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陽世鬼差 作者:彥之(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12-9 16:05:2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916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8
第十七章 生變

    夏千櫻奇怪的看著我,說買血?還要新鮮的?恐怕是沒有。

    我有些急了,就問你知不知道哪裡能找到?我有急用。夏千櫻疑惑的問,你要血幹嘛?什麼型號的總要告訴我吧。

    我說只要一個小時內,從女人身上抽出來的血,型號無所謂,只要沒病就行,越多越好。

    夏千櫻一張櫻桃紅唇張成了O型,看來很吃驚。我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是為了救人,絕不是干什麼壞事。

    她回過神來說,看你也不像個壞人,不過這裡肯定是找不到的,我倒是有個法子,可能要花點錢。

    我一聽有希望,忙說,只要有,不管多少錢我都出。她笑著說,你真是個土豪啊,那要怎麼報答我?

    我摸了摸腦袋,說我這榆木腦袋想不出來,你說想要什麼,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她說,那就請我吃飯吧。

    夏千櫻的辦法,就是在醫院發佈了一條採血信息,只要女性的血液,年輕的最好,給的報仇是100CC給八百塊,也好在她調過來,好像陞官了,所以醫院倒也沒有人過問,沒多久就有一些年輕的女人,過來捐獻。

    只是一會的功夫就採集了差不多2000CC,夏千櫻拿去找人化驗,最快半個小時出結果,我跟林鋒三人先去耿明的病房,給他淨身洗澡,做些破咒前的工作。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沐雪竟然也在這,她本來與耿明的媽媽聊的很開心,看到我後就低下頭閉口不言。我也沒有心思去管她,一切都等治好了耿明再說。

    我讓沐雪出去,幫耿明擦身,詹酒九放出金蠶蠱在他身上繞了一圈,說是吸點毒素出來。林鋒給他施了一個安神咒,等會破起咒來,能夠保護他的魂魄。

    我又對耿明的媽媽說,能不能請叔叔過來一下,我今天就能治好耿明。耿明的媽媽一聽就滿臉激動的握住我的手說:「葉楓是真的嗎?你真能治好小明?他有你這麼個朋友真是他的福氣,我替他謝謝你了。」

    她說著就要給我跪下,我又豈能承受的起,忙將她托起來說,阿姨你別這樣,耿明待我如同親兄弟,這都是應該做的,不過這件事要請你和叔叔獻點血出來才行。

    別說鮮血,現在如果要是能讓耿明醒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疼惜自己的兒女。而有些人偏偏卻不知父母苦心,肆意的忤逆,傷了老人家的心,在地府這種刑罰,都是要被割耳、烙鐵燙嘴三十年,才允許再度投胎。

    在此多說一句希望諸位要善待自己的父母,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等你後悔的那一天,可能已經晚了,這份遺憾永遠無法彌補。下了地獄還要受刑,又是何苦呢,總之父母絕不會去害你便是了,他們若是說的沒有道理,也莫要去頂撞,心裡明白就好。

    半個小時後,夏千櫻來通知我正常的鮮血只有1800CC,問我夠不夠。我說應該夠了,就讓詹酒九跟著她去取來。

    正在這時,耿明的父親到了,進門就抓住我的胳膊,說葉楓你真能治好明兒?我說叔叔,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一試,就算不成功,也不會傷了他,您先去抽些血出來,等會用得著。

    耿明他爸不斷的道謝,說我就是耿家的大恩人,耿明就拜託給我了。

    一個家庭的希望,也是他們二老的希望,耿明我必須要救醒,不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讓他醒來。

    詹酒九拿著血回來,我與林鋒在他的指引下開始給耿明塗抹,沫遍他全身,讓他看起來像個血人,且血量剛好夠。而後耿明爸媽的血也到了,我讓他們二老在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

    詹酒九將血給我,說這個要配合咒語,你幫他喂我來唸咒,不要一次性喂完,慢慢喂,太快了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了。

    我將耿明的頭放在我腿上說好,你開始吧。此時的我,全神貫注,掰開了耿明的嘴,拿著血袋的管子,放在他嘴裡。

    詹酒九開始唸咒,又是苗語,我聽不懂,我只是按照之前的吩咐,他一唸咒我就開始放血,血從管道流向他嘴中。

    血管上有一個控制器,就像是打點滴的時候,調快慢的那種,我先是放的很慢,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就加快了些速度。

    漸漸的,我感覺到耿明的身體開始發熱,我摸了摸他額頭,至少有38度。急忙問詹酒九,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有回答,仍然在唸咒,不過卻對我擺了擺手。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林鋒說這種咒法應該要一次性唸完,如果斷掉了那就會功虧一簣。

    我說,可現在怎麼辦?他在發燒,而且體溫還在升高,再這樣下去,就會被燒傻了。

    林鋒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是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他說我知道了,陰血性涼,塗抹的作用,就是為了給他降溫,我們塗抹的血不夠。

    我大急,說你快去找些來,不用化驗了,越快越好。他說恐怕來不及了,只能用門外那個女人了。我一怔,沐雪嗎?不過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林鋒將沐雪叫進來,她看到這一幕,就發出一聲驚呼,然後用手摀住了嘴巴。

    我快速給她說清楚情況,本以為她會遲疑,沒想到她一口咬破自己的手,說用我的吧。

    林鋒讓她將血抹在耿明額頭、心臟、小腹等地方。她直接將手貼了上去,在上面摩擦,觸碰到傷口,她也咬牙忍著,沒有發出聲音,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

    等抹完這幾個地方,她俏臉蒼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林鋒趕忙用棉球幫她按住傷口,以免再流失血量。

    突然,詹酒九的咒語念的急促起來,我看他眉頭緊皺,想來並不順暢。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緊張,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再出什麼幺蛾子。

    隨著詹酒九咒語的加速,耿明的體溫又有了上升的趨勢,我用手摸了下他額頭,都有些燙手,絕對超過40度,我看向沐雪,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再放點血,恐怕她自己性命都難保。

    沐雪與我對視十幾秒,甩開林鋒的手就要上前來,卻被林鋒再度扯住喝道:「在這麼下去你會死的!」

    我要救他。沐雪深情望著耿明,口中喃喃說著,掙紮著要將林鋒的手掌甩掉。

    鋒哥,放開她!讓她去。詹酒九突兀的大喝一聲,停了咒語。我本以為是成功了,低頭看去,卻見耿明雙目圓瞪,眼中佈滿血絲,好像要爆裂開來,這摸樣看起來很是猙獰。

    沐雪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前,將還在流血的手指放在耿明額間,想要繼續幫他塗抹。

    「斗轉星移,以魂引魂!疾!」詹酒九兩步上前,面色嚴肅,手中變幻了個古怪的手印,雙指併攏,捏住耿明的喉間,向上平移,好像在推什麼東西出來。

    他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點在沐雪眉心,讓她停止了動作,目光有些呆滯。

    我不解的問他:「你在做什麼?」他沒有說話,神色很認真,額頭有汗珠浮現。

    林鋒拍了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便閉口不語,靜靜觀望。

    詹酒九雙指推到耿明的嘴邊,他猛地鬆開,指如疾風,從耿明嘴中夾出來一個拇指蓋大小的黑色東西,我雙目一縮有些震驚,那黑色的東西里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是蠱!林鋒輕聲說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想,沒想到他除了中了鎖魂咒,竟然還被下了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9
第十八章 以命換命,兄弟情絕

    黑色的東西里面包裹的就是蠱蟲,詹酒九將蠱蟲取出後,張開嘴巴,它的金蠶蠱就從口中竄了出來,直撲他手中那黑色的蠱蟲。

    詹酒九將蠱蟲交給金蠶蠱,沒有再過問,而是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說怎麼了?有屁就放,別吞吞吐吐的。詹酒九沉聲說,解咒失敗了,於建波在鎖魂咒中,加入了噬心蠱,只要咒語一解,此蠱立刻發作,我只有中止瞭解咒。

    我心中一沉,問他再來一次行不行?他搖頭說,同樣的方法,不能使用第二次,現在想要解咒,只有一個方法。

    我驚喜的問什麼方法,不管怎樣都要將他救活。他看著沐雪說以魂引魂,以她的血為媒介將咒法轉移到她身上去,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動手。

    我愣住了,幾分鐘後才回過神來,問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搖了搖頭,只有這一個辦法,不然你朋友再也無法醒來。

    我以手掩面,心中萬分的糾結,沐雪雖然可恨,但也可憐。我亦沒有權利,剝奪她的生命,讓她代替耿明躺在床上一輩子,我肯定會內疚。

    我說她自己的命運,讓她自己選擇吧。詹酒九急切的說不行,我若是放開她,就斷了媒介,對於鎖魂咒也無用了。

    我心中莫名火氣上湧抬起一腳踢在旁邊的桌子上,為什麼每次都讓我遇到這麼艱難的抉擇,而且都是必選不可?這種事情,讓我怎麼開的了口。

    林鋒說,既然你無法選擇,就讓我來替你決斷吧。小酒,動手!詹酒九咬了咬牙,用那隻手點在了耿明的額頭,閉上眼睛,口中唸咒,開始轉移解魂咒。

    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我能這樣做,但想起耿明白髮蒼蒼、垂垂遲暮的父母,我默然的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

    詹酒九轉移鎖魂咒也很吃力,足足耗費了近半個小時,他才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對我們點了點頭,說不負所望,成功了。

    然而,這本是該讓我喜極萬分的事情,我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

    他的手指從沐雪眉心抽走,沐雪便不由自主的栽了下去。我心中一顫,伸出的手掌竟不敢去接住她,還是林鋒一把將她抱起,望著這個陷入沉睡的女人,我心中發酸,眼角濕潤。

    縱使她曾經有千百過錯,這一次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誤了她一輩子,一個花樣年華的女人,從此將在沉睡中度過。

    耿明的呼吸平穩,眉頭舒展,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我靜靜的看著他,不知他醒來之後,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但事已至此,我也只有去面對,我想就算再來一次,結果還會是這般。

    我面無表情的站起身,開門走了出去,耿明的媽媽緊張的問我怎麼樣,治好了沒,我機械般的點點頭,在他們興奮激動中徑直離去,我想去靜一靜。

    我獨自走上醫院的頂層,在窗口迎風眺望,陣陣烈風吹來,帶著呼嘯之聲。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林鋒走到我身前,輕聲說這是她的選擇,不是你我的過錯。

    我轉頭看著他,他也盯著我,其實我想質問他為什麼自作主張,可這話又豈能說的出口?他也只是替我說出了我想說的。只是心裡難受異常,又無法發洩。

    我說,將於建波的魂魄給我。他皺眉道,你要做什麼?我沒回答,又問,最惡毒的煉魂咒,你會嗎?

    林鋒大喝,葉楓你不要犯傻,做這種事情有傷天和,會招來因果,我不會給你的。

    我嗤笑一聲,因果,什麼是因果?如你所說,他做了這樣的事情,被我煉魂,則是自食其果,林鋒,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把他給我,將來無論招來什麼因果,我都會自己承擔。

    林鋒注視著我,毅然搖頭,這事我不能答應你。

    我說你不當我是朋友?他說當然不是。

    我伸出手來,淡漠的說:「給我!這是他罪有應得,這是他應有的報應!我要他死。」

    林鋒面上有些著急喝道,葉楓你快入魔了,醒來!

    我冷冷的看著他,說我沒有入魔,我要給沐雪一個交代,她還年輕,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是我們親手扼殺了她,難道不應該替她報仇嗎?不應該嗎?

    說到最後,我感覺到我竟然有一些哽咽,我為什麼會哭?會為她傷心?因為我心存內疚,深深地愧疚。或許她就此死去,我還不會如此,但她卻變成了一個活死人,要在冰冷的病床上度過餘生。

    林鋒嘆息一聲,說葉楓你不要這樣,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命運,這或許是她命中注定的。

    我轉身眺望,輕聲說,本來她可以完全不用理會我們,完全不用理會耿明,她若是就這麼放縱下去,壞的徹底,便是死了我也不會看上一眼。可結果並不是如此,你看不到嗎?她對耿明的心,她這麼的執著,是我看錯了她,其實她是一個好女孩。

    林鋒沒有說話,與我站在一起,靜靜的吹著風。沒多久詹酒九跑了上來,對我說耿明醒了,要見我。

    我們下了樓,進了耿明的病房,耿明的爸媽又是一陣千恩萬謝,我強顏歡笑,讓他們不用客氣。耿明的媽媽最後問我,小雪這孩子是怎麼了?怎麼昏倒了?

    葉楓,你過來。耿明的聲音從病床傳來,聲音有些嘶啞,或許是他睡得太久了。

    我走過去,看到他的面孔,也看到他滿含複雜神色的眼神。

    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她沒有怪你,但是我怪你,我恨你,我寧願自己一直沉睡下去。

    我低下頭,說你都知道了?他說是,在你那位朋友施法的時候,她都告訴我了,你也不用難過,我們雖還是兄弟,但從此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這句話一落,本來有些噪雜的病房,一時變的寂靜。我神情一震,抬起頭來看著他,那雙目光中有頹廢、有恨意、有不捨與深情。林鋒幾步走過來對他喝道,葉楓這麼做是為了誰?而且這事並不怪他,是我做的決定。

    耿明看著他說,這是我與他的事情,請你走開。

    詹酒九怪異的說,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們這麼拚命救你回來,你怎麼這個態度?

    耿明淡淡的說,我沒讓你們救,是你們自己多管閒事。他這話傷了我的心,讓我很疼。

    我說,在你心中,兄弟也不如她重要嗎?耿明說,她如果活著,便沒有,可現在你不如她。

    啪,耿明的爸爸上前給了他一個巴掌,怒罵道:「你個臭小子,葉楓他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救你回來,你怎麼說話呢?」

    可他們害了沐雪,用她的命換我的命!耿明像發瘋了一般,嘶吼,雙目通紅,兩行清淚流下。

    「什..什麼?葉楓這是真的嗎?」耿明他爸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是真的。耿明他爸臉色難看到極點,說你怎麼不早說,我們怎麼能害了別人,有辦法換回來嗎?我們耿家可不能做這種事情。

    我搖頭說沒有,不可能換回來了。耿明怒吼一聲,說你給我滾,滾出去。

    林鋒與詹酒九氣的臉色鐵青,拉著我就走,說葉楓你交了個什麼朋友,真讓我替你不值。

    我被他們拉出了病房,一路低著頭默然不語。還沒走出樓道,耿明的媽媽就追了出來,她在我身邊說,葉楓,真是對不起,小明他就這個脾氣,你不要生氣。那個小雪真沒辦法弄醒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9
第十九章 確定關係

    我說真沒有,阿姨,對不起。

    耿明的媽媽嘆了口氣,說這不怪你,就是委屈她了,我們會照顧她一輩子,等過段時間耿明恢復過來,我再讓他來給你賠不是。

    我說不用了阿姨,耿明說的沒錯,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失魂落魄,身體僵硬像個木偶,林鋒與詹酒九陪著我,以林鋒的性格,他也不會勸解我,倒是詹酒九,一路上說個不停,而我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到了門口,林鋒讓詹酒九送我回去,他有些事。不等詹酒九回答,他就跑了。

    詹酒九跟著我,一路上替我攔了好幾次車,因為在我眼中根本沒有紅燈一說,回到家裡,我便躺在了床上,盯著天花板,一語不發。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鋒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人,楊嫣。我只是看了一眼卻也沒有理會。

    楊嫣見到我的模樣,當時就急哭了,問我怎麼了,傷到哪裡了,怎麼不去看醫生。或許是對哭聲太敏感,我清醒了一些,看到她露出驚訝的神色問,你怎麼來了?

    她破涕為笑,說你嚇死我了,好像丟了魂一樣。我聽得心頭一暖,伸手抱住了她,抱得很緊。林鋒不知什麼時候,帶著詹酒九退了出去。

    楊嫣在我懷中,給我說著話,都是她在國外的見聞,多數是冷笑話,我偶爾強笑幾聲,心中卻覺得不以為然。

    關於國外的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而她卻講的津津有味,這是我最無奈的地方?

    晚上,林鋒送來了吃的,我簡單的吃了一些,而她非要我喂,無奈之下,我也只得當起了保姆。

    吃完飯,我們坐在陽台,聽著喧鬧的噪雜,看著深沉的夜空,幾顆稀疏的星星。她說,半年之期,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很快就要到了。

    我笑了笑,本想告訴她不用等半年了,現在就可以,可話到嘴邊又變了。

    我對她說,我如果是個不祥的人,你還會跟我好嗎?她怔了怔,然後說呸呸呸,你亂說什麼呀,就算你是掃把星,我也不會離開你。

    我說,我哪裡值得你這麼對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想了想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覺得你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

    我驚詫說哦?比如呢?她吃吃的笑,看著我說,比如你這麼笨,笨的可愛。

    我摸了摸鼻尖,說沒有吧,我還是很聰明的。

    今夜她沒有離開,我也沒有再將她趕走,一夜的纏綿,忘情的發洩,也昭示著一段戀情的開始。卻不知,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第二天,楊嫣跟我膩了很久,才依依不捨的離去。林鋒與小酒回來,對我露出猥瑣的笑。我沒有理他們,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怕他們說什麼。楊嫣的到來,也為我解開了心結,翻起昨天的那一頁,今天開始新生。

    林鋒問我,何時動身?我想了想說,下午吧,中午要請人吃個飯,作為謝禮。

    小酒很敏感,問我是不是昨天醫院見到那個美女?我點頭坦然承認。他指著我說,葉楓我看錯你了,腳踩兩隻船,沒有好下場的!我打心裡看不起你。

    我拿起鞋子扔了過去,說滾你丫臭蛋,哥答應了人家,總不能不守承諾吧,昨天還多虧了她。

    小酒閃身躲過鞋子,眼珠滴溜溜的轉,說要證明清白也簡單,帶上我們一起去,不然我就去告訴嫂子。

    我忙說,千萬別告訴她,我帶你們去。他陰陰的笑,說你這是心裡有鬼,不然怎麼這麼害怕?

    我無語,真是百口莫辯,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乾脆不再接話。女人在愛情上的猜忌與懷疑是無與倫比的,我不想告訴她,也只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過就是吃一頓飯,以後見不見面都難說,沒必要給自己找一道難題。

    中午的時候,我們去了醫院,尋到夏千櫻,她剛好忙完,就隨我們一起出去。我與她並肩步行,林鋒像是故意兩人走在前面,讓我一陣不安。

    夏千櫻風姿綽約,無論是面孔還是完美的身材,都不輸楊嫣,甚至還略勝一籌。美女的回頭率都是很高的,所以這一路上我也很無辜的遭受了一些異樣的目光。

    沉默了一陣,她才打趣說,請我吃飯,怎麼還帶著保鏢,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我尷尬的說,是他們非要跟來,我沒辦法。夏千櫻說那他們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我說不是,是你太美,他們都想多看幾眼。

    她咯咯的笑,沒有再說話。而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這話好像不適合此時說吧。

    我們在附近選了一家酒店,隨便點了些吃的,這是湘菜也是我比較喜歡吃的菜系,味道比較重。

    小酒上來就抱著瓶酒,自斟自飲,林鋒除了偶爾瞪他幾眼,基本不說話。而我與夏千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話,只想盡快吃完飯好走人。

    不過事情偏偏不盡人意,正當我們這頓飯快要結尾的時候,進來了幾個人。兩男三女,其中一個男的有些眼熟,而女的中有一個更熟,早上才從我那裡離開的楊嫣。

    楊嫣也是看到了我,她怔了怔旋即露出微笑,徑直走了過來。我對林鋒使了個眼色,站起身來迎接她。

    楊嫣走過來攬住我的一隻胳膊,說親愛的你怎麼在這。我笑了笑說請朋友吃頓飯,道謝。她說哦?是這位美女嗎?

    夏千櫻從楊嫣過來就看著她,此時也是落落大方的站起身來,伸出一隻手臂說,你好,我叫夏千櫻。

    楊嫣笑吟吟的與她握了握手,說你好,我是葉楓的女朋友,楊嫣。

    夏千櫻恍然的哦了一聲,笑著對我說,葉楓你竟然有這麼出色的女朋友,真是沒想到啊。

    我對她笑了笑,沉默不語。這時那個曾經來接楊嫣的男人走過來,雙目帶著濃重的敵意看著我,說嫣嫣,去包間吧,他們都等著呢。

    我看著他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卻被旁邊的一人搶了先。說話的是小酒,他帶著醉意,對那人嚷道:「你這小子,有沒有點眼力勁?沒看到嫂子正跟我楓哥說話呢嗎?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

    那人臉色一沉,指著詹酒九說:「你算哪根蔥?這裡有你的事嗎?」

    陸恆!楊嫣嬌喝了一聲,那人冷哼一聲,放下了手。但小酒又豈是虧得主,他可是黑巫術高手,體內有著金蠶蠱,這樣的公子哥,他更不放在眼裡:「喲呵,你好像對小爺有意見?不服的話出來練練。」

    我說小酒,你喝多了。那人冷笑一聲,說你真有種,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別出門撞到車上。他這話帶著威脅的意思,讓我沉下了臉,而林峰也是一雙銳利的目光盯著他。

    陸恆你說什麼呢,快給我滾蛋。楊嫣板著俏臉斥道,那人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楊嫣見我臉色不好看,就輕聲安慰我,說親愛的,別生氣,回頭我罵他。

    我說你認識的什麼朋友?能不能不要再跟他聯繫?她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說我聽你的。見她這麼聽話,我心裡才舒了口氣,現在不是以前,我擁有著絕對的主動權。

    楊嫣連飯都沒吃,就跟我們一起走了。路上我跟她說,我要出趟遠門,可能要半個月才回來。她有些幽怨說剛確定關係就要出門。其實我也不想跟她分開,可這不是我能做的決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9
第二十章 又遇小鬼

    夏千櫻跟我們道別打車走了,我看她沒什麼異樣也在心底鬆了口氣,旋即又自嘲一笑,真以為自己是小說裡面的王八之氣一露,就吸引萬千少女的豬腳?人家也只不過是把我當朋友罷了,再說像她那麼天姿國色的女人,追她的哪一個條件不比我好?

    我與楊嫣散了散步,不知不覺就將近傍晚了。林鋒打電話催促我差不多了,我將她送回家才急急趕去與林鋒匯合,

    陳國華派了輛車送我們前去車站,車票什麼的都準備好了,我也得知目的地,在揚州。揚州這個城市我也曾去過,對它很有好感,曾經我還想過,等老了能去那裡度一個愜意的餘生。

    由於去揚州車輛較少,為了省時間,我們要先坐動車前往南京,然後轉車到揚州。到那裡也差不多是半夜的時間了。我想了想,跟林鋒商議了一下,反正還有三天的時間,不如在南京呆一晚,再去揚州。

    林鋒沒有反對,詹酒九更是不用多說,從魔都到南京也不過兩個小時,上了車我就躺在座位上眯了一會,順道練習吐納之術,有幾天沒有練習,都讓我有些生疏了。

    到南京已是晚上九點左右,而南京站毗鄰玄武湖,對這個聞名全國的湖泊,我也一直想要觀上一觀,此次終能得償所願。

    出了站,我們根據路標指示,徒步向玄武湖行去。林鋒看了看天空說,當年的大屠殺,讓這裡陰氣濕重,每到夜晚,孤魂野鬼遍地,到了六十年代才好了些。

    我說不提那些陳年往事,這玄武湖的由來你們可知道?詹酒九搖了搖頭,從沒來過,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裡有玄武湖。

    我大笑,你真是土鱉,傳說這玄武湖中有條黑龍,在宋文帝時,兩次顯化,才被稱為玄武湖,今晚咱們就看看,能不能見一見這傳說中的黑龍如何?

    林鋒淡淡說,黑龍性凶,嗜殺,如果真見到了,咱們能不能活命還是個問題。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個人真無趣,我就這麼一說,難道還真有黑龍不成?林鋒說那倒也未必,空穴不來風,在龍虎山的典籍中就記載玄武湖中有大凶之物。

    我頓了頓腳步,說你別嚇我,要是這麼著,咱就走吧,也別去看了。

    林鋒斜了我一眼,說你就是個二貨。我擦,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流行語了。

    等我們到了那裡,玄武湖公園已經過了開放時間,致使我意興闌珊,也就在外圍轉了轉,觀賞一下夜色中的玄武湖。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我們繞著玄武湖也走了半圈,漸入荒涼之地。夜風習習,微涼。林鋒停下腳步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去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馬上要到十二點了,而十二點是一個比較敏感的時間。我沒有反對,打開地圖根據GPS導航尋找附近的酒店,住上一晚。

    這個時候,馬路上幾乎已經看不到行人,偶爾有一輛車疾馳而過,也是非常快的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望著昏暗的路燈,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讓我有些不安的感覺。

    咦,你們看那有個女人,在向我們招手。詹酒九突然指著前方說,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有個女人留著及腰的長發,躬著身子正在向我們招手,由於距離太遠,我看不太清晰。

    林鋒說,過去看看。我拉住他,問不會是那個東西吧。他沒好氣的甩開我的手,說你這是職業病,真以為晚上隨隨便便就能遇到魂體?

    聽他這話,我才放了心,不過我覺得我真有些疑神疑鬼了。

    我們快步走過去,離得進了,就聽到那個女人大喊,求求你們,快去救救我男朋友。

    我一聽,就知道又攤上事了。林鋒第一個跑過去,扶起她問怎麼了?我跑到跟前,看著這個女人,有些姿色,臉上滿是恐懼,帶著點焦急,身子瑟瑟發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她指著後面說,鬼..吃人...求求你們。

    林鋒說你們保護她,我去看看,說完就向那邊跑去。我叫了他一聲,他沒有理會,我將那女人交給詹酒九,追著林鋒的步伐前進。

    林鋒的步伐極快,沒多時竟然將我甩掉了,消失在前面的茫茫夜色中。只能聽到清微的腳步聲,緊接著連腳步聲也消失了,我唯一能聽到的,也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與喘息。

    剛開始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想快些追上林鋒,然而沒過幾分鐘,我覺得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跟著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回過頭來心中微凝,放緩了腳步,感受著後方的動靜。果然沒走幾步,又有那種感覺,好像有一個人緊緊跟著我。

    我這次沒有回頭,心知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口中默念淨心神咒,眼觀鼻鼻觀心,想要忽視它的存在。這種過路鬼,幾乎都是以捉弄人為趣事,若是害人早就動手了,如果不去理會,便也無事。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懵了,它沒有離去,而是放肆的向我脖間吹涼氣,一陣一陣的,酥麻與陰冷。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公然的對我挑釁。

    我大喝一聲:「滾」左手吏字浮現,就向後面拍了過去。吏字並不能發出多大的威力,而我的本意也就是想亮出身份,嚇退它而已。

    嗖,在我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不見了蹤影,想來是被吏字所攝,就此離去了。

    我舒了口氣,轉過身想繼續向前走去,然而還未邁步,後面那東西又來了。

    我怒了,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非逼著我要弄死它,可思前想後,我還真沒有本事弄死它,到現在連模樣都沒看到。

    「天羅神,地羅神,金羅神,鐵羅神,日羅神,火羅神,敕令縛鬼精,無分高與下,紐縛莫容情。棚扒並吊鞫,拷打降通靈。交魂而退病,降伏立通名。急急如律令。」此時,在我的左側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一通急促的咒語唸完,我感覺身後的的東西一下就消失。

    林鋒一個翻躍從路邊跳出來,伸手一指,方向是我的右側,我轉頭看去,一團黑影正懸浮離地三尺,不斷的掙扎。

    林鋒抬著手指著它,以縛鬼咒將它牢牢縛住,抬起腳步的向它移動。臨近他時,林鋒抬起另一隻手,一下將它抓在手裡,我跑過去一看,這是一個差不多七八歲的小孩,全身赤裸,在林鋒手中不斷蹬腿,滿臉的凶相,張著嘴就要對著林鋒的手咬下去。

    林鋒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顎,讓他無從下嘴,並且仔細的觀察著他。

    我說你看什麼,不就是一隻小鬼麼。林風搖了搖頭,讓我幫他抓住,我咬了咬牙,兩隻手抱住了這小鬼的身子。

    林鋒翻了翻小鬼的眼皮,又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皺眉越皺越深。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這小孩長期沾染在戾氣中,快成厲鬼了,幸好我們發現的及時,不然將來又會多幾條人命。

    我說那好辦,你將它超度了吧。林鋒說超度他簡單,但是拔除根源更重要。

    我問他你知道根源在哪?他搖頭說,我雖然不知,但他能帶我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說你吃飽了撐的吧,我們沒來的時候,這裡不也是好好的?別沒事找事了,快回去休息,明天還有正事。

    林鋒低頭,說我時間不多了,要積些功德,或許能多幫你幾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30
第二十一章 埋屍之地,冤魂成群

    我聽他這話,就是一陣黯然,抬起頭來說,走,我陪你去。

    林鋒點了點頭,伸手在小鬼頭上敲打了幾下,畫了一個圈,掏出一根紅繩系在他手臂上。鬆開了小鬼,他噌的一下竄了出去,林鋒拉著繩子,我跟在他身後跑。

    小鬼指引著我們,沿著玄武湖向東跑去,我拿出電話打給詹酒九讓他先送那女人去派出所。跟著小鬼跑了十餘分鐘,到了一片小樹林,旁邊有一條十餘米寬的溝壑,是玄武湖的一個分支。

    小鬼徑直進了樹林中,我們兩個剛一進去,眼前就是一暗,這裡沒有燈光,一片漆黑。

    沒走幾步,我就一個趔趄,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掏出手機一照之下,駭的我差點驚叫出來。

    一個年輕的男人,滿臉上身都是血,躺在地上早已斷了氣,胸口也破了一個大洞,脖子也有被撕咬過的痕跡,死狀極慘。

    林鋒看了一眼,就拉著我繼續向前走,我心裡不能平靜,鬼吃人這種事請,發生的極少,便是厲鬼也只是將人殺死而已。

    又過了五分鐘,小鬼頭越飛越慢,看來就快要到達我們要去的地方。

    嘿嘿,突兀的一聲陰森冷笑,在周圍響起,我與林鋒同時停住了腳步,我如臨大敵。

    嗖,左邊一聲輕響,好像一個人用極快的速度跑了過去,林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枚銅錢,抬手就打了過去。

    銅錢鑲嵌在了一棵樹上,周圍又恢復死寂。

    我二人背靠背環顧四周,除了小鬼頭還在拚命的向前飛,再也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傳來,想來是被震懾了。林鋒輕移腳步向前走去,我不敢離他太遠,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什麼要命的東西。

    林鋒跟著小鬼頭走了十餘米遠就停下了腳步,他拉著紅線然後蹲在地上,地面上有一個一米寬的小土包,微微鼓起,若不是近看,絕對難以發現。我低頭看去,小土包上有些灰色的痕跡,像是香灰。

    林鋒伸出手去,捏了一些土包上的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我問他有什麼發現?他撒掉泥土,站起身拍了拍手,說屍氣很重,不祥之地。

    咕咚,他話音一落,這地面突兀的震動了一下,聲音類似人類心臟的跳動,讓我身體一僵。接著,這聲音不斷的響起,每次間隔兩三秒,地上的土包隨著地面的震動泥土慢慢鬆動,好似那東西就在這土包裡。

    林鋒又再度蹲下身子,凝著眉扒開了一些泥土,地面的震動就停了。我拉住他說,這裡挺邪門的,要不我們明天再來看看?林鋒搖頭說明天我們就要走,沒有時間。

    他說完兩隻手齊用,如狗刨般開始在這土包上挖了起來,挖了大約有一尺深,他突然停住了,兩隻手僵在半空。我見他這摸樣,就彎腰向坑裡看去。

    這一看之下,我大吃一驚,坑洞中正在向上沁著殷紅的液體,伴隨著一股腥味,我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血。

    我深吸了口氣說,這是什麼情況。林鋒剛想說話,卻又停住,猛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

    我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不滿的說,你幹什麼...。說到後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聲音幾乎不可聞,因為我藉著淡淡的月光看到了四周的情況。

    在我們四周,不知何時出現身穿各色衣服的「人」,正緩緩的向我們靠攏,這場面真叫一個人山人海,裡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一眼看不到邊。這些「人」穿著破爛,目光幽幽,走路僵硬,臉色如月光般慘白,分明就是數不盡的鬼魂。

    林鋒低聲說糟了,犯了大忌諱,這裡是埋屍地。我呼吸急促,問他怎麼辦。在於建波家十幾隻鬼都差點要了我的命,這次這麼多,哪裡還會有生機?

    林鋒說,我守著你,你魂體出竅用勾魂鏈,但切記不能傷了他們,快!

    我忙就地盤坐,手捏入定用的法界道印,可是此時被這麼多的鬼圍著,我心亂如麻,一時也無法進入深度入定,更別提魂體出竅。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正當我糾結萬分的時候,林鋒一首文天祥的「浩然正氣歌」徐徐念來。

    聽了這歌,我心中漸漸舒緩,意念凝聚,心無旁騖,漸入佳境。道家入定,乃封閉六識,驅使第一靈體,形成一個「炁」的場域,護佑己身,當然以我現在的功力,這「炁」場域不過了勝於無罷了。

    「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裡,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當我地魂出竅的那一刻,就看到群鬼近在咫尺,林鋒口中急促唸著驅鬼咒。

    這驅鬼咒的效用其實挺大的,以林鋒的道行對付一兩個或者十餘個都沒問題,但是現在的鬼魂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有些懼怕,但是招架不住後面沒有受到傷害的鬼魂的擁簇。

    緊緊就是怔了一下,這群鬼就向我與林鋒撲去。

    我心中冷然,地魂出竅,已然讓我沒有了絲毫恐懼之心,面對這一切顯得相當自然,拿出勾魂鏈,抬手就是一鏈子,橫欄在林鋒與我的肉身身前。

    而後抬起左手,吏字浮現,對著後方的呃鬼魂印去。顧及之前林鋒交代我,不要傷害他們,我也只是將他們逼退,沒有下重手。

    「陽世鬼差在此,爾等不得亂來,速速散去吧!」我浮在半空,狀若天神,只是在這陰森森的地方,怎麼看都不能跟天神搭上邊,撐死了就是一個高級別的鬼魂。

    群鬼看著我手中的勾魂鏈,驚恐不已,紛紛向後退去,但就是不願離去。

    我落在林鋒身前,問他咋辦?現在連陰差的身份也不好使了。林鋒說你護著我,先退出去,這裡絕非那麼簡單。

    我說好,林鋒將我的肉身抗在肩上,像是扛死豬一樣,讓我一陣不滿,但此時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漂浮在他頭頂,鐵鏈握在手中,隨時應對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

    我們走出小土包,後面的鬼魂沒有再跟來,前方的那些在我的威勢下,也分散開來,讓出了一條道路,站在兩旁註視著我們從他們中間走過。林鋒急步離去,直至出了小樹林,我才放鬆了些。

    正當我準備回歸肉身的時候,看到一道身影,在這樹林外徘徊,他雙腳離地,也是隻鬼魂。我有些生氣,竟然還敢派人來監視我?不給他們點厲害看看,真以為鬼差是好惹的。

    我凌空踏步上前,林鋒沒看天眼看不到他就問我做什麼去,我說你等等,我去去就來。走到那鬼魂身後,我冷聲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蹤鬼差?」

    那道身影忙轉過來,滿臉惶恐的看著我,接連的搖頭,說不是,我沒有。

    我輕咦了一聲,有些驚訝,因為這人有些面熟,我想了想旋即恍然,這不是剛才在樹林裡看到的那個死去的年輕人麼,原來是他的魂魄。

    我說原來是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那人愣了下,然後苦著臉問我,鬼差大人,您是來帶我走的嗎?

    我搖頭說,不是,我只是路過,你自會有其他的鬼差來帶路。這時林鋒走了過來,問我在做什麼。因為我是顯了身形的,而那人沒有,所以他並不能看到。

    我給他說了一下,他馬上就開了天眼,看到了那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31
第二十二章 詭異的命案

    你是怎麼死的?林鋒問他,那人很驚訝說你怎麼能看到我?我說這是位高手,你告訴他死因,或許他能給你報仇。

    那人一聽就哭了,說大人我死的冤枉啊,本來我是帶女友來這裡幽會,誰知道半路遇到只惡鬼,還將我的心挖出來吃掉,我是活活被他咬死的啊。

    我抱著胳膊說,你特麼也是個奇葩,放著好好的床不睡,半夜三更的跑出來打什麼野炮,這下死了吧?能怪誰?

    他聽了拉聳著腦袋,不說話,估計也是在後悔。林鋒說,你給我說說那鬼什麼模樣,有沒有其他的異常?

    那人抬起頭來說他當時太害怕,沒看太清青面獠牙的很恐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不過死前好像聽到像是有人在說話,說什麼快要成功了。

    快要成功了?林鋒皺著眉頭沉思,想了半天也毫無頭緒,對我說,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陰謀。我說就算有陰謀,也不是我們能阻止的,方才那陣仗你也看到了,除非再來十個八個道行高深的大能,不然誰能全身而退?

    林鋒又問那人,這裡以前是不是死過很多人?那人想了想說,這裡倒是沒有,在雞鳴山與仙鶴門是大屠殺的地點,經常會有些靈異事情發生,本來我以為是假的,沒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

    雞鳴山,離這裡應該不遠吧?林鋒沉吟問道。那人說不遠,走過去也就半小時。

    林鋒點了點頭說謝了,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可以告訴我,不是太過分的我都可以幫你。

    那人一聽大喜,急忙說,我想與我女朋友道個別可以嗎?林鋒想都沒想一口拒絕,正色道:「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經死去,那就不要再去打擾她了,不然對你對她都不好。」

    那人急了,說就見一面,說幾句話就走。林鋒仍然搖頭,說不要再有任何牽掛,然後對我說,葉楓,送他去酆都吧。

    我點了點頭,林鋒說的不無道理,再見也是徒增傷感,或許更會給那女人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

    等我送那人的魂魄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一點多,林鋒已經帶著我的身體,回到了車站附近,與詹酒九匯合。我回了魂之後,問那個女人去了哪裡,詹酒九說交給了警察,她男朋友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她?

    我說算了,暫時不要告訴她吧,等我們上車後,再打電話報警,不然這裡走的程序太麻煩,耽誤我們的時間。

    林鋒一直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在沉思,應該還在想樹林裡的事情。我用手機訂了最近酒店的三間房,拉著他去了酒店,進了房間我洗了個澡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就聽到詹酒九再叫我,聲音很急。我睡眼朦朧的醒來問他怎麼了,他焦急的說你還有心思睡,鋒哥不見了。

    我一驚,睡意去了一半,問他什麼時候的事情。他苦著臉說我哪裡知道,早上我去叫他才發現他不在房間。

    我趕忙爬起身,穿好衣服,看了看窗外,現在外面天色已經大亮,說不定林鋒是去那個小樹林探查了。

    我連洗漱都沒顧得上說我知道他去了哪,跟我走。剛出了房門,我就看到林鋒緩緩的從走廊那邊走來。

    我迎上去問他去了哪?怎麼一句話不說就擅自行動。他看了看我倆,說我去跑個步,還要跟你們匯報嗎?

    我與詹酒九聞言,相視無語。但當林鋒從我身邊走過,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心中猜了個大概,他絕對不止跑步那麼簡單,可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我也沒有點破,跟他說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跑了一身汗,我先洗個澡。

    等林鋒洗完澡,已經是九點鐘,我見他並無什麼異常,也放下了心,不管他去做了什麼,如果他想說,肯定會說,不想說再問也白搭。

    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林鋒一直沉默寡言,好像有些憂鬱,這讓我十分費解。直到上了車,我與他坐在一起,問他發現了什麼。他怔了怔問,什麼?我說你別瞞我,你早上去了樹林吧。

    他沉默了一會點頭。我說發現了什麼?你怎麼好像滿懷心事?他說你知道了沒有好處,等我想到辦法再跟你說。我氣悶,說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憋著幹什麼。

    他搖頭不說話,無論我怎麼說,他就是不肯鬆口,氣的我也懶得繼續追問。

    南京到揚州的路程很快,一個小時的樣子,下了車已經有人在等待我們的到來。來人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臉上堆著笑很熱情,自我介紹說,他是靈異事件調查科的一位組長,叫馮齊,哪位是林鋒先生?

    我指著林鋒說他就是林鋒。馮齊很熱情的握住林鋒的手,說林鋒先生,早就聽局長提起過您,今天終於見到您這位隱世高人了。

    林鋒皺了皺眉,倒也沒有抽出手,只是這種熱情的招呼,讓他吃不消。我也樂的在一旁看,誰讓他讓我不爽。

    上了車,我才想起我忘了一件事就說馮組長,我們在南京遇到一起命案,你跟那邊的警察溝通溝通吧,死者在玄武區附近的小樹林裡,那個地方有些邪乎,晚上最好封了不要讓人進去。

    誰知林鋒插嘴說不能封,不要去碰那裡。

    我皺著眉看向他,說不封不是多添人命嗎?他說不管如何,都不能封住那裡。

    馮齊古怪的看著我倆,目中有疑惑,最終還是聽了林鋒的,說等會就給南京那邊的X安局人聯繫。

    一路之上氣氛有些沉悶,除了詹酒九時不時憋出一個屁來,我與林鋒陷入了冷戰。他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氣憤,這擺明了是不相信我。

    馮齊將我們安頓在市中區的酒店裡,然後就愁眉苦臉的賴著不走。我看林峰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就對他說馮組長,跟我們說說這裡的情況吧。

    他一聽就來了精神,七嘴八舌的扯了起來,他說這裡有一所私人學校,裡面的學生都是名門望族,一般人進不去。出事的也就是這個學校,事情的起因從一個月前開始,那時候來了一批新生,開學的第一學期就有個女孩跳樓自殺。

    當時不知原因,後來警方調查這個女孩有抑鬱症也就沒有深究。誰想到後來接二連三的發生,上週是最後一次,死了個高官的女兒,他也不知道那高官有多高,反正上面的壓力很大,而且我們那次也死了一位調查員,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或許也不能說是人。

    最後的話也引起了林鋒的注意力,他抬頭看向馮齊。我問什麼意思?馮齊皺了皺眉說,當時所有的監控都沒有看到有人出入,那位調查員被人捏碎了喉骨,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拿出來。

    他最後還補充說,我們的調查員都是有些道行的人,最起碼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尋常的小鬼還是能夠降服了的,他們的武器也都是經過特製的,現在卻被輕而易舉的幹掉,這有可能是人嗎?

    我緊蹙眉頭,果然又是個棘手的事情,按照他的說法,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最有可能的便是厲鬼了。

    這也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揚州的恐怖其實並不比南京差多少,近四百年前,這裡曾經有超過八十萬人被殺害,滿清攻城的時候,曾屠城十日,南京大屠殺與其相比可謂小巫見大巫了。

    如果這只厲鬼是近四百年前延存至今的話,那便是鬼中大凶,遠非近代普通厲鬼可以比擬的。不過這終究還只是猜測,是與否,還要交集之後再做定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31
第二十三章 鬼嬰葉子晨

    我問馮齊,距離上一次命案還有幾天,他說再過兩天就是一週了,有幾位大師在,我也可以放心了。我心想放心個屁,我自己都不放心,你倒是對我們有挺大的信心。

    沒過多久馮齊就離去了,說去跟南京那邊溝通一下。我們三人在房間內也是一陣沉默,詹酒九看看我,又看看林鋒,欲言又止最後低下頭研究自己的手指,氣氛好不尷尬。

    過了一會,我開口說累了,回房休息了,有事再叫我。說完也不等他們答話,我就自顧出了房門,走到門前,轉頭看了一眼,見林鋒還在怔怔發呆,心中一陣不滿。

    回到房間我給楊嫣打了個電話,俗話說新婚燕爾情絲纏,一想到她我心裡滿滿的全是幸福感,心中的氣悶也好了不少,磨磨唧唧的打了半個小時電話,放下電話的時候,我手掌一陣陣的疼。

    右手上次被那個白僵差點咬了個透心涼,後來林鋒用糯米幫我處理了一下,也很快結了疤,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復原,握了一會電話就抽筋。

    我斜躺在床上,拿出《司命太極玄真經》翻看,順帶修煉吐納之法,如今的我,所會的保命技能還是太少,或許還不及馮齊收下的靈異調查員。而將要面對的不知是什麼樣的凶惡東西,我也只有臨時抱佛腳,先學點一點能用的。

    在俗世中流傳著道家的八大神咒,淨心神咒與金光咒便是其一,我已經學會,剩下的有淨身、淨口、淨天地、祝香、玄蘊、北斗大神咒。然而在《司命太極玄真經》裡,這八種神咒不過是入門咒法,往後翻看裡面包羅萬象,博大精深,很多術語我根本一竅不通。

    悟真篇裡面,講述著關於「炁」的論述。我能看了一遍懂了個大概,意思就是修煉「真炁體」的竅門,將人的第一靈體有效的開發出來,這需要去感應,去溝通,需要長年累月的時間去悟。

    書上還說,有些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與第一靈體溝通,便可以直接越過這一篇,修煉下面的太極篇,不過威力就要小了許多。

    我翻開太極篇所著,大致的看了一下,這個所謂的太極,並非是武當山那種太極拳。它所講述的是「太上北極伏魔神咒殺鬼錄」這一篇是摘自《正一道藏》,是張道陵天師所留下的術法。

    此篇多講符籙,有正一道八大神符,每一個符籙作用均不相同,如第一神符佩之,令人長生久視,辟屍滅魔。貼房室之中,卻諸邪精。

    第三神咒治一切疾病,佩之則保身護命,度厄延生,禁斷諸鬼,斬伐邪神,去災滅禍。上面還講述了畫符的要點,畫符的基礎便是體內有「氣」,凝氣於手,聚精會神,一氣呵成,絕不能有半點停頓,不然便是廢紙一張。

    以我現在的基礎,還未能達到畫符的境地,或許勉勉強強畫一張普通的祈福符籙,就會耗盡體內的氣。

    太玄篇講述天地之間玄之又玄的玄門大道,探尋長生,探尋生命之源,奧義精神,常人難以理解,唯一些道法高深之輩,得之如獲珍寶。就像老子的道德經,坊間皆傳,此經有上下兩部,上部為凡人讀,下部則是修煉之法。

    其實不然,道德經唯有此一部,其中自有記載修煉之法門只是境界未到,即便放在眼前也難以認得,這就是玄之又玄最好的例子。

    裡面還提到一些道家著名的經書中的內容,比如《道藏》此乃是道教母經,幾乎所有的道經都是從其中演化而來的,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另外還有《南華真經》《靈寶華法》《黃帝陰符經》《黃庭經》《性命圭旨》《高上玉皇心印妙經》等等,近乎數十種道教真經,其中大多數,我都異常的陌生。

    這些其中的內容,我雖然不懂,但我能確定,這裡面隨便挑一個都是極為珍稀的道家真經。若是放在那些道家大能手裡,絕對都是無價之寶。因為我亦知道,普通的道士,不過讀些《早晚功課經》之類的低級道經。

    這些真經看的我頭暈目眩,放下了經書之後,我努力回想,竟然一絲也記不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囫圇吞棗,看了也等於白看。

    正當我閉目養神,想要休息的時候,脖間突然傳來一絲絲涼意,直沁心脾。我睜開眼睛,從脖間拿出了一個青綠色的玉珮,這是林鋒給我的,裡面還關著一隻小鬼嬰。

    看到這個玉珮的時候,我才恍然,當時玄癲囑咐我,還要每天早晚給他念淨身咒,防止戾氣復發,到現在為止我也就念了一次而已,這段時間真是太忙。

    這時候玉珮出現異常,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不想去找林鋒那個臭屁的傢伙,臨陣磨槍念了一遍淨身咒,然後聚氣與手,意念凝聚想與玉珮中的鬼嬰溝通。

    咿咿呀呀,腦海中傳來清脆的聲音,如同一個半月大的嬰兒,很可愛。我露出喜色,以氣催動玉珮,能清楚的感覺到其中的一絲無形的阻礙,我毫不客氣將這股阻礙去除。

    在這一瞬間,我手中出現了一個東西,輕飄飄的,我凝神看去,一個光溜溜的嬰兒,不過巴掌大小,正撲閃著眼望著我,嘴角帶著笑,一雙小眼睛很清澈。

    我見鬼嬰這般可愛,頓時一股憐愛之心由心而生,抬起另一隻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觸手冰涼,滑膩膩的,手感不是很好。

    咿呀,小東西吱了一聲,像是在抗議,伸出一隻幼小的手掌,握住了我一根手指,雙腿胡亂的蹬著。

    我有些感概,若不出意外,他現在應該在玲玲的肚子裡面等著降臨人世。受百千寵愛,萬千呵護,可現在卻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我伸出手指逗弄他,心中一個衝動,就開口說:「來,叫爸爸。」

    咿呀,小鬼嬰撇了撇嘴,好像在鄙視我欺負小孩。眼前一閃,他突的從我手指上消失。我一驚,這小鬼嬰不會是趁機逃走作惡去了吧。

    咣當,身後傳來一個東西掉落地上的聲音,我轉頭一看,原來是小鬼嬰正拿著一包酒店配備的泡麵,撕咬著。看的我哭笑不得。

    他已經是魂體,魂體超脫了人身體的束縛,能夠發揮出自己所有的潛能,所以對於他能夠飄行,我也不意外。

    我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小腿,說你餓了麼?他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疑惑的看著我模樣可愛的很。

    我笑著說,忘記你個小鬼頭聽不懂話了,等著,我去給你泡麵。

    我將他抱著放在床上,轉身去燒開水。沒想到等我忙完,就發現他飄在一旁看著我,好像很好奇的樣子。我一時興起,就指著燒水的熱水器,給他講解。

    我下好了面,放在他面前,他仍是傻傻的看著我,然後就伸出手探進去抓。我忙將他的手拉回來,看了看沒有燙傷的痕跡,不過還是板著臉訓了他一頓,拿起叉子,一點點的喂給他吃。

    開始這小鬼頭咬著叉子不放,氣得我抽了他的屁股兩下,他才小臉委屈不敢再淘氣。我越看他越是喜愛的緊,想了想就跟他說,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字,跟我姓,就叫葉子晨怎麼樣?

    小鬼頭抓了抓腦袋,眨巴眨巴眼,看著我毫無表示。我大喜,說你沒意見咱就這麼定了,以後你就是我乾兒子,我是你老子。

    其實我也就是說說玩笑話,他現在也不懂,而我也想找些樂趣。不過子晨這個名字,倒是真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32
第二十四章 查探事發地

    一下午的時間我都跟子晨在房中玩,這小東西識趣的很,雖然什麼不懂,但是不哭不鬧,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我也給他講了許多東西的用法。

    到了晚上詹酒九跑來敲門,我沒有收起小鬼頭,這小子進來就大叫一聲,說楓哥你房裡怎麼有鬼。

    我抱起子晨,斜了他一眼說你喊什麼,他是我兒子。詹酒九更驚訝,說楓哥你結過婚?你兒子咋死的?

    我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這小子一陣訕笑,說:「楓哥,養鬼可不是什麼好事,人陽鬼陰,互相剋制,那是要走霉運的。」

    還不等我說話,旁邊桌子上的茶杯突然砸向詹酒九。我愣了,詹酒九說了聲臥槽,閃身躲了過去,子晨在我身邊嘻嘻的笑。這下我明白,我剛才丟枕頭那一下被他看在眼中,這會就學會了。

    詹酒九大叫說楓哥你兒子也太頑皮了,差點給我開了瓢。我摸了摸子晨的頭,告誡他下次不許這樣,才問詹酒九,找我啥事?

    詹酒九一邊警惕著小鬼頭,一邊對我說,鋒哥讓我跟你說,今晚我們去出事地點查看一下,馮齊一會就來接我們。

    我點頭說行,等會你來叫我就是。詹酒九對子晨扮了個凶惡的鬼臉,就跑了出去。這一下卻將小鬼頭嚇壞了,撲進我懷裡嗚咽個不停,我說你個臭小子真沒用,自己就是個鬼,還怕什麼鬼臉。

    半小時後,馮齊來了開著輛奧迪A6邀請我們去吃飯,林鋒說不用,先去事發地看一看吧,馮齊也乾脆,帶著我們直奔出事的那間學校。

    路上馮齊跟我們說,揚州有幾個靈異的地點,像什麼螺絲結頂,無燈巷,他們也都去調查過,沒有什麼發現,就是地理位置不太好罷了。這次的這個學校,地處雖不是鬧市,但風水格局也是很不錯的,卻偏偏出了這種事情,讓他們局裡的風水大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行了不多時,我們就到了目的地,我看了看學校的名字,有些陌生,以前從沒有聽過。此時學校的門也是緊緊關閉著,出了這種事請,學校早已禁止任何外人進入。

    不過守門的人也已經換了,是馮齊的人,我們進出自然暢通無阻。學校裡面冷冷清清的,馮齊說這裡的學生大半都被接走了,剩下的都是家人暫時趕不過來的,也是我們要保護的人。

    我聽後嗤笑一聲,這是什麼樣的父母,再大的事還能有孩子的安全重要?

    馮齊接話說是啊,這些人眼中只有錢,將人都接走,我們也就不用那麼緊張了。

    馮齊帶著我們繞著了學校半圈,雖然我不懂風水,但是對於這個學校的佈置還是相當滿意的。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山也非是尋常的假山,而是不知從哪裡移來的一塊真山石,山下有小樹林,不大但很隱秘,在我看來,要是小情侶在這約會倒是很不錯的選擇。

    這學校裡有五座大樓,兩座教學樓,兩座宿舍一男一女,一座辦公樓。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女生所在的宿舍。

    女生宿舍與男生宿舍相對而立,距離不太遠。傳聞學校裡面的女生宿舍,是極陰的地方,全國很多大學的女生宿舍都會時常爆出靈異傳聞。其實這也是有根據的,女人本就屬陰,又是那麼多女人在一起,陰陽不協調,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也屬正常。

    要是女生宿舍所建的位置,又剛好處於這個學校的極陰位,那就會陰上加陰,幾乎就是遊魂的樂園。我也曾聽過幾個關於宿舍鬧鬼的故事,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就是背靠背的故事。

    這個故事其實也很逗,說的是一位女生每到夜晚就聽到有人在說背靠背,聲音斷斷續續很低沉。由於這個女人是住在上鋪,聲音從下面傳來,她也不以為意,以為是下鋪的同學在捉弄她。

    但是經常如此,這個女生也有些生氣,終於有一次她忍不住了,在那聲音傳來的時候,就趴頭去看,準備抓個正著。誰知道她一探出頭,就看到一個白色眼球,面孔腐爛的女鬼,正盯著她,而且那個女鬼是背靠在床板上...

    當時我聽到這個故事嗤之以鼻,如果真是這樣,那下鋪的人為什麼看不到?現在我學了道術之後,更是將此事當做玩笑。

    我們進了女生宿舍,看門的是一個位大媽,五十歲左右,面黃肌瘦,神色也比較僵硬對我們的到來沒有任何異議。馮齊引著我們上了七樓,那是宿舍的最高層,所有出事的女生都是從七樓跳下去的,其中還有兩位住在兩樓的。

    女生宿舍空空蕩蕩,幽幽森森,我一進來就覺得裡面的氣溫比外面要低,或許是我身懷氣,對陰氣的感受比較深,一層樓偶爾有幾個亮著燈的門,說明那裡面還有學生。

    到了五樓的時候,走在最後的我停住了,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我腿有些酸。還是缺乏鍛鍊的緣故,更可恨的是,居然連個電梯都沒有,這些學生每天爬七樓是怎麼爬的。

    他們三人完全沒有察覺到我,仍然繼續攀樓而上,我歇了兩分鐘,覺得差不多了才抬起腳要上樓。

    噠噠,一陣拖鞋的踢踏聲傳來,我皺了皺眉,走到走廊前探頭看了看。我探出頭後,那個腳步聲也止住了,緊接著傳來一聲高分貝的驚叫,將我都嚇了一跳。

    離我不遠的是個女孩子,身材高挑,面容俏麗,上身穿著寬鬆的小衣,下身穿著短褲,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此時正滿是驚恐的望著我。

    我左右看了看沒有異常,就問她出了什麼事請?她指著我,顫抖地說,你..你是誰?

    我這才明白是我嚇到了她,忙解釋說,你別害怕,我是...警察,來這裡查案。我想我要是說靈異調查組肯定會嚇到她,所以乾脆說我是警X,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那女孩還有些不信,半信半疑的問我,你真的是警X?我點了點頭,說真是。

    她鬆了口氣,向我走來,邊走邊說,你們是查不出來什麼的,因為凶手或許不是人,還是去請靈異大家來吧。

    聞言我驚詫,莫非這個女孩還有些道行不成?就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她說,這裡人人都懷疑是鬼魂所為,你的同事查了幾天也沒有頭緒,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她走了近了,我將她的面孔看的更清楚,素顏也是很漂亮的一個女孩,或許能夠稱為同齡人中的女神。不過略顯青澀,對我倒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我問她,你不害怕?她說怕,遇到這種事請誰能不怕。我說怕你為什麼還在這呆著?她低著頭說,我爸媽都不在國內,家裡也空無一人我不想回去。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解,現在的孩子真是搞不懂心裡在想什麼,就算家裡再清冷,還不是要比這鬧鬼的宿舍好上一萬倍?

    我問她這宿舍裡還剩多少人?比起家裡來又如何?她想了想說,宿舍裡面還有三個人,這一層也走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們三個說好了,共患難,要是誰敢來作惡,我們就一起打跑他。她說話的時候捏著小拳頭,信心滿滿,讓我一陣無語,何為腦殘?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將於詩,很不錯的名字,我將電話留給她,說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就給我電話,我會盡快趕到,但願你們不會遇到那個東西。

    她對我眨了眨眼說安啦,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世上真有鬼這種東西,她們不過是自己嚇自己,我才沒有她們那麼笨,那幾個人明明都是想不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32
第二十五章 宿舍中的鬼妖

    我不忍心破壞她的天真,或許她有這種想法才能活的無憂無慮,人各有志,自行其路。我與她告別,獨自走上樓梯去追林鋒他們。

    在到了六層樓梯的時候,冷意更加重了,這一層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燈光,想來都已經離去了。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打算繼續上去。

    忽然,我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彷彿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雙怨毒的目光在盯著我。那種感覺讓我很不自在,漸漸的頭皮發麻,本來以我現在的道行,便是普通的小鬼,也不能給我這種感覺,可現在我卻真實的感受到了。

    我猛地回頭,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枯寂的走廊。這一瞬間,所有的負面感都消失了,就像是一場夢,初醒。

    我覺得那是幻覺,是我心裡在作祟,是我先入為主,以為這裡有凶惡的厲鬼。放緩了心情,我準備踏步,然而就在此時,我脖間傳來淡淡的涼意,玉珮中的小鬼頭有了動靜,我一怔,難道是否是他察覺到了什麼?想要給我警示。

    我沒有將他放出來,在這裡陰氣之盛,對他有害無益。我也沒有繼續探尋,如果真的有不祥之物,便是我也難保能夠全身而退,我帶著凝重的警惕,登上了前往七層的樓梯。

    七層的樓梯,潮濕陰冷,乾燥的樓梯上總給我一種濕漉漉的感覺。我沿著牆壁行走,不經意間掃了一眼牆角,卻發現那上面有一層黑糊糊的物質,很少,但沒逃過我的眼睛。

    我走上前去,用手指輕輕抹了一把,黏黏的,有些噁心。我想應該是常年沒有打掃的問題,可正當我打算將它忽略的時候,我左手的吏字突然浮現,幽幽的字體,閃著黯淡的幽芒。

    我不解,吏字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異常,沒有我的召喚,它怎會自主突然浮現?難道是因為這層黏糊糊的東西?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啪」的一下,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渾身一抖,抬起左手就要向後面拍去。

    「楓哥,你幹嘛!」詹酒九的怪叫聲響起,讓我鬆了口氣,卻也有些惱怒,轉過身不滿的說,你小子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詹酒九撇嘴說,你還好意思說,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是不是摸到人家宿舍裡面去偷香了?

    我罵道滾你個蛋,哥是在查案,對了,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我將手上的物質給他看,他湊過腦袋瞅了一眼,就露出嫌棄的神色,說楓哥你真噁心,拿著壁虎的糞便做什麼?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我傻了眼,問這是壁虎的糞便?他翻了個白眼,說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急忙甩掉那個東西,滿臉鬱悶抬腳就走。詹酒九在我身後竊笑,笑的很猥瑣,不過猥瑣中,還夾雜著一絲絲...陰森?

    我狐疑著,走上了樓梯,卻發現身後沒有腳步聲跟來。於是就奇怪的轉過頭,說喂,你幹嘛不走?可是當我轉過身,我愣住了,詹酒九呢?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特麼的見鬼了,我心裡一陣恐慌,方才明明是詹酒九,有血有肉的活人,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幾聲雜亂的腳步聲,我猛地轉過身,就看到林鋒幾人出現在我面前。我的目光掠過林鋒、馮齊,看到了與他們在一起的詹酒九。

    我瞳孔猛地一縮,說小酒,方才你不是在我身後嗎?詹酒九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說楓哥你說什麼胡話呢?我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啊。

    我說不對,剛才你拍了我一下,還告訴我那是壁虎的糞便,我指向牆角然後便腦中一片空白,那裡是一片潔白的牆壁,哪裡還有一絲黑糊糊的東西?

    林鋒輕聲說,葉楓,你怎麼了?我聽他這麼問,才清醒過來,帶著心悸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說,剛才的小酒是那麼的真實,明明就站在我身後拍了我一下,而且那裡也有一些黑黏的東西。

    詹酒九一聽就火了,大喝哪個王八蛋冒充我,滾出來,小爺讓你好看。

    林鋒制止了他,目光炯炯打量著我,我在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凌厲。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他搖頭說沒有,可能是你出現了幻覺,回去再說吧。

    我大聲辯解狗屁幻覺,剛才我明明就看到了小酒。林鋒沉默不語,馮齊不安的望著四周,詹酒九則滿臉的氣憤。

    我見林鋒沒有表示,心中更怒,質問他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是在騙你?他說我信,你打算讓我怎麼辦?

    我無言以對,是啊,就算這一切是真的,他又能怎樣?這擺明就是我被厲鬼玩了一道,但他若不現身,誰也拿他沒招,或許他根本不怕我們,只是跟我開個玩笑。

    我轉身便走,想要離開這裡冷靜一下。在這裡我感覺到脾氣的暴躁,有些無法抑制。

    林鋒三人緊跟在我身後,直到出了宿舍,我才覺得好了一些,清風吹過,所有的情緒都被風帶走。林鋒在我身旁說,你肩膀上有東西。我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就像是方才牆壁上的東西,我一陣激動說就是這個,方才牆壁上的就是這東西。

    而這個位置,也是那個詹酒九拍的地方,是他留在我身上的。

    林鋒仔細看了看說,這或許不只是一隻厲鬼這麼簡單。我問什麼意思,他說沒有回答,轉身望著整座宿舍樓,我亦轉過身,抬頭望去,並無異常。不過漸漸的,整座大樓,好像變成了一張詭異的人臉,帶著詭異的笑容,讓人驚顫。

    林鋒一把拉過我,轉身就走,說不要看。馮齊對他的話當做聖旨,緊緊跟著他,詹酒九也沒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變得異常嚴肅。

    我說這裡面的人,怎麼辦?林鋒道,現在她們並沒有危險,倒是我們,被它盯上了。

    我心裡一震,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再回頭。直至出了大門,我才問他那到底是什麼,他沉思半晌才說,可能是鬼妖,鬼中之妖。

    何為鬼妖?便是厲鬼附在了一隻通靈活物的身上,經過數百年的修煉,成為了鬼妖。鬼魂與妖身相結合,到了難解難分的地步化為一體,擁有奇特的能力,比如製造幻覺。

    林鋒說,到了這種地步的鬼妖,普通的降鬼之術是沒有用的,我們需要一些真傢伙,但就算如此,勝敗尚未可知,以你遇到的情況來看,它製造的幻覺,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

    回到酒店,林鋒讓我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覺休息一晚,不然會留下痕跡,容易被幻覺控制。我點頭答應,可不知為何,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最後我將小鬼頭放了出來,陪他玩耍到深夜。

    小鬼頭好奇心特別強,不斷的拿著東西讓我給他講解,他如同一個認真學習的學生,坐在我身邊很認真的聽講,經常會露出疑惑的表情,每到這時我都會捏捏他冰冷的臉蛋,對他說你還小,以後慢慢會懂的。

    直到深夜我才沉沉睡去,也忘記將小鬼頭收起,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他不在我的身邊。我大驚失色,心急如焚的出門尋找,找了三層樓,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倒是惹來了不少埋怨,多數人都罵我有病,因為我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巴掌大的小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33
第二十六章 引誘

    最後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前去尋找林鋒,想讓他幫我想想辦法。當我敲開他房門的時候,一個黑影嗖的一身竄進我懷裡,正是子晨,用臉蛋親暱的蹭著我。

    我說不上生氣還是高興,一手抱著他另一隻手在他小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幾下,說下次再亂跑,我就把你屁股打開花。

    子晨一副委屈的模樣,泫泫欲泣讓我於心不忍,只得又用盡好話來哄他。林鋒讓我進去,將門關上,坐定之後,就問我想怎麼處置他?

    我想了想說,還沒打算好,暫時就留在我身邊吧。林鋒說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太久,鬼性衰,只會給你帶來霉運,還是早點送他去投胎,也好讓他快些做個正常人。

    我一陣無言,本來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看到他這般可愛,又生出了不想讓他離開的念頭。林鋒又苦口婆心的勸我,說你不能太自私,他也有做人的權利,你這樣對他,並不是為他好,而是在害他。

    我點頭說知道了,我會盡快送他去投胎。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想將他多留一段時間。

    接下來一天的時間,林鋒都將自己關在房內,閉門不出,我看到馮齊拿了兩個長盒子,進了他房中,一直沒有出來。

    詹酒九在房中醉生夢死,一進屋就一股濃烈的酒味將我逼了出來。我也樂的清閒,沒有再去找他們,在房中逗弄著小子晨,玩的很開心,這幾天我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歡樂,這或許就是膝下承歡的樂趣吧,不過我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能持續多久,他早晚是要走的。

    第三天早晨,也就是距離上次命案整整一週的時間,林鋒將我叫醒,他兩個肩膀背著兩個滿是花紋的長盒,像是有些年代的老東西了。

    我問他做什麼,他說趁著是白天先去佈置一番,為晚上做準備。詹酒九隨後跟來,睡眼朦朧的,略顯憔悴。我忍不住跟他說,以後少喝點酒,不然你早晚死在酒上。他點頭答應,但我知道這等於廢話。

    我們再次到了女生宿舍,白日間看去,這間宿舍就是普普通通的樓房,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我總是心中些許不安,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們最清楚不過了。

    進了宿舍,裡面很安靜,白日裡剩下的學生也都出去了,宿舍裡幾乎已經變成空樓,倒也讓我們少樂許多麻煩。

    徑直上了七樓,林鋒說這層樓最有可能是我們與它決戰的地方,東西就佈置在這裡吧。他在剛進走廊的時候,就放下了盒子,將其打開,我探頭看去,一個盒子中放著一把古劍,帶鞘的那種,外鞘黝黑古樸,深藏其鋒。

    我問林鋒,那是什麼劍?他言道,鴉九劍。我說沒聽說過啊,拿來做什麼?他說,對付這種鬼妖,用桃木劍是不行了,得用這種古代名劍,暗含氣力,對鬼怪妖魔有很強威懾力,十大名劍最好,但是弄不到。

    另一隻盒子裡面,裝著一柄如意、一面令牌、一把拂塵,還有一團捆在木柄上的黃繩,古樸的八卦銅鏡,全銅的那種正反兩面都可以用,絕不是現代之物。另外還有大量的符籙,整齊的堆在一起,我大為驚訝,說你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林鋒說全都是陳國華送過來的,他也知道鬼妖的難纏,送了些道教法器過來。

    他用以黃繩,將八卦銅鏡吊在走廊之上,可以將整個走廊都鎮住。在《本草綱目》中有記載:鏡乃金水之精,內明外暗,古鏡如古劍,若有神明,故能闢邪魅忤,凡人家宜懸大鏡,可避邪魅。銅鏡無毒,辟除一切妖邪,飛屍蠱毒。

    林鋒掛好了銅鏡,便開始貼符咒,過道兩旁,每隔一米便貼一張,全都是正了八經的道教鎮邪祟符。

    我也拿起符咒,幫忙張貼,瞅了一眼,就覺得符上寫的字更像是畫,我看不太懂。在走廊上我們三個一語不發的貼著符,好為晚上的惡鬥佔據有利的先機。

    嗚,一陣陰風出來,讓我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手中拿起的符咒,也停住了,左右看了一眼,林鋒二人並無異常,仍然在張貼著。我心想莫非是我太疑神疑鬼了,也就不甚在意。

    剛想收回目光繼續張貼,我就看到了一副怪異的景象,在離我不遠處掛在走廊頂的那面銅鏡,微微搖晃,鏡面上映照著一個身影似真似幻,正向我走來。

    看到這一幕,我心跳加速猛地轉身大喝一聲,誰!然而當我轉身的時候,卻空無一人,空蕩蕩的走廊,連隻鳥的影子都沒看到。

    林鋒與詹酒九跑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指了指銅鏡說剛才從裡面看到一個人。林鋒與詹酒九轉頭看去,鏡子裡面就只有我們三個。

    林鋒說我給你的玉珮呢?我掏出來道在這呢。他說將它含在嘴裡,默念淨心咒,眼觀鼻鼻觀心,不要去想。

    我不解問為什麼?他說你昨晚沒休息好吧?容易被幻覺控制,那東西可能就在附近。他這麼一說,我立馬將藏有小鬼頭的玉珮含在嘴裡,心裡默念淨心神咒。

    林鋒又對詹酒九說,你與葉楓一起貼,白日裡有陽氣制約它不敢出來,但也不能大意。

    他這句話聲音很低,說完就直盯盯的看著我,好像是小心翼翼的警告我們。但我卻從其中聽出來了不尋常的意思,另一層意思就是現在它狀態不佳,若能引出來,我們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必能大勝。

    我心想著傢伙不是讓我當誘餌引它出來吧?沒等我說什麼,林鋒轉身繼續去貼符咒,我讓詹酒九去我對面貼,心裡尋思著怎麼能夠將它引出來。

    含著一會玉珮,我便將它吐了出來,既然要引那就讓我再用一次影帝級的演技吧。我轉過身來開口大聲說,小酒,還說那天那個真不是你?你小子跟我玩捉迷藏,也分個時候了。詹酒九轉身愣了愣,說楓哥你又發什麼瘋。

    我說我一想到那天就來氣,是不是你跟林鋒合謀好了來耍我?詹酒九大呼冤枉,說不是都澄清了麼,是那個鬼妖在作怪。我大喝狗屁的鬼妖,哪裡來的鬼?要是有我還能活到現在?咱們糊弄糊弄別人就算了,你現在還來糊弄我?

    詹酒九苦著臉對林鋒說,他瘋了。我看林鋒也露出詫異的目光,顯然也被我這一招唬住了,心中略微得意,我走了幾步,拿著手上的符說,你看看,這個符籙不知從哪個地攤買來的,能捉鬼?捉個蛋。

    說完我將符籙一撒,飄落滿地。噔噔,突然,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是從樓梯口傳來的,我看向他們,見他們也將目光轉移到了樓梯口,說明這並不是幻覺。我們一動不動就那麼看著,過了幾分鐘,一個腦袋從樓梯口探了出來,俏麗的面孔,有些熟悉。

    我看到她露出一絲驚訝,竟然是我在五樓遇到的那個於詩。不過礙於真假難辨,我還是保持著警惕之心,走了過去。

    我問她:「你怎麼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在下面聽到樓上有聲音,就跑上來看看。得,這是又引錯人了,將她引了過來。

    我說:「你怎麼還留在這裡?沒去上課?」她說有功課沒做完,朋友們都出去了,她還要等等。我凝重的告訴她,今晚出去,就不要回來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切記。

    她傻傻的看著我,可能看我說的認真,也沒問為什麼,哦了一聲說那我先走啦,你們慢慢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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