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動力王朝 作者：千年靜守（連載中）

第663章　我們自己解決

　　沒有人比軍隊更加清楚一款波音-737、麥道-82級別的幹線大飛機平臺對於軍隊整體作戰實力提升的巨大意義了，飛機裡面巨大的空間、超長的航程以及巨大的載重能力都意味著無限的可能，這不但是一款絕佳的空中電子偵查平臺，還是一款絕佳的空中預警指揮平臺、更是海洋的反潛巡邏平臺……總之好處多的數不完！

　　唯一的遺憾，就是咱們沒有這麼一款大平臺。

　　MPC-75從一個不到50座的小飛機逐漸發展成為一款上百座的準幹線、甚至可以說就是一款標準的幹線飛機，軍方一直都看在眼裡，但在麥道-82和MPC-75項目被拒絕過之後，軍方下意識的覺得已經沒希望了，誰又能想到事情竟然能夠峰迴路轉？

　　「陳耕同志，德國人怎麼說？」問話的這位是海軍的一位首長，共和國的海疆形勢嚴峻，他比別人更加清楚這麼一個大平臺的巨大作用，急不可耐的道：「他們同不同意？」

　　「德國人有些猶豫。」不過我個人覺得答應的可能性比較大，陳耕道：「哦，對了，我告訴他們，將來的MPC-75必須將潤華實業從引進的航空發動機作為備選發動機之一……」

　　「哈哈哈哈……」

　　陳耕話還沒有說完，海軍的這位首長就高興的哈哈大笑：「好小子，真有你的！」

　　其他幾位首長也紛紛反應過來，拍著大腿興奮的咧著嘴大笑。

　　就算德國人現在迫於形勢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可如果他們到時候以「發動機提供方要求不得將發動機提供給中國軍方」為藉口，變相禁止向我們提供飛機，面對這種情況，咱們也只有無可奈何——沒有發動機，這飛機沒辦法飛到天上去啊。這玩意兒就只能在地上當個1:1的模型。

　　但現在，潤華實業成功的從蘇聯引進航空發動機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也就意味著咱們解決了最大的難題，你們不給提供發動機？沒關係，我們用自己的發動機！

　　甚至於有些領導想的更加長遠一些：既然咱們自己有了發動機了，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多一點呢……

　　「好！好！好！」

　　海軍的首長連說了三聲「好！」字，轉過頭來一臉熱切的望著李雪山，說道：「老李啊，這麼好的人才，放在你們華東軍區太浪費了，乾脆調到我們海軍來吧……」

　　「什麼叫浪費？」李雪山頓時不樂意了：「我給你說老徐，陳耕這小子是我們華東軍區的寶貝疙瘩，誰要我們都不給！」

　　現在的李雪山，看著陳耕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你說你這小子怎麼就這麼能鬧騰呢？你說你小子怎麼就這麼稀罕人呢……不行！必須得把這小子看嚴實嘍，萬一被那個混蛋給搶了去，華東軍區哭都找不到地方。

　　安全部門的同志那一直板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能夠增強國家的實力，這當然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一番熱烈的討論之後，最終焦點再次回到了陳耕身上，李雪山向陳耕問道：「現在德國人的意思，是希望咱們能夠成立一家航空公司，這家航空公司必須採購一定數量的MPC-75飛機，這樣聯邦德國政府就能夠向你們提供長期低息甚至是無息貸款，讓這個項目順利的運行下去，是吧？」

　　「報告首長，是這樣的。」陳耕點頭道。

　　「也就是說，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於能否成立一家航空公司？」

　　「沒錯。」

　　「航空公司……這事兒很難啊，上飛還在一個勁的給咱們搗亂，另外首相府那邊的態度也很關鍵……」李雪山皺著眉頭：「陳耕同志，你是怎麼想的？」

　　說到航空公司這個問題，在場的幾位首長也都皺起了眉頭：這事兒確實是挺麻煩。

　　陳耕毫不猶豫的道：「我沒有意見，潤華實業一切聽從黨的指示。」

　　他只有傻透氣了，才會這種時刻、這種場合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小陳同志，說說你的想法麼。」國家防務部的一位首長和藹的道：「論起怎麼做生意，你可比我們這些人強多了。」

　　這話贏得了在場諸位領導的贊同，沒錯，如果說軍事素質，陳耕可能還比不過一個更高度過3個月新兵訓練期的新兵，但若說賺錢的能力、眼光，在場的將軍們卻沒有一個敢不服氣的，這小子就是全軍獨一號！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有著非常重要、甚至是極其重要的參考價值。

　　陳耕還有些猶豫，李雪山卻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讓你說你就說，一個軍人，拖拖拉拉的像是什麼樣子？」

　　「是！」陳耕一挺胸膛：「對於這個航空公司，我的確有些個人不成熟的想法，請領導們批評指正。」略略一頓，見在場的領導們沒有「批評指正」的意思，陳耕這才接著道：「前段時間，海軍的李建國首長曾經和我面談過，希望我能夠幫海軍找到一個補貼海軍的辦法，當時我也沒什麼好的想法……」

　　陳耕話說到這裡，海軍的那位領導精神一振，連忙問道：「陳耕同志，你的意思是海軍可以做這航空公司？」

　　「是的。」陳耕點點頭：「如果咱們能成為一家擁有10架飛機以上規模的航空公司，我有把握一年能為公司賺到至少1個億，如果能有三四十架飛機，一年我能為公司帶來最少5個億的淨利潤。」

　　「5個億？」海軍的領導瞬間激動了，腮幫子咬的緊緊的，咬牙切齒的道：「真能有5個億？」

　　這可是5個億啊，哪怕有多個股東，一年也能分到1個億吧，相比於海軍每年上百億的軍費，一個億似乎不算什麼，但要知道，國家每年撥付的軍費那都已經有了明確的去向了，人吃馬嚼、設備維護、軍事素質訓練……海軍能夠機動的數量很少，幾乎沒有，但這一個億卻是實實在在可以歸海軍自己支配的，有這一個億能做多少事？

　　不但海軍的領導眼珠子瞪得溜圓，陸軍、空軍的領導們也沒好到哪裡去，5個億啊，哪怕有5個股東來分，每個股東還能分走一個億呢，和海軍的首長們想的差不多，陸軍和空軍的想法也是「尼瑪！有一個億在手裡，老子能做多少事？！」

　　海軍的首長眼珠子都紅了：「陳耕同志，你確定能賺5個億？」

　　「只要機隊的規模能給你達到我說的數量，並且企業交給我來管理，利潤絕對比我說的只多不少！」陳耕斬釘截鐵的道：「真的有不足，我們潤華實業一分錢的利潤都不要。」

　　頓了頓，陳耕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海軍得支持我們一些飛行員，免得我們在飛行員這道關上被人卡了脖子。」

　　「好！你說的這話我記住了！」

　　海軍的領導長身而起，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們海軍肯定支持你們這個項目！至於飛行員，你說個數，反正我們還有好幾年，從現在幫你們培養都來得及！」

　　為了這個分紅，海軍也是拼了。

　　不要覺得對於一支軍隊來說一個億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項目，想想海軍的殲H-7「飛豹」殲擊轟炸機項目吧，要不是海軍咬著牙，每年從牙縫裡扣出來幾百上千萬來維持住了這個項目，殲H-7殲擊轟炸機項目就下馬了。一年幾百上千萬尚且能夠維持住一個殲擊轟炸機項目，一個億能做多少事？

　　空軍的首長也不甘落後：「也算我們空軍一個！」

　　「也算我們陸軍一個……」

　　「滾！」

　　海軍和空軍的同志對陸軍齊齊怒目而視：「你們華東軍區每年從潤華實業分走了多少錢？現在還好意思跟我們來搶？！」

　　想到華東軍區去年從潤華實業拿走了好幾個億的分紅，海軍和空軍的領導就羨慕的眼珠子發藍，大家已經不止一次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沒把陳耕挖到自己系統裡來了，你們都已經吃的滿嘴流油了，竟然還來跟我們搶？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到了這裡，大家對是否有必要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異議，在一番討論之後，甚至連股東構成以及各個股東之間的持股比例都被初步討論了出來：未來成立的航空公司將擁有包括海軍、空軍、陸軍、潤華實業、中航技總公司和西飛六個股東。

　　其中西飛和中航技總公司是陳耕強烈要求把他們算進來的，陳耕說服眾人的理由很簡單，卻也很有說服力：西飛和中航技總公司在是MPC-75項目的前期做了很多工作，這個時候把人家一腳踢開肯定不合適。至於西飛，考慮到在生產和銷售MPC-75的時候他們已經賺到了一筆錢，所以西飛的股份最少，初步定在了10%。

　　最終，在西飛和中航技總公司的代表不在場的情況下，這家還停留在口頭上、不知道上面會不會批的航空公司的股份劃分如下：海軍25%、陸軍15%、空軍20%、潤華實業15%、中航技總公司15%、西飛10%。

第664章　我有辦法（2/2）

　　海軍的股份為什麼最多呢，因為海軍最窮，大家都照顧一下，另外人家還出飛行員呢，最後一點，海軍說了，如果上面不同意，他們去那兩位碩果僅存的老帥求情。

　　兩位老帥之前不方便在MPC-75項目上說話，是因為MPC-75這個項目當中沒有太多軍方的利益，他們不適合開口，但如果MPC-75被允許改裝為軍用飛機，那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兩位老帥為MPC—項目說話那是理所應當、理直氣壯，哪怕此前蹦躂的最歡快的上飛和首相府的那位「造不如買」的副相，也不敢直面兩位老帥的虎威。

　　「小子，你是咱們軍隊的人，知道咱們軍隊現在的情況，現在大傢伙可是咬著牙在支持你，大家甚至做好了跟那位副相硬抗的準備。」會議結束後，特意留在後面的李雪山盯著陳耕，沉聲道：「千萬頂住，別掉鏈子。」

　　「您放心！」

　　陳耕的話不多，就三個字，可熟悉陳耕性格的李雪山卻知道，只要從這小子嘴裡聽到這嗓子，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要想辦法完成！一臉的欣慰，李雪山卻是長出了一口氣，定定的望著陳耕，李雪山忽然道：「扛不住就別硬抗，如果實在扛不住也沒關係，軍區在任何時候都是你的家。」

　　陳耕的眼眶頓時就是一紅！

　　在所有人都將MPC-75這個項目延續下去的希望放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有誰想過自己身上的壓力有多大？有誰考慮過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這麼大的壓力？只有華東軍區！

　　其他軍區、軍種都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給陳耕開出比華東軍區優渥的多的條件，陳耕為什麼就是不肯過來？這小子怎麼就不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不是陳耕不懂這個道理，而是在陳耕看來，華東軍區才是自己的那根良木——對於自己來說，有誰比隨時準備幫自己擦屁股的華東軍區更值得自己信任？

　　沒有！

　　一個都沒有！

　　相比於這個，自己少賺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反正自己也從來沒想過成為XX省首富、中國首富、亞洲首富乃至世界首富之類的富豪。

　　沒說別的，陳耕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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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BB大概是真的被MPC-75眼下的處境給逼的急紅眼了，當天晚上，西飛駐京辦的同志就找到了陳耕。

　　雖然理由是商談H-6轟炸機換裝NK-8發動機一事，但不用問了，肯定是MBB將他們邀請潤華實業加入MPC-75項目、這個項目有可能出現重大轉機的事情告訴了西飛。

　　對於MPC-75，西飛的急切絲毫不亞於MBB公司，作為H-6轟炸機的生產企業，西飛是國內唯一一家有著豐富的大型飛機生產和製造經驗的企業，他們雄心勃勃的想要將製造H-6的經驗應用到製造起飛重量略小的MPC-75身上，準備在民航機領域大展身手，眼看著在希望就要落空之際事情忽然出現了專機，西飛那裡還忍的住？

　　「陳董，您知道MPC-75項目遇到的最大的難題是什麼嗎？」西飛總經理茅東海望著陳耕，目光中有期待，還有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個困住了西飛、困住了中航技總公司、困住了民航局和航空工業部，甚至是困住了德國MBB公司的項目，陳耕竟然有辦法給解決掉。

　　換句話說，也就虧得坐在茅東海眼前的是創造了無數奇蹟和神話的陳耕，換一個人，茅東海看都不會看一眼。

　　陳耕點點頭：「我大概瞭解一些。」

　　「哦？」茅東海揚了揚眉毛，言外之意：你說說看。

　　「現在表面上看，是國家沒錢，手裡的資金不足以同時發展兩款差不多的民航飛機。」

　　「沒錯，如果是透過表面現象，真正的問題在那裡呢？」

　　「上飛！」

　　「……」聽到這個名字，茅東海一陣默然，他聽懂了陳耕說出來的話，也聽懂了陳耕沒說的話。

　　說起來，上飛在共和國航空工業系統內簡直是一朵超級奇葩，所有你能想到的和你想不到的事情他們都幹過，一家只生產了37架民航飛機、一直靠房地產維持的飛機制造公司，估摸著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家了。

　　「陳董的意思，是您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有辦法。」陳耕點點頭。

　　「你真的有辦法？」完全沒想到陳耕竟然會這麼肯定的茅東海，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這才震驚的道：「陳董，這個事情可不能開玩笑。」

　　「當然不會開玩笑。」陳耕笑著道：「現在上飛以及某些人的藉口不是MPC-75項目需要大量的資金，咱們國家沒錢麼？如果我說，從現在開始，MPC-75不需要國家投一分錢，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麼？」

　　「MPC-75今後不需要國家再投一分錢？」茅東海整個人都傻住了，呆呆的說道：「陳耕同志，你可能不清楚研製一款這種和麥道-82差不多大小的飛機需要花多少錢，花的錢遠比你們開發一款車要多的多……」

　　「我知道。」打斷茅東海的話，陳耕認真的道：「我看過MPC-75項目的資料，也和梅東、****先生交流過，從現在開始到MPC-75正式投產，還需要差不多10億美元——這麼一大筆錢，我們潤華實業肯定拿不出來。」

　　「既然這樣，那你還說……」

　　「錢的問題我能解決，這個您不用管。」望著茅東海，陳耕自信的道：「茅總，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向國家爭取這個項目的獨立運營資格，從現在開始不需要國家向這個項目投一分錢，我們自負盈虧，你們西飛敢不敢繼續這個項目？」

　　「什麼？！」

　　茅東海被陳耕的話給驚到了：「獨立運營、自負盈虧？」

　　「是啊，否則怎麼能爭取某些人給咱們送口子？」說到這裡，陳耕忍不住苦笑。

　　「可是……這……從來沒有任何一家航空工業公司能夠離開國家的支持，就算是波音、空客這樣的超級巨頭，也離不開國家的鉅額支持……」

　　茅東海是真的被陳耕的話給嚇到了，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麼？航空飛行器製造早就不是剛剛誕生的時候那樣，是憑藉著一個車庫、一兩個人就能夠玩得轉的東西，航空工業代表了一個國家的工業水平，別說西飛生產的H-6、Y-7這樣的飛機，就算是初教-6這樣的入門級的飛機，也離不開國家的支持，他陳耕憑什麼敢這麼說？

　　「MPC-75項目的發展當然需要國家的支持，不過我們只需要國家在稅收、土地這些方面給我們一些優惠就可以了。」陳耕解釋道：「並不需要向上飛的麥道-82那樣給我們錢，我要的只是獨立運營這個項目的資格。」

　　「這樣啊……」茅東海沉吟起來。

　　獨立運營，這話說著簡單，可茅東海卻清楚這麼做有多難，最重要的一點是，在MPC-75這款機型正式投產之前的這幾年，只有投入沒有產出，如果沒有充沛的資金來源，這個項目根本無法維持下去，作為國有企業，西飛和中航技總公司肯定是不可能提供這筆資金的，沒有國家作為後盾，他陳耕行麼？

　　似乎是知道茅東海心裡是怎麼想的，陳耕道：「茅總，我聽話說MPC-75從開始到現在已經花費了超過2億美元，咱們花的錢沒超過150萬美元？是吧？」

　　「呃……」陳耕的這個問題讓茅東海多少有點太尷尬，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變相的承認了這一點：「差不多吧。」

　　「那就沒問題了……」

　　「沒那麼簡單。」茅總卻搖搖頭：「還有很多問題呢，第一個，德方從最開始就希望咱們能消化MPC-75最少50%的產能，就算你能把這個項目推到投產，投產之後的產品銷路問題你怎麼解決？」

　　「這個問題簡單。」陳耕嘿嘿的笑著，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給茅東海：「這是我剛剛從德國回來的那天，海軍、空軍、陸軍以及國家防務部的領導們一起商量的事情，軍方、西飛以及中航技總公司聯合成立一家航空公司……」

　　「你們這是打算自產自銷？」看著這份草稿，茅東海目瞪口呆。

　　「起碼能扛過前幾年，等咱們用著好，有了實際運營的例子，還愁找不到買家？」陳耕笑眯眯的：「既然這是第一個問題，那第二個問題呢？是什麼？」

　　茅東海定了定神，道：「第二個問題，上飛畢竟是咱們國家扶持的幹線飛機制造基地，MPC-75造出來之後肯定會對麥道-82造成衝擊，到時候上飛以及一些人肯定會拿這個事情來組織MPC-75項目的上馬，避免MPC-75對麥道-82造成衝擊，這個問題你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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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兄弟們，這是12月31號的那章，無債一身輕啊，真爽。

第665章　終於拿到手

　　對於潤華實業、對於軍方甚至對於MPC-75項目來說，都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日子：直接負責航空工業的副相、就是一直支持上飛麥道-82的那位，要對MPC-75項目做出最終的裁決。

　　此前，經過陳耕與MBB那邊的溝通，雙方在MPC-75飛機改為軍用飛機這一點上已經達成了一致：德方提供的航空電子系統、發動機絕對不能用作軍事用途！

　　德方的這個話裡面，給中國人留了一扇後門，這句話反過來理解，就是MPC-75的機身是可以被軍方拿來用作軍事用途的，只是需要裝上咱們中國人自己的航空電子系統和發動機。話說回來，如果真的將MPC-75改成軍用特種平臺，就算德方允許咱們使用航空電子系統和發動機，咱們也不敢用不是，萬一裡面裝了竊聽系統怎麼辦？萬一電子系統裡面裝了後門程序怎麼辦？

　　這個風險我們承受不起！

　　我們有自己的航空電子系統，如果潤華實業成功的從蘇聯引進了發動機，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大推力航空發動機，我們需要的其實僅僅就是MPC-75的機體。

　　也正因為這一點，那兩位我軍碩果僅存、德高望重的老帥親自發了話，表示希望看到MPC-75項目順利進行下去，MPC-75對於我國的民航事業的發展意義重大——其實就是對軍方意義重大。

　　「你們打算不依靠國家扶持，自己做這個項目？」此刻，副相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他一直都是麥道-82項目的堅定支持者，沒想到MPC-75都已經埋到土裡、就差釘上棺材板了，竟然又出了這麼一個麼蛾子。

　　按照副相的想法，當然是舉國之力來發展上飛的麥道-82項目，但軍中碩果僅存的兩位老帥發話了，希望政府能夠慎重考慮MPC-75這個飛機。兩位老帥的資格比副相那可是高出太多了，哪怕他心中再怎麼不高興，也只能把MPC-75從墳坑裡挖出來、見見太陽。

　　「報告首長，是的。」陳耕道。

　　「很好，很好。」副相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你們的計劃就是自己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先自己消化產能，是吧？這個思路不錯，但麥道-82是國家重點保障的幹線飛機項目，你們如何保證MPC-75不會對麥道-82造成衝擊？」

　　這個問題也是茅東海問的，想到茅東海聽到自己的設想時那目瞪口呆的模樣，陳耕心中暗自一笑，道：「我們可以承諾，在未來10年內，MPC-75不會出售給除我們之外的國內的其他航空公司。」

　　「不會出售給國內的航空公司？」哪怕副相位高權重，見多了破釜沉舟、打算背水一戰的傢伙，可陳耕的膽量和勇氣依舊讓他驚訝無比：「你確定？」

　　「是的，十分確定。」陳耕再次肯定的點頭。

　　瘋了，這真是瘋了，無語的盯著陳耕。

　　茅東海的腦中卻是想起了那天兩人在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陳耕和自己說過的話……

　　「簡單，上面不是怕咱們給麥道-82造成衝擊麼？咱們承諾未來的一段時間內不將MPC-75出售給除我們之外的其他航空公司就好了。」陳耕的語氣是滿不在乎。

　　「不出售給國內其他的航空公司？」茅東海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那咱們生產出來的飛機賣給誰？」

　　「是一段時間內，比如說是10年。」陳耕給茅東海解釋道：「按照MPC-75項目原來的計劃，第一架MPC-75要到1995年才下線，對吧？」

　　「是，這有什麼問題？」茅東海皺了皺眉頭，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明白陳耕的想法了。

　　「這當然沒問題，問題是MPC-75拖了這麼長時間，1995年肯定下不了線了吧？」

　　「嗯……」茅東海不情不願的點點頭：中間拖了這麼久，肯定是不能如期下線了，茅東海覺得最樂觀的情況，也要到1996年年底。

　　「這就是了，咱們稍稍延長一下工程的進度，估計第一架MPC-75下線的時間能到1997年年底或者1998年初，等到完成適航取證過程……」兩手一攤，陳耕笑道：「這就是10年過去了，你說這個承諾有什麼意義？」

　　「操！」茅東海這才反應過來：「你小子也太鬼了，這10年裡，就算國內有航空公司想要買咱們的飛，咱們也沒飛機賣給他們啊！」

　　陳耕就笑著點頭。

　　看著陳耕用同樣的笑臉連面對副相，茅東海忽然發現這臉怎麼就跟狐狸這麼像呢？

　　……………………

　　副相可不知道陳耕的算盤，良久，副相方才緩緩的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唔，可以，不過既然你們要成立航空公司，那就要對咱們自己的大飛機做出實質性的表率，如果你們承諾每年接受最少2架麥道-82，我就同意把MPC-75這個項目交給你們，由你們自負盈虧、自主經營，國家也會在政策方面向你們做出一些傾斜和扶持。」

　　誰都沒想到副相竟然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包括和陳耕一起來參加這個會議的西飛總經理茅東海、中航技總公司以及軍方的代表，大家瞬間緊張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陳耕：一架麥道-82的價格是2150萬美元，兩架飛機就是4300萬美元，最要命的是每年都要拿出這麼一筆錢，這……能行麼？

　　上飛還真是副相的親兒子啊，老子為兒子著想也就這種程度了吧？對於副相的這個條件，陳耕也只有如此感慨。

　　如果不是知道麥道-82以及後期的麥道-90總共生產了37架，現在已經賣出去了10多架，陳耕還真不敢答應這個要求，但現在麼，陳耕當然不會在乎，他有把握最後到自己手裡的麥道-82飛機不會超過4架。

　　「當然沒問題，麥道-82對咱們國家意義重大，我們肯定要支持。」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在副相略帶玩味的目光的中，陳耕略一思索，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我們有幾個小要求。」

　　說完，遞給大家一個安心的眼神，讓大家放心，等回頭自己再給大家解釋。

　　副相倒是沒想到陳耕能夠答應的這麼痛快，不由愣了一下，這才問道：「什麼要求？你說。」

　　「第一，價格方面，我們能理解上飛現在沒辦法通過規模優勢降低成本，但採購價不能高於從美國購買的10%，當然如果賣給其他航空公司的價格是和美國麥道同樣的價格，我們也要同樣的價格。」

　　那就是最高可以以110%的價格購買？副相原本以為陳耕要壓價呢，沒想到他竟然表示最高可以出到110%的高度？副相再次愣了一下，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好，這個我答應了，也謝謝你們對航空事業的支持，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第一個過了，陳耕鬆了一口氣，順勢道：「第二個，我們公司剛剛成立，資金和實力都不足，所以能不能將我們的購買順序排後面？」

　　排後面？哦，現在是6家民航公司，軍隊的這個是第七家，也就是隻有前面6家都買了，他們才會買。這個要求倒也不算過分，前面的6家航空公司都是成立多年的老牌航空公司，實力強大，讓他們先買也能說的過去，略一猶豫，副相再次肯定的道：「好，這個我也答應了，還有嗎？」

　　「還有。」陳耕再次道：「這個條件要設置一個時間期限。」說完，不等副相開口，陳耕立刻接著道：「上飛是一家企業，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參與市場競爭的，國家可以在上飛發展的初期給他們一些扶持，但不能一直靠著大家的幫助走路……如果發展了多年之後還不能自己走路，這樣的企業對咱們的航空工業能有什麼貢獻？」

　　嘖！

　　陳耕這話一出口，不但軍方的同志連連點頭，副相也沒話說了：是啊，一家企業在發展的初期，你讓大家都支持他們一下，這個還說的過去，可如果一直靠著大家的支持走，那叫叫怎麼回事？這樣的企業叫扶不上牆的爛泥，垮了也就垮了，何況潤華實業也是要做飛機的，沒有一直扶持競爭對手的道理。

　　陳耕的這個理由太強大，副相也不好反對，想了想，他才道：「那你說，要多長時間？」

　　「5年！」陳耕毫不猶豫的道：「這意味著潤華實業要從上飛採購10架飛機，這就是2個多億美元，我認為這個支持力度足夠了。」

　　軍方的代表、軍工系統的代表跟著連連點頭：他們也覺得5年這個時間足夠了，甚至於有人還覺得5年的時間太長，如果是2年、3年那才好。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副相大喜！

　　能夠為上飛爭取到5年的買斷期，他覺得自己賺大發了，同時他心裡也覺得，如果5年之後上飛還要考自己的支持才能把飛機賣出去，那未免也太爛泥扶不上牆了——我堂堂副相的面子就這麼不值錢？

第666章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陳，你為什麼會答應每年採購2架麥道-82？」從副相的辦公室裡出來，剛剛上了車，MBB公司副總裁兼運輸機分部總裁沃爾夫岡·梅東就一臉著急的向陳耕問道。

　　從陳耕說起這個問題到現在，他憋了好久，再也忍不住了。

　　不但沃爾夫岡·梅東關心這個問題，中航技總公司、西飛以及軍方的代表也瞪大了眼睛，等著陳耕給自己一個解釋：每年2架麥道-82，那就是最少4300萬美元，等於MPC-75項目白白的送給美國人4300萬美元，這讓大家怎麼接受得了？

　　「大家不要著急。」這個問題，就算眾人不問，陳耕也要解釋清楚。略略一頓，在眾人焦急的目光的注視下，陳耕道：「首先一點，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未來5年，我們接手的麥道-82不是10架，而是不超過4架，我個人更加傾向於是2架。」

　　「啊？」

　　「為什麼？」

　　「怎麼會這樣？」

　　陳耕的話一出口，大家全都愣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未來5年，這家正在籌備期、目前為止連主機場都沒有的航空公司，有可能只買2架麥道-82就夠了？

　　這怎麼可能？

　　望著眾人一臉懵逼的母港，陳耕心中大為滿足：「不知道大家對上飛與麥道公司簽訂的組裝MD-82飛機的合同瞭解多少？」

　　「這個我知道。」西飛總經理茅東海把話接了過去：「上飛幫美國麥道公司組裝35架MD-82，迄今已經組裝了將近20架，按照現在的進度，最遲到1992年，35架MD-82就能全權組裝完成……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說到這兒，茅東海陡然一聲驚叫，他終於明白了陳耕為什麼敢誇下這樣的海口，轉頭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其他同志，茅東海興奮的道：「大家都忘了麼？去年的時候，因為麥道-82的銷售情況不理想，大家都不願意買上飛組裝的這個麥道-82，上面曾經把各家航空公司的老總約到一起開了個動員會……」

　　「我也想起來了！」中航技總公司的代表興奮的一拍大腿，茅東海不說他還沒想到，畢竟中航技總公司和民航雖然經常打交道，但終歸不是一個系統的，有些事情雖然知道，但時間一長就忘記了，現在被茅東海這麼一提醒，他也想了起來：「上面『勸說』6家航空公司把剩餘的10多架還沒有開始組裝的MD-82給分了，我沒記錯的話，平均下來應該是每家公司3架的樣子？」

　　「有的是三架，有的是兩架，國航的最多，是4架。」隨著茅東海和中航技總公司的提醒，大家也紛紛想起來了這件事，一個個臉上重新冒出了笑容：「35架麥道-82已經全部被預定了出去，……嘿！那豈不是等於到92年之前咱們都沒有什麼壓力了？」

　　「應該是，聽說上飛那邊也在為下一批的組裝計劃發愁呢，現在正拼命的向美國人遊說，聽說是想要生產的美國人的麥道-90，不過現在咱們國家跟美國人的關係，他們上飛的想法……呵呵……」

　　「呵呵呵……」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起來：以現在中美兩國之間糟糕的關係，政治上幾乎全面陷入了冰封，經濟上的交流也大受影響，麥道公司肯不肯把麥道-90拿來給上飛組裝那還是個問號，就算美國人肯，那也是四五年之後的事情了，到了那個時候，2架飛機對咱們的壓力也沒有現在這麼大。

　　陳耕這小子真是鬼啊，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想通了這些，還利用這個順手給副相送了一個惠而不費的許諾，嘖……真不知道副相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就算想通了，這種事情也怪不到咱們的頭上來吧：你自己的產能不行、與合作方出現了問題，難道還能怪到我們的頭上？

　　看著一下子變的輕鬆了許多的眾人，陳耕心裡頭暗自好笑：如果你們知道麥道-90總共就組裝了2架，不知道會不會笑的更加開心一點？

　　沃爾夫岡·梅東覺得自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了，一件原本複雜無比、幾乎無藥可救的事情，怎麼到了他手裡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神奇的就像是魔法一樣。

　　此前看那些潤華實業的資料的時候，他還不敢相信會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可現在，沃爾夫岡·梅東覺得自己以前瞭解到的那些資料還不足以體現這個中國小子的神奇。他有種預感，MPC-75能否順利推動下去，MBB的計劃能否順利實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才是關鍵。

　　從尼桑碧蓮小巴的後排湊到陳耕跟前，沃爾夫岡·梅東客氣的道：「陳，我可以單獨和你聊幾句嗎？」

　　「當然。」陳耕笑著點頭：「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和您談一談。」

　　在最後一排坐定，沃爾夫岡·梅東壓低了聲音對陳耕道：「陳，首先必須要恭喜你，是你拯救了MPC-75，也拯救了MBB公司。」

　　「不用客氣。」陳耕笑著點點頭，如果不能繼續MPC-75這個項目，MBB公司就不得不併入奔馳宇航公司，再次像之前那樣，成為空客集團的一個零配件供應商，那像是現在這樣，MBB將有機會擁有一個獨立的航空器品牌？沃爾夫岡·梅東的這一聲感謝，自己完全當的其起：「幫你們就是在幫我們自己，所以這種客氣話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說說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吧。」

　　「當然，這正是我要和您說的。」聽到陳耕這話，沃爾夫岡·梅東的表情也終於嚴肅起來：「陳，有一點我必須向您說明，我們合作生產的飛機，只能用於民用航空領域，不得進行任何以軍事用途為目的的改裝。」

　　「我保證。」陳耕鄭重的點頭：「我們生產的飛機，只會在民用市場進行銷售。」

　　我們生產的飛機只會在民用航空器市場銷售，但我們生產的機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在我們生產的機身上裝了些什麼東西那是我們自己的事。

　　有些話雖然聽起來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但這廢話不說，後果就比較嚴重了。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表情都輕鬆了不少：「關於向聯邦政府申請長期貸款的事情，****先生以及MBB的董事們正在努力，陳，我想要說的是，MBB的董事們有個更加偉大的設想，不知道您是否感興趣？」

　　「哦？」陳耕揚了揚眉毛：「請講。」

　　「在初始的設計中，MPC-75的長度有三個版本，如果用汽車的方式來劃分，MPC-75-100是短軸版，MPC-75-200是標準軸距版，此外還有一個機身長度更長的MPC-75-300，是長軸距版。」

　　說完，沃爾夫岡·梅東盯著陳耕的眼睛，想要從陳耕的臉上看到震驚，但陳耕的反應讓他失望了，早就知道了MBB公司在航空領域的野心的陳耕，一點都不奇怪他們為MPC-75設計了一個「加長軸距版」，在對MPC-75的資料進行了分析之後，潤華實業的航空專家們就告訴陳耕，MPC-75的機身有非常大的潛力，再加長個3.5米完全沒問題。

　　他笑眯眯的向沃爾夫岡·梅東問道：「MPC-75-100的機身長度是28.5米，MPC-75-200的機身長度是33.6米，我很好奇，MPC-75-300的機身長度會不會達到37米？如果到了這個尺寸，那就和波音的737-400相當了，妥妥的幹線飛機。」

　　MPC-75-100的機身尺寸已經達到了28.5m*29.7m*10.2m，比上飛組裝的MD-82的45.1m*32.87m*9.05m的尺寸小的有限，和尺寸為28.6m*28.3m*11.3m的波音737-300相當。

　　如果MBB一直沒有公諸於世的MPC-75-300是在MPC-75-200的基礎上再加長，達到了37米左右，那瞄準的目標就絕對是波音737-400了——波音737-400的尺寸是多少？36.5m*28.3m*11.3m而已。

　　「您不感到驚訝？」沃爾夫岡·梅東有些驚訝。

　　「我為什麼感到驚訝呢？這對潤華實業來說是一件好事。」陳耕笑眯眯的望著沃爾夫岡·梅東：「但我覺得您說的MPC-75-300應該還不至於讓您用『偉大』來形容，所以你還是直接說吧，嗯，就算你們在醞釀著一架波音747級別的飛機我也不會覺得意外。」

　　沃爾夫岡·梅東深吸了一口氣：「事實上，是的！」

　　「你說什麼？」陳耕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你再說一遍？」

第667章　終於等到你

　　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卻沒想到沃爾夫岡·梅東竟然跟自己玩真的？！

　　陳耕真想問問MBB的那些董事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們連第一款飛機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呢，現在就開始琢磨第二款飛機了？還是波音747那麼大的？

　　「當然是真的。」

　　沃爾夫岡·梅東很享受的看著一臉震驚之色的陳耕，心中舒服的直哼哼。，自打和這小子打交道以來，這小子就一副「你們這些渣渣，一切盡在我掌握掌握之中」的表情，這讓向來驕傲慣了的德國人心中叫一個不爽，可無奈看到那些自己束手無策的問題，到了陳耕的手裡立刻被三下五除二的輕鬆解決掉，心裡再不爽也只有忍著，此刻終於從陳耕的臉上看到了驚訝，沃爾夫岡·梅東的心裡那叫一個痛快：你小子也有被震驚到這個份上的時候？

　　得意的對陳耕道：「按照董事會的想法，MCP公司的第二款飛機，將會是一架全通式雙層客艙加底層貨倉的全新機型，而不是波音747那種只有一層半客艙的偽三層結構，在載客量方面，典型的三級客艙佈局的情況下，要有運送480名旅客的能力，全經濟艙高密度佈局，最高可以乘坐750人以上，在運載能力方面，這款飛機將會超過波音747，成為全球最大的民航客機。」

　　我勒個擦！

　　尼瑪，這不就是空客的A380麼？！

　　陳耕心中那叫一個驚濤駭浪，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在沃爾夫岡·梅東的「怎麼樣？我們厲害吧？快來吹捧我！」的目光的注視下，陳耕幽幽的道：「梅東先生，我很佩服你們的偉大設想，現在我就2個問題。」

　　「什麼？」

　　「你們計算過研製這麼大的一款飛機，想要多少錢麼？」

　　「大概是100億美元……」說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沃爾夫岡·梅東不由的訕訕：這是100億美元，不是100萬啊。

　　「100億美元？我覺得不止，再翻一倍恐怕都不止。」陳耕搖搖頭，笑的很奇怪，他記得很清楚，空客研發A380，花費了250億美元的研發資金：「不過，就算是100億美元，這筆錢誰能拿得出來？你們MBB？反正我們潤華實業和西飛肯定是拿不出來，另外我也認為你們聯邦德國政府肯向你們提供這麼一大筆貸款。」

　　「……」

　　沃爾夫岡·梅東默然不語，陳耕說的沒錯，聯邦政府的確不可能向自己提供這麼一大筆貸款。

　　「第二個問題就是。」陳耕笑眯眯的望著沃爾夫岡·梅東：「你們詳細調研過這種超大型飛機的市場容量、市場需求麼？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這個計劃是你們幾個董事一拍腦袋就隨便做出的決定，先說好，這個項目我是絕對不會支持。」

　　「陳先生，您就這麼不看好這種大型飛機？」沃爾夫岡·梅東很不甘心，MBB的董事們可是很看好這種超大型飛機的：「這種超大型的飛機，是最好的航空樞紐到航空樞紐的運載工具……」

　　「大型飛機我當然看好，不過相比於你這種超巨型的飛機，我認為波音767這種滿載航程在一萬公里以上、二級典型客艙佈局下有近300張座椅的機型。」陳耕打斷沃爾夫岡·梅東的話，心裡卻有些詫異，這個想法怎麼跟空中客車的A380項目一樣？聯想到MBB在MPC-75項目失敗後被奔馳宇航兼併而進入了空中客車集團的體系，陳耕心裡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怪誕的念頭：難道空中客車的A380項目就脫胎自MBB的瘋狂想法？

　　搖搖頭，將這個想法壓下去，陳耕接著說道：「另外空中客車的A340也很有代表性，無論航程還是運載能力都足夠，至於更大的機型……風險太大了，未來或許可以考慮，但絕對不是20年之內應該上馬的項目。」

　　沒有獲得陳耕的支持，這讓沃爾夫岡·梅東有些沮喪：「陳先生，我會將您的意思轉達給董事會的。」

　　「當然。」陳耕點點頭，提醒他道：「梅東先生，你要和我說的是……」

　　「哦……對！」沃爾夫岡·梅東這才想起來自己歪樓了，連忙道：「對於這個您的這個航空公司，您有什麼想法？」

　　陳耕不太明白沃爾夫岡·梅東的意思，問道：「你說的是哪方面？」

　　「飛機！按照您的計劃，您的這家航空公司到92年年初應該就能順利成立，但我們的MCP-75大概要到96年才會下線，這段時間的飛機……」

　　明白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和你說。」略一沉吟，陳耕先問道：「梅東先生，聯邦德國政府有沒有可能向我們多提供一些貸款？」

　　「這個不大可能。」沃爾夫岡·梅東毫不猶豫的搖頭：「聯邦政府只會貸款給MPC-75項目，如果您的航空公司是德國企業還有可能，但……」

　　「我明白了。」陳耕抬手示意沃爾夫岡·梅東不用說了：「既然這樣，那我來解決。」

　　「您來解決？」沃爾夫岡·梅東驚訝的不得了：「飛機可不便宜，一架飛機最少要2000多萬美元，您有這麼多錢？」

　　「這些您就不用管了。」陳耕擺擺手：「這是我們的事，我們肯定會想辦法解決，倒是您，梅東先生，現在我們已經做到了我們的承諾，是否可以談談新公司的事情了？」

　　談什麼呢？談在即將成立的MPC公司裡，大家的股份構成、權利和義務、技術的歸屬……很多事情都需要解決。

　　這些問題還沒有解決？

　　是的，還沒有解決，此前潤華實業推動這個項目的時候，只明確了兩點：潤華實業將會加入MPC公司；第二，MPC-75可以被變相的作為軍事用途。除了這兩點，其他如股份構成、技術和專利的所有權歸屬、權利和義務等，雖然也談了，並且形成了備忘錄，但只要MPC公司還沒有成立，此前談的就只能是備忘錄，備忘錄這個東西並不具備太強的法律效力。

　　現在，到了將此前談的那些東西明確下來的時候了。

　　談到這個問題，沃爾夫岡·梅東頓時一臉的凝重：「我馬上通知董事會。」

　　…………………………………………

　　在MBB公司、潤華實業、中航技總公司、中航西飛聯合成立航空飛行器製造企業CMPC的時候，一個陳耕期待依舊的消息終於到了……

　　「老三，蘇聯人答應了！」親自打電話來通知陳耕的羅未來激動的無以言表：「他們答應將庫茲涅佐夫設計局的NK-8發動機的技術轉讓給你們了！」

　　雖然羅未來在中G中Y辦公廳工作，這個事兒和他關係不大，可對於自己兄弟的事情他格外上心，專門和在相關部門工作的朋友打了招呼，一旦蘇聯方面有了消息務必要第一時間通知自己，今天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後，羅未來是一秒鐘都沒有耽擱，放下電話後就給陳耕打了過來。

　　「蘇聯人答應了？」巨大的、難以形容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襲來，陳耕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口中喃喃的道：「太好了，太好了……」

　　想到這一年多來的努力，一年多來的堅持，一年多來的等待，終於讓自己等到了這一刻，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不管蘇聯那邊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也不管接下來的談判有多麼簡單，但終究，蘇聯政府是放開了這個口子，這才是最關鍵的。

　　想到這一年來的堅持，陳耕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

　　忽然想到一事，陳耕心頭一動，連忙問道：「對了，老大，除了NK-8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

　　除了D-30K/NK-8之外，自己還要求引進D-36，現在和D-30K相當的NK-8有了，那D-36呢？再不濟，庫茲涅佐夫設計局不是希望與潤華實業一起聯合研製NK-56和NK-64這兩款發動機來著？蘇聯方面有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消息啊。

　　這一刻，陳耕心中真是心急如焚！

　　「其他的？」羅未來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想想啊……嗯，有，是一個叫……叫什麼來著？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後面是56和64……」

　　56和64……

　　56和64……

　　羅未來下面說了些什麼，陳耕已經完全聽不清了，他整個人軟軟的往下溜：蘇聯政府同意將NK-56和NK-64的技術轉讓給自己，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不只不覺間，陳耕已經淚流滿面。

　　「老三，老三，你沒事吧？」電話裡忽然傳來羅未來焦急的聲音：「你快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

　　陳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已經有好一會兒沒說話，把電話那頭的老大給嚇到了，連忙道：「老大，你別擔心，我沒事……」

第668章　江南省要入股

　　「同志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咱們與蘇聯方面艱苦的談判和溝通，蘇聯方面終於願意向我們轉讓100KN推力等級的渦輪風扇發動機了……」

　　還沒等陳耕把話說完，雷鳴般的掌聲瞬間淹沒了整個會議室，從上飛、成發、貴發等部門借過來、挖過來的專家們瞬間熱淚盈眶！馬鳳山老先生更是激動的涕淚齊流，拼命的拍著巴掌：「好！好啊！好啊！」

　　看著完全沒有一點形象的眾人，陳耕心裡也感慨的厲害，眾人需要發洩，他何嘗不需要發洩？這段時間來陳耕身上承受的壓力太大了，大推力渦輪風扇發動機、MPC-75「準」幹線飛機、協調多家公司一起成立一個航空公司……這麼多的事情都要陳耕一個人來牽頭、來協調，說自己身上壓力山大那是一點都不誇張，如果沒有一顆能夠承受壓力的大心臟，怎麼可能堅持這麼久？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再也不願控制自己的情緒的陳耕，用力握緊拳頭，任憑淚水在臉上肆意的奔流。

　　5分鐘，足足5分鐘的時間，大家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個個雙眼明亮的望著陳耕，眼中滿滿的都是熱切！

　　陳耕看懂了大家眼神中的意思：陳董，您就說咱們該怎麼幹吧，您說怎麼幹，咱們就怎麼幹！

　　陳耕笑道：「接下來咱們有的忙了，不但要消化銷售從蘇聯引進的NK-8發動機的技術、工藝，還要參與到MPC-75這款『準』幹線飛機的研製當中去……」

　　聽著陳耕加了重音的「準」字，大家頓時會心的大笑：一個最大載客量比標準的幹線飛機波音737-300還大一些的飛機，竟然說自己是準幹線飛機，這玩笑可真是開大了。

　　陳耕也在笑，等大家的低了點，他這才接著道：「回想去年的時候，咱們還在學飛機這個東西該怎麼造呢，沒想到今年就要搞波音737這種級別的大飛機了，我當然是很高興了，因為這意味著我這個大資本家又有了剝削你們的機會，至於你們，拼命的幹活吧，誰敢偷懶我就拿鞭子在後面抽……」

　　沒等陳耕說完，大家又是一陣鬨笑！

　　誰不知道陳董對航空飛行器部門有多重視啊，那真是捧在手裡怕嚇著，含在嘴裡怕化了，還拿鞭子抽著幹活？他捨得才怪！

　　不過越是這樣，大家心裡就越激動的厲害！

　　在潤華實業，有最好的科研條件和最充沛的科研經費能夠保證自己順利的進行研究，有國內任何一個航空系統的科研單位都無法比擬的收入條件讓自己一家人生活無憂，現在又有了最好的項目，對於許多航空工業人來說，即便是在半年前，這樣條件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現在陳董將這樣的條件送到了自己的跟前，如果自己不牢牢地抓住，怎麼對得起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報復？

　　………………………………

　　「怎麼回事？」結束了動員會，陳耕低聲向林書瑤問道。

　　早在動員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耕就注意到了有人進來遞給林書瑤一張條子，隨即林書瑤就向自己做了個手勢，讓自己儘快抽個身出來，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

　　把條子遞給陳耕，林書瑤小聲的道：「江南省的領導想要和咱們談談航空公司的事。」

　　「哦？」陳耕揚了揚眉毛，並沒有看林書瑤遞過來的條子，好奇地道：「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南省沒有自己的航空公司。」

　　「是，這個我知道。」

　　「他們準備藉著這次各省成立航空公司的機會，成立一個江南省直屬的航空公司，不過似乎上面沒批……」

　　「哦……」林書瑤說到這，陳耕心中已經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雖然國家要大力發展航空事業，甚至將航空公司從國有下放到了省一級，但也不可能無限制的下放，這一批批覆成立的省一級的航空公司是6家還是7家來著？國內20多個省市，大家都想蹭一趟東風，可名額就這麼幾個，肯定就有落選的，江南省無疑就是這個落選的可憐娃。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聽說了消息，知道潤華實業、西飛、中航技總公司以及陸海空三軍聯合成立了一家航空公司，並且上面還批准了，就想要來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搭趟便車。

　　皺著眉頭，陳耕忽然笑道：「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

　　「嗯？」林書瑤沒想到陳耕居然答應的這麼痛快，驚訝的不得了：「可是……這……」

　　「咱們的航空公司還沒有一個自己的基地呢，把金陵的大校場機場作為咱們的基地也不錯。」陳耕笑眯眯的道：「而且咱們給了江南省一個搭便車的機會，江南省難道就不表示表示？」

　　林書瑤這才恍然大悟，一臉佩服的道：「頭兒，您太狡猾了！」

　　…………………………………………

　　來找陳耕的這位還是陳耕的老熟人、江南省省政府辦公廳副祕書長裡面排名第一的唐悅唐副祕書長，看到唐悅，陳耕快走兩步過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讓唐祕書久等了，不好意思。」

　　「陳董太客氣了。」雖然等的時間是稍稍有點長，可如果唐悅敢為了這麼一點原因衝陳耕發火，他也就坐不到這個位子上了，同樣滿臉堆笑的道：「誰不知道陳董您可是個大忙人？嗯，我聽公司的同志們說您是在忙和德國人合資的項目？」

　　這就是要直入正題了？

　　陳耕倒是挺喜歡這種談話方式，點點頭道：「從蘇聯引進大推力航空發動機的事情剛剛確定下來，所以……」

　　「發動機也確定下來了？」唐悅頓時一臉的欣喜：「陳董，恭喜恭喜！您這可太厲害了！」

　　潤華實業想要從蘇聯引進航空發動機的事情雖然是個機密，但到了一定的級別的人基本上也就都知道了，只是此前大家很不看好，都不認為蘇聯人會把這麼先進的發動機技術教給潤華實業，可誰能想到呢，這事兒竟然還真就被陳耕給辦成了！

　　這一刻，唐悅心中的驚濤駭浪自是不用形容，不但心中的那一點小小的不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更是立刻做出了決定：回去後必須把這個消息向領導彙報，省裡必須要再次調整對潤華實業的態度了。

　　一家擁有汽車工業、摩托車工業的潤華實業對於江南省而言已經達到了「拉動經濟發展的火車頭」的地步了，現在再加上一個航空工業，可以不客氣的說，潤華實業跺跺腳，整個江南省的經濟都要顫三顫！省裡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潤華實業，這還用考慮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耕也笑的格外開心：「聽說唐祕書這次過來是為了航空公司的事？」

　　「是。」陳耕主動提起了這個，唐悅的臉色頓時一肅，道：「陳董，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今年年初的時候，咱們江南省曾經向計委提交過要成立江南省民航公司的事情？」

　　「我聽說過。」陳耕點點頭。

　　「但這事兒被否了。」說起這個，唐悅的表情明顯的有些鬱悶。

　　「為什麼？」陳耕的表情有些驚訝，這個驚訝是半真半假，真是因為陳耕知道江南省民航公司的確不是在90年代出成立的，假麼，就是陳耕的確不知道上面為什麼否決了江南省成立民航公司，和江南省緊鄰的海岱省都被批准了，江南省為什麼沒被批准？

　　唐悅很有些無可奈何：「上面說，金陵的大校場機場是一個軍民兩用機場，不是一個純粹的民用機場，另外華東軍區那邊也不願意，所以……」

　　「……」

　　江南省沒能第一批成立省級航空公司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作為江南省航空樞紐的大校場機場竟然是一個軍民兩用機場？

　　這個理由乍一聽起來似乎有些荒誕，但仔細想想，卻也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大校場機場既然還要兼顧軍用，在很多地方就必須要考慮到軍事方面的需求，現在大家混著用也就罷了，如果作為一個純粹的民用機場，那的確是不太合適。

　　「上面的考慮也是有道理的。」陳耕皺著眉頭，問道：「所以呢？」

　　「聽說咱們潤華實業和西飛、中航技總公司以及軍方一起聯合成立了一個航空公司？」唐悅終於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陳董，您能不能把這個機場放在咱們金陵？然後給我們江南省一個入股的機會？」

　　如果允許江南省入股，江南省也能對外宣佈江南省有了自己的航空公司，這不但是個臉面，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個人沒有意見。」陳耕皺著眉頭道：「但只是我一個人說了也沒用啊。」

　　唐悅頓時精神一震！在來之前，他覺得陳耕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沒想到陳耕居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好事啊！

第669章　有牌照就牛X

　　「太好了。」完全沒想到陳耕竟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唐悅開心的不行：「謝謝陳董，謝謝陳董，您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先別忙著謝我。」陳耕笑著擺擺手，道：「您還是先說說，咱們江南省打算拿什麼來入股吧，我願意支持咱們江南省，可我們潤華實業也只是股東之一，也要對其他幾位股東有所交待、能說服他們不是？」

　　是這個道理！

　　唐悅當然明白，只是說服陳耕那沒什麼用，歸根到底，陳耕只是股東之一，而且聽說潤華實業在這家航空公司當中所佔的股份只有15%，如果江南省給出的入股條件不足以說服其他的股東，陳耕肯定不會向股東們開這個口。

　　沉吟了下，唐悅問道：「不知道陳董有什麼要求？」

　　「唐祕書長，這個問題您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問咱們省裡的領導們，他們肯拿出什麼樣的條件來跟我們合作？」陳耕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既然是江南省主動找上門來，總要拿出自己的誠意才行。」

　　懂了！

　　既然是你們江南省求著我們想要入股，總要讓我們先看到你的誠意，沒有讓我們開條件的道理。

　　唐悅的嘴裡有點發苦，他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省政府辦公廳排名第一的副祕書長的身份，說出來的確可以讓無數人敬畏有加，但這個身份在陳耕面前顯然並沒有什麼威懾力，想要用這個身份在這個談判中佔據主動，自己顯然有點太理所當然了些。

　　好在今天唐悅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確認潤華實業是否有與江南省合作的意思，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陳耕並沒有排斥江南省的意思，至於其他的問題，那都是小問題，也不是現在的一番溝通就能解決的。點點頭，唐悅道：「明白了，陳董，謝謝您的招待，我會盡快把您的意思轉達給領導。」

　　「不客氣。」陳耕笑眯眯的點點頭：「我也是咱們江南省的人，能夠為家鄉父老做點力所能及的貢獻也是我的願望、我的榮幸。」

　　把唐悅送到門口，陳耕忽然拍拍腦袋：「差點忘了件事，過幾天我要去趟蘇聯，嗯，所以……」

　　「我明白了。」雖然陳耕並沒有說去蘇聯做什麼，唐悅的臉色卻是一肅：陳耕剛剛和自己說了，蘇聯那邊已經同意了他們引進航空發動機技術的要求，雖然不理解蘇聯為什麼肯將那麼先進的產品和技術賣給潤華實業，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與蘇聯人的談判才會是潤華實業接下來一段時間工作的重點，如果江南省想要就這件事理出個眉目來，最好是在陳耕去蘇聯之前就先談一個大致的合作框架，他立刻點頭道：「陳董，您的飛機是什麼時候？」

　　「三天吧，最多不過超過五天。」陳耕道：「估計要在蘇聯那邊呆最少半個月的時間。」

　　「三天是吧？那您等我的消息。」唐悅正色道。

　　像是這種事情，國內相關的審批部門絕對是一路綠燈，相信蘇聯那邊也肯定是一路綠燈，對江南省來說，當然是越快敲定這次的合作事宜越好。

　　————————————————————————

　　不出陳耕的意料，對於江南省準備入股這件事，西飛、中航技總公司以及軍方都持認可的態度，大家都認為有一個地方政府參與進來對於這家航空公司來說是一件好事，大家也都同意按照各自的持股比例拿出一定的份額給新的合作伙伴，唯一的問題，就是江南省的合作誠意到底如何？

　　江南省的誠意如何，陳耕還不是很確定，但江南省的急切陳耕倒是感受到了：當天下午3點多，唐悅就再一次給陳耕打來了電話，表示希望明天上午和陳耕談一談合作的事，並且明確的表示希望這次的會談能夠協商出一個初步的結果。

　　這麼快？

　　江南省的反應速度還真有些出乎陳耕的意料，不過江南省越是急切，就越是說明了他們對這次合作的看重，這也是好事，陳耕痛快的答應下來。

　　「陳董，江南省非常有誠意的想要與大家合作，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江南省願意把大校場機場拿出來，另外再追加3000萬的資金。」知道陳耕的時間比較緊張，負責此次協商的唐悅上來就把江南省的底牌給亮了出來：「此外還可以提供辦公地點，不知道這樣的條件您還滿意麼？」

　　陳耕卻笑了。

　　「唐副祕書長。」望著唐悅，陳耕笑吟吟的道：「我沒記錯的話，大校場機場應該是一個軍民兩用機場吧？咱們江南省有處置權？」

　　「這個……當然是有的……」

　　「但也不是完全的處置權，起碼要徵得空軍方面的同意。」陳耕打斷唐悅的話，說道：「省裡是不是覺得空軍本身就是股東之一，在這個問題上肯定比較好好說話，對吧？」

　　「……」唐悅有點尷尬，他就是這麼想的，省裡的領導們也是這麼想的。

　　「這可就有點過了，這不是拿著我們的人情賣給我們自己麼，完了我們還得感謝你們？」陳耕的表情有些不太高興：「唐祕書長，大家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點誠意來，咱們省裡這個態度……你讓我怎麼談下去？」

　　一番沉默之後，唐悅道：「但是我們還拿出了3000萬。」

　　「3000萬您覺得很多麼？」陳耕笑眯眯的望著唐悅：「唐祕書長，您要先搞清楚一點，錢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航空公司的這塊牌照，江南省就算是拿出5個億，能拿到這塊牌照麼？」

　　唐悅無言以對。

　　為了爭取這個民航的資格，此前江南省沒少費力氣，其中包括承諾修整和擴建大校場機場、採購新飛機等多項允諾，需要投入的資金哪怕沒有5個億也有3個多億了，但最終結果如何呢？還是沒有獲得審批。三個多億沒有獲得審批。

　　既然三個億都無法獲得審批，在大校場機場是個軍民兩用機場、軍方對這個機場有著相當大的話語權的情況下，唐悅敢肯定，就算江南省拿出5個億來運作這個項目，只要空軍方面一句話，江南省方面就絕對無法獲得審批。

　　這話裡面更深一層的意思是，只要無法獲得軍方的認可，江南省的這個航空公司就遙遙無期，多了不敢說，最起碼10年之內絕對沒有可能獲批——空軍對在天上飛的東西的話語權太大了。

　　一陣沉默之後，唐悅道：「陳董，我想知道，貴方對合作夥伴的要求是什麼？」

　　昨天唐悅和陳耕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陳耕說要看江南省的「誠意」，這更多的是推托之詞，陳耕還沒有和公司的其他股東們商議這個問題呢，他哪能開出條件？但昨天唐悅走後他肯定與其他幾位股東做了溝通，應該有合作條件了吧？

　　的確是有了，微微頷首，陳耕道：「首先一點是出資，江南省方面以2架飛機外加3000萬的現金入股……」

　　「這不可能！」陳耕的話音剛落，唐悅和江南省的其他人員已經跳了起來：「陳耕同志，你知道2架飛機要多少錢麼？」

　　現在國際上一架波音737-300的價格差不多在2200萬至2500萬美元之間，2架波音737-300就是差不多5000萬，還是美元，讓江南省為了這個項目拿出5000萬美元的外匯？江南省寧可不啟動這個合作。

　　與2架飛機相比，3000萬的現金倒是不算什麼了。

　　「是我沒說明白。」陳耕舉起手來，示意唐悅以及江南省方面的同志不要太激動：「我們並不要求江南省提供2架全新的飛機，分期付款、以租代購甚至是機齡在15年之內的二手飛機都可以，我方要求的，只是在航空公司成立、正式運營之後，有兩架江南省提供的飛機可以參與運營。」

　　這樣啊。

　　陳耕的話讓江南省的同志都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條件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雖然大家對二手飛機的市場行情並不是很熟悉，但想來一架使用了15年的波音737應該也不會太貴，如果這種二手飛機還能以租賃的方式使用，那成本就更低了，估計一年也就是幾十萬、最多不會超過100萬美元，兩架飛機每年也不會超過200萬美元，對於江南省來說，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是一回事，但如果就這麼一口答應下來那未免也個太傻了，唐悅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最後才格外為難的道：「陳董，您的條件也太苛刻了些……」

　　「不不不。」陳耕搖晃了兩下食指，一臉失望的望著唐悅，說道：「唐先生，我認為我們的條件已經充分考慮到了江南省的實際情況，如果您認為這樣的條件還過於苛刻，那我真的要懷疑貴方的合作誠意了……需要我再一次強調一塊民航公司牌照的意義麼？」

第670章　我要一個機場

　　一塊航空公司的牌照……

　　陳耕的話一下子戳到了唐悅的軟肋：江南省沒有自己的航空公司。

　　但是對於陳耕的談判方式，唐悅心裡憋屈的厲害：哪有上就出大小鬼的？上來就出大小鬼也就罷了，哪有人作弊似的手裡抓了一把大小鬼的？

　　你手裡全是大小鬼，我出什麼你都是大小鬼，尼瑪這牌還怎麼打？沒法打！

　　好在，陳耕的條件並不過分，兩架飛機並不要求是全新的，甚至二手的分期付款都可以，這種付款條件對於偌大的江南省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一臉為難的嘆了口氣，唐悅道：「陳董，您這讓我們很為難啊，不過……好吧，如果不要求全新的、且可以分期付款，這個條件我們可以考慮，但是那3000萬的到賬時間……」

　　不等唐悅說完，陳耕立刻痛快的道：「以公曆算，今年年中之前到賬500萬，年底之前再到賬500萬，剩下的2000萬在明年年底之前到賬。」

　　3000萬分兩年到賬，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還是農曆公元1989年，所以第一個1000萬完全可以列入政府明年的財富開支計劃，等於明後兩年撥付3000萬，這對江南省來說當然不是問題，，唐悅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個我們同意。」

　　陳耕點點頭：「第二個，我們可以臨時將大校場機場作為航空公司的主場，但是考慮到大校場機場現在是個軍民兩用機場，以及金陵市近幾年的發展速度，大校場機場已經無法滿足幾年後的實際需要，所以我們要求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建一個新的機場，新機場的修建計劃最遲應該在3年內確定。」

　　「建一個新的機場？」唐悅瞪大了眼睛，跟個蛤蟆一樣。

　　不但唐悅啞然，江南省的其他同志也瞪大了眼睛：建一個機場啊！

　　江南省商業廳副廳長姚長鬆鼓著眼睛，氣的直喘粗氣：「陳董，您建一個機場就怎麼容易？您知道建一個機場需要多少錢麼？你知道建一個機場有多麻煩麼？你知道一個機場的選址有多麼複雜？你知道一個機場要涉及到多少住戶的搬遷呢？這些搬遷住戶的生計如何解決？你知道建一個機場需要……」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機槍子彈一般射向陳耕，在姚長鬆看來，陳耕這個建機場的計劃簡直就是亂彈琴！

　　「姚廳，我要說的是，我不是在跟您商量要不要建機場，而是告訴你們，這個機場一定要建，而且最遲三年內就必須確定方案，準備開工。」陳耕毫不客氣的瞪著姚長鬆：「這是我們雙方合作的基礎條件。」

　　基礎條件是什麼，基礎條件就是不容討價還價的條件，作為商業廳的領導，姚長鬆他當然懂，但是陳耕居然將3年內建一座機場作為基礎條件，在姚長鬆看來這簡直就是耍流氓，一張臉都氣紅了，胸膛一起一伏的道：「陳耕同志，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及合作誠意，那我老實說，我還真沒看到你們的誠意在哪裡，這樣的合作，我們不合作也罷……」

　　「姚廳長，您確定你能代表江南省說這話？」陳耕瞪大了眼睛，詫異的望著姚長鬆：「您要知道，同樣的條件，會有多少沒有自己的航空公司的省份哭著喊著來跟我們合作？」

　　姚長鬆瞬間啞口無言！

　　據說國家計委這次批准成立的省一級民航公司只有6家，也不知道潤華實業的這家是在這6個名額之外再增加一個名額呢，還是擠掉一個原本已經審批成功的。全國20多個省和直轄市VS六個航空公司的名額啊，誰不是眼珠子通紅的望著這個6個名額？

　　可眼珠子通紅也沒用，這六個名額的去向早已經確定了，大家眼紅歸眼紅，可也只能眼紅，現在忽然晴天一聲霹靂，潤華實業這裡忽然多出來一個可以隨意機動的名額，只要潤華實業勾勾手指，那些想要有一家航空公司的省份還不得直接瘋了？

　　而且陳耕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沒有資格代表江南省說「不合作」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在姚廳長嘴邊轉了好幾圈，又被他給生生的嚥了回去：「讓我們江南省自己承擔這個機場？這個條件也太過分了……」

　　「讓咱們江南省一家單獨負責這個機場的全部開發費用？這怎麼可能？」陳耕笑著道：「咱們是合作，又不是趁火打劫，這個大家儘管放心……我先多問一句，你們江南省屆時會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之一，該你們出的這份錢不能少吧？」

　　與此同時，姚廳長的話讓陳耕心裡頭長出了一口氣：江南省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允許潤華實業入股的這家航空公司擁有這個機場的所有權！

　　也就是現在這個共和國的民航事業還在起步和摸索階段的時候，自己還有機會掌握一個機會，等再過個幾年，大家都學精了，誰肯將機場的所有權給你啊？

　　哪些有自己機場的省份、地市，哪一個不是把機場看成了自己的心肝寶貝，哪一個不是牢牢地將機場握在自己的手裡？

　　你一家航空公司好好地做自己的民航運輸就行了，至於入股機場這種事，呵呵呵……誰會理你？

　　至於江南省未來替代大校場機場的新機場，也就是未來的金陵祿口機場，那可是一個4F級機場，長達3600米的跑道甚至可以起降蘇聯安-225這種巨無霸級別的飛機，不但是江南省和金陵市的門戶，更是國家主要幹線機場、一類航空口岸，同時也是華東地區的主要貨運機場，與魔都的虹橋機場、浦東機場互為備降機場，是國家大型樞紐機場、共和國航空貨物中心和快件集散中心、國家區域交通樞紐—-21世紀，什麼最寶貴？

　　資源！

　　能夠擁有祿口機場哪怕一半的股份，自己也賺大發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趁著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是提前啟動金陵祿口機場的建設計劃，並且把所有權攥在手裡。

　　姚廳長可不知道陳耕的小算盤，在聽陳耕說了這些之後，他眼睛卻是亮了起來：「陳董，您的意思是……江南省只要承擔我們的那一份？」

　　如果是這樣，那倒是應該的。

　　終於江南省為什麼沒想著把新機場攥在自己手裡，原因很簡單，一個是這不是有個大校場機場用著麼？至於第二個原因，窮……

　　建一個新機場，你知道需要花多少錢麼？！

　　如果有人願意幫江南省新建一個機場，對於江南省來說這當然是個大好事。

　　陳耕點點頭：「這麼說倒也沒錯，不過既然現在是江南省要入股，肯定要多拿出一些誠意。」

　　唐悅立刻問道：「陳董，這個誠意怎麼說？」

　　陳耕道：「土地成本由江南省和航空公司平均承擔，建設成本則由各個股東們均攤，當然，在工程的建設方面我們可以儘量照顧江南省本地的建築企業，當然，新機場建成後，所有權歸航空公司——也就是江南省也擁有新機場的部分股權。」

　　什麼叫土地的成本由江南省承擔？就是這個機場劃定的建設範圍之內的人口搬遷、安置、土地使用……這些成本，江南省承擔一半。

　　江南省只需要承擔一半的土地成本，以及按股份均攤建設成本，就可以擁有一個新的機場，這足以讓在場的江南省的同志心動了，要知道，因為大校場機場也要滿足軍用的需求，在實際的使用上沒少出現各種麻煩，如果有個單純的民用機場能省下多少麻煩？

　　最重要的是，陳耕允諾的「儘量照顧江南省本地的建築企業」的話讓大家心動了：一個機場的建設，那可是一個大活，足以在2年內養活好幾個建築公司了，哪怕江南省本地的企業能夠拿走整個機場建設工程50%的工程量，那也等於江南省一半的投資又轉了回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江南省怎麼著都不吃虧。

　　「我會將貴方的意思向省領導轉達的。」唐悅道。

　　陳耕點點頭，唐悅的回答很正常，畢竟今天大家就是先溝通的，想要了解彼此的需求是什麼，根本就不是正式的談判，給他想了想，道：「對了，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如果這次我們雙方合作愉快，我們可以考慮把把冠名權給江南省。」

　　「冠名權？」唐悅猛地站起身來，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望著陳耕，用盡全力才能讓自己的嘴脣不要顫抖。

　　他沒想到陳耕居然給了自己這麼一份禮物。

　　不但是唐悅，就連在場的江南省的其他幾位領導也是目瞪口呆，陳耕清晰的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他們心中所想的：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錯，就是冠名權。」陳耕再次肯定的點頭，道：「比如這家航空公司的名字就叫做江南省民航運輸有限公司，或者江南省航空公司之類，都可以，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們雙方合作愉快的基礎上。」

第671章　帶個神人一起去蘇聯

　　雖然明知道這是陳耕故意放出來的一塊誘餌，可唐悅還是激動的想哭。

　　他從來沒想過陳耕肯將冠名權讓出來！

　　在場的江南省的官員們也沒有一個能想到陳耕肯將冠名權讓出來！

　　江南省的領導們更加沒想過陳耕肯將冠名權給讓出來！

　　畢竟江南省在這家航空公司中只能算是一個小股東，現在更是連股份比例都沒有劃定，誰能想到江南省竟然有機會對這家航空公司進行命名？如果這家還沒有成立的航空公司真的可以被冠名為「江南省民航運輸有限公司」或者「江南省航空公司」，那與江南省直屬的企業有什麼區別？

　　但他真的就這麼做了，不是開玩笑？

　　「當然不是開玩笑。」陳耕聳聳肩：「而且我覺得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拿來開玩笑。」

　　「我會盡快將貴方的意思向領導彙報。」唐悅重重的點點頭，雖然他不明白陳耕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此刻他是真的很激動：「我相信領導對陳董提出的合作方式一定非常感興趣……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江南省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能佔多少股份……」

　　……………………………………………………

　　「好小子……」

　　李雪山呵呵笑著，對著陳耕的肩膀就是一拳：「這次去老毛子那裡，好好幹，別給咱們中國軍人丟臉！」

　　「是！」陳耕呵呵笑道：「請首長放心，我一定不會給咱們中國軍人丟臉！」

　　望著眼前的陳耕，李雪山滿心都是感慨，這才幾年的功夫啊，誰能想到那個剛剛畢業的小傢伙，現在已經走到了現在的高度？

　　MPC-75「準」幹線飛機、NK-8大推力航空發動機，哪一項不是開了共和國對外技術合作的先河？真不知道再給這小子幾年時間他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該準備的都幫你準備好了，你小子的辦事能力我們都放心，總之我就一句話，這次去蘇聯，別丟人！」李雪山鄭重的道。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陳耕忽然想到一件事，心頭一汗，差點兒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首長，咱們軍區有沒有特別能喝酒的同志？」

　　「特別能喝？」李雪山一臉自信的哈哈大笑：「當然有！咱們軍區什麼樣的人才沒有？三五斤白酒下去一點事沒有的同志，一抓一大把。」

　　「不夠。」陳耕搖搖頭道。

　　「什麼？」李雪山差點兒被陳耕這話給嗆著：「你說什麼？」

　　「三五斤白酒的酒量不夠。」陳耕咧咧嘴：三五斤的量？這能幹什麼？

　　李雪山奇怪的看了陳耕一眼，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不過雖然不知道陳耕要做什麼，他還是道：「我記得是有一個傢伙挺能喝的……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老毛子比較喜歡以酒量論英雄。」想到傳聞中我國引進SU-27戰鬥機時的那位喝酒無敵的副參謀的傳聞，陳耕覺得不管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帶上一個喝酒無敵的傢伙肯定是有備無患：「您也知道，老毛子那邊和咱們差不多，酒桌上喝好了，什麼事情都好說……」

　　「好你個小子！」明白了陳耕的打算，李雪山哈哈大笑起來，轉身對著門口大喊一聲：「小吳！」

　　「首長！」吳立軍推門進來：「您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我記得咱們軍區有個特別能喝的傢伙，七八斤白酒下去都沒事的，叫什麼來著？」李雪山揹著手向吳立軍問道。

　　「您說『酒司令』啊。」聞言，吳立軍立刻就笑了：「『酒司令』可是咱們軍區出了名的傳奇人物。」

　　「哦？」陳耕眼睛大亮，連忙向吳立軍問道：「立軍同志，能不能給我詳細說一下這位『酒司令』同志？」

　　吳立軍很熟悉陳耕與自己家領導的關係，聞言，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就道：「這位『酒司令』同志簡直就是咱們軍區的傳奇，他本名叫王大柱，不過因為他酒量極大，而且從來沒有人見他喝醉過，所以大家都叫他『酒司令』，叫的時間長了，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

　　沒有人見他喝醉過？

　　太好了！

　　陳耕的眼睛亮的厲害，連忙問道：「這位酒司令的酒量有多大？七八瓶二鍋頭有沒有問題？」

　　「七八瓶二鍋頭？哈……」吳立軍頓時就笑了：「七八瓶二鍋頭肯定不夠，我聽說又一次軍區裡有幾位酒量很不錯的同志不服氣，約了『酒司令』想要一較高下，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雖然知道這是吳立軍在故意賣關子，可陳耕的胃口還是成功的被吊起來了：「難道這個『酒司令』把那兩位都放倒了？」

　　「放倒是肯定放倒了，不過只是放倒了那多沒意思？」吳立軍一臉得意的道：「當時吳立軍說了，我也不欺負你們，我一個人對你們一個人……」

　　「一人對一人？什麼意思？」陳耕有點不太明白，但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瞪圓了：「莫非他是要一對二？！」

　　一對一，那豈不是這位酒司令同志先跟甲同志喝一杯，然後再跟乙同志再和一杯，也就是這位酒司令同志一個人喝的是那兩個人喝的總量一樣？

　　「就是這樣。」吳立軍一拍大腿：「『酒司令』一對二，可您猜怎麼樣？」

　　「就這樣那個『酒司令』還一個人放倒了他們兩個？」陳耕的眼睛都瞪圓了：「那他們不得喝了八九斤？」

　　「八九斤可不止。」吳立軍呵呵的笑著，一副給陳耕講評書的模樣，得意的道：「當時很多同志也在場，大家都想看看『酒司令』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後來喝到一半的時候大家看那兩位不行了，又上來兩位頂上去，『酒司令』還是一對二！

　　四個！」豎起四根手指，吳立軍心悅誠服的道：「『酒司令』一個人放倒了四個，他一個人幹掉了13瓶二鍋頭，最後還是自己走出去的，沒用人扶！」

　　「臥槽！」陳耕的眼睛都值了：一個人幹掉13瓶二鍋頭，這還是人麼？：「他的腸胃沒事？」

　　「神奇的地方就在這呢，咱一般人喝酒，喝得多了腸胃總會有點毛病，喝的胃穿孔、吐血的也有點事，但這位『酒司令』就是一點事都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個……不會是有問題他自己忍著吧？」陳耕有點不信，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咱們十幾億人口，什麼樣的牛人都能找得到，但常年這麼喝，腸胃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也太神奇了啊？

　　「那當然不是，『酒司令』可是咱們軍區和其他軍區交流的時候的主力，領導們對他的身體可不是一般的照顧。」吳立軍嘿嘿的笑著，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的表情：「去年的時候吧，軍區有位領導親自下令，讓『酒司令』到醫院裡好好地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免得關鍵時刻掉了鏈子，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陳耕下意識的問道：「莫非這位『酒司令』同志的身體很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就是這樣咋地？」吳立軍臉上也是一臉的佩服之色：「人家這麼喝，身體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說這事兒找誰說理去？」

　　「嘖……這事兒的確沒地方說理。」陳耕咂咂嘴：「不過既然是這樣，那總該有個理由吧？醫生沒說他為什麼怎麼喝都沒事？」

　　「說了，醫生說王大柱的身體裡面有一種酶怎麼著來著，反正就是因為那個東西的原因，他的酒量很大，並且喝多了對身體也幾乎沒什麼影響。」

　　神人啊！

　　陳耕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尼瑪哥們我要是帶這麼一個神人去老毛子的地盤，誰敢不服？不服我喝死他！到時候誰敢不服，老子喝的他開始懷疑人生！

　　兩眼放光的對李雪山道：「首長，我去蘇聯的時候必須帶著這個人！這傢伙說不定能夠起大作用！」

　　「這個……」李雪山有點猶豫：「現在再讓他進去，時間上還來不來的及？」

　　「沒事，我和蘇聯那邊說一聲，就說王大柱同志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兩邊都特事特辦一下，應該沒問題，就算有問題，稍微晚去兩天也可以，不過這個人我必須帶去。」陳耕咬牙切齒的道：「首長，咱們能不能從老毛子那裡多敲點好東西出來，說不定就指望著王大柱同志了。」

　　「好吧。」李雪山無所謂的點點頭，雖然他對陳耕覺得帶著怎麼一個人能影響到蘇聯的技術轉讓有點不理解，但老毛子好酒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左右不是什麼壞事，咱們中國人的交情不也是在酒桌上打下來麼？既然這樣，多一個少一個的也無所謂，反正是他陳耕出錢。想到這，李雪山痛快的點頭：「小吳，你讓王大柱同志過來一下，讓陳董和他見個面。」

　　「是！」吳立軍立刻轉身出去了：他也有些好奇。

第672章　祖國需要你的胃

　　和陳耕想象當中的不太一樣，眼前的王大柱並不是那種常年泡在酒桌上的肥頭大耳，相反，也沒有酒糟鼻之類的常年菸酒過度的特點，身材略有些削瘦的他看上去帶著只有常年堅持鍛鍊才會有的精幹，更讓陳耕驚訝的是，王大柱竟然是一個少校。

　　少校！

　　三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

　　此刻的王大柱，正如同一株青松一般站在陳耕和王雪山的面前，目不斜視。

　　「王大柱同志。」陳耕抿了抿嘴，一臉嚴肅的望著他說道：「聽說你酒量不錯？」

　　「報告領導。」陳耕肩膀上的兩槓兩星比自己肩膀上的兩槓一星要牛X，雖然對眼前這傢伙這麼年輕就是中校了還有些奇怪，不過既然陳耕問起了，他當即毫不猶豫的道：「我還從來沒有喝醉過！」

　　陳耕點點頭，不置可否的問道：「很好，你喝酒的最高記錄是多少？」

　　雖然不知道陳耕為什麼會問起這個問題，但王大柱還是大聲的回答道：「報告，我的最高記錄是16瓶紅星二鍋頭！」說完，似乎覺得16瓶二鍋頭有點對不起自己「酒司令」的名頭，略略一頓，又補充道：「其實我還能喝，不過飯店不賣給我了。」

　　陳耕無語，不過好吧，換了自己是那個飯店的老闆，估摸著自己也不敢再賣酒給這傢伙了：如果一位現役軍官喝死在了自己的小店，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很好，回去收拾一下，準備執行任務。」陳耕抿著嘴，一臉嚴肅：「王大柱同志！」

　　王大柱同志下意識的猛然向前一步，雙腳一併，大聲道：「到！」

　　「祖國需要你的胃！」

　　「啥？」王大柱同志瞬間懵了。

　　「咳咳咳……」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陳耕和王大柱的李雪山，劇烈的咳嗽起來：祖國需要你的胃？！

　　………………………………

　　「陳耕同志，你的意思是我的任務就是到了蘇聯之後喝翻蘇聯老毛子？」王大柱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

　　這已經是王大柱第三次向陳耕確認自己去蘇聯之後的任務內容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出國，執行的居然是這麼一樁任務：祖國需要我的胃？

　　與自己需要執行的任務相比，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是軍區最傳奇的軍官這一點，似乎也就沒什麼了。

　　「嗯。」陳耕點點頭，想了想，還是給王大柱解釋道：「老毛子那邊的情況跟咱們這邊的情況有點像，都比較喜歡在酒桌上談生意，咱們喝的越多對方就越高興，覺得咱們越有誠意，另外老毛子那邊的習慣是，如果你能在酒桌上喝倒他們，就會贏得相當的尊重——你可以認為老毛子那邊喜歡『以酒量論英雄』。」

　　老毛子喜歡「以酒量論英雄」這件事，最為咱們津津樂道的大概就是引進SU-27戰鬥機過程中的趣事了，雖然陳耕對那些坊間傳聞是不是真的頗有些懷疑，但帶上這麼一號人物總不是什麼壞事。

　　「以酒量論英雄麼？我明白了。」王大柱的目光中有些躍躍欲試：「早就聽說老毛子的酒量都挺厲害，這次正好去見識見識。」

　　陳耕笑了笑，道：「對了，你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幫忙解決的麼？嗯，現在對你說這話的不是華東軍區中校軍官陳耕，是潤華實業董事長陳耕。」

　　為什麼是潤華實業董事長而非華東軍區中校軍官，陳耕相信王大柱能走到少校這個高度，肯定會明白。

　　王大柱果然聽明白了，遲疑了一下，王大柱咬了咬牙：「既然這樣……陳董，您能幫我家那口子安排個工作麼？」

　　「這個好說，你對嫂子的工作有什麼要求？」陳耕點點頭，幫軍屬安排一下工作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既然是送人情，那就要讓這個人情儘可能的發揮出自己的最大價值：「嗯，嫂子是什麼文化？」

　　王大柱立刻明白了陳耕這話的意思，一張臉頓時漲紅了，激動的道：「我們家那口子，嗯……是初中學歷，後來……」

　　「初中學歷？我知道了。」笑著打斷王大柱的話，陳耕點頭道：「那讓她來潤華車友會吧，做一些組織協調方面的工作，嗯，如果嫂子平常有時間，我建議她多看點管理方面的書籍。」

　　「車友會？這個……多不好意思？」對於陳耕的安排，王大柱有種喜從天降的感覺。

　　他當然是知道潤華車友會的，據說很多人、尤其是有錢的老闆們，哪怕加價也要去買一輛潤華牌小轎車的目的，就是為了加入這個潤華車友會，希望能夠到潤華車友會裡面認識更多的朋友，自己的老婆去潤華車友會上班，肯定就是類似於辦公室或者單位的外聯部門，這可是一份好工作，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未必能夠擠進去，但是……看書？！

　　「能多學點東西肯定是好的。」大家剛剛認識，說的太多那就屬於交淺言深，不過猶豫了一下，陳耕還是委婉的道：「不過現在國家不是已經放開承認高考了麼？嫂子學幾年的函授，到時候參加一個成人高考，出來之後就是大學生，不管是走到那裡都不用為鐵飯碗發愁，進端鐵飯碗政府部門也沒問題。」

　　如果這話是其他人說的，王大柱多半是不以為然，但既然這話是陳耕說的，他就不敢不當一回事了，陳耕是誰？是華東軍區第一個華清大學的高材生，就因為這個，據說華東軍區的首長們到現在還得意的不行，另外，自己家那口子好歹也有些文化底子，如果通過函授什麼的拿到了大學文憑，能進入政府部門端個鐵飯碗不也挺好麼？

　　想清楚了，王大柱重重的點頭：「回頭我就跟你嫂子說說。」

　　…………………………………………

　　「陳，我親愛的朋友，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看到陳耕，安德烈·沙曼諾夫高興的張開胳膊，儘管旁邊就是蘇聯政府派出的負責本次與潤華實業談判的人員，是安德烈·沙曼諾夫的「自己人」，但安德烈·沙曼諾夫毫不客氣的上來就給了陳耕一個有力的擁抱：「能夠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我也很高興。」用力和安德烈·沙曼諾夫擁抱了一下，陳耕笑道：「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在這之前請允許我幫你介紹一個人。」

　　「介紹一個人？誰？」安德烈·沙曼諾夫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馬上你就知道了，我相信你在見到她之後一定會很開心。」陳耕一臉的神祕，同時微微錯開身，在他的身後，林書瑤攙扶著一位70多歲、但精神矍鑠的老婦人緩緩的走了過來。陳耕微笑道：「安德烈，有沒有覺得這位女士有些面熟？」

　　看著陳耕身後的這位很有些面熟的老婦人，安德烈·沙曼諾夫一下子呆住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您是……」

　　看到安德烈·沙曼諾夫，老婦人明顯更激動一些，她的臉上泛起一團紅暈，激動的道：「小安，你是小安？」

　　小安？！

　　這個深藏在自己記憶深處的稱呼，讓安德烈·沙曼諾夫彷彿被如遭電擊，整個人都僵住了：小安，多麼陌生而又熟悉的稱呼？

　　眼前蒼老的面孔和記憶深處的那張慈祥而溫柔的面孔漸漸的重合起來，安德烈·沙曼諾夫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厲害，張著嘴，安德烈·沙曼諾夫卻愕然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來一個字。

　　良久，一聲彷彿發自心靈深處的聲音從安德烈·沙曼諾夫的喉嚨裡傳出來：「媽媽！」

　　「小安，我的孩子。」老婦人兩眼通紅，快走兩步來到安德烈·沙曼諾夫的跟前，臉上全都是高興和開心：「真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我也是，我也是。」安德烈·沙曼諾夫拼命的點頭，一個北極熊一般壯碩的漢子，此刻臉上確實淚水肆意奔流：「媽媽，我也沒想到我還能見到您，我真是太開心了，太開心了……我……我要把娜塔莎介紹給你……」

　　陳耕微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充滿了溫情，如果自己沒記錯，似乎娜塔莎就是安德烈·沙曼諾夫的妻子的名字？

　　足足十多分鐘，安德烈·沙曼諾夫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來到陳耕面前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通紅的對陳耕道：「陳，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度你的感激，我……」

　　「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陳耕攔住激動的語無倫次的安德烈·沙曼諾夫，笑道：「能夠看到你們團聚我也很高興，這就夠了不是麼？」

　　安德烈·沙曼諾夫愣了一下，隨即重重的點頭：「你說的沒錯！」

　　雖然明知道陳耕帶自己的中國媽媽來是為了這次的談判和合作，但對於陳耕，安德烈·沙曼諾夫依舊無比感激，或許自己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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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兄弟們，不好意思，今天週末，就只有2更了，第二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