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動力王朝 作者：千年靜守（連載中）

第413章　特殊戰線

　　秦海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沒想到陳耕居然會用自己的話來反駁自己。

　　是啊，你擔心咱們的戰士跟這些僱傭兵在一起會被他們帶壞了？不再是一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你們對自己以往的政治工作和思想教育不自信嘛，否則你們怎麼會擔心這個？

　　如果你們對自己以往的工作有著充分的自信，就應該堅信咱們的戰士即便是到了人渣扎堆的僱傭兵裡，也會依舊繼續保持一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的本色。

　　不過政委到底是政委，天生靠耍嘴皮子吃飯的，在被陳耕小小的嗆了一句之後，很快就道：「我相信咱們絕大多數的同志都是好的……」

　　「但不排除個別同志會受到資本主義的腐蝕是吧？」不等秦海鵬把話說完，陳耕就把話給接了過來，大笑著道：「秦政委你多慮了，你也不想想，但凡這些能夠出國的戰士，哪一個不是經過了多重審核、軍事技能和思想覺悟雙過硬的？

　　不過既然老秦你對這件事有疑慮，不如這樣，咱們寫一份文件，把我對這項工作對國家的好處以及你對這個做法的顧慮、擔心統統寫進去，讓上級領導來評判、決定要不要上馬這個項目，你覺得怎麼樣？」

　　有了這句話，秦海鵬頓時無話可說，當自己兩人有難以決斷、無法達成一致的問題的時候就將問題上交給升級領導討論，這是在出國之前上級領導特意叮囑的，難不成自己還能反對不成？只好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這個時候，陳耕就格外的懷念網絡時代，那是2000年前後也好啊，一封E-mail轉瞬萬里，把自己的意圖清清楚楚的表達明白，而不用像是現在這樣，即便是搭乘大使館往國內送專件的「便車」，信件在路上一來一回最少也得十幾天時間，如果上級領導討論個沒完，說不定幾個月都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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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陳耕與秦海鵬之間就是否派炊事兵來中東「出差」這件事上是否能夠達成一致，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即不管兩人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兩個人的初衷完全相同，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能夠更強大一些。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已經是凌晨2點了，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的工廠裡一片漆黑，只有陳耕和秦海鵬兩人靜靜的坐在帳篷裡，兩人似乎是有心事。

　　當手表上的時間顯示為凌晨3點整的時候，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卡車行走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道：「終於來了。」

　　是的，終於來了。

　　伴隨著大門外卡車柴油機的運轉聲，陳耕和秦海鵬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公司的大門口打開了大門，大門外，一輛集裝箱卡車正靜靜的停在門口，只有發動機怠速運轉時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

　　從駕駛樓子裡下來一個人，熱情的與陳耕、秦海鵬打著招呼：「陳經理，秦副經理。」

　　「老王，你這傢伙終於來了？」陳耕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趕緊進來吧，讓兄弟們吃點東西先休息一會兒。」

　　「吃飯不著急，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老王笑著問道。

　　陳耕點點頭：「跟我來。」

　　走進院子，陳耕帶著老王來到一輛M939型6X6中型戰術卡車面前，只是這輛M939看上去有點悽慘，貨箱整個兒的卸掉、底盤大梁清晰可見就不說了，駕駛樓子也從中部被整齊的切割了下來，與東南沿海地區走私的那些「飛頂車」沒什麼區別，更慘的是連方向盤都被卸掉了，那個比駕駛樓子還要高的排氣管和進氣管當然毫不意外的也被拆了下來，並且綁在了粗壯的底盤大梁上，模樣悽慘的簡直一塌糊塗。

　　老王對這輛外觀悽慘的M939似乎絲毫沒覺得意外，不斷的點頭，看著這輛外觀悽慘的M939的目光似乎很有些狂熱。

　　指著這輛M939，陳耕對老王道：「就是這輛車，車子所有的油液都放掉了，這兩個幾個裡面的就是，發動機機油、變速箱油、制動液、玻璃水……所有的液體都分門別類的貼了標籤，回去之後原樣灌回去就成。」

　　「明白。」老王點點頭，抬腕看了下時間，道：「兄弟們，先幹活，活幹完了再吃點東西。」

　　沒有人說話，但卻從剛剛開進來的那兩輛集裝箱卡車後面開過來兩輛自帶吊車的卡車，也就是俗稱的汽車吊，兩輛汽車吊上下來了幾個人，飛快的在車上的幾個固定點上掛好了掛鉤，然後，小10噸重的M939卡車就這麼被吊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兩輛集裝箱卡車後面的集裝箱，上面的那一面竟然自動翻了起來，顯然這兩個看起來與普通集裝箱沒什麼不同的集裝箱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貨色。

　　兩個汽車吊操作手顯然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將這輛悽慘的M939輕輕吊起，放進上部敞開了的集裝箱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牛X的一塌糊塗，陳耕看的眼睛都直了，嘴巴張的河馬似的都沒有發覺：他曾經計算過，將M939的所有礙事的地方都去掉之後，將一輛M939放進一個標準的民用集裝箱裡，兩側的空間分別只有不到10公分，現在還是大晚上，這倆汽車吊操作手是如何做到的？這是練了多長時間才能做到這一點？

　　老王卻沒覺得這有什麼意外，顯然這樣的場面他遭際見過很多次了，笑眯眯的對陳耕道：「怎麼樣？厲害吧？」

　　「太厲害了！」陳耕一臉佩服的連連點頭，尼瑪，這已經不是賣油翁的「唯手熟爾」能夠解釋的了，這絕逼是天分！

　　在陳耕說話的功夫，有人打開那個上部能夠敞開的集裝箱的後蓋，從下面鑽了進去，沒一會兒就再次鑽了出來，小聲的對老王道：「固定好了。」

　　老王點點頭，臉色未變，輕聲道：「再交叉檢查一遍，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兩人二話不說，立刻又鑽進了集裝箱。

　　陳耕暗自點頭，這些工作在特殊戰線上的同志果然夠嚴謹，也不多說什麼，指著另外幾個用木箱打包封裝好的箱子道：「這幾個箱子裡裝的都是M977重型高機動戰術卡車的動力系統，這個箱子裡放的是底特律柴油機公司的8V92TAV8型二衝程柴油機，具體性能什麼的我就不說了，對你們來說肯定不是問題。

　　這個箱子裡放的是8V92TAV8柴油機配套的艾利遜HT740D4F1B/1R型自動變速箱和奧什卡什55000型兩擋分動箱；

　　這個箱子裡放的也是M977卡車上用的發動機，不過是卡特彼勒的，排氣量15.2升的C-15型六缸柴油機，這個箱子裡是和C-15柴油機配套的艾利遜HD4560P6F1B/1R自動變速器和相應的分動箱；

　　還有這裡，這是M977上的奧什卡什46K型並裝轉向系統和EatonDS-480型前後橋，這裡是前後橋匹配的單機輪邊減速機構……」

　　看著這一個個封裝好的木箱，聽著陳耕的介紹，老王沒多說什麼，只是用力握住陳耕的手，道：「辛苦你們了。」

　　「沒事。」陳耕笑著道：「我們沒什麼辛苦的，倒是你們，想要將這些東西運回萬里之外的祖國，才是真的辛苦、真的不容易。」

　　陳耕心裡清楚，想要將這些東西安全的運回國內，這一路上的鬥智鬥勇是絕對少不了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格外佩服老王這些人，他們才是這個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崛起隱身在黑暗中默默奉獻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人，共和國在短短的30多年的時間裡就從一個近乎農業化的國家成長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他們的工作和貢獻功不可沒。

　　秦海鵬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廚房，此刻他推著一輛廚房的小餐車來到眾人跟前，低聲道：「同志們，一會兒還得趕路，我就不勸大家今晚留在這裡休息了，給大家煮了點面，大家無論如何也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餐車分為四層，每一層上都滿滿當當的放著裝滿了麵條的碗，每一個碗裡面都有兩個大大的荷包蛋，說是面，裡面的牛肉片簡直比面還多。

　　秦海鵬有點不好意思：「其實用豬肉做這個面才最好吃，不過大家也知道，這個地方就買不到豬肉，兄弟們湊合著吃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正好，肚子還真有點餓。」都是自己的同志，老王也沒推讓，而且知道一會兒還要連夜開車的他，也知道這會兒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是好事，大手一揮：「大家分成兩班輪流吃，司機在第一班，吃完了休息10分鐘，有需要解決一下個人問題的趕緊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20分鐘之後上路！」

第414章　承包食堂

　　從國內派遣「臨時」退伍的炊事兵來兩伊地區工作的事兒，上面還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恢復，不過在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的旁邊，一家中餐館卻是飛快的拔地而起，開一家飯店而已，這種事情還不用向誰彙報，陳耕自己就做的了主。

　　然後，陳耕就發現自己低估了大吃貨帝國的傳統美食對外國人的吸引力，這家中餐館自開業的那一天開始，就迅速成為了在麥桑省討生活的各類人群的最愛，並且口碑在以近乎光一般的速度向外傳播。

　　看著每天都熱鬧無比、每天的淨收入都有好幾千美元的餐館，陳耕的嘴巴張的河馬一般大：這樣都行？

　　對於陳耕的不解，秦海鵬嗤之以鼻：「陳經理，咱們這的專職廚師不多，只有兩個，可你也不看看在飯店裡幫忙的這些人都多大？」

　　除了從食堂臨時借調過去的一個大師傅之外，現在在飯店裡幫忙的工人有12個，這些工人年輕的20出頭，年紀最大的是一個40出頭的師傅，陳耕對秦海鵬的這個問題有些不解：「這和工人們的年紀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秦海鵬笑著給陳耕解釋道：「你看他們，從20來歲到40左右，基本上都是40年代到60年代這段時間出生的人，這段時間可是咱們國家最艱苦的一段歲月，對吧？」

　　陳耕點點頭：「您說的沒錯。」

　　秦海鵬接著說道：「大家夥兒從小的時候條件就很艱苦，從五六歲開始就得學著照顧家裡人、學著做飯，稍微大一點就學著撿破爛賣錢、撿煤核當柴燒，就沒有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小姐，哪個沒有兩個拿手的絕活？」

　　陳耕頓時恍然大悟！

　　是了，自己還把這個時代的人當成80年代以後出生的那些大少爺、大小姐，那個時代以後出生的大少爺、大小姐，有多少都30多甚至結了婚都還不會做飯的？反正陳耕見過不是一次兩個，但自己手下的這批人，不客氣的說，隨隨便便拉一個出來，或許比國內的專業廚師的水平還差一截，但絕對比國外那些所謂的「中餐館」的廚師的水平只強不差！

　　和歐美那些所謂「中餐館」的廚師相比，可能切菜的速度沒那麼快、刀工沒有那麼好，但在兩伊交戰區這片戰火硝煙不斷的地方，大家追求的是味道、是花樣，天天吃那幾個固定菜式，是個人都要被逼瘋了。

　　對於那些在飲食上沒什麼天賦、不懂的變通的國家的工人來說，他們的日子過的簡直不要太痛苦，反正陳耕是見過有人吃漢堡吃著吃著直接吃吐的，

　　在這個地方，也就只有咱們咱們中國人還能想方設法的利用已有的材料不斷的做出各種新花樣，可想而知，在這種地方出現了一家中餐館，這些傢伙們會怎麼樣的欣喜若狂……有的吃就不錯了，而且還有這麼多的花樣，這種情況下，刀工什麼的有誰會在乎？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陳耕笑了：「這麼說的話，咱們的飯店不紅火簡直沒天理？」

　　「絕對沒天理！」秦海鵬重重的點頭，看到飯店這麼紅火，他是最高興的：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一年給國家賺個兩三百萬絕對沒問題，以麥桑省的外國人的數量來說，起碼可以支撐起輛三到四家中餐館，一年那就是差不多上千萬美元的淨收益啊，想到自己一年能夠給國家增加上千萬美元的外匯收入，秦海鵬就激動的渾身發抖。

　　兩人吹牛X正吹的愉快，擾人心情的事兒就來了：「陳經理，秦副經理，那個BP公司的普拉賽又來了。」

　　「怎麼又是那個傢伙？」陳耕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爽。

　　秦海鵬也不高興，任誰在和朋友聊天聊的正開心的時候被人打斷了都不會高興到哪裡去，也皺著眉頭道：「不是給他說過，咱們自己的人手都不夠用，讓他滾遠麼？」

　　自打上次在這裡吃過飯之後，主管BP石油在伊拉克後勤工作的總裁普拉賽就三天兩頭的來一趟，目的很明確，就是想從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借幾個廚師——在BP石油的一個工人偶然在銀河飯店吃過一頓飯之後，立刻就驚為天人，回去之後向同事們吹噓自己今天吃的如何如何，跟中國人的飯一比，食堂裡做的東西簡直狗都不吃。

　　這話就是在罵人了，狗都不吃的東西我們卻吃了，你這不是罵人麼？幾個英國腐男揪著這老兄的領子讓他說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罵我呢，是罵我呢，還是罵我呢？

　　被揪了衣領子的這位當然不幹，為了證明食堂裡的東西真的是狗都不吃的玩意兒，請幾個同事來銀河飯店吃了一頓，然後就是沒幾天時間，BP石油在麥桑省的全體員工一致認為食堂的東西是狗都不吃的垃圾。

　　為了不讓自己再吃食堂裡那些狗都不吃的東西，工人們聯合起來向普拉賽提出了條件：要求公司將吃飯的地點放在銀河飯店——最不濟也要請一個銀河飯店的廚師過來。

　　作為大名鼎鼎的「石油七姐妹」之一，在BP是有供職的普拉賽無疑是驕傲的，沒搞清楚情況的他，第一次來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的時候，一臉倨傲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從你們這兒借兩個廚師去我們哪兒幹活。

　　條件是每月500美元的薪水。

　　500美元就想從老子這裡僱個廚師？陳耕想都不想的讓人拿棒子把自我感覺良好的普拉賽給攆了出去：真以為自己是BP石油的老闆啊？

　　「大概是撐不住了吧。」小田這幾天一直在飯店那邊幫忙，順口道：「這幾天他們BP石油來吃飯的人挺多，都在罵這個普拉賽。」

　　「不是吧？你能聽懂英語？」陳耕大感驚奇：一個來之前連ABC都不會說的小夥子，這才幾天的功夫竟然都能聽的懂英語了？

　　小田一臉憨厚的笑著：「聽是聽不懂，可全世界的人罵人不都那個樣麼，還有他們的話裡面老是有普拉賽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啊。陳耕和秦海鵬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大笑。

　　笑罷了，陳耕擺擺手對小田道：「告訴那個普拉賽，就說咱們的人手不夠用，如果他來咱們飯店吃飯，我們歡迎，至於去他們食堂幫忙就算了，咱們沒那個時間。」

　　「可是……」小田吭哧吭哧的，一張臉憋得通紅。

　　「怎麼？」陳耕奇怪的望著有話要說的小田，平常這小夥子不是這樣啊。

　　秦海鵬點點頭示意：「那個普拉賽說什麼了？」

　　小田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普拉賽說，如果咱們同意派兩個廚師去他們食堂，他們可以給3000美元的薪水。」說完，小田連忙補充了一句：「安格普拉賽帶翻譯來了。」

　　聽到這話，陳耕和秦海鵬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大笑！

　　「這個普拉賽，看來是有些撐不住了啊。」

　　「是啊是啊，從500美元到3000美元，這一下子翻了六倍呢。」

　　尤其是陳耕，想到居然來英國人都扛不住了，不由得大為佩服他們食堂大師傅的廚藝水平：大英帝國最出名的是什麼？除了在國際政治界大名鼎鼎的「攪屎棍」之外，就是「腐」和黑暗料理了，尤其是黑暗料理，陳耕一直認為貝爺這種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極端生物只有可能出現在大英帝國，只有習慣了大英帝國的黑暗料理的人才會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不能吃的，而現在，連英國人也抗不住伊拉克的飲食了，這可真是喜聞樂見。

　　「3000美元也不行。」秦海鵬擺擺手，道：「告訴那個普拉賽，我們沒有那個閒工夫，以後他來吃飯，我們歡迎，如果是其他事，那就算了。」

　　一個人3000美元，一年才36000美元，就算一年發13個月的工資，不也才小40000，兩個人才不到80000美元？來伊拉克之前，秦海鵬會覺得這是一筆鉅款，但是現在麼，他一點看不上這點小錢了。

　　「我這就去攆他走。」小田羞愧的滿臉通紅，扭頭就往外走，他覺得自己這次丟人丟大了。

　　「等一下。」秦海鵬喊住他：「不管怎麼樣，來者是客，既然人家是好心，那就請他們吃頓飯再走，嗯，就按照四菜一湯的標準來。」

　　「好，我這就去。」

　　「等一下！」陳耕忽然喊住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小田。

　　小田一臉迷茫的望著大boss，不知道陳耕喊住自己有什麼事。

　　秦海鵬也有些疑惑：「怎麼了？」

　　在秦海鵬和小田的注視下，陳耕緩緩的道：「這樣，小田，你問問普拉賽，他們的食堂要不要對外承包。」

　　「承包食堂？」秦海鵬愣了一下：「你是說……咱們承包BP石油在麥桑省的食堂？」

　　「對啊，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秦海鵬被這個問題問的哭笑不得：「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讓咱們承包，就算他們願意，一個食堂能賺多少錢？」

第415章　我們的機會所在（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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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海鵬不認為承包食堂能賺錢，在他的觀念裡，不管是軍隊的食堂，還是各家單位的食堂，那都是標準的賠錢貨，食堂越大賠的越多。

　　當然，有資格承包食堂的人一般都和單位的一把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最後的結果就是工人們雖然對食堂的飯菜怨聲載道，但承包食堂的傢伙一般情況下都會吃的腦滿腸肥，國內的食堂是這樣，秦海鵬不認為到了國外之後這種情況會有什麼改變：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不****的狗？

　　陳耕笑道：「老秦，你可能不太清楚國外企業運營食堂的方式，他們和咱們國內不一樣，在國外，承包食堂是能賺到錢的，而且賺的還不少。」

　　「哦？」聽陳耕這麼說，秦海鵬頓時嚴肅起來，雖然自己比陳耕的年齡大很多，但對於陳耕的本事，秦海鵬從來都不敢小看，不說潤華實業現在在國內是如何的風生水起，只說這次來兩伊交戰區做生意這一點，國內這麼多人，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到？

　　小陳同志絕對的是個人才！

　　對於人才，秦海鵬向來是無比尊敬的，他立刻衝陳耕拱拱手：「怎麼說？為什麼國外的企業自己不去辦食堂，而是把食堂對外承包出去？」說完，秦海鵬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對國外的事情比較感興趣，讓陳經理見笑了。」

　　「怎麼會？咱們這都是幫國家賺錢。」陳耕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不過不同於咱們國內的廠辦食堂的方式，國外的這些企業的食堂都是對外承包的，我先和你說一下國外的企業為什麼不自己辦食堂，國外的那些生產密集型的企業，比如汽車、摩托車、紡織、電子電氣等這些類型的生產企業，為了提高生產效率，也有都自己的食堂，但他們自己為什麼不辦食堂呢？

　　第一個原因，如果自己辦食堂，需要的人手就有食堂的廚師、助手、採購、打掃、清潔和收拾的雜工……這麼算下來，一個1000多人的工廠，食堂的人手最少需要30人，這30人，就以平均工資來計算，每個月的開支就是30萬美元以上，一年就是300多萬，如果沒有這個部門，這不就給企業節省了運營和管理成本了麼？」

　　「是這個道理。」秦海鵬認真的想了想，終於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陳耕接著道：「第二個，就是轉移矛盾，咱們都知道，大食堂嘛，飯菜不可能合乎所有人的口味，如果是企業自己辦的食堂，大家不免就會抱怨兩句，您也知道，外國的工人們一不合心意就會罷工，罷工最終損害的還是企業的利益，可如果把食堂承包出去，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工人們最多抱怨兩句承包食堂的那些承包商黑了心了，做飯都不用想，最多在罵兩句當初公司做決定的那些領導絕對是收了黑錢的，卻不會把責任推到自己的單位身上，企業成功的避免了經營風險。」

　　說到這，陳耕頓了頓，道：「當然，除了這兩點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不過這兩條算是最核心的。」

　　「……這些資本家，真是算計到了骨子裡。」沉默了好一陣子，秦海鵬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感慨了一句。

　　這話陳耕不好接，只好笑著點點頭。

　　搖頭感慨了一陣子，秦海鵬這才接著道：「果然還是咱們國家好，陳經理，你接著說。」

　　「好。」點點頭，陳耕接著道：「每當有一個企業需要建食堂的時候，機會通過在電視、報紙等媒體上登廣告的形式，讓那些做這一行生意的企業來報價。和咱們國內不一樣，在國外，承包食堂要給出讓方承包費……」

　　「還要給承包費？！」秦海鵬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何止是需要給承包費啊，還要對來競爭承包資格的食堂承包商的資質和實力進行劃分、考核，比如你們是否取得了承包食堂所必須的食品衛生等各項資質認證、你們單位和本市食材供應企業的關係怎麼樣……很多條條框框的，只有通過了認證的企業才有資格進行下一步。

　　而且通常情況下，為了讓工人們滿意，食堂的食物供應不能太差，企業通常會對來承包食堂的企業每天供應的食物做出一些的規定，比如每人每餐要有一隻雞腿，雞腿的重量不得低於多少多少克；比如每人每天的肉食供應不得低於多少多少克，食糖、食鹽的供應不得低於多少多少克……」

　　秦海鵬的眼睛都直了，喃喃的道：「這麼多的規定，還要交承包費？那些承包食堂的人還能賺到錢嗎？」

　　國外那些小企業的食堂條件怎麼樣她不知道，但那些著名企業的食堂，他還是通過一些影視作品見識過一些的，吃飯的時候每人最少都有一個雞腿，那可是雞大腿！咱們的老百姓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隻雞，人家頓頓都有雞腿吃……這麼大的投入，秦海鵬根本無法想象那些承包食堂的人是靠什麼賺錢的。

　　「怎麼不能賺錢？」陳耕笑道：「人家的利潤率還不低，差不多5%左右的樣子吧，不過架不住每天吃飯的人的基數大啊，一個1000多人的廠子，每天早中晚三頓飯，有些企業需要上夜班的，還需要在供應一頓夜宵，每天需要供應六七千人次吃飯，就算一個人身上只賺20美分，一天就有六七百美元，一天的淨利潤就有1000多美元，一年就是四五十萬美元，你說賺不賺錢？」

　　「可是……他們是怎麼賺錢的呢？」秦海鵬撓撓頭，納悶了，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些承包食堂的承包商是通過什麼方式賺錢的。

　　陳耕：「首先一個，這些企業每天需要用到的食材多，也就有了相當的議價能力，可以以比較低的價格拿到那些食材，這就飯店去買菜的時候，價格總是比咱們老百姓自己去市場上買菜便宜一樣，買的越多，也就越便宜，也就意味著成本壓的越低。」

　　秦海鵬：「是這個道理，還有呢？」

　　「還有就是為了儘可能壓低成本，他們會有限考慮那些國外移民，這樣只需要給政府規定的最低基本公司就型，甚至有些黑了心的食堂承包老闆會使用沒有護照的黑工。沒有美國國籍的黑工是不受美國法律保護的……」

　　「……」秦海鵬的嘴巴已經張的河馬一般大，他從來沒想過不過是經營一個食堂而已，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道道。

　　「還有就是企業也會主動給食堂承包商預留出一些利潤，資本家都不傻，很清楚如果利潤太低，就不會有人來承包食堂；如果沒人承包，就得自己來；如果自己來，不但承包費沒有了，花費的時間、精力和金錢比承包出去多的多，最後在工人那裡還不落好，所以基本上，現在歐美國家給那些食堂承包企業的利潤範圍大概是4%至7%之間……」

　　好不容易消化了陳耕這番話裡面的內容，秦海鵬道：「找你這麼說，如果咱們想要承包BP是有在麥桑省的食堂的話，也得花錢？這得多少錢？」

　　陳耕哈哈大笑起來：「正好想法，如果咱們承包BP公司員工的飲食供應，不但不會給他們一分錢，他們還得給咱們錢。」

　　秦海鵬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好使了：「給咱們錢？為什麼？」

　　你陳耕剛剛還說承包食堂要交承包費的，怎麼到了這裡就需要他們給咱們錢了？前後的變化太快，秦海鵬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耕的回答格外的簡單粗暴：「很簡單，因為這裡是戰區，一個意外和不小心就會丟掉小命。」

　　「就因為這個？」秦海鵬瞪大了眼睛，實在是有些理解不能。

　　「就因為這個，難道您覺得這一條還不夠？」陳耕笑了起來，問道：「BP石油在麥桑省沒有食堂承包商，這個食堂是他們BP石油自己搞起來的，這個你知道吧？」

　　「好像是聽說過。」遲疑了一下，秦海鵬不確定的道。

　　「您沒有想過這裡面深層次的原因麼？為什麼沒有人來承包BP石油在麥桑省的食堂？這裡面的利潤可不少。」

　　秦海鵬不笨，笨蛋當不了政委、也不會被派到這麼關鍵的位置上，這個問題只是他之前沒有想而已，稍稍動一下腦子，秦海鵬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難道……」

　　「沒錯，因為沒有人願意來。」陳耕點點頭道：「或許會有食堂承包商有這個意願，但我剛才說了，這些食堂承包商對成本很敏感，想要往這裡派廚師，沒有在本土三倍以上的薪水那是絕對不可能有人過來的，偏偏BP石油在麥桑省的人數並不多，似乎只有不到200人，這麼幾個人，給廚師、助手以及雜工們三倍以上的薪水，這個食堂可就賠本了，資本家唯利是圖，怎麼可能做賠本的生意？」

第416章　關於紳士的爭論

　　資本家當然不會做賠本的生意，如果BP石油在麥桑省的規模最夠大、吃飯的人足夠多那倒也罷了，說不定還會有食堂承包商咬著牙來拼一把，可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做，不到200個人，那是絕對撐不起一套食堂的班子的，哪怕BP石油公司一分錢的食堂承包費不要也不行。

　　徹底明白了陳耕為什麼會說BP石油必須給自己錢的秦海鵬，興奮的就把話接了過去：「所以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沒錯。」

　　秦海鵬也覺得陳耕的話有道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可是……如果咱們去承包BP公司的食堂，咱們應該向BP公司要多少錢呢？」

　　「低於5萬英鎊不幹。」

　　「5萬英鎊？少了點吧？」秦海鵬有點不滿意。

　　「我說的是每個月。」

　　「咳咳咳咳……」秦海鵬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沒想到陳耕居然黑心到了這個程度，每個月5萬英鎊的食堂承包費？那就是每年最少60萬英鎊？BP石油就算是瘋了也不可能同意吧？

　　「我給你算一下你就知道BP石油一定會同意了。」陳耕笑著道：「首先，我從BP石油那些來吃飯的工人聊天的時候瞭解到，BP石油公司在麥桑省的食堂有2名大廚和4名雜工，總共6個人，這6個人為整個分公司近200人提供飲食服務。

　　只說BP公司為這6個人提供的薪資和待遇情況：每個月的薪水是3500英鎊，每年實發14個月；此外，每年有2次、每次為期15天的帶薪旅遊假期，BP公司不但承擔每次帶薪旅遊假期的食宿和往來的機票——住宿的酒店等級不低於三星——還有5000英鎊的專項經費，並且有家人的還可以帶上家人，家人的往來機票和住宿費用同樣由BP石油承擔。」

　　「……」秦海鵬又有變身為河馬的跡象。

　　「這還沒完呢，除了這些之外，每兩個月有一個星期的探親假，可以回英國探親，這個假期也是帶薪的，而且來回的往返機票同樣是由BP石油負責……」說完這些，陳耕兩手一攤：「您算算，BP石油每年需要在這些食堂人員身上花多少錢？」

　　秦海鵬的算數不錯，事實上中國人的算數水平一向不錯，他很快就算明白了：「光是薪水就是49000英鎊，加上10000的旅遊基金就是59000，再算上6次往外機票以及2次旅遊往返機票、酒店食宿費用……操！怎麼著一年也不會低於70000英鎊吧？」

　　「是啊，一個人不低於70000英鎊，6個人就是最少42萬英鎊，說不定45萬英鎊都不止。」陳耕點頭道：「就這樣的條件，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的食堂工作人員還不樂意呢，說太危險了，要回本土上班，要麼就再增加工資，每個月的薪水最少也要再漲1000英鎊，否則就罷工，否則你以為普拉賽為什麼往咱們這兒跑的這麼勤？」

　　每人每月漲1000英鎊，6個人就是6000英鎊，一年發14個月的薪水，BP公司在伊拉克麥桑省的分公司的年運營成本一下子漲了84000英鎊，這意味著BP公司麥桑省分公司單單為了食堂的運轉，每年就需要支付超過52萬英鎊，就這，還不算每天吃飯的生活費。

　　這筆賬很好算，算明白了，秦海鵬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都這麼好的條件了竟然還不滿足？最後憤憤的道：「果然是資本主義國家嬌慣出來的老爺。」

　　「所以這是咱們的機會啊。」陳耕笑著道：「咱們接手他們的食堂，就算不同意每個月給咱們5萬英鎊，4萬英鎊總是沒問題，讓BP石油把員工每個月的餐飲費用折算稱金錢給員工，到時候咱們還能從他們手裡再賺一點，一個月賺個兩萬英鎊不是大問題。」

　　算明白了這個帳，秦海鵬歡喜的合不攏嘴：「這麼算，一年就是最少70多萬英鎊啊，這差不多有100萬美元了吧？」

　　「嗯，差不多。」陳耕笑著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想到自己不過是派人去給那些跨國石油巨頭的不到200個工人做頓飯，一年就能賺到差不多100萬美元，秦海鵬就激動的在屋子裡不停的賺錢，一張臉都是紫的，而陳耕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激動的兩隻手都在哆嗦……

　　「這還不止呢，像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這樣的情況的企業還有不少，我的想法是，咱們把BP公司打造成一個樣板工程，然後再拿著這個樣板去其他公司承包食堂……」

　　「如果能成，一年上千萬、幾千萬美元都有希望啊！」不等陳耕說完，秦海鵬就激動的再也忍不住了：「不行，必須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上級領導，必須儘快……」

　　「重點是食堂的大師傅。」陳耕補充道：「還有這些人在這裡工作完了，回去之後的安置措施，這些都要出來，畢竟這裡是戰區，生命危險太大。」

　　「對對，這些都必須要考慮好。」秦海鵬連忙點頭，他也覺得陳耕的這番話很有道理，如果沒有足夠優厚的條件，大家憑什麼放棄國內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到伊拉克的沙漠裡來吃沙子？

　　陳耕問道：「那還在外面等著的普拉賽？」

　　「讓他進來吧，咱們好好和他談談。」秦海鵬立刻就道，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就與普拉賽敲定這個合作事宜，不過總算他還沒有激動的失去理智，道：「陳經理，我現在的心情太激動了，不適合在這裡，這樣，這次與普拉賽的會談就全權交給你了。」

　　「好。」見秦海鵬現在的樣子確實不適合參與談判，就他現在這個心情難以平復的樣子，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思給露出來了，陳耕痛快的點頭，同時道：「回頭我就把會談的結果和你說說。」

　　「好。」秦海鵬笑著點頭，以他對陳耕的瞭解，他自然不會擔心陳耕在這件事上做什麼手腳。

　　…………………………………………

　　被小田帶進來的普拉賽一臉的倨傲，似乎對陳耕讓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很不滿意，皺著眉頭對陳耕道：「陳先生，讓客人等了這麼長時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我聽說你們中國人一直都自詡自己是禮儀之邦……」

　　「我們的禮儀只針對有禮貌的紳士。」不等普拉賽說完，陳耕就毫不客氣的對這個聽名字就知道帶有法國血統的英國人道：「但是，普拉賽先生，我在你身上似乎並沒有看到大英帝國的紳士氣度。」

　　「你這話什麼意思？」普拉賽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死死的盯著陳耕，臉色不愉的道：「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解釋，我會讓你知道BP公司的厲害。」

　　「拿BP石油嚇唬誰呢？」如果換個其他人過來，十有八九就被普拉賽給嚇唬到了，但這招對陳耕顯然沒什麼用處，他一臉鄙視的望著普拉賽，道：「普拉賽先生，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只是BP石油伊拉克麥桑省分公司負責後勤的一個總管，即便是BP石油伊拉克分公司的負責人，也不是BP石油的首席執行官，更不是BP石油的股東，所以這樣的話你就不要說了。」

　　普拉賽的一張臉頓時就漲成了豬肝色！

　　陳耕這話與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罵自己「別把自己真的當棵蔥，在我眼裡你普拉賽屁都不算！」沒什麼區別——當然，以普拉賽在BP石油內部的地位而言，他剛剛的這番威脅也真的只是「屁都不算」的級別，也就是處於耍耍嘴皮子、嚇唬嚇唬人的程度。

　　偏偏陳耕並沒有到此為止的意思，藉著道：「另外，我為什麼說你不是紳士呢？原因很簡單，你們為麥桑省食堂的廚師每年支付超過70000英鎊，就這樣人家還不樂意幹，現在你告訴我你打算以每個月500英鎊的價格從我這裡僱廚師？」

　　看白痴一樣的看著普拉賽，陳耕就差指著普拉賽的鼻子大罵了：「只是一個真正的紳士該做的事嗎？紳士需要謹守的堅韌、禮貌、勇敢、謙虛、含蓄、深沉、與寬宏大量等高尚的品德，我怎麼沒在你身上看到任何一種？」

　　被陳耕指著鼻子大罵的普拉賽，滿臉通紅，簡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被人指著鼻子大罵自己不是紳士也就罷了，但當對方拿出了切切實實的證據指出自己不是紳士的時候，對於不管什麼時候都喜歡將「我是神十」掛在最邊上、並且在任何時候都讓自己裝的像個紳士的英國人而言，簡直要崩潰掉。

　　當然，對於普拉賽這樣只是隨時隨地將「紳士」這倆字掛在嘴邊上、其實根本和紳士不沾邊的傢伙來說，這點打擊根本不算什麼，在飛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後，他甚至還藉著陳耕的這番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第417章　不得不低頭的英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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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OK，是我的錯。」普拉賽舉起手來表示歉意：「是我欠考慮了，我聽說你們中國人的月薪只有10英鎊，覺得500英鎊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當然，陳，請你理解我的難處，BP石油不是我的，我只是BP石油在麥桑省分公司的一個負責後勤工作的主管，沒有權利給你的工人這麼高的薪水……」

　　沉吟了一下，普拉賽道：「這樣，800英鎊，這是我權利範圍之內最大的數字了。」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不知情還真以為能給到800英鎊已經是普拉賽出了全力了，也是，從月薪10英鎊到800英鎊，整整翻了80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普拉賽的這番話如果是在國內說，能糊弄的國內無數人在被他坑了之後還感恩戴德。

　　可惜，普拉賽這話用來糊弄別人也就罷，但他遇到的是陳耕。

　　「800英鎊？」陳耕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不如這樣吧，我們換一個合作方式。」

　　「哦？」普拉賽揚了揚眉毛，示意陳耕接著說，自己洗耳恭聽。

　　「其實很簡單，我們銀河飯店接手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的飲食供應，保證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的一日三餐，相信普拉賽先生已經見識過我們的飯菜的口感、品質和質量了，我保證，銀河飯店向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供應的食物和飯菜的水平與銀河飯店的相當。至於廚房那些現在想要回英國、甚至不惜以辭職相威脅的傢伙……」

　　陳耕眼中精光一閃，卻是笑吟吟的道：「那就讓他們滾回英國好了。」

　　「這樣啊……」

　　普拉賽想了想，覺得這也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你們不是以辭職來威脅老子給你們加薪麼？以前老子是拿你們沒辦法，但現在？如果銀河飯店真的肯承包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的飲食供應，你們這些混蛋想要辭職那就儘管去辭職好了，老子早就受夠了你們這些混蛋，飯菜做的那麼難吃不說，還經常給老子惹麻煩！

　　想到這兒，心裡頭已經一千個一萬個同意的普拉賽，強忍著心中的喜悅，故作矜持的道：「唔……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如果你們打算承包我們的食堂，需要遵守我們在衛生、飲食標準等方面的規定，不能剋扣員工們的飲食。」

　　「當然。」陳耕笑著點頭：「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的要求，如果我們做不到，BP石油隨時可以解除與我們的合作合同。」

　　「那就沒問題了。」普拉賽點頭道：「回頭我會將我們關於食物供應的標準給你們送過來，另外關於承包費這一塊……」

　　不等普拉賽說完，陳耕就把話接了過去：「每個月50000英鎊您覺得怎麼樣？」

　　「每個月50000英鎊的承包費？」普拉賽心中一喜，這可是一大筆錢！

　　早知道將食堂承包出去之後每個月能收50000英鎊的承包費，老子早他M的將食堂承包出去了，何至於受這麼長時間的鳥氣？興奮的不行的普拉賽，顧不上去想陳耕怎麼捨得出這麼多錢，強忍著心中的喜意，故意矜持了一下，才道：「一個月5萬英鎊啊？唔……這點錢可不夠……」

　　「普拉賽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看著一臉裝X模樣的普拉賽，陳耕有些好笑：「我說的是BP石油給我們，除非BP石油每個月給我們5萬英鎊，否則我們不會接手BP石油伊拉克麥桑省分公司的飲食供應。」

　　「……」聽到陳耕的話，普拉賽直接都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氣沖沖的指著陳耕的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你知不知道……」

　　「我在說什麼我自己很清楚。」陳耕打斷普拉賽的話，笑眯眯的望著他：「普拉賽先生，現在BP是有每個月養活這套廚房班子的成本是多少？」

　　普拉賽愣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聽說BP石油每月養活這套餐飲班子的成本不低於5萬英鎊，而且聽說現在他們要每個月漲1000英鎊的薪水，如果不答應，他們就罷工、辭職？」陳耕笑眯眯的望著普拉賽，一副「一切都在哥的掌握之中」的樣子：「如果不是這些傢伙太過分，你也不會往這裡跑的這麼勤吧？」

　　普拉賽的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胡說，食堂每個月的運行成本是4萬英鎊……」

　　話還沒說完，普拉賽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這世界上哪有這麼蠢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陳耕笑眯眯的點頭：「不過如果再加上這6000英鎊，也差不多是50000英鎊了吧？這麼說我的條件並不過分，對不對？」

　　普拉賽緊緊的上了嘴，就在半分鐘之前，他還是很瞧不起眼前這個中國人的，和所有的歐美髮達國家的人一樣，他們看著中國人的時候總喜歡戴著有色眼鏡，但是現在，普拉賽發現自己小瞧了他們。不過，給錢的是我們BP石油，5萬英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我不答應你的條件又怎麼樣？

　　相比於給陳耕每個月50000英鎊，他寧願把這筆錢給英國人。

　　但普拉賽也太小瞧陳耕了，一臉篤定的瞅著普拉賽，陳耕笑眯眯的道：「您答不答應當然是您的自由，就是不知道當BP石油在麥桑省的員工們聽說自己原本有機會再也不用吃那麼難吃的黑暗料理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你敢？！」聽懂了陳耕話裡面的威脅，原本是個紅臉膛的普拉賽，剎那間面無血色，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普拉賽當然知道工人現在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因為飲食供應部的問題，現在BP石油在麥桑省分公司的工人們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這種情緒一旦爆發出來，影響的就是BP石油在伊拉克正常的生產經營工作，哪怕停工一天，給BP石油造成的損失都將會是一個巨大的、以「百萬美元」為單位進行統計的數字，一旦發生這樣的情況，自己這個後勤主管就死定了！

　　食堂的那6個混蛋為什麼敢威脅自己？還不就是這些快要爆炸的工人給了他們底氣？

　　「你說我敢不敢？」陳耕臉色未變，笑眯眯的望著普拉賽：「我為什麼不敢？」

　　對啊，陳耕為什麼不敢？他和BP石油又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他當然敢，最要命的是，就算他真的這麼做了，自己也拿他沒什麼辦法。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普拉賽，一張臉瞬間變成了灰白色。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陳耕笑眯眯的拍拍普拉賽的肩膀：「當然，我也能理解你的難處，作為BP石油麥桑省的後勤負責人，你有責任幫公司降低運營成本，所以承包費這一塊我們可以再商量，一定會讓你的上級欣賞你為了維持團隊的順利運轉所作出的努力。」

　　普拉賽的猛地抬起來，剛剛還一片灰白的臉瞬間充血，兩眼通紅的望著陳耕，道：「什麼意思？」

　　陳耕笑眯眯的望著普拉賽：「就是你認為的這個意思。」

　　知道老外不喜歡這種雲山霧罩的說法，喜歡「這顆糖是你的，這顆糖是我的」這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把所有東西都說在明面上，也不和他客氣，直白的道：「你可以告訴BP石油伊拉克分公司，就把現在這個廚師團隊的行為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就好，不要有任何的添油加醋，相信分公司那邊會自己做出判斷，認為這支廚師團隊已經嚴重影響了麥桑省這邊的生產活動，然後你再告訴他們，你找到了一箇中餐飲食團隊，但對方每個月要45000英鎊才肯接手……」

　　「上面不可能同意的。」不等陳耕說完，普拉賽就紅著眼睛道。

　　沒好氣的瞪了普拉賽一眼：「上面會不會同意，看你怎麼說，而且我相信只要BP石油伊拉克分公司的那些傢伙不是豬，他們就明白自己該怎麼做。至於您，普拉賽先生，如果你能幫我們拿下這個項目，這45000英鎊裡面有5000英鎊是屬於您的。」

　　普拉賽的眼睛一下子亮的嚇人！

　　每個月有額外的5000英鎊，就意味著每年是60000英鎊，以現在伊朗和伊拉克這兩個國家的打法，誰知道還要再打多少年？不需要多，再打5年，自己就賺大了！

　　吞了口口水，普拉賽的臉上全都是貪婪：「5000英鎊太少了，至少10000英鎊……」

　　「想都不要想！只有5000英鎊！」陳耕毫不客氣的打開了普拉賽伸過來的爪子，與此同時，又給他打開了一條門縫：「不過BP石油在麥桑省應該有很多合作伙伴吧？如果你能給我介紹一些客戶，沒成功一家，你可以拿10%的提成。」

　　「成交！」普拉賽的眼睛瞬間大亮：「你等我的好消息！」

第418章　要走了

　　陳耕的小算盤打的很精，但BP石油也不是傻子，一口咬死了35000英鎊一個月不肯鬆口，如果陳耕不同意，他們寧可回國多花錢再招一批人也不和陳耕合作。

　　陳耕覺得很遺憾，但秦海鵬卻已經興奮的快瘋了。

　　35000英鎊一個月？在去掉給普拉賽的5000英鎊，一個月也還有30000英鎊，一年就是36萬英鎊，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啊！

　　在這之前，他壓根就沒覺得這事兒能成，卻沒想到這樁在他看來希望渺茫的事兒竟然還真就被陳耕給辦成了，簡直就像是神蹟一樣。

　　拉著陳耕的手，秦海鵬激動的嘴皮子一個勁的打哆嗦：「陳經理，一年就是36萬英鎊，一年36萬英鎊啊，我老秦算是服了……」

　　現在英鎊與美元的兌換比率大概是1:1.6，1英鎊能兌換大約1.6美元，36萬英鎊折算稱美元大致相當於58萬美元，除了那些中字頭的企業以及景泰藍、絲綢等傳統民間工藝品製造企業，有幾家企業一年能夠給國家創造58萬美元的外匯？可現在呢，不過是給英國人做一年的飯，就能賺到58萬美元，更不要說這其中還有一些利潤，在聽了陳耕的分析之後，秦海鵬覺得一年從BP石油麥桑省分公司身上賺到80萬美元不是夢。

　　陳耕笑著道：「您先別激動，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普拉賽給咱們提供了4家企業，咱們也得趕緊去開拓新的市場，還有，國內得趕緊派人語言方面的專業人才來支援咱們，否則看著大堆的錢卻拿不到手，那可就太虧了。」

　　「沒錯！必須得派人來！」秦海鵬連連點頭，覺得陳耕這話對的簡直應該被放進語錄裡面。

　　在見識到伊拉克這片土地上簡直遍地都是黃金、就看你會不會撿的神奇之後，秦海鵬就認為國內應該多派些懂阿拉伯語、懂英語、懂德語、懂法語甚至是懂日語的人過來，多派會修車的工人和會做飯的廚師過來，趁著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裡遍地都是金子，能多賺錢就多賺錢，等過段時間連傻子都來了，自己還在這裡混個屁？

　　「有了BP石油的這個例子，我估摸著上面討論是否往伊拉克派廚師的討論應該很快就出來結果了，老秦，接下來你就要多辛苦了。」

　　「我辛苦什麼，要辛苦也是你辛苦……」說到這，秦海鵬忽然愣了一下，直勾勾的望著陳耕，喉結上下聳動著，一臉的震驚之色：「陳經理你……」

　　既然秦海鵬看出來了，陳耕也就不打算隱瞞，坦率的道：「沒錯，我準備回去了。」

　　「你要回去？」秦海鵬大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為什麼？」

　　雖然自己來的比較晚，是陳耕將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的框架搭起來、業務正常運行以後才來的，說是政委，其實更多的還是在履行一個「監軍」的職責，但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秦海鵬對陳耕的工作能力、決斷能力以及業務開拓能力早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完全無法想象沒有陳耕的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和剛剛改名為銀河餐飲服務有限公司的銀河飯店接下來該怎麼辦。

　　「因為我在國內還有公司啊。」陳耕給秦海鵬解釋道：「您忘了？我還是潤華實業的董事長。」

　　「可是……」

　　秦海鵬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於潤華實業，同樣來自華東軍區的秦海鵬當然不陌生，這家原華東軍區第三軍械維修廠下屬三產服務公司的單位，在短短的不到兩年時間裡，已經成了國內數得著的企業，潤華牌摩托車和潤華牌吉普車更是已經成為了國內知名品牌。

　　他更清楚，如果沒有陳耕，根本就不會有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和銀河餐飲服務有限公司，如今共和國的國庫每年增加兩三千萬美元的外匯儲備已經是屈指可待，但在這個即將享受榮耀的時刻，陳耕居然要走了？真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不過也是，秦海鵬當然知道作為潤華實業的負責人，陳耕當然不能離開公司太長時間，雖然這段時間陳耕都是通過國際電話和大使館攜帶的信件遙控指揮，但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陳耕能在沙漠了低著頭吃了三個月的沙子，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

　　苦笑了一聲，秦海鵬道：「按道理我是應該勸你留下來的，你留下來，大家就算是有了主心骨，沒有你在這裡坐鎮，我還真不敢保證公司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你太客氣了。」聽秦海鵬說的誇張，陳耕連忙擺手道：「這個地球離了誰都一樣的轉……」

　　「地球離了誰都是一樣的轉。」秦海鵬打斷陳耕的話，聲音也提高了一些：「但咱們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和銀河餐飲離了你陳耕就不行，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

　　陳耕有些羞澀的摸了摸鼻子：你們這麼誇獎我，我會害羞的。

　　「您千萬別這說。」陳耕道：「而且就算我走了，我也是咱們公司的第一任經理，如果大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而且就算要走，也不能說走就走，總要把一切都安置好了再走——我估摸著大概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陳耕這話的意思就是我走了之後，如果你們在經營方面有什麼拿不準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給你們提一些參考意見，也就是說陳耕不會完全扔下這兩家公司不管，有了陳耕的這個許諾，秦海鵬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就算你不說，有了問題我們也少不了麻煩你，對了，臨走之前，你有什麼要安排的嗎？」

　　這就是秦海鵬給陳耕打開的方便之門，讓陳耕在臨走之前安排自己的人手了，現在誰都知道，只要在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和銀河餐飲服務有限公司做的好了，就是一筆豐厚的政治資本和功績，有了這麼一個「鍍金」的經歷，回國之後不管是提幹還是幹什麼都方便了許多，趁著現在兩人說了都還算，該安置的就趕緊安置。

　　對於秦海鵬的這番好意，陳耕沒有拒絕，他今天和秦海鵬說這個的意思本來也是這個，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總要給自己的手下安排好才成，這也是自古以來的光榮傳統了。想了想，陳耕道：「丁若煙同志的英語水平不錯，阿拉伯語方面。經過這短時間的突擊鍛鍊，基本的日常對話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樣的人才太難得了，我認為可以由丁若煙同志把餐飲這一塊的工作負責起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秦海鵬毫不猶豫的道：「丁若煙同志的能力大家有口皆碑，也到了給丁若煙同志加加擔子的時候了。」

　　丁若煙的老爹是誰，秦海鵬心裡一清二楚，而且就算不扯丁若煙的老爹，現在哪怕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的陳經理與丁若煙同志的關係，陳耕打算在臨走之前把丁若煙往上推一推，秦海鵬當然不會傻的去拒絕。

　　又安排了幾個人之後，陳耕終於心滿意足的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臨走之前，我打算弄幾輛車、弄幾臺發動機、變速箱、分動箱以及一些小配件回去。」

　　說起這件事，陳耕就有些不爽，這段時間，已經有兩批貨被先後運回國內了，但自己出了這麼大的力氣，潤華實業別說吃肉了，竟然連點葷腥都沒聞著！

　　這讓陳耕怎麼接受得了？當初來之前可是說好了，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有自己的一份，可自己力氣出了，分好處的時候沒有自己的份？也就是陳耕，換個軍區的人過來早就氣的跳腳罵娘了。

　　「弄這些東西？」秦海鵬先是有些迷茫，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華東軍區出身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潤華實業的經營範圍？立刻就明白了陳耕的心思，皺著眉頭道：「可如果沒有國家的允許、沒有特殊戰線上的同志的配合，你想要的這些東西你弄不回去吧？」

　　「所以說呢……」望著秦海鵬，陳耕一臉奸詐的嘿嘿笑起來。

　　秦海鵬被陳耕笑的渾身發毛，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扭了兩下身子，「有什麼話你就說，你這笑的我渾身不舒服。」

　　陳耕壓低了聲音道：「上面讓咱們找一些稀罕玩意兒，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陳耕來兩伊交戰區，除了給國家賺外匯之外，現在還多了一項任務，幫國家儘可能多的就撿一些破***如什麼F-14和F-16戰鬥機啊，比如E-3A預警機啊，比如米-24「雌鹿」武裝直升機和米格-23啊……當然，沒人指望陳耕能把完好的東西帶回來，但哪怕是墜毀的一些殘片，對咱們國家也有很大的幫助不是？

　　已經意識到陳耕打算幹什麼的秦海鵬，臉色有些發白：「陳經理，你……你不能這麼做。」

　　「我什麼也沒做啊。」陳耕一臉的無辜。

第419章　和國家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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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場持續了8年的戰爭，陳耕的印象無比深刻。

　　不說交戰的伊朗和伊拉克兩國在這8年裡的軍費總開支和經濟總損失超過6000億美元，也不說這場戰爭給兩個國家的人民帶來的巨大災難，單說軍事裝備方面的損失，兩國損失作戰飛機超過400架，坦克超過3500輛，火炮超過2700門，艦艇31艘。

　　在損失的飛機中，不乏F-16A/B、F-14「雄貓」、米格-21、米格-23、米格-25以及米格-29這些標準的第三代戰鬥機，當然，這麼殘酷的戰爭，怎麼能少了AH-1「空中眼鏡蛇」以及米-24「雌鹿」這樣的武裝直升機？有消息說伊朗方面甚至損失了一架E-3A空中預警機指揮機；在雙方損失的坦克中，也不乏M60A1、T-72M1以及英國「酋長」等世一流的主戰坦克。

　　對於共和國來說，這些東西可都是寶貝，哪怕是一家打壞了的坦克、摔壞了的飛機，對於共和國孱弱的軍工行業而言，如果能夠拿到這些「破爛」的核心零部件，那也是一個重要的參考，比如火焰筒這個東西，是航空發動機核心機：燃燒室的核心組成部分，是核心部件中的核心部件，其中牽扯到流體力學、燃燒熱力學、化學動力學、一維熱力波……

　　火焰筒的形狀、結構、噴嘴的構型、壓力等等都對最終的效果有巨大的影響，咱們國家的航空發動機性能不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燃燒室的水平不夠，在燃燒室技術上，最大的短板就是這個火焰筒，如果能夠拿到一臺F-16上的FW100—PW-100型發動機的燃燒室，哪怕是損壞的，對於共和國設計核心機、設計燃燒室也有巨大的參考意義。

　　這只是個例子，實際上那些天上掉下來的、地上被人打壞的坦克等各種各樣的「破爛」還有很多地方都非常有價值，所以除了幫國家賺錢之外，陳耕能夠在中東地區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如果運氣巧合之下能夠多撿幾架摔壞的F-16、並且又運氣好到極點的能拼湊出一臺完整的FW100—PW-100渦輪風扇發動機來，對共和國的意義就大了去了。

　　當然，這種價值連城的破爛也不是那麼好撿的，雖說中美關係現在正處於二戰之後的蜜月期，但陳耕很清楚兩國?今後的走向，能不被美國人知道的還是不要被美國人知道的好，迄今為止，陳耕收上來的最有價值的破爛就是幾根炮管：兩根完好的T-72M1主戰坦克上的火炮炮管、一根M109自行火炮上面的炮管。

　　哦，對了，還有一副F-14「雄貓」戰鬥機上的主落架，只是這幅起落架是壞的，不過就算是壞的起落架，那也是F-14的起落架，對於共和國未來設計艦載機的主起落架有著巨大的參考意義，所以陳耕毫不猶豫的給送這副F-14的壞起落架的那位哥們開出了10000美元的「天價」……

　　現在聽陳耕話裡面的意思竟然有拿這些東西和國家討價還價的跡象，秦海鵬頓時就急了：國家是能夠討價還價的對象嗎？在他們這一代人的眼裡，國家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了，討價還價？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陳耕笑著道：「老秦，雖然我是潤華實業的股東，但也只是股東之一，咱們軍區也是潤華實業的股東，所以我說潤華實業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國有企業，這個沒錯吧？」

　　「沒錯。」秦海鵬毫不猶豫的點頭，明面上軍區還是潤華實業的第一大股東呢，雖然持股的比例沒有超過50%，但第一大股東就是第一大股東，既然軍區是第一大股東，那就說明潤華實業姓「軍」，這個誰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所以啊。」陳耕兩手一攤，對秦海鵬道：「我是打了自己的小算盤沒錯，可最大的受益方也是咱們軍區對不對？我們吸收了這些技術，將來的汽車賣的好，軍區的收益也會增多，這又什麼不妥？」

　　「這個……」

　　「再一個，軍區受益，是不是等於國家也受益？難道咱們華東軍區不是共和國的重要組成部分嗎？」陳耕接著反問。

　　秦海鵬的腦門上已經是一層細密的冷汗，陳耕這些話都對，一點問題都沒有，可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陳耕卻不給秦海鵬想明白的機會，接著道：「國內那些企業的研發進度、對技術的重視程度你也清楚，一汽能把大解放生產30年都不帶改進的，不客氣的說一句，放眼整個國家，除了我們潤華實業，你再也找不出來一家重視技術的企業，老秦，你自己說，把這些咱們千辛萬苦蒐集到的東西交給國內那些動不動就跟國家哭窮、整天就知道跟國家要錢的敗家子企業好，還是交給我們潤華實業好？」

　　「這個……」

　　「而且這個也不能算是我們和國家討價還價，打仗的時候上級領導安排各支部隊的作戰任務，都還要徵求各支部隊領導的意見、詢問他們有什麼困難、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呢，我們潤華實業認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足以承擔更難的任務，這就跟打仗的時候作戰能力更強的部隊主動要求最困難的攻堅任務一樣，這有什麼不對？」

　　這有什麼不對？仔細想想，這似乎確實沒有什麼不對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是華東軍區的兵，而潤華實業簡直就是軍區首長們的眼珠子，就算陳耕有點自己的小心思，秦海鵬也決定忽視了——當兵的都還盼著提幹、當官的還想著多賺點錢養活一家子老小呢，誰還沒點兒自己的小心思？

　　打定了主意，秦海鵬終於點頭了：「不要做的太過分……」

　　話還沒說完，丁若煙一臉興奮的匆匆跑了過來：「好消息！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聽到好消息，陳耕和秦海鵬精神頓時一陣，連忙問道。

　　「剛剛接到布萊恩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剛剛看到有兩架直升機墜落了……」

　　這可真是好消息，不等丁若煙說完，秦海鵬已經兩眼放光的道：「在什麼地方？有沒有說是什麼型號？」

　　說了大致的地址之後，丁若煙道：「什麼型號不知道，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不過布萊恩說應該是兩架直升機，其中一架應該是一架武裝直升機……」

　　「太好了！」不等丁若煙說完，秦海鵬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大腿上：「趕緊走！」

　　「等一下。」陳耕一把拉住秦海鷗的胳膊，問道：「你打算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過去，把東西給拉回來？」

　　「不這麼辦還能怎麼辦？」秦海鵬覺得陳耕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那可是兩架飛機！飛機！」陳耕哭笑不得的犯了個白眼：「從這裡到發現墜機的地點大概是200公里，這還不算咱們尋找墜毀的飛機的時間，你覺得一個拖著兩架破破爛爛的飛機殘骸車的車隊，就大搖大擺的奔馳在公路上沒問題？」

　　秦海鵬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陳耕道：「帶著推土機和挖掘機這些工程機械過去，找到了目標之後先挖個坑把目標賣了，把最有價值的東西帶回來，之後再螞蟻搬家一樣的一點點往回倒騰。」

　　仔細想想，秦海鵬不得不承認陳耕的這個辦法是最合適的，點頭道：「也只有這麼辦了。」

　　………………………………

　　在出來之前，陳耕已經做好了找不到或者找到之後已經變成了兩堆大火焚燒之後沒有什麼太大價值的殘骸心裡準備，但這兩架飛機竟然出奇的好找，只找了不到半個小時，兩架墜毀的飛機中的一架就出現在了一行人的面前，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鋼鐵怪獸，陳耕的眼裡頓時滿是狂熱……

　　看著眼前這架模樣古怪的飛機，秦海鷗一腦袋的霧水：前面一個旋翼後面有個旋翼，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飛機？但這飛機也忒大了些，下意識的喃喃的道：「小陳，這個怪模怪樣的飛機是什麼飛機？」

　　「這是美軍裝備的主力運輸直升機：CH-47『支奴幹』。」望著眼前這架「怪模怪樣」、前後旋翼已經完全扭曲變形、個別旋翼的已經消失不見的直升機，陳耕的眼神無比狂熱：「可以一次運輸45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或者是一個炮兵排，也可以以吊掛得形式運輸一門重型火炮。」

　　「這麼厲害？」秦海鵬的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他雖然是做政工工作的，但既然是軍官，對於一些基本上的軍事常識總不會陌生。

　　「就是這麼厲害，最大有10噸的載重呢。」陳耕出神的望著這架坑坑窪窪的CH-47，喃喃的道：「尤其是這發動機，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第420章　走大運了

　　秦海鵬沒聽到陳耕的話，他正張著嘴，一臉震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雖然這架CH-47「支奴幹」運輸直升機呈一個側躺的姿勢淒涼的倒在了地上，但這並不妨礙齊海鵬對這種巨大的人造飛行器表達出自己的震撼：哪怕這架CH-47是「側躺」的，機身的高度也有差不多一米的高度，如果扶正，相信最高點的高度有差不多2層樓那麼高，至於長度，保守估計也有十三四米……

　　飛機尾部旋翼塔上的伊朗國旗圖案提醒了陳耕，推了一把口水流了一地的秦海鵬，陳耕低聲道：「趕緊檢查一下，看看周圍有沒有人，還有……這麼大一個傢伙，怎麼怎麼運回去啊？」

　　秦海鵬愣了一下，連忙問道：「集裝箱放不下嗎？」

　　「怎麼放？」陳耕苦笑著道：「最大的海運標準集裝箱是45寸高櫃，內尺寸是13.556x2.352x2.698，這架飛機的機身高度，你覺得能控制在2.7米以下？」

　　看了一眼這架CH-47巨大的機身，秦海鵬立刻搖起了頭：正常姿態下這架飛機的機身高度絕對不會低於5.5米，怎麼可能放的進集裝箱？為了保證隱蔽，國內從伊拉克運走的這兩批東西都是通過海路運走的，這麼一架飛機，連集裝箱都不可能裝進去，這可怎麼辦？

　　揪著頭髮想了半晌，秦海鵬終於想出來一個主意：「要不……咱們把發動機拆下來，剩下的不要了？」

　　「不要了？」陳耕指著這架飛機機身上的那個破洞：「雖然不知道這架飛機是怎麼被擊落的，但從損傷位置看只是機身受損，發動機以及電子系統應該沒受太大的損傷，你看，飛機連火都沒起。

　　在我看來，這架飛機上的東西，除了發動機之外最重要的是上面的電子設備，電子技術、尤其是軍用電子技術一直是咱們國家的弱項，CH-47上裝備有美軍最先進的AV/ASH-137型多普勒雷達，還有具備地形跟蹤、地形迴避、空對地測距和地形顯示功能的AN/APQ-174地形跟蹤綜合導航雷達，在導航設備上，這架飛機上不但有美軍最先進的全球定位系統、地形參考導航系統，還有AN/ASH-145航向姿態參考系統，這些對咱們來說可都是無價之寶。

　　另外，這架飛機是上的激光、雷達、導彈告警系統，脈衝干擾機、干擾物/曳光彈發射器和抗干擾無線電臺、前視紅外裝置等等這些東西，哪一個不是咱們國家緊缺的技術？你就這麼不要了？」

　　陳耕這一席話說的秦海鵬汗流浹背！

　　他沒想到，這架看似不起眼的飛機上竟然又這麼多先進的東西，雖然很多東西的名字自己聽都沒聽說過，但只要聽聽功能也知道很了不起，如果自己真的一把火給燒了，自己絕對是民族的罪人。

　　「老闆，兩個駕駛員都死了，後面貨倉裡是空的，只有一批輕武器和彈藥，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陳耕和秦海鵬說話的功夫，檢查這架飛機基本情況的人過來向陳耕和秦海鵬簡單的介紹著這架飛機現在的情況。

　　「兩名駕駛員都死了？怎麼死的？」

　　「被高射炮炸死的。」

　　「怎麼死的？」陳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被高射炮炸死的。」說話的這位給陳耕解釋道：「現在的防空高炮都裝備有電子近炸引信，距離空中的飛機一定距離就自動爆炸，這兩個飛行員很倒黴，被近距離爆炸的高炮破片炸成了破布娃娃……」

　　「好了，不用說了。」陳耕急忙攔住這個傢伙，轉頭對秦海鵬道：「老秦，還有不到4個小時天就要亮，我的意思是現在飛機上的任何東西都不要動，先挖個坑把飛機藏起來，以後咱們再想辦法把飛機弄走，你覺得怎麼樣？」

　　「沒沒意見。」秦海鵬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挖掘機，挖掘機呢，趕緊過來挖坑，咱們的時間很緊張，趕緊的。」陳耕一邊招呼著挖掘機趕緊過來，還沒忘記另外一架飛機的下落：「還有，不是還有一架飛機麼？發現了沒有？」

　　既然說了兩架直升機，一架是運輸直升機一架是武裝直升機，現在運輸直升機發現了，沒發現的那一架肯定就是武裝直升機，雖然還不知道那一架武裝直升機是什麼型號，但不管是什麼型號，對共和國來說都無比重要，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消息，偏偏為了保密，一行人根本就沒帶對講機，陳耕心裡不免就有些焦躁了。

　　「應該快了。」秦海鵬抬腕看了眼時間，儘管他心裡也同樣焦急，不過還是儘量安慰陳耕，不過看到遠處那一抹昏暗但卻移動的飛快的燈光，眼睛頓時一亮：好像是車上的防空燈的燈光？連忙道：「那邊過來一輛車，像是咱們的，應該是有消息了。」

　　果然是有消息了，從車上跳下來的同志激動的滿臉通紅：「發現……發現了……」

　　秦海鵬比陳耕還要激動一些，不等陳耕開口詢問，他立刻問道：「是什麼飛機？」

　　「是一架武裝直升機，伊朗的，應該是美國貨。」說到這裡，說話的同志很有些慚愧：「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型號。」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美軍的AH-1『眼鏡蛇』武裝直升機。」陳耕把話接了過去，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世界上最先進的武裝直升機。」

　　「世界上最先進的武裝直升機？」秦海鵬聽的瞬間兩眼發亮，連忙追問道：「你確定？」

　　「最少有7成的把握。」陳耕點點頭，道：「伊朗裝備最多的武裝直升機就是AH-1J『眼鏡蛇』武裝直升機，當年巴列維王朝的時候，也就是1972年，伊朗花7.08億美元從美國訂購了287架Model214『休伊+』通用運輸直升機和202架改進型AH-1J『眼鏡蛇』武裝直升機，後來伊朗陸軍又訂購了6架Model214A，伊朗空軍訂購了39架Model214C，如果那架墜落的直升機是武裝直升機，最大的可能就是AH-1J。」

　　之所以說是7成，是因為陳耕知道這總計超過322架中的相當一部分Model214「休伊+」通用直升機被加裝了武器系統，成了具有一定進攻能力的武裝型通用直升機，國內來伊拉克的這些人對直升機的瞭解還侷限於直-5這種純粹的武裝直升機，根本就不知道直升機竟然會有那麼多的分類——別說這些來伊拉克的「臨時」退休的戰士了，就算是國內從事軍事裝備研發的，又有幾個清楚直升機的細分種類？

　　秦海鵬聽的連連點頭，原本他心裡還有些摸不準，可現在聽陳耕這麼說，心裡頭莫名其妙的就覺得穩妥了很多，卻也不由得對陳耕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消息感到好奇。

　　「看資料啊，聽收音機啊。」面對秦海鵬的問題，陳耕給他解釋道：「你沒發現我經常聽英語頻道的收音機嗎？」

　　秦海鵬的臉色有些尷尬。

　　陳耕經常聽英文頻道的收音機他當然知道，為此自己還不止一次的勸陳耕要小心資本主義的腐蝕，每次陳耕都解釋自己是通過電臺來了解歐美國家的工業、科技和軍事的發展方向，當時自己還以為陳耕是在敷衍自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這可就太丟人了。

　　看這臉色尷尬的秦海鵬，陳耕微微一笑，秦海鵬為什麼尷尬，他心裡當然清楚。

　　遠處那輛只開著防空燈、不細看根本就不會注意的車子終於在陳耕等人面前停了下來，不等車子停穩，車上的人就飛快的跳下來，陳耕對這個開口說話的人還很熟悉，是小田。

　　「老闆，那架飛機就在前面大約3公里的地方。」小田的一張臉上全都是興奮：「好東西啊，那架直升機上還有幾個沒發射的導彈……」

　　有沒發射的導彈？不等小田說完，陳耕就笑著對秦海鵬道：「老秦，沒錯了，絕對是AH-1J『眼鏡蛇』武裝直升機，除了這款直升機，伊朗那邊就沒有能攜帶導彈的武裝直升機，這次咱們賺大發了。」

　　「沒錯，沒錯。」秦海鵬興奮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點頭：「這次咱們是真的撿到寶貝了……小田，飛機的損毀情況怎麼樣？」

　　「這個……」聞言，小田的一張臉頓時皺的如同包子：「俺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秦海鵬的眉毛都皺起來了：「怎麼會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啊，那個飛機的螺旋槳都斷了，機身摔的七扭八扭的，尾巴上的螺旋槳也斷了，那肯定是不能飛了……」

　　陳耕有不能飛的心理準備，他也沒指望自己能撿到一架完好的直升機，現在他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打斷小田的話，乾脆的問道：「飛機起火了沒有？飛行員怎麼樣了？」

　　「倒是沒有起火，不過兩個飛行員都死了……」

第421章　連帶效應出現

　　陳耕不在乎飛行員死沒死，飛行員不死對自己反倒是個麻煩，他現在更在乎的是那架飛機的損毀情況，只聽小田的話，是沒辦法確定這架飛機的真實狀況的。

　　但當看到這架AH-1J「眼鏡蛇」的時候，陳耕就忍不住嘆息：太慘了！

　　陳耕本就沒指望這架飛機還能飛起來，任何直升機，從天上掉下來後不用維修就能夠再次投入使用的，100起墜機事故里面也找不出來一起，陳耕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有這麼好，但問題是，這架飛機的損傷狀況未免也忒慘了點：尾樑都要斷了，這到底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姿態摔下來的？

　　看到這架AH-1J短翼上的19管70mm火箭巢和XM-35機炮系統，陳耕心裡就在嘆氣：怎麼就沒有科技含量更高一點的東西？如果有幾門反坦克導彈之類的玩意兒就好了。

　　XM-35機炮系統的核心就是一門M60A1「火神」6管20mm機炮，這玩意兒拆下來之後裝在焊接了防彈裝甲板的越野卡車上一定不錯，是一個大殺器，不過美國人也忒小氣，怎麼外銷型的AH-1J上就沒有那個叫「迪斯科燈」的AN/ALQ-144紅外對抗干擾機？

　　秦海鵬可不知道陳耕的想法，看著這輛沒起火的AH-1J「眼鏡蛇」武裝直升機，嘴巴都要笑歪了：只要這架飛機沒有起火，那就是個寶貝，至於飛機不能飛這一點，誰也沒指望自己能夠撿到一架完好的不是？關鍵是現在看來機身的損毀情況也不嚴重，估計飛機上的電腦系統和其他的電子系統的問題也不大。

　　「陳經理，這飛機……」秦海鵬兩眼放光的向陳耕問道。

　　知道秦海鵬的意思，不過陳耕還是毫不留情面的打消了他的心思：「別想了，根本就不可能帶走，沒看到天上的炮彈還在亂飛麼。」

　　秦海鵬有點著急：「可是……說不定這是咱們能夠拿到手的唯一一家武裝直升機啊。」

　　「那也不能冒險！」

　　儘管秦海鵬是政委，但在這種事情上毫無疑問還是要陳耕說了算，他絲毫不留情面的道：「只要咱們的人能夠繼續安全的呆在這裡，只要這裡還在打仗，咱們就有機會，先不說過一陣子咱們可以想辦法把這架AH-1J再挖出來，就算被別人搶到了，咱們也可以繼續等……這兩個國家現在都快把狗腦子給打出來了，說不定咱們還能撿一架米-24呢。」

　　「也只能這樣了。」秦海鵬嘆了口氣，一臉遺憾的看著這架飛機，遺憾之色溢於言表：「趕緊的，把四周散落的東西就收拾一下，能拿走的趕緊拿走，那個斷了的旋翼也是好東西，別扔了……推土機！推土機呢？密封組！密封組呢！趕緊過來，人都死哪裡去了？！」

　　看著忙而不亂的各個小組，陳耕心裡也很緊張：飛機上都有定位系統，可自己不懂這玩意兒，不知道該怎麼拆除飛機上的定位裝置，希望用沙子掩埋之後能夠擋住定位系統發出的信號吧。

　　…………………………………………

　　接到祕電，知道了陳耕竟然弄到了一架AH-1J「眼鏡蛇」武裝直升機和一架CH-47「支奴幹」運輸直升機，而且這兩架都沒有著火，損毀情況也不嚴重，情報系統的同志頓時就瘋了！

　　最大可以載重10噸的CH-47「支奴幹」運輸直升機啊，載重量相當於Y-7運輸機的兩倍！

　　世界上最先進的AH-1J「眼鏡蛇」武裝直升機啊，和蘇聯的米-24「雌鹿」較量起來完全不落下風，是地面裝甲部隊和陸軍的頭號殺手！

　　咱們國家在直升機上的技術很薄弱，唯一的一款國產直升機就是採用活塞式發動機的直-5，在美國人和蘇聯人已經將直升機玩出了花的時候，咱們國家還在為剛剛從法國引進的幾架「小羚羊」直升機和「海豚」直升機歡呼雀躍，現在，也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運輸直升機和武裝直升機可以參考、學習，軍方和情報系統的大佬已經下了命令：無論如何，哪怕花費再大的代價，也必須將這兩架飛機安全的運回來！

　　不過這些事情都和陳耕沒有多大的關係，現在他正熱情的招待著布萊恩一行。

　　「痛快！太痛快了！」一大口就將大半瓶冰鎮的啤酒灌下肚子，布萊恩興奮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這趟生意實在是太痛快了！」

　　「怎麼？有人找你們的麻煩？」陳耕不由的問道，心裡很好奇啊，現在標準安保服務公司的車隊幾乎是武裝到了極點，車頂上那個14.5mm高平兩用重機槍塔和23mm雙聯航空機炮不是說著玩的，更不要說還有那門黑洞洞的無後坐力炮，這武力配置，打一場小型戰鬥都夠了，還有人會不開眼的找布萊恩的麻煩？

　　「就老子的武器，誰敢？！」布萊恩得意非凡：「就算有人敢打老子的心思，可看到老子黑洞洞的槍口，一個個的也早就躲遠了。」說到這，布萊恩興奮的再次將剩下的小半瓶啤酒一口灌下去：「知道不，這一路上，老子一槍沒開！」

　　點點頭，陳耕算是知道布萊恩為什麼這麼高興了，一路上一槍沒開，沒有人死亡，沒有人受傷，輕輕鬆鬆的轉到了一大筆佣金，這混蛋當然有十足的理由開心。

　　「祝賀你們。」陳耕點點頭，同時將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給布萊恩推過去。

　　什麼也沒說。

　　布萊恩同樣什麼也沒說，隨手將信封裝進碩大的軍褲褲兜裡，嘴上卻是說道：「這一趟出去，兄弟們都辛苦了，必須請兄弟們吃的好的慶祝一下。」

　　「不用你說，廚房那邊已經開始忙活了。」指了指食堂的方向，陳耕大笑：「不過你的兄弟們似乎並不著急著吃飯。」

　　看著陳耕手指的方向，布萊恩一臉的無所謂：「兄弟們都憋久了，有個瀉火的地方也不錯。老弟，不是我說你，這生意不錯，你不做，這錢就讓別人賺走了。」

　　「少來！知不知道我該做這生意，我將來連老婆都找不著？」陳耕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布萊恩提出來的餿主意，讓自己開妓院？陳耕真想直接把啤酒瓶砸在這混蛋的腦袋上。

　　「嘿嘿……」布萊恩笑的很得意：「以你的財富，你覺得你會找不到老婆？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好一個，保證身材和臉蛋好的不得了，浪漫的法國妞怎麼樣？不喜歡？那塞爾維亞的妞也不錯……這你也看不上？難道你喜歡黑妞？不得不說你眼光不錯，胸******圓的黑妞的滋味，嘖嘖……」

　　「滾遠！」陳耕沒好氣的衝布萊恩豎起中指：聽這混蛋的話，就知道這傢伙以往沒少出入這種地方。

　　布萊恩頓時就哈哈大笑。

　　說起這事兒，很神奇啊，在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不遠的地方，居然新開了兩家娛樂場所，不但有歐美白妞，竟然還有幾個黑珍珠，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得到的消息，分明就是知道了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的背景無比強大、有很多僱傭兵和大企業的員工在這裡出沒之後，開始打起了特殊服務的主意。

　　生意很不錯，不管什麼時候往那邊看，都能看到進進出出的人群，不少傢伙在銀河飯店大吃了一頓之後，就會三五成群、一臉淫笑的溜達著過去消消食，前幾天這兩家店的老闆居然還找上門來，要求銀河飯店向他們以及客人提供飲食，差點兒被秦海鵬給打出去。

　　人家距離銀河特種車輛改裝有限公司起碼還有30米，雖然秦海鵬對這種明顯就是來層自己人氣的做法很看不慣，對這種事情更看不慣，不過卻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人家又沒用到你家的一分地皮，哪怕明知道在蹭你的人氣，你又能怎麼樣？再說了，人家耽誤你的生意了嗎？

　　秦海鵬看不慣，對這種「資本主義腐朽墮落的剝削方式」簡直痛恨欲絕，雖然陳耕無意中看到這傢伙看著那幾個腿長胸******圓的金髮大妞的時候也在兩眼放光，不過陳耕就當沒看到，可憐的老秦都吃了三個多月的沙子了，連頭母豬都看不到，整天和五姑娘為伴，現在看到這些金髮大妞的時候偷偷的流幾口口水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按照陳耕對秦海鵬的說法，就是「這種事情少不了，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戰區！不看看在這裡混飯吃的都是些什麼人？有女人給他們發洩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還省的給咱們惹麻煩。在荷蘭、德國這樣的發達國家甚至都是合法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就當是眼不見心不煩，還能給咱們的飯店招攬一下人氣呢。」，所以結果就是大家竟然很和諧的共存了，再之後的結果就是飯店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對面的生意也越來越紅火，陳耕甚至聽到有混蛋抱怨對面的女孩們因為生意太紅火，結果職業道德的水準開始直線下降了。

第422章　終於給自己撈到了好處

　　PS：兄弟們，已修改，這是本月第四天三更，上個月的欠賬終於還完了，沒賬一身輕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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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大笑了一陣子，布萊恩指了指對面，一臉認真的對陳耕道：「說真的，老弟，你真的不考慮這個生意？」

　　「不！」陳耕堅定的搖頭，自己好歹也是共和國的現役軍官，幹這種事兒，那丟人可就丟的太大了，沒好氣的對布萊恩道：「如果你想幹，我支持你，不過你就不要拉我下水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什麼意思？」陳耕張了張嘴，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我也打算開這麼一家店。」布萊恩嘿嘿的笑著，用力拍著陳耕的肩膀：「兄弟！咱們是兄弟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幫我照顧好了。」

　　老子竟然被這混蛋給算計了？！

　　陳耕一臉木然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奸笑的混蛋，以前那個憨厚的傢伙哪裡去了？不對！一個能夠在兩伊戰爭中活了7年還活蹦亂跳的傢伙，能個「憨厚」這倆字扯上邊嗎？

　　不過算計了就要認賬，雖然自己腦子沒轉過來呢，虛點了布萊恩兩下，陳耕沒好氣的道：「算你狠！」

　　「客氣了。」

　　「是不是早就惦記著開這麼一個生意了？」

　　「你說呢？」

　　「我估摸著也是。」陳耕點點頭，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這麼一家店，一年能賺多少錢？」

　　這段時間整天惦記著賺錢，陳耕都快要瘋了。

　　可恨的是布萊恩這傢伙竟然還在賣關子：「你猜？」

　　「一年100萬美元有沒有？」陳耕儘可能猜了一個比較大的數目。

　　「100萬？」布萊恩一臉鄙視的撇撇嘴：「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戰區！女人雖然不少，可除了那些打仗紅了眼或者被憋瘋了的傢伙，那些穆斯林的女人誰敢碰？正常情況下也就這些從歐洲和美國過來撈錢的女人還能打打主意。」

　　「好像是這個道理。」給布萊恩再開了一瓶冰鎮的啤酒，陳耕示意他接著說。

　　「這就是沒本的買賣，200美元一發，老闆和女人五五分賬，在這裡，一個女人一天可以接十幾個客人，她們根本就不用為客人不足發愁，她們１發愁的是客人太多，只要她想接，一天接100個客人都沒問題，老子就知道有個女人一天接了35個客人，一天就賺了3500美元，老子一天拼死拼活的都賺不到這麼多錢。」說到這裡，布萊恩忿忿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陳耕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從這傢伙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羨慕。

　　羨慕？！

　　灌下去半口啤酒，布萊恩接著道：「你看，一個女人一天就能幫你淨賺最少1500美元，10個就是15000美元，一個女人一個月平均能幹24天，一年你覺得能賺多少錢？」

　　陳耕使勁嚥了一口唾沫：200美元這個價，在歐美國家簡直就是搶錢，但在這片地方，這就是行情價，沒辦法，任何一個接觸過一點點供求關係的人都知道，價格是由供求關係決定的，現在供應遠遠小於需求，價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誰讓從事這種工作的女人少、等著發洩的男人多的跟野狗似的？

　　一個10個人的小店，一年最少就是500萬啊，還是美元！陳耕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就算去掉打點各方面的費用，一年淨賺的最少也在300萬美元往上，尼瑪簡直就是在搶錢！

　　這還是10個人的小店，而據陳耕的觀察——真的只是單純的觀察——對面這兩個店，每個點的「服務員」都在30人左右，現在這麼一算，這一年就是最少1000萬美元的淨利潤，實話實說，陳耕都有些心動了，從國內找人這麼缺德的事兒當然不能幹，但如果是從歐美找「專業從業人員」來呢？

　　盤算了片刻，陳耕還是嘆息著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上面一定不會同意的，而且如果自己敢這麼幹，估計會死的很慘，哪怕是從歐美那邊找專業人員過來也不行。

　　「你要開這麼一個店是吧？沒問題。」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耕也也就不再客氣，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一年賺的還沒有幾個女人脫了褲子賺得多，也難怪布萊恩會打這個主意，不過他鄭重的告訴布萊恩：「不過你的給我三成。」

　　「三成？你瘋了？！你這根本就是搶劫！」

　　「不要說搶劫嘛，這麼難聽，你可以認為是保護費。」陳耕笑的跟小賊一樣，指著那兩家風月場所對布萊恩道：「哪怕你把那兩家店砸了、把他們的生意全都搶光，甚至把他們的女人都拉攏到你的手下，我也保證一個字都不說。」

　　布萊恩頓時兩眼發亮，猛地站起來望著陳耕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說真的？」

　　「我可以拿到三成呢。」陳耕懶洋洋的回答道：「那兩家蹭我家的人氣，可一分錢都沒給我。」

　　不愧是僱傭兵，布萊恩重重的一拍桌子：「好，三成就三成！」

　　只要能夠得到陳耕的這個允諾，布萊恩認為三成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還有，你要幫我一個忙。」

　　布萊恩點點頭：「你說。」

　　「我打算弄幾輛車回去，所以……」

　　「這個簡單。」不等陳耕把話說完，布萊恩就痛快的道：「我的人可以幫你把車開到你指定的任何一個地方，不過上了船之後就是你的事了。」

　　陳耕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舉起酒瓶子對布萊恩道：「乾杯！」

　　「乾杯！」

　　…………………………………………

　　這麼大的事，不告訴秦海鵬肯定是不行的，當然，知道消息之後的秦海鵬暴跳如雷也是可以理解，畢竟這個時代的國人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事，雖然這種事情從古至今就沒斷過，中間雖然中斷了二三十年，但現在東南沿海那邊不是又開始死灰復燃了麼……

　　「一年最少400萬美元！咱們什麼也不出，什麼也不做，一年淨賺最少400玩美元，你確定不要？」陳耕一臉老神在在的望著臉紅脖子粗的秦海鵬，一句話就讓秦海鵬變成了一隻瘟雞。

　　「真的……一年能有400萬美元？」剛剛還氣的恨不得抄刀子出去砍人的秦海鵬，使勁嚥了口唾沫：400萬美元啊……如果真的能有400萬美元，那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反正也不是咱們中國的人……

　　「最少是400萬美元，而且保證明面上和咱們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陳耕認真的點頭，小聲的道：「我也知道這事兒有點搬不上席面，可國家缺錢啊，這400萬美元能引進多少技術、買多少先進的裝備。」

　　「可是……可是……」秦海鵬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讓他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但……400萬美元啊，他太清楚400萬美元對現在急需外匯的共和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事兒確實挺讓人為難的。」陳耕一臉理解的拍拍秦海鵬的肩膀：「說出去咱倆的臉面就算是丟盡了，可老秦啊，你想，咱倆這趟出來就是幫國家賺錢的，看看咱們做的這些生意，有合法的，也有不那麼合適的，現在這個生意……嗯，那就當是幫伊拉克維持地區和平好了，畢竟那些傭兵也是麻煩的源頭。」

　　秦海鵬被陳耕這話說的哭笑不得：這事兒還能這麼理解？

　　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的能這麼理解，能幹傭兵的，哪一個不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被憋的久了，精蟲上腦的乾點什麼事情都不奇怪，禍禍當地女人的傭兵也不是一個兩個，甚至聽說有更噁心的……

　　想到那個更噁心的，秦海鵬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覺得這事兒似乎也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而且陳耕說得對，咱們什麼也不出，也沒有禍害咱們國家的婦女，那些個女人也是自願來的，誰也沒礙著，自己不過是點下頭，一年就能多賺400萬美元，這事兒……雖然難聽，似乎也不是太難接受啊。

　　不過雖然想明白了，心裡卻還是有點遲疑，畢竟這名聲實在是太難聽了。但陳耕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秦海鵬終於打定了主意……

　　「老秦，既然國家信任咱們，派咱們出來了，該背黑鍋的時候，咱們也不妨幫國家背一下黑鍋，這點勇氣都沒有，對得起Ｄ和國家這些年來對咱們的培養麼？」

　　也是！

　　陳耕的這番話終於打動了秦海鵬：為了幫國家多賺一點錢，沒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大不了老子幫國家背了這口黑鍋！

　　重重的點點頭：「那就這麼定了，以後不管誰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決定，你不同意，是我逼著你同意的……」

　　「少來！」陳耕沒好氣的打斷秦海鵬：「你覺得這話別人會信麼？這件事就是咱倆共同的決定，不管回來咱們都這麼說——我還真就不信了，咱倆一年給國家賺了這麼多錢，一心為公的，誰還能拿這件事說咱倆的不是？」

　　「哈……」秦海鵬笑的很開心：「對！就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