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陽世鬼差 作者:彥之(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12-9 16:05:2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916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3
第七章 蠱中之王金蠶

    他總是說體內的小傢伙,讓我疑惑問他,你體內到底有什麼?他沒說話,林鋒接過話來說,蠱中之王,金蠶。

    我說我對蠱道不懂,金蠶很厲害嗎?詹酒九到我身邊坐下,邊喝邊說,所謂的蠱,便是在密封的器皿中所養成的一種蟲類,苗家十八峒,蠱有千百種。尋常能夠見到的如同疳蠱、癲蠱、腫蠱、陰蛇蠱等,而我體內的則是蠱中之王金蠶,它是百種毒物廝殺吞食之後的產物,所以靈性很高、毒性驚人,只是...

    他說到這裡便閉口不嚴,林鋒看了看他,接過話來說,只是養金蠶蠱的人,必須在孤、貧、夭中選一種,比起尋常蠱術來,此蠱付出的代價也要多的多。

    我點了點頭,懂了個大概,也難怪他混成這樣,這種蠱實在太過逆天,逆天之術則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此事也逃不出因果一說。

    我問他你選了哪一種?他說還沒選,難以抉擇,最好的便是貧了,總好過孤獨或者死去。

    我說就沒有辦法逃脫這種無形的詛咒嗎?他點頭說有,將金蠶蠱放了便可,但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他還要借這力量去尋找父親,所以暫時不會考慮。

    過了約莫十餘分鐘,一瓶五糧液就被詹酒九喝了個精光,不過他好像並不滿足,舔了舔嘴唇,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們。林鋒無奈翻著白眼,乾脆來了個視而不見,詹酒九嬉皮笑臉的走向我,口中說楓哥,你看我這...。

    我從兜裡掏出錢包,抽了幾張一百的,他雙眼放光說還是楓哥夠意思,伸手就要拿走。我身子往後一躲,讓他撲了個空,說這些只是定金,等你幫我幹掉文地泰,你往後一個月的酒我全包了,不過我們現在就得去。

    詹酒九滿口答應,拍著胸口說包在我身上,我詹酒九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一定幫你幹掉那個討厭的傢伙。

    我將錢遞給他,這小子點頭哈腰的賠笑,不斷的拍馬屁哪裡有點高手的風範。他拍完馬屁後,轉身就走。我忙問他你幹嘛去?他轉過頭來奇怪的看著我說,楓哥你不是說現在就去嗎?走啊。

    我與林鋒站起來,說你好歹打個招呼,我以為你又要去買酒。

    這附近偏僻,便是連出租車也難以找到,我們三人在路口等了半天,都不見一輛出租車前來。林峰說早知道就讓剛才那輛車再等等,現在麻煩了,如果坐公交至少得兩個小時。我看向詹酒九想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只見這廝不知什麼時候又買了瓶酒正喝著,臉有些紅,身形晃晃悠悠的,像是醉了一般。

    我說你小子不喝酒會死啊?等會還有大事呢,別誤事。小酒晃了晃腦袋,沒有說話。倒是林鋒攔住我說他們家的人都嗜酒如命,一是為瞭解愁,二是為了金蠶蠱,你就不要埋怨他了。

    我鬱悶的問他,現在怎麼辦?去坐公交嗎?林鋒也沒有辦法,說只能出此下策,走吧去車站。我指了指詹酒九,他喝成這樣就算到了車站人家也不給上。

    來了,你們等著。正當我兩苦惱的時候,詹酒九含糊不清的話傳來,我二人轉頭看去,就見到他正向著從村外開來的一輛帕薩特迎去。遠遠地,我看到駕駛座上是一位女人,留著長發,看輪廓倒也不錯,中上等。

    詹酒九晃晃悠悠的攔在那車的必經之路上,車的女人按了幾聲喇叭沒有效用之後,無奈只得停車。我苦笑著對林鋒說,你這個朋友,還真奇葩。

    林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別說風涼話了,快把他弄走。

    我們跑過去的時候,詹酒九正結結巴巴的說:「美..美女,能借下你…不?」

    對面的女人氣鼓鼓的看著他,連車都沒下,在我想來是怕他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我一把將他扯到一旁,對那女人示意不好意思,喝多了,真抱歉。

    我們把路讓出來了,那女人卻沒有開走,而是從車上下來問我們:「你們是他的朋友?」

    我一愣,就聽林鋒說,是,他喝的有些多了發酒瘋,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那女人打量了我們一眼說,既然這樣,就把他的房租交了吧,已經欠了幾個月了。

    我與林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滿臉醉意的詹酒九,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整這一出偶遇?

    我說你是他的房東?那女人點了點頭,他已經在我這住了一年多了。林鋒低頭在詹酒九耳邊嘀咕了幾句,像是在詢問。看到詹酒九點頭後,我拿出錢包問她多少錢?她說一千整。

    好在我帶的現金多,錢包裡還夠,就付給了他。然後說了句客套話就要走。

    噯,等等。那女人又叫住了我們,讓我疑惑。

    你們是不是要去城裡?她開口問道。我說是,怎麼了?

    她說我剛好有事要去,順路,搭你們一程吧。說著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詹酒九。

    我聞言大喜,那就多謝了。我與林鋒像扔死豬一樣將詹酒九塞進車裡,看的那女人直皺眉,對我們說輕點,別傷著他。

    上車的時候林鋒指著詹酒九又指了指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眨了眨眼就明白了,他在說這個女人對詹酒九有意思。

    林鋒坐在副駕駛上,有意無意的套著那女人的話。這個女人叫唐欣雨,詹酒九住到她家的房子裡,已經一年多了,因為詹酒九幫過他,所以她才將房子租給他,那是她爺爺的老宅,她爺爺去世後本來一直是空著的。

    可詹酒九什麼工作都沒,一直沒錢交房租還把人家搞得臭烘烘的。她家裡人不願意,要求將其趕走。是她一再的反對下,才一直拖著。

    她說,我知道他是個不凡的人,就是太喜歡喝酒了,這一千塊錢,就當是你們壓在這裡的酒錢,免得他總是找我借。

    林鋒聽後被氣的不輕,直罵這臭小子沒出息,就一個愣頭青。

    對於他的話我也很贊同,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放在眼前還不知道珍惜,天天抱著酒瓶醉生夢死,真是活該光棍一輩子。看他在我身邊抱著酒瓶子睡得四仰八叉,我就恨不得幾個大耳光將他抽醒。

    路上唐欣雨問我們去哪裡?我尋思著先去找沐雪,但也不知她家在哪裡,對她說如果方便的話先送我們去醫院,耿明的媽媽或許知道一些她的事。

    到了醫院,我們下了車,林鋒拿錢要付她車費,她推脫說不用,只是順路罷了。林峰說,什麼順路,你當我看不出來?這臭小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以後還需要你多多照顧才是。

    林峰的話說完,唐欣雨臉頰微紅,不過接下來就擔憂的說:「你們能不能讓他少喝點酒,我家裡人對他的印象實在太差了。」

    林鋒恨恨的說,你放心,他以後再嗜酒我打斷他的腿。

    我找到耿明的媽媽,許清靈已經不在。我問她是否知道沐雪的住處。耿明的媽媽很驚訝,問我為什麼問這個,是不是小雪出了什麼事情?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安慰說沒有,我找她有點事,阿姨您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她說知道,就在秋嵐路的那個小區,八棟五樓307.

    我得到消息後也沒多停留,叫上在大廳等待的林鋒跟已經被弄醒的詹酒九,前往沐雪的居所。

    沐雪住的這個小區,人員比較雜亂,社會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也知道,一到晚上就混亂不堪。到了她的住處時,我敲了敲門,過了幾分鐘,沐雪才開了門。她面色有些憔悴,看到我的時候就愣住了,好像有點害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4
第八章 罪魁禍首

    我明白是我給她留的那句話太深刻,讓她心有恐懼,或許她只是覺得做了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我沒有說話,帶著林鋒徑直進入她家,她乖乖的關上門,一語不發站在門前。

    我站定,頭也不回的問她,你既然愛他又為什麼要害他?

    沐雪聲音顫抖的說,我沒有,我沒想過要害他。

    我猛地轉過身,雙眼凌厲的看著她,雖然我覺得恐嚇一個女人是不對的,但是現在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你沒有?如果不是你帶著人去給他下了鎖魂咒,他現在早已經醒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在哪裡?」

    沐雪呆呆的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冷笑說好,你不明白,那我就告訴你。耿明本已經要甦醒,是你帶去的那個人,他對耿明施了妖術,如果這術法不解除,他永遠不會醒來。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不會是那樣!沐雪有些慌亂,說話語無倫次,像是在崩潰的邊緣。

    我大喝,你現在告訴我,耿明還有醒來的機會,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她說不行,我不能告訴你,不然耿明會死,他會死的。

    林鋒冷哼一聲說,葉楓你別問了,耿明如果死了,也是因為她,這份因果,應當由她自己去承擔。

    沐雪猛地抬起頭,雙眼開始被淚水淹沒,問我,葉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心中一軟點了點頭,你如果知道我,就告訴我,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會害他。

    沐雪哽咽說我告訴你,都告訴你,你一定要救他。

    她說在三天前,一個人找上了她,說能夠讓耿明甦醒,不過前提條件是將我引出來,那人可以先去給耿明治療,等抓到我後再讓耿明甦醒,她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後來也帶那人去見了一次耿明。

    當晚她給耿明的媽媽打電話,得知耿明的病情好轉,對那人更加信任。那人還告訴她,不能讓我知道,否則就會殺了耿明,讓她痛苦的活著。

    沐雪說著還有些疑惑說:「本來昨天他讓我引你出來,不知道他給我聞了什麼我就昏睡過去,睡醒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倉庫裡,直到今日才回來。」

    她這段記憶的模糊,是我所為,但那記憶並沒有消失,或許有一天她能夠記起來,這也說明了她沒有說謊。我也不去點破,就問她,那個人叫什麼?

    她躊躇了一會才說叫于建波。我皺眉,於建波?不是文地泰嗎?難道真有兩個人。

    沐雪說:「我不知道什麼文地泰,不過好像昨天於建波身旁跟著一個人,於建波叫他文兄。」

    對了,於建波就是那晚死在酒吧於斌的父親。

    我怪異的看著她,這麼說來她以前不就是於建波的小三嗎?這個女人還真是蠢,背著情夫偷漢子,結果情夫找上門來告訴她,能救她偷的漢子,她竟然也會相信?

    我問她要地址,她說可以帶我前去,被我一口拒絕了,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於建波設的一個局?既然知道我是鬼差,就會對我有所防備,而我則只有出其不意,才能一舉將他拿下。

    她將地址寫給我,地址所寫是一片富人區,住在那裡的人最低也是得有個過億身家。我對林鋒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先睡一覺?

    林鋒說簡單,走到她身旁不等她有所反應就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沐雪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我看向自顧躺在沙發打瞌睡的詹酒九,說這次確定了,兩個,黑白巫術都會,有沒有把握?

    詹酒九朦朧間給我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沒問題。

    我深吸了口氣,目光漸漸變冷,今日就將這個隱患徹底解決掉。

    我想到此又問林凡,殺了人有沒有辦法解決?林鋒說要是殺普通無辜人,還真沒有辦法,不過對於這種人嘛,儘管殺便是,我先打個電話。

    詹酒九好像聽到殺人來了精神,探頭過來問我,楓哥你殺過人沒?我搖頭說沒有,等下還要靠你。

    他搖頭我也不行,然後指著林鋒說,你得找他,他殺人的手段乾淨利落,無痛苦。

    林鋒拿著電話瞪了他一眼說你個臭小子,等這事一了趕緊把酒給我戒了,好好跟唐姑娘過日子。

    說完,他的電話也接通了,口中說道:「陳局長,是我林鋒。」

    五分鐘後,他掛了電話說沒問題了,我們走吧。

    這裡離於建波所住的地方不遠,想來以前也是為了方便二人偷情,我們三人換成步行,詹酒九本來還想喝點,卻被我制止了。

    路上我們找了個靈事店,買了些東西,桃木劍、糯米、紅線都是必不可少的,這些不是為了對付於建波二人,而是為了對付他們的巫術。詹酒九說,黑、白巫術都可以驅使行尸、鬼魂,萬一遇到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為此,我們還買了兩個黑驢蹄子,這玩意對鬼不好使,但是對行尸一類的,那可是大殺器,尋常懂些門道的盜墓者,都會帶著這個東西以備後患。

    只是這家靈事店沒有類似秦老闆那種高人坐鎮,所畫的符不過是擺設,桃木劍也沒有經過咒語、符文的加持,作用不大。林鋒說只有等晚上再去了,剩下的時間他將法器加工加工,再說白天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對方可不是什麼善類。

    入夜,天空昏昏沉沉,被烏雲遮蓋,有些沉悶。路上行人很少,今夜有雨,多數人早已回到自己的安樂窩。我與林鋒、詹酒九,早已混進了這座小區,靜待時機,這裡面的房子不像別處,幾乎都是一座座小型別墅,有房有院。

    於建波的住所,在這小區的東北處,那裡僻靜、寬敞。按照詹酒九的說法,在這小區裡面屬於極陰位,利於養屍。我說他在大城裡面養屍做什麼?詹酒九給了我一個很無語的答案,看家護院。

    像這種有錢人,最怕的就是死,修煉巫術本是會遭逢孤、貧之劫難。這也是學會超自然力量,而付出的代價,不過一些道行高深的大拿,與命運叵測之人,或許能夠逃脫這種命運,道行越高受到的束縛則越小。

    而養金蠶蠱的人,譬如詹酒九,則無論如何不可能逃脫的出孤、貧、夭三種之一。

    如此說來,這於建波身懷巫術,擁有數十萬身家,且還有子嗣,說明他道行已是非同一般,必是相當珍惜自己的性命。不過他那兒子早夭,或許也是一種遲來的報應。

    接近凌晨之時,我們潛伏到了於家外,從外面看去,家中一片寂靜,唯有在這小別墅的第三層,有一間還亮著燈。

    我低聲問開了天眼的林鋒,有沒有什麼異常?林鋒搖了搖頭,手一撐靈活的像隻猴子,從低矮的牆面翻了進去。這種高檔小區安保工作本是做的十分到位,但偏偏於建波家的牆上沒有一點阻攔的東西,這一點讓我不解,但很快又釋然,或許他是仗著自己有行尸看家。

    我與詹酒九也都煩了進去,弓著腰向別墅門跑去。我二人到了門前時,林鋒早已經到了,我目光越過他,見到門已經打開了一道縫,我對他豎了下拇指,為他點贊,誰知道他卻指著鎖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說並不是我開的。

    砰,一聲細微的輕響從房中傳出,我身體一緊,側耳傾聽,然而接下來卻什麼聲音都沒了。

    啪,後面的詹酒九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讓我碰到了房門,發出聲響。我有些惱怒,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靠譜,轉頭想要瞪他,卻發現在我們身後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三道身影,靜靜聳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4
第九章 鬼推磨

    那是什麼東西?我吃驚的問。林鋒一把將我拉近房裡,說我們被發現了,或者他們早知道我們要來,這三個都是行尸。詹酒九也退了進來,將房門關上,凝重的說那三個行尸不簡單,不知養了多少年,很難搞定。

    林鋒打量了一下四周,輕聲說,他們不會進來,是為了防止我們逃走用的。真正的對手在這房間裡。

    我啐了一口,瑪德,真是老狐狸,算來算去還是著了他的道。

    砰,又有一聲輕響,從左邊的房間傳來,接著就有吱嘎吱嘎的聲音,如同轉動的磨盤,持續不停。

    林鋒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們噤聲,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左邊的房門走去,他在房門口快速的探頭望了一眼,又撤了回來。

    我指了指那裡問他是什麼,他說:「鬼推磨。」

    我怔了怔說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有錢能使鬼推磨?說實話,聽到是鬼我不僅不害怕,反而鬆了口氣,對於行尸我無可奈何,只能靠身體自身的力量與其周旋,而對於鬼則不同了,我們三人哪個都會降鬼的本領,區區一隻推磨的鬼,何足掛齒?

    林峰說不是因為錢,而是為人所控。我聽罷說,那是不是與我們沒有干係,它推它的磨,我們不用理會吧?林鋒伸出一個食指晃了晃,說就是衝著我們來的,而且不止一隻。

    我心裡一揪,有種不祥的預感,問他有幾隻?他撇了撇嘴說一屋子都是。

    我倒吸了口涼氣,一隻鬼還好說,這一屋鬼,怎麼抓?要不咱先撤?

    撤?林鋒翻了個白眼,撤的走嗎?這明擺的就是請君入甕,事到如今,就算這裡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了。

    我想那文地泰明知我是鬼差,卻還敢用鬼來對付我,那這些鬼絕不是什麼善類。

    林鋒捋了捋袖子說:「養了一屋子鬼,也真是難為他了,今天我們就幫他超度超度。」

    我轉頭看向詹酒九,心想著這小子怎麼那麼乖,一個屁都不放。誰知我一轉頭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直衝腦海,得,這臭小子又喝上了,果真嗜酒如命。

    林鋒也發現了這點,從我身邊繞過去,一把奪過酒瓶,對他瞪眼。詹酒九訕笑兩聲說沒忍住。

    吱嘎的磨盤聲突然嘎然而止,這下房間恢復寂靜。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眼,各自取出法器,猛鬼要出籠了。

    鬼推磨,也有一個標準,那就是九圈,九代表一個極點,說明一切都將要結束,再度歸零。

    我快速的念了一遍開眼咒,開了天眼,握緊桃木劍凝視著那扇門前。三人輕微的呼吸聲,在房間中連續不斷,這是一個十分壓抑的氣氛,也是我最不喜歡的。

    等了半晌,卻沒有一隻鬼出來,我看向林鋒,露出不解的神色。林鋒皺眉,率先邁步向那間房走去,這些鬼必須先收拾掉,不然後方沒有安全感。

    我與詹酒九跟著他慢慢走過去,靠在門前的牆面上,林鋒手中握著幾枚銅錢,打算探頭再去查看。

    嗝呃~詹酒九這貨突然打了一個酒嗝,很響,在這寂靜的房間中猶如雷聲,將我都嚇了一跳。我二人轉頭怒視著他,只見他捂著嘴,雙目望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實在有些後悔叫他前來,簡直就是個拖後腿的。我回過頭來,想讓林鋒繼續,哪知剛轉過來,就看到了一個長發如瀑般垂落的魂體出現在門前,他的長發遮蓋了整個面孔,偶爾露出的也是一絲慘白,兩道陰森冰冷的目光隱隱直對著我,讓我心跳加速。

    林鋒似是察覺到我的不對,猛地轉身桃木劍順手一劃橫劈了下去。在我的目光中,這一劍從那隻鬼魂的頭頂一路向下,直接將其劈成兩半。一聲淒厲的慘嚎,引爆了整個房間。

    嗚嗚…!哀怨的哭泣聲,從後方傳來,詹酒九一聲大喝,口中說了一連串的苗語,手中結印,將這隻鬼打了出去,撞在牆上隱沒無蹤。

    緊接著,在這附近的牆壁上,都有鬼魂哭嚎的聲音響起,我突然感覺腰間一涼,低頭一看才發現從牆壁上伸出一隻乾枯的手臂,抓住了我腰,它越來越用力,而我也越來越疼。

    我忍著疼痛大喝一聲:「滾!」手中桃木劍豎著插了下去,紮了它一個透心涼。我咬了咬牙,將桃木劍用力壓了下去,這隻鬼爪便被桃木劍整個切掉,留在了我的腰上。

    還未等我緩了口氣,牆壁上又伸出更多的鬼爪,有的指甲漆黑鋒利,如同一把小型的匕首,如果被抓上絕對不好受。

    「吾奉天法,下助吾身。借吾枷與杻,枷杻不正鬼和神。急急如律令!」正當我對這場面無奈的時候,林鋒的低喝響起,他從腰間抽出一條柳枝,口中唸完咒,猛地一下將柳枝插在牆壁上。

    在這一瞬間,柳枝急速蔓延與生長,像是有了生命、更如同一把利刃,所過之處,鬼爪齊齊斷裂,落在地面化為齏粉。牆壁上傳來鬼魂痛苦的嘶吼,不過幾息之間,所有鬼爪齊齊消失,牆面平滑如初,沒有絲毫痕跡可尋。

    唯一有的,便是林鋒插在牆上的那根柳條。

    鬼哭聲漸漸弱下,林鋒環顧四周做警惕狀,我在警惕的同時,問他這是什麼咒,如此厲害。他答曰:柳鬼咒,借天法之力,降萬鬼。

    我記住了這個咒法,打算下次也試試,鬼魂皆不見,我想應是被林鋒這一手打怕了。然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柳鬼咒是借助牆壁,方能發揮如此威力,只是傷了魂體但也沒有滅殺之效。在此時,群鬼的身影漸漸在房間內顯現,有的一襲紅衣,如同電視裡的鬼新娘,雙目泛著魚肚白,一半臉面潔白無瑕,另一半卻腐爛見骨。有的則是長舌、凸眼,甚至滿嘴鮮血流淌滴落地面,妖異的紅色,微微發紫。

    這是要動真格的了,林鋒先下手為強,口中說一人一邊,千萬別被他們圍住。說著舞動桃木劍就衝了上去,一劍掃去,那一邊的幾隻鬼魂都急忙後退,嘴中帶著呵呵的聲音,不知是嘲笑,還是害怕。

    我說小酒,那邊交給你了,雙手併攏緊握桃木劍也衝了上去。奈何我的身手還不如林鋒,他都尚且落空,我又怎麼能劈中這些鬼魂?這些鬼魂一個個身體輕飄飄的,如同不受絲毫重力,往往一劍將要刺中,但在下一秒,那鬼魂就後退三尺有餘,就像那錘子砸棉花,空有氣力卻用不上。

    其實這也是我修為不夠,如果換做一些隱世的大能者,一劍刺出,氣場則封閉鬼魂所有退路,讓其避無可避,也就像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我們在電視中總是看到有人明明可以躲開,卻還受了一劍,這是為何?

    這便是修道術者的一種先天氣場,人的第一靈體,代表無極。這個氣場在玄學上成為「真炁」,在古希臘和古印度稱為「以太」。炁之一字,乃是代表人之本源能量,非是物質能量,是人與生俱來的靈體,在現代科學中,用「克里安照相術」能夠真實的拍攝出來。

    便是風水學上所說的氣,也是指的「炁」。「炁」與氣並非同等的概念,一為先天,一為後天,「炁」才是人最初始的本命之力,只是普通人無法將其發揮出來。

    言歸正傳,我與幾隻惡鬼的戰鬥,一直在僵持,我前行它們後退,我後退它們前跟,打法雜亂無章,毫無頭緒,如此下去只能活活被耗死。我一劍再度逼退幾隻惡鬼,抽空看了一眼兩邊的戰況,林鋒又斬了一隻惡鬼,不過剩下幾個更加狡猾,不敢離他一丈之內,只是圍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4
第十章 北極制魔

    另一邊的詹酒九則是讓我意外,他對付的那一邊惡鬼比起我們兩個來只多不少,現在卻只剩下三隻了,且他還沒有一點吃力的樣子。

    我見此大喜,說小酒快點解決那邊,過來幫忙。詹酒九嘿笑說好叻,楓哥你在堅持兩分鐘。他說完,我就看到他腹中一絲金色的亮點竄出,直撲其中的一隻惡鬼。

    我很驚訝,這就是所謂的逆天金蠶蠱嗎?如此小的一個蟲子,該如何對付惡鬼?

    不容我多想,那幾隻惡鬼見我發呆又逼了上來,陰冷的氛圍將我喚醒,再度凝神應對。忽然,我想到一個辦法,兵法有雲,示敵以弱,麻其意,猝而攻之,則敵殆矣。鬼是人死所化,一般無二,何不試上一試?

    有了這個想法,我在它們來臨之時並未動手,而是喘了兩口粗氣,才舉起桃木劍有氣無力的橫掃了一下,讓它們退後。

    見到他們遠離,我手撐桃木劍,做出累的氣喘吁吁的模樣,附帶著幾聲乾咳,好似林鋒舊疾發作,營造強弩之末的假象。

    這一次,那幾隻鬼魂沒有等待,再度撲了上來,我猛地抬起劍想要刺出,誰知鬼魂也並不蠢,在距離我半丈的距離,又蜻蜓點水般的後退,竟是在試探。

    我心裡暗驚,表面上繼續裝作勞累過度的模樣,那幾隻鬼魂躊躇不前,似乎在思考。

    「葉楓?你怎麼了?」哪知鬼魂沒騙到,卻把林鋒騙到了,他焦急的喝聲傳來,讓我很無語,喘著粗氣對他說,我.沒事。

    林鋒聽到我的聲音似是更加焦急,口中怒喝著,桃木劍往頭上一橫,竟憑空聳立而不掉落,他手中捏了個訣,口中念道:「紂絕標帝晨,諒事遘重阿。炎如霄中煙,勃若景耀華。武城帶神鋒,恬照吞清河。閶闔臨丹井,雲門郁嵯峨。七非通奇蓋,連宛亦敷魔。六天橫北道,此是鬼神家。北極制魔,惡鬼覆滅!咄!」

    我聽他這咒法,極為陌生,且沒有急急如律令這一句,看來不像是茅山道術。他這一術,將我附近的幾隻鬼都震住了,不敢上前,急速後退。

    我看向林鋒,他雙目怒瞪,如金剛臨世,手訣一引,桃木劍如影隨形,劍身有淡淡金芒若隱若現。林鋒屈指一彈,桃木劍便飛向其中一隻鬼魂,那鬼魂大駭,轉身欲逃,可桃木劍如離玄之箭,又豈是它能逃得了的?

    嗖,帶著輕微的呼嘯之聲,無聲無息穿透了那隻鬼魂,靜待三秒鐘,「嘭」的一聲,鬼魂爆裂開來,煙消雲散,永遠消失於世間。

    我驚得合不攏嘴,這是何等法術,怎的如此厲害?便是比之小說裡面的人物,也不遑多讓吧?桃木劍一擊滅殺一鬼,並不停歇,在林鋒的引導下調轉了劍尖,直指另一隻鬼魂。

    我看向林鋒,這傢伙還真是深藏不露,就這一手,絕對稱的上大師級別的,不過他怎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恍然,如此威力的法術,肯定是有代價的,不然為何他之前不用這一招?我有些懊惱,是我示敵以弱,讓他著急才不惜用出此術,不過心裡還有些感動與欣慰。

    他如此的拚命,我自然也不能閒著,掃視了一眼,見那幾個鬼魂都在緊張的看著他,如此機會怎能放過,我橫持桃木劍,抬起腳快步走向一隻惡鬼,在它察覺到我之時,我的桃木劍已經劈了下去。

    毫無任何阻礙,這感覺像是拿著一把利刃在切豆腐,唯一的缺點就是看到了噁心的東西。這一劍就如同林鋒那一劍,將它刨開,內臟流了一地,其實我也知道這些都是魂體的幻像,但也不能否認實在是噁心。

    我解決了這隻鬼魂其他幾隻也都反應過來,呵呵的怪笑著,向我圍攏過來。它們也知道,現在不能拖了,不然等下林鋒騰出手來,它們必死。

    我佇立不動,甩了甩手中的汗水,前後左右共五隻惡鬼正向我走來。每進一步,都讓我周身的氣溫下降一分。

    我在考慮要不要使用金光咒,但如果使用此咒,等下後遺症發作,恐怕只能給他們當累贅。林鋒已經消耗了氣力,我決不能再肆意揮霍,保存實力為重,畢竟現在連於建波他們的人影都沒見到。

    突然,後方一股冷風襲來,我本能的彎身,反手就是一劍刺了過去,一劍落空,我轉頭定睛看去,那隻劍尖離那隻鬼魂只有三寸之遙,而它的手卻在生長。

    不等我反應過來,那冰冷的手掌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股大力傳來,讓我近乎窒息。拚勁全身力氣,揮動了一下桃木劍,將整隻鬼臂斬下。

    力道雖沒了,但是那冰冷的手掌仍卡在我的脖間,讓我異常的難受。這次真的喘著粗氣,想將這隻鬼爪掰下來。

    嘶~背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讓我倒吸了口涼氣,想也不想轉身一腳踹向後面,將偷襲我的那隻鬼魂踹了出去,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我可以斷定,百分之百已經見紅。

    麻辣隔壁!疼痛感讓我火氣上湧,可偏偏此時剩下的幾隻鬼魂都湧了上來。我怒喝連連,也不管卡在脖間的手掌,瘋狂的劈砍。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兩隻手臂被從後面抓住,難以動彈。緊接著,又有幾隻鬼手抓到我的肩膀、腰和腿部,幾乎整個身子都被鎖死用不上一點力氣。

    呵呵,腥臭的氣息傳入我鼻尖,這隻鬼就在我脖頸之後冷笑,呼出的氣息噴薄在我脖間,讓我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你們這幾個鬼東西,放開楓哥!」正在此時,詹酒九的聲音響起,帶著怒意。嗖嗖的兩聲輕響,我身體一鬆幾隻鬼爪幾乎同時撤走,一個金色的光點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是詹酒九的金蠶蠱。

    在沒見過金蠶蠱之時,我只當成它是一種比較厲害的蟲子,或是毒性猛烈,才能有這麼大的名聲。實則不然,眼前這不過指甲蓋大小的金色光點,能成為蠱中之王,自是有它的獨特之處。

    金蠶蠱的到來,驅走了那幾隻惡鬼,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向其中一隻厲鬼追去。它身形雖小,速度卻極快,不過幾秒鐘就追上了那隻惡鬼,徑直鑽入它的魂體內,消失不見。

    正在這時,詹酒九也趕了過來,手中捏著古怪的印訣,如同蘭花指,腳下踏著奇怪的步法,時而三步、時而五步,向另外一隻惡鬼打去。此時我才發現,他那一邊的惡鬼,已是被他全部解決掉。

    真是高手!我心裡嘆道,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啊。

    在我剛剛放鬆下來時,異變陡生,剩下的三隻惡鬼,本已退走,但隨著一陣急促的咒語傳來,它們發出怪異的聲音,面孔扭曲,再度向我撲來。

    我大驚之下,抬起桃木劍相迎,想將他們逼退。然而其中一隻竟然不顧桃木劍的威勢,探著鬼爪抓了上來。

    滋滋,在它抓到桃木劍的時候,發出如東西燒焦的聲音,它鬼嘯連連,呲牙咧嘴,顯然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仍不撒手。

    另外兩隻鬼魂眼看就要到來,我努力抽了一下,但桃木劍紋絲不動,被它牢牢的抓住。

    我心裡一沉,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嗎?桃木劍是我唯一的護身法器,如果沒有它,這兩隻鬼我根本無法應付。

    正想著,那兩隻鬼已經來臨,詹酒九與林鋒都發現了這一幕,想要衝來,但距離實在較遠,等他們過來,說不定我已經完蛋了。關鍵時刻還要靠自己,我斷然撒手,丟棄了桃木劍,身子一矮躲過惡鬼一擊,雙腿微躬、腳步橫踏,走起了七星步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5
第十一章 遇行尸

    如此近的距離七星步法是否可用,我尚不知,可如今也只有放手一搏。肋下有一股冷意刺骨,我頭皮發麻,但腳下絲毫不敢停頓,更不敢回頭張望,如果我此時出一絲破綻,都可能有被橫死的危險。

    踏了七步之後,冷意仍在,但並沒有碰到我絲毫,讓我心中微安。在這大廳裡,繼續踏步,拖延時間。

    嘭,在我走了十四步之後,身後傳來聲響,冷意驟然消失。我這才敢轉頭,就發現林鋒已經站在我身後,滿臉殺意,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他打量了我一眼說,傷勢怎麼樣?我說沒事,小傷。

    你在這別動,剩下的交給我。林鋒冷著臉說了一句,藉著燈光,我能看到他面容很蒼白,比起這幾隻鬼來,也好不了多少。

    不等我勸阻,他轉身就殺了回去。現在整個房間裡面就剩下五隻惡鬼,也就是我那五隻。金蠶蠱鑽進去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出來,不過那隻惡鬼在一旁不斷的扭動著,失去了戰力。

    詹酒九見我無事,盯著一隻離他最近的,連連出手,讓那隻惡鬼沒有還手之力。

    林鋒以一對三,桃木劍被他當成了*,大開大合,偶爾有殘肢被劈落。這幾隻鬼魂的慘叫,在我聽來,帶著些許哀求的意思。但祈求的並不是林鋒,而是暗中操控它們的人。

    這些被控制的惡鬼,似乎並不能說話,從頭到尾都是用叫聲來表達意義,如同被圈養的牲畜。林鋒對此毫不手軟,手中不時扔出幾枚銅錢,打在惡鬼身上,然後趁機劈下,將其了結,等三隻鬼滅亡,林鋒就有些托力,舊疾復發,「呼呼」喘著粗氣。

    等詹酒九解決掉那隻惡鬼,剩下的也只有金蠶蠱附身的那一隻。詹酒九走到林鋒身前說,鋒哥,怎麼這麼虛啊?殺幾隻鬼就累成這樣了?

    林鋒沒有答話,我則皺眉,看來他並不知道林鋒的身體狀況。我走上前岔開話題說,你這個金蠶蠱名不副其實嘛,怎麼對付一隻鬼還要那麼久?

    詹酒九說它太貪玩,我也沒辦法。說完他對那隻還在不斷扭動的惡鬼喊了一聲,小金不要玩了,快點解決它,還有正事要辦。

    似是為了響應詹酒九的話,那隻扭動的惡鬼,身體一繃不在扭動,如同僵化了一般。緊接著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從頭頂開始塌陷,在我的目光中,它緩緩的變成一縷青煙,化作虛無。

    我看的驚異,問這是怎麼回事?詹酒九嘿嘿笑著說,這鬼魂的魂體,對它來說是不錯的食物,用來當做點心倒是不錯。

    我明白了,這是將惡鬼吞了。

    不等金蠶蠱回到詹酒九體內,就有一點明光從右側打來,直奔金蠶蠱而去。我大喝小心,而詹酒九登時就沉下了臉。林鋒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桃木劍扔了過去,明光像是一件實物,與桃木劍相撞遭遇阻礙發出輕響。趁著這一瞬間,金蠶蠱竄了回來,徑直飛入詹酒九手中。

    一擊不中,那東西又再度回返,被一隻手掌握住。那人站在樓梯口,身穿八卦道袍,正凝視著我們。

    文地泰!我見到這人後,冷冷的道出了他的名字。

    文地泰咧嘴一笑說:「我倒是小看了你們,沒想到還懂些道術。不過你們不要得意,有膽就上樓來,我在樓上等你們。」

    他轉身欲走,我又豈能讓他安然離去,抬腳想要追的時候,就見他忽然停住,頭也不回的說:「那隻金蠶蠱,我要了,如果你們將它交給我,或許我會考慮饒你們一命。」

    芳草天,不要碧連!你給小爺等著!詹酒九氣的跳腳,就要上去噴他一臉吐沫星子。

    咔擦,後方的門突然響了一聲。文地泰詭笑一聲,抬腳就蹬上了樓梯,幾步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我轉頭看了看門前,一隻長滿白毛的手掌,從門外探了進來,這一幕讓我手腳冰冷,莫非這是傳說中的白僵?

    殭屍是人死之後一口怨氣不散,屍體僵硬致使屍變,或下葬之處風水遭到破壞從而成為殭屍。在《子不語》中殭屍的種類,大致可以分為六種,有綠僵、白僵、紫僵、毛僵、飛僵、魃。另外還有三種則是異屍,游屍、伏屍、不化骨。

    綠僵、白僵這六種,皆是死後屍體僵硬,不能彎曲,只能雙腳平跳,不化成飛僵之前都是如此。游屍則不然,它可以自由行走,遊蕩人間,甚至有些靈智,而伏屍級別的,幾乎都是上千年的屍體不腐而誕生出來的,至於不化骨則是所謂的屍骨遇火而不化,近乎不死不滅,只能將其封印鎮壓卻無法真正殺死。

    林鋒與詹酒九也是看到了這只白爪,眉頭均是微凝。林鋒拿起桃木劍,輕聲說,走,退上樓。

    這只白僵雖然只是殭屍中的第二等,但也足夠難纏了,當然是能避則避,希望它沒有上樓的本領。

    我們三人悄然踏上了樓梯,抬頭警惕,以防文地泰在路上設下上面陷阱。上了二樓,四周窗簾全部拉下,黑燈瞎火的,沒有一絲亮光,我隱約看到前方有幾根柱子,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

    詹酒九在我們身邊小聲說,他的金蠶蠱感受到了危險,讓我們小心。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更加緊張,在暗處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但會是什麼呢?

    找找開關,看看能不能將燈打開,林鋒低聲說。我們三人靠牆,沿著牆邊摸索,一步步的朝裡走,漸漸接近了那幾根柱子,離近之後,我才發現這幾個東西都是用黑布遮著的,差不多有一人多高。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扯開黑布,本想看看其中是什麼東西,手才探了一半,就聽到詹酒九急聲說,別碰那個。

    我心知不好,想要抽手但為時已晚,我的手掌突然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抓住,如同握住了一塊寒冰,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是行尸!楓哥小心。詹酒九說著就一拳砸向握住我手掌的行尸。

    啪,的一聲,我感覺身體一抖,詹酒九被彈了回去,可我的手掌仍然還被握著,面前的黑布滑落下來,一張枯瘦的面孔顯現在我面前,我能看到它的目光幽深,正在盯著我。

    嘩嘩~這行尸露面之後,身後的幾根被我認為是柱子的東西,都露出了本來面目。

    燈光突然大亮,我一眼掃去,後方的那幾個行尸,都跟我眼前的這位一樣,面容枯萎乾瘦,身穿黑色壽衣,一動不動,只有深邃的眼球緊緊盯著我們三人,加上眼前這個一共六個。

    低頭!林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本能的低下頭,一道冷風掠過,手中一空,那隻手掌抽了回去。

    這幾隻行尸,並不算殭屍,也算不上游屍,只能說是被驅使的普通屍體,有那麼點本能的反應,躲過了林鋒的桃木劍。

    準備紅線糯米!林鋒對我道。他的手中已經纏上了一條紅線,嚴陣以待。

    幾個行尸晃了晃,四散開來,將我們團團圍住。詹酒九說,想要殺了他們,只有刺它們的眉心,或者砍掉腦袋,破去施展在眉心的符咒。

    他話音一落,林鋒就一手扯開紅線,對他身前的行尸撲了過去。那行尸知道厲害,閃身躲過,一巴掌拍向林鋒的後背。林鋒貓了個腰,躲過這一擊,順勢躺在地上,用紅線纏住了那行尸的小腿,只見那行尸如同觸電一般,顫抖了幾下,揚起幹枯的手掌,就抽了下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5
第十二章 白僵

    我不管其他的,打算配合林鋒先來個突然襲擊,左手攥著的糯米,一股腦撒在那隻行尸身上。噼裡啪啦,好似是炒糖豆一樣,糯米在行尸身上開花,炸了它一個稀巴爛。

    這是糯米與屍氣所產生的反應,就像化學實驗,兩種化學試劑相融合,會發生爆炸。

    我兩隻手勒緊紅線,兩步邁過去,踮起腳尖從行尸頭上套了下去,向後一拉將他背在我肩膀上。我這一動,另外的幾個行尸都動了,探著手掌向我抓來。

    詹酒九一把糯米撒過來,幾個米粒蹦到我臉上,暫時將它們逼退。我大喊林鋒快刺!

    噗嗤,林鋒手法也快,在我刺字剛出口的時候,就用桃木劍穿透了我身上這個行尸的眉心,那行尸掙紮了一下,就再無聲息。

    滅掉一隻!

    這一切說起來麻煩,但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不過短短的分分鐘,我們就干掉了一個行尸,算是一個小小的勝利。

    不容我們喘息,其他幾隻行尸或是看到同伴被殺,噴著臭氣圍了上來。上面的空間比下面要小些,我們又被圍在牆壁邊緣,實在是施展不開,唯有再度撒糯米將它們逼退。

    等行尸退了些距離,林鋒忽的躍起一腳踢在牆上,接著力道身體傾斜桃木劍直直刺出,一劍精準無比的刺在其中一隻行尸額間,又滅一隻。

    「嘿,鋒哥還是那麼牛弊!看來我也不能閒著了!」詹酒九嘻皮笑臉,抬腳向前走了三步,三步的距離讓他離行尸很近,一隻行尸伸手來抓,他身子傾斜,向左又走了三步,這個看起來很詭異的步法,卻讓行尸難以應對,那是它的死角。

    詹酒九口中咕噥兩句,從行尸的斜背後伸出手去,直點它的眉心,在到達行尸眉心之時,他指尖掠出一點金色光點,毫無阻礙鑽了進去。

    這時,我看到一隻行尸不知何時到了詹酒九身後,張開嘴向他後脖咬去。我大急,腳下一滑直奔那行尸跑去,揚起拳頭猛地捶了下去,像是打在木頭上,咯的我手生疼,不過也將他的頭打偏。詹酒九回過神來,一腳踢在行尸的腹部,這小子腿上力氣挺大,那行尸倒滑出去好幾米。

    奶奶的,小爺你也敢咬?活膩歪了!詹酒九來了脾氣,過去就是一頓爆踹,而且腳腳踹頭。在連續十幾腳後,噗嗤一聲,行尸腦袋被開瓢,黑白之物灑了一地,腥臭之味瀰漫。

    行尸到底是低級的屍體,前後不過五分鐘,就被我們幹掉了四個,遠不如樓下的那群惡鬼。

    緊接著林鋒再度將一隻行尸的脖子擰斷,一枚銅錢穿透了它的眉心。便只剩下一隻,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咔嚓!腳下一陣顫抖,在不遠處的木板突然爆裂,一個滿是白毛的頭顱從下方頂出,露了一下面,又退了回去,不是它不想上來,而是那縫隙容不下它的身形。林鋒一手捏著最後一隻行尸的脖子,一邊皺眉:「這下要麻煩了。」他隨手將那行尸丟了出去,金蠶蠱剛好從方才的那隻行尸的眉間出來,就追了過去。

    白毛殭屍在下一分鐘,出現在我們面前,地板被它頂穿了一個口子。而且這還沒完,接下來又跳上來兩隻,這兩隻有一半是綠毛,是沒有進化完成的綠僵,但也不容小覷。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從白僵身後傳來,文地泰滿臉笑容走出來:「真是厲害,龍虎山傳人?」

    我看到他盯著林鋒,想來是在問他。詹酒九哼了一聲:「身為趕屍派之人,竟做干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不拍被趕屍派追殺嗎?」

    哦?文地泰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為何不知?

    詹酒九啐了一口說,你給凡人下了鎖魂咒,難道不叫傷天害理?如果我將此事傳到趕屍派,你覺得後果會怎樣?

    我何時下過鎖魂咒?你們親眼所見?文地泰緩緩說道,讓詹酒九無言以對。

    我冷聲說,不是你那便是於建波,你二人狼狽為奸,你難道逃得了干係?

    文地泰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說:「你們三個夜闖我府宅,還振振有詞,真是可笑,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嘗嘗,你們不知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林峰開口說冤有頭債有主,此事你若是想和解,那便解了鎖魂咒,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少一個敵人總歸是好的。

    文地泰看了看他,說我不知道什麼鎖魂咒,我只知道你們要為你們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嗖,他話音一落,就有一點金色光芒直奔他而去,是詹酒九暗中指使金蠶蠱,既不能善了,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金蠶蠱的突襲,文地泰自然也發現了,他並不著急而是捏住嗓子「喔喔」的叫了一聲,像是清晨公雞的鳴叫在房間內響徹。

    臨近他的金蠶蠱,聽到這聲音立馬掉轉,重新回到詹酒九手中,龜縮成一團。文地泰不屑的說:「所謂的蠱中之王,終究還是個蟲子罷了,天性難改。」

    詹酒九怒聲說你別得意,鹿死誰手還尚且不知。說完他將金蠶蠱扔進口中,腳下一蹬就向文地泰撲去。

    文地泰冷眼旁觀,見詹酒九撲來,他後退了幾步,將身後的三隻殭屍露了出來。他手中捏了個訣,伸出雙指指向詹酒九,口中喝道:「去!」

    三隻殭屍得到指令,雙手平伸一跳一跳的迎向詹酒九。詹酒九正在怒頭上,也不懼怕,一腳踹向左邊的綠僵,讓它後退了一米左右,穩住身體後,綠僵再度撲了上去。

    殭屍就是比行尸要厲害,詹酒九含怒一腳也就讓綠僵退了一米,換做行尸早已飛出五米開外。

    詹酒九不服還待再上,一旁的白僵突然躍起,兩隻併攏的腳踹在他肩膀之上,我就聽到詹酒九大叫一聲,歪著身子被踹出去幾米遠,摔了個狗啃泥。

    見此情形,林鋒動了,他在我身旁說了句小心,就加快腳步,直奔白僵,等距離進了抬手就是一劍,刺向白僵肋下。

    這一劍刺的結實,可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插入其中,白僵身體太過僵硬,竟連桃木劍也無法穿透,反而讓林鋒的桃木劍有些彎曲。

    林鋒見一擊不中,撤回桃木劍,抬腳踹向白僵腹部。在他的腳距離白僵還有一寸的時候,白僵一個撤身,半身傾斜,僵直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腳,然後用力一甩,將他扔了出去,砸向牆壁。

    林鋒身形靈活,控制著身形雙腳觸到牆壁,借力蹬了一下,落在地上翻了個身,就將白僵的力道卸去,不過呼吸有些急促,顯然以他現在的狀態很難對付這只白僵。

    我心知不能再有所保留,不然我們三個一個都逃不了,凝神靜氣,默念金光咒。這咒法是在對付荀太平傀儡的時候,林鋒教給我的,後來我在《司命太極玄真經》上看到了,將它默默記在心裡,到底算是個保命的絕招。

    此咒語的功效就是激發人的潛能,以林鋒的狀態是用不了的,他再激發那就直接掛了。

    一通咒語唸完,我體表外一層淡淡的金芒一閃即逝,身體輕盈,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詹酒九正在遭受兩隻綠僵的圍攻,險象還生,他的金蠶蠱被制約不敢出來,以他之力對付兩隻綠僵實在是困難,不過好在這小子耐揍,看起來還能堅持。

    白僵繼續跳向林鋒,打算趁勝追擊。我幾個跨步擋在林鋒身前,對他說:「去幫小酒,它交給我。」

    林鋒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從我身後繞了過去。白僵卻不肯放過他,也改變路線,向他撲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6
第十三章 降服,形勢突變

    我腳下一蹬,猛地躍起,一腳直踢白僵的頭顱。這一腳我用了八成力,相信便是白僵也難以承受。

    嘭的一聲,一腳踢了個結結實實,將它勾倒在地,我能感覺它的臉龐都被我踢的凹下去一塊,這股力道直接讓它摔倒在地板上,使得整個地板都有些裂痕。

    見此我信心大增,打算速戰速決,一拳甩去,打在白僵胸前,傳出幾聲骨裂的聲音。

    我擰住白殭屍的一隻手臂,這僵硬的程度簡直堪比鋼鐵,用力一掰,竟然沒有拗斷,只是讓它這隻手臂變了形狀。

    哈,白僵不知疼痛,湊著長滿白毛的臉孔向我咬來,噴出一股腥臭的屍氣,鑽入我鼻孔讓我短暫的窒息,頭暈目眩。

    它另一隻手趁機掐住了我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隻如同骨刺的尖牙向我脖間咬去。我渾渾噩噩的感受到生死危機,本能反應抬手抵住他的下顎,它猛地低頭一下咬住了我的手掌。

    嘶,手掌被穿透的疼痛讓我倒吸了口涼氣,頭腦也恢復清明,抬手一拳打在它的面頰,然後捏住它的下巴往下一拉,將它整個下巴卸掉,才抽出了那隻被他咬穿著的手。

    手面上兩個血洞,溢溢流著鮮血,讓我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流逝。使用金光咒那是絕對不能流血的,激發潛能全靠的是血脈,流逝一分便少一分力。

    我心知不能再耽擱了,白僵下巴被卸掉,依然不肯放棄,探著頭伸向我的脖子。我兩隻手抓住他的腦袋,咬著牙大喝一聲,用力一扭。

    白僵的頭顱生生被我拗斷,可它仍未死去,那隻手掌還抓著我,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它這隻手臂扭斷,這才算廢掉了這只殭屍,雖然還活著但是也只有雙腿能夠活動。

    我手掌發抖掏出紅線將白僵的雙腿捆上,讓它無法掙脫,只能在地上抽搐。做完這一切,我癱軟在地上,身體乏力,用不上一絲力氣,這就是使用金光咒的後遺症。

    我有氣無力的斜眼看向林鋒二人,他們現在都掏出了大殺器--黑驢蹄子。詹酒九正按著一個綠僵向他嘴裡塞,林鋒還在與另一個糾纏,只是他喘的越來越厲害,就連行動也遲緩了許多,讓我不由得為他擔憂。

    詹酒九費盡千辛萬苦才將黑驢蹄子塞了進去,那綠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具腐爛的屍體,無論誰也不可能再度讓它復活。

    剩下的一隻,就好辦的多了,他們二人聯手很快就將其制服。我見此鬆了一口氣,無意中掃了一眼文地泰所在之處,心中湧上一個疑惑,為何他一直在旁觀卻不出手?

    目光掃去之後,我心裡咯噔一下,文地泰不見了。

    「你在找我嗎?」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心裡一跳緩緩回頭,就看到文地泰正面帶冷笑看著我,在他手中有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我。

    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在什麼年代了?真以為會點道術就了不起了?我現在只要抬抬手就能結果你們的性命。文地泰大聲說著,讓林鋒二人也察覺到我的處境。

    我說你敢殺我?你知道殺鬼差是什麼後果嗎?

    文地泰淡然一笑,我怎會不知?不過我並不打算親手殺你,但凡沒有道行之人,殺了你,是不會受到懲罰的,所以這件事情由他來完成。他看向他方才所站的位置,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房間中。

    文兄,這次多謝你了。那中年人對文地泰微微一笑,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我走來。

    文地泰笑呵呵的回道:「於兄這麼說就見外了,你我十餘年交情...」

    砰!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一聲槍響,我心裡一陣絕望,怎麼這就開槍了?一點招呼都不打?

    可我等了一會,也沒感覺除了手以外任何地方有疼痛感。滿是疑惑的轉過身去,就看到文地泰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他左胸,一個血洞正在流著鮮血,一槍穿心而過,已經走到我不遠處的於建波,手中拿著一把迷你小手槍,面無表情。

    這是什麼情況?自相殘殺?不止我不解,就連林鋒二人也看楞了。

    為..為什麼?文地泰艱難的吐出三個字。於建波嘴角露出一抹詭笑:「你要找的東西,就在我手中,我自然不能讓你活下去,對不起了老朋友。」

    是你!文地泰額頭青筋浮現,滿臉的怒意與不甘:「你..在利用..我?」

    於建波沒有回答,而是反手就對著後面開了一槍,這一槍正中蠢蠢欲動的詹酒九的小腿,一旁正要行動的林鋒,也不敢再動。

    臥槽你大爺,詹酒九抱著腿在地上謾罵,痛呼。林鋒忙走到他身前蹲下替他查看傷口。

    你們最好不要亂動,否則下次就不止這麼簡單了。於建波淡然的說道,給人一種無力感。

    文地泰漸無血色,身體微微晃動,看來堅持不久了。也虧得他會些巫術,不然現在肯定已經死翹翹了,他死死的盯著於建波,想要一個解釋。

    於建波避開他的目光,說對,我是在利用你,利用你除掉這個害了我兒子鬼差,如果不是你到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文地泰慘然一笑,笑的很淒涼,看來是心若死灰,我不能理解他的心境,被十幾年的老朋友出賣,是什麼滋味。

    是我..看錯了人!但你也別想好過!趕屍派早晚會找到你!那時你的下場會更慘!文地泰怨恨的說完,身體已經難以支撐,摔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嘴角溢出鮮血,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於建波臉皮抽搐了幾下,繼續向我走來,臉上殺意閃過,漠然說,你真該死。

    我抬起頭與他對視,問耿明體內的鎖魂咒是你下的?他冷笑一聲說,是我下的,如何?你們兩個都該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6
第十四章 拘魂,詢問緣由

    我看了看將死的文地泰說你隱藏的真深,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都不知道你會黑巫術,他真是個白痴。

    文地泰聽我這麼說,劇烈抽搐了幾下,吐出幾口血,雙腿一蹬,死於非命。

    啪,於建波一個巴掌抽過來,打在我臉上火辣辣的,怒吼道他是你能侮辱的嗎?

    我冷漠的看著他,一個出賣自己十幾年的人,現在還在假慈悲?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死?到現在還裝下去,你不覺得累嗎?

    於建波粗重的喘了幾口氣,然後漸漸恢復平靜:「要成大事總要有所犧牲,他的死也算值得。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我會將你的魂魄囚禁,埋在馬路下,每日任人踐踏碾軋,以慰斌兒在天之靈。」

    我啐了一口,你那兒子早已在十八層地獄受苦,你也逃脫不了,等著勾魂鬼差的到來吧。

    牙尖嘴利,我看你撐倒幾時。於建波一腳將我踢倒在地,轉身用槍指著林鋒二人,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你可以過來了,事成之後,三百萬會打到你的賬戶。

    我心裡說不出是開心還是悲傷,沒想到我還值三百萬,哎,早知道以前就去賣身了。

    於建波掛了電話,就轉過身來,異變突生「砰」的一聲槍響,從我後面傳來。我努力抬起頭來,就看到文地泰不知何時撐起半邊身子,嘴角下巴滿是血,一隻手顫顫巍巍的舉著槍,他竟然還沒死,藉著這個機會對於建波開了一槍。

    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林鋒凌空翻躍一個剪刀腳將中槍的於建波夾翻在地。詹酒九那小子也跑了過來,看他行動如風,哪裡有一絲中槍的樣子。

    詹酒九上前掐住於建波的脖子,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邊打邊說:「我讓你開槍打我!」拳拳往臉臉上招呼,連續五六拳,我就看到於建波的雙腿在胡亂的掙扎,等詹酒九放開他後,就停止了掙扎一動不動。

    林峰探了探他的鼻息,說你怎麼把他打死了?

    詹酒九瞪著眼,說死了?死了也好,這種人渣留著也沒什麼用。

    「拘...魂。」文地泰發出嘶啞的聲音,說的很費力,說完就倒了下去,雙眼睜著,死不瞑目。

    事情轉變的太快,從文地泰復活到林鋒二人過來,於建波兩分鐘前還活蹦亂跳,現在卻已經魂歸西天,有時候殺一個人就是這麼簡單。

    我舒了一口氣,但旋即又有些慌亂,把他打死了,耿明的鎖魂咒怎麼辦?

    拘魂,對!我猛然醒悟,對林峰大喝:「林鋒,快將他的魂魄拘出來。」林鋒稍微一怔,就抬起左手對著於建波的額頭覆去。

    「砰」又有槍響傳來,幾乎在同一時間,林鋒猛地滾向一旁,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我心神劇震,這一槍幾乎是擦著林鋒的腦袋過去的,抬眼望去,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持著手槍正看著我們。

    他的臉被黑布蒙著,只露出兩雙眼睛透出凌厲之意,頭頂帶著黑帽,全身上下全副武裝。

    死了?你們殺的?那人放下持槍的手,開口問道,聲音冷冽聽不出一絲感情。

    詹酒九大怒,罵道王八羔子,有種別偷襲,來來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那人很隨意的抬起手臂,看都不看一槍打在詹酒九腳下,說這顆子彈是我送你的,沒有錢,我也懶得殺人,算你們幸運。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的從一旁窗戶躍了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詹酒九被那一槍弄傻了眼,那人開槍沒有一絲徵兆,此時才反應過來,跳腳大罵:「芳草天,幸運的是你,晚走一步就拿你喂蟲!」

    我看向林峰:「他不像是個懂道術的人吧。」林鋒點了點頭,說應該是職業殺手。

    我挪了挪身子,說居然還請來了殺手,幸好你們將他弄死了,不然我們肯定逃不掉了,對了,快將他的魂魄收來,我要問問他如何給耿明解咒。

    林鋒點頭,走上前用左手將於建波的魂魄拘了出來。詹酒九在一旁看的出奇,說楓哥你這什麼法術,教教我唄。

    林鋒沒理他,我說你安靜點,抽時間告訴你。林鋒拍了拍於建波有些懵懂的魂魄,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我們後目光變得怨毒。

    詹酒九上去就是一巴掌,說怎麼,還不服?現在你死了,小爺想怎麼收拾你都成。

    於建波聽到有些怕了,說你們想怎樣?不要亂來,不然我去地府告你們濫用私刑。

    濫用私刑是吧?詹酒九黑著臉接連就是幾拳,告我?你去告,看看閻王老頭能不能把我收走。

    別打,別打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停手!於建波招架不住,來自靈魂的疼痛比之肉體還要清晰,還沒等我們嚴刑逼供,他就要招了。

    我咳了一聲示意詹酒九住手,問他耿明的咒法怎麼解?於建波磨磨唧唧的說,用陰血塗抹就能解掉。我問什麼是陰血?他說就是女人的血。

    詹酒九一聽上去就是幾腳,說你個喪盡天良的玩意,竟然下這麼毒的咒,看小爺不打死你。

    我問詹酒九怎麼了?他邊打邊說,楓哥你不知道,這種咒在黑巫術裡面也算惡毒的,解咒所用的不只要用女人的血塗抹全身,還要喝父母的血液來衝擊咒術,才能完全解掉,而且解咒的那個女人多半活不成了。

    我聽得也是一陣怒氣翻湧,這不是要一命換一命?再想想耿明的爹娘,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一個搞不好就是三條命。

    我忍著怒氣問他有沒有別的解法,他說沒有,只有這樣能解。我抬起顫抖的手臂指著他對詹酒九說,打,往死裡打。詹酒九說好叻,手腳齊用,一頓爆揍。

    林鋒擺了擺手說,等等,我還有事要問。他拉開詹酒九問於建波:「你偷了趕屍派什麼東西?」

    於建波搖頭說沒什麼,他躬著身子捂著頭很害怕,生怕林鋒也打他。

    林鋒倒是沒有打,而是伸出左手晃了晃,說你還想不想投胎?想就說實話,不然就嘗嘗灰飛煙滅的滋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7
第十五章 龍虎山陳局長

    於建波想了一會說,告訴你們也可以,不過要送我去投胎,還有不能讓他打我。他斜眼看向詹酒九,這小子一臉的凶狠,裝的倒挺像。

    林峰點頭答應,只要你告訴我,我馬上送你走。

    好像林鋒的話語誠信度比較高,於建波站直了身子,說那是趕屍派的鎮派至寶「定魂珠」據說裡面隱藏了長生的秘密,有人出價很高,我就僱人偷了出來。

    林鋒神情有些變化,又問:「東西呢?」於建波說賣掉了。

    敗家玩意,那可是趕屍派的鎮派之寶啊,你就這麼賣掉了?詹酒九說著又要動手。

    於建波臉色變了,連連擺手指著林峰說:「你別亂來,他答應不打我的!」

    林鋒制止了詹酒九,對他說:「趕屍派的鎮派之寶豈是一兩個小毛賊能夠偷來的?告訴我到底是什麼?」

    於建波眼珠滴溜溜的轉,一口咬定就是定神珠,被他賣了三億。

    林鋒沒有再問,抬左手將他魂魄收進了吏字。詹酒九埋怨道,鋒哥,你怎麼不將他的銀行密碼問出來,那裡面的錢足夠咱們用幾輩子了。

    林峰說那些都是不義之財,招來的全是因果,你沒看到他現在連傳承香火都斷絕了麼。

    我問林鋒,定魂珠是什麼?竟然能賣三億。林峰道:「那是趕屍派之物,據傳趕屍派是因它而興起,能定人魂魄,所以才不需要鬼差勾魂,還有傳聞,只要用定魂珠將魂魄定在體內,七七四十九天後,那人便會復活,且得長生。」

    我說真有那麼神?林鋒搖頭,真假難辨,傳聞總有些誇大,比如人類始祖黃帝,就真的成神飛仙了嗎?這只是有心人編造的故事罷了,長生一詞也不過是人類所追求的最終夢想,給貪生怕死的人,一些幻想罷了。

    詹酒九不屑的說,肯定是假的,沒聽過趕屍派有人長生不老,任他道行再高深,百年後還不是一樣魂歸地府?

    文地泰的魂魄,也被林鋒收了出來,是為了防止他去趕屍派告密。詹酒九背起我,林鋒斷後放了把火,我們三人退出了這座別墅。出大門的時候,保安們都火急火燎的衝向那裡前去滅火,倒也方便了我們離去。

    我們三人徒步行至我家中,詹酒九一個勁抱怨我太重,讓我減肥。不過我自認為我這是完美身材,一米八的身高,才一百三十斤,已經夠勻稱的了,再減肥豈不是成了人幹。

    我沒心思搭理他,想到耿明就一陣心煩意亂,該如何替他解咒?去哪裡找個自願犧牲的女人來?

    回到家裡,我問詹酒九能不能用抽出來的血?如果可以就好辦了,血庫裡面多的是,花點錢就行。詹酒九說,也可以,只是要那種剛抽出來一小時之內的,才能使用。

    我一聽就犯難了,一小時的時間,化驗都不夠吧?實在不行只有從黑市買血了,但也不知乾不乾淨。

    林鋒安慰我說,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我點了點頭,心中嘆息。

    林鋒看我愁眉不展就坐在我旁邊說:「實話跟你說,你那朋友從面向來看就是命短福薄,即便你為他改了命,福運卻改不了,即便活下來也注定命運多舛,前途坎坷。」

    我回憶了一下倒也是真的,這小子以前做什麼事都不順心如意,天天醉生夢死遊戲人間,按他的話來說,就是活一天享受一天。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多久就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被林鋒叫醒。詹酒九買來了早點,當然也少不了酒,不過這次換了啤酒,他喝了一口苦著臉說啤酒真難喝。

    林鋒淡淡的說,難喝就不要喝了,來我幫你扔了。這小子立馬閉口不言,捏著鼻子牛飲了一瓶。

    我苦口婆心的勸他,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人家唐姑娘是個好女孩,對你的心思難道你看不出來?

    他沉默了片刻說,楓哥你也知道我的命運,她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的,我不想連累他。

    林鋒伸手在他頭上就是一巴掌訓斥道:「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只要你戒了酒,老老實實找份工作,日子苦點,又算的了什麼?」

    我聽了他的話,默然不語,對於他來說,這種日子算是奢侈的了,無論再苦再窮,又怎麼比得上陰陽分隔,相愛卻無法同眠的痛苦?

    叮鈴鈴,剛吃完早飯,林鋒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接起電話,說陳局長,怎麼了?

    電話那頭好像說了不少話,林鋒一直靜靜的聽著,過了兩分鐘他才說,那裡面的屍體,都是行尸、殭屍,人只有兩個,一個叫于建波、一個叫文地泰他們是自相殘殺。

    說完他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對我們說,走帶你們去見個人。

    我說就是那個陳局長?他點頭輕聲說:「不是普通的局長,而是X安局的局長。」

    我驚了一下,本以為是個警察局長就不得了了,沒想到是X安局的?那可是某黨的核心人員了,林鋒居然認識。

    我皺眉說,這個陳局長沒問題吧,閻羅教之事..」

    林鋒說你放心,陳局長絕對信得過,而且他也在暗中調查牽制閻羅教。

    我們下了樓林鋒讓我們等著,沒幾分鐘就有輛黑色商務車開了過來。林鋒沒有絲毫意外,開門上了車,我有些驚訝,這X安局也太神通廣大了,林鋒明明沒有說他在哪裡,他們是怎麼找到這的?

    我與詹酒九上了車,車子就開動了,副駕駛座上一個人轉過頭看,對我們說,葉楓、小詹你們好,我叫陳國華,是林鋒的朋友。聲音很有磁性而且和善,讓人一聽就有一種好感。

    我抬頭看向他,約莫三十餘歲,極具魅力的臉孔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成熟睿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噙著溫和的笑意,顯得平易近人。

    我說您就是陳局長?久仰大名。詹酒九則是滿臉傻笑點了點頭說:「鋒哥的朋友那就是我小酒的朋友。」

    陳國華哈哈笑了兩聲,說小酒爽快,葉楓你也不要說那些客套話,什麼久仰大名,我的名字,恐怕知道的人很少吧?

    林鋒在一旁開口說,陳局長是龍虎山的高徒,與我一同學藝,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兄。

    我聞言打量了了陳國華一眼,沒想到這個看似溫和人,竟然還是龍虎山的高手。

    世人皆知茅山道術,卻往往忽略了龍虎山的正一道。在歷史上茅山、正一、與閣皂宗並稱為三符籙宗。曾經兩大道教祖派,分別為南正一,北全真,也說明正一道的份量。

    茅山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念想,講究的三個驅鬼套路,先商、再送、最後殺。也就是說如果遇到了鬼,先商量,然後施法送走,如果送不走才會滅掉。

    而龍虎山則不同,從開派祖師張道陵張天師開始,那就只有一個原則,殺!無論是何等的妖魔鬼怪,即便不具備殺傷力,也統統斬草除根,這就是正一道的道義。

    陳國華說,噯,什麼師兄,我現在的道行還不如你高,師兄兩個字萬萬不要再提。

    林鋒沒有再提,而是岔開話題說,找我有什麼事?

    陳國華蹙了蹙眉頭,說有件棘手的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林鋒詫異說,連你都搞不定?陳國華搖頭,不是搞不定,是我不能出手,全真教的那人盯著我,你也知道,正一與全真水火不想容,他一直盯著我這個位子。

    林鋒想了想道,什麼事情,先說出來聽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2-9 16:28
第十六章 遇故人

    見他答應,陳國華有些高興,說事情是這樣的,有一所名校最近出了幾條人命,鬧得很凶。而且死的裡面其中有一個是某位高官的女兒,這位高官大發雷霆,要求徹查,可是警察局差不到絲毫線索,得到的結果都是自殺,我派了幾個靈異調查員前去也查不出任何頭緒。

    詹酒九說,這樣都查不出來,那肯定就是自殺了。

    陳國華搖了搖頭,說要真是這樣也沒那麼麻煩了,但是就在我們準備撤離的時候,又出事了。死者死的很蹊蹺,毫無徵兆,就跳樓自殺,一位靈異調查員也因此而喪命,剩下的幾人給我匯報,當時他們收到了那位調查員的求救,然而等他們趕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

    林鋒說,你手下不是還有各個道門的精英嗎?怎麼找上我了。

    陳國華嘆道,最近各地不斷發生離奇事件,我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一時抽掉不回來。你有那一層身份,現在我也只能找你了。另外這件事很重要,如果搞不定,我的位子可能都保不住,我現在要馬上趕回去周旋,你們準備準備盡快過去吧。

    林鋒看向我,詢問我的意思,我想了想說可以是可以,不過要先解決我朋友的事情,給我們兩天的時間。

    陳國華思忖一番,點了點頭,說可以,那名校的命案每隔一週發生一次,現在還有五天的時間。

    陳國華盛情邀請我們吃了頓飯,而且檔次也是極高,正是魔都最古老的和平飯店。詹酒九這個酒鬼,這下可是如魚得水,陳國華頻頻舉杯,最開心的莫屬他了,林鋒也不便看開口阻止,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拼酒。

    要說詹酒九天天就不離身,酒量應是極大的,可令我吃驚的是,陳國華在將詹酒九撂倒之後,竟然毫無醉意。我曾經聽人家說,一個人的酒量或是與他的心機有關,越能喝的人,心機越是琢磨不透。

    陳國華酒量深不可測,可能他的心機也是如此,遠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平和。

    我也明白官場如戰場的道理,一個人沒有電心思,不可能在官場上青雲平步,他能做到這個位置,當然也絕非偶然,X安局,掌控的是一國的安全核心,能擔任局長之職絕對不是一星半點的厲害。

    也難怪林鋒見到他之後話變得少了,一頓飯吃下來,幾乎沒說幾個字。偶爾說話也是讓我快點吃,吃完好走。正所謂言多必失,也好在詹酒九知道我們的事情不多,被陳國華幾句話套的連祖宗十八代都快吐露出來了。

    臨別時,換成了我背著詹酒九,這廝看起來瘦弱,沒想到居然這麼沉。或是他酒喝得太多,也許是我體力沒有完全恢復。

    陳國華將我們送到我家,下車時,他叫住了我說:「葉楓,有件事情我想還是對你說一下比較好。」

    我怔了一下,問什麼事情。他捏著下巴沉思了一陣,說,你家是在山東棗莊臨城區吧?我有些疑惑,說是,你怎麼知道?

    他說沒有什麼X安局不知道的,我手裡可是掌控著整個國家的情報信息網,遠非你能想像。

    聽他這樣說,我想他可能是早已派人查了我的資料,或許在我與林鋒相識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他的監控之中,這讓我從內心對他有些反感。

    我皺眉說,您是什麼意思?我家裡怎麼了?

    他與我對視,我能看到他雙目之中的深邃,讓人看不懂其中蘊含的意思。

    臨城區那裡現在鬧屍患,是一隻千年老屍被盜墓者碰觸而詐屍了,現在已經咬了幾個人,我也已經派人前去控制,不過情況不容樂觀,耗費了大批的人力物力,都難以捉住它,我想等你們處理完學校的事情,就趕回去看看吧。

    我聽後心中有些焦急,問他我能不能先回家?學校之事,就交給林鋒他們吧。

    他看向林鋒,意在詢問。我見此也轉過頭來,林鋒沉默片刻說,此事我們回去說,師兄,你回去吧。

    陳國華沒有表露什麼表情,輕輕點頭,說電話聯繫,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吧。

    等陳國華走後,我與林鋒並肩上樓,在電梯中,他跟我說,你不能回去,千年的老屍,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等此間事了,我們一同前去。

    我說那裡有我的家人,無論如何我都要快點趕回去,不然心中難安,學校的事情你們二人去就可以了。

    林鋒說,你還不明白嗎?他的用意就是在試探你,國與家,你會選擇哪個,是否能夠真正的為他所用。他身處高位,為了坐的穩,就是要掌控越多的能人,為他效力,原本我並不喜歡見他,可這次也不得不見,沒想到反而將你捲了進來。

    電梯門開了,我怔怔的站在那裡,一時竟忘記邁步,這其中竟然有這種含義?林鋒拉著我走出去,我低聲問他,如果我選擇了家會怎樣?

    林鋒走了兩步道:「不會怎麼樣,但會被列為著重監視之人,如果有一絲異心,他絕不手軟。

    你還記得鬼差所擁有的那個證jian嗎?林鋒問我。我點頭說當然。

    那個就是他所簽發的。

    我說那他豈不是知道我的身份?林鋒點頭,他本就知道,只是沒有點破而已,每一個陽世鬼差都在他的監控之中。

    果然是一個難纏的角色,我不知道他心思那麼深,怎麼還能修道。雖然我絕對不會對他有什麼異心,但每日被人監視,想想都難受,這又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我問林鋒,你覺得我該怎樣選擇?林鋒堅定的說,不回去。我有些生氣,你也贊成我置家人的安危於不顧?

    他說你想多了,既然你為他辦事,你家裡人,他肯定會好好保護,不然連我也不會放過他。

    我鬆了口氣,這樣就好,看來我們要盡快去一趟那所學校,明天就去把耿明的咒語解了吧。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我與林鋒、拖著沒睡醒的詹酒九,前往醫院。到了醫院的大廳,迎面走來一人,模樣很熟悉,冷著一張冰山臉,我仔細一瞧,竟然是熟人,在杭州給我看病的夏千櫻。

    我對她打招呼,她看到我也非常驚訝,踏步走了過來,到了我跟前,我們同時開口:「你怎麼在這?」說完我們都愣了。

    詹酒九在一旁嘿嘿淫笑,說真是心有靈犀哦。

    林鋒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對我說:「你們先聊著,我先去血庫看看,有沒有新鮮的。」

    不等我答應,他拉著詹酒九就走了,靠,這兩貨把我當成什麼了。

    夏千櫻看了看我,說你的傷好了。我說嗯,多虧你醫術高超。夏千櫻翻了個白眼,異常的嫵媚,說你別給我扣高帽子,你的事我聽劉穎說了,沒想到你還是個高人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什麼高人,略懂一二罷了。我又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嘆了口氣道,換個環境,換個心情,我調到這裡來了。我說這樣也好,那裡太混亂,劉穎呢?

    夏千櫻撫了撫長發,說她還在那裡不過就快結婚了。

    原來不是小三,以前倒是我誤會他了。我說那倒要祝福她了,只是沒有時間去,你若是去的話,幫我帶份禮吧。

    夏千櫻笑著說好,又問我,你來這做什麼?誰生病了?

    我正想問她有沒有新鮮的血液,便答道:「我是來買點血,這裡的有沒有一個小時之內比較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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