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核屍啟示錄 作者：明日（已完成）

第911章 敵難分

也就是說，在意識力的範疇，人體的潛能分為四大境界，從低到高分別是：有意識——下意識——潛意識——無意識。當意識力作用於物體，或者連接他人，抑或攻擊對手，變成一道流動的能量，就是意識流。

剛才，小明一面接近宮二，一面攻擊血族，意識流彷彿一分為二，一個控制他的身體，一個控制他的精神，就是由潛意識上升到無意識的結果，從而產生了一生二的疊加能效。他的無意識境界，只是妙手偶得，源自拯救愛人的執念，可一不可再。

畢竟，他不可能將愛人時時置於危險境地，以此激發自己的執念。而血族的無意識境界，則是渾然天成，或許這就是它可以不借助任何介質、控制整個核屍族群的原因……

小明在轉瞬間，大腦中滑過這些念頭，堪稱透過現象看本質，也是有賴於他潛意識覺醒後的能力——看到「穿越時空的因果」。他頓時意識到，上天給了他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徹底地擊潰超級暴亂，取得今天大戰的勝利。

因為，他控制了這只雌血族，就等於控制了整個核屍族群。小明心有所動，他和血族合二為一的意識流自然而然地瀰漫出去，向圍攻近衛軍的核屍軍團發散……

正在密集開火的近衛軍上下，再次發覺了敵人的異動，這已是「他們」的第三次異動了。第一次，這股核屍軍團嘩變，幫助近衛軍圍剿了活死人樹。

第二次，「他們」再次反水，變成了四肢伏地的野獸，轉過頭來，狂攻近衛軍，要不是「他們」又恢復了常態，只怕臨時掩體早已淪陷。這一次，「他們」又轉為野獸的攻擊形態，但是，卻沒有進攻近衛軍，反而向相反的方向退卻，如同退潮，很快消失得乾乾淨淨……

機甲士兵們不約而同停止了射擊，敵人都跑了，還開什麼槍？他們面面相覷，將目光投向了指揮官。

近衛軍指揮官也感錯愕，卻又見怪不怪了，難道又是元首的傑作？他注意到，這股核屍軍團退卻的方向，正是槍炮聲最激烈的十字口陣地，「他們」是去增援，還是攪局？

真是敵我難分，吉凶難料啊！無論怎樣，近衛軍指揮官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當即一揮巨劍：「出擊！殺回去……」

除去部分傷員留守臨時掩體，擁有戰力的近三百名機甲士兵一起出動，結成圓陣，追擊敵人而去。

他們全神戒備、步步為營地回到地下街道，正準備再次迎接一場你死我活的血戰，卻發現這條血肉戰場，已發生了某種變化……

前方的槍炮聲兀自激烈，但近衛軍的周圍，卻看不到一個敵人，只有一地的屍體，各個核變異族群都有。不同於被槍炮射殺的屍體，它們的死法分外慘烈，肢體撕裂，腸穿肚爛，斷處的肌肉一條條、血拉拉的，分明是被咬出來、被抓出來的。

好多屍體彼此抱成一團，保持著相互攻擊的姿勢。比如一頭大猩猩，嘴裡塞進一半的核屍腦殼。而那半個腦袋的核屍，則咬穿了它的喉嚨……

還有一隻大熊貓，肚子被撕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它的身上，掛著一個只剩右半截身體的核殍……至於無數的鳥屍和蟲屍，都是缺胳膊少腿掉頭，填滿了其他屍體的空隙……

難道這些核變異族群，在自相殘殺？機甲士兵們驚詫莫名，又驚喜交加！

第912章 二選一

近衛軍指揮官依舊沉穩，命令部下保持警惕，繼續前進，越往前走，驚喜越盛。核變異族群的屍體越積越高，機甲士兵們不得不動用機械臂開路，才能通行。

可以確定，敵人發生了內亂，核屍族群再次嘩變，跟其他族群自相殘殺，嚴格來說，是一邊倒的殺伐，因為核屍的數量最眾，足以掃蕩其他族群。機甲士兵們在今天的戰鬥中，經歷了太多的意外，見識了太多的驚喜，都有些麻木了。

然而，眼前的情景，還是再次刺激了他們的神經，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奮勇上前，競相開路。與此同時，十字口的槍炮聲正在減弱，也印證了敵人內亂的事實。

近衛軍終於穿過層層疊疊的屍山血海，來到十字口前線的邊緣，一幕空前的核變異族群混戰，正在展開……無數四肢伏地的核屍，正如瘋狂的野獸那般，將其他核變異族群團團包圍，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死亡衝擊，每一波血浪過去，就捲走無數的屍體！

獸肢、翅膀、殘首……血肉橫飛，有如阿鼻地獄。慘嗥聲、嘶吼聲、尖鳴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更甚鬼哭狼嚎。

血腥味、屎尿味、不同的體味怪味……瀰漫在空氣之中，令人作嘔！在核屍族群的絕對數量優勢和野獸攻擊形態下，其他族群的反抗等同於無，即便是能飛的鳥群和蟲類、能鑽地的蚯蚓，在狹窄的地下街道中，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原本是眾矢之的的人類倖存者，則變成了觀眾。這一場末日決戰，演變成現在的局面，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中心區的老弱婦孺，都看得呆了，只能將這一切歸結於神蹟——天祐人類。當然，前線的廣大軍民，依舊嚴陣以待，謹防核屍族群滅掉其他族群之後，轉頭又對付人類。

畢竟，這樣的情形，連戰時指揮部的柏林執政官和艾瑞絲，都拿捏不住，不知道下一步的走向。為了保密起見，小明和侍衛營所在的地方，屏蔽了視頻監控，只能進行語音聯絡。

在機械師的口頭匯報中，老人和艾瑞絲得知，外面的形勢一片大好，但小明團隊的情況卻不妙。此刻，還能跟小明保持連接的侍衛營戰士，只剩下數名，幸虧宮二的及時加入，穩住了陣腳。

但是，這幾名最強悍的戰士，都接近油盡燈枯，嘴角鮮血直流，內臟受到了損傷。即便是生力軍宮二，被小明擋住了共振波的正面衝擊之後，也吐了兩口鮮血，面如白紙。

唯一狀態稍好的是小明，他抱著宮二，從空中的懸浮落回了地面，身心逐漸適應了跟血族的潛意識同步，外界的腥風血雨，自然就是他掀起的。他做到了，利用血族的無意識境界，控制了核掩體內的所有核屍，對其他核變異族群，展開了大屠殺。

發動這場末日決戰的凱撒，怎麼也想不到小明還有這樣的秘密武器吧？不過，小明也沒想到，上天還是將一道二選一的難題，拋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群體意識力出現了透支，只有向宮二和僅剩的侍衛營戰士「抽血」，這樣的結果是，他們的「內傷」加劇。尤其是生力軍宮二，成為向小明「輸血」的大頭，所受的傷害也最大。

此時，外界的核變異族群混戰，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小明面臨痛苦而殘酷的選擇：如果繼續跟血族潛意識同步，很可能對宮二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如果中斷連接，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面，就會前功盡棄……

他該如何選擇？

第913章 我不動

小明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起來，如同電視信號不穩定的畫面，這是群體超感應變得不穩定的徵兆，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老公，別管我！」宮二的心聲在小明的大腦中響起。

「我……做不到……」小明陷入了極大的矛盾之中。他的心理活動，在宮二的潛意識反彈中，無所遁形，她立刻做出回應：「老公，你不是說過，愛就是犧牲嗎……」

「不——」小明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長長的嗥叫，再次體會到至尊寶救紫霞而不得的痛苦了。難道為了所謂的大愛，就必須犧牲小愛嗎？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不是「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卻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我才追悔莫及」，而是「眼睜睜地看著愛人在自己的面前灰飛煙滅，卻無能為力。」小明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畫面，那是娜娜為了救他、而自我犧牲的刻骨記憶……

「老公，別這麼悲觀，我死不了。人家還想跟你圓房，為你生一堆小明明呢。你也不想讓我帶著遺憾死去吧？前提是，你要打敗敵人，我們才能活下去……」宮二在心聲交流中，也顧不得害羞了，用最打動小明的話，去激勵他。「指揮官，我們不怕犧牲……人類萬歲……」幾名侍衛營戰士的心聲相繼傳來，那是最真實的表態。

「兄弟們……」小明鼻子一酸，又打了一個激靈，肉體的震顫轉為心靈的感動，群體超感應隨之穩定。他知道，這情形類似迴光返照，一旦再次出現潛意識扭曲，群體超感應將徹底瓦解，他必須抓緊時間。

「老婆、兄弟們，你們要堅持住，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小明一咬牙，猛地催動意識流，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將對宮二、對部下的傷害，控制在最小的程度。核屍族群瘋狂了，向其他族群發起最猛烈的攻擊……

面對排山倒海湧來的核屍大軍，所有的核變異族群也都瘋狂了，展開了最後的反擊……所謂「上帝要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位於十字口前線兩側的近衛軍和兄弟部隊、民兵，為了避免受到波及，不得不一再後撤。

柏林的廣大軍民，親眼見證了一個神奇而瘋狂的殺戮時刻，其殘酷、其血腥、其慘烈，遠超人類史上的任何一次戰役。

殺戮的時間並不長，但每個人都看得幾乎窒息。當一切塵埃落定，整個地下街道，以十字口為中心，大半被混淆在一起的屍塊血肉所充塞，

第914章 美少女

血族越走越近，浩蕩遠去的核屍族群成為一道血色的背影，襯得它高貴而孤獨。是的，如果核屍族群也分階層的話，血族是理所當然的王者、睥睨眾生的王者！

「都別動手！」近衛軍指揮官第一時間收到戰時指揮部的指示，當即下達給部下。血族穿行在機甲士兵一把把閃著血光的巨劍之間，視若無睹，昂首挺胸。

近衛軍上下，一個個瞪大雙眼，盯著這只無比妖孽的生物。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血族，而且是一隻雌性，並且直立行走，宛若一個人類少女——不著寸縷的絕色少女！

只見它一頭及腰的長長金發，瀑布般地披在一片銀白光嫩的身體上，該凸得地方凸，凸到極致，該細的地方細，細到匪夷所思。一張天真爛漫、卻又妖嬈嫵媚的小臉，大得誇張的藍眼睛，非常長的金色睫毛，楚楚動人地顫動，恰似漫畫中的美少女，直逼人類的審美極限。

尤其它身後拖著一條光光的長尾巴，隨著一扭一扭的翹臀，擺來擺去，不僅不顯累贅，反而平添了一種獨特的味道，一種詭魅的性感……這種性感，完全是動物性的、原始的，對於任何雄性動物包括人類男性，都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

大部分機甲士兵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忍不住喉頭蠕動，鼻息加粗。雌血族穿過近衛軍的防線，進入十字口陣地。

「不要開火！給它讓路……」早已得了上頭命令的官兵和民兵，紛紛閃出一條通道，向這個美到極致、妖到極致的生物行注目禮。幾乎所有的男性都有種窒息的感覺，那是一種被慾望堵在胸口的窒息，讓體內的衝動衝破一切的窒息……

小明望眼欲穿地看到血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如釋重負，他的群體超感應已在瓦解的邊緣，幾名部下堅持到了最後一刻，業已吐血暈倒。他的身邊，只剩下宮二跟他苦苦支撐，她的情形，也非常不妙，身子劇烈震顫，嘴角滲出血絲，臉色慘白。

還好，血族終於在小明的控制之下，走進了這間房子，進入他的作用範圍，即便中斷連接，也不會產生強力反彈，受到反噬。

在小明扭曲的視線中，血族來到了他和宮二的面前，性感十足地停下來，一雙無邪而魅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顯然感應到自己和他之間的聯繫。

小明的心中卻無一絲旖旎，反而有種拆除定時炸彈拆到最後一秒的驚心動魄，他再也堅持不住，撤回細若游絲的意識流，大喝一聲：「stop！」機械師滿頭大汗地關掉共振波發射器，比上戰場的士兵還累。

在群體超感應消失的一瞬，小明接收到宮二的心聲：「老公，小心……」她只來得及提醒一聲，就張口噴出一潑鮮血，委頓在地。

與此同時，小明接收到一股強烈的情緒波動，就看到面前的雌血族，那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忽地變紅了，彷彿一滴紅墨水滴在了清水中，迅速漾開。眨眼之間，它的全身變得血紅，原本純媚天成的小臉一變，張開非常小的櫻桃小口，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又尖又利，發出刺耳的尖嘯，一口咬向小明的頸動脈……

血族越走越近，浩蕩遠去的核屍族群成為一道血色的背影，襯得它高貴而孤獨。

是的，如果核屍族群也分階層的話，血族是理所當然的王者、睥睨眾生的王者！「都別動手！」近衛軍指揮官第一時間收到戰時指揮部的指示，當即下達給部下。

血族穿行在機甲士兵一把把閃著血光的巨劍之間，視若無睹，昂首挺胸。近衛軍上下，一個個瞪大雙眼，盯著這只無比妖孽的生物。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血族，而且是一隻雌性，並且直立行走，宛若一個人類少女——不著寸縷的絕色少女！只見它一頭及腰的長長金發，瀑布般地披在一片銀白光嫩的身體上，該凸得地方凸，凸到極致，該細的地方細，細到匪夷所思。

一張天真爛漫、卻又妖嬈嫵媚的小臉，大得誇張的藍眼睛，非常長的金色睫毛，楚楚動人地顫動，恰似漫畫中的美少女，直逼人類的審美極限。

尤其它身後拖著一條光光的長尾巴，隨著一扭一扭的翹臀，擺來擺去，不僅不顯累贅，反而平添了一種獨特的味道，一種詭魅的性感……

這種性感，完全是動物性的、原始的，對於任何雄性動物包括人類男性，都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大部分機甲士兵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忍不住喉頭蠕動，鼻息加粗。

雌血族穿過近衛軍的防線，進入十字口陣地。「不要開火！給它讓路……」早已得了上頭命令的官兵和民兵，紛紛閃出一條通道，向這個美到極致、妖到極致的生物行注目禮。

幾乎所有的男性都有種窒息的感覺，那是一種被慾望堵在胸口的窒息，讓體內的衝動衝破一切的窒息……小明望眼欲穿地看到血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如釋重負，他的群體超感應已在瓦解的邊緣，幾名部下堅持到了最後一刻，業已吐血暈倒。

他的身邊，只剩下宮二跟他苦苦支撐，她的情形，也非常不妙，身子劇烈震顫，嘴角滲出血絲，臉色慘白。還好，血族終於在小明的控制之下，走進了這間房子，進入他的作用範圍，即便中斷連接，也不會產生強力反彈，受到反噬。

在小明扭曲的視線中，血族來到了他和宮二的面前，性感十足地停下來，一雙無邪而魅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顯然感應到自己和他之間的聯繫。小明的心中卻無一絲旖旎，反而有種拆除定時炸彈拆到最後一秒的驚心動魄，他再也堅持不住，撤回細若游絲的意識流，大喝一聲：「stop！」

機械師滿頭大汗地關掉共振波發射器，比上戰場的士兵還累。在群體超感應消失的一瞬，小明接收到宮二的心聲：「老公，小心……」

她只來得及提醒一聲，就張口噴出一潑鮮血，委頓在地。與此同時，小明接收到一股強烈的情緒波動，就看到面前的雌血族，那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忽地變紅了，彷彿一滴紅墨水滴在了清水中，迅速漾開。

眨眼之間，它的全身變得血紅，原本純媚天成的小臉一變，張開非常小的櫻桃小口，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又尖又利，發出刺耳的尖嘯，一口咬向小明的頸動脈……

第915章 超時空

小明雖然心力交瘁，但早有準備。他跟血族打過不止一次交道，深知它們的弱點，憑藉他所剩無幾的戰鬥力，也足以制服它。

這就是他放心地將這個紅顏禍水引向自身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他想活捉它，畢竟，這個雌血族是今日大勝的「功臣」，若是能夠收為己用，柏林核掩體又多了一重保障。

懷著這樣的心思，小明拼著老命，也要拿下這個妖孽。恢復自主意識的雌血族，凶性大發，露出猙獰的嘴臉和利爪，以子彈速度撲向了小明。

在激盪而來的死亡氣息衝擊下，小明的瞳孔一縮，心跳加速，剛剛回撤的群體意識力，轉換為個體意識力，向外釋放，晉入超潛能狀態。他不遺餘力，只求速戰速決。

小明的眼前，呈現一個由點、線和時間構成的超三維世界，那一個個點從各自的位置凸顯出來，彷彿可以無限放大、又或者無限縮小。正吻合了宇宙本源的定律：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心有多小，世界就有多小……

不知道是否因為剛剛領悟到了「無意識」境界，一種超越以前的全新感知出現了！小明眼中的超三維世界，只剩下一個個單純的點，一個零維世界！

零維是點，一維是線，二維是點和線組成的面，三維是由面組成的立方體，再加上時間，就是四維時空。一個正常人，所看到的世界，是三維的。

小明在早期的潛能狀態下，能夠看到慢鏡頭的世界，並實現神奇的一躍，他稱之為瞬時定格，都沒有脫離正常的三維概念。後來，他邁入了超潛能境界，看到的是一個由點、線和時間構成的超三維世界。

而現在，他觸及了無意識境界，得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看到了一個零維世界。這才是人體潛能的真正極限嗎？

零維世界的雌血族，在小明的眼中，剝離了所有魅惑的表象，只剩下一個點的存在，一個可以無限放大又或者無限縮小的點。

它的弱點，被無限放大。

小明毫不理會它的尖牙和利爪，輕輕一抬手，彷彿穿越了時空，又彷彿超越了時空，正是化繁為簡、返璞歸真的「歲月流沙」，就這麼輕巧地抓住了雌血族的光尾巴。尾巴是血族的最強點，一擊必殺，摧枯拉朽。

不過，尾巴也是它們的弱點，只要落入人手，就任人擺佈。果然，在尾巴被小明抓住的一瞬，雌血族就渾身一顫，凌空倒轉，想要掙脫。

小明如何放過這個制服它的唯一機會，雙臂一振，將它掄麻袋一般地掄起來，狠狠地摜在地上。雌血族的尖嘯轉為嬌啼，匍匐在地，又變回了千嬌百媚的美少女，楚楚可憐地向小明求饒。

小明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掄著它的尾巴，又連摜幾下，將它摜得七葷八素，如同一條死蛇，癱成一團。他這才停手，只覺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乾了，頭暈腦脹，眼冒金星，搖搖欲墜。

連續的身心戰鬥，令他的意識力和體能全面透支，再也無法支撐。「快過來！抓住它的尾巴……」小明沖看傻了的機械師喝令，話未說完，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明雖然心力交瘁，但早有準備。

他跟血族打過不止一次交道，深知它們的弱點，憑藉他所剩無幾的戰鬥力，也足以制服它。這就是他放心地將這個紅顏禍水引向自身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他想活捉它，畢竟，這個雌血族是今日大勝的「功臣」，若是能夠收為己用，柏林核掩體又多了一重保障。懷著這樣的心思，小明拼著老命，也要拿下這個妖孽。

恢復自主意識的雌血族，凶性大發，露出猙獰的嘴臉和利爪，以子彈速度撲向了小明。在激盪而來的死亡氣息衝擊下，小明的瞳孔一縮，心跳加速，剛剛回撤的群體意識力，轉換為個體意識力，向外釋放，晉入超潛能狀態。

他不遺餘力，只求速戰速決。

小明的眼前，呈現一個由點、線和時間構成的超三維世界，那一個個點從各自的位置凸顯出來，彷彿可以無限放大、又或者無限縮小。

正吻合了宇宙本源的定律：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心有多小，世界就有多小……不知道是否因為剛剛領悟到了「無意識」境界，一種超越以前的全新感知出現了！

小明眼中的超三維世界，只剩下一個個單純的點，一個零維世界！零維是點，一維是線，二維是點和線組成的面，三維是由面組成的立方體，再加上時間，就是四維時空。

一個正常人，所看到的世界，是三維的。小明在早期的潛能狀態下，能夠看到慢鏡頭的世界，並實現神奇的一躍，他稱之為瞬時定格，都沒有脫離正常的三維概念。

後來，他邁入了超潛能境界，看到的是一個由點、線和時間構成的超三維世界。而現在，他觸及了無意識境界，得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看到了一個零維世界。

這才是人體潛能的真正極限嗎？零維世界的雌血族，在小明的眼中，剝離了所有魅惑的表象，只剩下一個點的存在，一個可以無限放大又或者無限縮小的點。

它的弱點，被無限放大。小明毫不理會它的尖牙和利爪，輕輕一抬手，彷彿穿越了時空，又彷彿超越了時空，正是化繁為簡、返璞歸真的「歲月流沙」，就這麼輕巧地抓住了雌血族的光尾巴。

尾巴是血族的最強點，一擊必殺，摧枯拉朽。不過，尾巴也是它們的弱點，只要落入人手，就任人擺佈。

果然，在尾巴被小明抓住的一瞬，雌血族就渾身一顫，凌空倒轉，想要掙脫。小明如何放過這個制服它的唯一機會，雙臂一振，將它掄麻袋一般地掄起來，狠狠地摜在地上。

雌血族的尖嘯轉為嬌啼，匍匐在地，又變回了千嬌百媚的美少女，楚楚可憐地向小明求饒。小明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掄著它的尾巴，又連摜幾下，將它摜得七葷八素，如同一條死蛇，癱成一團。

他這才停手，只覺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乾了，頭暈腦脹，眼冒金星，搖搖欲墜。連續的身心戰鬥，令他的意識力和體能全面透支，再也無法支撐。

「快過來！抓住它的尾巴……」小明沖看傻了的機械師喝令，話未說完，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916章 突破口

「元首醒了……總算醒了……」一連串焦慮而關心的聲音，彷彿自另一個世界傳來。小明呻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白色病房裡，好多張臉在眼前晃動，有醫生、護士，還有柏林執政官、艾瑞絲、伊凡和機械師……

他們見他醒來，都面露喜色，不約而同地舒口氣。小明頭疼欲裂，仍未從嚴重的意識力透支中恢復過來。

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艱巨責任，一欠身子，首先詢問柏林執政官：「閣下，我昏過去多久了？現在情況怎樣？」那位一直負責小明健康的柏林醫生，看了看生命體徵儀，沖柏林執政官點點頭，便和護士離開了。

老人同樣為柏林勞心勞力，一臉憔悴，眼裡滿是血絲，但精神相當好：「你昏迷了三個多小時，現在是夜裡，核掩體的敵人已被清除乾淨，地面也暫時平靜。元首，全靠你，我們才取得了今天的勝利！」小明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對了，宮二和侍衛營的兄弟們呢？」

艾瑞絲接口道：「他們性命無憂，不過……還是你自己看吧。」正對小明的牆壁上，懸掛的電子屏打開了，出現了幾幅小畫面，分別是宮二和侍衛營的戰士，他們都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尚處於昏迷之中。

伊凡苦笑：「元首，他們的身體機能比不上你，甦醒沒有這麼快，要恢復正常的話，怎麼也要兩三天。」小明心裡咯噔一下，如果沒有侍衛營為基石，他的群體超感應將成為無米之炊，那麼，柏林保衛戰將失去最大的倚仗。

兩三天？凱撒是不會給柏林這麼長的喘息時間的，今天的敗仗，只會激起老小子更瘋狂的反撲。從最壞的情形分析，由於核變異軍團的靈魂——活死人樹到了夜裡，不得不鑽進土中保暖，天亮後，氣溫回升，它們才能自由活動。

因此，最快在明天早上，敵人就可能發起第二輪的攻擊。小明咬咬牙，做出了決斷：「把我用過的那種藥物，給他們注射，包括宮二，務必讓他們在明早恢復戰力！」

「啊？」艾瑞絲和伊凡同時驚呼一聲，那可是刺激身體的禁藥，有著非常大的後遺症，小明真是豁出去了。

柏林執政官為之動容：「元首，我看宮二就不必了，你為柏林做出的犧牲實在太大。」

小明沒有堅持，眉頭緊鎖：「閣下，我們要抓緊一切時間，動員所有力量，修復防禦工事，做好新的戰鬥準備！」老人欣慰道：「我們的戰士和人民，雖然不知道勝利背後的真相，但是都相信，是元首創造了今天的神蹟。現在，柏林上下一片振奮，充滿了鬥志！」

電子屏上，核掩體內燈火通明，廣大軍民正大干快上，搶修各處的陣地，一派熱火朝天的氛圍。其中一個鏡頭特別給了正在休整的近衛軍，數百名機甲士兵站得一排排地睡著了，彷彿中國的兵馬俑，真正做到了衣不卸甲，枕戈待旦……

小明的病房儼然成了臨時指揮部，所有的信息都及時反饋過來，讓他一覽無餘，運籌帷幄。他想起重要的一節：「那隻血族呢？」

伊凡回答：「關在實驗室了。」電子屏的畫面切換到實驗室，雌血族被關在那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樹隔壁，兩者都沒有消停，在各自的房間內跳躥著，試圖衝出牢籠。

小明若有所思地盯著這兩個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今天的大戰，最關鍵的兩次戰鬥，就是在他和兩者之間展開的。或許，除了侍衛營的群體意識支持之外，他可以在這兩者身上，找到新的突破口……

「元首醒了……總算醒了……」一連串焦慮而關心的聲音，彷彿自另一個世界傳來。

小明呻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白色病房裡，好多張臉在眼前晃動，有醫生、護士，還有柏林執政官、艾瑞絲、伊凡和機械師……他們見他醒來，都面露喜色，不約而同地舒口氣。

小明頭疼欲裂，仍未從嚴重的意識力透支中恢復過來。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艱巨責任，一欠身子，首先詢問柏林執政官：「閣下，我昏過去多久了？現在情況怎樣？」

那位一直負責小明健康的柏林醫生，看了看生命體徵儀，沖柏林執政官點點頭，便和護士離開了。

老人同樣為柏林勞心勞力，一臉憔悴，眼裡滿是血絲，但精神相當好：「你昏迷了三個多小時，現在是夜裡，核掩體的敵人已被清除乾淨，地面也暫時平靜。元首，全靠你，我們才取得了今天的勝利！」

小明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對了，宮二和侍衛營的兄弟們呢？」艾瑞絲接口道：「他們性命無憂，不過……還是你自己看吧。」

正對小明的牆壁上，懸掛的電子屏打開了，出現了幾幅小畫面，分別是宮二和侍衛營的戰士，他們都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尚處於昏迷之中。伊凡苦笑：「元首，他們的身體機能比不上你，甦醒沒有這麼快，要恢復正常的話，怎麼也要兩三天。」

小明心裡咯噔一下，如果沒有侍衛營為基石，他的群體超感應將成為無米之炊，那麼，柏林保衛戰將失去最大的倚仗。兩三天？凱撒是不會給柏林這麼長的喘息時間的，今天的敗仗，只會激起老小子更瘋狂的反撲。

從最壞的情形分析，由於核變異軍團的靈魂——活死人樹到了夜裡，不得不鑽進土中保暖，天亮後，氣溫回升，它們才能自由活動。因此，最快在明天早上，敵人就可能發起第二輪的攻擊。

小明咬咬牙，做出了決斷：「把我用過的那種藥物，給他們注射，包括宮二，務必讓他們在明早恢復戰力！」「啊？」艾瑞絲和伊凡同時驚呼一聲，那可是刺激身體的禁藥，有著非常大的後遺症，小明真是豁出去了。

柏林執政官為之動容：「元首，我看宮二就不必了，你為柏林做出的犧牲實在太大。」小明沒有堅持，眉頭緊鎖：「閣下，我們要抓緊一切時間，動員所有力量，修復防禦工事，做好新的戰鬥準備！」

老人欣慰道：「我們的戰士和人民，雖然不知道勝利背後的真相，但是都相信，是元首創造了今天的神蹟。

現在，柏林上下一片振奮，充滿了鬥志！」電子屏上，核掩體內燈火通明，廣大軍民正大干快上，搶修各處的陣地，一派熱火朝天的氛圍。

其中一個鏡頭特別給了正在休整的近衛軍，數百名機甲士兵站得一排排地睡著了，彷彿中國的兵馬俑，真正做到了衣不卸甲，枕戈待旦……小明的病房儼然成了臨時指揮部，所有的信息都及時反饋過來，讓他一覽無餘，運籌帷幄。

他想起重要的一節：「那隻血族呢？」伊凡回答：「關在實驗室了。」

電子屏的畫面切換到實驗室，雌血族被關在那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樹隔壁，兩者都沒有消停，在各自的房間內跳躥著，試圖衝出牢籠。小明若有所思地盯著這兩個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今天的大戰，最關鍵的兩次戰鬥，就是在他和兩者之間展開的。

或許，除了侍衛營的群體意識支持之外，他可以在這兩者身上，找到新的突破口……

第917章 打破的

小明回過神來，沒忘了最親的人：「艾瑞絲，我爸爸和玫若怎麼樣了？」

艾瑞絲見他專門向她問起，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電子屏，卻沒有出現相應的畫面，只好回答：「他倆很好。倒是吉吉，吵著要參戰呢。」小明倒把這個倔強的少年給忘了，這場末日決戰，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磨練機會，活下來的人，將成為人類寶貴的火種。

他遂點點頭：「只要醫生說吉吉沒問題，就讓他來見我吧。」眾人圍著小明，討論了各項工作。

小明見柏林執政官難掩疲態，便讓艾瑞絲送他回去休息，至於伊凡和機械師，則留下來，另有要事商議。這件要事，就是小明剛才尋思的：如何從血族和活死人樹的身上，打開新的突破口？

小明拋磚引玉，先介紹了自己在跟血族的對決中，所領悟到的無意識境界，以及自己無意中觸及的感知能力——零維世界。經過這幾天研究活死人樹的弱點和參與小明的群體超感應試驗，伊凡在潛能方面的見識日益精進。

他一點即通，擊掌嘆息：「果然如此，生物進化的過程，就是從無意識到潛意識，再到有意識，而最原始的力量，卻藏在進化的源頭——無意識之中。元首同志，你打開了人類潛能的一扇大門，意識流不僅是一種精神意志，更是一種實質的戰鬥力。它不僅存在於群體，也存在於個體……」小明連連點頭，自己的實踐加上伊凡的理論，證明了人的肉體和精神，都可以變成強大的武器。

伊凡越說越興奮：「我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我們能訓練出一批意識流高手，即便不能像元首那樣，連接近百人的大群體，但連接十人左右的小群體，應該可以做到。以此為基礎，組建一支意識流部隊，什麼活死人樹、血族，都可以跟它們正面對抗了！」機械師冷不丁澆了一盆冷水：「你描繪的遠景很美好，但我們首先要熬過眼前才對。」

伊凡一時無語，直翻白眼。是的，小明這樣的高手，豈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出來的？凱撒更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的。

「其實，我也有個大膽的想法，需要你們的專業評判……」小明從病床上坐起來，說到了正題，斟酌表述，「我們已經知道了，人類跟進化鏈上越接近的物種，越容易產生潛意識同步。此前的試驗中，我能夠連接核屍、大猩猩和大熊貓，卻只能控制它們的身體，而無法融合它們的精神，群體意識力也得不到擴容，因此所控制的數量有限。但在今天的戰鬥中，這個觀點被推翻了，因為我控制了一隻血族，從而掌控了核掩體內的所有核屍，進而扭轉了整個戰局。這令我想起了一句話：規則，是用來打破的……」伊凡和機械師相視一眼，目光閃爍，隱隱猜到了小明的想法，卻神情各異。

第918章 新底牌

小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面色有異，繼續闡述：「只是，我跟血族的精神融合，離不開侍衛營的群體意識支持，他們的狀態，限制了我的發揮。如果有什麼辦法，讓我的個體意識，直接跟血族建立連接，就可以不受這個限制。那麼，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核屍族群將成為人類穩固而可靠的盟軍，足以改變末日決戰的走向……你們覺得怎麼樣？」

伊凡和機械師面面相覷，並無多少震驚和意外，更多的是猶疑不定。小明等了半晌，見兩人沉默不語，不耐煩道：「你們就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機械師眨著眼睛，剛想開口，卻被伊凡一口打斷：「元首同志，你已做到了人類的極致，再想超越，幾乎不可能！」「我也覺得很難。」小明悻悻道，卻注意到機械師的小動作，轉向他，「你剛才想說什麼？」

機械師瞥了伊凡一眼，支吾道：「我跟伊凡的意見差不多。」小明察言觀色，直覺這兩人有事瞞著自己，便不動聲色地叉開話題：「明天的戰鬥，如果敵人還是以混編的核變異軍團為主，我們應該能頂住。我最擔心的是，凱撒老小子發動大量的活死人樹參與進攻，以我的意識流戰法和近衛軍的砍樹戰術，只怕也難以應付。」

伊凡胸有成竹：「果真如此的話，我們還有一張底牌可以動用。」小明眉毛一挑：「還有什麼底牌？隔絕計畫已經被我放棄了。」

伊凡嘿嘿一笑：「元首同志，這是我和研發所的同僚，針對活死人樹的弱點，剛剛完成的項目，還沒有來得及向你匯報，不過，已經在核掩體的搶修工作中全面部署了……」小明精神一振，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哦？快講！」

伊凡有些得意：「本來，我們的防線只有一重，由電網和鋼筋水泥的工事組成。不過現在，又多了一重，我稱之為『冰凍防線』。一旦活死人樹大舉進攻，這道防線，可以將中心區以外的核掩體，變成一個溫度驟降的冰天雪地……」「原來是這樣！好小子，竟然想到了這一招，真有你的！」小明大為讚歎。

活死人樹在低溫下活躍性降低，戰鬥力自然下降，即便它們大量湧入核掩體，也將受困於冰凍防線，難以肆虐。

伊凡果然是出自俄羅斯的人才，天生的戰鬥民族，比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華夏民族，具有更敏銳的軍事嗅覺。

小明心神大定，有了冰凍防線，解決了最大的難題。接下來，他真的可以考慮跟凱撒打一場持久戰了。

三人情緒高昂，繼續商討工作，直到護士過來干涉了，說元首需要休息。小明這才讓伊凡和機械師離開，躺回床上，毫無倦意地盯著電子屏，不時發出語音指示，讓監控員切換畫面。

他看到伊凡和機械師分開了，忙通過監控員傳達指示，讓機械師回來見他。機械師掉轉頭，忍著護士的白眼，進了病房，有些不安：「元首，還有什麼事？」

小明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眼睛：「現在沒有旁人在場，你可以有什麼說什麼了。」機械師一呆：「我對元首一直毫無保留啊。」

小明冷哼一聲：「少跟我裝傻，關於我跟血族直接連接的設想，說出你的看法！」

第919章 變變變

「元首，我的看法和伊凡是一致的。」這個文質彬彬的日耳曼小夥子，使勁地眨著眼皮，明顯心虛。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只有小學一年級學歷的小明，對付高級知識分子，可是小菜一碟，森然道：「機械師同志，你可知道，隱匿軍情可是大罪，尤其在此非常時期，相當於反人類罪，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機械師無辜地被扣上這頂大帽子，嚇得夠嗆，連忙分辯：「元首，不是這樣的！我不說出來，是為了你好……」小明心中偷笑，繼續板著小臉：「什麼為了我好？今時今日，只有人類的存亡才是最大的，個人的得失，算個屁啊！快講！」

機械師委屈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伊凡不贊同，所以才不讓我說出來。」果然是伊凡從中阻擾，小明相信他有他的理由，但是自己也有知情權，更有最後的決定權，其他人無權越俎代庖：「伊凡不是說，我已做到了人類的極致？」

機械師嘆口氣：「他說的沒錯，你確實到了人類的極限了。」他在「人類」這個單詞上加重了語氣，似有弦外之音。

小明聽了出來，眼睛一亮：「是不是說，如果我超越了人類，就能取得突破？」話說到這份上，機械師不再隱瞞，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出來了：「沒錯！我和伊凡在意識流試驗中，發現你連接的個體到了一定限度後，就再也無法擴充。即便造神運動後，產生了海量的群體意識，也無法加以利用。我和伊凡在電腦上幾經推演，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就是人體的侷限性。人的思想太複雜了，尤其是成人，即便形成了群體意識，也免除不了私心雜念。反倒是小孩子，年齡越小，思想越單純，越容易連接。可是人類的孩童，身體又太弱，承受不了意識流的衝擊。而核屍族群的思想跟人類的孩童接近，卻擁有成人的體格，因而是意識流的絕佳受眾，所以思想近乎胎兒的血族，可以輕易地控制整個族群。我聽說元首曾經主動感染過超x病毒，感應到了核屍的思想。受此啟發，我認為，只要讓你發生相應的變異，就能夠不用介質，跟核變異族群實現更廣泛的潛意識同步……」

說完這段長篇大論，機械師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直視小明，看他怎麼決斷。

小明重重地喘口氣，追問了一句：「是不是我變成了核屍，就可以不通過其他介質，直接連接血族？」

機械師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如果你變成了熊貓，也能控制熊貓族群。當然，以人類目前的科學技術，是不可能完成這樣複雜的生物工程。但是人變成核屍很容易，而且，我們現在有瞭解毒劑和解藥，將核屍變回人類，也不是很難。按我的意見，元首完全可以再變異一次，領導人類度過這一場末日危機，再變回來，中間的風險並不大。可是伊凡反對，說萬一變不回來呢……」小明知道了真相，臉色陰晴不定，陷入了空前的天人交戰之中。

伊凡說的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治癒父親的解藥，還沒有經過大量的臨床檢驗，至多算是一個試驗品。

這一點，伊凡最清楚，所以擔心這樣做的後果。萬一小明變不回來，他就要接受變成核屍的悲慘命運，從此和自己的親人、愛人、兄弟姐妹，變成非我族類的異端。

彷彿是天意，小明又一次被拋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人類文明已到了最黑暗的關頭，是黎明前的最後黑暗，還是就此沉淪於永恆的黑夜，將取決於救世主的最終選擇……」他，該如何選擇？

第920章 不選擇

不同於上一次，小明當日感染超x病毒，處於感染窗口期的可控範圍內，並在最後一刻，及時注射瞭解毒劑，才沒有完成最終變異。而機械師的設想，是讓小明真正地變成核屍，以此控制整個核屍族群。

這一設想，經過小明和血族的實踐檢驗，完全有可能實現。唯一的風險、也最令人無法接受的風險就是：小明有可能變不回來了。

小明不怕死亡，當他選擇了接受救世主這一天降大任的時候，就已做好了迎接各種磨難、甚至自我犧牲的思想準備。但他絕對沒有做好這個思想準備：自己會變成一個核屍。

老實說，小明對核屍並不排斥。父親曾經就是一個核屍；大姨子灰姑娘則是一個突變者，還和胖子生下了一個小怪物——被被；宮二也被感染過，差點變成了核屍……

他對這些都能接受，甚至能接受自己變成一個渾身水皰的異類，他卻無法接受：三位妻子面對變成核屍的他，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小明忽然想起了變成核屍的大哥王昆，大嫂夏炎不惜將自己也變成了核屍，陪著「他」留在了曼谷。

大哥大嫂是幸福的，至少「他倆」沒有分開。難道這一幕會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他不能想像，自己的三位人比花嬌的愛妻也變成核屍的模樣。

他相信，如果自己變不回人類，她們三個一定願意這麼做，但他卻不願意。人世間最美麗的事，是陪著愛人慢慢變老，絕不是陪著愛人慢慢變成核屍……

小明又一次面對人生的重大選擇，他無法解開這道心結，無奈地做出了選擇：不選擇！既然柏林已經頂住了第一輪的滅絕打擊，現在又有了冰凍防線這張新底牌，遠遠未到最壞的時候，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他做了一回鴕鳥，只能祈禱最壞的一刻不要到來。在小明天人交戰的時候，機械師靜立一旁，不時瞄上一眼，想從元首的臉上看出答案，然而他失望了。

「機械師，你回去休息吧。」小明揮揮手，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又叮嚀了一句，「此事你知我知，萬萬不可洩露給第三人，包括伊凡！」凌晨三四點，徹夜喧囂的核掩體逐漸安靜下來。

除了執勤的哨兵，忙了大半夜的柏林軍民，橫七豎八地躺在修復好的防禦工事中，席地而睡。只有戰時指揮部依舊一片忙碌，一個個參謀和監控員緊張地檢查各個陣地，發現紕漏之處，就登記下來，以便統一整改。

忽然，官兵們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