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6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0-16 13:41
第580章 青陽蛟

    大半日之後,尹辛與尹形在空中突然停了下來,杜子平向前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個環形火山山脈。尹辛道:「黃兄弟,那環形山便是核心區域,我與尹形也只能到這裡了。」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兩們請回吧,我前去探一探。」

    那尹形突然又說道:「黃兄弟是否察覺到了什麼特異之處?」他到不是刺探杜子平,而是覺得杜子平是天龍逸士的傳人,到了此間,或許應有一些感應才對。

    杜子平明白他的意思,卻只能搖了搖頭。尹辛道:「也許是進入這核心區域才會有感應,畢竟這裡離得還是太遠。」杜子平道:「告辭!」說完,他身形一晃,瞬間飛出數十丈。

    尹形見杜子平的身影已經消失,對尹辛道:「咱們是不是在這裡等他一段時間?」

    尹辛道:「為什麼?」

    尹形道:「若是他將解決之道拿來,咱們兩人聯手,就把他殺了,奪了那龍淵壺。」

    尹辛道:「不可。一來咱們不能斷定他是否得到解決之法,更不知道這解決之法會藏在哪裡,倘若讓他記在腦海當中,咱們若無法生擒他,豈不是一件麻煩事?二來,咱們二人聯手,也未必能拿下他。」

    尹形一怔,說道:「此人修為雖然不弱,難道還能強過咱們兩人?」那尹河圭用雷霆宗的修士為杜子平練劍之事,從未外傳,那尹辛與尹形在尹氏家族當中,雖然地位甚高,卻也不知。

    尹辛道:「反正大長老有令,不許咱們動手,回去吧。」

    尹形低下頭,答應了一聲。

    杜子平飛入環形山當中,這裡面的溫度又陡然上了一個台階。他到也不懼,四下望去,卻發現遠處飛來一朵紅雲,這朵紅雲來得好快,他初見時,尚在遠處,但瞬間便來到近前。

    杜子平這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紅雲,卻是一群帶翅火蟻。這火蛟每隻都有拳頭大小,樣子極是凶惡,修為到是不高,都是胎動期。不過,這火蛟數量實在太多,杜子平也不敢掉以輕心,當下便將那天罡地煞血獸變施展開來。

    一朵血雲飛出,將他全身護住,那些火蟻卻全沒個眼色,一頭紮了進來。片刻之間,便有數千隻火蟻被打殺,但這些火蛟數量實在太多,竟然一點也瞧不出少了多少。

    這些火蟻靈智低下,見了同類隕落,居然仍層層撲了過來。過了一柱香時分,杜子平有些不耐,暗道:「這般下來,就耗不死我,也煩死我了。」

    當下,他身形飛起,從蟻群中穿過,不多時,便將這群火蟻甩得不見蹤影。他剛停下遁光,突然覺得不妙,身體一橫,移出十餘丈,卻見身旁一道火焰飛過。這股火焰熾熱無比,距杜子平尚有丈許,他鬢角的發絲居然都被烤焦。杜子平暗吃一驚,方才只要慢了半拍,便會就此隕落。

    他放眼望去,卻見一條近百丈長短的火蛟直盯著他,彷彿對杜子平避開這一擊,也有些意外。

    「赤火蛟,這還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他右手一伸,一朵火焰飛出,那赤火蛟靈智早開,見了這朵火焰,立即感覺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

    當下,它一個盤旋,便要飛走。杜子平道:「想走?哪有這麼容易?」那朵噬靈血焰飛出,化為四條火龍,將其纏住。

    那條赤火蛟正欲奮力殺出,杜子平卻將真龍法身施展開來,只見他身上覆蓋著一層龍鱗,背生雙翅,一股真龍的氣息飛出,修為更是攀上金丹九層。那條赤火蛟大驚,叫道:「且慢,你是何人?」

    這條赤火蛟已經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別說通人語,便是化為人形也不在話下。只是杜子平哪裡聽它要說些什麼,四條火龍飛出,便將它化為灰燼,連魂魄都被那噬靈血焰中的赤火蛟所吞噬。這一次,這赤火蛟算是得到大補,修為大進,立即升至金丹六層,超過赤陽蛟與昊火蛟,更不用提那條紫陽蛟了。

    這條紫陽蛟是真丹後期的修為,若不是它,這噬靈血焰威力絕不會到這個地步,但限於杜子平與其它三條火蛟的修為,它的實力也沒有全部施展。

    杜子平見這法子有效,便四條屠戮火蛟。剛才在外面,他不便這般屠蛟,如此到是得了便宜。只是他也覺得奇怪,雖然他有真龍法身,真龍之氣對那些火蛟有壓製作用,但這些火蛟卻都擺出要與他講道理的架勢,結果瞬間便被他所殺。

    短短十餘日過去,他雖然沒有找到什麼解決尹氏家族靈智錯亂的法子,到是斬殺了十餘火蛟,其中赤火蛟、赤陽蛟與昊火蛟各三條,這樣一來,他噬靈血焰中赤火蛟、赤陽蛟與昊火蛟的魂魄修為也盡數達到金丹九層。這噬靈血焰的九龍神火的威力更是大進。

    只是他一心要想再殺幾條其它種類的火蛟,卻一條也沒有碰上。他心下也有些焦急,暗道:「那天龍逸士在這裡也不給我一個提示,我到哪裡去找這解決尹氏家族靈智錯亂的法子?」他心中揣測,估計是自家沒有天龍逸士的血脈,得不到感應,因此才找不到這解決之法。

    他轉念又一想,既然找不到這尹氏家族靈智錯亂的法子,且先多殺幾條火蛟,助漲一下這九龍神火的威力。

    又過了兩日,他突然發現遠處岩漿翻滾劇烈,便飛了過去。只見一頭火蛟從岩漿當中升起。這頭火蛟周身泛著的火光宛如實質,竟似火晶一般,身體卻是白裡透紅,修為更是達到金丹九層,僅差一步就邁入真丹期了。

    「青陽蛟!」杜子平大喜,這青陽蛟是血脈最純正的火蛟,實在難尋,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碰上一條。

    他右手一伸,那噬靈血焰飛出,同時,又施展真龍法身。那青陽蛟本來見了杜子平,正欲動手,但見了杜子平的真龍法身,也與其它死在杜子平手中的火蛟一樣,叫道:「住手,我有話要說。」

    杜子平哪裡理它,那九龍神火直飛過去,立時將這條青陽蛟裹住。這條青陽蛟本來大有君子之風,準備動口不動手,哪裡想到它一條蛟龍知道先禮後兵,而對方這個人類卻只曉得蠻幹,急忙竄出,但一隻蛟爪仍被一條火龍燒過,登時化為灰燼。

    它劇痛無比,更是又驚又怒,又是迷惑不解。杜子平見它居然躲過這一擊,叫道:「青陽蛟果然不凡。」

    他心下更是欣喜,用手一點,四條火龍又圍了過去。這條青陽蛟知道不好,瞧個空隙,便竄了出來,卻見杜子平正在上面。它知道此人是要它性命的閻王,把口一張,一朵琥珀色的火焰便飛了過去。

    杜子平身體在空中一扭,便避了開來,一拳揮出,只見無數顆火球飛出,那元陽蛟一見,也知道厲害,又噴出一道火焰抵住。

    只是這一剎那,那四條火龍便將它裹住。饒是它在岩漿中生長,卻也抵擋不住,化為灰燼,魂魄也被噬靈血焰攝去,化為九龍神火中第五條火蛟。

    杜子平剛剛收了這噬靈血焰,只見下面岩漿又是一陣翻滾。他心中大喜,又有火蛟出來送死?

    這次出來的卻不是一條火蛟,而是六條。當頭那條火蛟也是青陽蛟,身上的氣息竟然還在剛才那條之上。其餘五條火蛟,一條是赤鱗蛟,一條是烈炎蛟,一條是赤火蛟,一條是赤陽蛟,一條是昊火蛟。這五條火蛟修為也都是金丹九層的頂峰。

    杜子平見了,心中暗道:「不好,想必我這些日子屠殺火蛟,讓蛟龍之地中的最頂尖的火蛟知道了,所以這次一下子出來這麼多條。」

    他到也不慌,便又將噬靈血焰祭出。那六條火蛟見杜子平,卻是身體在空中一扭,化為六條雄糾糾的大漢。那條青陽蛟叫道:「住手,我有話說。」

    杜子平暗道:「這蛟龍之地的火蛟腦子都是注了水的,每每都要與我談心聊天,雖百死亦不改其志,大妙,大妙。」

    他故計重施,五條火龍直撲過去。這六條火蛟卻是有了準備,同時一張口,湧出無數火焰來,形成一堵火牆,將這五條火龍擋住。

    那條青陽蛟皺眉道:「怎麼,傳你這真龍法身之人沒與你說過什麼嗎?」

    杜子平聽到這裡,靈光一閃,便收回噬靈血焰。

    旁邊那條赤鱗蛟說道:「你既然可以化身真龍,想必就是天龍逸士的傳人,來此地尋寶的吧。」

    杜子平暗道:「尋寶?是了,八成是與解除尹氏家族靈智混亂之法有關。」他立即明白過來,這天龍逸士思慮周密之極,將解除尹氏家族靈智混亂之法傳給這裡的火蛟,讓它們見到可化身真龍的,便將寶物交出,難怪他之前斬殺那些火蛟,個個都要與他聊天,原來是這個緣故。

    他正欲開口說話,那條青陽蛟卻一眼瞧見杜子平噬靈血焰中那條青陽蛟來,不由得大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居然把它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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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密議

    杜子平暗叫不好,這幾日來他只顧得殺蛟增強那噬靈血焰的威力,哪裡管得了其它?如今看來,適才所殺的青陽蛟與現下這條青陽蛟關係甚密,只怕要想取得天龍逸士所留之寶,還要起波折。

    這時,那頭赤鱗蛟說道:「大王請息怒,殿下之死,雖然令人難過,但現在應以大局為重。」

    杜子平更覺頭大,這頭青陽蛟居然是這裡火蛟的妖王,而死的那條也不知道是它的子女,還是兄弟,看來此事難以善罷甘休。

    那條青陽蛟大怒,說道:「什麼以大局為重?我就這麼一個親弟弟,他死在這個人類的手裡,你讓我以大局為重?讓那個什麼天龍逸士重新再派一個人來吧。給我殺了他!」

    他話音一落,這六條火蛟盡數現了本體,向杜子平撲來。杜子平將那團噬靈血焰祭出,五條火龍飛出,擋住五條火蛟,自家卻獨自衝向那條怒火中燒的青陽蛟。

    這五條火蛟見了杜子平這九龍神火,不約而同地停下身形,口噴火焰前來抵擋。哪知這五條火龍卻猛然一扭身軀,一齊衝向那條青陽蛟。

    這條青陽蛟雖然實力驚人,但面對這五條火龍,也不敢直纓其鋒,便讓開一個缺口,杜子平雙翅一展,倏地飛過,哪知其餘五條火蛟經驗豐富之極,早已經搶先一步,攔在面前。

    可是它們雖然反應快,但杜子平也不慢。他在飛出的同時,九柄飛劍便已祭出,化為一柄數十丈長短的巨劍,橫掃過去。這一劍之威,竟然將周圍十里之內的火焰盡數排開,這五條火蛟見來勢兇猛,只得讓開,杜子平便飛了出去。

    這六條火蛟平日聯手慣了,配合之間更具默契,同時將頭一扭,噴出一股火焰,這六股火焰聚在一起,宛如一條千百丈長的火焰長河,只不過長河中的火焰晶瑩透亮,彷彿實質。

    杜子平身後卻升起一團血雲,裡面百餘隻血獸化為一條五爪金龍,龍爪伸出,重重一拍,便將那道火焰長河擋住。

    又聽得呼的一聲,那五條火龍又飛回到噬靈血焰當中,與九柄飛劍一道隨著杜子平遠遠飛走。這時那五爪金龍的身軀才慢慢淡化,終於消失不見。

    那條青陽蛟吼道:「把小的們都派出去,給我仔細查,一定要把此人碎屍萬段。」

    那條赤鱗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它說道:「此人實力極強,分派人手之際,需要小心。」

    青陽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咱們現在共有金丹九層火蛟三十六條,那麼小的們分為十二組,每組三條金丹九層火蛟,其餘力量都平均分配。你與它,還有那個紅鱗一組。」說完,它一指那條烈炎蛟。

    這條赤鱗蛟點了點頭,又道:「我去找紅鱗。」

    待赤鱗蛟走後,這青陽蛟對烈炎蛟說道:「這紅角似乎不太贊成誅殺那人,你得替我把它看好,莫讓它放水。」

    那條烈炎蛟道:「大王,那紅鱗也是一條赤鱗蛟,倘若它們兩人聯手,只怕會出紕漏。」

    青陽蛟道:「你放心,紅鱗對我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聽紅角的。」

    杜子平飛到遠處,又用天罡地煞血獸變撲殺了一頭火蜥蜴,這才停了下來,心中不斷盤算該如何是好。

    這條青陽蛟對他恨之入骨,是萬萬不會吐露天龍逸士所留之寶,他便無法完成尹河圭所交待之事。即便下次還來,那條青陽蛟見了他,也只會追殺個不停,沒有談判的餘地。

    他嘆了口氣,難道是要等這條青陽蛟進階至真丹期?或是等他壽元耗盡?這顯然是不可能,隨後,他又盤算了七八條法子,盡都被他否了。

    在這核心區域,火蛟勢力龐大無比,不多時,他便被發現。在兩隊火蛟的追殺之下,他又再次遠遠遁出。

    接下來,他便沒有好日子過了。他既然知道這些火蛟知道天龍逸士所留之寶,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屠戮,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傷了幾條,而這些火蛟卻是非要致他於死地,死纏不放,竟然讓他沒有半日的休息時間。

    無奈之下,他只好遁逃出環形山脈。火蛟雖然勢力強大,但這蛟龍之地實在太大,想找到杜子平也不容易,這才讓他休息了幾天。

    這日裡,他正在岩漿裡淬煉那碧靈血焰,同時也恢復體內靈力,卻突然發現一條金丹初期的火蟒游來。

    他有些奇怪,這種火屬性妖獸,一般情況下,都會用火遁術來偷襲,鮮見有這種大模大樣衝過來的。他正一肚子鬱悶,一抖手,便要將噬靈血焰祭出。

    哪知,那條火蟒叫道:「且慢動手,我有話要說。」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它也知道天龍逸士所留之寶?只是這裡的妖獸怎麼一個個都是慢性子,都先來這麼一句?若非如此,我也不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且先聽講上一講。」

    他將噬靈血焰收起,喝道:「什麼事?」

    那條火蟒從岩漿中飛出,化為一個光頭大漢,說道:「你想不想得到天龍逸士所留之寶?」

    杜子平道:「怎麼,你知道天龍逸士藏寶之所?」

    那光頭大漢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在此地只有兩人知道,一人是那蛟王,另一人絕不是我。」

    杜子平怒道:「那你來此做甚,是消遣我嗎?」說完,噬靈血焰飛出,五條火龍將這光頭大漢圍住,只待杜子平一摧法力,便將這光頭大漢化為飛灰。

    那光頭大漢駭了一跳,說道:「我雖然不知,但可以讓別人告訴你。」

    杜子平道:「你有什麼法子?」他心中卻想,這頭火蟒一出生便被困在此處,所接觸的妖獸估計都非常實誠,這麼一下,便臉色大變,估計也就是個傳話的。

    果然,那光頭大漢說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法子,但有個人說,他可以幫你。」

    杜子平道:「你這頭妖獸,說話怎這麼不爽利?快些講出來吧。」

    那光頭大漢暗道:「不是說此人聽了這番話,定會大喜過望,怎麼脾氣這般差?」

    他不敢怠慢,說道:「蛟王手下有一條赤鱗蛟,名叫紅角。它知道另一人是誰,只是它被人看著,不能前去告知那人,因此需要你幫忙讓他脫身。」

    杜子平臉色突然一變,說道:「你這廝好大膽,居然敢騙我,這等機密之事,那個叫紅角的,居然敢透露給你?」說完,他捏法訣,五條火龍便作勢撲去。

    這時,那光頭大漢突然一抱頭,大吼一聲,臉上露出極為痛楚之色。杜子平見了,忙停下手來。

    只見這光頭大漢臉上升起一層黑氣,片刻之後,它又站起身來,模樣卻是一變。杜子平認了出來,正是當日圍攻他的六條火蛟之一,那條赤鱗蛟的模樣。

    杜子平道:「你這手附靈術的手段,還真是不錯,只是可惜了這條火蟒。」

    那紅角道:「正如道友所言,這等機密之事,怎能讓它知道。」

    杜子平道:「你說還有一人知道天龍逸士所留之寶,是你嗎?」

    紅角道:「不是我。此事本來只有蛟王一個人知曉,只是上一代蛟王因實力不濟,被現在這條青陽蛟奪了王位,逃了出去。因此便有兩人知曉。」

    杜子平道:「你既然有分身在此,去找上一代蛟王不就成了?何必要找我?再者你為何要幫我?」

    紅角道:「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上一代蛟王還藏身在那環形山脈之中,這火蟒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第二個問題嘛,很簡單,我們火蛟代代相傳,當年天龍逸士說,日後有化為真龍或蛟龍之類的人來此,我們把此寶獻出,便可以破除這蛟龍之地的封印。我們不可能因為元陽蛟一人,而放棄這個機會。」

    杜子平道:「那你說要怎麼做?」

    紅角道:「看著我的有兩條火蛟,一條也是赤鱗蛟,另一條你也見過,正是那條烈炎蛟。等過幾日,我們過來追殺你,你把它們引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咱們兩人將它倆斬殺,我便可以脫身,去找上一代蛟王。只要它一出面,而我們又有離開此地的機會,所有火蛟定然不會再聽命於那條青陽蛟。」

    杜子平暗暗盤算,覺得這條赤鱗蛟所說是真,而且除此之外,他也別無它法,便點頭答應下來。

    那光頭大漢見了,臉上又升起一層黑氣,接著頭上飛出一道紅光,瞬間無影。那光頭大漢立即化為一條火蟒,卻是氣息全無,身死道消。杜子平反手一抓,便將這條火蟒收入龍淵壺中。

    又過了一日,遠處飛來數十條火蛟,個個都運起火遁之術,向杜子平逼近。杜子平自從與那條名叫紅角的赤鱗蛟密議之後,早就留心附近的動靜,這些火蛟雖然精通火遁之術,但修為有高有低,其中還有胎動期,哪裡瞞得住他。

    他一道火光擊去,便將一條胎動期火蛟擊殺,隨即掉頭飛走。

    那紅角叫道:「莫讓他跑了。」便率先追了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0-16 13:42
第582章 癩頭火蛙

    那條烈炎蛟隱隱覺得不妙,正欲招呼紅角,但另一頭赤鱗蛟紅鱗不知道杜子平的厲害,卻立即跟了過去,想為那條蛟王立下一功。烈炎蛟無奈,只得追了過去,但它也知道好歹,吩咐後面那些火蛟不要貪功,齊進齊退。

    這三條火蛟追了一陣,那烈炎蛟率先覺得不對,杜子平速度之快,它是知道的,它們三個是不可能追得上,但這次杜子平卻始終保持一段距離,並沒有將它們三個甩開。

    它叫道:「情形不對,且莫要追他。」卻聽見那紅角說道:「此人估計連續多日激戰,法力消耗過多,已有不濟,若不趁此機會拿他,怎向大王交待?」

    那烈炎蛟也是實誠,雖然知道這紅角有些三心二意,但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徹底背叛蛟王,因此聽了這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雖然還是覺得不妥,卻又想道:「即便此人有什麼手段,我們三個合力,至少也能脫身。」當下,他便也追了過去。片刻之間,這一人三蛟便將後面那些火蛟甩得無影無蹤。

    杜子平突然停了下來,那紅鱗與那條烈炎蛟一怔,來到紅角身旁,也停了下來。杜子平卻轉身向這三頭火蛟微微一笑。那紅角也一個轉身,立時來到這兩條火蛟身後,四隻蛟爪向這兩條火蛟一抓,這兩條火蛟大吃一驚,身體向旁邊一避,突見眼前景色一變。

    本來這裡到處都是火焰,但現在卻是半邊火焰半邊冰山,竟然是冰火兩極世界。那紅角見杜子平施展這本命法陣,便說道:「道友好神通,我在外面給你護法,以免讓別人發現。」

    杜子平知道這紅角怕這法陣將它也納入其中,畢竟他們二者聯手,基礎並不牢靠,而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他與紅角聯手之事,若是被別的妖獸看到,也確實是一件麻煩事。當下,他點了點頭,化為一道遁光進入冰火兩極陣中。

    冰火兩極陣中,那兩條火蛟被一群火龍與寒蛟所困。這些火龍與寒蛟都是天地元氣所化,殺之不盡。這兩條火蛟正在無可奈何之際,卻發現杜子平笑吟吟地瞧著它們。

    杜子平也不廢話,將噬靈血焰放出,化做五條火龍,不多時,便將這兩條火蛟化為灰燼,九龍神火現在已經聚集了七條火蛟,威力之盛,遠遠超過杜子平的想像。

    他收了本命法陣,那紅角見了,不由得心下一驚,怎麼就這麼片刻時間,就將這兩條火蛟斬殺了?它心下更是忌憚之極。

    杜子平道:「紅角道友,剩下就看你的了。」

    那紅角道:「道友請放心,只消數日,蛟王之位就會易主。」

    杜子平道:「那樣就好。」說完,他突然大喝一聲,「什麼人?滾出來。」說完,他大袖一抖,九柄飛劍飛出,向左側的空處飛去。

    只見一道紅光閃過,九柄飛劍形成一個牢籠,裡面有一隻丈許大小的火蛙,修為到也是金丹初期。它化為一個矮胖癩痢頭男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仙,放小的一馬,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那紅角一見這癩痢頭,猛然想起,說道:「你不就是癩頭火蛙嗎?當年你仗著隱身神通了得,去打赤火蛟洞府的主意,卻不料觸發禁制,中了赤火蛟火炎一爪,一直到現在這傷勢也沒好利索。」

    它心下更是吃驚,這癩頭火蛙別的手段到也平常,只是這遁術奇妙,別說同階的妖獸,便是高上兩階,也不能看破。

    杜子平道:「這廝謊話都不會說,我什麼都沒問,它便道什麼也沒有看見。不過,聽道友說它隱身神通了得,我且先饒它不死,紅角道友,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那紅角一聽,杜子平居然不想殺了這頭火蛙,頓時大急,說道:「道友,這萬萬不可,此蛙奸詐之極,一旦逃脫,就麻煩了。」

    杜子平笑道:「無妨,只要落到我的手裡,包管它逃不出去。」

    那紅角又與杜子平商量了半天,意欲斬了此蛙,但杜子平只是不允。紅角猛然醒悟,此人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不去找上一代蛟王,故意留下此蛙。倘若自己扯謊,他便將此蛙放回,屆時那青陽蛟絕不會放過自己。

    明白了這一節,這紅角勉強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道友可要看好了這頭火蛙,我這就回去。」

    杜子平道:「且慢,紅角道友,不知你需要幾日方能讓蛟王易位。」

    紅角道:「多則十日,少則三五日。」

    杜子平道:「我在此間的時日尚不足二十日,我就等你十日,否則就得下次才能進來。」

    紅角嘴裡發苦,明白杜子平的意思,這十日蛟王若不易位,這頭火蛙,只怕就會被放回去。它現了本象,在岩漿中一遊,便消失不見。

    杜子平瞧著那頭癩頭火蛙,卻不發一言。那癩頭火蛙心裡突地一跳,說道:「我願意將隱遁之法交給上仙,還望上仙饒我一條賤命。」說完,它竟然悲泣痛哭起來。

    這一下,倒是大出杜子平的意料之外。他生平所見的妖獸,無不凶狠暴戾,即便知道不是敵手,也只有逃跑,這裡居然會鑽出這樣一個膿包來。虧得他有日月魔眼,否則還以為這頭癩頭火蛙不是火屬性妖獸,而是水屬性的。

    他這裡浮想聯翩,那頭火蛙更是哭聲連連,想到自己結丹之艱辛,數次險死還生,卻數百年來仍困在金丹初期,當真是悲從心來。它初時大哭,只是害怕,現在到是真個悲傷起來了。

    杜子平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天底下竟然有你這種膿包妖怪,我也算是開了眼了。」

    那癩頭火蛙淚眼婆娑地說道:「天可憐見,俺自打出生以來,天這個字,聽得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但這天什麼樣,我還真沒見過。」

    杜子平不由得一時語塞,頓了片刻,又道:「你那隱遁之法,且先拿出來,讓我瞧上一瞧。」

    那癩頭火蛙聽了,忙收起眼淚,說道:「這法門我只是記得,因此我只能背給大仙你聽。」

    杜子平點頭道:「那你背吧。」

    這癩頭火蛙便將這隱遁之法一一背出,虧得它連驚帶嚇,這篇數千字的口訣,居然沒有半分停頓。

    杜子平聽完,眉頭皺起,說道:「這門神通也是火遁術的一種,雖然奇妙,但卻是你們火蛙一族的天賦神通,我便是知曉,也沒有半分用處,你拿來換你一條性命嗎?」

    那癩頭火蛙聞言大驚,說道:「大仙,我就只有這一種拿得出手的,要不,大仙,你洞府之中是不是少個童子?不如讓我來侍奉你吧?」

    杜子平道:「我不缺童子,再說,你這樣子當我的童子,那我的好友來訪,豈不被他們笑掉大牙,以後我不就成了修煉界的笑柄。人人都說,這人找童子眼光委實差勁,找了一個妖怪不說,還是一個癩痢頭。」

    那癩頭火蛙道:「大仙有所不知,我這是受了傷,只是把小的傷勢治好,我長得還是蠻英俊的。」

    杜子平險些笑出聲來,這癩頭火蛙即便不是癩痢頭,這一身肥肉,也談不上什麼英俊。他見這頭癩頭火蛙已經被徹底嚇住,便說道:「我到不是不可以饒你,只是你得替我做一件事情。」

    癩頭火蛙聞言,忙道:「大仙若有要求,小的便是入油鍋,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杜子平終於忍耐不住,嗤的一下笑出聲來,說道:「你這廝想不到也是狡猾。你這種火蛙,無論是入油鍋,還是下火海,豈不是如魚得水?發下這種誓來,足見其心可誅。」

    那癩頭登時叫起撞天屈來,說道:「小的自來實誠,從未有過什麼三心二意……」

    杜子平道:「行了,只要十日後,我見到蛟王,讓你把今日所見之事,一一告訴對方,那便成了,否則我扒了你的皮,將你燉成一鍋蛙湯,想必也是滋補得緊。」

    那癩頭火蛙叫道:「大仙有所不知,癩頭火蛙身上有瘡有癩,吃了擔保你拉肚子,發寒熱,絕對不會滋補。」

    杜子平初時與這頭火蛙鬥趣,後來也鬥得煩了,說道:「你且先閉嘴,就在此等著吧。」他早打好了主意,這紅角若是不可靠,他便直接找上那頭青陽蛟,用紅角所說的上一任蛟王之事,來換取這天龍逸士所留之寶。

    這裡由於不能出現真丹期的妖獸,因此金丹九層的妖獸已經是最頂尖的了,那頭青陽蛟只是血脈濃度勝於則儕,沒有碾壓一切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上任蛟王還真是它的眼中釘,肉中刺,相比之下,殺弟之仇只怕也會放在一旁。

    但他對此也是沒有把握,只是做了萬一之準備,畢竟他也沒有方法。他自然更加希望那紅角的計畫能夠成功,因為這青陽蛟與他有殺弟之仇,化解並不容易,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走這條青陽蛟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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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宴席

    過了七日,杜子平正自打坐,猛地睜開了雙眼,將那頭癩頭火蛙移入龍淵壺中,又把飛劍收起。

    片刻之後,只見空中飛來一個大漢,正是紅角。它來到杜子平面前,說道:「大事已成,蛟王易位,請道友前去一敘。」

    說完,它從法寶囊中摸出一物,向杜子平拋了過去。杜子平接到手中,發現正是那條青陽蛟的蛟頭。

    那紅角道:「蛟王易位,新任蛟王有請道友,商議取得天龍逸士所留寶物之事。」

    杜子平道:「紅角道友請帶路。」他心下盤算自家有什麼手段可一舉將那新蛟王制住。目前來看,事情進展一切順利,只是這蛟王是否能順利把天龍逸士所留的寶物獻出,還是兩可之間。倘若對方還有什麼詭計,只怕還有波折。

    杜子平隨著紅角來到環形山脈之中,卻見迎面來了兩條火蛟,見了杜子平,化做兩條大漢,叫道:「恭迎道友!」杜子平也一拱手,還了禮。又行了片刻,又來了兩條火蛟所化大漢,前來接應。如此這般,共來發四撥,八條火蛟。

    杜子平猛然想起,在修煉界的門派當中,有一種最隆重的迎客禮節,喚做三百里八仙迎客,派出八人分四對去遠道迎賓。想不到這些火蛟避世數萬年,還懂得這種儀式,如今拿出,不但表示對杜子平的尊重,而且還釋放了善意。

    杜子平隨著這群火蛟繼續前行,突然見眼前出現數十條大漢,儘是火蛟所化。當先一人,面如重棗,一圈絡腮鬍,看上雲威猛之極,修為也是金丹九層的頂峰,但他站在那裡,周圍那些金丹九層的火蛟氣勢均遠遠不及。他就是那雞中的白鶴!杜子平一眼瞧出,此人的本體乃是一條昊火蛟。

    此人向前走了一步,對杜子平說道:「在下紫洪,現忝居蛟王之位,等待道友多年,就是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

    這話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卻是實情,火蛟一族等待天龍逸士傳人已有數萬年,但杜子平姓名是什麼,它們確實不知。

    杜子平還禮道:「在下黃潛,恭祝紫道友重登王位。」

    那紫洪哈哈大笑,說道:「請!」說完,他身旁眾人盡數讓開,卻發現空中擺了數十桌筵席。那紫洪道:「我們火蛟一族的棲息地在這岩漿深處,道友進入其中雖然無礙,但畢竟有些不太舒服,因此我便在這空中設席。」說完,它攜著杜子平之手,請杜子平坐在了首位。

    紫洪道:「黃道友來此,我們火蛟一族雖然沒有好東西,但也做了些準備,奉上血酒一杯,請飲。」

    杜子平低頭一看,卻見桌前放了一個巨大的金樽,裡面盛著赤紅似血的酒,還隱隱有些腥氣。他又瞧了一眼那紫洪的酒杯,卻是一杯琥珀色的美酒。杜子平毫不遲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此酒入喉,辛辣無比,更兼有血腥之氣,實是難喝之極。

    他暗自運起化血大法,卻覺得這酒中精血之力無比醇厚,且源源不斷,不由得又驚又喜,這柄酒實在是化血大法的無上靈丹,真不知道紫洪是如何煉製的。

    他雖然運起化血大法,但面色如常,那紫洪也瞧不出來。紫洪一捻頜下鬍鬚,道:「那青陽蛟一族對道友恨之入骨,但道友是我火蛟一族的貴客,這如何使得?因此我將這些青陽蛟以及意欲與道友為敵的火蛟盡數斬殺,將他們的精血妖丹用秘法煉製了這杯美酒,不知道友覺得滋味如何?」

    杜子平聞言,心中暗道:「這條昊火蛟好生狠辣,為了奪取王位,居然將青陽蛟及其擁躉盡數斬殺,只怕至少也有百十條,怪不得這杯酒中有如此濃厚的精血之力,只是它此番作為到底是何意?」

    紫洪卻道:「請道友再嘗一下我們火蛟一族特有的美食。」

    杜子平只覺全身滾燙,精血之力大漲,勉強壓住體內的異動,又向那些菜餚望去。這桌面上只擺有三道菜,一道是一隻赤紅的靈芝,散發著極強的火靈力與精血之氣;一道卻是一粒金丹,只是這金丹靈力之濃厚,杜子平一眼認出,這居然是一枚妖獸真丹;還有一道卻是不知道妖獸的血肉。

    那紫洪道:「黃道友請用。」

    杜子平見了,雖不明白對方什麼用意,卻也沒有推辭,便將這赤紅的靈芝、妖獸真丹等三道菜嚥入腹內。

    這三道菜一入杜子平體內,立即引起化血大法。杜子平顧不得失禮,連忙盤膝打坐,煉化這三道菜餚。

    紫洪見了,對那些火蛟道:「給黃道友護法。」

    紅角悄悄走了過來,說道:「大王,會不會有事?」杜子平正自修煉,根本沒有聽到,因此那紅角也沒有瞞他。

    紫洪道:「倘若他真是天龍逸士的傳人,化龍訣運轉之下,這些只能成為他的增進修為的靈藥;倘若他不是天龍逸士的傳人,只是前來騙取天龍逸士所留之寶,這些就是催命符。咱們火蛟一族可不能讓人給騙了。」

    紅角心中暗道:「那杯血酒含有八十九條火蛟精血,與二十三枚金丹,靈力本來就過於充足,這血陽芝在增補血脈之氣的至陽之物中也是翹楚,再加上這枚真丹,偏偏大王又將那頭三足火鴉加入,這一下不但血氣靈力大盛,還有劇烈的火毒,此人十條性命去了九條半。」

    過了三個多時辰,杜子平身上升起一團血雲,將他包得嚴嚴實實,不多時,杜子平的身形便瞧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個巨大的血繭。

    這血繭又猛然出現百餘個光點,紫洪一眼瞧去,便查得清清楚楚,正是一百零八個光點。這些光點此起彼伏,宛如星芒。

    再過片刻,這一百零八個光點又出現變化,慢慢形成各種動物圖案。眾火蛟從未見過這種奇事,便紛紛靠了過來,仔細觀看。

    又聽得那血繭中傳來一聲長嘯,震耳欲聾。接著,一個光點所化的動物圖案躍了出來,化做一條五爪金龍,在血繭周圍盤旋飛舞。眾火蛟都有真龍血脈,瞧見這頭金爪金龍,卻立即生出一股膜拜之意。那紫洪大驚,暗自想道:「這難道是真龍嗎?」

    它靈識掃過,暗道:「這條五爪金龍身體雖然凝實,但實際還是沒有實體。而且修為不過是金丹初期。」

    那長嘯聲音不絕,第二個光點也躍了出來,卻是一頭鳳凰鳥。這頭鳳凰雙翅一展,與那條五爪金龍一左一右,護住血繭。

    緊接著,什麼大鵬、黑虎、畢方、白象、麒麟、九頭蛇、夔牛、靈狐等妖獸紛紛躍出,一個時辰左右,這一百零八個血獸紛紛飛出,修為也是不一。那血繭卻薄弱了許多,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人盤膝打坐。

    只聽得蓬的一聲,那血繭碎裂開來,化做一團血霧,將這一百零八隻血獸裹入,接著這些血霧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入血獸體內,那血獸個個氣息攀升,修為大進。

    那五爪金龍瞬間突破金丹中期,隨即升至金丹八層,便停了下來,接著大鵬、黑虎、畢方、白象、麒麟、夔牛等也接連突破到金丹八層,那九頭蛇卻長出第五顆蛇頭來。

    這一百零八頭血獸,居有二十四頭修為達到金丹後期,其中,十一頭為金丹八層,十三頭為金丹七層;三十六頭為金丹中期,其中,金丹四層、五層與六層的血獸各有十二頭;四十二頭為金丹初期,金丹一層、二層與三層的血獸各有十四頭;只有六頭還是胎動第九層。

    這是天罡地煞血獸變中的第五變,凝體。到了這一變,這一百零八頭血獸便可以獨自迎戰,無須在血霧中傷敵。

    紫洪又瞧著杜子平,心中暗道:「沒看到此人修為大進,但為何氣息大盛?」他哪裡知道,杜子平這是化血大法進階到了金丹八層,而杜子平的斬龍訣早已經進階到金丹七層,因此看不出他修為有何進步。

    杜子平化血大法進階到金丹八層,卻不敢再行突破。他體內有三枚金丹,化龍訣與斬龍訣也就罷了,都是獨自成丹,偏偏這化血大法、冥王訣與明心訣卻是合在一起成了一粒金丹。現在他化血大法達到金丹八層,而冥王訣與明心訣卻只有金丹三層,差距已經是極大。倘若差距再大一步,只怕這枚金丹就會受損。

    但這紫洪贈下的這杯酒與三道菜其中的靈力雖然大半已經消耗,卻還有餘力,更令杜子平擔憂的是,這股靈力中含有一股狂暴之極的意志,似乎要將他徹底燒燬。

    這股意志他隱約有些熟悉,竟然與當日的五爪金龍有些相像。他心中一動,莫非這是那些被紫洪斬殺煉酒的火蛟意志?

    到了這一步,他根本也沒有時間多想,便運起化龍訣,擬將這股意志碾碎。要知道這些火蛟意志並非魂魄,冥王訣也是無法,但他已經將那五爪金龍的精血完全融合,體內自然存有金爪金龍的意志,正壓這些火蛟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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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金丹九層

    本來紫洪以為杜子平已經修煉完畢,就此起身,哪知見他仍盤膝在座,又仔細瞧了一眼,這才明白,它給杜子平的美酒侍肴,杜子平尚未完全消化完畢。他耐心極佳,仍在旁靜靜等候。

    過不多時,那紫洪卻突然覺察到一股氣息,這股氣息雖然微弱,但卻給他以無比的震憾。因為這氣息竟然讓他有一股膜拜的衝動。這是真龍的氣息,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說明在這裡有一隻妖獸身具真龍血脈,而這真龍血脈之濃厚遠在他之上。這是誰?便是那條死去青陽蛟,血脈之力也沒有這般濃厚。

    這時,他又發現身旁有異動,回頭一瞧,那紅角渾身顫抖,彷彿不受重力,這分明也是受到了這股氣息的影響。他心中又是一動,自家的靈識怎地沒有發現,莫非受到這股氣息的壓制?

    他正自狐疑不定,又聽見一聲宛如龍吟的長嘯。他聞聲望去,卻見一條火蛟受不了這股氣息,已經現了本相,口噴烈焰,懸空飛舞。有了第一個,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是誰搞得鬼?

    紫洪終於察覺到這股氣息的來源,正是坐在首位的杜子平。這人怎麼會有這般濃厚的真龍氣息?這股氣息越來越濃,片刻之間,便有十餘條火蛟現了本相。

    這時,杜子平身上升起一層金光,霍然飛到空中,慢慢生出兩隻前爪,又生出兩隻後爪,頭部也慢慢形成,居然是一條金龍。這條金龍在空中一擺,腹下第五隻龍爪便生了出來。

    又是五爪金龍!只是先前那條五爪金龍,絕沒在現下這條這股氣息!這條五爪金龍發出一聲龍吟,身上金光閃爍,覆蓋了一層金鱗,隨即背上又生出雙翅來。

    這是什麼?五爪金龍為什麼還有雙翅?紫洪只覺得自家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但他又發現一一樁異事,這似五爪金龍的真龍身體別的部位都宛如實質,唯獨這雙翅卻有些虛化。

    他正自奇怪。這條五爪金龍,便在空中飛舞起來,他便覺得一股法力衝出體外,進入那條五爪金龍之中。這條五爪金龍居然還能攝人法力!紫洪卻是怎麼也想不通,會出現這種情況。

    杜子平現在卻也是不好受。他體內化龍訣的法力在諸竅穴中流轉。這股法力每通過一個竅穴,體內的骨骼便堅韌一分,也更輕便一分。這正是五爪金龍的骨骼與他的骨骼融合之相。

    這骨骼融合的難度遠遠超過血脈,在化龍訣中也是一個難關,尤其是初始融合,往往會將修士擋上數十年上百年也不得寸進。

    也是他時來運轉,這昊陽蛟紫洪給他的一杯酒與三道菜中,別的也就罷了,那隻杜子平不知道是什麼妖獸的血肉,正是這蛟龍之地的三足火鴉。這三足火鴉是含有三足金烏血脈,實力不弱於火蛟,只因三足火鴉數量稀少,這裡才被火蛟稱王。

    火蛟一族中有一種厲害之極的火毒秘方,需要三足火鴉的血肉、火靈與火蛟金丹精血合成,紫洪給杜子平這一杯酒與三道菜中固然有大補,卻也合成了這種火毒。那紫洪之所以要如此做,其目的只是要驗一下杜子平是否是天龍逸士的傳人。

    說起來,這還是當年天龍逸士所留下的毒方,天龍逸士此人心思縝密之極,唯恐來者具有其它什麼神通,表現看來類似於化龍訣,因此便留下此方。他對火蛟一族稱,來人若能抗拒這火毒,方是他的傳人。

    其實這火毒雖然厲害,但卻能被化龍訣所化,而且還會助長化龍訣法力。只是天龍逸士也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幫了杜子平這樣一個大忙。

    對紫洪而言,反對他擔任蛟王的青陽蛟等火蛟的精血雖然用處不大,但金丹卻是難得,實是大補之物,但這些火蛟當日卻寧死不屈,金丹居然盡數自爆,融入血肉之中。紫洪雖然肉痛,但火蛟一族素來不肯吞食同類屍體,只得作罷,這才讓他煉成一杯血酒。

    而那血陽芝,卻是青陽蛟一族的寶物,用了青陽蛟的精血澆灌長生成的。這樣一來,除非是青陽蛟服用,才是大補之物,其它火蛟服下,那青陽蛟的血氣便會在它們體內生變,倘若煉化得好,對自身修為大有長進,但若煉化不好,便是一個爆體而亡的下場。

    那枚真丹是當年一隻火蛟進階到真丹期時所遺留的。在這蛟龍之地,只要有妖獸進階至真丹期,便會被天龍逸士的禁制擊殺,火蛟一族也是深知,因此一旦有火蛟進階至真丹期,便欲將真丹留下。這麼做的火蛟雖然不少,但都沒有成功,只有這條火蛟不知怎的,居然留了下來。

    這枚真丹,對於這裡的火蛟而言,卻是一個雞肋。實力弱的火蛟,若是吞服了這枚真丹,便是爆體而亡,要找其它的靈藥來中和真丹的靈力,這蛟龍之地卻是沒有,實力強的火蛟吞服這枚真丹,立即便進階至真丹,卻立時隕命。

    因此,紫洪才將這一杯酒與三道菜贈給杜子平。否則,杜子平哪裡會有這般好運?只是這紫洪卻不知道,天龍逸士只是有這種火毒來試驗一下,來者是否是他的後人,哪裡想到紫洪會拿出這麼多的火蛟精血?

    這樣一來,杜子平體內火毒極盛,便是有化龍訣,也難以煉化。只是這杜子平實是幸運,他修習了化血大法,將這些精血大半都用來修煉化血大法。但即便如此,餘下的火毒,也不是普通的化龍訣金丹七層的修士所能承受的。

    杜子平偏偏又服用過多枚冰魄玉晶果,還融合的是五爪金龍的血脈,因此,冰魄玉晶果中和了部份火毒,再剩下的火毒恰好用來融合五爪金龍的骨骼。

    杜子平不明所以,只知道這一杯酒與三道菜對他來說,是難得的大補丹,便全力運轉化龍訣。這一下,化龍訣便突破到金丹八層。而化龍訣本身也到了融骨的階段,便在體外形成真龍虛影。

    說來也巧,這條真龍虛影出現,恰好又在眾火蛟當中。杜子平一運轉化龍訣,便將這些火蛟的法力攝取了一部份。也不知過了多久,杜子平覺得體內三百六十五個竅穴通了三百六十個,剩下五個卻遲遲沒有動靜。

    他知道力有未逮,便收了空中飛舞的五爪金龍。這條五爪金龍落到他的身上,瞬間合為一體,杜子平頓時覺得體內一股磅礴的法力湧來,一下子便將那餘下五個竅穴打通,化龍訣瞬間便突破到了金丹九層。

    這時,他丹田之中有無數法力瘋湧而至,卻都是那條金爪金龍吸攝的火蛟法力。這條金爪金龍雖然只是吸攝了這些火蛟些許法力,但架不住火蛟數量眾多,這法力到也充盈無比,盡數便宜了杜子平。

    待這些法力盡數轉化為杜子平的法力之後,杜子平發覺自家的化龍訣已經達到了金丹九層的頂峰。

    他振衣而起,這時身上那股真龍氣息又盡數回到體內,雖然這些火蛟仍然有所感應,但也不會像剛才那般舉止失措,個個又化為人形,只是臉上都露出驚懼之色。

    杜子平向紫洪施了一禮,說道:「多話紫洪道友,在下法力大進。」他到是實心道謝,不過心下也有疑惑,這紫洪與他只是初見,為何贈他這樣一份大禮?

    那紫洪也明白杜子平心中所想,這裡的火蛟雖然實誠,卻都不傻,若直說這是天龍逸士留下的測試手段,那杜子平只怕立即翻臉。他面帶笑容,說道:「這是當年天龍逸士前輩所留遺澤,好助道友修為更進一步。」

    杜子平聽了,到是有幾分相信,那天龍逸士對自家那個笨蛋兒子極是照顧,留下這樣一出,到也是頗有可能。

    他又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開口說道:「紫洪道友,我此次前來,是要取得天龍祖師的遺寶,不知在何處?」

    紫洪道:「天龍前輩所留之寶,我只知道地點,卻無法取出,還得請道友親自去取。」

    杜子平道:「在下在此地時間有限,還請道友領路。」

    紫洪道:「遺寶之地,距此不遠,黃道友且先不要著急,我這裡還有一件事。」

    杜子平暗道:「來了,我說這些火蛟不會這般輕易讓我取寶,不知是什麼事?」

    當下,他說道:「在下身受紫洪道友大恩,若是有需要之處,自是全力相助,但在下實力有限,倘若是超過能力之外,恕在下無能為力。」

    他心下已經猜到幾分,這此火蛟困在此處數萬年,只怕早就想出去了,但他又哪裡有這種本來?

    紫洪道:「我不會讓黃道友為難的。當年天龍前輩說,他的傳人來此,定然會解除此間禁制,放我們火蛟一族出去。」

    杜子平苦笑道:「在下生來也晚,從未見過天龍祖師,連此處都是誤打誤撞進來的。如何解除禁制,我是絲毫頭緒也沒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0-16 13:43
第585章 規避元嬰之禍的方法?

    紫洪道:「這卻是無妨,天龍逸士前輩是在藏寶中留有解除禁制之法,只要道友得到藏寶,還請解救我們火蛟一族。」

    杜子產肚裡叫苦,那尹氏家族是無論如何不會放火蛟自由的,否則他們如何修煉斬龍訣?只是若不答應這火蛟一族的請求,這天龍逸士所留之寶,火蛟也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這樣一來,他立時陷入兩難境地。

    只是他也是有決斷之人,肚子裡雖然大叫大妙,口中卻絲毫沒有停頓,說道:「那樣就好,倘若真如道友所說,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自是理所應當。」

    紫洪大喜,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敲定了。不是我不信任道友,只是我剛剛即位,倘若沒有個見證,只怕回到火蛟一族之中,我也無法交待。」說完,他伸出一隻手掌來。

    他說這番話雖然是個藉口,但杜子平卻也明白,他將青陽蛟一族斬殺個乾乾淨淨,倘若這裡再沒有個交待,他這蛟王之位還真是不穩。他可以斬殺別人上位,別人亦可斬殺他上位,這才叫天道循環。

    當此際,杜子平也沒有絲毫推脫的理由,便伸出一隻手掌,口中說道:「黃潛在此起誓,倘若天龍逸士祖師留有解除禁制之法,又未超過我能力範圍,我定當將這蛟龍之地的禁制破除,有違此誓,叫天龍祖師這一脈死無葬身之地。」

    他嘴裡說著,心中卻道:「第一,那尹河圭是元嬰期修士,我實在不是對手。倘若沒有解除禁制,並不算違誓,第二,即便我違誓,也是天龍逸士這一脈死無葬身之地,與我有何干係?」

    那紫洪哪裡明白這裡的道道,更不用說,像他這種妖獸,又如何能明白人心之詭詐,只道杜子平立誓,樂得直攏不過嘴來。

    杜子平道:「還請道友明示,這天龍祖師的藏寶。」

    紫洪向東一指,說道:「由此向東三千里,有一處形如鳥翼的山峰,那裡是三足火鴉的棲息地,在鴉王的洞府中藏有此寶。這火鴉一族數量雖少,但因有天龍逸士留下的劍意,我們火蛟一族不敢妄動,所以還得請道友自取。那三足火鴉因含有三足金烏血脈,道友可要小心了。」

    杜子平心道:「什麼你們火蛟一族不敢妄動,只怕是試了多次,始終不能攻入鴉王洞府,所以這藏寶才保留到今吧。」

    他順著紫洪所指方向,果然瞧見那環形山脈的東部有一座形如鳥翼的山峰,便向紫洪拱了一下手,說道:「在下便去取寶了,告辭了。」說完,他駕起遁光,瞬間無影。

    那紅角見杜子平身影全無,便對紫洪說道:「大王,那火鴉一族至少還有十幾頭,其中金丹期修為的有三頭,但都是金丹九層,此人取寶只怕還要費上一番波折。」

    紫洪道:「此人道法在火蛟一族中,無人能敵,區區三頭火鴉,應該對他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再者,你焉知天龍逸士沒有留什麼後手?」

    杜子平來到那座山峰附近,只見此山光禿禿的,只有山峰頂部才有一株大樹。整座山峰宛如一大塊紅水晶,也不知是什麼礦石形成的,山上儘是火焰。

    那株大樹也不知存活多少年,樹幹的直徑也不知有幾百丈,上面的樹葉也都是火焰。杜子平順著山峰飛去,到了樹腳下,卻發覺樹旁有一塊巨石,巨石上有一道劍痕。

    杜子平只瞧了一眼,心頭就是一震,這道劍痕看上去平淡無奇,卻令他在隱隱之間感覺到一股絕大的心悸和震撼,恍如這一劍便是奔向他斬來一般,叫他避無可避,架無可架。這一劍的威力居然如此了得!

    他強攝心神,將眼睛瞧到別處,哪知這一劍彷彿已經印入他腦海一般,只感覺到一片無邊無際的劍氣宛如大海中的滔天巨浪一般衝擊而來,自己便彷彿在大海中一葉扁舟,隨著波濤此起彼伏。

    他猛然想起,這似乎與斬龍訣中水屬性功法有相通之處,便想那斬龍三十六式中的水屬性神通印證起來。果不其然,想到這裡,杜子平頓時覺得這著實可解答自己長期來苦思不得的一些難題,但到底如何解答,卻又朦朦朧朧,捉摸不定,便開始凝神思索。

    又過片刻,杜子平腦海當中,響起一陣陣忽喇喇、轟隆隆霹靂,只震得他恍恍惚惚,心頭說不出的惶恐驚懼,他知道這定是與雷屬性功法有關,便又開始用雷屬性神通,加以印證。

    這霹靂聲音剛過,那道劍痕又化為一道微風,幾不可察,但隨即又傳出一道奇異的嘯聲,那微風立時化為颶風,杜子平只覺這颶風當中無處不是飛劍,較當日在洗劍池的壓力還要大上不知多少。

    颶風方停,他又覺得眼前金光一閃,眼前頓時出現無數柄金色飛劍,呼嘯而至,卻又從他身旁穿過。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腦海中金木水火土雷風冰幻九種屬性劍式一一閃過,不由自主地將斬龍九劍祭出。

    這九柄飛劍將斬龍三十六式一一施展開來,但見雷火冰霜等無數天地異象閃過,杜子平這時卻覺得心中似有所悟,劍術已經觸摸到了一個絕大的門檻。他不肯放過這機緣,將斬龍三十六式,翻來覆去的施展了四次,每一次的意境都大不相同。

    過了數個時辰,杜子平猛然醒悟,九劍繞樹盤旋飛舞,直奔樹冠而去。那樹上本來有十幾隻火鴉,早就發現了杜子平,但因有天龍逸士所留的劍痕,它們也不以為意,只待杜子平受劍意所傷,便來痛打落水狗。

    哪知杜子平不但沒有受傷,反而劍術大進,直奔它們斬殺而來。這些火鴉張口噴出烈焰,施展出各種火屬性神通,哪知與劍光一觸,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劍術通靈!杜子平這時的劍術才真正達到這一層次,在這種劍術之下,莫說這十幾頭火鴉,但是元嬰修士的修士或真丹初期的妖獸,十個見了,有九個也是掉頭就跑,絕不接戰。這十幾隻火鴉見勢不妙,便欲飛走,哪知這劍光宛如銅牆鐵壁一般,讓它們寸步難移。

    杜子平用劍術將這十幾頭火鴉困住,卻不肯傷它們。後背\飛出百餘道血光,化為一百零八頭血獸,直撲過去,瞬間便將這十幾頭火鴉吞噬。

    卻見這些血獸中有一隻三足金烏,本來只是胎動後期修為,卻是血光大盛,修為暴漲,一路突破,達到金丹八層的地步,血脈之力也極是充足,它雙翅一展,便飛那五爪金龍附近。同時,又有六隻血獸修為更進一步,由金丹七層達到金丹八層。還有一頭胎動後期的血獸居然也步入金丹期。

    杜子平猛然想起,這天龍逸士的藏寶在何處呢?他飛到樹冠,發現有一座巨大的鳥巢,便走了進去。這裡面空蕩蕩的,居然什麼也沒有。

    杜子平卻突然發現體內化龍訣的法力微微一跳,便順著這感覺走了過去,睜開日月魔眼,發現鳥巢的牆角有一處禁制,到是化龍訣的法力所凝。

    他走了過去,一道法訣打去,登時破了禁制,發現裡面有一個法寶囊。他用靈識向這法寶囊一探,卻發現裡面只有一塊玉簡。

    他將這玉簡取出,輸入法力,空中便出現一張地圖來。杜子平眼見那張地圖最顯眼標誌的地方,立時呆住了!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無回谷!

    杜子平當初還引氣期時,殺了幾個散修,得了一柄下品靈劍,飛星引月劍,據說此劍引起元嬰期修士爭鬥,甚至有人說是與元嬰之禍有關。

    當日,那屠龍神魔的弟子說,將這飛星引月劍的主人唐猛便道,將這柄飛星引月劍送到無回谷,便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那無回谷在何處,雲霄大陸的修煉界似乎無人知曉,但這天龍逸士居然知道!

    杜子平只覺心中一陣激動,難道這就是躲避元嬰之禍的法子?他修為到了金丹九層,距元嬰期也是不遠,對元嬰之禍自是有些擔憂,如今見了,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住這股激動的情緒,又往下看,下面又有數千字。杜子平仔細讀了下去,果然是天龍逸士所留。

    那天龍逸士在上面寫著,當年他將這蛟龍之地封禁,然後收了一名名叫封一凡的弟子,讓他在這裡守候。

    天龍逸士聲稱,這封一凡在這裡娶妻生子,一步不離。但他怕封一凡最終不守承諾,卻在他的體暗設一種禁制,讓他與他的子孫血脈受損,需要在這蛟龍之地附近用真龍之氣壓制。

    天龍逸士並在下面留了一篇數百字的功法,只要封氏子弟修習這種功法,血脈受損便能修復。他在這裡又再三叮囑,封氏子弟若是困在此處久了,只怕對天龍逸士恨之入骨,因此來此取寶之人要小心。

    關於那火蛟禁制,天龍逸士確實留瞭解禁之法,而且為了防止封氏子弟不滿,他還留了一套劍訣,讓封氏子弟修煉,以免蛟龍之地解除封禁,他們沒有真龍之氣,可以修煉斬龍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0-16 13:43
第586章 破臉

    接下來的文字,便是那套劍訣。杜子平瞧了一眼,這劍訣名為五行劍訣,分為五種,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修士均可修煉,而且還可以組成五行劍陣,總體來看,雖然不及斬龍訣,到也是一門威力極大的劍訣。

    杜子平自然不會修煉這門劍決,但這門劍訣他還得記下來,這枚玉簡,他不能直接交給尹河圭。

    「尹氏家族?哼!」杜子平心中暗暗冷笑,這尹河圭起誓時就沒安好心,什麼尹氏家族,明明是封氏家族,用以逃避違誓的懲罰。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這尹河圭等人就沒安好心。

    天龍逸士在留言也表示,若封氏家族對他的傳人不安好心,那麼一來可以將火蛟之地封禁解除,聯合火蛟之力來抗擊。儘管這封氏家族應有元嬰期高手,但他所傳的斬龍訣留了一手,而杜子平既然已經通過他的劍意考驗,想必劍術又大進,只要明白對方的劍術缺點,斬殺對方,應不是難事。

    接下來,天龍逸士便將封氏家族劍術的缺點點明,杜子平看完之後,對天龍逸士又是佩服,又有厭惡,還帶有幾分驚懼。這天龍逸士思慮之周密,計畫之詳實,當真是他生平僅見,與這種人為敵,只怕只死路一條。他對此自是佩服之極。

    不過,此人心機過重,常常算計別人,杜子平對此是極為不喜。他對這種人向來的敬而遠之,因此對天龍逸士不免有些厭惡。只是以天龍逸士的心機,就沒有想過他的傳人已死,這一切佈置都落入別人之手?

    杜子平暗自盤算,倘若天龍逸士想到這一點,會採取什麼手段?他便從引氣期時進入龍淵壺到現在為止,一一回憶了一遍,也沒有想半分端倪。他搖了搖頭,天龍逸士此人修為之深,實非他所能揣度,若是布下什麼手段,他根本想不到。也許天龍逸士認為,他所布置的毫無缺陷,不可能出錯吧,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

    這火蛟之地禁制解除,卻要離開此處,在封氏家族之地。杜子平略加盤算,便有了主意,離開這火鴉巢中,直奔紫洪所在方向飛去。

    紫洪等火蛟果然沒有離去,正在苦苦等候。他一見杜子平,便道:「黃道友氣色極佳,想必天龍前輩之寶已經到手。」

    杜子平頷首道:「不錯。不過,要解除這蛟龍之地的禁制,還有一些小問題。」

    紫洪心中一動,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不知有什麼問題?」

    杜子平道:「這蛟龍之地破禁需要到外界,而非此處,因此我需要離開此處之後,才可以幫得上道友。」

    紫洪道:「我道是何事,原來如此,無妨,我信得過道友,便在這裡等待道友解除禁制。」

    杜子平聽了,也暗暗佩服這紫洪的氣度。要知道雖然杜子平與紫洪擊掌為誓,但這等大事,無論是誰,也都是考慮再三,這紫洪卻絲毫沒有猶豫,還真是難得。

    杜子平拱了拱手,說道:「一月之期將近,我也該離去了。」

    紫洪道:「道友慢走,恕不遠送。」

    杜子平身形飛起,片刻之間,便消失不見。

    紅角對紫洪道:「大王,你沒有在那人身上設有什麼禁制嗎?」

    紫洪搖頭道:「此人實力極強,做這些小動作,只是自尋其辱。」

    紅角失聲道:「那萬一此人違誓,那怎麼辦?」

    紫洪道:「從當年留下的手段來看,那天龍逸士手段極為了得,不過,越是這種人,只要你遵承諾,他往往不會違諾,若是你與玩手段,只能自己吃虧。此人既然得到天龍逸士所留之寶,又與咱們擊掌為誓,應該沒有大礙。」

    紅角還待再言,紫洪又道:「更何況,此人能通過天龍逸士留下的劍意,咱們又能把他如何?」

    又過了數日,杜子平又發現了那入口之處,便從其中飛出。那尹河圭與四位金丹期的修士正在外面等候,見了杜子平,都圍了過來。

    尹河圭道:「黃小兄弟辛苦了,不過見你身上氣息更盛,似乎此行收穫頗多。」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此行雖然艱險,但也確實有些收穫。前輩所托之事,到也有幸解決。」

    此言一出,饒是尹河圭老謀深算,也是喜動顏色。隨即他便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便道:「黃小兄弟,咱們回去再說。」

    杜子平點了點頭,忽然又道:「天龍祖師的塑像在什麼地方?我想到那裡拜祭一下。」

    尹河圭心中一動,暗道:「他如何知道我這裡有天龍逸士的塑像?想必是天龍逸士的留言了,看來此人得到解除我們靈智喪失之法並不假。」他回道:「在我們尹氏家族的祠堂裡,請隨我來。」

    杜子平道:「前輩,你把尹氏家族所有人都召集過來吧,我就在那裡把解決尹氏家族靈智喪失之法傳授給大家。」

    尹河圭道:「就依黃小兄弟之言。」他扭頭又招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說道:「你去把大家都召集到祠堂裡。」

    杜子平隨著尹河圭來到祠堂,裡面有一座雕像。那雕像栩栩如生,五官面貌看上去甚是英武。尹河圭道:「這便是天龍祖師的塑像。」

    又過了不久,那尹氏家族盡數來此,共有近兩百人左右。杜子平先向天龍逸士的塑像施了一禮,然後又道:「我的確拿到瞭解除諸位靈智喪失之法,但卻有一個難處。」

    尹河圭道:「黃兄弟請講。」

    杜子平道:「天龍祖師將此法留給火蛟一族,我同意將蛟龍之地禁制解除,這才將此法拿到手中。」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

    那尹何圭乾笑一聲,說道:「黃兄弟,不是我為難你,你也是修練過斬龍訣的,若沒有真龍之氣,這斬龍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修煉的,你能解除我們靈智喪失,我們固然歡喜,但打開這蛟龍之地禁制,這不是斷了我們修煉之根嗎?」

    眾人聽尹河圭說完,便都忍耐不住,七嘴八舌地講了起來。

    「對啊,我們苦苦守候天龍祖師的傳人,卻是讓我們變為凡人,這對我們也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不說別的,咱們幫這黃潛這麼多,他怎麼能提出這個條件?」

    杜子平一言不發,只是瞧著這些人。

    尹河圭道:「黃兄弟,你還什麼折衷之法嗎?」

    杜子平道:「天龍祖師早就料到,因此又留下一門五行劍訣,可以讓諸位修煉。這五行劍訣雖不及斬龍訣,但也是一部出類拔萃的功法。」

    尹河圭道:「看來天龍祖師早就料到此事了。也罷既然是天龍祖師之命,我們尹氏家族遵命就是。」

    「且慢,」尹形突然插口說道:「不是我信不過黃道友,只是你將這蛟龍之地的禁制解除,我們卻又不能解決靈智喪失,豈不是被你害了。」

    尹河圭道:「住口,天龍祖師的話,你也不信嗎?」

    尹形道:「不是不信天龍祖師的話,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倘若這蛟龍之地禁制還在,黃道友拿出的方法不管用,咱們尹氏家族只要不離開此處,還不會發作,而蛟龍之地禁制一旦解除,真龍之氣再不能聚攏,咱們尹氏家族就完了。」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尹形兄說得有理。我先解決尹氏家族靈智喪失之法說出,你們只要依法試上一試,便會知道是否為真。」

    尹形道:「這樣最好。」

    杜子平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劃,便出現一篇功法,正是那解除尹氏家族靈智喪失之法。

    尹氏家族萬沒有料到,杜子平就這麼將此法獻出,無不暗暗記憶。

    過了數個時辰,那尹河圭道:「不錯,我按此法修煉,魂魄之中那股暴戾之意已被壓制,此法應該有效。」

    杜子平道:「既然如此,諸位可同意解除這蛟龍之地的禁制了?」

    那尹河圭大袖一抖,一道劍光向杜子平斬去。杜子平早有防備,立即化為真龍法身,雙翅一展,便飛出祠堂。

    尹河圭追了出去,面露獰笑,說道:「我們數代人在這裡為奴為僕,你居然還想毀了我們修煉之根?你把化龍訣、斬龍訣與龍淵壺盡數交出,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在我手下當個家奴。」

    杜子平道:「我應該叫你封河圭?果然不出天龍祖師的預料,你們早有反意。那擊掌為誓,便藏了禍心。」

    尹河圭道:「看來天龍逸士給你留了些底牌,怪不得你敢當眾將這法門拿出。」說完,他一捏不訣,五柄飛劍飛出,彙集成一道金光,隨即化作無數金絲飛出,在空中織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大網,向杜子平逼去。

    杜子平臉色一變,叫道:「這不是斬龍訣!」

    尹河圭哈哈大笑,說道:「天龍逸士這老鬼,奸詐之極,哪裡會放心我們,所傳下的斬龍訣只怕也有問題,因此你手中應該有克制我們斬龍訣的法門。這一點,我們早就想到了,我這才暗地裡修煉了另一門劍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1 15:20
第587章 解除蛟龍之地禁制

    此時,那尹氏家族又有七人飛到空中,在外將杜子平圍住,以防他逃跑。

    杜子平冷冷一笑,說道:「你這門劍訣威力平平,修煉的火候也不及斬龍訣,能奈我何?」

    尹河圭冷笑道:「只憑我是元嬰期修士,便可取勝。你還真以為你斬龍訣劍術大進,就可以與元嬰期修士一較高下了?」

    杜子平也不答話,九柄飛劍飛出,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彙集在一起,生成一道極細的光圈,迅速向四周擴散開去。

    那尹河圭所布下的劍網與這道光圈一觸即潰,紛紛碎裂開來。那光圈餘勢未衰,直奔尹河圭與其餘七人逼去。

    尹河圭大吃一驚,萬沒有料到杜子平劍術居然如此奇妙,當下身劍合一,堪堪避過。餘下七人更是膽寒,急忙四處散開,有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身形稍慢,那道光圈從他身上掠過,登時將他削成兩截。

    杜子平一招得勢,更不饒人,手指一點,只見九劍飛劍化為九條蛟龍,個個披鱗掛角,宛如活物一般,向尹河圭飛去。那尹辛見了,失聲叫道:「劍術化靈,他的劍術要怎麼達到這個地步?」

    尹河圭也倒吸一口涼氣,萬沒有料到杜子平的劍術精進如斯,知道到了這一步,只能以力壓人。那斬龍訣他是萬萬不敢施展的,單以威力而論,現在所修這門劍訣,又實在不是對手,只得憑藉元嬰期的法力與威壓來迎戰。

    只聽見他一聲長嘯,五柄飛劍圍在他身前,他連人帶劍化為一個巨大的劍光洪爐,將九條蛟龍吞入。杜子平只覺這九柄飛劍所化的蛟龍一滯,彷彿置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只是這漩渦又好似饕餮巨口,會將這九條蛟龍連皮帶骨吞個乾乾淨淨。

    他手指一點,這九條蛟龍卻猛地向中間收縮,隨即碎裂開來,化為七彩霞光,四射而出,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那道劍光洪爐也四分五裂。

    杜子平趁機飛到近前,呼呼兩拳擊出,只見兩個龍捲風一般的巨大光柱,一紅一白,散發著無窮的熱力與寒意,奔尹河圭而去。

    那紅色光柱飛出無數朵火焰,而白色光柱去發出無數柄冰刃,一冷一熱,威力更增。那尹河圭見了,卻是呵呵一笑,大袖一抖,一道劍氣飛出,化為一道光圈,將周身護住,這兩手龍神拳的威力雖然不弱,但還沒有做到法出有靈的地步,以他元嬰期的修為自是不懼。

    可就在此時,空中一個霹靂,九道雷光落下,合為一條雷蛟,奔他頭上落下!這條雷蛟剛一出來,那尹河圭臉色就一變,這一擊,正是法出有靈。

    他身形急退,袍袖連揮,發出無數道劍氣,在頭頂化為一隻劍盾,只聽得一陣巨響,那條雷蛟正落到劍盾之上,將那劍盾擊個粉碎,但尹河圭也逃了出去。他反手一招,那五柄飛劍又回到身前。

    他暗暗心驚,暗道:「這小子的劍術怎麼到了這個地步?單以斬龍訣劍術而言,已在我之上。便是天龍逸士那個老鬼所傳斬龍訣沒有藏私,只怕我也不能斷言定會取勝。」

    杜子平卻也在暗暗心驚,這幾手神通,已經是他竭力而為,尹河圭雖然狼狽,但卻並分傷勢沒有,這般下去,就像他最終獲勝,只怕也就筋疲力盡,任人宰割。

    念及此處,他暗息一捏法訣,身上飛百餘隻血獸來,在空中上下盤旋,嘶吼不止。尹河圭也不知杜子平要施展什麼神通,五柄飛劍首尾相連,宛如一條巨蟒,圍繞在身前。

    突然之間,尹河圭叫道:「不好!」只見那空中百餘頭血獸向尹氏家族眾人飛去。那金丹中期以上的修士還可以或戰或退,而金丹初期與胎動期、引氣期的修士,則不堪一擊,瞬間便有十七八人隕落,連屍骨都沒有留下,就被血獸吞噬個精光。

    尹河圭目眥盡裂,五柄飛劍飛出,迎上那些血獸。他口中叫道:「果然是天龍逸士那老匹夫的後人,性子也這般狠毒狡詐。」

    可這一百零八隻血獸中,有一頭白象血獸,一腳就踏在那天龍逸士的塑像之上,那塑像登時四分五裂。

    尹河圭一怔,也不知杜子平有何深意,卻見後者一拳揮出,數百隻火球飛出,化為一條火龍,正擊在那塑像的底座,只見那底隨即升起一道霞光,便四分五裂,接著遠處傳來一陣陣轟隆之聲。

    尹河圭心中一動,扭頭向那村外的湖泊望去,只見那湖泊翻滾開來,湧出無數岩漿。那岩漿遇水則冷,化為石頭,瞬間形成一座小山。

    尹河圭大驚,叫道:「蛟龍之地,蛟龍之地。」

    這時,又是一陣悶雷般的聲音響起。聲音愈來愈響,連地面都開始不停的震動。尹河圭立即明白過來,雖然上面的岩漿化為岩石,但下面的岩漿繼續上湧,只怕這座小山也壓制不住。

    就在這剎那間,那座小山轟地碎裂開來,衝出一股濃煙。隨著濃煙噴出來的不是火焰,就是熔岩的熔漿。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岩漿與火焰直衝雲霄,然後四面散開,形狀像一個極大的磨菇雲。

    這時,只見無數條火蛟飛出,後面還有什麼火蟒、火蛙、火蜥蜴等妖獸,個個口噴烈焰,尹氏家族的村莊瞬間便被吞沒。

    尹河圭知道大勢已去,單憑杜子平一人,他都未必能贏,更何況又出來這麼多妖獸。他正欲逃走,卻見杜子平張口噴出一個半紅半白的太極光圈來,倏地向他頭上罩去,只一旋,他便覺得眼前一花,來到一個冰火兩極的世界。

    「本命法陣!」尹河圭又是一驚,這杜子平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在陣法上還有如此造詣?這時,杜子平站在空中,九柄飛劍遙遙指向著他。

    杜子平朗聲說道:「本來你對我有恩,我不想與你破臉,只是你貪心過重,到了這一步,你我已是不死不休。如今讓你好好嘗一下我這冰火兩極陣的威力吧。」

    說完,他打了一道法訣,只見地面上捲起兩道光柱,一冷一熱,化為無數朵火焰與雪花。說也奇怪,這一冷一熱不但不互相干擾,反而火借雪威,雪借火勢,將尹河圭困在當中。

    尹河圭暗暗冷笑,這等陣法,若是困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那是綽綽有餘,但要對付他,卻有所不及。不過,他更擔心杜子平趁機施法來傷他,只是將飛劍展開,把火焰與雪花迫開。

    他知道這是杜子平的本命法陣,便準備瞧出一個空當,將此陣法破壞,這對杜子平而言,卻是一個重創。那樣的話,他不但可以脫身,還可以將其斬殺。

    杜子平見了,右手伸出,飛出一朵火焰來,正是那噬靈血焰。這朵火焰飛出,立時化為七條火龍,向尹河圭飛去。

    尹河圭臉色微變,他有一種感覺,這七條火龍極是厲害,若是他應對不善,只怕便會隕落。那杜子平放出九龍神火後,卻又將五行霹靂珠祭出。

    那五行霹靂珠吞噬了乾坤雷環部份靈性後,威力大紗漲,遮天蓋地撒下無數道雷光。尹河圭暗暗叫苦,這小賊怎麼有這麼多的手段,當下五柄飛劍合為一體,他施展身劍合一之術,便從雷光與火龍之中飛出。

    正當他準備突破這冰火兩極陣時,卻見當頭一柄巨劍斬了下來,正與他的飛劍撞在一起。一聲巨響,尹河圭只覺身體巨震,飛劍在空中一停,那雷光與火龍再次將他圍住。

    這時,杜子平又露出身形,只是臉色慘白,適才那一劍,他與對方硬碰了一記。饒是他劍術驚人,又在自家的本命法陣當中,也是氣血晃動。他知道自己的修為境界終究不及對方,身上又飛出一百零八隻血獸,向他撲了過去。

    這一下,尹河圭登時陷入苦戰當中,這些血獸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被他斬殺之後,隨即又再次生成,竟然殺不之絕。再加火龍與雷光,冰火兩極陣的威力,他一時之間,也無力突圍。

    可杜子平也在心急,無論是五行霹靂珠與九龍神火這種法寶,還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與冰火兩極陣的法陣,都需要他用法力來摧動,這般下來,他法力消耗可實在不少,能否將尹河圭徹底斬殺,他也沒有把握。

    過了片刻,杜子平猛然間瞧到這尹河圭劍術之中,有一處靈氣薄弱之地,心中一動,便欲攻去,只是他轉念一想,以尹河圭的修為,又如何能出現這個錯誤,便仍在旁邊觀望,又過片刻,那處薄弱之處,再次顯現。

    杜子平暗暗琢磨,猛然醒悟過來,天龍逸士是吸取多家劍道之精華,才創出這斬龍訣來,因此對許多劍術的薄弱之處都有針對之力,那尹河圭所練的這門劍訣也不例外。

    本來尹河圭修煉了斬龍訣,對此也會有所感應,偏偏那天龍逸士所傳的斬龍訣留有後手,尹河圭對自家所學的這門劍訣此處薄弱環節便不知曉了。他又困在這裡,修為雖強,但對修煉界各門劍術瞭解不多,因此便有了這個破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1 15:21
第588章 星河九劍

    杜子平明白了這一點,已經是智珠在握。又過片刻,那尹河圭五柄飛劍在空中一轉,灑下無邊劍氣,卻又將那薄弱之處露了出來。

    杜子平手指一點,那九柄飛劍合為一起,宛如毒龍一般,瞬間便從尹河圭這片劍氣中透了過去,直逼對方的胸前。

    尹河圭畢竟是元嬰期修士,在杜子平這一劍方一使出,便已有感應,只是杜子平這劍光實在太快。當此際,他來不及多想,便將他最精熟的斬龍訣施展開來。只見他那五柄飛劍騰空而起,化做一隻孔雀,尾翎一抖,生成一片霞光,將杜子平這九柄飛劍擋在外面。

    倘若對手不是杜子平,尹河圭這道劍術用得是老道之極,不但守時天衣無縫,還能趁機反撲,當真算得上狠辣之極。

    只是那天龍逸士當年不懷好意,所傳斬龍訣不全,尹氏家族,或者應該叫做封氏家族,後來也都明白過來,曾經仔細鑽研過這斬龍訣,以彌補其中缺漏。但斬龍訣何等精妙,一來吸取多家劍訣之長,二來又是以真龍之氣為根基,尹氏家族歷經多代也沒有什麼見樹。

    杜子平哈哈一笑,那柄無影神劍,倏地飛出,瞬間消失,竟然視那片霞光於無物,直接沒入尹河圭的胸中,將他刺了一個透心涼。

    其實杜子平這一劍固然是瞧出那尹河圭劍術中的紕漏,但尹河圭畢竟是元嬰期修士,絕不會這般容易被斬殺。但杜子平這一劍卻是由無影神劍運出。無影神劍無影無蹤,無聲無息,又挑中此刻,那尹河圭又如何能躲得過去。

    這時,那一百零八隻血獸直撲過去,瞬間便將尹河圭吞噬。杜子平把手一招,那空中飄浮著的尹河圭的五柄飛劍與法寶囊便攝入手中。

    尹河圭的五柄飛劍與杜子平的飛劍乃是一脈相承,而且尹河圭作為元嬰期修士,這五柄飛劍的質量更佳。

    杜子平忙將這五柄飛劍封禁制,放入玉匣當中,然後又打開尹河圭的法寶囊。這一次他到是大失所望,這尹河圭的法寶囊中只有百餘塊中品玉晶,再有幾份他都瞧不上眼的冰屬性靈材,再無他物。

    想來這尹河圭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除了這五柄飛劍,竟然再沒有一件法寶。杜子平將這法寶囊收好,身形一晃,便出了這冰火兩極陣。只見這到處都是岩漿與火焰,尹氏家族竟無一人,這還真應了當初尹河圭所立的誓言。

    杜子平將這冰火兩極陣收入丹田,卻見那紫洪飛了過來。那紫洪來到近前,對杜子平施禮道:「黃道友還真是信人,方才我見這些人與你為敵,便一時興起,叫兒郎們把這些人盡數斬了,沒礙著你的事吧。」

    杜子平暗道:「人都讓你殺了,若是礙著事,又能怎的?」

    他說道:「沒有,這些人本來我也應該盡數斬殺,正好借道友之手將他們除去。」

    那紫洪聞言,哈哈大笑。

    杜子平又道:「如今道友已遂了心意,在下也有事,便告辭了。」

    那紫洪又客氣了兩句,見杜子平離意已決,便不再挽留。

    蛟龍之地的出現,在東羌國也引起了一場轟動,吸引了許多修士前去,但大都隕落,說裡面有無數條火蛟、火蟒之類的火屬性妖獸,實力驚人,最終驚動了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進入此間,卻發覺這裡的妖獸精通火遁之術,極難捕殺。他也只是捉了一條金丹二層的火蛟便離去了。直到數百年後,這裡面終於出現了真丹期的火蛟,這裡便成了東羌國修士的一塊禁地。

    再說杜子平離開此處,便回到了雪盈與血煞魔屍所在之地。哪知他還未到那山谷,就見了十餘道遁光,居然都是金丹期修士。

    他微微一怔,不敢造次,看到遠處一道紅色遁光,便攔了下來。駕御這道遁光的是一個金丹三層的修士,本來他被人攔下,立時升起一腔怒火,但他隨即見到杜子平的修為,便把這怒火丟到爪窪國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位道友,不知找我何事啊?」

    杜子平道:「沒什麼,我只是這裡有這麼多道遁光,應該是此處有什麼盛況,不知道友能否告知?」

    那人吁了一口氣,說道:「原來道友不知,此間數十年前出現一頭殭屍與一頭狐妖,為害一方,這附近的七星門深受其害。初時七星門本擬獨自捕殺這一屍一狐,哪知不但沒有除妖,反到折進去兩個金丹期修士。這七星門實力說強不強,說弱不弱,兩個金丹修士雖不能說令他們實力大減,倒也是傷筋動骨,因此便召集各路修士前來除妖降魔。」

    杜子平暗道:「這血煞魔屍看來是大好了,只是它怎麼敢這般隨意傷人?」

    他又問道:「照這麼說,要進入此山谷,還需要七星門的同意了?」

    那人道:「按道理是這麼說,只是以道友的修為,進入此間,七星門也不敢多說什麼。」

    杜子平道:「多謝你了。」接著他又打量了一下這個修士,說道:「連七星門都折損了兩個金丹期修士,道友的膽量不小啊。」

    那人面色一紅,說道:「在下修為淺薄,本不敢來此除魔衛道,只是恰好有幾個好友來此,便湊個熱鬧,來瞧上一瞧。」

    杜子平點了點頭,化做一道金光,飛入山谷之中。

    那人見了,擦了擦額頭的汗,卻又見到遠處三道遁光,認得是他此次所約的三個好友,便迎了上去。

    那三人見了他,說道:「你怎麼才來。」

    那人道:「剛才我遇到一個修士,當真了得。」

    那三人道:「怎麼個當真了得?」

    那人說道:「我修煉的是通靈之道,雖然攻伐之力略弱,但感應之力極強。方才那人雖然只是金丹後期,但給我的壓力居然遠遠超過那七星門的星河長老。」

    那三人臉色一變,說道:「星河長老已經是金丹九層的高手,據說只差一步便可以結嬰了,那人若是遠遠超過星河長老,難道是元嬰期的老怪物?如果此人也是為了這一屍一狐而來,咱們還是不要再參與了。」

    杜子平飛入山谷之中,他與雪盈及血煞魔屍都有感應,自是不難找到。不多時,他便飛到山谷深處,卻見空中一道星河,將方圓數里盡數籠罩在內。

    杜子平早已感覺到那雪盈與血煞魔屍在那星河籠罩的範圍內,情形已是岌岌可危。他只瞧了一眼這道星河,立即認出這是星河大陣,需要九個金丹修士方能布下,眉頭不由得一皺。這星河大陣威力頗大,九個金丹修士聯手,實是難斗。

    只是這時,也沒有時間讓他仔細琢磨,他將手一伸,一朵火焰飛出,化為七條火龍,向那道星河撞去。只聽得一陣轟隆隆巨響,那道星河晃動不已。

    這時,那星河之間傳來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什麼人?星河九劍在此除魔衛道,閒散人士速速離去。」

    杜子平也不答話,將五行霹靂珠祭出,一大片雷光撒向那道星河。

    那九人見杜子平不但不收手,反而變本加厲,陣法便是一變,星河一抖,便欲將杜子平捲入其中。

    這九人若不展開這星河大陣,杜子平還是頗有幾分頭痛。如今這陣法展開,杜子平反而鬆了一口氣。這星河大陣威力雖強,但陣法繁複之極,這九人想必只是得了部份星河大陣的陣圖,操練不全,初時杜子平還不覺得,現在看了,一眼就瞧出三個破綻。

    他身形在空中一轉一折,便避開這星河大陣,直接奔雪盈與血煞魔屍而去。可這時,一道劍光向杜子平直斬而去。

    空中又響起幾個人的聲音,「不可!」

    「八弟,莫要脫離陣法!」

    「小心,此人乃是誘敵!」

    「快退回來!」

    只是杜子平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無影神劍立即放出。他適才在空中一轉一折,避過這道星河,卻故意將身形顯現到一處星河大陣的空處,偏偏又離一人極近。

    那人見了,覺得推動陣法有些太慢,而杜子平遁術又快,又見杜子平似是毫無防備,便出手攻敵。他這一出手,這不完整的星河大陣更是露出破綻,將自家置於陣法的保護之外。

    只是他這道劍光尚未擊中杜子平,便覺胸口一痛,只低頭一瞧,胸前便出了一個大洞,立即發出一聲慘叫,墜地而亡。

    此人一死,這星河大陣立即便破,空中露出八個修士來。這八個修士,修為有高有低,高的已經是金丹七層,低的也有金丹三層。

    那八人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下殺手?」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在這裡擒殺我的靈寵,難道我還要客氣不成?」

    那為首之人怒道:「你的靈寵?數十年來,也不見你出來,怎麼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了?」他自是不信杜子平所言。

    這時雪盈與血煞魔屍飛到空中,一個嬌滴滴地道:「公子,你可回來了。」另一個卻只是說了一聲,「主人。」立即便證明了杜子平的身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1 15:21
第589章 花玉香離去

    那星河八劍見了,臉色一變,祭出八柄飛劍,向杜子平斬來。

    杜子平本來就只是擔心那星河大陣,雖然他們得到的陣圖不全,但如果一直運轉此陣,杜子平想要取勝,到也不易。如今見這八人欲要以多取勝,只是冷冷一笑,身上飛出一百零八頭血獸,向他們飛去。

    那星河八劍雖然見方才杜子平傷人於無形之間,頗為忌憚,但都自恃人多勢眾,如今見這麼多血獸,無不臉色大變,叫道:「道友,且慢動手。」

    杜子平哪裡肯聽,那一百零八頭血獸撲了過去,片刻之間,便將這八人擊殺,隨後又有三頭血獸進階至金丹期。

    雪盈見了,眼睛一亮,說道:「公子,你這手天罡地煞血獸變,是越來越帥了,只怕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無人能擋得住。」

    杜子平仔細打量了雪盈與血煞魔屍一番,發現它們修為都已經到了金丹四層,卻問道:「你們為什麼與七星門結下仇怨?」

    雪盈道:「公子,你走之後,沒有幾年,這血煞魔屍的傷勢便好了,而且這天心石還讓它修為大進。」

    杜子平板著臉道:「然後你就讓它到處吞噬血肉?」

    雪盈道:「哪有這等事?公子你太冤枉人了。」

    杜子平臉色稍鬆,說道:「我怎麼聽說,你們大肆傷人,七星門衛魔除道呢?」

    雪盈道:「虧得七星門有臉這麼說。血煞魔屍傷勢好了之後,我們一直躲在山谷中,一日,我發現了一朵藏陽花,正是化形丹主藥。哪知我剛採摘了這朵藏陽花,又出來幾個修士,自稱是什麼七星門的,要搶這朵藏陽花,讓我們打跑了。後來他們又領了些修士進來,其中還有幾個金丹修士,我與血煞魔屍便下了殺手,斬殺兩人,都讓血煞魔屍給吞了,便惹出這檔子事來。」

    杜子平道:「如此看來,此事也怪不得你們。只是這裡咱們待不下了,還是快些離去。」

    雪盈伸了個懶腰,問道:「公子,咱們這次要逃到哪裡去?」

    杜子平瞧了一眼雪盈,只見媚眼如波,不由得心中一動,隨即醒悟,說道:「你好大膽,居然敢在我面前,施展魅惑之術。」

    雪盈笑道:「我這魅惑之術最近頗有近展,自然要找人試上一試。公子修為遠勝於我,正是一個最好不過的人選。只是公子這麼快便醒悟過來,看來我的神通還差得遠。」

    杜子平道:「你這已經很不錯了。雖然我對你毫無防備,但以我的修為,都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怕你偷襲之下,金丹期修士在無備之時,能躲得過去的,寥寥無幾。」

    杜子平又道:「這次咱們要去什麼地方?我這次得罪了雷霆宗,只怕在東羌國要過幾年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雪盈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如還回玉龍帝國,這麼多年過去了,天一門只怕早就把公子你忘了,而且就算落到天一門手中,咱們也可以講道理,未必會有什麼事,畢竟公子你什麼也沒有做,那明心訣的外洩,與你是半分關係也沒有。」

    杜子平沉吟道:「回玉龍帝國也好,不過,聽雪盈你的意思,這玉龍帝國,你有合適的地方了?」

    雪盈道:「當然有了,就是青丘嶺啊。那是天狐一族的發源地,當年天狐夫人將天狐傳承給我時,還讓我回青丘嶺,說那裡有天狐一脈餘下的傳承,以及增強我血脈之寶呢。最起碼,公子你到那裡煉製化形丹,成功率也會增加幾分,我可不想一直拖著這麼多條尾巴,一直到金丹後期。」

    「就是,就是,我也不想這張嘴一直保留到金丹後期。」那雪玲從龍淵壺中飛出說道,後面還跟著雪毅。

    杜子平啞然失然,這女子天生愛美,這兩隻妖獸化形之後,性格方面也是越來越像人了。他說道:「也好,咱們就去青丘嶺,尋找天狐一族的傳承,還給你們煉製化形丹。」那雪盈與雪玲頓時發出一頓歡呼。

    那玉龍帝國離此距離甚遠,而青丘嶺更是在玉龍帝國深處,加上杜子平不想驚世駭俗,畢竟雷霆宗還在找他,雖然過了數十年,情形也沒有這般嚴峻,但一旦惹上,也是麻煩,因此他放慢速度,只是以金丹初期的遁速飛行。

    他小心謹慎,這一路上也的確沒有惹到什麼麻煩,但雪盈卻時不時地用媚術來撩撥,杜子平雖然修為深厚,也有幾次中招,不過隨即醒悟過來,到沒有出丑。儘管杜子平為之頭痛,但雪盈卻說是要修煉神通,因此也得由她。

    這一日,杜子平來到玉龍帝國內,進入龍淵壺中,見到花玉香,說道:「花師姐,現在已經到玉龍帝國,咱們就此分手吧。」

    花玉香道:「我算計時間也該到了。」兩人便走出龍淵壺。

    花玉香對杜子平道:「杜師弟,多謝你救我一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這只小鼎,我留之無用,你帶在身上吧。」說完,她將那隻星河鼎取了出來。

    杜子平道:「當日我便允諾天香仙子的藏寶絲毫不取,這就不必了吧。」

    花玉香道:「天香仙子藏寶本就是你費力取得,倘若這星河鼎你要不拿走,我怎能心安?」說完,她便將這只星河鼎放入杜子平的手中。

    之後,她清冷的聲音又響起:「當日我雖然救你,但你之後也曾救我,這天香仙子的藏寶中,天心石與星河鼎都已經歸你,咱們就此兩清,誰也不欠誰。日後,你我再見面,很可能便是生死相搏,屆時,你不必手下留情,我也不會因今日之事而徇私。」

    杜子平心頭一震,隨即明白過來。那血魔宗將他視為天一門的臥底,非要致他於死地不可,只要花玉香一天不脫離血魔宗,與他敵對的局面一天就不會改變,只是既然如此,那日為何又要聯手?

    花玉香這一番話雖然說得極為平靜,但心中卻是劇痛無比,這一番話是她經過了無數個不眠之夜,數十百次思量,才下了決心要向杜子平說的,現在終於是說出來了!但想不到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之後,仍然是感到這麼痛苦!

    花玉香沒有再看杜子平的面色,也不敢再看到他的面色,她怕的是自己支持不住,會被杜子平瞧出一些破綻,說完這些話後,身形飄動,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花玉香已經明白,自己居然陷入情網。

    當日杜子平破了她們三人的銷魂仙舞陣,令三人遭到反噬,那慕容清柔為了修為精進,不得已在玄冰洞內閉關,以冰雪之精,堪破生死玄關,至今尚未出關,這也就罷了;楚容兒卻是與杜子平不死不休,用「情絲萬縷,錦字難織」來度此關。

    花玉香、楚容兒、慕容清柔情同姐妹。倘若她再留在杜子平的身邊,終究有一天會對杜子平講出楚容兒之事,那樣的話,楚容兒必死無疑,倘若她忍住不說,杜子平只怕反而會毀在楚容兒之手,屆時,她陷溺已深,再無脫身的餘地,因此現在慧劍斬情絲,那是最好的選擇。

    她暗自心想:「當年師父便說我道心磨煉不夠,日後磨難必多,如今的我,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杜子平自然不知道她這番心意,見她的身影消失,半晌未回過神來。雪盈見了,說道:「公子,人都走得沒影了啊。」

    她聲音甜膩宛轉,杜子平心頭一震,說道:「走了啊,咱們也走吧。」雪盈見杜子平沒有反應,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

    到了玉龍帝國,杜子平遁速加快,數日間便來到青丘嶺附近。那青丘嶺當年是天狐一族的棲息地,後來也不知怎的,萬妖攻打天狐一族,那天狐一族實力大損,不敢在此久居,便棄了此處,但眾妖也沒有在此駐留,便成了荒地。

    杜子平望著眼前那片一望無際的山谷,久久不語。雪盈道:「公子,我知道那天狐一族的傳承之地。」

    杜子平道:「不急,這裡居然有我的兩個老朋友,只是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雪盈一怔,說道:「是誰?」

    杜子平笑而不答,說道:「咱們跟過去看看。」他修煉的日月魔眼,威力又進一層,已無須全力施展,便能發現方圓數百里之內的景像,這早已經超過了他的靈識範圍。

    他帶著雪盈,向前飛去。不多時,雪盈也瞧見了一男一女兩人。那女子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婦,那男子是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這兩人到也是熟人,居然是紫荊嶺丁家的丁羅氏與丁劍青。

    一別多年,這丁羅氏居然也達到胎動九層的頂峰,只差一步便結丹了,而丁劍青的修為更是出人意料,居然已經達金丹九層,只著一步便結嬰了。

    雪盈心下暗暗嘀咕,當年這丁劍青的修為遠不及杜子平,怎麼這麼多年過後,反到追了上來?杜子平的修煉速度已經是萬中無一,這丁劍青怎麼也會這般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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