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6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5
第220章 巧拍霧靈冰晶
               
    也許辛隱農自覺拍下那天心蓮已經無望,反而又拍下其它幾件物事,之後,又有兩種增進金丹期修士修為的靈藥對外拍賣,均被兩位金丹期修士拍下。這兩種靈藥是水靈花與火妖蟲,其效果雖不及天心蓮,卻也不在千年人參之下,因此到也拍了高價。

    杜子平向水晶珠白色部份點了一下,片刻後,來了一個侍從,問道:「公子,你有什麼事啊?」

    杜子平遞過去一枚玉簡,對他說道:「請把這枚傳音玉符,給那位東霸天辛前輩。」那侍從一呆,接了過來,便轉身走了出去。

    冰夢道:「你是想讓東霸天與衛天龍競拍雷靈晶?」

    杜子平道:「不錯,這雷靈晶頗為難得,又與辛隱農屬性相合,他沒理由放棄。」兩人正說話間,那侍女又回來說道:「辛前輩請你過去一敘。」

    杜子平對冰夢道:「倘若霧靈冰晶出現,你叫價便是,只要不超過二萬一千個貢獻點,就沒有關係。」接著,他對那侍女說道:「前頭帶路。」

    那侍從將杜子平送到一間貴賓室前,說道:「這裡就是,小人告退了。」杜子平點了點頭,聽見裡面有一個響亮的聲音說道:「直接進來吧,門沒有禁制。」

    杜子平推門而入,見那辛隱農四十上下,身材高大,一頭紅發,相貌頗為凶狠。他看了一眼杜子平:「說道,你怎麼知道會有雷靈晶拍賣,你將這消息告訴我,又有什麼意圖?」

    杜子平道:「我如何知道有雷靈晶出售,事出有因,實難奉告,還望前輩海涵。」

    辛隱農怪眼一翻,說道:「原來是你。」杜子平話一出口,立時就便被他聽了出來。

    杜子平道:「是我。」他本來也沒想能瞞得過辛隱農,但這麼快便被認出,也是頗覺無奈。

    他接著又道:「辛前輩不必擔心,我這消息絕對沒有問題。」

    這時,媚娘在台上說道:「下一件寶物是霧靈冰晶,此物是煉製冰屬性的靈器靈丹的最佳寶物之一,頗為難得。雖然他是冰屬性之物,但在寒冰原尚未發現過。此物重達七斤八兩,底價為二千個貢獻點,每次加價最低一百個貢獻點。」

    只見托盤裡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玉晶,在各種光芒的映射下,這塊白色玉晶籠罩著一層似煙又似霧的雲氣。這塊霧靈冰晶一亮相,立即受到修士的追捧,不多時,便升到七千貢獻點。不過胎動期修士叫得雖響,金丹期的修士卻一直沒有參與。

    辛隱農仍看著杜子平,沉吟不語。杜子平又要勸說,卻聽見媚娘在台上叫道:「一萬點第一次,還有沒有人想要?一萬點第二次,若是再沒有的話……」

    媚娘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女子嬌美的聲音響起,「一萬一千點。」辛隱農聞言,哈哈笑道:「小輩,你是瞧上了這塊霧靈冰晶吧,那女子是你的同夥,正在幫你叫價。你手裡只怕貢獻點已經不多,怕我插手奪去,對也不對?」

    杜子平道:「我那房間裡既然有人報價,自然表明我是要買下那霧靈冰晶。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會告訴前輩你有雷靈晶的,這情報畢竟知道的人還不多。」

    辛隱農仰天大笑道:「小輩,以我金丹期修士的身份,但事先也只是知道有天心蓮拍賣,別的一無所知,否則那雷熒劍絕不對讓你這麼輕易搶到手。」

    原來他雖然是金丹期修士,也有本命法寶,但這雷熒劍若是搶到手與本命法寶融合,定會令他實力大漲。如果他知道事先有千年人參等物拍賣,這雷熒劍至少還要與杜子平再爭上幾輪。

    杜子平道:「前輩,我來你這裡時,那霧靈冰晶還沒有拿出來,我既然知道有霧靈冰晶拍賣,自然也會知道萬通商會有雷靈晶等物拍賣。」

    辛隱農道:「好,你小子也是有些鬼門道,不過,這雷靈晶若是沒有,我豈不上當了?傳出去讓別人笑話。」

    接著,他向水晶球一點,叫道:「一萬三。」

    杜子平道:「我一個胎動初期的小輩哪裡敢騙你老人家?那不是壽星佬上吊,嫌命長了?」這時冰夢叫道:「一萬四!」本來之前台下已經無人與冰夢競價,結果卻被辛隱農插了一槓子,杜子平不由得暗恨不已。

    辛隱農冷笑道:「空口白牙,叫我如何信你?而且有天風與青鸞罩著你,你未必不敢來誑我。一萬五!」他後來那句,卻是在報價。

    杜子平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那天風與青鸞是洞冥子夫婦。這時辛隱農又道:「一萬七!」

    杜子平無奈,只得說道:「倘若沒有雷靈晶,我便將這雷熒劍送給前輩,你看如何?」

    辛隱農道:「君子一言!」右手伸了出來,竟然還似要點那水晶球。

    杜子平盡快把手伸出,叫道:「快馬一鞭!」右手與辛隱農那隻右手啪的一下,拍在一起。

    辛隱農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就這麼定了。」其實他所帶的貢獻點也剩下不多,那雷靈晶對他的本命法寶更為適合,倘若真因為拍下霧靈冰晶而與雷靈晶失之交臂,定然會令他追悔莫及。

    這時冰夢又叫道:「一萬八!」

    過了片刻,媚娘道:「一萬八第一次,一萬八第二次,一萬八第三次!恭喜這位道友,獲得霧靈冰晶!」台上的洞冥子二人暗暗稱奇,瞧不出杜子平,居然有這麼多的貢獻點,這個身家,足以比得上一些金丹期的修士了。

    杜子平道:「在下告辭了。」

    辛隱農道:「你先別走,等我拍下那雷靈晶再說。」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好的,我就在這裡恭祝前輩拿下這雷靈晶。」他心裡卻暗自想道:媚娘此番人情不小,這拍賣的物品,居然連金丹期的修士也不盡知,更不用提那五萬點的透支額度了。

    又是一連數件寶物過後,仍不見那雷靈晶,辛隱農不免有些著急,瞧了杜子平一眼。杜子平見他目光不善,卻不慌不忙地說道:「前輩不用擔心,就算沒雷靈晶,還有雷熒劍不是?我都不擔心,你還有什麼著急的?」

    辛隱農掉轉了頭,一言不發。

    台上媚娘又道:「下面這件寶物是雷靈晶。大家都知道它的功效,我就不多說了。底價為二千個貢獻點,每次加價最低一百個貢獻點。」說完,一塊閃爍著金色雷光的黃色晶石,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杜子平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情報也是桃花宗傳出來的,真實性比不了媚娘所提供的,適才他說得輕鬆,但心裡也不免有些惴惴。

    辛隱農則大為歡喜,心中暗想,這小子到是真有兩下子,看來天風與青鸞到是蠻喜歡他的,這種信息也會提前告知於他。只是天風喜歡他也就罷了,那青鸞平日裡冷冰冰的,誰的交情也不賣,難不成這小子是她的相好?難怪平日裡有人向她獻慇勤,她理也不理。

    他不知道媚娘會提前洩露信息,認為是洞冥子夫婦所為。只是後來想像力太過於豐富罷了。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那洞冥子夫婦為了掩人耳目,平日裡極少相互往來,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倆是雙修伴侶。高階修士中,女修數量較少,倒也有一些金丹期的男修士向霜華夫人示愛,均被一一拒絕。

    這時,那雷靈晶的價格已漲到一萬個貢獻點,出價者正是衛天龍。辛隱農叫道:「一萬五!」他自忖以金丹期修士的身份,又一下子漲了五千個貢獻點,那人定會讓步。

    哪知衛天龍也叫道:「兩萬!」辛隱農一怔,他真沒有想到,除了杜子平,居然還有胎動期修士與他叫板。孤魂谷的金丹期修士他盡數認得,所以開始他並沒有在意。

    到了這個地步,他叫道:「兩萬一!」杜子平聽到這裡,便知這辛隱農的貢獻點,也不多了。他低聲對辛隱農道:「此人身上的貢獻點不足三萬,前輩你喊出兩萬九,他就只能退出了。」

    他這話剛說完,卻聽見衛天龍叫道:「兩萬九!」

    辛隱農怒哼一聲,也不答話。杜子平念頭急轉,說道:「前輩,你還有多少貢獻點?我手頭上還有三千。」

    辛隱農眼睛一亮,說道:「我還有兩萬七千貢獻點。」

    這時卻聽見,台上媚娘說道:「兩萬九千第一次,還有沒有人再出價了?兩萬九千第二次!」

    衛天龍在貴賓室裡,緊握拳頭,口中自語道:「還問什麼,沒有人再叫價了快點公佈吧。」

    媚娘接著道:「兩萬九千第……」

    「三萬!」辛隱農再次喊道。

    那衛天龍等三人,長嘆一聲,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三萬的價格一出,再無人與之競爭。杜子平將手中剩下的貢獻點盡數劃給辛隱農。

    辛隱農道:「我沒有欠小輩賬的習慣。這樣吧,我這塊玉符封印我一道塊玉符封印我一道五雷轟頂神通,便作價三千個貢獻點,給你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5
第221章 拍賣會結束
               
    杜子平聞言大喜,急忙接過這塊玉符。金丹期修士製作的神通符與胎動期修士大大不同。一來胎動期修士掌握神通者極少;二來這真正的神通若要封入玉符之中,成功率之低已經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而這種神通符對胎動期修士而言,都是壓箱底的絕招之一,因此往往都是有價無市,這三千貢獻點,還算是便宜的,這也就是辛隱農得到這雷靈晶之後,心情大暢,這才會將此物拿出。

    只是這辛隱農明顯不及洞冥子,洞冥子可以在玉符中封印三道劍術神通,而辛隱農只是一道,令杜子平對洞冥子的懼意更深一層。

    杜子平向辛隱農施了一禮,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又一件寶物開始競價了,正是杜子平此次最後一件欲得之物,綠松髓。杜子平現在手頭已經花得精光,只得在旁觀望。

    哪知,衛天龍房間裡,那白面無鬚的人見了這綠松髓,眼前一亮,說道:「這塊綠松髓的品質不錯,我恰好需要這麼一塊。衛大師,現在雷靈晶與霧靈冰晶均被別人拍下,你那貢獻點先借我一用,回頭我再還你。」

    衛天龍聞言不由得氣結,口中道:「我還要再拍些其它物事,只怕不夠拍下這塊綠松髓。」

    那人臉色一變,知道這次因雷靈晶之故,令衛天龍放棄霧靈冰晶,結果兩件物事,全都落入他人之手,心情自是極差,現在他又要借貢獻點來競拍綠松髓,自是怨氣連連。

    那人微一沉吟,說道:「衛天龍,只要你幫我拍下這塊綠松髓,我就負責把那塊霧靈冰晶給你弄到手。」

    此言一出,衛天龍又驚又喜,杜子平則是驚疑不定。衛天龍道:「樂堂主,你是要收拾掉那小子嗎?這人名為杜子平,神通不弱,而且在雲霧城中不准鬥法,你怎麼收拾掉他?」那杜子平的聲音,他自是清楚得很。

    杜子平心中暗怒,這姓樂的未免太自視過高了,竟然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姓樂的雖然是胎動後期高手,但自己在胎動初期便擊殺過胎動後期的秦道士,如今又進階至胎動中期,尋常的胎動後期修士,他還未必放在心上。

    不過,他聽到衛天龍這番話之後,卻是心頭一凜。那衛天龍是他的手下敗將,對他的神通也算有一定瞭解,如今自己已進階至胎動中期,但他話中之意,仍是擔心對方不能擊殺他,而不是勝不了。

    那人道:「據說此人與媚娘關係極佳,如果用媚娘來威脅他,或者引他出城,便可斬殺於他。」

    衛天龍道:「那媚娘是何許人也,如何能把她抓到手?勝過她的人雖然有許多,但就是五長老親自出馬,都沒有把握將她擒下。」

    那人道:「你上次不就是用這種手法將他誘出城的嗎?咱們不需要擒獲媚娘,只需要將杜子平誘出城即可。這小子神通再強,也不過剛剛進階至胎動中期,還能翻出天去?」接著,他又說道:「就這麼定了,你快些拍下那綠松髓。」

    這時綠松髓的價格已經升至八千貢獻點。那衛天龍手指向水晶球一點,叫道:「一萬!」

    杜子平看到這裡,心中一動,反到盤算起那塊綠松髓來。他手頭裡有洞冥子與辛隱農給予的兩枚神通符,這姓樂的修為再深,神通再強,也絕計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綠松髓又叫了幾輪,價格升至一萬七千,仍是由衛天龍報的價。媚娘在台上說道:「還有沒有人再加價了?一萬七第一次!」

    杜子平二話不說,右手一拍那水晶球,叫道:「兩萬八!」

    那衛天龍大急,叫道:「兩萬九!」

    辛隱農在屋間,微微一笑,自語道:「這小子好壞!」

    媚娘在台上大喜,這個兩萬九價位,實在是遠遠超過她的預期,嘴裡問道:「還有沒有人需要這綠松髓了?兩萬九第一次!要出手的快些啊,兩萬九第二次!看來是沒有人再肯出更高的價格了,恭喜衛大師,兩萬九第三次!」

    衛天龍對杜子平恨得牙根直癢,這塊綠松髓正常的價格也就是一萬七八千個貢獻點,兩萬以上,已經是相當高的了,結果他竟然花了兩萬九,這令他心裡都在滴血。不過,一想到杜子平即將死於非命,那塊霧靈冰晶也會到手,心情才好了一些。

    不一刻,有一個侍從進來,將綠松髓交給衛天龍。那樂堂主將這枚綠松髓拿到手中,眉開眼笑,歡喜不盡。

    衛天龍道:「樂堂主,咱們如何對付那杜子平啊?」

    樂堂主道:「衛天龍,你製作一張傳音符,用媚娘把杜子平引到東城外斷魂谷,我在那裡埋伏他。你們兩個去見水音閣,等五長老回來,把雷靈晶之事告訴他。」

    衛天龍道:「樂堂主,你不要太小瞧這杜子平,當日他在胎動初期時,那薛沙便忌他三分,如今進階至胎動中期,更是難纏,還是讓尚堂主一起陪你去吧,我一個人見五長老就行了。」

    旁邊那尚堂主道:「區區一個剛進階胎動中期的小子,就讓我們兩人一同出手?那薛沙之所以在胎動期的修士是威名赫赫,原因是許多人不肯露出真實實力罷了,別說樂堂主可以輕易拿下薛沙,便是那東方玉珠也可以輕易誅殺他。」

    杜子平聽到這裡,先是心頭一鬆,如果那尚堂主與樂堂主聯手,他就要考慮一下了,這綠松髓恐怕是難以到手了。不過,他隨即想道:這兩人既然如此輕視薛沙,當日卻不肯出戰,若非另有所謀,便是桃花宗內部派系紛爭激烈,原掌櫃請不動這兩人。

    那樂堂主又道:「衛天龍你放心,這小子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他之所以要幫衛天龍奪取這霧靈冰晶,一方面固然是他需要這塊綠松髓,但另一方面,杜子平此次拍下這麼多寶物,惹動他的貪念也是原因之一,而且後者所佔的比例只怕更多上一些。

    衛天龍知道,這尚堂主是樂堂主的師弟,一向以樂堂主馬首是瞻。他本以為這杜子平一身寶物,會令尚堂主動心,哪知仍然無用。其實這次衛天龍沒有拍下這雷靈晶,樂尚兩人也擔心五長老動怒。

    這衛天龍頗得五長老的喜愛,雖是他二人的下屬,但隱隱已有並駕齊驅之勢,倘若衛天龍在五長老面前再多說上幾句,令五長老心中有所不滿,就麻煩大了。至於這杜子平其它寶物,樂尚二人早有默契,定會平分。

    衛天龍又道:「這杜子平奸滑似鬼,老用同一招,只怕他不會上當,如果樂堂主能有十足把握,我便讓阿紅出頭,這樣杜子平定會上當。只是如果杜子平命大脫身,阿紅的身份就暴露了,屆時五長老怪罪下來,誰能承擔得起?」

    樂堂主道:「看來小衛你還是不放心啊。我當年曾與玉龍十九仙中的管中仙交過手,雖然沒有獲勝,但他也沒奈何得了我,這事你難道不知道嗎?」

    衛天龍道:「樂堂主的青木訣,本來就是最頂級的功法,我對樂堂主的實力絕沒有絲毫懷疑,但事關重大,杜子平一旦逃脫,後果不堪設想啊。」

    樂堂主道:「小衛,當日我為本宗立下大功,宗門賞賜我一件靈器靈羽飛袍,這寶不但防禦力極強,遁術更佳,那杜子平要逃走的話,絕不會快過我這靈羽飛袍。如果你還不信,推三阻四,那杜子平如果不來,你那塊霧靈冰晶我可就不管了。」

    杜子平聽到這裡,心下更喜,不但把這樂堂主的底牌摸出一張,還把萬通商會中的奸細挖了出來。

    衛天龍思來想去,終於沒有抵抗得住霧靈冰晶的誘惑,便一點頭,說道:「就這麼辦,我去通知阿綠!」

    媚娘再次走上台來,身後跟著一個侍女。這侍女手捧一隻玉盤,上面有一層白紗遮住,杜子平用靈識纏了過去,卻被彈了回來,不由得心中一動。

    媚娘說道:「下面這是此次拍賣會上的壓軸寶物,天心蓮。此物千年方成熟,金丹期修士服用,可立即提升修為一層,不過金丹九層的修士無用。此物五千個貢獻點起拍,每加價一次,不得低五百個貢獻點。」

    接著,她玉手一伸,輕輕地將那白紗掀起,一朵半尺高的白色蓮花展現出來。這白色蓮花看上去普通之極,只是杜子平隔著如此之遠,仍感到其中蘊含著的驚人靈力。

    只是這天心蓮一拿出來,台下反而一片寂靜,居然無人報價。那胎動期修士人人心知肚明,這天心蓮是金丹期高手爭奪之物,自家只是看客。而這些金丹期的高手卻是想看一下別人的報價,因此一時反而冷下場來。

    媚娘笑道:「大家怎麼都這麼客氣了?還是嫌這天心蓮不好?倘若再沒有人出價,只怕我就要宣佈流拍了。」

    「六千個貢獻點!」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正是那史夫人。這史夫人一報價,瞬間引爆場內氣氣,其它金丹期高手接二連三地參與進來,連洞冥子夫婦也不例外,最終竟然以八萬三千貢獻點的價格讓霜華夫人拍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6
第222章 樂堂主
               
    天心蓮的拍下之後,這次拍賣會就結束了,杜子平故意磨磨蹭蹭,緩緩地走出會場。卻見出口處,有一個一身綠色衣裙的俏麗少女四處張望,正是那媚娘的侍女阿綠。

    她瞧見杜子平與冰夢,急忙奔了過來,傳音道:「杜公子,請等一下。」

    杜子平其實早已經發現了對方,此時卻故剛剛發現,回頭道:「這不是阿綠姑娘嗎,有什麼事嗎?」

    阿綠道:「我家小姐在東城外斷魂谷等你,有要事相商。」

    杜子平愕然道:「什麼事居然不能在萬通商會商議,居然還讓我出城?」

    冰夢卻道:「公子,我看還是別去了,上次就是出城,你才中的埋伏。」

    阿綠大急,說道:「杜公子,你連我也不信了嗎?」

    杜子平躊躇片刻,對冰夢說道:「你先回去,媚娘這次找我,應該是有要事,否則不會出城。至於有人埋伏,阿綠是媚娘的貼身侍女,總該不會有假。」

    冰夢哼了一聲,說道:「公子,你快去快回。」

    杜子平對阿綠說道:「你帶一下路。」

    阿綠道:「那斷魂谷很好找的,小姐只讓你一個人去。」

    杜子平點了點頭,直奔東門而去。阿綠見杜子平走遠,四下無人,似是鬆了一口氣,卻聽見一個聲音傳來,「這杜子平平日裡看上機靈之極,實際上也聰明面孔笨肚腸,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阿綠抬頭一看,只見衛天龍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阿綠啐道:「你們男人都一樣,見了媚娘的樣子,便拔不動腿,你還不是一直想把她弄到手?這杜子平有了冰夢這樣的美人兒,猶自不肯放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衛天龍笑道:「我這個男人可不一樣,要不你再試一次?」

    阿綠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眉目之間頗有幾分春意。衛天龍突然一頓,然後把阿綠摟在懷裡,輕輕在臉頰上一吻,說道:「今晚不成了,我還有重要事情,你先回去,過兩天,我再找你。」

    杜子平來到斷魂谷入口處,卻徘徊不進。又過了片刻,他自語道:「怎麼媚娘還沒有來?我還是回去吧。」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回去?這裡有來無回。斷魂谷,斷魂谷,你來到此處,定會斷魂。」杜子平抬頭望去,一個白面微鬚的中年人現出身形,正是那樂堂主。

    那樂堂主也是頗為鬱悶,他為了保險起見,還從衛天龍手中,要了一套七星追魂陣,可沒有想到,杜子平只在距此陣三五丈的距離便不再前進,甚至還要回去。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個疑問,杜子平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他?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又不離去?難道他有信心擊敗自己?不錯,這世上確實有相當多的優秀修煉者,可以越價戰鬥,但這並不代表任意一個高階的修煉者可以被低階的修煉者踩在腳下。

    他更不能!自從他踏足修煉界以來,身經百戰,一直是他越階挑戰別人,倘若杜子平若是發現了他,定會察覺到他身上氣息凝實,法力深厚,斷不敢有半分輕視的。

    杜子平向他一拱手,說道:「讓樂兄久等了。」

    那樂堂主臉色一變,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姓樂?」他不等杜子平答話,臉上青氣一閃,一柄竹劍呼嘯而至。

    杜子平早有提防,身體便要飛起,這時卻聽見那樂堂主低聲喝道:「盤根錯節!」剎那之間,地面上升起無數根藤蔓來,將他牢牢捆住。

    杜子平雖驚不亂,赤血幡飛到空中,生成片片血霞,將那竹劍擋住,隨即身上浮現一道青光,化為一道劍芒,在周身一繞,將身上的藤蔓盡數削斷。

    與此同時,那竹劍正擊在血霞之上,初時那血霞一擊即散,然而隨即便是無窮無盡,鋪天蓋地,那竹劍下擊之速頓時慢了下來。

    那樂堂主見杜子平已經從藤蔓中脫身,手指一點,竹劍在空中一繞,飛了回來。他心中暗暗駭異,剛才這一手早已蓄勢良久,一明一暗,同時施展,向來極少失手,哪知杜子平修為雖弱了一階,但這道法卻是極犀利的,舉手投足之間便接了下來。

    那道劍光如此輕易地將那些藤蔓割掉,已令他微微吃驚,那赤紅小幡所化的血霞更是了得,但這些也就罷了,最令他驚訝不已的是,杜子平倉促之間分心二用,居然也應對得如此從容?

    他這裡暗暗吃驚。杜子平心中也在嘀咕,他進階胎動中期後,法力神通均大有進境,那赤血幡那手防禦之功,便是他新悟出來的,威力之大實不下於上品靈器,哪知仍無法徹底擋住樂堂主這一劍。

    二人心中尋思,但手上鬥法,卻絲毫不停。杜子平正待施展控影術,卻聽見樂堂主又喝了一聲,「千纏百結!」那漫天藤蔓飛舞,竟似形成了一個牢籠一般,將杜子平困在當中。縱然地面上影子無數,他也無法衝出,更加不能融入那些影子當中。

    那柄竹劍卻突然出現在藤蔓的牢籠中,杜子平大喝一聲,赤血幡擋在身前,凝成一堵血牆,同時反手一拳揮出,隨便身後飛出百餘枚火球來。

    呼地一下,那些藤蔓盡數焚燒起來,杜子平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樂堂主的眼前。隨即一道火焰竄向樂堂主的面前。杜子平身形也顯示出來,一拳向他擊來。

    「神通,火遁術!」樂堂主失聲叫了出來。他看得清楚,這是貨真價實的神通,雖然限於修為,威力尚弱,但一個剛剛步入胎動中期的修士,居然能隨意施展神通,這簡直不可思議,也就是像他這種胎動後期修士,法力深厚,對神通領悟深刻,這才可以隨意施用。單憑這一點,杜子平便勝過了普通的胎動後期修士。

    據他所知,在孤魂谷中,也只有那坐忘峰的苦漢和尚與萬通商會的王執事在胎動中期便掌握了神通,只是這兩人的修為已經是胎動中期圓滿。

    實際上,那王執事雖然掌握兩門神通,卻也不能象杜子平這般,隨意施展,只是抓住機會,一錘定音,倘若多施展幾次,便法力不足,甚至會受到反噬,導致大病一場。那苦漢和尚同樣也是一個異類,仗著那手神通,便可越階鬥法,在孤魂谷中,也是人所皆知的。

    這手火遁術火候也是不淺,至少他從未見過有人在這種修為的情況下,火遁術便達到了這個地步。他這才知道,當日衛天龍有了本命陣圖,為何卻依然落敗,不是衛天龍太弱,而是對方太強。

    其實,在火遁術上,他也將杜子平估計得太高。杜子平懂得火遁術不假,但若無風火玉連環,絕計也達不到這個地步。

    他識得厲害,身上升起一道五色霞光,化為一件五色羽毛織成的長袍,裹著他的身體瞬間飛了出去。

    他身體剛剛飛出,空中數道雷光便落了下來,適才只要他稍慢一瞬,這雷光就會擊在他的身上,當真是險之又險。

    這是雷屬性神通!樂堂主心中又是一陣震動!一個人如何能精通雷火雙屬性神通,而且沒有借助任何寶物!修士與妖獸不同,修士因有靈器在手,多數都藉著靈器施展神通,而妖獸卻是天賦的原因,掌握了神通,便可任意施展。

    杜子平一擊落後,二指一併,一道劍芒飛去。便在此刻,空中那柄竹劍飛了回來,與這道劍芒撞在一起,叮的一聲,竹劍與劍芒倒飛了回去。

    一朵血雲從天降,立時將樂堂主困住。那樂堂主一眼看見百餘渾身赤紅如血的妖獸,急忙大喝一聲,周身地面上長出一片樹林,將這些血獸阻擋在外。那血獸連聲咆哮,樹林便株株翻倒在地,只是這樣一來,前進的速度便慢了。

    那竹劍騰空而起,與樂堂主合二為一,鑽出血雲,瞬間向杜子平斬去。杜子平也沒有料到對方居然這麼快便擺脫了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要知道他進階胎動中期之後,這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威力大進,其中有些血獸似乎能與他靈識勾通一二。當下他也來不及躲閃,腳下倒踩七星,身體空中連退數步,右臂浮現一層猶如實質的青光來。

    那青光隨便化為數十枚劍芒,形成一道劍河,迎了上去。一陣陣金鐵交集的聲音過後,劍河四散飛出,樂堂主身形也顯露出來。杜子平又給了他一個驚喜,居然連這手人劍合一,也無功而返。

    杜子平暗自尋思,此人的修為似已不在當日傷勢未癒的媚骨神魔之下,實在是一個好的對手。想到此處,他渾身戰意澎湃,右手一抖,一道藍色光圈擊了過去。

    樂堂主一劍劈下,與那道藍色光圈一觸,立即光芒大盛,數十道劍光飛出。卻聽見樂堂笑道:「五行相生相剋,這水生木乃是最基本的常識,你難道不知道嗎?」

    杜子平急一捏法訣,那赤血幡一抖,生出數十隻觸手,便纏了過去。哪知得到杜子平水屬性之助的劍光,遁速與威力均大上了三分,赤血幡雖然了得,仍有一道劍光削斷一根觸手飛出,在空中卻化為數十枚細小的木刺,刺在杜子平的身上。

    杜子平身上升起一層火紅色的鱗片,那些木刺甫一交接,便騰地燃起一團火焰,盡數化為飛灰。樂堂主笑聲嘎然而止,一臉驚奇之色。這些木刺居然就這麼毀了?這是什麼火屬性神通,有這等威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6
第223章 扭轉陣法
               
    杜子平卻也暗暗後怕,所謂水生木,他又何嘗不知?但水生木,只是說在鬥法時,水屬性的法術神通碰上木屬性法術神通,威力會減上三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對方的功法當真詭異難防。

    至於後來他身上升成的火紅色鱗片,就是那火龍焚天的神通,杜子平發現這門神通配合上化龍訣的護體之功,威力更上一層樓,今日正好救了他一命。

    杜子平身體在空中一扭,頓時消失不見。樂堂主一怔,隨即身前出現了一隻木盾,凌空繞了一圈,化為一道光環,將他全身護住。噹的一聲,地面上飛出一道劍光與木盾撞在一起。

    樂堂主又叫道:「居然是控影術!」在這個時候,他這才知道衛天龍所說的杜子平實力不弱是什麼意思。只是這哪裡算得上實力不弱啊,分明是實力罕見才對。難怪這杜子平發現了他,卻不肯退走,原來是想誅殺他。

    樂堂主雙手一捏訣,叫聲:「起!」

    杜子平剛站起身來,四周便是又出現一層層劈天蓋地的藤蔓。他絲毫不敢大意,一拳揮出,身上又浮現出百餘顆火球,在空中衝開一條道路。他急忙騰空而起,卻聽見一聲大喝,「迎風斬!」一柄巨劍當頭劈下!

    空中血霧收縮在一起,變成兩顆眼珠,化做兩道飛虹,擊在巨劍之上。那巨劍一聲哀鳴,倒捲而飛。這時,距杜子平咽喉不過一尺左右,突然出現一柄飛刀!這才是那樂堂主的致命一擊。這一刀,他已經準備了好久,見到這一幕,臉上也露出一絲獰笑。

    就在此刻,杜子平咽喉處出現了一道三寸長短的青色劍芒,那飛刀正斬在這劍芒之上,只是微微一顫,便將劍芒斬成兩截。

    杜子平要的便是這一瞬間,雙手泛出一金一紅雙色光芒,將這柄飛刀牢牢一扣,腰間的玉珮生出一層青光。他瞬間便橫飛出數丈。

    他只覺雙手一痛,飛刀透過雙色光芒,將他雙掌割得鮮血淋漓,隨即又從他的肩胛穿過。這一刀是如此的鋒利,竟然連破斬龍劍芒、化血大\法與化龍訣的護體靈光,而且以杜子平肉身之強悍竟然也受了傷。這一剎那,讓他不禁後悔臨行前沒有穿上那副放在洞府裡的軟甲。

    然而這柄飛刀最可怕之處並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無影無蹤,即便是以杜子平靈識之強大,也是毫無察覺。

    但樂堂主臉色已經沉下來了,杜子平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強大到遠出乎他意料之外。這柄飛刀名為無影刀,是太乙金精與無形木合煉而成。這兩種材料都是用來提升法寶威力的材料,後來一個煉器大師進行測試時,無意煉製出的靈器,因此威力奇大。

    這無影刀已經是他壓箱底的絕活之一,除了那次應戰管中仙,每次出手,例無虛發。他又抬眼望去,面色更加陰沉,因為杜子平的傷勢居然在慢慢地恢復。

    竹劍再一次擊下,帶起了一片灰色的劍光,猶如一片烏雲,將天空遮住。迎面卻飛來一朵血雲,將這片烏雲籠罩其中,不,是吞噬。樂堂主眉毛一揚,他看見那血雲中那百餘頭血獸又湧了過來,只是這次它們針對的是這柄竹劍,而不是他。

    無影刀正欲再發,卻見杜子平臉上露出微笑,隨即身體變淡,轉瞬間便消失了。

    樂堂主一聲長嘯,周圍升起了一片藤蔓,將其護住。他又沖入血雲之中,那藤蔓與血雲甫一交接,便發出嘶嘶之聲,迅速枯萎。但就在這一瞬間,樂堂主右手一伸,一把抓住這柄竹劍。

    人劍再次合一,樂堂主的身形再次從血雲中鑽出。他雖然不知道這天罡地煞血獸變的威力,但也明白,只要稍一耽誤,被這些血獸纏上,那是必死無疑。

    空中出現數十枚拳頭大小的火球,向那柄竹劍擊去;同時,一柄小幡微微一擺,生出一片濃厚的血霧,化為一隻血色大手,隨著火球向竹劍橫拍過去。

    在血手與火球的後面,杜子平的身形顯露出來。樂堂主只有這一招,才能連人帶劍,迅速擺脫天罡地煞血獸變。但這一手,他畢竟之前用過。早已在杜子平的算計之中。

    這時,異變又起,那柄竹劍化為數百道劍光,將這些火球與大手全部吞沒,就彷彿一片竹林用自己的影子將陽光照耀的地方遮住。

    「竹影婆娑!」樂堂主大叫一聲。

    杜子平知道這是萬劍訣的第三步的變化,那樂堂主將自身所修為的功法神通融入其中。此人居然是劍修,而且劍術修為竟然如此之強!

    他長吸一口氣,幾乎與樂堂主同時,也大喝一聲,「火龍吟!」

    他雙拳齊出,雙臂之上升起一層火焰,脫臂而出,化為兩條火蛟,迎了過去。竹影火蛟撞在一起,瞬間空氣中佈滿了火焰與青光,一道劍芒從中飛出,在空中現出,裡面居然有隱隱的龍形。

    杜子平突然身體一旋,原地消失。這時那天影刀從他剛才所站立處掠過。一連串的巨響,那樂堂主在空中現出身形,面露驚異之色,叫道:「這不可能!」

    這竹影婆娑其實也一道神通,他萬劍訣達到第三步,在胎動後期修士已經是第一流的人物,加上他的功法也是上乘功法,兩相融合,這已經是神通,而且火候頗深,這也是他準備日後再與玉龍十九仙,或九天十地十九神魔爭鬥的絕招之一。

    雖然杜子平那手火龍吟也是神通,但他的修為只是剛入胎動中期,無論是在法力的運用,還是在神通施展方面,都不可能比得上竹影婆娑。但兩種神通觸碰後,卻是不分秋色。這只能證明一點,在神通方面的修煉,杜子平要遠遠勝出!

    更令他吃驚的是,這次無影刀居然無功而返!這不可能,這只是一個巧合!杜子平身形,在空中一晃,似微風一般,消失在他面前,幾乎是同時,無影刀再次掠過。他又避過了一刀!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即便是當日管中仙,也是暗自留手,加以防備,從未提前發現過。

    一聲龍吟響起,杜子平形象大變,周身被一層金光籠罩,頭上生出兩角,皮膚迅速佈滿巴掌大小的金色鱗片,竟然化為龍形!他身上的氣息不斷上升,胎動四層頂峰,胎動五層,胎動五層頂峰,胎動六層,胎動六層頂峰,胎動七層!

    這一剎那,杜子平的修為赫邁進胎動後期,樂堂主臉色大變,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知道,杜子平修為的上升,意味著什麼!

    五色霞光升起,一朵血雲也同時升起,迎了過去,裡面中的血獸更加強大,有數隻已經達到胎動後期的修為。血雲將這五色霞光吞沒,隨即在五色霞光中升起無數株樹木,樹木上纏繞著藤蔓,迅速伸展開來。

    竹劍飛起,人劍合一,再次從血雲中穿出,這是他擺脫天罡地煞血獸變的唯一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一直以來都有效,這次依然有效。

    只是在竹劍飛出之時,一溜血花洩了出來。這朵血雲之前雖然強大,強大到他無法戰勝,但他一直可以從中脫身,只是在杜子平修為大進的同時,天罡地煞血獸變的威力也大了許多,他雖然從中逃脫,依舊受了傷。

    如果是其它的神通,這傷勢並不能影響到他什麼,但這是杜子平修煉化血大\法時,所鑄就的根基神通。瞬間,他覺得全身血液急速逆轉,竟欲噴薄而出。

    他法力強行一頓,將傷口封住,阻住血液的外溢,身體沒有飛向谷外,反而向谷內退去。杜子平所化的五爪金龍一隻前爪凌空拍下,龍爪的手指中射出幾道劍芒,都落在樂堂主剛才所站的地方。

    樂堂主歷經生死多次,竟然早已經預判到,這才堪堪避過這一擊。他現在早已沒有擊殺對方的想法,只想快些逃回去,至於因此暴露了阿綠的身份,而引起上面的震怒,都已經完全無法顧及。

    杜子平所化的五爪金龍凌空而立,血雲那隻五爪金龍,更是興奮,咆哮不已。樂堂主看著對方,說道:「看來,你果然知道這裡有陣法。你應該有特殊的神通,可以發現隱匿的陣法,因此我的無影刀才會被你避過。」

    說完,他手中多了一塊陣盤,一道法訣打入其中,他周圍便有七顆星依次亮了起來,隨即滾滾濃霧升起。

    「即便你修為升至胎動後期,你有把握在這裡與我一戰嗎?」樂堂主的笑聲響起,笑聲越來越響,濃霧也越來越濃。

    杜子平身上鱗甲消退,兩隻龍角收了回去,身上的氣息也回落到胎動四層。樂堂主一絲疑惑閃過,胎動後期不能破陣,難道胎動中期反而會破陣嗎?

    現出人形的杜子平只是隨手從法寶囊中摸出一件長袍裹在身上,右手同時打出一道怪異的法訣。樂堂主的笑聲頓時停止,濃霧更濃,但卻翻滾起來,形成一條如同實質的霧蛟,將他牢牢困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7
第224章 打秋風
               
    「你怎麼能操縱陣法?」樂堂主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為什麼能,你難道想不明白嗎?為什麼我能計算到你們的貢獻點,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杜子平冷笑道。

    接著,他二指一併,一道劍芒緩緩地飛去。

    樂堂主滿臉都是不甘之色,發覺自己居然還有一線法力可用,但這絲法力絕不可能擋住這一劍!

    他長袖垂地,一張玉符化為一道白光,沒入地下。劍芒掠過,人頭掉地,與此同時,那霧蛟也散去,杜子平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他把手一招,那樂堂主的法寶囊飛入他的手中,他打開一看,露出滿意的笑容,又拿出一套衣衫換上,倘若他現在這個樣子進城,立時會引起轟動。

    城內一座閣樓裡,衛天龍與尚堂主坐在一間密室裡,有一名無一句的閒聊,這時,一道白光飛來,兩人面上都露出喜色。這是樂堂主發來的,想必杜子平已被斬殺,但尚堂主接到手,一股法力輸入,臉色就是一變。

    尚堂主臉色變得雪白,惡狠狠地看著衛天龍,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迸出,「你好,衛天龍,你居然敢這麼做!」

    衛天龍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這傳音符中出了重大問題。他說道:「這傳音符說的是什麼?樂堂主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尚堂主怒道:「還在演戲,等五長老回來,看你怎麼辦!」

    「吵什麼?那雷靈晶你們拍下來了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五長老!」兩人同時叫道。

    斷魂谷外,五長老、尚堂主與衛天龍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樂堂主的屍體。尚堂主彎下腰來,拾起樂堂主的人頭,眼淚流了下來。

    他抬起頭,嘶啞著聲音對五長老說道:「若不是衛天龍,那杜子平如何能操縱這七星追魂陣?我師兄又如何能死在陣中?」他與那樂堂主近四百年的師兄弟,之間感情實不下於親兄弟,雖然早已得知樂堂主已死,但此刻仍然悲怒交加。

    衛天龍大急,說道:「我為什麼要害樂堂主?再說這杜子平詭計多端,手段又強,看來定是用七星陣相助,樂堂主也不是對手,因此便被他斬了。」

    尚堂主大怒,叫道:「那杜子平有何本事?我師兄有陣法相助,居然還拿不下他?」

    五長老四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樂寧之死,此事與衛天龍無關。」那五長老是一個女子,只是面目朦朦朧朧,若隱若現,讓瞧不清楚。

    那尚堂主聞言,心下一陣難過,隨即說道:「五長老,我師兄臨死前發來的傳音符,說衛天龍害他。若非這杜子平可以操縱這七得追魂陣,他又如何能死在陣中?這陣盤陣旗乃衛天龍親自煉製,不是他與杜子平有勾結,那還是誰?」

    五長老道:「幾乎所有的鬥法痕跡,都在七星追魂陣之外,這顯示,杜子平一開始就看出這有陣法,因此樂寧不得不在陣外與杜子平鬥法。樂寧一開始便藏身於陣法之中,倘若杜子平與衛天龍有勾結,哪裡會讓樂寧出陣與他鬥法?更何況,杜子平能操縱陣法擊殺樂寧,又怎會讓他發出這枚傳音符來?」

    尚堂主聞言一怔,說道:「那杜子平有如此本事?我師兄便是有七星追魂陣相助,也不是他的對手?以至死在陣中?」

    五長老搖頭道:「據衛天龍所說,這七星追魂陣雖是他煉製的一次性法陣,但威力絕不會低於正式陣法。倘若是這樣,金丹期以下,無人能在七星追魂陣的加持下,擊殺。即便是玉龍帝國的劍仙與天魔也不可能。」

    那玉龍帝國的劍仙是指玉龍十九仙中的玉劍仙,他是天一門金丹期以下第一人,在玉龍十九仙中也排名首位;天魔便十九人魔中第一魔。

    衛天龍也怔住了,問道:「那我師兄死在陣法當中,是怎麼回事?」

    五長老道:「樂寧死在陣法當中,只能說明,在陣外,他不是杜子平的對手,無奈之下,最後才逃入陣法當中,被杜子平扭轉陣法,然後斬殺。但這不代表他與衛天龍勾結,證明他已經瞭解了這個陣法,所以臨死前才故意讓樂寧發了這樣一枚傳音符,嫁禍給衛天龍。」

    五長老道:「杜子平來到這裡,看出有陣法,因此不肯進入。但樂寧肯定不會立即出陣,那杜子平便在陣外觀察良久,最終看出門道。而樂寧等不及,出陣相鬥,後來不支,再次入陣,可這時杜子平想出破陣之法,反用陣法將其所殺。」

    這一番話說下來,入情入理,尚堂主雖然傷痛之極,卻也無話可話,衛天龍更是歎服不已。

    五長老接著冷言說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讓阿綠來誘使杜子平,如今杜子平還活著,阿綠身份暴露無疑,你們兩個知罪嗎?」

    尚堂主與衛天龍聽到五長老話中的冰冷之意,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屬下知罪,請五長老責罰。」

    衛天龍大著膽子,又說道:「屬下也怕事情敗露,因此還安了個替身在媚娘身邊,估計問題不大。只因杜子平似有破幻之能,所以沒敢派替身誘使杜子平。」

    五長老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杜子平有破幻之能?」

    衛天龍道:「當日派金刀會的人偷襲杜子平,有一人逃脫,他曾經提過。」

    五長老沉吟道:「破幻之能?這杜子平平日裡與誰走得近一些?」

    衛天龍道:「除了萬通商會外,這杜子平入谷時間不長,沒聽說有什麼其它好友。不過,那天風與青鸞兩位前輩似乎與他關係不錯。」接著,他便將拍賣會上之事一一告知。

    五長老沉吟道:「衛天龍,我問你,這杜子平的陣法之道到了什麼地步,你知道嗎?」

    衛天龍道:「當日,他雖破了我本命法陣,但我事後想來,似是偶然成份更多一些。不過,倘若他利用這七星追魂陣斬殺了樂長老,只能說明兩種情況,一是,此人的陣法之道遠遠超過我;二是他恰好對我這七星追魂陣有相當的瞭解。」

    五長老說道:「我對陣法也稍有涉獵,以你的陣法水準,這杜子平或許強過於你,但遠遠勝出,似無可能。只是他居然對你這七星追魂陣頗為瞭解,倒是奇了。」

    衛天龍道:「據說此人也得了我三才門的一些陣法典籍,因此瞭解我這七星追魂陣,到也不足為奇。」

    五長老道:「此人又與天風青鸞交好,這樣吧,你回去把你的本命陣圖還需要什麼靈材,儘管報來,我會盡力提升你本命陣圖的威力,你這幾年,好好鑽研陣法,不要再侷限於三才門所學,也許你與杜子平還會再次交手。」

    次日,杜子平來到洞冥子洞府,提出要出城獲殺玄冰獸,因此洞冥子之前說過,杜子平除了赴丁靈中與苦大師之約外,不必外出,顯然是不想他出什麼意外,同時也是表示,限制他出城。

    洞冥子淡淡地道:「你回來就好,沒必要解釋。」在金丹期修士的眼中,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沒有結丹,根本不必在意。因為沒有人會在意螻蟻的生死。只是他心中也是暗怒,昨夜他安排的人居然被杜子平甩掉!

    杜子平道:「多謝前輩,只是我今天還有一件事相求。」

    洞冥子道:「什麼事?」

    杜子平道:「我欠下萬通商會一些貢獻點,因此,我打算前去獵殺玄冰獸來還債,望前輩准許。」

    洞冥子冷笑一聲道:「看來我若是不准,這筆債就要推到我身上,嘿嘿,你這明明是來打秋風的,說吧,你欠人家多少貢獻點?」

    杜子平低聲道:「不多,五萬。」

    洞冥子眉毛一挑,說道:「五萬!不多!」他雖然儘量壓抑著聲音,但杜子平仍聽出語氣不善。

    「按一個貢獻點二十塊玉晶計,這五萬貢獻點,也是一百萬塊玉晶,莫說在孤魂谷,便是整個南疆,也有許多金丹期的修士手頭沒有這麼多玉晶,你一個小小的胎動中期修士,居然敢欠下這樣一筆債,還敢說不多,」洞冥子說道。

    杜子平道:「因此,我準備出去獵殺玄冰獸,運氣好的話,還能得些天材地寶,便能還債了。」

    洞冥子道:「嘿,這五萬貢獻點,你什麼時候能搞定?萬通商會給你多少時間?」

    杜子平道:「前輩,昨日我擊殺的那人,得到一柄上品靈器,估計能價值不菲,應該能還上一部份,還有他的青木訣功法,到也不差。」說完,他將那無影刀取出。

    杜子平昨夜得了綠松髓之後,對那柄無影刀極感興趣,但回到洞內,卻發現無法煉化,不由得沮喪萬分,因此便有了將這柄無影刀賣掉的打算。

    這樂平的法寶囊中,除了無影刀、靈羽飛袍與那柄竹劍外,只有有百十塊中品玉晶,十幾枚靈丹,那塊綠松髓與青木訣,再無其它物事。

    洞冥子接過這柄無影刀一看,咦了一聲,說道:「無影刀,青木決?莫非此人是青竹劍樂寧?他當年在胎動期中也算是頗有名氣之人,想不到居然死在你的手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7
第225章 意外來客
               
    杜子平暗悔,萬萬沒有想到因此會暴露實力,只得口中說道:「只是運氣好罷了。」

    洞冥子道:「你小子算盤打得不錯,拿這柄自家無法使用的靈器,到我這裡找便宜來了。」

    杜子平一怔,說道:「前輩,你怎麼知道我不能煉化這柄飛刀?」

    洞冥子道:「本來這無影刀的材料是不能煉製靈器的,不過,當日裡那煉器大師風行子一心鑽研,從血煉之法中琢磨出一條路,要用修士的本命精血來融煉。只是當時此法從未試過,而風行子若用自家的本命精血,便無法再煉靈器。一時之間,也無法付於實踐。」

    洞冥子又道:「那樂寧與風行子有舊,甘願一試,居然成功了,風行子感激之下,便將這柄無影刀贈給樂寧。但後來他煉了幾件類似靈器,卻發現只有融入本命精血的修士才可以煉化。」

    他又瞧了一眼杜子平,說道:「若是此刀你能煉化,可捨得拿出來出售?」

    杜子平顧不得洞冥子語中的嘲諷之意,說道:「那豈不是說此刀沒有什麼價值了?」

    洞冥子道:「算你小子走運,此刀我還有用處,我就收下了,只是這五萬貢獻點,單憑此刀可萬萬不夠。」

    杜子平道:「我手頭也再無它物,還望前輩成全,讓我出城獵殺玄冰獸。」

    洞冥子道:「你小子是不是還想去賭礦石啊?你別想了,現在所有的礦場都知道你有這種本事,是不肯讓你去賭的。我知道你上次賭礦石得了不少好東西,這樣吧,你把骨玉琥珀、無形冰、化石羽、雪靈花、烏光玄鐵與祛魔紫金一樣給我一塊,我便替你出了這五萬貢獻點。」

    杜子平愁眉苦臉地說道:「這些材料,我之前都賣掉了,這樣吧,前輩,我手頭還有千光石、水紋玉與太華晶這三種,我一樣給您一塊,你看如何?」

    洞冥子笑道:「你到是一個討價還價的好手。好吧,把這三種靈材留下吧。」

    杜子平心中甚喜,忙留下這三種靈材,便告辭離去了。

    待杜子平走後,霜華夫人走了出來,對洞冥子道:「你還要他這三種靈材做甚?他死了之後,那些靈材不是都是咱們的?還有,這三種靈材對咱們還有什麼作用?」

    洞冥子笑道:「你也知道,其實單憑這柄無影刀,就足以抵五萬貢獻點了。我要他三種靈材,只是讓他安心,表示咱們連這點物事都算計,自然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而已。」

    杜子平離開洞冥子的洞府,徑直來到萬通商會,媚娘一見到他,大為高興,忙迎了出來。

    「杜兄弟可是稀客,今天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媚娘問道。

    杜子道:「有兩件事,一件便是還債。」說完,他將身份令牌取出,放到桌上。

    媚娘笑道:「這有什麼打緊的?就當我送給杜兄弟,恭賀你進階至胎動中期的賀禮吧。」

    杜子平搖頭道:「一碼歸一碼,我還是先還上再說。」

    媚娘見他其意甚誠,便叫人將這令牌拿出,劃轉五萬貢獻點。她又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杜子平道:「我找到了你身邊的內奸。」

    媚娘一驚,忙問道:「是哪位?你如何找到的?」

    杜子平道:「是阿綠。」然後他將昨夜之事,一一告知。

    媚娘眉頭皺起,說道:「昨晚阿綠一直在我身邊,沒有走開啊。」

    杜子平一怔,嘿嘿笑道:「這想必一定是她的替身,也罷,你以後多留意一下她,總會發現些破綻的。」

    ……

    杜子平離開媚娘之後,便回到洞內苦修,偶爾還與鄭桐一起參詳煉器之術。冰夢在霜華夫人的指導下,不過半年多些,冰魄道便進入了引氣第七層。

    這期間,孤魂谷卻出了一件大事,那東霸天辛隱農在拍賣會結束後第三天,被人發現棄屍荒野,立即便引起了轟動。

    要知道孤魂谷的金丹期修士,一共不過十幾人,而辛隱農一身雷屬性功法,在金丹期中也不是弱者,居然被人斬殺,當真不可思議。一時之間,各種謠言大起,許多修士立時變得極為謹慎,連雲霧城都不出去了。

    杜子平聞聽此事,也是大為驚訝,一度懷疑是洞冥子夫婦所為。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人,到也不少,畢竟當日拍賣會上,洞冥子夫婦明顯對辛隱農與史夫人不滿。但過了幾個月,史夫人安然無恙,孤魂谷中也再無大事發生,此事慢慢地也就淡了。

    在煉化了綠松髓之後,杜子平發現龍神拳中的木屬性神通果然也入了門,心情大暢。不過,他發現這龍神拳的神通雖然可以通化煉化同屬性寶物,或修煉同屬神通來修煉,那斬龍訣卻只有苦練方有進步。

    這日裡,冰夢聽見杜子平在煉器室中大叫,「成功了,成功了。」接著,那杜子平跑了出來,臉上極為興奮。

    冰夢道:「成功什麼了?怎麼這麼開心?」

    杜子平把手伸出,掌中擺著三枚拇指肚大小白色圓珠,散發陰寒之氣。饒是冰夢冰魄道已經修煉到引氣七層,但寒氣逼來,仍不禁打了個寒噤。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道:「這是什麼寶物,威力只怕不下於上品靈器吧。」

    杜子平道:「這叫玄冰寒光彈,威力之大,還在苦漢和尚所贈的火雷子之上,即便最頂級的胎動後期修士也要退避三舍。我現在雖然還不能煉製出上品靈器,但這種寶物居然成功了。這三枚玄冰寒光彈,你收好,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動用。」

    冰夢聽杜子平說過千年殺劫之事,知道此物的厲害,但同時也知道倘若被人認出,只怕也會被人懷疑,那時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便收好,放入法寶囊中。

    杜子平又看了一眼冰夢道:「不錯,修為也大有進展,到引氣八層了,離苦漢和尚約定的日期也沒幾日了,等我再煉製幾枚玄冰寒光彈,咱們這就動身吧。」

    那坐忘峰離雲霧城有數百里之遙,以杜子平現在的修為,即便帶著冰夢,也用不了半個時辰,便來到此處。

    坐忘峰因有火元之氣的原因,整座山峰光禿禿的,幾乎沒有任何草木。此峰與周圍十幾座山峰連在一起,形成一個環狀,因此,這些山峰喚作環形山脈。這環形山脈還有些許極細微的靈脈,即便是雲霧城外的村落也根本瞧不上,便被一些獨來獨往的修士所佔據。

    城外局面混亂,這十幾座山峰每過一段時間,便要換一批主人,只有那坐忘峰,近百年來由苦漢和尚獨自佔據。

    杜子平與冰夢來到坐忘峰下,發了一張傳音符,不多時,山上飛下一道灰影,正是那苦漢和尚。那苦漢見了杜子平,說道:「杜施主真是信人,請上山頂一敘。」

    他打量了一眼杜子平與冰夢二人,眼睛一亮,說道:「三年不見,杜施主不但進階至胎動四層,而且氣息凝實,想必這胎動五層也快了吧。冰夢施主三年不見,似乎另闢蹊徑,改修別門道法,根基扎得極為堅固,未來進境,只怕也不會若於杜施主呢。」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大和尚修為更了不得啊。三年前還是胎動中期,現在居然也進階為胎動後期,照這個速度,結丹可期啊。」

    苦漢道:「杜施主果然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現在不過是胎動七層,距離結丹還遠著呢。這修煉一途,越往後越是艱難,結丹哪有這麼容易。」

    說話間,三人來到苦漢的居所。這苦漢是佛門中人,一心苦修,居所極是簡陋。裡面只有一張石桌,兩把石椅與一張石床。

    苦漢倒了三杯靈茶,味道也是極苦,不過杜子平飲了之後,卻是感到精神一振,同時又有一股餘香泛了上來,知道此茶也非凡品,便道:「好茶。」

    苦漢說道:「此茶是我自己栽種的,雖不及外面的靈茶靈氣充足,味道又佳,但對元神靈識等卻有些助益。倘若杜施主喜歡,走時不妨帶上兩包。」

    杜子平道:「喫茶是小事,那火元之靈才是大事。請問苦大師,那火元之氣何時噴發?咱們又如何去獲取那火原之靈。」

    苦漢道:「杜施主,居然這般性急。這環形山中央地帶,有一處地穴,三日後,火元之氣便從這地穴中噴發出來。而火元之靈卻在這地穴之內。等火靈之氣噴發七日後,那地穴才會稍有冷卻,咱們便進入其中,捕捉那火元之靈。」

    杜子平道:「這樣說來,其實這環狀山脈其餘各峰也能進入地穴了?」

    苦漢道:「不錯,只是這地穴離坐忘峰最近。但這地穴頗為危險,一般人還真不敢進入其中。」

    這時,杜子平突然臉色一變,那苦漢隨即反應過來,向外說道:「此處是貧衲的居所,貧衲一生喜靜,還請幾位不要打擾。」

    卻聽見外面有人說道:「和尚還當真有兩下子,居然這麼遠就發現我們了。」這人的聲音生硬之極,聽起來彷彿是初學說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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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辣手殺敵
               
    話音一落,峰頂便出現三人。中間那人,獅鼻闊口,居然已是胎動八層的修為,左面那人方面大耳,修為稍弱,是胎動七層,右面那人,面色焦黃,一臉病色,修為也是胎動七層。

    那三人只覺眼前一花,苦漢便出現在洞外,不由心下嘀咕,這和尚名氣頗大,看來確實名不虛傳。這時杜子平二人走了出來。那三人立時心下一寬,杜子平不過是胎動四層,冰夢更是一個引氣期的修士,自是不放在眼中。

    中間那人說道:「我們久聞苦大師之名,本來是不敢找上門來,只是我等急需火元之氣,只得得罪了。只要你苦大師將坐忘峰暫借我們三個月,日後必有重謝。」

    這話表面上極為客氣,但骨子裡全然不把苦漢放在眼裡,居然是要將他趕下山去。杜子平猛地想一事來,又看了看這三人,張口問道:「三位是從哪裡來?」苦漢與冰夢同時一怔,那杜子平所說之話,他們二人竟然完全聽不懂。

    那方面大耳之人一怔,隨口說道:「你是何人?」這話一出口,他便知道上當,惡狠狠地杜瞧著杜子平。

    杜子平笑道:「你雖然回話未用回訖族語言,但你若不懂回訖族語,又怎能回答我呢?」原來他想起那飛熊部落之事,便用回訖族語言問了一下,當即便試了出來。

    那獅鼻闊口之人冷笑一聲,說道:「本來想留你們一命,想不到你們自己找死。」他話音一落,身後便升起一隻火輪來,帶著一道燦爛的火光,擊了過去。

    這火輪尚未近身,一股熾熱的熱浪破空而至。苦漢左手結印,右手一伸,一隻缽盂飛出。只見這只缽盂金光閃閃,急速旋轉,化為直徑十餘丈的巨大光盤。

    「轟」的一聲,那火輪砸在光盤之上,但火光四射,苦漢朗朗蹌蹌倒退數丈,那火輪也倒捲而飛。

    那獅鼻闊口之人,怪笑一聲,身後又飛出四隻一模一樣的火輪,五隻火輪此起彼伏,化將漫天火焰,似將大半個坐忘峰頂都籠罩在內。火光之中,有個巨大的缽盂嗚嗚作響,浩浩蕩蕩的金色佛光衝天而起,與這五隻火輪爭鬥不休。

    餘下那兩人,開始頗有幾分緊張,但過了片刻神色大見緩和。冰夢本來分不清誰佔上風,但見這兩人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又過了一盞茶時分,那火光更盛,反觀苦漢的金色佛光,卻有些黯淡。

    那獅鼻闊口之人更是興奮,大吼一聲,五隻火輪在空中合為一體,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苦漢擊去。

    冰夢臉色一變,她看得出來,這人已經是全力一擊,那苦漢只怕難敵。這時空中傳來一聲長嘯,猶如驚雷一般。一條十餘丈長的火蛟從苦漢身上飛出,直奔那獅鼻闊口之人而去。同時,那苦漢向那缽盂打了一道法訣,那缽盂又湧出一道金光,將那火輪定住,迅速縮小,扯到一旁。

    地面那兩人見了,頓時駭然變色。本來苦漢眼見不支,怎麼轉眼之間就要翻盤?其實那苦漢的修為雖然低於對方一層,但真正的實力較對方高出卻不止一籌。

    只是苦漢看起來老實忠厚,實際上心思也頗為機敏。他鬥法之前,就已經盤算清楚。對方三人實力均強,杜子平縱然了得,但估計最多不過是與一人持平。而他面對兩人,落敗只是遲早的事。畢竟冰夢只是引氣期的修士,這種程度的鬥法,她根本插不上手。

    因此,那獅鼻闊口之人率先與他交手時,他故意示弱,對方兩人果然沒有插手,待這人驕氣大盛,法力大耗之際,他趁機反擊,即便不能將對方一擊斃命,也要讓對方失去再戰之能。餘下兩人,便好辦多了。

    對方兩人看出不對,急忙一捏法訣,祭出兩件靈器來。那方面大耳之人祭出的是一柄三尺多長的火紅色的彎刀,一臉病容之人則祭出一柄小錘,這一刀一錘均有火焰飛舞,威勢較那獅鼻闊口之人也差不了太多!

    那方面大耳之人也極為奸詐,彎刀帶著風雷之聲,直奔冰夢而去。他這一擊的目的就是要牽扯住杜子平;另一人的火錘向苦漢飛去。

    苦漢口中宣了一聲佛號,脖頸上那串念珠飛起,化為一百零八個和尚,將那個一臉病容之人困住。空中那條火蛟仍然毫不停頓地向那獅鼻闊口之人飛去。那串念珠所化的那些和尚修為都是引氣期,但卻布下了一個羅漢大陣,剎那之間,那一臉病容的修士居然無法破開。

    杜子平一眼便瞧出這羅漢大陣所布得不全,否則威力絕非如此。他知道這三人任何一人實力都是不弱,冰夢卻只是一個引氣期的修士,只怕自己稍有疏忽,這一擊便會令她香消玉隕。

    當下他不敢大意,一掌拍出,前面便出現一個藍色光圈,向那彎刀迎了過去。那彎刀一刀斬下,將藍色光圈斬斷。

    那藍色光圈在空中一晃,化為一條藍色長蛇,將那彎刀纏了過去,只聽得嗤嗤數聲,那彎刀所發出的火焰,竟然被滅了一圈。

    「神通!」這些人除了冰夢都是識貨的,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不過這三人所說卻是回訖族語言,苦漢與冰夢卻沒有聽懂。

    杜子平又是一掌拍出,一道藍色光圈擊了過去。這方面大耳之人見對方修為明明遠不及自己,卻懂得一門神通,又是水屬性,將其克制得死死的,憤怒之極,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招架閃避。

    杜子平嘿嘿一笑,右手一伸,手臂之上升起一層青光,化為一道十餘丈長的劍芒,向那方面大耳之人斬去。那人身體在空中一旋,避開杜子平那手「行雲布雨,潛龍升淵」的神通,彎刀便向這劍芒斬去。

    咔嚓一聲,那道劍芒便斬成兩截,只是這劍芒化兩截之後,反到化為兩道極細的光線,繞了過去,向那人刺去。

    那人大吃一驚,身體急忙向後飛去,哪知空中那兩條藍色長蛇砰的一聲,化為百餘道藍色光箭,從空中落下。

    那人身上的長袍鼓起,將全身護住。這件長袍到是一件中品的防禦靈器,威力也是不錯。但聽見嗤的一聲,那斬龍劍芒所化的兩道光線正刺在這長袍之上,立即穿透。這長袍受損,防禦之力大降,那藍色光箭隨即落,將這條長袍打成篩子一般。

    那人向地下一鑽,轉瞬間從十餘丈外鑽出。杜子平笑道:「想不到你還有一張土遁符,到讓你逃了一命。」

    這時,那獅鼻闊口之人見那火蛟撲來,身上長袍鼓起,胸口冒著一道紅光,居然又是一條赤陽蛇。這條赤陽蛇較當日杜子平所見的那條更為凶悍,修為也是更高。

    那火蛟瞬間便將那赤陽蛇吞沒,餘勢未衰,擊在那獅鼻闊口之人身上,將那長袍與赤陽蛇均化為飛灰。

    那獅鼻闊口之人面紅如血,從半空之中摔落下來。他人在半空中,身子劇顫,雙手急揮,似乎還要還擊,但手臂一動,面上紅光一閃,赫然噴了一口鮮血出來,瞬間面如死灰。

    杜子平見對方已失再戰之力,對苦漢叫道:「手下留情!」哪知,那苦漢手指一點,缽盂落了下去,正砸在那人的脖頸之上,登時將脖頸砸斷,一命嗚呼。

    杜子平見了,叫苦不遲,但對方已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只是盡全力而為罷了。他又見那羅漢大陣有些困不住那一臉病容的修士,單手在脅下一拍,便飛出一紅三白四道光芒來。這三道光芒落在地上,現出身形,卻是兩隻大鳥、一頭白狐與一隻殭屍。

    那兩隻大鳥不過是胎動初期的修為,而白狐與殭屍卻已達胎動中期,這一屍二禽一獸直奔那羅漢大陣中那人而去。

    那兩隻雪玉鳥展開雙翅,率先飛去,一聲尖叫,身上浮現出數十柄冰刃來,向那一臉病容之人斬去。那人急忙祭起一隻火盾,一陣爆裂聲後,冰刃消失不見,但火盾卻被一層寒冰凍住。那人大吃一驚,這只火盾摻有千年火銅,實非普通之物,居然有些不敵這冰刃!

    這雪玉鳥不過是胎動初期的修為,怎麼會這麼強?那人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一出現,又聽見一聲大喝,只見那殭屍身體暴漲,手握一柄大斧,當頭劈了過來。他手指一點,火錘化做磨盤大小迎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巨斧與火錘分開,那白狐身體一抖,兩條狐尾化做數十丈長短,向那人纏了過去。那人身體騰空而起,急忙避過。那一百零八個和尚又化為一連串佛珠擊了過去。那人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籙,向身上一拍,立即升起一層金光來。

    一陣撞擊聲後,那金光一陣閃爍,暗淡了許多,但終究是將這串佛珠擋下。那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只見又是一條長長的狐尾掃了過來。

    這是一頭三尾靈狐,不是雙尾!咔嚓一聲,那金光四分五裂散去,那條狐尾在空中一抖,登時射出數十枚飛針來。那人一聲慘叫,摔倒在地。隨即苦漢那串佛珠便擊了過去,將那人全身骨骼盡數擊個粉碎,眼見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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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疑兵之計
               
    與杜子平交手那方面大耳之人本來驚魂未定,這時見到那一臉病容之人隕落,急忙飛到空中,掉頭就跑,哪知天上落下一朵血雲,將他罩住。這血雲當中的血獸頓時擁了過來。

    那方面大耳之人在血雲之中被血獸圍攻,剎那之間險象環生,岌岌可危,此時大叫道:「你們不能殺我!否則有金丹期高手為我復仇!」

    說話之間,畢方血獸飛出兩點血焰,落在他的身上。他一聲慘嚎,身上燃起一團大火。只是火焰雖在他身上燃燒,卻不見任何物事焚燬,身體迅速縮小,瞬間化幾個月的嬰兒大小,一身血肉竟然被這火焰化去。

    血霧籠罩過去,地面上只留下苦漢看了杜子平一眼,說道:「杜道友,想不到你這般了得。今日若不是你,只怕要大費周折。」

    杜子平面色沉重,說道:「苦大師,此人說會有金丹期修士為其復仇,只怕咱們惹了大禍。」

    苦漢道:「無妨,此人應該是回訖族人。即便背後有金丹期修士,也不敢進入這個地域,畢竟此地距雲霧城不遠。」

    杜子平面色凝重,說道:「未必。」當下,他便把前段時間,回訖族火龍部落將飛熊部落滅族之事講了出來,只是將自家得到天火罩,以及這地穴中有赤陽炎光之事隱了過去,只是推說那兩人得了天火罩就遁走了。

    苦漢聽完,面色微變道:「那火龍部落居然滅了飛熊部落,想必這裡的寶物非同小同,因此驚動金丹期修士也並非不可能。倘若回訖族金丹期修士悄悄潛來,一時之間,雲霧城也不會知曉。只是我一時孟浪,到結下了死仇。」

    杜子平道:「事已至此,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快些撤走,以免稍後有金丹期修士找上門來;二是押注此次對方沒有金丹期修士,按原計畫行事。」

    苦漢和尚沉吟片刻道:「倘若真有金丹期修士,那自是不用說,咱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絕不在這裡停留片刻。只是這些人背後到底有沒有金丹期修士,尚是未知之數。而且那金丹期修士若來得快了,咱們現在就走,怕也難逃得掉。」

    他又嘆道:「只恨我下手太辣太快,倘若我留下一個活口,至少也能摸清對方底細。」他自是知道,自己與杜子平全無搜魂的本事,倘若他不留下一個活口,杜子平留下那人,所言便沒有對證,只能任憑他胡說八道。

    杜子平聽了苦漢和尚的話,眉頭一皺,說道:「苦大師難道還想冒險不成?」他之所以對最後那人下殺手,固然有無法對證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不想再趟這路混水。即便對方不是金丹期的修士,但實力強大,人多勢眾是跑不掉的了。他可不想為了那火元之靈,撘上自家的性命。

    否則,他有引魂術在身,雖然對方修為在他之上,是胎動後期,但也不會全然無效。但如今聽苦漢和尚之意,竟然打算冒險。他若抽身而去,這苦漢和尚只怕不肯解除擊掌為誓,難不成要與他翻臉嗎?

    他這裡暗自盤算,那苦漢肚裡也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畢竟要牽扯到了金丹期修士,杜子平不肯陪他,那實在是情理之常。倘若對方堅決不肯,他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火元之靈的。

    這火元之靈是關係到他功法完善,日後能否進階金丹期的關鍵,他勢在必得,哪裡肯放棄?正在他患得患失之際,冰夢突然插口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們在這裡思前想後,倘若真有金丹期修士,只怕這樣下去,真的是想逃也難了。」

    她不等兩人接話,又說道:「我現在到有個法子,讓金丹期修士暫時不敢上坐忘峰,至於之後怎麼辦,便走一步算一步,倘若真有金丹期修士插手,苦大師,你便與我家杜公子解除這擊掌之誓,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力所不及。」

    苦漢道:「倘若沒有金丹期修士呢?」

    杜子平道:「我便陪大師走一遭,你我聯手,估計那飛龍部落的胎動期修士雖強,咱們也可以自保。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那飛龍部落的胎動期修士若是太強太多,我也不能奉陪,你一樣幫我解除這擊掌之誓。」

    苦漢道:「好,就這麼著。請問冰夢夫人,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金丹期修士不敢上坐忘峰。」

    冰夢嫣然一笑,也不答話,走到這兩具屍體身前,手指一點,一柄飛劍飛去,將兩顆人頭斬下,隨即這兩顆人頭包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只是在這兩顆頭顱上慢慢地滲出藍色血液來,透赤冰霜上,顯示出兩枚藍色的月牙。做完這些,冰夢臉色通紅,顯然是大費法力。

    苦漢看到這裡,臉色陡變,說道:「想不到冰夫人竟是青鸞前輩的高足。」

    冰夢道:「把這兩顆人頭懸在山頂顯著之處,那火龍部落的金丹期修士,倘若見了,定然不敢上來。」

    苦漢合什道:「冰夫人果然蘭心慧質,連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

    杜子平一頭霧水,瞧向冰夢。

    冰夢道:「這是家師所傳的月魄劍訣,孤魂谷中金丹期的修士無人不曉。而家師只有我一個傳人,此事知道者寥寥無幾,這人頭懸掛上來,金丹期的修士只道是家師下的手。就算那回訖族的金丹期高手自信可以勝過家師,也不敢在這裡鬥法,否則雲霧城裡的金丹期修士蜂擁而至,他便是三頭六臂,也只能飲恨此間。」

    杜子平道:「原來如此,這人頭懸在山頂,那回訖族金丹期修士遠遠望來,哪裡分得清下手之人的修為?而又少了一人,只道被我們擒住,對他們的情形也有所瞭解,更是不敢上來惹事。只是這裡公然懸掛人頭,對大和尚清譽有礙。」

    苦漢道:「貧衲早就視這虛名於無物。咱們就在這坐忘峰上瞧著,十日後,那些人定會從別入進入地穴,倘若有金丹期修士,咱們就老老實實撤走;否則咱們便去捕捉那火元之靈。」

    冰夢暗自好笑,這苦漢為了火元之靈,居然大言不慚視虛名於無物,他剛才下手之辣,便是較孤魂谷中幾個有名的魔頭也不遑多讓。

    坐忘峰左首的那座山峰上,有三男一女四人站在那裡,其中一個女子,正是當日欲追殺杜子平的四長老,她身上那個男子看上去四十幾歲,神情頗為瀟灑。兩人神態親暱,似是雙修伴谷。身邊那兩個男子,對這兩人都頗為恭敬。

    那四長老說道:「怎麼坐忘峰那裡還沒有信?那苦漢就算可以越階作戰,他們三人還對付不了?早知如此,不如我與三長老去坐忘峰了。」

    那兩個男子道:「四長老且莫心焦,我們兩個再去看看。」

    那被稱為三長老的男子道:「算了,咱們一同去看看吧。」說完,腳下升一朵火雲,那三人依次上來,火雲一轉,便向坐忘峰飛去。

    不多時,這四人便看見那坐忘峰,他們瞧見那兩顆頭顱,臉色一變。那兩個男子大怒,說道:「這苦漢好大膽子,殺了人,還敢掛在山頂示威。」說著,他們向那三長老望去,只待一聲令下,便要下去擒獲苦漢。

    那三長老臉色大變,說道:「不可輕舉妄動,咱們回去。」說遠,調轉雲頭,飛了回去。

    餘下那三人不明所以,那四長老問道:「怎麼回事?」

    三長老道:「烏護法與幕護法的額頭各有一枚藍色的月牙。」那兩名男子仍莫名其妙,四長老卻是面色一緊,說道:「月魄劍訣!是青鸞!」

    三長老道:「不錯。這藍色月牙正是她那手月魄劍訣的獨門標誌。她從未將這手劍訣傳於別人,因此定是她無疑。」

    四老老見那兩個男子仍是雲裡霧裡,便說道:「青鸞是雲霧城裡有數幾名金丹期修士之一,她那手月魄劍訣陰寒無比,會將人的血液化為藍色,在身上形成藍色月牙,即便是三伏酷暑,數月之內也不會融化。」

    一名男子遲疑道:「會不會是對方故弄玄虛,不知用什麼其它法子搞出的相似標誌呢?」

    三長老道:「我靈識掃過,那是陰寒法力所為,斷不會出錯。」

    四長老道:「夫君,你結丹不過十餘載,那青鸞早在數十年前便已是結丹後期的高手,縱然咱們修煉的焚天訣奇妙無比,只怕你的贏面也不大。」

    三長老道:「什麼贏面也不大。早在六十年前,她斬殺了萬劍門的霜華夫人,搶了對方的月魄劍訣時,據說就已經是結丹後期的高手,我就絕不會是了她的對手,更不用說她現在又煉了這月魄劍訣,只怕在孤魂谷中也難找幾個是她對手的金丹期高手吧。」

    四長老道:「這青鸞如此難惹,為什麼還要在坐忘峰上懸掛烏護法兩個人的人頭?難不成,她是想讓咱們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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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進入地穴
               
    三長老道:「不錯,這應該就是她的意思。」

    四長老道:「未見梁護法的屍體,想必是落到青鸞的手裡,因此她對你的修為應該有數,為什麼這麼忌憚你?難不成她有傷在身?」

    三長老道:「估計是她想要在其中獲得什麼寶物,不想讓我或者其它金丹期修士插手,壞了她的事情。她這是在立威,不許別人插手。」

    四長老臉上頗不好看,說道:「難道她也知道這裡有赤陽炎光。這消息是誰走露的?咱們也沒有告訴過幾個人啊,難道是梁護法?咱們怎麼辦?

    三長老道:「梁護法不會透露的,當日他用族中秘術發誓,不會向別透露此事,即便是搜魂,一觸碰此事,他靈魂潰散而亡。因此,她也未必是打這赤陽炎光的主意。不管怎樣,這赤陽炎光,我非得到不可。只是這樣一來,咱們的計畫就得變一下。我現在就去這地穴中一探,你把所有人都叫來,在這座山峰上等我回來。」

    四長老吃了一驚,說道:「這火元之氣噴發時,地穴中的火焰威力極大,你雖然已經結丹,只怕也難以抵擋。」

    三長老道:「無妨,我手中的法寶赤焰葫蘆是採集烈焰之精煉製的,只要我小心些,這地穴的火焰八成傷不了我。」

    四長老又道:「就算這地穴的火焰傷不了你,那青鸞隨後也會進入,你與她一旦碰頭,她絕不會放過你。」

    三長老道:「這地穴岔路極多,她又不知道我已經進入,不會在洞口守著,哪裡那麼容易碰上?即便我運氣不佳,與她撞上,我修煉的火屬性功法,這裡的環境對我有利,而她修煉的是冰屬性功法,環境對她不利,一增一減,我即便不是對手,估計自保問題也不大。」

    四長老還待勸說。那三長老道:「這赤陽炎光不但有助於你結丹,而且我煉化之後,實力大增,只怕就是真的與青鸞動手,勝負之間也是五五之數。」

    四長老知道此話不假。這赤陽炎光、冰魄寒光之類的靈物,本身傷人的威力並不是極大,實力強大的胎動後期修士便能抵擋得住,但一經人煉化,威力大漲,而且還多出一些罕見的神通,倘若這赤陽炎光真的被三長老煉化,能否敵得過青鸞還不得而知,但實力應該不下於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攔不住你。但你要知道,我不結丹也沒有什麼打緊,只是希望你能安全地回來。」

    三長老撫摸她的秀髮,說道:「放心,我定會安然無恙,只是我不在,你們誰也不能進入這地穴。」說完,他身形飛起,在空中一晃,瞬間便飛得遠了。

    四長老望著他背影消失,轉身對那兩個男子說道:「你們把其它人都叫到這裡,咱們在這兒等著三長老。」

    杜子平等三人此時正在苦漢的洞府裡休息,全然不知那三長老已經進入地穴。

    三日時間,一晃即過。杜子平三人在屋內聽到一聲驚雷般的巨響,忙走出屋外。卻見數十里外一縷黑煙衝天而起,冰夢突然間足下一晃,倒在地上。原來那地面正在搖動,隨即黑煙之中便出現火光。

    那火光越來越盛,那黑煙發散之後,便是大量的火紅色的雲氣衝出,猶如巨浪排空一般,四散撲來。只是大半雲氣化為朵朵紅雲都向坐忘峰滾滾而來。杜子平正感受這無邊的熱浪,卻聽見那苦漢道:「現在可以蒐集這火元之氣了。」

    當下,他不理杜子平二人,缽盂騰空而起,射出一道金光,正中一朵紅雲,緩緩地將這紅雲扯入缽盂之中。接著他打了一道法訣,那缽盂內紅雲便是一陣翻滾,不多時便化為一層薄薄的火紅色液體。

    杜子平取法又是不同,他身體一弓,張嘴一吸,距離他數十丈外的一朵紅雲,猶如被風捲一般,向他飄來。這朵火雲在空中變成一條細長的火雲帶,向他口中投去。這朵紅雲剛進入腹中,接著又是一朵火雲飛來。

    他一連吸入三朵火雲,變得大腹便便,在空中盤膝打坐。過了一盞茶時分,他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瓶,張嘴一吐,一股火紅色的液體射出,落到玉瓶當中。莫看他吸入三朵火雲,但化為液體,也不過玉瓶的三分之一而已。

    這液體紅得發亮,竟無一絲雜質,似乎品質還在苦漢之上。不過,他這種攝取火元之氣的方法,也算得上驚世駭俗,苦漢瞧得又是吃驚,又是佩服。

    這種取法,無論是肉身的鍛鍊,還是對火屬性功法的體會,都是到了極深的地步,但凡有一樣稍差,不但不能獲取純淨的火元之氣,反而會傷及自身。

    冰夢則老老實實地祭出一隻翡翠瓶來,向一朵紅雲一舀,裝得滿了,又飛了回來,然後運轉法力煉化,過了小半盞茶時分,這才化為一滴火紅色液體,傾入一隻玉瓶當中。這是引氣期修士常用的手段,速度自然是遠遜於杜子平與苦漢二人。

    那火元之氣的噴發隨後數日更是猛烈,直至第七日,這才慢慢散去。這些日子,杜子平共採集五六十瓶火元之液,苦漢略少一些,冰夢卻只採集了七瓶。

    杜子平與苦漢向地穴望去,足足到了下午,也不見有人進入地穴之中。苦漢道:「想必那回訖族的金丹期修士被駭退了,咱們還是進入其中吧。」

    杜子平淡淡地道:「倘若他也是與咱們同樣的想法,在別處守候,看看到底有沒有青鸞前輩,再決定是否進入地穴。咱們先行進入其中,他最後一刻進入,咱們豈不是自投虎口?」

    苦漢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杜子平轉身又對冰夢道:「這回訖族部落既然插手其中,無論是否有金丹期的高手,只怕到時我也護不住你,而且這地穴之中,也不是你這種引氣期的修士可以進入的,你便先回雲霧城吧。」

    接著,他一拍脅下,將那血煞魔屍與兩隻雪玉鳥取出,又對冰夢道:「這雪玉鳥的遁速,遠勝你的輕靈舫。而它們兩個再加上這血煞魔屍,路上便遇到胎動後期的修士,也能一戰之能,你還是先回去吧。」

    冰夢知道這裡她已插不上手,點了點頭,又說道:「我身上有護身之物,這雪玉鳥與血煞魔屍,公子你還是留下吧。」

    杜子平搖了搖頭,說道:「你那防身之物,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還是不要動用,這地穴是火靈之地,這雪玉鳥一身冰屬性修為,血煞魔屍又魔性過重,在其中,實力會受到影響,我留在身邊,用處也不是很大,你還把它們帶走吧。」

    冰夢見杜子平其意甚決,便騎在一隻雪玉鳥的身上。那隻雪玉鳥一聲鳴叫,展翅飛起,瞬間便飛入雲層,另一隻更快,早搶在它的前頭,而那血煞魔屍雖是胎動中期,但飛遁之術明顯不及,儘管那雪玉鳥還馱著冰夢,它還落在後面。

    苦漢轉身對杜子平道:「杜道友,你這兩隻雪玉鳥大非尋常,只怕身具天地真靈的血脈,而且血脈濃度還不低。」

    杜子平道:「當日我得了這兩雪玉鳥卵,也是尋常之物,不見有什麼特別。」他心中暗想,莫非是吞噬那鳳卵之效,讓這兩隻雪玉鳥有些異變。那雪鳳是鳳凰的分支後代,雖不及真鳳那般一出生便是天地真靈,但身上的血脈也非同小可,只是不知被雪玉鳥服用後,又會留有幾何?

    苦漢道:「杜道友,你是否不想進入地穴取那火元之靈了?我從你吸取火元之氣上看上,你的肉身與火屬性修為可以讓你更加深入,這地穴之中,只怕還有更多的寶物。」他眼見杜子平頗有悔意,便用上了利誘的手段。

    杜子平道:「單憑這地穴中有火元之靈,便可得知其中定有其它寶物。我雖然謹慎,但有寶物,也不會棄之不取。只是涉及到金丹期修士,咱們定要小心。待天黑之前還沒有金丹期修士的話,咱們便進入其中。」

    苦漢心下大定,說道:「不錯,如果有回訖族金丹期修士的話,不會等候這麼長時間,這裡離雲霧城太近,他們也著急回去。」

    那赤陽炎光,杜子平也是頗為火熱,倘若沒有金丹期修士,他何嘗不想試上一試?他聽了苦漢的話,心中一動,說道:「苦大師何出此言?是否還有其它發現?」

    苦漢道:「那日我追逐火元之靈,它鑽入一個地洞中。由於那地洞火靈力過於磅礴,我未敢入內,只是遠遠望去,裡面不止一隻火元之靈。」

    太陽慢慢地落山了,坐忘峰旁邊的那座山峰上,除了四長老等三名修士外,旁邊又多出幾人來。

    一人對四長老說道:「現在也沒有看到有人進入地穴當中,是不是那青鸞根本就不是衝著赤陽炎光而來的?」

    又一人道:「快看,有人好像要進入地穴了。」

    眾人向地穴望去,只見一青一金兩道遁光,在空中一閃,便沒入地穴當中。

    有人說道:「這兩人絕對不是金丹期的修士?青鸞呢?」

    四長老冷臉說道:「金丹初期的高手,咱們或許可以瞧出一些端倪,但以青鸞的修為,便是進入這地穴之中,咱們也無法發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09
第229章 捕獲火元之靈
               
    那一青一金兩道遁光,便是杜子平與苦漢。兩人一進入地穴之中,便覺得周身炎熱無比。杜子平四下打量一番,卻發現這穴口下面是個寬敞的洞穴,但洞底還有十幾個洞口向地底延伸。這些洞口都散發出驚人的熱力,有的還不時的噴出火焰。

    苦漢道:「這地穴平時炙熱無比,我也不敢輕易進入。只有在噴發大量火元之氣後,這裡的熱力方才減弱下來,但隨後又慢慢增加,以我的修為,估計最多可以支撐一月左右。」

    杜子平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以一月為限,看看運道如何了。」

    苦漢道:「杜施主放心,倘若咱們造化太低,一個月都沒有得到火元之靈,貧衲自會與你解除這擊掌之誓。」

    杜子平道:「這十幾處洞穴中,下面到底如何,大師你可知道?」

    苦漢:「這十幾處洞穴,有的會與別處洞穴打通;有的下面還有幾處乃至十幾處洞穴,我也沒有一一探明;有的並不深,沒有多遠,便見底了,裡面什麼也沒有,左面兩處,中間一處,還有右面一處,都是最後這種,咱們就不用進去了。」

    杜子平道:「那餘下的洞穴也是不少,大師你上次見到火元之靈是哪個?咱們從那個進入如何?」

    苦漢道:「杜施主之言,正合我意。其實出現火元之靈的洞穴不少,但就是這處洞穴,出現火元之靈的次數似乎更多一些。」說著,他便用手指了一下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偶爾噴出火焰的洞口。

    以二人的修為,對付這種程度的火焰自是不在話下,當即便進入其中。杜子平依舊如過地火隧道那般,憑由火焰在身上燃燒,苦漢卻是用一層金光將火焰擋在體外,但仍然會讓部份火靈力慢慢地進入體內,來錘煉那火龍焚天的神通。

    苦漢也瞧出杜子平借此修煉,心下不解,這火龍焚天,他修煉了數十年,而且還從中悟出功法,對此神通的領悟程度,只怕同階修士不做第二人想,尚且不敢如此修煉;而杜子平修煉此神通不足一年,修為更是不及他,怎地會如此?如此看來,彷彿在坐忘峰上苦修數十載的,不是他苦漢,反而是杜子平。

    這洞穴深邃無比,兩人向下走了數十里,途中還遇到數個岔道,卻仍然未見火元之靈的半點跡象。

    苦漢心下嘀咕,「上次來的時候,一路上可是見道了三四隻火元之靈,今日怎麼一隻不見?難不成它們到別處當值了?」

    在這處洞穴的深處,有一岔道洞口,洞口處,那火龍部落的三長老頭上懸著一柄赤紅色的仙劍,發出道道劍氣火光,向對面的一個身高數丈的火焰巨人斬去。

    那火焰巨人在空中一個盤旋,變成一枚巨大的火球,隨即化為數十條火蛇,向三長老撲去。這聲勢看上去威猛之極,但全然進不得三長老周身丈許之內。

    那數十條火蛇突然向空中一聚,軒眼間組成一條巨大無比的火鳥,向三長老又撲了過去。

    三長老把手一指,那柄飛劍化為數百道劍光斬了過來。與杜子平的劍光不同,這每一道劍光竟似活了一般,都暗含著靈性,這叫做劍出有靈,是法寶的特徵,也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施展的神通。

    剎那之間,那隻火鳥便被絞個粉碎,化為數百個火球,瞬間又化作火蛇,火鳥,火鼠,火刀,火箭,遮天蓋地地向三長老打來。三長老劍光一合,化為一條劍河,將全身護住。轟的一聲巨吼,三長老便被火焰盡數圍住。

    只是他在這火焰之中,全然不懼,劍光流動,盡數將火焰逼在外面。那火光往後一縮,又形成一個數丈大小的火焰巨人,只不過,手中挽著一隻火焰巨弓,弓上搭著一著火箭,嗖地一聲,便向三長老射了過去。

    隨著這支火箭的射去,那火焰巨人卻越來越小,那火箭則越來越亮,直至火焰巨人完全消失,彷彿已被這只火箭將其全部吞噬進來,三長老見了,大喝一聲:「疾!」只見劍河化為一道十丈長,直徑數尺的赤色光柱,內裡儘是劍光,向火箭迎了過去。

    又是一聲巨響,那劍光光柱迅速縮小,火箭四散開來,化為數十道火光。三長老騰空而起,頭頂伸出一隻火紅色大手,四下一撈,數十道火光幾乎一網打盡,盡數抓在手中,但仍有兩道火光飛得無影無蹤。

    三長老袖子一抖,數十隻玉瓶便撒落到地上,他將這些玉瓶盡數打開,每隻玉瓶裝有一道火光,然後貼上封禁符,收入法寶囊之中。他望著那兩道火光逝去的方向,說道:「想不到這裡還有火元之靈,可惜還是跑了兩隻。」

    他隨退邁入那岔道洞口之中,裡面熱度陡升。他似乎知道道路,看準了一個方向,瞬間便消失了。

    杜子平雙目之中猛然閃過一陣金光,在這黑暗洞穴當中,極是顯眼,立即便被苦漢發現,說道:「杜施主有何發現?」

    杜子平緩緩地道:「前面有兩道火光,不知是不是你說的火元之靈?」

    苦漢精神一振,向前望去,不多時,只見前面飛來兩道火光,散發出驚人的靈力。他大喜過望,傳音道:「這正是火元之靈。」他頓了一下,又疑惑地說道:「似乎它靈力有些不足,這不應該啊。」

    這時,兩道火光來到近前,杜子平定睛看去,這兩道火光,裡面有一團耀眼的光芒,宛若游魚,有眉有眼,見到杜子平兩人,掉頭就跑,彷彿有靈性一般。

    苦漢手指一點,半空中,那缽盂射出一道金光,直奔那兩隻火元之靈而去。哪知這火元之靈猛然加速,倏地竄出好遠,那那道金光便走了空。

    苦漢騰空而起,直追過去,杜子平也緊隨其後。一路之上,那苦漢的缽盂接連放出金光,但均被這兩隻火元之靈躲過。

    杜子平暗暗觀察,這兩隻火元之靈也沒有什麼其它本事,只是遁速奇快,這一路上,兩人與那那火元之靈的距離不但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遠了。本來杜子平的遁速還在這兩隻火元之靈之上,但他不願在苦漢面前過於顯露自家的本領,因此一直在苦漢的身後。

    兩人追出好遠,猛然間那苦漢叫道:「不好,它們又要逃進那岔道洞口了。」

    杜子平一眼望去,卻見前方有一個洞口,裡面隱隱有火光冒出。那兩隻火元之靈來到洞口,似是有些遲疑,居然逡巡不進。

    杜子平看這架勢,那苦漢似乎對這處洞穴頗為畏懼,不敢再留手,腰間那玉珮光芒閃動,杜子平身形當即越過苦漢,直追了過去。

    那苦漢只聽得呼的一聲,杜子平瞬間反超,不由大喜,叫道:「杜施主,這兩隻火元之靈只能收服,不能損傷,否則靈性受損,就不堪大用了。」

    杜子平聞言,當下暗捏法訣,一個暗紅色的玉罩飛到空中,立即紅光大盛,那兩隻火元之靈彷彿傻了一般,竟然一動不動。這時,玉罩中一條紅色光帶飛了出來,向這兩隻火元之靈一卷,立即捲入其中。

    苦漢大喜,飛上前來,說道:「虧有杜施主,不然這兩隻火元之靈,定然是跑到這洞穴之中,想到再捉到它們,那便是千難萬難了。」

    杜子平道:「苦大師,你可有什麼物事,快些把它盛起來。」說完,他自家先取了一隻玉瓶,將一隻火元之靈封入其中。

    苦漢也是如此,只是他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說這兩隻火元之靈,今日怎的一見咱們就跑,原來是元氣大耗。」

    杜子平剛覺心中一鬆,冥冥之中似有什麼負擔解脫一般,知是擊掌之誓已解,聞聽此言問道:「怎麼?上次它們不是這樣?」

    苦漢道:「不錯,上次那火元之靈還與我交手了幾個回合,不敵之後這才逃跑。否則今日我定會加以準備,不會讓它們這般輕鬆的遁逃至此。不過,它的靈性未損,對我的影響不大。」

    杜子平暗暗點頭,難怪這苦漢面對這兩隻火元之靈的舉措,竟似是毫無準備,而這兩隻火元之靈表現得又有些怪異。他看了一眼那處洞穴道:「苦大師,你還有什麼打算?我還想探一下這處洞穴。」

    苦漢一怔,說道:「我本想與杜施主,再探一下別處,能否再捕獲幾隻火元之靈。看來杜施主另有打算了。不過,此處便是我之前所說的洞穴,其中火靈力甚是磅礴,我是不進去了,杜施主縱是神通驚人,也要多加小心。」

    杜子平早就感受到那洞穴中蘊藏著驚人的火靈力,聞言點頭說道:「多謝苦大師提醒,咱們就此別過。等我離開此洞時,只怕還要打憂大師,索要些靈茶種子。」

    苦漢見杜子平其意甚決,便雙掌合什道:「貧僧此次得杜施主之助,正不知該如何回報,區區靈茶種子自是不在話下。我一個月後便在坐忘峰上等待施主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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