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7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1 13:34
第530章 大沼澤

    他又依次取出三隻玉瓶,與三隻玉匣。這三隻玉瓶裡分別裝有雪蠶王絲與那真丹初期蛇皮煉化之液,他不是沒有考慮用真丹後期的妖獸皮,但只是煉化這真丹初期的蛇皮,一開始便損失了一塊,令他再也不敢試驗了,畢竟這真丹後期妖獸材料,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剩下那玉瓶裝的是明心液,這三隻玉匣分別是萬年桃枝、五行木與蘊靈土。這萬年桃枝,還真得感謝慕容老人,這萬年桃枝煉化之難,絲毫不下於真丹後期妖獸材料,更不用說已經被桃花宗的大教主都已經煉成本命法寶。

    只是這慕容老人確實有神鬼難測的手段,他不但把這法寶的印記洗掉,而且還徹底提純煉化,都不用杜子平費心。這五行木在明心液裡浸泡三年之久,也已經被杜子平提純煉化,唯獨這蘊靈土他沒有上手,但這幾年來他拿一些與蘊靈木類似的低階靈材練手,也頗有把握。

    他左手一伸,一朵血紅色火焰緩緩飛出,落到那煉器鼎的底部,忽的一下,鼎底便升起一團熊熊烈火。這碧靈血焰吞噬那三色火焰後,不但威力進一步提升,而且更易於操控,這對煉器與煉丹來說,自是一件好事。

    他操縱火焰,覺得火速隨意,這才右手一伸,將萬年桃枝、五行木、蘊靈土與明心液一一擲入鼎中。接著,他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打了一連串法訣,火勢慢慢地升了起來,那萬年桃枝、五行木、蘊靈土與明心液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化為一灘黑色液體,這時,杜子平將赤血幡也擲入其中。

    那黑色液體瞬間湧入那幡桿的傷痕之處,然後又均勻地將整個幡桿裹住,杜子平見了,又將兩隻玉瓶取出,正是那雪蠶王絲與那真丹初期蛇皮煉化之液。他先將這真丹初期蛇皮之液傾入鼎中,立即將那幡面破損之處彌合,只是看上去顏色還是截然相反。

    杜子平不慌不忙,右手向那雪蠶王絲液打了一道法訣,只見那雪蠶王絲液瞬間化為固體,彷彿結冰一盤,隨即數百道劍光飛出,在這雪蠶王絲液上劃過,立即將這雪蠶王絲液劃成無數條細絲,飛到煉器鼎的上方。

    這些細絲一根根地飛入那真丹初期蛇皮煉化之液中,與赤血幡面連在一起,接著七色霞光依次閃現,赤血幡的顏色也逐漸變為雪白之色。

    眼看這修補之事即將完成,杜子平卻臉色微微一變,原來,無論是萬年桃枝與五行木,還是雪蠶王絲與真丹初期蛇皮都是罕見的寶物,更不用說,這萬年桃枝被桃花宗大教主當做法寶祭煉多年,更是蘊含了極龐大的靈力,這時全部融入赤血幡中,杜子平的法力有些操縱不過來了。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杜子平發現這情形越來越遭,臉色更是難看。這時天邊突然湧來一朵烏雲,咔嚓一聲,一道粗如兒臂的青色雷光突兀地劈了下來,正擊在那煉器鼎上。

    轟的一聲,那煉器鼎便翻到一旁,赤血幡也滾了出來。杜子平大驚,忙將碧靈血焰收回,又將煉器鼎與赤血幡攝了過來。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那赤血幡毫髮無損,居然修補完全了,原來那道青雷落下,恰好將這幾種靈材的靈力中和在一起。他又看了一下那煉器鼎,發現也沒半分損傷,心下大定。

    他有意試一下這赤血幡修補後的威力,當下一捏法訣,赤血幡飛到空中,放出一片淡紅色的光芒。

    杜子平噫了一聲,這赤血幡早就返璞歸真,所發光芒儘是白色,看上去端的是仙家異寶,並無半分邪氣,怎的現在又退步了不成?

    他身體飛起,進入那淡紅色光芒,卻見這淡紅色光芒之中隱隱有紅色晶壁。他便是一喜,自語道:「這赤血幡似乎要自成空間了,只是還不穩定,較真正的空間還差得遠。」

    如果法寶有這種空間神通的話,對法寶的主人來說,在鬥法之中便大佔上風,因此在這空間之中,那法寶的主人便是這空間之主,可以隨意變化攻擊。

    杜子平收了赤血幡,走出龍淵壺,向雪盈問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要知道,他已經掌控了這龍淵壺,龍淵壺出現那道青雷,他卻絲毫不知,這只能說明,外界出現大變,這才引起龍淵壺的異動,因為龍淵壺畢竟還只是一件靈器,而不是法寶。

    他還待雪盈回話,卻發現空中靈氣殘留的痕跡,更是一怔。雪盈道:「公子也發現了?」

    杜子平心中一動,說道:「是聚靈之物現世了?」

    雪盈道:「不錯。適才那聚靈之物現世,不但引起靈氣劇烈波動,還彷彿發生一場地震。」杜子平登時明白過來,這外界靈氣波動過於劇烈,加上地面震動,這才引起龍淵壺內出現變化,到是幫了他大忙。

    雪盈抿嘴笑道:「公子,你沒有看到那兩波人見了這聚靈之物現世的異狀後,那懊喪之極的表現呢,那才叫好笑。兩波人全然沒有金丹修士的風範,盡暴粗口。虧得那姓海的白衣修士還修煉的佛門功法,不念阿彌陀佛,卻說他媽的。」

    杜子平聞言,也不禁莞爾。畢竟這兩派人馬都有秘術可以探查到聚靈之物所在之地,而這樣一來,人人皆知,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他問道:「那聚靈之物到底是什麼?」

    雪盈道:「現在還不知道,公子,你請看。」

    杜子平來到那水晶鏡的面前,只見那千年殺劫的修士與天劍宗的修士各自在一片沼澤之中。

    他不禁一怔,問道:「怎麼回事?」

    雪盈道:「那聚靈之物現世,靈氣波動,雷電交轟,那片山谷裂開一條大縫隙,裡面便是這片沼澤。」

    杜子平道:「看來這聚靈之寶在這片沼澤裡了,走,咱們也去瞧瞧熱鬧。」

    當下,他踩著飛劍,拉著雪盈,頭上兩隻似雪鳳一般的大鳥,一起向那沼澤飛去。這聚靈之寶現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的修士也盡數趕來。

    在杜子平還在龍淵壺內修補赤血幡時,在沼澤的附近,也已經飛來十幾個修士,那為首之人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修為是金丹一層,後面卻都是胎動期的修士。

    一個年紀大約十七八歲,修為是胎動五層的年輕人,對那老者說道:「師叔,這裡定是寶物出世之所,咱們快些進去吧。」

    那老者冷哼一聲,說道:「傻小子,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是急著投胎嗎?」

    那年輕人一臉尷尬之色,說道:「我怕被別人搶了先。」餘下修士都低下頭,忍住了笑。

    那老者道:「你怎麼知道你是第一個到這裡來的?就算是你是第一個,你怎麼保證,得了寶物之後,就不會被人追殺偷襲?我告訴你,你這點修為,這麼冒失地闖進去,只是死路一條。你師叔我不過是金丹一層的修士,在金丹期修士中是墊底的存在,隨便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就有可能要了我的老命,我能護住你們嗎?」

    那年輕人不敢做聲,低頭不語。那老者道:「布下神龍擺尾陣,羅飛打首位,金河據尾,王氏兄弟居中,其餘人,按修為高低,從頭到尾,找好自己的位置,一同進入這片沼澤。」

    「楚道友還是這般謹慎,面臨重寶誘惑,頭腦之中還保留一份清醒,果真是名不虛傳。」空中一個語音說道。

    那姓楚的老者臉色一變,聽到後來,哼了一聲,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段老鬼,你不去尋寶,卻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裡,做什麼?」

    這時,離這楚的老者二十丈外,地面隆起一個土丘,鑽出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修為也是金丹一層,正是那姓楚的老者口中的段老鬼。

    段老鬼道:「楚道友,當年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今就告訴你一下吧,這件寶物,你們歸雲門就別摻和了,進去只是送命。」

    那楚的老者眉毛一揚,說道:「是進去什麼奢欄人物了嗎?」

    段老鬼道:「我看見有天劍宗五個金丹期的修士進入其中,便沒敢進去,你敢帶領這批小鬼進裡面送死嗎?」

    那楚的老道臉色大變,說道:「天劍宗?這我們可惹不起,多謝段兄了,我這就告辭。」他見這段老鬼告訴了這樣一個秘密,說話間也尊重了不少,改稱段兄了。

    那年輕人聞言,心中暗道:「誰知這段老鬼說的是真是假,沒準他有同夥進去,他怕我們搶了寶物,故意拿話嚇我們。」

    哪知就在此刻,空中又傳來一個聲音,「你們歸雲門到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你們無意於奪寶,我就饒你們不死,乖乖地在這裡別動。」

    那姓楚的老者向空中問道:「什麼人?」

    那聲音道:「你就別我是誰,倘若不服氣的話,儘管走個讓我瞧瞧?」

    那姓楚的老者聞言,大為躊躇,若是他一個人,到是未必會受此話威脅,但還帶著一群弟子,出了意外,那就麻煩大了。

    那段老鬼卻冷哼一聲,說道:「在下無意於這裡的寶藏,但也不想聽命於人,抱歉,告辭了!」說完,他身體打了一個旋兒,便消失在土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9 13:10
第531章 蜂擁而至

    這時,空中突然出現一柄金色的降魔杵,但杵頭的佛像卻是一黑氣繚繞的骷髏頭。

    楚姓老者見了,失聲叫道:「飛魔金剛杵!」

    只見這飛魔金剛杵發出一道金光,射在地面之上,隨即金剛杵便插入地下。只聽得一聲慘叫,一道身影從地下鑽出,正是那段老鬼,他胸前露出一個大洞,眼見是活不了了。

    楚姓老者大吃一驚,他雖然知道這飛魔金剛杵威力了得,但這段老鬼精通土遁之術,本命法寶還是一個金盾,防禦力極強,卻在一招之下,便丟了性命。

    那空中的聲音道:「彫蟲小技,也敢在佛爺面前賣狂。」

    楚姓老者聽了此話,更是斷定此人是何許人也。當下,他一拱手,說道:「既然滅法大師說了,在下一切都聽您的。」

    旁邊那些胎動期弟子聽到「滅法大師」這四個字,心中都頓時一寒。這滅法大師雖是散修,但佛魔兼修,實力超群,據說已是金丹九層的高手,在這附近三千里之內,便是天劍宗也不願意招惹。

    此地本有一個中型門派,名為石湖派,雖然沒有元嬰期高手坐鎮,但金丹九層的高手到是有四五個,實力不俗。那日石湖派的一位金丹九層的修士,摩雲子見到自家一位好友與這個滅法鬥法,他不識得對方,上前出手。那滅法和尚一個不察,沒有想到摩雲子會動手,便被打個重傷。

    這滅法和尚養好了傷,便藏在石湖派山門附近,見著石湖派的弟子便殺。那石湖派派出高手,想將其擊殺,哪知這滅法和尚奸詐之極,人多時從不露,石湖派弟子一落單便死在他的手裡。

    後來那摩雲子與石湖派另一名金丹九層的修士聯手將滅法和尚困住,結果在石湖派援兵未到之前,這兩人反而被擊殺,後來這石湖派居然活生生地讓這滅法和尚給滅了山門,一時之間他凶名遠播。

    那滅法大師道:「你到是有點眼光。好吧,你們前去探路,我便饒了你們。」

    那楚姓老者臉色大變,那天劍宗已經進入,他們再進入其中,豈不是送死?天劍宗雖然不願意惹滅法和尚,但要論實力,滅法和尚畢竟只是獨自一人,又怎能敵得過天劍宗?

    他這一遲疑,只見那飛魔金剛杵上的骷髏頭發出咔咔之聲音,雙眼中射出兩道黑光,化為兩隻巨手,一把便將一個胎動修士抓起。

    那胎動期修士嚇得面如土色,叫道:「師叔救我!」

    楚姓老者急道:「滅法大師,且慢動手,我依你了。」這十幾個胎動期修士都是他門中翹楚,倘若死在這裡,他實在無法交待。

    那滅法和尚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一落,那名胎動期弟子便落到地上。楚姓老者無奈,叫道:「布神龍擺尾陣。」一行人便向沼澤深處走去,只是這滅法大師仍舊沒有現身。

    當這些人消失在沼澤地之中,又有三人來到沼澤地旁。這三人兩男一女,修為都是金丹六層,一身青色長袍,衣角處繡著一柄彎刀。

    其中一個五綹長髯的修士道:「想不到這裡居然出現異寶,稟告師門肯定來不及了。這裡是天劍宗的領地,只怕這異寶不容易取走。」

    那女修道:「一個小小的天劍宗,難道還敢對咱們不利嗎?就不是咱們宗門找他算賬?」

    最後那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聞言說道:「梅師妹,天劍宗自然不敢惹咱們神刀宮,但咱們要是死在這裡,宗門知道是誰做的?這異寶看這架勢並不一般,天劍宗只怕會下得了這個手。」

    梅師妹道:「高師兄,寧師兄,我這裡有爹爹賜予的三枚火焰神雷,便是元嬰期修士一個不小心,也會隕落,咱們不妨去看看。」

    那五綹長髯的寧師兄道:「師父最是疼你了,既然有如此寶物,咱們就不用怕了。天劍宗那些金丹後期的修士估計也未必比咱們能強到哪裡去,倘若有元嬰期修士出頭,咱們動用這火焰神雷,就算沒有把對方擊殺,也會讓他們知道咱們非同一般,定然心生顧忌,不敢下死手。」那身材高大的高師兄也點頭答應,三人便飛入其中。

    隨後不久,又飛來幾波修士,陸續進入沼澤當中。直到來了七名黑衣修士,落在沼澤邊緣,四下看了看,卻在入口處布下幾隻陣旗與陣盤。就在此刻,又有一些修士飛來,見狀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其中一個黑衣修士道:「這裡是黑風會的地盤,外人不得進入,違令者斬。」

    那修士怒道:「黑風會遠在數萬里之遙,這裡什麼時候成為黑風會的地盤了?」

    那黑衣修士道:「就是剛剛,這裡便成了黑風會的地盤。」

    這幾名修士見了,有心放對,卻又知道不是對手,而且黑風會實力之強,還在天劍宗之上,這背景也是他們惹不起的。這時,修士來得越來越多。

    那七名黑修士,將陣法布完,一人便對眾人說道:「我勸各位還是散了吧,一會兒鬥起法來,傷到無辜,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少年緩步走了出來,正是杜子平。他說道:「各位未免太霸道了吧,這世間寶物,有德者居之,就憑你們幾人,便要將這些修士盡數攔在外面嗎?」

    一個金丹後期的黑衣修士獰笑道:「有德者居之?想必你就是有德者了?我今天就要殺兩個有德者。」說完,他一捏法訣,一柄飛刀飛出,向杜子平斬去。

    杜子平微微一笑,右手一伸,那赤血幡便飛到空中,射出一道血光,便將這名修士連刀帶人捲入其中。

    那名修士只覺眼前一花,便來到個血色空間裡,吃了一驚,叫道:「空間法寶!」話音未落,只是這血色空間射出無數道紅色血線來。他大喝一聲,飛刀直飛過去,正斬在一根紅線上之。

    那紅線只是微微一顫,隨即無數紅線射在那飛刀之上,迅速將這柄飛刀染成紅色。這飛刀只是一抖,便在空中碎裂開來。那名修士只覺喉頭發甜,一口鮮血便欲噴出,那紅線卻穿身而過。那名修士身體在空中抖了兩抖,便被絞個粉碎。

    這些事情只是要一瞬間發生。其餘六名修士只道杜子平只是一個普通的金丹中期的修士,哪裡想到那名修士瞬間慘死。

    他們只見血光一閃,那名修士便無影無蹤,接著幾片法寶碎片隊落,杜子平便現出身來。這六名修士,大喝一聲,卻發現有兩顆人頭飛到空中,他們連對方用得是什麼手段都沒看清。

    這無影神劍剛一顯威,其作四名修士便知道不妙,忙用法寶將全身護住。週四眾修士見這黑風會轉眼便死三人,似乎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頓時膽氣大壯,紛紛祭起法寶靈器擊了過去。

    其實這黑風會的七人,手段著實不弱,只是最初那個被赤血幡攝入,一身本事也就發揮個六七成,便隕落了,之後兩人是被無影神劍所斬,與其說是鬥法落敗,還不如說是偷襲。

    這四人雖然各有手段,但數十個修士同時擊來,哪裡招架得住,瞬間身體便被斬成數截。只是這七人雖死,但這陣法仍在,眾人仍無法進入。

    杜子平道:「大家集中法力,將此陣摧毀。」眾人一想不錯,這麼多修士,只需合力攻擊便可,何需什麼破陣之法?

    只見空中各種法寶飛起,對著那陣法一陣轟炸,片刻之間便將這陣法破除得乾乾淨淨。眾人一轟而入,杜子平不願與眾人糾纏在一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過了片刻,又有兩名金丹九層的黑衣修士來此,見到滿地的黑風會弟子的殘骸,面色陡變。其中一個修士道:「這天劍宗還真把這地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了,居然敢隨意殺了我黑風會的人。」他心下煩悶,這七名金丹期修士即便是放在黑風會也是損失不起的。

    另一個修士道:「還未必是天劍宗所做,咱們快些進去,一來搶寶,二來查一下到底是誰下的手。還有大師兄多年來一直在這裡遊歷,不知他進去沒有,如果他在裡面,事情就好做得多了。」

    雖然沒有禁飛禁制,但杜子平在這沼澤裡也不敢飛行,在這種秘境裡,倘若駕起遁光,早就被眾人發現,成為一個活靶子。他剛才牛刀小試,覺得這赤血幡修補之後,威力更上一層數,便用赤血幡將全身暗暗護住。

    他正自前行,身體猛然避開,只見無數臭泥揚起,一隻鱷魚鑽了出來。這只鱷魚足有十五六丈長短,一張巨中便是在杜子平適才所待之處。

    杜子平有意試一下這鱷魚的防禦如何,反手一拳揮出,正在那鱷魚的背上。砰的一聲,這鱷魚又沉入沼澤,但似乎沒有傷痕。

    只是這一拳,雖然沒給鱷魚造成嚴重的後果,但也令它痛到骨頭裡了。這條鱷魚隨即站立起來,四肢化為手足,身體也成為人形。

    杜子平得理不饒人,無影神劍悄悄地斬了過去,叮的一聲,正斬在那鱷魚頸部,當的一下,便被震退了丈許之遠,只是那鱷魚頸上的鱗片也破碎了幾片。只是這鱷魚的防禦極為了得,這才沒有重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9 13:10
第532章 佛道雙絕

    杜子平也是微微一驚,他的斬龍九劍雖然培育時間不長,但威力並不弱,剛才那一劍,便是初成的法寶也未必架得下來。這條妖鱷,不過是金丹一層,防禦力居然如此驚人。

    那條妖鱷一擊未中,反而吃了一個小虧,知道杜子平極不好惹,而且修為相差太遠。它當時只是偷襲,如今見不是路,身體一旋,便進入沼澤之中。杜子平身上升起一朵血雲,裡面百餘頭血獸一滾,化為一條四頭蛇。

    這四頭蛇含有九頭蛇之血脈,對沼澤極是熟悉,瞬間便鑽入其中,片刻之後,只見沼澤之中凸起一塊來,那四頭蛇鑽了出來,又化為一團血雲。血雲之中便落下一大塊鱗甲來,正是那條鱷魚的鱗甲中最堅硬的那部份。

    杜子平將這塊鱗甲收起,便又向沼澤深處而去。只是他行進之中,心中不免起疑,這片沼澤不過是剛剛出現,怎麼會有修為這麼高深的妖獸呢?

    他向沼澤深處行了百餘里,卻見到一朵黑色的花朵孤寂寂地開在那裡。這花似合非合,呈火焰狀,還不時的顫動,遠遠望去,正如一朵黑色的火焰。他心頭一喜,知道這是黑焰花,服之可增強火屬性神通威力,在外界也是極為難得。

    他不敢造次,先睜開日月魔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卻發現在此朵下面的沼澤一丈多深的地方有一條丈許長的黑鱗大蟒。這條妖蟒不過是胎動後期修為,杜子平一眼認出,正是毒火蟒。當日他還是胎動期時,便遇到一條名叫牧高陽的金丹期毒火蟒的魂魄。

    這條毒火蟒修為遠不及當年的牧高陽,令杜子平到是一怔。這黑焰花也算是難得之物,怎的卻只有這條毒火蟒看中?難道這沼澤當中,靈藥無數,強大一些的妖獸,都看不中這黑焰花?

    其實這黑焰花雖然難得,但對提升修為卻無任何幫助,而沼澤之中火屬性妖獸極少,因此才被這條毒火蟒所霸佔。

    杜子平見左右並無其它妖獸,便走上前去,一把將這朵黑焰花摘了下來。這條毒火蟒其實早就發現了杜子平,只是杜子平身上氣息令它感到恐怖之極,不敢有所舉動,這時見它守護的靈花被搶,又見杜子平似是沒有發現它,鼓足勇氣,竄了出來,張口噴出一股毒焰,向杜子平燒去。

    杜子平反手一拳擊出,正擊在那條毒火蟒的頭上,砰的一聲,那條毒火蟒頭顱被擊個粉碎。杜子平肉身強悍之極,這一拳幾乎不下於普通的法寶一擊,這條毒火蟒不過是胎動後期,哪裡能抵擋得住。那股毒焰卻進入杜子平的手臂當中。杜子平丹田中的碧靈血焰一轉,便將這股毒焰吞噬。

    杜子平正待將這朵黑焰花收起,卻見空中出現一道十餘丈長短的火焰巨劍,當頭斬下。杜子平哼了一聲,丹田中赤陽神劍飛出,叮的一聲,雙劍交在起,空中落下數十朵火焰來。那柄火焰巨劍倒捲而回。

    杜子平正待追擊,卻聽見有人叫道:「住手!」他靈識掃過,卻發現一件金色缽盂,凌空罩了下來。

    杜子平一拳擊,拳上週圍生出三道雷光,化為雷蛟,迎了上去。這些年來,他苦苦修煉龍神拳,這雷屬性神通也煉了第二種神通,名為雷電化靈。

    只見雷蛟與那金色缽盂撞在一起,那金色缽盂飛起,空中露出兩個人來。這兩人一男一女,一僧一道。男的便是那和尚,看上去四十左右,面目俊朗,手中還握著一串青玉念珠,而女的則是道姑,約莫三十許人,極是嫵媚,一身火紅色的道袍,也是頗為惹眼。這兩人修為都是金丹九層。

    那和尚瞧了杜子平一眼,說道:「這位道友,不知那裡黑焰花可否割愛,貧僧夫婦自當感激不盡。」

    杜子平聞言,不由得一怔,這兩人既然已經結為道侶,為何還不還俗,而且還說什麼貧僧夫婦。他冷笑一聲,說道:「兩位道友的本命法寶,在下甚是喜愛,不知可否割愛?」

    那和尚本以來報上「貧僧夫婦」這四個字,對方定然心有忌憚,或許對方可以將這朵黑焰火出售,哪裡想到會受到這般搶白?

    原來這一帶有一個元嬰初期的散修,兼修佛道兩家,自稱天機老祖。此人收了兩個弟子,一個修煉的佛門功法,一個修煉的則是道家心法。這兩個弟子一男一女,男的法號叫做慧魔,女的法號叫做玉雪,兩人合稱佛道雙絕,結為夫婦,便是這兩人。

    天機老祖狂妄之極,這兩個弟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結為夫婦,也不還俗,到處自稱什麼貧僧(道)夫婦,因此這一帶的修士都知道這兩人。這兩人修為深厚,又有一個元嬰期的師父撐腰,向來橫行無忌,這也是剛才他二人與杜子平交手吃了小虧,仍毫不畏懼的原因。

    杜子平來到這裡不過三年有餘,而且還沒在修煉界行走,哪裡知道這樣兩個人。那慧魔和尚大怒,一捏法訣,身上升起一道金光,化為一個佛陀的虛影,手持缽盂,向杜子平撲來。

    杜子平先是一驚,後來便放下心來。那佛陀的虛影,他最初以為是佛門金身,隨後發現,這只是一種佛門的神通,較佛門金身頗有不如。當年,他與金身神魔交手,對佛門金身的威力頗為忌憚。

    那道姑咯咯一笑,那柄火紅色的飛劍再次飛起,化為一條火蛟,與那佛陀虛影一前一後飛來。

    但見缽盂金光奪目,將方圓數十丈盡數籠罩在內。杜子平心頭微凜,這到是正宗的佛門心法,委實不可小瞧,他右手虛空一伸,空中出現一枚金印,惡狠狠地向那缽盂擊去,這正是那大力金剛印神通,杜子平融入千山翡翠之後,還是第一次施展。

    轟的一聲巨響,那佛陀的虛影在空中一陣搖晃,終於化為無形,那巨大的缽盂也變化原先大小,倒捲而回。那條飛劍所化的火龍則隨後撞在那枚金印之上。兩者在空中都是一顫,但見金光四射,火焰翻騰,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這時,那玉雪道姑腰間所佩玉珮突然大放青光,那道姑只聽見叮的一聲,只見距離她咽喉三寸之處,現出一柄白色飛劍,劍氣森森,映得那道姑滿臉都是慘白之色。嗖的一聲,那柄飛劍在空中一晃,瞬間無影。

    杜子平萬沒有料到,對方還有這般自動護體的異寶,情知這下要陷入苦戰,不禁眉頭微皺。那玉雪道姑駭出一身冷汗,知道那天機老祖賜下的異寶救了一命,口中笑道:「小弟弟,你手段雖妙,但也不可能破了我這青犀佩的。」

    杜子平也不答話,將九柄斬龍神劍盡數祭出,化為成千上萬道劍光,夾雜著火焰、寒冰、雷光、幻術與血煞之氣,將兩人裹住。

    這佛道雙絕才知道眼前這金丹中期的少年實力當真深不可測,收起輕視之心,小心翼翼應付。那玉雪道姑還好,仗著青犀佩護身,那柄火焰飛劍還時不時地反擊;那慧魔和尚見了杜子平那無影神劍,實是駭怕得緊。他又沒有青犀佩之類的法寶,一面將缽盂祭起,一面將念珠扯斷,化為一個金輪,雙雙護住全身。

    杜子平見這兩人幾乎只守不攻,便將劍術推至極致。但見方圓百丈之內,儘是劍光,將杜子平與佛道雙絕的身形也都掩蓋住了。

    這佛道雙絕心中均想,任你神通驚人,但修為畢竟遠遜,法力可就差得遠了。只要時間一長,最後落敗的仍是你。

    哪知杜子平修為雖然不及,但法力深厚悠長,還在他們二人之上,半個時辰過後,不但未見稍有鬆懈,反而越戰越勇。不過,杜子平卻想道:「在這沼澤之中,危險重重,倘若鬥得久了,可別惹出別的事情來。」

    當下,他將赤血幡祭出,一道血光飛去,將兩人罩入其中。兩人登時發現景色又是一變,已經來到一個血色空間當中。只見杜子平又出現在兩人面前,九柄飛劍化為無邊劍浪,向兩人湧去。

    這兩人雖然知道情形不好,但也急忙將法寶祭出,抵擋這來勢兇猛的劍浪。只是他們將法寶祭出,堪堪抵住這劍浪,卻見這血色空間飛出無數血色細芒,落在那缽盂所化的金光、念珠所化的金輪與飛劍所化的火龍之上。

    這兩人也是見多識廣,知道這血色空間與那血色細線含有淡淡的血腥之氣,應是魔道之寶,均想道:「我們乃是佛門與道門正宗心法,自是你這等邪魔歪道的剋星,讓你見識一下厲害。」

    不料那細芒所含的凶煞之力,極為了得,瞬間便透過金光、金輪與火輪,打在那缽盂、念珠與飛劍之上。只見這缽盂、念珠與飛劍立時染上一絲淡淡的紅色。這兩人只覺得法寶之中傳來一股煞氣,侵入體內,雖然被法寶擋住大半,威力已經不強,但仍令他們體內血氣翻湧,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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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寺廟與殭屍

    慧魔和尚與玉雪道姑互望一眼,立時做了決定。那玉雪道姑身形一展,擋在慧魔和尚身前。那慧魔和尚大吼一聲,身上升起佛陀的虛影,缽盂飛起,向那空間血壁擊去。

    與他想像的不同,只聽咔嚓一聲,這血壁便破開一個大洞。他先是一怔,隨即大喜,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嚇到了。倘若這空間如此堅固,這法寶只怕都快要趕上靈寶了。若是這樣,自己二人早就被擊殺了,何至於激戰如此之久。

    他率先衝出,那玉雪道姑緊隨其後。卻聽見空中傳來一聲龍吟,只見三條火龍撲了過來。每一條火龍,都遠遠勝過那玉雪道姑飛劍所化的火龍。

    第一條火龍一卷,便將那慧魔和尚的虛影捲入,立時將其化為無形,第二條火龍卻將慧魔和尚裹住。那慧魔和尚鼓足法力,將缽盂與念珠護住,向前一沖,便從火龍中鑽出。只聽見咔咔數聲,那缽盂與念珠發出一聲哀鳴,都碎裂開來,簌簌地落到地上。

    慧魔和尚心頭一痛,一股鮮血便噴了出來,那念珠也就罷了,缽盂可是他的本命法寶。本命法寶被毀,他受到牽連,自是受傷極重。他還未得及服下丹藥,那顆頭顱便飛到半空,被那無影神劍一劍梟首。

    第三條火龍卻將那玉雪道姑一口吞入。那玉雪道姑仗著青犀佩護身,硬生生從火龍背上鑽出,一眼瞥見慧魔和尚慘死,卻顧不上心中悲傷,駕起遁光,便欲逃走。

    這時卻見空中一白一紅兩道光芒落下,她只覺眼前一花,面前的景象又是一變,居然是一個冰與火的世界,一半是冰雪滿天,奇寒徹骨;一半是烈火飛騰,熔漿遍地。

    她飛了半個多時辰,卻發現仍在原地打轉,這才知道居然進入陣法當中。那天機老祖雖然兼修佛道,但陣法的水準卻是平常,這玉雪道姑更是不濟。她心下焦急,這青犀佩裡面灌輸著天機老祖的法力,但如果法力耗盡,也便失去作用,她不免會步入慧魔和尚的後塵。

    她心中懊悔之極,這一朵黑焰花雖然不錯,但也絕不至於用命來拼。她顫聲道:「這位道友,賤妾知錯了,請看在家師天機老祖的面上,饒了賤妾這一次吧。」

    杜子平眉頭皺起,他雖然不知道天機老祖是什麼人,但聽此女的意思,八成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他張口道:「天機老祖是什麼人?」

    那玉雪道姑聞言不由得氣結,只道杜子平裝傻。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家師在這一帶赫赫有名,是少見的元嬰期修士,閣下縱然殺了我,家師也有秘術追蹤,你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家師也必定會把你挫骨揚灰。」

    杜子平笑道:「我已經殺了那個和尚,不管放不放過你,令師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我的。」

    那玉雪道姑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一咬牙,面上居然泛起桃花,嬌聲說道:「小兄弟,只要你放過我,我願自薦床榻,任你所為。」她本來就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如今這般說來,更增添了幾分動人的風韻。

    只是空中傳來杜子平的聲音,「別人吃過的饃,嚼起來沒有味道。」

    那玉雪道姑氣得大罵,祭起飛劍,向一個方向徑直飛去。杜子平雖然用冰火兩極陣將玉雪道姑困住,但如何處置她,卻絲毫沒有辦法,這時見玉雪道姑居然要肉身佈施,心中便有了些把握。

    那玉雪道姑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自認為在這熔漿世界中應當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哪知杜子平將冰火兩極陣催動,只見熔漿聚集在一起,形成數十條火蛇,將她圍住。

    她運起法力,施展辟火之術,將這股炙熱之力盡數驅除到體外,但她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原來,這陣法雖不及那九龍神火那般威不可擋,可以用法力抵擋,但法力消耗之大,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居然是平時的數倍以上,這樣一來,不過數個時辰,法力便消耗殆盡。在這種情況下,便是有青犀佩相護,也支持不了太長時間。

    她收回飛劍,青犀佩發出一道青光,將全身護住,然後張口道:「這位道友,這陣法若想把我耗死,沒一天的時間,那是休想,你就不怕這沼澤中的異寶被別人捷足先登?」

    這時,空中傳來杜子平的聲音,「與異寶相比,在下這條小命更重要,倘若讓仙姑離開這裡,引來令師,在下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過,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所欲也,二者自要兼得,不是在下自誇,這法陣只怕能破開之人並不多,在下取完寶物,回來與仙姑再來敘舊。」

    那玉雪道姑大急,這法陣威力不弱,外人就算可以破開,也不願意招惹這樣的陣法師,更何況,人人都要得到異寶,哪裡會節外生枝?她又叫了幾聲,連連賭咒發誓,也不見杜子平回應。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這玉雪道姑才相信杜子平已經走遠。

    她又想到慧魔和尚身亡,更加悲傷,突然耳旁有人說道:「玉雪,你怎麼困在這裡了?」

    她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師父,你怎麼來了,慧魔師兄被賊人斬殺了。你要是再晚點來,這青犀佩的法力耗盡,連我你也見不到了。」原來來人正是那天機老祖。

    這天機老祖臉上顯出一股怒色,說道:「什麼人這般大膽,我先帶你出去,然後再找那賊人,定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玉雪道姑心花怒放,那天機老祖左手一捏法訣,右手一揚,只見四道光芒飛出,飛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只見光芒一閃,那烈火與寒冰立時消失不見。

    玉雪道:「師父,你陣法水準也這麼高啊。」

    天機老祖微微一笑,說道:「你把青犀佩給我,我再祭煉一下,補足法力,留給你保命之用。」

    玉雪道姑聞言,忙從腰間將青犀佩解開,遞了過去。那天機老祖將青犀倆接到手中,臉上露出詭異的一笑。

    玉雪道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說道:「師父,你怎麼了?」話音一落,她一聲慘叫,那顆美麗的頭顱從脖頸中掉了下來。

    那天機老祖面容一陣模糊,現出杜子平的身形。他喃喃地說道:「這幻術神通果然可以傷人於無形。」原來他並沒有離開,見那玉雪道姑深信自己已走,便施展幻術,騙下這枚青犀佩,然後便用無影神劍將其斬殺。

    這也是玉雪道姑被困陣中,一時間沒有料到,否則以她金丹九層的修為,杜子平的幻術神通還未必能瞞得過她。杜子平將冰火兩極陣收起,又用手一招,將佛道雙絕的法寶囊攝入手中,向前飛馳而去。

    這片沼澤佔地極廣,杜子平飛了一日一夜,才來到核心區的邊緣。他一路上不時地觀察那水晶圓境,卻發現天劍宗的修士與千年殺劫的修士也還沒有找到那聚靈之寶。

    那天劍宗的修士是在一座破敗的寺廟當中,對著那一座高達數丈大小的佛像狂轟濫炸。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來到這座廟中,那尋靈犬則圍繞著那佛像亂轉,並告知它的主人,那通往聚靈之寶的路,就是這佛像下面。只是這佛像雖然破敗,但身上金光四射,五柄飛劍盡數被阻擋在外。

    這時,那金光神劍向身旁一個修士問道:「師兄,這聚靈之寶不是天生靈物嗎?這沼澤也是剛剛出現的,怎麼會有這樣一座破廟?」

    那人道:「聚靈之寶雖然是天生靈物,但不代表它沒有主人。從這片沼澤可以看出,這裡也不知多少年前,應是一家門派之所,不知為何,門派衰落至今,想必這聚靈之寶的原先主人便是這家門派的修士,死了不知多少面,這才面世。」

    杜子平聞言,雖覺有理,但仍覺得有些不妥,便又看了看那千年殺劫的修士。那千年殺劫的修士曾用觀天鏡探知寶物的大概地址,卻被一群白骨殭屍圍住。

    杜子平眉頭暗皺,這兩處地點雖然都在這片沼澤的核心區域,但相距甚遠,這聚靈之寶難不成有兩個?

    卻見那冷師兄道:「大家小心,這裡既然有殭屍,想必具那聚靈之寶不會太遠,甚至藏在某具殭屍身上,都有可能,因此大家下手,要輕些,也要仔細些,不要損傷了聚靈之寶。」

    這些白骨殭屍大都是胎動期的修為,實力平常。如果要消滅它們,只需其中一個修士即可。但為了找到那聚靈之寶,這五名修士卻是小心翼翼,與它們苦鬥。

    杜子平又飛了十餘里,卻見那佛像的金光小了一半有餘,那天劍宗那黑衣老者喝道:「疾!」只見他頭頂的那柄紫色飛劍一個盤旋,其它四柄飛劍也飛了過來,聚集在一起,化為一道百餘丈長短的劍虹,狠狠地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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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爭寶

    只見那劍虹落下,金光散開,佛像轟然倒塌。這幾人喜道:「成了!」這時異變陡升,那座寺廟光芒大作,並發出嗡嗡之聲,那天劍宗的一位修士叫道:「這是傳送陣!」話音一落,只見那寺廟光華一斂,眾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千年殺劫修士,正在小心翼翼地斬殺那些白骨殭屍。突然之間,那些白骨殭屍體內發出一股白光,轟的一聲,所有白骨殭屍盡都碎裂,化為一道直徑二十餘丈的乳白色颶風。那颶風一卷,便將這些千年殺劫修士捲入其中。

    杜子平也覺得身體一緊,一道光芒閃過,只覺得天旋地轉,便從原地消失了。與此同時,進入沼澤地的所有修士都出現類似的情形。

    待杜子平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家正處於一座大殿當中,周圍有一百餘名修士。當中包括天劍宗的修士、千年殺劫修士、以及那些在沼澤外與他聯手擊殺黑衣會的散修。

    眾人顯然都是被傳送到這座大殿之中。杜子平暗暗駭異,這種傳送陣,絕非一般人所能佈置,至少也得是陣法宗師,甚至是陣法大宗師。

    這時,那大殿中間地面上冒出一道白光。隨即咔咔作響,地面裂開,從地下升起一隻白玉桌,桌上放著一隻玉匣,匣蓋放在一旁。玉匣中放著一塊美玉,那美玉中散發著淡淡光暈,光暈中有一個美女在翩翩起舞,彷彿活人一般。

    「聚靈寶玉!」只聽得大殿之中,有人叫出聲來。杜子平悄悄一掃眾人,卻發現人人面露貪婪之色。這種聚靈寶玉,對修士而言,實是無價之寶。即便是凡人隨身攜帶,也會有靈氣附身,成為一名引氣期的修士,百病不生,壽元百載自是不在話下。

    若是胎動期修士攜帶,修為可加快五倍,金丹期修士則會加快兩倍,便是元嬰期修士,修為也會加快五成。杜子平心中一動,暗暗運起日月魔眼,但見雙目突出半寸有餘,只一閃,但恢復原狀。眾人只顧瞧著那聚靈寶玉,都未曾留意。

    那天劍宗的金光神劍,向前邁了一步,說道:「此地是我天劍宗範圍之內,寶物理應歸我天劍宗所有,請諸位讓開。」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暗道,這金光神劍全不曉事。要知道這種寶物,誰人肯輕易放棄,這時誰要將此寶歸為己有,立時便成的眾矢之的。金光神劍如此做法,這是何等不智!

    只是這金光神劍話音一落,居然沒有人反對。那金光神劍只道眾人已被天劍宗所鎮,便要上前取寶。

    杜子平卻知道,這下肯定有人坐不住了。適才那金光神劍如此一說,大家都抱著讓別人出手,自家坐收漁利的想法,所以一時之間,到僵住了。

    果然,有人冷冷地說道:「天劍宗?這是什麼門派?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一張口,這就成你們的寶物了。」金光神劍腳步一停,霍然望去,卻見一旁有六個白衣修士,其中一位便是當日被他擊傷之人。

    他冷冷地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看來你們是對本門視若無睹了。」

    那海師弟接口道:「在這裡,你少來拿天劍宗壓人。老規矩,誰的拳頭硬,這聚靈寶玉就歸誰所有。」

    這時,那天劍宗的大師兄插口道:「看來我們是要領教一下閣下的手段了。」

    那冷師兄道:「在下不才,到也想請教一下天劍宗的絕學。」

    杜子平暗道:「這千年殺劫的修士也未免太沉不住氣了,難道這些人有將在場中所有人擊殺的把握?」

    那冷師兄接著說道:「這裡這麼多修士,我們兄弟六人,也不敢力壓全場,只是這寶物是大家發現的,總不能讓你們天劍宗獨享。」

    「不錯,這天劍宗也霸道了。」一個聲音傳出,眾人聞聲望去,卻見兩男一女三個修士站在一旁。那金光神劍正欲反唇相譏。那天劍宗的大師兄一眼瞥見這三人衣襟上繡著的彎刀,連忙說道:「神刀宮不在自家地界,卻跑到這裡耀武揚威,難道以為這西涼一帶無人嗎?」

    這天劍宗所居之所,正是東羌國的西涼境地,那大師兄這番話,顯然有意煽動眾人同仇敵愾。這時,那冷師兄又張口說道:「不錯。我認為在場眾人,可以自行聯手,成為一派,每派派出三人,進行鬥法,最終獲勝那人,可以將此寶帶走。」

    他這面有六人,卻說每派可派出三人,顯然是給神刀宮的面子。杜子平卻暗道:「此人好心計。」

    對千年殺劫修士而言,他們六人出三人,便可令餘下三個保存實力,倘若他們最終得寶,還有三位生力軍,別人也不敢出手;若是沒有奪寶,離開此地,他們六人聯手,自然能將得寶之人斬殺,再奪回聚靈寶玉。

    至於各方可聯手,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在場眾人,誰不想要得到這塊聚寶之玉?其餘修士便是聯手,最後也無法分配這塊寶玉,所以聯手之事,那是極難。

    眾人一聽,卻覺得此話有理,一人問道:「倘若只有一人,又不肯與人聯手,自成一派,該怎麼辦?」

    那冷師兄道:「那就麻煩他一人出場三次。」

    這一下,來此地那些散修,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些往往獨自一人,如何聯手,這確時是一個難題。

    這時有人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們黑衣會也算做一方勢力。」這黑衣會的名字一出口,眾人便又是一驚,暗道:「居然還黑衣會也參與進來了。」

    杜子平環神四周,見幾個修士嘀嘀咕咕,眼睛也向他瞟來。杜子平到是認為,這些人正是在沼澤外與黑衣會動手的修士之一。這些修士顯然是在打他的主意,意欲將其拉攏過來。

    杜子平張口說道:「在下對此寶毫不敢興趣,就不摻和了,你們繼續。」

    眾人聞言,無不驚異。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和尚說道:「還是這位施主看得透徹。他孤身一人,得寶無望,便存了明哲保身的念頭。貧僧也是孤家寡人,也不參和了。」

    杜子平到不認得此人,卻見此人周圍有一個金丹初期的老者,身旁圍繞著十向個胎動期的修士。這時有人說道:「這不是滅法和尚嗎?怎麼他突然改性了?」

    這時,又有三名散修醒悟過來,知道自家沒有實力相爭,也先後聲稱退出。那楚姓老者與門下胎動期弟子自然也全部退出。不過,多數散修並不死心,盡力三寸不爛之舌來拉攏其它人。

    過了一個多時辰,除了天劍宗、千年殺劫的修士、黑衣會與神刀宮外,又湊出十四派勢力來。這些勢力一般都是五六個人,顯然也是怕天劍宗等門派比武不勝,在路上截殺,但他們如何分配這塊聚靈寶玉卻不知道了。

    那冷師兄道:「請各派派出準備鬥法的第一個人選,這十八人可以任選一人相鬥,倘若這一派的人先落敗,便可派第二人,第二人要是落敗,便派第三人。只是有一個規矩,任何人連勝兩場,便要下去休息。」

    眾人聞言,皆無疑義。這時,卻聽見那冷師兄與天劍宗的大師兄、神刀宮的一人等四五人同時叫道:「什麼人?」

    只見這幾人均將法寶祭起,向那玉桌擊去。那玉桌旁邊有人怪叫一聲,化為一道遁光,直奔大殿的門口,便要逃走。

    這時,那滅法和尚嘿的一聲,只見一柄降魔杵似的法寶飛出,正是他那柄飛魔金剛杵。這金剛杵飛出,化為十餘丈大小,迎頭擊去。

    那人把手一張,飛出一塊銀盾,哪知這飛魔金剛杵擊在盾上,如穿豆腐,噗嗤一下,便將這銀盾擊了一個洞。

    那金剛杵上的骷髏頭,兩眼放出黑光,將那人扯住,向裡一拽,便將那人拖向骷髏面前。這時有人道:「這是散修尚榮嗎?他精通無影遁術,以為可以瞞得過眾人,偷偷將寶物取走。」

    這時,那骷髏頭一口咬在那尚榮的肩上,那尚榮臉色霎時變得黝黑無比,片刻之間化為黑色膿水。那骷髏頭用力一吸,那黑色膿水便湧入骷髏頭內,消失不見。

    眾人雖然知道這滅法和尚了得,但見他舉手投足之間,便擊殺一個金丹期修士,也不由得心下駭然。

    這時,有一人走出,怒道:「滅法和尚,你不是不參與此事,怎麼卻殺了尚榮?」這人正是一開始也退出鬥法的散修之一。有人認得,此人名為薛雲,正是尚榮的好友,此時心傷尚榮之死,竟然質問那滅法和尚。

    那滅法和尚冷哼一聲,說道:「別說尚榮妄想奪寶逃走,便是我就想殺了他,又怎的?你還要為他報仇不成?」

    薛雲聞言,知道尚榮犯了眾怒,倘若他要強自出頭,只怕會惹火燒身,只得不語。

    過了半晌,有人問道:「這鬥法如何算作勝負?難道不找幾個公證人嗎?」

    冷師兄接口道:「除非自行認輸,否則活著的就是勝者,死的就是輸了的。冥王便是公證人。」

    話音一落,便有十八名修士走出,那天劍宗出戰的,是那個擁有尋靈犬的老者,神刀宮則那個高師兄,千年殺劫修士中卻是一個三旬上下的白衣秀士,黑衣會只能是兩人之一。

    這十八人一露面,便有六人出手,分為三場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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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飛刀與長劍

    杜子平見眾人盡數注意在鬥法上,便悄悄退出大殿的門口,用力一推,哪知此門居然紋絲未動。

    這雖然早在他意料之中,但見此情景,也不免心中一沉。當下,他雙臂運足氣力,再次一推,依然如舊。

    他心中念頭急轉,叫道:「此殿無法出去,縱然得了寶物又有何用?」

    眾人聞言,盡數吃了一驚,這些人雖然對這聚靈寶玉都起了貪念,但各自也是謹慎之人,一時之間,面上均露出疑色,只有那三對鬥法之人,不敢分心,但也緩了下來。

    這時那金光神劍卻冷笑一聲,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們被傳送到此地,若無一座大陣,如何做到這一點?這大殿也是陣法一部份,自然定會如此。」

    杜子平冷冷地瞧著他,說道:「既然如此,請問童道友,咱們如何才能離去?」

    金光神劍道:「這大陣的核心便是這玉匣,這玉匣只要一拿起,大殿的門自然就會打開。」

    杜子平道:「童道友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金光神劍眼睛一斜,嗤地一聲,說道:「這聚靈寶玉形成何等之難,哪裡有這麼輕易便會出現這塊?你們再看看這大沼澤,又哪裡是剛剛形成的模樣?還有將咱們移到此處的陣法,若不是有人布下,還是天生的不成?」

    眾人其實早就對此懷疑,但均被這聚靈寶玉所吸引,一時之間便拋在腦後,如今聽了此言,不由得一怔,暗道:「這是天劍宗的勢力範圍,難道他們早就知道此事?」更有人想道:「倘若如此,天劍宗豈不是準備多年?那樣的話,只怕還會有天劍宗的修士埋伏在外。」想到此處,這些人不免面上微微變色。

    有人張口道:「還請童道友解惑。」

    金光神劍洋洋得意地說道:「在二萬餘年前,這裡是天雄派的山門所在之地,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天雄派封山,後來一夜之間消亡,具體原因是誰也不知。但本門研究多年,卻發現了一些端倪。那便是天雄派七名元嬰修士一月之間盡遭元嬰之禍。實力大減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那天劍宗大師兄心下暗暗奇怪,這等事情,連他都不知道,怎麼這童玉奇這麼清楚?他轉念又一想,難道金光神劍在暗示,此事天劍宗已經準備良久,讓眾人不敢興起相爭之意?他越想越覺得合理,便道:「不錯。」

    金光神劍道:「本來當日天雄派有八大元嬰修士,剩下那一個便掌握著這天雄派的最高權力。只是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想奪權,暗中重創了這元嬰期修士。那元嬰期修士臨死之前,啟動護山大陣的最厲害的殺手,將整個山門沉入地下。」

    眾人聞言,暗道:「金光神劍雖然說得有鼻子有眼,但真實性卻誰也不知,這種沒有證據之言,誰都可以編造。」但眾人均知,再問下去,金光神劍也不會拿出證據來。

    金光神劍又道:「這裡布下的便是天雄派的如封似閉大陣,陣眼便是這玉匣。」

    杜子平冷笑一聲,說道:「你怎知這玉匣裡裝的是聚靈寶玉?」

    金光神劍道:「你們要是不信,儘管不要與我們天劍宗來爭。但是我們在奪寶結果之前,可不去碰那寶玉。」眾人均暗暗點頭,大殿中人,無不對這聚靈寶玉虎視眈眈,怎肯讓別人相試?雖然有人事先準備好贋品,進行掉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容得有這般閃失。

    眾人又用靈識向那玉匣掃過,那聚靈寶玉與傳聞一般無二,不由得又信了幾分。

    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在下修煉了一門神通,叫做破幻神目,早已瞧出此物並非幻術所化。」這破幻神目四字一出,眾人更不擔心,有人叫道:「如果有人想出去,自行破陣吧,我們還要爭得這聚靈寶玉。」

    杜子平暗嘆一聲,正待說話,眾人目光又轉向場內,知道說也無用,只得暗暗搖頭不語。這時那三對鬥法者鬥得激烈,不一刻,便有兩人獲勝,只剩下一對廝殺。接著又有人向勝者挑戰,如此上上下下,居然下手還有些分寸,未傷人命。想來眾人對這所謂的如封似閉大陣有些疑慮,唯恐最終還需蠻力破門,多些人,便多了幾分希望。

    這時,那上場的神刀宮的高師兄。此人刀術極其精湛,一柄火紅色的彎刀法寶在空中舞動,發出道道刀氣,化為無邊火焰,烈火與刀氣合二為一。對手是一個面目木訥的漢子,身旁有兩個傀儡,都有金丹初期的實力,但兀自遮攔多,攻擊少。

    但見那那高師兄大喝一聲,身形飛起,與那柄彎刀合二為一,凌空一斬,咔嚓一聲,便將一隻傀儡砍成兩截。那面目木訥的漢子叫道:「且住,我認輸了。」他有兩頭金丹期的傀儡,自以為同階罕逢敵手,毀了一隻,心中極是惱怒,自此他實力減了近半,也無可奈何。

    那高師兄又擊敗一人,連勝兩陣,得意之極,回到其餘兩人身旁。又過了兩個多時辰,許多門派都已經換上了第二個人選,出戰之人實力也越來越強。本來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小派修士,或散修自認為實力驚人,想一戰成名,但一見到旁人的神通,才知自己原來不過是井底之蛙,當真是坎井不知天地之大,就此不敢出場。

    又過了數個時辰,上場的是神刀宮的寧師兄,此人的法寶是一柄飛刀,修煉的是雷屬性功法,飛刀來去如電,威力驚人,不過三兩招,對手便知不敵,認輸退下。這寧師兄卻瞧向那六個白衣修士,正是那千年殺劫修士。

    他雖然不知這六人來自何方,但之前見其中一手出手,神通頗為了得,隱隱地猜出身份。數月之前,一夥千年殺劫修士與神刀宮動起手來,與他交好的一位同門隕落,他早已對這些修士恨之入骨。當下他張口說道:「對面這六位道友,萬里迢迢來到我雲霄大陸,不知手段如何?」

    那六名修士互望一眼,冷師兄對一個背負長劍的人點了點頭。後者便走上前去,說道:「我來領教一下神刀宮的絕學。」

    他這話音一落,只聽得一聲霹靂,一柄飛刀已經到了眼前。那背負長劍的修士雙目一凝,那飛刀立時覆蓋一層寒冰,頓在空中。

    杜子平見了,也不禁吃了一驚,這手冰屬性神通已經不弱於當年霜華夫人的月魄劍訣。那神刀宮的寧師兄一捏法訣,飛刀升起一層雷光,咔嚓一聲,又從冰層中飛出。

    這時,那白衣修士抓起背後的長劍,用力一劈,一道十餘丈長短,宛如實質的劍氣,便向那寧師兄斬去。

    那寧師兄飛刀法寶一接,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這才知道千年殺劫修士果然了得。但他性子執拗,加之一身神通尚未施展,哪裡肯收手。只見他身上雷光一閃,便消失不見。杜子平見了,暗道:「好一個雷遁術。」

    那白衣修士鬥法經驗極為豐富,二指一併,一道劍氣飛出,繞在體外三尺,劃了一個圓圈。咔嚓一聲,那道劍氣已斷,那寧師兄的身體露了出來,但那柄飛刀仍向那白衣修士斬去。畢意一道普通劍氣的威力,擋不住這法寶一擊。

    只是這白衣修士卻趁此機會,用長劍向那飛刀一指,頓時一層寒冰又將這飛刀裹住。那寧師兄一捏法訣,身體消失不見,飛刀也升起一道雷光,將寒冰震碎飛了出來。兩人一來一往,鬥個不停。

    那寧師兄雷遁術驚人,繞著白衣修士瞬間便攻擊了十幾次。那白衣修士卻只是用劍氣尋到對方蹤跡,然後長劍一揮,便是寒冰裹住。不過,在眾人眼中看來,這白衣修士幾乎處於只挨打不能還手的地步,稍有疏忽,便會死在對方手上。

    那梅師妹卻對高師兄道:「這麼鬥下去,只怕寧師兄要吃虧,這雷遁術極耗法力,時間稍久,只怕他支撐不住。」

    高師兄也點了點頭,說道:「此人的長劍頗具威力,似乎未用全力,只要寧師兄施展完他那最強一擊,對方若是無事,我便替寧師兄下來。」

    正說之間,那寧師兄飛刀一頓,但見雷光大作,無數道雷光向那白衣修士擊去。他也大喝一聲,右手一揮,憑空出一隻數十丈大小的巨手,上面雷光繚繞,向那白衣修士落了下去。

    那白衣修士見了,長劍一抖一揮,一顆嬰兒頭顱大小的白光冰球飛出,在空中炸開,飛出兩條冰蛟,將那飛刀與巨手凍成兩座冰雕。

    那寧師兄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高師兄急忙上前,說道:「此戰我們認輸。」

    那白衣修士冷哼一聲,將長劍向背後一插。

    那高師兄轉身對寧師兄說道:「師弟,你怎麼樣。」

    那寧師兄並不言語,眼中突然流出淚來,瞬間化為冰珠。高師兄知道不好,正欲施法,只聽咔咔數聲,那寧師兄皮開肉綻,只是露出外面的也不是血液,而赤紅色的冰塊。

    那寧師兄身體直楞楞地摔在地上,身體四分五裂,居然摔碎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9 13:16
第536章 火焰神雷

    那高師兄臉上一冷,轉身對那背負長劍的白衣修士道:「好手段,不愧為千年殺劫修士,在下不才,想領一二。」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數十年來,千年殺劫修士在雲霄大陸掀起無數波瀾,但各大門派只知道這些修士身穿白衣,冰屬性與火屬性神通驚人,但大都沒見過。經高師兄這麼一說,眾人便有幾分信了。

    要知道雖說鬥法之間生死自負,但這白衣人下手也實在太辣,畢竟這大殿的門還沒有打開,到時也許還需眾人合力。如果此人是千年劫修士,便說得通了。這些修士來到雲霄大陸便是殺戮,而且還往往有一些罕見的手段,因此絲毫不懼此事,到也是正常。

    那背負長劍的白衣修士面上籠罩一層煞氣,更不答話,將長劍抽出,人劍合一,直斬過去。這一劍劈出,只見一條冰蛟直撲過去。那冰蛟每一片鱗甲之中蘊含著森森的劍氣。

    那高師兄一捏法訣,彎刀飛出,瞬間方圓數十丈內便是一片火海。只聽得一聲龍吟,那彎刀化為一條火龍。火龍冰蛟撞在一起,便同歸於盡,化為無形。隨便火海湧了過去,將兩人圍在當中。那白衣修士長劍飛舞,又是一條冰蛟生成,將他團團護住。

    這時眾人才見到這高師兄真正的神通,他在火海之中,施展火遁術,忽隱忽現,竟似較剛才隕落的寧姓修士的雷遁術還勝過三分。不多時,那白衣修士冰蛟的活動範圍由身前三丈便收縮到周身三尺之內。

    那雷師兄又是一聲長嘯,那彎刀一抖,化為千餘道刀光,化為一片刀浪,在火海之中向那白衣修士湧去。那白衣修士又是一捏法訣,那條冰蛟蜷成一團,猛地爆裂開來,卻一分為二。正是適才他對付寧姓修士的那一手神通。

    果然這手神通施展之後,情形立變,那道刀浪立時被凍住,而他周身十丈之內的火海也立即被熄滅。見到此處,眾人均想,此人的最強神通大概就是這個了,不過威力著實了得。

    可這時,那高師兄卻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出現在那白衣修士周身一丈之內,右手手掌化為一柄利刃,上面還有火焰飛騰,向那白衣修士的脖頸斬去。

    眼看這一掌便要將那白衣修士頭顱斬下,那白衣修士的長劍卻倏地出現在高師兄的眼前,只一轉,那高師兄的頭顱便被斬了下來。無頭屍首撲通一下,摔在地上,那火焰手掌,深入地面數尺。

    這一下,眾人萬沒有想到這長劍白衣修士居然翻盤,一時之間,都已怔了。到了此刻,眾人都瞧得清楚,此人神通雖然不弱,但這柄長劍實在是一件異寶,若無此劍,他連那寧姓修士都未必贏得下來。

    這白衣修士連贏兩場,自是回去休息。那天劍宗的一個修士叫道:「這些人是千年殺劫修士,不能讓他們活著出去。」只是他這番話說完之後,除了天劍宗的修士,其餘人竟似沒有聽見一般。

    眾人心下都明白得很,那天劍宗是此地地主,若是得不到此寶,出了這大殿便是一場生死絕殺,這六個千年殺劫修士自是一大助力。至於這六人日後,為害修煉界,那已經是之後的事情了。

    場上又鬥了幾次法,慢慢地就又過去三個多時辰了。這時,那背負長劍的白衣修士又走上前去,說道:「哪一位前來賜教?」

    那神刀宮的梅師妹走上前來,說道:「小女子不才,前來領教!」眾人見了,知道這又是一場不死不休的鬥法。

    那背負長劍的白衣修士冷笑道:「你要是死了,神刀宮這是全軍覆沒,都沒有人帶個話回去。」

    那梅姓女子面上猶如籠罩了一層寒霜,說道:「等你勝了這場再說。」她雙臂微張,身上的衣衫揚起,上面繡著的無數梅花光芒大放,化為無數柄飛刀,瞬間將那白衣修士淹沒。

    那白衣修士長劍在空中一晃,又化為一條冰蛟,將全身護住。只是這梅姓女修士飛刀迅捷無倫,早有三柄透了過來,刺在這白衣修士的身上。

    只聽得叮叮叮三聲,那三柄飛刀化為無形。那白衣修士心頭一凜,暗道:「瞧她不出,這手神通居然不在剛才那人之下,若非我有靈甲護體,只怕此刻已經受傷不輕。」

    那梅姓女修更是吃驚,這人不但這柄長劍了得,身上還有上品護甲,想要取勝,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她心傷兩位同門身死,出手並未因此有半分遲疑。但見她身形飛起,如風吹柳絮,水送浮萍,身子忽東忽西,忽進忽退,在那白衣修士周身飄蕩不定。漫天的飛刀更是聚散開合,變幻無方,時而剛猛霸道,似有開山破海之能,時而陰柔詭異,宛如百鬼夜行。

    眾人看到這裡,均想道:「飛刀用到這個地步,在金丹期中只怕是登峰造極了,不愧為神刀宮的弟子。怪不得,在兩位同門隕落的情況下,這梅姓女子還要報仇。」天劍宗的弟子更是想道:「難怪神刀宮遠勝於天劍宗,隨便出來這麼一個女子,便有這般本事。」

    兩人又鬥片刻,那白衣修士身上又中數刀,其中一刀刺入腿上,登時鮮血直流。那白衣修士暗道:「若不盡快結束這場鬥法,只怕我會輸在她的手上。」

    他右手一招,長劍落入掌中,人劍合一,化為一道雪白的劍虹,直斬過去。那梅姓女修飛刀在空中一聚,化為一隻孔雀。那孔雀尾部張開,立時化為一柄巨扇。

    這一劍正斬在那巨扇之上,只聽得咔咔數響,巨扇上便出現幾道細紋,但這一劍終究擋住了。就在此時,那巨扇突然覆蓋著一層寒冰,瞬間便將整隻孔雀冰封成一座冰雕,砰的一聲,墜落在地。

    劍光一閃,這一劍再次斬來,聲勢之大,猶在方才之上。那梅姓女修似是早有防備,身體瞬間後撤。劍光緊追不捨,眼看就要將這女修活生生地釘在地上。

    那冷師兄臉色一變,叫道:「住手,我們認輸!」這時,另一個五官與場上那白衣修士有幾分相似的千年殺劫修士,卻已經飛出,一塊冰盾迎了上來。那梅姓女修此時卻是把手一揚,一道紅光飛出。

    轟的一聲,這紅光將這塊冰盾擊個粉碎,化為一片火海,將這兩個白衣修士裹在一起,瞬間化為飛灰。在場眾人無不大驚,這道紅光,已經不下於元嬰期修士的一擊了。

    那冷師兄怒極,說道:「我們不是已經認輸了嗎?」

    那梅姓女修冷笑道:「你喊認輸,可他還沒收手,難道讓我束手待斃不成?」

    那冷師兄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杜子平心中暗道:「這梅姓女修好生狡猾,唯恐早一刻動用這手段,讓對方發覺,故意遠遠退出。不過,這千年殺劫修士定然吃過這紅光的虧,否則不會這女修還沒有將紅光發出,就被這冷師兄發現。」

    人群中有人道:「這是火焰神雷,請問梅道友,與神刀宮的梅一堅前輩如何稱呼?」

    那梅姓女修道:「那是家父。」

    那人聞言,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這冷師兄本擬上前復仇,卻又對梅姓女修那火焰神雷頗為忌憚,沒有半分把握可以抵擋,只得退了下來,希望別人上前挑戰,耗盡對方的火焰神雷,他再出手。但旁人見了這火焰神雷的威力,哪個又敢上前挑戰?

    另一場鬥法中,那黑衣會的兩名修士,先後落敗。那天劍宗的金光神劍又冷言冷語地說道:「黑衣會好大的名頭,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時,那滅法和尚道:「怎麼,童道友認為黑衣會全軍覆沒了嗎?」

    金光神劍一怔,說道:「難道還有人?」

    那滅法和尚更不答話,走上前去,那剛才擊敗黑衣會的那名修士道:「黑衣會門下滅法,領教施主高招。」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滅法和尚一直以散修的身份出現,萬沒有料到居然是黑衣會的人。那兩個黑衣會的修士更中又驚又喜。他們早就知道他們的大師兄在這一帶遊歷多年,但他們也從未見到本人。

    對面那個修士是一個肥胖的老者。那老者一怔,說道:「在下久聞滅法大師大名,卻不知原來是黑衣會門下,還請手下留情。」

    那滅法大師道:「請!」

    那肥胖老者知道滅法和尚手段極強,便將法寶祭出。他的法寶是一塊金磚,在空中放出萬道光芒,直砸下去。旁邊有人低聲道:「渾金磚法寶祭煉到這個地步,這一擊,怕沒有幾萬斤的力道?」

    那滅法和尚有意顯威,只見他大喝一聲,身上金光四射,頭上升起一隻金光大手,在空中一握,一拳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那金磚倒捲而回。那隻金光燦燦的拳頭在空中只是微微一頓,再次擊了下去。那老者躲閃不及,手指一點,那金磚攔在頭頂。

    又是砰的一聲,那金磚便迅捷無倫地落了下來。那老者大駭,把手一張,一塊木盾將這金磚攔下。

    哪知,這金磚剛剛落到木盾之上,那金燦燦的拳頭也落了下來。一聲巨響,這一拳,連同金磚將這塊木盾砸個四分五裂,又落在那老者的頭上,頓時,那老者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9 13:16
第537章 猛虎傀儡

    那老者剛死,便有兩人衝了出來,一個祭出一條短棍,在空中化為一條金龍,一個右手戴只一隻戒指,把手一伸,便是一道青光。

    「咦,盤龍棍與極光戒,原來這三人是火氏三凶。」有人認了出來。這火氏三凶是兄弟三人,修為也都是金丹後期,是附近一家名叫雙鷹堂的小門派長老。

    「住手!鬥法不能以多取勝!」那兩名黑衣會的修士便欲迎上。

    滅法和尚凶睛一閃,那柄飛魔金剛杵飛到空中,只一擊,那金龍倒捲而回,現出本相,那道青光則被擊散,化為無形。

    這時,那飛魔金剛杵的骷髏頭口中咔咔做響,噴出一道黑煙,一分為二,向那兩人湧去。那兩人神志一陣模糊,手中的法訣也慢了下來。隨即,兩人的身體慢慢飛到空中。

    這時眾人都瞧出不對來,那雙鷹堂的修士叫了起來,「快些住手,鬥法要單打獨鬥。」

    那兩個黑衣會的修士冷哼一聲,說道:「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說完,兩人便攔在那滅法和尚的前後,以免對方群毆。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突然張口說道:「誰也破壞這鬥法的規矩,休怪天劍宗手下無情。」

    那千年殺劫修士中的冷師兄也說道:「不錯。」這兩人將手一揮,便將滅法和尚護住。那雙鷹堂的修士只得止步。

    這時,那火氏三凶的兩人身體懸在空中,距飛魔金剛杵不過丈許。那骷髏頭雙目之中又射出兩道漆黑如墨的光芒,正中兩人的額頭。這兩人身體一陣扭曲,兩道淡淡的黑色人影飛出,沒入那骷髏頭的雙目之中。這骷髏頭居然還懂得如此犀利的攝魂之術!

    這時,天劍宗與千年殺劫修士又退回原位。那天劍宗的大師兄道:「以後誰要敢違反鬥法規定,莫怪我們手下無情。」

    說完,那天劍宗的大師兄轉身向滅法和尚道:「滅法大師,請……」

    他話未說完,那冷師兄卻搶先一步,來到滅法和尚的身前,道:「請!」

    那滅法和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露了這一手神通,雖然震攝了宵小,但令這兩波修士起了拿他示威之心。因此,這兩波修士適才要維護於他。

    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雖先上來,都無所謂,反正我都會領教的。」

    那冷師兄也不言語,一捏法訣,一隻圓盤飛到空中。這圓盤有日有月有繁星,沿著一條極為玄奧的軌跡在盤內滑行,並散發陣陣寒氣。

    饒是他並未激發這圓盤,眾人也覺得血液都要凍住,大都連退十餘丈,並運起法力驅除這股寒氣,有修為差的,居然祭起法寶,護住全身。

    那滅法和尚心頭微凜,但也不是太意,口中說道:「千年殺劫修士果然不凡,連日月星盤這種寶物都有。」

    冷師兄深深地向他瞧了一眼,說道:「滅法大師果然見多聞廣,連日月星盤這種偏門法寶也認得出來。」

    那滅法和尚嘿的一聲,更不答話,用手一點,飛魔金剛杵呼嘯一聲,向那冷師兄擊去。轟的一下,那冷師兄身體在原地消失,隨即出現在那滅法和尚的身後。

    冷師兄一捏法訣,日月星盤螺旋飛轉著,罩在那滅法和尚的頭頂,「轟」地一聲,突然擴大了十倍有餘,閃耀起萬千星光,交錯飛舞,一一投射在他身上。

    滅法和尚身體一震,臉色倏變,只覺得周身宛如被無數利劍瞬間洞穿,疼得連毛孔也陡然收縮起來,一股金光從身上的袈裟上升起,與星光甫一交接,頓時反激鼓舞,在四周形成波浪似的氣罩,吞吐不定。這袈裟也是一件異寶。

    滅法和尚大吼一聲,飛魔金剛杵發出五彩光霞,向那日月星盤擊去。日月星盤銀光爆射,萬千光劍星河似的飛瀉而下,「叮叮」亂響,激撞起萬千流麗的光焰,在五彩光霞的輝映下,幻麗多端,撲朔迷離。

    那飛魔金剛杵遁速頓時大減,不過,那劍光星河也四散飛出,偶爾有幾道落在滅法和尚的身上,也被那袈裟擋住。

    滅法和尚見一時之間,仍不能取勝,雙手打出一連串法訣,那飛魔金剛杵上的那顆骷髏頭口中發出咯咯之聲,滴溜溜亂轉,發出一股黑霧來。這黑霧在空中一凝,化為一條黑蛟。同時,那飛魔金剛杵也發出一道金光,化為一條金蛟。

    滅法和尚大叫一聲,「雙龍鬧海!」只見雙蛟搖頭擺尾,狠狠地撞在那日月星盤之上。他本以為,這一擊,定然讓日月星盤受損。那知,那日月星盤的太陽突然光芒大作,發出一道赤焰,落在那雙蛟之上。

    呼地一下,那赤焰與雙蛟初一交接,便如湯潑雪一般,將雙蛟又化為金光與黑霧。滅法和尚見了這等情形,心中一狠,暗道:「我勝了此人,便是連勝兩場,可以休息,接下來再戰那天劍宗的修士,亦有勝算。」

    他又虎吼一聲,面上赤紅,宛如滴出血來。那飛魔金剛杵的黑霧與金光合為一體,化為一條灰色蛟龍,轟的一聲,便將這火焰擊散。

    這條蛟龍餘勢未衰,又撞在那日月星盤之上。噹噹噹一連數聲,那日月星盤便是連續不斷地一陣晃動。只是這日月星盤是也一件異寶,雖然不敵,到也沒有半分損壞。只是這樣一來,那冷師兄臉色也是慘白,想來是極不舒服。

    那黑衣門餘下兩個修士緊張之色,終於放了下來。這滅法和尚的實力還在他們想像之上。

    一連數下,那日月星盤仍然勉強抵擋得住。滅法和尚的面上又顯露了一絲猙獰。他又是一聲大吼,身上金光隱現,一道金色光圈升到空中,光圈之中有一個佛陀淡淡的身影。那佛陀把手一招,飛魔金剛杵化為十餘大小,落到它的手中。

    「金身塑形!」有人低低地叫了一聲。杜子平也是心頭一震。這金身塑形,是佛門絕頂神通之一,與佛門的金身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前者是自行修煉,由內至外,以法力化為金身,不但可以大大強化肉身,而且金身大成之際,變幻無方,舉手投足之間,便有毀天滅地之威。

    後者則是將高僧坐化的身軀煉製成金身,然後用佛力不斷蘊育,最終的威力也可以稱得上驚天地,動鬼神。兩者敦高敦低,也不好判斷。

    至於修煉的艱難也是各有千秋,金身塑形固然可強化修士的肉身,但修煉過程之間,肉身也要承受萬千之苦,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而佛門金身固然沒有走火入魔之厄,但一來高僧坐化的身軀難得,二來蘊育的時間極其漫長,修士為煉製這種金身,往往也會耽擱了修為。

    不過,這滅法和尚的金身塑形只是剛剛入門,威力遠遠達不到傳聞所說。但即便如此,這佛舵手握這飛魔金剛杵,向那日月星盤擊去,只聽得噹的一聲巨響,那日月星盤便發出一聲哀鳴,光芒暗淡了幾分,想來也是受傷非淺。

    那冷師兄臉色大變,忙將那日月星盤收回,那佛陀第二擊又落在日月星盤之上。咔嚓一聲,那日月星盤居然露出一條裂痕。

    那冷師兄把口一張,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這時那日月星盤飛到他的身前。他張口一吸,那日月星盤立即化為直徑寸許大小的圓盤,飛入丹田之中。

    那佛舵手握飛魔金剛杵,第三擊又落了下來。眼看這冷師兄便要被擊成肉糜。他大袖一抖,一道白光飛出,化為一個身高七尺左右的猛虎傀儡。

    這猛虎傀儡虎爪一拍,那飛魔金剛杵便飛了出去,虎掌餘勢未衰,正擊在那佛陀身影之上。砰的一聲,佛陀身影被拍個粉碎,那滅法和尚也是一口鮮血噴出,臉上頓時慘白,看上去萎靡之極。虎爪第二次拍來,砰的一聲,便將那滅法和尚拍成肉泥。

    杜子平臉色劇變,這猛虎傀儡的實力已經不下於元嬰期的修士!眾人也儘是驚駭之色。那梅姓女修也是面露異色,隨即想道:「這姓冷的剛才不敢為同位報仇,想必他沒有把握接下來這火焰神雷。」只是她也明白,自己的火焰神雷也沒有消滅這猛虎傀儡的把握。

    一時之間,這兩人各有所忌,都不敢向對方挑戰,卻同時將目光瞧向那第三對鬥法獲勝者。那人臉色蒼白,也不知是法力消耗過大,還是心中害怕。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更是不敢言語,他自忖,自己的實力充其量與這冷姓修士相仿,別說根本擋不住這猛虎傀儡,便是剛才身亡的滅法和尚,他也是不敵。只是天劍宗是此地的霸主,倘若就此退讓,也太失面子。

    這天劍宗的大師兄也將目光瞧向那第三對鬥法的獲勝者身上。他正欲挑戰,隨即想道:「倘若我獲勝,只怕那梅姓女子與這姓冷的,都會找我的麻煩,這兩人,我一個也惹不起,除非是那梅姓女子的火焰神雷已經消耗殆盡。」只是他自己也不相信,這梅姓女修只有一枚火焰神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9 13:17
第538章 附體

    正當這天劍宗的大師兄遲疑不決時,身旁一個身材魁偉的男子走了出來,對那第三對鬥法獲勝的人說道:「在下天劍宗桑青,領教一下尊駕高招。」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一楞,沒有想到這桑青居然率先出手。在這五個天劍宗的弟子當中,除了他之外,便是以這桑青實力最強,此人劍體雙修,在天劍宗中也有不小的名氣,而且還是天劍宗三大元嬰期長老之一木真人的關門弟子。

    那天劍宗的大師兄心中暗暗叫苦,這桑青閱歷少,只顧得不能讓宗門失了面子,卻思慮不周,他何曾料到桑青會就此突然出手?

    桑青若是落敗還好說,一旦獲勝,惹得那冷姓修士或梅姓女修出手,那是必死無疑,屆時他回到宗門,如何向木真人交待。

    那第三對鬥法的獲勝者是一個虯髯漢子,見桑青上台,心下大寬,暗道:「我與他周旋一段時間,便假裝不敵,無論是誰也找不上我了,至於這聚靈之寶,我是不想要了,這些大派弟子,不但神通驚人,還個個都有異寶,還讓別人怎麼爭。」

    這虯髯漢子的法寶是一柄火焰飛叉,他一身火屬性功法,著實不弱,修為也是金丹九層。杜子平在一旁觀看,知道此人的實力雖不及那滅法和尚,倒也差得不遠。那梅姓女修與冷姓修士若只憑自身的實力,也未必能贏。

    但見那柄火焰飛化為一隻三足金烏,與那桑青爭鬥起來。杜子平便不禁眼中一亮,法寶化形,有多種可能,第一種是法寶本身刻有相關禁制,一經法力激發,立即化形。

    第二種是修士所修煉的神通所致,但這般化形,所化之物,一般也是沒有靈性的,除非是元嬰期修士,神通也是修煉到相當的火候,才能生有靈性。

    第三種是封印了相應的異獸的魂魄,或相關異寶,即所謂的偽靈寶,這種法寶化形,身具靈性,威力極大,但沒有元嬰期的修為,是根本別想驅動起來的。

    第四種是就是真正的靈寶。靈寶的靈性生成,自然便有多種變化,便包括化形,但同樣也需要元嬰期以上的修為才能驅動。

    現在這虯髯漢子的法寶化形,不是第一種可能,便是第二種可能。但無論是那種可能,都證明此人與三足金烏有些關係。要麼是煉製這件法寶之人對三足金烏有一定的瞭解,要麼是此人修煉的功法與三足金烏有些關係。

    杜子平的天罡地煞血獸變中的血獸,還缺少三足金烏。這三足金烏也是真靈之一,此界早已不見,但也會有些血脈遺留下來。如龍淵壺中的那些火鴉。

    只是這些火鴉中的血脈太過稀少,杜子平也沒有拿它們的精血祭煉。倘若能從此人身上獲取一些相關信息,到也是一個意外之喜。

    那虯髯漢子暗道:「已經鬥了這長時間,這桑青的實力也是不弱,我便輸一招吧。」那桑青也是一個劍修,一柄烏黑的短劍法寶,化為漫天劍光,在場面上到也絲毫不遜於那虯髯漢子。

    這虯髯漢子正打算輸招之際,桑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這虯髯漢子頓覺不妙,顧不得有意輸招,法力如潮水一般湧出,那隻三足金烏一聲鳴叫,雙翅一扇,無數團火焰飛出,又化為火鳥、火馬、火蛇等物。

    那桑青把手一招,那柄短劍飛回到手中。他將劍一橫,直削過去,但見一道犀利之極的劍氣向那虯髯漢子斬去。

    這道劍氣一出,眾人均感到一股危險之極的氣息向自己逼來,杜子平也是劍修,這道劍氣一生成,他驚得連身上每一個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一劍之威,絲毫不弱於那火焰神雷,與那猛虎傀儡。

    只聽噗嗤一聲,那隻三足金烏便被斬成兩半,餘勢未衰,將那虯髯漢子與飛叉一同斬成兩截。這時,那桑青的臉上一陣模糊,赫然變化為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那天劍宗的大師兄看到這裡,面上又驚又喜,叫道:「木師叔,你怎麼來了?」

    那老者瞧了天劍宗的大師兄一眼道:「這種聚靈之寶,我若不是出山,怕你們幾人拿不下來。」眾人聽到這裡,頓時明白,這是有一個元嬰期的高手附在桑青身上。

    這老者瞧了瞧冷姓修士與梅姓女修,一言不發。那冷姓修士與梅姓女修同樣向其餘兩人瞧去,亦是一言不發,一時之間,到也冷場。

    杜子平暗自想道:「想必這元嬰期修士附身於別人身上,實力不能完全發揮,否則,這桑青何至於這等表現?這三人各有所忌,都沒有致勝的把握,誰也不敢貿然挑戰。」

    又過了片刻,那金光神劍童玉奇道:「既然兩位都不敢與本宗木真人鬥法,那這聚靈寶玉就歸我們天劍宗了。」

    千年殺劫修士中,那海姓修士冷笑道:「你們的木真人根本不敢過來動手,我看還是你們退出比較好。」

    童玉奇正欲反唇相譏,那老者卻道:「這如封似閉大陣的陣眼確實在這玉匣之下,這樣吧,咱們三人共同卻搶奪那聚靈寶玉,先搶到者獲勝,如何?」

    冷姓修士聞言,沉吟良久,說道:「本人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但按你的法子吧。」只是他口中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暗道:「你們也是不知道這猛虎傀儡的威力,一會兒便讓你們見識一下。」

    梅姓女修卻是心中大喜,她手中有兩枚火焰神雷,便是對方無法避開,也只能一枚一人。而桑青的方法,卻會讓三人靠得更近,這樣的話,一枚火焰神雷,便可以解決。屆時,她便可以拿下這聚靈寶玉。

    那老者道:「我數一、二、三,咱們便同時來搶這只玉匣。」冷姓修士與梅姓女修,點頭同意。

    那老者口中喊道:「一、二、三。」這「三」字剛一出口,那柄短劍飛出,向那玉匣斬去。那冷姓修士卻一捏法訣,那猛虎傀儡手爪一伸,暴漲數十丈,伸接向那玉匣抓去。

    這梅姓女修頓時一呆。她本以為桑青與那冷姓修士會同時奔向那玉匣,手中早就扣好了一枚火焰神雷,但兩人這般鬥法,卻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猛虎傀儡的巨爪與飛劍幾乎同時到達。那猛虎傀儡用力一掀,玉匣卻紋絲不動。飛劍卻斬到玉匣最底層,亦是無功而返。

    那冷姓修士吃了一驚,這玉匣居然掀之不動。隨即明白過來,附身桑青身上的木真人對天雄派瞭解許多,料也知道破除這如封似閉大陣的法子,才提出這樣一個方案。畢竟附身於別人身上,實力有所下降,但胸中所學卻沒有半分減弱。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暗罵一聲,這頭老狐狸。

    只是木真人沒有料到,這只玉匣居然這麼難破。不過,他到也並不太在意,一劍又一劍的轉去,他怕傷到這聚靈寶玉,每一劍都斬向底部。

    冷姓修士心中一動,只是吩咐猛虎傀儡用力去掀那隻玉匣,靈識則將木道人緊緊鎖住,唯恐對方搶到那聚靈寶玉。

    猛然之間,木真人突然反手一劍,那柄短劍分出兩道劍氣,一道劍氣斬向玉匣底部,另一道劍氣則直削那冷姓修士。冷姓修士早有防備,那猛虎傀儡張口噴出一道青光,將劍氣擋住。這時,叮的一聲,那隻玉匣從桌子上飛起。那猛虎傀儡只顧得抵擋這劍光,一時沒有防範得了這玉匣,急忙一爪捉去。

    這時,杜子平長嘯一聲,九柄飛劍向那大殿的大門劈去。轟隆隆一陣巨震,那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他暗叫不好,一眼瞥見那木真人與冷姓修士各自施展神通,來掙奪那隻玉匣,只得叫道:「別掙了,那塊聚靈寶玉是假的。」眾人聞言,都是一怔。但木真人與冷姓修士鬥得更加激烈,猶如充耳不聞。

    這時,大殿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想不到元嬰期修士都沒有看出來,卻讓你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看破。」

    話音未落,大殿的四面牆壁上,冒出股股黑煙。眾人這才有些醒悟過來。那冷姓修士道:「現在情形似有不妙,咱們先停手,看一下這寶物到底是什麼。」

    那木真人道:「不錯,你把這玉匣放在你我中間,打開瞧上一瞧。」同時,一捏法訣,將身邊的黑霧驅散到一旁。

    那冷姓修士也是一個爽快之人,與木真人一同收了法力,那隻猛虎傀儡前爪向那玉匣一伸,便將這塊聚靈寶玉拿出。這塊聚靈寶玉剛從玉匣中拿出,便靈氣全失,變成一塊普通的玉石,果然是一枚假的聚靈寶玉!

    那木真人又驚又怒,暗中搗鬼的是何人?居然連他都被瞞過。他雖然附身在桑青身上,一身修為打了折扣,但這靈識與眼光可是絲毫不差。

    這時,有一個修士一不小心沾上那黑煙,立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面色烏黒,皮開肉綻,化為一具骷髏。這黑煙的毒性居然如此了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 14:03
第539章 陰冥厲鬼陣

    杜子平將身邊的黑煙迫開,卻見金光神劍向那桌面飛去,心中一動,對他喝道:「你居然勾結外人,來害自己的同門師叔與師兄。」

    那金光神劍童玉奇見了,臉上先露出一絲懼色,隨即站在桌面之上,叫道:「不錯,我確實與這裡面的人有勾結,只可惜,你是告訴不了外界任何人的。因為在這間大殿之人,除了我以後,絕不會再有第二個活口。」

    那木真人聞言,面上一冷,說道:「孽障!」話音一落,一道劍氣,便向那童玉奇斬去。這道劍氣堪堪到達那童玉奇身前約三尺左右,那張石桌突然升起一道霞光,將這道劍氣擋住。

    這道劍氣沒入那道霞光之中,如泥牛入海一般。木真人面色不改,四下打量一番,說道:「原來是陰冥厲鬼陣。」

    那冷姓修士叫道:「眾人聚集在一起,合力抵擋這黑霧。」然後,他又對木真人道:「木前輩,這裡以你的見識最廣,請問咱們該怎麼辦?這個陰冥化鬼陣又是什麼玩意?」

    那木真人道:「以本門對天雄派的瞭解來看,這天雄派有一種培育惡鬼之法,據說甚至可以將惡鬼培育到步虛期。其中的一項秘術便是這陰冥厲鬼陣。此陣可以將修士或妖獸毒殺,將其魂魄煉化為厲鬼,然後所培育的惡鬼吞噬,便可以增長修為。」

    那冷姓修士臉色大變,說道:「原來,咱們成了那惡鬼的大補丸。只是木前輩可否知道這頭惡鬼是什麼修為?貴派這名弟子為何要叛宗?咱們怎麼才能離開此處?」

    那木真人道:「從這頭惡鬼所需的魂魄都是金丹期修為來看,估計它應該是元嬰初期修為,將咱們吞噬之後,可再進一步。若它的修為已經是元嬰三層,那麼進階至元嬰四層,也是大有可能。」

    「至於這童玉奇之所以會叛宗,估計是被那頭惡鬼中了什麼禁制,他貪生怕死,便為虎作倀。咱們要是離開此處,只有擊殺或是封印這頭惡鬼。」

    那冷姓修士道:「擊殺或封印這頭惡鬼?如果木前輩真身來此,或許有這個可能,現在嘛,咱們是痴心妄想。更何況,咱們連這頭惡鬼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

    木真人道:「咱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那冷姓修士一怔,說道:「木前輩,你說什麼?」

    木真人道:「這天雄派早就在數萬年前滅亡,如果有什麼惡鬼存活至今,早就出去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冷姓修士道:「木前輩,你是說這頭惡鬼是後來形成的?」

    木真人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頭惡鬼應該被什麼禁制封印,如今時間久了,禁制鬆動,這頭惡鬼才有了一些活動的空間,本宗那叛徒應該就是這樣落到了那惡鬼手裡,這才將咱們誘入這裡。」

    冷姓修士道:「木前輩,你是說,咱們找到那封印之處,將那頭惡鬼擊殺,或重新封錢,便能逃生了嗎?」

    木真人道:「正是這個意思。只是這陰冥厲鬼陣威力極強,倘若你或我下去尋找這頭惡鬼,其餘人盡數會變化厲鬼,被那頭惡鬼吞了,實力便會大大增強。所以要從你我之外,再找兩人前去擊殺那頭惡鬼。」

    冷姓修士問道:「為何要兩人?多幾人不行嗎?」

    木真人道:「因為這裡有兩個人選,其餘人再多,面臨那元嬰期惡鬼的威壓,也是毫無用處。」

    冷姓修士看了看那梅姓女修,說道:「看來梅道友是其中一個人選了,另一人呢?」

    木真人向杜子平說道:「這位小友,咱們能不能逃出生天,全看你與梅道友的了。」

    杜子平苦笑道:「前輩太瞧得起我了,那元嬰期的惡鬼,哪裡是我能抵擋得住的?」

    木真人道:「這頭惡鬼為了吸引眾多修士前來此處,想必舍了自身相當的陰魂之氣,這才讓附近的野獸在近幾年來向妖獸轉化,否則怎麼會引來這麼多人?不過這樣一來,這頭惡鬼的實力就大減,再加上封印之力,你們二人成功的把握不小。」

    冷姓修士亦道:「這位道友,如果你不進去,梅道友再功虧一簣,咱們只能白白地等死。」

    杜子平微一沉吟,說道:「也罷,我就走這一回。只是木前輩可知這惡鬼所在之處?」

    木真人道:「我已經推算出大概位置。」

    杜子平道:「請前輩明示。」

    木真人對冷姓修士說道:「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施法尋找這惡鬼的所在之處。萬不可再讓其它修士隕落,這樣會增強那惡鬼的實力。」

    冷姓修士道:「我可以支持一柱香時分,再久,法力消耗太大,只怕難以為繼。」

    木真人道:「一柱香的時間,足夠了。」他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圓盤,上面還有白色圓杓,居然是一個司南。他打了一道法訣,落在那圓盤之上,那白色圓杓便滴溜溜亂轉,片刻之後,轉速慢了下來,斜斜指向木真人身前右側。

    木真人又取出幾塊陣盤陣旗來,放在那司南所指的地上,布下一個玄奧的陣勢。杜子平心中一動,暗忖:「這木真人準備得好充分啊。」

    木真人雙手打出一連串的法訣,只見這陣盤陣旗發出一道耀眼的青光,隨即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地面露出一個大洞。

    木真人道:「你們兩們沿此洞進入,就可以看見這頭被封印的惡鬼。」說完,他一捏法訣,那柄飛劍在空中一繞,將那黑霧迫開。冷姓修士頓時身上一輕,便鬆了一口氣。

    杜子平與那梅姓女修便走入洞中。那金光神劍童玉奇卻大笑道:「就憑你們兩人,還妄想把主人出殺或封印?簡直就是笑話。」

    有修士不忿,便還口相罵。那木真人道:「別分心,莫要中了他們的詭計。」那幾個修士聞言,情知這童玉奇故意說話,來分這些修士的心。這樣一個疏忽,若有修士化為厲鬼,便可以增強那惡鬼的實力。當下這些修士便不再言話,全力施法,抵擋黑色毒霧。

    梅姓女修在前,杜子平在後,兩人進入這洞中之後。那梅姓女修道:「小女子梅如煙,請教道友高姓大名?」

    杜子平微一遲疑,說道:「在下杜子平。」

    梅如煙道:「此洞漆黑無比,靈識也有些受限,小女子便倚仗道友的神通了。」

    杜子平道:「神刀宮的弟子實力高強,在下不過一介散修,如何能相提並論?梅道友太客氣了。」

    正說話間,杜子平咦的一聲,那梅如煙卻也發現了石壁上有一處房間,裡面只有一具骷髏斜倚在床上。

    杜子平走入房中,把手一招,那骷髏的法寶囊便飛了過來。杜子平打開一看,不禁大失所望,這裡面有只有一些失去靈氣的玉晶與凡人所用的兵器,還有幾隻玉瓶。他將玉瓶打開,發現裡面裝的都是藥力盡喪的靈丹,已經是絲毫沒有用處了。

    梅如煙道:「看來此人只是胎動期修士,或者尚無法寶的金丹期修士。所用的靈器都化為凡鐵了。」杜子平道:「估計此人是無法離開此處,壽元已盡坐化的。」

    兩人一路前行,卻發現了不少類似的房間,裡面大都有骷髏,但法寶囊中也是一無所得。兩人繼續前行,只覺得漸漸上行,又過了片刻,卻發現前面出現三間房屋,左邊那間寫著藏書閣,中間那間寫著煉丹房,右邊那間寫著寶光閣。

    兩人都是一喜,知道這裡定有寶物。梅如煙道:「也許那惡鬼就藏在這三間房屋之中,咱們好好找一找。」

    杜子平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兩人率先向那藏書閣走去。這藏書閣房門甫一推開,只見一道綠色劍光飛了過來。

    杜子平反手一抓,便將這柄綠色飛劍握到手中。杜子平看了看,說道:「這居然還是一件飛劍法寶,只可惜靈性大減,威力比靈器也強不了太多。」

    梅姓女修見牆角有一具骷髏,便將法寶囊攝來,同樣令她大失所望。卻見這藏書閣中儘是石架,上面放著玉簡。梅如煙靈識掃過,道:「這些玉簡也靈性盡失,裡面的功法秘術,也都消失不見了。」

    杜子平卻咦了一聲,那骷髏的身下卻有一部書。杜子平將這部書攝來,發現此書竟是一塊罕見,不知名的妖獸獸皮所做。

    此書顯然是被有禁制保護,否則早已損壞。杜子平打開一看,這裡面居然不是什麼功法秘技,而是一部佛經。

    他又將些書遞給梅如煙,梅如煙掃過之後,對杜子平道:「這種佛經有什麼可看的?」杜子平也不言語,將這部書收起。他可不信這樣一部書,居然會布下這種禁制,一定要拿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那梅如煙口中雖然對此書毫不在意,但也將這部佛經紀錄下來。

    兩人在這藏書閣又用靈識認真地掃了一遍,發現除了這部書與那柄飛劍外,再無其它寶物,這才悻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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