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7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12 10:55
第520章 破門

    這條通道的另一端盡頭是一座青色的石門,石門上刻有一個極為複雜的法陣。凌雲燕看到這裡,臉色不由得一變。她家學淵源,雖然不認得這法陣,但也知道這法陣的威力。

    杜子平作為陣法大師,當然也看得明白。他把手一招,便將那老者的法寶囊攝入手中。他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三十幾塊中品玉晶,也幾瓶普通的丹藥,不禁有些失望,接著他又將那老者的本命法寶,一塊五彩斑斕的玉石,拿到手中,仔細看了看,說道:「這老者身上沒有打開石門之物。」

    凌雲燕道:「這再正常不過了。此人這麼重要,怎麼會把開啟這石門的物事留在這麼一個人手上。」

    杜子平道:「咱們只能用蠻力了。」

    凌雲燕皺眉道:「這法陣威力不小,只怕咱們力有未逮。」

    杜子平道:「讓我來試一下。」說完,他走向前去,霹靂神劍飛起,一劍斬去,但見那石門一道霞光亮起,將這柄飛劍架住。這時,那寒冰神劍與赤焰神劍也向那石門斬去。那石門上的法陣又是一亮,各起兩道霞光,架住雙劍。

    這時,杜子平雙拳擊出,正擊在那石門之上。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石讓依舊紋絲未動。凌雲燕吃了一驚,暗道:「好大的力氣。」適才杜子平雙拳擊出,威力之大,較普通金丹期修士隨手一擊,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這法陣對這種蠻力雖然沒防禦不強,但這石門卻是結實無比。杜子平見這一擊仍是無功而返,也不氣餒,一拍生靈袋,那血煞魔屍、雪玉鳥與四尾靈狐便飛了出來。

    凌雲燕暗自心想:「便是有這四頭靈寵,破門而入,也不是那麼容易。」卻見杜子平又從法寶囊中取出一套陣盤陣旗來。

    凌雲燕心中一動,暗道:「此人也是陣法大師,難不成還能用陣法破開這石門?」

    只見杜子平向這堆陣盤陣旗打了一個法訣,這些陣盤陣旗便漂浮到空中。他又一扭頭,對凌雲燕說道:「凌姑娘,請你護法。倘若我破開這石門,只怕會有人攻擊過來。」凌雲燕點了點頭。她見杜子平如此說來,心中又多了幾分希望。

    杜子平右手一捏法訣,叫道:「去!」只見那些陣盤便紛紛飛去,貼在那石門之上,排成一個六角星。他左手緩緩升起,一朵火焰飛起,隨便化為三條火龍向那石門飛去。

    接著,他又一拍法寶囊,那震天弓與一隻風羽箭便出現在手中。他用力一拉,那風羽箭便激射而出。隨後,他握緊雙拳,雙腳一蹬,躍了過去。

    那血煞魔屍把手一揚,一道黑光也飛了過去,正是它那柄魔神斧;兩隻雪玉鳥也噴出兩柄寒冰長矛;四尾靈狐則是四條狐尾聚在一起,向那石門掃了過去。

    那三條火龍飛去,石門上的法陣一亮,升起一道霞光。只是凌雲燕覺得,這道霞光已分明不如適才那般威力。饒是如此,那三條火龍衝到石門一尺左右,便止步不前。

    這時,那風羽箭越過火龍,又穿過那道霞光,正射在那石門之上,轟的一聲,那風羽箭正射在那石門之上,石門也裂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那血煞魔屍的魔神斧與雪玉鳥的兩隻寒冰長矛正擊在那裂縫之上,那四尾靈狐的長尾擊在那魔神斧與寒冰長矛之中,又是一聲巨響,那道縫隙便又粗大了幾分,變為小指粗細。

    就在此際,杜子平恰好趕到,雙拳正擊在那石門的裂縫之上,轟的一聲,杜子平倒飛而出,石門轟隆一聲,裂成四半,落到地上!隨即地面便晃動起來,並傳出一陣震耳欲聾地巨震。這便是風鳴龍等人發覺震動的所在。

    凌雲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石門居然被杜子平這般輕易地破開。她不敢怠慢,身體飛起,一張手帕飛到空中,發出五彩霞光,將她與杜子平護住。哪知這巨震之聲逾響逾烈,那通道也震動不已,不斷有碎石落下,但卻沒有任何修士攻擊。

    杜子平站起身來,雙手的虎口裂開,但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杜子平將噬靈血焰、風羽箭與陣盤陣旗收好,又取出幾粒丹藥服了下去。

    凌雲燕道:「杜兄,你當真好手段,只怕早已經到了陣法靈師了吧。咱們還是快些進去。」那石門倒塌之後,又露出一個狹長的通道來。

    其實杜子平的陣法水平,雖然已經觸及到了陣法靈師的門檻,但要破下此陣,本非其所能。但是這石門上的法陣卻讓他有了熟悉之感,居然與他的本命法陣可以相互印證。雖然他不能動用本命法陣,兩相對照,便讓他找到破陣之法。

    石門上法陣的防禦之力是分佈到整座石門,受到攻擊之時,聚集在一起。只要設法延緩這聚集速度,便有可能破陣。杜子平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不知道這法陣的運轉軌跡,也是無能為力。但他也本命法陣相互印證,終於明白這法陣的部份運轉之法,便用陣法阻止了部份防禦之力聚集,終於讓他將此陣破開。杜子平暗自恢復法力,帶著四隻靈寵與凌雲燕沿著通道飛馳而去。

    兩人正自飛馳,突然見數道光芒激射而來,凌雲燕用手帕擋了一道光芒,只覺全身劇震,知道來人了得。

    她向杜子平一望,只見杜子平身體似虛似實,這幾道光芒盡數打在空處。兩人抬頭望去。只見前面走出手持長劍的七個鐵甲傀儡來。凌雲燕暗吃一驚,這幾個傀儡只怕實力皆不下於金丹七層的後期修士。

    杜子平見了這七個傀儡,臉色一變,說道:「七殺屠龍陣!」這七個傀儡居然還布下一個陣勢。杜子平知道,若要這七個傀儡將此陣布成,自己與凌雲燕只有死路一條。

    當下他將那碧靈血焰祭出,三條火龍狂捲而出,中間還有一柄赤紅色的飛劍,正是那柄赤陽神劍。

    這七個傀儡長劍同時一揮,數十道劍氣便飛出,將三條火龍斬成數截,連那赤陽神劍也被擋了下來。幸虧這三條火龍是無形無質之物,未有傷損,但這些劍氣威力如此之大,令杜子平臉色又是一變。

    那七隻傀儡腳下一變,擺出一個北斗七星的陣勢,長劍一揮,又是數十道劍氣飛來。凌雲燕道:「杜兄,麻煩你支撐一段時間,我動用靈寶來對付它們。」杜子平知道情形危急,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便大喝一聲,三柄飛劍飛出,正是那赤陽神劍、冰魄神劍與霹靂神劍。

    只見這三柄飛劍飛出,一化十,十化百,瞬間便在空中化為百餘柄飛劍,那血煞魔屍揮動著魔神斧,雪玉鳥口噴寒氣,四尾靈狐狸四爪紛飛,均隨後迎了過去。

    一連串叮叮之聲響起,那七隻傀儡所發劍氣穿過雪玉鳥所發的寒霧,又將他這三柄飛劍被斬成無數截,又凝在一起,回到他的丹田之中。偶爾有幾道漏網之魚,威力大減,被血煞魔屍與四尾靈狐擋了下來。

    只見這七隻傀儡又發出百餘道劍氣,杜子平只得換了三柄飛劍,將它們擋住,只是這柄飛劍又斷成無數截。

    杜子平將九柄飛劍依次展開,拚命抵擋,只是對方這陣法實在厲害,這九柄飛劍不多時便被斬斷過數十次。杜子平暗暗叫苦,再這樣下去,只怕這九柄飛劍都受損嚴重,甚至有被毀掉的可能性。

    他能支持到現在,還是有這四隻靈寵的功勞。那雪玉鳥所噴出的寒氣,令對方劍氣威力有所減弱,而血煞魔屍與四尾靈狐則是將飛到近前的劍氣全都擋下,否則杜子平早已受傷。饒是如此,那四尾靈狐的四爪已經是鮮血淋漓,而血煞魔屍的魔神斧也出現傷痕。

    那七隻傀儡見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擊殺得了杜子平,七柄長劍再次揮出。卻見空中又凝出百餘道劍氣來,只是卻停在空中,一動不動。隨即這些劍氣彙集在一起,形成一柄數十丈長的光劍,向杜子平斬來。

    杜子平大駭,忙將那赤血幡祭出,將他與凌雲燕及四隻靈寵護住。那雪玉鳥噴出寒氣,在赤血幡前裹了一層三尺厚的寒冰。那血煞魔屍也發出血光,在這寒冰之上又布下一層宛如實質的血霧。

    那柄光劍呼嘯而至,正斬在那血霧之上,立時將血霧與寒冰破開,斬在那赤血幡上。只聽得撲的一聲響起,杜子平的赤血幡一陣晃動,但終於將這柄光劍攔下。只是杜子平卻發現這赤血幡居然被劃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雖然這赤血幡靈性尚存,但顯然受創極重。他丹田之內一陣劇痛,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這赤血幡雖然不是他的本命法寶,但在丹田之中培育良久,與他的心神早已經建了聯繫,這一下連帶他也受創非淺。

    凌雲燕卻大喝一聲,「疾!」身上白光湧起,那柄白玉匕首顯現了出來。原來她終於將這靈寶激發,這時見情形危急,急忙施展而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12 10:56
第521章 畫中人

    那白玉匕首飛起,凌空一斬,一道數十丈長短的劍芒,便斬了下去。那七個傀儡長劍一抖,百餘道劍氣射出,在空中織成一道光網。

    一聲巨響,只見光芒四射,那凌雲燕只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只覺體內法力幹涸,身體一軟,險些摔倒,那白玉匕首也落到地上。那道光網也消失不見,但七隻傀儡仍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

    她心中一涼,這七隻傀儡居然這般了得,她現在根本無法摧動這靈寶,這豈不是說,自己與杜子平只能任其宰割了嗎?

    這時,只聽得輕微地嘩啦一聲,七隻傀儡碎了一地,原來這靈寶一擊實在強大,無數劍氣將這七隻傀儡斬成粉碎,只因太快,一時之間這些傀儡才保持原貌。

    凌雲燕又一想,這靈寶一擊,連元嬰期修士都會受傷。倘若這七隻傀儡安然無恙,那杜子平絕對不可能撐到她激發靈寶那一刻。

    她從法寶囊中取出一隻玉瓶,將裡面的丹藥一谷腦都倒入口中,過了半晌,才發現丹田中升起一絲法力。她伸出手來,對杜子平說道:「杜兄,帶我過去。」

    杜子平看了她一眼那慘白的臉色,伸出手來,將她拉了過來,一齊踩著一柄飛劍向前飛去。這一戰雖然獲勝,但他們也是損傷慘重。他九柄飛劍都受到損傷,在丹田中至少要經過數月休養,才能恢復過來,現在雖然一樣可以與人鬥法,但威力不免打了折扣。

    他受損最嚴重的是那柄赤血幡,不但幡面有一道破損,連幡桿都有一道深深的斬痕。光靠在丹田裡的培育,根本無法復原,必須還要尋找一些材料,加以煉製方可。

    凌雲燕雖然沒有受傷,也沒有法寶受損,但她法力耗盡,靈寶一擊之後,他們二人的殺手鐧已經用掉,如果再遇到這七隻傀儡類似的情形,兩人只能逃竄。

    幸好這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碰上敵人襲擊,凌雲燕心下才有些緩和。不多時,兩人看到前面有一間石室,便停了下來。

    杜子平兩隻眼珠凸出,化為日月形狀,向裡面望去。凌雲燕道:「杜兄還懂得這日月魔眼,我對你可越來越好奇了。」她見杜子平法寶眾多,修為精湛,神通驚人,便認定應是哪家的大派弟子,只是蠻神宮都是巨人,血沙谷是血夜叉一族,而杜子平修煉的功法又不是佛門一脈,顯然不是地靈寺。

    她暗自心想,難道這杜子平是聖水城的弟子?聖水城的弟子向來神秘之極,在外從來不透露自己的師門,都以散修自居,外人都認不出來。

    杜子平不接這個話頭,說道:「這石室裡沒有人。」說完,他便推門而入。這石室中一無所有,只在牆壁上畫有一幅圖畫。

    凌雲燕四處打量了一番,也沒有找到何處有出路,心中暗道:「這可如何是好?那人所囚之地,都找不到,又談何將其救出?」

    這時,她見杜子平緊緊盯著那幅畫,心中一動,上前仔細看去。只見這幅圖畫有一個莊院。院落內古樹紅花,有一個老者獨自坐在院中,面前擺著一個棋盤,居然獨自一人對弈。

    凌雲燕只瞧了幾眼,只覺得這莊園的一草一木,一石一花,都化做無邊的殺氣,瞬間冷汗涔涔。突然之間,聽得耳邊一聲大吼,「快快醒來!」

    她霍然一醒,發現自己還處在那石室當中,那幅畫還在牆壁之上。杜子平抓住她的肩膀,雙目緊緊地瞧著她。她這才知道,剛才被這幅畫所惑,被杜子平所救。她低聲道:「我也太不濟了,多謝杜兄又救我一次。」

    杜子平道:「不是你不濟,而是你法力消耗太大,這才被這幅畫輕易迷惑。」

    凌雲燕心中一驚,說道:「這幅畫居然是一座極厲害的法陣!莫非破了這法陣,才能找到那人的囚居之地?」

    杜子平道:「你說得有些不對。這幅畫確實是一座極厲害的法陣,但破了這法陣,卻不是找到那人的囚居之地,而是能將其救出。」

    凌雲燕道:「你找到那人的囚居之所了?」

    杜子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幅畫中的老人便是我們此次要救的人。」

    凌雲燕大駭,說道:「這麼說來,咱們就算用蠻力破了此陣,只怕便會令那人身死道消?」

    杜子平道:「不錯。只是這法陣要破,談何容易?我自討在這裡待上一二百年,也休想破開此陣。咱們還是回去,請令堂前來吧。」

    凌雲燕道:「家母傷勢太重,對此陣只怕也是無能為力。」

    杜子平道:「不是要令堂以力破陣,正如你之前所說。倘若以力破陣,不但不能救人,還會害人。令堂既然有四靈陣這種神通,想必在陣法一道也頗有造詣,看看她是否能找出破陣之法。」

    凌雲燕苦笑道:「家母這四靈陣是偶然得到了一門神通,她在陣法一道雖然浸淫已久,但水準平平,還不及杜兄你呢,她來也無濟於事。」

    杜子平聞言,嘆道:「那咱們注定要無功而返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你們兩人是什麼人,想救我出去?」

    杜子平吃了一驚,四下張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那個聲音又道:「你剛才不是斷定我在這圖中嗎?那還找什麼?」

    杜子平道:「前輩,你既然困在圖中,那是自成一個空間,如何能聽到我們說話?」

    那聲音又道:「什麼自成一個空間,你也把這陣法想得太過高深了。我老人家雖然出不去,但靈識還是可以察覺整個石室的。」

    杜子平暗道:「這法陣便是不能自成一個空間,也有空間屬性,這老人居然能將靈識放出,這修為可真了不起啊,只怕最低也得是元嬰中期,甚至是元嬰後期,都大有可能。」

    杜子平道:「我是散修杜子平,旁邊那位是雲島島主的千金,陰三姑的愛女,凌雲燕。」他只道對方既然是元嬰期修士,對雲島島主與陰三姑定然有個耳聞。

    哪知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說道:「雲島島主?陰三姑?我不知道。我問你們,這裡是玉龍帝國什麼地界?」

    杜子平道:「前輩是玉龍帝國的人?這裡已經不是玉龍帝國了,是聖水城。」

    那個聲音道:「原來是到這裡了?你們誰知道玉龍帝國現在怎麼樣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杜子平道:「晚輩便是玉龍帝國的修士,誤入此間,無法離去。要說有什麼大事,也就是千年殺劫已至,對了,那南疆三派中的飛龍谷被滅門了。」

    那聲音道:「飛龍谷被滅門了?千年殺劫的修士中出現元嬰期的高手了?」

    杜子平道:「似乎不是千年殺劫修士動的手,是血魔宗與桃花宗,夥同百毒門一起下的手。」

    又過了半晌,那聲音說道:「好了,你們走台,如果有空,可以過來與我聊聊天。」

    杜子平道:「前輩,我們想救你出去,只是破不了這法陣。前輩修為驚人,應該有破解之法。」

    那聲音說道:「想救我,除了找到這個布法之人外,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找一個修為在元嬰後期以上的修士,用蠻力慢慢地破解,不能著急,在這法陣徹底破壞之際,我趁機逃脫。倘若他破解法陣速度快了,我還沒來得及逃出,便會消亡在這法陣當中。」

    杜子道:「元嬰中期或初期的修士可以嗎?」

    那聲音道:「不可以,元嬰中期或初期的修士,法力掌控遠不及元嬰後期的修士。破不了這法陣還好,一旦破了這法陣,定會把我老人家送到陰冥界。」

    杜子平嘆了口氣,說道:「那第二個法子呢?」

    那聲音道:「第二個法子更不可能了。」

    杜子平道:「前輩,你不妨說一下,也許我們可以做到。」

    那聲音冷哼一聲道:「你去把當年的三絕真人找來,他可以救我。」

    杜子平道:「前輩,三絕真人早就死了幾萬年了,這哪裡是什麼救你的法子啊。」

    那聲音道:「因為三絕真人有一門神通,可以破解這陣。而除了他之處,再無第二個人修煉過這門神通。」

    杜子平心中一動,問道:「是什麼神通?」

    那聲音道:「告訴你也沒有用,只怕你聽都沒有聽過。這門神通喚做天罡地煞血獸變。」

    杜子平大喜,叫道:「前輩,你可以出來了。這門天罡地煞血獸變,我恰好懂得。」

    那聲音一呆,接著叫道:「這不可能,小子,你可別騙我。」

    杜子平也不答話,身上血雲飛起,裡面一百零八隻血獸飛舞盤旋。那聲音顫抖地說道:「這真是天罡地煞血獸變!你怎麼能修煉成功?你達到第幾變了?」

    杜子平道:「我的天罡地煞血獸變現在為第四變。」

    那聲音又提高了八度,叫道:「第四變!你施展一下,我看看。」

    那石室中的血雲一陣翻騰,一百零八隻血獸聚集在一起,化為一條五爪金龍,接著又依次化為冰鳳、大鵬、畢方、黑虎、白象、狻猊、九頭蛇等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16 17:50
第522章 擊殺

    那個聲音道:「果然是第四變,以你金丹中期的修為便煉到這一步,這應該是根基神通了。」

    杜子平心中一動,此人對化血大法瞭解得很深啊,只是這天罡地煞血獸變非根基神通,還有人修煉嗎?

    他張口問道:「這天罡地煞血獸變所需的法力精血實在太多,若非根基神通,又有何人能修煉呢?」

    那個聲音道:「那是你不知道罷了,以前確實有人修煉這門神通,只是正如你所說得那樣,所需法力與精血太多,到了三變,就沒有人堅持下去了。」

    杜子平大驚,說道:「前輩是血魔宗哪位?」

    那聲音道:「我不是血魔宗中人,你以為瞭解你這門天罡地煞血獸變,就一定是血魔宗人嗎?」

    杜子平一時愕然。

    那聲音又道:「你現在不必打探這些事情了,你不是想救我出去嗎?現在還著一個條件,就可以了。」

    杜子平暗暗撇嘴,還差一個條件?

    那聲音道:「你的靈識若是較同階修士高出一倍有餘,這就可以了。」

    凌雲燕聞言,本來剛剛恢復血色的臉,一下子又變為慘白。靈識較同階修士高出一倍,這種人也算得上千中無一,除非是那種修煉靈識秘術者,但這種秘術極為罕見,杜子平怎麼就能懂得?而且就算杜子平真的擁有這種秘術,靈識真的是同階修士的二倍,他運轉兩次四靈陣,靈識只怕也受損許多,也達不到這個標準了。

    杜子平卻是微微一笑,他的金丹一分為三,每一粒金丹都有一個靈魂,每個靈魂所散發出的靈識,都較同階修士高出一截來。其中一粒金丹中靈識雖然受損,但與同階修士也相差無幾,再加上那兩粒金丹的魂魄,他現在的靈識仍是普通修士有三位有餘。

    杜子平將靈識放出,那人立時感覺出來,道:「真是天助我也!你按我說的方法來做,便可以在一兩個時辰內救我出來了。」說話之間,聲音也是微微顫抖,顯然頗為激動。

    雲霧閣外遠處的空中,那石川對風鳴龍道:「師兄,怎麼辦?都這麼久了,他們會不會把那人放出來啊?」

    風鳴龍道:「你放心,那老虔婆沒有進去,單憑凌雲燕兩人,是不可能把人救出來的。」

    石川道:「師兄,這可說不準啊。如果這兩人救不了人,陰三姑肯定會出手的,因此這兩人將人救出的可能性不小。」

    「誰去救人?進去多長時間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風鳴龍與石川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綠裙的美貌女子出現在他們身後。兩人大喜過望,忙施禮道:「大教主,你可來了,那陰三姑守在雲霧閣,卻派凌雲燕與另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前去救人,已經進去好長時間了。」

    那綠裙美貌女子心中恚怒,但臉上卻仍一付雲淡風輕的樣子。她說道:「兩個金丹期的修士就想救人,也未免太小瞧這裡了。他們只要一露頭,被古老發現,他一激發禁制,便是兩個元嬰期的修士也別想通過。」她卻不知,那古老還未等激發起禁制,就被杜子平一劍斬殺。

    她身形在空中一飄,便來到雲霧閣前,居然推門而入,柔聲說道:「陰三姑,你與我們桃花宗的賬是不是也該算算了?」

    只聽得陰三姑道:「是該算一下了,你們害我們夫妻反目,更讓我丈夫死於非命,還鴆佔鵲巢,要奪我們雲島的基業。」

    那綠裙美貌女子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丈夫自己看上我那三妹,甘願把雲島送給我們,你可不能混淆是非。到是我三妹生死不明,二妹被你所殺,到要給個交待。」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說道:「原來你在這裡,這種障眼法,也拿來現世,看來,你的傷勢著實不輕啊。」

    她右手一伸,五朵紅花飛出,按著五行方位落下,只見眼前光芒一閃,那陰三姑的身形便露了出來。

    原來陰三姑自行傷重,無法與之抗衡,便將此前偶然獲得的障目迷神陣布下,她本以為,對方怎麼也要花上幾個時辰,萬萬沒有料到說話之間,便被對方破掉。

    那綠裙美貌女子櫻唇一吐,吐出一朵粉紅的桃花。那桃花花瓣向陰三姑飛去。只見陰三姑身體一陣模糊,化為八道身影,四散飛去。

    那綠裙美貌女子,右手一點,一道霞光落下,砰的一聲,陰三姑便摔倒在地,但她身體一晃,又消失不見。那綠裙美貌女子笑道:「陰三姑原來你現在如此不濟,其實用不了我,隨便一個金丹期修士,就可以輕易擊倒。你那死鬼丈夫收下的三個徒弟也是廢物,居然被你嚇得不敢出手。」

    陰三姑冷笑道:「你又何嘗不是如此,現在還在查找這障目迷神陣的陣眼,唯恐陷入其中,被我趁機暗算。」

    那綠裙美貌女子四下又看了看,說道:「原來陣眼在這裡,這下子,陰三姑,你跑不了。」她蓮步輕啟,桃花花瓣再次飛出,在四個角落裡,又是一道霞光閃過,那陰三姑身體再次顯示出來。

    這綠裙美貌女子道:「陰三姑,念你是一個成名已久的人物,我便立即送你上路吧。」說完,那一枝桃花,宛如利箭一般,向陰三姑射去。

    陰三姑雙目緊閉,顯然知道無幸,只得等死。就在此刻,她身體一輕,覺得被人橫拉數丈,又聽見那綠裙美貌女子道:「慕容兄,你到底出來了。」

    陰三姑睜眼看去,只見凌雲燕與杜子平站在身邊,前面還有一個神態瀟灑的老者。她知道適才定是這老者相救,便道:「多謝道友相救。」

    那老者微微一擺手,轉頭對那綠裙美貌女子道:「葛玉華,原來你進階至元嬰中期了,怪不得見我出來了,也不肯退讓。」

    杜子平暗道:「原來這桃花宗的大教主名字叫做葛玉華。」

    那葛玉華道:「你既然出來了,我只得與你放手一搏,否則,我定會生不如死。更何況,你被困良外,現今的法力最多也就是鼎盛時期的一半,鹿死誰手,還未曾可知。」

    那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們那位懲罰手段向來極狠,雖說你現在進階至元嬰中期,能保住性命,但落到他的手裡,真是生不如死。」

    葛玉華道:「請慕容兄指教。」說完,那枝桃花飛起,一化十,十化百,漫天都是那桃花,叮的一聲,所有的桃花花瓣都脫落下來,下了一場花雨,同時一股花香湧了過來。

    杜子平一嗅到這香氣,心中便是一蕩,那凌雲燕更是不濟,臉色緋紅,雙手竟然做勢解開上衣的紐扣。

    那老者嘿的一聲,一股微風吹過,將花香遠遠地送走,杜子平與凌雲燕神智陡清,暗呼這妖女的神通實在了得。那凌雲燕顯些出了大醜,更是弄得滿臉通紅。

    這時,空中的花瓣,化做道道飛劍,落了下來。那老者右手一伸,手心便出現五粒晶瑩剔透白色圓珠。這白色圓珠飛起,在空中詭異的一旋,便形成一片光幕,將這桃花飛劍攔了下來。

    葛玉華一捏法訣,那些光劍一閃,發出轟的一聲,盡數碎裂,將這道光幕硬生生的撕開一個口子。那光禿禿的花枝一閃而過,隨即枝上又長滿桃花骨朵。

    只見這桃花慢慢地綻放開來,在空中蕩起一層層無形的波浪,向那老者湧來,而且將杜子平等人也囊括在內。

    適才她暗放花香,還可以說是鬥法波及,可現在看來,她是有竟攻擊杜子平等人,以便令那老者分神。

    那老者手指一點,五粒圓珠一繞,將眾人團團護住。那老者縱聲笑道:「葛玉華,你居然以小輩為威脅,手段是越發下作了,可惜對我是絲毫無用。」

    那葛玉華道:「看來我之前說的一點不錯,你現在實力大降,其實已不足為懼。」她雖然進階至元嬰中期,但面對這個老者,仍無半分把握,但現在那老者卻是只守不攻,顯然一時之間,也沒有取勝之道。

    那老者道:「我只不過想看看你這幾年有什麼新鮮本事沒有,哪知還是這幾手,實在掃興。」

    這時,枝上的花瓣再次落下,化為赤、藍、青、紫、粉五色數十丈長短的巨刃,向那老者凶狠地斬去。

    那老者道:「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神通。」說完,那五粒圓珠聚集在一起,升起一道白色霞光,霞光之中出現一個白衣人。

    「靈寶!」那葛玉華失聲叫道。她知道靈寶的威力,便欲轉身就逃。

    那老者道:「定!」那五粒圓珠各自發出一道霞光,將那葛玉華罩住。那葛玉華只覺得全身一緊,便是一根手指也動不了,不由得亡魂大冒。

    那老者又一聲大喝:「滅神一擊!」那五粒白珠倏地飛出,化為五條白色玉龍,正擊在那葛玉華的身上。那葛玉華一聲慘叫,頭顱、前胸、咽喉等致命之處,便被擊穿,頓時死於非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16 17:50
第523章 血靈寶

    杜子平等人見了,無不駭然。那老者左手虛空一招,地上那朵桃花以及那葛玉華身上的法寶囊便飛了過來。

    那老者一把拿住,這時異變陡生,那桃花猛地綻放開來,裡面有一個三寸多高的小人,面目五官正是那葛玉華。

    這小人張口一噴,一道粉紅色霞光,向那老者臉部射去。那老者冷哼一聲,另一隻手掌上立即佈滿一層金光,將那道粉紅色霞光與那小人一把抓住。

    那小人立即尖聲叫道:「慕容兄饒命!」

    那老者道:「饒你一命?倘若我對你這手桃花聖體身外化身之術不瞭解的話,不知你是否能放我一馬?」說完,他那佈滿金光的大手一捏,這個小人便一聲慘加,化為飛灰。

    這慕容姓老者回頭又看了陰三姑與凌雲燕一眼,說道:「不知道這島上還有多少桃花宗的弟子?」

    那陰三姑道:「除了我們三人,這島上所有金丹期修士,盡皆可殺。」

    遠處的風鳴龍與石川聞言大驚,方欲逃走,只見兩道白光閃過,正擊在頭顱之上。砰的一聲,萬朵桃花開,這兩人的頭顱登時粉碎。

    玄風一梟等其它幾個金丹期修士見了這一幕,嚇得魂不附體,駕起遁光向四面八方飛去。那老者見了,冷冷一笑,五粒玉珠飛到空中,聚集在一起,發出萬道光芒,頓時將這幾人絞成肉末。

    杜子平本以為,這老者便是再厲害,這幾人分開逃遁,也不能盡數誅殺。哪知這老者原地未動,只是微微動用法寶,頃刻間便將這些人滅掉,心下大駭,暗道:「此人便是在元嬰期修士中,只怕也頂尖人物。」

    那老者對陰三姑道:「你花了大心思來救我,不管如何,我也得有所表示。」說完,他從那枝桃花上摘下三片花瓣,遞了過去。

    「這是萬年桃樹上的老枝,這幾片桃花也是萬年桃花,雖然經過祭煉,但效果仍在,你將其服下。雖然不能傷勢盡愈,但也會大有起色,能保住你百年之命,不出意外,元嬰之禍料也將推盡數十年。」

    陰三姑聞言,大喜過望。她身受重傷,料想數年之間,壽元便會耗盡,不料有此良藥,急忙稱謝不已。

    凌雲燕看了看那枝桃枝上的剩餘花瓣,欲言又止。那老者微笑道:「不是我捨不得這幾瓣花瓣,你母親身受重傷,這桃花藥力太大,她只能服用三瓣,否則便是害了她。」

    凌雲並面色微紅,說道:「小女子不知,還望前輩恕罪。」

    那老者道:「無事。不過,我被困多年,需要在你這裡休息三月,不知可否?」

    那陰三姑道:「莫說三月,但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也無妨。」

    那老者點了點頭,又對杜子平道:「你這次也出了大力,我也幫你一把吧。」說完,他用手一點,一道紅光飛出,同時那空中那五粒玉珠又射下一道霞光,雙雙落在杜子平身上。

    杜子平只覺得丹田中一陣火熱,一股熱力便湧入那冰火兩極陣的本命陣盤。那冰火兩極陣在冷湖中突遇寒流,結果陰寒之氣大盛,導致本命陣圖一直無法動用,如今得了那老者之助,那冰火兩極陣中的火陣威力陡增,便一寸寸地逼退寒氣。

    過了半個多時辰,那老者一招手,將五粒玉珠收起,說道:「你這冰火兩極陣本命法陣可以用了,只是你到底從哪裡得遇到這股寒氣,我數百年積攢的聖火之精居然都耗盡了。」杜子平大喜,忙運轉法力,丹田中那本命陣圖一陣閃動,便飛出體外,在空中一個盤旋,立時周圍數十丈內佈滿一冷一熱之力。

    那凌雲燕只覺得身上冷熱交加,極是難受,便叫道:「杜兄快收了神通,我母親身受重傷,怕承受不了。」

    杜子平聞言,忙收了這冰火兩極陣,卻見那陰三姑已經將那三瓣桃花服下,面色紅潤,竟絲毫未受影響,不由得暗道:「這萬年桃花果然是天地之靈物。」只是他對這老者更是佩服,這老者將那聖火精打入他的體內,雖然有助於冰火兩極陣,但只要拿捏之間,稍失分寸,不但不能恢復這本命陣圖,還會導致杜子平烈火焚身而亡。

    那老者能做到這一點,一是修為太高,法力運轉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二是他本身對冰火兩極陣極為瞭解,這二者缺一不可。

    那老者道:「好了,我也要閉半休息一下了。」

    杜子平道:「多謝前輩。」

    接著他又對陰三姑說道:「陰前輩,此間事了,我也該回聖水城了,就此告辭。」

    陰三姑還未待說話,那老者卻又問道:「你回聖水城做什麼?」

    杜子平道:「回前輩,在下要多掙些玉晶,以便啟動那傳送陣,到達東羌國。」

    那老者聞言道:「那聖水城啟動去往東羌國的傳送陣,所城玉晶,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你這得猴年馬月才成湊夠啊?也罷,我正好也要回東羌國,你在這裡等我三個月,然後與我一起走吧。」

    杜子平喜出望外,說道:「那我可是沾前輩的光了。」

    一晃三月過去,杜子平與那老者便從雲島告辭。陰三姑與凌雲燕雖然有心留此老者護島,但也知道此事絕無可能,只得相送。那老者與眾人相處,也不肯說自己的身份,只讓杜子平等人喚他慕容老人罷了。杜子平自然不敢這般大模大樣,只是稱他為慕容前輩。這老者也不強求。

    慕容老人駕著五粒圓珠,一隻手扯著杜子平,風馳電掣地向聖水城飛去,速度之快,較陰三姑的巨靈船快了十倍有餘。

    杜子平暗暗讚嘆這靈寶威力,不禁問道:「慕容前輩,這靈寶需要多久才煉製成功?」

    那慕容老人道:「靈寶?你不到元嬰中期,是萬萬不用想的了。即便是到了元嬰中期,能將法寶培育成靈寶之人,也是少之又少,甚至是元嬰期大圓滿,能將自家的法寶培育成靈寶的,也不多。只不過元嬰後期的修士實力驚人,往往會從別人手中搶到靈寶而已。」

    杜子平微微一怔,說道:「那雲島島主只是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居然能將法寶培育到這一步,當真是不易啊。」

    那慕容老人嗤的一聲,笑道:「你以為那丫頭用的靈寶與我的靈寶是一類物事嗎?」

    杜子平愕然道:「桃花宗的二教主都認定為靈寶,難道還有錯嗎?」

    慕容老人道:「靈寶分為真靈寶與偽靈寶,這你應該是知道的,但介於真靈寶與偽靈寶之間,還有一種靈寶,是原主人將自身的精血盡數融入其中,以便令本命法寶盡快成為靈寶,因此喚做血靈寶。」

    杜子平道:「那凌雲燕用的就是血靈寶了?」

    慕容老人道:「不錯,這種靈寶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三成,而且成了靈寶,也是真靈寶中最差的存在,同時還會讓主人實力大損,甚至有可能身死道消。更關健的是,這種靈寶威力日後不會再有任何長進。因此,它最初的威力雖然勝過絕大多數的偽靈寶,但終有一天,偽靈寶的威力便會超越它。」

    慕容老人又道:「否則,以凌雲燕那個小丫頭的修為,如何能驅動得了靈寶?不過,這血靈寶有一項好處,便是即便失敗,這本命法寶威力也會大漲,而且日後還會長進,但成了靈寶之後,便止步不前了。而偽靈寶一旦失敗,法寶本身也會大損的。」

    兩人一面閒談,一面向聖水城飛去,杜子平趁機向他請教了許多修煉上的疑難,這慕容老人到是知無不言,杜子平這一路上獲益良多。

    儘管他們在路上每日都會休息,但不到兩年,兩人便飛到聖水城中。慕容老人對杜子平道:「我要在這城中買些物事,三日後,你在乾坤塔第一層等我。」

    杜子平恰好也想在這城中購買一些玉龍帝國稀缺之物,便點頭答應下來。一晃三日過後,他在城中的坊市之間也購買了許多靈材。只是,修補赤血幡的合適材料,他卻沒有找到。

    他來到乾坤塔第一層,慕容老人卻還沒有到,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卻見他與一個中年儒生一齊走來。

    慕容老人看到杜子平,說道:「這就是與我一起回東羌國的後輩。」

    那中年儒生看了杜子平一眼,說道:「慕容兄,我真服了你了,想不到你調教弟子,也是如此有方,此子法力精純之極,為同階修士罕見啊。」

    那慕容老人只是拈鬚微笑,杜子平見了,也不否認。那中年儒生道:「不管如此,我見了晚輩,怎麼也不能沒有點表示。」

    說完,他從袖中取出一縷白絲,說道:「別的東西,你師父也有,只有這雪蠶王絲,卻是我獨有,你把它煉入防禦法寶當中,威力定會大增。」

    杜子平一怔,也不知是否應該收下。卻聽見慕容老人道:「你收下吧,這秦城主養了兩隻雪蠶王,這雪蠶王絲,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太過稀罕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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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東羌國

    杜子平聞言,只得收下,並對那中年儒生道:「多謝秦城主!」他心中暗想道:「城主?莫非此人便是聖水城城主?」

    三人一同來到那傳送陣所在,那日的老者見了這中年儒生,急忙上前施禮道:「屬下見過城主。」果然這中年儒生便是這聖水城城主。

    秦城主道:「這兩位要到東羌國去,你快些啟動傳送陣。」

    那老者聞言,忙不迭地將傳送陣啟動,他一眼瞧見杜子平,依稀想了起來,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杜子平見這傳送陣光芒閃動,顯然已是啟動完畢,便與慕容老人一同踏入其中,但見光芒一閃,兩人蹤影全無。

    那秦城主見慕容老人已走,這才喃喃自語道:「桃花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放出了此人,看他們如何向上面交待。」

    杜子平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腳踏在實地之上,睜開雙眼,卻見身處一座洞穴當中。洞穴中還有三人,見杜子平與慕容老人走出傳送陣,那為首之人向慕容老人施禮道:「前輩,這便是東羌國地界了。」

    慕容老人點了點頭,那人一揮手,餘下兩人便走上前去,將這座傳送陣三下五除二地拆除了。杜子平暗道:「果然如此,也難怪傳傳一次,費用如此之高。只是這慕容老人到底是何身份,居然聖水城城主都隱隱有懼怕之意。」

    兩人走出山洞,卻見眼前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大草原。杜子平將那雪蠶王絲取出,遞向慕容老人,說道:「前輩,無功不受祿,這雪蠶王絲晚輩不敢接受,還請前輩收下。」

    那慕容老人道:「你以為我要這雪蠶王絲嗎?如果我要張口要的話,那秦洪還不得屁顛屁顛領我去隨便挑?我這是給你的。你這次救我出來,出了大力,但你那赤血幡也受損嚴重,這雪蠶絲是修補幡面的最佳材料。」

    說完,他又將那枝桃枝遞了過去,上面那兩瓣花瓣已經不見。他說道:「這枝桃枝被我重新祭煉過,你現在可以將其煉製到你的幡桿之上。」這萬年桃枝罕見之極,以杜子平現在的修為,煉製它實在是力所未逮。

    杜子平大喜,將這枝桃枝接了過來,不過,心中又是暗暗吃驚。那赤血幡受損之時,這慕容老人還被困於陣法之中,居然靈識還能探查出來,可見這慕容老人實力之強。

    慕容老人又道:「你此次出了大力,我這點彌補也算不了什麼,但我發現你那九柄飛劍是成套法寶,雖然運用之時,損耗的靈識與法力多一些,但也不至於分開當做九件法寶施展。想必你結丹之後,沒有得到指點,否則定不會到此地步。還有,你那兩隻雪玉鳥,都已經結丹了,還不能化形,應是它們血脈混入更高品級妖獸血脈之故。」

    杜子平忙道:「請前輩指點。」那慕容老人遞過來一枚玉簡與一隻玉瓶,說道:「玉簡裡是靈識法力運用之法,你自行參悟吧,玉瓶中有兩枚換血丹,可以加快妖獸血脈進化,這是我以前偶然得到的,到也沒有什麼用處,就送給你了。我要回玉龍帝國了,只是我還有事,不能帶你一同回去,你要小心一些。」

    杜子平忙道:「晚輩還要在東羌國多留一段時間,一時還沒有回玉龍帝國的打算。」那老者看了看他,微一頷首,身體化為一道白光,瞬間無影。杜子平見慕容老人走了,也駕起遁光向遠處飛去。

    這東羌國也是面積廣闊、人口眾多的國家,雖不及玉龍帝國,但在雲霄大陸上也是一個大國。東羌國是一個遊牧國家,與玉龍帝國一度互相攻殺,因此玉龍帝國的人在東羌國也是極為仇視。而且兩國的修士也因資源問題激戰過多年,杜子平也怕被人認出,因此先找了一個人跡罕見的山峰。

    然後,他挖出一個四間石室的山洞,在外面布下一匿息法陣。他在洞中將那桃花宗二教主的法寶囊打開。說起來,他得到這個法寶囊也是多日,但一直未曾查看。一個元嬰期修士的法寶囊,裡面定然有許多好東西,他不禁十分期待。

    只見白光一閃,地面上便多出一堆物事來。這當中光玉晶居然便有百萬之多,都是上品玉晶。他在聖水城中將大部份玉晶都用來購買一些玉龍帝國罕見的天材地寶,正感到手頭不寬裕。此外,這堆物事中還有一枚玉簡,七隻玉匣,與四隻玉瓶。

    其中,三隻玉瓶分別裝有解毒、療傷與彌補法力之用的靈丹,品階極高,餘下那隻玉瓶裡面裝的是一種亮銀色的液體。這液體靈氣濃厚,並散發一股清涼之意,杜子平立即認了出來,這是一種名叫明心液的靈液。這明心液作用是融入法寶之中,助長其靈性,到也是不多見的寶物。

    接著,他又將七隻玉匣一一打開。這七隻玉匣裡面有四件法寶,一件是一柄摺扇,上面還畫有雪地梅花,扇柄處刻有三個字,「寒冰扇」。杜子平一股法力輸入,輕輕一扇,一股寒風捲起,山洞的石壁上便結了一層一寸多厚的寒冰。這宮扇到是一件上品的冰屬性法寶。

    第二件法寶也是冰屬性法寶,是由七根雪白色的玉針組成的成套法寶,杜子平也試了一下,發現這套飛針法寶威力也不下於那寒冰扇。裝這七枚玉針的玉匣上也刻著三個字,「幻陰針」。

    第三件法寶則是一隻煉器鼎。杜子平見了更是喜歡,他原先的煉器鼎只是一件靈器,在煉製法寶時,有些不夠用了,便有意收購一隻法寶級的煉器鼎,但無論是煉丹爐還是煉器鼎,只要到了法寶級別,早就被各門各派收走,在坊市出售的機率無異於\大海撈針。

    第四件法寶,居然是一件法衣,杜子平打入一道法訣,然後雙手將其用力一撕,卻是紋絲不動。杜子平這一撕,實在不下於普通金丹期修士一擊,而這法衣只是被杜子平激發,並未輸入法力,便可輕易抵擋,可見其防禦力之強了。

    杜子平這時到是有了其它的想法。他那件煙霧九重城雖然尚未進階至法寶,與人鬥法之時,不免有些不夠用了,但一旦進階法寶,這煙霧九重城用處只怕還在這件法衣之上,只是防禦力不足,倘若屆時將兩件法衣融為一體,這件寶物集二者之長,到是一件得力的法寶,不過,將兩件法寶融為一體的法子,他現在還沒有。

    除了這四件法寶,其它三隻玉匣裡面分別放著一根一尺多長閃爍著五色霞光的硬木,一塊拳頭大小的金色土塊,與一塊火紅色的銅塊。

    杜子平先拿起那塊火紅色的銅塊,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萬年火銅是火屬性修士融入法寶的最佳靈材之一,極是罕見,便是一件法寶,價值也遠遠不及它。不過,現在對杜子平到是沒有什麼用處。

    那金色土塊除了顏色特殊之外,沒有半點特異之處,連一絲靈氣都沒有。杜子平手指稍微用力捏了一下,那金色土塊居然沒有半分痕跡,堅硬之處,便金鐵也是不及。

    杜子平沉吟片刻,雙目閃動,兩隻眼珠凸起,化為日月之形,已經運起日月魔眼,兩道目光進入這金色土塊之中。杜子平咦的一聲,自語道:「這居然是蘊靈土。」

    原來這蘊靈土表現上一絲靈氣都不露,只有用特殊方法,或靈目神通探查後,才會發現裡面充滿靈氣。

    杜子平又將那枚玉簡拿起,輸入一股法力,立即便有一篇數千字的法訣顯示出來。杜子平讀了一遍,發現這居然是一種煉器之法。根據這方法,蘊靈土可以將木屬性靈材完美的融入法寶當中,而明心液則大幅提升其靈性,從而令法寶威力大增。

    而五行木雖是木屬性靈材,但它蘊含五行,也可以與其它屬性的法寶融為一體。杜子平心中一動,照這個法子,他可以將那萬年桃枝與這五行木一同煉入赤血幡中。而且這門口訣,還有一種提煉靈材之法。

    杜子平將這些寶物收起之後,又將孫鏜、婁烈與卓東然三人的法寶囊取出。這三人的法寶囊也是一直沒有打開。這三人也是金丹期九層的修士,身家也應該不菲。

    這三個法寶囊中的玉晶加起來一共也八十萬塊左右,靈丹也都是解毒、療傷與彌補法力之用。到也有十幾件靈材,不過都遠比不上那桃花宗白衣麗人的,杜子平到也沒有太大用處。

    這三人的法寶卻只有四件。卓東然是那柄飛錐,婁烈是那隻元陽尺,孫鏜到是有兩件,一件是那隻銀塔,另一隻卻是一朵三色火焰。杜子平雖然不認得這三色火焰人,但這對碧靈血焰而言,卻是大補之物。

    當下,他將血煞魔屍、兩隻雪玉鳥,與那頭名為雪盈的四尾靈狐都放了出來。那雪盈這次現身,卻又變成那個美貌女子。

    雪盈一出來便道:「公子,我下次可不在那生靈袋裡了,太氣悶了。」

    杜子平微笑道:「當時,我不便將龍淵壺取出,只得委屈你了。對了,那兩件法寶,你煉化得如何?上次你破門時,還是運用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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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元陽蛟

    雪盈道:「好叫公子開心,我三日前剛剛把這兩件法寶煉化完畢。」

    杜子平道:「不錯,現在正好用到你了。你把這兩件法寶煉化,實力也能更上一層樓。」

    他左手一伸,一柄血色飛刀便出現在掌中,然後,又對血煞魔屍說道:「我的飛劍融入血煞魔光,這柄噬血魔刃的用處到也不大了,你那魔神斧現在還沒有進階到法寶,這柄噬血魔刃便歸你運用了。」

    那血煞魔屍接過這柄噬血魔刃,法力一轉,便煉化完畢。杜子平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血煞魔屍也修煉的是化血大法,它又與杜子平心神相連,而噬血魔刃則是他親自培育出的法寶,那血煞魔屍自是可以輕易煉化。

    杜子平又對那兩隻雪玉鳥說道:「你們兩個結成金丹,但直到現在也不能化為人形,是否需要我來幫一下忙?」

    那兩隻雪玉鳥雖然不能化為人形,但卻可以口吐人言。一隻雪玉鳥道:「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們從雪鳳的傳承,我們得將全身血脈盡數轉化為雪鳳,這才會化為人形。只是要將血脈轉化為雪鳳,至少要到元嬰期,這時間也太久了。」

    杜子平微微一笑,將那慕容老人留下的兩枚換血丹拋了過去,這兩隻雪玉鳥一人一枚,便吞服下去。之後,這兩隻雪玉鳥便走到一間石室裡,自行煉化這兩枚化形丹。杜子平則將那慕容老人的玉簡拿出,參悟其中法力靈識運用之法。

    這慕容老人所留下的靈識法力運用之法,到也不難,杜子平不過一個月左右,便完全掌握。他依法一催法力,丹田中九柄飛劍盡數飛到空中,同時,他雙手一伸,那朵碧靈血焰與那霹靂五行珠也飛出體外,果然他可以將這三種法寶完全操縱。

    他自語道:「這成套法寶當真是大大耗費靈識法力,倘若是普通的三件法寶,法力靈識何至於消耗至此。」

    又過了數月,那兩隻雪玉鳥也化形完畢,一個化身為年輕女子,另一個卻化身少年,只是它們身體雖與人身一般無二,但頭顱卻只是依稀有幾分人形。

    那兩隻雪玉鳥道:「我們兩個也化形成功,公子也給我們起個名字吧。」

    杜子平道:「那頭靈狐我起名喚做雪盈,你們兩個男的就叫雪毅,女的叫做雪玲吧。」接著,他又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柄摺扇與一套飛針,說道:「這寒冰扇與幻陰針,就給你們兩個防身用吧。」

    那雪毅接過寒冰扇,雪玲取了幻陰針,均是欣喜不已。這時那雪盈走上前說道:「公子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杜子平道:「我只想找一個安心修煉之所,卻不料被人追殺至此。我打算這段時間,就在東羌國安身吧。」

    雪盈微一皺眉,說道:「公子要留在這東羌國,只怕危險也是不小。」

    杜子平道:「我先混入東羌國凡人領地,學習他們的語言與習慣,等過個三五年,我對東羌國的風俗瞭解得差不多,便可以冒充東羌國的散修,覓地修煉了。」

    在離雲島千里之外,七八個胎動期的修士剛剛擊殺了一隻金丹一層的海蝦妖獸,個個都面露喜色。一個胎動四層修士道:「這四海絕殺陣當真不錯,咱們居然輕易殺了一頭金丹期的妖獸,不枉咱們花了大價錢購買了這套法陣。」

    就在此刻,平靜的海面突然翻滾起,波浪滔天,彷彿是海嘯一般,眾人大驚,忙駕起靈器向空中飛去。海浪分開,露出一個巨大赤紅色妖獸頭顱,散發著驚人的氣息,眾人只覺一股龐大的壓力壓在身上,登時便墜入海中,便是有兩個胎動九層的修士,在空中提了一下法力,仍沒,下墜速度只是稍緩,仍未能例外。

    這只妖獸頭顱佔據了數十丈的海面,狀如蛇首,只是頭上有一根數丈長短的巨角。這只妖獸兩隻眼睛向眾人一掃,眾人心底便升起一股寒氣,均想:這妖獸這等威勢較適才斬殺的那隻海蝦,不知要強上多少倍,那四海絕殺陣定然無用。

    不知誰喊了一聲,「這是元陽蛟!」眾人更是大驚,各自一催法力,便欲逃走,只是身體剛飛出海面,但見一條巨大的蛟尾一掀,巨大的海浪翻騰起來,將眾人再次捲入海水當中。

    這只元陽蛟從海水中飛出,升到空中,露出那數十丈長短的赤紅身軀。它緩緩地說道:「誰認識這個人?」

    說完,它張口一吐,一道霞光噴出,在空中形成一面鏡子,鏡子中有一個白衣少年,居然是杜子平。那元陽蛟問道:「你們有誰認識他嗎?」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胎動後期的修士突然說道:「我認識此人。」

    那元陽蛟道:「他是誰?在什麼地方?」

    那修士道:「此人叫做杜子平,五年前曾與雲島的陰三姑與凌雲燕在一起,現在他在何處,我也不清楚。」

    那元陽蛟雙眼一瞪,問道:「你怎麼認識他的?」

    那修士本來要借此討價還價,讓這元陽蛟饒了自家性命,但被這元陽蛟一瞪,立時膽寒,也不敢節外生枝,說道:「我本是雲島護衛,在雲島曾見過他一次。」原來陰三姑與凌雲燕重新執掌雲島之後,此人怕受到風鳴龍、玄風一梟與石川的牽連,便悄悄地離開雲島,陰三姑也不在意,他便成了一個散修,與人一同獵殺妖獸。

    那元陽蛟道:「陰三姑,我到是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居然敢派人殺我兒子。」它張口一噴,一股烈焰飛出,立時將眾人燒成飛灰。它巨大的身軀又沒入海中。

    不多時,雲島附近的海面掀起巨大的海浪,那雲島的護衛見了,立即出來十餘人施法,但見他們口中唸咒,手放金光,便要將這海浪壓下去。卻聽見轟的一聲,海浪四濺飛出,擊殺那十餘人的身上。這些人發出數聲慘叫,都摔在海中,個個筋斷骨折,渾身都是鮮血,眼見都不能活了。

    這時,雲島之中飛出兩道白光,在空中現出身形,正是那陰三姑與凌雲燕。與之前相比,那陰三姑相貌大變,由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婆變成一個五旬上下的老婦人。

    那陰三姑面色沉重,叫道:「是海中哪位道友來此?」

    海浪分開,一個五旬左右的紅面老者飛了出來,神態威猛之極。那老者道:「我姓元,名叫元傑。」

    陰三姑大吃一驚,說道:「原來是元道友,不知來到雲島,有何貴幹?」她暗自向凌雲燕傳音道:「雲燕,這是一頭真丹六層的元陽蛟,別說我現在,便是身子完好之時,也絕不會是對手,觀它來意不善。倘若我與她動上了手,你立即就走,不要有半分停留。」

    那凌雲燕傳音道:「娘,有護島大陣也不成嗎?」

    陰三姑傳音道:「這真丹六層的元陽蛟,實力遠在同階修士之上,已經不下於元嬰後期的修士。倘若你父親還在世,我們二人聯手,加上這護島大陣,或許能掙個平手,現在是萬萬不成的。」

    那元傑道:「陰三姑,你到是挺識時務,知道不是對手,想讓你女兒逃走。只不過,我只要你交出一人來,便可饒你母女二人性命。」

    陰三姑道:「不知元道友向我要什麼人?」

    那元傑道:「一個叫杜子平的年輕人。」

    陰三姑一怔,說道:「杜子平?」

    那元傑道:「你別說你不認識,我先後向數百名修士打聽過,終於知道他曾經與你一道回到這雲島。」

    陰三姑暗想:想來這數百名修士大半都死在這頭元陽蛟手中,也不知杜子平如何得罪他了,因此她問道:「請問這杜子平怎麼惹到元道友了?」

    那元傑道:「我的妻子與兒子盡數死在他的手裡,不把他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陰三姑暗暗叫苦,她以為沒有什麼太大之事,還可以通融一下,但這等事情,哪裡是她能夠調停得了的?她暗自想道:「這杜子平定是與那慕容老人在一起時,斬殺了這元陽蛟的妻兒,如今卻把禍水引到我這裡。」

    她說道:「元道友,五年前,那杜子平確實來島上做客,但不過三個月,他便離開了。」

    元傑道:「他去哪裡了?」

    陰三姑道:「元道友,你神通廣大,老婆子我自認不敵,但我想與你做一下交易。」

    元傑雙目一瞪,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敢用此事來要挾我?」說完,他也不待陰三姑回話,在空中一個打滾,便現了本相,四面海浪再次翻湧起來,海浪之聲越來越烈,彷彿穿雲裂石一般,那凌雲燕聽了,只覺得心旌神搖,一張俏臉嚇得雪白。

    那條巨蛟張口一噴,無數火焰飛來,立時將這雲島團團圍住。那陰三姑臉色大變,萬萬沒有想到這元陽蛟這般性急,忙一打法訣,雲島之上立即升起一個光罩,將這漫天的火焰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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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追殺

    饒是如此,那光罩邊緣以內一丈之地盡數焦裂,陰三姑只覺得自身如處洪爐,身受煉獄之苦,心中大駭,這元陽聖火威力盡數如此之大,只得將全部法力注入法陣當中,強力支撐這法陣。

    本來這護島大陣攻守兼備,實在是一個厲害之極的法陣,但元陽蛟道行實在驚人,陰三姑根本無力反擊,只能苦守。

    凌雲燕只覺得全身滾燙之極,知道陰三姑傷勢未癒,只怕難以抵擋,但便是依照陰三姑所言,她現在也無法逃走。有護島大陣,她尚且如此,倘若離開大陣保護,隨便一朵火焰便會將她擊殺。

    陰三姑張口道:「元道友……」只是她這一張口,法力微鬆,那光罩發出咔咔數響,陰三姑心頭大震,忙再次將法力注入陣法之中。

    那元陽蛟見對方依然不肯吐露,心下更是大怒,他當日閉關,出來後,發現妻兒盡數命喪,他妻子臨死前將杜子平的相貌以及被殺原因通過秘術告知於他,他便極力尋找,終於有了些眉目,這陰三姑居然不告訴他,自是令他怒火中燒。

    他哪裡知道,陰三姑最初所謂的做個交易,便只是要他放過雲島之人,而現在抵死不吐露詳情,那是全部法力都用在支撐陣法之上,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這元陽蛟又是一聲大吼,那元陽之火更盛。陰三姑大驚,急忙將法陣縮小防禦範圍,只護住他與凌雲燕周身數十丈處。

    光罩之外的地面上的岩石土塊一陣抖動,迅速融解變作了岩漿,只不過片刻時候,只見整個雲島除了光罩所在之地,已完全是一片灼熱的熔岩之海。

    凌雲燕實在忍受不住,叫道:「那杜子平去聖水城了。」

    那元陽蛟道:「他去聖水城做什麼?」

    凌雲燕道:「他是玉龍帝國之人,準備去聖水城通過傳送陣返回玉龍帝國。」

    那元陽蛟道:「當真?」

    凌雲燕道:「我騙你做什麼?如果他在島上,現在還活得了嗎?」

    元陽蛟道:「此話也是有理。」

    凌雲燕見陰三姑臉色慘白,急道:「你還不快些收了神通。」

    那元陽蛟聞言,張口一吸,將漫天的火焰收入腹中。那陰三姑這才松了一口氣,哪知這元陽蛟一爪拍來,正擊在那光罩之中。那光罩發出一聲哀鳴,便四分五裂開來。陰三姑立即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噴出。她一手扶地,努力站起身來,只是又摔倒在地,凌雲燕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那元陽蛟也是一怔,似乎沒有料到陰三姑居然如此不濟。他反手一指彈出,一道紅光沒入凌雲燕體內。

    凌雲燕大驚,叫道:「你要做什麼?」

    那元陽蛟道:「我前去聖水城打聽一下,倘若你要是騙我,便是隔著千山萬水,我也能激發這道禁制,讓你立時身死道消。」說完,他腳下升起一團火雲,瞬間無影。

    凌雲燕抱緊陰三姑,說道:「娘,你怎麼樣?」

    陰三姑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是不成了,先前那慕容老人贈我三片萬年桃花花瓣,讓我傷勢好了大半,但這次,只怕是無人再能救我了,你現在也馬上離開雲島,這裡已經不能住了。」

    凌雲燕道:「為什麼不能住了?」

    陰三姑慘笑一聲,說道:「我本來以為是那慕容老人斬殺的這條元陽蛟的妻子,但現在我卻明白過來。咱們回島之際,不是斬殺兩條水蛇嗎?一條是金丹期,一條元嬰初期的。這兩條海蛇便是這條元陽蛟的妻兒。」

    凌雲燕一怔。陰三姑嘆道:「如果是慕容老人斬殺的這條元陽蛟的妻兒,元陽蛟不會找杜子平,而是找慕容老人。就算當時慕容老人沒出手,是杜子平做的,慕容老人也絕不會令妖獸臨死前將杜子平的影像傳出,除非是元嬰期的妖獸,但元嬰期的妖獸,杜子平又如何能斬殺得了?」

    凌雲燕道:「不錯。當日那金丹期的妖蛇放出元陽聖火,而那條元嬰期的海蛇對火屬性功法絲毫不懂。」

    陰三姑喘了口氣,說道:「斬殺這兩條海蛇,雖然都是杜子平下的手,但那條元嬰期的海蛇卻是先被四靈陣所傷,這才被杜子平得手。這條元陽蛟想必不清楚具體情形,連杜子平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不知道,這才放過你一馬。等他發現杜子平只是金丹期修士,定然回來找你。」

    凌雲燕道:「我身上中了他的禁制,只怕逃不了。」

    陰三姑喘息得更加厲害了,她說道:「倘若你離他極遠,這禁制他也不能驅動,不管怎樣,總比在這裡束手待斃要強!」

    正說話間,空中突然電閃雷鳴,那陰三姑駭然叫道:「元嬰之禍,這是元嬰之禍啊!」但見一道電光閃過,那陰三姑頭頂之上浮現一個三寸多高的小人,面目五官正是那陰三姑的形象,嗖的一聲,飛入蒼穹之中。而躺在凌雲燕懷中的陰三姑也登時氣絕!

    那元陽蛟來到聖水城附近,又化身為那個紅面老者,便踏水直奔聖水城而來。那聖水城對各族一視同仁,無論是人族、巨人、血夜叉,還是妖族,絲毫沒有什麼不同。那元陽蛟此前也來過那聖水城,因此,出示了令牌,便進入城中。

    別看這元陽蛟凶威赫赫,但到了聖水城,卻立即收斂起來。他來到乾坤塔第三層,那個老者還在那裡打盹。他來到那老者身前,輕輕叩了一下桌子,那老者立即驚醒起來,抬頭一看,說道:「請問這位前輩有何貴幹?」

    那元陽蛟雖然收了氣息,但能無聲無息地來到那老者的身前,他又如何不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元陽蛟道:「我問你,最近這幾年是不是有人用傳送陣回玉龍帝國啊?」

    哪知這老者卻道:「前輩若是要用傳送陣,那麼便請拿出玉晶來,若是找人,請到大殿中發佈,在下別的都不知道了。」

    元陽蛟大怒,身上那真丹期妖獸的氣息洩出一絲來。那老者吃了一驚,說道:「這是乾坤塔,你想做什麼?」

    元陽蛟聞言,似是想起了什麼,強按怒氣,說道:「我只想問你些事情。」

    那老者知道此人不好惹,雖然在聖水城中不怕對方下手,但終歸被一個實力遠勝過自己的人盯上,並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其實他適才做出如此表示,只不過是想從元陽蛟身上敲些竹槓罷了。

    但元陽蛟是妖獸出身,平日裡極少與人族打交道,又自大慣了的,哪裡知道這老者的言外之意。而且蛟龍一族在深海當中勢力極大,便是聖水城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就在此刻,空中傳來一個聲音,「這是哪位高人,連聖水城都不放在眼裡嗎?」

    那元陽蛟心中一凜,知道有元嬰期修士出面,心中暗道:「故老相傳,這乾坤塔是一件靈寶,雖然靈性已失,塔內發生的一切,隨時都會傳給城主,看來此說不假。否則我剛才只是微微洩露一絲氣息,便讓人發覺了。」

    他面上不露聲色,答道:「是哪位高人,在下元傑,居住於深海,來此城只是打聽一件事,無意破壞貴城的規矩。」

    這時,半空之中顯現出一道虛影,正是那秦城主。元陽蛟明白,這只是秦城主利用乾坤塔在這裡形成一個影像而已,雖然能與他溝能,但並不能施展任何法力神通。不過,他知道對方這是自高身份而已。

    那秦城主道:「原來是元道友,在下當年與元聖道友也有數面之緣,不知元道友與元聖道友怎麼稱呼?」

    元陽蛟道:「那是家兄。」

    秦城主道:「這樣說來,咱們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了,不知元道友來此打聽什麼人啊?」

    元陽蛟道:「我想問一個,名叫杜子平的人族修士。」

    秦城主眉頭一皺,說道:「杜子平?這名字我到是第一次聽說。」那日他雖然見過杜子平,卻不知杜子平的名字。

    元陽蛟眉頭一皺,知道以秦城主的身份,斷然不會因此事撒謊,看來定是那凌雲燕欺瞞於他了。只是他猶不死心,又一張口,吐出一道霞光,現出杜子平的相貌,說道:「據說此人近年來曾借用貴城的傳送陣回到玉龍帝國。」

    那秦城主道:「原來是他。」

    元陽蛟身體一震,說道:「道友見過他?」

    秦城主道:「此人雖然見過,卻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前到不是故意隱瞞。此人的確是玉龍帝國的修士,大約三年多前,通過此傳送陣回到玉龍帝國。他的師父與我有幾分交情,因此離開此處那日,我到見過他。」

    元陽蛟道:「這個傳送陣是傳送到玉龍帝國的?」

    秦城主道:「聖水城沒有直接傳送到玉龍帝國的傳送陣,只能傳到鄰國東羌國。」

    元陽蛟道:「那我也想借此傳送陣一用。」

    秦城主微笑道:「如果立即啟動,需付玉晶七百萬塊。」

    那元陽蛟咧了一下嘴,說道:「那是我冒昧了,不過,給我三個月時間,我便會將這七百萬塊玉晶拿來,我先告辭了。」說完,他拱一拱手,幾步便離開了乾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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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青玄上師

    東羌國的一處草原上,有四騎馬向前奔馳,一人突然叫道:「熊!」只聽得颼的一聲,那為首的馬上乘客一枝羽箭射了出來,嗚嗚聲響,穿入三十丈遠的一頭黑熊的胸上。只是這頭黑熊皮糙肉厚,那支羽箭雖然射中了它,傷勢卻不重,反而激發了它的凶性。

    它一聲怒吼,四肢向前躍去,片刻間,便來到四騎馬前。此熊速度之快,實超那四人意料之外,倉促之間,又有人射了幾箭,卻被那黑熊避開。適才射箭之人,見黑熊來到近前,將脅下馬刀抽出,一拔這匹馬,斜斜避開,一刀斬去。

    哪知這頭黑熊手掌一拍,居然避開了刀鋒,正拍在那刀面之上,那人只覺虎口一震,馬刀便被拍落在地,那黑熊又是一撲,將那匹馬掀翻在地,那匹馬一聲哀鳴,脖頸之上出現一個血洞,那人卻被這馬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其餘三人大驚,前來相救,只是不及。這時,又聽得颼的一聲,一支羽箭從遠處射來,正射在那黑熊的額頭,直沒進去,餘勢未衰,將那頭黑熊帶出丈許之遠。那黑熊狂吼數聲,掙扎半晌,終於死去不動了。

    「阿平來了!」四人盡都大喜過望。只見遠處奔來一匹白馬,馬上乘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白衣少年,手中挽著一張硬弓,肩膀上站著兩隻雪白的大鷹。

    那三人先將那匹死馬挪開,將壓在馬下的人救出。四人一齊對那白衣少年道:「要不是阿平來救,我大哥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那白衣少年道:「看你們損失也不小,這樣吧,我只要這枚熊膽,其餘的你們都拿走吧。」

    那四人道:「這怎麼行?這只熊是你打的,還救了我們。」

    那白衣少年翻身下馬,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在黑熊腹部一劃,將那枚熊膽取出,然後對那四人說道:「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這黑熊這般大,我才懶得搬呢。」說完,他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那四人見阿平走遠,一人說道:「這阿平就掂記著家裡那個娘們。」又一人道:「誰要是娶了那個娘們,誰不掂記著啊。如果是我,讓我少活十年,我都願意。」

    「行了,別亂嚼舌根,要讓阿平聽見,有你們好受的。」

    「大哥,這黑熊力氣好大,你這把馬刀都給拍彎了。」

    「這黑熊奇怪的事情多著呢。」

    這白衣阿平正是杜子平,他混入東羌國一個部落,那雪盈用幻術隱藏了狐尾,與他扮做夫妻,而那兩隻雪玉鳥,卻變化兩隻大鷹。這三年來,不但將東羌國的語言完全掌握,而且各種風俗禁忌也都瞭如指掌。

    杜子平回到自己的帳篷,那雪盈正等著他。見他回來,雪盈道:「公子,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這幾年,我在這裡都待得膩了。」

    杜子平笑道:「這東羌國的語言、風俗習慣等雖然咱們早就掌握了,但為了掩飾咱們的習慣,所以我才在這裡待上三年。本來打算這幾日就走,不過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雪盈道:「什麼事啊?」

    杜子平道:「今日也巧,我救了彭老大。」接著他便把遇到黑熊之事,一一講了出來。

    那雪盈道:「這頭黑熊大有古怪。」

    杜子平道:「不錯,彭氏兄弟在這一帶也是有名的勇士。打獵多年,怎麼這麼近才會發現這頭黑熊?而且這黑熊的速度與力量也是奇快,不但避開馬刀與羽箭,一巴掌還將那彭老大的馬刀拍彎,我取熊膽時發現,這頭黑熊皮膚頗為堅韌。這熊膽還隱逸有一絲靈氣,只是太過薄弱。」

    雪盈道:「這麼說來,這頭黑熊都快成為妖獸了。」

    杜子平道:「不錯。但是這黑熊只是一頭普通的野獸。」

    雪盈道:「那這附近定有天才地寶,你在打它的主意?」

    杜子平道:「正是。」

    肩上一隻大鷹道:「公子,你靈識範圍極廣,難道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哦,有人來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木平,有巫仙來看你了。」

    說完,杜子平的帳篷簾被掀開,走進兩個人來。為首那人,四旬上下,極是彪悍,後面卻跟進來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

    那為首之人,杜子平認得,正是這部落首領,但後面那人,他卻第一次見到。這人身上靈氣隱隱,到是一個修仙者,只是修為不過是引氣八層,但身上卻隱約有一股劍氣流露出來。

    那部落首領對杜子平道:「木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巫仙青玄上師。」

    杜子平只得做出又驚又羨之色,畢竟這三年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東羌國的修仙者。

    那青玄上師道:「你莫怕,聽說你今日獵了一頭大熊?」

    那部落首領道:「當然是木平做的,別人也沒有這麼好的箭術,更沒有這麼強的力道。」

    杜子平道:「仙師在上,那頭黑熊,我已經讓彭家兄弟抬回去了,我只取那枚熊膽。」

    青玄上師道:「那枚熊膽能給我看看嗎?」

    杜子平將那枚熊膽拿出,這青玄上師眼睛一亮,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極熊膽我要了,多少錢?」

    杜子平忙道:「上師既然喜歡,就請拿走,錢什麼的,就不要了。」

    青玄微微一笑,拋出一錠重約十兩的黃金,說道:「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你儘管收下。」說完,他將這枚能膽包好,轉身就走,突然回頭說道:「你的力氣好大,是怎麼煉出來的?」

    杜子平道:「小人自小便是這般力氣,這天生的本事,不用特意煉的。」

    那青玄點了點頭,也不懷疑。畢意在他看來,這杜子平就是一個凡人,倘若能瞞過他,修為至少也是胎動期。一個胎動期的修士又怎能在這樣一個部落裡待上三年?

    待青玄二人走後,雪盈道:「公子你有什麼打算?」

    杜子平道:「看來這青玄也在打這天才地寶的主意,但他一個小小的引氣期修士,縱然劍術不錯,若沒有背景,能吞下這件寶物嗎?」

    杜子平又對肩膀上兩隻大鷹與雪盈說道:「雪毅、雪玲,你們兩個這幾日就在這附近找一找,看看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雪盈,你隨我一同跟蹤一下那個青玄上師,看他搞什麼鬼?」

    卻說那青玄上師離開杜子平的帳篷後,只對那部落首領說道:「舅舅,您老人家回去吧。」

    那部落首領道:「虧得你還惦記著我,以後有時間儘管回來看看。」

    青玄上師道:「看您說的,不過,我要是這次不回看您,哪裡知道還碰上這等事情?」

    那部落首領道:「怎麼?這黑熊不是凡種。」

    青玄上師搖了搖頭,說道:「說了您也不明白,對了,這黑熊之事,您回去之後,讓知情者一概不許外露。」

    那部落首領道:「這只怕有些難度,畢竟這事已經眾所周知。」

    青玄上師沉吟片刻,說道:「也是,再說這一帶最近突然多了些厲害的野獸,只怕也瞞不過有心人去。這塊竹牌您拿好,以後要有修仙者來問這件事情,你就是讓天劍宗攬下了,如果對方不信,你把這塊竹牌給他們看一下,估計一般人也不敢動你們。」

    那部落首領急道:「怎麼,還有仙師要與我們為難?我們也沒礙著他的事啊?」

    青玄上師道:「我沒說一定有巫師與你們為難,但這事宣揚出去,會引起巫師注意,他們問清情況後,只怕不想讓別人知道此事,便會殺人滅口。但您只要把這塊竹牌給他們看一下,附近三千里之內的巫師敢下此毒手的,估計沒有幾個。」

    那部落首領聞言,心下稍安。那青玄上師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籙,向身上一拍,背後便生出一對火焰翅膀,嗖的一下,他便飛到空中,雙翅一連扇了數下,遠遠地飛走了,那部落首領望著,一臉豔羨之色。

    那青玄上師飛二百餘里,這才落了下來,來到一個山洞,他走入洞中,隨便便又走出,焦急地向遠處望去。過了小半個時辰,空中一道遁光閃過,一個金衣人落了下來,居然是一個金丹二層的修士。

    那青玄上師連忙迎了上來,叫道:「師父。」

    那金衣修士道:「你這次怎麼回來這麼早,不與你舅舅多聚幾日了?」

    青玄上師道:「我本想要多待幾日,但碰上一件蹊蹺事,便向師父稟告。」

    那金衣修士不以為意,隨口問道:「什麼蹊蹺事?」

    青玄從懷中拿出那副熊膽,遞了過去,說道:「師父,你請看。」

    那金衣修士道:「不就是一副平常的熊膽嗎?咦,不對。」他臉色陡變,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這的確是一副平常的熊膽,但裡面居然蘊有一絲靈氣,據此推斷,這只大熊再過個十年八載,便會成為引氣一層的妖獸。你從哪裡得到的?」

    青玄道:「我這次回到我舅舅那裡,聽說附近近幾年來出現了幾頭厲害之極的野獸。我本來並不在意,哪知今日有人抬來一頭黑熊,據說連部落裡的彭家兄弟都險些遭到毒手。這彭家兄弟,我本認識,知道他們身手相當不錯,便出去看看。」

    「什麼人?」那金衣修士突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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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金光神劍

    這金衣修士的話音一落,百丈外的草叢裡現出一人來,這人一身白衣,錦衣緞帽,翩翩風采,沿著帽沿兩邊,各垂下一根風翎,和他頦下的一絡黑胡,共風而舞,頗為瀟灑。

    那金衣人一眼瞧去,發現此人的修為居然是金丹五層,不由得暗暗一驚,說道:「道友高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幹啊?」

    這白衣人道:「在下一介散修,偶然路過此處,名字什麼的就不重要了,以免污了金光神劍童玉奇的耳朵。」

    這金衣修士臉色沉了下來,此人對他瞭解甚深,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而且聽他的話,對天劍宗似乎也不太在意。他冷冷地說道:「此事我既然管了,就容不得天劍宗之外的人插手了。」

    那白衣人冷笑一聲,說道:「真是奇了怪了,這東西是什麼,現在還不清楚,你更是連影都沒見到,怎麼就是你們天劍宗的了?」

    那金衣修士,即金光神劍童玉奇道:「這是我徒兒先知道的,而且這千里之內,連一草一木都是天劍宗的。」

    那白衣人哈哈笑道:「你徒兒先知道的?我問你,他知道什麼了?千里之內,都是你們天劍宗的?」

    金光神劍童玉奇厲聲喝道:「我徒兒知道什麼,不用你管,但這千里之內,誰敢說不是我們天劍宗的?」

    那白衣人笑道:「這千里之內的牛屎馬溺,看來都是你們天劍宗煉製仙丹的靈藥了。」

    童玉奇大怒,長嘯一聲,一柄金色飛劍從頭頂飛出,平空一抖,化為無數金星,從空中劃過,向那白衣人而去。金星尚在空中,猛然綻放開來,化為無數朵金色蓮花,將那人團團圍住。

    「好一手神劍金蓮!」那白衣人叫道,掌中卻多了一隻玉筆,虛空一劃,在這眾多金蓮當中劃開一個缺口,他身開一飄,便飛了出來。

    這時異變陡升,那童玉奇大袖一抖,一朵火焰飛出,化為一柄五十丈長短的巨大火劍,當空斬了下來。

    那白衣人似是沒有料到這童玉奇還有這一手,玉筆一橫,也化為數十丈長短,架了過去。一聲巨響,那白衣人的身影消失,但地上卻有一道血跡,遠遠地傳了那白衣人的聲音,「童道友,好身手,來日再來請教。」

    那童玉奇面色凝重,過了半晌,才對青玄說道:「接著講下去。」

    那青玄道:「我出去一看,果然是一隻大黑熊。那大黑熊身上共有三處傷痕,兩處為箭傷,一處是刀傷。一處箭傷在前胸,傷口甚淺,另一處箭傷在額頭,居然洞穿了那黑熊的腦袋。那彭氏兄弟道,第一處箭傷是他們留下的,而第二處前傷卻是一個叫木平的年輕人留下的。他射殺了這頭黑熊,只取了熊膽,因此那刀傷也是他留下的。」

    童玉奇道:「這熊膽是從木平手中取到的?你見到他的面了?」

    青玄道:「不錯,我也見到這個木平了。那隻黑熊皮糙肉厚,那彭家兄弟離黑熊三十丈左右,僅能給它輕傷,那木平更在遠處,居然洞穿顱骨,而且這熊皮,我也試了一下,一個凡人想要剖開,並非易事,那要平居然輕而易舉的取了這只熊膽。」

    童玉奇道:「不錯。那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青玄道:「還真就是一個凡人,見了我,十分侷促,又有些害怕。連熊膽都要白白送給我。據他所說,他天生力大。如果是一個修士,能瞞得住我,至少是胎動期的修為,又怎麼會在這麼一個部落裡待上這麼多年呢?」

    童玉奇道:「那也未必,假如他也是一個引氣期修士,但有某種遮掩修為的寶物,你也看不出來。」

    青玄道:「師父,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把熊膽給我了啊。」

    童玉奇道:「先別談這個木平,剛才那個白衣人,實力委實不弱,只怕不在為師之下。」

    青玄道:「他不是敗在師父手下了嗎?」

    童玉奇道:「我適才那一擊,已盡全力,本來是想將他留下來,哪只此人居然遠遠遁走,只怕受傷,還是輕敵之故,再者,此人對咱們天劍宗都毫不含糊,只怕身後背景也相當了得。看來此物,應該不是為師一個人能吞下來的,還是通知你大師伯為好。」

    青玄聞言有些不太樂意,口中說道:「師父,你說了半天,這寶物到底是個什麼物事啊?」

    童玉奇道:「能讓普通野獸進階為妖獸的寶物,不是萬年靈藥,便是一種聚靈之物。如果萬年靈藥,早有異象出現,哪裡輪到現在才讓人發覺?那麼定是一種聚靈之物。」

    青玄疑惑道:「聚靈之物?」

    童玉奇道:「天地之間有些異物,可以自行吸納天地靈氣,等到時機成熟,便會孕育出靈性,這種物事,便是聚靈之物。這種聚靈之物,對修士來說,實在妙不可言,它不僅可以令修煉大大加快,而且即便在沒有靈氣之所,也能給修士提供靈氣修煉。」

    青玄道:「那這個聚靈之物是什麼?」

    童玉奇搖頭道:「這個,沒有見過實物前,誰也不知道。不過,這個聚靈之物,居然能讓附近多出數頭接近於妖獸的野獸,可是非同小可啊。我是無法探知得到,你大師伯應該有這個本事。」說完,他一捏法訣,一道劍光飛走,正是飛劍傳書神通。接著這兩人便進入那山洞之中。

    數十丈外的一塊大石,露出兩個人來,正是杜子平與雪盈。杜子平一扯雪盈,兩人便駕起遁光飛走。

    直到數十里處,杜子平才停下遁光,雪盈道:「公子,你為什麼讓那個姓童的通知天劍宗的人?對方人手增加,對咱們奪寶大為不利啊。」

    杜子平道:「因為我也沒有辦法找到那聚靈之物啊。」

    雪盈道:「只是這童玉奇以金丹二層的修為便能擊敗那個金丹五層的修士,他的大師兄只怕更是了得,公子你有把握嗎?」

    杜子平道:「你上當了,這童玉奇修為是金丹四層,他的隱匿神通極強,連你都瞞過去了。」

    雪盈呼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我還在納悶,這姓童的手段也太強了些,當初公子也未必強上多少。」

    杜子平道:「你也不要太小瞧這些修士,這修煉界藏龍臥虎,誰敢說自己就一定是同階無敵?童玉奇那個大師兄的神通就未必在我之下。還有那白衣修士背後的勢力也頗為強大,只怕也有極其了得的人。」

    雪盈道:「那公子你敵不過怎麼辦?難道就讓他們把聚靈之物取走?」

    杜子平淡然一笑,說道:「得不到就得不到吧,身外之物無須太過在意的。」

    雪盈睜大了眼睛,說道:「無須太過意?」

    杜子平道:「當然,我怎麼著也得申量一下對方再說。雪毅與雪瑩回來了,看看他們有什麼發現沒有。」說話間,空中出現兩個白點,瞬間飛到杜子平身前,落到地上,變為一個少年與一個少女,只是頭部依稀還是鳥形。

    那少年,即雪毅走上前來,說道:「公子,我們兩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象,不過,卻發現了一個人。」

    杜子平道:「發現了誰?」

    雪毅道:「是一個受傷的白衣修士。」

    杜子平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他?」他張口問道:「他在什麼地方?領我去瞧瞧。」

    那人的住處離此只有百餘里,有雪毅與雪玲引路,不多時,便來到此處。這也是一個山洞,顯然是那人的臨時居所,杜子平向四周看了一眼,說道:「這陣法到也平常,只是尋常散修也難以布下。」

    這時,空中飛來一道金光,只一閃便進入山洞之中。雪盈道:「這是飛劍傳書,此人果然還有同夥。」

    杜子平道:「這三年來,我雖然沒在修煉界行走,但對這附近的大小修煉勢力也有所瞭解,這方圓數千里之內,還真不知道有哪家勢力能與天劍宗相比。」

    他略沉吟片刻,從生靈袋中將血煞魔屍喚出,說道:「你在這裡施展一下神通,將那人引出,然後快些逃走,過半個時辰,再來此處,還將那人引出,然後逃走即可。」

    這血煞魔屍聞言,右手一伸,在空中形成一隻大手,惡狠狠地向那陣法一拍,一聲巨響,卻聽見有人說道:「什麼人?」

    那白衣修士走了出來,一見那血煞魔屍,吃了一驚,叫道:「金丹期的殭屍!」他將玉筆祭出,在空中一圈,劃了一個圓圈,向血煞魔屍擊去,那血煞魔屍駕起遁光,轉身就走。

    這白衣修士本想追上,但轉念一想,卻又回到洞中。哪知不過半個時辰左右,那血煞魔屍又飛了回來,魔神斧揮出,又擊在那陣法之上,只聽得眼前轟轟做響,金光蕩漾,顯然那陣法受到的衝擊不小。

    這白衣修士走了出來,看到這血煞魔屍,不由得大怒,玉筆一抖,筆尖飛出,射出數百枚飛針來。血煞魔屍一捏法決,身前飛出三塊血盾,那飛針一穿而過,卻見那魔神斧化為十數丈長短,數丈大小,將這些飛針盡數擋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1 13:34
第529章 觀天鏡

    那些飛針倒捲而回,又化為筆尖,那白衣一勾一抹,空中便多了一個「卍」字,閃爍著佛光,這白衣修士居然是佛門修士!

    卻說那山洞之中,杜子平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枚水晶圓鏡,正是他從屠龍神魔那裡得到的寶鏡。他左手在石壁上一拍,石壁上蕩起一層霞光,凸出一個石匣,裡面放著一隻蒲團。這只蒲團有安神凝息之效,到也是一件寶物。適才那白衣修士出去迎敵之時,將這蒲團放在這石匣當中,杜子平者瞧在眼中。

    他捏了一道法訣,在那蒲團之上留了一個印記,隨即離開此洞。原來,第一次血煞魔屍前來搗亂時,他施展控影術,融入那白衣修士的影子當中,隨同一齊進入山洞,然後又施展芥子藏身術躲了起來,等血煞魔屍再來搗亂,白衣修士出去迎敵,他便趁機施法。

    杜子平出得洞來,卻見血煞魔屍體施展魔神斧與噬血魔刃與那白衣修士苦苦支持。但見空中無數「卍」字飛舞,早已經將那血煞魔屍身上的血光削得只剩下薄薄一層。

    這血煞魔屍本是金丹二層的修為,哪裡是這白衣修士的對手,而對方一怒之下,施展了佛門神通,更是血煞魔屍的剋星,若不是時間不長,加上兩件法寶威力不弱,他早就傷在對方手裡。

    杜子平吃了一驚,倏地出現在那血煞魔屍之前,身上佛光大盛,正是那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那「卍」字與佛光一觸,立即倒捲而回。那人猝不及防,吃了一驚,玉筆在空中寫下

    「奄、嘛、呢、叭、彌、哞」六個金色大字。

    這六個金字光芒大輪,形成一個法\輪,將白衣修士全身護住。那白衣修士向前望去,只見對方也是佛光大作,竟然無法看清相貌。他靈識掃去,卻發現一股絲毫不弱於他的靈識將他的靈識擋在外面。他張口喝道:「來者何人?」

    杜子平也不答話,右手向脅下一拍,那血煞魔屍化為一道血光,便飛入生靈袋中。杜子平身形飛起,腳下踏著一柄雷光繚繞的飛劍,瞬間遠去。

    這白衣修士本以為杜子平會與他交手,哪知對方不戰而退,令他更加摸不清頭腦。他喃喃自語道:「此人是誰,是名劍修,但還懂得佛門神通,還能驅使殭屍?天劍宗固然是劍修,但沒聽說有人還會驅使殭屍,還會佛門神通啊?」他回到洞中,心中不安,收拾了一下,便離開此處,又尋了一個山洞安身去了。

    杜子平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將那水晶圓鏡祭起,裡面便出現一個山洞,那白衣修士正在打坐修煉。杜子平瞧了片刻,又打了一道法訣,只是水晶圓鏡上放出刺眼的光芒,隨即消散,但裡面的景像已變,卻是童玉奇與青玄。

    雪盈看到這裡,立時醒悟,說道:「公子原來是把那印記安在熊膽之中,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杜子平道:「咱們也不用急,且先看看這兩派都來了些什麼人,再做打算。」

    一晃三日過去,雙方都沒有來人,而雪毅與雪玲卻發現了一隻厲害之極的老虎,便想通過這隻老虎來找到那聚靈之寶。哪知足足跟了一天,也沒有什麼發現。

    第四日,杜子平正在打坐,那雪盈道:「公子,你快來看,天劍宗來人了。」杜子平忙向那水晶圓鏡望去,卻發現那童玉奇的洞府中多了四人。這四人坐在椅子之上,而童玉奇卻坐在下首。

    坐在上首那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身穿黑衣,面上不怒自威,給人以難以接近的感覺,另外三人一個是四十上下的中年婦人,眉目五官如畫,到是一個極出色的美人,但顴骨高聳,也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主,餘下兩人,一個一身藍衣,卻是一個禿頭老者,另一個則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

    童玉奇對那坐在上首的人說道:「大師兄,你來了最好不過,只是師父與師叔沒有人為何沒有人來?」

    那黑衣老者道:「自從十年前聶師伯遭遇了元嬰之禍,師父與師叔哪裡還肯出來?除非是敵人打上山門,無人能敵。再者這種聚靈之物,到底是什麼樣的,你也不清楚,師父與師叔兩位怎肯輕易下山?」

    童玉奇道:「只是這次情形非同小可,有人根本不把咱們天劍宗放在眼裡,也在打這聚靈之物的主意。」

    那黑衣老者道:「是什麼人?」

    童玉奇道:「是一個白衣修士,修為已經是金丹五層,與我交了一次手,雖然受傷而逃,但我覺得對方的實力應該不在我之下。他背後的背景也不可小瞧。」

    那中年婦人道:「能把咱們天劍宗不放在眼裡的勢力,附近也沒有啊?難道此人不是此地的修士,這樣的話,就算來人,時間也未必來得及啊。」

    那黑衣老者道:「不管他是什麼人,此事要盡快解決,遲則生變。四師弟,你把你的那頭尋靈犬放出來,快些尋找那聚靈之物吧。這聚靈之物在此地多年,卻只有近期才令幾隻野獸帶有靈氣,想必要面世了,屆時定會有異象,咱們最後在它面世之前,便找到,以免驚動別人。」

    那身材矮小的老者道:「好的。」他大袖一抖,一隻一尺多長的白色小狗便落到地上。那童玉奇將那副熊膽取出。這條白色小狗上前嗅了嗅,便跑出洞外。那黑衣老者等人急忙跟上。

    這時,那白衣修士的洞府中也多了五人,這五人都是一身白衣,看上來都不過三十幾歲。那為首的人是一個星目劍眉之人,相貌雖然俊美,但一臉煞氣。

    他對那最初的白衣修士說道:「海師弟,師父他老人家求了掌門,卻用了一次觀天鏡,已經發現了那聚靈之物的所在。」

    海師弟喜道:「想不到宗門真捨得動用一次觀天鏡啊。」

    那星目劍眉的修士說道:「當然不是白白動用,前提是找到這聚靈之寶,需上交宗門。」

    海師弟道:「那是自然,只是這幾天事情有些複雜了。」

    星目劍眉的修士道:「又出什麼事了?」

    海師弟便將杜子平之事一一道出。

    星目劍眉的修士道:「不要管這個人,不管他是不是天劍宗的修士,見到殺了就是,反正在雲霄大陸,咱們只有敵人,沒有朋友。」

    杜子平吃了一驚,立即知道這些修士的來歷。在雲川大陸只有敵人,沒有朋友,那只能是千年殺劫修士,怪不得他們不把天劍宗放在眼中。

    卻聽海師弟說道:「有冷師兄出馬,自然是什麼都不怕了。」

    那冷師兄道:「海師弟,你雖然在那個什麼金光神劍手上輸了一招,但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本來修煉本門功法,後來師叔說你身具佛性,你這才將轉修佛門功法,並將全部法力轉化過去。這樣一來,你的修為便耽誤了些,只要再過個幾十年,你的實力便會遠勝現在。」這冷師兄看起來到是頗為關照這個師弟。

    杜子平看完這一切,沉吟片刻,對雪盈說道:「你監視這個水晶圓鏡,我暫時需要閉關幾天。」

    雪盈道:「公子,在這當口,你閉關做什麼?也不怕這些人把寶物拿走?」

    杜子平道:「此寶絕對不會輕易讓這些得到的,而我現在也要把赤血幡再祭煉一下。」

    雪盈道:「公子,你有把握修補這赤血幡了?」

    杜子平道:「不錯,這三年來,我終於將那雪蠶王絲與一塊真丹初期海蛇的蛇皮提純完畢,那五行木與萬年桃枝也祭煉得差不多了,估計可以將這赤血幡修補好了,屆時我的實力也可以再上一層樓。」

    雪盈道:「公子可真夠小心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普通金丹九層的修士根本不是對手。只有像天一門這種大派的金丹後期修士,才有一戰之力,天劍宗放到玉龍帝國,充其量是一個中等門派,哪裡會有什麼高手?」

    杜子平道:「你不要太小瞧對方,而且這些千年殺劫的修士,實力之強,絲毫不遜於天一門的頂尖弟子。而且此事還不一定只牽扯這兩家勢力呢。」說完,他化為一道霞光,瞬間飛入龍淵壺中。

    雪盈瞧了一眼,嘆了口氣,卻聽見一個少女的聲音道:「雪盈姐,你嘆什麼氣啊?」雪盈抬頭一看,卻是雪玲。她說道:「我在想,我什麼時修能進階到金丹中期,這樣我的狐尾就可以收起來了。」

    雪玲撅嘴道:「你還說呢,你現在只是四條狐尾而已,我與雪毅整個頭顱還變不過來呢,便是到了金丹中期,只怕也弄不好不這嘴臉。」

    雪毅卻插口道:「這有什麼不好?你們女孩子就是太在意容貌。」

    雪盈卻道:「要提前變化人形,也不是沒有機會。」

    雪玲道:「雪盈姐,你有什麼主意?」

    雪盈道:「我早就說過了,便是煉製化形丹,丹方也給公子了。」

    雪玲道:「這化形丹所需材料極是難得,現在公子也沒弄全一份,而他的煉丹術又是一般,指望這個,也不比自家修煉容易到哪裡去。」

    卻說杜子平進入龍淵壺之後,找到一家密室,將那煉器鼎取出,這三年來,他在丹田中不斷孕育這鼎,而且也試過多次,早已經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

    他張口一吐,便將那赤血幡噴出。這赤血幡經過三年的培育,到也好了些,那幡桿上的劍痕,略淺了些,但距完全復原,也不知差了多少,那幡面的口子仍舊一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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