鄉的小農村,這是魔都郊區很多地方還沒有開發,比較冷清,白日間也沒什麼人。我說你那位高手朋友就住在這裡?林鋒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說黑巫術很邪門,修煉這一門的,基本都應了兩個字,孤、貧,便是結婚了,也有可能克妻克子。

    我說要是這樣,修煉成天下第一又有什麼用?這就是所謂的站在巔峰的孤寂吧?

    林鋒被我逗樂了,說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還天下第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這世上誰也不敢稱第一,誰知道哪個深山裡面,是不是隱藏著數十年不出世的大能級人物?

    我好奇的問,真有這樣的人?林鋒認真說有,他就見過一個,抬手就滅了一個幾百年的厲鬼,厲害得很。

    我肅然起敬,這世上果然不缺少一些神秘的高手與隱者,類似來歷不明的道士、濟公傳人玄癲大師、還有林鋒所說的老者。

    走進村子,我發現這裡居住的多數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年輕人幾乎難以看到。林鋒輕車熟路,帶我七拐八拐穿過幾個小巷,最後到了一間普通的瓦房前。

    走到門前,我就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些刺鼻,這其中夾雜這一股酒味。

    林鋒也不敲門,徑直推門而入,我跟著走了進去,房中味道更重,讓我不得不摀住鼻子。

    「這小子,又喝了個酩酊大醉,真是死性不改。」林鋒望著床上呼呼的大睡的一個年輕人,無奈的對我說。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年輕人,二十歲左右,長相清瞿略顯帥氣,懷中抱著一瓶二鍋頭,睡得正香,不時傳來幾聲清微的鼾聲。

    我低聲問林鋒,這就是你說的高手?林鋒說對,你別看他年紀不大,但自小就修*傳蠱術,現在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與他相遇的那天,就見過他出手,下蠱不過一息間,防不勝防。

    我聽林鋒對他如此推崇,也不由得對他多了幾分好奇:「他叫什麼名字?」

    林鋒輕聲說:「詹酒九!」

    誰在叫我?我還沒有答話,床上那人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林鋒笑罵道:「臭小子,還不快點起來。」

    嗯?鋒哥?詹酒九先是疑惑然後猛地從床上坐起,驚喜的喚道。

    林鋒大笑著向前走去說,是我,這麼些日子不見,你怎麼還是這般?我不知道詹酒九與林鋒怎麼認識的,就看到他很親熱的要給林鋒一個熊抱,在我幸災樂禍的目光中,他被林鋒一腳踹回了床上。

    鋒哥,你這是做啥子嘛,好久不見,一見面就這麼對我。詹酒九從床上坐起,一臉的幽怨。

    別鬧,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林鋒拉過我給他介紹說這是葉楓,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比我還好嗎?詹酒九雖然這樣說著,眼神卻在打量著我,我亦是看著他,在他睡眼朦朧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一絲精光。

    楓哥,你好!短暫的對視之後,詹酒九帶著笑意走了過來,伸出手要與我握手。既然是林鋒的朋友,我也沒有太得瑟,露出笑容握上他的手說:「詹兄,久仰了。」

    一句話把詹酒九惹笑了:「哈哈,我說楓哥你怎麼還玩這一套,什麼久仰了,整的跟古代一樣。你是鋒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叫我小酒就行。」

    我對他這個性格十分有好感,讓我一下撇開了所有的偏見,說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鋒也是說,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酒九曾經救過我,葉楓與我有過命的交情,不要說那些客套話。

    詹酒九的屋裡,除了床沒有其他地方坐,他很熱情的邀請我們坐到床上。我看到林鋒無奈的坐了上去,當然也不能搞特殊,硬著頭皮坐在床沿,一股發霉、微臭的味道,從我鼻尖直衝腦海。

    我還在緩衝的時候,林鋒已經開始說正事,他說小酒,我們這次來是有事請你幫忙,你有沒有時間?

    詹酒九說嗨,鋒哥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咱們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詹酒九能做到的,絕不皺一下眉頭。

    林鋒說爽快,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遇到了一位可能是懂得白巫術的趕屍派之人,想請你幫我們對付他。

    趕屍派麼?詹酒九眉頭微皺想了想,便堅決的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林鋒又說,可能他還會一些黑巫術,你有把握嗎?

    同時修行黑、白巫術?詹酒九瞪大了眼睛,顯然也是很驚訝。

    林鋒擰了擰眉頭說,這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或許是有兩人。詹酒九說,你將事情跟我說說。

    林鋒看向我,我會意開口將耿明的事情告訴他。

    詹酒九聽後,眉頭凝在一起,沉思了半晌才對我們說:「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個文地泰,應該就是修習了黑巫術,白巫術中其實並沒有將人煉成活屍的方法。在黑巫術中,除了死靈術、與回魂*之外,則只有巫蠱之術,下蠱入體能夠讓人行動自如。

    至於具體是什麼,還要見到那人之後,我才能確定。

    聽罷,我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吧?林鋒看了看詹酒九,顯然是在詢問如何?詹酒九摸了摸肚子說去是可以,不過我現在腹中有酒蟲作怪,容我先吃些酒。

    林鋒無奈搖頭,指著他說你啊你,這嗜酒的毛病,我看這輩子是改不掉了。詹酒九渾不在意,說既是改不掉,那就不改了,世人皆醒我獨醉,這種感覺妙哉妙哉。

    不知為何,我感覺他說這話,有一種隱於其中的苦澀、落寞,難以言表,想來也是位有故事的人吧。

    詹酒九從林鋒那裡借了一百塊,興沖沖的跑去買酒了,不多久回來,拿著一瓶酒傻笑,這次檔次高了些,換成了五糧液。他對我們傻兮兮的笑了笑,然後擰開蓋子就喝了一口。

    我看的目瞪口呆,問他,你都是這樣喝酒的嗎?他咂了咂嘴嘿嘿笑,說習慣了。

    林鋒對我說,我認識的他的時候,喝的比這還凶,他家中祖祖輩輩都是酒鬼,離了酒都不行。

    鋒哥說的對,但也不對,我們不是酒鬼,而是我們需要酒,最主要的是身體裡的小傢伙們需要酒。詹酒九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我對他這種喝法有些擔心,等下你還能對付文地泰嗎?沒想到他拍了拍胸口說,放心,只要不是蠱術大巫,見了我只能灰溜溜的滾蛋。

    我說,如果是呢?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指著我兩說,不是還有你們麼,我們三人一起出手,大巫也甭想討得了好。

    我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個剛入門的,沒什麼道行,不給你們拖後腿就是好的了。

    詹酒九抹了一下嘴角,說楓哥這就是你不厚道了,對兄弟還藏著掖著的,你肯定不是普通人,我體內的小傢伙好像特別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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