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動力王朝 作者：千年靜守（連載中）

第373章　劇情再次轉折

　　謝老爺子再次出現在陳耕的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面對從陳耕詢問的眼神，謝老爺子的語氣很急切：「剛才我和老崔聯繫了，老崔說，如果咱們真的想要『上海轎車』這塊牌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老爺子，您先別激動，您先坐下，咱們慢慢說……」陳耕扶著謝老爺子坐下，遲疑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開口。

　　謝老爺子激動歸激動，陳耕的表情變化還是沒有瞞過他老人家的眼睛，立刻問道：「怎麼？」

　　「您剛才走了之後我仔細琢磨了一個問題：咱們真的有必要收購『上海轎車』嗎？如果收購了『上海轎車』這塊牌子，咱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對咱們又有什麼樣的好處？」陳耕正猶豫著應該怎麼和謝老爺子開這個口呢，不過既然現在謝老爺子自己主動開口了，陳耕也就不再遲疑，道：「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們不止需要擺平上汽集團，更要擺平魔都的領導，需要花費的金額說不定要高達9位數。

　　花的錢的多少咱們就不說了，這個談判顯然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能夠完成的，您好，咱們花費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大的精力、這麼多的資金，就為了買這麼一塊牌子，值得嗎？」

　　陳耕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在了謝老爺子的頭上，也讓自打接到這個消息後就一直處於一種病態的亢奮中的謝老爺子清醒過來：是啊，這麼做值得嗎？

　　陳耕說的沒錯，哪怕再樂觀的估計，能夠在一兩年內完成與上汽集團、與魔都市委市政府的談判都算是順暢無比了，有一點不順利，2年3年不是沒有可能，四年五年也不奇怪，但最可怕的就是隨著魔都市財政的收入逐年增加、或者這一屆領導的升遷，換了一屆領導之後，新的領導忽然決定不賣了！

　　到時候潤華實業找誰哭去？

　　反過來，就算最終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最終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好不容易談成了，但這筆收購案沒有大幾千萬乃至上億根本是想都不要去想，這又應了陳耕的那句話，這麼一大筆錢，如果投入到研發和企業建設當中，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

　　從謝老爺子的本心來講，他當然是希望潤華實業將「上海轎車」這塊牌子給收購下來，但在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陳耕的擔心很有道理。

　　看到謝老爺子臉上現出瞭如有所思的表情，陳耕也鬆了一口氣，他就怕老爺子的思想鑽了牛角尖，既然不會鑽牛角尖，接下來就好說了。接著道：「另外一個麻煩的事，就是魔都不缺錢，上汽集團也不缺錢，他們對於出售『上海轎車』這塊牌子來套現的心思並不急切，甚至是不情願，所以這個談判會很困難……」

　　「你不用說了。」沒等陳耕說完，謝老爺子已經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是我欠考慮了。」

　　「老爺子您……」

　　「你說的對，『上海轎車』這塊牌子是很不錯，但還不至於讓咱們潤華砸鍋賣鐵的把這塊牌子買下來，有收購這塊牌子的精力和資金，也夠咱們把潤華這塊牌子打造成精品了。」謝老爺子打斷陳耕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筆錢，花的不值。」

　　「情懷」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哪怕是謝閔聲這樣早應該處亂不驚、泰山崩於面前而不動於色的人，在面對自己的「情懷」的時候也進退失據，如果不是陳耕的提醒，謝老爺子還真不一定什麼時候才會醒悟過來。

　　「那您的意思呢，就這麼算了？」陳耕問道。

　　「算了！」謝老爺子的語氣無比堅定：「仔細想想，上海轎車不適合咱們，和咱們單位的氣質也不搭。」

　　………………………………

　　在陳耕看來這件事其實就是上汽內部的一次權力鬥爭或者利益爭奪，總之潤華實業其實是被人拿來了一次當槍。

　　當槍沒問題，對於這一點陳耕其實並不是很反對，只要你能給我帶來足夠多的利益，當槍就當槍，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你拿我當槍的同時還把我當傻子，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就算老子惹不起你，老子總躲得起吧？

　　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這件事到這裡也就為止了，但通常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原本應該完結的這件事，再次出現了變化……

　　「您說上汽現在的壓力很大，真的有意出手『上海轎車』？」當謝老爺子再次找到陳耕的時候，陳耕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是，上汽現在真的有意出手『上海轎車』這塊牌子。」謝老爺子重重的點頭，有些興奮，還有些憤怒，很複雜的矛盾集合體：「德國人現在的意思是，反正上海轎車賣的也不好，根本就是浪費了上汽的資源，他們堅持要上汽集團把『上海轎車』的生產線拆掉，在上海轎車的廠區修建普桑的二期工程。

　　工廠拆了，生產線拆了，上海轎車自然也就名存實亡了，據說現在集團高層已經頂不住德國人的壓力了，所以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上海轎車』這塊牌子和生產線賣掉。」

　　「這樣啊……」

　　陳耕沉吟起來。

　　普桑的二期工程是狼堡方面硬逼著上汽拆掉了上海轎車的廠房，在原址的基礎上修建的二期項目，這個陳耕是知道的，德國人的虎狼之心昭然若揭，上汽方面的做法也真的很想讓人罵娘，不管若干年後上汽以及靠著上汽吃飯的那些媒體人對這件事做出了多少個版本的辯解，但不管他們怎麼辯解，都無法改變如果沒有上汽高層的配合，「上海轎車」這塊牌子不會隕落的這麼快的事實。

　　曾經的陳耕在上汽呆到90年代末，全程參與了桑坦納2000的研發工作，也聽說過一些傳聞，但他所處的層次註定了他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祕梓，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很多地方都發生了變化，難道這就是變化的一種？

　　如果上汽的要價不是很離譜的話，潤華實業要不要將「上海轎車」這塊牌子買下來呢？陳耕有些猶豫，從陳耕的本心來講，他本人是並不希望這麼做的，不過謝老爺子顯然對這件事十分上心，以謝閔聲對潤華實業的貢獻，如果他真的很希望潤華實業將「上海轎車」這塊牌子買下來……

　　「老爺子，您是怎麼想的？」

　　「我？」謝老爺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尊重公司的決定。」

　　「老爺子，您不實誠啊。」聽到謝老爺子這番話，陳耕立刻就笑了，不過在笑了的同時，陳耕心裡也有了決斷：「成，那咱們就與上汽方面接觸接觸，看看他們的條件再說。」

　　既然老爺子心裡還是割捨不下「上海轎車」這塊牌子，只要上汽集團的要價不是很離譜，那就滿足了老人家的心願吧，就當是為國家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陳耕痛快的答應了下來，謝老爺子反倒有些緊張了，他搓搓手，不好意思的道：「要不，你再想想？」

　　陳耕道：「想就不想了，只要他們上汽是誠心想賣，咱們就買，不過咱們也得商量出一個條件：上汽什麼的條件咱們能接受，咱們的底線是什麼……總之就是不能被人牽著咱們的鼻子走，一旦發現上汽方面不講規矩，咱們立刻就走人，您覺得如何？」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謝老爺子鬆一口氣。

　　老爺子能夠看出來陳耕對「上海轎車」這塊牌子其實並不是很感冒，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主要還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這讓老爺子心裡又是激動，又是不好意思，心裡頭暗自決定，這次說什麼都要幫公司把好關。

　　……………………………………………………

　　沒到半天的時間，公司正在準備收購「上海轎車」的消息就如同一陣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公司、海洲以及軍區，公司的幾部電話如同抽風一般的響個不停，幾乎沒一個打電話來的人問的都是同一個消息：聽說你們準備收購上海轎車？是不是真的？

　　傳到後面，消息被以訛傳訛的越來越變味，已經變成了「聽說你們潤華實業準備收購上汽？是不是真的？」

　　面對這種荒腔走板了800裡的傳聞，陳耕哭笑不得之餘，還得耐心的給大家解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我們這小身板怎麼可能收購的了上汽集團？是上汽集團準備出售他們的一部分業務，就跟我們當初買下了上汽的發動機製造廠的性質差不多……」

　　面對越來越多的電話，陳耕不勝其煩，當軍區首長也親自打來電話，關切的問道潤華實業是不是要收購上汽、讓陳耕去軍區機關說明一下的時候，他終於有了拔電話線的衝動……

第374章　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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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是如此的多，陳耕終於不勝其煩，本來沒打算去魔都的陳耕，為了讓自己清淨一點，跟逃難似的和謝老爺子一起匆忙離開海洲。

　　當天晚上，陳耕見到了那位老崔。

　　上汽集團的中高層領導裡面有好幾位姓崔的，有幾位陳耕認識，有幾位陳耕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巧的是，這位老崔不但是自己認識的，而且還是曾經的自己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內打過交道的、負責「上海轎車」最後總裝工作的總裝車間主任崔向紅。

　　怎麼會是他？陳耕的眉頭微微一皺：從自己認識這傢伙的時候開始，這傢伙就是個堅定的買辦份子，旗幟鮮明的為狼堡方面打擊共和國汽車工業的做法搖旗吶喊，在各種場合堅定的鼓吹中國應該放棄自有民族汽車品牌，堅定不移的走合資路線。

　　可以說，崔向紅糟蹋了自己這個名字，他不但一點都不「向紅」，而且是堅定不移的幫助外國人打壓中國的民族汽車品牌，哪怕若干年後退休了，也是戰鬥在打壓民族汽車品牌的第一線，簡直是用生命在為洋大人打壓民族汽車工業的做法張目和搖旗吶喊，哪怕到下個世紀的第一個10年之後，共和國的民族汽車工業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程度、有一定的基礎了，他也不服老的以耄耋之齡為洋大人努力奮戰，只是那個時候，他的話已經沒幾個人肯聽了而已……

　　當然，雖然在若干年後「崔向紅」這個名字在圈內臭不可聞，但現在，他的馬腳還沒有露出來，真正堅定不移的為洋大人張目，那是到了90年代以後了，但這並不妨礙陳耕帶著有色眼鏡看這位崔主任。

　　崔向紅可沒注意到陳耕的表情變化，看到陳耕和謝閔聲兩人，他熱情無比的握住謝老爺子的手用力的一陣猛搖：「謝大哥，總算是見到你了，咱們哥倆可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吧？」

　　「是啊，有一年多了啊。」謝老爺子也是大為感慨。

　　「這次咱們不住招待所，就住我家，聽說老哥你回來了，你弟妹專門去買了兩瓶西鳳，咱們可得好好喝一杯。」崔向紅似乎很激動，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泛紅。拉著謝老爺子的手情真意切的道。

　　謝老爺子哈哈大笑：「老崔你才50來歲，怎麼就開始糊塗了？你嫂子雖然跟我一起去了海洲，可我們家那倆小子可都還在魔都，我回來一趟不回自己的家住著那像是什麼話？」

　　「瞧我這腦子。」拍拍自己的腦袋，崔向紅也不著惱，接著道：「那咱就去家裡好好地喝一頓，我給你說，這一年多你弟妹的手藝可有長進了。」說到這，崔向紅似乎這才注意到陳耕，伸出手來對陳耕道：「陳經理，你好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是啊。」陳耕不動聲色的伸出手，笑眯眯的道：「崔主任，幾個月不見，您看起來精神可更好了。」說完，陳耕扭頭對謝老爺子道：「當年我剛來魔都這邊實習的時候，崔主任過來指導過我們的工作，崔老師對機械的見解讓我們這一批學生都大受啟發。」

　　「說這個幹什麼。」崔向紅連連擺手，臉上卻是一點興奮的樣子都沒有，嘆了口氣道：「以前我總覺得咱們也挺了不起的，能造汽車，能造潛艇，能造火箭，能造導彈，可見了人家德國人的本事之後，才知道自己就是個井裡的蛤蟆，看看人家造的汽車，再看看咱們國家造的汽車，再想想以咱們國家造出來的這些工業產品，那不是……唉，不說了，不說了……」

　　陳耕聽的心裡直撇嘴：不是吧，難道崔向紅跪舔洋大人的大腿的習慣現在就開始養成了？

　　謝老爺子顯然也不喜歡聽這種話，他眉頭一皺，有些不太高興：「小崔，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國家才發展起來多少年？是，沒錯，咱們國家和西方發達國家還有不小的差距，可這不是我們妄自菲薄的理由！西方發達國家發展了多少年了？咱們才發展起來多少年？一戰之前的德國就能造萬噸級的軍艦了，咱們國家一戰的時候還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呢，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從建國到現在，咱們國家用短短的不到40年的時間走過了別的國家用多少時間走過的路？所以咱們不能妄自菲薄，只要咱們一步步的努力，總會有迎頭趕上的一天……」

　　崔紅軍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聽謝老爺子說，可聽到後面，他似乎是忍不住了，打斷謝老爺子的話道：「謝大哥，事情不是這麼看的，咱們在發展，別人也在發展，而且人家的底子比咱們的底子厚實，負擔也小，發展起來更快，咱們呢？底子薄，又有這麼多的人口的負擔，國家怎麼可能發展起來？我看啊，咱們國家只能是一步步的落後於別人，越落越遠……」

　　聽崔紅軍說到這裡，謝老爺子已經是氣得臉都紅了，指著崔紅軍的手都在哆嗦：「你……小崔，我看錯你了！」

　　崔紅軍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被分配到了發動機工廠，謝閔聲看他挺有靈性，當時還是車間副主任的謝閔聲對他關照有加，可以說崔紅軍能有今天，謝閔聲是幫了他大忙的，說是謝老爺子給崔紅軍提供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也不為過，可看著當初自己很看好的那個小夥子竟然成了言必「人家外國人怎麼樣怎麼樣」的人，謝老爺子心裡的痛簡直難以形容。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陳耕，這時候終於覺得差不多了，站出來勸道：「好了好了，老爺子，您也消消氣，崔主任說的這些也是實情，不過正因為這樣，為了咱們的子孫後代不被人欺負，咱們才更應該努力發展起來，給他們創造一個更好的條件，您說是不是？」

　　說完，陳耕扭頭看向若干年後大名鼎鼎的「公知級」名人崔紅軍，認真的道：「崔主任，您說咱們近10億的人口是國家發展的負擔？正好相反，我認為這麼龐大的人口數量是老一輩革命家留給我們的最寶貴的一筆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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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華實業在魔都有投資，晚上住在潤華實業的產業裡也沒問題，只是現在去浦東那邊的交通不是很便利，浦東這邊的負責人幫陳耕在市區定了酒店。剛以進入房間，謝老爺子痛心疾首的道：「這個小崔，以前他不是這樣啊，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顯然，謝老爺子對崔向紅之前的那番話、對他的思想的轉變很是失望。

　　按說此刻給老爺子來杯白蘭地倒是有助於幫他平復一下心情，可惜，房間裡的酒都是國產的高度白酒，這東西越喝人就越容易亢奮，平復心情就算了，還是來杯水比較實在。把水遞給謝老爺子，陳耕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咱們國家的底子和基礎」

　　「可他怎麼就只看到了咱們的缺點和不足，看不到咱們的長處呢？」想到剛才自己與崔向紅的那一番爭辯以及最後的不歡而散，謝老爺子心中還是難以釋懷。

　　「這沒什麼，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嘛，不奇怪，就像『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這句話，有人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前景是光明的』，有些人看到的就只有『道路是曲折的』，一般我給後一種人叫悲觀主義者，悲觀主義者總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自己國家的圓，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想要發展和崛起，顯然是指望不上這些悲觀主義者。」指指自己，陳耕笑道：「還是要靠咱們這種實幹者，至於他們這些人，哪怕將來有一天咱們國家成為世界第一強國了，他們也能給你挑出來無數的毛病，然後證明你所謂的『世界第一』全都是吹出來的，你們這些刁民，總想著害朕。」

　　「什麼叫『總有刁民想害朕』？」謝老爺子被陳耕的這句話給逗樂了，不過這個梗一出來，老爺子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搖搖頭，謝老爺子道：「算了，不想了，不管這小崔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不了這次的事情完了之後，以後少打交道就是了。」

　　「您說的是，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陳耕點點頭：「不過在見了這位崔主任之後，我倒是覺得上汽這次說不定是真的打算賣掉『上海轎車』這塊牌子了。」

　　「這話怎麼說？」一說到上海轎車，謝老爺子的表情立刻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

　　「很簡單啊，您看，身為上海轎車主管領導的崔向紅都是這麼一種心態，認為不管什麼東西都是外國人的好，外國的月亮都比中國的圓，簡直就是『恨不能生為德國人』的樣子……」

　　沒等陳耕說完，謝老爺子的臉已經一片鐵青：「你是說小崔這混蛋想要當賣國賊？」

　　「賣國賊不至於。」陳耕擺擺手道：「他畢竟也是受了國家這麼多年的教導，不過他這種心態，我擔心……」

　　謝老爺子懂了。

第375章　暫時放一放

　　另外，今天只有4000字了，欠大家的2000字明天給大家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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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幾天裡，陳耕和謝閔聲先後與上汽集團的多位高層管理人員以及魔都的領導進行了接觸，接觸的結果並沒有出乎兩人的意料：

　　在上汽集團內部，分成了旗幟鮮明的支持派、反對派以及可有可無的醬油派，其中醬油派……也可以認為是******、觀望派……的人數最多，幾乎佔據了整個上汽管理層的一半，反對將上海轎車的生產線以及這塊牌子賣掉的反對派的總人數居於第二，支持將上海轎車一起打包賣掉，輕裝上陣、全力與德國人合作的支持派的人數最少，但據說支持派不但得到了來自狼堡總部的直接支持，還得到了魔都市一些主要領導支持；

　　在魔都市，情況就顯得有些古怪，魔都的領導既沒有明確的表示支持，也沒有明確的表示反對，一方面，他們認為「上海轎車」這個品牌代表著魔都汽車工業乃至共和國汽車工業，是魔都的驕傲，決不能這麼輕易放棄；另一方面，他們也表示「上海轎車」現在的情況確實比較糟糕，並且已經成為了上汽集團的負擔，對於上汽集團接下來輕裝上陣的有不小的影響。

　　只是當被問及魔都方面對於這件事到底是持一個什麼樣的態度的時候，魔都的領導們又開始故作而言他，跟你打哈哈、打太極。

　　「這些傢伙啊，想吃肉，還不願意弄一身騷。」從魔都市政府出來，謝老爺子氣哼哼的道：「一群什麼玩意兒嘛，典型的當婊子還想著立牌坊！」

　　「這些當官的哪一個不是這樣？您就別生氣了。」陳耕勸道：「您又不是第一天和這些傢伙打交道了，這些傢伙是個什麼樣的德行，您還不清楚？」

　　「就是清楚，我心裡才不舒服。」謝老爺子的臉色很難看。

　　陳耕笑了，拍拍謝老爺子的肩膀道：「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您為了這種事情把自己給氣壞了那多不值得？這樣，乾脆咱們這兩天先放鬆一下，晾晾他們再說。」

　　「放鬆一下？」

　　「嗯，您不打算回去看看大孫子？」陳耕道：「找個消息靈通認識打聽一下魔都的領導們對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再打聽一下上汽集團內部到底是怎麼想的，磨刀不如砍柴工嘛，咱們表現的太著急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陳耕這句話一出口，謝老爺子立刻就意識到一點：沒錯，這兩天來自己這陳耕表現的太急切了，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放眼全國，如果上汽集團以及魔都真的打算將「上海轎車」這個牌子賣掉，有這個實力又有這個意願這麼做的，除了潤華實業之外還能有誰呢？

　　意識到這一點，謝老爺子的心情一下子暢快了起來，笑道：「真是老糊塗了，也是，咱們給自己放個假，好好地回家看看孫子。」

　　「我也去看個朋友。」

　　「誰？」

　　「保密行不行？」

　　「你說呢？」謝老爺子一副吃定了陳耕的樣子。

　　「我覺得行。」某人恬不知恥的點點頭。

　　「……」對陳耕的厚臉皮，謝老爺子徹底服了，他很有種「你要臉的時候還是個人，可不要臉的時候簡直不是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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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耕這麼神神祕祕的，莫非要見的是個女人不成？

　　事實正好相反，他要見的是個男人——這麼說似乎問題更嚴重？！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了，陳耕要見的是老熟人，魔都美術電影製片廠的總編室副主任張中華，當初在火車上的一次偶遇，讓兩人慢慢的成為了好朋友，每次來魔都，只要能抽出時間來，陳耕總要和張中華一起做做，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接到陳耕的邀請，張中華特意推掉了今晚的一個飯局。

　　見到一個人來的張中華，陳耕笑著打趣：「張哥，你好歹也是個大領導，來喝酒怎麼不帶兩個小姑娘來活躍一下氣氛？」

　　「你說真的？」張中華怎麼可能會被陳耕的話給嚇到？作勢道：「要不我去打個電話？保證你要幾個就能給你找來幾個，你要是有看上的直接帶走都成。」

　　開玩笑呢，也不知道是誰的嘴巴就那麼閒，把自己認識潤華實業的老闆的消息給傳了出去，自打這個消息被單位裡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們知道之後，這些小丫頭就有事沒事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拐彎抹角的打聽陳耕的消息，真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妖精打的什麼心思？

　　如果陳耕真的打算找兩個漂亮的小姑娘陪著，張中華敢肯定，能從這個包廂一直排到外灘去。

　　「成啊。」陳耕好歹曾經也是久經考驗的老油條了，怎麼可能被這種堪稱「素菜」等級的威脅給嚇到，不但絲毫沒有臉紅，甚至還不忘記叮囑老張同志：「打吧，記住啊，要那種人長的漂亮，皮膚細膩、身材好、臉蛋漂亮的，我比較喜歡片清純一點的，還有就是性格一定要溫柔，對了，重點是不能黏人……」

　　「我說你還沒完了？」本想揶揄陳耕一下的，沒想到陳耕的臉皮超出自己想象的厚，張中華終於有些怒了：「真有這麼漂亮的姑娘，我他M都想娶回家當老婆了，還能輪得到你？」

　　「哈……」陳耕笑的很得意：「說到底，還是你接觸的層面有限不是？」

　　「算你小子狠，你給我等著……」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說笑，聊著聊著，陳耕隨口問道：「對了，張哥，你應該認識不少演員和導演吧？」

　　這是廢話，80年代的中國可沒有那麼多的私人影視製作公司，所有的影視資源都掌握在各家國有的影視單位手裡，作為國內最大的影視製作單位：魔都美術電影製片廠總編室的副主任，張中華何止是認識很多演員啊，壓根就是很多演員把他張中華當祖宗一般的供著。

　　「認識肯定是認識幾個。」張中華點點頭，隨口道：「怎麼？老弟你打算找幾個演員拍廣告？這個好說，你看上誰了，我幫你聯繫一下。」

　　對於張中華來說，這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對於那些接到了張中華的電話的演員、明星們來說，他們不但不會生氣、惱火，十有八九反倒會放鞭炮慶祝，這廣告不要錢都賺大發了：這意味著自己入了「圈內大佬」的法眼，以後張中華稍稍照顧自己一下，就夠自己受用無窮的。

　　至於導演，張中華說句話，美術電影製片廠的哪個導演會不給面子？

　　「那倒不是。」擺擺手，陳耕道：「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下，看看最近哪位比較有名的導演在拍電視劇，如果有合我們心意的，我打算贊助他們一些錢。」

　　張中華「噗……」的一口就噴了出來，瞪著眼睛望著陳耕，難以置信的道：「老弟，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你給他們送錢？他們拍電影都是上面給撥錢……」

　　「你就說幫不幫我這個忙吧。」大家的關係都這麼熟了，一些細節方面的東西已經不用太在乎，打斷張中華的話，陳耕笑嘻嘻的道：「先說好，我只找拍現代都市劇的，抗戰劇啊、古代劇啊、武俠劇啊……只要時代背景不是在現代的，我統統不讚助。」

　　陳耕這麼一說，張中華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來了，他忍不住問道：「怎麼你還挑三揀四的？」

　　「因為我們的贊助不是沒條件的啊。」陳耕理直氣壯的道：「既然我給了贊助，那就要讓這筆錢花的值，比如裡面有摩托車出現的鏡頭，那就一定要是我們潤華牌的摩托車，比如有小汽車出現，那就一定要是我們潤華實業生產的潤華212吉普……要有鏡頭的特寫，怎麼樣，這條件不算過分吧？」

　　如果陳耕的這番要求是在20年以後提的，不，不用等20年，哪怕只要10年，導演就能根據陳耕的這些要求讓陳耕多掏不少錢，但是現在嘛%

　　「這算什麼過分？」陳耕的這個要求，張中華一臉的不以為然，他完全不覺得陳耕的這個要求有什麼問題，只要陳耕真的願意出錢，無非就是幾個汽車和摩托車的特寫鏡頭而已嘛，算得了什麼？根本不算什麼。唯一讓張中華為難的是：「我們單位最近沒什麼現代都市片的製作計劃啊，要不我幫你問問朋友？」

　　「那也成。」陳耕點點頭，又道：「對了，我最近構思了一個劇本，你能不能找個導演，幫我把這個本子給拍出來？」

　　張中華像是第一次見到陳耕似的從頭到腳反反覆覆的將陳耕打量了好幾遍，到最後乾脆將陳耕給看毛了，忍不住問道：「張哥，你到底在看什麼？」

　　「我想看看今天的陳耕是不是有人冒充的。」一臉認真的望著陳耕，張中華道：「我認識的陳耕是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沒錯，可我沒聽說過他會寫劇本啊。」

　　「我確實不會寫劇本。」陳耕並不否認這一點：「不過歸根到底，不管是電影、電視劇還是小說，最終的目的都是向觀眾、讀者講一個故事不是麼，只是一個是運用文字語言，一個是用鏡頭語言，我不懂怎麼寫劇本沒關係，但我可以把我心裡想的故事告訴導演，告訴他我想要的是什麼，想要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剩下的工作自然有導演、副導演、攝影師來幫我完成……」

　　張中華終於認真起來。

　　剛剛他還以為陳耕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現在，看著一臉認真地和自己說他的想法的陳耕，張中華第一次有些拿不準了：「老弟，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陳耕點頭道。

　　「可是……」

　　面對一臉「我真的很認真」的表情的陳耕，張中華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愣了好一會兒，張中華才苦口婆心的勸道：「老弟，你太沖動了，你知不知道拍攝一部電視劇有多麻煩……」

　　「這樣，張哥，您先聽聽我的故事，您要是覺得能成，我們潤華實業出資，咱們先拍一段來看看效果，到這個時候，您要是覺得能行，咱們再正式開始，如果您覺得不行，就當兄弟我什麼都沒說，最多耽誤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成不？」

　　「你……成吧，你說，我聽著呢。」張中華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陳耕可不管張中華是怎麼想的，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是一部情景喜劇，我暫時命名為《我愛我家》，老傅同志是退休在家的老局長，雖離休在家，但總是閒不住，想要「老有所為」一番……」

　　張中華是帶著批判的心態來聽的，剛剛他心裡卻打定了主意，只要陳耕的故事講的不好，他就直接把話說到陳耕的臉上，畢竟自己也是為了陳耕好，可現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張中華連自己的嘴巴大張著都沒有發覺：這個故事，真好啊，而且真適合搬上屏幕……

　　能不好麼？這可是《我愛我家》！

　　很多人都記得《渴望》創造的高達98%的最高收視率，認為這部電視劇創造了中國影視的一個神話，《渴望》是一部收視神話當然沒錯，但恐怕很多人不記得還有一部電視劇以高達99%的最高收視率力壓《渴望》一頭：1981年央視播放的9集電視連續劇《敵營十八年》，高達99%的收視率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當然，1981年的電視機普及率與播放《渴望》時的1990年的電視機普及率導致的觀看基礎差距，這個就不在討論範圍之內了，但是《我愛我家》高達85%的收視率也絕對是逆天級的存在！

　　《我愛我家》雖然只是一部情景劇，但將《我愛我家》拿到80年代、拿到《渴望》之前來播放，能獲得一個什麼樣的收視率，陳耕也不敢保證，不過起碼播放平臺選好了，95%肯定可以。

第376章　我是認真的

　　張中華覺得這個故事不錯，最重要的是，陳耕表示潤華實業可以先拿出一萬塊大洋，先拍一集看看效果，而且人員全用美術電影製片廠的，作為一出室內情景劇，攝影棚也可以暫時先不搭建，先臨時借用一下張中華的房子——借用費1000。

　　試拍一集就給10000塊錢？張中華心動了。

　　10000塊錢真的不算少了，雖說陳耕要求在一個星期內搞定，但很熟悉影視作品製作的張中華很清楚，按照陳耕剛剛講出來的這麼一個小故事，真正用於室內拍攝的時間最多也就2天，場景用自己家的，

　　8名演員，再算上攝影師、導演、剪輯師……這些幕後工作人員，

　　攝影機、燈光等這些專用的攝影設備，以自己美術電影製片廠總編室副主任的身份完全可以從單位裡免費借用一下，這麼一來，真正需要用錢的地方其實並不多，也就購買錄像帶的費用、給這些借用人員的辛苦費……

　　這麼一算，張中國話直接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道：「老弟，用不了這麼多，真的用不了這麼多，一個人你給個一兩百就夠了。」

　　86年，哪怕國內那些頂級的明星的收入也不高，很多在後世廣為人知、在現代也很著名的明星，其實就是普通的文藝工作者，領著一份固定的工資和津貼，上下班蹬著自行車，一個月的收入水平也就兩三百塊錢的樣子，沒有單位的允許外出演出那是絕對允許的，一經發現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單位開除，而沒有單位的人在公眾的眼裡和「盲流」沒什麼區別，在這種背景下，幾乎沒有哪個明星捨得辭掉公職，最多也就是偷偷的走個穴、小小的賺點錢而已。

　　即便是如此，有資格走穴演出的明星也極少，走穴「資格」基本上被歌唱類明星給霸佔了，影視劇明星基本上沒有什麼走穴的機會，最多做多，也就是接拍兩個小廣告、給人幫忙主持個活動增加以下人氣，如此而已。

　　而且就算是那些備受歡迎的明星，一場普通的走穴下來，去掉給「蛇頭」的中介費，去掉交通費，真正落到自己腰包裡的也就五六百至一千多點，一年下來撐死也就兩三萬、三四萬塊錢，當然，這在當時是普通人看來寂靜是一比無法想象的鉅款了，而陳耕想試拍的這部情景喜劇的總時長只有20到25分鐘，還是在室內，如果一切順利，甚至一天就就能搞定，可這麼算下來一個人差不多能夠賺到六七百塊錢，在張中華看來實在是太多了。

　　「一兩百好不是埋汰人麼？總不能讓大家白跑一趟，何況如果大家這次合作的愉快，咱們今後還會繼續合作。」陳耕擺擺手：「就這麼定了，你幫我聯繫人吧，哦，對了，必須設計幾個室外鏡頭，而且畫面當中必須要出現汽車、摩托車的鏡頭，這些鏡頭必須要給車型以及我們的品牌logo的特寫。」

　　張中華苦笑著搖頭，在他看來陳耕這完全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的公司打廣告，只是這種廣告方式是建立在這部情景喜劇能夠被觀眾喜愛的基礎上的，但說實話，對一個不懂攝影、甚至連劇本都不會寫的人提供的這麼一個創意，張中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不過……先拍出來吧，讓陳耕看清現實也好。

　　………………………………

　　王寬是美術電影製片廠的老導演了，雖然他天賦有限，只能算是國內二線的導演，但在美術電影製片廠裡，王寬也算是單位裡幾個扛把子的導演之一，別說張中華了，就算美術電影製片廠的廠長、書記，對王寬也要客客氣氣的。

　　廠長、書記都客客氣氣的，張中華自然更加要客客氣氣的，自然，他不可能吩咐一聲，然後悠然自得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等著王寬主動上門，而是溜溜達達的一路和同事們打著招呼，不著聲色的來到了王寬的辦公室。

　　「老王，聽說你這趟出去弄了點好茶葉？你這傢伙，不夠意思啊。」站在門口的張中華，笑嘻嘻的道：「趕緊的，拿出來，好東西可得大家一起分享。」

　　張中華固然要對王寬客客氣氣的，但王寬在張中華面前也不敢太放肆，人家畢竟也是單位裡的領導不是？兩人更多的還是平等論交。看到張中華，王寬故作無奈的搖頭：「真是……老張你這鼻子是屬啥的？怎麼我弄點什麼好東西都瞞不過你？下次有好東西我絕對不能再拿單位裡來了……」

　　一邊說著，王寬一邊打開自己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茶葉盒：「來，嚐嚐這茶葉怎麼樣……」

　　茶葉當然不錯，對得起張中華專程來跑一趟，喝了兩杯茶，張中華面帶難色的開口道：「老王，有個事想要找你半個忙。」

　　「你說！」王寬答應的挺痛快：「只要我能幫得上的，你儘管開口。」

　　「是這麼回事，我認識的一個老闆朋友，想要拍個故事，故事的時間不長，也就20多分鐘吧……」吧啦吧啦的說了一通，張中華終於道：「這個老闆呢，希望出1000塊錢，讓老王你掌鏡，你看，能不能幫老哥我這個忙？」

　　就這麼簡單、簡短的故事，對方就肯給自己這個導演1000塊錢的辛苦費？如果不是要在張中華面前保持自己「大導演」的風度，王寬早就大叫「我願意！」了：尼瑪那可是1000塊錢啊你知不知道？！

　　雖然平日裡也能想辦法多報銷點車費差旅費什麼的，但毫無疑問，對於王寬來說，1000塊錢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最重要的是根據他多年當導演的經驗來判斷，拍這麼一個情節全在室內的「小場面」，快則一天、慢則三天，絕對能搞定！最多三天就淨賺1000塊錢，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的好事麼？

　　「這個……」本想矜持一下、強調一下困難什麼的，也好裝一下身為大導演的牛X，話到了嘴邊，王寬忽然又想到自己接下來有沒有安排張中華會不知道？既然如此，裝X也就沒意思了，還不如爽快一點。哈哈笑了兩聲，王寬痛快的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就這個？好說，兩三天的功夫而已，順手的事，錢不錢的，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張中華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王寬的言不由衷？笑道：「這錢你可必須得拿著，這錢又不是我出的，是我那個朋友出的，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千萬別客氣，人家可有錢……對了，剛才有一點我忘記說了，我這個朋友哪都好，就是性子有點倔，所以……」

　　「瞭解！」

　　不等張中華說完，王寬就一臉瞭然的點頭：「他說怎麼拍咱就怎麼拍。」

　　看在三天能賺1000塊錢的份上，別說那個老闆是瞎指揮了，就算他讓自己對著一堆臭****拍三天，那都沒問題，反正這東西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電視上上映——既然不能上映，誰知道這堆****是我拍的？

　　想到對方可是捨得給1000塊錢辛苦費的大老闆，在王寬看來這點要求完全不算什麼。

　　「那就最好了。」張中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王寬耍大牌導演的臭脾氣。既然王寬這麼配合，他想了想，道：「還有，一事不煩二主，燈光、攝影這些人也麻煩你來幫忙找一下吧，他們一個人500。」

　　「一個攝影師給500？」王寬嚇的差點兒把舌頭給咬著。

　　「唔……」張中華應了一聲：「人家老闆有錢。」說完，頓了頓，張中華意味深長的道：「這筆錢會交給你，由你來發給他們，不過……不要太過分啊。」

　　王寬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這次賺大發了！

　　去掉自己這個導演，下面的燈光、攝影……等輔助人員最少也需要六七人，一個人500，哪怕自己扣下來200呢，他們還能賺300，最多3天賺他們兩個月的工資，誰會不開心？而自己呢，這個單子到手，最少淨賺2000多！

　　這可是2000多啊！

　　………………………………

　　搞定了王寬，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對於堂堂的美術電影製片廠總編室副主任來說，找幾個男女演員簡直就是一句話的事，美術電影製片廠裡的演員那麼多，張副主任發話了，誰還敢不給面子？

　　別說一個人給500塊錢的辛苦費了，就算是一分錢不給，大家不也得幹？何況……最多三天就能賺到500塊錢啊——其實在這些經驗豐富的演員們看來最多隻要一天半就能完事——這在演員們看來根本就是張副主任變著戲法兒給大家找來的一點福利，大家非但沒有抱怨，心裡頭感激都來不及呢。

　　當天晚上，陳耕就接到了張中華打來的電話：「老弟，我這邊幫你安排好了，導演是我們單位的王寬王導，明天你們見個面，溝通一下，老王那人還是挺好說話的，如果沒什麼大的問題應該就差不多了。」

　　「謝啦，張哥。」陳耕客氣的道。

　　「謝什麼，咱們誰跟誰？」

第377章　這想法不錯啊

　　這一章是5000字，補上昨晚欠大家的那2000字，千年努力的攢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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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王寬的見面地點定在了一家西餐廳，沒辦法，這個時代，西餐廳的B格最高。

　　「王導您好，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陳耕的態度很好，語氣很客氣。

　　看到陳耕的時候，王寬愣了一下：這小子真他M年輕啊！

　　緊接著的第二反應就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十有八九也就剛畢業吧？他怎麼可能拿的出來這麼多錢來拍電影？還有，老張不是說對方是個老闆嗎，這麼年輕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是老闆？

　　雖然陳耕穿的很不錯，但在王寬看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最多也就能說明這小子家庭條件不錯，如此而已，但大老闆……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看在張中華的面子上，王寬總算沒有直接走人，但下一刻，他就格外慶幸自己沒有轉身走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潤華實業的董事長陳耕，很高興認識您。」

　　王寬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

　　陳耕！

　　潤華實業的陳耕？！

　　嗓子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了似的，好一會兒，王寬才不敢置信的問道：「潤華實業？哪個潤華實業？」

　　「當然是海洲的那個潤華實業，在咱們浦東投資的那個傻X潤華實業。」陳耕聳聳肩：「國內應該沒有第二家叫潤華的實業型公司了吧？」

　　「那是那是……」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王寬竟然變得拘束了起來。

　　潤華實業實在是太有名了，知道了陳耕的身份，王寬的態度瞬間客氣了許多，與此同時，以前聽說過的「張中華副主任和潤華實業的陳總的關係很好」的傳聞也不由的在大腦裡浮現了出來。

　　雖然王寬沒見過陳耕，也沒在媒體上看到過陳耕的照片——就算看過也未必記得——但沒關係，他知道潤華實業的老闆很年輕，更重要的是，有張中華給眼前這人作保，自己實在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點好了菜，陳耕主動道：「王導，您是咱們國內著名的大導演，關於電影方面的東西不用我說，在您面前我絕對是高山仰止，這次請您過來呢，主要是有2點要您溝通一下。」

　　「您說。」

　　「第一個呢，和您實話實說，這次拍的這個故事，我們是想要做一個嘗試，就是在影視作品裡面植入我們的產品，再直接一點，就是廣告……比如鏡頭裡，一輛摩托車緩緩駛來，鏡頭要給這輛摩托車的車標一個特寫，讓大家一看這車就知道是我們潤華實業生產的，我這麼說您明白吧？」

　　「明白。」王寬恍然大悟，昨天自己還以為這個老闆是錢多了燒得慌呢，感情人家潤華實業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做廣告，雖然一開始覺得陳耕的想法有點胡鬧：這麼植入廣告的效果能好嗎？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廣告方式也的確是能夠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觀眾們對一個品牌的認識，國外的很多影視作品不也這麼植入廣告麼？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部作品夠優秀，如果拍出來的作品有很多觀眾喜歡，自然就能夠在潛移默化中影響消費者，但如果拍出來的東西沒人看，那自然就什麼也不用說。

　　「第二個呢，我想要做個嘗試……」說到這裡，陳耕頓了一下，道：「我覺得，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做企業，就要儘可能的通過廣告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瞭解自己，只有這樣才能夠發展壯大自己，所以潤華實業不能只埋頭做產品，還要抬頭看看前面的路應該怎麼走、應該怎麼樣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

　　「所以您打算拍這個電視劇，就是因為想要做這個嘗試？」王寬忍不住問道。

　　「不，我希望能夠成立一家影視作品製作公司，自己製作也好，與其他電視臺聯合制作也好，製作一些優秀的作品，以這些優秀的作品為紐帶，打通各家媒體之間的資源……」

　　看著侃侃而談的陳耕，王寬忽然有種跪下去的衝動：尼瑪你們潤華實業已經是國內最成功的企業了好不好，可就算這樣，你們還這麼有上進心，你們還讓不讓其他同行活了？

　　王寬覺得陳耕的做法完全就是多餘：只要你們潤華實業捨得花錢砸廣告，國內的這些電視臺、電臺、報紙、雜誌……所有的這些媒體，誰敢不把你們當祖宗一般的供起來？哪怕是央視這個國內傳媒行業的龍頭老大都不會例外。

　　但陳耕可不這麼認為，他很清楚當外資汽車巨頭大舉進入國內之後，是如何對待共和國的民族汽車工業的，不客氣的說，這段時間簡直是共和國汽車工業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時間，外有凶殘的野狼，內有很多拿了錢連節操都不要了的無良媒體可恥的充當了這些外資汽車企業的幫凶，再加上某些帶路黨們的配合，在一段時間內，共和國的乘用車幾乎全軍覆沒！

　　陳耕當然不想潤華實業重蹈這個覆轍，他必須要確保在任何情況下，潤華實業都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不過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和王寬說了。

　　王寬也很高興，他不知道陳耕這個看似玩票的動作的背後還隱藏著這麼深的計劃，在知道潤華實業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玩票、自己將來與潤華實業還有很多的合作機會之後，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這等於陳耕向自己承諾，以後自己可以從潤華實業身上獲得等多啊！

　　「陳經理您放心，老王我別的本事沒有，拍電視還是可以的，您這個室內情景喜劇的設想我覺得很不錯，很適合晚上一家人看。」王寬拍著胸脯對陳耕道：「我回去就物色幾個合適的演員，爭取實現最好的效果。」

　　「那就麻煩王導了。」陳耕笑著點頭。

　　………………………………

　　「你說你要成立一家影視製作公司？」聽陳耕說了這兩天他做的事，謝老爺子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從機動車製造企業到影視製作公司，這期間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更讓謝老爺子擔心的是，成立了這麼一家影視製作公司，勢必要分走陳耕一部分精力，公司的發展便會受到影響啊。

　　陳耕道：「我有個想法，今後藉助一些欄目、電影電視作品把咱們的品牌推廣出去，潛移默化的讓老百姓認可咱們的產品……」

　　把自己成立影視製作公司的想法和初衷和謝老爺子說了一遍，謝老爺子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做這個影視製作公司會不會牽扯你太多的經理？還有，國家能同意你這麼做嗎？」

　　陳耕也不是很確定現在有沒有對民營經濟開放影視作品製作這一塊，不過這不是重點，只要潤華實業想，以潤華實業的名義成立一家影視製作公司就是了：「精力方面您不用太擔心，這個影視製作公司前期可能會需要我多花費一些精力，到後面就沒關係了。對了，老爺子，這架影視製作公司我不打算掛在公司的名下。」

　　「不打算掛在公司的名下？」謝老爺子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為什麼？」

　　「不讓咱們的競爭對手將它與潤華實業聯繫在一起。」陳耕解釋道：「這家影視製作公司是潤華實業將來的一道保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心一點不是什麼壞事。」謝老爺子點點頭：「既然你自己有計較，那你就按照你的想法辦，不過你以前可從來沒接觸過影視作品製作，你覺得你能行？」

　　陳耕：「過幾天試拍的作品出來了我那個您看，讓你看看我的本事，老爺子，這兩天您調查到什麼東西沒有？」

　　陳耕在忙活的同時，這兩天裡謝閔聲老爺子也沒閒著，在上汽集團工作了一輩子的他，在整個魔都的人脈之深超乎想象，經過2天的調查，陳耕相信老爺子應該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了。

　　說起這個，謝老爺子的表情頓時變的嚴肅起來：「還真查出來一點東西。」

　　「什麼？」

　　「這件事是德國人在背後推動的。」

　　我當是什麼呢，陳耕笑了：「這個咱們都知道啊，從狼堡與上汽一開始達成合作意向開始咱們就知道德國人不壞好心，他們一直想要費了咱們國家的自主研發和生產能力，讓上汽變成一個他們的海外生產工廠，狼堡的狼子野心我和您說起過不止一次吧，一開始您還老是不肯信……」

　　「我說的不是這個。」謝老爺子搖搖頭，表情越發嚴肅了：「我說的是，上汽打算把『上海轎車』賣給咱們，是德國人在背後推動的。」

　　「……」這下子陳耕笑不出來了，語氣有點艱難：「您的意思，上汽之所以決定將『上海轎車』這塊牌子賣給咱們，是受到了狼堡的壓力？狼堡指定把『上海轎車』這個品牌賣給咱們潤華實業？」

　　「我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可靠嗎？」

　　「是我一個本家的侄子，你說呢？」

　　「……」陳耕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苦笑道：「看來咱們之前都把情況估計的太樂觀了。」

　　「嗯？」謝老爺子有些不解：「這話是怎麼說的？」

　　陳耕苦笑道：「您還不明白嗎？這是德國人給咱們挖的一個坑，他們想要狠狠的坑咱們一把呢。」

　　「不會吧？」謝老爺子雖然對德國人沒什麼好感，但在這件事上他還是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驚訝的道：「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在幫咱們呢？」

　　「幫咱們？」陳耕笑的越發的苦了，謝老爺子不知道德國人的陰險，陳耕會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氣，陳耕給謝老爺子解釋道：「這麼說吧，這是德國人放出來的一個釣餌。」

　　「釣餌？」

　　「沒錯，就是釣餌。」陳耕點了下頭，異常認真望著謝老爺子：「您也喜歡釣魚，那您應該很清楚釣手釣到了一條大魚之後會怎麼做吧？」

　　「肯定知道啊，如果上鉤的是條大魚，不能立刻拉線，要先把魚遛一陣子，慢慢的消磨魚的力氣，等魚沒勁了……」說到這裡，謝老爺子猛然住口，一臉震驚的望著陳耕，人都結巴起來：「這這這……不會吧？」

　　陳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您說呢？」

　　謝老爺子一下子低著頭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他才道：「可是……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爺子的心思很單純，你們狼堡來投資，我們中國人是很歡迎你們的，我們真心的幫你們當成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為了讓你們儘快投產，我們不遺餘力的幫助你們，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的朋友？

　　「很簡單，因為他們看到了咱們潤華實業的發展勢頭旺盛，要用這種方式掐死咱們，這樣一來咱們國家就成了他們大眾的商品傾銷地，他們想怎麼玩就可以怎麼玩了。」望著謝老爺子那張越來越白的臉，陳耕幽幽地道：「就跟當年咱們國家還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時候，那些帝國主義的企業在咱們國家做過的事情一樣……不要跟資本家講交情，人家講的是利益。」

　　「講的是利益，講的是利益……呵呵……」謝老爺子嘴裡唸叨了兩聲，竟然還有些不死心：「可是，萬一咱們誤會了呢？」

　　「誤會？」陳耕無奈的乾脆笑起來：「連您謝閔聲這種親自經歷過發動機製造廠被德國人逼著賣掉的當事人都能認為咱們會誤會德國人？如果是地方政府的領導們，他們又會怎麼想？」

　　「你讓我好好想想……讓我好好想想……」陳耕的這番話對謝老爺子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眼中竟然有些茫然，口中喃喃的道：「如果是這樣，那在你們接下來又應該怎麼做？」

　　「簡單啊，無非就是兩個選擇：第一，立刻掉頭就走，不吃他們的『魚餌』就是了；第二，看看能不能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謝老爺子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陳耕給他解釋道：「對於狼堡來說，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廢掉『上海轎車』這塊牌子的，收拾咱們只是他們摟草打兔子，主要目的還是想方設法的廢掉『上海轎車』這塊牌子和生產線，至於我們，能收拾就順帶著收拾一把，收拾不了那就以後找機會再收拾。」

　　「這個我懂，但將計就計是怎麼回事？」老爺子的臉上還有些迷茫。

　　看來自己這番話給老爺子的衝擊太大，否則不至於這麼簡單的事情他不至於還想不明白。陳耕心裡有些無奈：這時代的國人，對「國際友人」還真是敞開懷抱、幾乎不帶絲毫警惕的歡迎啊。

　　這是時代的特點，陳耕也無意做些什麼，解釋道：「既然咱們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在咱們身上投入太多的精力，說不定對付咱們的指示根本就不是從狼堡下達的，就是狼堡駐上汽的這幾個人商議的也說不定。」

　　「你是說咱們想辦法讓狼堡總部知道他們的人私自往命令裡面加料？」謝老爺子的眼睛頓時一亮。

　　「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麼？」陳耕哭笑不得的解釋：「所謂將計就計，就是他們想用『上海轎車』這塊牌子當誘餌，誘惑咱們吞下去？那好，咱們就吞下去，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做到在吃餌的時候不要吃到魚鉤。」

　　陳耕都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謝老爺子的腦袋裡就算是被德國人灌了水泥，這會兒也該想明白了，眼睛一亮：「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可要好好合計合計。」

　　是要好好合計合計，要不然怎麼能給德國人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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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當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給的，否則就變成驚嚇。

　　雖然咱們的老祖宗玩陰謀都玩出了花，但可惜，最近幾十年裡咱們國家在商業方面玩陰謀詭計的水平能讓老祖宗氣的從棺材裡跳出來。

　　作為一個設計師，陰謀詭計本就不是陳耕的強項，這麼一來如何順勢坑德國人一把這件光榮偉大的事情就落到了謝老爺子的頭上。

　　謝老爺子倒是有點樂哉其中的意思，大概是之前被德國人弄的自己差點兒變成水泥腦袋，謝老爺子知恥而後勇，接下來的幾天裡早起晚歸、神神祕祕的不知道在搞什麼。

　　陳耕則更多的將精力放在了《我愛我家》的第一集的試拍當中，整個試拍過程進行的很順利，首先演員都是從美術電影製片廠找來的經驗豐富的演員，加上陳耕給的辛苦費讓大家都笑得合不攏嘴，整個拍攝過程進行的十分順利，只用了短短一天半的時間就完成了所有的拍攝工作，接下來就是剪輯、配樂等後期處理，這些後期處理也沒用多長時間，室內情景劇嘛，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效的說法，最終是隻用了4天時間就完成了剪輯、配樂……

第378章　狐狸終於忍不住了

　　PS：兄弟們，已修改，這一章是6000字，兩章合併為一章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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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你二叔，他在家閒了三年他都不著急……」

　　「誰閒著了？我多忙啊，我現在掛著倆單位，在三個公司任副總經理，我比誰都忙……」

　　…………

　　「爺爺怎麼啦？爺爺優缺點就不許人說啊？……可不麼？有缺點你說，沒缺點你說什麼呀，真是！不是我批評你們，這背後愛議論老人的毛病真該改改了……」

　　…………

　　屏幕裡面一句句經典的對白逗的人發笑的對白，讓張中華樂不可支，不停的拍著大腿：「哎呦，可是樂死我了，老弟，這些詞兒真的都是你想出來的？」

　　陳耕笑著道：「怎麼樣，張哥，您覺得還可以吧？」

　　「什麼叫還可以，這是相當可以啊，如果後面的能保持這個水準，拍攝的地點在放在專業的攝影棚裡，這個叫什麼來著？對了，情景喜劇，這部情景喜劇不火都沒天理」原本之前覺得陳耕純粹是有錢得瑟的張中華，在看了這試拍的第一集《我愛我家》之後，終於是服氣了：「老弟，你這可真是能人無所不能。」

　　張中華是專業人員，雖然拍攝時的條件有限，不是在專業的攝影棚裡拍出來的，燈光、化妝等很多地方都有不足，專業人員一眼就能挑出來很多不足之處，但無所謂，作為專業人員，張中華看重的不是其中的不足，而是其中的閃光點，一句話，這部《我愛我家》的精彩程度超出了張中華的想象，在他看來，這部情景喜劇絕對有大紅的潛質。

　　作為一部嘗試之作，難道這還不夠麼？

　　陳耕心裡也很滿意，不過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謙遜低調，連連擺手，陳耕道：「其實我沒做什麼，這都是王導的掌鏡能力高超，還有這次參與拍攝的演員們的表演技藝精湛……」

　　花花餃子眾人抬，陳耕話還沒說完呢，王寬連忙站起來道：「陳經理，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這些人再會拍、再會演，沒有您提供的這個好故事、好劇本也不行，論起來，您當是首功。」

　　雖然在拍攝的時候，憑藉著導演的直覺，他就已經覺得這極有可能是一部出色的電視劇了，很有可能開創國內電視劇種類的先河，但在沒有完成剪輯、配樂之前，這只是自己的一個看法，直到這一刻，親眼看到了自己拍出來的成品，王寬才終於確定，陳耕的這個想法如果能夠排成電視劇，不敢說像當年的《敵營十八年》、《西遊記》和電影《少林寺》那樣火爆的一塌糊塗，但只要給自己這個掌鏡的機會，自己一定能夠憑藉著這部《我愛我家》在中國電影電視劇史上佔據一席之地！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王寬的心思早就變了，從之前的「給大老闆幫個忙，結個善緣、留個人情」變成了「這次說什麼我也得把這個機會把握住，只要我把握了這個機會，老子就徹底發達了！」

　　陳耕可不知道王寬心裡的這點想法，他擺擺手笑道：「這是咱們大家集體的功勞……王導，一會兒麻煩您給大家說一聲，今晚我在華亭喜來登賓館請大家吃飯，只要是參與了《我愛我家》的拍攝的，都來！」

　　華亭喜來登賓館是魔都今年剛剛開業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也是整個魔都第一家產權和經營管理權分離的酒店，今年開業伊始就在魔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無數有錢有權的大人物們都以能夠住在、吃在華亭喜來登賓館為榮，能夠在華亭喜來登賓館招待朋友、客戶是極其有面子的舉動，能在華亭喜來登吃頓飯足夠人吹噓一年的。

　　至於美術電影製片廠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沒聽說過華亭喜來登的大名的，但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在華亭喜來登吃過飯的。陳耕表示要在華亭喜來登賓館請大家吃飯，不但王寬被驚住了，連張中華也被驚住了，愣了好一會兒，他才猶猶豫豫的道：「老弟，華亭喜來登可不便宜，要不咱們還是不去了吧……」

　　「就這麼定了！」

　　這是一個展現潤華實業的實力的機會，陳耕笑著擺擺手：「不就是一頓飯麼，在哪吃不是吃？就這麼定了。」說完，扭頭對王寬道：「王導，麻煩你了，千萬記得一定要把所有人都通知到。」

　　王寬激動的一張臉都在泛著油光：「陳經理，您放心就是，少一個人，您唯我是問！」

　　在見識了陳耕的大方之後，王寬心中想要抱緊陳耕大腿的心思越發的堅定了：抱緊這麼一位大方的老闆的大腿，以後人家手指頭縫裡隨便漏出點來，就足夠自己吃的肚兒圓了。

　　「好，到時候如果少一個人我也唯王導你是問。」陳耕笑了笑，頓了頓，然後問道：「張哥，王導，您兩位是專業人士，以你們的專業眼光來看，您覺得如果咱們拍成電視劇，上映的機會有多大？」

　　張中華想了想：「老弟，實話實說，如果你想讓這個電視劇將來在電視臺上播放，很難。」

　　「哦？」陳耕點點頭，示意張中華接著說。

　　「出身。」張中華點出了這部電視劇最大的問題：「首先我得說，如果後面的依舊能夠保證這樣的水平，這部情景喜劇肯定是一部好電視劇，如果這部電視劇是電視臺拍的，那當然沒問題，如果是港澳臺地區的影視製作公司製作的，也沒有問題，但如果這部電視劇是內地的一傢俬人公司製作的，這就比較難辦了，現在沒有這樣的政策啊……」

　　陳耕皺了下眉頭，雖然製作這部情景喜劇的目的並不是賺錢，但如果是淨賠錢那就沒意思了。

　　「其實還有個辦法。」王寬提出了一個主意：「您找一家電視臺合作，甚至乾脆是名義上的合作，也行，這樣一來雖然在這家電視臺賺不到錢，可如果是其他電視臺購買播放權，到時候倒也能賺一點。」

　　和別人合作？陳耕眉頭一皺：「只能這麼做？」

　　從陳耕的本心來講，他當然是不樂意這麼做：憑什麼啊？憑什麼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最後便宜了你不說，你丫還得意洋洋的擺出一副「我要你的東西是給你面子」的嘴臉？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最後還得在你面前裝孫子？

　　陳大老闆身上雖然沒什麼傲氣，但還是有幾分傲骨的。

　　「除了這個，其他的辦法恐怕……」

　　王寬還沒說完，張中華忽然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嗯？」陳耕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還有什麼辦法？」

　　「如果能得到你們軍區宣傳部、最好是軍委宣傳部門的支持，能讓軍方幫你們說話，只要片子的質量沒問題，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張中華大有深意的望著陳耕：「對別人來說這個很難，但對老弟你來說應該不難吧？大不了這片子你和你們軍區宣傳部一起合拍嘛！」

　　我就是一頭豬！

　　陳耕拍拍腦門，鬱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自己身後背靠著這麼一座大山，竟然沒想著去借這座大山的威風去狐假虎威！

　　的確，如果有軍區政治部和各省臺打招呼了，只要這部片子的質量沒問題——「政治立場是否正確」這一點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軍隊宣傳系統拍的片子從來都是把「政治正確」放在第一位——只要是在華東軍區地域範圍之內的，哪個省臺敢不給華東軍區面子？就算是央視也不得不慎重考慮吧？對於陳耕來說，這麼做唯一的問題就是……

　　「辦法倒是個好辦法，就怕軍區提一些修改意見。」

　　「這算多大的事？」張中華根本不認為這算什麼大事，擺擺手不以為然的道：「這個東西就看你怎麼把握了，我倒是覺得，你老弟你在你們軍區的分量，應該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幹事敢提這樣的要求，只要這部片子的政治方面沒問題，保證誰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王寬甚至有些羨慕陳耕能夠得到一個軍區的支持，也跟著道：「我們美影就是分量不夠，要是分量夠，我們都想自己製作電視劇了。」

　　王寬這話或許是無心的感慨，陳耕聽的卻是眼前一亮：「張哥，王導，如果這部情景喜劇是你們美影、我們潤華實業和華東軍區宣傳部一起聯合制作的呢？」

　　陳耕這意思是讓美術電影製片廠也參與進來？張中華和王寬兩人的眼睛頓時亮的厲害：「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那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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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挺有意思啊，不錯不錯，就是有點短，這麼幾分鐘就看完了……」

　　《我愛我家》果然展現出了老少通殺的魅力，試拍的第一集23分鐘的影片把謝閔聲老爺子給逗的嘴巴就沒怎麼合攏過，完了還抱怨陳耕拍的少，應該再多拍幾集。

　　「您覺得還行？」

　　「還行，挺逗樂的。」謝老爺子連連點頭：「你阿姨肯定愛看。」

　　「那行，那我們想辦法，爭取儘快上馬，老爺子，我打算見一見格雷海德。」

　　「你打算和德國人攤牌？」謝老爺子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思索了片刻，他緩緩的道：「現在不是時候吧？」

　　「不是攤牌。」陳耕搖搖頭，想了想，道：「而是……這麼說吧，我對上汽的這幫領導在德國人面前的骨氣，其實很沒有信心。」

　　謝老爺子在上汽工作了一輩子，雖然他對上汽的這幫子領導是個什麼德行很清楚，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打、可以罵，卻絕對無法接受別人打罵自己的孩子一樣，聽陳耕說上汽的領導們不行，老爺子頓時就急了：「你怎麼能這麼說……」

　　陳耕打斷謝閔聲的話，道：「老爺子，如果上汽的領導們真的這麼夠骨氣，幾年前還熱銷無比的『上海轎車』會成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在乎上汽、真的這麼在乎中國的汽車工業，他們會將發動機廠處理掉？」

　　陳耕太清楚這些國企領導們的德行了，不單單是上汽，對於幾乎所有的國企領導們來說，企業是國家的，前途卻是自己的，屬於自己的只是目前的這個職務，重點是，自己今天在現在這個位置上，明天還不定在哪兒呢，所以誰去管那麼許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兒不能幹！前人栽桃後人摘桃的事兒更不能幹！

　　對於上汽的領導們來說，上汽的長遠發展？共和國汽車工業的未來？這些都是虛的，和老子有什麼關係？只要在我的任期內我能讓整個上汽集團的財務報表好看一些，老子的政績就算是撈到手了，老子就有了升遷的資本，至於老子現在這麼做會對上汽集團的未來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關老子屁事？那個時候老子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說所有的國企管理者都是這種想法肯定是不對的，但說這種想法已經成為了國企管理者們廣泛認同的一種思潮絕對沒問題，謝老爺子很清楚陳耕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更清楚上汽的領導層是個什麼德行，所以張了張嘴，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工作了一輩子的上汽辯解兩句……

　　「老爺子，您還記得咱們上次是怎麼藉著普桑上的一個毛病從德國人身上敲到了一筆好處的麼？」陳耕的眼睛在閃閃發亮：「我覺得這次我們還可以重新來一次，既然上汽不願意扛起那杆旗，那就由咱們潤華實業來抗。」

　　沉默了家好一陣子，謝老爺子終於開口了：「難道你這次還打算和德國人要錢？」

　　陳耕大笑道：「要錢多沒技術含量？這次咱們要點有技術含量的。」

　　……………………………………

　　看著緊張兮兮的四處打量、唯恐自己被人給跟蹤了的格雷海德，陳耕有些好笑：「老兄，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很多人都知道咱們是朋友，這不是什麼祕密，你覺得這樣……有必要麼？」

　　其實陳耕真正想說的是，你格雷海德越是大大方方的，就越是沒什麼問題，你越是鬼鬼祟祟的，落在有心人眼裡才越是問題，不就是老朋友之間見個面麼，你說你這麼鬼鬼祟祟的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格雷海德振振有詞：「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我必須要小心……」

　　「得了吧。」陳耕打算格雷海德的話，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什麼非常時期，不就是謀劃著怎麼想辦法逼著上汽把『上海轎車』這塊爛了大半的牌子高價賣給我們，想辦法讓『上海轎車』成為我們的拖累麼？」

　　「臥……槽！」格雷海德快要被嚇尿了，一臉驚悚的望著陳耕：「陳，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這個，我還知道狼堡給你們的指示只是讓你們想辦法廢掉『上海轎車』這塊牌子，一步步讓上汽集團從一個生產、研發型的企業變成你們狼堡的代工廠……」

　　「噓！噓！」

　　還沒等陳耕說完，格雷海德的一張臉已經慘白，匆忙站起身來去捂陳耕的嘴巴：「上帝啊！求你不要再說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這裡可是紅色中國啊，傳說當中他們有幾千萬的祕密偵探，祕密偵探的數量比德國的總人口數還要多，據說隨便街上的一個不起眼的掃大街的老太太都有可能是祕密偵探，狼堡處心積慮的想要廢掉「上海轎車」這塊牌子是狼堡的最高機密，在意識到中國這塊市場有著多大的潛力之後，狼堡內部就取得了共識：狼堡能否走出眼下的困境、能否成為世界頂級的汽車製造企業，關鍵就在於中國！

　　中國市場是狼堡未來崛起的基礎，為了打好基礎，將中國打造成狼堡穩固的大後方是必須的，為此，狼堡歷時長達一年進行精心謀劃，制定了一一個長達20年的削弱中方合作伙伴的戰略計劃，第一步就是逼迫上汽集團處理掉他們的動力總成生產工廠。

　　這是一個試探，也為接下來的動作提供一個決策依據，讓狼堡總部驚喜的是，整件事推動的順利程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只是略略施壓，上汽集團就同意處理掉他們的動力工廠，為此，狼堡方面甚至修訂了他們之前制定的時間表：按照之前的計劃，要到95年前後才想辦法讓上汽集團廢掉他們的「上海轎車」品牌，在認清了上汽的某些人的德行之後，重新修訂的時間表是1990年前後，現在格雷海德將這個時間提前了4年多……

　　更糟糕的是，這件事還被中國人給知道了。

　　看著陳耕就這麼隨意的坐在自己面前，輕鬆無比的說出了狼堡的最高機密，可想而知格雷海德內心裡是怎樣的崩潰……

　　看著格雷海德的反應，陳耕心中用力握緊了拳頭，他的猜測被證實了：坑潤華實業一把的做法是格雷海德為首的狼堡德國管理團隊的自作主張。

　　既然這是狼堡駐中國管理團隊的自作主張，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陳耕笑眯眯的望著格雷海德，道：「格雷海德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你應該瞭解一些我與我們國家的一些媒體的關係，對吧？」

　　格雷海德悶哼了一聲，沒說話。

　　這算是默認了，陳耕得意的笑了起來：「你說，如果你們狼堡的計劃成了媒體討論和批評的熱點，狼堡的那些大人物們會不會很開心？您會不會因為工作出色而被提拔會總部任職？」

　　這次格雷海德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沉默了片刻之後，格雷海德抬起頭來，語氣有些艱澀：「陳，說吧，需要多少錢才能讓你保守祕密？」

　　既然陳耕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還肯和自己見面，那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境地，只要滿足了陳耕的胃口，問題還可以控制住——就是格雷海德對陳耕的做法有些鄙視：你陳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你不惜坐視自己國家的汽車工業別別人毀掉，無恥！賣國賊！

　　陳耕看到了格雷海德眼中的鄙視，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尼瑪！敢情還是哥們我錯了？

　　原本對這次敲詐德國人還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的陳耕，這下子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錢？」望著各格雷海德，陳耕微微一笑：「你應該知道我並不缺錢。」

　　「……」

　　格雷海德頓時傻了眼。

　　他這才想起來，眼下的陳耕已經不是一年多前的那個窮學生了，現在的陳耕可是手裡握著一家年產幾十萬輛摩托車、一百多萬臺摩托車發動機以及年產汽車幾千輛的大企業集團的老闆，他可比自己有錢多了。

　　「好吧，你需要什麼？」意識到陳耕不缺錢的格雷海德，心情忽然變的優有點沉重，當一個人不要錢的時候，他要的東西一定是比錢更珍貴、或者乾脆就是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需要什麼我還沒想好，我想要的東西似乎你也做不了主？」陳耕笑嘻嘻的望著格雷海德，心情似乎越發的愉快了：「不過我的建議是，你回去之後先把情況和狼堡的大人物們彙報一下，起碼讓狼堡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有個心理準備。

　　雖然這很影響狼堡的大人物們對你的觀感，不過總比你毫無準備來的強，對不對？你看，我就是這麼照顧朋友。」

　　「你就是個混蛋！」

　　格雷海德快要氣瘋了，明明陳耕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卻一副「我是為你著想」的噁心樣子，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混蛋到這種程度。

　　「謝謝誇獎。」點點頭，陳耕的臉色很平靜：「我會把你這句話寫在賬單裡的。」

　　「……」

第379章　德國人,不流淚

　　另外，今天只有這一更了，這一章是4000字，還欠大家2000字，算上之前欠大家的2章，已經欠大家8000字了，明天週末，所以從星期一開始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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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恨不得找輛車從陳耕身上碾過去，但對於陳耕的威脅，格雷海德不敢不當一回事，搞垮「上海轎車」這塊牌子是狼堡既定的戰略目標，但自己將這個目標提前了，如果自己成功了，當然會得到狼堡的獎勵和誇獎，說不定因此會被調回狼堡總部，可一旦這件事被搞砸了，真的被潤華實業宣傳的成了一個全國性的新聞，狼堡可就被動了，自己也回成為狼堡向中方合作伙伴「交代」的犧牲品。

　　犧牲品的下場通常都不會太好，格雷海德一點都不想當犧牲品——如果一定要有誰被犧牲，那就讓別人去犧牲好了，或者犧牲一點公司的利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格雷海德是怎麼和狼堡總部說的，但這一次狼堡總部的反應異常迅速，只用了2天時間，格雷海德就再一次的坐到了陳耕的面前。

　　這一次，格雷海德是以狼堡全權代表的身份出現的。

　　「陳，我們是朋友了，對吧？」一上來，格雷海德就先打起了交情牌。

　　「當然，誰說我們不是朋友？」陳耕毫不猶豫的道：「雖然我們在公事上有些分歧，但在私交上，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

　　這句話反過來理解，就是「我們是朋友沒錯，但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老格，你甭想著拿我們的交情來說事。」，聽到陳耕的這番話，格雷海德有些失望，他剛剛的確想著看看能不能和陳耕套一下私人交情來解決問題，沒想到陳耕這傢伙竟然油鹽不進。

　　剛要說話，卻又聽到陳耕忽然壓低了聲音道：「當然，我們是朋友，所以，老格，如果你幫了我的忙，我我會記住的。」

　　誰也不能指望出生在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國家的職業經理人的節操能夠高到哪裡去，所謂無所謂背叛，背叛只看籌碼夠不夠高，這話用在格雷海德身上也是一樣，沒有足夠的好處，他當然不可能幫著外人一起坑自己的公司，但如果有足夠的籌碼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果然，格雷海德的眼神動了兩下，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道：「陳，說吧，你想要想要什麼？」

　　「第一，我要人。」

　　「要人？」陳耕的第一個要求讓格雷海德滿腦袋的迷茫：要人是什麼鬼？

　　「我要求狼堡給我派出一個完整的生產和企業管理的顧問團隊，來幫潤華實業搭建一個科學的、現代化的企業管理和生產體系，幫我們制定現代化的生產、銷售、財務等企業管理規章制度，這個顧問團隊的規模不低於現在狼堡派駐上汽集團的規模，名義上由潤華實業承擔這個團隊的費用，但實際上由狼堡自己負責。」

　　「……」

　　格雷海德早已經驚訝的不知道說點什麼了，他本人以及狼堡總部此前對陳耕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做出過各種設想，要錢那是最基本的，最大膽的甚至想過陳耕會不會向狼堡要一款發動機乃至一款車的生產權，但任憑大家如何大膽的想，也沒想到陳耕居然如此大膽：他居然向狼堡要一個企業管理和生產的管理團隊！

　　如果說一家企業的土地、廠房、設備這些東西是這家企業的硬件、這家企業的軀體的話，那麼企業的管理方式就是這家企業的靈魂，狼堡現在只能算是歐洲二流頂尖的汽車製造商，但毫無疑問，他們的生產理念、銷售理念以及企業管理理念絕對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否則他們也沒機會成為歐洲二流頂尖，而且未來會成為世界頂級的汽車巨頭。

　　「有問題嗎？」陳耕問道，語氣聽上去倒是很平淡。

　　「這個……我不知道總部會不會答應，這超出了總部給我的授權……」格雷海德有些懵逼。

　　「沒關係，這只是我們的第一個要求，你可以聽聽我們接下來的要求，然後一起向狼堡總部彙報。」

　　陳耕不擔心潤華實業的技術發展路線，但對於管理這一塊他就有些一籌莫展了，最多隻帶過一個幾十人的小團隊的他，對於如何管理好一家幾萬人、將來會發展到幾十萬、關聯幾百萬人的超大型企業集團，他實在是沒經驗，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個時候就給潤華實業打好基礎。

　　「……」格雷海德再次無語：你這麼想真的沒問題嗎？出於對陳耕給自己的回報能不能兌現的考慮，格雷海德不得不認真的提醒陳耕：「陳，如果你提了一些太過分的要求，狼堡的那些大人物們……」

　　「就算我的條件有些過分，我相信狼堡的那些大人物們也會慎重考慮的。」陳耕搶在格雷海德的前面把他的話給攔了下來，信心十足的道：「因為狼堡很清楚，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進行，中國市場已經逐漸成為全球潛力最大的汽車消費市場，這一點，法國人看到了，所以標緻汽車來了，我不客氣的說，標緻505的產品力比普桑的產品力要強大得多。

　　既然你們德國人來了，法國人也緊隨其後來了，意大利人會不會來？畢竟他們的小型車做的也不錯，日本富士汽車可早在前幾年就在和我們國家接觸，基於日本鈴木公司的ST-09型微型車系列發展出來的微型載貨車和麵包車已經從長安下線……」

　　「OK，OK，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

　　不等陳耕說完，金德勒徹底服氣了。

　　陳耕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在德國人進入中國市場之後，逐漸意識到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正在爆發著怎麼樣的消費潛力的各國汽車巨頭們，已經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裡，法國人來了，日本人來了，意大利人據說馬上也要來，對於德國人來說，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傳出這麼惡劣的消息，否則不但之前的努力會前功盡棄，法國人、日本人、意大利人和美國人也絕不吝嗇於在狼堡倒黴的屁股上再踹上一腳……

　　既然格雷海德都說「儘管說」了，陳耕傻了才會跟他可客氣，他接著道：「除了剛才說的這些，還有，狼堡需要幫我們進口一批二手的高精度加工設備，不一定非得是數控的，但精度必須有保證，最好是瑞士的；另外狼堡需要將你們的汽缸壁鍍鎳技術、活塞環以及氣門彈簧的加工技術轉讓給我們……」

　　隨著陳耕的一條條要求提出來，格雷海德的眼睛也越來越大，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陳耕的這些要求，好半天，格雷海德才無奈的道：「陳，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要求很過分……」

　　「過分嗎？我不覺得，如果這樣的條件都算是過分，那我只能懷疑狼堡解決眼下問題的誠意了。」陳耕笑著道：「我相信狼堡的大人物們會慎重考慮的。」

　　金鳳680Q的功率上不出去，除了初始設計已經顯得落後了之外，還有三個最重要的原因：組裝技術不過關、零部件的精度不夠、摩擦係數過大，其中組裝技術陳耕能夠幫忙解決，精度不夠和摩擦係數過大就沒辦法了，精度不夠會導致發動機密封不好、漏油、運行震動大燈，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提高加工精度；

　　摩擦係數過大，就需要更好的潤滑技術，除了使用更好的潤滑油、更好的零件加工設備加工之外，還有個辦法就是在零部件的接觸面才有鍍層工藝，鍍層工藝能夠顯著的改善汽缸與汽缸壁的潤滑，而汽缸以汽缸壁的摩擦是發動機最大的摩擦源頭之一，在國內暫時沒有好的技術的情況下，從狼堡的手裡搶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格雷海德遲疑了好久，終於無奈的搖頭：「好吧，我會把你的意思向狼堡轉達，不過最終能不能成，這個我可不敢保證。」

　　「當然。」陳耕微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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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了王寬試拍的一集《我愛我家》之後，美術電影製片廠的領導對這種新型的電視劇拍攝方式很讚賞，成本不高，應該很受歡迎，不過對於這部電視劇的創作，美術電影製片廠的領導卻有些不同的建議，他們認為可以拉上東方電視臺一起聯合攝製。

　　用美術電影製片廠的一位領導的說法，美術電影製片廠更擅長於電影作品的創作，而電影的創作和電視劇的創作雖然大體上想通，但在細節上的不同還是有很多的，最重要的是，與洞房呢電視臺一起創作，可以保證拍攝完畢後立刻得到播放平臺的支持。

　　陳耕當然不會反對，不管是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單獨來製作這個項目，還是三方聯合制作，最終的目的都是讓這部電視劇出現在屏幕上，有了東方電視臺這個合作伙伴，不但播放平臺不用愁了，攝製費用方面的負擔也可以減輕不少，唯一的問題，就是東方電視臺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陳耕這麼痛快的就同意了三方聯合攝製，這倒是讓美術電影製片廠的這位領導有些意外，隨即挨著胸口向陳耕保證道：「陳經理你放心，我和東方電視臺的老吳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這個我親自和他去說！」

　　張中華在一旁跟著解釋：「就是東方電視臺的吳副臺長。」

　　「有董主任出面，那肯定沒問題了。」

　　至於三方聯合拍攝的話，利益應該如何分配，總要東方電視臺方面表明了參與的意願之後再說。

　　接下來就就是等待東方電視臺的消息，但讓陳耕意外的是，東方電視臺的消息沒等到，倒是軍區宣傳部的電話打來了。宣傳部貝部長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陳耕同志，你們公司是不是正在和美術電影製片廠聯合拍攝一部電視劇？」

　　「是有這麼回事……」

　　陳耕來不及細想軍區怎麼會知道的，還把電話打到酒店裡來了，剛要說兩句什麼，就聽電話那頭的貝部長痛心疾首的道：「陳耕同志啊陳耕同志，不是我說你，咱們軍區也有專業的表演藝術團吧，想要找幾個合適的演員還不簡單？你說你，你說你，不找咱們自己的人怎麼還找上外人了？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夠胳膊肘往外拐？」

　　陳耕直接聽傻了：什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這個黑鍋可太大了，陳耕堅決不背，連忙道：「部長，您誤會了，這不是一部宣傳我軍英雄和英勇形象的電視劇，這就是一部家庭劇……」

　　「不管是什麼劇，你也應該首先找咱們軍區嘛。」貝部長半點不好意思的情緒也沒有：「聽說這部電視劇還是你創作的？這就更不對了……」

　　電話裡的貝部長足足說了有十多分鐘，總之就是一個意思，陳耕同志你好歹也是咱們軍區裡培養出來的優秀青年幹部，既然你在宣傳方面很有一手，不首先想著咱們軍區，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聽著電話裡吧啦吧啦的數落自己的貝部長，陳耕忍不住摸摸腦袋，心虛的道：「部長，這個……其實除了美術電影製片廠之外，東方電視臺的領導也對這部電視劇有點興趣，您看……」

　　「你說東方電視臺也感興趣？」剛剛還在批評陳耕的貝部長瞬間興奮起來：「這意思是會在東方電視臺上播放？」

　　陳耕哪敢這麼說？謙虛的道：「只能說是有希望……」

　　「被什麼有希望沒希望了。」不等陳耕說完，貝部長就大聲的道：「軍區宣傳部也參與進來，這部電視劇就算是軍區一起聯合制作的！」

　　不是吧，這樣也行？陳耕有些傻眼了。

　　在構思這部電視劇之外，他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這部室內情景喜劇最終變成了潤華實業、華東軍區宣傳部、美術電影製片廠和東方電視臺四方聯合制作的節目，在後三方的強力推動下，這部電視劇不火都沒有天理啊。

第380章　來,握個手吧

　　另外，今天只有這4000字了，累積欠賬已經達到10000字大關，明天家裡來親戚，咱們明天爭取正常2更，後天開始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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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華東軍區宣傳部出面之後，事情就變的簡單了，東方電視臺、美術電影製片廠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尤其是東方電視臺，在看了試拍的成片之後，當即拍板決定合作。

　　與陳耕溝通的東方電視臺的代表是他們的購片主任，叫郭瑾昊，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握著陳耕的手就不肯鬆開：「陳經理，你們什麼時候能拍完？我有預感，如果能趕在春節前後上映，這部情景喜劇一定能夠收穫一個相當不錯的收視率。」

　　「可我們的計劃是拍60到80集啊。」陳耕有些為難：「年前肯定是沒辦法拍完了。」

　　「60到80集？這麼多？」在這個電視劇只有20集左右的年代，60到80集的電視劇堅持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比如此刻的郭瑾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而且這麼長，會有老百姓喜歡看嗎？」

　　「七八十集很多嗎？」陳耕反問道。

　　「……」七八十集難道還不夠長？郭瑾昊直接無語了。

　　想了想，陳耕問道：「郭主任，咱們先不說這部電視劇有多長，咱們就說一點，這部電視劇您喜不喜歡看？」

　　「喜歡！非常喜歡！」郭瑾昊毫不猶豫的道：「先不說這部電視劇的內涵和教育意義怎麼樣，起碼看了之後我覺得非常放鬆。」

　　你說現在的這人怎麼都這樣，看部電視劇要講究你從中受到了什麼震撼和教育、看部小說要講究你受到了什麼人生啟迪和感悟……哪有這麼多的震撼和教育、哪有那麼多的人生啟迪和感悟啊，陳耕的看法截然不同：「郭主任，我的看法和您稍微有點不一樣，電視劇的教育意義和啟迪作用肯定是要有的，但我認為對於老百姓們來說，他們看電視劇可不是為了受教育和受啟迪的，大家辛苦的工作了一天，在廠裡要學習、在工會裡要學習，回到家還要學習？

　　在我看來，老百姓們看電視劇就是為了在一天勞累之後稍微放鬆一下、享受一下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天倫之樂和幸福，真要講究什麼教育意義，大家直接看《新聞聯播》豈不是更好？那個更有教育意義。」

　　陳耕的話對郭瑾昊而言簡直是顛覆性的！

　　從小到大，大家有個必不可少的課就是讀後感，看到了某部電影，你要講一下你在這部電影當中學到了什麼；看了某部電視劇，你要說一下你在這部電視劇當中受到了什麼啟迪；看了某部小說，你要講一下這部小說給了你什麼人生感悟……

　　雖然很多時候這些所謂的感悟、啟迪都是隨口自己生編出來的，但誰也沒認為這沒什麼不對，甚至在長久的耳濡目染之下，大家甚至習慣了這種方式，尤其是媒體行業的從業者，總會自覺不自覺地認為自己很高尚，如果自己的作品不能讓讀者、觀眾有所感悟、提升乃至道德的昇華，那就不是一部成功的作品。

　　陳耕的說法在很多人看來簡直是離經叛道的，郭瑾昊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但話到了嘴邊，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陳耕不是普通人，最重要的是，其實在很多時候，比如看《西遊記》的時候，自己也沒去想自己得到了什麼人生感悟……

　　心底裡，郭瑾昊竟然真的有些贊同陳耕的話，真想受到教育、感悟到人生，乾脆去看《新聞聯播》好了。不過這話他終究不好直接說出來，只好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這部《我愛我家》還是很有些意義的……」

　　「好吧。」陳耕也不和他爭辯，而是順著他的話接著道：「既然這部電視劇也有積極的意義在內，反應了我國改革開放之後的很多變化，老百姓們大概都覺得不錯，既然這樣，只要我們一直能夠保持這個水平，《我愛我家》是一部20集還是一部80集的連續劇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只要」而且咱們不說有多少集，老百姓怎麼知道這部電視劇有多長？」

　　似乎……也是這個理兒啊。

　　郭瑾昊不得不承認陳耕的話的確有些道理：只要這部老百姓們喜歡看電視劇，這部電視劇是20集還是80集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重要的是郭瑾昊看過了《我愛我家》的劇本，不同於現在那些從頭到尾講述了一個完整的古樹的電視連續劇，《我愛我家》是由一連串的小故事集合而成的，就像是生活一樣，今天的事情處理好了，明天還會遇到新的事情，只要今後陳耕提供的故事都能夠保持這樣的水平，似乎這部電視劇是20集還是80集還真的沒有多大的區別。

　　不過這麼一來，陳耕的話也讓郭瑾昊有些犯了難：「如果等到80集拍完再上映，估計要到明年夏天也未必能夠上映吧？」

　　陳耕皺著眉頭問道：「東方臺的意思，是希望在春節前後上映？」

　　郭瑾昊點點頭：「領導們很看好《我愛我家》。」說完，他又嘆了口氣：「可現在看來難辦了。」

　　沉吟了片刻，陳耕搖搖頭：「其實也不難辦。」

　　「不難辦？」郭瑾昊一怔：「怎麼說？」

　　「簡單啊，我們不用等到所有的劇集全部拍完再上映，我們完全可以邊拍邊上映，歐美那邊就比較流行這種製作方式……」

　　「不行不行。」不等陳耕恕我按，郭瑾昊就連忙搖頭：「你說的這些我知道，可人家美國人制作的電視劇，一個星期就上映兩集，咱們每天最少要上映2集，這根本就沒法比麼？萬一期間拍攝過程出現了中斷怎麼辦？」

　　「每天上映2集？那也不是問題。」這點小問題完全不是問題，陳耕立刻道：「如果你們覺得邊拍邊上映不行，咱們完全可以先拍一部分，比如20集，然後開始邊拍邊上映嘛，有了20集的緩衝，就算拍攝期間有點什麼事情耽誤了也不會影響上映，您覺得怎麼樣？」

　　「這樣啊……」郭瑾昊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頭道：「似乎也行？」

　　情景喜劇的拍攝倒是沒有那麼複雜，「情景」這兩個字限定了絕大部分時間裡，故事都是在這個「情景」裡面發生的，而且這個情景還是室內景，不需要外出採景，不需要來回奔波，更不需要顧慮天氣，只要演員的發揮正常，很多時候甚至可以一鏡到底的通過，快的話一天完成兩三集甚至三四集的拍攝，如果手裡攥著20集的「庫存」、也就是10天的播放量，邊拍邊上映的風險倒是真不太大。

　　採用這種操作模式，不但極大的減小了風險，最重要的是可以實現臺裡要求春節上映的要求，郭瑾昊心動了，遲疑了一下，他終於點頭：「那……我和領導說一下，如果領導同意，咱們就這麼辦！」

　　………………………………

　　陳耕提出的先拍20集、之後邊拍邊上映的建議，在東方電視臺內部引起了極大的爭論。

　　一方面，大家習慣了整部電視劇全部拍完之後再上映，陳耕的這種操作方式完全沒有先例可循——現在的春節聯歡晚會都是錄播的呢——而且風險也太大，不說演員忽然找不到狀態這種事，只說一點：萬一陳耕後面編的故事不理想呢？；

　　另一方面，不少領導對陳耕提出的拍80集的設想也報以了極大的興趣，現在各大電視臺都在為如何填充電視節目而發愁，可好節目哪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如果這部電視劇真的可以拍80集甚至更多，意味著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東方電視臺不用為這一時間段的內容發愁了。最重要的是，有了20集來做緩衝，雖然風險還是有，但風險其實已經可以接受了……

　　最終，在經過一番爭論之後，東方電視臺內部終於達成了一致：先拍30集出來，如果這30集的內容能夠讓觀眾們滿意，那就邊拍邊播，如果觀眾們對這種全新的電視劇表達方式不喜歡，那就取消後面的製作計劃。

　　陳耕覺得這個條件可以接受，既然陳耕覺得可以接受，美術電影製片廠和華東軍區宣傳部當然更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劇組籌備的過程，自不應細表。

　　陳耕的耐心很好，沉浸在《我愛我家》的劇本寫作當中的陳耕似乎完全忘記了還有德國人這麼一回事，但德國人卻急了！

　　對於陳耕此前提出來的條件，狼堡方面當然是嚴詞拒絕的：你陳耕把我們狼堡當成什麼了？但當陳耕在伺候的數天都沒有動靜之後，格雷海德就開始急了，很擔心陳耕將這件事捅出來的他，不得不將整件事以一種危言聳聽的方式傳達給了狼堡總部。

　　有了格雷海德的話，狼堡總部這下子終於急了，在經過連續幾天的討論之後，狼堡總部的決議通過格雷海德傳達到了陳耕的耳朵裡：「狼堡可以派出一支顧問小組，以技術支持的名義來幫助潤華實業在生產、銷售、採購、財務等多個體系方面進行建設，但整個顧問小組的人數不超過8人，且時間只有一個月……」

　　「這不對啊。」沒等格雷海德說完，陳耕不高興了：「老格，這和我們說的不一樣。」

　　格雷海德的表情很尷尬：「這個……陳，我盡力了，但這是狼堡總部的意思……」

　　「不不不，老格，你誤會了。」陳耕再次打斷格雷海德的話：「我想要請你明白一點，我不是讓你『盡力』，而是『一定要做到』，潤華實業的條件就是最終條款，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討價還價，如果狼堡不答應我的條件，大家不妨走著瞧——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代表著誰的態度吧？」

　　「你是說……貴國軍方？」格雷海德眼睛猛的瞪圓，臉色都白了！

　　潤華實業的股東之一就是共和國華東軍區，這不是什麼祕密，但此前格雷海德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現在，他猛然意識到一個也能嚴重的事實：莫非陳耕是代表中國軍方、最起碼也是一個大軍區來的？

　　對於狼堡來說，再也沒有什麼比得罪一個國家的軍方勢力更糟糕的結果了，沒錯，狼堡是最早進入中國的汽車企業，而且現在發展的也不錯，但誰也不敢保證如果得罪了軍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南疆那邊還在打著仗呢，軍方的話語權可一點都不弱。

　　這下子，格雷海德真的被嚇壞了。

　　狼堡也被嚇壞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普通的一件事背後，竟然還隱藏著軍方的身影。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最重要的是儘快解決這件事，怎麼解決？答應他們的條件！

　　————————————————————

　　「哈哈哈哈……」

　　陳耕的辦公室裡一陣歡聲笑語，誰也沒見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狼堡竟然這麼痛快的同意了陳耕的條件。用謝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我看啊，這次德國人是被嚇壞了。」

　　「豈止是被嚇壞了，我估計都嚇尿褲子了。」賈廷良笑的也十分開心：「真沒想到這次能從德國人敲來這麼多的好東西，這下子咱們賺大發了。」

　　陳耕卻有些不好意思：「老爺子，上海轎車我沒幫上什麼忙……」

　　按照與狼堡方面達成的「協議」，潤華實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狼堡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這麼一來，「上海轎車」不可避免的就成了這樁交易的犧牲品，陳耕覺得挺對不住謝老爺子的。

　　說起這個，謝老爺子的臉上有些黯然，心裡還有些失望，這幾天在魔都與上汽領導的接觸，讓他對上汽現在的這批領導徹底失望了：「算了，孩子不爭氣，他們愛折騰就折騰去吧……他們不爭氣是他們的事，咱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上汽自甘墮落，讓老爺子真的傷心了。

第381章　引起轟動

　　PS：兄弟，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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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耕岔開了話題，道：「另外還有個事，大家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委託金德勒幫我們找一批企業管理方面的專家來給我們上課的事嗎？」

　　「這事兒有消息了？」聞言，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隨著潤華實業的規模不斷擴大，大家逐漸開始覺得自己的管理能力和水平日漸不足，權利的滋味是如此美好，誰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不足而被潤華實業攆下了車，大家已經不止一次兩次的婉轉的向陳耕暗示，讓他催催金德勒了，只是讓國外的、水平足夠的企業管理專家抽出一段時間來共和國來授課，這件事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哪怕金德勒開出的佣金一漲再漲，對於那些不怎麼缺錢的專家們來說他們也是興趣缺缺，大家正猶豫著這事兒該怎麼解決呢，沒想到這就有消息了，眾人心裡都有種「幸福來的好突然」的感覺。

　　「有消息了。」陳耕點點頭：「一個月後，也就是過了聖誕節。」

　　「經理，是哪個大學的老師來給咱們授課？」賀永清興奮的問道。

　　「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

　　「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帕斯卡爾·舒爾茨皺了下眉頭，直言不諱的道：「boss，恕我直言，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最好的專業是機械工程，他們的企業管理……說實話，只能算是歐洲二流。」

　　「我知道，但我們現在找不到更好的老師了。」說其這個，陳耕其實也挺無奈，亞琛應用科技大學是德國最著名的應用科技大學，機械製造是他們的看家級的學科，亞琛工業大學不但是德國規模最大的理工科大學之一，也是世界頂尖的理工類大學，其本身也是歐洲著名理工科大學聯盟：IDEA聯盟的成員之一，其在機械、電子專業方面的排名居於德國第一，但他們的企業管理專業的水平……嗯，說德國二流墊底可能有些誇張，但實事求是的說，只能算是歐洲二流檔次的中上游層次，但陳耕也有自己理由：「不過我和金德勒先生討論過之後，認為以潤華實業現在這些企業管理官員的能力和水平而言，更高能力的專家來授課未必是一件好事，合適的就是最好的，讓大學教授給中學生上課，不但是一種浪費，本身也未必合適。」

　　這話不怎麼好聽，但卻是大實話，帕斯卡爾·舒爾茨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倒也是。」

　　帕斯卡爾·舒爾茨是釋然，房間內的其他人則是一臉的欣喜。

　　如果真的讓哈弗MBA專業的教授來給潤華實業的這些幾乎沒有什麼現代企業管理知識的管理者進行授課，先不說語言方面的問題，估計哪怕哈弗的教授們用漢語來授課，大家也是雞同鴨講——完全聽不懂，相比之下，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的這些歐洲二流水平的企業管理教育工作者來給潤華實業上課，似乎是最好的。

　　除了帕斯卡爾·舒爾茨之外，房間內的其他人倒是對這一點沒有什麼意見，大家的想法很簡單：就像是「華清無弱系」一樣，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好歹也是世界頂級的理工科學府，就算他們的企業管理專業比較弱雞，但再弱雞又能弱雞到哪裡去？總不至於在德國墊底吧？這就足夠了！

　　陳耕叮囑同樣一臉期待的、正在做著記錄工作的林書瑤道：「還有，記得通知那些之前和咱們打過招呼的合作單位。」

　　之前，在知道潤華實業要從國外聘請企業管理方面的專家來給潤華事業的管理層上課之後，一些潤華實業的戰略級的合作單位就打了招呼，希望到時候可以一起參與學習，當時陳耕答應了，現在當然要通知人家。

　　……………………

　　所有接到潤華實業的電話的單位都很激動，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大家一度以為這件事已經黃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在自己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的時候，竟然又悄然接到了潤華實業的好消息。

　　雖然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誰也不敢怠慢，杭城橡膠廠、萬向公司、濟一機床廠……所有這些單位的領導開始向上級主管部門請假。

　　各省工業廳的領導納悶啊，請假不是大問題，可你一請就是一個月，這是什麼意思？嗯，還要外匯？！領導登時就怒了：說！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這可是外匯啊，01年的時候，央行為了想辦法多賺點外匯，特意針對來華的外國人設計了一套紀念幣，這套紀念幣如果能夠全賣出去的話能夠給國家賺來多少外匯儲備被？22萬美元！央行親自操刀設計的豪華禮盒版紀念幣，就為了22萬美元……

　　「這個錢是學費。」面對省工業廳的領導滿臉「你丫是不是打算弄這外匯讓人幫你買東西？」的懷疑的表情，張寶瑋理直氣壯的道：「你不想交，別人還不願意收呢。」

　　「學費？什麼學費？」省工業廳的領導頓時就有點懵，需要用到外匯的學費，那一定是要在國外的吧？可張寶瑋同志最近沒申請出國啊。

　　「潤華實業從德國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請來了一批企業管理方面的專家、教授來給他們上課，課程是現代企業管理……」

　　「你等等！」

　　省工業廳的領導懵的更厲害了，他知道潤華實業，但是……

　　「潤華實業花錢從德國的亞琛什麼……什麼……」

　　「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張寶瑋連忙補充道。

　　「對，就是這兩個大學，他們從這兩個大學請來了企業管理方面的專家和教授給你們授課？」

　　「是啊。」

　　「那這兩個大學的德國的排名怎麼樣？」省工業廳的領導忽然開始有些興奮起來。

　　「這個……」這個問題可是把張寶瑋給問住了，自己沒問這個問題啊，不過這難不倒他：「這兩個大學的強項是機械工程，都是在德國數一數二的理工科大學，如果做個比喻的話……雖然不是德國的華清和北大，但也算是復旦這一檔次的，實際上這兩個大學在國際大學當中的排名比華清和北大可是高出來太多了……」

　　在國際上的排名比華清和北大高很多？省工業的領導眼睛亮的厲害：「那這些專家和教授肯定很難請吧？」

　　張寶瑋還沒有意識到這裡面的坑，順口就回答道：「那可不是咋地，從去年的時候潤華實業就在運作這件事，這都一年了才搞定……」

　　得了！果然是「華清無弱系」的德國版。不等張寶瑋說完，省工業廳的領導就急切的道：「寶瑋同志啊，把你們聽課的名額讓給廳裡幾個怎麼樣？」

　　「廳裡也要組織人去聽課？」張寶瑋頓時就懵了：「可潤華實業只給了我們廠5個名額啊……」

　　「5個名額？這麼多？」領導一聽就不樂意了，大手一揮：「你們要這麼多名額幹什麼？給你們留2個！剩下的3個歸廳裡分配！」說完，領導也覺得這麼野蠻的搶奪下屬企業的學習名額有點不地道，一臉肉疼的道：「至於你們的學費，嗯，廳裡幫你們一起出了。」

　　能夠親耳聆聽國外頂級大學的企業管理專業的專家的授課，領導很清楚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雖然自己的吃相有點難看，濟一機床廠的名額被廳裡拿走了一多半，可眼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領導「見錢眼開」，張寶瑋卻是真的急了：自己撒潑打滾扮二哈，費了好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從陳耕手裡要來了5個名額，廳裡張張嘴就要走了一多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而且就這麼被領導搶走了名額，自己回去之後怎麼跟廠裡交待？立刻把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不行不行，領導，如果是其他的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張寶瑋二話沒有，可這個學習的機會對我們濟一機太難得了，今天您就是說什麼，我也不能同意，否則我會被全廠幾千口老少爺們戳脊梁骨的。」

　　「張寶瑋同志，廳裡要這個名額是給自己要的嗎？當然不是，我是給咱們省裡的優秀企業提供一個學習的機會。」領導心裡大概是有點慚愧，這會兒格外的有耐心，說話的語氣都是一反平常的語重心長：「作為一名Ｄ員，你不能只考慮自己、只考慮你們的小集體，要考慮咱們全省的企業！

　　是，我知道廳裡這麼做不太好，但有這樣的學習機會不給其他單位，其他單位會怎麼想？你們不能只考慮你們自己嘛，要想著幫助大家一起發展起來，何況你們可以要求潤華實業將當時的教學內容錄像，到時候把錄像內容給你們一份，大不了咱們出錢，等拿到了錄像帶，你們廠裡再組織同志們進行學習也是一樣的嘛……」

　　只要拿到了錄像帶，回來看著錄像帶學習也是一樣的。這話聽起來似乎沒問題，但張寶瑋卻連連搖頭，堅決表示不能答應：開玩笑咧，看錄像帶和現場學習，那能一樣麼？

　　一陣子交鋒之後，廳裡的領導急了眼，當場拍起了桌子：「張寶瑋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名額你是叫出來也得叫出來，不交出來也得交出來，還講不講黨性、講不講紀律了？你真不想交出來也行，在去想辦法，去買、去偷、去騙、去搶……總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再給我弄到４個名額，這７個名額就是你們濟一機的！」

　　一說到黨性，說到原則，張寶瑋頓時就焉了，只是他實在是捨不得這個學習的機會，最終，他一咬牙一跺腳：「那……我問問。」

　　………………………………

　　「……總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知道這個要求讓老弟你為難了，可省裡領導提出要求了，我實在是推脫不了……」電話裡的張寶瑋，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聽著電話裡的張寶瑋磕磕巴巴的說明了自己的要求，陳耕的表情很怪異……很怪異……

　　不是陳耕感到驚訝和震驚，而是已經震驚和驚訝到麻木了：就在張寶瑋之前，杭城橡膠廠、湘江機器廠等多家合作單位的負責人已經先後給自己打來了電話，或直接或婉轉的提出了想要幾個學習名額的事情。

　　等到張寶瑋終於磕磕巴巴的說完了，一陣沉默，在張寶瑋越來越嚴重的擔心中，陳耕終於開口了：「你們省裡的領導真的這麼迫切？」

　　「是啊，領導都跟我拍桌子了。」張寶瑋苦笑著道：「我和領導也認識快20年了，我還從來沒見他這麼失態過。」頓了頓，張寶瑋小聲的道：「老弟，千萬幫幫忙。」

　　「這樣吧，除了你們的5個名額之外，我再給你們省30個名額……」

　　「兄弟，你太夠意思了！」沒等陳耕說完，電話那頭的張寶瑋興奮的差點兒蹦起來：「沒說的，從今兒個往後……」

　　「你等我說完，不瞞你說，你們是最後一個打來電話要名額的。」陳耕攔住興奮的張寶瑋，道：「我剛剛和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既然大家這麼熱情的想要學習，乾脆直接借個禮堂或者電影院，把上課的地點搬到這裡，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大家能多派人來學習一下就多派人學習一下。」

　　張寶瑋的眼圈已經紅了，抿著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老弟，你太夠意思了。」

　　「先別急著謝我，幫我轉告你們領導，你們可不是白來的，沒人交300美元的學費以及200元的食宿費，食宿費可以交RMB，一下子好幾百口子人，我們潤華實業可招待不起。」

　　「……」

　　張寶瑋好一陣子無語，陳耕甚至能夠聽到張寶瑋內心的吐槽：你們潤華實業都這麼有錢了，還計較這點小錢？

　　張寶瑋還在無語，就在電話一旁守著的海岱省工業廳的領導卻忍不住了，大聲的道：「陳經理，我是海岱省工業廳的田學民，價格沒問題，不過能不能再多個我們幾個學習的名額？」

第382章　驚動中央

　　另外，今天本是正常更新的，但是……電腦壞了，之前臺式機壞了，懶得去修，一直用的筆記本，沒想到今天筆記本也掛了，現在正在網吧裡，明天去修電腦，然後……欠大家20000字了，咱們就算7章，咱們從明天開始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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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的陳耕似乎怔了一下，這才問道：「田廳長？」

　　「是我。」田學民呵呵的笑了兩聲，明知故問的道：「陳經理，聽說你們潤華實業從德國請來了一些企業管理方面的專家？能不能給我們海岱省幾個學習的名額？」

　　語氣倒是異常的和藹。

　　「這個……」

　　雖然田學民是堂堂海岱省的工業廳廳長，但陳耕卻沒有痛快答應下來的意思，有些為難的道：「田廳，按說這種事情我必須幫忙，但是……」

　　「怎麼了？」田廳長聽的心頭就是一緊。

　　「很多領導都跟我打招呼了啊，江南省、江北省、蓉城、軍方的領導同志……」陳耕苦笑著道：「33個名額，真的沒法再多了。」頓了頓，陳耕又補充了一句：「另外德國方面的教授的態度我們也要考慮，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樣啊……」

　　田廳長有些失望，他覺得自己開口了，陳耕無論如何也應該給自己幾分面子的，沒想到陳耕寸步都不肯讓，不過仔細想想，田學民心裡頭倒也能夠理解：也是，這可是跟著國外頂級院校的頂級教授學習的機會，光協調對方來華進行講課就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有多難就不用說了，自己聰明，可別人也不傻，都知道這麼一個學習的機會有多難得，潤華實業本身就在江南省，又是軍方的企業，江南省和軍方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至於海岱省？人家肯給33個名額就很不錯了。

　　但田廳長卻很不甘心！

　　這樣一個不用出國就能夠享受到國外頂級企業管理專家授課的學習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錯過了這次機會……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機會？所以不管陳耕有多為難，海岱省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多要幾個名額。

　　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也能跳牆，至於人，人被逼急的普遍情況就是「急智」，眼下也是這樣，為了這個學習的機會瞪的眼珠子都通紅的田廳長，生生的被他憋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陳經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買幾張站票。」

　　站票？

　　這人的腦子都是怎麼長的？

　　陳耕哭笑不得的道：「田廳，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回頭我會將本次學習的錄像資料給你們複製一份，到時候你們看錄像帶學習也是一樣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陳經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幫您找一個大一點的禮堂，比如說能夠容納500人的，了不起咱們就是多安裝幾個擴音設備罷了，可這樣能夠讓更多的人學習啊。」

　　「這樣啊……」

　　陳耕的眼前一亮：對啊，既然現在找的這個禮堂有限，那為什麼不能換一個更大一點的禮堂呢？也別什麼容納500人的禮堂了，乾脆直接找江南省協調一下，找一個千人級的大禮堂，那不是更方便？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陳耕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如果能夠藉著這次的機會讓更多的人接觸到國外先進的企業管理理念，往大里說，對於我國的改革開放事業的進行都是一樁好事，即便是往小裡說，那也是灑下了無數現代企業管理理念的種子，陳耕心裡其實是樂見其成的。

　　想了想，陳耕道：「這樣，我和德國方面溝通一下，如果對方沒意見，我就想辦法找個大一點的禮堂，最好是千人級的，您看怎麼樣？」

　　田學民心裡頭簡直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陳耕居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就算他同意自己的建議，不也應該故意拿捏拿捏麼？不過此刻他可管不了那麼許多了，興奮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好好好……麻煩了麻煩了……陳經理您儘管去問……對了，要不要您來我們海岱省？我們海岱省大禮堂能同時容納2000個人就坐，也挺不錯的，這段時間的吃飯、住宿你們都不用擔心……」

　　「這些咱們再慢慢地商議。」陳耕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和對方溝通一下，如果對方沒意見，咱們再討論，您看好不好？」

　　田學民能說不好嗎？眼看事情出現了這麼大的轉機，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呢，自然是一疊聲的表示沒問題。

　　掛了電話，田學民滿臉興奮的對張寶瑋道：「寶瑋同志，你立功了，我代表咱們工業廳下屬的所有企業謝謝你！」

　　不等張寶瑋說什麼，田學民匆匆的衝了出去：「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向省領導們彙報！」

　　……………………

　　與在海岱省引起的轟動一樣，當潤華實業請來了德國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的企業管理方面的教授來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授課之後，所有知道了消息的省份都瘋狂了！

　　誰都不傻，誰都知道這麼一個學習的機會有多麼珍貴！

　　有反應快的甚至已經想到了其他的：這次有這麼多的同行、領導來學習，豈不是一個絕佳的擴展自己人脈的機會？這下子，哪怕對學習企業管理沒什麼興趣的國企領導們也興致昂揚的向上級領導表示自己希望獲得這個學習的機會，不少人甚至擺出了一副「領導如果您不給我這個機會，我就賴在您這裡不走了」的癩皮狗模樣……

　　越是上面的領導就越知道這麼一次在國內學習國際先進的企業管理方法和理念的機會有多難得，自然是誰也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最終，短短的2天時間裡，這個消息竟然驚動了中央！

　　接到老二馬超打來的電話的時候，陳耕的腦袋還暈乎乎的：「二哥，你跟我開玩笑？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老三，你小子也太能折騰了吧，連搞個培訓都能驚動中央。」嘴上打趣著，馬超的心裡可不像他表現的這麼平靜：老三你這傢伙這是要逆天啊？！

　　「我也沒想到啊。」陳耕一臉的無辜：「誰想到大家學習的熱情竟然這麼高漲？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打電話來不會是為了跟我寒暄的吧，說，到底是什麼事？」

　　「那我就直說了，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們把這次的學習放在首都。」

　　「你在開玩笑？」陳耕被嚇到了：「這麼點小事……」

　　「你覺得這是小事？這可一點都不小。」馬超認真的糾正了陳耕這番話當中的錯誤之處：「知不知道，這可是咱們國家第一次有國外的企業管理專家來給咱們上課，還是世界一流院校的教育工作者……」

　　「以前沒有過？」陳耕有點驚訝。

　　「你以為呢？」馬超苦笑了一聲：「咱們不是沒請過，但壓根就沒人肯來，老實說，這次你能請到亞琛應用科技大學和亞琛工業大學的教授來給咱們上課，上面挺驚訝的。」

　　陳耕難得的謙虛起來：「其實我們也費了很大的功夫，另外也是一點運氣。」

　　「我知道，前後用了一年多時間才搞定嘛。」說起這個，馬超也挺佩服老三的運氣和韌勁，頓了頓，道：「領導們的意思就是這樣，希望把這次的培訓規模儘可能的做大，國家可以給你們協調一個2000人以上的大劇院，所以……」

　　「我無條件支持國家的決定。」陳耕毫不遲疑的道，略略一頓，他又補充道：「不過得先與對方溝通一下，畢竟這和之前溝通的情況有些不一樣，費用這一塊說不定會上漲。」

　　「這個不是問題。」馬超點點頭，他雖然沒出過國，卻也知道國外的教育也是一種賺錢的產業，教授們帶的學生越多，賺的也就越多，痛快的道：「只要對方同意，價格好商量。」

　　「那就沒問題了。」

　　……………………

　　和亞琛工業大學、亞琛應用科技大學的教授們的溝通過程很順利，對於來華授課的那幾位企業管理方面的教授們來說，反正都是集體授課，給100個學生上課是那些內容，給1000個學生上課還是那些內容，對自己來說沒什麼影響。

　　最終，潤華實業增加了30%的酬勞之後，對方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賺到13000美元，幾乎相當於他們一年的淨收入，他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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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恭喜你們，5000噸的水壓機啊，嘖嘖……」

　　拍著陳耕的胳膊，張寶瑋眼中很有些羨慕。

　　潤華實業採購一臺5000噸的水壓機，這事兒竟然成了，成了其實不稀奇，現在一重二重的日子都很難過，而一臺5000噸水壓機價格不菲，對於接到了張寶瑋電話的二重來說，他們才不會管潤華實業買這麼一臺水壓機是不是性能浪費了呢，哪怕潤華實業把這麼一臺水壓機放在那裡閒著又怎麼樣，正經是我們把這臺上而被賣出去了，賺到錢了。

　　二重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對於張寶瑋、對於濟南第一機床廠來說，他們就是滿滿的羨慕了：作為國內機床行業的「十八羅漢」之一，濟一機當然有重型水壓機、重型模鍛機等各類重工業生產設備，但他們的那些設備已經二三十年沒更換過了，壓力也沒有潤華實業的大，性能方面的差距更是差了好大一截，看著正在測量場地的二重的工程技術人員，張寶瑋心裡頭都有種將這臺水壓機給搶走的心思。

　　張寶瑋滿心的羨慕，陳耕卻搖搖頭：「還差的遠呢，比起國外的汽車巨頭，咱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陳耕是實話實說，張寶瑋卻覺得陳耕這話說的太過分了：「老弟你這話就過了，咱們和國外的差距又不是一天兩天，人家的科技太先進了……」

　　「不說這個，老哥，來，看看我們的新車怎麼樣。」

　　「新車？你們又開發了新車了？」張寶瑋驚訝的不得了：這才多長時間，你們又開發出新車了？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現在只是樣車，不過最遲明年夏天就能上市。」陳耕解釋了兩句。

　　「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頓了頓，張寶瑋又道：「我們單位明年也要買車，如果車子好，就從老弟你這裡買了。」

　　這次去首都培訓的機會千載難逢，對於濟一機床廠來說這是一個好大的人情，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這麼大的人情當然不是買兩輛車就能夠還的上的，但起碼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那這錢你出定了。」陳耕信心十足的道。

　　張寶瑋有些不信：我們出於感謝，買你們兩輛車是一回事，但你們的產品真的優秀到讓我們心甘情願的去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當看到新車的時候，張寶瑋驚呆了。

　　好半天，才震驚無比的望著眼前這輛英武帥氣的吉普車，難以置信的對陳耕道：「老弟，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是你們的新車？」

　　陳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找遍全世界，你能找到第二輪和這一模一樣的吉普車嗎？」

　　「這可真是……」

　　張寶瑋沒話說了，如果說自己廠裡的那些老212吉普車是中老年男人的話，那麼眼前這輛車給人的感覺就是職業運動員，而且是正處於運動生涯巔峰期的那種。

　　「我們潤華實業和東方電視臺、魔都美術電影製片廠以及華東軍區宣傳部聯合拍了一部電視劇，其中這輛車會在電視劇當中亮相，你覺得這車到時候能不能一炮打響？」說起這個，陳耕心裡不免有幾分自豪。

　　有些貪婪的看著眼前這輛車，張寶瑋嘆息了一聲：「老弟，別的我就不說了，這車正式投產之後說什麼也得給我們濟一機床廠留兩輛。」

　　「這個不用你說，兄弟我早就想到了。」陳耕嘿嘿的奸笑著：「而且這次去首都參加培訓的單位的領導，都有機會看到這車。」

　　「……」張寶瑋頓時無語，良久，才恨恨的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這麼好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