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9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19 13:12
第430章玉龍驚變

    萬仞看了,眼楮一亮,說道︰「陰煞幽晶?」

    瓊娘道︰「不錯,萬大哥,這枚大的,你便收入,這兩枚小的,我與子平一人一枚,如何?」

    論個頭,那枚大的陰煞幽晶比那兩枚小的陰煞幽晶加起來還要大;論質地,這枚大的陰煞幽晶更加細膩,更具光澤,萬仞微微一笑,說道︰「這到是生受你們了。 」

    瓊娘道︰「若無萬大哥,我們兩人只怕早就死在惡鬼之下,這本就是你應該得到的。」說完,她將那枚最大的陰煞幽晶遞給萬仞,又將另一枚給了杜子平。

    萬仞接過來,將其放入法寶囊中,反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立時那白霧便裂開了一條通道,三人順著這條通道便飛了出去。從這裡出去,這裡居然再無一頭惡鬼,不多時,三人便出了試煉之地。

    這時,瓊娘身上發出一種清脆之的鳥鳴之聲。,她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枚玉符,用法力一探,臉色微微一變,對萬仞說道︰「家父有事喚我回宗,萬大哥,咱們就此別過。」

    她又向杜子平瞧了一眼,說道︰「子平,望你早日結丹,我事了之後,再出來找你。」

    杜子平頗為不捨,又想起她與雷昊的婚約,但此次是雲重找她回宗,卻也無法,只得說聲︰「珍重!」

    他望著瓊娘遠遠地飛走,直到倩影消失,這才扭過頭來,對萬仞說道︰「萬師伯,弟子準備磨練道心,就不與你一起回宗門了。」

    萬仞道︰「也好,你早一日磨煉道心,結丹後實力也進一步。」他眼光銳利,早已瞧出杜子平道心磨煉已有一定的火候,若不繼續磨煉道心,單憑苦修,亦能結丹。只是到了杜子平這一步,又得知道心磨煉的奧秘,怎肯輕易放棄這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機會?

    萬仞又道︰「你打算如何磨煉道心?」

    杜子平道︰「弟子也不知,只是想走到哪裡算哪裡。」

    萬仞道︰「既然如此,我便指點你一下,但也不對錯。所謂道心磨煉,就是磨煉你的本心。你想想,應該到何去?」

    道心如何磨煉,他本無主意,聽萬仞這麼一說,尋思︰磨煉本心,難不成讓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總不成回去再當皇帝吧。他轉念又一起,管中仙曾在朝中為官,而且自己離家已久,回去看看也是不錯。於是他辭別萬仞,直奔玉龍帝國的京城是太興而去。

    這數十年來,玉龍帝國國力更盛,太興帝都更是繁華之極。但杜子平來到京城,卻聽說當今聖上居然御駕親征。原來玉龍帝國北部三省悍將龍飛勾結東羌叛亂,杜子墨一怒之下便親自領兵征討。

    杜子平知道酒樓是最易打聽各類消息的場所,便信步來到一家酒樓。那小二見他氣度不凡,忙領他上樓。

    杜子平挑了一個鄰窗的座位坐下,隨便點了幾個酒菜,向這一層酒樓酒樓看去。這一層酒樓客人到是不多,除了他之外,還有三桌。

    一桌是兩個商人模樣的人,在談論些生意,另一桌是一白一藍兩個書生,在談些風月文史,還有一桌卻也只是一人,年紀約莫四十餘歲,雖然身穿便裝,杜子平也瞧出此人只怕是一個官員。不過,官員平日穿便裝出來也是常事,算不上什麼稀奇。

    杜子平隨意飲了幾杯,卻聽見那兩個書生的話題轉到了此次御駕親征。那個藍衣書生說道︰「聖上此次御駕親征已經有大半年了,想必已經接仗,不是戰果如何?」

    那白衣書生道︰「黃兄以為戰事如何?」

    那藍衣書生道︰「龍飛雖勾結東羌國,但如何能是咱們玉龍帝國的對手?龍飛被擒或被殺,只是時間長短的事。」

    白衣書生道︰「我看未必。」

    藍衣書生愕然道︰「願聽武兄高論。」

    白衣書生道︰「龍飛久居北部,手下盡精兵悍將,東羌國又向來好戰,而咱們玉龍帝國已經久,陛下又不知兵,此次親征,未必能佔到便宜。」

    藍衣書生道︰「武兄杞人憂天了。陛下雖不知兵,但樊將軍身經百戰,為我朝第一大將,而且此次出兵七十萬,當真可以說得上投鞭於江,足斷其流。」

    白衣書生搖頭道︰「樊將軍智勇兼備,也的確經驗豐富,但龍飛軍事才能並不亞於他,而且陛下寵信李相,樊將軍又與李相不和,只怕他也難盡其才,總之這一仗,我是不看好。」

    杜子平假做不知,卻全聽入耳中,不過,他也發現那四十餘歲的中年人也在悄悄留意這兩人。就在此刻,樓下一匹馬跑過,馬上的騎士叫道︰「緊急軍情,八百里加急!」

    杜子平向那騎士瞧去,只見他塵土滿面,也不知跑了多少裡。那酒樓上的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見了,叫道︰「店家,結賬。」

    杜子平心中一動,難不成前方戰事有變,讓這個白衣書生說對了?只是他也不擔心杜子墨。杜子墨是溫如玉的親子,雖然未踏足修仙界,但也引氣三層的修為,縱然全軍覆沒,從一群凡人軍隊逃出,到也不難。

    他見那中年人下樓,也結了賬,直奔皇宮而來。他找到一無人之處,用了一個隱身法,便來到皇宮。

    杜子墨御駕親征,留下長子杜雲監國。此時杜雲正接見兩個大臣,其中一個卻是那酒樓上的中年人,另一人是一個年紀五十餘歲瘦削老者。

    那瘦削老者道︰「殿下,大事不好,陛下親征大敗,樊將軍戰死,李相被俘,陛下也駕崩了。」

    杜雲大吃一驚,叫道︰「什麼?」

    那瘦削老者道︰「剛才八百里加急軍報,說的便是此事。」

    杜雲聞言,臉色慘白,一下子便癱倒在椅子上。

    瘦削老者接著道︰「敵軍順勢向京城進發,估計用不了二十天,便軍臨城下。」

    杜雲這時才醒悟過來,說道︰「那怎麼辦?」他雖然是監國,但從未遇到大事,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竟是半個主意也拿不出來。

    酒樓上那個中年人道︰「此事先不要外傳,明日召集百官,前來商議。現在殿下快下諭令,調軍入京城。」

    杜雲道︰「就按你說的辦。」

    那中年人施了一禮,便走了出去。那瘦削老者又向杜雲說道︰「殿下,我有一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杜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快說。」他見那瘦削老者目視周圍,心下明白,吩咐左右先退了下去。

    那瘦削老者說道︰「殿下,皇下在時,自認年富力強,雖然讓您監國,卻從未立您為太子,明日朝上,你可要把握主動啊。」

    原來杜子墨也有法力在身,自忖再活個三十年不成問題,便沒有立下太子,這樣一來,在目前大敵壓境的情況下,帝位所屬何人,實是至關重要。

    杜雲沉思良久,說道︰「我雖然嫡長子,但母后更喜愛五弟,一度攛掇讓父皇立五弟為太子,只怕明日要起波瀾。還有四弟,雖然不是嫡子,但他結交大臣,頗為一番勢力,也不可小瞧。」

    那瘦削老者低聲道︰「殿下,我看不如現在派人把四殿下與五殿下抓起來,然後……」,他一面說著,一面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便沒有人與你爭了。」

    杜子平聽到這裡,眉頭一皺,在目前大敵壓境的情況下,杜雲若是再斬殺皇室,只怕不等敵人來攻,這裡就亂了。這杜雲看上去,年輕無智,只怕利令智昏之下,聽了此人言語,這玉龍帝國可就危險了。

    他雖然早已不在意這個帝位,對杜子墨感情也頗為淡薄,但這玉龍帝國是他祖上所創基業,怎麼也不肯就這麼毀了。

    杜雲踱了幾步,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

    那瘦削老者一怔,勸道︰「殿下,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能有婦人之仁啊。」

    杜雲道︰「我玉龍帝國一向是嫡子繼位,明日我的勝算仍是最高,而且本朝以仁孝治天下,我這般濫殺無辜,大大違背了祖訓,反到給別人以口實,萬萬不可。而且我們同胞兄弟,動起刀兵,我心中不忍」

    杜子平暗道︰「這杜雲能當上監國,畢竟不是草包,還分得清孰是孰非,也不是那般冷血無情之輩。」

    那瘦削老者心有不甘,說道︰「殿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讓四殿下或五殿下繼了位,他們可不會像您一樣有這般好心腸。」

    杜雲道︰「我把他們殺了,明日朝上,大臣們只怕會更加反對我,父皇又不是只有我們兄弟三個兒子,到時立哪個不成?」

    瘦削老者道︰「那不如把他們抓起來。」

    杜雲道︰「抓起來,什麼罪名?這比殺了他們更糟糕。」

    那瘦削老者又勸了幾句,杜雲只是搖頭不肯。

    杜子平這時卻發現,那杜雲左右侍奉之人有二人悄悄走了出去。他心中一動,便施了個法術,暗自查看。

    只見這兩人分別出去,各自找了一個無人之地,一人叫了一個宦官,遞了一個紙條,又吩咐了兩句,趕緊又回到殿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19 13:12
第431章爭位

    杜子平心中一動,摸出一枚水晶圓鏡,在杜雲與那兩個宦官身上悄悄下了印記,這幾人都是凡夫俗子,又哪裡能覺察得到?杜子平又尾隨其中一名宦官而去。

    這名宦官東彎西走,來到一座宏偉地府邸前。杜子平見這府邸朱紅色大門緊閉,門上的碩大的銅釘閃閃發光,門旁左右兩丈多高的旗杆高高聳立,兩頭威武猙獰的玉石獅子各坐一旁,勢派極為豪雄。大門正中的匾上寫著「寧王府」三個金漆大字。

    杜子平暗道︰「這裡原來是杜子墨的五子,看來他早就在杜雲周身安排下親信,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這宦官卻不走正門,繞到旁門,扣了兩下,出來一個門子,看到這名宦官,忙請他入內。

    這宦官來到一間密室,裡面有個年青男子,穿著一件錦袍,錦袍上用最上等的金蠶絲繡有兩條金龍在海上騰波爭鬥,在燭光映照之下,更顯得華麗無倫。那錦袍青年正是寧王杜衡,即杜雲口中的五殿下。屋內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山羊鬍老者。

    那宦官來到近前,遞上一張字條。杜衡接過來,只看了一眼,臉色大變,雙手發抖,眼淚流了下來,一屁股便坐到椅子上。那山羊鬍老者吃了一驚,問道︰「寧王殿下,出了什麼事?」

    杜衡道︰「前方大敗,全軍覆沒,父皇駕崩了。」說完,他便將張字條遞給山羊鬍老者。

    那老者接過來一瞧,面露鄭重之色,說道︰「寧王殿下,請節哀,現在關鍵的是,咱們該如何辦?」

    杜衡這才醒悟過來,說道︰「不錯,有人建議大哥擒殺我,我該如何是好?」

    山羊鬍老者沉思片刻道︰「殿下,你現在快些回宮,將這些稟明皇后。有皇后在,大殿下是不可能動你的。」

    杜衡道︰「不錯,萬先生果然智謀了得,我這就走,別讓大哥搶了先。」說完,他匆匆離去,直奔皇宮。

    杜子平這時,悄悄打開水晶圓鏡,卻見另一名宦官走到另一處宅第,那宅第雖然也是佔地極大,但與寧王府相比,氣勢上卻遠不及了,上面寫著「趙王府」三個大字。這名宦官一樣走的旁門,也來到一間密室。那密室裡也有一個青年男子。

    這男子五官與杜雲與杜衡有幾分相似,身上卻只披著一件普通的長袍,旁邊有一高一矮兩個中年文士。

    這青年從宦官手中接過字條,也是臉色大變,淚流滿面。那兩個中年文士知道事情有異,正欲詢問,這青年卻先將字條遞了過來。

    這兩人看了之後,心中大震,均道︰「殿下節哀,只是現在該如何處理?大殿下可能隨時派人過來,殿下還是先避一避。」這個青年正是杜子墨四子,杜環。

    杜環道︰「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

    其中矮個子中年文士急道︰「殿下,府裡的人手不夠,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杜環擦了擦眼淚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哥這人並不是像你們想像的那般沒有頭腦。倘若他真的派人來殺我與五弟,明日大臣絕不會推舉他繼位,就算他勉強當了皇帝,人心已散,這玉龍帝國也就完了。這個道理,他明白得很。」

    方才那矮個子中年文士道︰「即使大殿下沒有此心,但他生性軟弱,怕手下人攛掇,他一時糊塗啊。」

    杜環搖頭道︰「大哥平日裡雖然軟弱,但實際上外柔內剛,認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他一向講仁孝,絕不肯輕易這般壞了他多年的名聲。更何況,他若是真的利慾熏心,派人來殺我與五弟,這玉龍帝國也就完了,絕對抵擋不住東羌,我就是逃得性命,又有何用?」

    另一個高個子中年文士道︰「趙王殿下說得有理,但明日上朝,只怕大臣們會推舉大殿下繼位。」

    杜環道︰「如今國難當頭,我們必須抱成一團,這才能保全我玉龍帝國,其它的,先放到一旁。」杜子平看到這裡,暗暗點頭,這杜環不僅深明大義,而且智謀出眾,到是個人才。

    杜環又道︰「不過,明日大哥也未必能順利繼位,咱們在大哥身邊有眼線,五弟也肯定有,這事他一定知道,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應該到宮裡找皇后娘娘去了。」

    矮個子中年文士道︰「只是陛下駕崩,寧王殿下在朝中,支持者並不多,明日爭位的希望還不及殿下您呢。」

    高個子中年文士道︰「不錯,明日大臣們要推舉繼位人選,我到覺得殿下,你的希望最大。」

    杜環道︰「未必,我平日裡雖然拉攏了一些大臣,但這些人都是年輕俊彥,說話份量不足。我畢竟不是嫡子,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們雖與我交往,卻一直保持距離,明日朝上,還是大哥的贏面更大。」

    高個子中年文士道︰「既然如此,明日殿下看看形勢,不妨也推舉大殿下繼位。如今正遇大難,這樣一來顯示殿下你深明大義,二來也可以趁機要求領兵作戰。殿下你本有軍功,領兵實是正常之極。在此關鍵時刻,殿下再能立有大功,在朝中威望更是大增,未必沒有翻盤機會。」

    杜子平這時又悄悄隨杜衡來到皇宮。那杜衡見了皇后,立即要求屏退左右,隨後放聲大哭。皇后大驚,忙問其故。

    杜衡便將此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皇后道︰「你大哥絕不敢到這裡來抓你,但明日朝堂之上,定要選舉新君,你可是毫無優勢。」

    杜衡道︰「那怎麼辦?」

    皇后道︰「我跟隨你父皇多年,也曾替他代擬詔書,我模仿他的筆跡,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現在我便擬一封遺詔,而且這方印璽現也在我手,明早准保無人能認得出來。」

    次日,杜雲召集百官,宣佈杜子墨駕崩,龍飛與東羌軍不久便會來攻打帝都。滿朝大臣均大吃一驚,盡皆痛哭。

    突聽有人說道︰「諸公且先節哀,如今國之大事,是先立新君,再議迎敵。」眾人一看,說此話的正是當朝宰相陳裕符,他在朝中地位,僅次於李義隆,他為右相,李義隆為左相,如今李義隆生死不知,朝中大臣自是以他為首。

    眾人聞言,均覺有理,只是推舉何人為帝呢?多數目光均瞧向杜雲。那杜雲雖沒有冊封太子,但他為嫡長子,又是監國,自然新君非他莫屬。

    陳裕符向杜雲施禮道︰「肯請殿下登基!」眾大臣隨即跪下。那杜雲雖然喜極,但也得做做樣子,連連擺手道︰「這如何使得?」

    陳裕符道︰「如今事情緊急,還望殿下莫辭辛苦。」

    杜雲又假意推讓一番,正欲順水推舟,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且慢!」

    他抬眼望去,心頭便是一震,來者正是皇后。

    皇后說道︰「先帝駕崩雖然事先突然,但他出征前,留有詔書,立寧王杜衡為新君。」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愕然。陳裕符也是一怔,問道︰「請問皇后,那詔書何在?」

    皇后將手微微一擺,一個宮女托著一個玉盤走了過來,那玉盤上放著一道詔書。陳裕符接過來一看,上面寫道︰「朕百年之後,寧王杜衡可登大寶。」

    陳裕符心頭疑雲大起,杜子墨生前身體極好,一直不肯定下太子之位,怎麼會突然有這麼一道遺詔?

    他又看了一遍,字體、印信全然無差,不由得不信,心中暗想︰「難不成陛下就是為了立寧王,才不肯定太子之位嗎?只是他又為何讓杜雲為監國?」

    皇后道︰「這詔書可有假嗎?」

    陳裕符遲疑道︰「老臣老眼昏花,已經認不清了。」皇后身後的杜衡暗罵,這真是一頭老狐狸。

    皇后又向諸大臣說道︰「陳相年紀大了,那換一位年紀輕些的,上來再看一眼。」

    眾人均知事關重大,不敢向前。皇后又問了一聲,還是沒有人答話。她眉頭一皺,卻突然聽到一個人說道︰「我來看看。」

    眾人一眼望去,正是趙王杜環。杜雲與杜衡見了,心中都是一突,這杜環素有智計,杜子墨曾嘆自杜環並非嫡子。他在大臣當中,也是頗有威望。

    陳裕符見了,心中想道︰「先皇屍骨未寒,難道這裡就要上演爭位的好戲嗎?」

    杜環走上前來,只看了一眼,便說道︰「此乃偽詔。」

    皇后與杜衡聞言,臉色一變。那皇后心中暗想,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是詐我?

    她這一遲疑,杜環心中更料定幾分。他向杜雲施了一禮,說道︰「請大哥登基!」

    這一句話,更是令眾人吃驚。本來他剛一出場,眾人均以為他也要來爭位,哪知竟然會擁戴杜雲。

    皇后怒道︰「杜環,你憑什麼說這是偽詔?」

    杜環道︰「父皇在位時曾說過,女子不得參政,又怎會把這等傳位遺詔放在你手?」說到後來,他竟然大聲喝斥起來。

    隨後,他又轉身對眾大臣道︰「我朝歷來由嫡長子繼位,只有睿宗升仙之時,沒有子嗣,這才由父皇接位,而父皇既然指認大哥為監國,其意甚明,不應有其它變化。」

    說完,他雙手一扯,將那道詔書扯個粉碎,再次說道︰「請大哥接位。」

    陳裕符看到杜環這個樣子,猛然間想道︰「若論能力膽氣,這杜環實在是最佳接位人選。」只是他也知道,此事萬萬不可,至少是現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3 14:08
第432章 神鳥

    杜環接著說道︰「如今強敵入境,我玉龍帝國本應團結一致,所謂兄弟鬩牆,外御其侮。 怎能還為皇位歸屬爭執不下?現在諸公心屬大哥,我們就應奉大哥為新君,萬不可在這時互相掣肘,且不說這遺詔是假,但是真的,也不能因此引起朝內紛爭。」

    他侃侃而談,連隱藏在一旁的杜子平也暗道︰「此子作風,似與父皇有幾分類似。」當年他父親在位時,雷厲風行,到是開創了玉龍帝國新局面,國威大盛。

    皇后聞言,心下明白,這杜環也不敢確認這就是偽詔,索性毀了,她正欲說話。

    那陳裕符也立即明白過來,向杜雲率先拜倒,道︰「請殿下繼位。」此言一出,杜環也拜倒在地,後面百官隨後盡數拜伏。

    皇后見了,知道事不可為,但就此算了,自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杜雲知道事遲生變,叫道︰「來人,送皇后與寧王回宮。」陳裕符把手一揮,隨著上來兩隊侍衛,將皇后與寧王架走。

    杜子平在旁看了,大搖其頭,這杜衡在朝中幾乎並無半分勢力,只想憑著父母的支持,便要繼承大位,實在過於天真。

    接下來,杜雲便答應繼位。只是目前擺在眼前的情形,是龍飛與東羌國的大軍即將來臨,杜雲該如何應對。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磨煉道心,莫非便應在此處?」他雖然對帝位早已不放在心上,但這祖宗基業的得失,卻不能這般輕易拋掉,倘若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就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東羌國此次來犯,軍中定有修士,否則杜子墨也不會死於非命。

    這時,有一個大臣說道︰「敵人來勢兇猛,我軍新敗,又無援軍,不如遷都!」

    杜環聞言,說道︰「不可。都城乃是根本,倘若陛下遷都而走,天下必將大亂。而且都城城牆厚重,還可以在此防禦,離開都城,敵軍若至,到哪裡去找比都城更好的防禦之所?」

    陳裕符也道︰「都城尚有三萬精銳,周圍援軍一月之內,便可趕到,屆時便會有七八萬之眾。而且周圍糧倉豐足,足以抵擋敵軍。」

    先前那大臣道︰「只是滿朝之中,誰能領兵退敵?」能征慣戰之將,之前已經都被杜子墨帶走,滿朝文武大臣,現在居然沒有一人有過帶兵經驗。

    杜環聞言,說道︰「臣弟不才,願領兵與賊人交鋒。」杜環曾經到是在北方平過叛,對東羌國有一定的瞭解,目前來看,到是合適的人選。

    杜雲沉思片刻,說道︰「好,趙王主兵。」隨後又議了些如何調兵,加強戰備之事後,便退了朝。

    杜子平對杜環頗感興趣,便暗自跟隨。隨後的日子,敗軍與援軍四處趕來,整個都城的氣氛也沉重起來。

    杜環在軍事到不是門外漢,如何佈置防禦,搞戰備,都井井有條。這一日,有探子來報,敵軍蹤跡已現,領軍先鋒郭沖五千騎兵,已到都城三百里處。

    杜環隨即召集眾將,商議對策。諸將都說敵軍來勢兇猛,又訓練有素,加之郭沖乃龍飛手下勇將,我軍士氣低落,少於訓練,只宜堅守。

    那杜環環視四周,說道︰「敵軍孤軍深入,可見驕橫之極,郭沖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一定要打他個措手不及,揚我軍威,之後就容易守城了。諸位,立功的機會到了。」

    諸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言不發,立功?說的輕鬆,對方不是散兵游勇,是百戰殺場的精兵悍將,一個不慎,那便是羊入虎口。

    杜環掃視了諸將一眼,張口道︰「此次襲擊敵軍,由我帶隊。」他的聲音低沉,但諸將均大吃一驚,當時有人道︰「趙王殿下,你一人身繫全城,甚至於全國的安危,不可輕入險地。」

    杜環道︰「我若惜命,將士哪個再肯上前?」當下,他點了八千步兵,準備在白雲溝設下埋伏。

    有將領道︰「郭沖若不走此處呢?」

    杜環道︰「郭沖必走此路。因為他孤軍深入,一直要有糧食補充,白雲溝是唯一還有糧食的村落。」

    杜環說完,便出帳領兵前去埋伏。杜子平對他更感興趣了,自然又尾隨而去。

    白雲溝是一個小村落,不過道路狹窄,不利於騎兵。果如杜環所料,郭沖走了這條路,原因也與杜環所說完全一致。

    埋伏在林中的杜環遠遠地望著領軍的將領,那就是郭沖。他拉開弓箭,嗖的一下,射了出去。他的箭術極佳,在這個距離內,可以說上百發百中。

    這支箭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鳴鏑。此箭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隨即伏兵同時將箭射了出去。霎時之間,只聽得弓如霹靂,箭似流星,無數敵軍被射下馬來。但有一個例外,他便是郭沖。不只杜環那一箭,而且還十餘隻箭都射向他。

    只是這些箭矢還未觸及他的身體,他身上便浮現一層金光,那些箭矢一觸到那金光,頓時化為粉末。

    杜環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郭沖竟然身懷異術。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壞的消息,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瞧得清楚,這對本來士氣就不高玉龍軍來說,更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杜子平也是大吃一驚,他吃驚程度遠遠勝過杜環。這郭沖一出現,他就知道對方沒有絲毫法力。哪知突然出現這一幕,那便是有修士贈給他護身之寶,無須靈力便可引發。這種寶物,至少是胎動後期的修士所贈下的,甚至是金丹期修士贈下的,都大有可能。

    這種護身寶物,極為難得,鮮見有修士賜給一個凡人。也就是說,這郭沖背後有一個修為精湛的修士為後台,而且郭沖對那個修士極為重要。

    郭沖叫道︰「我有神靈保佑,此戰必勝!」

    杜環一咬牙關,叫道︰「衝!」他率先便直衝過去。他明白得很,此時若退,只有敗亡,不如拚死一戰。只是他不怕郭沖的勇猛,但對這種異術,卻是毫無辦法。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聲鳴叫,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隻雪白的鳳凰展現在眼前。這隻鳳凰只是一爪抓去,郭沖的那道金光頓時四分五裂,前胸還裂了一個大洞,直通後背,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那隻白鳳抓起郭沖的屍首,在空中一轉,便消失不見。

    杜環大喜,叫道︰「天祐我玉龍帝國,神鳥下凡了!」這一瞬間,戰場的形勢大變,本來士氣低落的玉龍軍,個個士氣高昂,奮不顧身,而適才士氣剛振的敵軍卻驚惶失措,毫無戰意,欲四散逃命。

    剛才那隻白鳳就是杜子平的一隻雪玉鳥。這兩隻雪玉鳥因吞噬鳳卵之故,看起來越發地像一頭鳳凰。而那些凡人何嘗見過真正鳳凰,便都錯為鳳凰。

    杜子平見敵軍潰敗,便不再留意,轉眼瞧向郭沖的屍首。他從郭沖身上翻了幾下,便摸出一塊玉符。這塊玉符上的靈氣散盡,但杜子平還是一眼便認出這就是郭沖身上那護身寶物。

    他看了看這玉符上的禁製法紋,卻覺得有些熟悉,略一思索,便想起,居然與冰魄寒光彈有幾分相似。

    他心下一驚,暗道︰「怎麼這次千年殺劫,要波及到凡人了嗎?」故老相傳,千年殺劫只是修煉界的事情,與凡人無關,從來也沒有波及過凡人界。他雖然修為了得,但從來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家可以敵得過那為數眾多的千年殺劫修士。

    那杜環大獲全勝,居然將敵軍全殲,凱旋而還。玉龍帝國聽說趙王打了一個大勝仗,無不喜出望外,又聽說,有神鳥相助,軍民均是士氣大振,一掃前些日子籠罩在臉上的陰霾。

    「什麼?郭沖戰死?全軍覆沒,怎麼可能。郭沖身上不是有軍師賜下的護身符嗎?怎麼會戰死?」一個國字臉,四十餘歲的將領在帳中吼道。此人正是叛將龍飛。他身旁還有一個道士。那道士三綹長髯,手握拂塵,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千真萬確,居然有神鳥鳳凰下凡相助,殺了郭將軍,」一個士兵跪在地上稟報。

    「鳳凰?這世上哪有鳳凰?」龍飛更是大怒。

    旁邊那道士張口說道︰「這世上當然有鳳凰,只是不常見罷了。」

    龍飛見這個道士說話,心中暗想︰這到也對,世上既然有你們這種神仙,便是有鳳凰也不足為奇了。

    他恭敬地向那道士說道︰「軍師,你怎麼看待此事?」

    那道士道︰「此鳥未必是鳳凰,但玉龍帝國中定然有一個精通法術之人,否則那杜子墨身上的法力從何而來?」

    龍飛道︰「那怎麼辦?」

    那軍師道︰「照常行軍,等晚上,我與師兄共同去都城一探,看看到底是有什麼高人隱藏其中。」

    龍飛聞言一喜,他可是見過這個軍師施法,當真是有神鬼莫測之威。若不是有這道人相助,他怎敢起兵反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3 14:08
第433章再見溫如玉

    杜子平回到城中,先用飛劍傳書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告知石世傑。千年殺劫之事,非同小可,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招架得住的。

    只是他這裡剛將飛劍傳書發出,卻發現皇宮那裡有了異動。當他聽到杜子墨已列,便在皇宮里布下了預警法陣。預警法陣顯示,有靈氣波動。

    他不敢怠慢,忙向皇宮飛去。來到杜雲的寢宮,他隱匿了氣息,向裡面望去,發現裡面有兩人,一男一女,那男子正是當今玉龍帝國的皇帝杜雲,只是極恭謹地站在那女子的一旁。那女子背對著他,看不清模樣,但一身法力到是不差,也有胎動四層的修為。

    杜子平不敢動用靈識,唯恐被發現,這時那女子卻轉過身來。但見這女子杏眼桃腮,相貌甚美,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卻是溫如玉。

    杜子平頓時醒悟,那杜子墨是溫如玉親生兒子,雖然生這個兒子非她所願,但畢竟母子情深,杜子墨駕崩,溫如玉自然會趕來。

    哪知,溫如玉卻問道︰「怎麼是你?子墨去哪裡了?你們又有何事,前來找我?」原來溫如玉離開皇宮,曾留下聯絡之術,杜雲才將溫如玉找來。她尚不知,杜子墨已死。

    杜雲道︰「奶奶,父皇駕崩了。」

    溫如玉道︰「怎麼回事?講來聽聽。」她聲音雖然依舊平靜,但心中暗想,自己離宮之際,留下護身寶物,而且杜子墨也有引氣三層的修為,怎麼可能會駕崩?難不成這杜雲為了登基,暗中謀害了他的父皇?

    杜雲道︰「前些日子,北方三省總督龍飛叛亂,勾結東羌國,父皇率兵御駕親征,結果一敗塗地,父皇因此駕崩。」

    溫如玉道︰「那龍飛或東羌國有策士相助嗎?」

    杜雲道︰「估計是有,今日趙王率軍襲擊敵軍前部,那敵將郭沖便有異術,後來天降神鳥雪鳳,將郭衝擊殺,趙王這才大勝。」

    溫如玉道︰「郭沖有異術?天降神鳥雪鳳?」

    杜雲道︰「孫兒也不知詳情,是聽趙王口述。如果奶奶想要知道具體情形,我便把趙王宣來。」

    溫如玉突然向窗外叫道︰「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的了,趕快現身吧。」

    杜子平一怔,溫如玉發現自己了?這時,聽見有人說道︰「咦,你居然發現了咱們,這可奇了。」杜子平沒有料到居然有人在一旁窺測,自己卻沒有發覺,反到讓溫如玉覺察到了。

    這時窗前站有兩個道士,杜子平用真龍之目瞧去,發現這兩人都隱藏了修為,明明是胎動後期,卻只顯示出胎動初期的修為。

    溫如玉緊盯著右面那個道士說道︰「我兒杜子墨是死在你的手裡吧?」

    左面那個道士說道︰「怪不得你能發現我們,原來是那個死鬼玉龍皇帝的一絲本命精氣纏繞之故,你是哪個門派,這手秘術不弱啊,我們兄弟哪個都沒有辦法消除這絲本命精氣。」

    杜子平這才明白,為何溫如玉能發現這兩人的蹤跡。

    右面那個道士說道:「我沒殺那個死鬼玉龍皇帝,他到有骨氣,居然自殺。我一時沒想到,他居然有這般烈性,讓他死了,否則活擒他豈不更好?」

    杜子平暗暗納悶,以杜子墨的修為,即便是那個道人沒有想到,想自殺也是不能,怎麼會讓杜子墨死了?

    溫如玉道︰「在下飄香谷門下。」飄香谷是玉龍三大派之一,整個雲霄大陸無人不知。溫如玉抖出這個身份,當然有用門派壓人之意。在她看來,按理說,胎動期修士是不會參與這種事情。

    而這兩人之所以參與此事,那定是修為難以寸進,這才想尋個人家富貴。這種修士即便出身於東羌國的大派,也是門中不被注重的弟子,對飄香谷這種大派定是忌憚之極。而且她的修為又比二人高一階,這都會給這兩人巨大的壓力。

    不料那兩個道人嘻嘻一笑,說道︰「什麼飄香谷,尋臭谷,咱們哥倆是沒聽說過。」

    溫如玉怒哼一聲,袍袖一甩,一柄銀色短劍飛出,向左面那個道人刺去。按理說,右邊那個道人殺了杜子墨,她要報仇,也應先挑右面那人動手才是。

    左面那個道人笑道︰「這女子到也有些心計。」他袍袖一揮,一柄圓盤飛出,將這柄飛劍抵住。哪知這時,右面那道人身後突然飛出一柄飛劍,向他背後刺來。這一手幻劍兩分,是溫如玉近年來苦煉的拿手神通之一。

    這手神通講究的是無影無蹤,靈識難察,而且溫如玉已是胎動中期的修為,何嘗把這個胎動初期的道人放在眼中?她自是不知,對方已經隱藏了修為。

    她滿擬那右面的道人定會身死道消,不料,右面那道人麈尾一揮,一道霞光飛出,將那柄飛劍鎖住,冷笑道︰「這點小把戲,能瞞得了誰?」

    溫如玉暗捏法訣,卻發現那柄飛劍在空中一動不動。右面那道人笑道︰「這柄飛劍改主了,你就別想要了,還有什麼手段,快快施展出來吧。」

    溫如玉柳眉一豎,身上白光一閃,兩袖中繡著的兩隻綵鳳,昂然飛出,一聲鳴叫,向兩個道士飛去。

    那兩個道人一見兩隻綵鳳,眼中一亮,他們二人適才聽見溫如玉與杜雲的對話,知道白日裡那個神鳥雪鳳與溫如玉無關,如今見了這兩隻綵鳳,均想︰「只怕白日裡那人八成與這溫如玉有關。」

    右面那個道人麈尾一揮,塵絲化為無數根飛針,將這兩隻綵鳳打個千創百孔,化為流光四散而去。溫如玉雙袖中那兩隻綵鳳又現了出來,只是顏色有幾分黯淡。

    溫如玉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適才那幻劍兩分被破,她只道對方有一件厲害的寶物,但剛才那道人這一手神通一露,無論法力之精純,還是寶物之犀利,絕非等閒之輩。

    她心中大震,暗想︰這樣的修士便是在飄香谷中,也不多見,怎的在這裡出現,而且還是兩人?這樣的修士不在洞府苦修,來參與凡人之間的戰爭,到底有何用意?

    左面那個道人說道︰「這位女仙子模樣到是不錯,我這裡有一套雙修之術,你我合參,如何?」說完,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著猥褻之意。其實他到不是好色,只是想逼得白天出手的那個修士現身。

    溫如玉又哪裡知道此人含意,聞言大怒。

    那左面的道人笑聲一停,一柄白色飛劍便出現在空中。溫如玉臉色一變,袍袖一揮,一個五彩光罩便落在杜雲身上。

    這五彩光罩剛一落下,上面便出現一層寒霜,屋內頓時冷了下來。饒是溫如玉已是胎動中期的修為,這股寒氣也令她心頭微冷。

    她心下叫苦,這道人的靈器這般了得,以一對一,她都不是對手,更何她還要照顧著杜雲,而且對方還是兩人。

    那柄白色飛劍在空中射出一道直徑寸許長短的圓柱形劍光,向溫如玉斬來。溫如玉大袖一揮,一道霞光飛出,化為一個五彩圓環,欲將這道劍光束住。

    嗤的一聲,那五彩圓環便被斬成兩半,溫如玉忙斜斜飛出,那道劍光從她肩上掃過,啪的一聲,肩頭的衣服便被劃破,露出白玉般的香肩來。原來溫如玉那兩隻彩袖是靈器,但這件衣服卻是普通之極。

    溫如玉又驚又惱,又是駭怕,方才這一劍,對方分明是手下留情,否則這隻手臂便會被斬掉。只是這人神通如此犀利,卻偏偏如此無賴,其用心昭然若揭。

    溫如玉一眼瞧見那道人火熱的目光,知道自己遠不是對手,還是快些逃命去吧。至於杜雲,她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哪裡還顧得了別人?

    只是她這時想走,也不容易。那右面的道人窺破了她的用意,麈尾一揮,無數道霞光飛起,竟化為一個光罩將溫如玉罩在其中。

    左面的道人嘿嘿一笑,說道︰「且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劍術。這一劍下來,我便會讓你片縷不著身,但絕不會有半分傷勢,到時美人起舞,這等眼福不可不瞧。」

    溫如玉大驚,彩袖一揮,一件梭形靈器撞在那霞光之上,反到卷而回,那霞光卻是紋絲未動。

    左面那道人一捏法訣,那柄白色飛劍升起一道劍光,瞬間化為一大團劍雨,恰如一把張開的雨傘,直向溫如玉全身落了下來。

    杜子平雖然不喜溫如玉,當時他在位之時,沒少受到她的壓制,而近期又與飄香谷結了梁子,但也不能見溫如玉如此受辱。

    他一聲冷笑,那兩個道人只覺耳中轟的一聲,腦袋一暈,全身一震,一條血蛟飛起,破開霞光,將那一大團劍雨接了下來。那兩個道人心中一震,此人實在了得。

    杜子平那一聲冷笑,便是修羅追魂神通,他修為與道心均有長進,這手神通的威力也隨之增強,隨後那條血蛟,卻是他的噬血魔刃。

    他不願被溫如玉認出,現出身形之後,身上浮現一層白霧,將整個身體都顯得若有若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3 14:09
第434章十三尾鐵背金蜈

    這兩人見杜子平這副模樣,說道︰「尊駕是那位?」

    杜子平望著兩人,說道︰「郭沖的護身寶物,是你們二人誰賜下的?」

    右面那道人道︰「看來白日插手戰事的就是閣下了,不妨露個真面目。 」

    溫如玉聞言,也盼杜子平露出本來面目。哪知杜子平道︰「我真身便在此處,你有本來便認我的真面目,沒那個本事,就不用多作口舌之爭。」

    右面那道人道︰「好!」與左面那道人同時飛出屋外,立在空中。

    杜子平回頭對溫如玉說道︰「你護住這個小皇帝,別讓法力波及到他。」說完,他也飛出屋外。

    溫如玉一面護住杜雲,一面向天空望去。只見杜子平剛飛到空中,右面那道人的麈尾飛起,化為無數隻銀針,向杜子平刺來。

    杜子平身上白霧升騰起來,將他包在裡面,化為一個方圓數丈的白色雲團。那兩個道人靈識掃去,竟無法發現杜子平真身所在。

    嗤嗤之聲不絕於耳,那些銀針瞬間便將這白雲洞穿,但這白雲之中竟似無人一般,毫無反應。就在此時,左面那道人喝了聲「疾!」但見空中那柄飛劍化為十餘丈大小,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斬過來。

    白雲之中升起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印,輕易地將這一劍接下。

    「咦,佛門神通,莫非此人是苦陀寺的僧人?只是剛才那條血蛟,凶戾之氣極重,應是魔道修士,難道此人佛魔雙修?」溫如玉看到這一幕,暗自忖道。

    正沉吟間,那柄巨劍又接二連三地斬了數下,卻全被這枚巨印接下。那左面的道人暗暗心驚,他這手天劍絕刃是他的拿手神通之一,威力也是極大,一般情況下,只需三五劍,便可以破開敵人的防禦靈器,哪知這次卻無功而返。

    他哪裡知道,杜子平還有許多神通因怕溫如玉認出,而未曾施展。這兩個修士實力雖然不弱,但較鐵棠溪、茅白還差得遠。

    右面那個道人大揮一揮,一道五彩斑斕的彩霧飛出,裡面現出一隻丈許長短的五彩蜈蚣。這五彩蜈蚣無數蟲足一劃,便向杜子平飛來。它尚未靠近,尾部突然翹起,分為十三瓣片狀鱗甲,向杜子平激射而出。

    溫如玉見到這裡,失聲叫道︰「十三尾鐵背金蜈!」這十三尾鐵背金蜈乃是上古異蟲之一,身具劇毒,渾身上下靈器難傷,在引氣初期時,每一足就有穿金洞石之能,端的是厲害無比。

    杜子平也認出這條異蟲,他心中一動,這異古實在難得,正是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的大補之物。只是他這手神通一露,身份是再也瞞不過去。

    他二指一併,一道劍氣射出,化為一條青龍,這正是青龍斬。這手劍術,他當日在百派試煉中並未施展,到也不懼被溫如玉認出。但他卻沒有動用本命劍芒,只是尋常的劍氣,但也是極為鋒銳。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集之聲響起,那道青龍竟被裁成十數截。但杜子平趁此機會,也避了開來。他萬沒有想到,這十三尾鐵背金蜈這般了得。只是他剛避開這十三片蟲尾,那鐵背金蜈卻來到他的面前,數百隻蟲足,向他刺來。

    杜子平嘿的一聲,右手劃了個圓圈,一道藍色光環飛出,迅速放大,將這數百隻蟲足圈住,隨即急速旋轉,光芒大作。這鐵背金蜈的蟲足一頓,瞬間變得遲緩起來。這頭鐵背金蜈把嘴一張,一股五彩煙霧噴向那藍色光環。

    這時,空中一條青龍直劈下來,正落在那鐵背金蜈背上,噹的一聲,那條青龍彈起,鐵背金蜈則被劈出數丈之遠,但身上卻無並分傷痕。這時,那股五色煙霧也落到那藍色光環之上,嗤嗤之聲響起,那藍色光環化為烏有。

    杜子平一驚,卻聽見破空之聲大作,那麈尾的塵絲居然化為無數條飛矛,向他刺來。杜子平一拳揮去,無數柄風刃飛出,彙集成一個巨大的風柱,迎了過去。

    那道人見了,心中暗喜。杜子平所施展的只是一項神通,而且卻是靈器,這便佔了便宜,而他這一擊又準備了良久,杜子平只是倉促迎上,只怕這次杜子平要吃大虧。

    哪知這風柱裡的風刃雖然力量不及那長矛,但每一擊都恰到好處,令飛矛一歪,盡數打在空處。而且還有十餘隻風刃繞開,向那道人刺去。同時那枚巨大的金印,也向那道人砸了過去。

    空中那柄巨劍這時再次落下,與那枚金印撞在一起,左面那道人只覺胸口一熱,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不由得大吃一驚,知道這種硬擋硬架,絕不是杜子平的對手,忙不迭地退後數丈。

    那右面的道人也手忙腳亂地避開這些風刃。杜子平暗道︰「如今之勢,若不將拿手神通施展出來,那便要速戰速決,否則還不知鬧到什麼地步。」

    他腰間光芒微微一閃,風遁術立即施展,飛向那右面的道人。那右面的道人陡然見到杜子平飛來,駭了一跳,麈尾化為一條巨蟒,向杜子平飛來。

    杜子平不躲不閃,一拳擊向那條巨蟒,那道人暗道︰「你便是頂級練體士也不能空手勝得了我這件靈器。」

    只聽得叮的一聲,那巨蟒一沉,杜子平便掠過這條巨蟒,撲向那道人。原來剛才那一拳也是龍神拳的神通,名為金針度劫。這一拳要想勝過那麈尾所化的巨蟒,那是千難萬難,但將這巨蟒暫時逼開,卻是綽綽有餘。

    就在此刻,那十三尾鐵背金蜈又飛了過來,先是十三片蜈尾斬來,接著一股五彩煙霧噴出,最後,便是它數百隻蜈蚣飛足刺來。

    那十三片蜈蚣尾沒入白雲當中,卻斜斜飛出,根本沒有觸及杜子平的身體,那五彩煙霧卻是籠罩在杜子平的身上。那道人正自心喜,這十三尾鐵背金蜈劇毒無比,縱然杜子平了得,一時三刻也別想化解得了,哪知卻見杜子平身上紅光微微一閃,那團煙霧便被盡數吸入。

    這正是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杜子平只是微一動用,莫說是溫如玉,便是鐵棠溪茅白等人來了,也認不出來。那天罡地煞血獸變中有蛇蠍等毒物血獸,最喜這種五彩毒煙。

    這時,那十三尾鐵背金蜈飛來,卻見杜子平身後陡然出現一枚巨大的金印,那鐵背金蜈躲閃不及,整個身子撞在上面,立即倒飛出去。它雖然靈器難傷,但這枚巨印它也毀傷不了,這一下也把它撞得七葷八素。那枚巨印卻是在空中急轉,一刻也不停息。

    只是這種巨印威力雖大,但動用之時,耗費法力也多,修士萬不能迅速調來調去。剛才那枚金印還在與那巨劍相鬥,哪知這麼快便飛了過來,這兩個道人見了更是對杜子平忌憚無比。

    其實杜子平施展這門神通已久,頗悟出一些取巧的法子。這枚巨印確實是讓他瞬間調轉過來,但卻也只是調轉過來。他是施展了風屬性秘術,將這枚巨印瞬間移至,但卻絲毫沒有傷人之力。只是這鐵背金蜈一頭撞上,反震而回。那巨印在空中急轉,卻是杜子平用風屬性秘術之枚,這樣可以削減那鐵背金蜈的一撞之力。

    那右面的道人見勢不妙,急忙向後遁去,另一個道人卻向杜子平直追過來。巨劍落下,正斬在杜子平的身上,頓時將杜子平斬成兩半。

    他不喜反驚,這才知道杜子平的目標竟然是他。這一劍雖然將杜子平斬成兩截,但以杜子平的神通,哪能這麼輕易隕落,只怕是一個虛影。

    巨劍飛起,灑下一大片劍光,將他全身護住。只聽波的一聲,一紅一白兩道劍芒破開劍光,將他這顆人頭斬下。

    有著這劍光遮擋,杜子平有把握不會讓溫如玉看出半點破綻。果然這一紅一白劍芒一閃即過,溫如玉只是見到光芒一閃,道人的頭顱便落,連杜子平用什麼神通沒有瞧到。

    右面那道人心驚膽顫,忙捏法訣,將那十三尾鐵背金蜈蚣喚起。自己卻落到地上,人影一閃即過。他精通土遁術,要用此術逃生。哪知他在土裡鑽出不過數丈,卻見一隻血色手掌按了過來,他躲閃不及,這手掌便擊在他的頭上。一股血雲便將他吞沒。

    杜子平隨即從地下飛出。論土遁術,那道人如何比得了有著風火玉連環加持下的杜子平?

    那十三尾鐵背金蜈這時剛剛飛起,金印落了下來,砰的一下,將它砸入地中數尺,頓時暈了過去。也就是杜子平準備用天罡地煞血獸亦來對付它,這才留它一命,否則,一擊之下,縱然它堅硬無比,也會把它砸成爛醬。

    他收了那大力金剛印的神通,將這條鐵背金蜈蚣抓起,來到溫如玉的身前。

    溫如玉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道友相救,請問如何稱呼?」

    哪知杜子平卻答道︰「區區賤名,不足掛齒。」

    溫如玉心下暗暗惱怒,她雖然修為不及,但飄香谷威名遠颺四方,從來沒有人像杜子平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3 14:09
第435章龍虎令

    杜子平把手一招,將那兩個道人的法寶囊攝入手中。他靈識掃過,從裡面取出兩枚黑黝黝的令牌,仔細端詳起來。

    溫如玉一見這兩塊令牌,面露異色,說道︰「這位道友,可否將此令牌給我瞧瞧。」杜子平便將這兩塊令牌遞了過去。

    溫如玉接了過來,前後翻看了片刻,面露凝重之色,說道︰「這是千年殺劫修士。」

    杜子平故意反問道︰「千年殺劫修士?」

    溫如玉聞言,心中立即將杜子平看低了幾分,連千年殺劫都不知道的修士,只有散修或成立數百年的小派。

    她向杜子平解釋道︰「古老相傳,此界每隔千年便會冒出一批不知從何而來的修士,他們來此界似乎只是來搶奪各種稀缺的修煉資源,以及斬殺修士。這些人道法甚精,神通靈器也頗為犀利,給修煉界造成腥風血雨,便被稱為千年殺劫,這些修士便稱為千年殺劫修士。這些修士也有隕落的,這些修士身上往往會有兩種令牌,這兩塊令牌便是其中一種。」

    這些事情早已知曉,但他故意沉吟道︰「難道現在又到了千年之期了嗎?」

    溫如玉道︰「大約還有四十年左右,千年殺劫便會來臨,屆時天降異象,道士一看便知。不過,這些修士據說每次都有先行來此的。」

    杜子平道︰「為什麼元嬰期與金丹期前輩不管此事?難道千年殺劫修士中還有金丹期與元嬰期的高手嗎?」

    溫如玉道︰「千年殺劫修士中確實有金丹期的修士,而且為數不少,但元嬰期修士到是沒有見過,不過,元嬰期的前輩似乎頗為忌憚他們,不肯出手,具體什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杜子平道︰「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修士來頭如此之大,只是不知道他們後面是否有金丹期高手,這個……」

    溫如玉聽他的話語中頗有懼意,說道︰「不妨,道友可以把一枚令牌給我,我交到本門。本門自會派人前來。」

    杜子平將一枚令牌遞給溫如玉,說道︰「還請溫仙子向飄香谷呈交此物。」

    溫如玉接過令牌,這才問道︰「請問道友怎麼會插手此事?」

    杜子平道︰「在下本是玉龍帝國一個散修,看不慣外敵在本國鬧事,便出手教訓了這兩個賊子。」

    他不願與溫如玉過多接觸,向溫如玉拱了一下手,說道︰「此事還望溫仙子,向貴門坦承利害,以免玉龍帝國慘遭外族毒手。在下還有其它事情,就先告辭了。」說完,他身體化為一道流光,剎時無影。

    溫如玉本待想多多打探一下,哪知杜子平說走就走,居然沒有給她任何機會。她自語道︰「散修?何處散修這般了得?難不成他得過什麼奇遇?」

    她一招手,將杜雲身上的光罩撤下,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已非我一人所能解決,我要回宗門稟報,然後多帶些同門前來,你在這裡要小心謹慎一些。」

    杜雲只是聽說自己有一個神仙奶奶,卻毫無印象,今日初見時,還自驚詫,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能有什麼什麼本事?

    結果一動起手來,他這才知道那些傳聞不假,但敵人手段更強,心下實不願溫如玉離去,但他也知道單憑溫如玉,絕非對手,只得顫聲說道︰「奶奶請速去速回,這裡的事情,我實在是應付不了。」

    溫如玉見他這副樣子,心中暗道︰「這孩子未經大事,在此多事之秋,這個皇位怕是坐不大安穩。」

    她口裡卻道︰「對方一下子死了兩個修士,一時之間摸不清咱們的虛實,也不敢輕舉妄動,你不用過於擔心。」說完這些,她便離去。

    卻說杜子平飛到無人之處,將那條十三尾鐵背金蜈取了出來,發現它還是昏迷未醒,便一朵血雲將其罩入。不多時,這條十三尾鐵背金蜈血肉便被吞噬個乾乾淨淨。那血雲中,又多了一頭金翅蜈蚣的胎動後期血獸。

    杜子平原來以為會出現一隻十三尾鐵背金蜈,卻沒有料到出現這麼一頭血獸。這樣看來,應該是之前那蜈蚣血獸中的血脈也是不俗。只是之前的蜈蚣血獸未見有什麼過人之處,難道是這天罡地煞血獸變還會提升血獸的血脈不成?

    杜子平又仔細看了其它一些血獸,發現幾隻胎動初一層的血獸樣子似是出現些許變化,而胎動二層、三層的變化就幾乎看不出來,至於胎動四層以上,卻絲毫變化也沒有。

    他暗自想道︰「這天罡地煞血獸變似是修為低下與血脈較低的血獸有促進血脈的能力。想來是那些血獸整日裡與血氣為伍,令血脈開始彌補吧。」

    在玉龍帝國北部數千里之外,一間閣樓裡,一個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正在打坐。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大師兄,大師兄,不好了,不好了,你那條十三尾鐵背金蜈出事了。」

    接著,門外慌慌張張闖進來一個道人。這個道人年紀看上來去也不大,也就是二十歲上下。

    那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面色一沉,說道︰「你這成什麼樣子?有話穩當得點說。那條十三尾金背鐵蜈怎麼了」

    後進來這個道人這才說道︰「大師兄,你那條十三尾鐵背金蜈出事了,你看。」說完,他將一枚白玉令牌。這枚白玉令牌上面刻了一條張牙舞爪的蜈蚣,正是那條十三尾鐵北京金蜈。

    只是這條十三尾鐵背金蜈身上卻裂了一道痕跡。那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面色一變,說道︰「老六、老七應該出事了。」

    這時門外又有人喊道︰「大師兄,六師兄與七師兄的魂燈滅了。」話音一落,又有一個年輕道人跑入屋內。

    這中年道人嘆道︰「老六、老七與這條鐵背金蜈都隕落了。」

    先前進來的那個道人一臉震驚,說道︰「六師兄與七師兄,他們不是去幫助龍飛與東羌國嗎?怎麼會招惹到厲害的修士?」

    中年道人搖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了,你去把你三師兄與五師兄找來。」

    這個年輕道人答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不多時就領來兩個道人,都約莫三十幾歲的樣子。一個面如鍋底,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便是那寬大的道袍也遮擋不住,一身精力似乎隨時都要從體內爆發出來。另一個面如金紙,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身材也單薄得緊,彷彿一陣大風便能把他吹跑。

    這兩個道人見了那中年道士,施了一禮,那病怏怏的道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師兄,你叫我們二人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那中年道士說道︰「老六老七都被人殺了,連師父賜下的那條十三尾鐵背金蜈一起讓人給剁了。」

    那面如鍋底的道士道︰「是誰下的手?難道是金丹期修士?只是這條十三尾鐵背金蜈雖然幼小,但血脈頗為純淨,師父準備好生培育,作為咱們這一支傳承靈獸,這次可真是可惜了。」

    中年道士道︰「我也不清楚是誰下的手。那條十三尾鐵背金蜈只能算是運氣不好,這誰也沒有辦法。你們都知道,我把老六老七派去,幫助龍飛與東羌國攻擊玉龍帝國,戰事一開,定然是死傷無數,這條鐵背金蜈自然會吞噬大量的血肉,修為也會大漲的。」

    病怏怏的道人說道︰「大師兄,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前往軍中,扶助龍飛與東羌?」

    中年道士說道︰「不錯。龍飛肯起兵反叛,是因為咱們在後面支持。倘若他知道老六與老七已死,咱們又沒派人去,只怕他士氣就會大落,這一仗就很難勝了。」

    面如鍋底的道士問道︰「大師兄,我不明白,咱們為什麼要打那個玉龍帝國。真是要滅了他們,咱們中隨意一人,前往皇宮,將皇室殺個乾乾淨淨。別說龍飛與東羌,便是整個玉龍帝國的各處都會大亂,那玉龍帝國自然就滅亡了。」

    中年道士沉吟片刻,說道︰「好吧,我把原因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許外傳。」

    這四個道士都點了點頭。這中年道士才說道︰「玉龍帝國創立時,其實也是有修士在後面支持。後來那修士坐化,卻不知為何給玉龍帝國的皇帝留下了一塊龍虎令。這塊龍虎令是師父必得之物,所以我才讓老六老七,前去幫助龍飛與東羌。」

    那面如鍋底的修士說道︰「龍虎令?怎麼這裡會有龍虎令?他們有這龍虎令做什麼?一點用也沒有。」

    一個年輕的道士則說道︰「如果為了這塊龍虎令,咱們直接找上玉龍皇室不就成了?何必繞這麼一個圈子?」

    中年道士道︰「我早就去過玉龍皇室,並施法讓玉龍帝國的皇帝、皇后、皇子告知這龍虎令的下落。可奇怪的是,他們居然誰也不知道這龍虎令,不但沒有見過這龍虎令,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只是那個剛剛死去的皇帝曾說,上一代皇帝是他的兄長,曾去學道,一直未歸,他的親生母親又是一個修士,我懷疑這兩人定有一人知道龍虎令。因此,我這才讓老六老七鼓動龍飛叛亂,讓東羌進軍玉龍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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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會面

    中年道士又說道︰「這龍虎令關係到師父進階元嬰期,事關重大,絕不可小瞧,所以我也一再囑咐老六與老七,不得造次。哪料到居然還是出了事情。」

    那面如鍋底的道人說道︰「大師兄,你是懷疑玉龍皇室把之前的皇帝修士與太后修士給請來了嗎?」

    中年道士道︰「有這個可能,但也有老六老七不知因為什麼緣故得罪其它修士,而遭到毒手,而我現在還有一門神通距離大功告成還有一個月時間,而老二與老四,一個在煉器,一個在煉丹都分不開身,只有派你們兩人了。」

    他接著道︰「我從玉龍皇室口中得到的消息,那皇帝修士與太后修士修為應該都不太高,不必太在意,你們二人到了軍中,要小心行事,對方的底細咱們還沒摸清,倘若是金丹期的修士,咱們幾個捆一起,也別想討到好去,而且更不能讓他們知道這龍虎令之事。」

    面如金紙的道士點頭道︰「不錯,雖然龍虎令對此處的修士毫無用處,但過個幾十年,這個地方大亂,這龍虎令倘若讓別人知道,麻煩也是不小。」

    中年道人道︰「不錯。老三這話大合我意。我估計殺老六與老七的不是什麼金丹期修士,畢竟他們兩人行事還算有些分寸,不會招惹到這般強大的敵人。」他唯恐那兩個道士擔心對方是金丹期修士,而不肯前去,因此便補了這一句。

    那面如金紙的道士道︰「大師兄既然一時無法分身,我們兩人理應前去。只是如果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可能抵擋不住,還望大師兄快些前來主持大局。」

    那中年道人道︰「老二與老四的煉丹與煉器估計也快完成了,而我這門神通一個月後定會修煉成功,龍虎令這等大事,我怎能隨意,定會前去。可惜,老六與老七隕落了,否則,咱們九人聯手布下九宮絕殺劍陣,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有一戰之力。」

    杜子平回到城中的住處,將這兩個道人的法寶囊仔細清理一番。與此前的千年殺劫修士一樣,這兩人有為數不菲的玉晶,多種珍奇材料與靈丹,這些已是無主之物,自然落到他的手中。他渴望的玉簡卻仍是沒有,即便他將那些靈晶一塊一塊的查過,還是一無所獲。

    這兩人的靈器,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杜子平看上眼的了,不過,這兩人一人都有一柄上品靈劍,到是令他頗感意外。

    這兩柄靈劍一模一樣,按理說,這應該是某個門派的制式靈器。但制式靈器一般都是下品,中品都很少見,更不用說是上品靈劍了。而且這兩柄靈劍還有一種莫名的聯繫,因此他斷定,這是成套靈器中的兩件。

    不過一般成套靈器鮮有分開使用的,只是一旦出現這種分開使用的靈器,必然有一種眾人聯手的法門,杜子平對此到是更加感興趣了。

    他在煉器與陣法之上都有相當的造詣,知道有一種將煉器、陣法與功法融為一體的神通,便是煉製出這種成套靈器,讓眾人合使,大大增強實力的法門。

    當初萬劍門的聯手劍陣令他驚訝之極,便一直想學到類似的法門。他想研究一下,能否讓一人可以驅動這種一整套靈器,這樣一來,以他現在的修為,便足可以力敵金丹期修士了。即使無法研究出這種法門,對修煉斬龍訣的神通也頗有助益,因為斬龍訣的幾手神通隱隱地便是走向這條道路。

    這種法門天一門也有,但懂得這種秘術的人少之又少,他入門時間又短,自是無人肯傳授與他,如今見了,更有些意動,決定日後將從這些修士手中瞭解一下相關的神通。

    他剛剛將這些寶物收好,猛然向外面望去,說道︰「什麼人?」

    「果然瞞不過你,」一個聲音爽朗地笑道。

    「鐵師叔,你怎麼來了?」杜子平望著從外而來的三個修士,其中一個便是鐵棠溪,不由得大喜。

    鐵棠溪道︰「還不是你稟告的千年殺劫修士,引起宗門的注意。我給你引見兩人,這位是你鄭海達師叔,那位是王翼師叔。」

    鄭海達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看上去也和藹可親;王翼則是一個冷冰冰的修士,更有些沉默寡言。這兩人都是胎動九層的修士,雖然不及鐵棠溪,但在門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杜子平與這三人見過禮後,鐵棠溪問道︰「你之前稟告得語焉不詳,到底是不是千年殺劫修士,還不確定,這兩天可是有什麼新的舉動嗎?」

    杜子平道︰「方才我斬殺了兩個修士,得到了這塊令牌。」說完,他將這塊令牌取了出來。鐵棠溪接過來一瞧,臉色一變,說道︰「果然是千年殺劫修士。」

    杜子平道︰「不錯。不過,此事又牽扯到飄香谷。」

    鐵棠溪一怔,說道︰「飄香谷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杜子平便將溫如玉之事告知。鐵棠溪道︰「如今看來,恐怕是要與飄香谷聯手,但是咱們這次來的人手不足,主持此事的,只怕會是飄香谷了。」

    杜子平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這鐵師叔似乎對飄香谷頗有些成見,連這種小事都不肯讓步。他道︰「但這聯手之事,還有些麻煩。當日百派試煉時,我得罪了飄香谷的人,她們可能會找麻煩。」

    鐵棠溪一拍大腿,說道︰「不錯。要不是當日你沒有出來,聽過被金丹期妖人追殺,大家都認為你凶多吉少,飄香谷哪裡肯這般輕易地算了?也罷,這次與飄香谷打交道,你就不要露面了,以免又起波瀾。」眾人商量完畢,便各自休息去了。

    一連數日,龍飛與東羌國那裡到沒什麼動靜。其實只是沒有修士的動靜,而戰場的廝殺卻一直進行,那杜環到真是一個人才,將都城防禦的固若金湯,而且趁敵人不備,又偷襲了一次敵軍,一時之間,他的名聲大起。

    杜子平與鐵棠溪等四人卻也沒有前去探查,畢竟對方有多少人,他們也不清楚,有沒有什麼難惹之輩,他們也不清楚。誰也不敢輕涉險地。但飄香谷方面,似乎也沒有人前來。杜子平到是暗暗納悶。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一個多月後,杜子平與鐵棠溪等人正在屋內商議,卻見一道白光飛來。鐵棠溪一眼瞧出這是一塊傳音符,便接了過來。

    裡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鐵道友等天一門同道,今晚可否在皇宮御書房一敘?小妹舞雲裳拜上。」

    鐵棠溪道︰「嘿,合著咱們早就被人家瞧到眼裡了,咱們卻絲毫不知,這個臉丟得有些大。」

    杜子平固然對飄香谷這些人瞞過他們感到心驚,卻也暗暗慶幸。原來,他怕被飄香谷人認出,這些日子,他都是改換了容貌。

    那鄭海達道︰「今晚去不去?」

    鐵棠溪道︰「當然要去。咱們四人都去,看看飄香谷有什麼話要說,她們畢竟是得到了確切千年殺劫修士的信息,人手更是充足,對敵情瞭解也是更多。」

    晚上,皇宮御書房裡卻坐著九個美貌女子,正是飄香谷的弟子。其中一人正是溫如玉,她說道︰「怎麼天一門的弟子也來此地了?難道那日的修士與天一門有關?」

    這時,卻聽見有人說道︰「有勞各位仙子久候了。」

    御書房被推開,鐵棠溪等四人走了進來。溫如玉向這四人瞧去,微微搖頭。那意思是這幾人中沒有那日所見修士。她自然認不出改頭換面的杜子平。

    杜子平向這九個美貌女子望去,發現除了溫如玉外,還有兩個熟人,正是張可盈與舞雲裳。

    鐵棠溪開門見山地說道︰「舞仙子,你今日約我們來此,不知有可貴幹?」

    舞雲裳道︰「鐵道友,我先介紹一下幾位同門給你認識一下。這位是張可盈師姐,你早就認識了。這位是易晚蓮師佷,百派試煉時,你也認得。這位是溫如玉師佷,她還有一個身份是玉龍帝國的太后,因此她到是真正的主人。」

    「餘下五人,卻是五個親生姐妹,從大到小分別是喬如夢、喬如雲、喬如楮、喬如梅、喬如蘭。」

    杜子平聞言,向這五個姐妹瞧去,發現這五女都是胎動中期的修為。他心中暗忖,這五姐妹八成是修煉過什麼合擊之術,聯手之威只怕還在胎動後期修士之上。

    他對易晚蓮暗暗打量了兩眼,當日在百派試煉時,此女主持玄陰十八燈陣。有陣法遮掩,他沒有見過此女,但此女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只是他雖然悄悄瞧了一眼,那易晚蓮一雙妙目便向他面上轉了一下,似是有些察覺。

    杜子平暗道︰「此女果然非同小可。」

    鐵常溪道︰「我也介紹一下我這幾位同門,這位是鄭海達師弟,這位是王翼師弟,那個是平風師佷。」他將杜子平的平字顛倒為姓。

    那易晚蓮接口道︰「這是平道友,我怎麼這麼眼熟啊?」

    杜子平道︰「我與易仙子初見,而且一向在宗門內修行,這還是第一次出門,想必是易仙子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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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一十三連環大陣

    易晚蓮微微一笑道︰「或許是我看錯了,只是平道友與我一位故人有幾分相似。 」

    張可盈對此不感興趣,向鐵棠溪問道︰「鐵道友來此,莫非也是因為千年殺劫之事嗎?」

    鐵棠溪道︰「不錯。看來諸位仙子也是為此事了?」

    張可盈道︰「此事甚為機密,不知鐵道友因何而知?貴門高手眾多,向來是貴在精而不在多,鐵道友身經百戰,為貴門其中翹楚,豪氣更是驚人,今日算是見識了。」

    鐵棠溪知道張可盈奇怪為何天一門只派了他們四人,也未免過於託大了。那千年殺劫的修士,各門各派若是知道,定會派出大量人手,將之徹底消滅。

    他道︰「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乃一散修,前些日子偶爾插手此事,說是千年殺劫修士,只因無法確定,本門這才派我們幾人前來,倘若可以確定事實,本門自會派遣更多人手。不然,以在下這點手段,如何能擔此大任?」

    張可盈道︰「不知鐵道友來此,可發現什麼端倪?」

    鐵棠溪道︰「我等四人一直在城中觀察,未發現任何異狀,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今日見溫道友,還望解惑。」

    張可盈明白鐵棠溪的意思,說道︰「如玉雖是這裡主人,但她很少來到皇宮,這些千年殺劫修士為何要參與這種凡世間的戰爭,我們也是茫然不知。」

    溫如玉道︰「此事我思慮再三,也沒有找出原因來。」

    鐵棠溪之前就此事也曾問過杜子平,但杜子平也是一樣不知。他說道︰「按照常理來說,千年殺劫修士來此定是為了修煉資源或是寶物。皇宮裡自然不會有什麼修煉資源,但會不會在找什麼寶物?」

    溫如玉道︰「皇宮裡有什麼修煉寶物?如果有的話,他們只要悄悄地潛入皇宮,用法術一探便知,還用得著費這般力氣?」

    張可盈道︰「此事我們也想過,但也沒有找到任何寶物。我們為了探明情況,這一個月數次到對方營中打探消息,卻一無所獲。」

    鐵棠溪暗叫慚愧,他們四人只是在城裡等,壓根就沒有去過敵宮。不過杜子平卻暗忖︰分明你們也不敢前去探營,在這裡信口胡吹。

    張可盈接著道︰「但是昨日,我與舞師妹、易師佷三人一同前去探營,讓其餘幾位同門在後接應,卻出了意外。」

    聽到這裡,鐵棠溪心中暗道︰「來了,這才是說正事。」

    張可盈道︰「與之前幾次一樣,最初我們三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正欲離開,卻發現一樁異處。在龍飛的大賬附近,居然有陣法禁制。說來慚愧,我雖對陣法並不精通,但龍飛的大賬我也來過,卻未發現過,足見這陣法禁制的精妙了。」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這想必是那易晚蓮的功勞了。」

    張可盈道︰「幸虧我這位易師佷在陣法上還有幾分天賦,讓她瞧出破綻。這處陣法禁制有兩種效用,一是監測周圍百餘丈內的靈氣波動,二是掩飾陣法內的靈氣。我們一發現陣法禁制,對方也發現了我們的意圖,便出來交手。」

    鐵棠溪道︰「對方有幾人,修為如何?」

    張可盈道︰「對方一共出來七人,居然有五人的實力不遜於我,其中至少有兩人在我之上,其中一人更遠遠勝過我。」

    鐵棠溪頓時臉色一變,要知道以張可盈的實力,在胎動期中,能與她相持幾個回合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與她並駕齊驅的,可以稱得上鳳毛麟角。

    他問道︰「此人是誰?張仙子可認得嗎?」

    張可盈道︰「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那個修為遠遠勝過我的道士,功法神通更是詭異無比。他面白如玉,但居然是冰火雙屬性修士。這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神通居然相益得彰,一出手,就險些讓我負傷,若不是易師佷見機得快,只怕今日鐵道友還見不過我呢。」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此人的神通只怕不在銀魔之下。」

    張可盈又道︰「我們三人見勢不妙,急忙退去。他們居然還追了上來,我這幾個同門前來接應,本以為至少可以與對方鬥個平手,萬萬沒有想到,這七人居然能合使一套陣法,實力大增,我們一連損失了三位同門,這才逃了出來。」

    鐵棠溪這才知道,飄香谷來了不只這九人,還折損了三位。他微一沉吟,說道:「張仙子找我等,有什麼打算啊?」

    易晚蓮插口道︰「其實對方雖然了得,但沒有那套陣法,我們飄香谷也吃得下他們。但有這陣法相助,我們便不是對手。」

    鐵棠溪道︰「即便加上我們四人,也未必能贏。」

    易晚蓮道︰「不是未必能贏,而是准輸。不過,我有一法子,可以勝過他們。」

    鐵棠溪卻突然說道︰「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易晚蓮見鐵棠溪居然調轉話題,只是含笑答道︰「鐵道友儘管講出來。」

    鐵棠溪道︰「貴派有玄陰十八燈陣,只要布下這座大陣,料想對方定是手到推來。」

    易晚蓮道︰「不錯。只是這玄陰十八燈陣所需人手太多,本門一時也不能再派更多的人手。因此,我想到另一種法子。我手中有一套一十三連環大陣,我仔細推算,覺得可以迎戰對方,但我們只有九人,所以只好請鐵道友等人相助。」

    鐵棠溪點頭道︰「好,只是易仙子有這個把握,為除掉這批千年殺劫的修士,我們在所不辭。」

    易晚蓮喜道︰「那多謝鐵道友相助,這個人情我們定然不會忘記。我會給你們四位一人一枚玉簡,裡有詳細講解了這套大陣,估計三日後,諸位便可完全掌握這套陣法。屆時咱們再演練一遍,便可將這些修士盡數斬殺。」

    接著雙方又閒聊了幾句,鐵棠溪等四人便告辭而去,臨行時,易晚蓮果然贈予四人一人一枚玉簡。

    等鐵棠溪等人走後,張可盈道︰「易師佷,你剛才說這個人情定然不會忘記,是什麼意思?」

    易晚蓮道︰「你明明知道我這話的意思,還問什麼?」言語之間,對張可盈似乎也不怎麼恭敬。

    張可盈也不以為忤,說道︰「鐵棠溪明白這個意思嗎?」

    易晚蓮道︰「他當然不是傻子,不然,他開始說那些話目的何在?」

    鐵棠溪等人回到住處,各自揣摩那一十三連環大陣,但鐵棠溪卻單獨找上杜子平。杜子平見鐵棠溪前來,似乎也不驚訝。

    鐵棠溪道︰「杜師佷,你們玉龍皇家有什麼秘密,儘管說了吧。飄香谷是不會放過的。咱們人手不及對方,倘若你再不肯將這秘密說出,殲滅了敵人,最終還成全了飄香谷這些修士。」

    杜子平道︰「我知道鐵師叔不信,但也沒有辦法,我確實不知道祖上給我家留了什麼寶物?」

    鐵棠溪盯著杜子平道︰「飄香谷為什麼不再派人手來?只怕是被易晚蓮攔下的吧,她一直想把這件寶物弄到手,所以不肯多讓人分羹,這才找咱們聯手。要知道咱們的實力實在太差,倘若在皇宮發現這件寶物,也沒有辦法搶到前。」

    杜子平心下雪亮,鐵棠溪是一頭老狐狸,奸詐之極。只怕他雖已經料到飄香谷派人而來,所以不肯前去打探一下敵情,根本不是他膽小謹慎。而且飄香谷的人不願意再找人手,鐵棠溪何嘗不是一樣?

    也就是因為這個,鐵棠溪與飄香谷人會面時,才談起千年殺劫修士來參與此事的目的。實際上也是在暗中告訴飄香欲的修士,要找他來合作,寶物他就有份。

    只是杜子平確實不知道這玉龍皇宮有什麼寶物,他一度懷疑是龍淵壺的事情傳了出去,才引來這些修士,但他轉念一想,龍淵壺的價值雖然足以令這些人採取這種手段,不過,當時他得到龍淵壺從宮中逃走之時,天下皆知,這些人定然能打聽到這件事。

    他暗自想道:「若有寶物,只怕還在龍淵壺中,有時間我還要好好檢查一下。」

    他說道︰「倘若這寶物這麼容易被找到,這些千年殺劫的修士何致於採用這處手段?」

    鐵棠溪點了點頭,說道︰「這話到是有理。只是師叔也不是貪圖你這家傳寶物,如果落入別人之手,你要想討回,那便難得很了。」他見杜子平仍是茫然,只好轉變話題,與杜子平聊了一下修行上問題。

    等鐵棠溪走後,杜子平向那枚玉簡輸入法力,研究起這一十三連環大陣來。初時他不以為意,哪知讀到後來,儘是欽佩。這套一十三連環大陣由淺入深,越到後來,越是奧妙,杜子平暗道︰「一葉知秋,單憑這套陣法,便知道飄香谷陣法之學未必弱於三才門,本門只怕陣法之強,也不在飄香谷之下。」

    其實天一門、飄香谷這等大派的陣法水平固然極高,但較三才門還是弱了一籌,只是三才門只剩下幾個胎動初期與中期的修士,這陣法水平便打了折扣。而這易晚蓮的陣法水平,未必會強於杜子平,但她從小學習陣法之道,很多地方又是異想天開,到是給杜子平大大開闊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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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複雜的陣法

    三日之後,鐵棠溪等人又來到皇宮,見了飄香谷一干修士。類似這種眾人合用的陣法,向來需要眾人配合得當,陣法的威力越大,就需要眾人配合的默契度越高。

    當下眾人來到皇宮一處空地。溫如玉為了不讓別人前來打擾,早已在此處布下隔絕法陣,而杜雲也告訴手下人,皇宮有一處地點,誰也不許靠近。

    在易晚蓮的指揮下,眾人開始練習這套陣法。杜子平只是練了小半個時辰,便明白此陣絕非易晚蓮所創,但她在陣法的造詣卻令杜子平佩服。

    據杜子平判斷,此陣是由兩個不同的陣法合二為一,這兩個陣法其中一個應該是易晚蓮不知在什麼地方得到的,另一個則是飄香谷的秘傳,但將這兩套陣法融為一體,這卻是易晚蓮的功勞了。

    那個飄香谷秘傳的陣法,便是喬氏五姐妹的合使陣法,因為一涉及到這個陣法,喬氏五姐妹運用得純熟無比,別人是誰也比不上,但換到另一個陣法時,喬氏姐妹與其他人的表現一般無二。

    月亮西斜,疏星漸隱,眾人對這套陣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雖然時間尚短,還遠遠不能發揮這一十三連環大陣的全部威力,但至少也能發揮兩三成的威力。

    易晚蓮道︰「練到這個程度已是著實不易。咱們人多勢眾,陣法又遠勝於對方,便是只能發揮一半的威力,也足以勝過對方。」

    杜子平臉色眉頭微微一皺,向遠處遠去,說道︰「易仙子,你又約了什麼幫手嗎?」

    易晚蓮道︰「我若還有別的幫手,早就叫出來了,哪能隱藏到現在?怎麼,平道友有什麼發現嗎?」

    杜子平嘆道︰「對方可能過來了,咱們準備迎敵吧。」

    易晚蓮笑道︰「不可能,我早已經在那裡施展了些手段,這些修士若是有什麼動靜,絕瞞不過我去。」

    她話未說完,面上的笑容便已收起,因此她也察覺到了有七名修士向這裡飛來。她心中一動,這姓平的靈識好強,我現在才發現敵蹤,而他卻早早看破。

    只聽得一聲長笑,空中出現七個道人,為首的面如冠玉。他哈哈笑道︰「小姑娘,你以為你的陣法不錯,悄悄布下的窺敵法陣,便可以瞭解到我們的行蹤了?若不是為了把你們一網打盡,我早就把你門全部擒殺了。」

    杜子平心中一動,聽此人的意思,己方的舉動早已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對方用了什麼手段,他卻是不知。

    易晚蓮又羞又氣,她布下窺測法陣,只道對方沒有發覺,哪知對方將計用計,反耍了她一手。更令她心寒的是,對方似乎也在自己這邊設下了類似的手段,但自己卻一無所知,被對方耍了個團團轉。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當日放過易晚蓮她們,實在是打著一網打盡的主意。當日他見對方全是女修士,便知道還有一批修士,其中便有玉龍帝國的前任皇帝,即杜子平。他若是將易晚蓮等人盡數擒殺,那杜子平只怕不敢露頭,而這批修士中還找不出那龍虎令的下落,飄香谷死了這麼多修士,豈肯罷休?

    三日之前,他便發現鐵棠溪與杜子平等人與易晚蓮會面,只是他一時沒有把握,這些人是否已有杜子平,便沒有前來出手。直到今日他發現易晚蓮苦練陣法,知道對方再無援兵,這才帶領眾人趕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大喝一聲,「看劍!」接著他倒踩七星步,一柄靈劍飛到空中,與此同時,其餘六人也將飛劍祭出,七柄靈劍在空中一旋,散發出無數劍氣,化為一道劍河,向杜子平等十三人湧來。

    杜子平看到這道劍河,瞳孔一縮,這道劍河令他想起了朱九穆。當日朱九穆與霜華夫人鬥法,便化出了一道血河。這道劍河雖然遠遠不能與朱九穆的血河相比,但已經隱隱有了雛形。對方這套陣法,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他並不知道,若不是之前,他斬殺那兩個修士,這套劍陣的威力還不止於此。

    易晚蓮之前曾與這七人交過手,知道這劍陣的威力,當下嬌叱一聲,「佈陣!」十三柄靈器飛出,化為一柄巨大無比的盾牌,將這道劍河死死抵住。

    杜子平也祭出一柄飛劍。他現在可動用的稱手靈器只有噬血魔刃,除些之外,便是動用各種神通。但是這些手段只要一施展,那易晚蓮、張可盈與舞雲棠便會認出他來。他雖然並不怕飄香谷的人,而且對方也不會在此時與他糾纏,但也不想惹麻煩。

    畢竟無論不管是天一門還是飄香谷都認為這些千年殺劫修士來此,是為了寶物。他是玉龍帝國的前任皇帝,溫如玉又曾經是太后,這批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們對此寶物,都不知情。

    那道劍河受阻,瞬間分為兩道繞開,化為兩條劍蛟直撲過來,劍蛟之中,無數道劍光飛出,聲勢之浩大,整座皇宮震顫起來。一十三連環大連也隨即展開變化,一分為二,一陰一陽,化為兩個漩渦。那些劍光盡數沒入漩渦之中,化為無形。

    本來眾人還擔心這一十三連環大陣未臻純熟,不能抵擋對手這套劍陣,如今看來,縱不能勝,亦不至於輕易落敗。

    本來這一十三連環大陣,攻守兼備,但眾人初學乍練,均抱了一個不求有功,只求無過的想法,一味地只是防守。一時之間,對方攻勢如潮,剛化解了一分攻勢,又加上三分,不多時,那一十三連環大陣防守圈子,便小了幾分。

    只是這一十三連環大陣防禦圈子每縮小一分,防禦之力便更強上一分,對方想要一舉獲勝,也是極難。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萬沒有料到這易晚蓮的陣法這般了得。一時鬥得性起,他便將這陣法全部展開。

    這條劍河擴張開來,莫說皇宮,便是整座都城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劍河盤旋在空中轟隆隆地直直落下,當真如玉河倒懸,裡面千百道劍氣或為流星,或為游魚,擊在那一十三連環大陣上,卻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之聲,悅耳之極。

    在猶如霹靂般的轟隆隆之聲中,偏偏掩蓋不住這股清脆之聲,令人舒服之極,居然隱隱有些睏意。杜子平大驚,對方這套陣法還夾雜著迷魂之神通。自己這一方,修為最強的是他,而且他修煉過冥王決,尚且有些反應,更不用其他人了。

    易晚蓮等人自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她心中懊惱,暗道︰「只需再給我三五天時間,將這大陣操練純熟,何至於如此。」她也是見機極快之人,知道若不趁現在放手一擊,再過片刻,那便會一敗塗地。

    她喝了一聲,「變陣!」那一十三連環大陣立即化為一頭似雕非雕,似鳳非鳳的大鳥。這只大鳥分為涇渭分明的黑白兩色,左半身子漆黑如墨,右半身子瑩白似雪。這只大鳥雙翅一展,直迎向那條劍河。

    劍河盡數落在那隻大鳥身上,只見法術轟鳴,劍河與大鳥撞擊在一起,劍河倒捲,大鳥扶搖直上,竟然是情形逆轉!鐵棠溪等人面上露出喜色,但易晚蓮與杜子平兩人卻是心頭微凜。

    果不其然,那條劍河迅速縮小,化為一柄三尺長的紫色利劍,波的一聲,插入大鳥的胸上。但見黑白兩色與紫光相互爭持,大鳥的氣息立即衰弱下來,而那柄紫色利劍卻依然如故。

    易晚蓮喝了一聲,「動手!」只見喬氏五姐妹同時嬌叱一聲,大鳥身上飛出一顆火球,直向那七名道人飛去。

    這顆火球在空中裂開,瞬間化為一團方圓丈許的火雲。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大驚,叫道︰「快躲!」

    他們七人平日裡配合已久,雖然各自散開,但陣法卻沒有因此而稍有混亂。那柄紫色長劍嗤的一下,將那隻大鳥斬成兩片,隨即落下。

    杜子平等急忙避開,只是那喬氏姐妹摧動陣法,躲避稍遲,利劍過去,五女頓時香消玉隕。但與此同時,那團火焰也將對方兩名道人裹住,只聽得兩聲慘叫,那兩名道人也化為飛灰。這一戰,兩敗俱傷。

    鐵棠溪卻是心中暗喜,雖然己方損傷更大,便對方人少,如今以八抵五,勝面到是佔了七成。而且損失的飄香谷的修士,到時兩家爭寶,這對天一門大為有利。

    那柄紫色利劍,斬殺喬氏五姐妹後,斜斜落在一處。這一劍餘威尚存,轟的一聲,落在地上,地面方圓數丈的表層『蓬』的一聲直接龜裂開來,而後化為碎粉,露出一個深達數丈的大洞,洞底是黑色的石板。交戰雙方瞧見那塊石板,不約而同地發出咦的一聲。

    這黑色石板上有著各種繁複地陣紋,各種各樣的陣紋簡直複雜到了極致。而且這只是一個陣法的一小部份。

    「龍虎令!」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中狂吼一聲。

    鐵棠溪、易晚蓮也同時醒悟過來,面上露出驚喜之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27 13:58
第439章 太極門戶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率先反應過來,靈劍飛起,向那塊黑色石板斬去。嚓一聲,那塊黑石板便被斬裂,隨即轟的一聲,又裂開一個大洞。

    杜子平一怔,這陣紋複雜之極,怎的防禦會這般差?他隨即便明白過來。這陣法只怕主要功能是遮掩,防禦本身並不高,而且多年來無人修繕,早就不堪一擊了。

    那五名道人向那個大洞飛去。易晚蓮鐵棠溪等人哪肯讓他們先行進入,各施神通擊了過去。不料對方雖然死了兩人,但這套陣法五人仍可運轉,只是威力大降,但也將眾人擋住。但見五道人影一閃即過,均進入洞中。

    易晚蓮毫不遲疑,也鑽入洞中,張可盈、舞雲裳、鐵棠溪等人也先後飛入,杜子平最後一個進入洞中。

    杜子平進入這地洞之後,東拐西拐,看見一間密室,室門敞開,裡面有兩群人,相互對持。正是那五名道士,與易晚蓮與鐵棠溪等人。杜子平邁步走入,鐵棠溪見了大喜,叫道︰「平師佷,快過來。」

    杜子平來到鐵棠溪身旁,向這密室望去。這密室極為廣闊,裡面卻空洞洞的,只在地面上有一個太極圖。杜子平一眼瞧出,這太極圖是一個門戶。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諸位,我有一個提議,咱們聯手闖一下這個密室如何?」

    他暗自盤算,己方五人布下的陣勢威力有限,而對方至少有四人實力極強,自己雖然不懼,但算計了一下,他的師弟們以一對一,還輸面較大,對方還有四人,除溫如玉實力一般外,其餘三也非弱手,己方勝算不高。而且這密室中也不知有什麼禁制,不如聯手取寶,最後

    易晚蓮微一沉吟,雖知自己這面勝面略高一些,但也是有限,向張可盈、舞雲棠及鐵棠溪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說道:「聯手?只是如果得到寶物,如何分配?」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那便要看個人的運氣了,誰得到就是誰的。諸位也不要太過於小瞧這裡,只怕這寶物得到還不易呢。」

    易晚蓮點頭道︰「就此說定。」她心下明白,只要寶物到手,對方就要下手了,到時就要生死相見。如果現在動手,無論哪方獲勝,只怕都會損傷慘重,剩下的人就很可能破不了這密室中的禁制,最終會望寶興嘆。

    杜子平尋思,這些千年殺劫修士怎會知道我玉龍皇室有寶物?只怕他們對這裡的禁制更加熟悉,探寶之時,假借禁制傷人,到是不得不防。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道︰「幾位道友修為精湛,想必都看得出來這太極圖便是一個門戶,若要取寶,須得由此進入。只是要從這太極圖中進出,還有其它奧妙。」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瞧了眾人一眼。

    易晚蓮道︰「不錯,這太極圖一陰一陽,倘若不知其法,貿然而入,只怕會危及性命。只是我等愚鈍,還望道長指教。」

    那道人說道︰「我也不盡知,且先試上一試。」他從袖中摸出一張符來,向空中一拋,一道霞光閃過,室內便出現十幾個大漢來,正是撒豆成兵符。

    杜子平見了,卻是暗道︰「這張符到是不差。」原來這撒豆成兵符,入手極易,修煉界幾乎人人都會煉製,但手段有高低,煉製出來的符效果也是大不相同。杜子平所煉製的撒豆成兵符,所化符兵不過是引氣二三層的修為,而這道人所化的符兵,居然已經達到引氣八層。

    在場之人都是識貨的,均想︰難道這張符是此人煉製的?易晚蓮道︰「這張符不錯,用在這裡,有些可惜了。」

    那道人呵呵笑道:「這張符是我閒時煉製的,雖然罕見,但也不值什麼。」

    那道人喝了一聲,「去!」一個大漢走上前去,正踏在那太極圖的黑色圖案上,但見一股火焰升騰起來,這個大漢瞬間化為飛灰。

    那道人又喝了一聲,「去!」又一個大漢走上前去,這次卻踏在太極圖白色圖案上,卻見一道白光閃過,那大漢立即化為一個冰雕,隨即「砰」一聲,碎裂開來,化為無形。

    那道人見了,仍不動聲色,又令兩個大漢走去。這兩個大漢同時踏上那太極圖,分別站在黑白兩部份上。只見火焰與白光升起,這兩條大漢也化為無形。那道人臉色微變,卻不再派遣大漢上前,只是苦苦思索。

    易晚蓮尋思了片刻,說道︰「道長,這次你不妨再派兩條大漢上去。道長施法護住一個,莫要讓火焰傷著他,另一人,我們護住,不讓寒氣近身,看看效果如何?」

    那道人聞言,心頭微震,暗道︰「這丫頭眼光銳利得很,我雖然冰火同修,但冰屬性神通卻稍勝一線,不想讓她看出來。玉龍三大派的修士果然不差。」

    他答道︰「好,我便再試一下。」這次又是兩條大漢上前。當他們踏上那太極圖的一剎那,那道人大袖一甩,一股寒霜飛去,那火焰剛一升起,便被阻擋在外;與此同時,張可盈一捏法訣,一頭火鳳飛出,將那白光也擋了下來。

    這次那兩條大漢倒是安然無恙,但太極圖卻也沒有其它變化。易晚蓮道︰「兩位不妨加大法力。」

    那道人與張可盈聽了,各自長嘯一聲。那道人所射出的寒霜,立即化為一條冰蛟,將火焰熄滅;張可盈的那頭火鳳以一化七,瞬間爆烈成一團火雲,將寒氣徹底驅散開來。

    這兩人的寒蛟與火雲均在各自的區域裡,一絲一毫也沒有外洩,一點也沒有干擾到對方。這手神通看起來普通,但若非法力精純之極,神通運轉之巧妙之人,絕對做到。這一手神通一露,兩人均感佩服。

    那張可盈本來知道對方實力在自家之上,但見對方只是單獨施展單一屬性神通,便不在自己之下,情知自己的實力較對方相差實在太遠。就在此刻,那太極圖猛地一閃,隨即消失,又露出一個地穴來。

    那道人說道︰「這是這位仙子眼光銳利,一眼便瞧出破解之法。」易晚蓮忙遜謝了兩聲。那道人又指揮兩條大漢進入洞中,半晌並無反應。他這才點點頭,說道︰「下面安全,不必擔心。」

    杜子平冷眼旁觀,暗道︰「這牛鼻子極是謹慎,想要害他,也是不易。」眾人依次進入這個地空當中,發現地穴左面有一條窄得只供一人通過的通道。

    那道人說道︰「各位請先行。」

    易晚蓮卻道︰「破此太極門,道長居功甚偉,還是你先請。」她見通道太窄,倘若己方先行,對方在後,趁機偷襲,那道人無人能敵,只怕會盡數折損在這裡。而己方押後,那道人要是偷襲,大家還可以退回來。因此她不得不讓對方先生。

    那道人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當下,其餘四個道人一個個向前走去,待四人已走,他這才在最後斷後。

    舞雲裳待那道人走了一丈多遠後,這才跟上,眾也都保持這個距離,以免一旦發生衝突,可以退回。

    眾人行走了小半個時辰,卻發現眼前陡然開闊,居然出現一個大廳。大廳的另一面,有一扇門,門上掛著一柄劍。

    那柄劍雖然掛在那裡,但眾人無不感覺到一股極凶戾的殺氣逼來,不由得都停了下來,望向那柄劍。

    杜子平暗道︰「此劍之凶戾罕見,想必應該是法寶了。」

    那面如鍋底的道人說道︰「這到是一把好劍,只是大家如何分配啊?」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吱呀一聲,那扇門自動打開,裡面出走出一個手持利劍的銀甲戰士來。眾人瞧向這銀甲戰士,卻發現沒有絲毫生氣,想必是一頭傀儡。

    這銀甲戰士走到中央,說道︰「你們誰可以在一柱香時間內打敗我,不但可以繼續前進,還可以得到這柄赤星劍。」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看來如何取劍,還得依它。這是它的主人所留的言語,咱們還是按這個規矩來吧。只是誰先迎戰這傀儡?」

    易晚蓮微微一笑,說道︰「還是道長先請。」她心下明白,這柄赤星劍先倒誰手,其實都無所謂,反正雙方最後還是勢不兩立,與其這樣,不如讓對方先取,一旦對方有個閃失,那就更好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中想道︰「這丫頭心計頗深,到是一個對手。」

    他說道︰「我們也不好佔這樣一個便宜。這樣吧,咱們輪流,看一下,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奪劍。」

    易晚蓮道︰「道長先請。」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道︰「好,如此就多謝了。」接著,他一回頭,說道︰「五師弟,你去把這柄寶劍取下來。」那面如鍋底的道人點了點頭,邁步走向前去。

    那銀甲戰士一劍揮出,化為一道銀光,向那面如鍋底的道人斬去。劍光未至,那面如鍋底的道士全身便已經籠罩著一層銀光,杜子平在旁邊看去,發現這道士身上光芒之盛,居然不亞於那銀甲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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