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7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3 22:41
第510章 金髓丹

    他雖然面臨蠻神宮的追殺,但在聖水城中,對方也不敢鬥法,一時料也無事。不過,此次他將蠻神宮得罪狠了,時間久了,只怕對方不會放過自己。倘若有元嬰期修士來,在這城中悄悄將自己殺了,聖水城只怕也不知道,就算日後知道,也不會為了這等小事前去斬殺一個元嬰期修士。

    他走出乾坤塔,向坊市走去。與玉龍帝國相比,坊市裡出售的物品有許多不同之物,畢竟這裡臨海,多了許多種海中妖獸材料,以及一些海洋中特有的物產,材料的價格與玉龍帝國自然大不相同。

    其中陸地的靈藥價格昂貴,而海中妖獸材料,以及海洋中特有的物產,價格則便宜得多。丹藥與靈器的價格卻較玉龍帝國略高上一兩成。只是杜子平知道以自己的煉器水平,便是煉上萬把件也湊不足七百萬塊玉晶。

    三個月後,聖水城的海域上有一艘巨船正破浪前行,速度之快,較金丹期修士飛行也不遑多讓。杜子平與一個年約四旬的儒生並肩站在船頭。

    原來,那日杜子平看到天晚,這才發覺自己居然在城中沒有居所。他便打聽一下,可否在城中居住,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

    這城中靈氣旺盛之地居然已經盡數有主,他無法居住,只要住在城中凡人的客棧了。整個聖水城雖然都有靈氣,但凡人居住之所靈氣就稀薄得多,如果杜子平只是一個引氣期,或胎動初期的修士,或許還可以接受,但他現在已經是金丹中期的修士,這根本不夠他修煉的,無奈之下,他只得先住在客棧。

    第二天,他一打聽,這才知道,由於聖水城不許鬥法,這無形當中便對修士進行了庇護,因此吸引了大量的修士在城中購置與租賃洞府,即便偶爾有空置的,也有許多人在排隊等待,杜子平想要租用或購置洞府,最快也得二三百年。

    看到這裡,杜子平立即急了。如果沒有洞府,修煉速度如蝸牛爬一般,這也就罷了,但他也別想再賺取玉晶了。原來在聖水城要想賺取玉晶,杜子平只有三種方法,一是出去獵殺妖獸,用妖獸材料換取,二是完成任務,來獲得玉晶,三是通過煉器、煉製陣盤等手段來賺取玉晶。

    獵殺妖獸,風險高不說,如果讓蠻神宮的人知道杜子平在這裡,只怕就會派人來襲殺,而且,那血沙谷的事情雖然過去了,但並未真正擺平,杜子平在這裡獵殺妖獸,只怕要花數十年乃至百餘年,沉水閣三大閣主一旦出關,只怕又有波瀾,因此這條路對目前杜子平而言,並不適合.

    至於通過煉器、煉製陣盤等手段,則需要有火源。他雖然有碧靈血焰,但如果只是為了給自己煉製寶物,那到是綽綽有餘,但如果要為了賺取玉晶,他的碧靈血焰耗費靈力太多,就不夠用了,只得租用地火室。

    但聖水城中的地火室大部份都在洞府裡,並不對外,只有少數才向外出租,但租用費用太高,杜子平算下來,加上這筆租用費用,煉器與煉製陣盤的利潤薄得可憐,根本不能湊足這七百萬塊玉晶,因此,他只有這第三條路可選。於是他便選擇了元嬰期任務中的第一項,結果他的陣法水平,完全得到認可,便留了下來。

    他現在還想著當日接受任務那一刻的情形。接受這項任務的共有四人,他是最後一個,修為最低,其餘三人都是金丹九層。在經過測試,杜子平的實力與陣法水平都得到認可,這才見到了發佈任務之人.

    發佈任務的是一個元嬰初期的老嫗,彷彿隨時都會摔倒,杜子平一見之下,便知道此人只怕過不了多久便會面臨元嬰之禍。元嬰期的修士,數萬年以來,從來就沒有人壽終正寢的。

    倘若是那些還有潛力進階的元嬰期修士,元嬰之禍反而會推後,那些潛力已盡的修士在壽終正寢之前,全都遭遇元嬰之禍,自天龍逸士以降,無人例外。

    果然,那老嫗看了四人一眼,張口就說:「老身陰三姑,壽元已經無多,估計元嬰之禍近幾年便全降臨在我的身上,但老身有一個弟子,是雲島島主的女兒。雲島島主三年前來信,要她回去繼承島主之位,因為他也要面臨元嬰之禍了。」

    其中一個長著紅面膛儒生打扮的接受任務者說道:「雲島?居然這麼遠,便是我不停息的飛行,也要十年之久。」此人名為孫長,一身火屬性法力,極為精純。

    那陰三姑道:「不錯,就是因為雲島太遠,我只怕已經沒有時間護送她回去,所以才要發佈這項任務,你們四人修習了我留下來的四靈陣,即便是元嬰三層的修士,也足以一戰,但此陣非陣法大師不能領悟,因此我在發佈任務之時,才要求必須是陣法大師。」

    杜子平也沒有想到這一去就要十年,心下便有些躊躇,其餘三人面色也微有變化。那陰三姑看了一眼,知道眾人所想,說道:「如果四位覺得有些不滿意,我可以再加上十萬塊玉晶,但如果你們還不願意,我只能另請他人。」

    杜子平等四人見這陰三姑如此大方,又想按這老嫗所說,四人聯手堪比元期初期的修士,此行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便一一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杜子平等四人便開始熟悉這四靈陣。這四靈陣每人瞭解的內容不一,按這陰三姑的說法,只要四人將各自的內容熟練,只要施展,便會自行配合在一起,絕無半分破綻。

    「怎麼樣,家師這艘靈舟,速度還中諸位的意吧?」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船艙中走出一個體態妖嬈,容顏俏麗之極的女子。這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年紀,不過修為已經是金丹四層,此人正是杜子平等四人此次所護送之人,雲島島主之女凌雲燕。

    凌雲燕走了過來,這時,另外兩個金丹九層的修士,婁烈與卓東然,與孫鏜一樣,也是此行護送四人中的另外兩人。

    那孫鏜道:「不錯,此舟遁速極佳,防禦也不錯,普通金丹期妖獸是根本無法破開它的。」

    婁烈也點頭道:「有了這艘船,此行的危險大大降低。本來凌姑娘帶了幾個人,我還有些擔憂,現在看來,便可大為放心了。」

    杜子平卻是心中暗暗警惕,此行絕非像婁烈想像的那般順利,否則那陰三姑也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找人來護送了,而且這凌雲燕作為雲島島主之女,身邊有兩個侍女與一個老嫗,修為居然都僅僅是胎動六層,這也令他感到奇怪。

    要知道雲島島主也是元嬰期的高手,身邊肯定有金丹期的修士,為了他女兒的安全,怎麼著也會派一個金丹期的高手。

    凌雲燕微微一笑,便與四人閒聊起來。此女修為雖然不算太高,但所學頗為淵博,談起修煉一道,一點也不比孫鏜等金丹期九層的高手差。杜子平與這幾人交流修煉心得,覺得大有裨益,其餘幾人也是如此,於是,路上,眾人便隔三差五交流一下心得,到也輕鬆愉快。

    一年後,五人正在船上閒聊。那卓東然說道:「說起來,我在金丹期頂峰已經很久了,如果百年內再無法結嬰的話,此生結嬰便無望了,壽元也就沒多久了。只是結嬰對肉身的要求極高,對咱們人類修士而言,修煉肉身最為艱難。」

    婁烈也道:「不錯,普通的煉體術用處不大,高端的煉體術過於難得,而且就算得到了,修煉時間也太長,咱們也是耗不起的。」原來他的處境與卓東然相似,也是面臨這種情況。

    那凌雲燕卻道:「有一種法子,倒是適合這種情形,便是服用一種名為金髓丹的丹藥可以大幅提升肉身強度。」

    「金髓丹?」卓東然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丹藥,抬起頭又看了看眾人,發現杜子平等人與他表現完全相仿,顯然也是不知道此丹。

    凌雲燕笑道:「諸位沒聽過此丹也不稀奇,便是家師要不是有一次從上古修士的遺書中發現此蛋,她也同樣並不知曉。」

    卓東然聞言,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凌姑娘,不知你是否有此丹方?」

    凌雲燕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此丹方我恰好在手頭,可以給大家一觀。也算是小妹與大家相識一場的禮物。」

    卓東然與婁烈聞言大喜,本來他們對結嬰幾乎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有了此丹,便多了一分機會。孫鏜雖然年紀較輕,但這種好事自然也不會拒絕,杜子平更加不會反對。

    凌雲燕取出一枚玉簡遞給四人。那卓東然率先接過,用法力激發之後,空中便出現一個丹方。眾人都暗記下來。

    眾人記下來之後,那卓東然皺眉道:「此丹雖然不錯,但這主藥千年血參,實在難道,據說血沙谷中到有,但血夜叉一族,對血參需求極大,不肯對外出售。」

    婁烈道:「這千年血參也不是沒有機會,我百餘年前在聖水城就曾經見過。實在不行,等回到聖水城,再發佈求\購千年血參的任務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9 16:43
第511章 銀鯊群

    杜子平卻是頗為欣喜。他本來對這金髓丹並不感興趣,他肉身之強遠勝諸人,普通煉體丹藥對他肉身提升已經極為有限。但這金髓丹提升肉身實力的原因是可以激發人體中精血的力量,這對他來說,卻是頗為渴望的。

    他的化血大法便是挖掘體內精血力量,這金髓丹只怕對化血大法也有功效,而且那化龍決修煉中,若是能將精血力量挖掘出來,也大有助益。

    至於這千年血參,他手中到是有兩株,這正是當年萬青雲留下的。他本來準備進階至金丹期後再服用,但結丹之後,他頗有奇遇,這兩株千年血參一直保留到現在。除了這千年血參外,其它的配藥還算容易,因此,這金髓丹到是挺適合他的。

    就在此刻,巨船突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有人前來襲擊!」杜子平立即反應過來,其餘幾人也站起身來,向海面上望去。只見在陽光的照耀下,海面上銀光閃爍,形成一片瑰麗的景象。

    「銀鯊!」杜子平一眼便認了出來,當日他前往聖水城中之時,便遇到這樣一群銀鯊。這些銀鯊修為都是胎動期,但數量眾多,聯手一擊,也是威力極大。

    其實這些人之前便已經發現這群銀鯊,但都認為它們不可能來攻擊這艘巨船,畢意這艘巨船防禦驚人,妖獸便是捕食人類,也不肯找這樣的硬石頭來啃。

    凌雲燕臉色一變,隨便恢復正常。別人沒有留意,但杜子平卻發現她臉上這一瞬間的變化。

    孫鏜道:「這些銀鯊定是有人操縱,否則不會如此。」說話之間,只見海面上銀鯊一齊仰頭,海面上波濤大起,無盡濤浪直接席捲向巨船。瞬間化為霧氣,將巨船籠罩,立即又化為寒冰,將巨船凍住。

    這些銀鯊還懂得冰屬性的神通!巨船一個晃動,船身上的冰層碎裂,紛紛落了下來。這時,只聽見「咻!」「咻!」「咻!」十餘隻鋒利地冰箭從空中突兀冒出,朝向巨船射來。

    杜子平等人臉色一變,這些冰箭威力極大,只怕這巨船抵禦不住。孫鏜冷哼一聲,右手一伸,一朵三色火焰從掌心中飛出,隨即化為一頭三色孔雀,雙翅在空中一扇,身體一旋,便將這十餘隻冰箭捲入,化為無形。

    凌雲燕卻嬌叱一聲,玉手一伸,一張手帕飛出,向船底飛去,這時,眾人臉色大變,原來有一股巨大的水柱從海底飛出,直奔巨船。當時眾人只顧得銀鯊,而這水柱在海底升起,與海水混為一起,又不易分辨,將眾人瞞了過去。

    這張手帕一卷,便將這巨大的水柱裹住,橫移數丈,但見一道直徑達數丈的水柱凌厲之極地飛出,在海面上宛如升起一條巨龍,居然帶得巨船都橫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孫鏜等人臉色都是一變,倘若這水柱擊中巨船,只怕巨船還真防禦不住。剛才若非凌雲燕,眾人只怕要陷入苦戰。

    杜子平卻冷哼一聲,卻見海面上彷彿被利劍劈開一般,一股鮮血湧了出來。接著,海水中傳來一聲巨吼,似是一個受傷的野獸大吼一般,隨即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好劍術。小賊,你等著。」但見銀光閃爍,這些銀鯊似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這些銀鯊來得快,去得也快,孫鏜等人儘是面面相覷。杜子平卻眉毛一挑,叫道:「可惜,可惜。」

    那孫鏜問道:「杜老弟,可惜什麼?」

    杜子平道:「這群銀鯊有一頭妖王,我本想趁其不備,一舉擊殺,誰知此獠奸詐之極,這一劍只是傷了他。」原來,他曾經與銀鯊群鬥過,知道這銀鯊群中定有一個金丹期的妖王,若不將其殺死,這些銀鯊是不死不休,適才那巨大的水柱便是銀鯊王所發,它這一擊,沒有傷到眾人,卻讓杜子平推算身形所在,便動用無影神劍,擬將其斬殺。

    這銀鯊王躲在魚群之中,氣自掩蓋得天衣無縫,根本不能用靈識探出,倘若不能殺了妖王,這些銀鯊雖然只是胎動期,但數量實在太多,他們雖然都是金丹期頂峰的修士,又有四靈陣,也不敢說一定穩操勝卷。

    眾人更是吃驚,杜子平這一劍,他們全然不知。剛才那水柱,由於是在海底之下,眾人又被銀鯊所吸引,未能提前發現,已是難能了,而杜子平這一劍卻這般無聲無息,無影無蹤,當真是可怖之極。倘若杜子平與他們為敵,有誰能避開這樣一劍?

    想到這裡,卓東然與婁烈臉色大變,孫鏜雖然面帶笑容,卻也有些勉強。杜子平將三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只做不知,卻轉頭對凌雲燕說道:「凌姑娘好敏銳的靈識,只怕不在令師之下吧。」

    凌雲燕一怔,嬌聲一笑,說道:「杜兄開什麼玩笑,我的靈識雖然比同階略強上些許,哪裡及得上家師這元嬰期的前輩?」

    杜子平道:「這可奇了,適才那銀鯊王在水下一擊,我等發現之時,已經遲了,但凌姑娘卻提前知曉,若不是靈識敏銳,難不成凌姑娘事先便知曉有銀鯊王前來襲擊嗎?」

    凌雲燕一滯,微笑道:「杜兄,你適才那一劍,無影無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講給大家聽聽嗎?」

    杜子平哈哈一笑,說道:「凌姑娘說笑了,這是我的壓箱底的手段,怎能對外公佈?」

    凌雲燕道:「彼此彼此,我這手段也不方便對人言。」

    杜子平碰了一個釘子,到也不惱,繼續說道:「本來是這個理,但是現在情況有些特別。我們四人此行要保護姑娘的安全,倘若對姑娘絲毫不瞭解,或是對敵情茫然不知,只怕保護不力,我們受些折損也就罷了,姑娘要是有個閃失,只怕……」他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孫鏜等三人卻是心中一動,那卓東然性子急燥,率先說道:「杜老弟說的不錯,咱們也這是為了此行順利。」

    那凌雲燕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修煉的是水屬性功法,有一門神通對水下靈氣波動頗為敏感而已。至於此行有什麼危險,家師與家父似乎知道些什麼,但誰也沒有告訴過我,因此我也是不清楚。」

    她這一手如封似閉,用得著實不錯,表面上看是把問題解答了,但實際上卻什麼也沒有說。這時,她身邊的一個侍女說道:「杜公子,為了此行順利,大家配合默契,你也把你那手神通給大家講講嘛。」顯然此女適才見凌雲燕受窘,心中不忿,便來找場子。

    還未待杜子平回話,那凌雲燕斥道:「柔菊,你休要胡說,杜兄適才純是為了保護你我的安全,你怎麼這樣不知好歹。」

    隨即,她轉頭又對杜子平說道:「杜兄,你休要與她一般見識。你們四人布下四靈陣,便是最大的默契,哪裡還用什麼其它手段?」杜子平微微一笑,便不言語了。

    卓東然等三人均想:「這柔菊言詞鋒利,膽量不小,面對金丹期修士,居然毫不畏懼,估計在雲島地位也不一般。這凌雲燕也會做人,看來平日裡歷練也是不少,但明顯有意隱瞞著什麼。不過這杜子平卻也是有些高深莫測。」

    孫鏜道:「不知這銀鯊群會不會再來。」

    杜子平道:「我那一劍,令它受傷非淺,一時之間,只怕是不會再來了,等它傷好了,咱們早就走遠了,料也無妨。」

    凌雲燕張口欲言,卻又忍住。那柔菊卻道:「若是有人給這頭銀鯊王治傷呢?」杜子平心中一動,那卓東然卻笑道:「這茫茫大海之中,有誰會給這樣一頭銀鯊王治傷?」

    這時,天色已晚,眾人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杜子平卻又不禁盤算起凌雲燕主僕適才的表現。那凌雲燕的靈識確如她所言,雖然較同階略強些許,但別說與陰三姑比肩,就是與卓東然三人相比,都差了好大一截,那麼她能事先發現銀鯊王襲擊,只能說她早有準備。

    再聯想一下柔菊所說,有人為銀鯊王治傷。杜子平更是喃喃自語道:「難道雲島有人不想讓她回去繼位?」

    次日一早,眾人又來到船艙上,閒聊修煉之事,但杜子平注意到,凌雲燕似是有些神不守舍,似是擔心什麼?等到中午時分,杜子平猛然站起來說道:「銀鯊群又來了。」

    卓東然將靈識完全放開,卻全無所得,又見孫鏜與婁烈也是一付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但哈哈笑道:「杜兄弟,不要太緊張,咱們哪來這麼差的運氣,天天都碰上銀鯊群啊。」

    杜子平道:「距此六十餘里,有三群銀鯊群,每一群都不亞於昨日。」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這杜子平的靈識也未免太強悍了吧,居然能輻射方圓六十餘里,這較元嬰初期的修士也不遑多讓,莫非是他吹牛?

    就在眾人將信將疑之際,遠處一道銀光閃過,眾人心中一動,果然又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9 16:43
第512章 玄風一梟

    不一刻,那三群銀鯊便靠近過來。卓東然望著這一望無際的鯊魚群,心中一動,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叫道:「這是玄風一梟!」

    此言一出,那婁烈與張鏜臉上同時變色,一起望向凌雲燕。凌雲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此人。」

    婁烈道:「玄風一梟也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他怎麼敢來打你的主意?」

    凌雲燕道:「此人的師父曾被家父所傷,後來聽說他又參與一個什麼名叫桃花宗的秘密組織,有了靠山,因此敢來伏擊於我。」

    婁烈依然不解,問道:「他怎麼知道你會回雲島,而且知道陰前輩不會隨行。」

    凌雲燕道:「大約兩年前,家師與一夥修士起了爭執,便鬥起法來。對方亦有元嬰期修士,結果兩敗俱傷,不料這伙修士便是桃花宗的,便惹來了這個玄風一梟。這玄風一梟對家師與家父的手段都頗為瞭解,知道你們定然學會了四靈陣,真身不會露面的。」

    「桃花宗?」杜子平吃了一驚,連這裡都有桃花宗的勢力。他又問道:「這玄風一梟有什麼了不起的?」

    孫鏜一怔,說道:「你連玄風一梟都不知道?」

    杜子平道:「我平日裡只是苦修,對外界事情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這玄風一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孫鏜道:「這玄風一梟在金丹期修士中可謂是大大有名,但此人到底是什麼修為,卻是極少有人知道。因為此人有一項本事,可以操縱大海中的銀鯊群,所以他一項不會出手,只是下令銀鯊群為他做事。」

    杜子平眉頭皺起,這三大群銀鯊群可不好對付。雖然他們四人的四靈陣威力極大,但這玄風一梟也不是單身一人,他們若在這銀鯊群上耗費大量法力,等筋疲力盡時,敵人再現身,那就凶多吉少了。

    如果這巨船要被銀鯊群毀掉,那就更麻煩了,雖然他們可以飛到空中,躲避銀鯊群,但空中飛行,耗費法力極多,還得找地補充法力,這樣一來,到底雲島的時間便會大大增加。空中的妖獸眾多,還有桃花宗修士,這只是不得已才會採取的手段。

    他又做出隨口一問的架勢,說道:「那桃花宗又是什麼組織?」

    孫鏜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眾人將目光瞧向凌雲燕。凌雲燕道:「桃花宗是新近冒出的組織,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桃花宗往往用媚術勾引修士為他們效力。」

    說時遲,那時快,那銀鯊群已來到巨船周圍,向杜子平他們狂轟濫炸起來。杜子平道:「動手吧。」那卓東然與孫鏜一言不發,便施法起來,而婁烈卻喃喃咒罵。

    卓東然的法寶是一柄青色飛錐,不但運行軌跡詭異,遁速奇快,還不時發出道道青色風刃;孫鏜的法寶是一隻銀塔,那銀塔發出銀光,每一道銀光閃過,都有十幾條銀鯊被吸入銀塔之中;那婁烈的法寶則是一根玉尺,可以發出元陽聖火。那些銀鯊都是胎動期的修為,哪裡是對手,但都悍不畏死,勇戰不退。

    杜子平則將赤血幡展開,擊殺銀鯊,吸納其精血來增強赤血幡的威力。不過小半個時辰,那銀鯊已經有數百餘被四人所擊殺。

    杜子平暗自想道:「這銀鯊數量太多,實在是殺不勝殺,倘若能將這玄風一梟引來除掉,這才能解決眼下的危機。」只是他想得到,玄風一梟也清楚,想讓他上當,那是極難。

    這時,那卓東然見銀鯊數量眾多,眉頭一皺,右手一點,那柄飛錐在空中以一化二,化為兩條青色蛟龍,一左一右,在銀鯊群中一劃,立即又有十餘條銀鯊被剖成兩半。這時,鯊群裡躍出兩條銀鯊來。

    這兩條銀鯊,在空中化為人形。說是人形,其實也很勉強。只是生有四肢,身上覆滿魚鱗,頭也是魚頭。這兩頭銀鯊現出人形,把手一揚,便是十餘隻拳頭大小的銀色光團,迎了過去。

    杜子平知道這是金丹期銀鯊的天賦神通之一,玄水神雷,威力極是強大。那卓東然見了,冷哼一聲,那兩條青色蛟龍將聯在一起,將身體一盤,猶如小山一般,擋在他的身前。那玄水神雷擊在那兩條青色蛟龍身上,只見銀光閃爍,那兩條青色蛟龍卻是動也不動。

    銀光閃爍當中,只見一條青色蛟龍將身體一伸,化為數十丈長短,張開巨口,發出一聲長嘯,只見那兩條銀鯊方圓百餘丈的海面波濤湧出,被那條青色蛟龍吞入腹中,那兩條銀鯊,也站立不穩,緩緩地向那條青色蛟龍飛雲。

    杜子平雖然知道這兩條銀鯊只是金丹初期,絕對不是卓東然的對手,但也沒料到,這卓東然只是稍顯威能,便讓這兩條銀鯊立感不支。

    這時,另一條青色蛟龍,又化為一道匹練般的青光,向這兩條銀鯊斬去。這時,海面上突然掀起一個直徑十餘丈的水柱,直接在那條青色蛟龍之上,轟的一聲,那青色蛟龍立即被擊散。那兩條銀鯊立即得到自由,忙向海裡一鑽,但有一條銀鯊躲得稍慢,仍發出一聲慘叫,海面上灑了一股鮮血。

    那卓東然卻是心中一驚,剛才那掀起水柱的修為並不在他之下。他本以為這兩條金丹初期的銀鯊便是兩個銀鯊王,剩下那個也強不到哪去,萬沒有想到這條銀鯊王會這般了得。

    只是他靈識一掃,更是吃了一驚,那孫鏜與婁烈分別與一隻銀鯊鬥得正歡。那兩隻銀鯊一個化為人身施展十餘柄白色飛劍,飛劍上還不停地釋放玄水神雷,與婁烈玉尺釋放出來的元陽聖火鬥個不分上下。這條銀鯊所化的人身可比那兩條強得多了,看上去與人類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上身精赤,下身只穿一條短褲。

    另一隻銀鯊卻仍是妖身,口吐白光,抵住那孫鏜的銀塔,一時之間也是處於膠著狀態。這兩條銀鯊都有金丹後期的實力!卓東然看到這裡,心中一動,這三群銀鯊中並非只是銀鯊王才是金丹期!

    海面上又掀起數個巨大的水柱,向卓東然擊來。卓東然忙施展飛錐法寶迎了過去。他暗暗算計,是否要讓四人施展四靈陣,將這三頭銀鯊王一舉擊殺呢?

    這時,遠處水面又浮現出七條銀鯊,其中兩條已經是金丹中期的修為,餘下五條都是金丹初期,當中便有適才險些被卓東然斬殺的兩條。

    卓東然看到這裡,心下計議已定,待這七條鯊靠近過來,便施展四靈陣,將這十頭銀鯊盡數斬殺。

    他正待傳音給杜子平等三人,卻見杜子平長嘯一聲,身體離開巨船,向那七條銀鯊飛去。卓東然大驚,這杜子平走得這麼遠,四靈陣就布不成了,而杜子平以一對七,哪裡會得勝?

    他叫道:「杜兄弟,不可冒進,快些回來!」但杜子平遁速何等之快,他這句話尚未說完,杜子平已經臨近那七條銀鯊了。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一條金丹中期銀鯊正欲施法,身體卻在海水中一翻,碩大的魚頭不知為何便掉了下來。海面上儘是鮮血。

    餘下六條銀鯊知道不妙,身體急忙升起一層銀光,將全身護住。這是它們的護體神光,堅硬之處,較普通修士的防禦法寶猶勝一籌。

    只是其中一條金丹初期的銀鯊反應略慢一絲,身體不知被什麼剖成兩半,五臟六腑都灑入海水當中。

    杜子平仗著無影神劍,打了一個出其不意,一舉擊殺兩條銀鯊,這時,那卓東然的「快些回來」剛剛說出。

    杜子平身體在空中一轉,便要折向巨船。餘下五頭銀鯊吃了這麼大的虧,哪裡肯讓杜子平回去,但見數十枚玄水神雷向他飛來。

    杜子平身體在空中一扭,這數十枚玄水神雷盡數擊在他的身上,卻全擊了一個空。卓東然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杜子平神通之詭異,當真是罕見罕聞。先前那殺人於無形的手段,他們事先知道,不過親眼所見,仍是震驚不已,但後來避過這數十枚玄水神雷的神通更是匪夷所思。

    這數十枚玄水神雷擊了一個空,立即轟的一聲,炸裂開來,發出無盡的白光。只見杜子平的赤血幡一裹,便將全身護住,那白光一陣閃爍,也漸漸地黯淡下來。杜子平身形浮現,一聲長嘯,身體便向巨船飛來。

    適才那數十枚玄水神雷若是擊在杜子平的身上,即便赤血幡威力了得,杜子平也是招架不住,但這樣只是被玄水神雷炸烈的光芒波及,威力大降,赤血幡則可以保證他毫髮不傷。不過,這數十枚玄水神雷威力也非同小可,卓東然三人見了,對杜子平這赤血幡更也是心生忌憚。

    這時,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想走,還是留在這裡吧。」聽到這個聲音,船上的凌雲燕臉色大變,這正是那玄風一梟。別人不知玄風一梟的實力,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這玄風一梟,便是不用銀鯊群,在金丹期修士中也是罕逢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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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白衣麗人

    那玄風一梟的聲音剛落,空中便飛來百餘丈長短的九條墨綠色長蛇,在空中一繞,便將杜子平數百丈的空間封死。

    杜子平大喝一聲,一道紫色飛劍飛出,上面閃爍著雷光,這一劍正劈在一條長蛇的蛇首。轟的一聲,那條長蛇軟綿綿地垂了下來,現出本相,是一條墨綠色的軟鞭。杜子平身形急轉,便從這空隙中飛出。

    只是這個方向卻是與巨船所在相反,杜子平正欲轉身,那條軟鞭一抖,與其餘八條長蛇一起,化為一片森林,將杜子平困在當中。

    卓東然叫道:「咱們快去救杜兄弟。」這時,他隱約明白杜子平的意思,現在出手的人八成是玄風一梟,杜子平此舉便是要將這玄風一梟吸引過來,四人聯手,施展四靈陣,好將其除去。只要玄風一梟一死,那些銀鯊群便不會死纏著他們,便不足為懼。

    他看得明白,孫鏜與婁烈也清楚得很,自然也瞞不過玄風一梟。這玄風一梟何嘗不明白杜子平所想,但這四靈陣實在太強,他便是有銀鯊群相助,也不敢說穩操勝券,因此明知杜子平有意使詐,他也要冒險前來。

    這時那三頭銀鯊王與幾頭金丹期銀鯊死命攔著卓東然等三人,而那些胎動期的銀鯊卻向那艘巨船發起一輪猛功,凌雲燕急忙施法,穩住巨船。

    杜子平那柄霹靂神劍飛起,在森林中劈來斬去,但見雷聲陣陣,枝葉紛飛,杜子平也無法衝出,但這玄風一梟耐心極好,只是操縱法寶變化無數株樹木,真身不肯顯現。杜子平知道此人定然隱藏在一旁,只要自己稍露空隙,便是施展雷霆一擊。

    他暗運日月魔眼,瞧到森林邊上有一個身穿金黃色衣服瘦高人影,知道此人定是玄風一梟,但他也沒有一舉擊殺的把握。倘若他沒有將無影神劍暴露,倒是有八成把握一擊必殺,但這玄風一梟極為謹慎,估計難度不小。

    他擊敗玄風一梟不是一件難事,但對方遠遁,用銀鯊群來攻擊,那就麻煩了。於是他在鬥法之中,故意露出幾個破綻,引誘對方,哪知這玄風一梟仍舊沒有舉動,想來他也是沒一擊必殺的把握。

    杜子平在這次鬥法之中顯現的實力,絲毫不遜於金丹後期的修士,玄風一梟可不想羊肉沒吃成,反惹一身騷。

    杜子平知道若不再顯示一些實力,同時再處於險地,這玄風一梟還是不肯上當。而卓東然等三人一時之間,也無法衝過來相助。他長嘯一聲,又是一柄赤紅色的飛劍升起,上面還燃燒著烈火,正是他那柄與赤陽炎光合二為一的烈焰神劍。

    這烈焰神劍對付這一片森林更為有效,每一劍下去,便有數株樹木被焚燬。他雙劍一幡全力施展,已是極限,再無餘力動用第四件法寶,雙劍一個盤旋,海面便露了出來,他身體向下一沖,便要衝入海水當中。

    就在此刻,那玄風一梟身形突然從海面升起,一道烏光閃電般地奔杜子平而去。凌雲燕一眼瞧見,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這時,杜子平身影陡然停在空中,水面上那玄風一梟的倒影飛出,正擊在玄風一梟的後背。轟的一聲,那玄風一梟身體在空中頓了一頓,他早已防備杜子平的無影神劍,用法寶將全身護住,到是救了他一命。

    杜子平的控影術一擊未果,早在他意料之中,一朵血雲飛出,裡面一百零八隻血獸聚集在一起,化為一條五爪金龍,一爪便拍了過去。

    咔擦一聲,只見兩片軟甲從玄風一梟的身上滑落,他身體落到海水當中,一群銀鯊將他護住,急速向遠處遁去,只見海面上升起數十里長短一圈白色霧氣,滾滾而逝。那條五爪金龍,龍爪向海裡一撈,又抓起十餘條銀鯊,其中一條居然還是金丹初期的修為。

    這些銀鯊瞬間化為烏有,五爪金龍在空中一個盤旋,又化為一團血霧,回到杜子平背心,消失不見。

    杜子平向遠處鯊群逝去的方向說道:「算你走運,不過這一擊,只怕你這幾年也恢復不了元氣。」

    他身體一折,便飛回到巨船之上。那凌雲燕上前說道:「多虧杜兄大展神威,擊敗這玄風一梟,不然此人實力驚人,奸詐似鬼,對四靈陣又知之甚詳,還真不好對付。」

    在離杜子平百里之外一座極小的荒島,島周圍圍繞著無數條銀鯊,島上有兩個人。一個是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另一人身穿金色衣服,正是那玄風一梟。只見他面無血色,整個右臂瘦小得不成比例,彷彿是剛出生的嬰兒手臂,只是剛出生嬰兒的手臂膀也絕不會像他這樣幹癟枯焦。

    那黑衣人道:「老二,怎麼你有七寶蛟鱗甲護身,還會被傷成這個樣子?」

    那玄風一梟咬牙道:「那人一擊當真可怕,那七寶蛟鱗甲被撕成兩片,我現在體內還有一股詭異的力道要吞噬我的精血,被我用九皇丹暫時壓住,否則,我都來不了這裡。」

    那黑衣人道:「這丫頭怎麼會請出這樣一個高手?這可棘手了。」

    玄風一梟道:「三教主生死不明,現在只能希望二教主與大教主出關,才能阻攔得住。否則,這丫頭回到雲島之上,咱們就大事不妙了。」

    黑衣人道:「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老傢伙居然還有這一手,一個能懸崖勒馬,臨死前召回那丫頭,並且在全島放出聲明,讓那丫頭繼承島主;一個放手一擊,將三教主打得生死不明。」

    玄風一梟道:「也是二教主與大教主閉關,否則,那裡輪到這兩個老傢伙逞兇。」這兩人正談話之間,只見空中白光一閃,一柄三寸長短的白色短劍飛來,那黑衣人一把接了過來,眼睛一亮,說道:「這是二教主的飛劍傳書,想必她已經出關了。」

    玄風一梟精神一震,說道:「二教主說了什麼?」

    那黑衣人道:「她在那海天島上,讓咱們過去。」

    玄風一梟道:「我若是沒有受傷,只需三日即可,但現在嘛至少要十天的路程。」

    那黑衣人道:「無妨,二教主在海天島至少要待上一個月,咱們還來得及。」說完,兩人化做兩道遁光,向遠處飛去。

    過了十日,這兩人來到一處面積有數十里的小島上,正是那海一島。島上紅花綠草,處處都是,野鹿奔騰,海鳥飛翔,環境優美之極,裡面更有三五個美人嬉鬧,恰似人間仙境。

    兩人落到島上,被那幾個美人看見,便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其中一個美人笑道:「這不是大島主與二島主嗎?怎麼才來?」這美人說話之極,腰肢微微抖動,恰似風中的一朵芍藥花,動人之極。

    那黑衣人與玄風一梟瞧得心中一團烈火升起,卻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說道:「蘭姑娘說笑了,我們什麼時候當上島主了?」

    那蘭姑娘道:「那老傢伙死了,那島上不是由你們三人做主?這不是島主,是什麼?」

    黑衣人道:「那老傢伙死了,這島也不是我們三人能做得了主的。蘭姑娘,二教主既然出關,麻煩通稟一聲,我們有要事相告。」

    那蘭姑娘聞言,嗔道:「就知道找二教主,怎麼與本姑娘多說句話,也不成嗎?」她嘴裡這般說著,到也知道事情緩急,不敢不去稟告。

    不多時,那蘭姑娘走了出來,說道:「二教主讓你們兩人進去見她。」

    黑衣人與玄風一梟忙向花叢走去,走入花叢,裡面有一座竹屋。兩人來到屋前,施了一禮,說道:「二教主,屬於風鳴龍、蕭一波求見。」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進來吧。」兩人忙走進竹屋內。竹屋擺設極為簡單,只一桌一床,以及三把椅子。

    床上斜依著一個白衣麗人,這白衣麗人眼角含笑,赤著雙足,看上去有說不盡的嫵媚風情。

    黑衣人與玄風一梟上前施禮道:「參見二教主。」

    那白衣麗人道:「怎麼,你們兩人沒有將那丫頭擒來,居然還受了傷。還有,陰三姑那個老婆子居然這般了得,把我三妹打得現在還重傷不醒。」

    黑衣人道:「是屬下無能。」

    那白衣麗人道:「蕭一波,你上來,我看一下你的傷。」

    那玄風一梟走上前來,白衣麗人玉手一搭,放在那玄風一梟的脈門上,玄風一梟只覺得一陣迷糊,又覺得眼前之人便是心中萬般思念之人,便是為她上刀上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他心中所想,臉上便露出異色。那黑衣人見了,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怎麼這個時候,老二還色迷心竅,這二教主是他能染指的嗎?」

    那白衣麗人咯咯一笑,到也不生氣,一股法力傳入那玄風一梟的體內,臉色陡然一變,說道:「居然是化血大法,而且修為這般深厚。」

    說完,她反手一掌,擊在那玄風一梟的胸口之上,那黑衣人大吃一驚,叫道:「教主,手下留情!」

    這時,那玄風一梟一吐口,吐出一團血霧,神色大為委頓,卻忙說道:「多謝二教主為我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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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妖蛇

    那白衣麗人玉手一伸,拋出一粒紅色丹藥,說道:「把它服下,二十年內你可以恢復元氣,否則這一擊至少讓你百年內實力大損。」

    那玄風一梟道:「多謝二教主。」說完,退到那黑衣人身旁,把這枚丹藥服下,腹中升起一股精力,暖洋洋地甚為受用。

    那白衣麗人道:「你們把此行如何受傷之事,詳細講來。」

    那玄風一梟便將自己前去劫殺凌雲燕之事,一一講述出來。那白衣麗人聞言,緩緩地說道:「這四靈陣當真有這麼可怕?你有銀鯊群相助,也不敢輕易動手?」

    玄風一梟道:「陰三姑那婆子的手段,我知之甚詳,這四靈陣由四名具有金丹後期實力的修士布下,絕對可以力敵元嬰初期的修士。」

    白衣麗人道:「那我就去會一會。」

    玄風一梟道:「這……」

    白衣麗人眼波流轉,說道:「你擔心我不是對手?」

    玄風一梟道:「屬下不敢懷疑二教主的能力,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如等大教主出關後,一同行事,便穩操勝券了。」

    白衣麗人道:「大姐她出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快了,可能就是明天,慢了,過個百十年也有可能。此事不能耽擱,一波,你身受重傷,只怕操縱那銀鯊群都力所未逮,便先回去,風鳴龍,你也護著一波,一同回去,我自行會一會那四靈陣。」

    玄風一梟張口欲言,黑衣人想要阻止,卻又不敢,急忙搶上一步,說道:「那恭祝二教主馬到成功!」

    白衣麗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們退下去吧。」

    待這兩人走後,那白衣麗人自語道:「陰三姑能擊敗三妹,她的手段到也不可小瞧,不過料想她也無再戰之力,不過,這四靈陣被傳得神乎其神,我也得準備一下。」

    她又向外面叫道:「蘭兒,我讓你準備的材料,你準備怎麼樣了?」

    那蘭姑娘走了進來,說道:「蘊靈土與明心液已經到手,不過五行木還在找。」

    那白衣麗人道:「五行木最為關鍵,蘊靈土與明心液只不過加速融合五行木與我本命法寶的融合速度,倘若沒有就是多花時間罷了。那丫頭到雲島還需個十年八載,且先不急,我等幾年再說。」

    這玄風一梟被杜子平擊敗後,一連三年,杜子平他們也沒有再遇到什麼大的變故,偶爾有幾頭金丹期的妖獸,遠遠地望見這裡實力驚人,便遠遠地遁走了。初時,眾人還擔心玄風一梟傷癒後前來報復,但時間久了,這玄風一梟也未在出現,眾人也慢慢地淡忘了,只有凌雲燕依舊擔憂。

    這一日,杜子平等人正在船上,見遠處海面波濤凶湧,眾人用靈識一探,那卓東然率先說道:「原來是一條金丹五層的水蛇,見了我們,居然不逃,也罷,讓我來發筆小財。」

    到了卓東然等人修為,那金丹五層妖獸的妖丹以及一身靈材也是難得,到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物事,卓東然這樣一說,便誰也不再與他爭奪這條水蛇了。

    杜子平靈識勝過眾人許多,卻發現這條水蛇的與眾不同之處,但也沒有多說。只是看著那卓東然向那海面飛去。

    卓東然人在空中,那軟鞭法寶飛出,化為一條青色蛟龍,鑽入海水當中,立時將海面掀起巨大的水浪,直奔那條水蛇而去。

    那條水蛇見卓東然,雙目露出一股陰森之意,長尾一卷,便迎了過去。那卓東然不驚反喜,他本來擔心這條妖蛇不戰而退,在水下,他未必一定追得上。

    那青色蛟龍與蛇尾撞在一起,轟的一聲,那青色蛟龍散去,化為一條軟鞭到卷而回。不過,那巨大的蛇尾也出現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條水蛇知道厲害,身體一扭,便向遠處遁去。那卓東然在海面上飛行,緊緊跟隨,時不是地用軟鞭,攻擊一下,讓那條水蛇受些輕傷。

    他不敢全力一擊,因為這條水蛇的實力也令他驚訝,雖說到金丹四層以後,妖獸的實力往往要勝過同階修士一籌,但這並不是壓倒性的優勢,除非是蛟龍一類的天地靈獸,可以以金丹五層力敵金丹八層的普通修士。不過,即便是蛟龍之類的天地靈獸碰上天才絕豔的修士,修為相當也不會佔優。

    但金丹五層的蛟龍也絕不可以勝得過金丹九層的普通修士,更不用說這條水蛇了。不過,這條水蛇似乎也是異種,卓東然第一擊便察覺到,對方可以硬接下他全力一擊。雖然會受到重傷,但仍有逃跑的能力。

    倘若他一擊將這條水蛇擊得重傷,它便向海底逃竄,卓東然雖然可以入水,但可能就無法擊殺對方了。

    這條水蛇似乎是被嚇傻了一般,只顧向前逃竄,卻不敢逃向海底深處。婁烈看到眼中,說道:「咱們還是快些追上老卓,這條水蛇這般逃竄,只怕裡面有些貓膩,別讓老卓吃虧。」

    杜子平與孫鏜也覺得有理,凌雲燕嫣然一笑,玉手便向四處點了一點,巨船速度頓時快了三成。那凌雲燕道:「這只能是短途加速,之後來得慢下來,希望卓兄快些結束這場鬥法。」

    說話之間,只見那條水蛇猛地竄出水面,全身的細鱗張開,頭上也伸出一隻角來,全身顏色由黑轉紅,雙目之中儘是暴戾之色。

    「化蛟!」這條水蛇身具蛟血脈,而且血脈濃度還不低,因此才能化身為蛟龍。只是渾身顏色斑駁,顯然化蛟還未成功。

    那條水蛇身體一縮,生出雙手雙腳來,蛇巨大的蛇首一張,噴出一道黑色火焰,向卓東然撲去,原來它一直不肯向海底逃遁,是想用這一手神通偷襲。

    卓東然已是金丹九層的修士,一生之間與人鬥法無數。他見這條水蛇不肯向海底逃竄,早有防備。如今見了,他哈哈一笑,身上突然出現一件披風,上面出一層青色風暈,將火焰擋在身外。

    他在火焰中叫道:「看你這條小蛇還有什麼手段。」卻見那條水蛇把手一揚,一粒雞蛋大小的紅色圓珠向卓東然飛去。

    那卓東然臉色大變,這粒圓珠散發的氣息,令他靈魂深處都顫慄起來。這粒圓珠他絕對抵擋不住,但現在想要躲避,卻也來不及了。

    就在那水蛇躍出水面之際,杜子平嗤的一聲,身上覆蓋出一層金鱗,頭上生出兩隻角來,後背也生出雙翼,居然立即將真龍法身施展開來。

    凌雲燕等三人見杜子平這般變化,盡都吃了一驚,還不及說話,杜子平已經飛了出去。這時,正好趕上,杜子平雙手一抱,將卓東然抱住,嗤的一下,從火海中飛出。那粒紅色圓珠也爆烈開來,一股炫目之極的火焰升起。

    凌雲燕、婁烈、孫鏜只覺眼睛一痛,急忙扭頭。那孫鏜叫道:「這是元嬰期修士修煉出的元陽聖火!」

    同時,噗嗤的一聲傳來,那巨大的蛇首彷彿被利刃斬斷一般,摔落下來。只是一點火星也落到那卓東然身上,杜子平急忙鬆手,飛到一旁,卓東然也身子一扭,從披風中鑽出,那件披風忽的一下便燃燒起來,片刻之間化為灰燼。

    杜子平把手一招,將那條水蛇精血封住,然後將它的身體收入法寶囊中。那卓東然此次本想斬殺這條水蛇,結果卻搭上一件法寶披風,而且若不是杜子平相救,他也會隕落。

    他定了定神,對杜子平道:「杜老弟,多謝相救。」

    杜子平道:「小事一樁。」只是他雖然收了真龍法身,臉色卻是比較難看。

    卓東然道:「怎麼,你受傷了?」

    杜子平道:「我沒有受傷,只是我覺得咱們這次似乎是惹禍了。」

    兩人說著,便又飛回到巨船之上。卓東然微一沉吟,也明白過來。這條水蛇用這種寶物,想來背後大有背景,只怕會惹出元嬰期的妖獸或者修士。

    婁烈與凌雲燕也想到這一點,臉色都不太好看。那孫鏜卻道:「事情似乎還不算太糟,剛才那條水蛇所施展的元陽聖火,充其量是元嬰初期修士或妖獸所修煉的,咱們的四靈陣應該能抵擋得住。」

    這元陽聖火與其它靈焰不同,其中含有大量雜質,只有到了步虛期的修士,才能煉製出完全純淨的元陽聖火。元嬰期修士所修煉的元陽聖火也是差異極大。孫鏜修煉了這元陽聖火,對此自然瞭解得多。

    凌雲燕也說道:「諸位放心,這四靈陣的確可以力敵元嬰初期巔峰的修士,只要不被對方個個擊破,咱們就應該沒有問題。」

    杜子平等人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但也沒有心情繼續閒聊,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大約一個月過去,也未見有元嬰期的修士或妖獸出現,杜子平等人心情略好,但內心中仍不敢掉以輕心。

    這日,海面上突然升起一個直徑百餘丈的漩渦,那巨船雖然離著較遠,但也控制不住,直奔漩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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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四靈陣顯威

    杜子平等人立即反應過來,同時一捏法訣。只見杜子平身上升起一道青光,青光一個盤旋,化為一條青龍;孫鏜身上升起一道紅光,升到空中,化為一隻朱雀;卓東然是一道白光,化身為白虎;婁烈則是黑光,化身為玄武。

    這四靈一現身,齊齊一聲大吼,立即傳來一股大力,那巨船便停止在海面之上,不在前行。

    漩渦當中突然湧起一個巨大的水柱,上面站著一個蛇首人身的黑衣婦人。這婦人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杜子平等人心中都是一驚,這是真丹初期的妖獸,也可以說是元嬰期的妖獸。

    這蛇首人身的婦人把頭一搖,便又化為一顆人首,相貌到也頗為美麗,但充滿煞氣,她張口發出冷冰冰的聲音說道:「想不到你們還有這個手段,因此便敢殺了我兒?」

    杜子平等人口中發苦,本來以為只是殺了對方一個得力手下,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哪知竟是這婦人的兒子,這可就不死不休了。

    這四人都是殺伐果決的人物,當下鼓足法力,四靈陣向那婦人滾滾而去,青龍飛舞,激起一片片雷電;白虎狂吼一聲,兩隻前爪虛空一按,但見一道白光湧出,化做無數利刃,瀑布一般地湧去;朱雀雙翅一展,立時空中便化為無邊的火海;玄武身上飛起一個陣圖,將青龍的雷電、白虎的利刃與朱雀的烈焰卷在一起,形成一個法陣,向那婦人飛去。

    那婦人到也不敢大意,飛到空中,又化為一條百餘丈長短的長蛇,將身一抖,身上的黑色鱗片盡數張開,射出無數道黑光,接著長尾一挑,化為一柄長槍,與黑光一齊擊在那陣圖之上。

    那陣圖如一粒石子掉入湖面一般,發出一圈圈漣漪,隨即湧出青、紅、黑、白四色光柱,將那條長蛇裹入。

    轟的一聲,那條長蛇從四色光柱衝出,竟似有幾分惶急之色。隨即這條長蛇落入海水當中,掀起數百枚拳頭大小的水球。每一枚水球迅速拉長,化為一條短矛,向巨船擊了過來。顯然,這水蛇也知道擊毀了這條船,便佔了五成的勝算。

    杜子平等人臉色微變,這條長蛇所用的神通名為水矛刺,胎動期的修士便可以掌握,但這項神通隨著修為的加深威力不斷增強。胎動初期的修士施展這門神通,不過能化出三枚水矛刺,所傷的也只能是引氣期的修士,連胎動期的修士都很難。

    但這條水蛇所施展的水矛刺,讓杜子平等人都感到了威脅,知道任何一枚水矛刺落在他們身上,定會讓他們身死道消。

    空中那四靈又有變化,但見四靈一個盤旋,化為一個龍首虎爪,背生雙翅的怪獸。翅是烈焰、爪是利刃,龍首卻是由閃電組成,胸口還有一個太極圖。

    這頭怪獸攔在巨船之前,那數百枚短矛呼嘯而至,在它身前三尺左右,卻凝成一柄巨矛,狠插入那怪獸的太極圖!

    這數百枚水矛刺之前只能傷及金丹期修士,但匯聚在一起,形成這根巨矛,卻足以殺死元嬰期的修士。這水矛刺的神通已經被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轟的一聲,怪獸的身軀四分五裂,那柄巨矛也斷成數截,落到海面上,又化為海水。這四靈陣果然可以力敵元嬰期的修士。

    那四散分飛的怪獸軀體,再次化為四靈,從四面八方向那條水蛇衝去。那條水蛇也知道厲害,身體飛起,在四靈之間的空隙飛了出去。哪知它快,這四靈更快,身體一折,便追了過去。

    這條水蛇長尾一掃,一陣法術爆裂之聲響起。那條水蛇又鑽了出來,一張口,噴出一股黑霧,向巨船飛去。

    這黑霧尚在空中,凌雲燕便嗅到一股腥臭之味,腦子微微一暈,不由得叫道:「有劇毒!」只聽得一聲鳴叫,那隻朱雀不知何時來到這股黑霧之前。一股火焰迎了過雲,將黑霧迅速裹在當中,只是這火焰也立即變化黑色。

    噗嗤一聲,那朱雀的身體便化為烏有,同時,那黑色火焰也消失不見。孫鏜的身上又升起一道紅光,再次化為一隻朱雀。

    鬥到此刻,那條水蛇已經明白,如果不將這四靈陣徹底摧毀,是別想傷到杜子平等人。那水蛇身體一退,又飛到海面之上,將身體團團盤起,張口一吸,之後便是一吐,卻見無數海水飛起,化為四道粗大的水柱,向四靈迎了過去。

    這時,那玄武身上又一個陣圖,化為青、黃、紅、黑、白五隻圓環,彙集在一起,穿過水柱,迅速落下,那水蛇身體一挪隨即避開。

    這只五隻圓環分開,一陣晃動,忽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一口氣幻化出數千隻一模一樣的圓環出來,紛紛向那水蛇套了過去。

    這次那水蛇躲閃不及,隨便便被第一個圓環套住。它身上浮現出一層黑光,這個圓環便化為碎裂四散開來。但數千隻圓環蜂擁而來,它雖然一開始將百餘隻圓環化為烏有,但這圓環數量之多,終究將它套住。

    這些圓環隨即化為五隻圓環,牢牢地套在它的七寸之處。這五隻圓環越勒越緊,那水蛇也不禁痛苦地扭動起身體,這時那朱雀化為一枚火球,直落下來,這水蛇顧不得頸上的疼痛,張口一噴,便是一股毒液,將這枚火球抵住。

    青龍則一聲長嘯,一道宛如實質的雷光落了下來。那水蛇躲閃不及,被雷光擊中,身體頓時一沉,那白虎便化為一柄利劍,直斬過來,咔嚓一聲,便將這顆巨大的蛇首斬落!

    杜子平等四人雖然知道這四靈陣威力極強,但也沒有料到,這麼容易便將一條元嬰期的妖蛇斬殺。

    隨著那妖蛇的鮮血飛出,一道藍光飛出,正是那枚妖丹。那卓東然離得最近,大袖一抖,一隻玉瓶飛出。那玉瓶放出一道霞光,將那枚妖丹裹住,便緩緩地向玉瓶扯了過去。

    這時,那藍色妖丹上升起一隻三寸多長的水蛇虛影,急速向遠處遁去,正是那妖蛇的魂魄。杜子平身上血雲飛起,將這只妖蛇的魂魄罩住,那妖蛇魂魄見了那一百零八隻血獸,知道已然無倖,身體轟得爆烈開來,但只有一點魂光飛出血雲,落在杜子平的身上。其餘盡被血雲吞噬。

    那孫鏜下手也不慢,一轉手便將這頭妖蛇的屍首收入法寶囊中。只有婁烈與凌雲燕毫無所得,那凌雲燕毫不為意,婁烈的臉色不由得極為難看。凌玉燕道:「四位大展神威,果然了得,這條水蛇是你們四位的戰利品,小妹不敢厚顏分得一杯羹。」

    卓東然聽了,對婁烈說道:「婁兄,等回到聖水城,把這枚妖丹脫手,我分你一半。」婁烈聞言,臉色這才轉好過來。

    要知道這條元嬰期的水蛇最珍貴的就是那枚妖丹,其次是魂魄與屍體,那妖丹一分為二,價值到也與魂魄或屍體相當。

    杜子平卻是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剛才那一縷魂光沒入他的體內,他體內絲毫異處也沒有。他不放心,還用法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也沒有發覺異處,又用靈識與日月魔眼,也是一無所獲。

    這時,卓東然等人才想起剛才那魂光,上前問道:「杜老弟,你可覺得有什麼不適?」

    杜子平搖頭道:「我一絲異處也沒有察覺,這才覺得奇怪。」

    那卓東然說道:「這樣最好不過。」

    杜子平可不相信這元嬰期的妖蛇臨死前這一擊,毫無作用,只是他用盡辦法,也沒有找出不妥之處,也只得作罷。

    孫鏜道:「想不到這四靈陣居然這般了得,我看咱們四人聯手,便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也有一戰之力。」

    凌雲燕聞言,說道:「這四靈陣雖然了得,但面對元嬰中期的修士,仍是敗多勝少。倘若你們不敵,卻也逃不掉。這陣法終究比不了真正的實力。」

    孫鏜卻不以為意,說道:「即便比不了元嬰中期的修士,這也是了不起的手段了。」他心下有一個主意,便是四人以後同進同退,這樣在這片海域中也可稱雄一方了。只是他不知道杜子平等三人所想。

    杜子平心中猜到孫鏜所想,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搖頭。這卓東然頗為貪心,而婁烈心胸狹窄,孫鏜相對直爽一些,四人絕不可能聯手。

    這四靈陣的威力顯露之後,四人心中大定,又加上這水蛇的隱患已除,更解決了一個大問題。這巨船之上又恢復往日的情形。

    一晃數年過去,這一日,那凌雲燕道:「大約再行三個月左右,便可以到雲島了,到時,四位不妨到島上坐坐。」

    海一島上,那白衣麗人手中握住一根一尺多長的硬木,那硬木還閃爍著五色霞光。那白衣麗人道:「這五行木終於到手了,只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否則融入我的法寶當中,威力便會大幅增加。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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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靈寶

    海浪翻騰,空中幾隻不知名的海鳥在空中飛著,望著一艘閃電般飛馳地巨船。船上有五個人,分別是杜子平、凌雲燕、卓東然、婁烈、孫鏜。

    凌雲燕向遠方望去,面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還有一個月,就應該到雲島了,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

    卓東然道:「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凌雲燕道:「到了雲島,我一定要請你們四人坐一坐,嘗一下雲島有名的雲海茶。」

    婁烈眼睛一亮,說道:「雲海茶可是難得很,聖水城曾經有人出價三萬玉晶一兩,都沒有買到。」

    杜子平道:「這雲海茶為什麼這麼特別?」

    婁烈道:「這雲海茶不但可以增強修士的修為,較金丹期服用的靈丹效果更佳,而且還有鞏固魂魄靈識之效。此外,據說,對修煉水屬性功法的修士,更有特殊的功效。」

    凌雲燕道:「雲海茶只有三千年的茶樹才可採摘,每一株茶樹改採摘下的茶葉不足二兩,而且煉製方法之複雜,較同階靈丹有過之而無不及。三萬玉晶就想買上一兩,實在是異想天開。家父是絕不對將此茶對外出售的。」

    杜子平道:「既然這麼神奇,那我也要叨擾一下了。」原來這幾年來,他發現自身一枚金丹中的魂魄略有削弱,雖然並無大礙,但他卻仍不知是怎麼回事,這雲海茶既然有這般療效,自然試上一試。

    這時,凌雲燕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叫道:「快布四靈陣!」

    杜子平等四人雖不明所以,但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這很可能是凌雲燕發佈任務最主要的原因。

    四人不敢怠慢,同時一捏法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便飛到空中,灑出無邊光芒。但見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想不到陰三姑還有這手,這艘巨靈輪應該有特殊禁制,可以察覺到我來吧。」

    話音一落,空中出現一個白衣麗人,長身玉立,滿頭秀髮漆黑,一張瓜子臉卻雪白如玉。她並不是那種令人一見銷魂的美女,但一舉一動間都充滿了一種動人的風韻,令人不飲自醉。杜子平有一種感覺,在這個女人身上,他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安慰和滿足。

    這時,空中的青龍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法力,頓時令清醒過來。他心頭一震,知道這是桃花宗的嫡傳心法,幸虧有四靈陣相護,否則還沒等交手,便一敗塗地。

    他扭頭瞧了瞧其餘三人,見這三人臉上同樣露出又驚又怕的神色,知道這三人遇到與自己一般的情形。

    凌雲燕本來自負美貌,但見了這白衣麗人,不禁自慚形穢,暗暗起了妒忌之心。

    那白衣麗人笑吟吟地瞧著四人,心中卻也是暗自一凜。她已經是元嬰三層頂峰的高手,適才已經全力施展媚術,居然無功而返,這四靈陣的威力可見一斑。她暗自心想:難怪三妹會折在陰三姑的手裡。

    空中的四靈向她呼嘯著飛來,但見烈火、利刃與雷光,鋪天蓋地地向那白衣麗人湧來。那白衣麗人俏眼瞧著,微微一笑,手中卻多出一隻白玉如意,上面還嵌著一顆鮮豔欲滴的綠色寶石。

    她輕輕一搖白玉如意,頓時一道七彩霞光籠罩住全身,隨即化做肉眼可見的波紋,一圈圈地蕩漾過去。

    那利刃、雷光與烈火與這七彩霞光甫一交接,便四散開來,看上去雖然聲勢浩大,便對那白衣麗人卻已經絲毫不構成威脅。

    那白衣麗人把眼一斜,膩聲說道:「你們四人好厲害啊。」這聲音傳到杜子平等四人耳中,不由得都是心中一蕩。那白衣麗人玉手一揮,那白玉如意中那顆綠色寶石卻發出一道百餘丈長短的綠光,向凌雲燕擊去。

    空中四靈突然聚集在一起,口噴四色光芒,抵住那道綠光。一時之間,只見五道光芒變幻,從空中鬥到海面上,又從海面上鬥到空中。饒是這白衣麗人的神通百變,但四靈陣盡皆有相應的變化,雙方苦鬥了一個多時辰,猶自未分勝負。那白衣麗人更是無法傷到凌雲燕一絲一毫。

    那白衣麗人心中想道:「無論何種陣法,不經人推動,絕對不可能自行變化到這個地步,而這四人卻只是激發了法陣,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變化?這麼大的威力?而且這四人的法力支持這麼久,也不見衰弱,難道這陣法在消耗法力方面也是這般了得?」

    她猜得不錯,杜子平等四人修為雖然遠遠不及她,但這四靈陣汲取四人法力卻是不甚多,而這四人又都是法力深厚之輩,這般鬥下去,也不知何時才顯疲累之象。五人無可奈何,仍舊鬥將下去。

    那凌雲燕見五人鬥法,心中極是焦急,暗自想道:「倘若這女人此時退卻,過幾日再來,只怕便猜透這四靈陣的秘密。再多花些時日,這四靈陣就鬥不過她了,今日務必將她留下。」

    想到這裡,她口中唸唸有詞,身上升起一道微弱的白光。五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卻不知她意欲何為。

    只見一頓飯工夫過後,那白光越來越多,竟似兩片貝殼,將凌雲燕合在當中。那白衣麗人見了,心中暗道:「現在我雖不能取勝,但說走就走,他們也攔我不住。那陰三姑莫要留給這凌雲燕什麼寶物,給我一擊,讓我吃個大虧。」

    想到此處,她嬌笑道:「如今我是瞭解了這四靈陣,改日再來領教。」說完,她身上升起一道霞光,將四靈陣的攻擊阻擋在外,嬌軀飛起,便要身遠方遁去。

    這時,那凌雲燕施法完畢,身上的白光騰起,中間露出一柄白玉匕首。那匕首的手柄處升起一個半尺多高的白衣童子,儘管這童子身體模糊不清,但他散發出的威壓,便是那白衣麗人也感到心驚肉跳。

    「靈寶!這是靈寶!怎麼可能,你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能驅動起靈寶!」那白衣麗人失聲叫道。她口中說道,身體化為一道遁光。就在此刻,那白玉匕首凌空一斬,發出一道十餘丈長短的白色劍芒,斬了過去。

    咔嚓一聲,那白衣麗人身上的霞光被劈開,身體普通一聲,落到大海當中。她手中的白玉如意光芒閃了一下,發出一聲哀鳴,化為兩截,這一擊,居然將其本命法寶擊毀。那凌雲燕臉色慘白,也摔到在船板之上。那白玉匕首失去法力支持,也從空中墜落到凌雲燕的身旁。

    嘩啦一聲,那白衣麗人身體從海水中飛出,便欲遁逃而去。杜子平等四人哪肯讓她離去,四靈大吼一聲,向她飛去,快逾閃電!

    那白衣麗人受傷甚重,知道倘若不快些離去,這次定然凶多吉少。當下她顧不得傷勢,把口一張,吐出一枚青色圓珠來。

    這青色圓珠與四靈撞在一起,化為無數閃電,如巨大光蛇穿梭在四靈之間,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過後,那白衣麗人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也慘白了幾分,較凌雲燕也差不了許多。

    這青色圓珠在她丹田之中蘊育百年之久,只差一步,便可大功告成,如今為了逃命,她全然已顧不了許多,只是這樣一來,她是傷上加傷,只覺丹田痛如刀割,傷勢之重,已經超過了她的預計。

    那卓東然只覺得一股大力擊來,腳下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噴出一股鮮血,臉色灰白之極。

    孫鏜與婁烈也是蹬蹬蹬連退數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受傷,唯有杜子平身體拔起。但這時四靈陣已破。那白衣麗人無暇理會杜子平等人,身上霞光閃動,向天邊逝去。

    但就在此刻,半空中一道紅光頓起,燦爛奪目,天空無數紅光向那道紅光匯聚過去,這正是火靈氣。這火靈氣居然濃厚到這個地步!

    眾人不禁為之側目!

    那紅光急促旋轉,形成一個猙獰漩渦。這漩渦迅速縮小,形成一團火焰,火焰下露出一個身影,正是杜子平!他手中托著那團火焰,凌空而立,懸空連行七步,口中頌咒,瞬間那火焰飛出三條火龍來,將半邊的天空都映成火紅色。

    白衣麗人臉色大變,但還不等她有何反應,杜子平的九龍真火已然發動,只見天空中無數火球落下,那白衣麗人方圓十餘丈內的海水赫然沸騰起來,威勢驚人之極!

    那白衣麗人銀牙一咬,手中多了一枚銀鏡。她嬌叱一聲,那枚銀鏡懸而起,身上的衣衫宛如被大風吹過,飄蕩不已,一頭秀髮盡數向後甩去,顯然已是全力而為。

    那銀鏡發出一道白光,與第一條火龍撞在一起,轟的一聲,那條火龍被擊成兩截,第二條火轉眼即到。那白衣麗人滿臉怨毒之色,再不復適才的優雅,咬破舌尖,向那銀鏡,噴出一口精血。

    那銀鏡所發的白光陡然一盛,迎上第二條火龍。又是一聲巨響,那條火龍將那道白光擊潰,卻跌落到白衣麗人身前兩丈之處,沒入海水之中。

    那白衣麗人心中暗恨,若非她身受重傷,否則杜子平這九龍神火再厲害一倍,也不能把她逼到這個地步。

    第三條火龍這時也已經來到,正擊在那銀鏡之上,咔嚓一聲,將那枚銀鏡擊個粉碎。雖然這銀鏡不是她的本命法寶,但也與她的心神相連,這一下便是傷上加傷!

    但這第三條火龍餘勢未衰,直奔那白衣麗人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9 16:45
第517章 雲島

    那白衣麗人身體橫移,同時身上又升起一個光罩,只是她也知道這光罩是絕計擋不住這火龍一擊。

    果不其然,第三條火龍擦著她身旁半尺左右落下,那股火焰便波及到她的身上。波的一聲,那光罩便碎裂開來。她一聲慘叫,再次摔倒在海水當中。嘩啦一聲,她身形飛起,再次向遠處遁去。

    孫鏜與婁烈看得清楚,身形飛起,兩道霞光向她身上射去。那白衣麗人身形在空中一轉,又飛出兩點寒星,正擊在孫婁二人身上,這兩人厲吼一聲,倒飛到船板之上。這時那白衣麗人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一柄雷光纏繞的飛劍從她的頸上掠過,那顆美麗的人頭便飛到半空之中。

    杜子平一招手,那柄霹靂神劍便收回丹田之中。孫鏜與婁烈這才松了一口氣。哪知這時異變又起,那卓東然一揚手,那條飛錐法寶飛起,一化為三,分別擊向杜子平、孫鏜與婁烈。

    杜子平右手反手一拳擊出,砰的一聲,擊向他那條飛錐倒捲而回。他也踉踉蹌蹌地到退數步,右手也是鮮血淋漓。那孫鏜與婁烈則沒有這個運道,慘叫一聲,身體便被擊成兩截。

    卓東然用手一招,便把那白衣麗人的屍體攝入到船板之上,冷冷地瞧著杜子平,說道:「真想不到,你肉身居然修煉到這個地步,不過,你殺了此女,法力也已經枯竭了吧。」

    杜子平吸了一口氣,說道:「財帛動人心,果然不假,想必是凌姑娘那件靈寶,讓你動心了。所以,適才你裝作受傷,我當時還在納悶,同樣是金丹九層,你怎麼會比孫鏜與婁烈差這麼多。」

    卓東然道:「我那法寶之上融有劇毒,你妄想拖延時間,只能中毒更深。」他冷然說道。接著,他臉色一變,說道:「你居然還有避毒之能。」

    說完,他飛錐飛起,化為七條青龍,向杜子平擊來。這時,他才施展全力,杜子平見了,心中暗道:「此人的實力還勝過孫鏜與婁烈一籌。」

    這時,杜子平身上飛出一紅三白四道光芒,落到船板之上,正是血煞魔屍、兩隻雪玉鳥與四尾靈狐。血煞魔屍與三隻靈寵將卓東然這一擊擋住。

    那卓東然彷彿見鬼一般,他與杜子平同行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些靈寵,哪料到這時出現這種變故。

    原來杜子平的雪玉鳥早在五年前便已經結丹成功,如今正好拿出來試上一試。

    卓東然冷哼一聲,說道:「這四隻靈獸不過是金丹初期,你以為還會有什麼用嗎?」只是他心裡明白,如果僅是這四隻獸,以他的修為到是絲毫不懼,但是杜子平的實力不在他之上,雖然法力大耗,但他法力也有損耗,如今動起手來,他的勝算只怕也只有五成。

    杜子平也不答話,一紅一白兩柄飛劍升起,白色飛劍潔白如雪,散發著冰寒刺骨的白霧,紅色飛劍炙熱難耐,上面纏繞著絲絲火焰,正是他的玄冰神劍與赤陽神劍。同時,赤血幡又將他全身護住。

    那卓東然臉色又一變,緩緩地說道:「你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能否勝過我,也沒有把握吧。」

    杜子平冷然道:「那你有把握勝過我嗎?」

    卓東然道:「沒有這四隻靈寵,我還有些把握,但現在的確沒有把握。這樣吧,我只要那件靈寶與凌雲燕身上之物,這白衣女子與婁烈、孫鏜身上的寶物盡數歸你,你看如何?」

    杜子平沉吟不語。卓東然以為他已心動,便說道:「這白衣女子是元嬰期的高手,雖然身上的法寶已毀,但身家絕對不菲。孫鏜與婁烈也是金丹九層高手,這些加在一起,價值絕對不會低於那件靈寶。」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麼定了。」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向那白衣麗人的屍體走去。凌雲燕聽到這裡,一顆心沉了下去。

    卓東然見了,心下微鬆,手中飛錐法寶飛起,向凌雲燕擊去。這時,船板上他的影子飛起,一擊便將他的頭顱擊個粉碎。

    原來,杜子平與玄風一梟動手之際,雖然施展了控影術,但那是在海面之上,卓東然等人尚未認出,後來他解釋是運用海水進行攻擊,卓東然等人也就信了;而他的無影神劍雖然了得,但此時,他運用了三件法寶,已無餘力,因此卓東然對此也沒有防範,再加上他護身法寶已毀,便是有心防備,也擋不住這一擊。

    他那無頭的屍體摔倒在地,飛錐法寶也落到船板之上。凌雲燕瞪大了眼睛瞧著杜子平。只是後者用手一招,將卓東然、婁烈、孫鏜與白衣麗人等人的法寶囊與法寶收起。

    接著他對船艙裡說道:「還不快把你家小姐扶回去。我也好好休息一下。」

    凌雲燕睜大了雙眼,說道:「杜兄……」

    杜子平淡淡地說道:「你還欠我玉晶沒給呢,這幾十萬玉晶可不是小數目,我可不能這麼捨棄掉。」說完,他便走入船艙。

    這時,兩個侍女急忙走出,將凌雲燕扶入房中。凌雲燕道:「這位杜兄還真是一個正人君子。」那兩個侍女也點了點頭。

    那老嫗半晌不語,突然說道:「那也未必,只不過他是一個聰明人,不肯冒險。」

    凌雲燕凝視著那老嫗,說道:「你是說他知道……」

    那老嫗道:「他只怕猜出你還有手段自保,因此不肯下手,否則那賤人與卓東然等人已死,他豈有不動手之理?」

    杜子平回到自己的房間,到也沒有將血煞魔屍與三隻靈寵收起。雖然凌雲燕說過,每人的房間都有禁制,在裡面做什麼,也不會被別人探查到,但龍淵壺這個秘密他可不想暴露。

    這一戰,他法力消耗也是極大。但這碧靈血焰的威力也實在令他滿意,現在他不過只有三頭火蛟,倘若真的集成了九隻火蛟,只怕當真有焚天煮海之能。

    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杜子平與凌雲燕的傷勢早已好了。兩人來到船頭,見遠處出現一座島嶼。那凌雲燕道:「前面就是雲島了。」

    不多時,巨靈船便駛到了雲島附近。那雲島常年累月地籠罩著白雲,看起來更是彷彿仙境一般。

    等靠了岸,眾人下了船,凌雲燕將巨靈船收起,卻見兩道遁光飛來,居然是兩個執戟衛士,修為都胎動六層。

    這兩個執戟衛士叫道:「來者何人?這裡不是你們閒待地方,快些離去。」

    凌雲燕俏臉一板,說道:「你們連我是誰,都不認得了嗎?」

    那兩個執戟衛士一怔,又打量了一眼凌雲燕,說道:「前輩倒底是何人,還望明示,我前去稟告島主。」

    凌雲燕聞言一滯,她離島不久,這兩個衛士居然不認得她。她定睛一看,這兩個衛士,她也並沒有見過。她在島上,雖然不能把所有人都叫出名來,但這些衛士卻統統見過的。

    她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上面籠罩著一層雲霧。那兩個執戟衛士又道:「這是什麼?」

    凌雲燕這一次可非同小可,說道:「雲霧令,你們都不知道嗎?」

    這時,只見空中又飛來一道遁光,落下一個五旬左右的黑衣男子。那兩名執戟衛士見了,忙上前施禮道:「參見島主。」

    那黑衣男子聞言,面露尷尬之色,只作不知。他見了凌雲燕,面上擠出一絲喜色來,說道:「原來是師妹回來了,這兩人是新入島的衛士,不認得師妹,也不知道什麼雲霧令。」

    那兩名執戟衛士忙向凌雲燕施禮道:「小的不知,還請貴客恕罪。」

    凌雲燕更是氣極,還未等說話,那黑衣男子對這兩名衛士道:「還不快退下。」這兩名執戟衛士知道說錯了話,便連忙退下。

    那黑衣男子忙岔開話題,對凌雲燕道:「師妹,這幾位你還沒向我介紹呢。」

    凌雲燕忍著氣,說道:「這位杜子平,是我的好友,此次聽我說回島,頗不放心,便一路送我回來。那兩個是我在外面找的侍女,這位是芳姑,是家母的可靠之人。」

    她又對杜子平說道:「這位是我的大師兄風鳴龍。」

    接著,她又對風鳴龍說道:「這次我回來,發現這都變了天了。」

    風鳴龍面上頗不自然,說道:「師父坐化,島上以我為尊,他們便叫我島主,我三番兩次不准,但他們仍是這麼叫。」

    凌雲燕又道:「是嗎?可路上,二師兄居然要截殺我,若不是杜兄手段高強,我只怕就會喂了銀鯊了。」

    杜子平聞言,吃了一驚,這玄風一梟居然是凌雲燕的二師兄!既然如此,這雲島八成已被風鳴龍所掌控,玄風一梟只怕也是他派去截殺凌雲燕的。

    凌雲燕道:「除了二師兄,還有誰能掌控銀鯊群?」

    風鳴龍跺足道:「想不到老二居然這般喪心病狂。前些日子,他不辭而別,我哪裡想到是做這種事情,只是他為什麼要截殺師妹你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12 10:54
第518章 陰三姑

    凌雲燕道:「我怎麼知道,我本來還想就此事請教一下大師兄呢?」

    風鳴龍道:「既然如此,咱們以後調查一下,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杜子平聽到這裡,知道這裡面水深得很,便不想摻和進去。他一拱手,對凌雲燕道:「凌姑娘,此次任務我已經完成,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凌雲燕不動聲色,說道:「杜兄既然有事,那就後會有期吧。」

    風鳴龍卻忙上前說道:「杜兄高義,我們雲島怎麼也得有所表示,便是有事也不在這一天兩天。」

    這時,空中又飛來五道遁光,落到地面,卻是五個金丹期的修士。為首那人,看上去不過三旬左右,修為居然已經是金丹八層,後面四人,都是些五旬左右的老者,修為最高的是金丹五層,最低的也有金丹三層。

    凌雲燕看見為首那人,叫了一聲:「三師兄也在啊。」

    風鳴龍道:「三師弟,快來,這位是護送小師妹回來的杜子平兄,當真是急公好義。」

    杜子平接口道:「急公好義談不上,是凌姑娘花了五十萬玉晶雇我來的。」

    風鳴龍一怔,說道:「杜兄弟說笑了。」

    那三師兄走了過來,說道:「在下石川,謝過杜兄弟護送小師妹的高義。」

    風鳴龍道:「杜兄弟剛才還要走呢,我說什麼也不同意,怎麼也得讓他多盤桓幾日。」

    石川道:「那是自然。」

    杜子平見這架勢,無法脫身,只得說道:「那就打擾了。」

    凌雲燕見了,眼中露出一絲極難察覺的喜色。眾人邊聊邊走,眼前出現一個岔路口。凌雲燕正欲邁步向左邊那條路走去。風鳴龍卻搶先一步,說道:「小師妹,你還是走這條路吧。」

    凌雲燕俏臉一板,說道:「怎麼,我不過幾年沒回來,這雲霧閣我都不能住了嗎?」

    風鳴龍道:「小師妹說笑了,這雲霧閣你當然能住。只是師父當日在這裡坐化,臨終前告訴我,不許任何人進入。」

    凌雲燕怒道:「難道我也不行嗎?」

    風鳴龍道:「當日師父說,這裡面凶險之極,我可不敢讓小師妹住在裡面,出了事情,我可擔當不起。」

    凌雲燕道:「雲霧閣我打小就住在這裡,又有什麼凶險了?」

    風鳴龍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師父的話終歸沒有錯。要麼小師妹,你若是結嬰,應該有自保之力,便可以進入了,也讓大師兄我見識一下里面有什麼凶險。」

    凌雲燕道:「大師兄,你讓開。」

    風鳴龍微笑道:「小師妹,你還是聽我的話吧。」

    這時,只聽見那老嫗道:「雲燕不能進,我總該可以了吧?」

    風鳴龍看著這胎動期老嫗,心下有些疑惑,到也不敢造次,強按怒火,說道:「請問你是……」

    那老嫗冷哼一聲,身上的氣息陡然凌厲起來,身上的修為也一層層地拔高,瞬間便升至金丹期,直到金丹三層之後,速度才有所放緩,但仍在節節攀升,到了金丹九層之後,一下子又拔高一截,一股只有元嬰期修士的威壓便透了出來。她的面容也出現變化,赫然就是陰三姑。

    那風鳴龍與石川見了,大吃一驚,忙拜倒在地,說道:「原來是師娘,您怎麼與徒弟們開這等玩笑。」

    杜子平也是一頭霧水,雖然他知道凌雲燕很多事情瞞著他,但卻也沒有想到這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老嫗,竟然就是陰三姑。而且通過風鳴龍、石川與凌雲燕的談話可知,這陰三姑可是雲島島主的發妻,這麼說來,這凌雲燕正是陰三姑的女兒,而不是徒弟,但她們為什麼離開雲島,又為什麼回來?

    陰三姑道:「我要是不開這種玩笑,還不知道你們要把我女兒欺負到什麼地步呢?」

    風鳴龍與石川忙道:「弟子不敢,實在是我們擔心小師妹的安危啊。既然師娘也回來了,什麼凶險也都不用怕了,還請進入雲霧閣中。」

    陰三姑哼了一聲,向前走去,凌雲燕與兩個侍女隨後,杜子平這時也不能說什麼,只得默默地跟在後面。

    不多時,眼前一座精緻的三層小樓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樓用一種杜子平也不認得的淡藍色晶石所建,古樸典雅,正中有三個大字:雲霧閣。

    陰三姑道:「那老不死的就在這裡坐化的?又怎麼凶險了?」杜子平知道,對元嬰期修士而言,這所謂的坐化只不過元嬰之禍宛轉的說法。這元嬰之禍極為詭異,有許多元嬰修士被人擊殺,臨死也出現元嬰被攝去之事。

    風鳴龍小心翼翼地說道:「師父坐化前讓我們都離開此處,並說這裡大有凶險,讓我們不得進入,但到底有什麼凶險,我等委實不知。」

    陰三姑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不必進來了,我與雲燕、杜子平這幾個人就足夠了。」說完,她便走入雲霧閣當中。

    進入了雲霧閣,她說道:「你們隨便找個房間住下吧,我們住在正房中。雲燕、杜子平,你們兩人先過來一下。」杜子平也不敢違背,與凌雲燕隨她一同進入房間。

    陰三姑對杜子平說道:「這裡有隔音禁制,不會有外人察覺,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我想你一定有許多疑惑與不滿。」

    杜子平道:「不敢,凌雲燕姑娘有前輩照顧,我想是用不上我了,我只不過想離開此處,還請前輩玉成。」

    陰三姑笑道:「你能不能離開此處,由鳳鳴龍來決定,而不是老婆子我。」

    杜子平眉毛一揚,說道:「這是如何說起?」

    陰三姑道:「你聽我從頭說起。我本是雲島的女主人,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們一家三口在這島上,本來與世無爭,到也算逍遙。直到四十年前,有一個金丹期的女修被人追殺,逃到這裡,我家那個老不死的便出手救了她,誰知這才是災禍的開始。」

    說到這裡,陰三姑面露恨色,又說道:「這女修自稱名為顧眉兒,是一散修,追殺她的那位修士是看中她的美色,欲強行結為雙修伴侶。我家那老不死本來救了她,想讓她立即離開此處,這時見她傷勢甚重,便讓她在島上養傷。」

    「大約三個月後的一天晚上,我卻發現那顧眉兒偷偷地前往一間閣樓,心下生了疑心,便跟了過去。哪知那閣樓裡居然是我家那個老不死。他修為雖然不弱於我,但在隱匿氣息方面,我卻更勝一籌,而且他一見那個顧眉兒,什麼都不顧了,哪裡能發現得了我?」

    杜子平聽到這裡,便明白他們夫妻二人反目的原因了。

    那陰三姑道:「原來這兩個姦夫淫婦早在一個月前就勾搭在一起了。那顧眉兒要他趕快殺了我,好當雲島的女主人。我家那老不死的,居然滿口答應,接著便要在這裡雲雨一番,我本想隱忍不發,但見了這番情景,哪裡忍耐得住,便現了身。」

    「我家那老不死的,當時大吃一驚,見我欲打死顧眉兒,便攔了下來,與我動起手來。本來我們二人手段各有所長,難分軒輊,但那顧眉兒卻有一件一次性寶物,玄陰寒砂,我一時不察,先中了她的暗算,便敵不過,只得帶了雲燕離開雲島。」

    杜子平道:「這顧眉兒只怕是早有心來此的,不然她被人追殺,那玄陰寒砂為何不用?不過,後來前輩便沒有再來雲島嗎?」

    陰三姑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不錯,只是我怒火中燒,根本沒想到這一點。至於我以後為什麼沒有回來,那是因為雲島被我家那老不死的完全掌控,有了護島陣法,我也不是對手。」

    陰三姑又道:「我離開雲島之後,大約在十年前,卻收到了我家那老不死的飛劍傳書。他說,我們夫妻二人,都中了那顧眉兒的計了。那顧眉兒是桃花宗的三教主,也是元嬰期修士。她別的手段也就罷了,只是床上媚術實在了得,無論哪個男子與歡好一夜之後,再也離不開她。」

    杜子平聞言,暗暗點頭,這確實是桃花宗的獨門手段,只是這桃花宗是如何來到這裡發展起來的呢?

    陰三姑道:「我家那老不死的在信中說,雖然他也無法離開顧眉兒,但終歸還保持一點清明,他自知元嬰之禍不遠,便將他的本命法寶用飛劍傳書之術,一齊傳了過來,讓雲燕煉化,並說,他動用秘術,這件法寶已經成為靈寶,只能由含有他的血脈之人煉化,因此這靈寶,我不能動用,否則,我焉能至此。」

    杜子平點了點頭,凌雲燕若不是擁有雲島島主的血脈,又如何能驅動這靈寶?因此當日那白衣麗人才這般失態。

    陰三姑又道:「我家那老不死又在信中說,讓我們快快離開此處。在顧眉兒的誘惑之下,他未必能守住秘密,只怕那桃花宗會找上門來。他並說,桃花宗勢力頗大,我無力抗衡。於是我趕快離開,但途中遇到那桃花宗的顧眉兒,一場大戰,我把她打得重傷垂死,昏迷不醒,但我也身受重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12 10:55
第519章 救人

    杜子平聞言,問道:「既然桃花宗勢力頗大,那前輩為何又回到雲島?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陰三姑道:「因為我家那個老不死的在信中還透露了一個秘密。他說,這桃花宗大部份勢力並不在這裡,在這裡只是一個分部,有三個教主,都是元嬰期修士。在我離開雲島之後不久,桃花宗曾經把一個囚犯帶到這裡。此人雖然修為被掉,但桃花宗三個教主對他還是頗為忌憚。」

    杜子平道:「那為什麼不把這人殺掉?」

    陰三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怕我家那個老不死也不知道。他只是聽顧眉兒說,此人身份非同小可,不能殺掉。實力更是驚人,倘若讓他恢復自由,便是桃花宗也只有退避的份了。」

    杜子平目光閃動,說道:「那前輩的意思是……」

    陰三姑道:「我也活不了幾日了。桃花宗雖然一個教主身亡,一個教主生死不明,但還有一個實力更強的大教主,手下金丹期的修士不計其數,而我家那老不死的教的三個弟子,如今也都投入桃花宗門下,若要追殺雲燕,實在是輕鬆之極,因此,我便要行險,把那人放出來。」

    杜子平靈光一閃,說道:「原來如此,那風鳴龍壓根不相信我與此事無關,或者認為即便開始無關,現在也不能放我出去,以免此事洩露。」

    陰三姑道:「不錯,他就是存了寧殺錯,勿放過之念。那人所囚禁之地的入口,便在雲霧閣。」

    杜子平道:「既然如此,前輩就去放了他,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陰三姑道:「我現在只剩一個空架子,只能嚇嚇風鳴龍與石川,想要救那人出來,只能靠你與雲燕了。雲燕修為太弱,只有那靈寶可以施展,但施展一次後,七日內無法與人鬥法,因此主要還是靠你。」

    杜子平心中極不是滋味,就為了接這麼一個任務,結果攤上這麼一件事,自是鬱悶之極。那陰三姑道:「這件事把你捲進來,老婆子我實是過意不去,因此我準備了一份雲海茶,讓你帶走。」

    杜子平仍不言語。那陰三姑道:「你莫要小瞧這雲海茶,你最近是否有魂魄不穩之象?」

    杜子平一驚,瞧向那陰三姑。陰三姑道:「這四靈陣會自行變化,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杜子平道:「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陰三姑道:「這四靈陣之所以可以自行變化,便是汲取你們魂力之故。它汲取你們的魂力卻不會讓你們覺得有任何不妥。這種損害,極難復原,對你日後修煉有大害。不過,你服用了雲海茶,便可彌補。我給你準備這一份雲海茶,足足夠你飲用個百餘年。你魂魄之損傷,只需飲用三年即可。」

    杜子平尋思良久,又問道:「前輩,我們把那人救了,但他身上的禁制,我可不會解。」

    陰三姑傲然道:「這事交給我,老婆子雖然修為大降,但解這個禁制,應該不成問題。」

    杜子平道:「好,我答應了。不過,這雲海茶,前輩可用先給我,還有,我想學全套四靈陣。」

    陰三姑一笑,說道:「依你。」說完,她便遞過一個法寶囊。

    杜子平接過,打開一看,裡面放著無數玉瓶。他取出一隻,打開之後,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令他精神為之一爽。他瞧了一眼,裡面都是綠色的茶葉,上面浮著一層青色雲霧。他知道這定非凡品,便收了起來。

    他之所以同意此事,其實到不是貪圖這雲海茶,儘管這雲海茶價值不菲。他有三枚金丹,魂魄遠遠強於卓東然等人,那四靈陣的損耗對他來說,並不算大,而且他還有鍛魂珠可以彌補這魂魄的損傷。

    現在風鳴龍等人不肯放過他,而陰三姑口裡說自己只是一個虛架子,但他也不敢隨意拒絕,元嬰期修士隨手一擊,就會要了他的性命。現在除了放出那人,與桃花宗死拼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它路可走。更何況,桃花宗與他之間頗有嫌隙,他也不介意壞上桃花宗幾宗事。

    這時,那陰三姑取出一枚玉簡,對杜子平道:「這裡面便是全套的四靈陣,你自己以後參悟吧。現在你們二人就快些去解救那人。」說完,凌雲燕打了一道法訣,地面上便露出一個大洞,裡面有一道石梯伸入地下。

    雲島一處密室中,有三個坐在那裡,分別是風鳴龍、玄風一梟與石川。那玄風一梟面色灰白,顯然傷勢仍未痊癒。

    那風鳴龍說道:「這陰三姑居然無事,這可麻煩了。」

    玄風一梟道:「二教主也沒個消息,咱們怎麼辦?這陰老婆子曾經被三教主重創過,估計現在傷勢未癒,咱們三人全力一拼,也未必沒有機會。」

    石川道:「不可,元嬰期的修士,咱們可是瞭解的。陰三姑就算受了重傷,但拼得性命不在,咱們三人只怕就是陪葬。我看,咱們三人還是快些走吧。」這三人口中對陰三姑全然不敬,絲毫沒有將其視之為師娘。

    玄風一梟道:「走?等她放了那人,無論是二教主,還是大教主,都不會放過咱們的,這麼大的簍子,能一走了之嗎?」

    石川道:「她們未必知道有此人。」

    玄風一梟道:「如果不知道此事的話,她們今日為何一定住進雲霧閣?」

    風鳴龍道:「咱們先不用走,陰三姑定然是重傷未癒,否則咱們三人叛出師門,她怎會不知?知道後,怎麼又會饒了咱們三個?」

    玄風一梟道:「大師兄,你是說咱們去放手一搏?」

    風鳴龍道:「萬萬不可。陰三姑也不知傷勢如何,她只要還能動,就有可能致咱們於死地,而且那個杜子平手段了得,也不可小瞧,我已經向大教主與二教主發了飛劍傳書,等待指示吧。」

    話音一落,只見一道白光飛了進來。風鳴龍接了過來,用法力一探,臉上又驚又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玄風一梟與石川忙問道:「裡面說了什麼?」

    風鳴龍道:「大教主出關了,大約還有三個時辰便會來到此處,但二教主已經身死道消了。」

    那玄風一梟大吃一驚,說道:「誰能殺得了二教主?難道是陰三姑?」說到後來,他面上都露出痛恨之色。

    風鳴龍看了玄風一梟一眼,暗道:「這桃花宗的心法果然霸道,二教主當日只不過略施手段,就讓二師弟如此為他著迷。」原來雲島三個弟子當中,實力最強的,不是他風鳴龍,而是老二玄風一梟。

    玄風一梟實力出眾,得到二教主的青睞,這才在為他療傷之際,用媚術引誘,而風鳴龍與石川卻沒有入得了二教主的法眼。

    石川道:「咱們在這裡等著?三個時辰之內,陰三姑要是把那人救出來,怎麼辦?」

    風鳴龍道:「如果陰三姑傷勢不重,出手的動靜定會很大……」一句話未說完,遠處傳來一聲巨震,他們都覺得地面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彷彿地震一般。

    這三人臉色一變,風鳴龍道:「老二,你待在這裡,別露面,我與老三前去看一眼什麼事?」說完,他與石川駕起遁光,向雲霧閣飛去。

    卻見陰三姑立在半空,周圍有一群修士,正是島上衛士。風鳴龍與石川急忙來到近前,那陰三姑道:「沒有什麼事,你們退下吧。」

    風鳴龍與石川點了一下頭,便退了回去,不過卻是遠遠地望著,心下稍安。只要陰三姑不出手,凌雲燕與杜子平兩人,只怕在三個時辰之內,還救不了那人。

    再說杜子平與凌雲燕沿著那石梯走入地下,卻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傳送法陣,上面有微弱的光芒閃爍。凌雲燕便一腳邁了進去,那傳送法陣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杜子平忙進入其中,只覺眼前一黑,身影便消失不見。

    等二人眼前一亮,發現身處一個通道的一端。不遠處有一個金丹期的老者正看著他們二人。那老者見了杜子平二人,問道:「你們是何人?可有令牌?」

    他話音剛落,卻覺得一股刺入肌膚的寒氣,低頭一看,卻見一柄飛劍正架在他的脖頸之上。他竟然不知道這柄飛劍何時飛到他的身旁。

    杜子平傳音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我把你斬了,另一條就是你把這裡的情形一一告知於我。」

    那老者臉色慘白,杜子平立時知道不對,飛劍在他頸上一繞,一顆六陽魁首便飛到空中。那無頭屍體的手一鬆,一張白色玉符落到地上。原來這老者竟然要將這張傳音符激發,被杜子平看出,一劍便要了他的性命。

    凌雲燕讚道:「好手段!」她到不是稱讚杜子平神通了得,而是讚他下手果斷。當時杜子平只要稍一猶豫,這傳音符擊發,他們立即便陷入不利局面,至於看守那人的守衛都有何人,那是以後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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