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9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1 18:00
第440章 銀甲戰士

    那面如鍋底的道士見這一劍來勢好不凌厲,身體一飄,橫移一丈,空中一柄靈劍飛出,直斬那銀甲戰士的脅下。 `那銀甲戰士反手一抓,將這柄飛劍扣住,同時,手中那道利劍化為十餘丈長短,再次斬了過去。

    那道士身體一旋,飛到一旁,同時一捏法訣,那柄飛劍從銀甲戰士手中飛出,斜斜斬在那銀甲戰士的頸上。噹的一聲,只見火星四射,飛劍被震飛了出去。這銀甲戰士也不知什麼製成的,居然身體如此堅硬。

    眾人見了,無不變色,這等難纏的傀儡,能取勝就已不易,居然還要一柱香時分擊敗,才能獲得那飛劍法寶。

    那道士大喝一聲,右臂暴漲丈許長短,臂上的肌肉隆起,嗤嗤數響,那寬大的道袍衣袖立即被脹破。那飛劍落到他的掌中,呼的一下,升起數丈長的劍芒,向那銀甲戰士當頭劈下。

    眾人見了那道人的異象,知道這一劍非同小可,卻見那銀甲戰士身上升起一層白光,盡數聚集在那柄劍上,也生成一道數丈長的劍芒,向上一迎。只聽見 嚓一聲,那道人的劍芒斷成兩截,人也踉踉蹌蹌地連退數步,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

    那道士掌中劍芒消失,又化為一柄靈劍。只聽見一陣極細微的碎裂之聲,那道士掌中靈劍佈滿裂紋,隨即一片片地落在地上。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縱身飛去,一把將這受傷的道人拉回。他身體尚在空中,聽見叮的一聲,那銀甲戰士一劍正斬在適才那道人原先停留之地。

    這時那受傷的道人張口道︰「大師兄,小弟有辱使命,還損壞了這柄靈劍。」他話剛說完,又是一口鮮血,顯然受傷頗重。`

    易晚蓮、張可盈、舞雲棠等人見了,心中暗喜,對方又折損一人,實力又有減弱。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又驚又怒。要知道,那柄折損的飛劍,乃是成套靈劍之一,他們九個道人人各一柄。這柄靈劍損壞,他們的陣法便會受到影響。

    而且這靈劍品質非凡,居然被這銀甲戰士一劍毀了,可見這銀甲戰士實力何等了得。他面上不動聲色,對易晚蓮說道︰「這位仙子,該你們的了。」

    易晚蓮等人眉頭皺起,這銀甲戰士這等難纏,實在大出她們的意料之外。那黑臉道士實力委實不弱,雖然比不了她們幾人,但要是交上手,她們誰也沒把握,像這銀甲戰士這般,贏得如此乾淨利落。只是若不擊敗這銀甲戰士,且別說得到這飛劍法寶,便是要通過這一關,也是不可能。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等了片刻,說道︰「這位仙子,你們到底由誰去迎戰這銀甲戰士啊?」

    張可盈道︰「我來試一下。」說完,她邁步走上前去。只聽見清亮如鳳鳴一般的嘯聲響起,空中飛出九隻火\鳳凰來,正是她那裡鳳鳴三千里,神火焚天下的神通。只是這次所化出的火鳳,較當初與杜子平相鬥時,又多了兩頭,威勢更強。

    杜子平在旁瞧著,暗道︰「這張可盈的實力大進,只怕真的要結丹了。」

    那銀甲戰士手裡劍落,九道劍光飛去,嗤的一聲,將這九頭火鳳,盡數切為兩半。不料,這十八片火鳳在空中一晃,便化為十八隻火鳳,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繚亂。

    杜子平心中微微一怔,暗道︰「這十八隻火鳳的飛行軌跡,隱隱有玄陰十八燈陣的痕跡。這張可盈實力居然精進如斯!」

    其實他卻不知,本來飄香谷百派試煉時原定玄陰十八燈陣的主持者是張可盈,只是後來那易晚蓮異軍突起,力壓了張可盈一頭,這才讓飄香谷改了大陣主持。`

    那銀甲戰士見對火鳳難纏,利劍一劈,一道直徑近丈的劍光圓柱呼嘯而去,將那十八隻火鳳捲得東倒西歪。

    不過這十八火鳳儘管只是有那麼些許玄陰十八燈陣的影子,較真正的大陣天差地遠,但威力也不能小覷。四隻火鳳雙翅一展,便消失在空中,接下來,便落到那銀甲戰士身上,瞬間,那銀甲戰士全身便燃起熊熊烈火。

    飄香谷的女修見了,不由得大喜過望。那張可盈這手神通在玉龍帝國修煉界那是大大有名,當真可以說得上無物不焚。

    那銀甲戰士大吼一聲,身上白光浮現,將這火焰擋在外面,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那層白光若有若無,彷彿隨時都可以散去,但仍然盡力抵擋著這火焰。張可盈一招得勢,哪肯放手,一聲嬌叱,餘下所有火鳳匯聚在一起,化為一隻火箭,射了過去。

    那銀甲戰士躲閃不及,這只火箭正射在它的肩上。

    「噗嗤!」

    只聽見這樣一聲微彈的聲音,那隻火箭,在那黑臉道人飛劍都斬之不動的堅硬銀甲之上,竟是硬生生鑽了進去,在那銀甲戰士肩上留了一個焦黃顏色的直徑寸許的深洞。而那隻火箭也消失不見在深洞之中。

    「咕咚」一聲,那銀甲戰士兩膝跪倒,利劍插在地面上,整個身軀顫抖不已。

    眾人暗道︰「難道就這樣擊敗了這銀甲戰士」

    就在此刻,那銀甲戰士體內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隨即那銀甲戰士七竅與肩上那個深洞,噴出一股股烈焰來,瞬間佈滿全身。在旁觀望的眾人居然都感覺到這股熱意酷熱難耐。

    那溫如玉率先叫好,認為大勢已定。張可盈等人鬆了口氣,認定此戰已勝。不料這時,那銀甲戰士身上又升起一道白光,白光所過之處,不但火焰盡滅,連身上的焦痕現肩上的深洞也都消失不見。那銀甲戰士站起身來,居然毫髮無損。

    正待眾人目瞪口呆之時,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長嘆道︰「一柱香的時間已到,因此這銀甲戰士便恢復原貌。這位仙子神通不凡,只差了一步,便能擊敗這只傀儡。」

    舞雲裳道︰「難道這傀儡有按時自我修復功能?煉製這傀儡的人,手段與修為好了不起啊。」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不錯,這種手段,便是金期後期的修士也不多見。這位仙子畢竟出身於飄香谷這等大派,見識與眼力都不同凡響,一眼便瞧了出來。」

    舞雲棠道︰「道長過獎了。這次該道長再派人手出戰了。」

    這面如冠玉的道人沉吟不語,剛才張可盈這手神通都未在一柱香時分擊敗這銀甲戰士,看來只有他有這個把握,但他不想在對方面前暴露太多實力。

    那病怏怏的道人上前說道︰「大師兄,我來試試。」

    這面如冠玉的道人看了他一眼,心道︰「老三的實力不弱於剛才那個女修,就算不能獲勝,也不會像老五那般慘敗而歸。」其實那黑臉道人的實力雖然不及這病怏怏的道人,如此速敗,卻是有原因的。

    黑臉道人所修的功法是法體雙修,最擅長的硬碰硬的斬殺。但與銀甲戰士相比,卻弱了一籌,他倆之間鬥法,那是力強則勝,力弱則敗,毫無花哨,因此這才瞬間敗北。

    那病怏怏的道人走上前去,大袖一甩,一股寒氣飛出,化為一朵白雲,將那銀甲戰士圍住。本來這裡張可盈剛剛施法,炙熱無比,但這團白雲飛出,室內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

    那銀甲戰士劍光劈光,那隻白雲竟然結成一層寒冰,堅硬無比,劍光不過斬入丈許,便不能深入。這銀甲戰士長劍再一揮,卻發現身上已經結上寒冰,身形居然有些受阻。它利劍飛舞,便要破開這層層寒冰。

    就在這銀甲戰士破冰之時,那病怏怏的道人一捏法訣,右掌伸開,掌心飛出一朵白色小花,冉冉地飛到空中,落在那銀甲戰士身上。

    這朵小花一觸碰到那銀甲戰士,霍然綻放,從小變大,瞬間璀璨,放射出無數道白光,將整個大廳都映得雪白無比。白光落下,整個銀甲戰士便化為一座冰雕。

    那病怏怏的道人大喝一聲,「裂!」只見那冰雕發出  之聲,無數道裂痕升起,連帶那銀甲戰士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裂痕。

    只是這裂極為細微,數量也極稀少,隨後便迅速增加,擴大,但這銀甲戰士仍屹立不倒。這病怏怏的道人額頭開始出現一層細小的汗珠。

    又過片刻,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嘆了一口氣,隨後,那銀甲戰士身上升起一層白光,將身體表面的冰層化掉,並將身上的傷痕修復。原來,一柱香的時間已經到了。

    那病怏怏的道人退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低聲道︰「大師兄,小弟也敗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道︰「你已經盡力了,這不算什麼?」他轉頭向易晚蓮說道︰「這位仙子,我們也沒有成功,又輪到你們了。」

    易晚蓮點了點頭,又向鐵棠溪說道︰「鐵道友,適才張師叔已經試過,我們飄香谷不合適再佔先,這次請貴門出手。」

    她嘴裡說的漂亮,實際上是自認飄香谷無人能獲勝,這才把這塊難嘴的骨頭拋給了鐵棠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1 18:01
第441章入陣(一)

    鐵棠溪自是明白易晚蓮的用意,只是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來藉口,倘若直接說,無法戰勝此銀甲戰士,未免又折了銳氣;若是上去迎戰,連排名在他之上的張可盈都沒有獲勝,他上去也是自尋其辱。

    杜子平對鐵棠溪說道︰「鐵師叔,我想領教一下這個銀甲戰士。」

    鐵棠溪點了點頭,說道︰「平師佷,你要小心。」

    飄香谷眾人見杜子平邁步走上前去,均想︰「天一門這是擺明要放棄這一關了,以鐵棠溪的神通,尚且不敢應戰,下一輩的修士又濟得什麼事?」不過,易晚蓮卻是目不轉楮地瞧著杜子平,似乎在想些什麼。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見杜子平應戰,也是一怔,杜子平雖然修為也是胎動九層,但之前表現並沒有過人之處,而且飄香谷眾人對他的態度也是平平淡淡,不過,他老謀深算,知道杜子平定有過人之處,到也沒有太過小瞧。

    杜子平剛來到近前,那銀甲戰士的利劍便已斬下。但見這道劍光矯若驚龍,散發出鋒銳之極的劍氣,連在一旁觀望的眾人都覺觸面生疼。

    杜子平升起一團白霧,整個身體都化為若有若無,化為一縷白煙飄過,這一劍便斬了個空。杜子平身形展動,只見空中倒處都是他的殘影,讓人無法分清其真身所有。旁觀眾人便是用靈識都覺得難以捕捉到,見此情況,眾人無不驚駭,均想︰「倘若動起手來,稍有疏忽,便會死在此人手上。」

    那銀甲戰士一連數劍都斬在空處,立時將利劍一抖,化為數十口飛劍,向每一道殘影斬去。眾人只道這下子,杜子平非現出真身不可,哪知這數十口飛劍仍舊斬空。

    眾人暗暗稱奇,那面如冠玉的道人修為最深,片刻間便瞧出問題之所在。那數十道飛劍固然盡數斬在空處,但卻有些不同。絕大部份劍光是穿過那殘影,而總有那幾數劍光,偏移了最初的軌跡,想來那是真身,杜子平不得不施法避過。

    他看得出來,那銀甲戰士也分得清楚,但見那數十柄飛劍匯聚在一起,化為一柄丈許長短的巨劍,直奔杜子平的真身斬去。

    杜子平身上光芒一閃,急忙避過。那銀甲戰士好容易分辨出真身所在,哪裡肯放過?那柄巨劍只是在杜子平身後半尺左右晃動,卻怎麼也無法再拉近半步。那巨劍散發出的劍氣雖然鋒銳,卻也無法傷到他。

    眾人均想︰「這人的遁術好生了得,倘若是與人鬥法,自是大佔便宜,但是這般下去,如何能在一柱香時分擊敗這銀甲戰士?倘若有稍有差池,便是巨劍穿身之禍。」

    一柱香時分堪堪將近,杜子平大喝一聲,遁速猛然加快三分,撲向那銀甲戰士的後背。那柄巨劍尾隨其後,直插過去。這一劍好快,威力又是極強,奪的一聲,便將杜子平刺穿,並沒入那銀甲戰士的後背之中。就在此刻,那伏在銀甲戰士後背的杜子平身影散出,居然是一個幻影。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失聲叫道︰「好厲害的幻術!」

    杜子平雙掌一拍,一道雷光瞬著那柄利刃便鑽入銀甲戰士的體內。但見雷光閃爍,那銀甲戰士全身都冒出黑煙來。隨即一聲霹靂般的巨響,那銀甲戰士連人帶劍化為碎片,落了一地。

    眾人一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銀甲戰士竟然這樣就被杜子平毀掉。那銀甲戰士這幾戰中所顯示的威力,眾人均瞧在眼中,但杜子平這般獲勝,卻讓人覺得他實力如浩瀚煙波,廣不見邊深不見底。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頭巨震,暗道︰「我本道那女子為眾人之首,哪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一個高手?」他自忖與杜子平交手,殊無半分勝算。

    杜子平瞧了一眼那銀甲戰士的殘骸,發現已是半分靈氣全無,心中也不免有些可惜。那銀甲戰士這種傀儡,無論是材料,還是煉製手法,或是所刻下的陣法陣紋,都非尋常之物。只是現在卻是化為烏有。

    他抬頭向上望動,那柄赤星劍仍掛在上面,一動不動,但那股凶戾之氣卻已經消散不見。他用手一招,便將那柄飛劍攝來。這柄飛劍劍鞘上貼有三張銀色的封禁符。

    杜子平左手虛空一劃,便將這飛劍束在一個光環之中。接著,他右手輕輕地將那三張封禁符揭下。只聽見一聲宛如龍吟般的聲音響起,那柄赤星劍自行從劍鞘中飛出。

    杜子平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這柄赤星劍。只見這柄飛劍劍紋四射如火,並發出道道紅光,而且還發出令人心悸的靈壓。果然是法寶,而且品階還著實不低。

    杜子平只覺得從劍身上傳來一股大力,這柄劍彷彿要從手中掙脫出來一般。他將此劍插入鞘中,迅速又將三道封禁符貼在劍鞘之上,見此劍再無動靜,便將其放入法寶囊中。

    他抬頭一看,卻發現眾人瞧他的目光都有些變化,有幾分驚懼,也有幾分豔羨。他微微一笑,說道︰「且看一下那大廳之中還有什麼?」

    他邁步走到門前,推門而入,卻見這大廳中央刻畫一幅巨大的八卦圖,八封圖旁邊寫著一行大字,「通過此陣者,可得重寶。」

    這時,眾人也走進這大廳之中。眾人也瞧到了這幅畫與旁邊的那行字。溫如玉道︰「也不知此話是真是假,倘若不理會,直接進入廳後,難到就不能得寶嗎?」

    那面如冠玉的道士道︰「只怕咱們不能繞過,只有按照此間主人所留的方法,才能獲得巨寶。」

    溫如玉道︰「雖然不知此話的真假,但這八封圖,到是一個真正的法陣。倘若不理會,就此搶過,不但不能得到寶物,還有性命之憂。」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這位仙子,這次是你們先取寶。倘若未能取到,我們再試一試。」

    易晚蓮道︰「這次不必,咱們一同參悟此陣,誰先參悟完畢,便先試上一試。」說完,她便凝神向那八卦圖望去。她自忖對陣法鑽研之深,在眾人之中不做第二人想,而且第二個破陣之人,所花時間更多,到也不一定吃虧,因此,她樂得做個人情。

    她初望之時,只覺得是一個並無特異之處的八封陣,但隨即加以推算,卻發現這裡奇正變化,數不勝數,居然毫無頭緒。

    她做事向來謀定而後動,哪裡肯上前?眾人見此情景,知道易晚蓮在推算,便都向陣法望去。這些人雖然大半人對陣法都有瞭解,但較易晚蓮,卻又差得遠,但誰人輕言放棄,只是眼楮望著法陣,心下暗暗推算。

    溫如玉仔細推算陣法,只覺得變化無窮,眼前一片混亂,居然有無數兵馬向她殺來。她心頭一震,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身在何處。兵馬忽然散去,出現一個白衣少年,正是杜子平的父親年輕時的形象。

    她輕喚一聲,「先皇?」她嫁給凡人雖非心甘情願,但也多少有幾分欣賞對方,這時見了,一時意亂情迷,竟然想初婚之事。

    她臉上泛起紅暈,目光迷離,眾人都在推算陣法,無人注意於她。眼看她愈陷愈深,那舞雲裳揉了揉眼楮,回頭一看,見到溫如玉魂不守舍的樣子,吃了一驚,叫道︰「如玉,你怎麼了?」

    眾人吃了一驚,急忙轉身望去,卻見溫如玉居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彷彿失魂落魄一般。易晚蓮知道溫如玉深陷陣中,口中唸唸有詞,右手從袖中摸出一道符來,在溫如玉額頭上一貼,口中喝道︰「疾!」

    那道靈符發出陣陣光芒,溫如玉身體猛然一陣,只覺胸中氣血翻湧,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隨即清醒過來,知道是易晚蓮所救,說道︰「多謝易師妹相救!」

    易晚蓮道︰「無妨,你修為定力均不足,還是不要再參悟此陣,以免被陣法所困。」溫如玉知道這八卦陣的威力,不敢逞強,點了點頭,退在一旁。

    杜子平心中暗凜,暗自尋思,這陣法居然有如此威力,只怕自己力所未逮。正自他尋思之際,對面一個黃袍道人走入那八卦陣中。這道人在群道之中排名第二,實力僅次於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而且陣法修為也相當不弱。

    他從正東的生門走入,眾人均知若要破這個八卦陣,須得從生門而入,只是這陣法繁複之極,居然有人連生門都沒有找到。

    哪知這道入進入生門之中,只覺得頭暈眼花,登時大驚,難道自己判斷有誤?這並非生門?只是這時也輪不到他多想,急忙轉步,只是眼前天錯地暗,居然判讀不出方向。

    他知道自己已經深陷陣中,到也並不著慌,從袖中摸出五塊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片,按五行方位布下。

    他口中唸唸有詞,手指向這五片白色玉片點去,但見這五片玉片依次閃亮,隨即形成一個直徑五尺大小的圓形光柱。

    他三步並做兩步,急忙邁入其中。他一進入,頓覺神清目明,便向陣中望去,只叫了一聲,「苦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1 18:01
第442章入陣二

    原來他向四處一望,卻發現自家正處於傷門。 他倒吸一口涼氣,萬沒料到這陣法這般奇詭。他在外面反反覆覆推算了三遍,這才斷定生門所在,怎麼瞬間便成了傷門?

    就在此刻,那圓柱外面飛來一條風蛟,將圓形光柱纏住,立即化為無數柄風刃,密密麻麻地插在那圓形光柱之上。

    但見白光閃動,那圓形光柱也是忽明忽暗,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那道人大為惶急,這圓形光柱倘若被毀,他在這法陣之中便如盲人一般,只能任人宰割。他忙摸出四道黃色陣符,貼在那圓形光柱的前後左右處,口中唸唸有詞,右手捏著法訣,那四道黃色陣符發出陣陣光芒,這圓形光柱,便開始穩定下來了。

    只是還不等他露出笑容,那風刃光芒大作,圓形光柱再次搖晃起來。那四道陣符也彷彿有大風吹過,不住地抖動,並發出噠噠之聲。

    那道人忙又捏訣,不過,那四道陣符不過微微一頓,反而抖動得更加厲害了。那道人見狀,正欲再展神通,只聽見喀拉一聲,那四道黃色陣符飛出,圓色光柱四分五裂。

    這道人反應極快,大袖一抖,拋出一柄白羽扇來。這白羽扇名為九鳳朝陽紫雲扇,是他蒐集了九種靈鳥的翎羽,煉製而成,故以九鳳為名。

    他將這九鳳朝陽紫雲扇祭起,向空中一扇,只見風刃倒捲而回。他知道機會難得,便急忙又轉入一門。哪知,他剛進入此間,只見一朵白雲飛來,將他罩入。他放眼望去,儘是霧茫茫的一片,連靈識都被遮蔽住了。

    他將這九鳳朝陽紫雲扇連揮數下,破開白霧,又逃了出去。只是這陣法千變萬化,他始終無法逃身,那九鳳朝陽紫雲扇威力果然了得,不管什麼砂石風暴,水火雷電,劍光寒氣,只須扇上數下,便可以打開一條通道。

    那道人心下暗暗叫苦,九鳳朝陽紫雲扇雖然保他一時無事,但他現在早被這陣法轉得暈了,哪裡還能推算得出,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大喝一聲,九鳳朝陽扇一扇,飛出九隻火鳥來,向地面那陣盤擊去。雖然那洞主留言是通過此陣,他無力通過,卻是想將其毀掉。

    哪知他不這麼做還好,那九隻火鳥,向地面一撲。那陣法立即升起一道霞光,將這九隻火鳥捲入其中。

    那道人大吃一驚,忙運法訣,想要收回這九隻火鳥,不料一連摧了數次,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正驚慌失措之際,手中那柄九鳳朝陽紫雲扇發出  之聲,隨即碎成數截,墜落在地,化為無形。這柄九鳳朝陽紫雲扇是上品靈器中的精品,居然就這樣被大陣給毀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在外瞧出不妙,但對這陣法極是忌憚,擬出手相救,又恐救人無功,把自己也陷進去。正躊躇間,只見一朵白雲將陣內的道士籠罩其中,片刻之後,便送出陣外。只是那道士卻昏迷不醒。

    這面如冠玉的道人伸手拍在那人的後背,過了半晌,那人才睜開眼楮,噴出一口鮮血,說道︰「此陣太過奇妙,我實在無力通過。」

    杜子平心中一動,覺得這洞主布下的禁制對眾人似是手下留情。那銀甲戰士取勝,也不追擊,這道人破陣失敗,居然僅是送了出來。雖然溫如玉受傷,但即使無人相救,她也不過是重傷昏倒,無性命之虞。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這陣法中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幻無窮,神鬼難測,我們是沒有辦法了。就看看仙子這邊的手段了。」

    易晚蓮尋思片刻,身形一展,便進入死門當中。眾人見了,無不又驚又駭,其中有人都喊出聲來。

    不料,她身形進入,那陣法卻無變化。杜子平暗暗點頭,這大陣將生門隱藏於死門當中,其用心之縝密,陣法佈置之巧妙,當真是匪夷所思。那易晚蓮的膽氣也是令他暗暗佩服,別人就算想到生門或許隱藏在死門當中,也不敢以身涉險,畢竟這佈陣之人,修為與陣法水平,絕非胎動期修士可比。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瞧在眼中,口中喃喃自語︰「此陣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依天、地、風、雲、鳥、蛇、龍、虎之形列有八陣,光正奇變化,便有八八六十四種……」

    他見易晚蓮進入死門無恙,心中暗想︰「這女子陣法水準之高,實在罕見。雖說她膽氣過人,但若沒有相當的把握,又怎敢以身涉險?」

    他本是一個極有絕斷之人,一念及此,便又想道︰「佈陣之人留言,過此陣都,可得重寶,想必就是那龍虎令。倘若這女子過陣,龍虎令想要再搶到手,便是千難萬難。」他身子一晃,也沒入死門當中,其餘幾個道士見了,也不說話,緊隨其後,進入這陣法當中。

    那張可盈、舞雲棠與鐵棠溪正欲進入,杜子平連忙阻住,說道︰「且慢!此陣絕非這般容易!」

    剛才杜子平擊敗了那銀甲戰士,在眾人面前已是樹立了相當的威信,因此不但鐵棠溪,張可盈與舞雲棠也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張可盈道︰「怎麼?有什麼不對?」還未待杜子平答話,卻見陣中一片黃沙湧起,將這五個道士湮沒其中。她嚇了一跳,瞧那易晚蓮,卻仍在陣中,未受到攻擊。

    杜子平微微笑道︰「小可對陣法也略知一二。這陣法變化共有八八六十四種。因此,入陣之處又怎能保持不變?」

    張可盈跺足道︰「那易師佷怎偏偏挑了一個最危險的入陣之法?」

    杜子平道︰「在陣法方面,在下與易仙子相比,就好比是小溪比之大海,在下參悟不透的,易仙子未必參悟不透,而易仙子參悟不透的,在下一定就是不成。因此,易仙子必有她的道理,咱們便只在旁看著罷了。」

    那易晚蓮進入陣中,初時沒有任何反應。不料,她推演之處稍有不對,腳下錯了半步,但見漫天的黃沙湧了過來。這股黃沙高達數丈,威勢竟似不在破掉九鳳朝陽紫雲扇那道霞光之下。

    張可盈與舞雲棠見了,更是焦急,只是也幫不上忙,雖然站立不動,但臉色也沉了下來。那易晚蓮卻也不急,她衣衫上繡有一朵白蓮,這時飛了出來,立在足下,瞬間將她團團護住。那黃沙翻來滾去,卻無法進入她周身三尺之處。

    她鑽到黃沙之外,卻見一股黑煙湧來。這黑煙瞬間將白蓮染得漆黑,顯然是蘊含巨毒。那易晚蓮也不著急,玉手伸出,一隻羊脂玉瓶便出現在掌中。只是她玉手也是潔白無比,一眼望去,簡直分不清哪是手,那是玉瓶。

    那玉瓶飛到空中,灑下一片甘露來,澆在那白蓮之上,片刻便將那黑煙驅除得乾乾淨淨。鐵棠溪見了這只玉瓶,失聲道︰「洗心瓶!想不到易仙子居然是玉玲瓏前輩的傳人,難怪年紀輕輕,便如此了得,不但修為驚人,陣法也這般了得。」

    張可盈與舞雲裳四隻眼楮只放在易晚蓮身上,對鐵棠溪這話,居然沒有聽到。就在此刻,那黑煙散開,飛出無數柄風刃來。

    這些風刃威力之大,遠遠超過適才那道人所遇。張可盈與舞雲裳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只見白蓮轉動,那風刃盡數被擋在外面。這風刃一過,便是漫天的火焰,立即便將易晚蓮捲入。

    張可盈與舞雲裳這次反而不急,只見那洗心瓶飛起,灑下一片又一片的甘露,雖然不能將火焰盡數熄滅,卻也令易晚蓮周身丈許之內,連一個火星都沒有出現。

    張可盈與舞雲裳瞧得驚心動魄,這時才心下稍安,回頭望去,大吃一驚,卻發現杜子平已經蹤影皆無。鐵棠溪等三人仍在觀望那大陣。

    張可盈道︰「那位平道友呢?」

    鐵棠溪道︰「剛才他見易仙子有危險,便闖進去救人。我陣法水平不成,如果跟進去,只怕會拖累了他,便在外面等候。」

    那張可盈怒氣漸生,暗道︰「這哪裡是救人,分明是怕易師佷吃了獨食。而鐵棠溪等三人在外面一來是接應他,二來是盯住我們幾人。」只是她也無法發作,一言不發,便扭過頭去。

    這時,那易晚蓮卻被兩條冰蛟所困,饒是她手段了得,神通驚人,靈器犀利,一時之間,也與這兩隻冰蛟鬥個不分上下。

    張可盈與舞雲裳向陣中其它方位瞧去,發現那幾個道人仍被困在黃沙之中,但杜子平卻沒有發現。

    張可盈與舞雲棠心頭一震,莫非這姓平的陣法水平還遠勝過易師佷,他已經悄悄地通過這陣法了?不然,這陣法當中,為何找不到此人?

    只是杜子平陣法勝過易晚蓮,這雖然難以令人置信,但天一門畢竟是玉龍第一大派,出現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也並非不可能。不過,杜子平要是陣法水平,遠遠地超過易晚蓮,那確是絕無可能。

    易晚蓮雖然不是玉玲瓏的弟子,但一身所學卻是那玉玲瓏所傳。玉玲瓏被譽為飄香谷近年來最有希望結嬰的修士,兩年閉關準備結嬰,據說其陣法水平已經不在資深陣法靈師之下,只是修為未至元嬰期,因此才一直處在陣法大師之列。杜子平便是再天賦異稟,再有高人傳授,又怎能遠遠地勝過玉玲瓏的衣缽傳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1 18:02
第443章入陣(三)

    杜子平適才在外面推算,又看見那道人與易晚蓮入陣,又觸類旁通,心下有了七分把握,這才入陣。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他不想被別人看到,便施展了芥子藏身術。也不知這芥子藏身術奧妙無比,還是他對陣法參悟頗深,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居然並沒有引起陣法反應,因此到也瞞過了眾人。

    正如那面如冠玉的道人所說,此陣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依天、地、風、雲、鳥、蛇、龍、虎之形列有八陣,但卻是陰陽五行顛倒,生門掩在死門之中,便是其中表現之一。

    這八門輪流變動,卻極盡迷惑之能。那易晚蓮推算出死門所在,進入陣中,所以安然無恙。那面如冠玉的修士依樣畫葫蘆,之所以困在陣中,不是因為他的推演之法有誤,而是沒有瞭解到這陣法真正的奧妙。倘若逆推,他即使沒有推算出來,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

    杜子平悄悄地來到這五個道人身旁。對於這五個道人,他是痛恨之極,根本不介意落井下石,在這陣法之中,正是偷襲他們的最佳之處。

    只是他瞧了幾眼,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或是惻隱之心發作,而是這五個道士在裡面又布下一下陣法。這個陣法名叫玄武陣。這玄武陣並不是修煉界赫赫有名的玄武大陣。

    那玄武大陣攻防一體,奧妙無窮,是修煉界七大名陣之一。玄武陣只有一種效用,防守,而且此陣只適用於胎動期修士。據說此陣布下,在胎動期陣法中,防禦之強排名第一。其實此陣還有一個名稱,叫做龜陣。就是說,此陣布下,便是一個硬殼烏龜,令人無法下手。

    單單一個玄武陣,也就罷了。這五個道人還有一套聯手陣法,雖然一人已經受傷,連靈劍也被毀掉,但這套陣法依然可以布下,只不過威力更弱了幾分,在這兩種陣法的護持下,這五個道人一時到也無事。

    杜子平見了,知道倘若要下黑手,八成會激起陣法變化,而自己對這套陣法也沒有徹底琢磨明白,就算能害了這五人,只怕自己也會陷入陣法當中。

    他瞧了片刻,又駕起遁風,默默體察那陣法變化。只是他雖然沒有遇到陣法攻擊,但卻也走不出去。

    他知道自家有一處關鍵之所尚未參悟透,便在潛心思索起來。他一時不察,居然來到那易晚蓮附近。那易晚蓮正駕著白蓮苦苦支撐,突然間叫道︰「是哪位道友來此?可是天一門下?是鐵道友,還是平道友?」

    杜子平吃了一驚,這易晚蓮雖然沒有發現他,但卻感覺到他的存在。此陣亦有遮掩之能,卻只能遮掩陣中之人。也就是說,陣外之人,可以看清楚陣內人所作所為,但陣內之人卻無法覺察到陣外之人。因此,那易晚蓮並不知道是何人入陣。

    但她想來,除了飄香谷的張可盈與舞雲裳,就是天一門的四人。那五個道人進入陣中,她當時已經發現。不過,若是張可盈與舞雲裳進入此陣,絕不會隱匿氣息,讓自己發現不了。而天一門四人中,鐵棠溪名列玉龍十九仙,杜子平適才也顯示出極強的實力,因此,便是這兩人的可能性最強。

    她又喚了兩聲,卻不見回答,便說道︰「這位道友能來到這裡,未引起陣法變化,想來陣法水平也是極高。你定然已經知道此陣是陰陽五行顛倒,但卻無法通過此陣,在找那一處關鍵所在。」

    杜子平仍不言語。易晚蓮道︰「倘若道友肯助一臂之力,我便將這破陣之法告知。」

    杜子平心中暗道︰「真是扯謊都扯不圓,你自家都困在陣中,還有什麼破陣之法?」

    易晚蓮道︰「道友莫要看我現在困入陣中,那只是我一次失誤,偶然推演出了差錯而已。只是佈陣之人無論修為,還是陣法水準,都遠超於我,我只要錯了一次,便無能為力。但我現在已經想出通過此陣的方法,只是我無法施展。」

    她說完這些,又停了片刻,只是回答她的是陣法中冰霜火焰,杜子平仍舊沒有吱聲。她心下恨極,說道︰「道友進入此陣,定然是逆推演。只是道友想一下,我是如何進入此陣,在遭到陣法攻擊之前,又是如何規避的?」

    她心中明白,倘若杜子平是按著她之前的法子,不是早已通過此陣,就是被困入陣中。因此她才能斷定杜子平入陣之法。

    她這番話講完,杜子平猛然想起,那易晚蓮在法中應對的手段,並非與他一樣。只是他當時只道易晚蓮推演有誤,如今想來,倘若是推演有誤,她早就陷入攻擊之中,哪裡會到後來才引起陣法變化?

    但他當時只顧自行推演,對易晚蓮當時採用的手段並未太過留意。那易晚蓮說了這番話之後,便不再言語。

    又過了半盞茶時分,那易晚蓮仍舊沒有說話,似乎已經把杜子平這個忘記了一般。無奈之下,杜子平道︰「易仙子,你有什麼破陣之法,不妨講來聽聽。」

    易晚蓮聞言一笑,說道︰「原來是平道友,不妨現出身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杜子平苦笑一聲,說道︰「易仙子好耳力,居然一下子就聽出我的聲音。」他心中一動,難道易晚蓮也知道自己便是杜子平?畢竟當日百派試煉交手之時,他也是說過話的。只是現在時隔已久,或許她早已忘記了。他說完之後,便收芥子藏身術。

    陣外的張可盈與舞雲裳見了,不約則同地發了「阿」的一聲。那杜子平一直來到易晚蓮的身旁,兩人這才發現,可見杜子平這隱匿之術何等了得。

    易晚蓮道︰「平道友修為精湛,這陣法水準也是了得,在天一門中只怕也不是等閒之輩吧。」

    杜子平苦笑道︰「在下本就是天一門的無名小卒,若不是易仙子在前探路,我也分不清這陣法的變化。只是易仙子如何才肯教我通過此陣之法?」

    易晚蓮道︰「無名小卒?平道友太謙虛了。我教你通過此陣,我只要求,你之後得到的寶物,你我平分,如何?」

    杜子平想也沒想,便一口答應下來。易晚蓮笑道︰「平道友,到也爽快。以天一門的名譽,料想平道友也不會食言。」

    杜子平心中暗道︰「如今這也是無奈之舉,也不可能讓我近前,搞什麼擊掌之誓。而且她們飄香谷還有張可盈與舞雲裳二人,實力均在鐵棠溪之上,自忖整體實力勝過,這才故大方。」

    他口中卻道︰「易仙子儘管放心。」

    那易晚蓮道︰「此陣八八六十四種變化,每八種變化為一組,可分為八組,每組八個變化。那麼要通過此陣,我只道是逢單逆推演,逢雙正推演。哪知這裡面,還有變化。逢單組是如此,但逢雙組卻顛倒過來,是逢單正推演,逢雙逆推演。當時,我一時不察,這才落到這個田地。」

    杜子平聞言,細細琢磨了一番,覺得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易晚蓮的確是開始不久便陷身於此,想必是逢雙組時出了差錯。

    他又推算了一番,覺得無誤,便欲行動,猛然間想起一事來。若是此法有用,她向陣外傳音,無論是張可盈,還是舞雲棠,均可通過此陣,何須等到現在,借助自己的力量?

    那易晚蓮見杜子平遲遲不肯行動,便催促道︰「平道友,你推算完畢,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

    杜子平心中一動,終於明白了如何通過這陣法,說道︰「易仙子,好手段,好心機,在下險些入彀。」

    易晚蓮訝然道︰「平道友,何出此言?」

    杜子平道︰「倘若易仙子所說之法,可以通過此陣,陣外的張舞兩位仙子,哪一個不能通過此陣?易仙子何必要借助我的力量?總不會,易仙子不信任這兩位吧?」

    易晚蓮嫣然笑道︰「張師叔與舞師叔,修為雖然不錯,但陣法水準不足,無論正推演,還是逆推演,都有出錯的可能。倘若一個不慎,豈不是把她們二人害了?」

    杜子平道︰「到了現在,易仙子還是如此,當真以為我對此陣絲毫不瞭解嗎?此陣是叫做陰陽八陣門,明面上是八八六十四種,但一陰一陽,共有一百二十八種。前六十四種的應對之策,是易仙子你說的法門,但後六十四種應對之策,又是顛倒過來。」

    易晚蓮心頭一震,萬沒有料到此陣居然被杜子平瞧了出來。但她做出恍然大悟之狀,說道︰「原來如此,我所知也是有限,險些害了平道友。幸虧平道友所學淵博,否則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杜子平見她還在裝蒜,哼一聲,說道︰「易仙子這張利口果然了得,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只是若按你的法子,我在第六十五種變化時,引動陣法發作,把自己陷進去也就罷了,但易仙子此處的壓力大減,應該可以逃出陣法攻擊,然後順利通過此陣,這就未免有心存心不良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5-31 18:03
第444章上官雲城

    易晚蓮聽到這裡,楚楚可憐地說道︰「小女子所學有限,不知天高地厚,無意間險些闖下大禍,道友若不肯見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如今是跳近大江裡也洗不清了。 」杜子平不再理她,身體在空中一轉,按照適才所推算的法子,遠遠地飛走了。

    這法子果然有用,不多時,杜子平便發現前面地上有一個黑黝黝洞口。只是洞口旁邊卻立有一塊石碑。

    他定楮望去,只見石碑上寫道︰「老夫上官雲城,少與至交好友杜廣共同學道。後偶遇強敵,杜兄捨命相救,倖免遇難。余無為報,欲收杜兄之子為徒,不料其子學道無成,卻嚮往人間富貴。余遂其意,歷經十載,創下玉龍帝國。」

    杜子平看到這裡,這才知道自家祖上成功建國,實是這上官雲城之力。他本來就料到,這皇宮之中若有重寶,必然與上官家族有關,這上官雲城雖不知道是何許人,但估計與上官家族定有莫大關聯。

    他接著讀下去。那石碑寫道︰「又忽忽數十載,余得到天龍逸士所遺龍淵壺與斬龍訣,創上官家族,後又得到雲霄三聖之玉真子所傳冰火兩極陣與龍虎令。余念杜兄相救之恩,皆藏於皇宮之中,以待杜兄後人踏上仙途。」

    杜子平暗道︰「這上官雲城還真是福緣不淺,不但得了天龍逸士之寶,連玉真子的遺物也得到了。這冰火兩極陣應該是一座陣法,但這龍虎令卻不知道有何用處。」

    那石碑又寫道︰「後人若來此處,定然身具杜兄血脈,否則即便通過此陣,也絕不會至此,故將這冰火兩極陣相授,那龍虎令雖事關重大,但余一生亦未參悟得透,置於余坐化之所。」那石碑的下面刻得便是那冰火兩極陣的陣法,以及圖形。

    杜子平仔細讀了下去,發現這冰火兩極陣果然奧妙之極,只是這裡不是久待之地,便欲將陣法記下,以便日後揣摩。這時,那冰火兩極陣的文字與圖形便飛了出來,從杜子平的百會竅穴鑽入識海之中。隨著這些文字與圖形的消失,那石碑也碎裂開來。

    杜子平又驚又喜,他萬沒有料到,這石碑連同文字他沒有發現半分靈氣,居然也能如此。他看了看這洞口,便邁步走了進去。

    他的身影剛剛從洞口處消失,那易晚蓮突然發現眼前的冰火雷電等法術攻擊,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籠罩在那五個道士上的黃沙同樣也消失不見。易晚蓮與那五名道人同是一呆,隨即醒悟過來,向前飛去,找到洞口,一一下鑽入。

    陣外的張可盈、舞雲裳、鐵棠溪等人也是目瞪口呆。陣外之人雖說可以看到陣內所發生的一切,但杜子平後來來到洞口之時,陣外之人卻一樣也看不清楚。

    在他們眼中,只是發現杜子平飛走,過了片刻,陣內的攻擊停止,易晚蓮與那五個道人接連從洞口飛了進去。更關鍵的是,他們發現這種好運只有陣內之人方才享有,他們卻無法進入此陣。

    每當他們靠近陣法之時,總有一道無形的牆壁將他們擋住。他們用盡辦法,也無法越雷池一步。靈器神通擊了過去,也盡數被擋回。這意味著,杜子平與易晚蓮要面臨這五個道士。

    張可盈道︰「怎麼辦?平道友與易師佷神通雖然不弱,但只怕也不是這五個道人聯手之敵。」她自然發覺,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實力遠勝他人,易晚蓮雖然實力也是極強,但也不會其敵手,杜子平雖然不弱,但最多也就是鐵棠溪的水準,兩人就算聯手,那五個道人無須佈陣也足可以勝之。

    鐵棠溪吸了一口氣道︰「我在這裡等著他們,就算他們不是對手,也未必逃也逃不出來。」他這個決定,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倘若杜子平與易晚蓮被那五個道士斬殺。這些道士出來後,己方這六人一樣不是對手,也是凶多吉少。

    這道理他懂得,張可盈與舞雲裳也懂得,但二女點了點頭,說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能把平道友與易師佷丟在這裡不管。」

    鐵棠溪聞言,心下稍安。他之所以留在這裡,一來知道杜子平實力驚人,二來石世傑與他關係頗佳,倘若這般離去,日後不好向石世傑交待,三是那易晚蓮是玉玲瓏的傳人,張可盈與舞雲裳也不能輕易捨棄。饒是如此,當他聽到張可盈等人肯留在這裡,心中也是暗暗舒了口氣。

    且說杜子平進入洞口之後,發現下面居然深不可測。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眼前一亮,自家正處在一個密室之中。這密室裡供著一座牛首人身的雕像,與杜子平在萬鬼窟所見一模一樣。這牛首人身的雕像前還擺著一座香爐。

    杜子平見到這座牛首人身的雕像,便是一驚,只是四處打量,不肯上前。不多時,他回頭一看,卻見易晚蓮也來到此處,便打了個招呼,說道︰「易仙子,想不到這麼快你就來了。」

    易晚蓮嫣然笑道︰「平道友搶先一步,也不知得到了什麼好處?」

    杜子平道︰「慚愧,慚愧,我也是剛剛到此,什麼也沒有得到。」

    易晚蓮道︰「平道友這話,小妹到是相信,但是只怕難以取信那五個道士。當然平道友神通驚人,孤身一人打發這五個道士,也是輕而易舉。」

    杜子平聞言一怔,道︰「易仙子,小可在此處確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不過,這五個道士窮凶極惡,只怕難以相處。他們的對手絕非我一人,我若有事,易仙子孤掌難鳴,只怕在這裡也沒什麼好處,不如你我聯手,所得寶物平分,你看如何?」

    易晚蓮其實也正是這個意思,只是方才她暗中謀算杜子平,被他看穿,也擔心難以獲取杜子平的信任。

    當下,她更不遲疑,說道︰「君子一言,」一隻纖纖玉手便伸了出來;杜子平當下伸出手掌,輕輕擊了一下,說道︰「駟馬難追。」

    兩人收回手掌,卻聽見風聲,瞬間那五個道士便出現在眼前。其中一個道士瞧見杜子平與易晚蓮,大喜過望,說道︰「看你們……」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那面如冠玉的道士擋住話頭,說道︰「兩位道友,此處甚為險惡,咱們可不要自相殘殺,還應共舟共濟。」

    杜子平心中一動,說道︰「請問道長,你怎麼知道此處甚為險惡?」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一指那座牛首人身的雕像,說道︰「便是因為這座雕像。」其餘四個道士這時才看見那牛首人身的雕像,面色均是一變。

    杜子平知道這裡面定有緣由,卻假作不知,說道︰「請教道長,這座雕像有何異處?」

    那面如冠玉道士說道︰「據說此雕像來源於冥界,並傳下厲害之極的魔道功法,但凡有此雕像的地方,都極為凶險。」

    易晚蓮接口道︰「你怎知不是有人故意做了這麼一個雕像,放在此處嚇人?」其實她也自知,誰會在這個地方擺這麼一個雕像來嚇人,更何況知道此事者極少,又能嚇得了誰?

    那道人一怔,不知該如何接話。杜子平笑道︰「易仙子是與你們開玩笑,當不得真的,依道長之見,該如何是好?」

    那道人說道︰「我到是知道,這雕像是下面有一通道,咱們不妨一同進入。不過,我事先說好,打開雕像之法,只有我懂。也就是說,沒有我們,你們二人休想進入此間,因此,這通道打開之後,你們二人先去探路。」

    易晚蓮立即明白過來,這通道定是凶險萬分,因此,這道人沒有立即翻臉的目的就是讓她與杜子平探路。

    她冷哼一聲,說道︰「我們二人那便不要這寶物了,要知道財帛固然能打動人心,但也得有命來享才可。」

    旁邊一個道人說道︰「這只怕就由不得你們了。」說完,這幾個道人便將靈器祭起,大有一言不合,便立即動手之意。

    杜子平卻另有打算,當下連忙擺手,說道︰「如今之勢,也容不得我們不從,正所謂我為魚肉,君為刀俎,我為麋鹿,君為鼎鑊。」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看來道友到是一個聰明人,這位仙子意下如何?」

    易晚蓮哼了一聲,也不答話。

    那道人說道︰「看來這位仙子也同意了,那我就施法了。」說完,這道人口中唸唸有詞,身上升起一道霞光,他用手一點,喝道︰「疾!」

    這期間,那易晚蓮有意出手,卻發現那四個道士也暗捏法訣,顯然對她們二人頗懼戒心。見對方已有防備,她只得打消這個主意。

    只見身上那道霞光脫體而出,正落在那雕像之上。隨即那雕像響起  之聲,便橫移了開來,又露出一個通道來。

    這條通道一露出來,一股白色的寒氣便湧了出來。易晚蓮離得較近,又猝不及防,登時一縷白氣便飛到她的身前,瞬間將她化為一座冰雕。

    那易晚蓮何嘗又是等閒之輩,雖然一開始吃了一個虧,但隨後就反應過來,暗捏法訣,一朵白蓮從腳下升起,身上的寒冰立即便裂了開來,紛紛墜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3 12:01
第445章 龍虎令

    饒是她應對得當,也是花容失色,連忙退後。當時,只要她再晚片刻,只怕就回天乏力,香消玉隕。

    杜子平見這寒氣這般了得,也是一驚。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兩位請吧。」

    杜子平道:「且等一等,這寒氣太盛,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下去。」

    另一個粗眉大眼的道士把眼一瞪,叫道:「讓你下去便下去,誰有這閒工夫等你?」

    杜子平回頭瞧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既然答應下去,就定會下會,只是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貨色在面前指手劃腳!」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他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那道士聞言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原來杜子平最後已經悄然用上修羅追魂神通。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打了個哈哈,說道:「不急,咱們且先等上片刻。」他一面說著,一面捏道法訣,擊那個粗眉大眼的道士身上。後都頓時清醒過來,把口一張,噴出一口鮮血來,不由得大駭,雖然惡狠狠地盯著杜子平,卻也不敢言語。

    他受傷雖然不重,但剛才那一剎那,生死已經操於杜子平之手,雖然瞬間被便大師兄所解,但這種感覺卻是他生平首見。

    杜子平卻是心中微凜,這手修羅追魂神通固然是出奇不意,否則這粗眉大眼的道士也不會輕易中招,但這手神通相當霸道,居然讓這面如冠玉的道人輕鬆破掉,代價僅是對方吐了一口血。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更是吃驚,他那道法訣,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實際上卻是他門中所傳一種解連環的秘術,對於克制鬼道神通很有一套,哪知居然仍令那粗眉大眼的道士受傷。

    又過了片刻,那白氣淡了下來,整座密室中也充滿了寒意,不過,入口處寒意卻是稍減。杜子平見了,對易晚蓮說道:「易仙子,咱們先下去看看。」

    他本擔心易晚蓮不肯,不料對方卻點了點頭,與杜子平一道進入。過了片刻,那五名道人這才進入其中。

    下面這條通道極為怪異,整個通道里冰冷無比,杜子平一進入其中,彷彿便墜入冰窟。他的冰魄寒光護身,絲毫不懼,不但沒有將其驅逐體外,反而盡數吸納。那易晚蓮仍就是一朵白蓮護體,將寒氣擋在外面,絲毫沒有不適之處。

    又過片刻,杜子平發覺體內又生起一縷炎熱之氣,這股炎熱之氣與那寒氣在體內一觸之下,便猶如火星墜入油桶之中,不但沒有互相抵消,反而更暴烈起來,順著奇經八脈四處流竄起來。

    杜子平體內還有赤陽炎光,急忙連同冰魄寒光一同運起,吸納這一寒一熱之力。饒是他有赤陽炎光與冰魄寒光護體,全身也是冷熱交集,半邊身子熱氣騰騰,半邊身子顫抖不已。

    易晚蓮瞧見,心中一怔。她自是不知杜子平不但沒有將這寒氣與熱氣擋在體外,反倒是將其納入體內。

    她暗自納悶,以杜子平的實力怎麼會無法抵禦這裡的寒熱兩種力道?現在杜子平這個樣子,時間若短,到也無妨,但時間久了,對他日後修煉只怕不利。凡人若是冷熱交加,定會生場大病,修士雖然不至於此,但冷熱交加,對經脈亦有損傷。

    杜子平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一時之間,也是無法。這一寒一熱兩股力道若是單獨進入體內,或這一寒一熱力道沒有這種互相激發的怪異之處,即便威力再大一上倍,對他也是絲毫無損。

    他正自徬徨無微之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冰火兩極陣的運行陣圖。這冰火兩極陣運行圖看上去,似乎與法力在奇經八脈的運行有幾分相似。

    杜子平暗自想道:「莫非這冰火兩極陣還有助於法力修行?」現在情形危急,容不得他細細思量,便按照冰火兩極陣運行圖運轉這一寒一熱兩股力道。

    在這冰火兩極陣運行圖的引導下,兩股靈力在體內奇經八脈、骨骼肌肉當中相互撞擊,杜子平只覺得更加難受。不過,這兩股靈力只盤旋數下,那經脈便隱隱有拓展之跡象。

    杜子平見此法有用,便一面慢慢行走,一面依法運轉靈力。這通道甚長,寒氣與熱力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他反而慢慢體會這冰火兩極陣的運轉。

    易晚蓮見杜子平行動甚緩,便也放慢腳步。片刻之後,那五個道人也趕了過來。遠遠地望見杜子平二人徐徐前行,不但沒有催促,反而擔心這通道中另有禁制,也放緩速度,加倍小心起來。

    一晃半個時辰過後,一個道人問道:「大師兄,這通道之中一寒一熱兩股力道甚是怪異,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這通道的石壁中,應有大量的兩儀石,因而才會如此。」

    其餘四個道士聞言,都是又驚又喜。先前那道人說道:「那咱們開採一下,收穫大是不淺。」

    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先盯緊了那兩人,得到龍虎令後,再作道理。只要料理了這兩人,還怕這兩儀石飛走了不成?」

    先前那道士諾諾答應,又問道:「這兩慢吞吞地,想作什麼?用不用我催促他們一下?」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說道:「不急。雖說這洞穴建立極早,但這裡面也未嘗不會有其它禁制,他們慢慢前行,遇到危險,也能避開,便可為咱們多探一段路。左右也是無事,便在這裡耗著吧。」

    那杜子平這時體內又出現新的變化,這兩股靈力在體內流動,不但拓展了經脈,卻又將體內蘊藏的其它靈力引發。

    他服用化靈草、融入真龍血脈、還有那幽冥之力,這些所蘊含靈力均是非同小可,平時只隱藏在體內。如今兩股力道在體內運轉,便將這些隱藏的靈力盡數激發起來。

    這樣一來,杜子平所遭受的痛苦更是大增,但得到的好處也是大大增加。他修煉化龍決,首先便是要將那真龍之身煉化。他本以為那五爪金龍的精血、筋骨、鱗甲已經煉化,哪知這兩股力道按照冰火兩極陣運行圖運作之後,這才發覺,體內那真龍之身實際上仍有大量尚未煉化。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那天龍逸士創立化龍訣以來,就沒有一人煉化過真龍之軀,即便是剛剛出生的真龍也無人煉化過,最多不過是蛟龍。而蛟龍又如何能與真龍相比,因此那化龍訣所記載的修煉的各種層次特徵,實在不適用於杜子平。

    杜子平化龍訣進展不暢,只道是化龍訣本身修煉極難,便又服用了化靈草。這樣一來,表面上他煉化速度加快,實際上體內蘊藏的靈力更多,只是不能發揮出來。

    如今在這通道里,有了這兩股靈力加上冰火兩極陣相助,這才開努真正地煉化真龍之身。這半個時辰,雖然沒有令他化龍訣進階,但肉身卻得到極大的提升。

    易晚蓮在旁瞧著,突然發覺杜子平似乎消瘦了幾分,但卻是又更結實了幾分。她暗自想道:難道此人居然在此地練功?

    除了化龍訣有了長進之外,那冥王訣也出現了變化。幽冥之力雖然與冥王訣的法力有相似之處,但畢竟是不同之物。在這兩股力道的衝擊之下,杜子平發覺這幽冥之力與冥王訣的法力也沒有完全融合,因此也試著再次融合。果然這冥王訣也有長進。

    杜子平也知道此時不是練功時機,現在已得其法,只需日後來此修煉即可。於是他按捺下化龍決,再次引導這一寒一熱兩股靈力。

    初時,那赤陽炎光與冰魄寒光不住吸納,但後來湧入體內的兩股靈力越來越多,赤陽炎光與冰魄寒光吸納的速度便有些跟不上。這時,他體內的兩道本命劍氣,在丹田中閃爍不已,頓時,那兩股靈力便向這兩道本命劍氣湧去。

    得到了這兩道本命劍氣的幫助,體內的兩股靈力終於不再於體內折騰,源源不斷地被赤陽炎光、冰魄寒光、本命劍氣所吸納。

    這通道雖然極長,他的速度又是很慢,但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走到了盡頭。這通道的盡頭處,是一道石門。

    杜子平與易晚蓮來到門前一丈左右,只聽見嘎嘎之聲響起,那道石門自行開啟。兩人走入其中,只見這道石門一開,眼前突然明亮,但見寶光耀眼,原來這石室的四壁鑲嵌著無數顆夜明珠。石室裡有個類似神龕的東西,龕內有副骷髏端端正正的坐著,骷髏的雙掌之上放著一隻法寶囊。

    石室中還有一張石桌,中間放著一塊翠綠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條青龍與一頭白虎。這就是龍虎令!

    杜子平之所以同意向前探路,原因便是探路固然有風險,但卻有可能率先得寶,更何況那上官雲城所言,有杜家血脈方可見到那塊石碑,想必他有辨別血脈之法,因此那五個道人士逼迫於他,他也隱忍不發。

    只是他從通道里出來,將體內的本命劍氣、赤陽炎光與冰魄寒光歸位之際,身體不免頓了一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3 12:01
第446章 霓裳仙舞圖

    上官雲城特意提到那龍虎令,杜子平一見便知,當即向石桌飛去。杜子平與易晚蓮來到石門前時,那五個道人便已加速飛來,這時見了那塊令牌,大喝一聲,盡數飛向石桌。但即便杜子平曾頓了一頓,身形仍在這五人之前。

    易晚蓮反應也是極快,見這五人與杜子平盡數去搶奪那龍虎令,身形飛起,卻撲向那骷髏。

    杜子平本以為這五個道人會搶奪那法寶囊,至少也會分開兩人,不料這五個道人竟然盡數奔他而來。杜子平之前顯示出的實力,本已令這五個道人心生忌憚,這次見杜子平又搶到前面,因此竟無一人卻搶奪那法寶囊。

    杜子平知道這五人聯手,自己絕非對手,便大袖一拋,飛出一捲圖畫來。那五個道人一瞥之下,見那幅圖畫上面繪有一處庭院,庭院之中,小橋流水,假山樓閣,應有盡有,十個宮裝美女在花前翩翩起舞,旁邊還有一個美女在彈琴,旁邊寫著五個大字,霓裳仙舞圖。

    這五個道人本已將靈劍祭出,只見那幅圖畫霞光一閃。那幅圖畫便無影無蹤,而身前景色大變,居然身處一座庭院當中,處處花香襲人,耳邊琴聲妙不可言,十位美女就在他眼前翩翩起舞。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念頭電轉,叫道:「咱們被攝入這霓裳仙舞圖了!速速破開!」他話音剛落,但見霞光一閃,空中落英繽紛,彷彿下了一場花雨,煞是好看。這五個道人只覺眼花繚亂,這時每一片花瓣都化為一柄利刃,那些起舞的美女們,玉手也捏出各種不同的法訣,射出五顏六色的霞光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知道厲害,叫道:「佈陣!」

    五名道士均祭起飛劍,卻只有四人聯手布下劍陣。原來那黑臉道士靈劍已毀,雖然又祭起一柄靈劍,但與其它飛劍不匹配,無法聯手佈陣,但他深知陣法奧妙,靈劍飛舞,到也增添了不少助力。

    那利刃落到劍光之上,響起一片金鐵交集之聲,劍光不斷晃動,隨即那些霞光也落了下來,那五個道士只覺得那靈劍彷彿重逾泰山,每次馭使,都頗為困難。不過,這五人聯手,威力大漲,一時之間倒也擋了下來。

    杜子平將龍虎令收起,瞧了一眼易晚蓮。那易晚蓮笑道:「杜道友,多謝你幫忙,小妹告辭了。」

    她這一句杜道友,登時令杜子平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此女記性極佳,當日一番對話,她便把杜子平的聲音記住,只是一直未揭穿而已。

    易晚蓮藉機飛出石門之外,杜子平自是不甘心讓易晚蓮擺了一道。正欲追出,卻發現那霓裳仙舞圖又出現變化。

    原來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見這霓裳仙舞圖極是難擋,不敢再度留手。他一捏法訣,頭頂百會竅穴上升起一股長達數丈的青紫雙色氣體,隨即在空中化為兩隻巨掌,向前拍出,登時平地裡捲起一股狂飆。

    這股狂飆威力極大,偏偏又與這套劍陣配合得天衣無縫,彷彿是為這套劍陣量身訂做的一般。這正是他新近修成的神通,兩極混元乾坤手。

    這兩極混元乾坤手自身威力極大,卻又可以與這套劍陣配合,端的是厲害無比。但見這狂飆捲起,那無數柄花瓣所化利刃盡數倒捲而回,空中五柄飛劍游龍一般向這些美人斬去。

    杜子平見了,知道倘若這霓裳仙舞圖也困不住這五人,這五人出來的,自家只怕也難以脫身。他急忙一捏法訣,喝聲「疾」,身子一旋,便進入圖中。

    這時霓裳仙舞圖情形又大不相同,那十名美女舞姿也是一變,玉手揮舞之處,衣袖化為一道道火焰,那滿天飛舞的花瓣,落在那火蛇之上,也化為片片火焰花瓣,剎那之間,半空之中儘是火焰。

    琴聲隨之而變,充滿肅殺之意。火焰翻滾之時,生成兩條火龍,搖頭擺尾,直迎過去。杜子平見了,長嘯一聲,一拳揮出,也是百餘顆火球飛出,化為一條火龍。三條火龍飛舞,將整個天空都映成紅色。

    他見這火龍飛天神通又有精進,知是適才在通道之中修煉化龍訣的助益便已體現在這門神通中,當下打定主意,此間事了,一定要在這通道之中,好好修煉一下化龍決。

    那五個道人亦將陣法展開,四柄靈劍忽聚忽散,聚集在一起,便化為一柄巨劍,每一擊都彷彿有開山裂石之能;散了開來,便是滿天飛劍,光芒之盛,以那三條火龍之威亦不能遮掩。

    那黑臉道人的飛劍雖然不能這四柄飛劍合在一起,但飛舞之際,也是刁鑽詭異,令人防不勝防。那兩極混元乾坤手更是犀利,卻見在雲邊天上,赫然有兩隻巨手,拍打鎖扣,一青一紫兩道光芒衝天而起,與火龍廝鬥不止。

    杜子平見火龍一時之間不能收拾得了對方,反而卻漸落下風,當下神通再變。這次他一拳揮出,便是一隻冰鳳飛出,那十位美女的舞姿隨之變化,漫天之中,無數雪白飛鳥,立時這庭院化為冰天雪地。那樹枝之上瞬間掛冰刺,只是一抖,便化做無數柄冰刀飛去。

    那五個道人見了,仍舊以陣法與兩極混元乾坤手迎戰,不多時,這冰鳳冰刃又有些不支。杜子平神通再變,兩隻風蛟飛舞而來。這霓裳仙舞圖也施展出一套風屬性神通,便見風蛟肆虐,風刃飄忽,又將那兩隻大手與滿天劍光遮擋住了。

    頃刻之間,那五名道人的劍光與兩隻大手威力漸增,杜子平這手風屬性神通也有些難當。空中便落下數道雷光,那霓裳仙舞圖也釋放出無數雷光,竟然是破壞力最強的雷屬性神通。

    又過了不久,金屬性、木屬性、水屬性、甚至幻術神通杜子平都一一施展開來。那五名道人見他神通層出不窮,俱各納罕,暗想,這小子難道不管什麼屬性的神通都修煉過了嗎?

    杜子平的龍神拳固然各種屬性俱備,這霓裳仙舞圖居然也精通各種屬性神通,令他也是暗暗稱奇。

    這五名道人均想:「你懂的神通再多,也不過如此,未見你抵擋得住我們的合擊陣法,若不是老五的靈劍被毀,只怕你早就敗了。」

    又過了一柱香時分,只見一紅一白兩道劍光飛出,化為一柄巨大剪刀,咔擦一聲,便將那青色大手剪成兩截。

    這五名道人吃了一驚,萬沒料到杜子平的這劍術也這般了得。那面如冠玉的道士,更是吃了一個暗虧,忙再次將這兩極混元乾坤手施展開來。

    他本來自負同階罕逢敵手,這次遇到了杜子平,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杜子平固然是借了霓裳仙舞圖,但他是有四名師弟與陣法相助,相比較而言,還是他略佔便宜,反而吃了一個虧。當下他絲毫不敢再有半分大意,兩隻巨手此起彼伏,聲勢浩大之極。

    饒是村子平劍術精湛,仍然只是一個平手之局。

    那五名道人見杜子平共施展八種屬性的神通,每種屬性又有三套,共有二十四套神通施展,無不又驚又佩。

    杜子平鬥得性起,大喝一聲,身上迅速覆蓋了一層金鱗,背生雙翅,頭上生角,化身為真龍法身。

    同時,他身上升起一朵血雲,向那五人罩去。他真龍法身施展,這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便出現第三種變化。

    只見他全身血光、黑光、金光、青光、白光依次流轉,全身法力盡數施展開來,天地煞血獸變所化血雲裡面的血獸齊齊長嘯,那血雲迅速變淡,一股股血氣盡數進入血獸體內。

    這血雲凌空一轉,又有二三十頭血獸修為大進,有的由胎動中期進階至胎動後期,有的由胎動初期進階至胎動中期,有的則由引氣期進階至胎動初期。那一百零八隻血獸身形飛舞,全身血光、黑光、金光、青光、白光依次流轉,全身法力盡數施展開來,天地煞血獸變所化血雲卻出現了變化。

    但見裡面血獸齊齊長嘯,那血雲迅速變淡,一股股血氣盡數進入血獸體內。這血雲凌空一轉,又有二三十頭血獸修為大進,有的由胎動中期進階至胎動後期,有的由胎動初期進階至胎動中期,有的則由引氣期進階至胎動初期。那一百零八隻血獸身形飛舞,布下血煞迷天大陣來。

    這正是血獸九變中的第三變,這血煞迷天大陣施展開來,不多時便將這五名道人盡數籠罩在內。

    那霓裳仙舞圖這次到沒有相應的神通相助,但這些美女與花枝,盡數化為一縷縷極精純的血煞之氣,進入那血煞迷天大陣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大吃一驚,叫道:「布玄武陣!」只見五人陣法一變,空中出現一隻巨龜,將五人牢牢護住。

    杜子平暗暗撓頭,這玄武陣雖然沒有進攻之能,但這防禦之力太強,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破陣,只得將天罡地煞血獸陣盡數展開,將這五人吞沒。只是這五人雖然不敵,但有玄武陣護體,卻也是安然無恙。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3 12:02
第447章 禁制神通

    這洞內杜子平與五名道人激戰正酣,那易晚蓮早已經飛了出去。她在離開此洞之前,將衣衫整了幾個破洞,又鮮血染紅,同時捏了一道法決,變得臉色慘白,氣息混亂,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

    外面的陣法無人操縱,她輕易便飛了出去。張可盈與舞雲裳見易晚蓮出現,卻又這副樣子,不由得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鐵棠溪也問道:「請問易仙子,我那平師侄呢?」

    易晚蓮穩了穩氣息說道:「這地下有一具千年殭屍,法力高強之極,那五名道人又突然反水,我拚命才逃了出來,平道友已被纏住。恕我無力救助,張師叔、舞師叔,咱們快些撤吧,那殭屍厲害得緊。」

    張可盈與舞雲裳對望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敵人如此強大,咱們還是先撤吧。」鐵棠溪正欲再問,她們向鐵棠溪施了一禮,便飛了出去。

    鄭海達與王翼也知道憑他們三人之力,絕對難心攔住張舞二人,也只得望著她們離去。

    鄭海達向鐵棠溪問道:「鐵師弟,你怎麼看?」他修為雖然不及鐵棠溪,但入門較早,卻是師兄。

    鐵棠溪道:「那易晚蓮所言不盡不實。怎麼地下突然會出現一具千年殭屍?那五名道士反水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此女進入地穴之時,便知道會有此事,若非應對手段,怎敢下去?玉玲瓏的傳人要是沒有壓箱底的手段,這還真是怪事了。」

    王翼道:「只是如果易晚蓮所說是真的呢?就算沒有那具殭屍,杜子平也絕對不會是那五個道人的對手。」

    鐵棠溪道:「之前萬師兄曾經說過,這杜子平的實力還在他當年之上,在百派試煉時,他也見識過他的手段,就算不敵那五名道人,脫身應該不成問題。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王翼道:「倘若杜子平隕落了呢?」

    鐵棠溪道:「倘若杜子平隕落,那易晚蓮還會隱瞞不成?只怕是杜子平與那五個道人交手,她趁機奪寶逃掉吧。」

    王翼還擬再說,那鄭海達悄悄拉了一下他,便住口不言。

    鐵棠溪又道:「為防萬一,倘若出洞之人是那些道人,咱們便立即撤走。」

    杜子平在霓裳羽衣圖中與那五個道人激戰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向脅下一拍,那兩隻雪玉鳥與血煞魔屍飛出,也加入攻擊之列。

    不料這玄武陣防禦之強,實在出乎杜子平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已經這五人鬥法已久,法力已有消耗,己方再加上這雪玉鳥與血煞魔屍,縱然不能摧枯拉朽,那五人也會露出敗象,玄武陣不久便會破開。

    一晃又是半個多時辰,那玄武陣仍然頑強抵禦,雖然防禦圈子縮小了許多,但要想破陣,還是遙遙無期。

    他突然想起那修羅追魂神通,之前似收有奇效,便發出一聲極類銳的長嘯。他的修羅追魂雖不及那冥血鶴,但也極是難當。這聲音直入玄武陣中,那五名道人只覺得這嘯聲忽爾酸楚淒厲,如狼嗥梟鳴,忽爾柔媚宛轉,動人心魄,忽爾柔靡萬端,令人綺念頓生,忽爾鏗鏘激越,夾雜著一股峻峭肅殺之意。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大急,本來那雪玉鳥與血煞魔屍加入戰團,他們雖然未露敗象,卻也壓力大增。否則這修羅追魂神通大半威力都會被擋在玄武陣外面。如今看來,只怕難以抵擋一個時辰了。

    正當他思索應對之法時,卻見那天罡地煞血獸變又是一縷血氣飛出,化為一個美女。她把手一伸,一張古琴便出現在面前。

    她隨手一撫,只聽得叮咚之聲不絕於耳,隨著那修羅追魂也飛入玄武陣中。這琴聲雖然悅耳之極,但這五個道人聽了,只覺得內心煩躁不已。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下明白,這琴聲也是神通之一,配合那修羅追魂,威力倍增。

    就在此刻,那面如鍋底的道人大吼一聲,躍起丈許,隨即落下。一隻大鵬血獸撲了過來,只是一啄,那道人便迅速瘦了下去,化為一具乾屍。在血煞迷天大陣的加持下,這血獸的威力也是大為增強。

    原來這道人修為本來就是最弱,加之之前又受了傷,率先抵擋不住。只是劍陣雖然少他一人,仍可以布下,但這玄武陣少了他,頓時瓦解。先後又有三人倒地,被血獸吸乾精血。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實力最強,猶在張可盈等人之上,與銀魔陰子凱並駕齊驅,哪肯束手待斃?他頭頂之上那一青一紫兩隻大手,頓時一化二,二化四,瞬間化為六十四隻手掌,形成一個雙色蓮花,向外擊去。

    這手神通是兩極混元乾坤手中的禁制神通,當年傳他這兩極混元乾坤手之人說道:「這兩極混元乾坤手最後這禁制神通,雖然威力極大,幾乎不下於金丹初期修士一擊,但若非生死關頭,絕不能動用。這式神通一出,壽元減少五十年,修為也會到退回引氣期。」

    因此,適才他們五名道人雖然陷入困境,卻一直沒有動用。這時,他見已有性命之憂,便不在猶豫。

    這一式神通施展,那天罡地煞血獸變形在的血煞迷天大陣登時四分五裂。杜子平見這手神通沛然而不能御,忙一捏法訣,從霓裳羽衣圖飛出,連血煞魔屍與兩隻雪玉鳥都來不及顧及。

    他身體剛剛飛出,只見一股火焰霓裳羽衣圖鑽出燃燒起來,接著又聽得喀拉一聲,那霓裳羽衣圖也四分五裂,飛散了開來。

    隨即四道遁光飛出,以及四具屍體落地。杜子平一眼瞧出,這四道遁光便是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血煞魔屍與雪玉鳥。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剛剛飛出,一朵血雲再次落下。他慘叫一聲,便也被血獸吞噬。

    杜子平見這道人已死,這才收了神通,向雪玉鳥與血煞魔屍看去,它們身上氣息混亂,看上去奄奄一息,所幸沒有性命之憂。杜子平暗暗後怕,知道若非有這霓裳羽衣圖,自己至少也是重傷。

    他將那兩隻雪玉鳥與血煞魔屍收起,看了看這霓裳羽衣圖的殘圖,不免暗叫可惜,這次奪寶,代價可是不小,卻讓易晚蓮耍了一道,實在有些不甘心。

    他看了看這五個道士的屍體,將他們的法寶囊攝來,發現裡面只有一些玉晶與幾件靈器,那玉晶之中也沒有混有玉簡,不禁大失所望。

    他用手一指,一朵血雲飛去,將這五具乾屍化為烏有,這才從通道之中飛出。待他從法陣之中出現之後,那鐵棠溪見了,面露喜色。他雖然發現杜子平法力大耗,但卻沒有任何傷勢。

    鄭海達與王翼見杜子平無事,也是湊了過來。鐵棠溪問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可有一具千年殭屍?」

    杜子平聞言,知道這定是易晚蓮搗鬼,便回道:「哪有什麼千年殭屍?易晚蓮到底說了些什麼?」

    鄭海達卻反問道:「那五個道士呢?」這五個道人聯手布下的劍陣給他留下極深的印象,唯恐這五個道人再度殺出,他自忖以自己這方四人的實力,絕非對方之敵。

    杜子平道:「那五個道士被我殺了,易晚蓮趁機將寶物拿走。」

    鐵棠溪等人到吸一口涼氣,那五個道人的實力,他們心知肚明,實在沒有想到杜子平居然以一人之力將這些道士盡數斬殺。

    鐵棠溪暗忖:杜子平的實力何止不弱於萬仞師兄當年,放在天一門上上下下數萬年,在胎動期有這般修為的也是寥寥無幾。

    杜子平又問道:「那易晚蓮說了什麼?」

    鄭海達道:「她說下面有一具千年殭屍,厲害異常,便帶領飄香谷的人走了。我們幾人擔心你的安危,才一直在此守候。」

    鐵棠溪聞言,心中暗笑,這鄭海達是在討野火了。鄭海達這番話並非只是賣空頭人情。那杜子平與五個道士大打出手,卻讓易晚蓮逃了出來。不用問也知道,杜子平與那些道人正在所爭奪寶物。那寶物價值肯定是易晚蓮所帶走的。

    現在這五個道士已死,寶物定然落到杜子平手中,但他們三人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張口討要,實在說不過去。因此他才如此說道。

    杜子平假做不知,這龍虎令到底有什麼用處,他也不知,但定是非同小可,不然上官雲城也不會特意提到此物,那五個道人也不會拚命來搶。這龍虎令若要拿了出來,洩露出去,弄不好還會惹出麻煩。

    他不提此事,只是將下面之事大略講了一遍。那鄭海達見了,知道杜子平無意將寶物分享,也只得作罷,但心中不免大為不快。

    鐵棠溪道:「此間事情已了,我們便回宗門了,不知子平,你是否與我們一起呢?」他雖然心熱寶物,也曾謀劃過,但畢竟沒有出力,得不到也就不放在心上。

    杜子平瞧著這三人,心中突有所悟。那鄭海達與王翼對寶物頗有些唸唸不忘,而鐵棠溪事前雖然一樣謀求寶物,但所謀不成,便即放下,將其視為雞蟲之爭般的小事,再也無所縈懷。

    這難道就是道心磨煉的一種體現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3 12:02
第448章 三個階段

    杜子平轉念又一想,不對,倘若鐵棠溪的表現是道心磨煉的結果,那麼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更應該萬物不索於懷。只是莫說金丹期修士,便是元期期修士也沒有人人都達到這般地步。

    他雖然這般想道,但仍覺得此事與道心磨煉相關,只是一時想不清楚。他答道:「鐵師叔,我先不回宗門,準備在外磨煉道心,為結丹做準備。」

    鐵棠溪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們便先回去了。如果還有千年殺劫修士出沒,你要盡快通知本門。」

    鐵棠溪三人飛出都城,卻見城外兩軍交戰呈現一邊倒的情形,那玉龍帝國軍隊人數雖少,卻大佔上風,叛軍與東羌國聯軍大敗潰逃。三人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在意,便向天一門飛去。

    原來,那皇宮異變之時,叛軍與東羌國聯軍趁機攻城。不料,杜環早已做好準備,便進行了一場守城攻城大戰。

    那叛軍見皇宮出現異變,只道是上天幫忙,士氣大振,玉龍帝國卻是士氣低落,只是仗著都城城牆厚重,這才勉強擋住。

    隨著時間的推移,攻城方的形勢越發有利,哪知異變突起,空中飛出四個異常貌美的女子,一個女子向下瞧了一眼,便將彩袖一拋,放出一大團火焰,瞬間便燒死千餘人。那t女子接著喝道:「無端鼠輩,竟敢來犯玉龍帝國。我奉天帝之命,前來討賊。」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戰場之上,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四個女子正是易晚蓮一行人。那放火的女子正是溫如玉。她雖然不願意若凡間之事,但現在在玉龍帝國執政的正是她的孫子。如今玉龍帝國勢危,她便隨手幫了一把。這四人飛到天上之時,眾人已將她們視為神仙,如今見神仙發話,無不心中凜然。

    那玉龍帝國的軍士見有神仙幫忙,士氣大振,反觀對方,見神仙相助玉龍帝國,便個個退後。那在後面督陣的軍官也大多逃走,少數軍官本欲斬殺數人,以肅軍紀,不料兵士退後過急,不但沒有斬殺得了,反而被撞到,踩成肉泥。玉龍帝國軍隊趁機從城中殺出。

    這一戰直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叛軍與東羌國聯軍倉皇逃竄,足足逃了百餘里,這才慢慢收拾殘軍。這一戰解了帝都之圍,杜環功勞極大,但玉龍帝國許多地方被叛軍佔領,還有些別有用心之人,趁機獨立。

    杜環趁機要求領兵收復國土,那杜雲一口簽應下來,卻只給了數千老弱殘兵,歸杜環掌管,顯然是不願杜環立功,更有借刀殺人之意。杜環卻欣然同意,帶領這些兵士出行。杜環本來能力出眾,又藉著有神仙幫忙之事,居然募集了數萬人馬,數年之內,征討四方,聲望之隆,一時無二。

    杜子平這幾年,卻一直在那通道里修煉。那陣法第二日便恢復正常,他進出便不受影響。這數年來,他道心磨煉雖然沒有什麼進展,但化龍決卻升至胎動七層,冥王訣也是大進。本命劍氣、赤陽炎光與冰魄寒光更是得到進一步增強。

    不過,進展最大的卻是那冰火兩極陣,這冰火兩極陣果然奇妙之極,單憑這運行圖可以用於法力修煉,便是極難得的了。杜子平卻又進一步發現,這冰火兩極陣還可以用於斬龍訣的劍術與龍神拳的拳術修煉。

    這日裡,他修煉了一下斬龍訣的劍術,那兩道本命劍氣向石壁上射去,轟隆一聲,便在石壁上刺了一個直徑寸許的小洞。

    他將本命劍氣收回,靈識掃過,卻發現那小洞裡有些異處。他發現洞裡散發出的寒力與熱力,較其它地方更加濃烈。

    他心中一動,暗道:「莫非這裡還有什麼寶物不成?」這數年來,他雖然一直在此修煉,但對這寒熱之力只認為是上官雲城所設立的禁制高明,全然沒有想到別處。

    他將這小洞擴大,發出了一塊晶瑩透剔的上好美玉,扁圓形狀,約較一般飯碗那麼大小,嵌在青黑的山壁上,閃閃有光!這塊美玉分為紅白兩色,散發出寒熱兩種力道。

    他尋思良久,這才斷定這是一塊兩儀玄玉。這兩儀玄玉是兩儀石中的極品,莫說兩儀玄玉,便兩儀石也是罕見的寶物,所以當日那幾個道人還準備之後採礦。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裡不是有大量的兩儀石,而是有一塊兩儀玄玉。

    他將這塊兩儀玄玉挖出,頓時寒氣熱力撲面。這塊兩儀玄玉大約有盤子大小,上面居然還刻有陣紋。杜子平仔細一看,這上面居然刻得就是冰火兩極陣。

    他心中一動,這兩儀玄玉定是那上官雲城放在裡面的,否則這兩儀玄玉絕不會自己生成這種陣紋。他將這兩儀玄玉收在玉盒當中,又用封禁符封好,卻發現洞內再也沒有那寒熱兩股力道。

    他暗忖道:上官雲城也算是謀劃極深,先傳授冰火兩極陣,然後又在這裡布下冰火兩極陣陣圖。幸虧這次練劍,發現異處,否則這塊兩儀玄玉便會失之交臂。

    他從地下出來,又來到城中,卻聽見一件大事,那杜雲駕崩了。他心中一怔,這杜雲年紀輕輕怎麼就死了呢?

    他來到皇宮,悄悄見了杜雲的遺體,發現並沒有受害的跡象,知道這杜雲身體太差,這才令他年紀輕輕便駕崩了。早在幾年前,他便發現杜雲兄弟幾人無人修煉過功法,因此杜雲這般死去,到也算正常。

    接下來卻是帝位歸屬何人,那滿朝文武大臣分為兩派,一派主張讓杜雲之子杜池接替皇位,另一派卻要兄終弟及,讓杜環登基。

    本來這事也沒有什麼可爭執的。玉龍帝國的皇位繼承者歷來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只有杜子平那一例,原因是杜子平無子。可如今為何爭執起來?原來那杜環這幾年內功績卓著,在朝庭中的聲望早已超過杜雲,那杜雲前幾年也提出他若是駕崩,由杜環接替帝位。只是當時,他沒有兒子。

    其實杜雲說這番話的另一個目的,便是要穩住杜環。那杜環要造反之事,他早有耳聞,但現在杜環聲望極高,又掌握玉龍帝國最精銳的兵馬。主張杜環接任的大臣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杜雲兒子年紀太小,只有三歲。相比之下,杜環的政治軍事才能罕見之極,因此也有人提出立賢來。

    最後兩撥大臣將決定權交給太師盧風。盧風是前宰相盧祥之子,位極人臣,在大臣門中的聲望極高,而且還是帝師,即杜雲的老師,當日杜雲與杜環等人爭位時,他全心全意為杜雲出謀劃策。正當大家以為盧風會主張杜池接替皇位之時,那盧風卻表示要支持杜環。

    他說道:「龍飛叛亂雖平,但東羌國仍虎視眈眈。杜風年紀太小,如何治理天下?屆時只怕後宮干政之事少不了。而且杜環能力超群,正是最好的繼位人選。」

    在盧風的支持下,杜環繼位。哪知盧風見杜環繼位,便提出年紀已大,身體不好,希望能夠退引。杜環自然不會同意,但盧風卻辭任態度極為堅決,杜環本就不喜歡此人,接連三次不准之後,便順水推舟地讓盧風退引。

    杜子平知道此事,對盧風大感好奇,便來到盧風的府上。那盧風之子盧忠對盧風此舉大為不解,便問其故。

    盧風道:「我本非新皇嫡系,雖有擁立之功,但此前嫌隙早生。儘管新皇寬仁大度,但他手中嫡系對我恨之入骨,倘若有人挑撥,只怕我還不能急流湧通呢。」

    盧忠又道:「父親,那你當日為何支持新皇?」

    盧風道:「我支持新皇本出公心。你要記住,日後你在朝中做事,但凡有兩難之事,需得從國運著想,不要被私心所矇蔽。即便是斧鉞加身,利刃戮頸,也再所不惜,這是為臣的底線。當年你的祖父便這般教導於我。還有凡事不可做盡,若能功成名就,定要急流湧退,這樣上可保國,下可護家。」

    也不知盧忠聽明白沒有,但杜子平聞言,卻是心中波濤起伏。他不是為盧風這番話所感動,而是突然明白了道心磨煉的要詣。

    道心磨煉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便是勇往直前,絕不退縮。所有的修士第一階段都是相同的。其實大多數金丹期修士在結丹前的道心磨煉也僅僅就是如此。第二個階段叫做心與道合,便是修什麼道,便要磨煉出自家的道心。

    這道心磨煉對每個人都不同,與所修的功法與心性都有關係。那鐵棠溪所修煉的法訣是金刃訣,是一種光明正大的功法,因此,他道心磨煉便講究光明正大,這也是他當日沒有得到寶物,卻不以為意的原因。只是鐵棠溪道心磨煉還不夠圓融,他畢竟還耍了小些手段。

    到了這一階段,基本上已經是胎動期修士的極限,已是胎動期修士中出類拔萃之人。如玉龍十九仙、十九神魔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7 14:02
第449章 赤晶鐵

    最難的是第三個階段。第三個階段叫做認清本心,修煉行事依照本心而為。修煉界數萬年來,在胎動期達到這個地步的修士,屈指可數,據杜子平所知,也只有天龍逸士與萬仞兩人,連三絕真人與玉真子在胎動期似乎也沒有踏足這個地步。

    而且修士結嬰之後,道心磨煉大體相同,實力相差便不大。比如天龍逸士、三絕真人與玉真子並稱雲霄三聖,但在胎動期道心磨煉上,前者遠遠勝過後兩者。因此幾乎所有修士都是在結丹之後,再進行這一階段的道心磨煉。畢竟這一階段是為了結嬰做準備。

    不過,據萬仞判斷,那天龍逸士就是因為道心磨煉搶先一步,實力應該勝過那三絕真人與玉真子,因此才避開元嬰之禍。因此他才不肯結丹,一直在萬鬼窟附近磨煉道心。

    認清本心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比如有的魔道修士在道心磨煉第二階段做到心與道合,變得心狠手辣,下手無情,在第三階段認清本心時,以為隨心所欲便是認清本心,結果道心磨煉走了歪路,在結嬰時反而受到反噬隕落。

    也有的修士認為存天理,滅人欲,是認清本心,結果不但沒有結嬰,反而被心魔趁虛而入,瘋狂而死。

    杜子平算是頗有運道,他的道心磨煉第一個階段就是在龍淵壺中,他悟出勇往直前,捨棄凡俗間的一切,這便是道心磨煉的第一關。若他連這一階段都沒有參悟明白,那結丹就是休想。

    第二個階段,本來也是極難,想一下天下間那麼多的胎動期修士都沒有做到這一點,連玉龍十九仙與十九人魔中的數人至今尚達到道心圓融,其難度可想而知。而他卻較其它修士更難上幾分。

    修士這一階段道心磨煉講究的是心與道合,便是要道心符合所修功法之大道。多數修士在這一階段都是從所修功法本身出發,在這種情況下,最易找到契合點,相對要容易一些,因此修士往往只修煉一種功法,便是修煉兩種功法,也要有相似之處,不能南轅北轍。

    不然,鬼道修士兼修純陽正氣,鬼道功法講究的是陰險詭異,純陽正氣講究的是光明正大,兩者互相剋制,道路截然相反,進行道心磨煉時,那苦頭就大了去了,不但沒有磨煉道心,只怕還會導致道心崩潰。

    當然事情也有例外,那三絕真人便將化血大法、冥王訣與明心訣一同修煉,那明心訣便也化血大法與冥王訣路子完全相反,但他道心磨煉上卻依然成功。原因是這世上的功法,雖然千變萬化,路數各不相同,但所指大道都是唯一的,便是得道飛昇。只要找到這條道,這第二階段的道心磨煉便不成問題。

    杜子平卻也是機緣巧合,當日在天一門的問心路,當時他差一步就要失敗,幸虧有李長青相助,才讓他過關。這一關讓杜子平明白,光勇往直前還夠,不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氣餒,要堅持到底。

    因此修煉多種功法的修士雖然在磨煉道心的第二階段開始時要比其它人難得多,但只要堅持下去,往往進展更快,但初始階段實在難熬,絕大多數修士都不能過關。

    杜子平受萬仞指點,準備在胎動期便進行這第三個階段的道心磨煉。只是如何認清本心,如何依照本心行事,他卻茫然不知。

    此次聽見盧風這番話,卻幡然醒悟。按照本心行事,並非隨心所欲,而是凡事審時度勢決定取捨,不要被私心所矇蔽,行事要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

    只是他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不代表他道心磨煉的第三個階段已經完成,而是剛剛開始。正所謂知易行難。不過,他既然知道了這第三個階段要做的事情,未來修煉之路便已經明晰,不似之前那般迷茫。他哈哈大笑,暢意之極,遠遠遁去。

    四十年後,一個炎熱的下午,在玉龍帝國西州郡的一條官道上,有一個茶亭,茶亭的老闆看上去至少有六十餘歲,背部高高隆起,居然還是一個駝子,不停地端茶送水,幸虧裡面只坐著三五個路人,否則他似乎都要忙不過來。

    其中有兩個人似是同路在高談闊論。其中一人道:「高兄,你可知道,這世上是真的有仙女。」

    高兄道:「路兄,你見過不成?」

    路兄道:「我當然見過,去年三月份的一天,我在東萊縣,就看到一個仙女。她不但美豔異常,還有一柄飛劍,正與一個妖人鬥法……」

    高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路兄,當時,你喝了多少酒?」

    路兄臉色大急,說道:「你別不信……」

    就在此時,空中兩道遁光閃過,一男一女落在地上。在場之人,無不大驚。那路兄更是又驚又喜,原來這女子正是他去年所見的仙女。

    那男子一臉凶戾之相,他惡狠狠地對那女子說道:「雪玉華,你還是快些把那赤晶鐵交出來吧,否則,哼哼。」

    那女子嘴角露出一縷血絲,想來已是受傷,她說道:「羅子瀚,為了這塊赤晶鐵,你追殺了我大半年,好吧,我就把這赤靈銅給你,不過,你得放我離開。」

    茶亭中眾人皆是驚怕之色,但那茶亭老闆卻坐在那裡,一無表情。

    那男子面上神色稍緩,說道:「我答應你。」

    雪玉華道:「但我卻不信任你,你我還要擊掌為誓。否則這塊赤晶鐵,你休想找到。你應該知道,我飄香谷有秘製法寶囊,屆時別說赤雲銅,便是那秘製法寶囊,你都找不到。」

    那羅子瀚道:「我一樣不信任你,擊掌為誓,當日那昌雲法師便是因此中了你的詭計,才身死道消,這塊赤雲銅便落到你的手裡。」

    雪玉華道:「那你要怎樣?」

    羅子瀚說道:「你師父易晚蓮在修煉界也算是頗有名氣之輩。我搶了你的赤晶鐵,她雖然恨我,但找不到我,也只能作罷,若是將你殺了,這仇結得就大了,只怕我睡覺都不會安穩。」

    雪玉華道:「因此,你便會將這裡的人全部滅口,諒我師父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只是你不妨試試。」

    羅子瀚獰笑道:「雪玉華,你別以為我不敢。」他心裡確實是這個打算,但也怕找不到赤晶鐵。他知道這雪玉華根本不信任他,想騙取赤晶鐵已是不可能之事。

    眾人聽到這裡,知道不妙,均轉身就逃。那羅子瀚道:「想跑嗎?」他左手一揚,一道金光飛出,便欲將這些人盡數殺死。

    那雪玉華知道羅子瀚已經動了殺心,急忙欲駕起遁光逃走,哪知突然傳一股力道,將其束住。她心下大駭,這羅子瀚怎麼這般了得。卻聽見羅子瀚叫道:「前輩是哪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恕罪。」聲音之中,竟是充滿驚惶之意。

    她抬頭望去,卻見那茶亭老闆右手中升起一道霞光,霞光中有柄金色飛刀。她一眼認出,那正是羅子瀚的本命靈器。

    她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羅子瀚的修為還在她之上,已是胎動三層,僅差一步便可進階胎動中期,對方怎麼會這般了得?

    那茶亭老闆緩緩地說道:「你們兩人鬥法,偏偏要涉及到我們這些無辜之人。」

    他又瞧了一眼羅子瀚,說道:「你居然還要下殺手,其心可誅。」他話音一落,那柄金色飛刀瞬間粉碎,簌簌地落了一地。那羅子瀚只覺心頭一震,連「饒命」兩字尚未出口,身子便軟軟地癱倒在地,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那本命靈器被毀,修士自然會受到創傷,但絕不會身死道消,想必是被那茶亭老闆不知那什麼手段給殺了。

    那雪玉華這時如何不知道身上這股力道是這茶亭老闆所為,只得說道:「多謝前輩援手,飄香谷門下雪玉華拜謝。」

    那茶亭老闆漠然說道:「你是拿飄香谷來壓我嗎?」

    雪玉華忙道:「晚輩不敢。」

    茶亭老闆說道:「拿來。」

    雪玉華臉色大變,說道:「前輩,那赤晶鐵是家師必得之物……」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那茶亭老闆說道:「你不要提你師父易晚蓮,要不是她,我還不好意思從你手中搶奪這塊赤晶鐵呢。」

    雪玉華暗暗叫苦,萬萬沒有想到這深不可測之人竟然是她師父的仇人。她又說道:「前輩救了我的性命,這赤晶鐵本應奉上,只是家師管教甚嚴,倘若知道這赤晶鐵從我手中失去,定會嚴懲,那陰火焚心之苦,晚輩實在難當。」

    那茶亭老闆聞言,說道:「原來易晚蓮結丹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四十年,怎麼著她也該結丹。不過,你以為她結丹了,我就會畏懼三分嗎?」

    雪玉華聞言,更是吃驚,暗想,難道此人是金丹期修士不成?只是他若是金丹期修士,又怎肯化身為這麼一個茶亭老闆?她出身名門大派,知道胎動期修士結丹前磨煉道心,往往會混入凡間。此人修為如此深不可測,定是結丹前磨煉道心,而金丹期修士卻不會如此。

    這茶亭老闆似乎已是不耐煩,用手一招,那雪玉華頭上一枚金簪與袖中的法寶囊便飛了過來。

    雪玉華見金簪被搜走,臉色頓時慘白,只想道:「這人怎麼認得出來?這金簪上又沒有半分靈氣。」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