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一號紅人 作者:山間老寺(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3-8 13:56: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3 91826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16 12:09
第2471章:無可奈何

    孟術海微微吃驚,思慮半響,擺手道:“你先回去忙吧,我給胡志新打個電話問問。”

    那秘書走出辦公室後,孟術海給胡志新打去電話,詢問那個涉案女司機的身份。

    “哎呀術海,你說她還能是誰啊?就是美美啊,你忘啦,我帶她跟你吃過飯打過牌的,你還和她跳過舞,她最近還總念叨你呢,說你大方豪爽,沒有領導架子,想跟你再打牌玩呢……”

    孟術海吃驚的叫道:“竟然是她?!尚美美!這事兒是她幹的?”

    彼端胡志新道:“可不就是她。唉,你說她也是被我寵壞了,遇事不知道低調,打人就打人唄,打完還報出我的名號和與你的關係,我昨晚上也已經批評過她了,讓她以後收斂點。怎麼著,你怎麼聽說這件事了?”

    孟術海眼眉一挑,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為難,但眼中卻是精芒四射,道:“這話說起來可有點難辦,美美可不是打人,是砍人,砍的那家也不是普通人,是新來雙河任副縣長的李睿的表妹一家子。剛才李睿親自給我打來電話,說了這個案子,我還納悶他為什麼直接找到我這個局長說這事呢,敢情這事是美美幹出來的,美美還不管不顧的把你我的關係講出來了,你說這讓我怎麼辦?一頭兒是你和美美,我總不能賣了你們倆吧;可另外一頭是李睿這個副縣長,我總也要照顧他的面子。”

    胡志新嘆道:“唉,都是美美這個丫頭不懂事,淨給咱們當哥哥的惹禍。這樣,我馬上讓美美去局裡找你,當面給你認錯賠罪,同時讓她站出去扛罪,總不能讓術海你難做吧?”

    孟術海臉上現出一抹冷淡的笑,但稍現即逝,道:“看你這話說的,咱們是不是哥們?屁大點事兒而已,還真能把美美賣出去?美美那可是我弟妹!這樣吧,我想想辦法,保住美美的同時,儘量給李睿一個過得去的交待,讓他和他表妹一家子滿意。”

    胡志新沉吟一忽兒,道:“你要是實在不好辦,我這邊安排砍人的那幾個侄子去派出所自首得了,也算是給那個李縣長一個交代。他表妹家裡,我再賠一筆錢,應該也就差不離了,你說呢?”

    孟術海道:“嗨,瞧你說的什麼話,弟妹咱們保,難道幾個侄子就不保了?凡是自己人,咱們都得保下來!他李睿面子再大,那也是外地人,咱們犯得著給他那麼大面子麼?這事兒呀你就別管了,我就給你解決了。”

    胡志新笑道:“好吧,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不過得讓美美表示表示,畢竟你這是給她擦屁股呢。我今天有點忙,抽不出身,讓美美晚上請你吃飯,替她自己,也代表我好好謝謝你,好吧?”

    孟術海聽他說這是在給尚美美擦屁股,瞬間想到了什麼,雙目放出兩道貪婪之光,嘴上卻道:“唉,都說了自己人,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不是客氣,是咱們交朋友應該講的禮數,再說美美也總念叨你呢,她也願意請你吃這頓飯,就這麼說定啦,呵呵。”

    掛掉電話,孟術海臉上現出一股邪魅之色,隨即慢慢收斂,沉思半響,走到門口,把秘書叫進來,吩咐他道:“打電話給城關派出所,崔廣麗一家被砍這個案子,原先怎麼處理來著,接下來還是照舊。政府的李睿李縣長要是問起來,就說已經立案,正在全力抓捕犯罪嫌疑人,不過嫌疑人已經逃脫躲藏,想抓到還要費一番工夫,只能慢慢等了。”

    他這個秘書並不是那種唯領導之命是從的低級秘書,還有著自己的思想,在關鍵時刻敢於勸諫領導的,他聽了孟術海這話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局長,雖說這個案子和胡總有關,但政府李縣長也不是普通之輩,就真的一點面子不給李縣長嗎?會不會影響您以後和他共事?”

    孟術海嗤笑一聲,道:“他一個分管扶貧、招商的小副縣長,能跟我共什麼事?再說他是從市裡空降下來的,不是本地人,我也沒必要賣他面子。他就算知道我不給他面子,又能奈我何?我是司法口兒的人,他八竿子都打不著我。”

    他秘書臉色嚴肅的道:“可他是雙河歷史上最年輕的副縣長,這才多大歲數,就提了副處,要說沒有後台誰信?而且後台一定很硬!您就算不怕得罪了他,也要考慮下他的後台呀。”

    孟術海點點頭,道:“你考慮得很周到,我之前對這個李睿的到來沒有什麼感覺,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必要打聽打聽他的底細了,抽時間我找人問問。”說完讚許的看著他道:“小光啊,你一心一意為我考慮,不枉我當初費心提拔你。以後你接著好好幹,我虧待不了你,等你資歷到了,就外放你去當所長,以後再想辦法推薦你進班子。”

    這個被稱作“小光”的秘書靦腆的笑了笑,道:“局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只恨我做得還不夠好。”

    孟術海笑眯眯地說:“好,好,晚上你準點下班,不用跟著我了,我有約了,呵呵。”

    小光點頭道:“行,那我出去忙了,先給城關派出所去電話,把您的意思交待過去。”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小光拿私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先和對方寒暄客套兩句,隨後將孟術海的意思講了。對方一聽是孟術海的意思,哪敢違逆,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交代完後,事兒也就算辦完了,小光正要掛電話,卻忽然想起被砍傷的崔廣麗一家人,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嘴:“受害人一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對方輕描淡寫的說道:“在醫院裡躺著呢唄。”

    小光又問:“砍得挺嚴重的嗎?”

    對方滿不在乎的道:“不嚴重,沒死沒殘,住幾天醫院就沒事了,真要是重傷,咱們也不好不立案啊。”

    小光哦了一聲,臉色慚愧的掛了電話,隨後看著桌上自己的警帽出神,良久良久,心裡一個聲音響起:“許光啊許光,你忘記你當初選擇加入人民公安的初衷了嗎?你這兩年是在為誰服務?你又是在維護誰的利益?你為了獲得領導的認可重用、為了得到提拔升職,連良知都淪喪掉了嗎?連老百姓的生死都罔顧了嗎?你的眼裡只有你自己了嗎?你配穿身上這身警服嗎?你對得起帽子上那枚莊嚴的國徽嗎?”

    這麼想著,他臉色越發羞慚難堪,但心底很快又響起另外一個聲音:“可我不這麼幹又能怎樣?難道我能對抗胡志新、孟術海這樣的龐然大物嗎?我敢不按照他們的心意辦事,馬上就會被打回原形,變回辦公室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民警,甚至被打擊報復,被開除出公安隊伍,如此不僅幫不了崔廣麗這樣的受害人,還會連累自己,更會影響自己的家庭與生活。唉,我這也是無可奈何啊!”

    先前那個聲音很快說道:“嗯,行,你就這樣無可奈何下去吧,看看你最後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許光想到這,眉頭緊鎖起來……

    ……

    直到下午三點半,李睿才見到縣長陳魁,見到他後第一時間說了自己擬出的抵債計畫——拿經濟開發區老機械廠那塊地皮,抵縣裡欠房產商計成聖的千萬保證金。

    陳魁一聽就大搖其頭,道:“不行不行,你說晚了,你早跟我說就好了,那塊地皮縣裡已經賣給胡志新了!”

    “又是胡志新!”

    這是李睿聽完這句話後冒出的念頭,這剛跟胡志新的妹妹打了交道,轉過天來,就要和他本人打交道了嗎?但很快想到,不會這麼快吧,從自己去國土局打聽到那塊地,到今天和陳魁提起,前後有四天時間嗎?短短的四天時間裡,那塊掛牌的地皮就已經賣給胡志新了?陳魁這不是在誑自己吧?假作驚詫的叫道:“不會吧,我前兩天去國土局看,那塊地皮還在掛牌出售啊,這麼快就賣出去了?”

    陳魁道:“就是這麼快!”

    李睿皺眉問道:“胡志新要那塊地干什麼?”

    陳魁笑著反問道:“計成聖要那麼地又幹什麼?”

    李睿道:“呃……”

    陳魁擺手道:“都一樣,他們都是精明的商人,都看準了土地升值的巨大空間,所以已經開始在土地升值之前屯地了。”

    李睿有點著急,道:“可是我費了好多心思時間,才找到這麼一個可以拿去給計成聖抵債的辦法啊。”

    陳魁苦嘆道:“我明白,可惜你跟我說晚了,你要是早幾天跟我說,這事兒也成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再慢慢想辦法了。你別急,讓計成聖更別急,都欠了兩年了,也不怕再多欠幾天。”

    李睿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陰沉,心說這是你一個政府縣長能說得出口的話嗎?這麼說與無賴相比有什麼區別?也懶得再跟他廢話,更不想找氣生,便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再慢慢想辦法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7
第2472章:看望領導

    回到辦公室,李睿打電話叫來馬玉明,讓他給國土局去電話打聽一下,看看老機械廠那塊地皮是不是真的賣給胡志新了。

    鑑於陳魁前後兩次表現出了無賴的無恥嘴臉,李睿已經不再相信他的話,一定要自己確認過才行。否則被他誆騙了事小,事後被他恥笑,甚至傳出去淪為他人的笑柄,可就不好玩了。

    馬玉明聞言就在他的辦公室裡打去電話,問清楚後回報他道:“沒,還掛著呢,根本沒人買!”

    李睿聽到這個結果又驚又怒,知道陳魁果然誑了自己,只氣得怒形於色,恨不得馬上就去縣長辦公室找陳魁對質,但心裡也明白,這麼做除去造成與陳魁的嫌隙外,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陳魁隨便找個藉口就能解釋過去,譬如說,“胡志新已經定了買,但是程序還沒走完”,就能讓自己啞口無言,鬧到最後只能是自討沒趣。

    他努力壓制心頭怒火,慢慢冷靜下來,又細想了一回,覺得陳魁其實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誆騙自己,如果沒有胡志新插手買那塊地的話,把那塊地交給計成聖抵債,他陳魁也不會有任何損失,他也就沒有阻攔計成聖接收那塊地的理由,既然如此,那還真是賣給胡志新了,想到這,忽的心頭一動,既然那塊地已經賣給胡志新了,那縣裡應該有一筆高達千萬的地皮出讓金進賬啦,不也就有錢還給計成聖了嗎?

    “我得馬上去找陳魁,先定下這筆錢來再說!”

    李睿很是歡喜,舉步就要再去面見陳魁,但又很快停下,他倏地想到,剛才陳魁並未提到這筆進賬的用途,至少沒提到可以用來還給計成聖,那是不是說,縣裡對這筆進賬另有用處,還是不能還給計成聖?一念及此,又是頭疼又是憤懣,頭疼自己怎麼整天都要面對這種破事,憤懣的是,自己一個堂堂的副縣長,竟然連幫投資商討回欠款的本事都沒有。

    晚上下班後,李睿坐自己的公務車回往市區,準備在家裡度過週末。至於紫萱,下午就趕回省城去了,打算下周有時間了再來雙河陪他。

    快到北三環時,李睿給老闆宋朝陽的新秘書姜炳坤打去電話,向他詢問宋朝陽的位置與狀態。

    姜炳坤是去年剛從市人大辦公廳調到市委辦公廳秘書一處的,年紀不大,才二十六歲,但是性格沉穩老成,腦子雖然不如李睿那麼睿智謹細,卻也不笨,工作踏實低調,是個干秘書的好材料。要說起來,姜炳坤能給宋朝陽做秘書,還是李睿舉薦的呢。

    李睿被下放基層之前,宋朝陽讓他推薦一個可以接替他秘書工作的新人,也就等於是把選擇秘書的大權交到了他手中,這既是無聲的表達了對他的信賴,同時也是送他一個人情、一個注定由新秘書償還的人情。因為不論他推薦誰當新秘書,都等於是對新秘書有提拔知遇之恩,新秘書肯定會記他人情很長一段時間的。

    而對於李睿來說,他也需要這樣的人情,因為在宋朝陽剩餘的主政時間裡,他還是要頻繁與宋朝陽接觸的,比如匯報工作,又比如問計,而這都需要麻煩新秘書代為通報轉告,因此這個預先製造的人情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李睿在秘書一處與綜合一處連帶政研室三個部門裡選了好幾天,選出了三個合適的人選,又和這三個人選及其領導分別談話,瞭解其性格秉性以及職業規劃,又忙了好幾天,最終定下了姜炳坤,等把薑炳坤帶到宋朝陽面前,宋朝陽與其一番談話後,對其非常滿意,就欽定了他為新任秘書。

    姜炳坤就此從秘書一處一個普普通通的科員,一下成了新任市委一秘、市裡官場的大紅人,可謂是麻雀枝頭變鳳凰,一飛衝天!姜炳坤因此也非常感激李睿,不過他性格內向靦腆,或者說是嘴笨,不好意思當面說出感謝的話來,只是把這份人情記在心底,但從此也對李睿的事情格外重視,凡是經他手的與李睿有關的事情,他都第一時間辦妥,李睿對他也很滿意。

    話說回來,以李睿與宋朝陽的深厚感情,李睿想見宋朝陽的話,根本不需要在姜炳坤那裡繞個大圈,直接聯繫宋朝陽就行了,但如果李睿真要這麼做的話,等於是繞開了姜炳坤,哪怕姜炳坤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多多少少也會彆扭。李睿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儘管可以直接聯繫宋朝陽,但每次還都是到姜炳坤那裡繞一圈,也算是對姜炳坤的尊重。說句玩笑話就是,“讓姜炳坤時不時滿足下市委一秘的虛榮心”。

    姜炳坤接到李睿這位同門師兄的電話,也好久不見不聯繫了,自然是先熱情的寒暄幾句,聽說他這是回來過週末了,便提出請他吃飯。李睿當然知道他這是客氣話,雖然可以當真,但最好不要當真,也就委婉的謝絕了。

    寒暄過後,姜炳坤回答了李睿的問題,宋朝陽剛吃過晚飯回到家裡,正在書房裡看報紙呢。李睿見宋朝陽有空,便請姜炳坤代為通報,自己這就過去看望老闆。姜炳坤應承下去,自去通報不提。

    “看望”這個詞用在這裡,並不過分,因為宋朝陽這幾年變化挺大的,如果說四年前他來到青陽履職市委書記的時候,還是年富力強的盛年男子,那麼現在,他幾乎就是個半大老頭了。導致他衰老的不只是流逝的年華、繁忙的公務與詭譎的人心,還有愛妻的早逝。他妻子孫淑琴患癌後,到底沒能熬過去,雖然當初乳腺癌手術非常成功,化療也獲得可喜效果,但第二年癌細胞就出現了擴散,先是轉移到淋巴結,然後是臟器,在與病魔抗爭了四個多月後,就帶著對老公與女兒的留戀以及巨大的遺憾離開了這個絢爛的世界。

    孫淑琴去世給宋朝陽造成了非常沉重的打擊,讓他在長達一年的時間裡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與緬懷上,等好容易熬過這段難熬的歲月,他兩鬢也出現了華發。到現在,他頭部兩側的頭髮都已經花白,全靠染髮才能維持市委書記的體面與顏值。他身形也瘦削了不少,走路還有幾分佝僂。任誰也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四年前的宋朝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就是從前那個宋朝陽,只是經歷了不為人知的痛苦。

    路上經過水果超市,李睿讓司機停車,下去買了一個大果籃,也沒買別的什麼禮品,就拎著這個果籃趕奔了市委家屬大院。

    “你說你,來就來吧,還買什麼東西!”

    見到李睿,宋朝陽非常高興,已顯老態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待李睿如師如兄,二人感情深厚至極,若不是要為李睿的前途負責,還真不捨得放他下基層,如今見他回來,哪怕只有很短一段時間不見,但還是非常高興,不過還是埋怨了一句。本來就是,難道市委書記家裡還缺水果吃嗎?

    落座後,李睿仔細打量了一番老闆的面容與精神,心裡暗暗唏噓,不願說起令宋朝陽感傷或者緬懷的話,轉而說起開心的事情:“我梁姐這幾天沒過來?”

    他口中的梁姐,指的是當年被朱海英帶到青陽來給宋朝陽再續前緣的昔日班花梁潔虹。當年朱海英有意撮合梁潔虹與宋朝陽發展地下關係,甭管朱海英用意如何,但她到底是創造了機會給二人,而宋朝陽也沒浪費這個寶貴的機會,以顯赫身份對梁潔虹發起追求。梁潔虹自身婚姻幾近破裂,對家庭生活也不滿意,在宋朝陽水磨功夫一般的追求下,慢慢也就向他打開了心扉。但宋朝陽對她只是精神上的喜愛,也能說是不忍褻瀆心中的女神,因此和她相戀經年,二人也只是精神上的深交。

    孫淑琴離世後,宋朝陽受到打擊頗大,最開始的半年時間裡,精神幾乎是一蹶不振。彼時已經離婚的梁潔虹對他不離不棄,幾乎常住青陽,逮著他有空就對他開導勸慰,其賢惠溫良就連李睿這個外人看了都暗挑大拇指。等宋朝陽熬過那段痛苦的歲月後,梁潔虹也時不時從省城趕來青陽,等他週末有空了,要麼親自下廚給他烹飪喜愛的佳餚,要麼出去陪他爬山玩水,扮演愛侶的角色。宋朝陽心情這才一天天開朗起來,慢慢恢復了生活與工作中的形象。

    李睿在下放之前,不止一次的勸說宋朝陽迎娶梁潔虹過門,因為生命裡像梁潔虹這樣重情重義的紅顏知己實在是太過稀罕,遇到一個就應該娶到家裡珍惜一輩子,正好兩人一個鰥夫,一個離異,方便重新組織家庭。但宋朝陽總是顧忌女兒宋雪的感受,遲遲不肯向梁潔虹打開家門。好在梁潔虹對此也沒什麼要求,一心一意做他背後的女人,默默照顧支持他的生活與工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7
第2473章:新消息

    宋朝陽聽李睿提到梁潔虹,情不自禁咧嘴笑起來,只是笑容也現出老邁,擺手道:“我最近不讓她過來了,總來家裡給人看到影響不好,雖說我們清清白白光光蕩蕩,但別人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李睿嘆道:“梁姐一個人在省城也孤單啊,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她考慮下啊,她歲數也不小了,你們老這樣分著真不行。這樣,我抽空給小雪去個電話,透透您跟梁姐的事兒,爭取她的支持,您現在不就擔心小雪突然多個後媽,心裡接受不了嘛,那咱們讓她接受不就行了嗎?想來她一定會接受的。”

    宋朝陽尷尬的笑了笑,道:“好吧,那你就跟小雪說說吧,你跟她說最合適,不過不要勉強她,一切按她的意思來。”說完轉移話題道:“你這周在雙河忙什麼來著?站穩腳跟了嗎?”

    李睿聞言苦笑不已,把自己這周忙碌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不過幫崔廣麗一家主持公道的事兒沒說,免得被這位老闆批評是不務正業。

    宋朝陽聽後點了點頭,評說道:“你在縣招商局燒的第一把火不錯,燒對了地方,也燒得恰到好處,既給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打開了局面,又避免了侵犯其他領導的利益。不過你最好趕緊出成績,不用出太多,出一份兩份就好,讓人們知道你改革果然改得有道理,也有效果,這對於增加你的威信、聲名與政績,都是有很大好處的。”

    李睿道:“嗯,我馬上就會讓縣招商局的幹部職工出去實戰了,我個人也會嘗試招商一家大企業,目前已經有了些許眉目,儘管走的是人脈關係,但馬馬虎虎也能借為己用……”

    主僕二人談了好一陣,直等到肚皮餓癟、時間也差不多了,李睿才提出告辭,宋朝陽親自送他出去。

    出市委家屬大院的時候,李睿望著左右兩邊的常委樓,心裡感懷不已,三年多時間而已啊,這裡卻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昔日的十一個常委,到今日差不多已經換了多一半,自己的兩個至親至近之人,也都已經被調去別處任職了,舅舅市委秘書長杜民生先是在青陽調任了副市長,後又被調到靖南市當了常務副市長,今年有望轉正,算是一路前進;好姐姐宣傳部長鄭紫娟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被調到省教育廳當了副廳長,平級調動,論職務甚至有些走下坡路的意思,這也說明她到底還是受了當年老公那樁案子的影響,餘生不要想著陞遷了。

    “連我這個市委一秘,都已經做了雙河縣的副縣長,其他人又怎能沒有變化?”

    李睿想到這,再想到已經離世的孫淑琴,心情酸酸苦苦,說不出難受還是別的什麼滋味。

    ……

    週六上午九點半,李睿、曾翰林、程松華和林雅麗四人,在市第二監獄門口,接到了重回人間的李明。這位昔日的市南區區長雖然幾年裡一直在坐牢,但身體精神都保養得不錯,除去瘦了幾分外,沒有什麼太大變化。他見到老婆林雅麗來接還沒什麼感覺,但見到李睿等三個昔日的好兄弟也對自己不離不棄、親自來接,立時就感動得熱淚盈眶,與幾人執手凝噎不能語。

    “雅麗,我對不起你!”

    坐進車裡後,當著李睿幾人的面,李明流著熱淚向林雅麗表示了真摯的歉意。

    林雅麗冷著臉道:“你不用對不起我,我告訴你,我之所以沒跟你打離婚,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別以為我對你還有感情。過會兒到家後,帶著你的東西給我走人,那兒不是你的家,你找那個趙雅君過日子去。”

    聽她提起舊事,李明既尷尬又悔恨,張口想要求情,卻見李睿對自己大使眼色,似乎示意自己先別說話,便閉上嘴巴。

    回到家樓下,林雅麗先上了樓去,李睿當著曾翰林、程松華二人的面對李明道:“看來嫂子還是無法諒解你當年和趙雅君的事,不過說實話這也不怪她,實在是你們做得太過分,搞得孩子都快生出來了,而且你被抓後趙雅君還上門找嫂子進行言語脅迫,索要金錢賠償,你說她能不傷心嗎?這事兒你也別急,給嫂子一段時間平復內心傷痕,這段時間你就先在外面住著,你應該還有另外一套房子吧,先搬去那住,我再給你安排一份工作,慢慢再和嫂子和好,反正有孩子呢,也不怕鬧翻了天去。”

    李明默然點頭,表情十分難受。

    曾翰林拍拍他的肩膀,道:“別難過了,出來了就比什麼都好。你放心吧,有咱們這幫兄弟看著,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鬧分居。”

    程松華問道:“那個姓趙的當年把孩子生下來了沒有?她會不會等你出來了再上門訛你?”

    李明嚇得臉色一變,道:“不會吧?”說完緊張的望望四下,似乎趙雅君真會突然竄出來,等確認安全後,才算鬆了口氣,搖頭道:“我不清楚,我入獄後趙雅君沒去看過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更不知道她生下孩子沒有。她要真是生下來了,我……我簡直不敢想!”

    李睿道:“這事兒吧,你怕是沒用的,不管怎樣都要勇敢面對,抽時間我找人打聽一下吧。”

    趙雅君是羅娜娜的下屬,而這些年羅娜娜一直都在青陽發展,仍然在樂此不疲的經營著她的官脈帝國。李睿雖然與她聯繫不多,但昔日的交情還在,跟她打聽一下趙雅君的下落還是很輕鬆的。

    中午,在醉仙樓的包廂裡,李明一家三口與李睿三人吃了頓豐盛的午餐,雖然名義上是慶祝酒宴,但實際上這頓飯吃得非常沉悶。林雅麗只顧悶頭和孩子吃喝,沒有任何勸酒轉菜的舉動,李睿三人與李明推杯換盞也因此顯得冷清尷尬。

    吃過午飯,眾人在酒樓門外道別,李明三口自回家裡,至於回去是鬧分居還是別的什麼,就看他們兩口子自己了。李睿與曾翰林、程松華兩位哥哥道別後,驅車回往家中,享受難得的家人團聚時刻。

    “你們雙河縣長要換了,做好心理準備呀!”

    午睡到三點,李睿與青曼小兩口相繼醒來,青曼忽然想到什麼,說了這樣一句怪話。至於小博文,還躺在兩口子中間呼呼大睡。

    李睿吃了一驚,道:“不是吧?現任縣長陳魁剛當上縣長沒多久,任期還不到呢,怎麼這就換了他?”

    青曼反問道:“任期不到就被調整,在官場裡面很罕見嗎?”

    李睿搖搖頭,道:“不僅不罕見,相反還很常見。”

    青曼道:“是啊,不過這個陳魁幹得肯定不好,否則也不會被人強插一腳搶了位子。”

    李睿問道:“新縣長是誰?”

    青曼戲謔的瞧著他,道:“你有眼福了,你這位新同事據說是個美女呢。”

    李睿好笑不已,伸手去撓她癢,道:“乖老婆別鬧,快告訴我這位新縣長的情況,我好心裡有譜,畢竟以後是要和她共事的。”

    青曼道:“我也不熟這個女人,是靖南市委組織部的老同學私下裡傳給我的消息,她前兩天從我嘴裡知道你在雙河縣當副縣長,結果昨天下午就打來電話偷偷告訴我,說靖南市委組織部已經在擬文了,要調一位正處級幹部來咱們青陽市雙河縣當縣長。她唯一知道的情況是,那個女人年紀不大,估計也是有背景的。”

    李睿非常不理解,問道:“她既然是靖南市的幹部,幹嗎不安排在靖南市轄的縣區裡啊?為什麼非跑到青陽來搶本地人的位子?”

    青曼挑了挑眉,道:“誰知道呢,肯定是有人安排的,人家著眼處不是一市一縣,可能是全省這個大格局呢。你等著吧,估計下周那位新縣長就去你們雙河赴任了。當然這件事本身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你反正剛到雙河工作不久,和現任縣長也沒什麼交情,換個頂頭上司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李睿緩緩點頭,心裡琢磨,陳魁這個縣長當得很不夠格,至少沒有縣長應有的擔當,也有些小家子氣,注定做不出什麼偉大事業,將他換掉,換一個年輕有為的縣長過來,雙河縣社會經濟發展說不定會有大起色,當然,自己也應該更容易為計成聖討回欠款,想到這忽然有些期待,只盼那位新縣長下週一就到雙河履新。

    轉過天來,李睿趁上午有空,給遠在上海的宋雪打去電話,主旨是讓她接受父親再婚。

    如今的宋雪自然不是當初那個初入復旦大學的大一新生,她經過四年的本科學習後,以優異的成績被保送讀研,不過讀研還是在復旦本校讀,因此等於沒動地方。她也早褪去了當年的稚嫩與青澀,已經出落成一個秀麗嫻靜的迷人女郎。母親的過早離世也較好的錘煉了她的心志,讓她變得成熟起來。目前她一邊讀研,一邊在上海一家外企公司實習,正在開啟一條光華璀璨的職場人生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8
第2474章:週末不安生

    李睿給宋雪打通電話後,少不得先問候幾句,問問她的學習生活狀態,比如考試成績怎麼樣,又比如談戀愛了沒有,再比如有沒有被同學或者同事欺負等等,等聊得差不多了,話鋒一轉,說起宋朝陽與梁潔虹的事。

    宋雪自然是個孝順丫頭,在母親離世後,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父親身上,雖然不常在父親身邊,卻也深刻瞭解父親的哀愁傷悲,因此聽了李睿的意思後,聞絃歌而知雅意,道:“我明白小睿哥,我完全支持我爸續絃,他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賢惠的妻子照顧服侍。如果那位梁阿姨真像你說得那麼好,那麼我希望他們可以儘早在一起。需要我做什麼的話,你儘管直說。”

    李睿見她懂事,非常欣慰,道:“還真要你做點什麼,但也不難,你給你爸打電話表個態就行了,讓他知道你的心意,不然你們父女倆各自悶著不表態,這事兒就只能停步不前。”

    宋雪道:“好,我過會兒就給我爸打電話。小睿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這種事本來應該是我這個當女兒的操持,可是我不在我爸身邊……”

    李睿道:“哎小雪,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我雖然不是你哥,但跟你哥有什麼分別?既然我在你爸身邊,那這種事我來操持也是應當。”

    宋雪沉默半響,忽然問了一句:“你說我爸娶了梁阿姨後,會不會忘了我媽?”說到最後一句,已然有些哭腔兒,顯然又想起了亡母。

    李睿暗暗心酸,道:“怎麼可能,傻丫頭,你爸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咱們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一時忘了你媽,但膝下不是還有個你嘛,看到你也總會記起你媽的呀。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宋雪平復下情緒,語氣幽幽的道:“我爸這幾年明顯老了很多,我看著都心疼,我已經想好了,研究生畢業後,就回省城工作,這樣也能整天陪著他,省得他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我們一家現在就剩我們倆了。”說到這,到底還是沒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李睿也跟著眼眶濕潤,想起孫淑琴的音容笑貌,也不能接受她已經離世,但他不能哭,他要是哭,彼端宋雪哭得可就更厲害了,只能強忍悲傷,勸慰宋雪想開點,好一番勸說,才勸得丫頭接受現實,等掛掉電話,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濕透。

    下午三點出頭,李睿乾爹駱金同忽然上門作客,拎著一袋從超市購買的散碎零食,說是來看小博文,但李睿陪著說了幾句話後,他就表達出了真正來意:“小睿啊,你看能不能把小強安排到身邊,當個秘書或者司機啊什麼的?他目前上著旅遊局那個班,掙得少不說,還沒有前途,可要是跟著你幹就不一樣了,你這一路高昇,他跟著你也能沾光不少,圖個好前途。”

    駱強是駱金同兒子、李睿乾弟弟,就是之前玩弄無知少女,結果被人家哥哥找上頭來、一頓板磚伺候、最後被迫和那少女結婚的那個小子。他在青陽的工作就是李睿給安排的,最初在市旅遊局信息中心干,後來調到了市旅遊局辦公室工作,但始終都沒獲得編制,倒是考了幾次公務員,但文化分都不夠,哪怕市旅遊局長張鳴芳看在李睿的面子上、願意開個後門,儘量錄取他進旅遊局,成為在編幹部,可他自己不爭氣,也沒辦法。

    現在駱強又走關係調回了信息中心,在一個辦公室裡當主任,算是一個小官,手底下管著幾個人,可惜工資始終不高,只有三千不到,又沒別的進項,偏偏他是個花銷大應酬多的人,因此日子過得非常拮据。作為他爹的駱金同自然很不滿意,擔心他日子越過越窮,這才趁今天李睿在家,打著串門看乾孫子的名義,實際上是來請李睿拉駱強一把。

    李睿心說自己這位乾爹真是始終如一的精明啊,從來不放棄利用自己這個乾兒子的資源人脈,來幫他親兒子發展,雖說心裡很看不起他這種勢利勁兒,但人家確實心心唸唸為兒子考慮,這份父愛值得尊敬,但也只能搖頭道:“安排不了,首先我不配秘書,而且秘書都是從縣府辦正式的公務員裡選出來的,小強不是公務員,也就安排不了;再說司機,我們這些副縣長的司機都是小車隊給配的,不能隨隨便便從外面找人當司機,這不符合規定;最後,我說句大實話,小強就算給我當秘書或者司機,從我這也拿不到什麼好處,因為我不給人徇私辦事,也不收黑錢,這是我做官的準則。”

    駱金同皺眉道:“那有別的什麼好工作能安排他的嗎?”

    李睿反問道:“他現在工作不就挺好?雖然工資不高,但勝在穩定,市裡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這樣的鐵飯碗都找不到。”

    駱金同苦嘆道:“可是這幾千塊錢根本不夠他花啊。”

    李睿笑道:“這就要他自己想辦法了,大家都賺這點錢,比方我,比小強稍多也多不到哪兒去,為什麼大家都夠花,就他自己不夠花?他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駱金同還不死心,還要再說什麼,李睿懶得再和他說話,起身道:“我縣裡還有事情要忙,得馬上回去了,乾爹你待著吧,我先走了。”

    駱金同見狀也就不好再說別的,只得起身相送,道:“好吧,那你路上開慢點……”

    青曼把李睿送到樓下,奇道:“你不是打算明早才走嗎?”

    李睿指指樓上,道:“這個乾爹實在讓我心煩,我只能先走避開他了。”

    青曼點頭道:“現在過去也好,省得明早趕路著急上火。”

    李睿見她賢惠乖巧,心中愛極,看看四下無人,捧住她的瓜子小臉,重重吻在她的小嘴上。

    “啊……”

    青曼又驚又羞,急忙伸手推開他,做賊也似的四下里亂看,好像當眾做壞事被人抓住了,一張瓜子臉已經映出了紅霞,嘴裡嗔道:“討厭,這要讓人瞧見多丟人啊!”

    李睿嘿嘿笑道:“讓人瞧見怎麼啦,老公親老婆,天公地道,誰也說不出什麼來,相反還要羨慕咱們的恩愛。”

    青曼羞澀的笑罵道:“滾吧你,家裡親還沒親夠,還跑外頭親來,我都不夠丟人的……路上開慢點,不讓司機接你來啊?”

    李睿擺擺手鑽進車裡,道:“不了,大週末的讓人家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晚上跟小博文電話視頻!”說著發動引擎,緩緩駛出小區。

    青曼面帶溫情甜蜜的笑意,目送他駛離,等看不到他車影子了,幽幽嘆了口氣,轉身回往樓上。

    趕到雙河縣招待所院裡時,已經五點多了,李睿剛剛推門下車,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就見招待所大堂經理夏燕從樓裡走出來。

    夏燕出得門來看到他這輛停在樓前不遠處的寶馬X5,多看了一眼,等看到下車的人是他,立時怔住,但很快回過神來,上前問候道:“李縣長您好!”

    李睿微笑說道:“夏經理你也好,這是下班了?”

    夏燕笑著搖頭道:“還沒。”說完又轉移目光到X5上,問道:“這是您的車嗎?”

    李睿也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是,我一個公務員哪有錢買這種豪車?!這是我妻妹的車,借給我們家用的。”

    夏燕哦了一聲,道:“我跟前台說一聲,讓她們幫忙盯著您這車點,省得被別人車刮了蹭了。”

    李睿心裡暗暗好笑,難道有人盯著,這車就不會被別的車剮蹭到了?要是有人時時刻刻在車旁看著還差不多,這位夏經理也真有趣,沒話找話,卻也沒否定她的好意,笑道:“好,那就麻煩夏經理了。”說完走向樓門。

    “李縣長您等下!”

    眼看李睿即將走上樓門台階,夏燕急急呼喚了一聲,聲音不大,確保不會被不該聽到的人聽到。

    李睿停步回身,問道:“夏經理你還有事嗎?”

    夏燕沒有說話,看看四外無人,衝他招了招手,把他帶到招待所樓東邊通往後院的小路拐角處。

    李睿被她的神秘舉動搞得既好笑又奇怪,卻也不問,只是面帶笑意看著她,等她主動吐出戲肉。

    “李縣長,我跟您說一件事,您可千萬別跟別人說……”

    夏燕壓低聲音說出這話,還往前院望瞭望,似乎那裡隨時都會跳出生人來聽到她的話語。

    李睿點點頭,問道:“什麼事?”

    夏燕用很低的聲音說道:“昨天晚上我夜班,無意間看到所長白曉娟進了您房間,我沒敢盯著看,就下樓去了,到前台那兒發現您房間的保潔鑰匙沒有了,她什麼時候出來的我不知道,但是後來你房間保潔鑰匙又回來了。我不知道所長去你房間幹什麼,這事兒也沒跟別人打聽,更沒有跟別人說,李縣長你也別告訴外人,要不然所長知道了,我就跑不掉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8
第2475章:機頂盒

    李睿微微吃驚,沉思半響,道:“白所長會不會是去我房間查看保潔情況?”說完自己也覺出了不對,白曉娟要檢查保潔情況的話,肯定是白天去,白天是她的上班時間,而且白天光線好,哪有大晚上去的呢?

    果然,夏燕也道:“應該不是,她從不檢查所裡房間的保潔情況,除非招待所內部大掃除,或者省市領導要來下榻,除去這些情況之外,她還從來沒檢查過哪個房間。她在所裡的時候也很少,大多數時候都在本職單位。您可能還不知道,她還是政府辦分管公務接待的副主任,招待所長只是兼著的。”

    李睿這便對白曉娟有了些瞭解,卻也更加納悶,自言自語的道:“那她突然跑去我房間幹什麼?”

    夏燕一副無辜表情的搖頭道:“不知道。”

    李睿暫時也想不明白,決定等回到房間裡看看再說,笑問眼前的美女大堂經理道:“你怎麼會想到跟我說這事?你不應該向著你們所長的嗎?”

    簡簡單單一個問題,搞得夏燕有些狼狽,臉蛋泛紅,秀目微眯,雙手也握到了一起,很有些侷促不安,口唇囁喏,卻說不出半個字。

    李睿見狀也不好再要結果,笑道:“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這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重要情況。”

    夏燕忙擺手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睿道:“好,回頭有時間咱們再聊,我先回去看看,再見。”說完對她微笑致意,轉身走向樓門。

    夏燕目送他消失在拐角處,左右看了看,沒見到任何一個人,這才松了口氣。

    回到二零六房間,李睿先把公文包掛起來,再換上拖鞋,隨後從屋門那裡開始檢查,按從外到內、從上到下的順序,一點點仔細查看房間內每個地方,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要看白曉娟昨夜至此是不是在哪裡做了什麼手腳。

    他想不通白曉娟昨夜至此的目的,但白曉娟此舉怎麼看怎麼透著惡意,夜闖私宅能算是善意嗎?儘管他住的房間屬於招待所,他房間鑰匙也在前台那裡,可以任由保潔取用進出房間,但那是保潔才有的權力,白曉娟哪怕貴為招待所的所長,也沒權力那麼做。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白曉娟此行選擇的時間是週六深夜,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是事先打聽到他週末回市裡、不在招待所住,這才悄沒聲的侵入他的房間?而且深夜可以有效避開所裡的服務員與住客。這麼考慮的話,她用意也就更加不善了。

    李睿推理出白曉娟用意不善,再有此前數年時間裡或自己或身邊朋友的遭遇,最終認定,白曉娟很可能是在房間裡做了什麼手腳,所以現在才有必要大費周章的細細檢查一番。

    事實上,除去做手腳,白曉娟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可幹,竊取文件材料嗎?先不說白曉娟竊取來有什麼用,只說李睿剛來雙河履職,還沒接觸到什麼重要公務,也就沒有任何重要甚至是保密文件材料放在招待所房間裡,白曉娟就算冒險進入他房間,也竊取不到任何重要文件;檢查他的私生活痕跡嗎?拜託,作為副縣長的李睿住在人多嘴雜、位置突出的招待所裡,就算有心,也沒膽亂來啊,就算想亂來,也會跑到外面找隱蔽地方,白曉娟對此定也心知肚明,自然不會作如此想。

    “嗯?怎麼顏色變了?”

    檢查來檢查去,檢查去檢查來,李睿最終檢查到壁掛液晶電視下面的小桌上——桌上靠牆擺放著與電視配套的機頂盒,忽然發現,機頂盒變成了黑色,而記憶中,這個機頂盒是白色的。不過他只是有個恍惚的記憶,無法百分百的確認。

    “呃,要不要叫夏燕過來,跟她確認一下?”

    之前,李睿對這個招待所內部的員工,沒有一個是信任的,但剛才夏燕主動透露了白曉娟秘密侵入他房間的舉動,讓他立時對她產生了信任,雖然還不是那種百分百的信任,但目前在招待所裡,他最信任的只有夏燕一個人,這種事也只能找她確認,要是隨隨便便找來一個服務員詢問,對方若正好是白曉娟的親信手下,那這事就可能傳到白曉娟耳朵裡,他可不想在沒有任何應對之策的前提下打草驚蛇。

    “算了,先不找夏燕確認,萬一這個機頂盒沒問題,豈不顯得我大驚小怪?還是先仔細檢查這個機頂盒,看有沒有什麼機關或者古怪?”

    李睿暫時放棄找夏燕確認的念頭,拿起那個機頂盒仔細觀瞧,發現盒子前端與大多數的機頂盒相比沒什麼兩樣,有電源顯示燈、數據信號接收顯示燈等四個小燈,位於各自的燈孔裡面,此外沒有別的功能點,現在有兩個燈是亮著的,看符號標記,一個是電源燈,一個數據燈,表明這台機頂盒正在工作中,只是電視沒有開機而已。

    李睿檢查過前端,沒看出什麼異樣,正要翻下去檢查上面、背面、側面三個面,卻忽然發現,前端四個小燈裡最左側那個,明顯已經超出了顯示燈所在的區域——那塊區域用一個長橢圓形的凹痕印線括了起來,作為顯示功能區,而最左邊那個小燈,位於橢圓形之外,且下方沒有符號標記說明,極其的突兀詭異,但話說回來,如果不把機頂盒拿到眼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這個異常的,因為燈孔很小,橢圓形的凹痕印線也不明顯。

    發現了這一點,李睿心跳有些加速,為防萬一,先把機頂盒的電源按鍵按下去,關掉了機頂盒的電源,再湊眼到最左側那個小燈前凝目觀瞧,發現燈孔表面現出玻璃光芒,裡面黑漆漆的,還有層次感,乍一看很像常見的顯示燈的燈頭,但實際上更像是帶調焦功能的手機攝像頭。

    “如果有問題,就是這兒了!”

    李睿放下機頂盒,走到床頭櫃前,拿起座機話筒,給前台撥去電話,讓她們幫忙叫大堂經理夏燕上來一趟。

    等了兩分鐘不到,門口響起敲門聲,李睿道:“門沒關,進來吧。”

    門開了,外面走進一身西裝制服穿扮的美女大堂經理。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李睿見到她沒有任何感覺,但現在看到她,卻有幾分好感,也覺出了她的秀美風姿,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欣賞美女的好時候。

    “夏經理,你過來看,瞧瞧這個電視機頂盒有什麼不對麼?”

    夏燕聞言走到小桌前,低頭看了看那個黑色的機頂盒,秀眉微蹙,道:“咦,這個怎麼是黑色的?”

    李睿心中一震,道:“招待所所有房間裡的電視機頂盒都是白色的對吧?”

    夏燕點了點頭,仍然對這個機頂盒的顏色非常奇怪,道:“不對,您沒住進來之前,我接到通知,給您安排這個房間,那時這個機頂盒還是白色的呢,怎麼突然換成黑色的了?難道原來的壞了,這是換了個新的?可還是不對啊,沒見到廣電局的人過來修啊……”

    李睿聽得笑起來,小聲道:“這可能就是你們所長的傑作了。”

    他這話本不該對夏燕說的,因為這可能讓夏燕知道他和白曉娟的衝突,還會把她捲入這件事裡,不過想來夏燕已經不是外人,至少她是“向著”他的,也就沒什麼不能對她說的。

    “啊?”夏燕一下傻了,呆了半響才回過味來,回頭看看屋門是關著的,卻也仍然壓低聲音道:“您說這是白所長換的?”

    李睿道:“對,而且是她昨天夜裡來到我房間的時候換的。”

    夏燕一臉的不能理解,傻乎乎的問道:“可她為什麼給您換掉這個機頂盒?難道原先那個壞了?”

    李睿聽得笑起來,正要和她說明機頂盒裡可能暗藏微型攝像頭,褲兜裡手機突地唱響,只能先拿出手機接電話。

    “咦,怎麼是這丫頭?”

    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李睿又是驚訝又是歡喜,這位可是大忙人啊,怎麼今天突然有空聯繫自己?忙按下接聽鍵。

    夏燕見他打電話,就走到一旁避嫌。

    “你在雙河當副縣長對吧?現在有空嗎,出來請我吃飯,我在你們雙河縣城呢。”

    彼端響起一個動聽卻懶散的年輕女子聲音,儘管語氣很不客氣,但李睿聽了發自內心的高興,笑道:“段大隊長怎麼突然跑來雙河了?哪陣風吹過來的?”

    “少廢話,趕緊出來,我在東關大街大柳樹旁一輛白色的豐田車裡,限你十分鐘內趕到!否則我打爆你的頭!”

    李睿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凶蠻暴力,心下又好笑又無奈,這丫頭可是比以前更加的暴力了,動不動就打爆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她師父徐達可不是這樣的人,道:“好,我這就趕過去,用不了十分鐘,等著。”說完掛掉電話,收起手機對夏燕道;“這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對誰也不要說,好吧?我先出去一趟,有朋友來縣裡找我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8
第2476章:再見警花

    夏燕連點兩下頭,道:“您去吧,路上慢點。”

    快步走出小樓,李睿坐進自己的寶馬越野,發動引擎後,急速駛向東關大街,路上也不無納悶,這個段小倩怎麼一聲招呼不打,突然就跑來了雙河,而且一來就要自己限時趕去既定地點,這是為什麼?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自己請客吃飯的節奏,倒像是出任務,可是她出任務,會用得著自己嗎,還特意叫自己過去幹什麼?

    剛才打電話給他的女人,正是段小倩!段小倩在過去三年的工作生活情況,老實說他是不怎麼瞭解的,因為二人聯繫很少,段小倩固然是不主動打電話給他,而他就算給這位警花打去電話,也多半不會被接聽,偶被接聽,也說不了兩句就被伊人嫌煩掛斷了。他只是偶爾從徐達口中,才能聽得這位警花的工作生活片段。

    據徐達說,段小倩功夫已經學成,雖然說不上大成,比如距離超級高手楊香還差著一小截,但放在警界與民間,就是徹徹底底的大高手了,而她也憑著一身遠超常人的功夫,在警隊屢立奇功,如今已經是市局刑警支隊一大隊的隊長。由於個人能力突出,經常被特警、治安兩個警種借用,現在是市公安局最搶手的香餑餑。

    至於她為什麼從治安轉到刑警,據徐達自己分析,可能是她覺得治安工作太沒有挑戰性了,不像刑警大隊那樣經常需要面對凶惡殘暴的犯罪分子、充滿挑戰性,當然也更容易立功。

    另外必須一提的是,段小倩始終沒有結婚,如今已經是老姑娘了,外人都道她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只有李睿、徐達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原因才選擇了這條並不完美的人生路。

    一路胡思亂想,李睿不知不覺已經趕到東關大街上的大柳樹附近。

    東關大街很容易理解,是縣城東關的東西向主幹道,也是華光大街的東段延伸。大柳樹,是東關大街東西正中的一棵古樹,據說是清朝栽種的,到現在已經幾百歲了,樹圍三個成年人才能合抱,直徑接近兩米,雖然不高,卻枝繁葉茂,樹冠覆蓋了幾百平米的地面。這棵樹經歷了數百年的風雨侵襲、雷電劈擊,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生死數次,每當人們以為它徹底死去的時候,轉過年來它又冒出枝枒,漸漸的已經成為了雙河人民心目中的樹神,而它所在的位置,也成了雙河縣城的地標之一。人們一提“大柳樹”,很自然的便會聯想到東關大街上。

    不需東張西望,李睿已經望見大柳樹南邊的路邊停著輛白色的豐田凱美瑞,車八成新,牌子是青陽本地的,車窗貼了膜,看不清裡面的人物。李睿把車停在這輛車之後,下車走到副駕駛位那裡,抬手輕輕叩下車窗。

    “噔噔”兩聲,車窗沒有降下,駕駛位車門倒是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靚麗女子,二十八九歲年紀,身高在一米六八上下,身姿苗條之極,留著一頭黑色的披肩髮,額前做了個近年非常流行的空氣劉海兒,顯得靚麗而又時尚,臉容秀美,五官標緻,皮膚白皙之極,上身裡面一件灰色的雞心領吊帶背心,露出雪白的心口肌膚與一道淺顯的溝壑,秀峰奪目,外罩一件白色的棉質小衫,下身則是條青色的粗布直筒牛仔褲,襯得腰肢瘦削、雙腿頎長;腳上一雙白色的耐克運動鞋,別有幾分運動氣息。

    李睿看到段小倩這副穿扮所展現出來的都市麗人秀色,一時驚豔非小,傻呵呵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路邊經過的男人們也同樣被段小倩的靚麗風姿吸引過來,或偷偷瞥她兩眼,或大膽的盯視她。就連女性路人也下意識的看向她的穿扮,幻想自己若是穿上她這身衣服,會不會變得更美。

    段小倩毫不理會路人的目光,那雙妙目若有情若無情的看著李睿,感嘆著說:“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李睿回過神來,發作道:“靠,還不是賴你,我可老是給你打電話,但你……”

    他說話的當兒,段小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看後臉色一變,道:“過會兒再說,先去吃飯。”說完上前一步,轉過身與他同向的同時,右手已經繞過他左臂抱起來,做出一副非常親密的姿態。

    李睿一下傻了,低頭看看她的手,又抬頭看看她的臉,儘管以和她的關係,這樣被她抱著也沒什麼不行,可這也太突兀了,好幾年沒見,一見面就這麼親熱,她這是想幹什麼?

    段小倩可不理會他心裡想什麼,半抱半拖的帶他前行,用左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道:“請我吃飯,就那家‘老宋家常菜’!”

    李睿再次回過神來,道:“不行……”說著話,四下里望瞭望,小聲道:“別這樣,我現在是副縣長,要是被人看到這一幕……”

    段小倩大喇喇的說:“喲呵,當了副縣長開始膨脹啦?嫌棄老朋友啦?”

    李睿哭笑不得,卻也沒再說別的,道:“幹嗎吃那家啊,一看就是小飯店,咱倆好容易重聚,我怎麼也得請你吃頓好的吧?”

    段小倩眼睛看著前方,語氣淡淡的道:“這幾年,我全部用來苦練功夫,沒怎麼想你,至少表面上沒怎麼想你,可剛才見到你,我才發現……”說到這,語氣有些凝噎,卻也打住了沒再說下去。

    “發現什麼?”李睿一邊觀察她的臉色變化,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段小倩偏頭看了他一眼,道:“才發現,我其實很想……你!”

    李睿無比驚詫,當然更多的是歡喜,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段小倩乾笑兩聲,以此驅散真情告白後的尷尬與羞澀,道:“好啦,說點別的,說點開心的,聽我師父說,你早當爹了,當爹的感覺如何啊?”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不一時已經走進那家“老宋家常菜”飯店。這時已是飯點兒,但因為季節與門臉不顯眼的關係,飯店裡沒什麼客人,只坐了兩個五六十歲的環衛工,在吃炒餅。

    段小倩做主挑了張靠門的桌子,自己面對屋子深處的櫃檯,讓李睿坐在面對門口的位置,隨後點了三道家常菜外加兩碗米飯。

    “你怎麼突然跑到雙河來了?”

    也就是這當兒,李睿才有空詢問段小倩的來意。

    段小倩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妙目中突然射出兩道精光,隨後抬起右手,從右耳處摘下一個袖珍耳機,放到了褲兜裡,這才問李睿道:“你剛才說什麼?”

    李睿留意到她的小動作,奇道:“你……”

    段小倩叫道:“別問!說你剛才的問題。”

    李睿心裡既奇怪又憋悶,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又重複了一回:“你跑來雙河幹什麼?”

    段小倩抿嘴一笑,笑容戲謔,覷著他道:“我要說我想你了,就跑過來看看你,你信嗎?”

    李睿也笑,笑過問道:“你身體怎麼樣?”

    “你看著呢?”

    “看著挺好的,和常人沒什麼兩樣……啊,說到這我挺納悶的,你之前練功夫練得那麼刻苦,而且一練數年,怎麼現在還是那麼細皮嫩肉的啊,一點不像是有功夫的人。至少比楊香的外形差遠了。”

    段小倩道:“天生麗質沒辦法啊!我怎麼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皮膚都不會黑,也不會硬,就算練出了老皮死皮,新皮長出來還是那麼白那麼嫩,我也很無奈。”

    李睿知道她說的是實話,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同樣是賜予皮囊,給某些女人一副絕世美顏,給另外一些女人卻是醜陋臉孔,這也就算了,更令人氣憤的是,那些天生麗質的美女,皮膚怎麼曬都曬不黑;而很多皮膚條件不好的女人,夏天出門都打著遮陽傘,卻照樣被曬成烏鴉,真是不對比就沒有傷害,問道:“我剛才其實是想問,你少個卵巢,對身體影響嚴重嗎?”

    “嚴重,也不嚴重!身體方面,受影響最大的就是生理期,現在是好幾個月才來一次,可也有時候一個月來兩次,非常紊亂,挺讓我噁心的;精神方面,我專注於練功,再有就是立功升職,倒也不像別的少個卵巢的女人,整天哭哭啼啼的精神分裂。總之,我自覺目前還算個正常人吧。”

    她說話的當兒,從門口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中年男子,都是普通人的穿扮,長得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二人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東張西望,有意無意的打量屋子裡坐著的人。

    段小倩正對著李睿說話,而李睿也盯著警花聽她訴說,二人都沒去看那兩個男子。那兩個男子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很自然的轉開了去,走到最裡面後,坐在靠櫃檯的桌旁,開始點菜。

    而這時李睿二人點的涼菜也送上了桌,段小倩夾了一口吃進嘴裡,吩咐李睿道:“點兩瓶啤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9
第2477章:擒凶

    “啊?”李睿愣了下,道:“咱倆可都開著車呢,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少廢話!”

    段小倩聲音很大,語氣非常凶蠻,還抬手欲打李睿耳光的樣子,活像《我的野蠻女友》裡面的女主角。

    “呃,好吧!”李睿討了個沒趣,無奈的笑笑,轉身招呼服務員:“來兩瓶啤酒!”

    啤酒上桌後,二人邊喝酒邊吃菜,慢慢的兩道熱菜也都陸續端上桌來,段小倩舉杯說道:“幹一個吧,幹了我說件事給你聽。”

    李睿笑道:“好啊。”說完舉杯和她碰杯,二人各自乾掉杯中酒。

    段小倩放下酒杯,啟唇輕聲說道:“你身後最裡頭那桌上的兩個人,是兩個罪行纍纍的A級通緝犯,年前剛被釋放不到兩個月,就持槍在黃州鬧市區尋仇報復,當場槍殺一人,重傷一人,案發後瘋狂逃竄,又殺害一名出租車司機……”

    李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面前佳人,要從她的表情分析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伊人讓他失望了,表情始終風輕雲淡,甚至眼神還帶著幾分懶散輕快,根本無從分辨。

    “專案組夜以繼日的尋訪排查他們在逃跑過程中遺留的些許蹤跡,最終通過監控天眼的人臉識別技術,發現他們逃到了雙河,住在這家飯店旁邊胡同的農家院裡,農家院主人是他們最近的一屆獄友。二人每天在這家飯店吃飯,吃完回去就反鎖大門,窩在屋裡不動,院裡圈養著兩條狼狗,專案組很難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進院實施抓捕,所以最後決定,在他們吃飯前後伺機抓捕。專案組請我過來負責抓捕,這就是為什麼我指定這家飯店讓你請客的原因。”

    段小倩娓娓道來,語氣始終平淡,俏臉上偶爾現出幾分嬌羞的笑,給外人看在眼裡,還以為她在和李睿這個情郎說體己話,誰又知道她在說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李睿哪裡還有半點吃飯的心情,強自壓制住內心的好奇,不回頭去看那兩個通緝犯,免得驚動了他們,小聲問道:“怎麼沒看到其他的抓捕隊員?”

    段小倩笑起來,笑得很好看,妙目眯成了月牙,比往日裡多了三分嫵媚妖嬈,令人一看便會不由自主的沉迷進去,道:“你要是能看到,那兩位不也就能看到了嗎?我還抓什麼?事實上,抓捕他們這種多次進宮的累犯,別說不能讓他們看到,就算讓他們感覺到都不行,都會讓他們有機會脫逃。”

    李睿定了定神,也才明白她假作和自己舉止親密的用意,是要假扮一對情侶,不被那兩個通緝犯懷疑,關切的問道:“你一個人對付得了他們嗎?”

    “他們現在手裡有槍,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開槍殺人!”

    段小倩忽然說了句與李睿問題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隨後才解釋道:“這與四年前咱倆面對那個殺警奪槍的凶手時的情景是不是很相似?”

    李睿愣了下,略一回憶,點頭道:“確實相似,不過這次更加的凶險,因為這次對方是兩個人,而且按你所言,他們都是慣犯,視人命如草芥,你會更加危險。需要我幫忙嗎?”

    段小倩莞爾,搖搖頭道:“我今天為什麼特意叫你過來,就是讓你目睹我的抓捕過程,讓你看看,經過這些年的勤學苦練,我段小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毛毛躁躁、沒什麼本事卻總想逞能的段小倩了。我現在就算比不上我師叔楊香,可也不差她多少,你等著看好戲吧。”說完面帶淺笑站起身來,舉步走向櫃檯,口中說道:“老闆,洗手間在哪啊?”說的卻是與青陽口音有些差別的雙河口音,儘管說得不太標準,但只有本地人才能聽出那細小的差別。

    她這個動作有些突然,立時引起了最深處那桌上的兩個通緝犯的注意。二人儘管早就觀察過段小倩,把她當成了普普通通的路人甲,對她沒有任何戒備,但眼下看到她突然衝自己二人所在方位走過來,還是下意識的緊張,都是拿眼瞧向她。二人中面朝門口的那個還把手中筷子放到了食盤上,右手懸在桌邊,做好了隨時下探的準備。

    段小倩見他警惕的看著自己,笑問他道:“大哥你認識我嗎?”

    那人三四十歲年紀,臉色黝黑,臉容比較尋常,乍一看就是個普通人,只有那雙濃黑似劍的眉毛顯出幾分凶戾,他聽了段小倩的問題,謹慎的沒有搭言,只是搖了搖頭。

    段小倩嗤笑道:“那你盯著我幹嗎?沒見過美女啊?嘁!”說完瀟灑的一甩秀髮,徑直走向他身後的櫃檯。

    櫃檯裡站著的老闆面帶看熱鬧的笑意,已經擺手為段小倩指路,口中說道:“就在後面,往裡去就瞧見了。”

    那個黑臉通緝犯被段小倩一番嘲諷,有些尷尬,而坐在他對面的夥伴則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二人還沉浸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小插曲裡沒回過神,段小倩倏地轉過身來,左手從屁兜處一閃而過,下一刻,一把亮晶晶的銀手鐲已經“嗒”的一聲銬在那幸災樂禍的傢伙右手腕上。

    那傢伙右手一直拿著筷子,正擔在桌邊,手腕不高不低,角度正好,簡直就是特意為了被上銬子而擺的造型。段小倩眼見分明,於是選擇他作為突破口,結果一擊便中,眨眼間已經銬住。

    那人正嘲笑黑臉夥伴呢,忽見段小倩轉身,下意識覺得不妙,可還沒等回過神來,右手腕一涼,已經被上了銬子,又驚又怕,又氣又急,失聲叫道:“是條子,快跑!”喊叫的同時,右手猛地抬起,想要掙脫段小倩的控制。因為此時另外一隻手銬還在段小倩手裡,沒銬在他左手上,他還能掙脫得開,而只要能夠掙脫,就永遠不用擔心左手被銬住。

    他以為段小倩一定會死死抓住另外那隻手銬,防止自己逃脫,因此抬右手時用了很大的力氣,可他想差了,段小倩銬住他右手後,幾乎在同一時刻就鬆開了空著的那隻手銬,事實上段小倩根本就沒想著在持槍的兩大兇徒面前完完整整的銬住其中一人,那種操作以她的實力雖然也能完成,但稍嫌麻煩,而且沒有多大意義。她要的是盡快盡好的將兩人制服,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再一一抓捕。

    那人料錯了這一點,用力過大,右手臂就像是被人用木棍狠狠擊中一樣,從桌上向右肩後上方飛去,瞬間扭傷了肩關節,疼得他“啊”的一聲叫出疼來。但還沒等他這一嗓子叫完,一隻修長的手臂從他右肩上方穿過,準確的到達他的後腦,隨後一隻素手抓牢他的後頸上部,驟然發力。那人就覺一股大力強按著自己的腦袋往下衝去,想要反抗,但那股力量奇大無比,他根本掙扎不了分毫,眼看距離桌面越來越近,直到可以清晰辨認出桌面的樹木紋理……

    “砰”的一聲大響,震得餐桌上的碗盤碟瓶各自跳起多高,落回去後發出或動聽或不動聽的動靜,而造成這聲大響的當事人,在面部與實木桌面發生重擊後,大腦處於混沌狀態,直接就趴在桌上不動了。

    這一幕描述起來很慢,可實際上很快,前後過程撐死也就是三秒鐘,銬手、反抗、拿頸、撞桌、暈眩不起……幾乎是在眨眼間就結束了。等李睿聽到動靜,轉頭去看的時候,兩個通緝犯裡的一個已經被制服了。

    但這只是一個通緝犯的結束,還有那個黑臉通緝犯仍舊活蹦亂跳呢。那個黑臉反應也很快,眼看夥伴被段小倩上了手銬,就知道不妙,起身的同時,右手已經下探伸到了褲兜裡,再掏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表面有些斑駁的仿六四式手槍,隨之飛快抬起,槍口在連續劃過桌面、段小倩腰身、肚子後,對準了她的心口。

    而這一刻,他對面的夥伴剛剛暈在桌上,而李睿也才轉過頭來。李睿轉頭就見他持槍對準段小倩想要開槍,大驚失色,張嘴就要大喊“別開槍”,可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見一道白光在半空閃過,再看時,那通緝犯手中的槍已經不再對準段小倩,而是被拗地對準了地上——那把手槍的槍身已經被段小倩素手緊緊抓住,槍口被她拗轉衝下。

    “嘶,好快的手!”

    李睿只看得目眩神馳,心中震撼,段小倩的手要是晚十分之一秒握上去,就要被子彈擊中了,被擊中就是非死即傷,但她偏偏就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及時出手,且一抓就準確抓到槍身,拗歪槍口,移除危險,這份功夫真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還不是單單手快就能做到的,還要求手眼心三方的配合,一方跟不上不到位就會功虧一簣、嗚呼哀哉,嘖嘖,真是了不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練出來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9
第2478章:非昔日阿蒙

    李睿要是知道,段小倩日日夜夜不分寒暑練習手抓沉壇,練了三年多、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早就把手眼心的配合與速度錘煉得爐火純青,再看到這一幕估計就不會驚嘆了,而只會覺得實屬尋常。

    人,不論做什麼事情,最怕就是用心,只要用心,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也沒有什麼不可能。試想一下,你面前擺著一支羽毛球拍,還有一個羽毛球,另有一個西瓜,讓你用羽毛球拍發球,將羽毛球打進西瓜,你覺得能做到嗎?是不是認為這是天方夜譚,完全不可思議,是在說胡話?但是有人就能做到,這個人是林丹!

    很多事情,人們覺得不可思議,是因為他沒達到那個能力水平,而眼下段小倩迅速出手抓住通緝犯手槍,對她自己而言,只是完成一項比日常訓練還要輕鬆的動作。

    黑臉通緝犯那邊廂,剛要對準段小倩心口開槍,手槍已經被她控制,更令他驚懼的是,他都沒看清段小倩的手是怎麼抓過來的,就已經中招,暗暗疑心這女人是鬼不成?心下震駭,卻也沒有半點猶豫,扣動扳機開了第一槍。

    “叭!”

    一聲脆響過後,伴隨著一股青煙,子彈穿過厚實的餐桌,射入地面。店裡眾人在之前段小倩突然動手的時候就嚇呆了,現在又聽到這聲槍響,都是嚇得差點沒尿了褲子,那兩個環衛工嗷一嗓子就跑了出去,店老闆直接蹲到了櫃檯下面瑟瑟發抖,只有李睿還能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看著這場不花錢、現場直播的警匪大戲火爆上演。

    “嗯?還有心思開槍?”

    段小倩嗤笑一聲,左手抓著槍管,向下向後拗動,她知道此時對方開槍的目的已經不是擊殺自己,而是製造混亂與恐懼,讓自己害怕後鬆開槍身,那樣他既可以開槍擊殺自己,也能就此帶槍跑路,只是他想得太美了。

    那黑臉開過第一槍後,原打算開第二第三槍,只求嚇得對面女警驚慌失措,放開自己手中槍,那可供自己選擇的活路就多了,哪知道還沒再次扣下扳機,手槍已經在手中逆時針旋轉起來。此時他必須鬆手,因為不松手的話,右手手腕會因為右手緊抓槍把的緣故被折斷。他自己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想鬆手,又捨不得手中槍;可不松手吧,危險又一步步逼近,當真是左右為難。

    “白痴,其實你剛才有機會打傷我的,你掏槍出來後,保持低位對我腰腹開槍不就得了嘛,幹嗎非要舉槍到與我心口平齊的角度上?你就這麼恨我?非一槍打死我不可?你太狠了,也太貪了,所以你被我抓了!”

    段小倩面帶鄙夷的瞧著這個黑臉漢子,說出一番聽似平淡實則令人心驚肉跳的話。

    “抓你姥姥!”

    那黑臉受不了段小倩的諷刺,右手一退,鬆開手槍,就手抄起桌上一個瓷碗,沒頭沒腦的朝段小倩面門砸去。

    段小倩看到他的臨死反撲,只是報之以冷笑,右手在半空一晃,劃了個詭異的半圓後,已經抓住他右手手腕,也沒見她怎麼用力,那黑臉手中瓷碗就再也砸不下去,能看到他右小臂顫抖不停,顯然在不斷用力,但不論多大的力氣,在段小倩那隻纖白素手的抓握下,都使不出來。

    “別動!”

    “警察!”

    正在這時,一群身穿便衣的男子從門外湧入,各自持槍,如狼似虎的撲向段小倩所在位置。

    那黑臉通緝犯右手被段小倩死死制住,半分動彈不得,左手想有所動作,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利刃在手,絕對不是這女警的對手,正作是負隅頑抗還是就此投降的心理鬥爭,見這麼多警察衝進來,便知大勢已去,登時心若死灰,放棄了所有的反抗,臉色沉鬱的看了看依舊趴在桌上的夥伴,忽然想到什麼,問段小倩道:“你叫什麼名兒?你怎麼這麼厲害?比大多數男警都厲害。”

    那群便衣警察已經衝到桌旁,一擁而上,將兩個通緝犯按倒在地,各自上了手銬。其中一個帶隊的警官聽到了那黑臉通緝犯的問題,不無讚歎的說道:“這是我們青陽市公安局的霸王花,不是特警,勝似特警,五六個特警一塊上都不是她對手,你栽在她手裡可不冤!”

    他之所以敢於曝出段小倩的身份,而不擔心以後段小倩被這兩個通緝犯報復,是因為兩個通緝犯此次殺害兩人、重傷一人,按罪絕對是死刑,死人又怎能報復?

    那黑臉通緝犯趴在地上,臉貼地面,兀自訥訥的道:“真不像,一點都不像,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能打又這麼漂亮的女警察……”

    門外又走進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走起路來很有領導派頭,他走進飯店看了看就擒的兩個通緝犯,臉上現出笑容,對段小倩道:“小倩,恭喜你又立新功啊!”

    段小倩把奪過來的手槍遞給一旁同事,笑道:“領導什麼時候提我當刑支副支隊長啊?”

    那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指了指她,道:“真是個官兒迷!不過我就喜歡像你這麼直率的。好好幹,再立一個大功,我向局班子建議破格提拔你當副支隊長。”

    眾警很快押著兩個通緝犯走出飯店,段小倩陪那男領導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回到飯店,走到李睿身前,面帶笑意瞧著他。

    李睿看著她,只覺得這個女人既熟悉又陌生,心中酸甜苦辣,不知道什麼滋味,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你要回去了嗎?”

    “你就這麼希望我走?”段小倩表情俏皮的覷著他。

    “不是,當然不是,可你同事都走了,你……不走行嗎?”

    段小倩懶洋洋的道:“把‘嗎’字去嘍,我為什麼要走?今天本來就是週末,我這屬於加班好不好?眼下任務完成了,我也就恢復自由身了,跟你多待會兒。”

    李睿目光複雜的看著她,想想幾年前與她最初認識時她的嬌蠻樣子,再回想她剛才應對兩個持槍歹徒時的硬朗風采,心頭一陣感慨,這還是自己認識並喜歡的那個段小倩嗎?

    “幹嗎這樣看著我?不歡迎我留下啊?”

    李睿回過神來,忙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全心全意的歡迎你留下來……呃,正好,這家飯店口味太一般,配不上你段大隊長的身份,咱們換家飯店再吃。”

    段小倩道:“那你結賬吧,呵呵,我今天就是吃你這個大縣長來的。”

    李睿結了帳,二人並肩走出飯店,走向停車所在。

    “你真的震撼到我了!假如,再回到四年前,再遭遇那個殺警奪槍的凶手,估計你分分鐘就能制服他吧,而我在旁邊看戲就行了。”

    走在路上,李睿發出了內心的感嘆,也由不得他不佩服,如今的段小倩實在是太強了,強得讓他有了一種“小楊香”的既視感,而楊香可是實力堪與徐達比肩的國家級大高手啊。

    段小倩聽後開心的笑起來,不無得意的道:“知道我的厲害就好,以後別想再欺負我,否則我真會打爆你的頭!”

    二人各自回到車裡,由李睿駕車在前帶路,段小倩開車跟隨,駛向豔陽春酒樓。目前在雙河縣城,豔陽春酒樓的菜餚水平算是頭一份,就連四星級酒店皇庭大酒店的餐廳都不是它的對手。李睿要帶段小倩吃雙河最好的美食,當然就選擇了那裡。

    趕到豔陽春,二人在一樓大廳裡挑了個靠窗的位子,李睿點了四道飯店的招牌菜,沒要酒水,而是要了一壺新制的熱豆漿當作飲料,隨後便吃喝閒聊起來。

    吃完飯還早,還不到八點,天也剛剛擦黑,李睿在徵求過段小倩的意見後,帶她去了縣城東北方向上的濱河公園,打算一邊欣賞仙女河夜景,一邊談心。

    濱河公園,顧名思義,是座靠著河邊的公園。整座公園沿自西北向東南流經縣城的仙女河河邊而建,分為公共避難場所(廣場)、活動區、景觀區三個分區,內裡建設有廣場、小型足球場、籃球場、網球場等供市民活動的場地,還有中式古建築風格的樓、亭、台、廊、花園等景觀建築。

    其中最令人流連忘返的就是仙女河邊的觀景長廊,寬闊整潔,呈橢圓形圍繞著仙女河,一邊是公園的綠植花園,另一邊是流經縣城的仙女河水,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有著非常迷人的風景,也是廣大雙河市民最喜歡休閒散步的地方。

    二人走入黑沉夜色下亮若白晝的公園,入目是人山人海,入耳皆歡聲笑語,猶如一個巨大的集市,似乎雙河縣城的居民都跑到這裡來了。

    李睿看得點了點頭,心說雙河縣城的人口這不也挺多嗎,從濱河公園就可見一斑,偏頭看向段小倩,卻見這丫頭落後一步,邊走邊東張西望,臉上掛著奇異的神色,好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傻妞,忍不住好笑,問道:“看什麼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1:59
第2479章:書生意氣

    話音剛落,從旁邊廣場角上飛來一個白影,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李睿頭上,砸到卻也不疼,那東西隨後“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原來是個羽毛球。

    “叔叔對不起!”

    隨後跑來一個十幾歲的清麗女孩,手裡拎著一個羽毛球拍,面帶歉意的過來撿球。

    “沒關係!”

    李睿笑著彎腰揀起羽毛球,遞到她手裡,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斜對面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正看過來,就著明亮的燈光可以看得很清楚,對方有些眼熟,再仔細看去,微微吃驚,對方竟然是縣裡的常務副縣長尤功傑。

    尤功傑也認出了他,也有些訝異,很快舉步上前相見。

    “尤縣長!”

    李睿笑著上前相迎,主動打招呼並遞出右手,這時才看到尤功傑手裡拎著羽毛球拍,和剛才那個少女手裡的是一副,心中恍然,他這是晚上帶孩子來公園打羽毛球,倒沒想到他這麼休閒親民,心中對他生出一絲好感與敬意,就算從來不知道他品性如何,只看他抽出時間陪女兒玩耍成長,就知道他絕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而一個稱職的父親,也必定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

    二人握手寒暄過後,尤功傑手扶女兒肩頭,笑著吩咐道:“靜靜快叫叔叔,這位李叔叔是爸爸的同事,認著點兒,以後見到要問好。”

    “叔叔好!”女孩非常乖順聽話,舉止大大方方,沒有絲毫害羞忸怩,一看就是家教良好。

    李睿聽到“靜靜”這個名字,立時想到了女神丁怡靜,和她好久不見,心裡怪想的,笑道:“靜靜好,靜靜真乖!”說完這話,眼看段小倩沒有任何避嫌覺悟的站到自己身邊,只能無奈的做了介紹:“尤縣長,這位是市局刑偵支隊一大隊的段小倩段大隊長,是我的好朋友,今天來縣裡執行任務,太晚沒有回去,我帶她來公園轉轉。”

    尤功傑主動向段小倩問好,二人握手認識。

    兩邊各自認識完畢後,尤功傑面帶禮貌的微笑,看著李睿說道:“李縣長,我早想和你好好聊聊,可是你履職後這幾天,天天在外面忙,我也找不到你,沒想到週末在這裡偶然碰上,說起來咱們也算有緣。你在招商局進行的改革,說心裡話我是非常佩服的……”

    李睿哭笑不得,心說這位南開大學文學系畢業、曾經出版文學作品、被公認為“文人”的副縣長,果然有股子文人才有的木訥書呆氣,他也不看看眼下這是什麼環境,自己正陪朋友呢,他就不管不顧說起工作上的事情,這不是要晾著段小倩的節奏嗎?心裡這麼想,卻並不厭煩尤功傑,相反覺得他很可愛。

    一旁段小倩倒是很有覺悟,眼看尤功傑對李睿很有興趣,便把李睿讓給了他,插言道:“你們聊,我帶靜靜打球去。”說完從尤功傑手裡拿過羽毛球拍,拉著靜靜走向剛才打羽毛球的地方。

    兩個燈泡一走,尤功傑可是更無所顧忌了,笑著示意李睿走向角落僻靜地方,擺出一副要和他深談的架勢:“……為什麼佩服你?因為你搞的事情,我也想搞,但是我不敢搞,因為什麼?因為我是本地人,我得罪不起本地這些權貴勢力……”

    二人走到僻靜人少的地方,尤功傑算是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向李睿傾吐了一番他這位常務副縣長這些年所遭遇的種種難處與問題,比如想要深化改革,卻礙於人情不能執行下去;又比如權力被嚴重壓制與掣肘,很多正常工作都難以完成。在這一刻,他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常務副縣長,而是一個可憐的祥林嫂。

    “……說心裡話我已經投降了,也認命了,都做好‘掛印而歸、賞菊東籬’的心理準備了,不過現在——準確的說,是你履職雙河以後,我看到了曙光,這道曙光就是你。真的李縣長,你就是我的曙光,也是我一直在信仰一直在追求的意志之光。你和我一樣,都是真心實意想要改造吏治,打造一個高效廉潔的公務班子,再以這個班子為基礎,努力發展雙河縣的社會經濟,為雙河縣三十六萬老百姓的福祉而矢志不移的奮鬥拚搏。

    可你我又不同,你比我有魄力,你比我有擔當,更關鍵的是,你比我有背景——這話說到這可能很難聽,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實事求是,正因為你背景強大,你才敢一到雙河就燒了一把如此猛烈的火,隨後又輕鬆扳倒了招商局的張金波,這兩件事是我這個常務副縣長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卻輕易做出來了,就沖這個,我就服你!

    李縣長,從今以後,你就按你的打算幹事,我尤功傑別的忙幫不了你的,但凡是政府這邊你提出來的決策,我都會舉雙手贊成!你有用到我的地方,也儘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我尤功傑以後就惟你馬首是瞻了。儘管我從來不屑於為某個特定領導做事,但幫你的忙我心甘情願!因為我明白,幫你就等於是在幫我自己實現夙願與夢想,就是在幫雙河得到發展,就是在幫雙河人民獲得福祉利益!”

    說到最後,尤功傑真情流露,或者說是書生意氣發作,語氣激動地向李睿表達了真實心意,話語雖然樸實平白,但透著無盡的信任與崇拜。

    李睿聽他前半截訴苦之言的時候,還暗暗好笑,但等聽到他這番掏心窩子的話,立時感動不已,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大手,道:“尤縣長,我沒你說的那麼好,但我是真心想幹一番事業,想為雙河的經濟民生發展貢獻一分力,謝謝你對我的肯定與支持,也請你放心,我會時刻不忘初衷,也絕對不會做那些貪官污吏的勾當。”

    尤功傑握著他的手用力搖晃,讚歎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哈哈,沒想到在官場之中還能遇到這麼投緣的人,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呀……”

    二人談完正事,回到廣場上,找到段小倩與靜靜,彼此道別後,就此分開。

    李睿帶著段小倩在河邊觀景長廊上溜躂,二人時而說笑,時而打鬧,倒也親熱,聊著聊著,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聊到了之前李睿在招待所房間裡的發現——那個疑似安裝了微型攝像頭的電視機頂盒,段小倩是暴脾氣急性子,一聽就扯住他手臂,道:“走,回去給我瞧瞧,讓你看看姑奶奶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給你找出問題來。”

    李睿想到她是警察,針對這個謎題可以算是專業對口,也是暗暗點頭,便暫時中止了夜遊活動,驅車回往招待所查案。

    “那個電視機頂盒在哪兒呢?”

    走入二零六房間,段小倩急不可耐的問道,一雙妙目卻已經有意識的瞥向了壁掛電視機的下方桌上,然後就很自然的發現了那個黑色的機頂盒,立時快步過去,拿起瞧看。

    李睿點頭道:“對,就是那個,你看最左邊那個顯示燈孔……”

    他話還沒說完,段小倩就又把機頂盒放下了,隨後蜷起左臂,一個肘槍狠狠的砸向機頂盒上面。李睿剛留意到她的動作,還未來得及阻止,但聽“咔”的一聲塑料碎裂聲響,再看時,那個機頂盒已經被砸得支離破碎。

    李睿見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走過去叫道:“靠,你剛才來的時候說的可是‘瞧瞧’,怎麼一來就給我砸了?你也太暴力了吧!萬一砸壞了裡面的攝像頭怎麼辦?”

    段小倩看都不看他,自言自語的道:“我就是暴力,你能拿我怎麼樣?你咬我?”一邊說著話,一邊掰開機頂盒上面破碎的塑料外殼,等上面全部清除乾淨後,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果不其然,在電路板之上,正對最左端顯示燈孔的裡側,用雙面膠粘著一台微型的針孔攝像機,這台攝像機從機頂盒的電源控制開關上接了兩根線,用來取電,只要機頂盒處於開機狀態,它也就能得到電力工作。而住招待所的人,包括李睿這個長期居住的副縣長在內,就算睡覺前要關電視了,也只會關電視機本身,誰會理會這個不起眼的機頂盒?所以理論上,這台藏在機頂盒內部的針孔攝像機,可以一直監視偷攝屋中人的活動。

    “呵呵……”,段小倩笑了起來,拿下這台攝像機,衝他揚了揚,“你是不是干什麼違法亂紀的勾當了?不然人家為什麼要裝這個偷拍你?老實交代,是收黑錢來著,還是跟女下屬那啥來著?”

    李睿哭笑不得,明知道她在開玩笑,還是解釋道:“你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那麼有錢的人,還會收黑錢?我老婆那麼漂亮,我還會搭勾女下屬?”

    段小倩俏媚眼一翻,故意跟他抬槓道:“越有錢的人,越喜歡錢;老婆再漂亮,老對著也就沒感覺了,也就存在偷腥的可能性。反正你現在沒幹,不代表今後不會幹,人家就是預感到你有這種發展趨勢,所以提前裝好這玩意等著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5-26 12:00
第2480章:白所長

    李睿見她故意氣自己,要是以前,拉過來就打她屁股,沒有任何顧忌,大不了被她擰一下踹兩腳,但是現在,見識過她的凌厲手段後,哪還敢再動手動腳?敢動手的話,當場就會被她秒殺,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當場制住或者打倒,該有多丟面兒?只能無奈說道:“你怎麼高興怎麼說好啦。”

    段小倩素手一揮,大喇喇的道:“你既然知道安裝這個偷拍設備的人是誰,也能找到她,那就把她叫來,我找你們雙河公安局的朋友說說,先抓了她。她在你房間安裝這種偷拍設備,是侵犯你的個人隱私,按《治安管理處罰法》是可以對其行政拘留的。”

    李睿卻覺得不急抓白曉娟,道:“我覺得要監視偷拍我的不是招待所長白曉娟,因為我和她無冤無仇,也沒有利益糾葛,她沒有理由這麼做。我懷疑另有其人,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幹的。”

    段小倩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道:“那更好說了,你打電話把姓白的叫過來,我當堂審訊她,讓她交代出幕後主使。正好我帶著證件呢,可以嚇唬嚇唬她,她不敢不說。”

    李睿想了想,是該和白曉娟正式認識一下了,便道:“你在房間裡等著,我出去找人要白曉娟電話,叫她過來。”

    段小倩打了個哈欠,道:“快點快點,我都困了,忙完趕緊睡覺。”

    李睿聽得一愣,她這話什麼意思?總不會是要留在自己這兒過夜吧?自己可是打算安排她去住皇庭大酒店的,她要是留宿在這兒,那自己和她一張床怎麼睡?

    段小倩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臉孔閃過一道紅霞,嗔道:“發什麼傻呢,趕緊打電話去!”

    李睿回過神來,不敢再胡思亂想,轉身急匆匆的出了屋去。段小倩見他傻乎乎的模樣十分可愛,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臉上在笑,眼中卻是充滿愛意。

    李睿下到一樓大堂,想找大堂經理夏燕索要白曉娟的手機號碼,但又擔心,此事過後白曉娟會因夏燕洩露她的手機號碼而遷怒到夏燕,對她打擊報復,便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走到前台,和兩個女前台索要白曉娟聯繫方式。

    但他很快失望了,因為這兩個女前台在招待所的層級太低,根本沒有白曉娟這個一所之長的電話號碼,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打算找夏燕索要。夏燕告訴他如此重要、對他不利的事情,對他有恩,他又怎能置她於險地?一點麻煩都不能帶給她!

    “玉明啊,跟我說下白曉娟的手機號碼!”

    李睿最終給“大秘”馬玉明打去電話索要,馬玉明和白曉娟同是政府辦的副主任,自然擁有彼此的聯繫方式,而且事後白曉娟也很難想到馬玉明頭上去。

    馬玉明也沒問為什麼,老老實實地將白曉娟的手機號讀給他聽。

    李睿在手機撥號鍵盤上記好後,囑咐道:“我跟你要她手機號的事兒,對誰也不要說。”說完便掛了電話,給白曉娟撥打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接聽,彼端響起一個迷茫的成年女子話語聲:“誰呀?”

    李睿笑道:“是白所長嘛,我是李睿啊!”

    “啊?李日……啊,是李縣長?!李縣長你好,你找我有事嗎?”

    白曉娟反應很快,瞬間想到李睿的身份,第一時間問候。

    李睿笑道:“白所長,要麻煩你來一趟啊,招待所房間我住著還可以,就是少了很多家用電器,我不太滿意,你過來我跟你談一下具體需求,看能不能給我解決一下。”

    白曉娟儘管覺得李睿這個副縣長極其多事,住個招待所還想配齊家用電器,比事兒媽還事兒媽,在這一刻卻不敢有任何違逆之言,痛痛快快老老實實地答道:“好的,李縣長你稍候,我馬上就趕過去。”

    李睿回到房間,等了也就是七八分鐘,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便走過去開門,門開後,見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半老徐娘的婦女,姿色只能說是中等,身材略微豐腴,但衣著打扮都是很時尚的,一看就不是普通婦女,笑問:“是白所長嗎?”

    那婦女陪笑點頭道:“是的,李縣長您好!”

    “進來吧!”

    “好的。”

    請白曉娟進屋後,李睿隨手關了屋門。

    白曉娟剛走兩步就停住了,因為她發現了段小倩的存在,她沒想到大晚上的,李睿這個副縣長的房間裡竟然還有一位俊美女子的存在。她第一念頭就是“李睿這個副縣長果然不是什麼好玩意,也一樣的金屋藏嬌”,但她很快又覺得這麼想不對,因為如果李睿真要金屋藏嬌的話,是絕對不會叫自己這個外人看到知道的,那這美女是誰?難道是他的老婆?兩人歲數倒是差不太多,很有可能!

    “呵呵,這位是……李縣長您的愛人?”

    段小倩不等李睿做出回答,冷著臉說道:“少說廢話,告訴你我是警察!”說著話,拿出自己的證件,展開來對著她眼前一晃,不等她看仔細,就又收了回去。

    即便沒有看仔細,但白曉娟也能看清這是警察證,看後心神一凜,隱約覺得不妙,還沒來得及多想,段小倩已經對準她開炮了:“你昨晚幹什麼來著?”

    “我……”,白曉娟張口結舌,但下意識做出狡辯,“什麼都沒幹呀!”

    “哼哼!”段小倩冷笑兩聲,走到桌前,指了指放在上面破碎的機頂盒和那台針孔攝像機,道:“你再給我說一個什麼都沒幹?”

    白曉娟順她手指方向看去,不看沒事,看後嚇了好大一跳,強自保持鎮定,道:“那……那是什麼?”

    段小倩走到她身前,虎視眈眈的瞪著她,道:“姓白的,你少他麼給我裝蒜,老油條我見多了,你跟他們比就是個屁。趕緊給我老實交代,別想著抵賴狡辯矇混過關。你要想一想,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會找你嗎?”

    白曉娟雖然貴為政府辦的副主任,按理說面對警察質問不該表現得太過軟弱,但一來她做賊心虛,二來段小倩強勢之極,三來李睿這個副縣長還在身後看著,這都給她造成了旁人無法想像的巨大壓力,一時間驚慌失措,沒有對答。

    李睿語氣冷淡的說道:“白所長,你昨天深夜跑我房間裡,把我桌上原來白色的機頂盒換成了黑色的,裡面還裝了這個針孔攝像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別扛了,老實交代幕後主使是誰。我知道你是被人指使的,咱倆無冤無仇,你沒理由針對我,你說出來我放過你,你非要不說給人當替罪羊,警察就在這兒,馬上就能抓你走,以你的所作所為,可以拘留的。你想一想,要是你這個堂堂的政府辦副主任、縣招待所所長真被拘留上十天半月,以後還能在雙河做人不。”

    白曉娟聽得這話,臉色刷的就白了,口唇囁喏,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段小倩叫囂道:“你要跟她廢話呢……不說是吧,不說我可帶你走人了,你給你親屬打個電話,說被抓了,打完就走,趕緊的,我還得睡覺呢。”

    雖說段小倩表面上是個風姿綽約的大美人,但她骨子裡到底是個警察,這些年跟治安、刑警那些大老爺們兒廝混多了,也沾染上了他們辦案的作風方法,說話辦事都是既剽悍又霸氣,令人聽了看了就會不由自主的敬畏。

    白曉娟聽她下了最後通達,嚇得腿都哆嗦,忙擺手道:“別,別抓我,不是我想這麼幹的,是……是有人……有人要我這麼做。”

    段小倩得勢不饒人,鄙夷的瞪著她道:“你不廢話嘛,我們早分析出來了,趕緊交代,交代出來就沒你事兒了。”

    “可……可是……”白曉娟支支吾吾的,臉色難看之極,似乎頭上懸著一把鋒利的巨斧,隨時都會劈砍下來。

    李睿猜到她的心思,道:“沒什麼可是,你怕主使報復你是吧,怕也沒用,誰叫你幹出這事來了呢。老實交代是你的唯一出路,不交代那就去拘留所吧,看看被拘留傷害大,還是被報復傷害更大。”

    白曉娟聽到這,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做出決斷招供,語氣悔恨的說:“是……縣紀委紀檢監察一室主任鄭松讓我這麼幹的,機頂盒也是他拿給我的。”

    “不會吧?”

    這是李睿聽到這話後的第一感想,他原以為白曉娟背後一定站著一個大人物,白曉娟怕招供後被這位大人物報復,所以剛才吭吭哧哧的不敢說實話,哪知道對方只是縣紀委紀檢監察一室主任這麼一個小角色,紀檢監察一室主任應該也就是個正股級幹部,撐死了不過是副科級幹部,與白曉娟平級,既然如此,為什麼白曉娟費了這麼半天勁才招出來?哦,是了,可能是鄭松身後還有大人物,想他鄭松和自己也沒有任何恩怨,也沒理由對付自己,一定是鄭松背後另有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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