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6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 14:04
第540章 天雄派

    那梅如煙道:「去煉丹房看一眼,那裡靈氣充足,惡鬼也許藏身於此。」

    杜子平一本正經地答道:「有道理。」他其實並不是想看看那裡是否有什麼靈丹,而是想,可否通過這裡逃離此處,雖然他自己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他總是隱約感覺這木真人有些事情在瞞著他們,因此,到也想弄清楚此事。

    至於那些人能擋住這陰冥厲鬼陣多長時間,他也不是沒有考慮。只是他想到那木真人對此不慌不忙,頗有幾分成竹在胸的意味,因此,他認為,這木真人能支撐的時間應該不短。

    煉丹房打開之後,梅如煙靈識放出,片刻之後,面上便露出失望之色。只是她也明白這煉丹房裡的靈丹,只怕早就被天雄派的人分食個乾乾淨淨,但真的一無所獲,心中也甚是空落落的。

    她正欲轉身離去,突然咦的一聲。杜子平也道:「梅道友也發現了,想不到這裡還另有乾坤。」

    梅如煙道:「杜道友可識得這陣法?」

    杜子平道:「這貌似是芥子乾坤陣,據說是佛門秘傳。只是此陣破壞嚴重,否則,以咱們金丹期的修為,根本發現不了。」

    梅如煙訝道:「芥子乾坤陣?傳聞此陣為佛門十大古陣之一,雖然傷人之力,但此陣另有乾坤,可以獨成空間,將人困死,不知是否屬實?」

    杜子平道:「傳聞的確如此。」

    梅如煙道:「杜道友可有法子破陣?」

    杜子平道:「以現在此陣的情形,我到可以試上一試。」說完,他一捏法訣,頭上飛出九柄飛劍來,劍柄朝天,劍尖向地,在空中排成一個「乙」字。

    杜子平一道法訣打過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這九柄長劍光芒一閃,化為一條白龍,向一處空處一閃而過。隨後,一團火焰現出,火焰中升起一朵白色蓮花來。

    梅如煙美目一亮,說道:「火中生蓮!」她話音一落,空中傳出轟隆隆的響聲,地面突兀地升起一座佛像來。

    杜子平收了法訣,凝神望去,一時之間,也不說話。那梅如煙忍不住道:「杜道友,可是需要我來助一臂之力?」

    杜子平搖了搖頭,又過片刻,展眉一笑,說道:「原來如此。」接著他對梅如煙說道:「梅道友,你可知佛門的紫府迷蹤之術嗎?」

    梅如煙微微一驚,忽似有所醒悟,道:「若非道友提醒,我還真沒看出來,這佛像的雙目不就是所謂的天眼通嗎?」

    杜子平微一頷首,說道:「不錯。只需破了這一處,這芥子乾坤陣就應該破了。」梅如煙一捏法訣,無數柄飛刀,便向那佛像的雙目射去,卻轟的一下,全打在了空處。

    杜子平也臉色一變,他推算了良久,本擬再無差錯,哪知仍未破陣。他微一沉吟,一拳擊出,但見一條雷蛟飛出,正擊在那佛像的胸口,轟隆隆一陣巨響,那佛像便不停的搖晃起來,足足過了半盞茶時分,才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這佛像碎裂之後,但見一道佛光閃過,煉丹房內的情景大變。只見一隻小鼎懸在空中,下面有一團微弱的火苗。在小鼎的三丈之外,躺著一具骷髏。

    梅如煙看了那小鼎一眼,說道:「這只丹爐居然也快成為法寶了。想必是此人煉丹時坐化,這丹爐受這靈火培育,不但保證靈性未失,而且居然還有所進化,只是畢竟不是修士培育,終究成不了法寶。」

    杜子平卻對這朵微弱的火焰頗感興趣。梅如煙道:「這火名為仙都靈焰,可以自行吸納靈氣,助長自身威力,是煉丹師與煉器師最喜愛的靈焰之一。只是這仙都靈焰的靈性大部份都被這小鼎吸納,因此也是靈性大失,不堪大用了。」

    杜子平暗道:「這梅如煙不愧為神刀宮的弟子,這些事情如數家珍,盡數知曉,只怕從她身上是瞞不過什麼的。」

    他走向上前去,大袖一抖,一團火焰飛出,將那朵失去大半靈性的仙都靈焰吞沒,然後將這只小鼎攝了過來。

    他將這只小鼎打開,裡面卻空無一物,想必裡面的丹藥早就被燒為灰燼了。梅如煙下手也不慢,這時將那骷髏的法寶囊打開,這裡面除了一些失去靈氣的靈器,還有一塊玉板。

    梅如煙瞧了幾眼,說道:「這居然是那芥子乾坤陣的陣圖。」

    杜子平微微一怔,走向前來,掃了兩眼,說道:「不錯,這應該是有人故意刻在上面的。我來拓印一份。」說完,他捏了一道法訣,將這芥子乾坤陣拓印下來,又錄在玉簡當中。

    梅如煙皺起眉頭道:「為什麼這芥子乾坤陣的陣圖不錄在玉簡當中?」

    杜子平道:「我一直大惑不解。雖說這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但靈器、靈丹、玉簡盡毀,實在說不過去。」

    梅如煙也是一怔,說道:「不錯,縱然事隔數萬年,也不應該如此?而且這芥子乾坤陣陣圖刻在玉板上,都沒有毀壞,不應該這樣啊。」

    杜子平一字一字緩緩地說道:「如果是這樣,就是說這裡有一件物事,在不停地吸引這些靈氣,這才導致靈器、靈丹與玉簡靈性盡失。」

    梅如煙臉色一變,說道:「杜道友是說那隻厲鬼?」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梅如煙抬頭望瞭望那寶光閣,說道:「難道會在這裡?只是它不是被封印了嗎?怎麼會吸收這些寶物的靈氣?」

    杜子平道:「正是它被封印,無法離開,才只好這樣吸收靈氣。」

    梅如煙道:「難道它還有什麼吸收靈氣的罕見神通?」

    杜子平道:「咱們且先瞧瞧再說。」

    梅如煙心中忐忑之極,本來她以為這惡鬼被封印其中,只需一枚火焰神雷便能令其送命,如今看來,事情根本不像她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兩人又來到那寶光閣,這裡與煉丹房及藏書閣一般無二,所有寶物靈氣全失。

    杜子平道:「這裡似乎有些奇怪。」說著他走向面前那堵石牆,打了一道法訣,但見霞光一閃,一座石門露了出來。

    杜子平推門而出,只見眼前是一條狹長的小路。兩人沿著小路前行,不多時,只見眼前一亮,卻是一個園子。

    只是這園子只有在邊上有寥寥無幾的幾株野草,雖然年頭已久,但對修士而言,卻毫無用處。這園子中間卻是一座六角形的法陣,而在那法陣旁邊,亦有一具骷髏。

    杜子平道:「原來如此,這六角形的法陣是噬靈陣,可以將附近的靈氣盡數吸納,所以這煉丹房、藏書閣與寶光閣的寶物靈性盡失。」

    梅如煙道:「那封印的法陣在什麼地方?難道它沒有被封印?」想到此處,她心中不禁暗吃一驚。這惡鬼若沒有被封印,她們兩人對上,自然是死路一條。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那封印的法陣定然在這噬靈陣的下面。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可要先做一件事情。」說完,他將那具骷髏的法寶囊攝來。

    這法寶囊與之前所得並無二致,只是這裡面也有一塊玉板。

    梅如煙忙道:「這玉板上寫的是什麼?」

    杜子平瞧了兩眼,便遞給梅如煙。

    梅如煙掃了兩眼,失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天雄派會落到這個下場。」

    原來這玉板上記載了天雄派封鎖山門之後的事情。這天雄派自封山門,門中只剩下一個名為天星子的元嬰期長老。這天星子是一個鬼道修士,他布下陰冥厲鬼陣與噬靈陣,以便令他的一隻鬼寵進階。

    他雖然做得隱秘,卻仍被人發現出來。要知道,這天雄派封鎖山門,天星子的鬼寵若想進階,只能打天雄派弟子的主意。那天星子雖然是一個元嬰期修士,但是這門中還有三個厲害之極的金丹期修士,可以聯手相抗。

    那三名金丹期修士早已發現了原因,只是假作不知,後來一舉偷襲成功,重創了那天星子。不料天星子臨死前將自身魂魄化為厲鬼,融入那隻鬼寵。這樣一來,那隻鬼寵實力大進,便來復仇。

    一場惡戰,那鬼寵將那三名金丹期修士兩人擊殺,但它也受了重創,被第三個金丹期修士擒獲。哪知這金丹期修士也想培育這隻鬼寵,便悄悄地將這隻鬼寵放入封印的陣中,假稱已經被殺。

    但紙裡終究瞞不住火,又讓天雄派弟子發現,於是群起而攻之。那金丹期修士喪心病狂,居然將這護山大陣最後的禁制啟動,將整個天雄派的山門沉入地下,這樣也斷絕了天雄派修士離開此處的希望。

    這金丹期修士雖死,但眾人如何離開此處,到是一個難題。後來,有一個陣法師想出一個法子,他布下一個噬靈陣,汲取靈力,又將那頭鬼寵的法禁封印稍稍打開幾分,以便借這鬼寵與噬靈陣之力逃出此地。

    眾人雖覺得這鬼寵放出,大為不妥,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得同意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0 14:58
第541章 內訌

    杜子平看到這裡,當下明白,肯定是解開部份封印時,出了問題。果然那玉板接著寫著,天雄派眾人如何與鬼寵商議,又如何打開部份封印,不料那鬼寵吸收了那元嬰期修士的魂魄,對天雄派眾人恨之入骨,不但沒有幫助天雄派眾人逃離此地,反而大肆屠戮眾人。

    天雄派眾修士再次聯手,利用這噬靈陣將這鬼寵封印,卻也無法再逃離此處。這裡靈氣稀少,加上那噬靈陣不斷吸收靈氣,天雄派的修士便沒過多久,全部隕落。而那鬼寵是魂魄之體,若不能將其擊殺,卻不用擔心有壽元耗盡,因此反而存活下來。

    梅如煙眉頭皺起,說道:「既然如此,這頭鬼寵如今為何能逃離此地了?那天劍宗又如何知道這種事的?」

    杜子平目光閃動,說道:「畢竟事隔數萬年之久,天雄派的護山大陣慢慢損毀,因此這頭鬼寵應該可以出來了,但天劍宗如何知道此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不過,聽那木真人所說,他對此間事情似乎也不太瞭解,有些事情也是似是而非。只是這頭鬼寵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還真不好說。」

    梅如煙道:「這頭鬼寵實力也不必太過高估。它最初不過是元嬰期修為,被天雄派眾修士重創,外加兩次封印,實力定然大損。縱然這數萬年來不停的吸收靈氣,但被噬靈陣又掠奪了大部份,。」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也是。不過,你我二人可要小心。」

    梅如煙道:「咱們已經到了這噬靈陣周圍,定要小心。」杜子平手指一點,只見一柄飛劍飛到空中,向下落了下去。

    砰的一聲,那噬靈陣一陣晃動,泛起一片光芒,慢慢地恢復原樣。這一劍居然沒有毀掉這噬靈陣!

    杜子平手指又是一點,只見一紅一白兩柄飛劍在空中一個交叉,化出百餘道劍光,向那噬靈陣湧去。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這次那噬靈陣四分五裂,徹底被破壞,露出一個直徑丈許的黑乎乎的洞口。

    杜子平與梅如煙定睛望去,只見那洞口冒出一股黑煙,同時,洞內傳一聲長長的悶吼。那吼聲越來越大,那黑煙也越來越濃,最後宛如墨汁一般。

    轟隆一聲,一隻巨大的白骨手臂伸了出來,杜子平身形一轉,霍然離開,砰的一聲,那隻白骨巨手重重地砸在杜子平原來站立的地方,頓時砂土飛揚,同時,杜子平只聽見耳邊傳來一陣鬼嚎之聲,刺耳之極。

    那隻白骨手臂又向杜子平橫掃過來,就在這只白骨巨臂堪堪就砸到杜子平身上之時。他身形一飄,在間不容髮之際,再次躲了過去。那白骨手臂再次拍到地面之上,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那隻白骨手臂又是接連數次向杜子平抓來,都被他避開。說也奇怪,這只白骨手臂只是針對杜子平,而對梅如煙卻視無不見。那梅如煙只在一旁觀看,也無上前幫手之意。杜子平心下明白,倘若自己連這只白骨手臂都對付不了的話,這梅如煙肯定不會再去做這件事。

    又過了片刻,只聽砰的一聲微響,白光晃動,那白骨手臂瞬間分裂開去,由一變五,分至五方,緊接著數十道慘綠色光芒無聲射出,彼此相連,竟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光網,夾雜著鬼哭狼嚎之聲,奔杜子平迎面而來。

    杜子平見躲無可躲,九柄飛劍齊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劍盾迎了上去。轟隆隆一聲巨響,那綠色光網與劍盾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時,那柄霹靂神劍突然發出一道雷光,咔嚓一聲,那綠色光網立時裂了一個漏洞。接著,那柄霹靂神劍游魚一般從那個漏洞鑽出,化為一條雷蛟,在那綠色光網上一個盤旋,轟隆隆一聲,那綠色光網便碎裂開來。

    杜子平沒有料到這霹靂神劍威力居然強大如斯,當下收回其餘八柄飛劍,右手手指一點,那霹靂神劍所化雷蛟向那白骨手臂擊去,同時左手一拳揮出,空中又凝出幾隻雷蛟,擊了過去。

    這些雷蛟擊在那五隻白骨手臂之上,只聽得「咔咔咔咔」刺耳聲音響起,五隻白骨手臂竟然是從上到下出現了無數龜裂,片刻間化作無數小片,化為漫天白骨飛刀,鋪天蓋地向杜子平撲來。

    杜子平急忙左手劃了一個圓圈,空中便出現一道藍色水圈,那些白骨飛刀在空中一頓,像是突然受了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的吸引,在中途突然改變了方向,而投向那藍色水圈之中。於是,恍眼之間,那漫天的白骨飛刀,突然又消聲滅跡了。這正是杜子平龍神拳水屬性神通的一種,行雲布雨,潛龍升淵的前半部份。

    梅如煙見了,大聲讚道:「杜道友好神通。」

    杜子平卻不答話,向那洞口望去。這時,那洞口也不再冒出黑煙,悶吼之聲也消失不見。他猶自不放心,雙目伸出,兩隻眼珠化為日月之形,射出兩道白光來,沒入洞中。

    梅如煙更是吃了一驚,說道:「日月魔眼,降魔破幻,怪不得杜道友事先看破那聚靈寶玉乃是一個假貨。」

    過了片刻,杜子平道:「這洞下很大,洞口附近沒有什麼禁制。」說完,他便縱身縱下,梅如煙也隨後跟上。

    那梅如煙一進入這洞口,頓時覺得一股寒意直透心頭,忙運起法力,將這股寒意驅除出去。這時,她聽見杜子平道:「這洞內鬼氣極濃,陰寒入骨,梅道友可要小心些。」

    梅如煙點頭稱是,只是她卻又發現,杜子平竟然將洞內的寒意吸收入體。她暗暗吃驚,心道:「這杜子平修為比我還遜色三分,怎麼會這麼了得?」

    卻說那大殿裡,那冷姓修士突然打了一道法訣,那猛虎傀儡便向那金光神劍童玉奇射出一道青光。木真人臉色大變,短劍飛出,將這道青光攔了下來。

    冷姓修士對木真人說道:「我打算為貴宗除此奸細,不知木前輩為何阻攔於我啊?」

    木真人道:「這童玉奇只是還是我天劍宗的弟子,就輪不到別人動手。」

    冷姓修士道:「請木前輩出手。」

    木真人冷笑一聲說道:「千年殺劫修士似乎無所不知,當真不假,只是為何現在才動手啊?」

    冷姓修士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天劍宗打天雄派的主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這裡根本沒有什麼聚靈寶玉。」

    木真人道:「你是以為那梅姓女子已死,這才動手。不過,你有勝過我的把握嗎?」他心下疑惑,對方是怎樣認破的呢?

    冷姓修士道:「閣下若是真身來此,我自當不是對手,但就憑這一具臨時的法身,我還是可以試上一試的。」

    說完,他大袖一抖,飛出四道金光,化為四具狼形傀儡。從氣息上看,這四具傀儡都是金丹後期的修為,這樣一來,主客之勢頓時逆轉。

    其餘修士見了,暗暗叫苦,這裡的大派弟子哪個都不簡單,卻在這裡設下圈套,害了自家的性命。他們沒有了冷姓修士與木真人的幫助,更感不支,這是又有數人隕落於此。

    那木真人不慌不忙,身上氣息再次暴漲。他冷冷地說道:「讓你見識一下天雄派的附身秘術。這種附身秘術可以發揮宿主的七成實力。」

    他話一說完,身體暴漲,右手一伸,一柄青色小劍飛出,在空中一晃,化為數百條小魚,向眾人湧去。只聽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除了那冷姓修士與天劍宗的修士外,餘下修士盡數斃命。連那幾隻金丹期的傀儡,也被斬成破銅爛鐵。

    那冷姓修士也不過是因為有猛虎傀儡相護,這才免遭此難,但那猛虎傀儡身上也出現了數道深深的劍痕。

    冷姓修士大駭,卻見又是數百條小魚向他飛來。只聽得一陣叮叮之聲,那猛虎傀儡也被斬成數截。

    他心下一涼,知道自己終歸死在此地。他這個念頭剛起,只覺身上一痛,隨即只見血肉橫飛,再也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木真人對童玉奇道:「不錯,你配合得相當不錯。」那天劍宗其餘修士這才明白過來,童玉奇根本不是叛宗弟子,而是受了木真人的指導。童玉奇道:「師叔,你有把握對付下面那姓梅的女修嗎?」

    木真人搖頭道:「我還是沒有把握,那梅色女子身上定然不會只有一枚火焰神雷。只是他們前去消滅那隻惡鬼,定然是有去無回。」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這才對木真人道:「原來這裡真有惡鬼,師叔你有法子除掉它嗎?」

    木真人道:「那梅姓女子手頭至少還有一枚無焰神雷,縱然不能將那惡鬼擊殺,也會令它重創。接下來,我除掉這惡鬼就容易多了。」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道:「師叔,咱們也快下去吧,這陰冥厲鬼陣,我都有些承受不了了。」

    木真人點頭說道:「好吧,你們在我身後,一同進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0 14:58
第542章 激戰鬼寵

    木真人等天劍宗的弟子,也來到了藏書閣、煉丹房與寶光閣,發現裡面儘是那些靈氣盡失的玉簡靈器之後,個個失望之極。

    那木真人更是如此,他苦心積慮,為此謀劃多年,眼見要大功告成,卻發現一無所得,心中之鬱悶可想而知。

    那童玉奇道:「怎麼會這樣?」

    木真人道:「這裡定然出現了大變故,與我之前所掌握的情形不同。只是這裡還有一件重寶,沒有發現。」

    童玉奇道:「什麼重寶?也許也是靈氣盡失,化為凡物了吧。」

    木真人道:「你們看,這裡的玉簡與靈器都是靈氣盡失,但本體並未損壞,那麼證明,這裡有一種古怪的存在,可以吸收玉簡與靈器中的靈氣。而這件寶物,是一部書,上面有禁制相護,而且即便靈氣全失,這寶物也不會毀壞。」

    童玉奇道:「師叔,那是什麼寶物?」

    木真人道:「天雄派當年只是一個小門派,後來有一任掌門在蒼穹宮裡中得了三卷殘書,裡面記錄了佛魔道三門的功法神通,這才在數百年後崛起,稱雄一時。」

    童玉奇道:「蒼穹宮?那是什麼?恕弟子孤陋寡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木真人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當年也只有天雄派的最核心人士知曉。那件寶物便是蒼穹宮的地圖。」

    童玉奇聞言精神一振,說道:「倘若本門得到這張地圖,如果從蒼穹宮中再得到什麼好處,豈不是勢力大進,便是稱雄東羌國,也並非不可能。」

    木真人道:「倘若本宗真的能從蒼穹宮中得到什麼好處,莫說稱雄東羌國,便是成為雲霄大陸的第一門派,只怕也不是不可能。當年天雄派那任掌門,對蒼穹宮的藏寶那是倍加推崇,只是這蒼穹宮裡危險重重,天雄派此後,再無第二人從中得到過任何好處。直到後來,天雄派七大元嬰期長老聯手闖蒼穹宮,卻全部失陷其中,逼得天雄派不得不自閉山門。」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卻是越聽越不是味道,他做為天劍宗金丹期修士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對這種秘事,卻絲毫不知,而童玉奇卻似乎早已經知曉,眼見這下任掌門的位置,就要換到童玉奇身上了。

    他張口說道:「木師叔,這天雄派之事,您能不能給我們講得詳細一些?」

    木真人說道:「我知道你們都疑惑,我為什麼這麼瞭解天雄派。其實這是本門的一大秘密。咱們天劍宗的功法主要就是來自於天雄派。」

    眾人皆是一驚,卻聽木真人接著說道:「當年天雄派自毀之時,有一人逃出。他秘而不宣,之後,便假做散修。他後來修為精進,便創下了天劍宗。」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驚道:「原來是聖劍老祖。」

    木真人道:「不錯。聖劍老祖便是天雄派的嫡系傳人,只是他所得天雄派功法並不全面,後來又有其它奇遇,這才有了日後這番成應就,但他老人家坐化前,將此事說得清楚,讓後人如果有機會,不妨挖掘天雄派的藏寶。」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道:「這麼說來,這蒼穹宮的地圖,只怕是落到那杜子平與梅姓女修的手中,當時不如咱們下來擊殺那惡鬼好了。」

    那木真人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那頭惡鬼這麼好對付?那梅姓女修縱然還有火焰神雷,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咱們才可以漁翁得利。」說完,木真人又向前飛去,眾人連忙跟上。

    卻說杜子平二人正自行走之際,前面猛然飛來一片黑雲。黑雲當中,浮現出無數鬼物。杜子平更不答話,霹靂神劍化為雷蛟,同時雙拳擊出,雷光閃爍。哪知這朵黑雲只是向前一罩,杜子平只覺眼前一花,隨即景色大變。

    他回頭一看,那梅姓女修也依然站在他的身後,而眼前卻是有一大團黑霧。黑霧當中,隱隱有一些光芒閃動。

    杜子平運起日月魔眼,發現這黑霧的底部是一個陣法,只是有些陣紋已經模糊不清。從這些地方不斷有黑霧湧出。

    杜子平向梅姓女修傳音道:「這裡應該是那頭惡鬼的封印之處,只不是封印有些鬆動。」還未待梅姓女修回話,那團黑霧突然收縮起來,化為一個白面微鬚的中年人。杜子平二人見了,不由得都退了一步,滿腹狐疑。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見二人一臉戒備之色,卻展顏一笑,說道:「兩位既然要來除掉我,為何還不動手?」

    杜子平二人聞言,心中同時暗道:「他果然是那頭惡鬼。」杜子平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白面微鬚的漢子渾身氣息凝實,半無半分鬼氣,這分明已是凝聚實體,化虛為實的地步。但凡惡鬼修煉到這個地步,早已經達到元嬰期。

    杜子平二人暗暗叫苦,大罵木真人害人不淺。杜子平突然大叫一聲「小心」,雙拳一併,一道雷光長河湧出,直逼過去。他之前與那白骨手臂交手,知道這雷系神通對鬼道功法頗為克制之效,一出手便是龍神拳中的雷系神通。

    這道雷光長河瞬間便擊在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身上,轟的一聲,那人便被擊成十數截。那梅如煙一怔,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修為極強,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

    她一念於此,心頭警兆陡升。卻見眼前一隻長滿尺許長黑毛的巨手,直奔她面門擊來。眼見這一擊,她無法避開。她脖頸中的一隻金鎖突然金光大放,那隻巨手與那道金光一碰,嗤的一聲,便冒出一縷黑煙來。

    接著,空中傳來一道痛楚之聲,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又出現在眼前,只是右手小指處有一縷烏黑。

    梅如煙眼睛一亮,說道:「看來閣下的傷勢未癒,只是一個空架子,否則我這困神鎖也傷不了你。」

    杜子平卻是身形一晃,從原地避開,只見地面上石板開裂,一隻黑色巨手伸出。原來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又是施展幻術偷襲。幸虧杜子平有日月魔眼,這才免遭一劫。

    杜子平身在空中,兩隻鬼手從左右凌空抓來。他身上佈下一層雷光,只聽得噼哩叭嚓一陣響動,那兩隻鬼手上面黑煙直冒,但卻不肯退縮,仍緩慢地向杜子平抓來。

    杜子平一捏法訣,身上雷光大盛,與此同時,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也深吸一口氣,兩隻鬼手也亮了起來,一寸寸地向杜子平身上靠近。

    梅如煙見勢不妙,一捏法訣,無數柄飛刀飛出,在空中形成一柄數十丈長短的巨刃,向那白鬚微鬚的中年人斬去。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臉上青色一閃而過,兩隻鬼手又大了一圈。這時,那地面上的封印法陣一亮,這中年人突然慘叫一聲,身軀一震,彷彿被重擊一般,竟然委頓地倒在地上。這封印的法陣此刻居然生效。

    與此同時,那柄巨刃凌空斬下!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臉色大變,立即化為一頭青面獠牙的惡鬼,身上覆蓋著一層紫色鱗甲,一條長尾粗如兒臂,宛如鐵鞭一般,重重地掃了過去。

    一聲巨響,那柄巨刃四散開來,化為無數柄飛刀,射在地上。那惡鬼又發出一聲慘叫。

    它站起身來,虎吼一聲,身上的鱗片飛出,向兩人射來。杜子平大喝一聲,霹靂神劍飛出,在空中一繞,他周身飛舞的鱗片盡數被切成兩半。

    那些鱗片向兩邊飛散了出去,只是不曾飛出丈許,那些鱗片竟是又亮了一亮,原先縮小的一半形體,霍然又回覆了原來大小,居然以一化二,呼嘯盤旋著又飛了回來,同時半空中尖銳嘯聲陡然響起,那來勢竟是急了一倍有餘。

    杜子平萬沒有料到這霹靂神劍也無法對付得了這頭惡鬼,便左拳右劍,將全身護住。百忙之中,他瞧了一眼那梅如煙,發覺她的情形也是同樣危急。

    又過片刻,杜子平二人周圍儘是紫色鱗片,遠遠望去,竟似結成兩個巨大的紫色蠶繭一般。杜子平心中焦急,向梅如煙傳音道:「梅道友,你還是施展那火焰神雷吧,否則咱們就是死路一條。」

    梅如煙回道:「這惡鬼身軀不定,而且有這紫色鱗片護體,火焰神雷未必能一擊奏效。你這九柄飛劍在丹田中培育時間不足,否則絕對不會這麼一點功效。倘若雷光再強些,這頭惡鬼的鱗片便護不住它。」

    杜子平聞言,猛然想起一事,便張口一噴,噴出五粒圓珠,這五粒圓珠分為青、紅、白、黑、黃五色,緩緩升到頭頂,發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匯聚成一張五色雷網。

    這張雷網甫一出現,便傳來一股陰森之意,隱隱地與那頭惡鬼有幾分相像。那些紫色鱗片與那五色雷網甫一交接,便發出嗤嗤之聲,化為煙霧散去。

    那惡鬼驚道:「五行陰雷!你怎麼會掌握了這種神通!」

    原來杜子平得到梅如煙的提醒,便將那五行霹靂珠祭了出來,萬沒有想到居然威力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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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脫身

    杜子平見那頭惡鬼對這五行陰雷頗有忌憚,當下手指一點,那道雷網彙集在一起,化為一道直徑三尺有餘的落雷,向那惡鬼落去。

    那惡鬼狂吼一聲,口中噴出一道黑色光柱,與那道落雷抵在一起。但見雷光閃爍,迅速縮小,那黑色光柱濺到四處,一時之間,五行陰雷居然奈何不了它。

    梅如煙見了,一揚手,一道紅光發出,正是一枚火焰神雷。轟的一聲,那枚火焰神雷正落在那頭惡鬼的身上,頓時在那頭惡鬼身上燃起熊熊火焰。那惡鬼慘叫一聲,但口中黑色光柱卻絲毫不肯有半分減弱,仍將那五行陰雷擋在體外。

    梅如煙一怔,萬萬沒有想到這枚火焰神雷居然然也沒有消滅這頭惡鬼,又見那頭惡鬼對那五行陰雷似乎更加恐懼,寧肯承受那火焰神雷一擊,也不肯讓五行陰雷擊中,心中一動,暗道:「這豈正是火焰神雷的活靶子?即便這頭惡鬼達到了元嬰期,也承受不了兩枚火焰神雷吧。」

    只是這火焰神雷,她也只剩下一枚,用完之後,怕也不能制得住那木真人。她轉念一想,那木真人也不知道她有幾枚火焰神雷,到也不敢翻臉,而現在這頭惡鬼不除,實難離開此處。

    想到此處,她再無半分猶豫,一揚手,又是一道紅光飛出。與此同時,杜子平卻叫道:「梅道友且慢!」只是他喊出的聲音略晚,那枚火焰神雷已經飛出,正落在那頭惡鬼的身上。

    轟的一聲,那頭惡鬼身上火焰更盛。梅如煙卻對杜子平道:「杜道友,有什麼不對嗎?」

    杜子平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我這五行陰雷再厲害,也不應該勝過你的火焰神雷,而且這惡鬼似乎在引誘你出手。」

    梅如煙微微一怔,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要知道這五行陰雷固然對鬼道功法有克制之力,但火焰神雷之中含有純陽真火,鬼道修士見了,也要退避三舍,因此,確如杜子平所言,這惡鬼不應該更懼怕五行陰雷的。

    這時,火焰當中,那頭惡鬼的形象數變,忽爾化為牛頭馬面,忽爾化為青面獠牙,忽爾化為白骨骷髏,突然之間,空中的五陰神雷倏地落下,勢如破竹,擊在那惡鬼的身上,令他化為一團黑霧,然後又化為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

    這頭惡鬼恢復白面微鬚中年人的形象之後,曼聲吟道:「一入囚籠千萬載,如今方得自由身。三災六禍終捱過,再作凡間出世人。」

    杜子平與梅如煙瞧著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心中驚疑不定。這白面微鬚中年人看上去雖然沒有半分傷勢,但氣息較初現之時,已是大幅減弱。只是這中年人對此,反到極是欣喜,好似去除心頭大患一般。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向著梅如煙道:「謝謝你!」

    梅如煙茫然道:「謝我?謝我什麼?」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道:「我封印在這裡也不知幾千幾萬年,雖然近年來也有些許鬆動,但要想離開此地,還不知有多少年。而且這裡的靈氣越來越少,也無法支持我等到那一天。你這兩枚火焰神雷含有純陽真火,恰是這禁制的剋星,這一下正幫我解脫枷鎖。」

    梅如煙滿嘴苦澀,萬沒有料到,自家沒有傷到對方,反而讓對方解脫桎梏。杜子平突然插口道:「這兩枚火焰神雷是幫了你的大忙,但也不可能對你絲毫影響都沒有,否則你的氣息會差到這個地步。」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面上一冷,說道:「那到不是火焰神雷的影響,而是你的五行陰雷。」接著他對梅如煙道:「雖然你對我不懷好意,但畢竟是幫了我大忙,因此,我可以饒你一命,你快些走吧,不要等我改變了主意。」

    接著他又對杜子平道:「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等著受死吧。」

    梅如煙面上露出猶豫之色,沉吟片刻,對杜子平歉然道:「杜兄,對不起了。」

    杜子平面色不變,說道:「沒什麼,你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你沒有必要陪我一起送死。」

    梅如煙身形拔起,掉頭飛去。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面上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那梅如煙面前突然出現一隻黑色的巨掌,向她狠狠的拍了過去。

    這時,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面色一變,卻見又一個梅如煙的身影出現在那白面微鬚中年人的身上,一柄十餘丈長的巨刃,向他斬去。

    杜子平反應一點也不慢,五行霹靂珠在空中劃出五道長長的飛虹,但見雷聲滾滾,電光閃爍,向那白面微鬚中年人直擊過去。杜子平竟然用五行霹靂珠本體直接攻擊過去。

    卻見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面露冷笑,手指一點,那隻黑色巨手微微一滯,便懸在空中。這時,只聽得轟的一聲,五行霹靂珠與那柄巨刃,正擊在那中年人的身上,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身體化為無形。

    杜子平與梅如煙心中一驚,白面微鬚中年人與梅如煙一樣,在原地留下的也是一道虛影。這時那隻黑色巨手無聲無息的倏然而至,距梅如煙的面門不過丈許。

    梅如煙大驚,用法寶來抵禦已然不及,只得一捏法訣,身上浮現一層青色光罩。不過,她也明白,這個光罩無論如何,是抵擋不住這一擊的。

    正待她閉目等死之際,腰間一緊,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抱住,倏地橫飛出去,正是杜子平。

    那隻黑色巨手在空中一轉,向杜子平兩人擊去。這時,卻見一道烏光飛出,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高三丈有餘的大漢,正是那血煞魔屍。

    那隻巨手擊在那道烏光之上,砰的一聲,那道烏光倒捲而回,正擊在那血煞魔屍的胸口之上。只見一柄烏黑的小斧沒入那血煞魔屍的胸中。那血煞魔屍身形飛起,一下摔到十餘丈外,再也爬不起來。

    杜子平雖然知道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手段深不可測,但也沒有想到,只一擊,便讓這頭血煞魔屍生死不明。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梅如煙放下,知道這次碰上了勁敵,一捏法訣,九柄飛劍懸在空中,五行霹靂珠,在頭上形成一個圓圈。

    他身旁又出現了一男兩女,都是金丹初期的修為。梅如煙吃了一驚,隨即感覺到這三人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妖氣,同時用靈識一掃,發現其中一男一女的頭部都是鳥頭,另一女子的身後有四條狐尾,這才知道這三人都是杜子平的靈寵。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也是微微一怔,說道:「我還真小瞧你了。」說完,他身形一轉,化為一團黑霧,向杜子平湧來。

    梅如煙見了,輕叱一聲,無數道光芒飛出,化為一柄柄飛刀,沒入那黑霧當中,隨即飛出,竟然全刺到了空處。見到此處,她面上一白,心中暗道:「對方在黑霧當中,根本不懼攻擊,這如何能抵擋得住?」

    杜子平雙目圓睜,兩隻眼珠伸出三寸多長,化為日月之形。「日眼降魔,月眼破幻!」他口中喝道。

    只見兩道白光從雙目中飛出,射入那團黑霧當中,隨即一道黑影隱約地顯示出來。這時,空中出現一枚金印,上面閃爍著佛光,迅捷無倫地落了下來。

    空中咦的一聲,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似是對杜子平施展這大力金剛印的佛門神通有些意外,但見黑霧一旋,化為一柄黑盾,迎了上去。

    噹的一聲巨響,杜子平只覺得丹田一痛,險些一口血噴出。九柄飛劍化為一道劍河,向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斬去。

    那中年人的身體咔嚓一聲,便被斬成兩截,卻不見一滴鮮血流出,而是化為兩道黑芒,瞬間來到杜子平的兩側,化為兩隻骨手,向杜子腰間插去。

    這時,那杜子平腰前突然出現兩塊冰盾,杜子平身上也出現一層光罩,正是那大須彌無相如意神光罩。那兩隻骨手砰的一聲,便將這兩塊冰盾擊個粉碎,又抽入那無相如意神光罩當中,速度便放緩了下來。

    趁此機會,杜子平身形急退,饒是如此,兩隻骨手從他腰間劃過。頓時,他腰間血如泉湧。這時,只見百餘道細小的白芒,叮叮地射在那兩隻骨手之上。

    空中又傳來一聲怪叫,兩隻骨手合在一起,又化為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只是他右臂之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寒冰。

    原來,雪毅與雪玲見杜子平危急,一個用寒冰扇一扇,生出兩塊冰盾,一個用玄陰針射中骨手。這雪毅與雪玲都是蘊有雪鳳血脈的雪玉鳥,實力遠勝同階妖獸與修士,那白面微鬚中年人雖然實力超群,這一下,也吃了點小虧。

    杜子平運轉玄冥神水,腰間的傷口便慢慢恢復過來。

    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更是一怔,別人不知,他可是知道方才那一下,足可以將杜子平打成兩截,而且其中蘊含有極強的腐蝕力,想用法力驅除那是極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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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惡鬼分身

    只是他卻不知,杜子平肉身已修煉到了法寶的水平,而且身具玄冥神水,恢復能力又是極強,這次受傷,對杜子平而言,都屬於意外。

    那雪毅與雪玲沒有攔下那白面微鬚中年人的一擊,頓時大怒,身體在空中一晃,便現了本體。只見兩隻十餘丈大小的雪玉鳥在空中飛舞,掀起了漫天的冰刀雪刃。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絲毫不懼,雙袖一抖,兩道勁見飛出,化為兩條風蛟,將這漫天的風刀雪刃撞在一旁。這時,在風刀雪刃當中,突然出現了一輪彎月與三顆星星,那彎月發出白光,三顆星星卻射出三道紅芒,瞬間化為熊熊火焰。

    這正是那雪盈的星月帕。那彎月所發的白光,專傷人魂魄,那熊熊火焰卻是三昧真火,也是至陽至剛之物,鬼道修士通常之下,也頗有幾分畏懼。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淡淡地說道:「你以為我是魂魄之體,星月帕正是我的剋星嗎?」他雙臂一揚,身後又湧出一團黑霧,化為兩條黑蛟,直飛過去。

    這兩隻霧蛟張口一吞,便將那三昧真火與白光吞入。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一聲冷笑,這時,他的頭顱骨碌一下,從脖頸之上掉了下來,臉上猶自帶著那冷笑。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儘管此人的頭顱被斬掉,但卻沒有出現一滴鮮血。那頭顱在地上一轉,化為一道黑煙,又飛到脖頸之上。

    這道黑煙隨即又化為那白面微鬚中年人的頭顱。此人歪了歪脖頸,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然後說道:「想不到,你連無形劍氣都得到了。這樣飛劍法寶不好好焙煉,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說完,他面上又露貪婪之色,說道:「你身上的寶貝真是不少,看來老天爺也覺得對我不公平,前來補償。讓你給我送來這麼多的法寶。」

    杜子平何曾見過這種事情,這白面無鬚的中年人不但不怕什麼三昧真火等相剋之物,而且還有這種殺之不死的神通。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道:「也罷,我讓你們死個心服口服,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展出來,我還可以點撥你一二,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因此,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杜子平也不答話,九柄飛劍飛出,化為九條蛟龍,形態各異,向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斬去。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一捏法訣,空中又出現那隻骨手,五指紛飛,化為五道黑柱,迎上這九條蛟龍。

    片刻之間,九條蛟龍便將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圍在當中,只見劍光紛飛,火焰四射,寒風凜冽,血氣衝天,雷聲轟轟,將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徹底淹沒當中。但杜子平用日月魔眼望去,卻發現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神態輕鬆之極,只憑那隻骨手遮攔招架,兀自好整以暇的嘖嘖連讚:「這九柄飛劍所化蛟龍居然都快有靈性了,你的劍術當真不錯。」

    梅如煙雖然沒有看到怎麼回事,但是杜子平面沉似水,令她覺得極為不安,她正欲插手,卻見杜子平把手一揮,一柄小幡飛到空中,射出一道紅光,將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罩住,同時,杜子平、雪盈與兩隻雪玉鳥也失去了蹤影。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眼前一花,發現來到一個血色空間,只見這裡儘是無邊無際的血色,更無天地。他靈識掃過,到了十里之外,便一無所知。在這時,他靈識可探察的範圍居然連在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猛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這時,杜子平、雪盈、兩隻雪玉鳥也出現在眼前。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容,說道:「這是赤血幡,你居然可以自成空間,雖然還不穩定。」

    杜子平見對方認出赤血幡也是一怔,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按照之前那天雄派弟子留言,這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只是一頭惡鬼,但現在看來,他所知甚多,若是那元嬰期修士所豢養的惡鬼,似乎不太可能。

    他張口道:「閣下生前雖是一個元嬰期修士,但能認得赤血幡,也是難得的了。」

    那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微笑道:「你不用套我的話,不錯我便是那陽宗海,是當年天雄派剩下的唯一一名元嬰期修士。那三個逆徒將我重創,我不得不施展天鬼煉魄大法將那隻鬼寵煉化。只是我實力大損,又要避開元嬰之禍,又不得不經歷三災六禍,重塑身軀。但我也因禍得福,擺脫壽元限制,只要不再次結嬰,但不用擔心元嬰之禍了。」

    杜子平目光閃動,說道:「那我就再來領教一下前輩的手段了。」他心中卻是大駭,這陽宗海居然用了這種手段,如今看來,他也不需要再進階至元嬰,便可逍遙世間。即便有元嬰期的高手,他只怕也能逃脫。

    杜子平身上升起一團血雲,裡面百餘頭血獸張牙舞爪,瞬間合成一頭數十丈長短的五爪金龍,血雲也沒入五爪金龍的體內。

    陽宗海見了,臉色大變,叫道:「住手!這是天罡地煞血獸變,你居然煉成這門神通!」

    杜子平一怔,說道:「怎麼?前輩又有什麼想法?難道自覺不敵,不想鬥了?」

    陽宗海大怒,說道:「這天罡地煞血獸變固然是絕頂神通,但你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又能把這門神通發揮到什麼地步?還能讓我顧忌?」

    杜子平道:「那前輩是什麼意思?」

    陽宗海道:「只要你把這天罡地煞血獸變修煉成功的法門告訴我,我今日便饒你一命,並放你出去,你看如何?」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抱歉,恕難從命。」他心中何嘗不想做這筆交易,但這天罡地煞血獸變的神通,是如何修煉成功的,他自己也是說不清,如何能取信此人?

    陽宗海大怒,惡狠狠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受死吧,到是我把你搜魂煉魄,一樣知道得清清楚楚。」

    杜子平深吸一口氣,身體咔咔作響,身上升起一層鱗片,頭上長出兩隻角來,後背也長出一對翅膀。

    隨著他那真龍法身施展,他身上的氣息也不斷攀升,雖然境界仍是金丹六層,但身上發出一股浩浩蕩蕩之威,竟隱隱有沛不可擋之意。杜子平心中暗嘆,知道這是他化龍訣與斬龍訣還是金丹四層修為之故,否則修為定然會攀升至金丹後期。

    那天罡地煞血獸變所化的五爪金龍,身上的氣息也是一盛,呼嘯地向陽宗海撲去。斬龍九劍在空中發出一陣龍吟,居然合為一體,化為一柄巨劍,光芒四射,直擊過去。

    雪盈將飛刀祭出,化為一道白虹,那星月帕卻在空中將她護住。兩隻雪玉鳥在空中再次掀起冰刀雪刃,它們兩個則藏身其中,等待機會,用利爪攻擊。

    陽宗海面上終於露出一絲凝重來。他沒有想到一個金丹六層的修士實力居然如此驚人,不敢有半分小瞧,身體一陣晃動,射出五道黑光,化為五頭厲鬼。

    這五頭厲鬼長相各異,第一個牛首人身,頭上卻長了四隻角,身上還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鱗片,閃爍著暗青色的光芒;第二個背生雙翅,身上卻長著虎紋,頭上一隻獨角,尾巴卻有五條;第三個渾身赤紅,面目是一個美豔女子,但身體卻是一條十餘丈長短的巨蟒;最後一個卻是猿首人身,卻拖著一條蠍子尾巴。

    這五頭惡鬼身形飛起,渾身鬼氣,噴出綠色鬼火,將那柄天罡地煞血獸變所化的五爪金龍與雪玉鳥及雪盈的攻擊攔了下來。那一股股鬼氣飛出,都化為形態各異的小鬼,手握鋼叉,剎那之間,便將杜子平團團圍住。

    這時,巨劍落下,劍氣激盪之處,無數小鬼灰飛煙滅,那陽宗海見了,大喝一聲,右手虛空一按,那隻骨手握成一個拳頭,向上迎去,一聲巨響,那柄巨劍登時解體,化為九柄飛劍。

    恰在此刻,一紅一白兩色的太極圖憑空落下,將陽宗海罩入其中,杜子平也飛了進來。陽宗海看了看周圍冰火兩極的世界,說道:「想不到你還是一個陣法大師,都煉出的本命陣圖。只是這樣一來,赤血幡所化空間的噬血之力也不能再傷到我了。」

    杜子平手指一點,五行霹靂珠依次飛出,化為一條雷蛟,直撲過去。陽宗海突然臉色一變,頓時明白杜子平的用意了。這冰火兩極陣將他困住,便切斷了外面那五頭惡鬼與他的心神聯繫,這樣一來,鬥法之際,就不免大為吃虧。

    這五頭惡鬼是他數萬年來苦心煉製的分身,卻無靈智,只能按本能與人作戰,只怕抵擋不住那天罡地煞血獸變與那三頭妖獸的攻擊。

    他大喝一聲,那隻骨手握成拳頭,向杜子平擊去。這時,杜子平身旁的寒冰與烈焰飛騰而起,化為冰火雙鳳,迎了上來。那隻骨手卻在空中一折,一拳擊在虛空之處。那雷蛟這時卻正撞在他的身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0 14:59
第545章 九劫鬼身與八荒靈石

    轟的一聲,那涇渭分明的寒冰與烈焰兩塊地帶一陣晃動,接著便相互撞擊,融為一體,空中卻裂開一道縫隙。陽宗海身形飛起,身上帶著無數雷光,從這道縫隙中飛出。

    杜子平雖然知道陽宗海了得,但萬萬沒有想到,他以力破陣,只一擊便脫身而去。更令他吃吃驚的是,這五行霹靂珠一擊,居然他毫不在意。要知道當日雷氏兄弟祭起那五行霹靂珠,聯手一擊,絲毫不在元嬰期高手之下。

    他一人操縱赤血幡、天罡地煞血獸變,斬龍劍,以及這五行霹靂珠,還施展了本命法陣,在這種情況下,五行霹靂珠雖不及那雷氏兄弟聯手一擊,但威力也絕不可小瞧。

    陽宗海卻是心中大恨,這五行陰雷對他損耗極大,若不是他這天鬼煉魄大法所凝法身非同一般,再加上他經過了三災六禍,對雷系神通天然有抵抗力,這一下,他便承受不起。即便如此,他也是臉色大變,體內的法力大耗,全身劇痛。

    他飛出這冰火兩極陣後,一眼瞧見那五隻分身已是岌岌可危,氣息衰弱之極,周圍的小鬼也只剩下寥寥數隻。他身體一晃,便將這五隻分身收回到體內,雙手伸到虛處,化為兩隻擎天巨手,用力一撕,血色空間又出了一道裂縫,身體便飛出。

    這時,杜子平、天罡地煞血獸變所化的五爪金龍、兩隻雪玉鳥與雪盈也飛了出來。那雪盈對杜子平叫道:「公子,他那九劫鬼身也損傷不輕,你不用太擔心。」

    杜子平一怔,這九劫鬼身,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根本不知道這是何物。陽宗海臉色一變,說道:「想不到你居然認得我這法身。」

    這時,天罡地煞血獸變所化的五爪金龍已經逼近陽宗海的身前。陽宗海大喝,一掌揮出,化為一柄巨刃,正劈在那五爪金龍的頭上,轟的一聲,這五爪金龍化為一團血霧,散了開來。

    陽宗海更不停留,身形一轉,來到兩隻雪玉鳥的身前。這兩隻雪玉鳥四爪伸出,陽宗海雙手一伸,兩條手臂暴漲數丈,化為兩隻短矛,撲撲兩聲,將這兩隻雪玉鳥的四爪穿透,刺入胸膛。

    這兩隻雪玉鳥一聲悲鳴,奮力掙脫,身體飛出十餘丈,一溜鮮血從空中灑落,隨後身體重重地摔了出去,半晌爬不起身。

    雪盈雙目閃動,瞳孔中閃過一陣五彩光芒,與陽宗海對視一眼。陽宗海冷哼一聲,那聲音鑽入雪盈耳內,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噴出。原來雪盈適才動用那天狐一族的本命神通—迷魂,卻被陽宗海所破,立即受傷。

    這時,空中轟隆一聲,只見三條火龍,向陽宗海直撲過來。陽宗海連傷數敵,卻沒有料到杜子平還有這碧靈血焰,躲閃不及,三條火龍盡數撞在他的身上。他慘叫一聲,身形飛起,空中卻突然出現一隻巨手,向杜子平拍去。

    杜子平雙翅展動,但後背仍被那隻巨手掃過,只覺身體劇痛,身子一下子飛出數十丈,摔到地上,全身的骨頭也不知折了多少根,一時之間,居然站不起身來。

    他暗自催動那碧靈血焰,卻發現自身經脈都受了重創,法力只在丹田之中運轉。他雖有玄冥神水,但估時沒有三五日,是別想打通經脈。

    陽宗海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居然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梅如煙在旁瞧著,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沒有了火焰神雷,杜子平也身受重傷,她絲毫沒有把握,能逃得性命。

    陽宗海向梅如煙望了一眼,梅如煙頓時覺得陰風繞體,如墜冰窟。她立時明白過來,已經中了對方的神通,雙臂一張,無數柄飛刀飛起,在空中形成一個漩渦,將自身裹住。

    陽宗海冷哼一聲,用手一點,一道黑霧飛出,化為一條觸手,向梅如煙直刺過去。波波數聲,那條觸手被斬成數十截,又化為黑霧。只是還沒等梅如煙鬆一口氣,只見這些黑霧又凝成數十枚短箭,盡數射在她胸腹之中。

    杜子平大急,他雖然與梅如煙並無交情,但這次雙方聯手對敵,到似相識多年一般。如今見梅如煙香消玉隕,他頗有幾分難受。

    陽宗海回頭又看了杜子平一眼,說道:「還沒死,你這肉身鍛鍊得可真是不錯。我還真沒有想到你這般難纏,還讓我受了傷。不過,你死之後,這些法寶與靈寵,足以彌補了。」

    說完,他雙臂一伸,暴漲十餘丈,雙手化為兩個骷髏頭,咬在杜子平的雙肩之上。杜子平身體一抖,又是一聲慘叫,只覺兩道陰冷之極的鬼氣灌入體內。

    這時,異變突起,空中突然出現七道烏光,重重地打在陽宗海的身上。陽宗海大叫一聲,身體摔出,落在地上,身體抽搐不已,竟然也無法起身。

    杜子平心中一動,忙運起法力,藉著那兩股陰冷鬼氣,在經脈中一轉,頓時將經脈堵塞之處打通。只是這般動用強行打通經脈,卻令他傷勢更重一分,剎那之間,他只覺得渾身又是一陣劇痛,額頭滲出一層汗珠。

    他瞧了一眼陽宗海,只見有七隻箭桿似的物事,釘在他的身上神庭、羶中、關元、曲骨,雙掌勞宮與伏兔七處竅穴,在體外露出三寸有餘。他心中暗道:「這到與當年在萬鬼窟中所遇到的五鬼魔釘有幾分相似。」

    陽宗海叫道:「是誰用七星鎖魂釘來偷襲我?」

    空中露出木真人等天劍宗的五人來。木真人微笑道:「陽宗海,恭喜你歷經三災六禍,煉就了九劫鬼身,再不受壽元所限,可以遨遊世間了。」

    陽宗海瞧著這幾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又怎麼懂得用七星鎖魂釘來傷我?」

    木真人微笑道:「我知道得比你想像得要多得多。我還知道,你這九劫鬼身,耗盡了你數萬年的靈氣積累。雖然達到不死不滅,但只要法力不斷消耗,你也難逃一死。這七星鎖魂釘將你牢牢釘住,法力不斷流失,恰是你的致命剋星。」

    陽宗海瞧著木真人,說道:「你原本是元嬰期修士,卻附身於此人身上,想必是怕了我九劫鬼身的附體噬嬰神通。你既然知道這些,想必是天雄派門下,只是天雄派當日有誰逃離此處了嗎?」

    木真人道:「不錯,當年聖劍老祖僥倖逃離,在處創下了天劍宗,把這些事情都傳了下來。」

    陽宗海沉吟片刻,說道:「你口中的聖劍老祖想必就是西門劍了。當年他位居天雄七劍之末,想不到卻成了一派的開派祖師,怪不得你知道得這麼多。不過,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蒼穹宮的地圖。」

    木真人微笑道:「我不僅要蒼穹宮的地圖,還要八荒靈石呢。」

    陽宗海臉色一變,說道:「你連八荒靈石也知道?看來西門劍對我早就留心了,想不到他心機居然如此深沉。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八荒靈石早就沒了。」

    木真人微笑道:「八荒靈石這種異寶,你怎麼會捨得丟棄或毀掉呢?」

    陽宗海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八荒靈石雖是至寶,但若沒有它,我怎能通過那三災六禍?這九劫鬼身當在天雄派流傳已久,但除了我以外,卻從未有人煉成過,這是為什麼?便是因為我有這八荒靈石相助。」

    木真人臉色微微一變,接著說道:「這山谷中近幾年的異變,若非八荒靈石,還有什麼寶物能達到這種效果?」

    陽宗海道:「當年創下這九劫鬼身的前輩高人也沒有煉成這門神通,因此這神通傳下的功法口訣具有重大缺陷,其中最難通過的便是這三災六禍。幸虧有噬靈陣與八荒靈石,讓我才度過這三災六禍,饒是如此,我也是九死一生。」說到這裡,他瞧了一眼木真人。

    木真人微笑不語,陽宗海便又接著說道:「煉成這九劫鬼身之後,這八荒靈石的威能幾乎全部耗盡,對我幾乎已經是毫無用處。而我還被封印,因此我便把這八荒靈石的威能全部釋放,這樣一來,這山谷便出了這些異狀,自然會引起修道人的注意,因此這八荒靈石早就成了廢物了。」

    木真人臉色一變,接著冷笑道:「你的話有真有假,不過,再過片刻,你法力流失大半,我便對你搜魂,就知道這一切了。」

    陽宗海冷笑道:「如今我棋差一著,受你這種小輩所辱,與其這樣,我便自毀靈台。你休想得到這蒼穹宮的地圖。」

    木真人突然喝道:「疾!」雙手打出一連串法訣,同時,其餘五人也與木真人打出同樣的法訣,那七星鎖魂釘光芒大作,陽宗海如遭電擊,又是一聲慘嚎,身上湧現一層黑氣,向那七星鎖魂釘湧入。

    又過了片刻,木真人收了法術,冷笑道:「自毀靈台,我早就防了你這一招了。如今你法力大降,看你如何能躲避這搜魂之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0 15:00
第546章 殺敵

    自毀靈台,那是修士在法力被制的情況下採用的自殺方式。由於法力被制,只能用靈識,但引氣期與胎動期修士的靈識太弱,根本沒有什麼效果,因此這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動用的手段。

    不過,由於法力被制,自毀靈台往往因為靈識強度不足,或其它原因,造成靈智全失,成為白痴,而沒有送命。這對修士而言,雖然生不如死,但對手便是搜魂也別想再得任何信息。

    木真人等人緩步走上前來,陽宗海面上露出瘋狂之色,一股黑氣從臉上迅速蔓過,身體猛然膨脹起來。木真人微微一笑,右手一點,一道白光正擊在陽宗海的胸口。陽宗海大叫一聲,身上的黑氣散去,身體也萎縮下來。

    木真人道:「我早就防備你這一手,天鬼碎魂術了。」話音一落,他臉色立時一變,那陽宗海面上露詭異的一笑,身上的氣息迅速衰弱下來,最後居然奄奄一息。

    木真人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他身形一轉,一眼瞧到童玉奇等其餘四人,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這四人身上均出現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這兩道光芒彼此之間爭鬥不休。這四人張開大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奪舍?不,這是附身!」木真人又驚又怒,他千算萬算,小心謹慎,卻不料還是中了陽宗海的圈套。

    陽宗海喘了一口氣,笑道:「我被封印了這麼多年,還煉了幾隻分身,如今我將元神魂魄分裂,將分身放出,這四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附身。」

    木真人一跺足,掌中一柄三寸多長的小劍飛到空中,化為十餘丈長短,在空中一繞,那天劍宗的四名弟子頭顱盡數飛起,鮮血噴出好高。

    同時,他右手一招,四道黑光飛來,正是那陽宗海的分身魂魄。這四具分身魂魄之前被杜子平重創,又與童玉奇等四人爭鬥,實力大損,哪裡還是木真人的對手。他手上升起一團火焰,只聽得吱吱數聲,這四道青光盡數化為無形。

    這時,那陽宗海身上又升起一道黑光,向木真人撲去。木真面露獰笑,五指冒出青光,插入那黑光之中。他口中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五具分身?」

    哪知,這道黑光一凝,化為一粒黑色圓珠,擊在木真人的身上。木真人身上升起一道霞光,但仍被擊飛了出去。那粒黑色圓珠擊中木真人之後,被那道霞光一裹,迅速縮小,片刻間,便消失不見了。

    木真人緩緩地站起身來,臉色難看之極。他費盡心機,結果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還身受重傷,如何不惱?他看了一眼杜子平,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杜子平暗暗戒備,適才他見木真人斬殺門下弟子,毫不手軟,實在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他緩緩說道:「木前輩,救我一救,我稍加休息,還可以幫你破開那陰冥厲鬼陣。」

    木真人道:「陽宗海一死,這陰冥厲鬼陣便不破自破了。我還用你做什麼?不過,你先把那蒼穹宮地圖交出來。這蒼穹宮的地圖是本派的傳承之物,你拿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杜子平故作訝異之色,說道:「木前輩,那蒼穹宮的地圖不是在陽宗海那裡嗎?我見都沒有見過。」

    木真人道:「我剛才想了一下,那陽宗海一直被封印,哪裡能得到這蒼穹宮的地圖?而率先進入此地的便是你與那姓梅的女人。」

    杜子平道:「只怕這蒼穹宮的地圖也化為灰燼了吧。適才我路過那天雄派的丹房與藏書閣等地,裡面的物事靈氣盡失,想必這蒼穹宮的地圖也是如此。」

    木真人道:「這蒼穹宮的地圖有禁制保護,定然不會毀壞。你快些取出給我,否則,哼哼。」說到這裡,他語氣不善,威脅之意盡顯。

    杜子平嘆道:「木前輩,你不信也沒有辦法,你可以過來在我的法寶囊中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這蒼穹宮的地圖。」

    木真人冷笑道:「你把法寶囊解下,扔給我。」

    杜子平搖了搖頭,緩緩地從袖中摸出法寶囊來,向木真人拋去。木真人用手一招,法寶囊便落入他的掌中。

    他一眼瞧見杜子平手中多了一付弓箭,暗叫一聲「不好!」

    杜子平將震天弓拉開,一隻風羽箭便射了出去。木真人身受重傷,躲閃不及,只得釋放出一道青色光罩。風羽箭轉眼即至,穿過那青色光罩,正沒入他的心臟之中。木真人臉上露出不信之色,身體緩緩地倒了下去。

    杜子平見了,身體一軟,也癱倒在地。適才他傷勢未癒,這一箭便將其全部法力用盡,那陽宗海在他體內留下的兩道陰氣,雖然助他打通經脈,但也深入體內,令他傷上加傷。他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也不過了多久,他睜開雙眼,卻見雪盈一雙妙目正瞧著他。雪盈見他醒了過來,喜道:「公子,你覺得怎麼樣?」

    杜子平苦笑道:「糟糕透了,不過我恢復一下法力,應該還不成問題。你呢?雪毅與雪玲怎麼樣了?還有那血煞魔屍。」

    雪盈道:「我也是剛剛可以動彈,不過還有些法力在身,雪毅與雪玲,還有血煞魔屍,現在還不能動。不過,我剛才施法,將它們的傷口癒合了,只是現在它們還沒有甦醒。」

    杜子平道:「我還能感覺到它們三個沒有死,只不過傷勢太重。等我先恢復一下法力再說。」雪盈用手一招,將木真人手中的法寶囊攝來,遞給杜子平。

    杜子平接過,取出一隻玉瓶,從中取出三粒碧綠色靈丹,然後將玉瓶遞給雪盈,說道:「剩下的丹藥,你與雪毅、雪玲一起分了吧,對你們的傷勢也有好處。那血煞魔屍服之無用,就不用給它了。」

    雪盈點頭答應下來,見裡現還有九粒丹藥,便取出三粒服下,然後又各取三粒,掰開雪毅與雪玲的嘴,送了進去。

    小半個時辰過後,杜子平面上恢復了些許血色,那雪毅與雪玲與醒了過來。杜子平站起來,將雪毅與雪玲,以及血煞魔屍收入龍淵壺中,然後對雪盈道:「你怎麼樣?能不能施法?」

    雪盈皺眉道:「適才與陽宗海鬥法,我受傷相對最淺,又服了丹藥,現在還有一戰之力。公子,咱們走吧。」

    杜子平道:「你把所有人的法寶囊都蒐集過來,我去找一下那八荒靈石。」

    雪盈道:「公子,你確定這八荒靈石還在?」

    杜子平道:「陽宗海老奸巨滑,所言真真假假,不可全信,我先找一下再說。」雪盈點了點頭,便將木真人等五人的法寶囊摘下,又離開這裡,到上面將其餘修士的法寶囊一一取來。

    她回來之後,卻見杜子平在陽宗海的封印之地,左看右看,便問道:「公子看出什麼了?」

    杜子平搖了搖頭,又來到陽宗海的屍體旁邊。陽宗海屍體乾枯之極,看上去彷彿是一具骷髏一般。

    雪盈移步來到杜子平身旁,突然咦的一聲,伸出兩隻纖纖玉指,在陽宗海屍體脅下一劃,一粒白色圓珠,掉了出來。

    「八荒靈石!」雪盈失聲叫道,「不對,這塊八荒靈石怎麼消耗這麼大?」

    杜子平聞言,想起陽宗海所說,便道:「看來陽宗海所說並非完全假話,他用這塊八荒靈石度過三災六禍,然後又讓山谷中的野獸變為妖獸,因此這塊八荒靈石才會變成這樣。只是雪盈,你是怎麼知道這是八荒靈石的,又如何找到的,還有你怎麼知道九劫鬼身的?」

    雪盈道:「那天狐夫人不但將天狐的傳承給了我,還把許多經驗,以及非天狐一族的功法神通也都告訴我。因此我才知道九劫鬼身與八荒靈石的。」

    杜子平暗道:「這天狐夫人果然是天狐一族的佼佼者,連九劫鬼身與八荒靈石都瞭解。」他又向雪盈問道:「這八荒靈石有什麼用處?」

    雪盈道:「八荒靈石是一件奇珍,它不但可以改善修士與妖獸的體質,而且還可以增加修士與妖獸的修為,但靈氣耗盡,這八荒靈石就成了廢物。」

    杜子平聞言,點了點頭,將那塊靈氣大降的八荒靈石收起,又問道:「那九劫鬼身又是什麼?」

    雪盈道:「據說這是鬼道修士的一種大神通,修煉者要捨棄肉身,憑藉魂魄度過三災六禍,這才將魂魄化為肉身。這九劫鬼身煉成之後,不死不滅,擺脫壽元控制,但肉身每次受損都會損耗法力。當法力消耗無法彌補之際,便會身死道消,此外似乎還有些禁忌,這我就不知道了。」

    杜子平道:「三災六禍又是什麼?」

    雪盈道:「三災是天地人三劫,六禍是金土水火風雷,具體指什麼,我就不清楚了。這三災六禍合為一起,稱為九劫,鬼道修士幾乎無人能修成這九劫鬼身,因此這九劫鬼身名氣雖大,倒是鮮有人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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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天寶閣

    杜子平又問道:「適才你上去,那陰冥厲鬼陣怎麼樣了?」

    雪盈道:「陰冥厲鬼陣似乎停止了運轉。」

    杜子平道:「好吧,咱們快些離開這裡,只怕時間久了,還會有人來。」

    當下,兩人回到地面之上,那陰冥厲鬼陣果然絲毫沒有阻攔。杜子平望著這一望無垠的沼澤,對雪盈說道:「你出進入龍淵壺中,我有芥子藏身術,應該能避開這裡的妖獸攻擊。」

    雪盈化為一道白光,沒入龍淵壺中,杜子平一捏法訣,身體便變淡了下去,片刻後,就再也瞧不到了。

    這裡的異動果然又引起了大量的修士注意,沒過幾日,便又有修士進入其中,卻發現裡面居然全是死屍,而且還都是金丹期的修士。這一下子便引起了轟動,隨即有天劍宗的修士闖了進來,見了童玉奇等人的屍體,個個面色鐵青,帶走了屍體。

    天劍宗隨後宣稱,要找到凶手,為同門復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凶手殺了這麼多的金丹期修士,要麼是元嬰期修士,要麼是背後的勢力極大,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懼怕天劍宗,而且一點線索都沒有,到哪裡去找凶手去。

    此事過後不久,又傳出天劍宗的長老木真人因元嬰之禍而坐化,當然誰也沒有想到木真人會與此事有什麼聯繫。

    光陰荏苒,一晃又是三年,此事便被慢慢淡忘了。這一日,東羌國西部一處山谷裡,突然浮現了一洞府,隨後走出一男一女,正是杜子平與雪盈。

    經過這三年的休養,杜子平與雪盈的傷勢盡復,但雪毅與雪玲兩隻雪玉鳥仍沒有痊癒,還在龍淵壺中養傷。

    杜子平將手一伸,那龍淵壺便迅速縮小,飛到他的掌中,被他放入袖中。然後,兩人飛到空中,向山谷深處飛去。

    兩人來到一處森林,便從空中落了下來。杜子平捏了一道法訣,兩人身形一閃,便進入這森林當中。

    雪盈道:「公子,你的陣法水平大進啊。這座萬木幻陣,居然三年來,都沒有人看破。」

    杜子平道:「也是這段時間,沒有什麼陣法大師路過此地,否則,定會瞧出不妥。要不是血煞魔屍養傷需要這地底陰氣,我也不敢冒這個風險。不過,那天狐夫人的傳承還是了得,你不但傷勢盡復,修為居然還大有長進。」

    正說話間,兩人來到一處亂石崗。杜子平向裡面說道:「三年過去了,你覺得怎麼樣?」

    這時,那亂石崗中有一處聳動起來,大石滾下,露出一個碩大的人頭來,正是那血煞魔屍。那血煞魔屍道:「多謝主人,我現在好得多了,但修為還只是胎動期,最近這段時間,居然沒有半分起色。」

    杜子平皺著眉頭道:「為什麼會這樣?」

    那血煞魔屍道:「根據蠻神十三篇記載,我這是傷了巨人特有的隱脈,只能用天心石來醫治。」

    杜子平道:「天心石,也罷,我看看這附近是否有坊市,能不能得到一塊。要是那八荒靈石不給那兩隻雪蠶王用就好了。」

    血煞魔屍道:「這也怪不得主人。當日我重傷昏睡不醒,什麼也不知道,等一年後配來,才發現自己埋在這裡,而且我也是現在才發現需要天心石。更何況,那雪蠶王也需這八荒靈石。」

    杜子平道:「雪盈,你在這裡,看護好血煞魔屍,我記得八百里外有一處坊市。」雪盈點頭答應下來。杜子平便離開這裡,向那坊市飛去。

    這坊市裡有一座天寶樓,裡面寶物眾多。三年前,杜子平從那沼澤出來後,還來到這裡購買了一些養傷的丹藥。

    杜子平來到天寶樓,一個夥計連忙迎上,笑著問道:「這位公子,你是來買東西呢,還是賣東西呢?」

    杜子平道:「帶我上二樓。」那伙計一聽,立即知道來了大主顧,忙領著上了二樓。那二樓的主事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美豔婦人,修為到是不弱,居然是金丹五層。

    那伙計對美豔婦人道:「杜夫人,這位公子想在你這裡交易。」

    杜夫人道:「歡迎之至,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杜子平道:「杜夫人,在下也姓杜。」此言一出,他頓覺不對,竟似佔了對方便宜一般。那伙計低頭,想笑,卻又不敢。

    杜夫人卻絲毫沒有在意,笑語道:「杜公子,你想買什麼?」

    杜子平也假作不知,說道:「不知,這裡可否有天心石?」

    杜夫人道:「天心石,可是一個罕見之物,我這裡是沒有的。估計整座坊市,也不會有這種罕見的物事出售。」

    杜子平雖然知道能拿到天心石的可能性不大,但臉上也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杜夫人又道:「不過,我到是知道有人有這天心石。」

    杜子平道:「此人是誰,夫人不妨幫我聯繫一下,我自會付出代價。」

    杜夫人轉頭對那伙計說道:「你下去吧,這裡用不到你了。」那伙計明白過來,應了聲「是」,便走下樓去。

    杜子平道:「夫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杜夫人道:「我說之前,公子得與我擊掌為誓,不得將此事告訴第二個人。」

    杜子平心中微感不妙,但為了血煞魔屍復原,便伸出右掌,與杜夫人連擊三下。

    杜夫人道:「此人的天心石是絕對不會出售的,無論你出多少代價,也別想拿得到。但你只要依我一件事,我便可以將這塊天心石奉送。」

    杜子平靜靜地瞧著她。杜夫人嫣然一笑,說道:「離此不遠,有一個散修,號稱天香仙子,她手中便有一塊天心石。」

    杜夫人道:「你只要將這天香仙子擄來,交給我,我便會讓她把天心石交給你。」

    杜子平臉色一變,說道:「這種殺人越貨之事,杜某還從未做過。」

    杜夫人微笑道:「這天香夫人美貌異常,在你把她交給我之前,可能任憑你處置,但可不要把她弄死了。」

    杜子平怒道:「夫人把在下當成什麼了?難道我是那種隨意採補,將良家女子作為爐鼎之人嗎?這交易我做不下來,告辭了。」

    杜夫人道:「且慢!」

    杜子平冷哼道:「夫人還有何事?」

    杜夫人道:「想不到杜公子還真是一個正人君子。我還真是多有得罪,不過,此人惡貫滿盈,難道杜公子也不能下手嗎?」

    杜子平道:「天香仙子惡貫滿盈?你有什麼憑據?」

    杜夫人道:「我可以把此人的住址給你,公子你自去探察,便會明白。」

    杜子平微一沉吟,道:「夫人好算計,想必你要對付這天香夫人,又缺少人手,便要拉攏我。我就是不幫你,我去打探之際,只怕也會造成些許混亂,你也可以混水摸魚。」

    杜夫人道:「公子果然聰穎過人,實不相瞞,我就是這個主意,但這對公子而言,也有好處。天香仙子此人,真正是死不足惜。她修煉素女神功,採補無數男修,實在是死有餘辜。」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十分好奇,究竟這天香仙子與夫人有何恩怨,以至於夫人都用上惡貫滿盈、死余有辜之類的詞,而且暗示在下可以將其當做爐鼎。」

    杜夫人淒然一笑,說道:「到了這一步,我便全告訴公子吧。家夫與犬子,便是採補而死。當日家夫被她所惑,毫不顧忌與我的數十年夫妻之情,犬子當時血氣方剛,更是難以割捨。」

    杜子平一怔,悄悄打量了一下這杜夫人,只見她猶如帶雨梨花,當真是我見猶憐,雖不及瓊娘那般明豔照人,卻也是一個十足十的美人,不禁對這天香仙子頗起了幾分好奇之意,說道:「原來如此,到是在下不應該惹起夫人的傷心事了,也罷,請夫人告訴我,這天香仙子的地址,我去打探一下,如果屬實,在下把她擒來,交與夫人。」

    杜夫人斂衽施禮,說道:「有勞公子了,天香仙子洞府禁制了得,那藏寶室更是厲害之極,須得得到正確之法,方可進入。」接著她便把天香仙子的洞府地址告訴給杜子平。

    那天香仙子位於兩極山,洞府名字叫做留香閣,離坊市有三百餘里。杜子平離開天寶樓,便直接飛了過去,片刻間,便來到此山。

    此山高聳入雲,卻有一怪處,山前日暖,便是寒冬臘月,依然是花開錦繡,草木迎春;山後風寒,便三伏酷暑,依然冰霜滿地,積雪難融,因此才得了一個兩極山的稱呼。

    杜子平估計距留香閣尚二十餘里,便按下遁光,捏了一個法訣,施展那芥子藏身術,向山頂攀去。一路上,猿猴攀岩,鷹飛長空,鶴隱松下,頗有幾分仙氣。

    過了一處綠水澗,杜子平卻發現眼前出現一片白色煙霧,便停下了腳步。這片煙霧分明是陣法禁制,正是留香閣的住所,只要進入其中,必然會驚動那天香仙子。

    杜子平暗暗沉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卻見兩名女子從那煙霧中走了出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6 16:42
第548章 元陽聖體

    這兩名女子均身穿粉衣,容貌俏麗,修為也是不弱,已達胎動六層。杜子平心中一動,便尾隨過去。以他現在的修為,這兩個女子便是實力再強上十倍,也不可能發現得了他。

    卻見其中一個女子說道:「怎麼夫人今日對這個男子如此上心?居然還要咱們到後山找什麼玄冰果。」

    杜子平微微一怔,這兩個女子口中的夫人,應該就是天香仙子。這玄冰果只是一種凡人所用的藥物,對修士而言,卻無用處。它生長在冰雪之中,凡人服了,可以強體健體,還可以治療一些疑難雜症。卻不知,天香仙子要它何用?

    另一個女子道:「我也覺得奇怪,這個男子雖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凡人,夫人怎麼會下這般大的力氣?她若想要這男子強身健體,隨意使個法術,或賜下幾粒低階丹藥,效果不比這玄冰果要強得多?」

    杜子平聞言,暗道:「聽這兩個女子的意思,似乎天香仙子確實有採補之事,但這次卻不知為何找了一個毫無法力的凡人,這到有些奇了。」

    這兩個女子,不一刻便來到後山,東鑽西走之後,來到一處山洞,只見裡面儘是瓊枝玉掛。杜子平見這裡面每顆樹上都結有幾枚雪白的果子,正是那玄冰果。

    先前說話的那個女子道:「挑幾個賣相好的,夫人見了也歡喜。」

    另一個女子打趣道:「是的,那小白臉見了,也是歡喜,等夫人玩得厭煩了,也賞給你享用幾日。」

    先前那個女子啐道:「全沒個正經,我看是你看上了那小白臉,想偷吃才對。」

    不一刻,這兩個女子摘了七八枚,嬉嬉鬧鬧地轉身回去。杜子平心中一動,這到是一個混入留香閣的好機會。他一捏法訣,施展控影術,緊緊跟著兩人進入白霧當中。

    這兩個女子進去之後不久,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且住!」那兩個女子一怔,一抬眼,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此人生得極是俊美,到是一個罕見的美男子。杜子平見了,心頭一震,此人竟然是銀魔陰子凱。

    這陰子凱的修為現在已經是金丹五層,僅僅略遜於杜子平一層。只見那兩個女子道:「公子,什麼事?」

    那陰子凱道:「你們二人此次採摘玄冰果,沒遇到什麼不尋常之事吧?」

    那兩個女子一臉詫異,說道:「我們採摘玄冰果,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事情。」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這陰子凱好生厲害,適才自己不過是稍將氣息放出,便讓他發現了。」當下,他不敢大意,將靈識法力盡數收起。

    陰子凱道:「我剛才發現你們二人附近有一絲靈氣波動,頗為異常。我現在用密法查一下,你們兩個別動。」

    那兩個女子只得站立不動。那陰子凱取出一塊銀色圓盤,上面有一個金色箭頭。他向上打了一道法訣,只見那金色箭頭亮了起來,不住地盤旋,最後箭頭一暗,又緩緩地停了下來。

    陰子凱眉頭一皺,喃喃地說道:「怎麼會沒有變化?」他又收起圓盤,又一捏法訣,兩掌冒出三寸多長的金光,繞著二女,不停地向二女拍去。

    又過了片刻,陰子凱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適才那是杜子平稍有不慎,如今已是警惕之極,全力防範之下,陰子凱在二女身上又能發現得了什麼?

    只是隨後陰子凱的雙手拍打之間,二女臉色汽漸漸變得緋紅,眼中流露出奇怪的表情,陰子凱臉上也露出一縷奇異的笑容。

    一個女子呻吟著道:「公子住手,夫人讓我們快些過去。」

    陰子凱笑道:「也不差這片刻,只是現在你們還想走嗎?」

    另一個女子呻吟著道:「但是少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兩人身子便軟了下去。

    陰子凱卻似想起了什麼,縮手道:「好了,你們走吧。」

    二女又羞又急,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匆匆地從陰子凱身旁走過。

    杜子平暗自罵道:「這銀魔居然剛才就想在這裡做這種事,只是那少夫人又是誰?這銀魔與天香仙子又是什麼關係?」

    他不敢停留,隨二女走入白霧深處。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女子道:「剛才好險,公子連咱們都不放過。要不是顧忌著少夫人,咱們今日躲不過去這一劫了,春見一度倒是無所謂,只是這樣一來,至少十年的修為是白費了。」

    另一個女子道:「少夫人看上去端莊賢淑,怎麼會嫁給公子?」

    先前那女子道:「什麼端莊賢淑?那日公子與她後面潭水旁邊,光天化日之下,便做了那種事,當時少夫人的表現,可比咱們夫人還要強上三分,只怕除了公子,別人也喂不飽她。」

    另一個女子道:「公子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適才我便想遂了他的心願。再三貞九烈的女子,到他手中也會變成蕩婦。」

    兩女說話之間,只見眼前出現一片燦爛如火焰的梅花,散發出陣陣的清香。在梅花叢中,有一座白玉樓閣,光彩奪目,裡面時時傳來陣陣笑聲。

    兩女走入白玉樓閣,來到一間房屋前,說道:「夫人,玄冰果采來了。」

    只聽見一個聲音道:「進來吧。」說完,房門便已打開,裡面擺著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一男一女。那女子肌膚勝雪,臉似朝霞,海棠丰韻,香臉桃腮,嬌媚動人,當真是一個極罕見的美人,修為居然也達到金丹九層。

    這兩個女將玄冰果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杜子平控影術已達到第二層,立即又隱身於那男子的影子當中。

    杜子平向這女子打量幾眼上,心中暗道:「倘若此女便是天香仙子,難怪那杜夫人拿她沒有辦法。別看此女的法力是採補而來,但卻頗為精純,看來這素女神功,頗有不凡之處。」

    那男子到也是一個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只是面色潮紅,似有病容,身上卻半分法力也無。那女子道:「衛郎,你把這玄冰果服了,可壓制你的病情。」

    那男子嘆道:「連素蘭對我的病都無法根除,想來我是好不了了。」

    杜子平一聽,便知此女正是天香仙子,之前,那杜夫人曾對他說過,天香仙子的名字叫做谷素蘭。只是他更加納悶,這男子得的是什麼病,居然連金丹九層的天香仙子都治不好?而且這天香仙子又為何如此在意這個男子?

    天香仙子道:「衛郎,你別心急,你這病是胎裡帶來的。倘若你是一個修士,我到是有法子,只是你現在半分法力也無,無法煉化修士所服用的靈丹,因此,只能用玄冰果來壓制,等你修煉了我傳給你的功法,總有一天,可以服用靈丹,此病便不足為慮了。」

    那男子拿起一枚玄冰果,叫道:「好冷。」

    天香仙子道:「玄冰果本來便是至寒之物,所以才能克制你體內陽氣。嗯,這枚玄冰果也有些火候了,怪不得你有些受不了。」

    說完,她輕啟櫻唇,貝齒咬下一片來,以口相就,說道:「我來喂你,便沒有這般冷了。」

    那男子眼中又露出火熱之色,張嘴便接了過去,片刻之間,整個玄冰果,便下了肚。只是這男子服了這玄冰果之後,不但臉上的潮紅沒有退下,反而臉如火燒一般。只是兩人相依相偎,那男子的呼吸卻不禁粗重起來。

    天香仙子察覺到了那男子的異狀,低聲道:「衛郎,這樣對你的身體很是不好。」

    那男子呼吸急促,將天香仙子緊緊抱住,手伸入天香仙子的衣服之中。

    天香仙子嘆道:「衛郎,等一下,我索性傳你一種雙修之法,對你的病情也有好處,只是這功法修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那男子道:「現在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就行,再說,你在我身旁,倘若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你難道不會救治嗎?」

    天香仙子嘆了口氣,說道:「等你修為高的時候,真要是走火入魔,我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那男子道:「等到了那一步,我的病應該也好了,倘若這功法太過凶險,你再傳我其它功法不遲。」

    天香仙子見這男子其意也決,便口誦一篇功法。杜子平一聽,心中暗道:「看不出,這男子居然是元陽聖體,怪不得這妖婦這般上心。不過,這妖婦好毒的手段。這門功法表面是一門雙修的功法,但實際上是將其體內的元陽之氣,暗暗傳送給對方,待元陽之氣耗盡,這人便已經死了。」

    元陽聖體是一種靈體,只有男人才會擁有這種體質。有這種體質的人,修煉火屬性功法事半功倍,而且還有一樁好處,倘若與人雙修,也有助於對方修為的提升。不過,更重要的是,那股元陽之氣,倘若被雙修的對方攝取,陰陽交濟之下,便可延壽百年。只是這樣一來,那元陽聖體的修士就會因此斃命。

    那天香仙子便是打這元陽之氣的主意,畢竟想像將這元陽之氣徹底攝取,只能由其本人自行獻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6 16:42
第549章 魔尊傳人

    看到這裡,杜子平心下明了,這男子所謂的病症,八成是天香仙子自行搞出來的,故作玄虛罷了。畢竟延壽百年,是極其難得之事。

    那套法訣也不甚難,那男子不多時便掌握了,接著便是一番雲雨,杜子平瞧著活春宮,不知是否應該下手將天香仙子擒住,還是離開這裡。

    猛然間,他想起那杜夫人來。這杜夫人讓他擒拿天香仙子。當時他便起疑,她如何知道自己能擒住這天香仙子?而如今見了天香仙子的修為,這疑問更是重了。

    這時,天香仙子突然尖聲叫道:「你到底是誰?」聲音之中充滿恐懼驚訝。

    杜子平一怔,卻見天香仙子躺在床上,那男子身上氣息大漲,一路攀升,瞬間突破胎動、金丹,一直到金丹九層這才停了下來。

    那男子笑道:「你不是一直自稱,都是男人自願找你的,自願被你採補,如今你又何嘗不是自願被我採補?淫婦,你的死期到了。」

    杜子平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是大吃一驚,這男子居然能將修為隱藏到這個地步,令他與天香仙子都沒有發現,實在非同一般。

    那天香仙子彷彿法力被制,口中不斷求饒,同時也發出陣陣呻吟之聲。她一臉俏臉上,春意蕩然,但目光之中卻極是驚慌。這時,房門被打開,陰子凱走了進來。

    天香仙子一見到他,立即叫道:「你,你怎麼連我都害?」

    那男子哈哈笑道:「你以為他真是你的孫子嗎?」

    天香仙子道:「我親自驗過血脈的。」

    那男子笑道:「你那幾手法術在我面前,能有什麼用處?我這次隱藏修為,你何嘗有半分警醒?」

    天香仙子又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呻吟,說道:「你到底是誰?」

    那男子不斷地蠕動著,口中卻道:「你這素女經保管了這麼多年,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天香仙子眼中的驚懼之意更甚,道:「你是陰陽魔尊的傳人?」

    那男子道:「不錯,我是陰陽魔尊第十七代傳人,這陰子凱是我的徒弟。當年你拜在我師叔的門下,修習素女經,並勾引於他,致他於死地,破門而出,想不到會有今日吧。」

    杜子平雖然在血魔宗與天一門修煉了一斷時間,但對這陰陽魔尊卻一無所知。這次聽這男子所言,這陰陽魔尊似也非一般人。

    他來不及多想,見天香仙子修為由金丹九層已經跌落到金丹一層,知道倘若不救助她,只怕真的會被採補而死,這天心石也就休想了。

    當下,他身形暴起,一拳將那男子擊去。那男子正在快活之際,哪裡想到禍從天降,這一拳立即將他脅骨擊折兩根,這還是杜子平不願傷他性命,否則這一拳便會要了他的性命。

    杜子平反手一拂,一道光芒沒入天香仙子體內,將她制住,挾在脅下,便向門外飛去。那陰子凱大喝一聲,手中一柄摺扇一扇,一股黑風向杜子平捲了過去。

    杜子平反手一拳,數百枚火球飛出,一一相連,在空中形成一條火龍,迎了過。陰子凱吃了一驚,那股黑氣一凝,化為一面黑色牆壁,同時將床上那男子抓起,身體急退。

    這條火龍與黑色牆壁一撞,轟隆一聲,兩者四散開來,杜子平卻也到了門外。這時,他又聽見一聲嬌叱,接著一方紫色手帕飛到空中,無邊無際地蓋了過來。

    杜子平心中一動,這似乎是當看花玉香所用的紫羅迷光帕,只是已經進階至法寶。他二指一併,一道紅色劍光飛出,在身前一繞,將自身護住,抬眼一看,卻見一個成熟優雅的女子一捏法訣,那紫色手帕便落下一片霞光來。

    杜子平一見這女子,立時目瞪口呆,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血魔宗的花玉香。如今她的修為已達金丹三層,但容貌絲毫未改,依舊是當年模樣。那花玉香這時也看到杜子平,美目之間也是一陣訝異,萬沒有想到在此處碰到杜子平。

    杜子平知道身處險地,不能久呆待,那赤陽神劍在空一晃,但見劍光一閃,將那片霞光破開,身形一晃,似真似虛,便從花玉香身旁掠過。那花玉香玉手一伸,數十片紅色梅花瓣落了下來,杜子平身上升起一層金光,正是那大須彌無相如意神光罩神通。

    這梅花瓣落到杜子平身上,頓時凝在金光之中,齊齊一震,化為一團團紅色煙霧。這時那陰子凱將那柄摺扇又是一扇,那黑氣在空中一凝,化為一頭惡虎,撲了過來。

    杜子平頭也不回,一拳揮出,一條雷蛟飛出,轟的一聲,將那頭惡虎擊成一團煙霧。他身體飛起,便飛到樓外的煙霧之前。

    他對天香仙子道:「你若不想被他們擒住,快些告訴我出陣之法。」

    那天香仙子道:「我的法寶囊中有一枚紫水晶珠,可以出陣,只是現在……」

    杜子平這才想起,這天香仙子適才與那男子歡愛,全身赤祼,被他擄了過來,哪裡會把她的法寶囊帶走?

    他二話不說,身形一轉,又飛了回去。那陰子凱與花玉香本以為杜子平會離開此地。那陣法雖強,但有天香仙子在手,又哪裡能困得住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杜子平居然殺了一個回馬槍。

    陰子凱大怒,叫道:「小子,你好狂妄,還敢回來。」摺扇舞動,空中放出五色霞光,變幻出無數飛刀來。

    這五行扇本來就是一件厲害的法寶,如今陰子凱全力施展,威力更盛三分。杜子平也不敢稍有大意,陰子凱的修為雖然弱他一籌,但此人在胎動期時,就名列玉龍十九魔,如今結了金丹,實力也未必輸於金丹後期修士多少。

    他一捏法訣,只見紅白紫青等數道霞光飛出,空中出現九柄飛劍,一聲龍吟響起,合成一柄巨大的光劍,向陰子凱斬去。

    巨劍飛出,那漫天的飛刀盡數吸納在那巨劍之上,頓時被絞個粉碎。陰子凱見了大吃一驚,萬沒有料到杜子平的飛劍竟然如此之強。

    見那巨劍斬來,不敢硬架,急忙橫移十餘丈,摺扇一舞,在身前布下一層黑霧,以免杜子平追擊。哪知杜子平一腳將門踢開,陰子凱大急,那男子尚在屋中養傷,這一下,豈不是要被杜子平斬了?

    他正自著急,卻見杜子平反手一招,幾件女子衣服飛來。他用衣服將天香仙子一裹,又一件外衣的袖中摸出一個法寶囊,打開一看,從裡面拿出一枚紫水晶珠來,對天香仙子道:「可是這枚水晶珠嗎?」

    天香仙子道:「不錯。小心!」

    這時,只見一道電光向杜子平擊來,杜子平躲閃不及,一拳迎去,砰的一聲,那道電光倒捲而回,杜子平也退了兩步,只掌手臂疼痛異常。

    他抬頭一看,正是那陰子凱之師,適才所放電光,卻是一枚極小的玉錘,上面還纏繞著幾道電光。

    原來杜子平沒有殺他之意,一拳雖擊傷他幾根肋骨,卻無大礙。之後,此人施法,恰好到此際,傷勢盡愈,便偷襲杜子平。

    杜子平吃了一個小虧,對這男子卻是心頭大震。杜子平方才那一拳沒有任何法力,而且也沒有法寶護體,居然沒有受傷,可見這拳頭堅硬,已不在普通法寶之下。

    他低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來壞我的大事?難不成是這淫婦的相好?」

    杜子平催動體內玄冥神水,在手臂之上轉了兩轉,疼痛全消。他一言不發,九柄飛劍升起,立時在身前形成一片劍河,浩浩蕩蕩地向那男子湧了過去。

    劍河未至,所散發的劍氣,卻已經令頗感不適。他身形飛起,劍河卻是一卷,將他困在當中。那男子身上霞光頓起,將劍河擋在外面。原來他竟然穿了一件法衣。

    杜子平手指一點,那道劍河轉繞著那男子的腰間急轉,那道霞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減下來。

    陰子凱見不是路,身形飛起,一股黑霧便將杜子平籠罩在內。隨即黑霧之中,一道紫芒閃過,那陰子凱叫道:「紫霄雷光!」接著,他便從黑霧之中飛了出來,右臂上有一大片焦黑,想必是被雷光所擊。

    杜子平雖然不喜歡這陰子凱,但花玉香與他混在一起,他卻不便痛下殺手。饒是如此,那紫霄雷光,也險些把他擊殺。

    杜子平結成金丹以來,所遇到的對手修為均在遠在他之上,這斬龍九劍的威力便顯得有些不足,但實際上,儘管他在丹田中焙煉時間不長,但也是上品法寶,對待金丹期修士,也是犀利異常。

    那男子因陰子凱施援,身體一晃,化為幾道虛影,從劍河中脫身,但也出了一身冷汗,適才只要陰子凱救援稍緩,他便會被斬成兩截。杜子平也沒有追擊之念,身體直接投入到那白色煙霧當中。

    這時,花玉香走了過來,向那男子走了過來,說道:「師父,你沒事吧。」她既然成了陰子凱的雙修道侶,自然也得稱對方為師父。

    那男子道:「沒事,此人好生了得,不知是何方神聖。」

    陰子凱道:「我覺得有些面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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