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動力王朝 作者：千年靜守（連載中）

第713章　陳耕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耕同志，你這讓我很為難啊。」武原亮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向陳耕壓過來。

　　堂堂一方封疆大吏，別說刻意施展出來，哪怕不刻意控制著，那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面對武原亮的壓力，陳耕臉上的笑容未變，淡淡的道：「武書記客氣了，這是互惠互利不是？」

　　願意來黔省投資的外地企業本就不多，如潤華實業這種體量的就更少，甚至是一個都沒有，如果你們不肯付出足夠大的代價，我憑什麼要來你們這兒投資？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陳耕的意思——當然，你不答應也沒關係，衝著你的面子，我肯定會在黔省落一筆投資，但這筆投資肯定不會太多就是了。

　　明白了陳耕的這層意思，在鬱悶之餘，黔省領導更多的還是無奈：也是，相比於東南沿海省份，黔省能夠給潤華實業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少了，哪怕地皮免費、人工成本低廉，同時讓潤華實業享受外資企業一樣的三免兩減半政策，相比於在物流運輸環節帶來的不便，潤華實業在黔省的投資仍然是虧了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不肯付出更多的代價，潤華實業憑什麼在你這裡投資？

　　……………………

　　「陳董，你剛才的話有些欠妥了，你當時就算是想要和前升級交流這個事，也不應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武書記說啊。」鄧煌唉聲嘆氣的道：「這下子被動了……」

　　作為貴發所的所長，鄧煌有足夠的理由來陳耕的房間，只是在鄧煌看來，陳耕與武書記的那番對話實在是不智。

　　「欠妥？」望著鄧煌，陳耕呵呵笑了兩聲，一臉意味深長的道：「鄧總，經濟欠發達的省份可不止是黔省一個啊。」

　　鄧煌頓時啞然！

　　經濟欠發達的省份不止黔省一個？這麼說吧，除了沿海的這幾個身份，共和國的其他省份的經濟情況都沒好到哪兒去，甚至就算是沿海的這些身份，經濟情況所謂的「好」也只是相對而言，如果黔省這麼簡單輕鬆的就拉到了潤華實業的投資，國內其他的省份還不得瘋了？

　　到時候潤華實業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

　　黔省這種經濟情況在全國所有省份當中倒著數的你都能去投資，我們這兒的情況這麼好，你為什麼不來我們這兒投資？到時候去潤華實業拉投資的各個地方的官員能把潤華實業呃門檻給踩爛！

　　不答應？

　　你為什麼不答應？連黔省那種深山老林的地方你都去投資了，為什麼不來我們這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之前鄧煌沒想那麼多，可現在被陳耕這麼一提醒，鄧煌瞬間就是一身的冷汗：真到了那個時候，潤華實業才是真的麻煩了。

　　「所以……」眨了眨眼，鄧煌試探著問道：「您打算用這個辦法堵住別人的嘴？」

　　陳耕笑了笑，沒有回答。

　　鄧煌也知道自己失言，這個問題是自己該問的麼？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陳耕之前同意的黔省採購200輛麵包車的事情。說起這個，他一臉的肉痛：「陳董，你真的想好了？黔省財政可拿不出這麼多錢，萬一車子交付了，咱們收不回錢來，那可怎麼辦？」

　　這倒不是鄧煌瞎操心，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買東西給政府部門，結果錢收不回來的情況簡直不要太多！你不主動去要，別想著對方能主動「想起」給你送錢，你去要？去的少了，沒錢！去的多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又不是不給你錢，是這兩天財政上沒錢，等過陣子財政上有錢了就給你——至於財政上有錢，那鬼才知道！

　　雖然一輛麵包車並不貴，出廠價也就3萬多，但200輛那要700萬，對於剛剛起步的649所來說，這可是好大一筆錢！

　　嗯，去年一年，649所得到的財政撥款總額是1026萬。

　　這麼一大錢，鄧煌當然允許有任何閃失，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那個底氣將這筆錢從政府部門要回來。

　　不對！

　　陳耕皺了皺眉頭，望著鄧煌緩緩的問道：「咱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是分批次交車，怎麼可能會收不回錢？」

　　難道鄧煌是打算先把車子賒給黔省？想到這種可能，陳耕一下子捂住了腦袋！

　　「呃……」

　　鄧煌傻傻的望著陳耕，他有種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大錯誤！

　　望著鄧煌，陳耕慢慢的、但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任何人來買車，是任何人！想要提車？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規則不但是咱們潤華實業的規則，也是國內汽車行業的規則，從來沒有賒銷這一說，別說是黔省，就算是軍隊採購也沒有例外！」

　　軍隊採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呃……這個……真的沒問題麼？」649所雖然是國有航空科研院所，但既然是在黔省這塊地面上，他們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地方政府在很多因素方面的印象，雖然鄧煌覺得陳耕的話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

　　陳耕越發的覺得當初在確定合作細節的時候，潤華實業把經營掌握在手裡是何等的明智了，如果這個生意交給649所來運作，不知道會虧成什麼樣？點點頭，陳耕肯定的回答到：「當然沒問題——如果黔省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那……好吧。」鄧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對於搞行政工作的鄧煌來說，他逐漸的發現，自己把商業想的太簡單了。

　　…………………………………………

　　在陳耕和鄧煌討論這200輛麵包車的交付方式的時候，黔省的領導們也在討論陳耕之前的那番話。

　　偌大的會議室裡，氣氛並不凝重，相反，爭吵聲還頗為激烈，比如專程到機場迎接陳耕的宋朝陽就大聲的說道：「我認為陳耕是故意的，他一家企業想要拉上一個省當做他的戰略同盟？這個可能麼？絕對不可能！

　　他就不怕咱們現在先答應了他，在他的投資落地之後直接把他給丟到了一邊？他有任何能夠制衡咱們出爾反爾的辦法麼？

　　沒有！完全沒有！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提出了這個想要和咱們結盟的想法，我的看法很簡單，就是陳耕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咱們，他們不會在黔省大規模的投資！」

　　宋朝陽的話引得眾人一陣贊同。

　　首先，結盟這個話題太敏感了，在絕大多數時候，這都是個貶義詞，在國內，「結黨營私」這個成語們幾乎是專門用來形容這種情況，他潤華實業有這麼大的膽子，想要犯天下之大不韙？

　　其次，就算他陳耕真的想要這麼做，也應該是私底下偷偷的和武書記說這件事，而且是在雙方多次接觸、都有這個意願的情況下，通過雙方都信得過的人隱晦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誰家結黨是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出來的？這種不叫結盟，這叫笑話！

　　第三，也就是剛剛宋朝陽說的這一點，他們潤華實業的確是很牛X了，說是國內現階段最具活力的企業也不過分，但想要和一個省結盟，他們潤華實業還不夠格！哪怕他們結盟的對象是黔省這麼一個經濟總量排名倒數的省份，也不夠格！

　　先不說黔省願不願意跟他們結盟，就算黔省表面上答應了，事後反悔，他陳耕有反制黔省的搶而有效的辦法麼？沒有！而任何一個聯盟，結盟的一方都要擁有能夠確保影響到另一方的力量、手段，否則這個聯盟就不可能成功。

　　他陳耕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既然如此，陳耕依舊提出了結盟這個條件，那他真實的意思就絕對不可能是結盟，這一點毫無疑問。

　　這一點，很快就成了整個黔省高層的共識。

　　武原亮緩緩的點頭，他心裡也是這麼看的，陳耕絕對不可能打算與黔省結盟，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石原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限於身份卻還是沒說。

　　但石原的動作卻是被武原亮看到了，看向石原，武原亮微微頷首道：「石原同志，你有什麼看法就大膽地說麼。」

　　「我？」被領導點了名，石原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領導，我個人有個不太靠譜的猜測。」

　　「哦？」

　　「陳耕說的這個結盟，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有限度的結盟。」

　　石原這話一出口，會議室的眾人齊齊的皺起了眉頭：嗯，這個猜測的確是不太靠譜。

　　武原亮也皺了皺眉頭，卻是再次點頭，示意石原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現在潤華實業不是在大力發展航空工業和航空發動機工業麼？聽說魔都那邊有些人很不滿意，所以我想有沒有是因為這個……」

　　「轟！」

　　石原的話還沒說完，會議室一下子炸了！

　　誰都沒想到這一點！

　　潤華實業的MPC-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這兩個項目啊，自己怎麼就忘記了？

　　作為政府高層官員，在座的諸位對於潤華實業的MPC-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這兩個項目的瞭解比普通人深的多的多，他們很清楚，這兩個項目從一開始就受到了利益相關方的大力抵制。

　　在MPC-75還只是一個不到50人的小型支線飛機項目的時候，上飛對這個項目是持無所謂的態度的，覺得MPC-75威脅不到他們的利益，但當MPC-75逐漸的成了一個能夠以典型二級客艙佈局運送75名乘客的大支線飛機的時候，覺得MPC-75威脅到了張家的麥道-82的上飛就忍不住了，不客氣的說，MPC-75後期的困局，上飛絕對是「功不可沒」！

　　雖然在潤華實業接受MPC-75之後，潤華實業以「自籌資金、自負盈虧、自主經營、採購上飛麥道的飛機」為條件得到了繼續開發這個產品的許可，但認為MPC-75威脅到了自己的利益的上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給MPC-75下絆子、捅刀子的小動作。

　　如果說MPC-75這個飛機有可能威脅到麥道-82，上飛在這個項目上給潤華實業使絆子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上飛在潤華實業花費了巨大的力氣和代價從蘇聯引進的NK-8渦輪風扇發動機上的動作，就讓人極為不齒了：在潤華實業引進NK-8發動機的前後，包括現在，上飛的領導多次在公開的場合明確的表示，上飛絕對不會用落後的、採用了蘇系發動機技術的航空發動機！

　　公開場合尚且是如此，可想而知上飛在私下裡會做出多少小動作！

　　但面對在政治資源方面豐厚無比的上飛，潤華實業在這一方面的短板就太明顯了：第一，他們的前身是華東軍區一家車輛維修廠的附屬勞動服務公司；第二，他們是隻是一家崛起才三四年的企業！

　　面對50年代建廠的上飛，底蘊不足和根基不牢說的就是他們！

　　再掰著指頭數數從魔都走出來多少政府高級官員？而潤華實業呢？雖然他們也在拼命的發展自己的政治資源，但出身于軍隊、發展時日尚短的他們，在這一塊還是沒辦法與上飛相比。

　　從這個角度來說，潤華實業以在黔省投資來換取黔省在這兩個項目上面對他們的支持，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石原所謂的「有條件的結盟」，說的就是這個，如果是這樣，與其說是結盟，不如說是「互相守望」更合適一些。

　　看著大家若有所思的樣子，武原亮將石原記在了心裡：這個石原，看問題還是很全面的麼，以後倒是可以多留意一下：「對於石原同志的這個說法，大家誰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些道理。」

　　「可以考慮一下。」

　　「嗯，我覺得從這個角度來說，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可以向潤華實業方面試探一下。」

　　…………

　　如果潤華實業尋求的是黔省在這個問題商對他們的支持，倒不是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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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兄弟們，4000字，補昨晚的1000字。

第714章　金子一般的人心

　　「怎麼還沒來？」

　　「來了，馬上就來了……」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

　　潤華實業與貴發所合建的汽車製造廠的總裝車間，一大群西裝革履的人踮著腳，望著遠處的流水線，一個個望眼欲穿。

　　鄧煌這個貴發所的所長也不例外，身穿一身嶄新的西裝的他，不時的踮著腳望流水線那邊瞅一眼，看上去心急的厲害。

　　陳耕很理解鄧煌的心情，這個工廠還沒有正式投產，但接到的訂單已經超過了5000輛，等於1500萬的利潤已經賺到了手。對於財務上向來捉襟見肘的貴發所來說，有了這1500萬的可支配資金，他們能夠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更別說這是一個設計年產能高達5萬輛、同時保留了未來追加一個年產能為10萬輛的二期工程的龐大汽車生產基地。

　　如果將來能夠做到年產15萬輛麵包車，意味著貴發所每年在這個項目上的分紅將會達到4.5個億！

　　「陳董，借一步？」鄧煌輕聲對陳耕道，看上去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對陳耕說。

　　「好。」以為鄧煌是想要藉著和自己說話來緩解一下焦急的心情，陳耕點點頭，對鄧煌說道：「鄧所，有了這個項目，咱們649所的很多研發計劃都可以上馬了吧？」

　　「哪那麼容易啊。」苦笑一聲，鄧煌略顯無奈的搖搖頭：「何況還得給總公司交一筆管理費。」

　　「咱們的汽車廠還得給中航工業總公司交管理費？」陳耕有點奇怪，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我怎麼不知道？」

　　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此前竟然完全不知道，陳耕已經不止是不高興，而是有些出離憤怒了：你們貴發所是想要搞什麼？

　　鄧煌也意識到了這話的不妥，連忙解釋道：「不是咱們這個項目，是我們649所要把這個項目的一部分收入交給總公司。」

　　原來是這樣！

　　這麼一說就明白了，什麼管理費啊，根本就是中航工業總公司看到貴發所賺錢了，眼紅，想辦法從下屬單位要錢。不過也是，哪怕以一期的5萬輛的年產能而言，貴發所一年的分紅也超過1.5個億，在這麼一大筆收入面前，中航工業總公司能不眼紅麼？他們沒辦法從這個項目當中直接要錢，那樣的吃相太難看不說，說不定也會引起潤華實業的激烈反彈，但從貴發所手裡收「管理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陳耕也不好多說什麼，649所是中航工業總公司下屬的企業，說起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不好插嘴，只好問道：「這個管理費是多少？」

　　鄧煌心疼的直咧嘴：「30%？」

　　「多少？」陳耕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也太狠了吧？」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們還得多賺錢啊。」

　　「……」陳耕眨了眨眼，沒接話：我怎麼覺得鄧煌這話裡面還有話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鄧煌終於不再掩飾：「陳董，我這個人不太會繞圈子，我就直說了，我們649所能不能參與到MPC-75和NK-8這兩個項目當中來？」

　　果然是另有所圖啊！

　　陳耕沉吟起來。

　　不管是飛機的研製還是航空發動機的研製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作為現代工業之集大成者，任何一架大型飛機的研製都需要動員無數的資源和能量，以已經下馬的運10為例，運10的研製由中央直接指揮協調，中央各部委、軍隊及全國21個省、市共有262個具體單位集體創作、密切協同，這還是運10的直接配套單位，二次配套單位更是接近1000家，分佈在冶金、機械、儀器儀表、航空、化工、交通運輸、設計、研究院所、高等院校各大系統，毫不客氣的說，運10的研製真的是傾國之力。

　　MPC-75的研製以及NK-8的生產工作雖然不需要這麼大的動員，但也絕對不是一家企業能夠完全生產出來的，各類特種航空合金、化工製品、儀器儀表……MPC-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同樣需要共和國航空工業乃至科研院所、高校的協調配合。

　　貴發所作為國內航空發動機的主力研製單位之一，有飛機和航空發動機的生產製造經驗和工藝，當然能夠承擔一部分航空發動機的配套工作。

　　道理是這個道理，問題是649所的做法不對：你們649所想要分包一部分MPC-75和NK-8的零部件的生產，這個當然沒問題，但哪有你把我叫到你家裡來跟我說這事的？出於對我的尊重，你應該去我哪兒拜訪我才對吧？

　　不過這種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逝，對於知識分子陳耕總是抱著極大的寬容，點頭說道：「我們當然歡迎國內所有能夠為這兩個項目做配套的企業加入進來，只要貴發所能夠按照潤華實業的要求，保質保量的完成交給你們的生產任務，當然沒問題。」

　　「太好了！」陳耕的話一出口，剛剛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陳耕反應的鄧煌，頓時喜形於色！

　　他不能不高興啊，根據航空協會的分析，在今後的20年裡，MPC-75以及後續改款的市場需求量有超過2000架，NK-8發動機的需求量超過1000臺，這將會是一個多麼巨大的市場？對於貴發所來說，哪怕只能在這塊超級大蛋糕中切下小小的一塊，也足夠貴發所天天過年了。

　　「鄧所您先別激動。」陳耕擺擺手：「不管是MPC-75還是NK-8，技術難度都非常高，我個人當然是希望能夠與貴發所合作，但合作能否達成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需要等專家團隊對貴發所做一個全面的考察才行。」

　　鄧煌這才意識到自己高興的是有點太早了，陳耕說的沒錯，航空工業對零部件的要求高度精密、高度精確，不是貴發所想要合作就一定能夠成為潤華實業、CMPC的合作伙伴，如果貴發所的能力達不到要求，那就什麼都別說。

　　輕輕的點點頭，鄧煌信心十足的道：「陳董你放心，我們649所一定沒問題。」

　　「那我等你們的好消息。」陳耕笑著點頭，同時伸手一指：「車子下線了，咱們過去吧。」

　　鄧煌連忙轉頭，這才看到一輛車頭上掛著大紅花、車身為喜慶的棗紅色的麵包車，緩緩的從流水線上駛下來，並且緩緩的停在眾人的眼前。

　　熱烈的掌聲頓時響起來，早就等候在這裡的貴發所的同志們興奮的一擁而上，伸手撫摸著車身，動作溫柔的一塌糊塗，陳耕覺得他們第一次撫摸自己老婆的時候都未必有這麼溫柔，不少情緒激動的649所的同志，甚至於掉下了眼淚：雖然這只是一輛麵包車，在乘用車的行列中屬於「吃的少、乾的多」的苦力，但在649所的同志們看來，這輛車卻是自己美好生活的開始，從現在開始，自己終於不用在努力工作的同時還擔心家中父母妻兒的生活了，靠著這個汽車，自己完全可以讓一家人生活的很好。

　　就在這個時候，讓陳耕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649所的一位即將要退休的老工程師，用力擦了一把眼淚，忽然轉身來到潤華實業的工人跟前，與潤華實業的每一名工人逐一握手，口中不停的說道：「同志，謝謝你，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來幫我們！」

　　他在用這種方式來感謝潤華實業對自己、對649所的幫助。

　　老工程師沒有錢，身上的衣服還是一件洗的發白的中山裝，但他是在用自己全部的身心來表示自己對潤華事業的感謝。

　　受到這位老工程師的感染和啟發，在場的649所的同志自發自覺的排成一排隊，挨個的與潤華實業的人握手，每走到一位潤華實業的工人面前，大家都會發自肺腑的對對方說一句：「同志，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來幫我們……」

　　「這是……」

　　看到這一幕，鄧煌以及649所的領導們驚呆了，黔省前來觀禮的領導們驚呆了，陳耕也驚呆了，他只覺得胸口哪兒堵的厲害，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有什麼東西要爆炸！

　　似乎是受到了這份莊嚴的氣氛的感染，越來越多的649所的同志加入了隊伍，當鄧煌帶著649所的整個領導班子加入進來之後，現場的氣氛終於達到了頂峰，回想這段時間來大家的同甘共苦，不管是649所的同志，還是潤華實業的同志，大家全都哭的稀里嘩啦！

　　這個儀式，沒有人組織，一切都是大家自發進行的，但正因為沒有組織，卻讓這個儀式愈發的莊嚴！

　　作為黔省派出的觀禮人員之一，石原眼睛通紅，拼命的攥緊拳頭，近乎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激動的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是……金子一般的人心啊！

第715章　鬼子來了

　　「陳先生，您之前的條件，我們現在還在研究，您知道的，這種決定不是那麼容易下。」宋朝陽說的很誠懇。

　　「我能理解。」陳耕點點頭。

　　「太好了。」陳耕的樣子讓宋朝陽心中一喜，對於今天能否達成目的的把握一下子大了幾分，帶著幾分試探向陳耕問道：「謝謝陳董的理解，只是不知道陳董對於潤華實業在黔省的投資……」

　　陳耕頓時就笑了。

　　他是真的能夠理解，但理解歸理解，並不意味著潤華實業在這個問題上好說話，比如此刻，陳耕就直言不諱的對宋朝陽說道：「宋祕書長，現在談這個問題是不是稍微早了點？」

　　「呵呵……」宋朝陽有點尷尬，窮地方的政府官員沒有人權啊：「但我們完全可以開展前期的工作嘛……」

　　「當然，我會留下一個工作小組和咱們黔省洽談。」

　　陳耕的一句話就讓宋朝陽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陳董，這個是不是……」

　　「真是不好意思。」陳耕一臉的歉意，但語氣卻很堅定：「德國狼堡汽車的副總裁費迪南德·皮耶希先生要跟我談雙方合作的事宜，所以我明天就得趕飛機回去。」

　　這事兒沒得商量！

　　宋朝陽一下子沒話了：潤華實業與狼堡汽車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多少也聽說了一下，但反過來，能夠與狼堡汽車這種國際級的大公司打的風生水起、有來有往，本身也說明了潤華實業的本事，德國人這次來跟潤華實業談合作，宋朝陽下意識的理解為狼堡認為繼續跟潤華實業打下去不合算，只是打算與潤華實業握手言和了。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這種事情比與黔省磨牙重要的多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這樣啊，那您訂機票了沒有？狼堡汽車可是咱們的好朋友，不能讓他們久等，那可就失了咱們中國人的熱情好客之道了……」

　　「讓他們等著也沒關係，反正現在是他們求著咱們。」

　　陳耕的話噎的宋朝陽直翻白眼：你這人，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尷尬癌發作的宋朝陽正打算找個藉口結束這次讓自己無比彆扭的對話呢，陳耕卻是開口說道：「這幾天來承蒙領導們的關愛，我非常感激，我有個小禮物送給貴方，還請宋祕書長您向領導轉達。」

　　「好說好說……」宋朝陽嘴裡應著，心裡也沒怎麼在意，既然是小禮物，肯定不會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估摸著了不起也就是送幾輛車？也就這個樣子了。但陳耕送的禮物，卻讓宋朝陽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

　　「潤華實業擬定向黔省援建一個年產20000輛摩托車的組裝工廠，來幫助黔省人民解決個人出行、小型貨物短途運輸的問題。」

　　陳耕的話音剛落，謝閔聲老爺子笑眯眯的把話接了過去：「潤華事業負責向黔省方面提供組裝摩托車所需的包括髮動機在內的全套散件和組裝流水線，手把手的幫助咱們黔省在最快的速度生產出產品。

　　另外，如果黔省的同志認為有需要，我們也可以向貴方提供在銷售方面的一些經驗，如果貴方覺得銷售有困難，直接把組裝好的摩托車交給我們來銷售也是可以的。」

　　宋朝陽心中的那點不快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2萬輛摩托車，聽陳耕話裡面的意思，似乎不但有2輪摩托車，還有潤華實業獨創的三輪貨運型摩托車，年產2萬輛摩托車，對於潤華實業這種年產能在300萬輛以上的摩托車巨頭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對於黔省來說，這不但是一筆值得大肆吹噓的投資，更是能夠帶來實實在在的收益！

　　根據潤華實業現在在市場上銷售的幾種主力產品的價格來推斷，這20000輛摩托車的市場終端售價不會低於2.5個億，根據機動車行業1塊錢能夠拉動上下游5塊錢的GDP的普遍數據來算，等於有了這麼一個摩托車組裝工廠，整個黔省一下子拉動了至少12.5個億的產值、數億的稅收！

　　雖然對於潤華實業來說，他們其實並沒有付出多少，幾條摩托車的組裝流水線才多少錢？這裡面更多的還是資源的調動，對於佔據了共和國摩托車行業大半壁江山的潤華實業來說，這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

　　但這種對於潤華實業來說是一句話的事，對於黔省來說可就是一塊結結實實的大蛋糕！雖然不敢說是今年最大的一筆投資項目，但絕對算得上是全省今年最大的投資之一了。

　　「這……這……」沒想到這麼大一塊蛋糕毫無徵兆的砸在自己的頭上，宋朝陽興奮的手都不知道望哪兒放了，激動的有段手足無措：「這禮物太貴重了，太貴重了……」

　　雖然激動的不要不要的，但你若是指望著宋朝陽將這個禮物推脫出去不要，那絕對不可能。與此同時，宋朝陽心裡陡然升起一個另外一個念頭：這只是潤華實業的一個「小禮物」，小禮物尚且如此，如果黔省當真與潤華實業全面合作呢？

　　看著激動的滿臉通紅的宋朝陽，陳耕和謝老爺子對視了一眼，同時微微一笑：「這沒什麼，這也是我們的一點誠意和心意。」

　　「我明白了。」宋朝陽重重的點了點頭：「請陳董和謝總放心，潤華實業把我們當朋友，黔省人民也一定不會對不起朋友，我向您保證，這個項目一定會盡快開工。」

　　雲貴地區多山，交通不便，但對於機動交通工具的需求卻同樣存在，這麼一來，機動靈活、價格便宜、使用成本低廉的摩托車就成了雲貴地區先富裕起來的那一批人以及政府部門公務用車的首選，但一直以來黔省並沒有自己的大型摩托車生產企業，使用最多的嘉陵摩托車的排量太小，動力又有些不足，現在好了，潤華實業的銷售主力一直是排量在80CC至150CC的摩托車產品，這種摩托車完全能夠滿足黔省對動力的需求，將來絕對不用擔心賣不出去，宋朝陽覺得如果樂觀一點，自己現在就可以暢想這些摩托車在黔省熱銷的場面了。

　　就在他打算再說點什麼的時候，潤華實業的辦公室主任邱秀娟手裡捏著一張紙，一臉凝重的快步走了過來。

　　看到一臉凝重的潤華實業辦公室主任，宋朝陽有點奇怪：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確實是有事情發生了，邱秀娟拿過來的那張紙上寫的是日本四大摩托車巨頭之一的鈴木汽車，準備在國內尋找一家戰略合作伙伴，換句話來說，就是日本摩托車企業在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之後，終於忍不住，準備來中國市場撈金來了。

　　「消息可靠麼？」

　　「絕對可靠！」邱秀娟的表情很凝重：「消息是全國摩托車行業聯合會那邊傳來的，日本人已經與海岱省的輕騎摩托公司開始前期的接觸了，聽說他們準備把他們最新的GS125摩托車拿出來跟輕騎摩托車合作，決心非常大。」

　　「RB摩托車企業要進來，這是早晚的事。」相比於邱秀娟的擔心，陳耕的表情倒是很平靜：「我一直給大家強調，咱們潤華實業一年300多萬輛摩托車的銷量，整個共和國一年的摩托車銷量超過450萬輛，小鬼子好歹也是摩托車大國，他們要是不心動那才是見鬼了，老實說，小鬼子能忍到現在才進來，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沒錯。」謝老爺子也贊同的點頭：「雖然咱們國內銷售的摩托車都是排量150CC以下的小排量摩托車，屬於歐美日市場上的低端貨色，但積少成多、集腋成裘，賣的多了也一樣賺錢，而且隨著咱們經濟的發展，這個市場空間還會進一步擴大，小鬼子能忍到現在，這的確不容易。」

　　「但咱們咱們辦？」邱秀娟有點著急：「聽說鈴木的GS125摩托車應用了最新的賽車科技，非常非常厲害，如果他們真的把這麼一款車引入了國內，咱們收到的衝擊一定會非常大，一旦鈴木在市場上表現出色，最早進來的本田一定會加大投資，說不定剩下的川崎和雅馬哈也要進來，到時候真的就是群雄並起了……」

　　「群雄並起？」陳耕笑了，不屑的撇撇嘴：「我承認咱們在摩托車的技術方面比小鬼子的企業還有些差距，但做產品、做企業，不是你產品好就行的，你必須深入市場、瞭解用戶的需求，何況就算小鬼子的產品不錯，可咱們的產品難道就差了麼？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在這一點上，謝老爺子永遠是無條件的站在陳耕這一邊，但邱秀娟就不這麼看了，家裡的家用電器清一色的日本貨的她，很清楚日本產品的優點，一旦日本企業蜂擁而入，潤華實業能撐得住麼？

第716章　小鬼子沒什麼好怕的

　　小鬼子要來了，不但潤華實業內部有些擔心小鬼子給自己造成的衝擊，連潤華實業的經銷商、配套企業們也擔心，擔心的程度甚至比陳耕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的多，悲觀情緒非常嚴重。

　　「登瀛市電纜廠的老孫給我打了電話，問我鈴木摩托車進來之後，會不會大幅度急眼咱們的市場空間？」在回到海洲後專門為了應對小鬼子開的會上，謝老爺子凝重的表情充分說明了潤華實業面臨的形勢的嚴峻：「不但是老孫，琴島燈泡廠、杭城橡膠廠這些咱們的老關係戶都給我打了電話，對於日本鈴木摩托車要進軍咱們國家這件事，大家都很焦躁，好像要大難臨頭了一樣。」

　　「所以啊，咱們必須儘快將人心給安定下來。」輕輕敲了敲桌子，陳耕慢慢的說道。

　　「問題是用什麼辦法讓大家安定下來？」帕斯卡爾·舒爾茨有些焦躁，這個德國人在日本摩托車行業面前也沒有多少自信可言，寶馬摩托車被日本四大摩托車品牌打的落花流水，現在也就在歐洲這個自己的老根據地混混日子，連帶著帕斯卡爾·舒爾茨這個土著在聽到日本摩托車要進來的時候都開始不自信了：「大家現在都很悲觀。」

　　「怎麼讓大家安定下來？」這個時候，陳耕居然笑了，他信心十足的說道：「其實很簡單，只要讓大家認識到日本人的到來不是咱們民族摩托車企業的末日，相反，這是一個我們提升自我的契機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讓大家召集起來開個動員會？」謝老爺子有些擔心，他覺得陳耕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開個動員會就能打消潤華實業的配套廠商和經銷商的憂慮？這怎麼可能？

　　「日本人也是人，不是洪水猛獸，沒有那麼可怕。」相比於幾乎把擔心寫在了臉上的謝老爺子，陳耕就淡定的多了：「早在80年代初，本田就跟嘉陵合作了，在咱們潤華實業崛起之前，靠著本田的技術和產品的支持，嘉陵一度成了國內摩托車行業的龍頭老大，可那又怎麼樣？這才幾年的功夫，摩托車行業龍頭老大的寶座就換成了咱們。」

　　也是！

　　被陳耕這麼一提醒，謝老爺子才想起前今年國內摩托車市場的王者：嘉陵摩托，潤華實業開始做摩托車的時候，嘉陵摩托已經達到了年產35萬輛摩托車的規模，以本田幼獸為原型的嘉陵50以及1985年投產的、同樣引自本田幼獸家族的嘉陵70，在國內正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厲害，是國內摩托車市場當之無愧的第一巨頭，但誰能想得到呢？短短兩年的時間，有本田的技術加持的嘉陵摩托車就被潤華實業從國內摩托車市場龍頭老大的位子上攆了下去，既然我們能打倒有本田技術加持的嘉陵，難道就對付不了有鈴木支持的輕騎了？

　　老爺子忽然有些慚愧。

　　陳耕似乎沒有注意到謝老爺子的表情變化，接著慢慢的說道：「另外，為了增加大家對咱們的技術的信心，我打算組織廠商車隊，參加摩托車類的國際比賽。」

　　「你打算參加摩托車比賽？」謝老爺子是真的被嚇了，抬起頭來望著陳耕，一臉的吃驚。

　　「這個沒什麼好奇怪的吧？」看著一臉吃驚的謝老爺子，陳耕兩手一攤，笑了起來：「單以體量而言，咱們潤華實業都這麼大的規模了，竟然還沒有參加過任何國際級的賽事，您不覺得這其實問題挺嚴重的麼？」

　　「這個辦法好！」帕斯卡爾·舒爾茨興奮的一拍桌子：「沒錯，我們去參加比賽！」

　　來自歐洲的他對於摩托車製造企業參加摩托車比賽這種事情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別說年產300萬輛摩托車這樣的體量，那些在大家聽來大名鼎鼎、B格極高歐洲的摩托車品牌，比如MV奧古斯塔、古茲、杜卡迪、貝納利等，一年能有二三十萬輛的產量都是高的，比如古茲和MV奧古斯塔，一年的產能就只有幾萬輛，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參加各種高等級的賽事。

　　一句話，你怎麼證明自己很牛X？簡單，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是了。

　　陳耕不說這個，謝老爺子還沒想到，但現在聽陳耕這麼一說，老爺子也覺得以潤華實業現在的規模，不參加摩托車賽事是有點說不過去，不過對於陳耕說的參加國際賽事，他卻有些猶豫：「參加一下比賽、幫公司打打名氣，現在看來火候差不多了，不過現在參加國際級的比賽是不是早了點？要不我們先從國內的比賽開始？」

　　「不不不，我堅決認為我們應該直接參加國際賽事，哪怕是等級比較低的賽事。」還沒等陳耕開口，帕斯卡爾·舒爾茨就大搖其頭：「謝，恕我直言，你們國家的摩托車比賽的水平太低了，您看看那些參賽的賽車，那種比賽、那種水平好意思叫專業賽車麼？

　　和重度改裝、追求更快速度的國際賽事相比，國內的比賽根本就達不到通過比賽提升技術、提高積累的目的，這樣的比賽，能有什麼太好的宣傳效果？」

　　「這倒是，咱們的摩托車賽事起步比較晚，和國際賽事相比，咱們的賽事水平確實是有差距。」在謝老爺子的認識中，參加比賽的目的就是給企業做宣傳，帕斯卡爾·舒爾茨的話不怎麼好聽，但謝老爺子卻不得不承認現實的情況就是如此，國內的這些摩托車賽事的水平和國際賽事的差距的確非常大，以國內摩托車賽車運動的水平而言，能得到國際摩托車賽事專業人員的一個「準專業」的評價就算是人家給面子了，但如果到國外去比賽，首先一個，B格就比在國內比賽高多了，宣傳效果顯然更好——我們參加了國外XX大賽，獲得了XX獎項，這說出去就讓人覺得很牛X不是？

　　「不止如此呢。」開會的時候一貫不怎麼發言的賈廷良也開口了，並且這一開口就說了挺長一段：「雖然國外的比賽很燒錢，但人家搞這玩意兒搞了很多年了，不但專業，經驗也很豐富，咱們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學到很多東西，同時還可以跟國外的高水平的同行學習交流，最重要的是，如果咱們想要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就必須要加大在研發方面的投入，而這些為了在比賽中取得更好的成績而開發的技術，又可以成為咱們的技術積累，完全可以再應用到咱們的新車上……」

　　謝老爺子徹底服氣了，陳耕說的沒錯，就算潤華實業的產品都是廉價的入門級車型，單車利潤沒辦法和那些歷史悠久的著名國際摩托車品牌相比，但還是那句話，體量在哪兒擺著呢，是該到國際上見識見識的時候了。

　　扭頭過來看著陳耕，謝老爺子說道：「好吧，去參加國際賽事，先從級別較低的比賽開始，積累經驗，我贊同。」

　　謝老爺子有一點好，那就是在某個決定做出之前，他會質疑、會反對，但當這個決定做出之後，不管他之前反對的多麼激烈，都會堅定不移的執行。

　　不理解尚且還堅決執行，就更不要說這種已經解釋明白的命令了，只要謝老爺子說了「yes！」的話，自己就沒有再去懷疑的必要。

　　倒是謝老爺子，抓抓頭，說道：「參加比賽那都是至少明年的事了，當務之急還是如何說服大家、穩定住軍心，這個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說完，老爺子一臉的自嘲：「這事兒你就別指望我了，我自己現在還是一腦袋的漿糊呢。」

　　「您太高看小鬼子了，對付小鬼子哪用您老人家出馬？」陳耕輕蔑的哼了一聲：「老爺子您在一邊看著就是，別看小鬼子這次來的氣勢洶洶，可接下來有他們哭的時候——中國市場能賺大錢，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賺大錢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看著一臉自信的陳耕，謝老爺子鬆了一口氣，心裡頭莫名的輕鬆了許多。

　　陳耕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董敏珠現在怎麼樣了？」

　　「小董做的確實是不錯，她負責的那一塊業務現在被她搞的風生水起的。」謝老爺子立刻明白了陳耕的意思，皺了下眉頭：「這責任是不是有點大了？她一個女人能扛得動麼？」

　　「總要給她一個鍛鍊的機會，人的能力是在不斷的磨礪中成長出來的，咱們總是這麼護著她，他也成長不起來啊，您說是不是？」

　　「也好。」謝老爺子只是愛才心切，不過既然陳耕決定藉著這件事磨礪一下那個董敏珠，那麼磨礪一下也好，陳耕說的沒錯，人總是在這種不停的磨礪中才能成長起來，何況她現在負責的那一塊業務也差不多了，終於點點頭：「那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來。」

　　「好，另外可以適當的給她加加擔子。」

第717章　鐵娘子到任

　　「陳董。」董敏珠恭謹的站在陳耕的辦公桌前，哪怕從接到林書瑤的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10多個小時，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

　　「董會長來了？」陳耕開了句玩笑：「不錯嘛，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

　　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陳耕的時候的窘迫，連一件好點的衣服都沒有，董敏珠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連忙道：「這都是公司給我的……」

　　不等董敏珠說完，陳耕就擺擺手：「這麼說就錯了，公司只是給了你應該被施展自己能力的平臺，你能做到什麼高度完全看你個人的能力，能把咱們的車友會運營成國內第一的車友交流、交友平臺，你居功至偉，這是你的個人能力，現在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用不著謙虛。」

　　董敏珠低著頭，越發的不好意思了，習慣了國有企事業單位裡面的「功績都是領導的」的辦事風格，一時間她還不太習慣陳耕的這種方式，不過雖然如此，自己的努力被公司承認、認可，並且對自己的努力給予了豐厚的回報，董敏珠心裡非常的慶幸，連忙把表態道：「請陳董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一定不會讓公司失望。」

　　「那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知道這次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啊？」心中泛起濃濃的不安，董敏珠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是我犯了什麼錯誤？」

　　陳耕不置可否：「回去之後把手頭的工作整理一下，公司會安排人接替你的職務……」

　　剎那間，董敏珠的一張臉煞白，心中更是一片冰涼！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誤，以至於公司甚至做出了將自己從潤華車友會會長的位置上攆走的職務，她很想質問陳耕兩句，你剛剛說的「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的呢？騙子！全都是謊言！

　　陳耕故意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去謝閔聲先生哪兒報導，職務是總經理助理。」

　　「啊？！」

　　剛剛心裡還委屈的不行不行的董敏珠，一下子摀住了嘴。

　　人生果然就像是一顆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就在董敏珠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黑幕的時候，陳耕揭開了謎底：自己不是遇到了什麼黑幕，而是遇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總經理助理這個位子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對於那些小公司來說，總經理助理與其說是一個高級管理崗位，還不如說是總經理的私人保姆，但對於那些規範的、嚴格的大型企業來說，總經理助理就是一個相當高的內部管理崗位，是一個介於企業的「總管家」與「部管部長」之間的角色，份量比政府部門一把手的祕書還要高几分。

　　具體到潤華實業身上，那就更加誇張，以潤華實業的體量而言，謝閔聲的很多工作都需要通過總經理助理來上傳下達，是真正的「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磅角色，而偏偏此前謝閔聲先生一直沒有配備總經理助理，大家都在猜測誰有機會能夠坐在那個位子上，如果能夠得到謝閔聲先生和陳董的青睞，那就發達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平步青雲，董敏珠沒有做過這樣的美夢，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這個小道消息，但萬萬沒想到，這個位子居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鐵娘子」，可在神功沒有大成之前，董敏珠的反應也跟一個職場新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終於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的陳耕，揚了揚眉毛，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協助謝老爺子開展好工作？」

　　被陳耕這麼一激，鐵娘子心中的那股子傲氣一下子上來了，她脖子一梗，大聲的說道：「請陳董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協助好謝總。」

　　「很好，」陳耕擺擺手：「先去謝老那裡報個道吧，他會給你安排今後這段時間的具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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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華實業的動作當然瞞不住輕騎鈴木，聽說潤華實業要有大動作，輕騎摩托車總裁張家嶺頓時就急了，立刻找到了鈴木摩托車在舜耕市的代表日內地輝幸，商討對策。

　　「這隻能說明潤華實業怕了，」日內地輝幸一臉狂傲的大笑：「我們只是放出了風聲，他們就這麼大的動作，除了怕了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他鄙視的望著張家嶺：「張君，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該死的小鬼子，他就不知道潤華實業的厲害！

　　張家嶺可不敢像是日內地輝幸一樣輕視潤華實業，親眼目睹了潤華實業是如何崛起、如何將嘉陵和輕騎踩在腳底下的張家嶺，很想狠狠的吐日內地輝幸一臉：如果陳耕真的這麼容易就怕了你們鈴木，他們怎麼可能會走到現在的高度？

　　一將功成萬骨枯，商業領域也是一樣，一家企業的崛起同樣是踩著無數同行們的屍骨才能登上王座，你日內地輝幸以為自己是誰？

　　只是現在的輕騎集團還仰仗著能夠的鈴木自動車株式會社在摩托車技術方面的支持，張家輝也不敢得罪了這個小鬼子，他唯有委婉的勸道：「日內先生，你可別小瞧了這個潤華實業和陳耕，潤華實業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我國摩托車市場的第一名，說他沒有一顆足夠堅毅的心臟，您自己相信嗎？」

　　「……」日內地輝幸無言以對！

　　單以產能而論，潤華實業的摩托車產能不比鈴木低多少，大家是在一個水平線上，面對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自己剛剛的態度的確是很成問題。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讓日內地輝幸承認潤華實業對鈴木造成了威脅，那又絕對不可能了。

　　不過張家嶺並不在乎這個，只要日內地輝幸這個小鬼子肯認真的聽自己的話就行了：「另外，我聽說潤華實業這次邀請了國內摩托車供應鏈體系的企業以及他們的經銷商，規模很大，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毫無疑問他們是針對我們的，我認為我們絕對不能等閒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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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兄弟們，不好意思，這一章是2000字，還有1000字明天給大家補上。

第718章　最好笑的事

　　在現實面前，日內地輝幸不得不承認張家嶺說的有道理，潤華實業這麼大的動作，肯定不是為了請供應商和經銷商們一起吃吃飯、喝喝茶、聊聊天之類的，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應對鈴木——當然，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還沒有進入這個市場呢，自己最直接的競爭對手已經做出了這麼強烈的反應，這一點也足夠鈴木為之驕傲了。

　　「張君，您說的沒錯，是我太大意了，」日內地輝幸倒是沒有死鴨子嘴硬，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他立刻向張家嶺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張君，您對貴國的國情更加了解，您認為潤華實業打算做什麼？另外，您有什麼計劃？」

　　張家嶺等的就是這句話！

　　日內地輝幸的話一出口，他立刻說道：「我的想法是，我們想要阻止潤華實業召開這個會是不可能的，既然無法阻止，我們就要想辦法弄清楚潤華實業這次會議的內容，方才好做出針對性的部署。」

　　日內地輝幸立刻點頭道：「沒錯！孫子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必須先搞清楚對手的情況，這一點非常正確，那麼第二呢？」

　　「第二，就是加快我們的談判進程，」凝望著日內地輝幸，張家嶺的語氣十分嚴肅：「日內先生，按照我們目前的談判進度，能夠在1993年就各項分歧達成一致已經算是快的，等投產、最終達到設計的最高產能，恐怕要到1994年下半年去了，哪怕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些問題，這個時間都要拖延至1995年以後……」

　　衝日內地輝幸攤開手，張家嶺憂心忡忡的道：「我聽說潤華實業準備進一步擴大他們的產能，如果再給我們的對手4到5年的時間，我根本無法想像我們的對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您能想像嗎？」

　　再給鈴木摩托車在共和國最大的競爭對手4到5年全力發展的時間啊……

　　想到這種可能，日內地輝幸的臉明顯的抽搐了兩下：對潤華實業專門做出過了解的日內地輝幸，很清楚潤華實業是用了多麼短的時間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的，若是再給他們四五年的時間，豈不是意味著再造一個潤華實業？

　　這當然是無法接受的！小鬼子立刻坐不住了，當即對張家嶺說道：「張君您說的很對！請您放心，我會馬上向領導說明情況，懇請他們加快談判進度，還有沒有？」

　　「有的，」張家嶺點點頭，試探著問道：「除了GS125之外，鈴木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款車？」

　　還想要一款車型？

　　日內地輝幸想了想，也覺得只有一款車型的確是慘了點，遲疑了片刻，道：「我不能保證，不過我可以把您的意思向上面轉達，輕騎希望引進什麼車型？」

　　「GSX250！」聽日內地輝幸有鬆口的意思，張家嶺心裡頭頓時一喜，連忙道：「GS125定位於中高端，GSX250作為我們的旗艦車型，現在我們國內根本沒有250CC級別的街跑車，如果能夠引進GSX250，輕騎鈴木就能夠成為國內唯一一傢俱備生產大排量街跑車的廠家，這對提高我們的企業形象非常有幫助！」

　　GSX250是鈴木摩托車在250CC這個排量的標竿車型，即便是在日本本土也是響噹噹的應角色，這款車採用了一臺雙缸、雙頂置凸輪軸、每缸四氣門結構的風油冷發動機，硬件指標高的一塌糊塗：不但同時擁有19.85KW的最大輸出功率和18.6牛‧米的最大扭矩，更有著高達11000轉的最高轉速，搭配這個時代極少見的6前速變速系統，讓這款發動機的戰鬥力十足！

　　除了發動機性能強悍之外，GSX250的剎車系統也異常強悍，前剎車採用了310mm直徑的大尺寸畫線打孔剎車盤，配合雙活塞卡鉗，後剎車盤片250mm的直徑雖然略小，但在250cc這個級別的摩托車上也算是越級的配置了，更別說還是前後盤式剎車……別說是放在20世紀90年代初了，這些數據就算是放在2010年前後的250cc級別的摩托車上面，那都在水準之上！

　　但正因為GSX250是一款這麼厲害的車，日內地輝幸反倒是猶豫起來。

　　一方面，他承認張家嶺說的沒錯，如果將GSX250引入中國市場，這款車將毫無疑問成為輕騎鈴木乃至中國市場最高端的一款車型；但另一方面，鈴木自動車株式會社是沒打算將125cc以上排量的摩托車引入中國市場的——GS125他們制定的終端指導價都在24000元呢。

　　另一方面，GS125的終端指導價都高達24000了，定位更高、性能更強悍的GSX250應該定什麼價？怎麼著也得定個36000以上吧？但這麼高的價格，中國人買的起麼？就算中國人買的起，花同樣的錢差不多也能買一輛麵包車了，一輛是除了跑的快之外沒啥用處的摩托車，一輛是能遮風擋雨、能裝7個人、拉人載貨樣樣在行的小汽車，兩相對比，恐怕1000個人裡面至少有999個會選擇汽車吧？這麼一來，GSX250的銷量拿得慘淡到什麼程度？估計一年也賣不了1000輛。

　　為了這一年不到1000輛的銷量，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購置生產線，需要添置大量的專用的工裝夾具，偏偏這些生產工具在絕大多數時間內都處於閒置狀態，從投入和產出的角度來講，這是對生產資源和資金的極大浪費！

　　張家嶺看出了日內地輝幸的猶豫，連忙說道：「GSX250的具體合作方式我們可以再談，比如我們可以以CKD的方式在中國組裝，並且每年限量多少輛，這麼算的話並不會投入太多的資金，但卻可以為GSX250和鈴木摩托車樹立一個更加高端的形象。

　　除了這些還有一點，我們可以藉助引入GSX250來向我們的競爭對說表明我們志在必得的決心！向我們的競爭對手以及用戶證明誰才是真正的技術高手——潤華實業一向都以他們掌握核心技術為宣傳口號，我們可以用GSX250來告訴用戶，誰才是真正的掌握了核心技術的那個。」

　　沒錯！

　　日內地輝幸登時心動了：如果真的每年限量進口一定數量的GSX250散件，在中國完成組裝，借這種方式來提高鈴木的品牌形象，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麼做似乎也是划算的。

　　想到這，日內地輝幸終於點頭：「好吧，我將您的意思轉達回會社的。」

　　「感謝了，」張家嶺頓時大喜，連忙說道：「還請您多多幫忙。」

　　「不客氣，」日內地輝幸擺擺手，轉而好奇的問道：「張君，您剛剛說過，想要打聽清楚潤華實業打算怎麼做？」

　　「沒錯。」

　　「您打算怎麼做？」日內地輝幸心裡頭實在是好奇。

　　張家嶺不怎麼想說，只是又擔心會得罪了日本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個其實很簡單。」

　　「哦……」日內地輝幸擺出了一個洗耳恭聽的架勢。

　　「我有個朋友，就是潤華實業的經銷商……」

　　日內地輝幸愣了一下，隨即狂笑起來：「啊哈哈哈哈……竟然是這樣嗎？」

　　日內地輝幸覺得真是太好笑了，一箇中國的商人，為了日本的利益出賣了本土企業的利益？還有比這個更好笑的嗎？

　　張家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小聲的道：「大丈夫不拘小節……」

　　日內地輝幸笑的越發瘋狂起來：「大丈夫不拘小節？這個解釋好！這個解釋好！好的很……」

　　…………………………

　　在潤華實業積極籌備這個臨時舉行的這個供應商和經銷商大會的時候，以費迪南德‧皮耶希為首的狼堡汽車代表團悄然抵達了首都。

　　和一汽的談判進行的很順利，這一次沒有再出什麼意外，當費迪南德‧皮耶希和耿少傑分別在合同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無論是一汽一方，還是狼堡一方，都齊齊的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敲定了，真不容易啊！

　　從1985年9月第一次接觸到1988年雙方正式確定合作意向，再到今天正式敲定合作協議，歷時整整5年——想到這一點，不少人都是熱淚盈眶：要不是潤華實業和陳耕倆混蛋的出現，早在1988年的時候我們就該簽了合同，現如今車都應該賣了好幾年了！

　　潤華實業，害人不淺！

　　「皮耶希先生，您一定要在常春多玩幾天，」腋下夾著合同文本的耿少傑，心情大好，握著費迪南德‧皮耶希的手開心的道：「一定要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謝謝，不過我們還有其他的安排，」皮耶希婉拒道：「等下次吧，下次我們一定在常春多呆一段時間。」

　　「哦，這樣啊，」雖然有點遺憾，不過耿少傑還是大方的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您儘管開口。」

　　「真的嗎？」老外就是實在啊，聽到耿少傑這話，皮耶希的眼睛就是一亮：「我要去海洲，和陳先生談斯柯達汽車的事，您能幫我嗎？」

　　去海洲？

　　找陳耕？

　　耿少傑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是一僵！

　　一汽的領導們的臉上也是齊齊的一僵！

　　這個時候提起海洲、提起潤華實業、提起陳耕，簡直就跟年三十的年夜飯裡發現了一隻死老鼠一樣的壞人心情——你還能更噁心一點不？

　　但比起年夜飯裡發現了一隻死老鼠，更噁心的是此刻想不提起這隻死老鼠都不行：潤華實業距離成功收購斯柯達汽車只差最後一步，偏偏狼堡汽車同樣是對斯柯達汽車志在必得，現在，兩家公司是針尖對麥芒。

　　怎麼辦？

　　似乎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了。

　　商量商量當然不是問題，但想著自己與狼堡合作的時候，要屁顛屁顛的追在人家屁股後面求著，輪到潤華實業的時候，狼堡卻屁顛屁顛的追在潤華實業的屁股後面求著，這種感覺真是……尼瑪簡直Ｘ狗！

　　Ｘ狗還是輕的，相比於Ｘ狗，耿少傑覺得Ｘ狗簡直是一種幸福，因為他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被狗給Ｘ——皮耶希都這麼說了，他能不作出迴應麼？儘管已經在心裡罵了無數遍自己嘴賤，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對皮耶希道：「當然，您說吧，需要我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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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耿少傑的電話的時候，陳耕的肚皮都要笑破了，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到，此刻在電話的對面，耿少傑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精彩。

　　「當然沒問題，」強忍著快要笑死的感覺，陳耕痛快的答應道：「耿總你放心，能不能談成那是一回事，但來者是客，他們來了那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肯定會盡心招待的，這個你儘管放心……好的好的……嗯，你放心就是……」

　　剛掛了電話，陳耕抱著肚子就是一陣狂笑：雖然不知道此刻耿少傑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但就衝著這個電話，自己都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陳耕的小聲連林書瑤都驚動了，她連忙推門進來，看著狂笑的陳耕，有點擔心：「頭兒，您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沒事，沒事，」陳耕擺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就是剛剛親身經歷了一個笑話，真是笑死我了……」

　　「……」林書瑤一臉的無語：到底是什麼笑話，能讓您老人家笑成這樣？

　　只是陳耕不說，自己也不能問。

　　看自己的老闆的確是沒事，林書瑤道：「既然沒事，那……我出去了？」

　　「等一下，一汽的耿總剛剛打來電話，後天狼堡汽車的副總裁：費迪南德‧皮耶希會帶著狼堡的團隊來咱們公司，你去安排一下。」

　　「……」

　　一汽的耿總打來電話，說狼堡的人要來潤華實業訪問？林書瑤的嘴巴瞬間張成了Ｏ型：她總算是知道自己的老闆剛剛為什麼笑的這麼厲害了，自己此刻也有狂笑的衝動。

第726章　出手套現？

　　狼堡的一行人，神色都很凝重！

　　雖然他們刻意表現的比較輕鬆，但可以表現出來的輕鬆與真正由衷的從內到外發出的輕鬆，能夠瞞得住一般人，但卻絕對瞞不過陳耕。

　　陪同狼堡一行前來的，還有國家外事部門的同志和一汽集團的同志，一汽集團的同志眉採飛揚，在他們看來，這次一汽終於與狼堡汽車簽訂了合作協議，這是一個偉大的開始，意味著從現在開始，一汽集團正式開始了收復乘用車市場的「失地」，別看你們潤華實業現在鬧騰的厲害，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只要我們一汽發力了，這個市場還是我們一汽的天下——用陳耕私下裡對林書瑤的話來說，就是小人乍富；

　　與小人乍富的一汽集團相比，外事部門陪同的同志的表情就凝重的多了，多次被潤華實業懟的他們，很清楚自己動輒用來威脅別人的「外交無小事」和「破壞中x邦交的責任你承擔的起麼？！」的威脅對潤華實業毫無作用，有軍隊做靠山的潤華實業，說不鳥外事部門也就不鳥了，但偏偏，今天自己等人是肩負著任務的。

　　帶著個機會，一行外事部門當中職務最高的李副司長拉著陳耕心驚膽顫的問道：「陳董，這次您不會跟德國人打起來吧？」

　　「這話是怎麼說的？」陳耕心裡納悶啊：「我們什麼時候跟德國人打起來過？」

　　李副司長苦笑：「以前是沒跟德國人打起來過，但是這次不一樣啊……」

　　懂了！

　　陳耕笑了笑，示意李副司長安心：「您放心就是，肯定不會打起來……也就是會有點正常的爭吵，你們儘管放心。」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加不放心了。李副司長的笑容越發的苦了。

　　……………………

　　德國人的時間比較緊迫，陳耕也沒有和狼堡兜圈子的意思，甚至還沒有等到第二天的正式開始會談，當天晚上的晚宴上，費迪南德·皮耶希就端著杯酒找到了陳耕，沉聲對陳耕受到：「陳，在斯柯達汽車這個事上，你們到底肯不肯讓？」

　　瞧你這話說的……陳耕上上下轄打量了費迪南德·皮耶希一番，很無奈他怎麼會問出一個這麼幼稚的問題：「皮耶希先生，您覺得潤華實業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現在只差一步就要成功，你覺得我們會在這個時候退出嗎？」

　　對於陳耕的回答，費迪南德·皮耶希絲毫不覺得奇怪，事實上換了狼堡汽車自己不也一樣麼？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退出？

　　「我不這麼認為，」費迪南德·皮耶希搖搖頭，沉聲道：「在商業領域，我認為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放棄的，您不肯放棄，只是狼堡給出的好處還不夠，如果狼堡能夠給出足夠多的好處呢？」

　　「哦？」聽到這話，陳耕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毛：「怎麼？狼堡汽車想要交換？」

　　皮耶希的表情異常堅定：「沒錯，就是交換！」

　　定定的望著皮耶希，陳耕忽然笑了：「如果狼堡汽車能讓潤華實業獲得比收購斯柯達汽車更豐厚的回報，我們當然會放棄收購斯柯達——現在我倒是有點好奇了，狼堡汽車準備用什麼代價來說服潤華實業？先說明，潤華實業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皮耶希皺了皺眉頭：「狼堡可以介紹一些國際級的汽車零配件供應商給你們認識，另外我們還可以幫你們協調1000萬美元的貸款……」

　　「您是在開玩笑？」不等皮耶希說完，陳耕就瞪大了眼睛：「皮耶希先生，如果你們狼堡真的想談，那就拿出點誠意來，如果這就是狼堡所謂的誠意，我只能說，這是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1000萬美元的貸款和介紹國際級的汽車零配件供應商，這樣的條件確實比較沒誠意，但既然潤華實業表示這個問題可以談，那就是好事，皮耶希吸了一口氣，豎起2根指頭：「好吧，2000萬美元！如果潤華實業肯放棄收購斯柯達汽車，狼堡汽車願意向貴方提供2000萬美元的無償援助，是無償。」

　　所謂2000萬美元的無償援助，說白了，就是好處費：只要你們潤華實業願意放棄收購斯柯達汽車，這2000萬美元就是你們的了。

　　2000萬美元不是一個小數目，哪怕是在20多年後，這個數字也足以讓這個星球上的絕絕絕大多數人為之瘋狂，就更不要說是1990那年的當下了，2000萬美元雖然還不足以驚動中央，但毫無疑問，一筆2000萬美元的投資，是一定驚動任何一個省級政府的當家boss的。

　　但面對這麼一個誘惑，陳耕還是想都不想的拒絕了，他一臉好笑的望著皮耶希，反問道：「皮耶希先生，您應該知道我們為收購斯柯達汽車準備了多少錢吧？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協助您做出的這樣一個決定，竟然會認為我們會為了這點錢而放棄控制一家年產20萬輛汽車的製造企業——我建議你回去之後立刻開除這個笨蛋。」

　　費迪南德·皮耶希的老臉頓時一紅！

　　狼堡汽車謀求的是對斯柯達汽車的絕對控股，所以他們現在開出了5億多德國馬克的價格，希望收購斯柯達汽車70%的股份。

　　潤華實業則不同，他們並不謀求絕對持股，而是將分紅股與投票股分開，在收購更多的投票股的同時，讓渡出了更多的分紅股，同時還明確表示如果收購成功，潤華實業會將斯柯達汽車引入中國市場，讓斯柯達汽車分享一個擁有11億多人口、正在飛速發展的龐大市場的發展紅利，也就意味著雖然潤華實業同樣謀求控股斯柯達汽車，但斯柯達汽車的原股東們每年能夠拿到的分紅比與狼堡汽車合作要多的多。

　　對於斯柯達汽車來說，潤華實業的條件明顯的比狼堡汽車的條件寬鬆了許多，原股東能夠享受到的利益更多，而且一個擁有11億多人口、正在飛速發展的巨大市場對斯柯達汽車的誘惑力也真的是足夠大，這些所有的因素相加，這才讓潤華實業走到了最後這一步，但自己居然想要用2000萬美元就讓潤華實業放棄這麼也給融合國際汽車製造技術的機會，仔細想想，費迪南德·皮耶希覺得自己真是應了一句話：雖然我長的醜，但我想的美啊。

　　望著訥訥不能言的費迪南德·皮耶希，陳耕緩緩的道：「皮耶希先生，我這麼說吧，對於潤華實業來說，斯柯達汽車雖然很重要，但也並不是一定要收購斯柯達不可，不過想要潤華實業放棄收購斯柯達，狼堡就必須讓潤華實業獲得比收購斯柯達汽車更多的好處……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會為了1美元而放棄一個10美元、甚至將來能夠賺到100美元的生意，除非你在一開始開出的價碼就足夠打動我，對吧？」

　　德國鬼子無言以對！

　　因為陳耕說的都是大實話，正因為他說的都是大實話，問題才真的棘手。

　　想了好一會兒，皮耶希終於開口了：「那麼，你想要什麼？說說你們的條件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條件，我們都會考慮。」

　　陳耕笑了：「皮耶希先生，你們沒搞錯吧？現在是你們在求有著強烈收購意願的我們放棄收購，不是我們在求你們，這個邏輯順序您不要搞混了——我再說一遍，潤華實業可以放棄收購斯柯達，但潤華實業是否要放棄，取決於你們的誠意。」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皮耶希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陳耕給逼瘋了，這個混蛋，繞口令很好玩麼？「難道你們還想要入股一汽-狼堡？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誰要入股一汽-狼堡了？」打斷皮耶希的話，陳耕毫不遲疑的說道：「你們儘管放心，潤華實業對一汽-狼堡、上汽-狼堡都沒有任何的想法，現在沒有任何想法，將來也不會有任何的想法，我們的意思很明確，拿出你們的誠意來。」

　　皮耶希的兩眼都在冒火，咬牙切齒的道：「我感覺你就是個搞金融的騙子，你們收購斯柯達都是假的，目的和那些搞金融的騙子一樣，目的是為了到時候出手套現！」

　　「哈……」

　　陳耕一下子笑了：「謝謝誇獎！不過我的說，你這話說的對也不對，對是如果出售套現更合算，潤華實業當然會出手套現，我相信在同樣的選擇面前，你們狼堡汽車也不會例外吧？——別這麼看著我，現在只是因為我們潤華實業拿不出讓狼堡汽車心動的條件而已，如果潤華實業能夠拿出足以狼堡汽車的條件，狼堡汽車會不會同樣選擇放棄收購斯柯達、轉而出手套現？」

　　皮耶希無言以對！

　　因為真的像陳耕說的那樣，如果潤華實業能夠給出足夠大的好處，狼堡汽車真的很有可能會放棄收購斯柯達的行為，問題是潤華實業還真的拿不出這麼大的好處。

第727章　從對抗到聯合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回到餐桌前的費迪南德·皮耶希，完全不復剛剛和陳耕聊天時那苦大仇深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開心的笑容：「潤華實業並非一定要收購斯柯達汽車不可，只要狼堡的條件足夠合適，他們可以放棄本次的收購行為。」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費迪南德·皮耶希的話讓所有的狼堡汽車高管們都送了一口氣：

　　「真的嗎？潤華實業真的願意有條件的放棄收購斯柯達？」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聖母瑪利亞在上！上帝保佑！」

　　「上帝啊，這一切總算是結束了，我要好好地放個假……」

　　…………

　　現在距離成功還早得很，但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呢？他們大聲的歡呼，用這種方式來發洩這段時間來心中積攢的負面情緒。

　　對於這些這段時間來被陳耕折騰的欲仙欲死的傢伙來說，雖然這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但相比於之前，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勝利的曙光了不是？相比於之前在黑暗中躑躅而行的日子，現在簡直不要太幸福！

　　皮耶希看著肆意的宣洩自己情緒的同僚們，心中很有種成就感：自己到底是成功了。

　　皮耶希此前的舉動都是在試探？

　　沒錯，就是在試探。

　　試探潤華實業在收購斯柯達汽車一事上的態度：如果潤華實業是吃了承託鐵了心、一副「非斯柯達不娶」的態度，對於狼堡汽車來說才是真正頭疼、真正棘手的；反之，如果潤華實業願意有條件的放棄收購，那就太好了，至於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說服潤華實業放棄收購斯柯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無論如何，這個消息已經是這些天來大家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諸位！諸位！」

　　看著大家如釋重負的表情，費迪南德·皮耶希也很高興，不過看著大家此刻有些忘乎所以的樣子，他不得不提醒眾人注意：「大家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必須提醒大家，潤華實業願意有條件的放棄收購斯柯達，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但更加確定的另外一點是，潤華實業收購斯柯達的態度依舊很堅決，所以，先生們，打起精神來，現在還不是放輕鬆的時候，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什麼工作？當然是迅速搞明白，到底什麼樣的條件能夠讓潤華實業放棄收購斯柯達汽車的同時，還要確保狼堡汽車付出的代價足夠的小。

　　這很難，非常難，但這就是自己的能力所在，否則狼堡汽車的董事們為什麼要每年付給自己這麼一大筆錢？作為久經考驗的老油條，大家都堅信，只要潤華實業不是咬住了秤砣的王八，自己就一定有辦法讓他們鬆口！

　　……………………

　　看著德國人大肆慶祝、心情很好樣子，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德國人身上的外事部門的同志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大家夥兒一直提心吊膽，唯恐雙方一言不合吵起來，自己還得去拉架，這麼好的酒宴卻吃的味同嚼蠟，現在好了，先不管以後如何，現在看來最起碼這一次不會打起來了。

　　心情一好，吃東西都覺得心裡舒服，只是只要順順利利的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下次再遇到潤華實業和德國人的事兒，自己是說什麼都不來了！

　　唯一心情不好的，大概就屬一汽派來陪同的那幫人了，他們屬於「只要你心情好，我的心情就不好了」的哪一類，此刻一個個臉陰沉的跟自家孩子被人塞井裡了似的。

　　但誰理會他們？

　　起碼陳耕就不會先吃蘿蔔淡操心。

　　看著心情很好的陳耕，謝老爺子也鬆了一口氣，問道：「搞定了？」

　　「嗯，搞定了。」陳耕點點頭，將老大一塊帶皮的肘子肉塞嘴裡：這兩天忙的厲害，吃飯的時候都是胡亂扒拉兩口就算了，就沒好好的、正兒八經的吃過一頓飯，現在看到肘子這種好東西哪裡還能忍的住？

　　「哦？」謝老爺子有點驚訝，有點難以理解，德國人的做派和自己瞭解的德國人不太一樣啊：「德國人還真的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來換取我們放棄收購斯柯達？」

　　「這終究是一筆生意嘛，既然是生意，那就沒有什麼是不能談的，」陳耕倒是很淡然：「只是以前的德國人看不起咱們，總覺得咱們不夠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自然也就不會把咱們當成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和我們好好的談，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已經用實際行動贏得了對手的尊重，德國人只要不是蠢到了家，就知道該怎麼做。」

　　謝老爺子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

　　道理很簡單，可知道了道理也沒有什麼用，你能在德國人的壓力下依舊還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麼？你能夠在外事部門的壓力下不改初衷麼？自己做不到，但陳耕能夠做到，或許這才是他為什麼能夠成為潤華實業的領頭人的原因？

　　————————————————————

　　既然有了一個這麼好的基礎，那當然要好好談，但同樣沒出乎意料的，會談開始之後沒多長時間，整個談判就不出意外的陷入了僵持。

　　原因麼也很簡單，雙方的分歧太大：在潤華實業看來狼堡汽車太小氣，給出的條件遠不能滿足潤華實業的胃口；但同樣的，在狼堡汽車看來，潤華實業的胃口太大，簡直是貪得無厭，想要這麼多好處，你們也不怕被撐死？

　　眼看著這次的會談又要無疾而終，自本次會談開始之後就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費迪南德·皮耶希忽然開口了，他望著陳耕，沉聲道：「陳先生，如果狼堡願意與潤華實業一起聯合收購斯柯達汽車、之後聯合持股呢？」

　　「什麼？皮耶希先生，您確定您不是在開玩笑？」

　　費迪南德·皮耶希的這番話把陳耕給嚇了一大跳，陳大董事長瞬間驚了：狼堡願意與潤華實業一起聯合持股斯柯達汽車？

　　說實話，陳耕還真沒想到皮耶希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變通的辦法，這腦洞開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什麼？！」

　　「什麼？！」

　　「先生，您說的是真的？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現場一陣譁然！

　　陳耕尚且是如此，就更別說是狼堡汽車一方的人、在場外事部門的人了，大家全都被費迪南德·皮耶希的這個堪稱瘋狂的主意給嚇到了：與潤華實業一起，聯合收購、聯合持股斯柯達汽車？

　　「您確定？」陳耕立刻問道：「您確定您不是在開玩笑？」

　　「我很確定，」費迪南德·皮耶希沉著的點點頭：「您完全可以把這個提議看做是狼堡汽車的正式表態。」

　　陳耕立刻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不爭氣的跳了起來，雖然一開始時他只是想要給狼堡汽車挖個坑，目的是讓狼堡汽車用比歷史上更高的價格完成收購行為，狠狠的出一把血，並沒有真的想要收購斯柯達，但如果真的有機會入股斯柯達——為什麼要說不呢？

　　至於狼堡汽車會不會在這其中隱藏著什麼陰謀，這個可以慢慢的來。

　　老油條畢竟是老油條，在陳耕還在思索費迪南德·皮耶希的這個建議中到底藏著什麼陰謀的時候，狼堡汽車一方的人經過短暫的錯愕和震驚率先反應過來，然後，他們眼睛瞬間亮了：上帝啊，這真是一個天才的主意！

　　如果潤華實業真的能夠同意與狼堡汽車一起聯合收購斯柯達汽車，這就意味著兩家公司從之前的競爭對手一下子變成了合作伙伴，不但可以改變當前劍拔弩張的局面，更可以大幅度降低對狼堡汽車的資金佔用率。

　　此外，這樁收購案之所以拖了這麼長時間，除了這麼大規模的收購本身就無比複雜、需要達成共識的地方太多之外，斯柯達汽車想要通過利用狼堡汽車、雷諾汽車以及潤華實業三方競爭，試圖通過左右逢源的方式獲取更多的利益這一點也「功不可沒」。

　　這倒也可以理解，斯柯達汽車也不是國際活雷鋒，人家賣股份本身就是為了自己將來能夠賺到更多的錢，而不是為了把自己免費送給別人，肯定是希望賣的價錢越高越好。

　　至於現在，雖然雷諾汽車已經被甩下了車，但斯柯達汽車依舊努力的在狼堡汽車和潤華實業之間左右逢源，如果狼堡汽車與潤華實業合作，斯柯達汽車就徹底失去了左右逢源的機會，這必然會大大壓低狼堡汽車收購斯柯達股份的價格，等於狼堡汽車在這件事上又降低了一部分成本開支。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潤華實業的胃口有多大？狼堡汽車還能不能保住自己想要的絕對控股的地位？但這都是細枝末節，相比於這個問題，這個提議才是最有建設性的，只要能夠與潤華實業達成聯合收購、聯合持股的協議，最大的攔路虎就迎刃而解了。

　　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一汽方面的人。

第728章　不可調和的分歧（1/7）

　　一汽的同志傷心的厲害，心中的悲傷已然逆流成河！

　　憑什麼？

　　憑什麼啊？！

　　憑什麼我們想要與狼堡合作，就得哭著喊著、跪在地上求著，人家才願意與我們合作，現在輪到該死的潤華實業了，那個哭著喊著、跪在地上求著的就換成了狼堡汽車？

　　大家都是中國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憑什麼差距就這麼大？

　　好心痛！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只是現實很殘酷，心情大好的眾人根本顧不上理會在那裡自怨自艾、一副文藝女青年模樣的一汽，連外事部門的同志都喜笑顏開：太好了，只要陳耕同意皮耶希先生的建議，他們一樣能夠收購斯柯達的股份，對外宣傳的時候說自己是斯柯達的股東，又漲面子又漲裡子；最重要的，現在兩家公司終於不用打起來了，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重要了。

　　李副司長眼巴巴的瞅著陳耕，心裡不停的祈禱著：您老人家今天可千萬別腦子抽抽啊……

　　就差給陳耕上兩炷香了。

　　陳耕思索了片刻，道：「皮耶希先生，您的建議非常有建設性，我非常感興趣，不過現在我有幾個問題。」

　　費迪南德·皮耶希心裡一喜，立刻道：「你說。」

　　「在這起收購案中，雙方在斯柯達內部的持股比例是怎麼樣的？在今後，雙方如何處理兩家公司因為斯柯達而產生的技術交集？」

　　皮耶希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狼堡要求持有超過50%的股份，在保證狼堡的股份收購要求的條件下，狼堡汽車不干涉潤華實業收購斯柯達汽車股份的行為，並且願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至於您提到的第二個問題，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協商來解決。」

　　「ok，」陳耕緩緩的點點頭：「您的建議非常有啟發性，不過請見諒，我們還需要內部討論一下。」

　　「當然，我完全能夠理解。」費迪南德·皮耶希立刻痛快的回答道。

　　他當然清楚，這麼大的事情，陳耕當然不可能現在就給自己一個答覆，他們願意慎重考慮、慎重討論，這就是最理想的結果了，他誠懇的對陳耕說道：「陳先生，請相信我，狼堡是抱著極大的誠意來的，貴方可以回去組織一下，不管還有什麼條件、要求，都可以在下一次的談判中提出來。」

　　「謝謝。」

　　皮耶希點頭應了一下，接著道：「陳先生，狼堡和潤華實業都是偉大的公司，潤華實業是貴國最具活力的乘用車製造企業，狼堡是世界範圍內最具活力的汽車製造企業，我們不應該在這樣的事情上消耗彼此的精力和時間，合作是最好的選擇，我堅信我們的聯合必然會產生1 1大於1的神奇化學反應。」

　　如果不是陳耕足夠了解狼堡、瞭解德國人的尿性，他就真信了！

　　沒錯，費迪南德·皮耶希的提議非常有建設性，陳耕也非常心動，如果一切條件合適，一起收購斯柯達汽車也不是不可行，但要說皮耶希的最後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真誠，那就是扯淡！

　　和德國人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20年，陳耕太清楚這是一群什麼樣的玩意兒了，驕傲、自大、自以為是……這就是隱藏在德國人刻板的民族形象下真實的樣子，而作為歐洲地區和中國經濟往來最頻繁的國家，德國的**以及白左傾向也是出了名的，費迪南德·皮耶希這個未來狼堡的當家人更是一個隱藏的極好的白左，相信這傢伙的話，自己的腦袋絕對是被驢子給踢了！

　　但，這一切都不妨礙集團的高管們對這個建議的看好……

　　「我覺得皮耶希先生的這個建議非常好，非常有可行性，」帕斯卡爾·舒爾茨這個老外，對皮耶希提出的潤華實業和狼堡汽車聯合起來收購斯柯達的設想非常的讚賞：「反正我們並不謀求對斯柯達汽車的絕對控股，我們只要能夠持有一定比例的斯柯達股份就可以了，這與狼堡的訴求並不衝突，而且我們雙方聯合起來，還能夠大幅度壓低收購價格……」

　　「是的，我也是這麼看的。」

　　「我覺得與狼堡合作也挺好的，還能剩下不少錢。」

　　「沒錯，最重要的是這麼一來咱們也不算是出爾反爾了，也能在全國老百姓面前給出一個勁交代……」

　　…………

　　聽著眾人的話，陳耕的心越來越往下沉。

　　他這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似乎低估了德國人的本事了！

　　乍一聽，狼堡的這個提議是一個對大家都好的事情，但仔細一行，真的是這樣麼？似乎也是，但仔細想想，似乎潤華實業得到的好處更多一些，這麼一來問題來了，難倒狼堡不知道麼？

　　他們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這種合作方案對潤華實業更有利，他們為什麼還堅持這麼合作？

　　眼前大家的反應給了自己一個答案！自己顯然是低估了這些老牌資本家的狠辣、果決以及給人挖坑的水平，只是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有些騎虎難下了……

　　「我不同意與狼堡合作！」

　　就在陳耕心中警鈴大作的時候，一個反對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啊這是？心中大喜，陳耕連忙抬頭，竟然是……賈廷良？！

　　這可太出乎陳耕的意料了，此前賈廷良先生對於自己與狼堡汽車鬧的那麼僵一直持反對態度，可現在他竟然說不看好與狼堡的合作？

　　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帕斯卡爾·舒爾茨顯然也和陳耕持一樣感到奇怪，他連忙問道：「賈先生，您為什麼要這麼說？」

　　賈廷良問道：「那好，我問你，我們原來的目標是什麼？」

　　帕斯卡爾·舒爾茨想也不想的回答：「收購斯柯達至少30%的分紅權……」

　　賈廷良打斷帕斯卡爾·舒爾茨的話，大聲的道：「錯！我們的條件不是收購斯柯達30%的股權，而是收購超過50%的表決權和至少30%的分紅權！」

　　「嘶！」

　　帕斯卡爾·舒爾茨的臉色瞬間變了！

　　此前支持與狼堡在這一事情上進行合作的同志的表情也變了，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前的討論下意識的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前提。

　　這一點，甚至連陳耕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這個倒真不怪陳耕，是讓這傢伙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收購斯柯達，只是打著坑人的心事呢？

　　簡單地說，此前狼堡要求收購斯柯達汽車70%的股份，也即70%的分紅權和70%的投票權，如果潤華實業答應他們，狼堡汽車現在的收購條件就變成了至少持有501%的股份，包括至少501%的分紅權和至少501%的投票權。

　　現在問題來了，不論是潤華實業和狼堡，其中又有個「投票權超過50%」的硬性規定，這個不可調和的分歧應該怎麼解決？

　　解決起來很簡單，只要有一方肯放棄就好了，不論是潤華實業還是狼堡汽車，只要有一方肯放棄「收購超過50%的投票權」的條件，問題就迎刃而解，但顯然，潤華實業不可能放棄這個條件，放棄了這個條件，等於潤華實業在斯柯達汽車中持有的分紅權和表決權雙雙的被狼堡碾壓，整個公司是狼堡汽車說了算，潤華實業花了一大筆錢，結果混成了一個打醬油的角色，等於錢全都拿去打了水漂，這當然是己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同樣，狼堡汽車顯然也不可能放棄這個條件，他們努力了這麼久，此前甚至與斯柯達方面談到了收購70%的股份這樣的高度，你指望狼堡方面能放棄絕對持股？

　　既然在這一點上大家都不可能取得一致，那麻煩就來了：這樣的情況下，合作還能達成麼？

　　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

　　原本以為尋找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誰承想這個所謂的好辦法只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輕輕的一吹……

　　噗~~

　　破滅了。

　　「要不……咱們以放棄對斯柯達汽車的絕對控股為條件，換取從狼堡那裡引進一些技術？」有人弱弱的提出了一條建議。

　　這話剛一說出來，立刻被賈廷良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狼堡的passatb4還是陳董幫他們設計的呢，他們有什麼技術值得我們引進？嗯，那些咱們想要引進的技術，比如奧迪上面那個他們引以為傲的quattro四輪驅動技術，狼堡肯轉讓給咱們嗎？」

　　好吧，quattro全時四輪驅動技術作為狼堡的看家本領，他們確實不大可能將這個轉讓給潤華實業。

　　至於其他的，狼堡還有什麼值得潤華實業眼紅的呢？就像是賈廷良說的，狼堡全新一代的中級車：passatb4還要請陳董幫他們設計呢。

　　一句話，現在的潤華實業與狼堡汽車之間，在技術方面有差距，這個是事實，但狼堡汽車也沒有讓潤華實業渴求無比、欲罷不能的東西——當然，如果狼堡允許潤華實業從他們哪兒多挖一些技術骨幹、同時這些人又肯來中國工作的話，那就又另當別論了，但這可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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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欠債還更，這是第一更。

第729章　入股狼堡？

　　「或許……或許我們可以入股狼堡？」

　　在一片沉默聲中，一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誰啊，這種想法都能想的出來，這腦洞開的得有多大？

　　大家連忙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過去，嗯，好吧，是杜思睿。

　　倒是沒有人笑，能參加這個會議的，無一不是潤華實業的核心高層，哪怕提出的建議聽起來再怎麼荒謬，大家也不會笑，這是對自己起碼的尊重，不過這並不影響大家反駁杜思睿的話，帕斯卡爾·舒爾茨第一個先跳了出來：「杜先生，狼堡是不可能同意我們的入股要求的，他們是一家年產近百萬輛汽車的大型汽車製造商……」

　　「狼堡有近百萬輛車的產能跟咱們要入股有什麼關係？」杜思睿反問的說道：「他們現在一年的產能雖然有將近90萬輛，但咱們潤華實業就差很多麼？先不說咱們這一輪的擴產計劃完成後年產能也能超過10萬輛，也不說如果咱們最終能夠打敗狼堡成功入股斯柯達，年產能將一躍提升至30多萬輛，就說您最在意的企業規模，雖然咱們潤華實業的體量跟狼堡比還是有差距，但那又怎麼樣？誰說年產能低的企業就不能入股年產能高的企業了？何況相比於汽車，咱們還有摩托車這個支柱業務，我們憑什麼就不能入股狼堡？」

　　咦……

　　對啊，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入股狼堡？

　　杜思睿不說，大家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但現在被杜思睿這麼一提醒，大家的心裡頭開始瘋狂的長草：以前咱們總覺得自己跟狼堡汽車的差距很大，狼堡是一個咱們只能仰望的存在，可現在聽杜總這麼一說，咱們跟狼堡的差距似乎也沒有那麼大麼？咱們為什麼就不能入股狼堡、成為狼堡的股東呢？

　　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入股狼堡，哈哈……真想看看整天鼻孔沖天的上汽和一汽臉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啊。

　　但帕斯卡爾·舒爾茨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他立刻說道：「潤華實業能否入股狼堡汽車，取決於兩個因素：第一，狼堡汽車是否允許潤華實業入股，第二，潤華實業入股狼堡，對於潤華實業而言能獲得什麼好處？我們先不說第一點，只說第二點，我們能的道什麼好處？」

　　「我們能得到的好處多了，」杜思睿卻似乎是思路越辯越明，聞言，立刻說道：「首先一點，因為我們成了狼堡的股東，我們完全可以要求狼堡派出他們的管理團隊，協助潤華實業搭建一套更加科學合理的管理制度，一套優秀的管理體系能夠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好處，這個不用我多說吧？

　　其次，我們還可以藉助狼堡的關係，與國際級的供應商體系搭上關係，採購到更優質的零配件。我們的產品質量與國際水平還有差距，是不爭的事實，但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除了我們本身的實力差距之外，國內的汽車零配件供應商的整體能力和水平與國際水平還有相當的差距，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只要能夠入股狼堡，我們的管理水平和整車質量水平都能夠立刻被再上一個臺階，這兩個好處夠不夠？」

　　帕斯卡爾·舒爾茨不說話了，這兩個好處夠不夠？

　　夠！

　　太夠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狼堡汽車的三大股東：保時捷家族、皮耶希家族以及德國下薩克森州州政府是否允許潤華實業入股？

　　「試試唄，陳董不是一直在說麼，試試不一定成功，但不嘗試一定不會成功。」杜思睿說的無比灑脫：「反正就算不成功對咱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呃……好吧，」在這麼強大的理由面前，連帕斯卡爾·舒爾茨也只有敗退的份兒，不過與這個相對的，另外一個問題也擺在了眼前：「但這麼做會極大的損害現在與我們合作的零配件供應商的利益……」

　　「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倒逼他們提升自己水平的機會，」杜思睿的語氣很有些殺氣騰騰的味道：「那些與咱們合作的零配件供應商，產品質量滿足低端車型的需求還沒多大的問題，畢竟低端用戶對產品的質量要求並不是太高，但對上中高端車型就力有不逮了。

　　這幾年來，咱們一直在催著他們提升產品質量，但效果一直不怎麼明顯，既然這樣，那咱們也不妨用這個方式警告一下某些不配合的企業：如果你們不能滿足我們的需求，我們特不是不可能另尋合作伙伴……」

　　聽到杜思睿的這番話，陳耕就知道這傢伙琢磨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杜思睿的話倒是提醒了陳耕，某些零配件供應商的確是要敲打敲打了。

　　人和人終究是不同的，雖然他們是靠著潤華實業的扶持才走到了現在、混的風生水起，但所處的位置不同了，心態也不同了，不再是之前的感恩，相反的，可能是覺得潤華實業離了自己會受到重大影響，這兩年來潤華實業的那些核心零配件供應商確實是有些懈怠了，配合雖然依舊是很配合，但推諉、懈怠的時候也不少。

　　也罷！

　　就算與狼堡的合作無法達成，潤華實業想要再往上走一走，就必須要與國際級的零配件供應商合作、使用更優質的零配件，其他的人，能跟人當然好，跟不上也是他們自己造的孽。

　　「但是有個問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林書瑤開口了：「咱們能拿得出多少錢來入股狼堡呢？再一個，咱們要持有多少狼堡的股份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

　　現場一片懵逼！

　　大家集體傻眼！

　　大家熱烈的討論了這麼久，居然忽略了一個最基礎的問題：潤華實業是否出的起這麼一大筆錢？

　　持股比例少了沒有多少意思，最少也得持股7%以上吧？但先不說狼堡的股東誰肯出手這7%的股份，就說這部分股份需要多少錢？不可能低於2億美元！對於潤華實業來說，用2億美元來收購狼堡7%的股份，這實在是太奢侈了。

　　最開始提出這個要求的杜思睿更是一臉的哭笑不得：終日打雁啊，居然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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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這不可能！」

　　對於陳耕提出的潤華實業要超過50%的投票權、但可以在分紅權上面做出一些讓步的要求，費迪南德·皮耶希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狼堡要求最少501%的股權，不管是分紅權還是投票權，一分都不能少！這是狼堡的底線！」

　　「那就是沒得談了，」陳耕嘆息一聲：「我們可以被在分紅權方面做一些讓步，但必須要過半的投票權，這也是潤華實業的底線！皮耶希先生，很遺憾我們只能靠本事說話了。」

　　麻煩了！

　　費迪南德·皮耶希使勁的揪著頭髮：這個困局該怎麼解決？

　　對於狼堡來說，對斯柯達的絕對控股是既定的決策，想要放棄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現在看來這也是潤華實業的既定決策，那怎麼辦？皮耶希試探著問道：「陳，這樣吧，狼堡可以在分紅權做一些讓步。」

　　換言之，就是在投票權方面我們絕對不會讓步。

　　「我們也可以在投票權方面做出讓步，」陳耕的態度同樣很堅決：「但如果沒有充分的決策權，我們寧可自己自己單獨去收購！」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讓步。

　　boss僵住了，下面的小嘍囉也著急啊，這眼看著雙方就不用打了，誰想到在這兒又出了一個坑？亞歷山德拉忍不住說道：「陳先生，這個絕對的控股權對您有什麼作用呢？潤華實業並不熟悉歐洲的情況、習慣，我不認為完全沒有管理跨國企業經驗的潤華實業能夠管理好斯柯達。

　　但我們狼堡汽車不同，狼堡不但有多家海外公司，有著豐富的海外企業管理經驗，同時與多家國際頂級供應商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我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改變斯柯達現在的處境，用最快的速度讓斯柯達扭虧為盈，這也是在幫潤華實業賺錢，我想，在這些地方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基於這種情況，我認為潤華實業持有一部分部分其實更保險一些，請相信，狼堡一定會非常尊重潤華實業的權利。」

　　「沒錯，」皮耶希立刻點頭：「陳先生，請相信我們，狼堡會對潤華實業在斯柯達的權利和利益給予足夠的尊重。」

　　哥們我要是信了這話就是個棒槌！狼堡汽車是個什麼德行，這世界上還有人比自己更熟悉麼？陳耕心裡吐槽著，卻是一臉遺憾的搖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皮耶希先生，雖然很稀罕，但我不得不告訴您，對於貴方的條件我們完全無法接受……」

　　「等一下！陳董您稍等一下！」

　　陳耕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副司長坐不住了，他連忙打斷陳耕的話，一臉焦急的衝陳耕擺擺手，同時努力對皮耶希擠出一副笑臉：「皮耶希先生，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我想和陳耕先生談一談。」

　　事情出現轉機了？皮耶希的心砰砰砰的跳起來，連忙點頭道：「當然沒問題，您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