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劍冥刀 作者:鐵竹(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1-20 10:54:3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017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06
第一百四十集 強邀
  
    龍石蘭進入客棧,橫掃一眼四周,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可並沒多在意,自尋了一個空位坐下,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人都去哪了?小二,趕緊上酒菜!」她就這麼隨意的嚷嚷一句,立即驚動了周圍眾人,一雙雙陌生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她凝視過來。

    龍石蘭對周圍這些陌生人愛理不理,並沒有去看他們,見久未收到回應,便又高聲呼喝道:「店家還做不做生意啊?也沒人招呼一下,怕本小姐給不起錢麼?」

    這時,坐在龍石蘭身側的一個青年漢子忽然站了出來,走近龍石蘭,一手拍在桌上,盯著她說道:「姑娘,你從哪裡來的,之前好像沒見過你呀!」

    龍石蘭只瞟了此人一眼,擺擺手,愛理不理的說:「我只是路過,你怎麼可能見過我?」

    那男子道:「你是中土人?」

    「廢話!」龍石蘭啐了一句,忽然察覺到些什麼,愕然抬頭望向那搭訕的男子,不確定的問:「你是東璃人?」

    「我們都是東璃人。」男子說,「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來錯地方了。」

    龍石蘭聞言,心頭一震,倏然站起來,環目掃了眾人一眼,接著幽幽一笑,說:「不,是你們來錯了地方,你們不過是一群卑微的侵略者,一早就應該被清除出這片神聖的土地,現在竟然不知廉恥,理直氣壯的當起地主來了?」

    話音剛落,忽然有人大笑起來,指著龍石蘭,輕蔑的說:「姑娘好大的口氣,居然教訓起我們來了,你還是考慮一下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這間客棧吧!」

    龍石蘭叉腰不屑的說:「笑話,腿長在我身上,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如果你們想試著攔下我,遭殃的一定是你們!」

    「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嗎?」有人立即駁回龍石蘭的話,已在一旁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龍石蘭壓根兒沒把這些人放在眼內,她自信對這種蝦兵下降應付得綽綽有餘,現在她決定一展身手,好好教訓一下這些氣焰囂張,目中無人的侵略者,於是挺起胸,昂起頭來,肅然道:「現在就算你們請我走,本姑娘也不走了,今天非教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不可!」

    「美人性子還挺裂,不過我喜歡……」一個男子嘻嘻笑著,伸手便要摸一把龍石蘭花瓣般光滑的臉頰。

    龍石蘭卻是早有提防,不待那男子觸碰到自己,玉腕疾抬,一巴掌扇出,便聽得拍的一聲脆響,打得那輕佻的男子金星亂冒,翻倒在地,門牙幾乎都要被震落。「叫你無禮,打掉你的牙!」龍石蘭打完還不解恨,指著那被一巴掌扇倒的倒霉蛋厲聲斥責。

    「你真丟人,居然連女人的巴掌都躲不過,讓我整整她去。」又一個神態輕浮的男子摩拳擦掌地向龍石蘭走了上來,臉上肌肉微微抽搐,凶光畢露。

    龍石蘭一時興起,索性將桌子踢翻,搶上兩步,不待那男子欺近來,右足飛蹴,砰然一聲結結實實地踢在男子腦袋上。

    那男子發出一聲慘呼,身體陡然旋飛而出,壓碎了一張飯桌,趴到在地上不動了,不知死活。

    這一下,看似輕描談寫,威力卻非同小可,直看得在場眾人兩眼發愣,一個個張著口說不出話。

    良久,龍石蘭才打破了這陣沉寂,大聲說:「你們一起上得了,免得浪費時間,我肚子還餓得慌,等不及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思疑不定,有的想趁著龍石蘭肚餓乏力,一舉將她拿下,有的則顯得更為驚恐,心想這女子餓著肚子力氣都那麼大,要是飯飽氣足,那豈不是更可怕?

    一時之間,沒人敢上前半步,顯然都是一些欺善怕惡的無膽鼠類,一旦遇到實力懸殊的對手便萎縮不前。真正的勇士應該是明知道對方比自己強大很多也敢於亮劍的人。當然,實力懸殊的時候,選擇明哲保身本也沒什麼不對,有時候退縮並不代表懦弱,但遇強則慫,遇弱則霸,那就顯得卑微可恥了。

    弱肉強食,雖然是自然界生存的法則,可絕對不是唯一的法則。

    就好像飛禽猛獸會捕食比它們弱小的動物,但同一物種之間幾乎不會互相殘殺。人類作為高等生物,殘害同類的案例卻時有發生,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人有強弱之分,毫無疑問,強者有更大的生存空間,也能左右逢源,甚至是叱咤風雲,但真正的強者應該是德才兼備的,這樣才能站穩腳跟。那些欺軟怕硬的人永遠算不上強者,頂多只能算一個有點力氣的鼠類,可終究只是鼠輩一個。

    現在,客棧內十多個大男人一個個都像只萎縮的老鼠,噤若寒蟬,誰也不想受皮肉之苦,所以始終沒人敢第一個上前半步。

    龍石蘭又迅速掃視了眾人一眼,不屑的說:「剛才你們不是很神氣的麼?怎麼現在都不做聲了,我可還沒動真格呢!這就怕了?」

    「怕什麼?我們大家一起上,就不信十幾個大男人治不了一個小姑娘!」一個持刀大漢被龍石蘭這麼一激,膽子忽然大了幾分,一馬當先率先向龍石蘭發起了攻勢。

    萬人事開頭難,其餘眾人一看有人帶頭,至少自己不會首當其衝,便陸續跟上,各自亮出手中武器,氣勢洶洶地向龍石蘭圍了上來。

    龍石蘭面不改色,身體急旋而起,施展開追魂腿法,一連踢出十餘腳,但聽啪啪啪之聲亂響,只眨眼的功夫,那些圍攻過來的人紛紛被踹飛出去,一個個倒在地上咯血不止,沒能再爬起來。

    龍石蘭拍拍雙手,高視闊步走了出去,始終不屑看上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烏合之眾。她剛走出客棧,忽然像是察覺到些什麼,復又轉身往回走去,一躍到了錢櫃後面,一手將躲在角落裡的「掌櫃」抓了起來,揪住他的衣襟,還沒開口,便聽那「掌櫃」連勝求饒道:「別打,別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的命,你給還是不給?」龍石蘭自然不想真殺了他,只是想嚇唬嚇唬他,一來解恨,二來覺得好玩,彷彿又回到了當捕頭時審問犯人的威風時光。

    「這……請姑娘,不,女英雄,你菩薩高抬貴手,饒了我吧!」那男子忒忒的說。

    「你要我饒了你也可以,不過你要老實交代究竟殘害了多少我中土同胞?」龍石蘭逼問道。

    「冤枉啊,我只不過是個煮飯的,我可沒殺過人,也沒做過燒殺擄掠之事。」男子連忙擺手替自己開脫。

    龍石蘭針芒般的目光盯著面前的男子,將信將疑的說:「真的一點壞事都沒做過?」

    「真的沒有,若有半句虛言,你現在就打死我……」

    「呸!誰相信你的鬼話,你們這些東璃狗就每一個好東西!」龍石蘭說罷不知哪來的一團怒火,促使她飛起一腳,踢在那男子腹間,將他踹飛了出去,直掉在街道上。

    那男子在地上栽了個大觔斗,登時頭破血流,跌跌爬爬地走了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搬救兵。龍石蘭發洩過後,心中仇恨之火消減了不少,可餓感卻不知不覺增加了許多,她深知自己極可能進入了敵軍腹地,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要是遇到一些諸如此類的蝦兵蝦將自然足以應對,但一旦遇到敵軍猛將主帥,恐怕就顯得勢單力薄了。所以,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最重要的是要盡快想辦法覓食,解決肚子的問題。

    龍石蘭剛走出客棧,忽然在她面前閃過一條人影,定睛一看,此人霍然便是龍岩。

    「龍姑娘,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要走?」龍岩微微的笑著,可有眼的人都能看出這是笑裡藏刀,沒安好心,「一趟來到,很應該讓我盡下地主之誼吧?」

    龍石蘭雖然並不瞭解龍岩,卻一眼便認出了他,只是萬萬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他,自是十分吃驚,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道:「你算什麼東西,特意過來討打的麼?」

    「錯了,我是來請你到一個地方作客,不過如果你不肯合作,我就只有動粗了。」龍岩故作恭敬的說。

    「口出狂言,不怕我打掉你的牙?」龍石蘭怒道。

    「你倒是打打看。」龍岩又微微一笑,說:「我就站著接你三招如何?」

    「三招?一招就足以要你小命!」龍石蘭向來自傲輕狂,現在又盡得聶魂真傳,更是有點持才傲物,怎能容忍龍岩這般輕蔑的言語,一時怒由心中起,加上國仇己恨,忽然有了一種肅殺之意。

    「那就請賜我一死吧!」龍岩說完竟然敞開雙手,輕輕閉上了雙眼,有種任人魚肉的暗示感。

    龍石蘭怒壞,飛起一腳踢出,看似招式平平,卻使足了勁力,頓時將龍岩的頭踢歪向後去。

    按常理來說,普通人的頭斷然轉不過那種角度,若真轉到那個角度就說明脖子已經拗斷了。

    龍岩的脖子的確被擰斷了,可很快便又恢復了過來,連在脖子上的頭顱自然地又扭了回來,跟沒事一樣。龍石蘭驚愕地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卻清晰地聽聞龍岩幽幽的說:「不賴,可還不足以要我的性命,還有兩招,繼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06
第一百四十一集 囚禁
  
    龍石蘭不由得驚呼:「這怎麼可能?」

    事實上,龍岩的超強的自我復原功能若非親眼目睹,誰也不會相信的,除非是清楚瞭解「神盾功」的人,但世上別說瞭解,就算對此神功略有耳聞的人都屈指可數。

    事實就是這樣,即便再匪夷所思,再令人難以置信,再怎麼荒誕,事實終究是事實。

    人不能逃避現實,很多時候必須坦然接受它。

    在龍石蘭看來,眼前的事實對她非常不利,因為這意味著自己的敵人不可戰勝,只要對方一發力,就算技能上略輸一籌,打持久戰也能將自己體能耗光,而對方還是一點事也沒有。

    龍石蘭心頭震動,儘管沒有把握,可她還是打出了第二招。

    她將身一縱,高高躍起,使出一招「裂地腳」,砸向地面的龍岩頭殼。

    「轟」的一聲震響,巨大的衝擊力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龍岩就躺在中心,他的頭已經被踩踏粉碎,血肉模糊,咋一看去,已經完全死絕,斷無活命的可能。

    然而,「神盾功」的神奇之處就在這裡,即使身體受創嚴重,甚至是身體殘缺不全,都能自我復原,而且復原後跟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龍石蘭並不知道「神盾功」的神效,此刻只以為戰鬥已經結束,於是長吁了口氣,臉上重現一絲神氣,說:「這次把你踩個稀巴爛,看你還怎麼活過來!」

    話語聲還沒從空氣中消散盡,龍岩被高度破壞的頭顱已經開始慢慢復原,不多一會,便又恢復如初,整個人穩穩的站了起來。

    這一下真把龍石蘭嚇得魂飛魄散,不由得倒退幾步,瞠目結舌,良久才顫*聲驚恐的說:「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我有影子,也有體溫。」龍岩邊說邊悠悠地向龍石蘭步步逼近,敞開雙手續道:「這已經是第二招了,還有什麼能耐趕緊使出來,不然你就沒機會了。」

    龍石蘭驚魂未定,雙腿微微發軟,一對腳彷彿被釘在地上一樣,不能挪移半步,怔怔的看著龍岩,半晌才自嘴裡擠出一句話:「我肚子餓,使不上力,最後一招先留著,等我吃飽了再……再補上。」言下之意,便是先行撤退。

    龍岩也是精明之人,焉有那麼輕易讓龍石蘭脫身?

    他目光一閃,臉上煞氣暴長,盯著龍石蘭道:「你想逃跑又何必非要找一個美麗的藉口?」

    龍石蘭道:「我肚子餓是不假,你以為我真會怕了你嗎?」她說這話的時候,一來確實是身體乏力,二來則是心有餘悸,所以明顯氣勢不足,這便顯得有些扭捏。不得不說,龍岩這匪夷所思的強大復原能力的確會很大程度上衝擊人的信心,讓對手感覺自己不是在和人斗,而是在和神斗,血肉之軀又怎麼能和凌駕在萬物之上的神斗呢?

    龍石蘭連續兩次信心受創,而且心裡的創口很深,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這正是龍岩所預期的目的,他料想自己目前的實力未必是龍石蘭對手,但只要讓對手感到絕望,那便可以說基本上已經鎖定勝局了。

    龍岩走到龍石蘭面前停下,不懷好意地盯著她說:「不要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話,我能感覺到你的心跳在加速,你完全沒有勝算,所以你只能選擇逃離。」

    「好,這是你自找的,我現在偏不走了,就不信治不了你!」龍石蘭怒壞,一語為了,右腿疾抬,飛踹龍岩小腹。

    這一下,明顯太過草率,無論速度還是角度都盡在龍岩掌控之中。

    所以,自然而然地,面對這毫無威脅的一招,龍岩輕而易舉地讓了開去,一閃到了龍石蘭身後。

    龍石蘭感到身後一陣寒意襲來,心知不妙,後悔自己太過大意,不待她作出反應,頓感脖子上一陣刺痛,似被針紮了一下,緊接著身體便軟了下去,跌倒在地上,雙目漸漸合上,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龍石蘭悠悠醒轉,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鐵鏈鎖著,被囚禁在一個封閉的密室裡。室內一燈如豆,光線雖弱,可足以照亮這個巴掌大的空間。龍石蘭對這種環境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就似足了關押重犯,又或者是拷問犯人的地牢,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能親身體會到成為階下囚的滋味。

    她驚駭之下,想發聲求救,卻發現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原因之一是她中了「醉魂針」的毒,其二則是久未進食,肚子空空如也,一早餓得前心貼後背,此刻更是餓得肚子隱隱生痛,說不出的難受。

    儘管感到疲憊睏乏,可強烈的餓感使她無法再度入睡,她雙臂被吊起,所以並不能躺著,身體半懸在空中,要是睡著了還好,醒著的時候特別難熬。就這樣渾渾噩噩,迷迷糊糊地度過了一段光陰,牢房的門忽然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形矯健的藍衣男子,正是龍岩。

    「龍姑娘,真的很抱歉,讓你受委屈了。」龍岩邊說邊笑吟吟地走上前,「真高興看到你還活著。」

    龍石蘭微微抬頭,神倦欲眠的右眼微微睜著,望向龍岩,有氣無力地說:「你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龍岩聞言,拍手道:「問得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說著,不知何時手裡竟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尖刀,舉刀在龍石蘭面前晃了晃,續道:「我會用這把刀在你身上劃一道口子,取你身上一點東西。」

    龍石蘭聞言,又是震驚又是疑惑,忙道:「你想幹什麼?不要亂來……」

    「你放心,我只不過想取你體內的血一用。」龍岩道,「真沒想到出了天醫一族的女性,還有女子的血能用來喂養煉血珠,你真的是上天賜給我的一件大禮。」

    「你……你在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

    「你沒必要聽懂,只要乖乖地給我提供新鮮的血液就行!」龍岩道,「本來我想一次過抽光你的血,但後來想想那樣太過浪費資源,還不如將你供養著,只要你還活著,就可以定期給我提供新鮮的血液,供我修煉神盾功之用,豈不是妙哉?」

    龍石蘭一聽,登時驚怒交加,咬牙切齒的說:「你做夢!你要是真敢那樣做,我就咬舌自盡。」

    「你不會的,你要是真敢,我就先拔掉你的牙。」龍岩顯得一點不擔心。

    「你……」龍石蘭一時無言,因為咬舌自盡這種行為在她看來一直是十分愚蠢而且痛苦的自殺方法,她充其量也只是口頭說說,並沒想過真的去嘗試,更重要的是她還有生存的慾念,非情不得已,斷然不會輕易求死。

    「龍姑娘,說實話,我不想對你動粗,如果你配合我,聽我的話,我便不用鎖著你。」龍岩說,「你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當然你得定期給我獻出一部分血量,這樣我就感激不盡了。」

    龍石蘭聞言,道:「你會這麼好說話?就不怕我騙了你,一走了之嗎?」

    龍岩搖搖頭,道:「你中了我的醉魂針,沒我替你解毒,你壓根兒就使不上力,對我完全沒有威脅,你也絕對沒有能力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為何不現在就放了我?」龍石蘭這樣說。

    龍岩又輕輕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讓你嘗點苦頭,你又怎麼會學乖?不過,你現在要是覺得餓了,想吃點什麼我倒是可以給你送來。」

    龍石蘭一聽登時眼前一亮,嚥了一口唾沫,道:「不用勞煩,你把我放下來,我去吃完了,你再把我鎖回來就行了,反正我也逃不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07
第一百四十二集 沉睡
  
    龍岩看著龍石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忽然起了一絲惻隱之心,想了想便不再猶豫,取出身上鑰匙替龍石蘭解開了鎖鏈,放她下來。

    龍石蘭剛獲得自由,幾近麻木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一時之間竟然無力支撐起身體,瞬間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能站得起來嗎?」龍岩說著向龍石蘭伸出了援助之手。

    可龍石蘭卻不領情,自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地上爬起,道:「不用你操心,我能自理。」

    龍岩道:「那樣最好,走吧,我帶你去解決肚子問題。」說完轉身先走了出去。

    龍石蘭緩步跟了上去,一路上,她有很多機會可以偷襲,又或者逃跑,可她清楚知道這些只是理論上存在可能,實際上她除了乖乖跟在龍岩後面,其餘什麼都是空想。

    離開陰暗墮落的地下牢獄後,重返地面,此時已到了日落時分,在夕陽的映照下,呈現在龍石蘭面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清一色的平房,門口都有門衛把守,還能看到來回巡邏的傭兵小隊,乍看之下便像極了一個巨大的犯人收容所。儘管返回了地面,這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依然存在,不僅如此,龍石蘭還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這種感覺就好像到了另一個星球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龍石蘭環目四顧,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要問,跟著我就是了。」龍岩並不回答,也一直沒有停下腳步。龍石蘭也不好多問,她不想惹怒了龍岩,否則她可能又得繼續餓肚子了,飢餓的感覺可不好受,誰受誰知道。

    龍岩帶著龍石蘭,一路出了這監獄般的基地,又走了一段路,不多時來到一個鎮上,找了一家麵館坐下,這才對龍石蘭說:「這家麵館口味還不錯,你可以慢慢品嚐一下。」說完便自作主張地替龍石蘭點了一碗招牌面條。

    龍石蘭對面條並不陌生,令她感到陌生的是龍岩的態度,前後簡直判若兩人,儘管知道他不安什麼好心,卻還是顯得有點無所適從,盯著面前香氣撲鼻,熱氣騰騰的面條始終沒有動筷。

    「怎麼不吃?難道還要我喂你嗎?」龍岩道。

    「你老實告訴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龍石蘭疑惑地抬起頭,望著龍岩,一本正經的問。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不隱瞞了,這裡是我的故鄉,東璃的一個小鎮。」龍岩如實回答說。

    「什麼?」龍石蘭不由得大驚,「我們已經漂洋過海,到了這個海上島國?我究竟睡了多久?」

    「沒多久,只有半天而已。」龍岩道,「我恰巧還有一張傳送符,從中土回到這裡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所以大可不必驚訝。」

    龍石蘭雖然也一早知道自己不在中土,卻是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來到了千里之前的異國他鄉,心頭登時升起一陣失落和絕望,胃口也隨之減弱了許多,垂首不語。

    龍岩道:「你不是說肚子餓嗎?你要是不吃,我可要吃了。」說罷便要一手奪過碗麵。

    龍石蘭連忙伸手搶回,道:「誰說我不吃,這就吃。」心想管它三七二十一,想填飽肚子再說,只要活著總有辦法離開,等的就是一個時機。

    一頓風捲殘雲。

    龍石蘭居然連吃了兩大碗麵,而且還吃得精光,這才摸摸肚子,臉上露出愜意的滿足感。

    「我想你應該也吃不下第三碗了,吃飽了就跟我走吧。」龍岩說著便從座上站了起來。

    「去哪?」龍石蘭試探地問。

    「到我家去。」龍岩答。

    龍石蘭雖然一萬個不情願,可她還是跟著去了。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不想做的事情還必須去做,有時候是出於壓力,有時候是出自一份責任心,又抑或是一份執念,不但要做,還得重複去做。這就是生活。

    對龍石蘭來說,這裡的環境已經比陰暗窒息的地牢好上千百倍了。居室雖然略顯簡陋,可除了沒有梳妝台之外,其餘日常用品幾乎都應有盡有,至少有一張能讓她消除疲勞的大軟床。

    「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沒我的許可,不可外出,我就住在對面的房間,可別想著能在我眼皮底下溜走。」龍岩對龍石蘭嚴正警示。

    「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這跟坐牢有什麼分別?」龍石蘭表示強烈的不滿。

    「如果你覺得沒有分別,我這就把你鎖回地牢,等你和老鼠蟑螂作伴如何?」龍岩道。

    「當我沒說。」龍石蘭無奈地撤回了抗議。

    「算你聰明。」龍岩道,「如果沒什麼事,就好好睡上一覺,我明天再來看你。」

    「這麼早睡什麼覺,我現在一點也不困了……」龍石蘭道。

    「不困也得睡!」龍岩堅持道。

    「為什麼……」

    「因為……」龍岩正說著,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根銀針,迅速伸到龍石蘭後頸上一扎,立即讓她睡了過去。隨後,又將她抱到床上安置好,這才轉身行了出去。

    過不一會,龍岩帶了一個針筒回來,撩起龍石蘭的袖子,將針頭紮進她白皙的手臂,抽了滿滿一管熱乎的鮮血。

    「這血量足以讓我的神盾功提升一個檔次了。」龍岩盯著剛從龍石蘭身上抽取的血液,無聲地笑了笑,簡直比撿到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還要開心,還要興奮許多。

    一連好幾天,龍石蘭都被囚禁在房間中,除了大小解,幾乎未踏出房間半步,而她也被龍岩抽了幾天的血,對此她卻渾然不知,只感到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有時候沒走兩步便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她只道這是中毒的跡象,始終未想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已經流失了許多。

    龍岩之所以如此頻繁地抽取龍石蘭體內的血液,那是因為練功到了瓶頸沒法突破,有些急功急利的他便完全不顧龍石蘭的身體狀況,只想快些獲得進階,好讓自己變得更加能抗。正是這神盾功的巨大誘惑使他連日閉關不出,幾乎失去了理智,這就給龍石蘭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使她面臨奔潰邊緣。

    這日,龍岩仍因未能突破瓶頸而苦惱不已,晚飯過後,便來到龍石蘭的房間,準備對她故技重施,用她體內血液來喂養煉血珠,供自己修煉之用。

    然而,這一次行動卻失敗了。

    原因很簡單,龍石蘭早有提防,她先故作放鬆戒備,事實上則一直留意著龍岩的一舉一動。

    儘管龍石蘭暫時喪失了功力,可反應還是非常之快,在銀針扎進體內之前抓住了龍岩的手,同時急退開去,和龍岩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驚疑地望著他,說:「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只不過想讓你睡得安穩一些,並無惡意。」龍岩居然試圖矇混過關,絲毫沒有慌亂之色。

    「你騙誰?」龍石蘭顯然不信,「我睡著的時候,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

    「你放心,我可以人格擔保,我百分百沒做非禮之事。」龍岩道。

    「誰問這個了……」龍石蘭不知為何,臉頰隱隱生熱,桃腮泛起兩朵紅暈,續道:「你一定用我的血來喂珠子了,對不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07
第一百四十三集 突破
  
    秘密進行的事情如今被一語道破,龍岩也沒打算再隱瞞下去,他也明白紙保不住火,縱使讓龍石蘭知道也沒什麼大礙,因為對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女子來說,根本不能改變什麼。若在之前,龍岩未必就是龍石蘭對手,但他戰略運用成功,在龍石蘭精神面臨奔潰的時候,趁她慌亂大意,用「醉魂針」一舉將她制服。這樣一來,龍石蘭便完全在他掌控之中了。

    於是,龍岩便直言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就用你一點點血就行,相信我今天一定能順利突破瓶頸,獲得進階,以後我便不再需要你的血了。」

    龍石蘭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卻是驚怒未消,道:「我就說,為何我感覺身體一天比一天弱,還經常會頭暈目眩,你再這麼做,我會死的!」

    龍岩搖首不表認同,道:「我是天醫一族的人,我能確保你無性命之憂,只是身體暫時虛弱了些,日後我會幫你恢復的,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比你更重視你的生命,又怎麼會讓你死掉呢?」

    龍石蘭還是強烈反對,用力搖頭道:「不,不能再這樣做了,我……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龍岩頗感不耐煩起來,冰冷地截道:「不行也得行,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不和你多說。不過,今天非取到你的血不可!」邊說邊向龍石蘭步步逼近。

    龍石蘭大驚失色,她彷彿看到了死神就在她面前,死亡的恐懼鋪天蓋地壓了過來,龍岩每進一步,她就後退一步,直到無路可退,最後被逼到了牆角上。

    龍岩眼看龍石蘭退無可退,便停下腳步,神色冷峻,沉聲說道:「你逃不掉的,乖乖的給我紮上一針,省得我用麻醉針讓你睡去。」

    龍石蘭頓感絕望,心頭涼了半截,她也並不是貪生怕死,只不過覺得就這樣死去太過不值,畢竟自己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等她去完成,還應該有很多路等她去探索,她絕對不要被人當做練功的器材,最終因失血過多而死去!所以她便發出了心底的吶喊,儘管聲音很低,感情卻十分強烈,懇切,既然逃不掉,便只能苦苦哀求,道:「我真的快不行了,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一面說一面搖著頭,似水明眸中,隱隱泛起一團霧水,顯得甚是無助,惹人疼憐。

    「我不過取你一點點血,又不會真的要了你的命,你想死我還捨不得殺你呢,何必如此慌張?」龍岩這樣說。

    「我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你只顧著練功,怎麼會在乎我的生死,我的血就快被你抽光了,你還好意思惺惺作態,用這些鬼話來欺騙我。」龍石蘭立即反駁,神情緊張。

    「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由不得你拒絕!」龍岩面露凶光,伸手便要將龍石蘭拉過來。

    龍石蘭不等龍岩觸碰到自己,搶先一步將龍岩的手甩向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拔步奪門而出。龍岩始料未及,立即轉身追了出去。

    龍石蘭向來疾步如風,此刻卻和之前的她大相庭徑,才奔出房間,已經氣喘不跌,幾乎便要跑不動。她也深知自己身體十分虛弱,只是沒料到竟然虛弱到這種程度,眼看離大門還有好一段距離,卻是再也跑不下去,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瞬間失去重心,終究沒能穩住腳跟,噼啪一聲跌倒在地上。她無法站得起來,於是只能以手代步,緩緩爬向門口。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龍岩正說著,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支針筒,緩緩蹲下身子,垂頭望著趴倒在地上的龍石蘭,接著又說:「你現在的狀況的確比我想像的要糟糕,但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可以放心,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他邊說邊伸出手將龍石蘭抱起,重新返回房中,讓她躺下。

    龍石蘭再無力氣掙扎,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一支細長的銀針扎進自己的手臂,然後無情地吸*允著她體內鮮紅的血液。漸漸地,她的神智也逐漸模糊,神倦欲眠的右眼也越眯越細,最後便沉沉昏睡過去。恰在這個時候,龍岩已經再次從龍石蘭身上抽取了滿滿一針筒的血液,迫不及待地將針頭拔出,匆匆離開,將房門鎖上之後,便回到自己房內繼續修煉「神盾功」。

    翌日,到了午時,龍岩和平常一樣給龍石蘭送吃的過去,進到房內卻發現龍石蘭仍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不由得有些擔憂,便去探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一探之下,但覺十分滾燙,便知道龍石蘭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所幸龍岩治病療傷的神技了得,這點問題根本難不倒他,但也消耗了不少功夫,這才讓龍石蘭退燒。病雖然好了,可失去的血量卻未能補充回來,所以龍石蘭此刻的身體絕對不容樂觀,可以說是徘徊在死亡線附近,如再度失血,性命則難保。對於龍石蘭目前的狀況,龍岩也察覺到了,所以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必須讓龍石蘭好好休養,滋補身體,把失去的血量慢慢補充回來。

    龍岩今天心情很好,他靜靜的看著沉睡的龍石蘭,並沒有叫醒她。過了一會,忽然聽聞龍石蘭發出一陣夢囈聲:「不要,不要再抽我的血了……不要……」邊說邊搖著頭,雖然閉著眼,依舊能看出她臉上充滿了驚恐和不願。

    「你放心,我不會再那樣做了。」龍岩緩緩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龍石蘭有沒有聽進去。

    過沒多久,龍石蘭悠悠醒來,睜眼便看到龍岩正坐在床邊,她立即彈坐起來,驚愕之下本能地想要避開龍岩,險些從床上摔了下去。龍岩連忙將龍石蘭拉住,急道:「不要害怕,我再也不會用針扎你了。」

    龍石蘭聞言,始終不敢相信,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掙開龍岩的手,卻是不能,只好無奈地回了一句:「你的話我能相信嗎?我再不要被你折磨了,你要不現在放了我,要不現在就殺了我,我受夠了……」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龍岩道,「我說過你不會死,結果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今天要向你宣佈一個好消息,我終於突破了瓶頸,神盾功終於進階了,也就是說我再也不用你的血來喂珠子了。」

    龍石蘭聞言,心頭一震,微微垂下頭,神情悲哀,道:「這真是個壞消息。」

    龍岩訝道:「你不必再為自己失血而擔驚受怕,這怎麼會是壞消息呢?」

    「那又怎樣?你會因此放了我嗎?」龍石蘭道,「你本來就那麼耐打,現在功力更上不層樓,天下恐沒人治得了你,這難道不是壞消息嗎?」

    龍岩道:「我會放了你的,不過不是現在。」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麼?」龍石蘭問。

    「看得出你是雪雲沖很在乎的女人,只要你在我手上,我要對付他便多了一份勝算。」龍岩回答說。

    「原來你還想把我當人質,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一定不會得逞的。」龍石蘭恨恨的說。

    「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嗎?」龍岩問。

    「大大的不妥,因為他根本不在乎我。」龍石蘭這樣說。

    「你說那個叫雪雲沖的不在乎你?」龍岩堅決不信,道:「要是他真不在乎你還好,只怕他無時無刻不掛唸著你呢!」

    龍石蘭聞言,心頭微微震動,暗道:要是真是這樣,即便我死了,也沒什麼遺憾……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實,要是淡然道:「他深愛著的是月櫻,你難道看不出來?」

    拍的一下,龍岩怒由心中起,一拳重重捶打在床上,說:「不要再提她,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奪走了我的女人,我也要奪走他的紅顏知己,讓他體會一下這種痛苦!」

    「你氣量如此狹隘,難怪月櫻姐姐會看不上你。」龍石蘭道,「雪大哥可沒有橫刀奪愛,我看是你傷害了月櫻姐姐在先,所以她才離你而去的。」

    龍岩聞言,身體不由得一震,似被人重重在胸前捶打了一下,驚恐地望向龍石蘭,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龍石蘭並不知道龍岩和月櫻之間的事,只惘然地眨了眨眼,不解龍岩為何有此一問。

    龍岩曾兩度出賣了月櫻,雖然問心有愧,卻是沒有後悔,因為他雖然失去了月櫻的心,卻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力量,這才是他最在乎的東西,然而他始終對雪雲沖懷有敵意,自然而然地將所有過錯都歸罪到他頭上,仇恨也日益加深,此刻便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不管你從月櫻口中知道些什麼,從現在開始,除非你有本事把我殺了,否則別指望能離開這裡!」

    「你……」龍石蘭怒壞,氣血上湧,登敢一陣昏暈,本能地伸手扶住額頭,幾乎便欲暈去。

    「你身體甚是虛弱,我勸你不要想太多,安心調養好身子,我不會虧待你的。」龍岩道,「你好好躺一會,我去給你準備一些補品,讓你補補身子。」說完便起身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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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集 算盤
  
    龍石蘭的體質實在是糟糕透了,她不想跟自己過意不去,只有乖乖的躺下,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房門從外面砰然關上。

    過不多久,房門再度打開,龍岩走了進來,手裡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水。

    「這是我特意為你熬製的十全大補湯,可花費了不少功夫,趕緊把它喝了,對你身體會大有增益。」龍岩捧著湯水來到床前對龍石蘭說。龍石蘭並不領情,把頭側過去,不去理會龍岩,儘管肚子餓得咕咕叫,卻全無心情吃喝。

    「你昨晚沒吃東西,我知道你一定很餓了,你不過是恨我,又何必和自己過意不去,不吃東西呢?」龍岩勸說道。

    龍石蘭仍舊是不說話,索性閉起眼睛,對龍岩不理不睬,對他的話更是充耳不聞。

    「你不吃飯就算了,至少得把這碗湯喝了,別浪費了我一番心血。」龍岩道。

    龍石蘭只當沒聽到,只是閉眼不語。龍岩登時沒了耐性,於是便說了一句恨話:「你再不聽話,我便把你送去軍營裡做軍妓,讓你把你虐得體無完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怕不怕?」

    這一句話果然使龍石蘭聞之色變,猛然睜開眼,彈坐而起,又驚又怒地瞪了龍岩一眼,道:「你敢!」

    「你要是不把這湯喝了,我這就把你送過去,你不信可以試試。」龍岩一本正經地說,不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任人擺佈,被人威脅的滋味固然不好受,但有時候忍耐可能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而且對龍石蘭來說,喝上幾口湯水不但沒有什麼損失,還能滋補身體,想到這一點,她便不再賭氣,一手從龍岩手中接過湯水,道:「喝就喝!」說完,三兩下功夫便把湯水喝個精光。

    「這就對了。」龍岩很是滿意,從龍是蘭手中取回空碗,續道:「飯菜就擺在桌上,你什麼時候樂意就吃,我不打擾你了,晚上再來看你。」說罷便逕自轉身行出,隨手帶上了房門。

    房間內又只剩下龍石蘭一人了,她木木的坐在床上,忽然感到一陣孤獨愴然。不但身在海外異鄉,還受盡了屈辱,喪失了自由,儘管孤苦無助,可她還是不願放棄,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著總會有機會逃離這裡,苦難只是暫時的,或許是上天安排給她的一次磨練,要麼沉淪,要麼破繭而出,逃出生天!念及此,她便不再迷惘,而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填飽肚子,故她的目光終於落在旁邊桌子上排放著的還算豐盛的飯菜上……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已經是薄暮時分。龍岩這晚並沒有給龍石蘭送吃的,而是帶她到外面去尋食。

    一路上,龍岩走得很慢,龍石蘭身體還很虛,自然也走不快,緊緊跟隨在龍岩身側。

    「龍姑娘,你想不想回中土?」龍岩忽然問了一句。

    龍石蘭幾乎便要點頭稱是,但轉念一想,焉有這麼便宜的事?於是又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睨著龍岩,道:「我做夢都想回去,你會那麼好心讓我回去嗎?」

    「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到時我送你回去。」龍岩一本正經的說。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我越來越聽不懂你的話了。」龍石蘭聽著更加疑惑,如坐雲霧,不知龍岩究竟賣的什麼藥。

    「我是認真的。」龍岩說,「我相信現在已經無人能傷得了我,但是以我現在的功力還不足以打敗雪雲沖,等我再練練,相信一定能徹底將他擊潰!」

    「你要和雪雲衝決斗與我何干?為什麼不現在就放我回去?難道你還是怕打他不過,最後拿我來做擋箭牌嗎?」龍石蘭緊接著道。

    「當然不是,不過既然要公平對決,就不能讓他仗著天劍之威贏了我。」龍岩道,「我要他把天劍交出來,然後再和他決一死戰!」

    「說白了,你還是沒信心打敗他。」龍石蘭大為不屑的說。

    龍岩也不生氣,淡淡地說:「要不是他手握天劍,我還真未必就打不過他。」

    「能得到天劍,那也是他的實力,你倒是去尋一把神兵來給我看看!」龍石蘭反駁道,「你不知道他冒了多大的險才覓得天劍,最後滴血認主成功也說明這是天命所歸,天劍本就是屬於他一部分,你奪走他的天劍便相當於先斷了他一臂,這樣就公平了嗎?」

    「我不跟你爭辯,反正我絕對不能讓他憑藉天劍之威勝我。」龍岩道,「只要你在我手上,他一定會乖乖交出天劍。」

    「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就算他不用天劍,你就一定能將他打倒了?」龍石蘭這樣說。

    「如果他不用天劍,他根本就傷不了我!」龍岩堅定的說,「我的神功你是領教過的,而我現在的功力又更進了一層,普通的兵器根本不可能傷得了我。」

    龍石蘭忽然無言以對,她絕對有理由相信龍岩所說的一點不假,不由得暗暗替雪雲沖擔憂起來。她現在只想盡快逃走,趕回去通知雪雲沖,好讓他做好準備,絕不能讓龍岩的企圖得逞。

    龍岩似乎看透了龍石蘭的心思,接著又說:「你不要想著能逃離這裡,這醉魂針的毒性除了我無人能解,連月櫻也不能,你如果想做一輩子的廢人就只管走吧!當然,前提是你能搞到一艘大船,否則你便只能游回去,不休不眠的游上一個半個月估計能到。」

    恰在此時,二人經過一個碼頭,一艘停靠在岸邊的氣勢磅礴的大船深深吸引了龍石蘭的目光。她暗自尋思:不知這船什麼時候出海,或許我能借它離開這裡,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回中土去。

    她這樣想著,早將目光從那隻大船上移開,免得又被龍岩洞察心機,壞了大事。一路無話,不多時,兩人進入一家酒館,找了一張空桌,各自坐下,龍岩自點了酒菜,便催夥計準備去了。

    龍岩留意到龍石蘭一副心不在焉,愁眉緊鎖的樣子,忍不住便問:「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龍石蘭聞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瞪了龍岩一眼,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跟坐牢有什麼分別?只不過是換了一間大一點的牢房罷了,我還能笑得出來嗎?」

    龍岩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這不是帶你出來走動走動了嗎?這可比坐牢好多了吧!」

    此話在龍石蘭聽來非但不是安慰,反而是一種侮辱,於是立即恨恨地回了一句:「你是故意氣我的嗎?把我當你的寵物,平時就一直關著我,什麼時候高興就帶我出去溜溜?」

    龍岩聞言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你不會逃走,我自然會讓你自由活動。」

    「我說我不會逃走,你會相信?」龍石蘭反問。

    「只要你答應我,我就信。」龍岩道。

    「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逃走,正如你剛才所說,我再怎麼逃也只是在這個島上四處流亡,根本沒辦法回去。」龍石蘭道,「離開了這裡,我只怕連活都活不成,所以我一定不會走的,對吧?」

    「你明白最好。」龍岩說。

    這時,店夥計已經陸續把酒菜端了上來。

    「這裡是鎮上最好的酒樓了,生意也很火,平時很難佔到位置的。我點的都是一些招牌菜,你一定要好好嘗嘗,等你吃飽了,晚上我會再熬一碗湯給你補補身子。」龍岩抑揚頓挫的說著,語氣甚是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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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集 孤島
  
    酒是好酒,菜是佳餚,香氣撲鼻,惹人垂涎,尤其是對一個大半天沒吃飯的餓人來說有著超乎想像的吸引力。

    然而人畢竟是感性動物,不似一些貓貓狗狗餓了就會一頓狼吞虎嚥的去吃,全無顧慮,什麼也不會去想,不會去顧慮什麼。人則不同,一旦心情低落,又或者身懷心事,即使有了餓感也未必會有食慾。

    龍石蘭此刻就沒什麼食慾,她心裡只盤算著怎麼搭上那隻大船出海離開這裡,哪怕她的功力真的不能恢復,她也不在乎了,總比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被人擺弄凌辱的好。

    「怎麼不吃?」龍岩疑惑道,「不餓還是這些酒菜不合你意?」

    「誰說我不吃?」龍石蘭不想被龍岩百般揣測,只好端起飯碗勉強扒了幾口飯進口,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我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一定不會虧待你,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龍岩淡淡地說。

    龍石蘭口中不說,心中卻暗罵道:混帳東西,誰稀罕在這種鬼地方過日子!還不如直接送我回去得了!這樣想著,卻是不敢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如果此刻表明了心態,那她逃跑的機會便變得更加渺茫,所以她只有繼續忍了。

    現在龍石蘭也沒空生氣,她心中一直唸著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如何登上那艘大船。她坐的位置恰巧能看到門外不遠處的碼頭,停在岸邊的那艘大船正在運貨,眼看很快便會啟航。據龍石蘭所知,這裡附近有一個兵營,如果這艘船是把一些軍用物資運到中土去的話,那麼正好可以搭上這艘便船回去。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擺脫龍岩,偷偷溜到船上去呢?

    法子其實有很多,只是不一定管用,萬一失敗了,那剩下的點子也不用試了,而且會讓龍岩的警惕性變得更高,所以龍石蘭知道必須妥善考慮,三思而後行。

    龍石蘭只是機械地吃著飯,連清香美味的佳餚都很少去夾,心中正思潮起伏,忽然聽聞「噗」的一聲,不知周圍誰人在公共場所絲毫不顧形象,毫無公德心地放了一個屁。

    放屁雖然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但在這種吃飯飲酒的公共場所放屁絕對不是什麼雅事,可這卻給龍石蘭抓住了一個機會。她一早也想過借上茅廁離開,只是一直覺得不太妥當,故遲遲未曾開口。現在機會來了,便當機立斷,不做多想,假裝是自己放了一個屁,不好意思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幾下,道:「對不起,我得上個茅廁,馬上就回來。」說罷,不等龍岩回應,便匆匆離席而去。龍岩也不加阻攔,任她去了,當下也沒有起疑。

    龍石蘭謹慎地來到碼頭,還不時的向後張望,確保龍岩沒有跟過來,這才放心了些,趁人不注意,迅速潛到船上,很快找到一個倉庫隱匿了起來,一切就緒,就等開船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這船便能把她帶回中土,不過這路途遙遠,想到恐怕非三兩天能到,龍石蘭不由得後悔剛才沒多吃幾口飯菜,不知道自己要挨餓多久了。

    當然,如果龍石蘭的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和船上的人和睦相處,那樣就不必擔心餓肚子了。

    然而,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老天往往就愛捉弄人,龍石蘭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搭上的這艘船非但沒帶她回中土,反而將她送入了狼穴虎口。

    這艘船確實是輸送軍備軍糧所用,只可惜並不是運往中土,而是運到離東璃不遠的一個孤島上。

    船靠岸之後,龍石蘭知道很快便會有人進來,於是率先跑了出去,想趕在眾人之前下船,結果還是慢了一步,被人發現了她。

    「喂,你是什麼人?幹什麼的?」一個壯漢正說著,碩大的巴掌已經按在了龍石蘭的香肩之上。

    「我……」龍石蘭不知該說些什麼,張嘴吐了一個「我」字便全無下文。

    「怎麼會有一個姑娘混上船來?」又一個漢子走了上來,邊說邊打量了龍石蘭一番。

    「兩位大哥,我說我上錯船了,你們會相信嗎?」龍石蘭說。

    「我看你不像是東璃人,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該不會是別的地方派來的間諜吧?」一男子眯著雙眼,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龍石蘭這樣說。

    「不是,我不過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間諜呢?」龍石蘭連忙搖頭否認。

    「這妮子看著可疑,還是把她帶走,讓頭來處置吧!」說話的男子已經扣住了龍石蘭雙手。

    很快,龍石蘭便被推推搡搡的帶到了一個大廳之中。一個青年男子正站在大廳中央,背負雙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此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目光炯炯卻蘊含著一股邪氣,體型勻稱,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飽滿,幹勁十足,儘管衣冠楚楚,可這並不能掩蓋他身上獨有的一種奸邪之氣。他便是這個孤島軍事基地的總管,名叫騰川。

    騰川並沒多大本事,可他有一個大有來頭的爹,所以他便「名正言順」的坐上了總管這個位置。

    「頭,您吩咐的軍備器材已經搬到倉庫去了。」架住龍石蘭雙手的壯漢向騰川匯報說,「還有,我們在下船的時候發現了這個行跡可疑的異族女子,不知頭領要如何處置她?」

    騰川細細打量了龍石蘭一番,緩緩向她走近,針芒般的目光雕在她身上,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來這裡幹什麼?」

    連珠炮似的一下發了三問,直問得龍石蘭啞然不知如何應答,事實上她一個問題也不願回答,所以索性移開目光,閉嘴不語。

    「沉默對你並沒有好處,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就算你是個啞巴,我同樣有辦法讓你開口。」騰川這樣說,語氣已是十分的嚴峻。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沒什麼好說的。」龍石蘭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騰川聞言,好奇地問:「你是中土人?」

    龍石蘭雖然不知道騰川如何看出來,或者是自己的口音出賣了她,心中有些驚訝,卻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了。

    「我到過中土,也看過不少漂亮的姑娘,可長得像你這般標緻的還是頭一次看到。」騰川無聲地笑著說,頓了頓,目光落在龍石蘭左眼中開放的那朵奇麗的石蘭花上,訝然問道:「你臉上這朵花是裝飾麼?怎麼插到眼眶裡去了?」說罷便要伸手去摸。

    「不要碰我!」龍石蘭急忙把頭縮向後,疾聲喝止。

    「不要激動,我不會傷害你。」騰川忙伸出雙手示意龍石蘭保持鎮定,接著瞪了一眼龍石蘭身後的漢子,喝了一聲:「放開她!」

    那漢子聞言便鬆開了龍石蘭,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我剛才只不過想觸碰一下那朵花,難道它已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嗎?」騰川驚訝不已,盯著龍石蘭眼中的石蘭花嘖嘖稱奇。

    龍石蘭道:「你看夠了沒有?我可不是來給你觀賞的,要是沒別的事,我可要走了。」

    騰川聞言,臉色霎變,肅然道:「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0
第一百四十六集 女人
  
    龍石蘭心頭升上一種不祥的預感,只是強壯著膽子,振聲道:「我只不過是個上錯船的路人,絕對不是什麼間諜,莫名其妙的就被你的手下粗魯地扭送到這裡來,又不是我想來的,現在還不讓走了?這是什麼道理!」

    「不,你沒上錯船,你不就是上天送給我的一朵美麗的花兒嗎?」騰川笑吟吟地說著,忽然舉起右手在龍石蘭身上摸了一把。

    這一摸立即讓龍石蘭臉紅耳赤,因為不偏不斜,正好摸在她高高聳氣的胸脯之上。

    龍石蘭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騰川臉頰。

    這一巴掌雖然幾乎用盡了力氣,可還是不算太重,畢竟龍石蘭身體還是十分虛弱,若換成她功力尚在,飯飽氣足之時,非將騰川打翻在地上不可。

    騰川向來擁權自傲,平時只對別人呼來喝去,卻哪裡受過這種耳光之辱?登時便火冒三丈,右手疾抬,回敬了龍石蘭一個耳光,怒罵了一聲:「臭婊子,竟敢打我?」

    龍石蘭身子本來就虛弱,又被重重扇了一把,頓覺有些昏暈,視野陡然變得模糊起來,對騰川的話已經聽不進去。

    騰川又命人將龍石蘭雙手架住,然後踏前一步,伸手托起龍石蘭的下巴,惡毒的目光冷冷盯著她,說:「你現在知道錯了吧?惹怒我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龍石蘭無精打采的眼睛半張半合,口中喃喃的罵道:「下三濫的東西,快放了我……」

    騰川聞言忽然仰天哈哈大笑數聲,說:「放了你可以,不過你得讓我先好好享用一番……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喜歡,哈哈……」笑聲甚是放肆淫***邪。

    「別這樣……你一定會後悔的……」龍石蘭心急如焚,無奈渾身無力,連說話也提不高聲音,一想到要被人百般凌辱,真覺得不如死了的好,只可惜現在她連死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騰川嘻嘻的笑著,雙手伸到龍石蘭衣襟上用力一扯,撕開了她胸前一片衣衫,頓時春光乍洩,酥胸半露,白皙的身子只裹在一件單薄的胸衣內,顯得分外誘惑,撩人遐想。

    龍石蘭羞怒不已,正奮力想要掙脫束縛,此時忽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意,原來是身上的胸衣早被騰川扯掉,一對渾圓高聳的玉*峰便破衣而出,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騰川用最下流的方式在龍石蘭身上摸索了一輪,接著便吩咐人把龍石蘭強行帶到自己的房間,然後便把那下人打發走了,逕自關上房門,已經等不及想要撲到龍石蘭身上一親芳澤了。

    龍石蘭不甘心就這樣讓人糟蹋了自己的身子,拉緊了胸前破爛的衣服,從床上翻身下地,便要奪門逃走。可此刻,大門正好被騰川關上,她還沒來得及挪移到門口,便和剛剛轉身的騰川打了個照面。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還想往哪裡走?」騰川眯眼看著一臉無助的龍石蘭,無聲地笑著說。

    龍石蘭知道自己沒有機會逃脫,絕望的她此刻只能被越趨越近的騰川逼得緩緩後退。她想開口說話,可又不知說些什麼,想高聲求救,那更是不切實際,最後她終究沒有開口,只咕嚕一下嚥了一口唾沫,不知不覺竟又退回到了床上。

    「我今天起來,眼皮跳得厲害,我道是有什麼災劫,原來是大大的桃花運來了。」騰川幽幽的笑著說,一面說,一面繼續向龍石蘭靠近,直到把她推倒在床上,壓在她身上續道:「你真是美得像給妖精,我看你就是花妖吧?」

    龍石蘭咬著牙恨恨的說:「你說我是妖精,就不怕我吃了你?」

    「我這不是特意讓你把我吃了嗎?」騰川邪笑著說,「我下面的命*根**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你吃掉了。」

    龍石蘭並不太懂騰川的淫*言*穢*語,她只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優雅的話語,咬牙切齒的回道:「我恨不得現在就變成花妖將你殺死!」

    「那就讓你殺好了,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嘻嘻,如果你想多罵我幾句就趁現在罵完,不然等會我讓你欲仙欲死,那時你便想說也說不出來了。」騰川說完便握住了龍石蘭擋在胸前的手。

    「混蛋,你敢對我那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龍石蘭忿忿地說。

    「不知有多少女人對我投懷送抱,欲拒還迎,我還不屑理會,你又何必自命清高,如此抗拒我?」騰川道,「再說我又不會要你的命,幹嘛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你這樣對我,我便不活了,以後變成厲鬼天天纏著你!」龍石蘭這樣說。

    「你長的這麼美,就算變成厲鬼我也喜歡。」騰川又嘻嘻笑著,接著神色一肅,語氣陡然嚴峻,接道:「乖乖把手拿開,不要逼我對你動粗。」

    龍石蘭哪裡肯放,用盡了力氣想要保住自己的清白,無奈她的力量和騰川實在相差太遠。要知道騰川能當上總管一職,除了強硬的後*台,也絕非一般武夫可比,自有一些過人的能耐。倘若龍石蘭功力尚在,或者能輕鬆將騰川拿下,但此刻的她充其量只不過一個病弱的女子,如何能敵得過一個青年硬漢?

    騰川強行扒開了龍石蘭的上衣,將她結實地壓在身下,用熟練而下流的方式親吻,撫摸著龍石蘭粉滴酥揉的身軀。

    龍石蘭渾身發熱,心頭似有一團火燒得她難受,這種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無奈與痛苦實在使她感到無比辛苦。她拚命搖著頭,掙扎不得,便只能苦苦求饒:「不要,別這樣……快停下……」

    騰川哪裡聽得進去,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放肆,更加瘋狂了。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轟然震響,一人破門而入,房門在這人的拳擊之下,登時分崩離析,化作無數木屑橫飛出去,門口出現一個大洞。

    「什麼人?」騰川震怒已極,猝然回頭看去,便看到一個身穿藍色束腰長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龍岩,騰川並不認得,於是翻身下床,瞪著他,暴跳如雷地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的房間,活得不耐煩了?」

    龍岩道:「活得不耐煩的是你!」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騰川用拇指指了指自己高挺的鼻子,高聲問道。

    「就算你是天尊本座,也是死路一條!」龍岩冷冷地說。

    「這是我的地盤,我量你不敢碰我……」這個「我」字還沒說完,他指著龍岩的右手忽然被擒住,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整條手臂瞬間脫離了他的身體,鮮血飛濺。

    騰川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哀嚎,身體失去平衡,站立不穩,坐倒在地上。

    「我說過你只有死路一條,你現在信了?」龍岩居高臨下,搶將上去往騰川胸口就是一腳,將他踩在了腳下。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殺我?」騰川強忍著疼痛,咬牙問道。

    「你是和我無仇,不過如果你知道現在躺在床上的是我的女人,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錯!」龍岩狠狠地盯著騰川,這樣說。

    「她是……是你的女人?」騰川驚恐不已,「怎麼可能,你們就不是同族中人,怎麼會……」

    「想不明白就去地府繼續想吧!」龍岩不等騰川說下去,一腳將他的頭踩踏得粉碎,血液腦漿射了一地,死狀甚是可怖。

    殘暴地殺害了騰川之後,龍岩便緩緩轉向龍石蘭,移到床邊,用衣服裹住她赤*裸的上身,不等龍石蘭開口說話,便已將她抱起,帶著她出了房間,離開了這座孤島。

    龍岩一直把龍石蘭帶回家中,放她在床上躺下,對她說:「為何要欺騙我?」

    龍石蘭本來對龍岩還心存一點點感恩,此刻被這麼一問,登時氣上心頭,不友善的說道:「是你把我囚禁在這裡,讓我有家不能歸,卻有什麼資格責問我?」

    龍岩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這裡就是你的家!」

    「你說什麼?」龍石蘭愕然,「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去!」

    「這由不得你,我為了救你,已經得罪了一個大人物,他遲早會找上門來。」龍岩道,「為了救你,我已經豁出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誰要你救,我就算是死也不要領你的情。」龍石蘭怒道,「還有,你當時對那混賬東西說的都是什麼鬼話,好不要臉,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我的確那樣說了。」龍岩坦然道,「既然月櫻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我身邊,你就替代她吧!」

    「你胡說什麼?」龍石蘭驚道。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龍岩說完,凝目瞪向龍石蘭,緊接著便不由分說地撲向了躺在床上,衣不蔽體的龍石蘭。

    「你要幹什麼?」龍石蘭極力想將龍岩推開,急道:「放開我……放開……」一面說一面捶打著龍岩的身體,可這些舉動,這些言語絲毫沒有阻止得了龍岩瘋狂的舉動。

    龍石蘭最後身疲力歇,只好放棄了掙扎。她萬萬沒有想到,剛脫離狼穴,又入虎口,自己的清白終究還是保不住,不由得心灰意冷,任憑自己的身體被龍岩肆意玩弄,她放佛已經不在乎了,只默默閉起僅存的一隻右眼,一行熱淚自花瓣般的臉頰滑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1
第一百四十七集 解圍
  
    朝歌從來不乏精兵猛將,可卻依舊無法抵禦東璃軍的衝擊。

    究其原因,朝歌的守兵是輸在裝備上。東璃軍擁有一支火銃部隊,能在百步之外奪人性命,而且這種火銃是經過改良的,加快了填裝彈藥的速度,還能連射九發,真稱得上是是戰場神器。

    朝歌的淪陷來得太快,太突然,以至於城內的百姓都來不及逃亡,等他們收到這一噩耗,敵軍早湧入城中。

    此時天剛濛濛亮,城內便炸開了鍋般沸騰起來,求救聲,慘呼聲,叫喊聲不絕於耳,爭著逃亡的人相互踐踏,死傷無數。

    早在之前,陸嘉還優哉游哉地坐在路邊的酒攤裡獨自喝著悶酒,過不多時,忽然聽聞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場面便變得混亂。

    災難來得太突然,陸嘉和大多數人一樣,毫無心理準備。

    他看著四週一片混亂的景象,一時之間有些亂了方寸。他知道要逃,卻不知往哪裡逃去,直到看到敵兵已至,這才慌忙掉頭往城北方向跑去。

    身後不時傳來慘呼聲,陸嘉只是跑,也不敢回頭看,生怕被敵兵擒住,性命不保。跑沒多遠,忽然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在他背後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陸嘉只道是被敵兵逮到了,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求饒道:「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說話的卻是一個有著甜美聲線的少女。

    陸嘉發夢也盼著再次聽到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此少女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冷初惠!

    「冷姑娘,真的是你?」陸嘉大喜過望,回頭看去,誰說眼前這個柳眉杏眼,玲瓏可人的姑娘家不是冷初惠?

    冷初惠神色匆匆,拉著陸嘉的手,邊跑邊說:「有話以後再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陸嘉興奮不已,道:「有你在,我便什麼也不怕了!」

    冷初惠沒再理會陸嘉,攜著他飛身上了房頂,接著和陸嘉一道跳到拴在路邊的一匹馬,揮劍斬斷韁繩,策馬望城外奔出。

    另一方面,城內除了手無寸鐵的百姓,也有一些能人異士,他們並不想一走了之,而是奮起反抗,懷著殺得一個回本,殺得一雙便賺了的想法,打算和敵軍周旋到最後一刻。

    單風就是這類人中的一個。

    亂世出英雄。單風或許還算不上是英雄,但絕對是個人物。他本是一個鐵面捕快,現在卻化身為一個鐵血戰士,揮舞著手中的銀槍,殺人如麻。之前是為正義而戰,現在還是為正義而戰,只是這一次還融入了民族大義,所以他的槍更加無情,槍花舞處,血肉橫飛,死在他槍下的東璃軍兵不計其數。

    單風殺得正酣,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他只道是中了暗器,卻不知是被敵軍火銃打中,後果比他想像中的要嚴重。

    正是強大的火銃軍團抵達了,只見一排敵軍紛紛舉起火銃,一致對準了之前出盡風頭的單風。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此刻單風就是這隻鳥,而且對準他的槍有一排,少說也有二十來支,倘若一齊開火,命中的話,單風的身體再強悍也承受不住。

    單風也察覺到形勢不妙,他來不及退避,只有揮舞長槍,將飛行過來的子彈一一盪開。可惜子彈實在太密集,而且飛行甚快,其威力比普通的箭矢不知強上多少倍。單風很快便感覺力不從心,一不留神,肩頭又飲了一發子彈,眼看再難堅持下去。就在此時,忽然聽聞「嗖」的一下尖銳破空聲響起,一排飛箭從天而降,「唰唰唰」驟雨般卸在火銃兵身上,慘呼聲登時響成一片。

    一個持弓男子出現在單風身旁,他剛才連拉三弓,一次三箭,連發九箭,動作連貫迅疾,一氣呵成,一出手便除掉九個火銃手,能施展此等神技的弓箭手天下間恐怕沒有第二個,而這個人便是馬鐘。

    馬鐘手持神兵飛星弓的馬鐘要對付這些火銃兵兵不困難,畢竟他同意擁有遠程進攻的優勢,但因單風受傷的緣故,他並不敢戀戰,說了一句:「跟我走!」一手抬起單風,躍上一匹駿馬,望城外急疾奔去。

    單風並不願就這樣離開,他咬牙忍痛道:「馬兄弟,你不必管我,去做你該做的事,把那些敵寇清出朝歌,我知道你能做到!」

    馬鍾不表認同,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不能讓你白白死去。敵寇必須除掉,但你的命也必須保住!」

    「我還死不了……」單風正說著,牽動了傷口神經,一陣撕裂的疼痛傳遍全身,同時感到呼吸有些困難,便沒再說話,深知自己傷勢比想像中要嚴重得多。

    「你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去找人醫治。」馬鐘說著,把馬鞭撻得更快。

    話分兩頭,且說冷初惠自朝歌城中救出陸嘉,正策馬跑在一條山間夾道上。

    陸嘉騎在馬上,冒著烈烈狂風,振聲問道:「我們這是往哪去?」

    「去金麟,那裡比較安全。」冷初惠邊駕馭著馬,邊高聲回答說。

    「幸好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可能就再見不到你了。」陸嘉不由得有些後怕。

    「你欠我一條性命。」冷初惠這樣說。

    「不錯,你是我一輩子的債主,我寧願用一輩子償還。」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肯為我犧牲自己的性命嗎?」冷初惠隨口問道。

    「如果犧牲我能換回你的性命,我自然願意。」陸嘉如此說。冷初惠不以為然,啐道:「你這麼怕死,會為我犧牲?誰信!」陸嘉不服氣的說:「誰說我怕死了?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而已,如果死得其所,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你還真把自己當英雄啦!」冷初惠道,「你一定不記得自己誤以為被敵軍擒住時的慫樣了吧?」

    「我有嗎?我都說了些什麼?」陸嘉這樣問,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你也沒說什麼,只不過說了一些諸如別殺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之類的話而已。」冷初惠戲謔的口吻說。

    陸嘉聞言道:「這叫明哲保身,不叫慫,要是就這樣糊裡糊塗被殺了,多不值啊!我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比如討媳婦什麼的,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

    冷初惠道:「你這分明是狡辯,不過也還有些道理,算你贏了。」

    「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陸嘉絕對不是軟貨!」陸嘉正色道,「雖然我平時嬉皮笑臉慣了,但一到緊要關頭,我也會奮不顧身,絕不含糊。」

    聽到這裡,冷初惠不禁回憶起當時從海外歸來,在密林中遇襲時,陸嘉儘管不會武功,卻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擋在她前面,不由得有些感動,便不再反駁,只平淡地回了一句說:「我信了,我剛才只是鬧著玩的,不必在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1
第一百四十八集 火銃
  
    天有不測風雲,不覺間頭頂已是烏雲蔽日,過不多時便稀里嘩啦地下起豆大的雨點。

    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路上趕路的一對男女便不得不在路邊找了一間荒廢的寺廟避雨。

    早在之前,這寺廟之中就有了客人。

    馬鐘從朝歌救出單風,便帶了他到這裡替他療傷。現在,單風體內的子彈已經被逼出來,馬鐘正在替他包紮傷口。就在此時,忽然聽聞門外傳來一陣騷動,二人皆是一驚,立即警惕起來。

    「有人來了,我出去看看。」馬鐘替單風包紮完畢,便起身去到門前,此時門外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大門吱呀一聲自外面打開,馬鐘搶上一步,從側面發起突襲,三兩下功夫便架住了這個不速之客。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和冷初惠一道進來避雨的陸嘉。

    「什麼人?」馬鐘架住陸嘉的膀子,他沒料到這麼輕易將他制服,驚訝之餘開口問道。

    陸嘉則沒料到會突然受到襲擊,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忙道:「我們只是路過,兄台莫要緊張!」

    後面進來的冷初惠定了定神才說:「我們只是進來避避雨,你們又是什麼人?」

    倚坐在牆邊的單風只抬眼掃視了一下陸嘉和冷初惠,隨即道:「都是自己人,馬兄莫要為難他們。」馬鐘聞言,便即鬆開手,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單捕頭過人的判斷力。陸嘉聞言望向單風,臉上浮現一絲興奮之色,微微笑著迎上去,對單風說:「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鐵面神捕單風大哥,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閣下是……」單風一下愣住,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陸嘉。

    「在下陸嘉,無名小卒一個,單捕頭自然不認得我。」陸嘉道,「我對單捕頭的敬仰可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多虧了你,朝歌的治安才能維持得那麼好,你可是我們尋常老百姓的大英雄哪!」

    單風敏銳的目光又打量了陸嘉一眼,道:「一看你就是個有錢的貴公子,來頭可一點也不尋常。」

    陸嘉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訕訕的說:「現在朝歌都已落入敵手,我已經無家可歸了,還什麼貴不貴的,頂多只能算個衣著光鮮的流浪漢而已。」

    單風聞言,心中升起一陣悲哀,也有些自責,垂首道:「朝歌失守,我也有責任,只恨自己學藝不精,未能力挽狂瀾,真是可悲可嘆!」

    「單兄無須自責。」馬鐘道,「那些賊軍確實不好對付,只要是他們的兵器比我們先進太多。」

    陸嘉好奇問:「是什麼武器?」

    「一種能遠程發射暗器的管子,火力之猛,速度之快,非弓箭可比。」馬鐘描述說。

    「能發射暗器的管子?具體長什麼樣?」陸嘉似乎想起什麼,只是並不確定。

    「請看這個。」馬鐘說著自上身口袋中摸出一枚從單風身上取出的子彈,遞給陸嘉。「這是……」陸嘉伸手接過,不禁瞪大了眼,驚道:「這是火銃的子彈!錯不了,你說的能發射暗器的管子便是火銃,一種威力很猛的遠程武器。」

    「我知道了,之前看你用過,那的確是很了不起的寶貝呢!」冷初惠忽然插話道。「不錯,就是那玩意!」陸嘉緊接著叫道,「如果那玩意批量生產的話,組成一隊火銃兵那當真是可怕得緊!」

    「你知道那兵器怎麼製造嗎?」單風鄭重其事的問。

    陸嘉搖搖頭,「這是我一個朋友發明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技術卻被敵軍學去了?難道說神手已經倒向東璃軍那邊了?這不可能呀!」他又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你說的神手是何人?」馬鐘問。「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發明家,很多新鮮實用的玩意都是出自他之手,比如會飛的船,能看得很遠的望遠鏡,還有就是剛才說的火銃等等。」陸嘉說,「因為他所製造的東西都是人難以想像的,就像是神創造的一樣,所以有了神手這個稱號。」

    「他現在在哪裡?」單風緊接著問。

    「在……在黃龍鎮。」陸嘉想了想才說。

    「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了。」單風神色凝重,「黃龍鎮早就淪陷了,侵略軍自海路來,首當其衝的就是黃龍鎮,你那個朋友很可能已經投敵了。」

    「這……如果真是這樣,那還得了嗎?」陸嘉拍了拍額頭,驚道:「現在只是火銃,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可怕的武器,這可如何是好?」

    「這神手也太沒骨氣了,怎麼可以賣國求榮呢!」冷初惠忿忿道,「要是再讓我看到他,一定拔劍把他殺了!」陸嘉道:「我們也只是猜測,我覺得神手未必就是那種人。」

    「你瞭解他多少?」馬鐘道,「有些人只要你開出足夠的價格,他甚至連自己都能出賣。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個貪財的人?」

    陸嘉點點頭,道:「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們雖然朋友相稱,可他從來沒有免費給我提供服務,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我從他手上花高額錢財買過來的。對了,他很喜歡賭博,對一個賭徒來說,多少錢也不會夠用吧?」

    馬鐘點頭道:「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你這位朋友在背後支持著賊軍,若不設法除掉他,那將後患無窮。」

    「可惡,早知如此,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用錢砸死他這吃裡扒外的龜孫子!」陸嘉咬牙切齒的說。

    「現在也不遲,我們這就去黃龍鎮把他揪出來問個明白!」冷初惠這樣說。「不可魯莽。」單風道,「黃龍鎮是敵軍的根據地,豈會那麼容易說去就去,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眼下我們只有養精蓄銳,想辦法奪回朝歌才是當務之急。」

    「不錯,現在敵軍氣勢正盛,不好貿然進攻,還是停一停,想一想,好好籌劃一番比較妥當。」馬鐘也同意單風的觀點,「至於那火銃軍團,我有神弓在手,倒是可以和他們周旋一番,不必太過擔憂。」

    「既然這樣,不如二位就和我們一道先到金鱗避避風頭,我師兄也在那,大家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冷初惠提議說。

    「敢問姑娘師兄是誰?」馬鐘好奇地望向冷初惠,這樣問。「我師兄叫雪雲沖,我姓冷,名初惠。」冷初惠向馬鐘抱拳道。馬鐘哦了一聲,臉上浮現一絲驚喜之色,道:「原來是冷姑娘,我想我認識你師兄雪雲沖,他和我也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了。」

    「真的?」冷初惠也是一臉的驚喜,「那真是太巧了,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啊,真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馬鐘帶著歉意說,「我姓馬,單名一個鐘字,如果你願意,就叫我一聲馬大哥吧!」說完,親和地笑了笑。

    「你看起來比我年長多了,叫你一聲大哥也很應該嘛!」冷初惠也笑笑說。

    馬鐘道:「別看我長的老成,其實我沒你想像中那麼老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3
第一百四十九集 驚變
  
    金鱗城,唐府後院,月色怡人。

    雪雲沖正倚在高高的樹幹上,仰望著滿天星辰,神情有些惆悵,不知所想。過了片刻,他便輕輕閉起雙眼,此時才感覺到樹下多了一個人。

    「你一定是在想龍姑娘和你師妹吧?」悄然來到樹下的人正是月櫻,長夜漫漫,她同樣沒有睡意,於是便來到後院,和雪雲沖不期而遇。

    雪雲沖並不否認,點了點頭道:「我怎麼可能不想她們呢?金鱗城方圓數十里都尋遍了,也不知她們如今身在何處,會不會有危險?」

    「我想不必太過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一定會庇佑她們的,而且她們都身懷絕技,即使身陷險境也定能自救的,不是嗎?」月櫻這樣說。

    「但願如此吧!」雪雲沖什麼也做不了,此刻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替二女祈福了。

    一陣沉默之後,雪雲沖又緩緩開口說:「尤其是龍姑娘,她為了救你,獻了許多血,身體正虛弱,而且她行事向來自傲武斷,我倒是比較擔心她。」月櫻道:「她為什麼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就自行離開了呢?連我跟她道謝的機會都沒有。」

    雪雲沖嘆了一口氣說:「這正是最令我頭痛的,她行事從來不可捉摸,什麼荒唐事做不出來,我也拿她沒辦法。」說到這,忽又回想起和龍石蘭在金鱗城的一段難忘經歷,心中不禁思潮起伏,五味雜陳。

    月櫻聞言,淡淡地說:「你倒是十分瞭解她。」

    「她這麼有個性,我能不瞭解她嗎?」雪雲沖苦笑著說。

    「不管她性格如何,卻不能否認她是一個好姑娘。」月櫻微微垂著頭,目光落在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輕聲細語,感情真摯。

    「你覺得她很好?」雪雲沖訝然,倏然跳落地面,望著月櫻,續道:「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月櫻聞言緩緩抬頭,卻沒有和雪雲沖的目光交接,眼神遊離,輕聲回道:「龍姑娘她……她喜歡你,我能看出來。」

    雪雲沖聞言心頭一震,緊接著又哈哈一笑,連連擺手道:「月櫻你就別鬧了,她不罵我淫賊,將我五花大綁鎖到地牢裡去已經很好了,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呢?是你太多心了……」

    「不是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月櫻用力搖頭,道:「或許……或許是當局者迷,也只有你自己才看不出來吧……」

    「好啦,我們不談這個,不管她怎麼看我,反正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雪雲沖只想儘早結束這個令他有點難堪的話題。

    不料,月櫻卻顯得甚是在意,聞言立即追問道:「為什麼說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很簡單,她是女捕頭,我是大淫賊,水火不容嘛!」雪雲沖攤攤手隨口說道。

    「可她已經不是捕頭了,你也不是淫賊。」月櫻努了努嘴,有點埋怨的說:「我認真的問你,你卻這等兒戲,一點也不正經。」

    「其實月櫻你是瞭解我的,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你又何必多次一問?」雪雲沖正色道。

    月櫻聽了忽然雙頰飛紅,又再垂下頭,神態扭捏,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就在此時,雪雲衝突然感到一陣殺意傳來,慌忙將月櫻拉到身邊來,護在她面前振聲道:「什麼人!」蒼茫月色下照出一張蒼白的臉,卻是一個唐門的巡夜弟子,他此刻一臉的病容,神情呆滯,正一步一步向雪雲沖二人挪移過來。

    之所以說挪移是因為這名弟子走路的方式確是一步一挪的,活像一具被人趕著的屍體,或許用「行尸走肉」四個字來形容會十分貼切。

    「他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月櫻也看出了朝自己走來的這個唐門弟子神態異常,心中疑惑,怔怔地問道。

    「兄弟,你沒事吧?」雪雲沖一手護著月櫻,一手伸出示意那弟子不要靠近,續道:「有話直說,不要再靠過來了!」

    那名神情呆滯的弟子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仍舊是一步一瘸地向前走去,雙目閃著詭異的幽幽紅光,宛如黑夜裡亮著的兩點鬼火。

    「看來他已經中了邪,是聽不進我們的話了。」雪雲沖對身後的月櫻說,「你退後一些,可能會有危險。」

    話猶未了,不料那名神情呆滯的弟子猝然跳起,像一頭兇猛的野獸撲向獵物,轉眼間便來到雪雲沖面前,緊緊掐住了他的雙肩!

    雪雲沖始料未及,不想這「弟子」竟然力大無窮,並不能輕易將他推開,一不留神便被咬了一口,肩頭上登時一片殷紅。月櫻被這一幕嚇壞了,尖叫了一聲向後疾退幾步,並沒有出手去救。雪雲沖這才確定此人是著了魔,當即不再顧慮,身體陡然一震,將那「弟子」震開,緊接著搶上去補上一腳,將它踹飛了出去。被踢飛的「弟子」重重摔倒在地,卻似乎不痛不癢,馬上又爬了起來,繼續拖著身子緩步走了上來。

    「雪大哥當心,它已經不是人了,不要讓它靠近你!」月櫻急忙提醒雪雲沖。

    雪雲沖自然也看出來了,只是他覺得就這樣將一個唐門弟子殺掉,總有些不妥,正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隻眼睜睜的看著那行動遲緩的「弟子」一步一步挪移過來。

    「月櫻,我們最好離開這裡。」雪雲沖邊說邊後退了幾步。

    「不行的,它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就算我們走了,它還會去傷害別人的!」月櫻焦急的說。

    「那要怎麼辦,我總不能殺了他。」雪雲沖正遲疑著,忽然便看到驚異的一幕。

    那個「弟子」的身體忽然破裂,一隻從未見過的大蟲自其左胸至頸部處破體而出,掉落在地上迅速向前游去。雪雲沖對這類蟲子並不陌生,這讓他想起曾經在牢房中從一個怪物手裡救下龍石蘭的一幕,那時也看過一隻蟲子,外形便和眼前這個大同小異。然而,這究竟是怎樣一種生物,雪雲沖不得而知,只知道它能寄生在人體內,絕不能讓其進入身體之中。所以他當機立斷,抬腿一腳將那游過來的蟲子踩了個稀巴爛,綠色的粘稠液體濺了一地。

    「這噁心的蟲子從哪裡來的?」雪雲沖望著地上那蟲子的殘骸不禁暗暗心驚。

    「雪大哥,你剛才被咬了一口,不打緊吧?」月櫻表示擔憂,「你流血了……」雪雲沖側頭看了看肩頭上的傷口,

    不以為意說:「沒事,只是皮外傷。」月櫻又說:「只怕傷口會被感染……」雪雲沖搖搖頭,「我百毒不侵,不必替我擔心,這血不是紅的嗎?沒事的!」

    「真沒事才好,我總是有些擔心……」

    「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去向唐門主通告一下吧!」

    月櫻點頭認可,便不再多說。二人正要離開,便看一個獨臂人匆匆走了上來,正是唐炎。「唐前輩,你來得正好,

    我們正要找你。」雪雲沖道。「發生了什麼事?」唐炎急忙問,神情焦慮。

    「唐前輩且看這個。」雪雲沖指了指地下那隻怪蟲殘骸說。

    「這是……」唐炎驚駭地張大嘴,說不出話。「這是從那個唐門弟子身上鑽出來的。」雪雲沖又指了指不遠處趴伏在地的屍體,解析說。唐炎聞言來到那屍體旁蹲下,粗略察看了一番,不禁皺起眉頭,震驚到了極點,喃喃自語道:「這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唐前輩,我覺得這並不是偶然事件,可能我們被人盯上了,以後得多加提防才行。」雪雲沖以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唐炎聞言,緩緩站起,不置可否,神色凝重說道:「看來的確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未知敵人是什麼來頭,雪兄弟還是趕緊帶月櫻姑娘一起離開這裡吧!」

    「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同仇敵愾,並肩作戰,怎麼可以臨陣逃脫呢?」雪雲沖道,「我願意留下來和唐門主共度難關。」

    唐炎想了想才說:「暫時先把屍體埋了,不要聲張,我怕引起大家的恐慌。明天我會召集眾人提醒他們多加提防,希望能爭取時間盡快找出幕後元兇來。」雪雲沖點頭認可,「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唐炎朝雪雲沖信任地點點頭,然後便和雪雲沖一起把屍體埋在後院裡,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完事後便各自回房睡去。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唐炎一早便召集眾弟子到議事廳,按照預定的方案演說了一番,無非是提醒眾人現正是多事之秋,務必打醒十二分精神加強戒備,諸如此類的話。至於那死去的弟子,唐炎也只有以派去外出執行任務為藉口暫時搪塞過去。

    半天過去,並沒發現任何線索,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反而顯得出奇的平靜,這種平靜卻教人不舒服,因為唐炎和雪雲沖,還有月櫻他們都心裡明白,儘管目前看來風平浪靜,可一場巨大的災難則可能在看不到的地方滋生,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很快到了夜晚,凌晨時分,人睡得正沉,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呼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唐炎聞聲趕到出事的地點,來到一個弟子居住的寢室,在門外和雪雲沖不期而遇。兩人都是被慘叫聲吸引過來的。雪雲沖第一個推門進去,便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一個弟子正蹲在地上啃食著他的同伴,受害者脖子上一片血紅,似乎已經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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