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核屍啟示錄 作者:明日(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1-13 15:50:1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0 42120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0
第180章 選址

    「壞人!」玫瑰觸電般地身子一顫,眼露感動,卻馬上抽出自己的手,來了一句,「騙子,你不會永遠在我身邊的……」

    小明被她說中了命門,一陣頹然,大為洩氣,確實,他一年之後的去意已決,而玫瑰,是不會捨棄黑市的。

    他既然無法留在她身邊,憑什麼說出永遠的話?既然自己無法對她負責,又憑什麼擁有她的身體?自己昨晚上挨的一巴掌,真的一點也不冤枉。

    他在心裡發誓,自己在剩下的一年時間裡,絕不再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來,唯有如此,才對得起她對他曾有的那份愛、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明定定地看著玫瑰,柔情百轉,道出那句久違的稱呼:「師傅,我欠你太多,負你也太多,從現在開始,到我離開之前,我就是你的乖徒兒。你說一,我不會說二,你說往東,我不敢往西。」

    玫瑰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轉了性子,目光迷濛,咬著嘴唇:「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你認我這個師傅,我也就卻之不恭。在公開場合,你還是喊我市長,私底下,你就是我的乖徒兒,再不能有昨晚那樣的無禮舉動了。」

    小明彷彿忽然解開了一個最大的心結,燦爛一笑:「師傅,你現在有何吩咐?」

    玫瑰聽出他的真心實意,以她對他的瞭解,他自然不會出爾反爾,頓時如釋重負。

    於公,她不用再整天擔心他桀驁難馴,擅自主張;於私,她也不用整夜提心吊膽,防賊防狼一樣地防他。

    她解決了一個空前的煩惱,無比輕鬆地一笑:「乖徒兒,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邊防軍抓好,讓黑市沒有後顧之憂。」

    三面隔斷降回了原位,外面的姑娘小夥,看到這對冤家言談甚歡地走出來,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心中皆感佩服,市長大人馭夫有道,只幾下工夫,就把指揮官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小明到了地下室,老班長和林巨信正在給新兵們發槍、發彈藥兜。經過昨天一天的拆裝槍訓練之後,新兵們終於可以人手一槍了,個個躍躍欲試。

    珍妮上前跟他匯報,今天要進行射擊訓練,同時還有兩件頭等大事需要小明批覆。

    一件是營地的挑選,新兵們總不能長期窩在地下室裡。另一件是擴兵,新兵營要擴建成一支捍衛黑市的邊防軍,現有的兵力遠遠不夠。

    小明一聽就頭大了,他並沒有受過專業的軍事培訓,雖然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戰鬥實踐,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戰術思想,但那是用於戰場上,對和平時期的軍隊建設,就不是他的擅長了。

    他本想讓珍妮看著辦,又一想,這未免太輕率了,畢竟自己現在是指揮官,該過問的還是要過問:「教官,你覺得建立營地,需??,需要什麼條件?」

    珍妮早有準備:「一個好的營地,當然是進可攻,退可守。我們又肩負著保衛黑市的重任,營地的設立,既不能太遠,免得馳援不及;又不能太近,以免日常訓練干擾民眾……呆會兒,我想和指揮官出去走一趟,挑選合適的營地地址。」

    「現在就走吧,我當司機。」小明說風就是雨,他是掘荒者出身,對黑市周圍的地形瞭如指掌,當個司機自然勝任。

    「別急,關於擴兵的事,我也有些想法,請指揮官早日定奪。」珍妮看出小明的不在行,索性拋出自己想好的一套方案,「我認為,結合目前黑市的人口,邊防軍的滿編兵力可以定在一千人,由於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的青壯年小夥子陣亡大半,我建議吸收同年齡段的年輕女性入伍,男女比例可控制在六比四之間……」

    「招收女兵?打仗的女兵?」小明有些吃驚地問,雖說走私船的陸戰隊裡有不少女兵,但都是高大健壯的白種或黑種女性,東方女性都是比較柔弱的,參加黑市建設還行,當兵?他還真沒想過。

    「別小看女人,指揮官,我可聽說宛若的戰鬥力不比你差,還有你的導師秦舞,也是個女中豪傑。」珍妮舉了兩個現成的例子。

    「好,就依你。」小明被說服了,暗想女性的味道雖然吸引核屍,但珍妮說過她有防護措施的,而且,只要訓練得當,女性的戰鬥力確實不比男人差。

    「嗷嗚——」領到槍的新兵們,發出興奮的歡叫。

    小明想到不遠的將來,會有母狼的嚎叫交相呼應,怦然心動,恨不得馬上拉起一支能征慣戰的餓狼部隊,先把猴頭鎮給滅了。

    他掃了一眼服裝參差不齊的部下,也想起一件事:「先把軍裝做了,別跟保安隊的一樣。」

    珍妮微笑道:「我已經找人設計了,過兩天就能看到樣板。」

    堡壘四周的小區裡,熱火朝天,倖存者們正在清理自己的新家園。

    在黑市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倖存者們分成若干臨時的隊伍。

    運屍隊負責搬運遇難者的骸骨,集中焚燒。建築隊負責修補損毀的道路、圍牆和小區大門。手工隊負責修復被破壞的門窗……

    至於房間裡的物品,都交給新成立的掘荒隊處理。

    掘荒隊挨家挨戶清理現場,保留基本的生活用品,多餘的則收歸公有,運往堡壘。清理好一個房間,做一個編號,以便分配給倖存者居住。

    原來主人還在的、已經有人入住的房間,則歸各自所有,反正房子有的是。

    道路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幹活,沒有人閒逛。

    一輛吉普車鳴著喇叭,從人群中通過,開車的小夥子戴著口罩,副駕駛席上坐一個黑人女兵,正是小明和珍妮兩個。

    玫瑰的那輛吉普車,儼然成了小明的專車,打爛的車窗也被車管裝好了。

    小明開車帶著珍妮,以堡壘為中心,繞圈考察營地位置。

    一個小區一個建築看過去,珍妮的目光相當苛刻,要麼說位置不行,不利於救援堡壘;要麼說佈局太差,不利於自身防守;要麼說規模太小,裝不下那麼多的兵力……

    眼看一上午過去了,竟然沒挑到一個合適的營地。

    小明眼珠一轉,想起一個所在,露出一絲壞笑:「教官,有一個地方,你看了一定滿意。」

    珍妮見他古古怪怪的,懷疑道:「是嗎?」

    小明二話不說,將吉普車開得飛快,直往郊外而去。

    珍妮也看出越去越遠,提醒道:「不能太遠哦。」

    「我知道。」小明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區,「這是我的老家,彩虹小區。」

    「哦……」珍妮滿腹疑問,不過也看出小明並非開玩笑,遂雙手抱在胸前,姑且聽之任之。

    吉普車過了一座橋,名叫彩虹橋,前面就是一座小山頭,小明介紹說,遠處的大山叫北大山,卻沒說出小山頭的名字。

    吉普車到了小山腳下,沿著步行台階邊上的一條盤山公路開了上去,左右視野開闊,低矮稀疏的樹木遍佈其中,山風蕭瑟,不見人蹤,別有一番風景。

    「教官,這條路怎樣?」小明故意問。

    「還行,不容易被伏擊。」珍妮的好奇心上來了,要看這小子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幾分鐘後,就看到了半山腰的一片建築物,小明將車停在路邊,從後車廂拿出一副望遠鏡,遞給珍妮:「教官,你看一下,那些房子做營地合適嗎?」

    珍妮舉起瞭望遠鏡,只看了一眼,就驚奇道:「這不就是軍隊的營地嗎,都不用改裝了。」

    小明得意地笑了:「這個自然,否則我也不會帶你來這裡。」

    珍妮看了一圈,放下望遠鏡:「硬件沒得說,就是距離堡壘太遠了。還有,裡面住的是什麼人啊?」

    小明這才揭開謎底:「我們的腳下就是孫望山。」

    珍妮眼睛一亮:「有地下通道連接堡壘的孫望山?」

    小明點點頭:「我們把營地設在這裡,如果再有敵人偷襲黑市,就讓他內外開花,有來無回!」

    珍妮也明白了,卻遲疑道:「那些房子屬於救助站吧,站長會讓給我們嗎?」

    小明聳聳肩:「重建黑市,一切以大局為重,救助站不過是個醫療救助機構,佔據了這麼好的地方,太浪費了。大不了開會討論,通過決議,他不讓也得讓,讓也得讓。」

    小明的用心其實是一箭雙鵰,既解決了營地問題,又報了一箭之仇。既然站長把手伸進黑市的事務,自己就還以顏色,抄他的後路,直接端了他的老巢。

    珍妮雖然是個外人,卻很清楚黑市的上層格局:「指揮官,話是如此說,不過,我看站長深得市長的器重,即便開會,也未必能通過決議呢。」

    小明早已想到這一點,他的雙眼閃著狡猾的光芒:「教官,既然你覺得這個營地沒問題,我就能拿下它。本來,我們可以硬取,帶上兄弟們,直接搶過來。不過,我答應了市長,以後都聽她的話。所以,只能改為智取。我們要想出一個法子,讓站長把救助站拱手相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2
第181章 按摩

    當天下午,在黑虎山上進行訓練的新兵營發生了一起意外,兩個新兵從山上滾下來,摔得遍體鱗傷,被緊急送回堡壘。

    由於頂層醫院的醫護人員被胡為的叛軍殺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從地下通道送往救助站治療。

    當晚,小明召開了第一次新兵營高層會議,其實也就四個高層,他、珍妮、老班長和林巨信。

    四個人密謀良久,才散會。

    小明躊躇滿志,早早回家,因為早上和玫瑰敞開了心扉,也不用刻意躲著她了。

    夜間,每一層電梯口都有衛兵把守,還有巡邏隊上下巡邏,再加上控制室的全方位監控,堡壘衛隊的保安工作可謂滴水不漏。

    自從那天重建會議之後,小明一直沒有見到大駒,不過,可以隨時隨地感受到堡壘衛隊的存在。

    憑良心說,大駒的軍事天賦並不比小明差,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上看,讓小明一家獨大,並不有利於黑市的長遠發展。所以,站長對大駒的提拔,也有他的道理。

    電梯在十層停下,小明看到辦公室裡亮著燈,以為玫瑰還在工作,誰知進來之後,卻沒看到她,偌大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不過大隔間的門是開著的。

    「師傅,我回來了。」小明心情甚好,哼著小曲兒,走進了餐廳,臥室的門也虛掩著。

    「哦,桌上有宵夜,你自己吃點吧。」玫瑰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來,軟軟的,有點怪。

    小明也沒在意,見餐桌上擺著一個罩著透明蓋子的大瓷碗,裡面的白湯裡浮著幾個大湯圓。

    他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大年初八或初九,按照本地的習俗,正是吃元寶的日子,在本地話裡,元寶即湯圓。

    因為心情好,胃口也開了,小明將幾個大湯圓都吃進了肚子裡,化成汁的芝麻糖餡在嘴巴裡漾開,甜絲絲的,雖然被他嘴裡的苦味沖淡了不少,還是吃得很舒服。

    他響亮地打了一個飽嗝,接著就聽到臥室裡傳來一聲輕輕的呻吟,甜膩悠長,令人浮想聯翩。

    小明雖然發誓不會再欺負玫瑰,卻沒法禁止自己的想像,心跳一陣加速,又有些好奇,就向臥室走去,看她怎麼回事。

    他一推開門,就目瞪口呆,看到了一幕絕對想不到的香豔情景……

    玫瑰趴在大床上,僅僅穿著那套性感的黑色三點式內衣,襯得全身裸露的肌膚雪白透亮。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坐在床邊,光著上半身,腰間裹著條浴巾,正用手拿住她的一條白腿,用力向後上方屈彎著,正是新晉市長秘書顧岩山。

    什麼情況?自己撞破姦情了?小明只覺一股醋意直衝腦門,難道玫瑰竟和顧岩山有一腿?難怪她提拔他當她的秘書,這下好,工作和生活一起照顧了。

    他正要?正要發作,可是又覺得不對,這對姦夫淫婦看到他這個正牌老公出現,怎麼一點也不驚慌啊?

    可是人家憑什麼驚慌?玫瑰早已在重建會議上,聲明和他解除婚姻關係,現在她和他,只是有名無實的同居關係,只是為了應付公眾的視線。

    而這一切,顧岩山也是知情人。

    也不對啊!這對狗男女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顧岩山這個死四眼,前兩天還假惺惺地勸他對玫瑰好呢。

    「指揮官,你來了。」顧岩山略顯羞澀地衝他一笑,繼續捏著玫瑰的雪白大腿。

    「嗯——」小明重重地應了一聲,老子當然來了,這是我的家!死四眼,你在老子的家裡,摸我老婆的大腿,還這麼鎮定,算你有種!

    「岩山,辛苦你了。
小明回來了,你去休息吧。」玫瑰扭著臉沖顧岩山笑了一下。

    岩山?喊得這麼親熱!小明只覺得頭上綠汪汪的,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真的不好受,臭丫頭,即便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也不能這麼公然把姦夫往家裡領啊。

    「好的,市長。」顧岩山謙恭地應了一聲,臉紅紅地進了衛生間。

    小明越發酸氣衝天,臭丫頭,不讓老子用衛生間,卻讓姦夫用,真是戀姦情熱啊!他又注意到,顧岩山的肌肉相當發達,尤其胸口還有一撮卷卷的胸毛,挺他媽的性感!

    「市長、指揮官,不打擾你們休息了。」顧岩山很快穿好了衣服,垂著眼睛,從小明的身邊側身而過。

    死四眼,知道心虛了?小明氣鼓鼓地瞪著顧岩山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揍他一頓。

    「乖徒兒,你過來。」玫瑰嬌柔地喊著他。

    「哦……」小明垂頭喪氣,慢慢地挪向大床,剛才吹小曲的心情扔到北大山了,原本琢磨著抄站長的後路,現在倒好,自己的後院先失守了!

    「乖徒兒,輪到你接手了。」玫瑰在床上懶懶地翻個身,正面對著小明,黑白對比分明的身體,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誘惑。

    接手什麼啊?接手姦夫的洗腳水嗎?小明快要哭了,苦著臉道:「你不是不讓我靠近三米之內嗎?」

    「那是以前的規矩,你今天早上不是說,我說一,你不會說二,我說往東,你不敢往西嗎?幫我捏捏腳!」玫瑰說著,將纖長白嫩的小腿伸到小明的面前。

    「好的,師傅!」小明百般不情願地接了這個「美差」,心想,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說話算話,只有王八蛋才食言呢,咦,這不是罵自己嗎?

    他坐在顧岩山剛才的位置,輕輕接住她的腳踝,觸手滑嫩,心神一蕩,隨即想到這只小腳剛才都被死四眼狎玩過了,自己是真的接手了洗腳水,一時胸堵氣悶,只想大哭一場。

    「哎喲,輕點!」玫瑰的腳一縮,似乎被他弄疼了似的。

    小明這才發現,在她粉嫩的小腳板上,居然有幾個大水皰,嚇一跳,顧不得吃醋,心疼地問:「怎麼搞的啊?」

    「今天顧岩山陪著我參加了運屍隊,走了一天的路,身上沾滿了焚屍的菸灰,累壞了。剛好他會按摩,就叫他進來洗個澡,順便幫我按按。」玫瑰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又扭了扭脖子,「他的手法不錯,乖徒兒,你會按摩嗎?」

    「是嗎?」小明的心頭豁然開朗,看來自己亂想了,臭丫頭和死四眼沒有姦情,頓時喜笑顏開,「按摩,那還不容易,我來幫你按。」

    「省省吧你……人家都按完了,你就幫我捏捏腳,注意別碰著水皰。」玫瑰半眯著眼,不動聲色,早已將他的神態變化看在眼裡,尤其是小混蛋剛才快要哭的表情,讓她的心裡相當快意,就是要他吃醋,酸死他最好!

    「師傅,我先幫你挑水皰吧,否則,明天沒法走路了。」小明大獻慇勤,按摩他不在行,挑水皰可是拿手,當掘荒者的時候,經常趕路,起水皰是常事。

    「好吧,針在床頭櫃裡,自己拿吧。」玫瑰累得都不想動了,長這麼大,第一次幹這麼重、這麼髒的活,不過,民眾的反響很好,她也值了。

    「師傅,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小明一面小心翼翼地挑著水皰,一面斟酌用詞,怎麼能既顯得自己不小心眼,又能恰到好處地提醒玫瑰,注意和男下屬在一起的分寸?

    「乖徒兒,有話就說,有……就放。」玫瑰早已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差點笑出來,昨晚的壞事變成了好事,讓她化被動為主動,完全掌控了兩人之間的局面,現在又多了顧岩山這個法寶,一定要好好地懲治這個負她太多的小混蛋。

    「師傅,你現在畢竟是市長,像剛才和小顧那樣,萬一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小明的聲音發顫,就這幾句話,竟然說得他滿頭是汗。

    「我和他哪樣了?」玫瑰明知故問,「再說,就算我和他怎樣了,也沒人看見,怕什麼?」

    小明氣得差點吐血,難道老子不是人?聽臭丫頭的意思,似乎對顧岩山有點意思,搞不好,這頂綠帽子很快就要戴上了。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卻又發作不得,是呀,玫瑰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難道她就沒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難道自己無法跟她在一起,就要她守一輩子的活寡?

    何況,她那麼年輕,總不能這麼辜負了自己的青春。

    話說回來,自己離開黑市後,玫瑰總要嫁人,顧岩山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人長得斯斯文文,看起來也比較可靠。

    小明這樣一想,漸漸心平氣和下來。

    誰知,玫瑰故意刺激他似的,又來了一句:「岩山的身材真是不錯,又會伺候女人,按得我真舒服……」

    「臭丫頭,我叫你舒服!」小明惡從膽邊生,挑開一個水皰,一低頭,把嘴湊了上去。

    玫瑰正享受著小明的貼心服務,哪曉得,忽然感覺到他的嘴貼上來,對著她的腳板底吮吸起來。

    她又驚又羞又癢,小腳掙動著,似哭似笑地叫道:「小混蛋,你幹嘛?又來欺負我……」

    小明按住她的腳不放,將那帶著腥味的水皰液咽進喉嚨裡,才笑嘻嘻地抬起頭來:「師傅,我把水皰吸乾了,伺候得舒服嗎?」

    「噁心!以後我再也不准你親我了……」玫瑰尖叫著,脫口而出這句話,隨即發現這話大有語病,等於承認,以後小明是有機會親她的,羞得趕緊住口。

    「哦,師傅不讓我親就不親……」小明聽出了玫瑰對自己餘情未了,心中歡喜,也說了半截話,後一句是——「師傅讓我親就親。」

    「美的你……」玫瑰心有靈犀,嗔了他一眼,「快去洗洗睡吧,還是用外面的衛生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2
第182章 喬裝

    次日早晨,小明早早地起床了,為玫瑰做了一個煎蛋,特意做成心形的雙黃蛋,就當重新追求她了。

    雖然顧岩山是玫瑰的秘書,兩人白天在一起的時間長,不過她晚上的時間屬於他,近水樓台先得月。哼,自己找時間也練一下按摩技術,免得被情敵打敗。

    即便重建工作完成了,玫瑰想跟民眾公佈兩人婚姻的真相,他也儘量拖延,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拖滿一年。

    在這一年裡,雖然不能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也不能讓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否則,他這個指揮官的面子,該往哪放?

    等自己和宛若離開後,那就天要下雨、老婆改嫁,由玫瑰去吧。

    小明抱定這個自私的想法,想到玫瑰起床後,看到雙黃蛋的驚喜表情,得意地笑了。

    不過他隨即收斂了笑容,因為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他要上演一出奪舍的好戲。

    他帶上萬象刀的零件,活動著四肢,出了門。

    地下室,新兵營早已集合完畢,全副武裝,在四周看台之間的通道上整齊列隊,等候指揮官的訓話。

    小明從賽台中央緩緩升起,聽到四周的歡呼聲,恍惚之間,又回到了從前比賽的日子。

    他用充滿自信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部下,場內隨之安靜,他一聲大喝:「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嗷嗚——」新兵們用標誌性的狼嚎作為回答。

    「出發!」小明意氣風發地一揮手,目送著新兵們在老班長和珍妮的帶隊之下,魚貫而出地下室,前往目的地拉練。

    「三哥,我們也走吧。
」林巨信到了小明的身邊,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老四,淡定點,別讓人看出破綻!」小明提醒道。

    沒人的時候,兩兄弟就以結拜的排行相稱。

    其實,小明自己也很興奮,感覺今天自己的狀態,似乎是總決賽以來最好的。

    這也難怪,因為他今天要對付的人,是他早想動卻又沒機會動的人,一想到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在今天的行動之後,將會變得無比扭曲,他就打心眼裡想要笑出來。

    慢著,自己高興得是不是太早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今天的行動屬於絕密,知情者僅小明、珍妮、老班長和林巨信四人。

    新兵們只知道在孫望山附近拉練,全然不知道指揮官正在醞釀一個大陰謀。

    地下站台上,兩名穿著保安服、挎著衝鋒槍的衛兵,看到兩個平民裝束的青年從電梯裡出來,警惕地端起槍:「什麼人?」

    「把眼睜大點!我們是新兵營的,小明指揮官都不認識?」林巨信拍著腰間的手槍,狐假虎威地吆喝。

    兩個衛兵也認出了小明,忙放下槍,立正敬禮,卻擋住兩人的去路:「指揮官,有通?有通行證嗎?」

    林巨信瞪著眼睛:「什麼通行證?昨天我們兩個兄弟受傷了,在救助站住院,我和指揮官去探視,不行嗎?」

    其中一個衛兵撓著頭:「指揮官,別讓我們難做,這是隊長吩咐的,任何人進入地下通道,都要有他親自簽發的通行證,否則,我們要受到軍法懲處。」

    小明知道隊長就是大駒,暗暗佩服他治軍甚嚴,不像自己,對部下很難嚴厲起來。

    「沒關係的。這樣,你們聯繫一下隊長,讓我跟他通話。」小明和顏悅色道,他不信大駒不給自己這個面子,大不了,讓胖總管去領一張通行證。

    衛兵通過肩攜對講機跟上面聯絡,匯報了情況,然後才看向小明。

    小明本以為是大駒找自己,誰知道衛兵說:「隊長說了,這次可以放行,下不為例!」

    小明見大駒似乎不願意和自己通話,心中有些失落,對施離間計的站長越發惱恨,好在,老小子的報應馬上就到了。

    兩兄弟坐上了有軌電車,林巨信問:「三哥,聽說他們的隊長跟你的交情不錯,怎麼沒見他來看你啊?」

    小明沒好氣道:「別人很忙,我也很忙,懶得見!」

    到了對面的站台,兩名衛兵應該得到了通知,對小明立正敬禮,沒有攔阻。

    兩兄弟進了電梯,直往上行,到了救助站的出口。對這裡,小明也算是輕車熟路了,林巨信是第一次來,好奇地東張西望。

    小明隨便抓了一個護士,請她帶路,找到了兩個傷兵的病房。

    一進門,林巨信就誇張地叫道:「大虎、小虎,指揮官來看你們了。」

    「小林、指揮官,你們來了!」兩個傷兵渾身裹著紗布,開心地從病床上坐起來。原來兩人是親兄弟,是林巨信的好朋友。

    昨天,兄弟倆得了林巨信的授意,故意從山上摔下來,雖然只是皮外傷,但看起來很嚇人,其實傷得並不重。

    小明順手帶上房門,上下觀察了一下,沒有看到攝像頭,對林巨信點了點頭。

    林巨信立即解開外套,原來他的衣服裡面裝滿了彈匣和兩把手槍。

    大虎、小虎對本次行動也不知情,不過猜到有事發生,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樂得忙接過槍,塞在被窩裡。

    林巨信忙活起來,從身上掏出不同的東西,都是行動的必需品。

    小明也從兜裡掏出萬象刀的零件,快速地拼出一把大菜刀來。

    前天幾兄弟結拜後,他和王昆、胖子比試了一下拆裝萬象刀的速度,又學會了彼此武器的拼裝,以便在使用時,多個選擇。

    一切準備停當,林巨信沖小明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小明就探頭出去,又喊住了一名護士,問娜娜在不在,請她通知她,就說一個老朋友來了,在傷兵的病房等她。

    不一會兒,一個劉海飄飄的漂亮護士敲開門,俏皮一笑:「小明,聽說你陞官娶老婆了?」

    「呵呵,是我不好,婚禮的時候都忘了請你!快進來,我們好好聊聊。」小明的呼吸有些侷促,要對老朋友下手,真是不好意思。

    「好啊,只要市長大人不吃醋。」娜娜不疑有他,輕快地進了門。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藏在門邊的一個人,用手帕摀住嘴,一股芳香的氣味衝入鼻腔,她的眼睛一翻,一聲沒吭,就失去了知覺。

    「小林,抓緊時間!」小明吩咐一聲,開始脫衣服。

    林巨信飛快地扒下娜娜身上的白大褂,連她腿上的肉色褲襪也剝了下來,露出白得耀眼的豐滿大腿。

    「嘖嘖,真白!」林巨信讚歎著,忍不住摸了一把,這也難怪,天天面對珍妮的黑大腿,肯定想換換胃口。

    小明也沒時間說這小子了,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褲子,只剩內褲。

    大虎、小虎看得大眼瞪小眼,還以為指揮官打這個漂亮護士的主意,但兩人的眼睛隨即瞪得更大,因為看到他正將護士的褲襪往自己的大毛腿上套,難道指揮官有異裝癖?

    更過分的是,指揮官又往胸口墊上兩個球狀物,頭上還戴上了假髮,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小明唱的是瞞天過海、裡應外合的妙計。

    他穿上白大褂,戴上護士帽,整了整假髮,蓋著耳朵上的藍牙對講機,又戴上了口罩,穿上自帶的大碼女靴,將菜刀貼在胸腹之間,手槍綁在大腿上,對著三個部下,優美地旋轉一圈,捏著嗓子問:「三位大哥,人家沒問題吧?」

    那一刻,林巨信和大虎、小虎三人,都是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要不是場合特殊,早已哈哈大笑起來。

    林巨信的臉憋得通紅,連連點頭,豎著大拇指,示意沒問題。

    小明這才屁股一扭,出了門。

    他忽然發現,自己很有裝女人的天賦,因為他的身材本來是偏瘦的,一勒腰挺胸,款款而行,還真有女人的風姿。

    封閉的走廊上,迎面過來一群護士,小明強忍住內心的緊張,「嫵媚」地眯著雙眼,衝她們點點頭,擦肩而過。

    其中一個護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身邊的同伴:「『她』是誰啊?怎麼感覺怪怪的,個子這麼高……」

    「關你什麼事?說不定是站長的新相好……」幾個護士嘰嘰喳喳,漸漸遠去。

    小明鬆了口氣,找到樓梯口,直上三樓。

    三樓實驗區的門口,兩名衛兵在站崗,見一個身材高挑的護士上來,看了一下「她」佩戴的卡牌,揮手放行。

    小明惟恐夜長夢多,快行幾步,將娜娜的卡牌往感應鎖上一刷,門應聲而開,他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一半,只要進了實驗區的門,就成功了一半。

    他站在門口,面對長長的水泥通道,一排鐵皮門和大玻璃窗延伸過去,靜得嚇人,他深呼吸一口氣,往裡走去。

    小明好像巡視一般,站到了第一扇玻璃窗前,立刻被驚了一下,裡面已不是他以前見過的輻射病人,居然塞滿了核屍,密密麻麻。

    男男女女的核屍,全都光著身子,擠在一起,身上的水皰也擠在一起,分不清誰的,那情形,如同一座長滿了水皰的肉山,中間夾雜著一張張呆滯的面孔,說不出的噁心。

    「他們」看到小明的出現,一陣騷動,卻因為太擠了,想動也動不了,齜牙咧嘴的,那一個個水靈靈的大小水皰貼在玻璃窗上,滲出黏黏的透明液體……

    小明有點想吐的感覺,看來,這場核屍大戰,收穫最大的就是站長。只是,這老小子搞了這麼多核屍想幹嘛?核屍挑戰大賽都停辦了。

    不過,對今天的行動來說,核屍也是越多越好,站長等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小明不動聲色,將手在玻璃窗上輕輕一貼,留下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小圓點,再將手插進衣兜,走向下一個窗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3
第183章 肉菌

    救助站的監控室裡,監控員注意到了實驗區的異狀,一個舉止奇怪的護士,在每個窗戶跟前都停留片刻,手摸一下玻璃,就插回衣兜,飛快地走到下一個窗戶前,重複剛才的動作……

    監控員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話筒,叫衛兵進去查看一下。

    一名衛兵刷卡進來,看到那個護士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就揚聲喊道:「護士,請你過來一下。」

    小明知道對方發覺不對勁了,好在他已在每一個房間的窗戶上都做了手腳,衣兜裡還剩下幾枚小圓點,全都握在手心裡。

    他「婀娜多姿」地衝衛兵一擺手,扭著屁股向他走去,同時低聲通過藍牙耳機通知林巨信:「等我命令,準備引爆。」

    原來那些白色小圓點,是從走私船帶來的微型高爆遙控炸彈,帶有吸附功能。

    小明走到通道中間的位置,裝作一個踉蹌,順勢扶住都是牆壁的那一面,將手心裡剩餘的遙控炸彈,全貼了上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牆後的實驗室內,藏著很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當初宛如也被關在了裡面。

    衛兵見小明走得太慢了,不耐煩地迎上來。

    「大哥,啥事啊?」小明捏著嗓子,「嬌滴滴」地問。

    衛兵被喊得渾身發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警覺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明來個大喘氣,見離門口不遠了,果斷下令,「老四,引爆!」

    「你……」衛兵忽然聽到小明的嗓音大變,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齊刷刷一聲悶響,那一排溜的房間窗戶瞬間粉碎,玻璃碴亂飛,擊打在牆壁、地面和天花板上,在另一側的牆壁中間,也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小明早有準備,以背相對,擋住了飛來的碎片,不過耳朵還是被擦傷了。

    那名衛兵就沒這麼好運了,被玻璃碴打得滿臉是血,摔倒在地,大叫:「有情況……」

    伴隨著警鈴大作,小明幾個箭步衝到門口,一刷卡,壞了,失靈了!

    他「嬌弱」地用手拍著門上的窗戶,求援地望著外面的衛兵,示意對方開門。

    因為同伴也在裡面,外面的衛兵不敢怠慢,上前刷卡,同樣打不開門。

    這衛兵也急了,揮手示意小明後退,舉起了槍,瞄準了門窗,誰知還沒開槍,他就臉色大變,掉頭就跑。

    小明聽到了身後傳來海嘯一般的聲浪,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沉著地對林巨信吩咐:「老四,你們守在病房裡,等槍聲一響,立即通知兄弟們上山!」

    「好!」林巨信哪裡想到小明此刻的危險處境,爽快地應了一聲。

    小明轉身掉頭,只見躺在地上的那名衛兵已經被一座小肉山壓住,估計吃得只剩下骨頭了。

    他又抬頭看?頭看了攝像頭一眼,顧不得留下作案痕跡,一咬牙,掏出手槍,一槍打碎攝像頭,再回首幾槍,射在門窗上,「啪啪啪」!火星四迸,窗上只留下幾個白色的彈痕,竟是防彈玻璃!

    壞了!遙控炸彈漏安了一個最關鍵的地方。難不成,自己的裡應外合妙計,卻把自己變成甕中之鱉了?

    好在身上還有件秘密武器——削鐵如泥的萬象刀,小明立馬從懷裡掏出大菜刀,正待破門,身後風聲已近,一群核屍衝了過來。

    來不及破門了,豐富的臨戰經驗發揮了作用,小明矮身一刀,劃過最前一個核屍的咽喉,抱著「他」就勢一滾,縮在了牆角,將屍體擋在身前,白大褂都被「他」脖腔處噴出的血染紅了。

    洶湧而至的核屍群顯然更加渴望衝出門去,一**地向門口沖壓上來,即便有一些核屍注意到小明的存在,卻被身後的同伴擠在門前的狹窄空間內,動彈不得。

    在核屍群的衝擊下,堅固的門「嘎吱、嘎吱」地響起來,沒幾下,轟然一聲,向前倒塌下去。

    獲得解放的核屍群,如同人肉洪流,呼嘯著從小明的眼前湧出去,他默數了一下,有千人之多,夠站長喝一壺了。

    很快,外面響起了槍聲和女人的尖叫聲,應該是堡壘衛隊的人跟核屍群幹了起來。

    小明鬆口氣,推開身上的屍體,站了起來,一個落單的女核屍看到了他,興奮地咆哮一聲,撲上來。

    他皺著眉頭,看看「她」滿是水皰的赤條條的身子,抬手一刀,從「她」的大腿之間,由下而上,將「她」劃拉成兩半,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小明抽了抽鼻子,陶醉地呼吸著充斥了血腥味的空氣,才下令:「老四,老虎出籠,餓狼上山!」

    「收到!」林巨信的聲音帶著亢奮,也是個嗜血的主。

    小明看著杯盤狼藉的走廊,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一個人,就脫掉了紅大褂,摘下假髮,恢復了本來面目,只是下半身還穿著褲襪和女靴,顯得不倫不類。

    他本想跟出去,大開殺戒,後來一想,還是讓部下們過過癮吧,自己就不摻和了。

    小明看著另一側牆壁上炸開的大洞,心有所動,大步走過去。記得上次在裡面所見,用布簾分成了很多隔斷,他只看到了宛如,不知道還關了什麼東西。

    他站到了洞口,內外天壤之隔,裡面雪白的地面,閃著柔光的天花板,給人以安詳之感,而那一幅幅白色的布簾,又給人以神秘之感。

    小明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進去。

    雖然牆壁被炸開了,不過那些東西是跑不出來的,因為布簾後還有一道鋼化玻璃門。

    不過,他還是很小心地將菜刀護在身前,以防不測。

    此時,外面的槍聲密集起來,應該是新兵營的人來「救援」了,那些核屍,剛好做了實彈射擊的靶子。

    自己的計畫基本成功了,小明心中一定,掀開一個布簾,看到了玻璃門裡,卻是空的,連個核屍都沒有,不免有點失望。

    當他掀開了第二個布簾,有了收穫,裡面有一個手術台,躺著一個被肢解了一半的女核屍,肚子被剖開,還沒死,只是「她」的手腳和頸部都被金屬圈固定住了,只能小幅度地蠕動著,像只大肉蟲。

    小明一陣噁心,站長這個老小子,果然拿核屍做慘無人道的實驗,太不人道了!

    第三個布簾的背後,也是個手術台,上面躺著一個怪物,似人非人,竟然長著三個腦袋,六隻手,那多餘的腦袋和手臂顯然是縫合上去的,線口清晰可見。

    不過,這個三頭六臂的怪物似乎死了,一動不動的。

    老小子的想像力還蠻豐富的嘛,小明嘀咕一句,轉向下一個布簾。

    下一個玻璃門裡,居然裝滿了水,像個大魚缸,小明剛一靠近,一個黑影就衝了過來,是條大魚。

    小明定睛一看,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原來這條大魚,上半截竟是個女核屍,「她」的**以下,和一個黑色的魚身長在了一起,依稀是美人魚的模樣,只是這個美人魚,面目猙獰,長滿水皰,說不出的瘆人!

    「她」對著一門之隔的他,用雙手和尾巴猛拍玻璃,似要衝出來,把他吃掉。

    小明為了壓住心悸,也沖「她」齜牙咧嘴了一下,才走開。

    在接下來的幾道門裡,小明又看到了不同的怪物,有活有死,都是用核屍改裝的,他雖然覺得「改裝」這個詞用的不妥,卻想不出更合適的詞了。

    他越看越心驚,對站長也不知是該憎惡還是佩服,不得不承認,老小子是個天才。有句老話,天才和魔鬼,只有一線之差,說的就是站長這種人吧。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小明掀開倒數第二個布簾時,還是毛髮直豎。

    在這個玻璃門裡,關著一個匪夷所思、詭異之極的東西,渾身呈肉色,上下肉乎乎的,差不多一頭牛那麼大,卻沒有具體的形狀,因為它一直處於變化之中,身體的每一部分不斷地生長出刺一樣的肉狀突起物,然後又迅速消退,看不出動物的任何特徵,比如眼睛、口或四肢什麼的。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它的話,就像一個不斷變化的肉菌。

    它雖然沒有眼睛,卻好像發現了小明的存在,迅速地向他移動過來。

    它的移動方式非常特殊,貼著地面的部分,肉刺以驚人的速度此消彼長,推動身體前進,眨眼間挪到玻璃門前,前端伸出十幾條肉刺,迅速伸長脹大,閃電般地撲向小明。

    小明渾身一緊,本能地向後一跳,將大菜刀橫在胸前,心臟怦怦直跳,才想起有玻璃門的存在,它傷害不到自己。

    只見那十幾條肉刺撲在玻璃門上,接著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肉刺,快速地張開膨起再收縮,就像吮吸咀嚼一樣,只是沒有吃到獵物。

    以小明的戰鬥力,竟然在有防護的情況下,都嚇成這樣,可想而知這個東西的可怕,真不知老小子怎麼製造出來的。

    小明逃也似地跳開,掀開了最後一幅布簾。

    裡面好像也是空的,只是雪白的地面上有幾灘血,他忽然注意到,在角落的陰影裡,有幾個小肉球,在滾來滾去。

    他再仔細一看,竟是幾個嬰兒,在地上滾爬著。實驗室裡怎麼會有嬰兒?站長到底在做什麼喪盡天良的實驗?

    剛被大肉菌嚇到的小明,一陣莫名的憤怒,拿起菜刀,對著玻璃門上的暗鎖就砍了下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3
第184章 釋放

    「喀嚓」一聲,暗鎖應聲而裂,小明一腳踹開門,想進去抱嬰兒出來。

    他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憤怒了,因為宛若懷孕了,他也即將擁有這麼小的骨肉,愛吾幼以及人之幼,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吧。

    那幾個嬰兒聽到了動靜,一起爬過來,爬行的速度飛快,就像滾過來一樣,幾個小肉球一起滾向站在門口的小明。

    小明心頭一警,那是一種敵人迫近的自然反應,不會吧,周圍哪有敵人?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小肉球滾到了他的腳下,竟然從地上彈了起來,從不同的角度彈向他,有高有低,有前有後。

    小明一愕,嬰兒還有這樣的本領?

    這一瞬間,他已看清了,這些嬰兒的全身都是小疙瘩,臉上佈滿皺紋,像個小老頭,最離奇的是,嘴裡居然長滿了尖牙!

    哪有這麼小就長牙的?小明忽然後悔自己開門了,後悔已遲,刺入耳膜的恐怖嘯叫在他的前後左後同時響起,幾個嬰兒一起咬向他的不同部位。

    這一下咬到,還不皮開肉綻?小明被嘯叫干擾得心神大亂,竟無反擊之力,一個倒翻,翻出門去。

    他腳一落地,就試圖帶上門,卻來不及了,一個小肉球從門裡彈射出來,正咬在他的肩膀上。

    一陣鑽心的劇痛,他用手一扒拉,將嬰兒抓了下來,肩頭也連衣服帶肉,被嬰兒咬下一大塊來!

    那嬰兒被他抓在手中,嘴巴亂動,眨眼之間,將那一口血肉嚥下去,猶不過癮,咬向他的手指。

    這是什麼怪物?小明頭皮發麻,再不敢手下留情,用盡全身力氣,將嬰兒向牆壁摔去,本以為還不將「他」摔個稀巴爛。

    但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小肉球重重地砸在牆壁上,安然無事,反而像個真的皮球一樣反彈回來,速度更快,如同子彈,向他的面部,激射而來。

    小明毛骨悚然,舉起菜刀,卻趕不及砍了,只有自保,以刀面擋在臉前,「嘭」的一聲,將小肉球彈了出去,躲過這必殺的一擊。

    嘯叫再起,幾個小肉球都滾出了門,在小明的身前身後到處亂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展開攻擊,竟是他前所未遇的大敵!

    小明將大菜刀舞得風車一般,護住自己的身體,尋找「他們」的破綻,但自己的身上又挨了幾口,雖然不致命,卻非常疼。

    他最擅長的武器是大砍刀,這把菜刀使得不順手,卻又沒時間重新拆裝,身上雖然還有把手槍,但對方的目標太小,速度又快,所以壓根沒想用槍。

    小明本有機會退到走廊上,逃之夭夭,卻想到是自己放了這幾個小混蛋出來,怎麼也要把「他們」收了,免得禍害別人。

    一聲嘯叫,一個小肉球居然先從地面彈向了天?了天花板,又彈回地面,再彈向他的胯下,整個攻擊路線類似一個「v」字,匪夷所思。

    小明猝不及防,又挨了一口,這一口最驚險,咬在了他的大腿內側,距離命根子只有咫尺之距。

    他冷汗直冒,真要被「他」咬到了還了得,自己怎麼去見宛若還有玫瑰啊?

    他有些急了,正打算以險搏險,放棄防守,讓死亡的壓力逼出自己的潛能,隨即靈光一閃,在正常的世界裡,或許他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但可以預判「他們」的路線,提前等在那裡!

    小明牙一咬,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差點咬掉他命根子的小肉球,看清了「他」的下一個落腳點,驀地轉守為攻,一刀砍去。

    「撲」!一潑血花飛起,小肉球被他砍成了兩半,兀自沒有死透,落在地上滾了幾下才沒了聲息。

    看到同伴的慘狀,另外幾個小肉球吱吱怪叫,四散逃竄。

    小明一擊得手,信心大振,舉著大菜刀,追著「他們」亂砍,在牆壁上、玻璃門上、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刀痕。

    他只顧追砍敵人,卻忘了這把刀的威力,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一刀下去,被砍中的鋼化玻璃門,隨即出現一道白色的裂紋。

    小明正砍得興起,驀聽得「嘩啦」一聲,一道玻璃門應聲而碎,水流成河,一個黑影躍在了空中,閃電般地咬住了一個小肉球,才落到了地面的水中。

    小明腳下一滯,看清了,原來是美人魚,「她」張口大嚼,幾下就將那嬰兒吃下了肚中。

    然而,這卻是「她」最後的瘋狂,因為地面的水很快流乾,「她」撲騰不起來了。

    那幾個小肉球見小明停止追殺,立刻轉頭攻擊新的獵物,撲在了美人魚身上,咬住不放。

    美人魚發出嘶嘶的聲音,奮力反抗,但魚兒離開了水,就只能任人宰割,很快,「她」就被幾個小肉球咬得渾身是血,有一個嬰兒甚至鑽進了「她」的魚肚子裡,眼看活不成了。

    什麼情況,狗咬狗?小明正想藉機幹掉這幾個小肉球,卻聽到四周響起了一連串玻璃的破裂聲,他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手中的菜刀,沒想到它闖了這麼大的禍!

    他來不及自我反省,就看到好多怪物衝了出來,其中一個渾身長滿苔蘚的綠色怪物,像條瘋狗,向他直衝過來。

    小明嚇一跳,掏出手槍,對著它的腦門就是一槍。

    那一槍在綠色怪物的臉上打出一個血洞,「他」竟然沒死,已衝到了跟前,一下子把小明撞翻,手槍也撞飛了,耳朵上的藍牙對講機也不見了。

    小明被撞到了牆角,手裡的菜刀還在,眼前已是一片混亂,那些怪物竟然自相殘殺起來,在實驗室的空間內相互撕咬著,血肉飛濺,發出各種怪異的嚎叫,各種噁心的氣味在空氣中混成一團。

    小明也算是身經百戰了,看到這一幕,還是心驚肉跳,戰意全消,心生退意,免得被殃及池魚。

    他貼著牆,小心地向走廊上的洞口挪去,卻被兩個不長眼的傢伙擋住了,一個四肢都是手,沒有腳,另一個是……

    小明睜大了眼睛,才看清了另一個怪物的特別之處。

    原來「他」的胯下長著一根非常嚇人的東西,粗得像成年人的手臂,至少有一米長,上面長滿了疙瘩,像根鞭子一樣地揮舞著,與四手怪物搏鬥。

    顯然,四手怪物更靈活,一下子纏在了對手的身上,在「他」身上亂咬。

    被纏住的怪物卻使出了驚人的一招,只見「他」的那個東西,從四手怪物的襠部鑽了進去,直往上鑽。

    本來佔據上風的四手怪物,渾身一陣亂抖,四肢鬆開,眼睛一翻,一根通紅的圓錐體從「他」的嘴巴裡冒了出來,血流如注,死翹翹了。

    看到贏了的怪物抱著對手的屍體啃起來,小明感覺自己的襠部也涼颼颼的,心想,站長實在太變態了,竟然製造了這麼一個東西!

    他握緊菜刀,只想趕快離開,卻聽得轟然一聲脆響,無數的碎玻璃亂射,一個肉乎乎的龐大物體,不緊不慢地聳了出來,渾身的肉刺上下起伏,豁然是那個大肉菌。

    完全出於一種本能,小明立刻停住腳步,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大肉菌在破碎的玻璃門口停下來,彷彿解脫一般的,一陣亂抖,緊跟著,無比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它渾身的肉刺迅速伸長脹大,閃電般地伸向四周!

    小明看到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一幕,正在撕咬搏鬥的各種怪物,包括那幾個小肉球,轉眼之間被無數的肉刺包裹住,動彈不得,「他們」發出淒厲的慘叫,各自的身體竟像波浪般起伏起來,逐漸萎縮。

    而那些裹住「他們」的肉刺,卻變得膨脹通紅,像注滿了血的管子一樣,一汩一汩地蠕動著,大肉菌的主體跟著一聳一聳的。

    在短短的的幾十秒之內,原本喧騰刺耳的實驗室內,突然平靜了,那些肉刺慢慢地縮了回去,跟伸出時的快若閃電截然相反,似乎帶著一種滿足。

    污穢的地面上,只剩下零碎的毛髮,沒留下任何的屍體。

    小明忽然生出想嘔的感覺,他明白了,那些怪物的身體,是被大肉菌的肉刺活生生地消化掉了。

    幾乎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從心底感到了一股懼意,這是什麼生物?太可怕了!相比之下,他寧願被核屍活生生地吃掉,也不願意被這麼活活地消化掉。

    他再想到它的攻擊力,簡直是天羅地網,逃無可逃,現在自己的手裡只有一把菜刀,怎麼抵擋那密密麻麻、無處不在的肉刺?

    唯一慶幸的是,大肉菌似乎只對活物有感知,他憋著氣,一動不動,它才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問題是,他還能憋多久?

    小明的眼珠子輕輕轉動,看看距離自己並不遠的走廊洞口,又看看大肉菌。

    它正沿著一扇扇破碎的玻璃門聳動著,似乎在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還真給它找到了一個,那個被綁在手術台上、肢解了一半的女核屍。

    它的前端立刻伸出好多肉刺,包住了獵物,一聳一聳地吮吸起來。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小明倏然啟動,直奔洞口而去,沒跑兩步,就感覺背部一寒,渾身的毫毛都倒豎起來,鋪天蓋地的殺機洶湧而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4
第185章 魔鬼

    小明眼眸一縮,心頭一跳,瞬間進入了極限狀態,腳尖一點,一個擰身大迴旋,大菜刀劃出一圈弧線,使出空前絕後的一招回空斬!

    這一招跟隊長教他的完全不同,不是攻擊一個敵人,而是同時攻向四面八方的敵人,惟有空前絕後的殺機,才逼出空前絕後的回空斬。

    伴隨著「噝噝噝」的異聲,一條條似肉似骨的東西,在他的眼前慢鏡頭般地落下,黃色的黏液飄灑在四周,水銀般地散開……

    小明的眼睛斜都沒斜一下,知道被自己砍斷的東西是什麼,他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和背後偷襲自己的敵人面對面了,直到這時,那些斷開的肉刺和黃液才落到腳下。

    雖有心理準備,他的心臟仍是一縮,他所看到的,已經不是他剛才看到的大肉菌了,它像一隻大蝸牛似的,吸附著牆壁上行,上升到天花板的高度,就像一片在空中流淌的肉色雲彩,遍體揮舞著無數條伸縮的小肉刺,更有一叢大肉刺伸展開來,將唯一的出口封住。

    小明斷了逃跑的念頭,沉浸在潛能的世界,觀察著自己的敵人,那每一條小肉刺都存在隨時變形為大肉刺、從任何一個角度發起攻擊的可能。

    似乎因為剛剛吃過他的苦頭,大肉菌只是在天花板上漂移佯動,做試探的姿態。

    小明渾身的肌肉繃緊,把大菜刀橫在胸前,與它對峙著。

    他一動不動,內心的恐懼除了開始的時候,現在已經完全消逝,有如波瀾入水,漣漪不驚。面對強大的對手,以靜待動、後發制人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小明的心中泛起被無數雙眼睛窺探周身的芒刺之感,心中更生出奇怪的感應,這個大肉菌似乎具有一定的智慧,它也在觀察著他。

    大肉菌似乎忍不住了,遍體的小肉刺瘋狂亂舞,大肉刺的數目暴增,長度也暴漲,團團將小明包住,一股淡淡的腥臭味瀰漫在空氣中,風聲乍起,颼颼逼近。

    小明又是一招大迴旋回空斬,將幾條突襲的大肉刺斬斷,黃液四濺。

    大肉菌顯然有了經驗,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其餘的大肉刺或像大蟒蛇一樣纏繞過來、或像長矛一樣直刺上來,攻擊的角度是三百六十度的。

    小明從沒遭遇過如此刁鑽的攻擊,刀鋒迴旋,漂移遊走,不知不覺,被大肉菌逼到了一個角落,以背靠牆,退無可退。

    大肉菌跟著移動到天花板的中央位置,無數肉刺一堆一堆地翻滾下來,要填滿這個角落,把獵物吸收得只剩毛髮。

    小明困獸猶鬥,將大菜刀舞得風車一般,叫這些吃人的肉刺有來無回,很快,他的腳下積滿了斬斷的大小肉刺,雖然還在蠕動,卻已沒有殺傷力。

    大肉菌似乎被激怒了,呼啦一聲,全身的?身的小肉刺隨風暴漲,整個變成一個巨大的刺蝟,以整個身體撲向獵物,像片烏雲一樣……

    巨大的陰影當頭罩下,小明如同一個被老鷹覆蓋的小雞,弱小而無助,他徒勞地揮舞著大菜刀,雖然身體的各項機能發揮到極限,卻只能眼看著大肉菌越逼越近,自知絕無倖免!

    他的腦海裡閃過那些怪物被大肉菌消化殆盡的一幕,眼露絕望,寧可自殺也不要這樣的死法!

    就在他即將回刀割向自己的咽喉之際,四周的空氣忽然像水面一樣地蕩起**漣漪,無數顆子彈劃過眼前,射向頭頂的大肉菌,將那些張牙舞爪的肉刺打成了碎片……

    希望再次在絕望中產生,小明渾身一鬆,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耳邊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還有新兵營的「嗷嗚」怪叫,救兵到了!

    只見大肉菌被打成了篩子一般,在天花板上縮成一團,卻沒有死,忽然翻滾湧動,向洞口衝去!

    「媽了個巴子,別放走它!」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竟是大駒!

    但那個大肉菌的速度太快了,眨眼消失在天花板和洞口連接的位置,走廊上傳來一片驚呼,槍聲也跟著響起來,只是,似乎子彈並不能打死它。

    小明的視線這才落回低處,看到林巨信率領的新兵和大駒率領的堡壘衛隊混合在一起,兀自高抬槍口,驚魂未定,從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東西!

    「三哥,你沒事吧?」林巨信第一個跑向了他,也顧不得當著外人的面了,喊著私底下的稱謂。

    「老四,我沒事!」小明重重地抱住這個小兄弟,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已經多少次從鬼門關殺回來了,但都沒有這一次的驚險,只要救兵晚到一步,他就自己抹了脖子。

    然後,小明又張開雙臂,向大駒撲去:「兄弟!」

    大駒也眼露欣慰,迎了上來:「兄弟!」

    兩兄弟重重地擁抱在一起,以前的所有隔閡,似乎都沒有存在過,一如他倆在7901班的初見!

    小明不知道,這竟是他和大駒的最後一次擁抱,正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兩兄弟的擁抱極其短暫,因為被一個歇斯底里的尖叫打斷了:「小子,你幹的好事!」

    小明扭頭一看,是站長跑了進來,模樣非常狼狽,臉色蒼白,身上的白大褂沾滿了灰,腳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站長面孔扭曲,一把揪住小明的衣領:「小子,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你釋放了一個魔鬼!」

    小明一時語塞,沒有掙開對方的手,眼裡頗有懊悔之意。

    雖然站長的模樣一如小明的預期,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親眼見識了大肉菌的恐怖威力,真如站長所說,釋放了一個魔鬼,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放開指揮官!」林巨信斷然上前,將站長隔開,又在小明耳邊低語幾句,告訴他,監控室的硬盤已經被破壞,沒有留下證據。

    小明這才心神稍定,對站長強詞奪理:「什麼我釋放的?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不過,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製造了魔鬼的人!」

    見小明死不認賬,還反咬一口,站長氣急敗壞:「那你穿成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小明低頭看看腿上的褲襪,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聽林巨信陰陽怪氣道:「站長,我們指揮官和你們站裡的娜娜,互相看對方喜歡,就脫下衣服,彼此檢查身體,突然聽說核屍衝出來了,指揮官一急,就穿錯了褲子,這你也管得著嗎?」

    聽到這不無曖昧的解釋,新兵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站長的臉一陣白一陣青的,顯然憤怒到了極點,轉頭對大駒下令:「我懷疑小明陰謀破壞救助站,顛覆黑市,把他抓起來!」

    大駒略一猶豫,還是揮了揮手,上來兩個衛兵,就要對小明動手。

    「誰敢碰指揮官?」林巨信當即端起了衝鋒槍,新兵們跟著舉起了槍。

    見新兵營要動武,堡壘衛隊也舉槍相向,剛才還並肩戰鬥的兩支隊伍,一下子處在火並的邊緣。

    剛剛還熱情擁抱的小明和大駒,也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這是兩兄弟的第一次對峙,各自的部下也都看著他倆,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大駒,我們走!」站長倒先軟了下來,恨恨地撂下一句話,「小子,我們市長辦公室見!」

    當晚,市長辦公室召開了第二次會議,卻不是為了重建工作,而是商討救助站的突發事件,出席的人僅玫瑰、藥頭、站長、顧岩山、大駒和小明六人。

    小明姍姍來遲,倒不是故意怠慢,而是在救助站忙到了現在。

    既然已經和站長撕破了臉,他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將救助站的人全部驅離,正式接管過來,新兵營算是有了正規駐地。

    他雖是一個人參加會議,卻不是單槍匹馬。

    林巨信親自帶領著一個班,埋伏在十樓的應急通道出入口,還有兩個班,進入各層的電梯口,和堡壘衛隊並排站崗,以防不測。

    小明本來覺得小題大做,又一想,今天的事是自己挑起的,採取點保險措施也是對的。

    他一進入辦公室,就感覺空氣凝重,黑市的幾個高層圍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旁,玫瑰一臉寒霜,藥頭悶頭抽著雪茄,站長兀自憤憤不平,大駒危襟正坐,顧岩山正在平板電腦上寫著什麼。

    顯然,幾人提前開了小會,估計是站長控訴了小明的罪行。

    惡人先告狀!小明在心中嘲諷一聲,又一想,真正的惡人似乎是自己,站長苦心經營十年的地盤,被自己鳩佔鵲巢了。

    因為有部下在外守衛,小明也不擔心,大咧咧地坐在了玫瑰的對面,掃視了一圈眾人,忽然感覺自己相當孤立。

    站長和大駒,已經站到他的對立面了,顧岩山是他的情敵,藥頭態度不明,玫瑰冷若冰霜,搞不好,這個會就是自己的審判大會!

    他眼珠一轉,先從最有把握的人身上打開突破口,嘻嘻一笑:「市長大人,今天開的是什麼會啊?」

    玫瑰見他明知故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俏臉氣得通紅,柳眉倒豎,猛地一拍桌子:「小明,你胡鬧得還不夠嗎?」

    小明被嚇得渾身一激靈,從未見玫瑰發過這麼大的火,又被她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呵斥,而感到丟人,一時惱羞成怒,騰地站了起來:「你憑什麼說我胡鬧?老子不干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4
第186章 療傷

    會議還沒正式開始,氣氛已經僵了,顧岩山忽然插了一槓子,邊記錄邊念叨:「黑市重建第二次會議,市長說指揮官胡鬧,指揮官以辭職要挾……」

    玫瑰和小明一聽,不約而同地調轉槍口,衝著顧岩山同聲指責:「胡鬧!」

    小明被點醒了,自己謀奪救助站或許不算胡鬧,但如此輕率地提出辭職,確實是胡鬧了,顯出自己不夠成熟。

    他氣哼哼的,又一屁股坐了下來,面子上還是有點過不去,看也不看玫瑰,一語不發。

    站長火上澆油,痛心疾首道:「我十年的心血,被你一朝毀掉了!」

    玫瑰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小明,剛消停了兩天,小混蛋又搞出這麼大的事,讓本已為重建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她,心頭又添堵,真是上輩子欠這個冤家的。

    藥頭適時發話:「市長,你先別著急,聽指揮官說說,今天在救助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藥頭打圓場,小明臉色一緩,順著台階下來,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道:「早上,我和小林去救助站看望受傷的兄弟,忽然聽到外面有騷亂和槍聲,原來站長收集的核屍跑出來了。幸虧新兵營在附近拉練,小林趕緊聯繫上兄弟們,一起上山幫忙,總算來得及時,避免了救助站遭到徹底破壞和人員的重大傷亡!」

    站長冷笑一聲:「這麼巧,救助站一出事,新兵營就來了。我怎麼聽說,我的核屍是被一個假護士放出來的?小明指揮官,你為什麼用藥迷倒了娜娜?又為什麼一個人出現在實驗區,還穿著她的絲襪和鞋子?」

    小明知道站長沒有證據,自然早想好了一套說辭,故作扭捏:「站長,你幹嘛問這麼私人的問題?娜娜是自己昏倒的,幾個兄弟想開玩笑,就脫了她的衣服,大家划拳,誰輸了,就穿上娜娜的衣服出去跑一圈,結果我輸了。我一出門,就趕上了騷亂,來不及換衣服,一路殺到了實驗室,竟發現了不少嚇人的東西,還碰到了那麼大的一個怪物,差點要了我的命。
站長,我倒想問問,你在實驗室裡,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

    小明連消帶打,反過來質問站長,暗想,可惜那些怪物都被大肉菌消化掉了,要是抓一個來,一定很觸動玫瑰,雖然還有一些死的怪物,但哪有活的有說服力。

    站長早料到小明有此一問,理直氣壯道:「我在研究如何治癒輻射病,別忘了,你也是被我治好的。」

    小明立刻抓住他的破綻,胡攪蠻纏:「站長,既然你已經能治療輻射病了,為什麼在總決賽上,安排那麼多的病人當對手,這不是在殺人嗎?」

    站長倒沒想到被他揪住這個小辮子,猶豫了一下才說:「治療方法很複雜,無法普及,救一?救一個人容易,救那麼多人,我無能為力。」

    小明得理不饒人:「既然你無法救很多人,幹嘛收集了那麼多的核屍?足以形成一次小型的屍暴。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圖謀?」

    站長本是興師問罪的,卻被小明一再詰問,一時臉紅脖子粗,竟不知如何回答,好在,他還有一個幫手。

    「站長的為人,我相信市長是清楚的。」大駒看也沒看小明,問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指揮官,既然已經平息了核屍的騷亂,為什麼你的部下佔著救助站不走了,還將站裡的人都趕出來?」

    小明雖然胸有成竹,但這個問題由大駒問出來,還是讓他很不舒服,曾經的兄弟甘心當了對手的馬前卒,擺明了要對新主子表忠心。

    唉,天要下雨,老婆改嫁,兄弟決裂,統統由他去吧!

    他沒好氣道:「救助站連接著堡壘,戰略位置相當重要。事實證明,站長和堡壘衛隊已無法保證地下通道的安全,所以,我決定把新兵營的駐地設在這裡了,以確保堡壘和黑市的安全!」

    他這一下,把堡壘衛隊也捎帶上了,正是兄弟不仁,我亦不義!

    小明此言一出,眾人啞口無言,都是聰明人,皆明白了他的真實用意,雖然採取的手段極端了點,但其心可鑑。

    一直傾聽的玫瑰表情複雜,眉頭輕蹙,似乎遇到了一個相當棘手的難題,她沉思片刻,才發話:「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眾人也都明白,這個結一頭在小明身上,一頭在站長身上,但兩人明顯槓上了,針尖對麥芒,誰也不相讓,估計會議開到天亮,也解決不了問題。

    玫瑰的方法不失聰明之舉,先緩衝一下,再分頭化解。她和小明現在同居一室,可以利用單獨相處的機會,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眾人散會,小明用藍牙耳機吩咐林巨信率領部下撤退,自己和玫瑰住在一起,其實很安全,站長和大駒就是要對付自己,也會投鼠忌器,除非玫瑰站在他們一邊。

    話說回來,如果玫瑰真要對付他,他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玫瑰先進了大隔間,小明也猜到她要對自己使出懷柔攻勢,就沒有跟進去。

    半晌,玫瑰嬌滴滴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乖徒兒,快進來。」

    小明聽了,明知這是臭丫頭的攻心術,還是骨頭一酥,乖乖地站起來,向大隔間走去,一面走,一面罵自己賤骨頭。

    他想到她在會議上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現在卻想對自己吹枕邊風,哼!反正,就衝自己差點死在大肉菌的手裡,救助站是死活不讓了。

    不過,他也發過誓的,以後都聽她的話,這一次先斬後奏,其實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也難怪她發脾氣,先進去看看再說。

    小明進了臥室,看到玫瑰已經脫了外衣,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只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保暖內衣,曲線畢露,襯著她白皙粉嫩的臉蛋,絕對的魔鬼身材,天使的面孔。

    他一陣眼熱心跳,忽然發現,自己對黑色的女人內衣,似乎特別有感覺。

    「師傅,有事嗎?」小明雖然喊了一聲師傅,卻毫無誠意。

    玫瑰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手在腦後一鬆,原本盤起的頭髮散開,本來,她是喜歡披著長發的,自從當了市長後,就開始盤頭,顯得成熟而幹練。

    她輕輕晃了晃頭,讓蓬鬆的頭髮落在肩上,在柔和的燈光下,充滿了嫵媚和性感,溫柔地看著他,竟然絕口不提救助站的事:「乖徒兒,把衣服脫了。」

    「啊?哦……」小明表情錯愕,本想問為什麼,卻又記起自己的誓言,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能違背的,壓下內心狐疑,開始脫衣服。

    臥室內的空調很暖和,他脫到全身只剩內褲時,她還沒有叫停,他卻不好意思了,住了手。

    哪知她悠悠道:「乖徒兒,都脫光了,我又不是沒見過?」

    小明心想,臭丫頭莫非要用什麼古怪方法懲罰自己?豁出去了,一咬牙,脫掉了內褲,卻隨即發出「噝」的一聲,原來早上被小肉球咬到的大腿內側,結了血痂,和內褲沾在一起,這一脫,把傷口扯開了。

    玫瑰的眉尖一跳,宛若揪心之態,衝他招招手:「快過來。」

    小明不明所以,慢慢地走過去,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她知道自己不會交出救助站,普通的懷柔攻勢又沒有用,乾脆使出美人計,以身相許,逼自己就範。

    他如此一想,又驚又喜又矛盾。

    此時已非彼時,如果現在玫瑰要將身子給他,那簡直是宛若之後的天下第一美事,打死他也不會拒絕。

    可是,如果將辛苦到手的救助站就這麼退回去,又實在不甘,命運竟給他出了一道兩難的難題。

    他如此想著,已經走到了玫瑰跟前,卻見她從梳妝台下的櫃子裡掏出一個小藥箱來:「我聽珍妮說,你今天受了傷。你看你全身的傷口,再不處理,萬一發炎就麻煩了。」

    原來讓自己脫光衣服,是為了療傷啊!小明頓時鬆了一口氣,又隱隱感到失望,還有一絲後悔,為什麼發下那個誓言,連採取主動的權利都沒有了。

    以玫瑰的驕傲和害羞,結合他此前對她的傷害,要她主動投懷送抱,估計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小明心中一嘆,按玫瑰的吩咐,機械地轉動身子,讓她處理傷口,不一會兒,他全身的傷口都包紮好了,只剩下大腿內側的那一個。

    玫瑰也看到了,略一躊躇,輕輕道:「乖徒兒,躺到床上,把腿叉開……」

    小明注意到她的臉已經紅了,自己也有點臉紅,本想自己動手,但這個位置,自己確實不方便,只好依言。

    這一下,被她一覽無餘,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玫瑰卻沒有他這麼多想法,仔細一看,發出一聲驚呼:「啊!好險!」

    他知道她為什麼說好險,傷口本身不嚴重,但距離命根子太近了,真要咬到,她這個指揮官夫人,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當然,這只是小明為玫瑰設計的潛台詞,因為她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又哪來守活寡一說。

    玫瑰強忍住害羞,將臉貼近,小心地為他處理傷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5
第187章 唐僧

    時間過得很慢,又似乎過得飛快,在這一過程中,玫瑰固然是滿面紅暈,小明更是滿頭冒汗,這樣的優待,簡直比任何懲罰都厲害。

    總算包紮完畢,玫瑰直起身子,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他一時情難自禁:「師傅,你對我真好……」

    玫瑰眼波流轉,都快滴出水來:「乖徒兒,如果你可以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我就一直對你好。」

    相比較前幾天的決絕,玫瑰說出這番話,已是大有餘地,等於鬆了口,只要小明能夠留下,她就是他的人了。

    小明卻不敢接口了,對他而言,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以他對兩個女孩的瞭解,宛若一心嚮往外面的世界,玫瑰是鐵了心留在黑市的,而他只有一個人,取一難以取二。

    心中的火兒冷卻下來,小明坐了起來,惟恐自己再按捺不住,忙轉移注意力:「師傅,謝謝你,傷口都不疼了。」

    玫瑰見他避而不答,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也岔開話題:「內憂外患,你不要再添亂,我就省心了。」

    小明有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清醒過來,外有強敵,內有對頭,自己還沉醉在溫柔鄉中,真是不知死活,先穩定黑市的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他跳下床,穿回衣服,一邊穿,一邊主動談起了正事:「師傅,你一定怪我,惹了站長,搶了救助站。其實,那天珍妮和我在黑市走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合適的駐地,後來到了孫望山,她一眼就看中了……」

    「這個小妮子,原來是她挑的頭,還裝作沒事人似的。」玫瑰嗔了一聲,心中暗讚他的定力,睨他一眼,「乖徒兒,看來,你是不打算把到嘴的肉吐出來了?」

    小明嘴裡談著正事,說著說著就歪了:「除了師傅這塊肉到了我的嘴裡,我不會吐出來。
其他的肉,只要師傅讓我吐,就是已經嚼碎了嚥下去,也要把它吐出來。如果已經消化了,拉也要把它拉出來。」

    他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是算準了玫瑰不會逼他交回救助站,畢竟,在她的心裡,黑市才是第一位的。

    玫瑰聽他說得真誠,心中歡喜,再聽他形容得不堪,忙打斷了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這塊肉你要吃了,才不准你拉出來……」

    她說到這裡,自知失言,這不是把自己比作那什麼什麼了嗎?大羞住口,竟忘了下面要說的話。

    小明見她如此情態,心癢癢的,幫她接了下去:「是的是的,我要吃了師傅這塊肉,一定捨不得拉出來,要把師傅化在我的血裡肉裡,跟我融為一體,從此以後,師傅就是我的心頭肉……」

    玫瑰聽他越說越肉麻,既想他說下去,又怕他說下去,嬌羞之極:「壞人,什麼肉啊肉的,當我是唐僧啊。再說,?說,你已經有了一塊肉了,還有了一塊小肉肉,怎麼辦?」

    小明見她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由大為尷尬,摸著腦袋,說出了真心話:「自然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塊肉,我也舍不得吐出來,為什麼不能一起吃呢?」

    「壞人,美得你,把你撐死得了。」玫瑰也試探出他對自己的真情,倒也不為難他了。

    這個冤家,也是可憐,夾在自己和宛若妹妹中間,難以做人,要說他不負責任吧,偏偏他為了宛若,差點連命都不要了。

    這次胡為叛亂,聽珍妮說,他擔心自己出事,竟然搖搖晃晃地騎著她的摩托車,孤身一人殺回堡壘,這份情意,自然也是裝不出來的。

    難道自己願意和另一個女孩,共享一個男人?玫瑰柔腸百結,聽顧岩山說,宛若在臨別的錄像裡,已經認了她這個姐姐,自己也不能太小氣。

    剛才,自己故意試探他,他顯然無法在她和宛若妹妹之間做出抉擇,不敢隨便地做出承諾。

    這也證明了他是個一諾千金、言出必行的大丈夫,她沒看錯他。

    他一定以為她要他留在黑市,陪著她。卻不知女孩子的心思,原先是他拋棄了她,她只剩下黑市這個唯一的精神寄託,無處可去。

    現在,她要是跟了小混蛋,當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他去哪,她就跟到哪。

    只是太便宜了這個壞人,自己和宛若妹妹千嬌百媚的兩塊嫩肉,都被他一個人給吃了,真是不撐死他,也美死他了。

    不過,雖然自己心許了他,但他要吃到自己這塊肉,卻也沒這麼容易,男人都是賤骨頭,輕易到手的,都不會珍惜。

    無論如何,要讓小混蛋受盡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吃到唐僧肉……玫瑰在短瞬間,滑過諸般念頭,表情似嗔似喜,雙手扭扭捏捏,哪有半點女市長的莊嚴風度?

    小明看得莫名其妙,臭丫頭的表情如此古怪,莫非又有什麼新想法,自己可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趕緊聲明:「師傅,我是一切聽你的,但是新兵營的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要經過集體討論的。」

    「別擔心了,新兵營的駐地就放在孫望山了,站長那邊,我來說服。」玫瑰見他緊張的樣子,先讓他放了心,不過,該責怪的,還是要責怪,「你還是太衝動了,這件事,本可以事先提出來,通過開會解決的。站長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在你來之前,他還說,本來大家可以商量著辦,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

    小明見駐地沒問題了,大大鬆口氣,又見她把站長說得這麼好,心裡不舒服:「以我對站長的看法,我要是提前說出來,救助站肯定拿不下來,他會嚴加防範。人嘛,總是到了最後一步,才會想,為什麼在此之前,沒想過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玫瑰也不得不承認,小明說的有道理,這是人性的普遍弱點,不到山窮水盡,是不會讓步的。
站長之所以說出軟話,也是因為救助站已被小明控制了。

    「小明!」玫瑰正色告誡,「於公於私,我希望你以後再做什麼重大決定之前,都要跟我商量一下,別再自作主張、魯莽行事了。」

    小明暗想,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也正正經經地點點頭:「市長大人、師傅,小明和乖徒兒以後不敢了。」

    玫瑰見他面上一本正經,說出的話卻沒個正經,真拿他沒辦法,嘆了口氣:「反正你是闖了禍,從實驗室逃走的大怪物,據站長說,是從爆炸區採集到的一種未知的核變異菌類,他稱之為核菌,其習性還沒研究清楚。只知道它的肉刺能釋放出一種生物激素,從而使獵物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被它吸收掉,連骨頭都不剩。還具有極強的抗打擊能力和自我修復力。你和新兵營的兄弟們,務必要小心……」

    小明也知道自己不該打開那扇玻璃門,但後悔也沒用,只希望這個核菌遠離黑市,離得越遠越好,他是沒信心第二次面對它了。

    「師傅,你知道站長在拿核屍做實驗嗎?很殘忍的……」小明希望玫瑰對站長多瞭解一些,免得被他的假象給矇蔽了。

    聽了小明的講述,玫瑰也有點難以置信,但她相信他,也相信站長:「我知道,他是有一些不良的嗜好,但這麼多年來,他對我一直很好,我希望你們兩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能和平共處。」

    小明倒也說不出站長對玫瑰不利、損害黑市的地方,就不提他了:「師傅,黑市重建的工作,進展怎樣啊?」

    玫瑰微微一笑:「今天我去挑選農場的場址了,在黑市周圍沒找到合適的,郊區倒有,不過太遠了,安全沒有保障。你這一鬧,倒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我決定把農場設在孫望山腳下,這樣安全就沒問題了。」

    小明一聽,敢情自己擔了半天心,臭丫頭早已有了決定,只是故意不告訴自己,不行,要討回來,腆著臉道:「師傅,既然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怎麼獎勵我啊?」

    小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玫瑰眼波流轉,往床上一躺:「乖徒兒,人家今天的腳上,又起了不少水皰,快幫我處理了。」

    小明聽得心尖一顫,屁顛屁顛地捧起了她的纖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6
第188章 面試

    這一夜,玫瑰和小明床上床下,不約而同地失眠了,兩人也知道對方沒睡,卻又不敢找對方講話,惟恐一個把持不住,就一江春水向東流了。

    直到後半夜,玫瑰才昏昏沉沉地睡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小混蛋又摸上了自己的床,這一次,她卻故意裝作不知情,任憑他鑽進了被窩。

    小混蛋好不要臉,居然什麼也沒穿……這個壞人,先親了她的腳,沿著腳往上親,親得她身上癢癢的,越親越上,快要親到她的小嘴了。

    哎呀,小混蛋昨晚吸了她腳上的水皰,現在又親了她的腳,牙都沒刷,就要親她的小嘴,這怎麼行?

    感覺到他的嘴越來越近,玫瑰既很期待,又很惶恐,終於還是忍受不了這種「噁心」的感覺,喊了一聲「不行」,就睜開眼來,眼前哪有小混蛋的影子,天已經亮了,原來是春夢一場。

    玫瑰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床下的地鋪已經整理好了,小混蛋起得真早。

    她回憶起夢中的情景,羞得摀住發燒的面孔,這個壞人,連夢裡都要騷擾她……

    玫瑰梳洗完畢,穿好衣服,進了餐廳,一眼看到餐桌上的心形雙黃蛋,心頭暖暖的,這個壞人,要是能一輩子對自己這麼好,受多少委屈也認了。

    換了主人的救助站裡,一派繁忙景象,新兵們來來往往,收拾整理新的營地,跟不見天日的堡壘地下室相比,如此風景優美的駐地,不啻天堂。

    已變成指揮部的站長辦公室,一夜沒睡的小明,精神反而更好,主持召開軍事會議,珍妮、老班長和林巨信各抒己見,四個人討論了足足一上午,最終出台了一套完整的徵兵方案。

    徵兵的年齡條件,為十六到二十歲的年輕男女,限額一千人,要求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勇敢果斷和不怕犧牲。

    當日核屍大戰時,徵集的五千新兵為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小夥子,是召之能戰的。
此次徵兵年齡定在十六歲至二十歲,則是立足長遠,考慮了兵員的可塑性。

    末世的孩子早成人,小明是十五歲就開始獨立生存的。十六歲左右的少年男女正是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的形成期,容易調教。

    而超過二十歲的男女,思想基本上成型,不適合加入集體利益高於個人利益的軍隊,雖然,這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其實是個人目的凌駕於集體利益之上的。

    下午,徵兵通知由市長辦公室傳達至農場、採礦隊和掘荒隊,非常時期,自然把軍隊的用人放在第一位。

    那些適齡的姑娘小夥都沸騰了,能加入小明領導的邊防軍,成為偶像的部下,這不知道是多少少男少女的夢想。

    為了準備第二天的應徵工作,小明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到堡壘。

    <。

    由於小明跟站長的矛盾激化,珍妮緊急成立了一個警衛排,由林巨信指揮,三班輪值,貼身護衛小明,他自然沒意見。

    到了十樓,警衛班守在應急通道的出入口,小明進了市長辦公室,發現玫瑰還在辦公隔斷裡埋頭記錄著什麼,走了過去:「師傅,你怎麼還不睡?都這麼晚了。」

    玫瑰抬起頭來,疲憊地衝他一笑:「你回來了,餐廳裡還有宵夜,去吃了吧。」

    小明一陣心疼,坐在她的對面:「我不餓,你看你累的,來日方長,要注意身體。」

    玫瑰在他面前,自然放鬆了,活動了一下脖子,伸個懶腰:「黑市重建,百廢待興,明天還有明天的事。你不也是忙到現在嗎?聽說明天就要徵兵了,我的辦公室裡,都有人要報名呢。


    小明和玫瑰一天下來,到現在才碰面,不想這麼快睡覺,而且,他也有義務跟她匯報工作,就簡單地說了一下營地的情況,又問她:「站長那老小子,今天沒鬧事吧?」

    「什麼老小子?別這樣說站長。」玫瑰白了小明一眼,「我今天跟他談妥了,把胡為的辦公室和地下室都分配給了救助站,他也沒什麼意見。明天,他的人會回救助站搬實驗儀器,你別難為他們。」

    小明這才踏實,忍不住將手伸過去,放在她的小手上:「我讓你操心了。」

    玫瑰略羞一下,沒有掙脫,跟他傾訴工作上的煩惱:「一頭剛了,又來一頭,走私船帶來的種子,不太適合我們這裡的氣候。偏偏胡為那傢伙,又把好種子都帶走了,真令人頭疼。我打算讓胖叔去猴頭鎮找他,跟他談一下交換。」

    「別去!」小明下意識地阻止道,他可不希望又一個老朋友陷入那個虎狼之地,隨即想到了什麼,急急地問,「種子?胡為辦公室已經交給站長了?你沒派人搜一下?」

    玫瑰輕輕搖了搖頭:「明天才移交,我派人搜過了,沒什麼發現。」

    小明在腦海裡回放著自己第一次潛入黑市時的情形,眼睛一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玫瑰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從安全門出去了,不知道小混蛋玩什麼花樣。

    不一會兒,只見他喜滋滋地轉回來,懷裡捧著不少鼓鼓的小袋子,一股腦堆在辦公桌上:「師傅,你看這是什麼?」

    玫瑰好奇地拿起一個小塑料袋,眼睛也亮了起來:「是種子!你從哪裡找來的?」

    小明洋洋得意,講述了來龍去脈。玫瑰聽得一陣嘆息,說天意如此,小明真是黑市的福星。

    他見她臉上放光,動人之極,心裡話,臭丫頭,你才是我的福星呢,沒有你,我都活不到今天。

    小明雖然內心感激,便宜還是要佔的,趁機討賞:「師傅,你又怎麼獎勵我?」

    玫瑰心情愉悅,忍不住逗他:「乖徒兒,你說怎麼辦呢?人家今天的腳上,可沒起水皰哦。」

    他眼珠一轉:「腳上沒有,就用手來代替。」

    她以為他要親自己的手背,心裡甜絲絲的,有如西方淑女一般地伸出小手:「好吧,就賞你了。」

    哪知道小明張開大嘴,一口將她的指尖全含在嘴裡。

    「哎呀!你這是干嘛?」玫瑰嚇一跳,隨即感覺指尖一癢,小混蛋竟然吮吸起來,吸得她全身都癢了起來……

    次日上午,黑市倖存者中,幾乎所有適齡男女都來應徵了,就如核屍大戰時逃難那樣,他們排起了長龍,進入堡壘的地下站台,在這裡,他們遇到了第一道關卡——體檢。

    參軍的體檢,不外是登記姓名、性別,測量身高、體重、視力之類,還有關鍵的一項,檢測骨齡,一下子刷掉了不少年齡不到或超齡的應徵者。

    被刷掉的人當中,不乏小明的狂熱崇拜者,他們不滿地抗議著,有些甚至想強行沖關。

    好在,把守第一關的新兵們,不,應該叫他們老兵了,早有準備,全副武裝,全力彈壓,在黑市工作人員的配合疏導下,一個個落選者才失望地離開,沒有引發騷亂。

    通過體檢的預選者,則坐上了有軌電車,前往原先的救助站,現已改名為邊防營,進入第二關的面試。

    第二關的全稱是封閉式壓力面試,通過壓迫感的測試環節,考驗應徵者的心理承受力和臨場反應力。

    預選者在老兵們的引導下,排成四條長隊,分別進入四個面試房間,接受評審官的測試。

    尚未正式成軍的邊防軍四大高層——小明、珍妮、老班長和林巨信,親自做了評審官,現場考核預選者。

    跟常規面試不同,預選者不是一個一個地進入,而是一男一女搭配,聽到陪審員按照體檢花名冊點名之後,一對對地進入。

    三號面試房間,一名充當陪審員的老兵,打開門,送走剛面試完的一對,又喊進下一對。

    空蕩蕩的房間內,小明端坐在長條桌後,嚴肅地盯著剛進來的一對姑娘小夥。

    這對男女一看評審官竟然是小明,驚喜地叫了起來:「小明、小明……」

    小明卻當頭給了他們一盆冷水:「叫我長官,立正,脫光衣服!」

    兩人趕緊原地立定,卻對第二個命令有點遲疑。

    姑娘怯生生地問:「長官,我們都體檢過了。」

    已經面試了幾十人的小明,不耐煩地重複道:「這是面試的一部分,立刻脫光,否則淘汰!」

    小夥子一聽,動作麻利地脫個精光,室內沒開空調,相當冷,凍得他一陣哆嗦,努力站好。

    姑娘見狀,也扭扭捏捏地脫去衣服,當她赤條條地站在三個大男人面前時,不知是冷的還是羞恥,下意識地一手抱胸,一手摀住下面。

    小明一聲喝斥:「雙手放下,立正!」

    姑娘被嚇得一激靈,忙服從命令,這一下,她凹凸有致的正面,完全暴露出來。

    不知是否因為終年見不到陽光的緣故,黑市的女子都是皮膚雪白,而且,能夠存活下來的,也都有模有樣,這樣,才有交換的價值。

    跟姑娘並肩站立的小夥子,忍不住斜了她一眼,下面已經有了反應。

    小明又把矛頭指向小夥子:「男的,對女的肚子上打一拳!」

    「啊?哦!」小夥子自然想到,這也是面試的一部分,卻憐香惜玉,那一拳打下去,輕飄飄的,倒像摸了一把。

    小明皺了皺眉,轉而吩咐姑娘:「女的,咬男的一口。」

    那姑娘略一猶豫,就在小明以為她也要敷衍了事時,她忽然用力一口,咬在了小夥子的胳膊上,咬得他鮮血淋漓,疼得大叫:「你當真咬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4 11:06
第189章 女兵

    「好了!面試結束,下一組。」小明說著,低頭看向桌面上的平板電腦,拿起觸摸筆,在姑娘的照片上打了一個勾,在小夥子的照片上劃了一個叉。

    徵兵通知上的四個要求,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勇敢果斷和不怕犧牲,可不是隨便一說。

    第一道關,體檢合格,就是身體健康。

    第二道關,應徵者在面試中脫光衣服,則兼具心理測試和不怕犧牲的考驗。所謂的不怕犧牲,自然也包括犧牲尊嚴或色相。

    至於要男女應徵者相互傷害,卻是對勇敢果斷的測試,這將決定日後戰士對軍令的執行程度,是令下如山,還是陽奉陰違?

    說起來,這套徵兵方案,倒有很大一部分是小明的想法,他也不是憑空想出來了,而是受了當日秦舞對他訓練的啟發,要將新兵們培養成和他一樣的鐵血戰士。

    珍妮是受過專門的軍事訓練的,卻也被小明這些別出心裁的想法所震撼,她和老班長在此基礎上,整理提煉,將這套方案系統化,形成獨特的軍訓教程。

    她本想將其命名為「小明徵兵法」,小明卻改為「秦舞訓練法」,以示對這位姐姐的紀念。

    又一對應徵男女進來了,照樣是先脫光衣服,後續的測試也不是單純的互相傷害,還有不少怪招,比如,要求男的學狗爬,或叫女的倒立……

    總之,花樣百出,傷害、刺激、羞辱,凡是能考驗心理素質和犧牲精神的手段,都用上了。只要是蜻蜓點水、執行命令不堅決的應徵者,一律淘汰。

    當然,這個標準,只有四位評審官心中有數,無論是陪審員還是應徵者,都不知情,否則,這些姑娘小夥還不互相死磕?

    從面試房間出來的應徵者,無一例外滿臉通紅、渾身哆嗦,不敢看周圍的人,匆匆離去。

    當天,前來應徵的適齡男女大約三千人,雖然在核屍大戰中損失了大量的青壯年男子,但年輕女性的適時補充,保證了充足的兵源。

    過了體檢的預選者近兩千人,再通過面試選出一千新兵,差不多是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由於預選者太多,一天的時間,根本無法面試完,剩下的只能明天再來。

    晚上八點,四大高層在一起碰頭吃飯,邊吃邊聊,都有點興奮,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今天的開頭不錯。

    好事成雙,珍妮定製的第一批軍裝樣板到了,為草綠色,以跟堡壘衛隊的灰色制服區分開來。一共三百套,足夠供應老兵,通過集體試穿,將需要修正的意見集中起來,在下一批的定製中更改。

    新兵營統一著裝後,正式更名為邊防軍,開始正常輪值,執行邊界巡邏的任務。

    小明穿著嶄新的軍官服,雄糾糾、氣昂昂地回到了家。

    ?

    玫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以加班的藉口在等他,見了他煥然一新的模樣,芳心怦怦直跳。

    換上軍裝的小明,更加英武俊挺,渾身散發著一股陽剛之氣,尤其是他鬍子拉碴的下巴,平添一分成熟的魅力,令她越看越愛。

    兩人見面,照例先聊工作,小明談及今天面試中的趣事,惹得玫瑰又羞又笑:「壞人,這般前無古人的面試方法,多半是你的主意。」

    小明見她嬌態可人,忍不住說一些瘋話逗她,她也不以為忤,偶爾還以小小的勾引。彼此之間的感覺,竟然是兩人相識以來,最溫馨的時刻。

    彷彿兩人,現在才是真正的戀愛,雖然同居一室,觸手可及,卻彼此守護著最後一道防線,都希望這份淡淡地深入骨髓的情感,保持得越久越好。

    無可否認,小明的初戀,是給了宛若,但讓他完整地體會到戀愛滋味的,卻是玫瑰。

    兩個女孩子在他心中的比重,越來越不相上下,他越來越害怕,失去她們中的任何一個,無論哪個結果,都將是他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第一次,他隱隱希望,那一年之期,不要來得這麼快。

    徵兵工作,整整用了三天才結束,通過面試的一千個姑娘小夥,歡天喜地提著行囊,前往邊防營報到。

    雖然通過了面試,但並不算真正入伍,他們只是加入了新兵訓練營,要接受為期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各項成績達標,才能正式成為邊防軍的一員。

    原先的救助站只使用了老軍營的中心小樓,隨著一千名新兵的到來,擱置已久的營房終於派上了用場。

    兩個足球場大小的操場上雜草叢生,新兵們在此集合,接受教官珍妮的訓話,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菜鳥們,在未來的日子,你們將隨時面臨死亡的危險,現在後悔的,還可以選擇退出!」

    經過面試的洗禮,沒有人懷疑教官的這句話,不過,能加入訓練營的新兵,自然都有過人之處,不會因為這一句話打退堂鼓。

    教官訓話之後,就是分班,一千人分為一百個班,班長由老兵擔任。一百個陞官的老兵,手裡拿著花名冊,點名叫號。

    由於新兵的男女比例差不多是一半對一半,他們原以為會分為男兵班、女兵班,誰知一聽班長叫號才知道,每個班都是男女混編,基本上是五男五女。

    姑娘們立刻一片嗡嗡,圍著各自的班長,七嘴八舌地詢問,最關心生活上的問題,比如「睡覺怎麼睡」、「上廁所怎麼辦」、「在哪洗澡」一類的問題。

    這些班長,幾天前還是新兵,現在被這些姑娘們一圍,嘰嘰喳喳一問,一個個頭昏腦脹,不知所以。

    小夥子們的心思,也都活動起來,原來參軍還有這樣的好處,可以跟美女們分在一個班,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珍妮一看部下們壓不住陣腳,通過耳嘜連接的大喇叭,宣佈新兵訓練的三大紀律:「一、一切行動聽指揮;二、不准發生性行為;三、學會狼叫!一旦違反三大紀律,立即開除!」

    新兵們聽到最後一條,都為之一愕,卻聽操場上隨即響起一片「嗷嗚」之聲,原來是各班的班長帶頭叫了起來。

    小夥子們都愛湊熱鬧,立馬跟著叫起來。姑娘們是害羞的,卻想到違反紀律的後果,也只好硬著頭皮學起來。

    一時間,偌大的操場上,狼嚎四起,在山間迴響,好似真有狼群在孫望山出沒。

    正在指揮部完善「秦舞訓練法」的小明,聽到外面的狼嚎聲,為之一振,他一心打造的狼的部隊,終於初具雛形。

    分班完畢,新兵們在各班班長的帶領下,走向宿舍,一個班一個宿舍,睡的是大通鋪,共用一個廁所,因為有了三大紀律的約束,女兵們也不敢有怨言。

    報到的第一天沒有訓練,主要是打掃衛生,熟悉同伴,營房和操場都有十年沒有清理了,新兵們一直幹到了晚上,一個個累得渾身臭汗、灰頭土臉。

    在食堂吃完了大鍋飯,新兵們分批進入公共浴室洗澡。

    跟北大營的小浴室不同,這是一座真正的部隊浴室,很大很高,分內外兩間,外間是更衣室,裡面是浴室,四面牆上有上百個淋浴噴頭,可以每次洗兩百人。

    洗澡的規定是,以班為單位,一批進入二十個班,一次洗半小時。

    女兵們沒想到洗澡也是男女混浴,都羞得不行,好在,面試的時候,已經受過了類似的考驗,一個個扭扭捏捏,脫去衣服,為求安全感,自發地聚在一起,走進浴室。

    至於那些男兵們,都落在了後面,原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美麗的裸女,早已產生了正常的生理反應,一個個摀住下體,夾著大腿走路,免得丟人現眼。

    忽然,浴室內的新兵們一陣騷動,原來是一天沒露面的小明指揮官出現了,他也是光著身子,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露出結實的肌肉和遍體的新舊疤痕,反而顯得野性十足。

    他大踏步向前走著,是浴室內唯一沒有摀住下體的男人,男兵們大眼瞪小眼,自慚形穢。

    小明故意走向女兵密集的區域,姑娘們也顧不得一絲不掛了,紛紛湧上來,發出尖叫:「小明!小明……」

    小明面對如此熱情的眾多裸女,視若無睹,忽然皺起眉頭,抬起手,照著那一個個光屁股拍了過去:「都鬼叫什麼?叫我長官,快點洗澡,後面還有人排隊呢!」

    女兵們哪想到心中的偶像會這麼粗暴無禮,像遇到惡狼的羔羊一般,驚叫散開,各自找了淋浴噴頭,洗澡壓驚,哪曉得,水龍頭一開,又是一片尖叫,澆到她們頭上的,竟是冷水!

    冷水也澆滅了男兵們身上和心頭的火兒,一個個被凍得齜牙咧嘴的,只想趕快洗完了事……

    「你真的打那些女兵的屁股了?」晚上,玫瑰聽到小明回家後的講述,吃吃地問。

    「是啊,不打不成材嘛。」小明洋洋得意,不免想到了秦舞姐姐,男女共浴的靈感是來自她,也正是在她的言傳身教下,他才有如此的定力。

    「是嗎?你這個壞人……」玫瑰眼波蕩漾,面露羞紅,似乎產生了什麼不應該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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