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劍冥刀 作者:鐵竹(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1-20 10:54:3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017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4
第一百五十集 潛伏
  
    唐炎登時驚呆在原地,表情石化,他闖蕩江湖多年,看到過許多血腥場面,也遇到過不少妖魔鬼怪,可人吃人的場面還是頭一會遇上,心裡的震撼可想而知。

    那吃人的「弟子」忽然回過頭來,緩緩站起,轉身向唐炎挪移了過去。

    「他這是怎麼了?」唐炎邊說邊退出了房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緩緩逼近的殭屍弟子(姑且這般稱呼)。

    「他已經被寄生蟲入侵,早已經死了,現在操作著他身體的便是那種醜陋的蟲子。」雪雲沖說著也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門外的過道上,其餘弟子也紛紛聞聲趕至,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殭屍弟子跨出門檻後,身體倏然一轉,扭頭撲向離它最近的一個弟子,一雙鐵鉗般的手死死掐住那弟子雙肩。

    那弟子驚呼一聲,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被咬上一口,多虧雪雲沖眼疾手快,迅速將他推開,同時一拳轟向殭屍頭部。這一拳下手甚重,幾乎打歪了殭屍的脖子。那殭屍只倒退了兩步,

    身體搖晃了幾下,緊接著便是一陣痙攣,渾身抽搐起來,不出一會它的頭竟然爆裂開來,取而代之的是自脖頸裡伸出的一截蜈蚣狀頭顱,在空氣中左右扭動著,就如一條舞動的蛇。

    那些後面過來的弟子都被嚇壞了,一個個面青唇白,張嘴說不出話。

    雪雲沖果斷拔出天劍,護在眾人前面,只要那怪物一有異動,馬上拔劍便殺。

    只見那怪物的頭顱在空中扭動了幾下,猝然伸長了脖頸,整個頭顱彈射而出,張嘴便要咬向站在最前面的雪雲沖。

    「唰」的一聲響,雪雲沖的劍也是極快,電光石火間已削掉那怪物的頭顱。失去頭顱的屍身抽搐了幾下便倒了下去,再也沒能爬起來。

    就這樣化解了一場危機,總算有驚無險,那些弟子卻仍舊是驚得瞠目結舌,久久未能回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一名弟子忒忒的問:「師傅,剛才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唐炎神色凝重,帶著一份自責,微微垂下頭,嘆了口氣說:「是我害了他們,早知如此,我今早就應該將你們全部遣散,不至於多犧牲兩條性命。」

    「師傅,原來你早就知道?」又有弟子問道。

    「不錯,昨晚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故,有一個巡夜弟子死於非命,和剛才一幕如出一轍,我怕引起你們的恐慌,就沒有告訴你們。」唐炎深感自責,臉色有些難看,「現在看來,我是大大

    的錯了。我真沒想到敵人竟然是無縫不入,我們已經加強了戒備,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敵人究竟是如何潛進來的呢?」

    此言一出,十多名弟子便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雪雲沖道:「我想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敵人根本不必潛進來,而是一早就在我們之中。」

    「雪兄弟何出此言?」唐炎訝然,「你的意思是我們之中有內奸?」

    雪雲沖輕輕搖頭,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認為這些蟲子可能一早就寄生在某些人身上,只是不定期發作而已。換言之,我們當中可能還有人體內寄生著那種蟲子。」

    眾弟子聽了,都是人心惶惶,忐忑不安。相對於死亡來說,更大的恐懼或許是知道死亡可能隨時會降臨,而不知什麼時候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如果真如雪雲沖所說,多留一刻便都一分危

    險,因為不知身邊的人會什麼時候突然襲擊自己。更糟糕的是,他們自己同樣可能失去理性而攻擊自己至親的人!這真是要命,留也不是,回家也不是,怎叫人不心生恐懼,甚至是絕望?

    「這……這是真的嗎?」

    「這可如何是好?」

    「我還不想死!」

    一時間,眾人表情各異,說的大都是些喪氣恐慌的話,也有幾個只是垂首不語,卻也是一臉凝重,沒有一點生氣。

    「雪兄弟,你可知道破解之法?」唐炎急忙問了雪雲沖一句。

    雪雲沖無奈地搖搖頭,道:「我要是知道,定然不會無動於衷,可惜我也沒有辦法。」

    「難道只有坐著等死嗎?」有一個弟子不甘心地一拍手掌,咬牙切齒的說。

    「依我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罪魁禍首,解鈴還須繫鈴人,說不定會有破解之法。」雪雲沖提議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唐炎正色道,「問題是,目前一點線索也沒有,要如何著手去找?」

    雪雲沖托腮尋思片刻,道:「敵人雖然在暗處,但一定有所圖謀,遲早會現身,在這之前,我們不可自亂陣腳。為了防止我們自己人自相殘殺,大家最好分散到不同的房間去,把各自房門鎖好,謹防不測。」

    唐炎聞言,輕輕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雪兄弟所言甚是。」接著便精神一抖,轉向眾弟子,鄭重地說:「事已至此,我還要那句話,想要離開的弟子就請自便吧,我唐門命中注定有此

    一劫,不想連累了大家,唐某心中有愧。如果願意留下來共同抗敵的,唐某也不會反對,不過正如剛才雪兄弟所說,你們務必分開住,以防有人突變,傷害了自己人。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

    們自行決定吧!」

    結果,有好幾名弟子頂不住壓力,便拜別了唐炎離去。剩下的有幾個表示誓死追隨唐炎,有的則猶豫不決,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便暫且留了下來。

    幾個弟子合力處理了遇難者的屍體後,眾人便散去,各自回房作息,按照約定那樣,一人一個房間,分開來住。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清晨,唐炎再次召集數量已不足十人的弟子到了議事廳。看到大家的精神都不錯,一個也沒有少,唐炎心頭大石便輕了幾分。

    然而大敵一日未除,便一刻不能放鬆戒備。這日,唐炎又吩咐弟子在唐府裡裡外外搜索查探了一遍,仍舊沒有發現可疑之人或者值得在意的線索。

    到了傍晚時分,唐炎特意來到了女兒也就是唐玫的房間,臉上堅硬的表情始終沒有鬆弛下來,神色凝重的對唐玫說:「玫兒,現在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敵,這恐怕是唐府有史以來最

    大的一場災劫,所以我想你還是收拾一下,去你四叔那裡避避難吧……」

    唐玫先扶唐炎坐了,然後說:「爹,為什麼我們會招惹上這種敵人?府上本來好好的,自從那雪雲沖和那個異族女人來了之後,府上便禍事不斷,你難道一點不懷疑此事與他們有關嗎?

    依我看,叫他們離開就可以了……」

    「住口!」唐炎厲喝了一聲,瞪了唐玫一眼,道:「不可妄自揣測,就算是那樣,雪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一身正氣,為抗擊侵略軍不少出力,這樣的人留在府上是我們的榮幸,怎

    麼可以轟他們走呢?」

    唐玫聞言,吐了吐舌頭,道:「我又沒說要轟他們走,你可以跟他好好說明其中的緣由,他要是懂事一定會理解,然後自己離開的……」

    「好了,不要再說了!」唐炎立即抬手喝止,道:「現在雪兄弟留在府上是為了幫助我們,倘若他走了,或許我們會陷入更大的困境。我來不是跟你討論這個的,你趕緊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便找人送你去找你四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5
第一百五十一集 夜襲
  
    唐玫始終不情願,她堂堂唐門千金,過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又豈會願意到千里迢迢的四叔家寄人籬下呢?於是,她當即回絕說:「我哪也不去,這裡是我的家,爹爹不走,我也不走!」

    唐炎聞言拍桌而起,態度嚴峻的說:「不走也得走!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我便派人送你離開。」說完,氣沖沖的走向門口,臨出門的時候,又不忘叮囑一句說:「入夜的時候注意鎖好門窗,不要外出,遇到危險就大聲呼救,我也會多派人手加強戒備的。」囑託完便匆匆離開,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時光悄然流逝,不覺天色晚來。

    今夜無月,天上似被一層迷霧遮擋住,只依稀看到點點辰星閃爍。金鱗城內萬籟俱寂,偌大的唐府中也是靜得出奇,然而這種靜卻讓人感到不安。幾個巡夜的弟子正提著燈籠,四處搜索,高度戒備著四周的動靜。

    由於人手不夠,所以並不能兼顧唐府每個角落,如果有人想潛入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此刻,在唐玫房前的空地上霍然出現一條高大的身影,此人穿了一件黑色斗篷,右手戴著一個黑色手套。他慢慢地走到房門前停下,卻並沒有破門而入,而是摘下了右手的手套。

    那是一隻絕非人類的手,雖然同樣有著五個指頭,但皮膚卻是深褐色的,而且肉上長滿了縱橫交錯的紋路,就像是被火燒糊了的模樣,看著有些噁心。更詭異的是,當他舉起手的時候,掌心竟然鑽出一隻紅色的蟲子,這種蟲子和寄生在唐門弟子身上的一樣。紅色的蟲子從男子手心鑽出之後,便落在地上,從門縫裡鑽進了房間。

    房間內躺在床上的原來不是唐玫,而是唐炎。因為唐炎怕唐玫會遭到襲擊,於是便和她交換了房間,讓她和月櫻睡在一起,由雪雲沖看護著。

    唐炎並沒有入睡,他一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爬行聲,便即翻身下床,疾喝了一聲:「誰!」門外的人影應聲消失,那隻爬進來的蟲子卻在地上游移得更快了,眼看便要爬到床上來。

    唐炎甚是警覺,儘管沒有亮燈,房內一團漆黑,可他憑藉敏銳的聽覺精確定位到了蟲子的位置,藉著黑暗中一點點非常有限的視野,一腳便終結了那隻蟲子。

    這個時候,唐炎終於明白那些弟子是怎麼遇害的了。當下不做多想,疾步衝出房間,左右張望了一下,卻沒發現可疑之人。他謹慎地向前走去,不時環顧四周,高度警戒著,說:「究竟是何方妖孽,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敢出來?」

    「我不是一直在這裡嗎?」忽然有個聲音幽幽的回了一句。

    唐炎頓感芒刺在背,倏然回頭,便見一個身穿斗篷,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緊身衣裡的精壯男子正用一雙冷銳的目光盯著自己。

    「你究竟是什麼人?」唐炎凝目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儘管已經找到了敵人,可緊張的神經非但沒有鬆弛,反而繃得更緊了。

    「我便是東璃國十殺邪神之一的食屍神卡卡索,你可能對食屍神這個稱號感到陌生,不過沒關係,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自稱是十殺邪神的卡卡索這樣說。

    「我一早料到是東璃國的人在暗中作祟,你究竟有何目的,有仇衝我一個人來就可以,為何要傷害我那些無辜的弟子?」唐炎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你本來並不是我的目標,我只不過想借你們的身體殺掉那個叫雪雲沖的麻煩君,不過現在看來事實比我想像中的要困難,所以只好自己動手了。」卡卡索說完便朝唐炎伸出了魔掌。

    卡卡索的速度很快,快到超出了唐炎的反應極限。不待唐炎做出反應,卡卡索已經欺近身來,碩大的右手抓住了唐炎的腦袋將他提起,五指張開,罩住了唐炎的臉。

    唐炎驚恐地瞪大雙眼,張嘴想叫,卻叫不出來,因為他的口正對著卡卡索的掌心,一隻蟲子正自掌心鑽出,飛快地竄進了唐炎的口中。

    卡卡索將蟲子灌入唐炎口中之後便猝然鬆開手放他落地。唐炎跌倒在地上,身體蜷曲著,摀住喉嚨,痛苦地掙紮了一會,方才緩緩站起,俯身急喘了幾口粗氣,雖然舒暢了些,可自知命不久矣,不由得想起遇害的弟子病發時的慘狀,忽然便有了求死的念頭。

    「殺了我……」唐炎緩緩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卡卡索,沉聲說了一句。

    「不必我動手,你很快就會被體內的寄生蟲奪取靈魂了。」卡卡索冷聲說道。

    「殺了我……」唐炎又再發出絕望的哀求,伸出僅存的一隻獨臂,搖搖欲墜地向卡卡索挪移過去。

    就在此時,忽然有個清脆的聲音叫了一聲:「爹!」正是唐玫趕了過來。

    「不要過來!」唐炎急忙轉身,伸手示意唐玫停下。

    「爹,你沒事吧?」唐玫放緩了腳步,可卻沒有停下。

    「我說不要過來!」唐炎又大聲喝道,「快走……離開這!」

    「爹,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唐玫說到這,目光一轉落在唐炎身後的卡卡索身上,瞪目道:「你究竟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卡卡索無聲的笑笑,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慢慢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吧,我就不妨礙你們父女團聚了,哈哈……」說罷,肆虐地笑了幾聲,最後將斗篷一擺,轉身飛起,轉眼間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唐玫想追卻早來不及了,只有作罷,轉而來到唐炎身邊,雙手挽住他的獨臂,說:「爹,你沒受傷吧?」

    「玫兒,聽我說,爹快不行了……」唐炎望著自己的女兒,神情複雜,斷斷續續的說:「你趕緊……趕緊去找雪雲沖,讓他……帶你離開這裡,我是走不了了……你以後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唐玫急得只想哭,握緊了唐炎的手說:「爹,你怎麼說得跟留遺言似的?你到底傷哪裡了,怎麼就不行了呢?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不起來了……」唐炎似乎已感到體內的蟲子正啃食著他的內臟,臉上表情一陣扭曲,艱難地說:「我體內鑽進了那種蟲子,已是必死無疑,在我變異之前,快離開……離開這裡……」

    唐玫聞言登時嚇得臉色鐵青,猝然鬆開手倒退了幾步,久久未能接受這個事實,半晌才木然道:「你說的……是真的?」

    唐炎摀住胸口,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因痛苦已扭曲成一團。唐玫連連搖頭,淚水奪眶而出,又再回到唐炎身邊,扶持住他說:「一定有解救之法的,一定有的,我這就帶你去找城裡最好的大夫。」她邊說邊啜泣著,她也知道機會十分渺茫,幾乎是自欺欺人,但她還是不願放棄,又或者說她始終不願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沒用的……我……我……」唐炎說到這,忽然說不下去,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似乎有東西要從他身上破體而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6
第一百五十二集 斗篷
  
    唐玫驚恐不已,美目圓睜,本能地向後退開,過不一會便看到她父親的頭顱瞬間破裂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著蜈蚣身體般狹長脖子的怪蟲頭顱,在空中扭動著,發出悉悉索索的低鳴聲。

    唐玫真的被嚇壞了,這簡直比自己做過的最可怕的惡夢還要可怕,還要驚悚。她不敢相信前一刻還是有血有肉的父親,轉眼間便變成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這突如其來的變異使她暫時忘卻了悲痛,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恐懼。

    這種恐懼便似定身咒一樣束縛著唐玫,教她不能動彈,雙腳沉得像在地下生了根,無法抬足,更無法移動。

    此時的唐炎,不,應該說侵佔了唐炎屍體的怪物早不認得唐玫是何許人,只嗅到她身上的鮮血味,脖子一抖,一伸便要將唐玫吞噬掉。

    若不是雪雲沖及時趕到,唐玫必死無疑。

    又是一劍揮出,將怪物頭顱削掉,乾淨利索,不留餘地。失去頭顱的唐炎屍體抽搐著向前挪移兩步便倒了下去,血液自脖頸流出,一直蔓延至唐玫腳邊。

    唐玫驚魂未定,良久才緩緩蹲下身,怔怔的望著地上那具無頭屍,哽咽地叫了一聲:「爹……」

    「他已經死了。」雪雲沖收起天劍,垂頭默哀。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唐玫啜泣著,淚水自臉頰滑落,滴落在地,與唐炎的血融在了一起。

    「節哀順變吧,我一定會手刃凶手,替你爹報仇的。」雪雲沖道。

    唐玫聞言,一語不發,默然站起,沉聲說:「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我爹!」

    「剛才那個已經不是你爹,它要害你,我才拔劍殺之。」雪雲沖解釋說,「如果我不那樣做,讓你被那怪物吃了,你爹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唐玫只是聽不進去,紅著眼轉過身說:「要不是你,我爹就不會死,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

    「唐姑娘,你冷靜些……」雪雲沖抬手示意唐玫別激動,正要說些話安撫她,卻又被打斷了。

    「冷靜?換成是你,我爹死了!換成是你,你能冷靜嗎?」唐玫正說著,忽然抽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把防身匕首,對準了雪雲沖說:「我要殺了你,替我爹報仇!」

    「你瘋了……」雪雲沖眼看那雪亮的匕首正朝自己疾刺過來,卻沒有迴避,只在須臾間握住了唐玫的手,才沒讓匕首進一步深入體內。

    匕首就插在雪雲沖左胸,離心臟位置不到三寸,鮮血微微滲出,染紅了白色的衣衫。

    就在此時,月櫻也趕了過來,她一眼便看到這震驚的一幕,於是立即搶上來將唐玫和雪雲沖二人分開,關切地望向雪雲沖,急問:「雪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雪雲沖說著一下將插在胸口的匕首拔出,扔在了地上。唐玫沒料到雪雲沖會不閃不避,當匕首輕而易舉地插進雪雲沖胸膛的時候,她也驚呆了,此刻還是怔怔的站著,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唐姑娘,雪大哥他是來救你的,你怎麼如此糊塗?」月櫻柳眉微皺,望向唐玫帶著幾分責備之色說。

    「我不要你們好心……我爹是你們害死的,我恨你們!」唐玫說罷伸手抹了一把眼淚,悲憤轉身奪路奔出。

    「你要去哪?外面危險……」雪雲衝動身要追,卻感到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得呻吟了一聲,猝然停下了腳步。

    「你的傷……」月櫻甚是擔憂,說著便伸出手輕撫在雪雲沖胸膛傷口處,用她特有的療傷技能替他治療。

    不出一會,雪雲沖身上的傷口便漸漸癒合,幾乎不留痕跡。雪雲沖謝過月櫻,接著對她說:「我們得趕緊找到唐姑娘,要是讓敵人發現她便大事不妙了。」

    月櫻點頭嗯了一聲,便隨雪雲沖一起離開。

    二人朝唐玫奔出的方向一路尋去,走沒多久,忽然聽聞一聲尖叫自前方不遠處傳來。雪雲沖大驚,循聲趕去,和月櫻一道來到後院一塊空地上,終於在這裡發現了唐玫,只不過她是被人挾持住的。

    唐玫的脖子被一隻碩大的怪手掐住,擁有這樣一隻怪手的人正是十殺邪神之一的食屍神卡卡索。

    卡卡索本來就是個厲害的角色,現在又有人質在手,更加有恃無恐了,以致他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雪雲沖,你來得正好,瞧瞧我手上這個水嫩的姑娘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要亂來,快放了她!」雪雲沖振聲道。

    「你也不想看著這麼一個貌美的姑娘變成醜陋而沒有靈魂的怪物,對吧?」卡卡索幽幽的說,「我這個人也好說話,只要你自斷一臂,我便放了他。」他自信只要雪雲衝斷了一條手臂,便有十足把握取勝,故開出了一個看似不太苛刻的條件。

    「你們這些東璃人都是無膽匪類嗎?喜歡暗箭傷人就算了,還總愛躲在女人後面跟我談條件,未免太丟人了吧?」雪雲沖極其不屑的說。

    卡卡索聞言只笑笑,也不生氣,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只要你一條手臂,這已經是莫大的讓步了。我數三聲,如不答應,這姑娘就死定了!」

    「你才死定了!」說話的是唐玫,話音未落,她袖子裡的一枚銀針霍然射出,「哧」的一聲響,正中卡卡索的右目。

    「啊!」卡卡索發出一聲慘呼,猝然鬆開了唐玫,掩眼倒退數步,血水自眼內流出,看來這隻眼睛是徹底廢了。

    這麼好的時機,雪雲沖豈會放過,他立即拔劍揮出一道半月形的劍氣直射向卡卡索。

    儘管卡卡索喪失了一隻眼睛,可這並不影響他的反應,他一聽到劍氣的破空之聲,立即一揮斗篷,便似消失了一般,隱匿不見。

    凌厲的劍氣最後只在牆上開了一道裂縫,並沒有命中目標。雪雲沖不由得大為驚愕,面對一個隱形的敵人,他並沒有任何經驗,正是看不到的敵人永遠比近在眼前的敵人可怕,一時之間他也只是高度警戒著,並沒有什麼好的應對方法,完全處於被動的境地。

    「他一直在這裡,從未離開過,大家要用心去找。」月櫻能隱隱感到敵人的存在,出言提醒道。

    雪雲沖聞言緩緩閉起雙眼,將所有精神力集中在聽覺和感覺上,過不一會,他猛然睜開雙眼,說了一聲:「在那裡!」聲未落,一劍揮斬而出,又隔空射出一道劍氣。

    「碰」的一下震響,就在唐玫身後,夾雜著一聲慘呼,正是卡卡索的聲音。他本想從後方偷襲唐玫,不料被雪雲沖察覺到空氣的波動,被劍氣打了個正著,整個人頓時顯形,被一股無形的推力吹飛,直撞在牆上。

    所幸劍氣只擊打在卡卡索的右臂上,自身並沒受到多大傷害。雪雲沖不等他站起,緊接著追擊過去,揮劍刺向他的心窩。卡卡索迅速用斗篷遮擋住身體,又要故技重施,隱身遁走。雪雲沖卻早有準備,趕在之前用劍挑起門口處懸掛著的一盞油燈甩向卡卡索。火焰一下燃著了卡卡索的斗篷,迫使他不得不將斗篷脫掉。過不出所料,失去了斗篷的卡卡索便失去了隱身的能力,再也不能故技重施,隱藏行蹤了。

    「沒了隱身法器,你還想往哪裡躲?」雪雲沖舉劍指著卡卡索,正色道:「來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7
第一百五十三集 怪物
  
    「哈哈……」卡卡索突然發出一陣了冷笑。

    「怎麼,你是怕得發笑嗎?」雪雲沖不屑的目光瞧著卡卡索。

    卡卡索笑罷,目光陡然變得森冷,眯成一線雕在雪雲沖身上,幽幽的說:「我笑你做了一件愚蠢至極的事。你毀掉了我的斗篷,你的死期就要到了!」說著臉上凶光畢露。

    「是嗎?說的好像我不毀壞你的斗篷你便不會殺我一樣。」雪雲沖淡淡的說。

    「至少我會讓你多活一會。」卡卡索道,「可是現在你必須死!」話猶未了,他右手手臂陡地一震,脹*破了衣袖,露出一條比原來粗上好幾倍的深褐色怪物臂膀。這隻手臂就像是卡卡索身上橫伸出來的一截粗壯的樹幹,和他人形的身體格格不入,異常駭人。

    在場的月櫻和唐玫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臉上表情都瞬間石化,驚恐刻寫在臉上。雪雲沖離卡卡索最近,看得也最清楚,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片刻才回過神來,抬手處,迅速揮出數道劍芒,射向迎面走來的卡卡索。

    「砰砰砰」幾下金鐵交鳴聲響起,劍氣全卸在卡卡索的巨臂上,絲毫未造成傷害。卡卡索只將巨臂擋在胸前,形成一個堅實的肉盾,連天劍也無法打破這道防禦。

    雪雲衝心念電轉,尋思既然無法正面擊破便只有繞到背後去找突破口,這樣想著,正要縱身躍起,卡卡索的巨手卻迎面壓了過來。

    這一下突襲來的好快!雪雲沖匆忙之間,抬劍刺向那巨臂,不料劍身卻被巨手吸入掌心,一個不留神,天劍便被甩飛出去,掉在了很遠的地上。

    緊接著,卡卡索又是一拳揮出,粗壯的拳頭重重捶在手無寸鐵的雪雲沖身上,將他瞬間吹飛出去。

    雪雲沖重重地撞在牆上,趴到在地,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這一下衝擊著實不輕!

    如此一來,雪雲衝落在這邊,天劍卻掉在另一邊,和天劍的距離是越拉越遠,想要取回天劍已是非常困難,關鍵是中間還隔著一個殺氣正濃的卡卡索。

    月櫻驚呼一聲,便要去扶雪雲沖,卻被雪雲沖伸手制止。

    「不要過來……」雪雲沖對月櫻說了一句,緩緩爬起,接著說:「帶唐姑娘離開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我會親手解決這怪物。」

    「你的傷不要緊嗎?」月櫻不放心,未肯離開。

    「我不會有事的,趕緊帶唐姑娘走!」雪雲沖催促著,「你要相信我,這種程度的敵人,我還從沒放在眼內。」

    「是嗎?」卡卡索翹起嘴角笑笑說,「你死到臨頭還裝英雄,我也是十分佩服。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贏我!」說玩右手張開,自掌心吐出一連串的紅色蟲子,一個,兩個,三個……一連吐了二十來個方才停止。

    「你們快走,你們在這裡只會妨礙著我,再不走,誰也走不了啦!」雪雲沖又提高了聲調,語氣已經十分嚴峻。

    月櫻無奈,只好點頭答應,拉了唐玫一起先行離開。

    眼看一堆噁心的蟲子正迅速游移過來,雪雲沖提氣急躍,朝天劍掉落的方向急疾飛去。卡卡索的巨臂陡然升起,向空中一長,五指成爪狀抓向雪雲沖。

    雪雲沖始料未及,被巨手一下擒住,緊接著又被重重摔向地面,登時身體劇震,眼冒金星。

    卡卡索露出得意的神色,一陣狂笑,說:「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你一點勝算也沒有!要是你天劍在手,或許我還忌你幾分,現在你赤手空拳,拿什麼跟我鬥?」

    雪雲沖趴伏在地上,微微抬頭,望向居高臨下的卡卡索,忽然幽幽的笑了笑,嘴角劃過一道詭秘的弧線,並沒有說話。

    卡卡索完全沒注意到雪雲沖異常的表情,說了一聲:「我這就要你的命!」巨大的手臂向前直伸出去,五指張開罩向雪雲沖面門。

    「嗤」的一聲響,卡卡索的巨手在雪雲沖面前不到三寸的地方猝然停下,他臉上表情也瞬間定格,接著臉部一陣抽搐,原來他胸口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劍尖自他背部插入,自胸口穿出,霍然就是那把被擊落的天劍。

    「我忘了告訴你,我還有隔空御劍這一招。」雪雲沖幽幽的說著,緩緩從地上直起身子,右手悠悠抬起,天劍便自卡卡索身上穿體而出,重新回到他手中。

    「這……不可能……」卡卡索撲通跪地,以拳支撐著身體,不甘的說:「我居然……會敗給你……」

    「未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掉以輕心。」雪雲沖道,「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還怎麼跟我鬥?」

    「哈哈……」卡卡索又在笑,笑得淒厲,更笑得詭異,讓人捉摸不透。雪雲沖不屑的說:「你又笑什麼?」

    「你說的沒錯,不到最後一刻,勝負猶未知。」卡卡索說。

    雪雲沖一早察覺到身後的蟲子正密集游移過來,他不緊不慢,回身揮出一道劍氣,只一招便將那些蟲子化為飛灰,然後從容轉身,看著卡卡索說:「你的後備軍已經完了,還有什麼後著嗎?」

    「吃吃吃……」卡卡索詭異的笑著,「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我雖然敗了,可你也別想活著離開,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食屍神!」

    於是,在蒼茫夜色之中,在雪雲沖漸漸放大的瞳孔之中便上演了十分震撼的一幕。

    卡卡索緩緩站了起來,身上一個血洞清晰可見,他右手抬起,碩大的巴掌一下罩住了自己的頭顱,並慢慢地將其吞噬。吃掉了卡卡索頭顱的巨手繼續膨脹,教之前又大了一倍,與此同時,自卡卡索的斷頭處漸漸長出一個非人類的頭顱,口如血池,目如銅鈴。身體其餘部位也緩緩膨脹變大,撕裂了半身衣衫,露出醜陋粗糙的怪物皮膚,整個外形除了直立行走,四肢健全之外,再看不出人類的特徵,已經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怪物,不再是之前的卡卡索了。

    雪雲沖只想快些解決這個醜陋的怪物,起手便是一招「劍蕩天河」的架勢,凝氣抬劍便要砸向那食屍神。

    然而,令雪雲沖意外的是,這龐然大物看起來笨重,速度卻一點不慢,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它碩大的巴掌向前一撈,已將蓄招待發的雪雲沖緊緊握在掌心。

    雪雲沖急忙揮劍還擊,可惜劍氣所至,並不能傷害怪物分毫。原本卡卡索只有一隻手臂能防禦天劍的攻擊,現在整個身體都免疫了,這樣一來便變得異常棘手,雪雲沖也是驚駭不已,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19
第一百五十四集 故人
  
    雪雲沖被怪物的巨手擠壓得難受,心想:這怪物的皮怎麼那麼厚實,竟然連天劍也不能傷,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裡嗎

    怪物的巨手越收越緊,似乎想先將雪雲沖捏碎然後再吃掉。※%頂※%點※%小※%說,雪雲沖感到自己的骨頭似乎就要斷裂,呼吸已是十分苦難,幾乎便要窒息。漸漸地,他感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住,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把潛力逼了出來,體內真氣陡然大盛,仰天疾呼一聲:「我受不了啦!」緊接著身體陡然一震,強大的爆發力瞬間擺脫了束縛,竟然將怪物的五指盡數震斷,綠色的血液飛濺在空中,如一朵朵綻放的綠色花兒,瑰麗奪目。

    那怪物發出一聲哀嚎,向後倒退了幾步,搖搖晃晃的跪倒在地上。

    雪雲沖體內真氣上湧,一股全所未有的力量遊遍全身,臉上煞氣嚴霜。他二話不說,雙手持劍,高高舉起,再次蓄力使出那招「劍蕩天河」攜著排山倒海的凌烈劍氣望那怪物頭殼轟然砸下。

    「轟隆」一聲巨響,那一劍的氣勢直似流星隕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坑,再看那食屍神已經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坨了。

    經過一番苦戰,終於將罪魁禍首斬殺,可是雪雲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犧牲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並算不上是個完美的結局。世事往往就是這般讓人無奈,雖盡人事,卻未必會盡如人意。死去的人不可能再活過來,或許自己是絕無僅有的一個吧?雪雲沖時常這樣想。他自然沒有能力讓人起死回生,他能做的也只有保護好活著的人,讓他們免受傷害。

    事後,唐府內眾人合力清理了現場,將唐炎的屍身火化了,將骨灰裝進一個骨灰盒裡,最後交給唐玫保管。完成這些事已經到了中夜,眾人各自回房休息。唐玫渾渾噩噩的躺到天明,當她起來走出房間的時候,雪雲沖已經在門外等著她了

    「唐姑娘,你爹生前曾託付我要將你護送到你四叔那裡,你現在就去收拾一下,我們稍後就出發。」雪雲沖這樣說。

    唐玫有些驚訝,朝雪雲沖眨了眨眼,看他精神有些不振,便問:「你昨晚一夜沒睡嗎?」

    「我就在門口打了會盹,放心,我還挺得住,幾天幾夜沒睡我都試過。」雪雲沖說。

    「你就一直守在門口?」唐玫訝然。

    「我擔心還有賊黨未除,所以放心不下,便在此等你醒來。」雪雲沖說。

    唐玫有些感激,嘴裡卻不願說,只問了一句:「你就不擔心月櫻姐姐嗎?」

    「她就住在對面,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問題。」雪雲沖指了指對面的房間說。

    正說著,對面的房門便打開了,穿了一身白色衣裙的月櫻出現在門口。「月櫻,你也醒來了。」雪雲衝向月櫻招了招手。

    月櫻聞言點了點頭,向雪雲沖緩步走了上來,又扭頭看了看唐玫,說:「是準備離開了嗎?」

    雪雲沖點頭嗯了一聲,不料唐玫卻說:「你們走吧,我哪裡也不想去,你們也不必替我擔心,我能自理。」

    「這怎麼行?」雪雲沖當即反對,「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唐玫道:「只要你們走了,那些東璃人也不會為難我的,難道不是嗎?」言下之意還是埋怨雪雲沖給她家帶來了災難,自然也把唐炎被害的一部分責任降罪到雪雲沖頭上了。

    雪雲沖聞言道:「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發生這種事誰也無法預料的,如果你依然恨我的話,再在我身上刺上一刀就

    是了。但我希望你務必振作一些,不要消沉下去。無論如何,你必須跟我走一趟,我答應過你父親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唐玫正要說話,卻被一個悅耳可人的女兒聲打斷。這聲音十分特別,雪雲沖一下就認了出來,不是自己惦記著的師妹又是誰?

    「師兄!唐前輩!」冷初惠一面叫一面大步走了進來,「有沒有人啊!」緊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三個男人,分別是陸嘉,單風和馬鐘。

    「師妹!你總算回來了!」雪雲沖喜出望外,急急迎了出去。

    冷初惠看到雪雲沖,自然也十分欣喜,快步奔了過去。師兄妹緊緊擁抱了一陣,雪雲沖才扶起冷初惠,看著她問:「你這些天去哪裡了,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我去了一趟朝歌,這不平安回來了,我不會有什麼事的啦!」冷初惠道。

    「雪兄弟,別來無恙啊!」馬鐘向雪雲沖抱了抱拳說。

    雪雲沖聞言抬頭,鬆開冷初惠,走上一步,向馬鐘回了一禮,說:「馬兄,看你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箭術一定又精進了不少吧?」

    馬鐘訕訕笑了笑說:「哪裡,也沒長進多少,還是老樣子。」

    雪雲沖道:「馬兄太自謙了,對了,你們怎麼聚在一起了?」說著轉目望向馬鐘身旁的二人。其中,陸嘉自然是雪雲沖熟悉的,至於單風卻是不太瞭解,正等著人介紹。

    很快,互相瞭解一番後,便都是朋友了。雪雲沖從眾人口中得知他們正打算前去黃龍鎮,當下也表示支持,並打算結伴同往。正巧唐玫的四叔就住在黃龍鎮不遠的天雍城,這就變得更加方便了。

    雪雲沖最後總算勸服唐玫離開,於是一行人便結伴而行,僱傭了兩輛馬車望天雍城方向出發了。

    天氣漸冷,東璃國的天色黑得特別快。鎮上的居民早適應了這種生活節奏,通常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太遠西沉之後,大部分人都已就寢,留下屋外一片安靜。

    龍石蘭來到這個島國也有一段時日,看了不少人,經歷了不少事,也領略過不少異族風情,但她畢竟不屬於這裡,她的心始終牽掛著千里之外的故鄉。她也曾嘗試過逃離這個異邦之地,可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落得傷痕纍纍。肉體上的創傷猶可痊癒,但心靈的創傷又何時才能癒合呢?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不能自欺欺人地認為它沒有發生過,可人並不能一直沉淪在過去的不幸之中,要想崛起必先要振作,要振作就要樂觀的心態。所以龍石蘭時刻提醒自己,不許讓自己不開心,她正試著換一種心態,換一種態度好好的活下去,她也的確做到了。

    這是一個優雅別緻的房間,空氣中充滿飄渺花香,就似龍石蘭身上的香味。一張梳妝台上擺放著一面銅鏡,龍石蘭正坐在鏡子前出神,不知想著些什麼。過了一會,房外傳來幾下敲門聲,接著便看到龍岩推門進來,手裡拿了一套淡綠色的棉布衣裙。

    「龍姑娘,我託人給你做了一套新衣服,你等下試試合不合身。」龍岩走到龍石蘭跟前,把衣服遞給她。

    龍石蘭緩緩轉過身,接過龍岩遞給她的淡綠色衣裙,稍稍打量了幾眼,抬眼問道:「為什麼突然送衣服給我?」

    龍岩道:「天氣轉涼了,你也該換一些厚點的衣服,再說你這身衣服也穿很久了,早該換掉了。」

    龍石蘭淡淡地道謝了一句,便順手將衣服擺在一邊,垂首不語,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20
第一百五十五集 美色
  
    「怎麼,你好像很不開心?」龍岩察覺到龍石蘭神情有點陰鬱,疑惑的盯著她問。

    龍石蘭一味的搖頭說:「沒有,我很好,哪裡不開心了?」

    龍岩道:「不要隱瞞,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直說,看我能不能幫你。」

    龍石蘭把頭偏向一邊,目光游離,低聲道:「我心裡想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道你辦不到,又何必多次一問?」

    「你想回家了?」龍岩問。

    龍石蘭不答,似是默認。

    「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們一起坐船離開這裡。」龍岩一本正經的說。

    龍石蘭聞言,目光閃動,抬頭望向龍岩,露出一絲喜色,將信將疑的說:「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龍岩點頭保證,「你是不是感到很驚訝?明天我還會給你一個驚喜,你就拭目以待吧!」

    「什麼驚喜?」龍石蘭忙問。

    「暫且保密,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龍岩道,「到了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龍石蘭狐疑地睨著龍岩,又問:「為什麼突然要送我回去,又說要給我驚喜?不會是什麼陰謀吧?」

    龍岩聞言打了個哈哈,道:「我能有什麼陰謀?看你這些天表現這麼好,我心裡高興,所以便獎勵一下你,你非但不領情,倒懷疑起我來了。」

    「好吧,是我不對了。」龍石蘭看龍岩態度率真,不似作假,便認錯道歉,續道:「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一早就出發。」龍岩回答說。

    「太好了!」龍石蘭歡呼一聲,接道:「那我得趕緊休息了,明天得早起……」說著便要翻身上床。

    龍岩一手搭在龍石蘭肩頭上,按住她說:「還是先試下這件衣服吧,要是不合身,我還能叫人去改。」

    「現在?都這麼晚了,反正明天也回去了,不試也罷……」龍石蘭有些不情願。

    「你是不喜歡還是嫌麻煩?」龍岩問。

    「我……」龍石蘭眼珠轉動,想了想才說:「好吧,我試就是了……」

    「這才乖嘛,我在外面等你。」龍岩說著便轉身行了出去。

    過不多時,龍岩再次進來,便看到龍石蘭已經換了一個形象,玲瓏有致的身段裹在一身淡綠色的衣裙內,依舊嬌豔可人。正所謂人靠衣裝,換上新衣的龍石蘭其獨特的女性魅力似乎更勝之前,儘管她本人感到不太適應,可在龍岩看來已經接近完美了。

    「啪啪啪」,龍岩不禁鼓掌讚道:「真沒想到,你穿上這身衣裙比我想像中還要美,妙極妙極!」

    龍石蘭道:「可我穿著有點難受,還是脫了吧……」說著便要將衣裙除去。龍岩忙伸手制止,道:「龍姑娘,這是我的一番好意,你難道就這樣丟棄它了嗎?」

    龍石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衣服太厚了,穿著怪熱的,你要是喜歡,我……我明天穿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龍岩這才露出微微笑意,鬆開了龍石蘭的手。

    「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便要出海。」龍石蘭這麼說算是下了逐客令。

    龍岩道:「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一定興奮得睡不著吧?長夜漫漫,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微眯的雙眼目光閃爍,貪婪地盯著龍石蘭,其言外之意可想而知。

    龍石蘭心頭一震,只故作糊塗的說:「不必了,我很累,躺下很快就睡著了,你還是趕緊回房去吧……」

    龍岩二話不說,猝然將龍石蘭推倒在床,壓在她身上,然後才說:「你實在太迷人了,在如此美好的夜晚,就讓我們一起共度良宵吧……」

    龍石蘭臉色煞白,一顆芳心跳得厲害,伸手抵在胸前想將龍岩推開,卻感到力不從心,只好任由自己的衣裳被解下,露出了雪白的內衣。

    龍岩握住了龍石蘭雙手,瞧著她說:「你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為何還對我如此抗拒?這可一點也不乖呢……」

    龍石蘭半眯著眼,懇求的目光看著龍岩,說:「不要這樣,今晚不可以……」

    龍岩疑惑地盯著龍石蘭,問:「為什麼?」

    「總之是不可以,你能不能忍耐一下……」龍石蘭說著忽然羞紅了臉,恰似嬌花含羞般更顯嫵媚動人。

    「我想聽聽理由,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嗎?」龍岩這樣問,正等龍石蘭說下去。

    「我……我剛才……剛才在方便的時候尿血了……」龍石蘭臉頰飛紅,目光側移,訕訕的說。

    龍岩是天醫族人,對人體生理上的現象自然並不陌生,他聽龍石蘭如此說,並不懷疑,只感到有些沮喪,慢慢鬆開了雙手,直身坐起,扭頭望向龍石蘭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再來看你。」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自外面關上了房門。

    龍岩離開之後,龍石蘭神情木然,靜靜的躺在床上發呆。過了不久才翻轉身,一頭栽在枕頭上,輕輕啜泣起來……她一面哭,一面自心裡告誡自己:龍石蘭你一定要堅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沉淪,不要哭,不要傷心難過,我可是堂堂女神捕,這一點點挫折就將我擊倒了麼?

    在島國的每天夜晚,只要躺在床上,閉上雙眼,龍石蘭心中總會思潮起伏,今晚也一樣。她想了很多,可無論如何,她總會暗示自己能堅持下去,她堅信自己不會白白的付出,這樣想著,心裡也好受了些,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龍岩果然一大早便來看龍石蘭,還和平常一樣送來一碗湯水,給龍石蘭滋補身體。龍石蘭接過湯水喝了,然後便問:「是不是差不多該出發了?」龍岩並沒立即回答,深深看了龍石蘭一眼,看她已經穿上了新衣,心感欣喜,微笑著讚道:「你穿上這身衣服真的美極了,我現在才發現你比月櫻還要美上幾分。」

    聽到別人的讚賞,尤其是有人欣賞傾慕自己的美貌,本是女兒家值得驕傲高興的,可此刻龍石蘭卻覺得有些不適應,表情有點扭捏,只垂頭側目,訕訕的道:「是嗎?」

    龍岩點頭恩了一聲,驚接著又說:「還記得我昨晚跟你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嗎?」

    龍石蘭聞言,緩緩抬頭,明亮的眼眸裡閃著一絲好奇,問:「到底是什麼驚喜?就別賣關子了……」

    龍岩道:「你還沒察覺到嗎?」

    「察覺到什麼?」龍石蘭疑惑地眨了眨眼,忽皺起了眉頭,只是猜不透,「我只覺得有點熱……」

    「只是有點熱而已嗎?」龍岩微微笑著,幽幽的瞧著龍石蘭。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為什麼不能直說?」龍石蘭有些不耐煩了。

    「還是等你自己體會吧!」龍岩道,「時候不早了,船已經就位,我們這就出發。」

    兩人一道來到海邊,一艘美輪美奐的大船已停泊在岸邊等候著。龍石蘭深切盼望能載她回家的船終於出現在眼前,不由得甚是激動,痴痴的盯著那艘大船看了好一陣,心中百感交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陌生的國度,回到自己的故土去了!

    龍岩打斷了龍石蘭的思緒,道:「我先上船打點一下,你在此稍候片刻,等我喚你再上來。」龍石蘭聞言,也沒多想,當即點頭恩了一聲便目送龍岩離開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22
第一百五十六集 水牛

    在一座不知名的山水有一個不知名的山寨。

    山寨雖然無名,但山寨的大王卻臭名昭著,是一個令官差頭疼,令百姓膽寒的大惡人。

    這個大惡人的名字叫水牛。

    水牛自小是孤兒,跟養父姓水,因為從小就體格健碩,力大如牛,故因此得名。事實上,水牛天生神力,並不能用牛的力氣與之相提並論,隨著年齡增長,他的體格也越來越健碩,力氣越來越大,早超出了常人的千百倍。

    然而,最可怕的並不是他超乎想像的神力,而是他令人髮指的暴行。

    一天夜裡,水牛獸性大發,幾乎將全村幾十戶人家屠殺殆盡,連他的養父也不放過,手段極其殘忍。

    早在之前,水牛便屢現暴行,把村裡有點姿色的成年女子都姦污了,只是村裡的人都敢怒不敢言,生怕丟了性命。

    屠村事件發生後,水牛便成了頭號通緝犯。

    但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將他捉拿歸案。在那些官差看來,這個叫水牛的已經不是人類,而更像一個力大無窮的惡魔,比一般的毒蟲猛獸,狼妖貓精要可怕得多。

    水牛在逃亡的過程中收了不少小弟,也結識了不少大盜強人,後來便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上安頓下來,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股勢力,建成了這個無名的山寨。

    水牛還有一件寶貝,是一面巴掌大的銅鏡,他被人撿去的時候便已掛在脖子上。雖然他目前並不大知道這鏡子的用途,但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發現了鏡子的妙用,使他能在鏡子裡看到了過去的事,可就僅此一次,之後再也沒發生過了。

    能看到過去的鏡子在水牛看來無疑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相信很多人都會想要佔有它。

    尤其是迫切想知道一個滅門慘案真相的人,他就是顧長虹。

    深夜,山寨內卻是火光通明,宛如白晝。

    因為水牛剛帶領一幫兄弟大干了一票,收穫了大量財寶,所以特地設宴慶祝。

    「老弟,記得你來山上多久了嗎?」水牛手裡端了一碗酒,並沒有立即喝下,盯著身旁的顧長虹這樣問。

    匆匆一年多過去,顧長虹的樣貌並無改變,只是比之前多了幾分成熟,還有幾分滄桑,此刻聞言便道:「我記不太清了,但我卻清楚記得跟隨大哥一起幹了多少案子,還有大哥你上了多少個女人。」

    水牛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道:「連我上了幾個女人你都記得?你倒是說來聽聽!」

    於是,顧長虹便像數罪狀一般從頭將水牛犯下的案子和侵犯的女性說了一遍,具體到哪個日子,哪個地點,甚至連那些受害女性的大致樣貌和衣著都說得一清二楚。

    水牛並沒有聽完便打住了,哈哈笑說:「真沒想到老弟記性這麼好,記得這麼清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瞎編的,反正我也記不住。」

    「我如果能隨口編出這一堆空話,那也很不錯了。」顧長虹也笑了笑說。

    「不過我卻記得老弟你一個人也沒殺過,一個女人也沒上過,這又是為何?」水牛盯著顧長虹問。

    「第一,我不愛殺人,第二,那些女人我都看不上眼。」顧長虹如此說。

    水牛又哈哈一笑,說:「你的眼界還挺高,什麼樣的女人才入你法眼?說來聽聽,我去幫你弄一個來。」顧長虹聞言便道:「相比女人,我更願意一睹你那件私藏寶貝的風采。」

    水牛聽了,忽然皺了皺眉,仰脖將酒喝盡,想了想才重新望向顧長虹說:「我好像沒跟你提起過我有一件私藏寶貝?」

    「有一次你喝醉了,便說了,可能你並不記得。」顧長虹一本正經的說,「你說你能從鏡子裡看到過去。」

    事實上,自從那天秋鴻葉墜崖後,顧長虹一直感到忐忑不安,儘管以為秋鴻葉已死,卻並沒有報了血海深仇的輕鬆。

    那是因為秋鴻葉的表情,一個窮途末路的人臉上絕不會出現那種表情,沒有一絲恐懼,也沒有一絲虛偽,至少顧長虹看不出來。

    種種心裡暗示,俗稱第六感告訴顧長虹或許他真的搞錯了仇人,秋鴻葉並不是製造了滅門慘案的元兇,如何能將真正的凶手挖出來就成了一大難題。他沒有線索,惘無頭緒,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真兇,挖掘真相他只能走捷徑,故這能讓人看到過去的一面鏡子就成了他志在必得的東西。

    這麼一件神奇的寶貝,水牛自是十分愛惜,所以顧長虹並不知道他把寶貝藏在哪,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把自己的意圖直接說出來。現在機會來了,正好可以藉著酒興試探一下,說不定還能把寶貝借來一用。

    結果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水牛聞言便解開衣襟,霍然漏出掛在胸前的一面巴掌大的銅鏡,說:「老弟想看的可是這個?」

    顧長虹沒料到水牛會隨身攜帶著這面鏡子,暗暗驚喜,道:「真能從這鏡子裡看到過去的事?」

    水牛道:「這倒沒錯,不夠我也是偶爾看過一次,並不曉得怎麼用。」顧長虹聞言有些失望,但他並不氣餒,精神一振,又說:「這倒有趣得很!可否借小弟摸索摸索?」

    「沒問題……」

    「太好了……」顧長虹大喜,正要道謝,忽又聽水牛補充道:「不過你得先在比試中贏了我。」

    顧長虹道:「大哥要跟我比試?」

    「我要試試你的刀法有沒有長進,只要贏了我,這寶貝便借你把玩幾天也行!」水牛拍拍胸膛,保證說。

    「好,一言為定!」顧長虹興奮地回了一句,隨即站起,拔出佩刀,向水牛拱了拱手,「請大哥賜招!」

    水牛也提了一柄大砍刀,向顧長虹還了一禮。二人便要展開一場廝鬥,過不一會,那些嘍囉都聚了過來圍觀,雖未開打,場面已經十分熱鬧火爆。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粉色勁裝的冷豔女子正飛快地趕上山來,她就像一片孤葉,四處飄零,跟許多浪子野人一樣,永遠不知道下一站要往何處去,但她這一站的目的地卻十分清楚,那便是山上的不知名的山寨。此人正是葉秋香,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水牛手中的寶貝也就是那面銅鏡,這也是主人給她的一個任務。順帶一提,葉秋香一直效命於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十分龐大,消息也極其靈通,似乎無縫不入,天下事無所不知,至於這樣一個神秘組織的名稱和來頭卻鮮為人知,此乃後話,這裡暫且略過。

    人生就是這樣,早到一刻,遲到一刻,看到的可能就會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景象,就像早完成一件事,和晚完成一件事就可能導致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葉秋香確實是來得晚了些,她趕到山寨的時候,這裡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個活人,那就是顧長虹。

    早在之前,顧長虹便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一件事:殺人奪寶。這看上去好像是兩件事,卻是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早有準備,表面是比試,實際上卻已動了殺機。

    顧長虹之所以如此大膽,是因為他有大膽的資本。因為他練成了祖傳的「斷水刀法」,這一招威力並非開山碎石那麼簡單,可以說山寨裡絕無一人能躲過或者擋下這一招,所以他們都死了。

    顧長虹並不想殺人,可人很多時候還是要強迫自己做一些不願做的事,把這幫禍害百姓的惡人殺了也算是替天行道,所以顧長虹問心無愧,儘管其中夾雜著一點私心。

    顧長虹橫刀而立,刀尖仍在滴血。

    秋葉香緩緩向顧長虹走近,在他身前不遠處停下,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好刀法。」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顧長虹冷峻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喜,看著葉秋香,語調同樣是淡淡的,似乎在配合著對方。

    「世界真是小。」葉秋香感嘆道,「哪裡都能遇到你。」

    「不是世界小,是我們有緣分。」顧長虹說。

    「誰跟你有緣分?」葉秋香冷冷瞪了顧長虹一眼,藉著伸出手,掌心朝上說:「廢話少說,把東西交出來。」

    「你要我交什麼給你?」顧長虹有些疑惑。

    「別給我裝糊塗,當然是鏡子!」葉秋香加重了語氣說。

    顧長虹心中一驚,道:「你怎麼曉得……」

    「廢話,這鏡子是寨主貼身寶貝,現在不在他身上,不是你拿走了還有誰?」

    「你知道的還挺多!」顧長虹愕然,「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少管,把東西交出來就是了!」葉秋香又催促道。

    「恕難從命!」顧長虹斬釘截鐵的說,緊接著忽又補充道:「除非你知道這鏡子的妙用,我便給你。」

    「既然這樣,我就只能強奪了。」葉秋香臉上倏然顯出殺氣。

    顧長虹有點傷心,道:「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和姑娘你也算是相識一場,為何說翻臉就翻臉?」

    葉秋香聞言道:「我和你從沒有交情,何來翻臉一說?你要是再不交出鏡子,我可要不客氣了。」

    「這鏡子對我很重要,我能知道你要得到它的理由嗎?」顧長虹問。

    「沒有理由!」這就是回答。「那我還是留著吧,除非你把我殺了,否則我不會拱手相讓。」顧長虹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23
第一百五十七集 刀劍

    二人正說之間,不覺躺在地上的水牛又動了起來。他應該是死了,可此刻卻又活了。當他緩緩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蛻變成一頭齜牙咧嘴的怪物,體型也膨脹了接近一倍淡的夜色之中出現一頭人狼模樣的怪物,看上去要比普通的狼妖要強悍許多,甚至比狼王月光疾夜的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來這水牛天生就有著妖族的血統,之前屠殺村民的暴戾行為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們好像遇到一點麻煩了。」顧長虹面對眼前比自己高大一截的狼人顯得臨陣不亂,悠悠的說。

    「先收拾了這妖孽再收拾你!」葉秋香話沒說完,早拔出了手中長劍,一招「巨浪奔襲」蕩出七把氣劍射向水牛變異成的狼人。

    狼人以巨臂護頭擋住了七道凌厲的劍氣,發出一聲震響,劍芒暴閃,耀目難睜。劍光消逝,卻並未對狼人造成傷害,這令葉秋香有些意外,2人陡然發出一聲咆哮,齜牙咧嘴的說:「渺小的螻蟻,本座要將你們撕碎!」說完便朝離它最近的葉秋香飛撲過去。

    「鐺!」的一聲,顧長虹揮刀盪開了狼人的利爪,對葉秋香說:「等我來對付它!」

    「別逞能,我一個人就夠了!」葉秋香說著身影一閃,再度揮出長劍,砍向狼人頭顱。

    與此同時,顧長虹一刀劈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刀氣,猶如實質般轟然砍向狼人。一刀一劍的光華全卸在狼人身上,巨大的白光瞬間炸開,照得四周宛如白晝。白光中夾帶著紅光,那是血花飛舞在空中。

    狼人抵受不住刀劍合璧的猛攻,身上多了兩道深深的切口,發出一聲哀嚎,不甘的叫道:「螻蟻」然後便轟然倒下,抽搐一陣就不動了。

    顧長虹雙目炯炯,望向葉秋香,讚了一句:「好劍招!」

    「你也不賴。」葉秋香回了一句。

    「真沒想到,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是一頭妖獸,也算是為民除了一害了。」顧長虹復又望向地上已經死去的狼人屍體,這樣說。

    葉秋香道:「狼妖已除,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呢!」

    顧長虹聞言,有點掃興的說:「葉姑娘,你是非要這銅鏡不可?」

    「不錯,我千里迢迢趕來,不就為這鏡子麼?」葉秋香道,「如果你不肯交出銅鏡,我們之間的一戰在所難免。」

    「今時不同往日,我想你未必是我對手,你我畢竟相識一場,傷了和氣就不好了。」顧長虹說。

    「我只要鏡子,誰跟你談交情?」

    「你真的是如此無情之人嗎?」顧長虹說,「我你也不像,能告訴我一個理由嗎?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如果你接不下我的劍招,就沒有商量的必要!」葉秋香說罷,玉腕疾抬,一劍削向顧長虹咽喉,出手狠辣,不留餘地。

    顧長虹眼前劍光閃動,心頭一驚,急鉚刀相抗,說了一句:「你是認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葉秋香回了一句,劍招更快,更厲。

    二人纏鬥一陣,眨眼間過了數十招,不分勝敗。

    「再這樣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不如暫且罷戰,大家心平氣和的談談條件。」顧長虹邊架招邊說。

    葉秋香沒作理會,連連使出厲害的殺招,綿綿不絕的攻勢排山倒海般壓向顧長虹。

    顧長虹無奈,只有使出「斷水刀法」的奧義來還擊,好讓葉秋香知難而退。

    奧義一出,刀光大盛,無數的光刃自顧長虹四周爆炸開來,宛如一朵巨大的蓮猾他瞬間包巍。「碰」的一聲震響,葉秋香始料未及,虎口劇震,長劍猝然脫手,被霸道的刀氣蕩了開去,飄落在她身後,直插入地面。

    論實力,二人其實難分伯仲,但葉秋香太過輕敵,輕率之下輸了一招半式,儘管心有不甘,可敗局已定,卻也無可奈何。

    顧長虹的刀架在了葉秋香的脖子上,他當然不會殺她,只是想讓她平息下來,好好的說話』待顧長虹開口,便聽葉秋香淡淡的說:「殺了我吧」

    顧長虹心頭一震,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呢?」

    「得不到那鏡子,我無坊代,也是一死。」葉秋香說。

    顧長虹愕然,隱隱想到些什麼,道:「你究竟在為誰賣命?這樣做值得麼?」

    葉秋香垂首不語,片刻才道:「我已經沒有瘍的權利了,死對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顧長虹有些悲哀,又有些同情,他很想提出讓葉秋香跟自己走,可是卻開不了口,畢竟自己也是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漂泊浪子,給不了她幸福,所以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轉而道:「原來葉姑娘你的身世如此淒慘,相比之下,我雖然家破人亡,但至少落得個自由身,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替人賣命,但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說罷,他便慢慢從懷中掏出那面銅鏡,伸給葉秋香,續道:「這鏡子你拿去吧!」

    葉秋香愕然抬頭,並沒立即伸手去接,看著顧長虹片刻才說:「你這是在同情我嗎?」

    顧長虹曳,道:「我如斯落魄的處境有什麼資格同情別人?我把鏡子給你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同時,我還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我。」

    葉秋香問:「你說,我儘量辦到。」

    「這鏡子是個能看到過去的寶貝,我原本希望能通過這面鏡子找到殺害我全家的元兇,可我並不會用」

    葉秋香聽到這,截道:「你是想讓我用這面鏡子幫你找到元兇?」

    顧長虹點點頭,道:「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也不懂怎麼使用這面鏡子。」葉秋香坦言。

    「總會有人知道的,不是嗎?」

    葉秋香默然,片刻才點點頭,「我明白,盡我所能吧」

    顧長虹笑了笑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這麼信任我?」葉秋香問。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顧長虹說,「這鏡子你拿去吧!」

    葉秋香這才伸手接過鏡子,並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顧長虹又說:「葉姑娘,一個月之後,不論結果如何,我們約在山下的鳳臥亭會面,有沒有問題?」

    「鳳臥亭?」葉秋香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

    「不錯,山下就只有一個亭子,上面刻著鳳臥亭三個字,你不會找不到的。」顧長虹這樣說。

    葉秋香想了想道:「好,我答應你。」她之所以答應幫顧長虹,多多少少有種同側憐的感情,因為她心底裡也十分痛恨殺害自己親人的劊子手,這和她教冷初惠絕學的心態如出一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24
第一百五十八集 方一

    一輪紅日正從海平線上冉冉升起,一艘停靠在海岸的大船也漸漸啟航。龍石蘭仍在岸邊痴痴的等著,眼看能載自己回家的大船正緩緩駛出,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暗道:怎麼這麼快就開船了,難道是把我給忘了?邊想著,快步朝大船追了出去。

    此時,高高的甲板上出現龍岩的身影,他正朝龍石蘭招收,高聲叫道:「你怎麼這麼慢,快跟上來!」

    龍石蘭邊跑邊暗罵:「叫我來,你要來才行啊l殺的龍岩,搞什麼鬼!」

    龍岩接著又振聲說:「你要是趕不上就留在那裡吧,我會回來看你的!」

    龍石蘭又氣又急,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一咬牙,足下勁力勃發,一蹬地縱身躍起,掠空飛向那隻漸漸遠去的大船。

    由於太過突然,龍石蘭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華麗的賄後,落地的時候卻出了點意外,在甲板上打了個踉蹌,險些沒有跌倒,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及時趕了上來。

    龍岩拍了拍手,笑道:「你這不是做到了麼?」

    龍石蘭聞言,側目瞪了龍岩一眼,道:「為什麼不等我就開船?」

    龍岩道:「我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你忘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龍石蘭怒氣未消,叉腰嗔道。

    「換成昨天的你一定不可能從那麼遠的地方跳到船上來」龍岩悠悠的說。

    龍石蘭正要反唇相駁,忽然想起些什麼,眨了眨眼,敞開雙手試著運了一下真氣,但覺體內真氣充盈,說不出的舒暢,精力充沛更勝之前,不由得驚喜不已,舒心一笑道:「回來了,我的功力都回來了!」

    龍岩道:「可不是嗎?今早我給你喝的那碗湯裡面放瞭解藥,現在你可以徹底做回自己了。」

    龍石蘭仍舊有些懷疑,睨著龍岩問:「我體內的毒真的全解了?該不會是暫時的吧?」

    「我可以保證,絕無反彈的可能。」龍岩一本正經的說,「你應該信任我,就好像我信任你一樣。」

    龍石蘭聞言,心頭寬了些,接道:「你到底有多信任我?你瞭解我多少?」

    龍岩道:「我一直說你這些天表現很好,並不是瞎說的,從你的眼神可以看出,你絕對不會背叛我,而且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你想逃也逃不掉。」

    龍石蘭目光渙散,斜睨向地面,淡淡的說:「你這麼說未免太過自信。」

    龍岩呵呵一笑道:「我現在有自信的資本,我現在的身體就像神一樣堅不可摧,不,應該說我就是神。如今我的神盾功已經大成,你功不可沒,所以他日我功成名就,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龍石蘭微垂著頭,一語不發,看似心事重重。龍岩看在眼裡,卻始終猜不透龍石蘭的心思,儘管他口口聲聲自封為神,可還是無法聽到人的心聲,因為他畢竟還是個凡人,只不過是一個比較強勢的凡人罷了。

    相對默然一陣,龍岩忽然打破了沉默,問了龍石蘭一個歷史問題:「龍姑娘,我一直很好奇,是誰奪走了你那隻美麗的左眼?」

    龍石蘭被這麼一問,前塵歷歷,又如電閃過腦海,一陣酸楚湧上心頭,回想起那個血色夜晚,她不禁心有餘悸,片刻才道:「都過去那麼久了,何必要揭我的舊傷疤?」

    龍岩帶著歉意說:「對不起,我只是替你不甘,弄瞎你眼睛的人有沒有得到懲罰?」

    龍石蘭美麗的右眼看了看龍岩,淡然道:「那人蒙著面,我也不知道是誰。」

    龍岩聞言大感意外,道:「看來此人你一定熟悉,不然他也不會蒙臉。你有沒有想過這人可能是誰?」

    事實上,龍石蘭不可能沒想過這個問題,可她百思不得其解,絞駒計也想不出誰和自己有如此大仇恨,要奪走自己的性命,還是極其可能是自己熟悉的人。雖然自己當女捕頭那麼久,拉了不少仇恨也不足為怪,但那都是公開的仇恨,沒必要躲躲藏藏,蒙頭遮臉的,遇到這種極力隱藏身份的刺客她還是頭一回。想了許久,沒有答案,最後便不再去想,畢竟仇恨會讓人墜入人間煉獄之中,並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儘管少了一隻眼睛,可至少還有另一隻眼睛,這一隻僅存的眼睛同樣美麗,同樣能看得分明,她的世界並不是一片黑暗。更值得慶幸的是,龍石蘭在機緣巧合之下,和石蘭花融為一體,使她的容貌非但沒有受損,反而更具魅力,渾身上下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天然的醉人花香,這可以說是上天莫大的恩賜了,不得不說她是因禍得福,同時也盡得追魂腿聶魂的真傳,功力大增,這又是一福。

    「怎麼,一點頭緒也沒有嗎?」龍岩看龍石蘭不答,又開口問道。

    龍石蘭若有所思,搖了曳,道:「完全沒有頭緒。」

    「看來此人隱藏得極深,隱藏得越深的人,野心往往也越大。」龍岩悠悠嘆了口氣這樣說。

    話分兩頭,且說雪雲沖一行人離開金鱗城後便乘坐馬車直抵天雍城去了。這日傍晚,經過一個客店,眼看天色將晚,一行人便進到店裡吃飯投宿。

    在櫃檯登記過後,眾人便擇了個大桌各自坐了,店玄很快便笑著上來招呼。很快點了酒菜,店玄接了菜單忙去了,眾人便靜候上菜,過不一會過來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一身儒雅的白衣洗刷得很乾淨,給人一種超塵脫俗的感覺,他面帶微笑,來到雪雲沖身旁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說:「雪兄弟,在下方一,不知可否加一個座位,和大家共飲幾杯?這頓飯算我的!」

    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突然過來搭訕,還一語道出雪雲沖的姓氏,這令雪雲沖感到十分驚訝,他又仔細打量了這陌生書生一眼,確定不認得他之後才說:「閣下為何知道我姓雪?」

    方一神秘第笑了笑說:「雪兄弟就不必糾結這個了,我只想和大家暢飲幾杯,這有什麼問題嗎?」

    雪雲沖也是十分爽利,當即笑著答應:「有何不可?來來來,相請不如偶遇o計,這裡加一個座位!」當即不再糾結剛才的疑惑。

    坐在雪雲沖身旁的冷初惠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師兄,此人來歷不明,你怎麼一點戒心都沒有,就這樣讓他加入我們?」

    雪雲沖笑笑,湊近冷初惠的耳根說:「無妨,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方兄弟不會是壞人。」

    冷初惠便不再說話,心裡卻仍不怎麼接受。方一似乎看出了冷初惠的不滿,於是朝她笑了笑,說:「冷姑娘,你放心好了,我方一真的是方方正正的,心中絕無壞水,獨一無二的大好人,你我素未謀面,對我有戒心也可以理解。我想在座的人都多多少少會有這心理吧?」

    方一說素未謀面,可一出口又叫中了冷初惠的姓氏,眾人不由得又是一驚′初惠更是驚異不已,怔怔的看著笑容可掬的方一,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姓冷?」

    方一道:「如果我說我能透視你們的心理,你會信嗎?」

    冷初惠只是不信,嗤之以鼻地說:「吹牛,難道你是神?怎麼可能聽到人的心聲!」

    「我還真不是出牛!」方一一本真經的說,「如果我想的話,的確可以聽到人的心聲』然我怎麼知道你師兄姓雪,你姓冷呢?」

    冷初惠無言以對,在座其餘的人也是一樣的表情,因為實在是答不上來。

    「你的意思是,你從我心裡想的事情得知我師兄姓雪?」冷初惠過來一會才說,「可我壓根兒就沒有想他。」

    「你沒想,不代表別人沒想。」方一說著,目光炯炯掃向在座的其餘眾人。方一這句話又令冷初惠啞口無言,因為任何一個人也無法得知別人的心理,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話,這麼說無疑是最好的防守。

    「好,那你說我剛才在想什麼?」冷初惠挺了挺胸,轉守為攻,振聲說道。這樣一來,因為別人也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不管方一怎麼說,她都可以大言不慚的否決掉。

    方一神秘兮兮的睨著冷初惠,道:「真的要我說?」

    「當然,你要是說不出就不要勉強,免得說錯了丟人現眼。」冷初惠這樣說。

    眾人也都等著方一,好奇他會說些什麼,能否真能說出人的心聲如此神奇?方一不緊不慢,故弄玄虛地清了清嗓音道:「那我可真要說出來了冷姑娘剛才一直想著去如廁,門口出去左轉後面就有個茅廁,不謝!」

    此言一出,冷初惠立即漲紅了臉,瞪了方一一眼,氣鼓鼓的吐了個「你」字便沒了下文。

    方一仍舊是悠悠的說:「冷姑娘,這可是你要我說的,人有三急,人之常情,想去就趕緊去吧,憋著可不好受。」

    冷初惠無言以對,狠狠地哼了一聲,起身行了出去。

    目送冷初惠離開後,雪雲沖扭頭問方一:「方兄,我看你這是瞎蒙的吧?還是你真會讀心術?」

    方一道:「要是我想的話,是可以的。」此言一出,他頓覺氣氛有些不對,畢竟沒人願意和一個能看穿心理的人相處,因為每個人都有**,都有不願意別人知道的秘密。方一也立即察覺到了這種不和諧的氣氛,於是改口道:「當然,我這能力也通常是不靈的,只有極其偶然的情況下才能做到,而且我一般不屑用,真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4:24
第一百五十九集 心聲

    方一略顯生硬的解釋更像是掩飾,無形中使得在座的人對他的特殊能林增添了幾分可信度。能看穿心理的人總不大受歡迎,幸虧方一天生人緣好,極具親和力,加上他一張妙語連珠的三寸不爛之舌,總算保住了點場面,一席下來,氣氛還算和諧融洽,大家也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了。

    當晚夜色疣,涼風習習,夜色怡人。

    客店旁邊有一個不大的湖,湖水清清朗朗的,像一面鏡子,倒映出這良辰美景,便讓人感覺到四周的美景翻了一倍。

    如果說還有比這湖光月色更美的風景,那就只能算上獨坐湖畔的那個年輕貌美的少女了。

    此刻,冷初惠正孤身一人坐在湖邊吹風,雙手抱膝,雙目出神的望向湖面,但斷然不似在欣賞湖面月色,更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是想的如此出神,以至於身後有人悄然而至也渾然未覺。

    突然,有人從身後摀住了冷初惠的雙眼,接著便聽一個尖銳的怪叫聲響起:「猜我是誰?」

    冷初惠想都不想,脫口便道:「除了陸嘉這個混蛋還有誰?」

    陸嘉頓覺掃興,猝然放開雙手,「真沒勁,怎麼一下就被你猜到了呢!」邊說邊傍冷初惠坐下。

    「也只有你才會捉弄我,就算是豬也能猜到吧!」冷初惠隨口道。

    「說不定是你師兄呢?」陸嘉說。

    冷初惠聞言,臉上閃過一陣失落,黯然道:「我師兄不會是他的,他已經很久沒陪我玩了。」

    陸嘉看了看冷初惠,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為了使氣氛活躍些,於是便轉移話題說:「今晚的月色真美,是不是?」

    冷初惠只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你有心事?」陸嘉扭頭看著冷初惠低聲問了句。

    冷初惠一語不發,半晌才緩緩的說:「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之前我有一個家,還有對我很好的師兄弟,現在我什麼都沒了,殺父仇人也杳無音信,就算找到也未必是他對手。還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通,我真的好煩」

    陸嘉聞言,頗不以為意,道:「其實你不必想那麼多的,你孤單的時候不是還有我嗎?至於你的殺復仇人,總有一天會找到他的,就算你不是他對手,別忘了你身邊還有很多人可以給予你幫助的,你並不是一個人!」

    冷初惠皺著眉,道:「你好像總是那麼樂觀,為什麼你就沒有煩惱呢?」

    陸嘉呵呵笑了笑,摸摸後腦,道:「我很容易滿足的,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

    「又胡說八道了!」冷初惠啐了一句,接著問:「對了,朝歌城已經淪陷,你不擔心你的家人嗎?還有你的財物,你都一點不放在心上了嗎?」

    陸嘉道:「其實,我在朝歌壓根兒就沒有親人。雖然的確損失了不少錢財,但那都是身外之物,何足掛齒?我有錢的時候,可以揮霍無度,視錢財如糞土,我貧窮潦倒的時候同樣可以視錢財如糞土,在我看來沒什麼兩樣。」

    冷初惠訝然,怔怔的看著陸嘉,似乎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片刻才又問:「你真的一點不在乎?」

    「錢沒了我還有辦法再賺,而且我人脈很廣,還怕沒有路子麼?」陸嘉說。

    「那倒是」冷初惠想了想又說,「不過你有錢的時候人緣多,沒錢的時候那些人未必就會搭理你了。」

    「你錯了。」陸嘉說,「我救助過的人都是義逼天之人,有恩必報的,他們大都發展的不錯,只要我開口,他們一定會助我東山再起的。正所謂山人自有妙計,你就不必替我擔憂了。」

    「不得不說,你這個人還真有點義氣。」冷初惠真誠地說。

    「那當然,我可是很講義氣的。」陸嘉拍拍胸口,一本正經的說。

    二人正說著,忽然從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二位如此有雅興在這湖邊賞月談心,不介意我加入吧?」正是一身書生氣的方一到了。

    「方兄,你來了,來來來,這裡有個空位。」陸嘉很是豪爽,連連朝方一招手。

    冷初惠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儒雅書生卻有些不歡迎,只瞥了方一一眼,不好氣的說:「你來幹什麼,趕緊離我遠點,免得什麼都被你看穿了。」

    方一呵呵一笑,也不生氣,來到了冷初惠身旁,背負著雙手,抬頭望向天空,悠悠的說:「你真的相信我能看穿人的心理嗎?」

    冷初惠道:「總之看到你故弄玄虛的樣子就不爽!」

    「我可不是故弄玄虛哦!」方一糾正道,「我說出來的都是事實,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冷初惠默然,她的確不能否認,儘管方一像是故弄玄虛,但他確實都說中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方一接著又說:「其實這點讀心術算不了什麼,我還有更令人吃驚的能力。」

    冷初惠不屑的道:「你說這些就是為了炫耀自己嗎?你也太無聊了吧?」

    方一道:「非也,我只想和你們彼此瞭解下,要瞭解對方就要先讓對方瞭解自己嘛,所以我是很應該先把我的特長和短處先說一說的。」

    陸嘉聽著忽然心血來潮,扭頭問方一,道:「方兄,既然你說得自己如此之神,不如試試看猜猜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方一聞言向陸嘉走近了幾步,對他說:「你真的要我把你的心聲大聲說出來嗎?」

    陸嘉打了個哈哈,道:「大丈夫無話不可與人言,你只管說就是,就怕你說不出來!」

    「那我可真要說了,不過我事先聲明,我只是實話實說,有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可怨不得我。」方一再三提醒陸嘉。

    陸嘉卻是鐵了心讓方一說,他偏不信這個邪,一來是躥好奇,二來是帶著一點點挑釁,他已經打算無論方一說出什麼,他都擺手否認,也好給冷初惠賺回點面子。於是毫不猶豫的道:「只管說就是了,我洗耳恭聽。」

    方一向陸嘉豎起了大拇指,道:「好,有個性G我可真的要大大聲說出來了。」頓了頓,然後才蹲下去,在陸嘉和冷初惠之間一字一字的說:「陸兄弟剛才是想和冷姑娘行床笫之樂!」說罷隨即站了起來。

    這床笫之樂已經十分隱晦了,說白了就是做**愛′初惠也是一聽就明了,不由得又羞又怒,美目圓瞪,氣呼呼的望向陸嘉,便似要發作。

    陸嘉萬萬沒料到方一會如此說,但他對冷初惠傾慕已久,每當春心蕩漾之時,難免會想到那種男女之間的性**愛之事,冷初惠便自然而然的成了女主角。他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連連擺手,做著誇張的肢體語言吞吞吐吐的說:「冤冤枉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