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3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5
第749章 玄冰虎虎骨

    果然,紅衣女子這話說完,台下一片寂靜,無人來競拍。雖然天龍大陸的修煉界對這拍賣會的組織者並不瞭解,但單憑他們舉行多次拍賣,便可以其勢力之龐大,縱然不及劍閣與天魔宮等超級勢力,但也絕不會在一些大型門派之下。

    更何況這紅衣女子的實力大家也都瞧在眼中,以她的實力再帶了人手進入其中,都沒有討到好,自家這點本事,就不要打這畫聖水乘雲的主意了。

    否則到時,輕則魚兒掛臭,貓兒叫瘦,白白浪費一大筆玉晶,重則引得他人覬覦,鬧個身死道消,甚至舉門被滅都大有可能。

    那紅衣女子等了片刻,見仍無人叫價,暗暗嘆了口氣,心知這件寶物要流拍,但仍嬌聲道:「怎麼,諸位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杜子平見眾人無人問津,便欲張口,卻聽見一個老者道:「既然諸位都不準備要這件寶物,老朽便試一下,看看這幾根老骨頭能否有命得這水乘雲的遺寶,一千萬塊上品玉晶,我要了。」

    那紅衣女子心中暗喜,口中說道:「一千五百萬塊上品玉晶,第一次,一千五百萬上品玉晶,第二次……」

    就在這時,又有人說道:「還真人想撿便宜,我就加點價,一千五百五十萬塊上品玉晶。」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魔宮的秦長老。

    杜子平卻是一怔,上次那萬載烈焰珊瑚珠,這秦長老只肯出價到一千五百萬塊玉晶,而如今這幅畫卷卻突破了這個價位。他心中一動,原來天魔宮打的是這幅畫卷的主意。如此看來,這幅畫卷定藏有大秘密。

    在場中人,個個都是積年的老鬼,他想到這一點,別人也立即明白過來。這時,便又有人叫道:「一千六百萬塊玉晶。」

    那紅衣女子見了這種情形,知道這幅畫卷價格定然不會低了,只是在一旁笑嘻嘻地瞧著。

    「一千六百五十萬塊玉晶。」又有人出價。但畢竟此畫的價值並不確定,所以眾人加價也不火爆。

    那秦長老又叫道:「一千七百萬塊玉晶。」而最初喊價的那個老者卻沒有再加價,看來是準備要退出了。隨後又有兩人叫價,那秦長老又加價到一千八百五十萬塊玉晶。

    這時,有人心中卻想道:「莫非這天魔宮姓秦的與這紅衣女子做好圈套,好將此物拍出?」

    這拍賣會每一次舉行雖然都引起數宗乃至十數宗殺人奪寶之事,但拍賣會的組織者卻從未用過假貨來騙人,因為這關係他們的聲譽,不過,這水乘雲的畫卷雖未造假,但這裡的物事是誰也沒有見過,縱然用了這種手段,人家也不是要騙你,因為這件寶物,本來就是一場豪賭。

    那秦長老叫到這個價位,終於沒有人再來出價了。就當他以為這次定然要把這幅水乘雲的拿到手裡,卻聽見有人叫道:「一千九百萬塊玉晶。」

    秦長老立即聽出這是拍下那萬載烈焰珊瑚珠之人,暗暗哼了一聲,說道:「一千九百五十萬塊玉晶。」

    杜子平接著叫道:「二千萬塊玉晶。」

    「二千零五十萬塊玉晶,」秦長老毫不退縮。

    杜子平眉頭暗皺,叫道:「二千一百萬塊玉晶。」現在他手頭的玉晶已經沒有多少了。

    那秦長老叫道:「二千一百五十萬塊玉晶。」

    杜子平暗嘆一聲,自己帶的玉晶還是不夠,只是這畫中到底有什麼秘密,讓這個秦長老寧肯放過那萬載烈焰珊瑚珠。

    那紅衣女子等了片刻,見杜子平不再加價,便輕啟櫻唇,嬌滴滴地說道:「二千一百五十萬塊玉晶第一次,二千一百五十萬塊玉晶第二次,二千一百五十萬塊玉晶第三次,好,這件寶物就歸這位道友所有。」

    這時,那紅衣女子又道:「現在拍賣會結束,但各位道友,如果什麼物事想拍賣的話,可以自行上台來。」

    杜子平將麒麟寶玉、風靈絮與萬載烈焰珊瑚珠交割完畢,對剩下各人交換的環節根本不感興趣,便欲離去。

    只見一眼瞧見一個老者來到台前,手中拿著一隻玉盒,說道:「這裡是步虛期妖獸玄冰虎半根腳趾骨,雖然靈性大損,但也是一件異寶,老朽願意換取可以有助於突破步虛期的丹藥。」

    杜子平聽到這裡,立即起了興趣。這步虛期的妖獸,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只見這老者將這玉盒打開,頓時一股寒氣籠罩在大殿之內。

    杜子平向那盒中望去,只見裡面放著一根八尺多長的白色骨頭,上面閃著一層白光,單以其蘊藏著的靈氣而論,確實是他首見。

    眾人立時知道這老者此言不假,只是他的要求實在太高,這種靈丹有誰會捨得拿出來交換?

    這時,台下有人道:「我這裡有一枚真丹後期四尾飛蠍的真丹,不知你肯換否?」

    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這真丹後期四尾飛蠍的真丹固然罕見,價值也不在我塊玄冰虎腳趾之下,但我得之無用,還是不換了。」

    那人猶不死心,說道:「我這四尾飛蠍的真丹是可以煉製成有助於突破到步虛期的丹藥。」

    那老者道:「這種丹方向來是劍閣、天魔宮等超級勢力的不傳之秘,我如何能拿到手?就算到手,我也不會煉製這種丹藥,還不是一樣沒有法子?」

    杜子平暗道:「這話說的到是不錯,比如我手中化虛丹的丹方便不會這般輕易交出。」

    這時,又有人道:「你那玄冰虎腳趾骨靈氣大損,若要換取有助於突破到步虛期的丹藥,可是佔了不少便宜。」

    那老者道:「我可以以玉晶來補足。」

    那人冷笑道:「我要是以玉晶來換取你這根玄冰虎腳趾骨,你肯嗎?你要是拿不出什麼其它寶物,這交易不做也罷。」

    那老者聞言,眼睛一亮,說道:「道友可有這種靈丹,不知是什麼丹藥?」

    那人道:「這是一枚玉虛丹,是我在一處上古修士的洞府中偶然得到,藥性完好。」

    玉虛丹?台下眾人暗暗咂舌,還真有人想用這種靈丹來換取這塊玄冰虎的腳趾骨,不知此人是誰,想必他手中定然還有這玉虛丹,否則萬不肯進行交換。

    杜子平也覺得有些詫異,不由得向那人的方向瞧了幾眼,這人也戴著面具,看不清五官面目,但杜子平卻發現有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盯在那人的身上,想必是準備殺人奪寶了。

    只是那人渾然不覺,仍對那手握玄冰虎腳趾骨的老者說道:「你想好用什麼寶物來換嗎?普普通通的貨色,我可不要。」

    那老者尋思片刻,猶豫地說道:「我這裡還有步虛期玄冰虎的虎鬚三根,兩樣加在一起,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果閣下還不滿意,我願意再奉上二百萬塊上品玉晶。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那人尋思片刻,說道:「如果你再多加兩根虎鬚,我到可以考慮一下。」

    那老者苦笑道:「這步虛期的妖獸在天龍大陸早已經絕跡,就算有,以我的本事,也不可能從它身上得到什麼。」

    那人冷笑道:「別人不知道你是誰,你可瞞不過我,你把這步虛期玄冰虎的腳趾骨一拿出來,我便知道了。」

    那老者初時臉色不變,但片刻之後頓時神色大變,從懷中又摸出一隻玉盒,說道:「成交!」

    眾人見了,無不知道那拿玉虛丹的修士用傳音之術,說了什麼,這才令這老者乖乖就範。

    杜子平也暗暗稱奇,知道這老者的玄冰虎骨來歷不正,因此才有這等表現。只是拿出步虛丹的人到底說了什麼,才會迫使這老者交出了五根虎鬚呢?

    兩人匆匆交換完畢,卻是誰也沒有離開。這時,又有人上台來交換寶物。杜子平見這裡居然出現步虛期妖獸身上的靈材,對後面的寶物也不由得期待起來,不肯再離去。

    不料,這次上台的修士只拿出一袋名為落魂砂的靈材,杜子平頓時失了興趣。這落魂砂雖然不錯,但卻入不了他的眼睛了。

    之後,又陸陸續續地上來數人,所拿出之物,在杜子平眼中,也都是一些普通貨色。想來也不奇怪。杜子平獨佔雲海門所有寶物,眼界是何等之高,能讓他瞧上眼的,要是多如牛毛,那才是怪事。

    杜子平又等了片刻,知道不會再有什麼像樣的寶物,便起身離去。他剛走出那大門,又有十餘人也起身離去。

    杜子平將面具交還給門外的童子後,來到山外,飛了五百餘里,之後便放慢了速度,哪知片刻之後,他便察覺不對,停在空中,回頭說道:「原來你們早就布好了手段,居然還能追得上來。」話音一落,只見周圍出現十二個修士,為首的正是那天魔宮的秦長老。

    杜子平暗暗詫異,他不是沒有想到有人會打他的主意,但他本不想惹事,離開拍賣會現場,便駕起遁光飛走,以他現在的遁速,他確信這拍賣會上無人能及,哪知還是被人綴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6
第750章 進入畫中

    那秦長老顯然是沒有認出他來,冷冷地說道:「你遁速到是不慢,險些追丟了你,快些把那顆萬載烈焰珊瑚珠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下次招子放亮些,不是什麼人你都能招惹得起,也不是什麼寶物你都有本事拿的。」

    杜子平靈識掃過,見這十二個修士中,元嬰後期有六人,其餘六人都是元嬰中期,暗道:「雖說天魔宮的勢力強過雲海門,六個元嬰後期的修士至少也有該門最頂級戰力的兩三成,這一次,他們可要傷筋動骨了。」當初雲海門的元嬰後期修士也不過十五六人而已。

    秦長老手一揮,十二個元嬰期修士便向杜子平撲來,只是迎接他們的卻是無窮無盡的血獸。片刻之後,這些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杜子平身上也多了十數個法寶囊,以及十二個元嬰。

    這一次收穫之豐厚,大大出乎杜子平的意料之外,這秦長老身上除了那幅畫聖水乘雲的畫外,光上品玉晶就有一千多萬塊,想想到也合理,秦長老當時還要拍下那顆萬載烈焰珊瑚珠,手中怎麼也得還有一千多萬塊玉晶。

    這些人身上除了玉晶、靈丹與靈材外,靈寶居然就有六件,而且那根玄冰虎腳趾骨與五根虎鬚也在一個人的身上,那玉虛丹卻是沒有,原來秦長老怕杜子平離去,讓人上台演了這齣戲,同時又派人在大殿外與那童子勾結,在杜子平交還面具時灑上赤林粉。

    這種赤林粉,無影無蹤,無色無味,對人也是無害,但天魔宮有一種秘術可以追蹤到,因此這秦長老才追了上來。也是如此,那玉虛丹才是子虛烏有,反正也沒有當眾拿出,是誰也認不出罷了。

    這些都是杜子平通過對秦長老搜魂得到的信息。不過水乘雲那幅畫到底有什麼秘密,秦長老也不知道,只是天魔宮對此勢在必得罷了。同時,杜子平也得知,這拍賣會的組織者極為神秘,各大勢力打探多年,也沒有弄明白,這次殿外的童子,恰好是天魔石派去的臥底,因此這童子才同意將赤林粉悄悄灑到杜子平的身上。

    杜子平也不願意為此事,再找麻煩,運起日月魔眼,終於在身上發現了些許不妥。左袖口上閃著微弱的白光,想必那定是赤林粉。他既然知道此物,便輕易地將這些赤林粉驅除。這萬載烈焰珊瑚珠到手,杜子平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向雲海門飛去。

    這一路上,到也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只是到了雲海門的勢力範圍,到是發現了些許鬼鬼祟祟的人,當然這些人並沒有發現他。

    杜子平立即便明白過來,這些人不是鎮海宗的修士,便是劍閣的人,這兩派在杜子平手下均吃了個虧,如果就麼一聲不響地算了,在修煉界上也大丟面子,而要直接找上門來,卻也知道不妥,現在雲海門護山大陣激發,他們定然要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他來到雲海門腳下,一聲長嘯發出,只見空中的白雲翻滾不休,彷彿起了平地捲起了一股颶風。這嘯聲一起,只見雲海門的護山大陣放開,兩名美女迎了出來,正是瓊娘與冰夢。

    這時,在遠處有一個老者望著這一切,搖了搖頭,自語道:「這個杜子平回來了,看來這次本門想復仇,又沒有機會了。」

    說完,他駕起遁光,悄然而走,隨後,又有十幾道遁光向遠處飛去。杜子平也只假做不知,與瓊娘、冰夢兩人回到雲海門內。

    進得屋來,那雪盈、雪毅、雪玲與血煞魔屍早已等候多時。眾人落座之後,杜子平問道:「我離去的這段日子,沒有什麼事情吧?」

    瓊娘道:「我們把護山大陣激發,只顧修煉,哪裡會有什麼事情?你呢?得到那萬載烈焰珊瑚珠了嗎?」

    杜子平道:「還算幸運,總算不虛於行。」說完,他將萬載烈焰珊瑚珠取出,瓊娘先接過來,端詳了兩眼,說道:「這珠子名字裡雖然有烈焰兩字,卻是溫的。」

    等眾人賞玩之後,杜子平將此珠收好,又取出五隻玉盒,說道:「這是給你們五個人的禮物,你們看一下。」

    瓊娘先接了過來,打開之後,大為驚訝,說道:「這是步虛期妖獸之物,你在什麼地方得到的?」原來裡面放著一根玄冰虎的虎鬚,其餘四人也都是此物。

    杜子平道:「這是一頭步虛期妖獸玄冰虎的虎鬚,我琢磨著,給你們五人,每人煉製一枚飛針,威力應該大是不弱。」

    冰夢道:「這種靈材直接煉成靈器實在可惜,不如在藏寶庫裡尋些法寶,將這五根虎鬚煉入其中。」

    瓊娘道:「到哪裡找這樣五種一模一樣的寶物來,一旦煉不成功,反而毀了這五根虎鬚。」

    那雪盈道:「到也不必非煉製成飛針,各人找各自的法寶吧。」

    杜子平道:「這五根虎鬚靈性極佳,煉成靈器後,你們在丹田之中稍加培育,便可進階至法寶。你們只要用心培育,進階靈寶之後,威力定然了得,反而更勝與其它法寶合煉。」

    杜子平既然這麼說,眾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到了晚上,杜子平又取出風靈絮與一塊赤雪玉來,分別給了瓊娘與冰夢。

    瓊娘與冰夢見了甚喜,知道杜子平這是表示他們二人與別人不同,更兼這風靈絮與赤雪玉與瓊娘、冰夢屬性甚是相合,顯然杜子平也是花了些心思。

    其實那風靈絮是杜子平在拍賣會上拍下的,而赤雪玉卻是那天魔宮哪個修士身上的靈材,讓杜子平拿來做了禮物,到也沒有費他多少心思。

    接下來,杜子平休息三日,將這五根玄冰虎的虛須煉製成五根飛針。這五根習針,遁速奇快,靈識極難捕捉,更無影無蹤,而且又帶極強的寒冰之力,果然威力不同凡響。

    杜子平還有一塊玄冰虎的腳趾骨,卻不知該送給何人。論屬性,與冰夢正相合,但冰夢的本命法寶還有些不足,不能與這塊玄冰虎腳趾骨相融,如果單煉成一件靈器,又實在可惜。因此,他到是留在身邊。

    杜子平將這五根飛針交給瓊娘等五人之後,便閉關修煉,準備利用那顆萬載烈焰珊瑚珠聚攏身上的殺戮之力。他唯恐這一枚萬載烈焰珊瑚珠不夠用,還把其餘幾顆都拿了出來。

    果然這次按照玄法大師的法門,這殺戮之力很快便融入那大須彌無相如意神光罩中。但即便如此,杜子平也花了上百年的時間,才將這些殺戮之力盡數融入那大須彌無相如意神光罩中。

    他自然知道,這主要是他當年屠戮雲海門弟子實在太多,身上的殺戮之力過於濃厚之故。

    這日裡,他出關,又見了瓊娘、冰夢等人,這百年來,瓊娘修為已經達到元嬰中期的頂峰,冰夢稍差一些,也是元嬰五層,雪盈仍舊修為最高,達到真丹七層。那雪毅與雪玲進展更是飛快,居然達到真丹三層,只差一步便可以進入真丹中期。血煞魔屍修為也達到元嬰五層,身上那股屍氣幾乎已經完全消失,連杜子平都險些瞧不出來。

    杜子平道:「我打算百日後衝擊步虛期,由於我身上的殺戮之力濃厚,屆時會引來天劫,因此,你們最好離開這裡。」

    瓊娘關切地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我已經煉製出化虛丹了,你上次又給了我十二隻元嬰,再加上之前的元嬰,我總共煉製出十門粒化虛丹,你拿上三粒。」

    杜子平搖了搖頭,說道:「我進階步虛期不成問題,主要是天劫難度,因此這化虛丹對我沒有用處,但你們離開這裡之前,我還要探一處藏寶。」

    瓊娘道:「是哪裡?」

    杜子平從袖中拿出一幅圖畫,說道:「這是天龍大陸三萬年前,一個叫做畫聖水乘雲的散修遺物,據說這圖畫中有他進階步虛期前的洞府,只是這裡面危險之及,有元嬰後期的修士進入其中,都險些隕落,因此你們就不必進入了,我一個人進去。倘若有什麼危險,我一個人也好脫身。」

    瓊娘道:「你就是一個貪心鬼,有了雲海門這麼大的基業,連一個散修的遺寶都不放過。這雲海門中還有許多地方,咱們沒有探索完畢呢。」

    杜子平道:「這個畫聖水乘雲可與眾不同,一來他雖是散修,但也進階到了步虛期;二來天魔宮對這幅圖畫卻是勢在必得,想必這裡面定然不會令我失望。」說完,他打了一道法訣,身體凌空飛起,倏地飛入畫中。

    杜子平只覺得眼前景色一變,自家正來到一座大山的腳下,那大山旁邊還有一處湖泊,知道已經進入畫中。

    他先不急得尋寶,卻先四處觀察,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危險。畢竟那主持拍賣會的紅衣女子都險些隕落其中。

    他先飛到空中,見也沒有什麼異狀,便睜開日月魔眼,仔細打量了一番。半晌之後,他自語道:「莫非這是山水兩儀陣?可這是步虛期修士才能掌握的陣,水乘雲便是再了得,也做不到這一點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6
第751章 文昌筆

    他不敢造次,又仔細端詳了半柱香時間,又拿出一張圓盤推算片刻,然後這才打了一道法訣,見那張圓盤升起一團水霧,化為一道水箭向西北方向飛去。

    這張圓盤是他從雲海門的藏寶得到的,作用是推算陣法弱點所在。杜子平在陣法一道頗感興趣,便將它拿到手中,這時便用到了。

    當下,杜子平更不遲疑,一拳揮出,便有一條火龍向西北方飛出。轟的一聲,那條火龍隨即毀滅,杜子平身體一震,在空中連退數步。

    只是他臉上到露出詫異之,口中喃喃自語道:「這到是山水兩儀陣不假,但這威力卻要差得多啊。即便是過了三萬年,陣法有所削弱,也不該如此啊。」

    他本來只是想輕輕試上一試,倘若此陣難破,便即離去,等進階到步虛期後,再來試一下。畢竟這山水兩儀陣是步虛期修士才能掌握的陣法,沒有步虛期的修為,就算懂得破陣之法,也是無可奈何。

    豈料他隨後一記龍神拳的神通,所受到的反擊遠遜於他事前所料。誠然,這山水兩儀陣經過三萬餘年,自然威力大降,但也不會如此,更何況這裡自成空間,陣法損耗更是低微。

    這一下,讓他興起了破陣之念,只是他心中明白,這山水兩儀陣是步虛期修士所布下的大陣,絕非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是他沒有探明白這陣法之秘,一個不慎,只怕就會隕落在這裡。

    但他仍不肯放棄,右手一伸,斬龍九劍飛出,化為九九八十一柄飛劍,布下斬龍劍陣,向西北方向斬去。

    這斬龍劍陣方一施展,杜子平就覺察到一股大力奪來,險些令他失去對斬龍劍陣的控制。他不驚反喜,這證明這山水兩儀陣確實威力大減,剛才並非掩飾著什麼。

    只聽得一陣陣整耳欲聾的震動之聲,那平靜的湖泊彷彿被大風颳過,波濤洶湧,掀起了數丈高的巨浪,而山上的樹林一陣陣搖動,甚至杜子平都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杜子平見了,身上又升起一團血霧,化做一百零八隻血獸,向西北方飛去,同時,他又將五行霹靂珠祭出,但見一道道神雷向西北方落了下去。

    這時,那山水兩儀陣的反擊之力也落到杜子平身上,他只覺得全身骨骼欲碎,五臟六腑都要顛倒過來,但這個力度還是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便又將真龍法身施展開來,頭上長角,身上披鱗,背生兩翅。

    真龍法身一出,他的斬龍九劍、天罡地煞血獸變與五行霹靂珠威力大增,只聽得轟隆隆的一聲巨響。

    杜子平倒飛出數十丈外,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顧不得身上疼痛,站起身來,卻見眼前景大變,身在一處山谷當中。

    他收了真龍法身,又將斬龍九劍、天罡地煞血獸變與五行霹靂珠收起,飛到空中,四下打量。

    這時,他卻發現那湖泊與高山均已經不見,這山水兩儀陣似乎已破。他仍不敢相信,靈識放出,發現並無澀滯之意,知道沒有禁制。

    他又睜開雙眼,兩隻眼珠凸出,化為日月之形,射出兩道白光,四下掃了一遍。這日月魔眼,他浸**已久,威力更盛從前。

    只見白光掃過一顆大樹,轟的一聲,這顆大樹化為烏有,現出一個洞府來。這正是日月魔眼的破幻之力。

    杜子平不敢大意,一捏法訣,那天罡地煞血獸變再次施展而出,百餘頭血獸向那洞府的大門撞去。

    那洞門一撞即開,並沒有出現任何異狀。等那一百零八頭血獸在這洞府轉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杜子平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這洞府之內只有一桌一椅,外加一張玉床,床上堆著一具骷髏,上面還套著一身青衣的衣衫。

    這青的衣衫到是雪蠶比所制,因此沒有腐爛,但對杜子平而言,這件衣衫到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是那衣衫的袖中有一枚法寶囊,杜子平到是頗有期待。

    他將法力輸入到那法寶囊之中,然向地上一傾,只見這裡面出現三枚玉簡,一根被封印的畫筆,與數十隻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玉瓶,但玉晶居然是一塊也無。

    杜子平先將一隻長腳玉瓶拾起,他打開一看,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他接著又打開了一隻玉瓶,發現還是空的。

    接著他一連打開三隻玉瓶,都是什麼也沒有,不由得心中暗道:「難道這些玉瓶都是空的不成?」

    他一一打開之後,發現果然這些玉瓶都是空的。他尋思了片刻,又瞧見那具骷髏,暗道:「這些玉瓶想必都是靈丹,全讓此人耗費了,因此都是空的。只是這人是誰,為何困在裡面?如果是水乘雲的仇人,他一下子把對方斬了,豈不是更好?若是水乘雲至親之人,為何不離去,而困在這裡?」

    只是這事過去三萬多年,他也不指望能找到答案,便將一枚玉簡拾起,向其中輸入一道法力。只見一道霞光閃過,空中出現一篇數千字的文字來。

    這篇文字記載的是一門名叫天一真水訣,到是一門極品功法,而且從引氣到步虛期皆有,只是對於杜子平而言,現在也只有借鑑之力,不可能重修便是。

    杜子平粗粗看了一遍,便將這枚玉簡收起,又拿起第二枚玉簡。這第二枚玉簡裡記載的是各種秘術神通,丹方、陣法、煉器口訣等,每一種都極為不凡,杜子平也無暇細細體會,也將其收起。

    這第三枚玉簡一打開,杜子平只瞧了兩眼,便吃了一驚。原來這裡寫的是畫聖水乘雲的一些事蹟,而且也將那具骷髏的來歷交待清楚。

    原來,這畫聖水乘雲進階至步虛期前,煉製了一具分身,帶著本命法寶、大量的玉量與丹藥等藏身此畫當中。

    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就是他對諸神宮不信任,唯恐本尊上去之後,出現什麼紕漏,因此留了這麼一個分身。

    哪知,他這番舉動,卻沒有瞞過諸神宮宮主。那諸神宮宮主用莫大神通在這畫中佈下山水兩儀陣,將他這具分身困在裡面。

    他用盡法子,將丹藥與玉晶耗費精光,也沒有破開這山水兩儀陣。杜子平讀到這裡,卻明白這山水兩儀陣為何威力這般弱了。這水乘雲也非庸手,在這裡日夜不停地破陣,雖然沒有破陣而出,卻將這山水兩儀陣破壞得七七八八了,否則,杜子平今日還無法來到這裡。

    這水乘雲在玉簡裡說,諸神宮費了這麼大力氣,將天龍大陸的天地元靈力蒐集起來,卻與所有布虛期修士一同享用,這不符合邏輯,其中疑點重重。只是他本尊到了諸神宮之後,與分身聯繫極弱,他也不知上面出了什麼情況。只是知道當他這具分身壽元將盡之時,本尊還在諸神宮裡修煉。

    杜子平本來對諸神宮就有疑慮,見水乘雲這個推測,到也是頗為認可。他又拿起那隻玉筆,只是吹了一口氣,便將這封印破掉。只見那玉筆升起一道白光,化為一個中年文士,兩鬢微斑,頗有幾分滄桑之意。

    那中年文士一見杜子平,便道:「你是什麼人?」

    杜子平道:「你是這玉筆的器靈,那水乘雲早已經坐化,你就隨我一同去。」

    哪知這中年文士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磅礴的法力,無論法力精純還是深厚,在同階之中,以你為首,便是我那主人進階步虛期後,也不過如此。但我卻不能認你為主。」

    杜子平眨了眨眼,問道:「為什麼?」

    這中年文士道:「要想讓我認你為主,你必須修煉那天一真水訣,以你現在的修為,又怎能重修功法?」

    杜子平道:「你不必認我為主,只是你不想出去嗎?我可以給低找一個新主人,你看如何?」

    那中年文士想了想,說道:「那也好,我在這裡待的時間也太久了。」

    杜子平道:「你怎麼稱呼?」

    那中年文士道:「此筆名為文昌,我也以此為名,你就叫我文昌。」說完,他又化為一道白光,鑽入那玉筆當中。

    杜子平將這文昌筆與三枚玉簡收好,又四下打量一番。他可不信,這洞府之中就這麼一點寶物,否則天魔宮以這麼大的代價來拍下此物,實在是虧大發了。但他仔細打量了良久,也沒有找到什麼,只得做罷,從這畫中飛出。

    他飛出之後,瓊娘與冰夢等人見了,問道:「怎麼樣?裡面有什麼?」

    杜子平便將裡面之事娓娓道來。瓊娘秀眉微皺,說道:「只是這一點藏寶,只怕天魔宮還不會下這麼大的力氣,雖然這天一真水訣與那秘術神通加在一起,到也值上二三千萬塊上品玉晶。」

    杜子平道:「也許那水乘雲留下了大量的玉晶,都被他消耗了呢。先別管這幅畫了。」

    瓊娘道:「你是準備要衝擊步虛期了嗎?」

    杜子平道:「在衝擊步虛期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6
第752章 石世傑受傷

    瓊娘道:「什麼事?」

    杜子平道:「我答應釋信大師要將鐵音寺的傳承傳下去,一直沒得時間,我準備前往雲霄瓶裡再找幾個傳人。只可惜苦陀寺的僧人不肯,否則,讓他們修煉鐵音寺的功法,還省了我教導弟子呢。」

    瓊娘道:「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上個月苦陀寺托我父親送來一個請貼,說金光大師已經坐化,苦陀寺的住持之位由他的弟子青林大師接任,三日後就是青林大師接任住持的典禮,請你前去參加。」

    杜子平道:「苦陀寺與我還是有點交情的,正好我要去雲霄瓶,也就參加一下這個青林大師的典禮吧。」

    三日後,杜子平來到苦陀寺,那苦陀寺青林大師率眾親自來迎。這青林大師看上去不過四旬上下,身材高瘦,相貌俊雅,若是還俗,當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修為居然已經是元嬰八層。

    杜子平暗道:「此人定是一個資質絕佳之人,之前畏懼元嬰之禍,修為才一直控制,直到如今,知道我已經解除苦陀寺全寺僧人的元嬰之禍,這才突飛猛進。」

    那青林大師雙掌合什,說道:「杜前輩,光臨本寺,實免本寺之福。」

    杜子平忙道:「前輩二字休要再提,你我修為相若,又非同門,是萬萬擔不起的。」

    青林大師道:「前輩客氣了,請進寺內一敘。」

    杜子平正欲回話,卻見有僧人引來數人,當中一位正是天一門的萬仞。那青林大師道:「天一門也派人來了,咦,似乎有些不對。」

    杜子平早已瞧出,搶先一步躍出,卻不與萬仞答話,直接掠了過去。只見萬仞身後兩個人抬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正是石世傑。

    那石世傑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皮膚下還隱藏著一層淡淡的黑氣,兩腮卻深深的凹了進去,顯然是受了重傷。杜子平目光如炬,一眼瞧出,石世傑居然修為盡廢。

    那青林大師暗暗吃驚,石世傑是杜子平的師父,在雲霄大陸無人不知,居然有人敢來傷他,當真是不想活了,更何況石世傑也進階元嬰中期,萬仞的實力更在他之人,兩人聯手,已經是雲霄大陸最頂尖的了,不知什麼人有這種實力,居然讓石世傑受了如此重的傷?

    杜子平面色一冷,走上前去,輕聲喚道:「師父,你怎麼樣?」

    那石世傑聞言,睜開雙眼,道:「還行,保住了這條命,雖然修為盡廢,到也可以重新來過。」

    杜子平強忍心中憤怒與悲痛,問道:「是誰做的?」

    石世傑搖頭道:「是天魔林陽,主要還是我自己無能。」

    這時萬仞走了上來,說道:「子平,不知道你有沒有法子?」

    杜子平道「元嬰已毀,只能重修,幸好我還有些靈丹,可以助師父加快修煉,到也無妨。」

    眾人聞言,便都明白過來,這杜子平也是沒有法子,縱然杜子平靈丹無數,石世傑若要重修,至少也得百年才能恢復,本來他還有一絲希望進階到元嬰後期,如今是連這點希望也沒有了。

    杜子平先取出一隻玉瓶,從中取出一枚赤紅色的丹藥,喂入石世傑的口中,說道:「此藥有固本培元之效,師父你先服下。」

    待石世傑服下之後,青林大師卻安排僧人將石世傑送到禪房養傷,同時又對萬仞與杜子平道:「貧僧還有客人招待,就先失陪了。」

    杜子平與萬仞明白,這是留給他們時間,好讓杜子平瞭解一下石世傑之事。待青林大師走後,杜子平對萬仞道:「萬師伯,天魔林陽是雖說是一個頂尖好手,但單憑你一人,他就未必能勝,如何會把師父傷成這樣?」

    萬仞道:「他還有三個幫手,是東羌國雷霆宗的人。他們先把石師弟引去,我知道後,急忙趕過去,但最終寡不敵眾,落得這個下場。」

    原來萬仞與石世傑等八人一同前來參加青林大師就任苦陀寺住持大典。本來萬仞與石世傑實力雖強,但輩份卻比青林大師低了一輩,來參加苦陀寺的住持大典資歷還有些淺薄,但因杜子平之故,他們二人的身份就非同小可了,參加這種場合,便沒有什麼不妥。

    途中遇到天魔林陽,萬仞與其鬥法,卻被他誘走。隨即萬仞醒悟過來,便欲返回,哪裡料到林陽居然與雷霆宗有了勾結。那三名雷霆宗的修士實非弱手,將他困住,等他脫身而出,卻發現林陽與石世傑已經交上了手。

    本來石世傑雖不及林陽,但全身而退也非難事,但餘下六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卻是必死無疑,石世傑只得全力與林陽相鬥,便鬧了這樣一個結果。

    萬仞本想讓人把石世傑送回,但一來擔心路上再碰上林陽,那石世傑就是必死無疑二來當時距苦陀寺不遠三來,據說苦陀寺已經派人給杜子平送了請柬,萬仞也希望杜子平可以救助石世傑。

    聽到這裡,杜子平道:「天魔林陽、雷霆宗,他們居然這般大膽,報仇之事,落在我的身上。咱們還是再去看一下師父。」

    兩人來到禪房,見石世傑氣色略有好轉,那萬仞暗道:「這杜子平身上的丹藥果然不凡。」要知道石世傑修為盡廢,靈氣充沛的靈丹根本無法煉化,這種丹藥服下,不但不能治傷,弄不好還會讓石世傑爆體而亡。

    石世傑見杜子平二人到來,便欲起身,杜子平連忙扶住,說道:「師父,你服用這粒丹藥之後,可曾試著修煉?」

    石世傑道:「我試了一下,只是稍微可以聚集些靈氣,連轉化為法力,還有些難度。」

    杜子平眉頭微皺,此丹已經是雲海門中最好的療傷丹藥,照這樣看來,石世傑要恢復修為,實非易事。

    他心中一動,說道:「師父,我這裡有一套水屬性功法,絕不在你之前所修的功法之下,而且對療傷還有好處,你不好先修煉一下這門法訣。」

    石世傑其實已經是心死如灰,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杜子平卻直接將那天一真水訣傳給石世傑,讓石世傑修煉。石世傑不願拂了杜子平的好意,再細品味,發覺這門天一真水訣功法的品階,還在他之前所修功法之上,便盤膝而坐,試著運行這套法訣。

    這天一真水訣初一運行,天地靈氣便進入石世傑的體內,但要轉化為法力,卻有所不能,原來他身上經脈斷了數處,實在是不適宜修煉。

    他正欲放棄,卻發現後背一熱,耳邊聽見杜子平的聲音,「凝神斂氣,運行天一真水訣。」

    他知道杜子平這是欲用本身的法力幫忙打通經脈,便依言而為。

    杜子平所修煉的功法無一與這天一真水訣相似,而石世傑傷勢實在太重,杜子平若直接為他療傷,在他體內稍有衝撞,便會令他身死道消,那就不是療傷,而是催命了。

    如今有這種手段,便不會有這樣的危險,但這對杜子平而言,消耗的法力實在太大,換了別的元嬰後期修士,也不敢用這種法子,因為一旦法力不足,半途而廢,那石世傑的經脈不能一鼓作氣的打通,那便是傷上加傷,雖不致命,但之後石世傑能否再修煉,實在難說。

    如果強行硬挺,將石世傑的經脈打通,只怕自己的法力消耗過大,反而損了自家的修為。在修煉界中,誰人肯犧牲自家的修為為別人療傷?

    石世傑也知道此事,但杜子平法力輸入,已經容不得他有其它的選擇,只是依法修煉。片刻之後,杜子平頭上猶如蒸籠一般,一股白氣直衝屋頂,石世傑也是全身大汗,便面色猶如火燒,正是到了關鍵時刻。

    萬仞在旁觀看,暗暗捏了把汗。片刻之後,那石世傑一張口,噴出一大灘黑血來。萬仞心下一鬆,知道杜子平療傷成功,將石世傑體內的淤血排出。

    只見杜子平長嘯一聲,雙手連拍,片刻之間,便將石世傑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竅穴拍遍,便退到一旁,暗暗吐納,恢復法力。那石世傑面色再次恢復為慘白,但那層黑氣卻是消失不見。

    又過片刻,那石世傑睜眼道:「子平,你的修為當真了得,我雖然傷勢未逾,但已經可以將天地靈氣轉化為法力,而且現在修為也達到了引氣三層。」

    杜子平道:「看來這天一真水訣果然不差,倘若是師父你之前的法門,我最多也只能讓你的修為達到引氣一層。」

    石世傑道:「讓你費心了。」

    杜子平從袖中取出那幅畫,對石世傑道:「師父,這是一個叫做畫聖水乘雲所畫的圖畫,而且你修煉的天一真水訣也是他的獨門功法,你看這幅畫,是否對你理解這天一真水訣有些幫助?」

    石世傑道:「估計應該有些幫助,只是對我現在怕仍是無用。」

    他接過這幅圖畫,打開一看,不由得咦的一聲。

    杜子平忙問道:「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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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征討雷霆宗

    石世傑只是緊盯著那幅畫,半晌之後,杜子平與萬仞驚異地發現,石世傑的修為在緩慢地提升,開始雖然慢得幾乎讓人覺察不到,但後來卻越來越快。

    那石世傑由引氣第三層突破到第四層,之後又突破到第五層、第六層,過了兩個時辰,修為則攀升到引氣第七層,這才停了上來。

    石世傑抬起頭來,對杜子平道:「這幅畫果然是一件異寶。」

    杜子平道:「怎麼?」

    石世傑訝道:「你不知道這幅畫的價值?」

    杜子平道:「我只看見師父你的修為不斷攀升,至於這幅畫,裡面別有洞天,我到是去過,寶物都拿走了。師父,你有什麼發現?」

    石世傑道:「我初看這幅畫時,天一真水訣便被引動,一股法力緩緩注入,這股法力雖然微弱,但極容易轉化為天一真水訣的法力,因此我的修為迅速上升,不過,雖然這幅畫中的法力渾厚無比,似乎今日我也只能吸收到這個地步。」

    杜子平眼睛一亮,說道:「原來如此,那水乘雲留了一具分身在這裡,想必當時他這分身還沒有達到步虛期,因此在這裡存了大量的法力,供他突破而用。而師父你雖然修為被廢,但畢竟之前還是元嬰期高手,修為上的瓶頸要小得多,而且又修煉了天一真水訣,這才引動這畫的變化。」

    杜子平道:「師父,我本來擔心你修為的進展,如今看來在這幅畫的幫助下,你應該很快就能恢復修為了,而且這天一真水訣威力更強,你修為盡復之後,實力會更上一層樓。」

    次日一是,杜子平等人便去參加那青林大師接任苦陀寺住持的大典,苦陀寺畢竟是與天一門齊名的大派,這場典禮也搞得隆重之極。當他看到石世傑居然修為達到引氣七層時,也不由得大為驚訝,心中暗道:「這位杜施主當真是神通廣大之極,一夜之間,就能讓石世傑達到這個地步。」

    待大典結束之後,那青林大師卻把杜子平留了下來,說是有要事相商,那杜子平不放心石世傑,讓萬仞與石世傑等天一門中人也留了下來,青林大師自是沒有什麼意見。

    當夜,杜子平正在房間打坐,卻聽見有人在外說道:「杜前輩,小僧有事求見。」

    杜子平道:「進來吧。」卻見一個中年和尚推門而入,這個僧人,杜子平白日裡也曾見過,是青林大師的弟子,法號本因,修為是金丹六層。

    這本因和尚道:「杜前輩,家師請你到禪房議事。」

    杜子平點了點頭道:「請帶路。」

    穿過後殿,兩人便來到那青林大師的禪房門前,那本因和尚道:「師父,杜前輩,我請來了。」

    「你回去吧,」青林大師在屋內答道,「杜前輩快快請進。」

    那本因和尚將門推開,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然後退了下去。

    杜子平走入其中,那青林大師微笑著說道:「杜前輩,我這裡有本寺的新茶,還請嘗上一嘗。」說完,他端起桌上的茶壺,向他對面的茶杯斟了一杯。

    杜子平來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說道:「青林大師,咱們還是平輩相交吧。」

    說完,他啜了一口茶,道:「好茶,叫人都不忍吞到喉嚨裡。」

    青林大師微笑道:「杜前輩既然喜歡,走時便帶上些。」

    杜子平笑道:「青林大師若再稱在下為前輩,在下可就要走了。不知青林大師找我何事?總不會是品茶吧。」

    那青林大師道:「我之所以稱呼杜前輩為前輩是有原因的,這也是我今日請前輩前來這裡的原因。」

    杜子平道:「請講。」

    那青林大師道:「當日,杜前輩曾對家師言道,願意將鐵音寺的傳承留下,不知現在還可行否?」

    杜子平一怔,說道:「怎麼,貴寺同意了?」

    那青林大師道:「當日本寺不同意的原因是,是許多老一代的師叔師伯嗎作梗,其實家師到是有意,如今貧僧接任住持,少了些顧忌,而且越來越多的弟子修習了前輩所留下來的神通,對鐵音寺的傳承均頗為神往,阻力更是小了許多。」

    杜子平明白,百年一過,新一代的弟子已經掌權,那些老頑固們只怕是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了。

    他說道:「青林大師想將苦陀寺更改為鐵音寺,只怕寺內的反對勢力不肯相讓,會引起不必要之事。」

    青林大師道:「貧僧會妥善安排此事,絕不會有流血之事發生,而且本寺祖師玄法大師當年也是同意,更少了一層顧慮。」

    杜子平道:「我這裡還沒有找到傳人,倘若貴寺肯同意,這不成問題,不過,我還要帶著大師去見一個人,才能算數。」

    青林大師道:「這一切都隨前輩,這樣一來,前輩對本寺的傳功之德,因此前輩這個稱呼,是沒有半分問題的。」

    杜子平呵呵笑道:「傳功是另有其人,也罷,只要青林大師處理好貴寺的事情,在下便與大師一同去見那人。」

    青林大師道:「請杜前輩略等幾日。多則七日,少則三天,貧僧定然會同前輩前去。」

    杜子平沒有料到此事會這般解決,接著又與青林大師聊了幾句,便告辭而去。果然五日之後,苦陀寺中一些有實權的老一代長老盡數被換了下來,那青林大師便要求杜子平與他一同前往見那人。

    杜子平卻道:「大師先隨我一同辦一件事,然後咱們一起去見那人。」

    青林大師也不問何事,只是說一聲,「甚好。」

    次日,杜子平與青林大師、萬仞、石世傑卻一同往天一門而去。經過這幾日,石世傑的修為居然到了胎動八層,杜子平見了,也是嘖嘖稱奇。

    杜子平此去,那是為了雷霆宗,天魔林陽師徒之前暗中嫁禍給他,他可以不計較,但現在他在雲霄大陸地位之高,已經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而且石世傑又險些喪命,此事又怎能放過?更何況當初雷霆宗也是想要加害於他,若不到這個麻煩解決,只怕日後要出大漏子。

    那雷霆宗在東羌國的地位,絲毫不弱於天一門、苦陀寺在玉龍帝國的地位,而且還隱隱在其上。其山門所在叫做五雷山,門下弟子數千,元嬰期修士十餘人,其中元嬰後期的修士三人。

    杜子平等人來到天一門,見了天一門大長老伍建章。杜子平開門見山地說道:「在下此舉是要為家師復仇,同時,那雷霆宗也太不像話,索性便將此門滅了,那雷霆宗的一切歸天一門所有,如何?」那伍建章萬萬沒有想到有這等好事,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杜子平之所以有這番打算,原因就是苦陀寺有鐵音寺的傳承之後,日後實力定然大漲,天一門只怕無法抗衡,如果把雷霆宗的傳承交給天一門,雙方又將旗鼓相當,至於飄香谷,杜子平與她們毫無瓜葛,自然也不會考慮。

    那雷霆宗實力極強,護山大陣了得,他們對杜子平可以控制那元嬰之禍實在不信,而且前任掌門與長老還死在杜子平的手裡,如今又傷了石世傑,此仇之深已無化解的可能。

    當下,伍建章挑選了百餘名弟子,由他親自帶隊,一同向東羌國飛去。那東羌國的修煉界人士,遠遠地望見,卻誰也不敢招惹,便準備召集起來,商議如何應對此事。

    這日裡,杜子平一行人找到一座山谷休息。杜子平雖渾不在意,那伍建章卻是暗自叮囑手下人注意,這裡畢竟是東羌國的地界,那雷霆宗只怕是早就得了消息,隨時會有人前來襲擊。

    離此,百餘里的一個極大的山洞裡,也聚集著百餘人,為首的是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這老者身材瘦削,雙目雖然不大,但目光卻猶如鋼針一般,刺得人極不舒服。

    他對眾人道:「這一次天一門來犯,居然連伍建章都親自來了,咱們今晚這一仗可要打得漂亮些。」

    在周圍一片叫好聲中,一個名叫孟祥元嬰期的老者說道:「師兄,對方人數與咱們相當,但元嬰後期修士卻有兩人,不可小覷,不如按大長老的意思,在五雷山上候著。憑著咱們的護山大陣,定然叫他們有去無回。」

    那身材瘦削的老者道:「他們都打上門來,咱們不先給一個下馬威,雷霆宗的威名不都被毀個乾乾淨淨了。」

    那孟祥還待要勸,只見那身材瘦削的老者道:「他們雖然有兩個元嬰後期的修士,便我手裡有異寶穿雲梭,定然會隱藏住咱們的氣息,只要咱們偷襲,給對方狠狠一擊,便退走,料他們也無法奈何得了咱們。」

    「如果你聽人勸,這次又怎會喪命於此?」這時,洞外傳來一個聲音。這身材瘦削的老者大吃一尺,他在這山洞外面布下陣法,怎麼會讓人闖進來?而且以他元嬰後期的修為,居然還沒有察覺出異狀,此人的實力實在是深不可測。

    他叫道:「什麼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7
第754章 天雷大陣

    卻說那伍建章正自安排人手以防遇到敵人偷襲,杜子平卻在一旁打坐,突然之間,他睜開雙眼,說道:「伍道友不必費力了,賊人已經被我殺了。」

    那伍建章大驚,杜子平一直打坐,未見他施法,怎麼就將敵人斬了?還有這敵人藏身何處?為何他絲毫不知?

    他正欲相詢,卻見一道遁光飛來,又是一個杜子平,眾人一驚,隨即醒悟,這定是杜子平的一具分身,那伍建章則是暗暗駭然,這杜子平什麼時候派出一具分身,他居然沒有察覺。

    這個杜子平來到近前,從袖中取出一個法寶囊,向地上一傾,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地面上便多了百餘顆人頭。

    這個杜子平將身體一縱,便與盤膝而坐的杜子平合二為一。杜子平道:「這些人是雷霆宗的修士,適才在百餘里之外,商議偷襲之事,讓我發覺,讓我盡數殺了。」

    那伍建章突然指著一個人頭道:「此人名叫羅子都,與我曾經有一面之緣,是雷霆宗三個元嬰後期的修士之一。」

    眾人雖然知道杜子平神通了得,遠在普通的元嬰後期修士之上,但只派一具分身前往,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百餘名修士盡數斬殺,還是引起了一場小轟動。

    雷霆宗這些人在百餘里開外,這裡面有許多人的靈識都能覆蓋到,但卻沒有發現,只能說明對方有異寶在身,但即便如此,鬥法之際,眾人仍未有發覺,只能證明,杜子平下手太快,對方毫無還手之力,猶如催枯拉朽一般便將這些修士斬殺。本來這些人前去攻打雷霆宗,心中多少都有些擔心,如今卻是個個士氣大振。

    經此一役,那東羌國的修煉界立時轟動起來,再也無人敢打杜子平一行人的主意,只是關注雷霆宗的動靜。

    本來東羌國認定,杜子平一行是不可能攻上雷霆宗的,畢竟雷霆宗的護山大陣非同小可,如今卻也有些動搖。

    一個月後,杜子平一行人來到五雷山附近。那五雷山周圍八百餘里盡數都是紫色的雷霆閃電,這正是雷霆宗的護山大陣天雷大陣。

    伍建章瞧著這座大陣,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一些擔憂來。他雖然知道杜子平神通驚人,但這天雷大陣也實在了得,如果不能破陣,此行定然無果。

    杜子平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先給他們一個見面禮吧。」說完,他身上一股劍氣升騰而起,整個人彷彿都化為一柄利劍,刺破蒼穹。

    他一捏法訣,九柄飛劍飛出,化為九九八十一劍,布下那斬龍劍陣,只見無數道劍光一扭,化為一條數十里長短的巨龍,帶著無邊的劍氣、火焰、颶風、冰雪、巨浪等便衝向那雷霆之中。

    伍建章等人何嘗見過這等犀利的劍術,個個目瞪口呆。

    五雷山中一座大殿內,有數十個元嬰期修士透過一個圓鏡在瞧著這一切。為首的是一個元嬰後期的黑衣大漢,正是雷霆宗的太上大長老,木九靈。

    在大殿外,有大大小小千餘座房屋,正是雷霆宗修士的居所。只是這些雷霆宗的修士都來到外面,瞧著杜子平來攻擊這天雷大陣。

    自從羅子都百餘人被杜子平斬殺後,雷霆宗修士才知道杜子平的實力還在那傳聞之上,便盡數回到宗門之內,指望這天雷大陣可以阻擋得住。

    在雷霆宗的修士眼中,只見無數道狂風火焰寒冰巨浪,或者是旋繞如龍卷,或者是狂勁如利刀,雜夾著無數道劍光,迎面而來!他們心中都浮現了一個問號,這天雷大陣能否擋得住?

    自打他們進入雷霆宗以來,向來是無往不利,只是那高高在上,一直所向無敵的羅子都都隕落了,眼前這劍陣威力之大,更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一時之間,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

    空中的雷電更加激烈,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無數道雷霆落下,彷彿前赴後繼的軍隊一樣,不顧一切的朝斬龍劍陣落了下去。

    「蓬!」的一聲巨響,整座天雷山都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同時眾人只覺識海中一震,那些胎動初期與中期的修士七竅中都流出血來,引氣期的弟子更是不濟,居然暈倒了一片。但籠罩在雷霆宗上方的天雷大陣只是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依然穩固下來。

    擋住了!那雷霆宗的弟子們發出了一陣歡呼。大殿內那些元嬰期修士的面色也輕鬆下來,連木九靈嘴角都露出一絲極難被人察覺的微笑。既然可以擋住杜子平全力一擊,那雷霆宗就能躲過這次劫難。

    伍建章等眾人雖然驚訝於杜子平這一擊的威力,但見天雷大陣還是守住了,不由得心情有些沉重。如果雷霆宗就是閉門不出,他們也沒有辦法。

    杜子平卻仍輕鬆地說道:「看來這天雷大陣威力還是不弱,我再試試。」說完,只見身上立時覆蓋一層金鱗,頭上長角,背生雙翅,這正是他的真龍法身,修為也一下子暴漲,達到了步虛期。

    伍建章見了,又驚又喜,知道這天雷大陣有望破除。反觀雷霆宗眾人,無不臉死如灰。那步虛期的修士對於雲霄大陸的修士而言,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天雷大陣再強大,能擋得住嗎?

    木九靈沉聲道:「不要怕,當年祖師父布下這天雷大陣時就曾經說過,便是步虛期的修士來了,多半也要鎩羽而歸。這杜子平只是靠秘術達到步虛期,較真正的步虛期高手,還有相當的差距。」

    杜子平右手打了一道法訣,大喝一聲,「斬龍!」只見九柄飛劍凌空一繞,一化九,九化八十一,瞬間便有數萬道劍光,形成一個巨大的劍光漩渦!立即將整個雷霆宗都困在漩渦中心!

    他唯恐這斬龍劍訣仍無法破開那天雷大陣,反手又是數拳擊出,但見颶風、火焰、寒冰、雷電、雲霧等九種屬性神通化為風虎、火龍、冰鳳、雷蛟等各種神獸,組成一個龍神大陣。

    斬龍劍陣與龍神大陣呼嘯而至,那天雷大陣雷光化做十幾朵雷光金蓮,剎那間便撞擊在一起!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那雷霆宗又有許多修士昏死過去,其中還有一些胎動初期的修士,接著嘩啦啦數聲,數間房屋與洞府也倒塌下來。只是地面的震動停下來之後,那天雷大陣仍屹立在空中。擋住了!又擋住了!大殿外的雷霆宗修士發出雷鳴般的叫聲。

    伍建章卻暗暗嘆了口氣,對杜子平道:「我們也一起加一把勁,估計能破開此陣。」他口裡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其實卻沒有半分把握。只是他也不願意這般空走一趟,這事丟人事小,但與雷霆宗結下死仇,也不是他心中所願。

    等杜子平離開,或者進階到步虛期之後,雷霆宗自然會出來,這一下只怕與天一門就是不死不休了,天一門實力雖然未必不及對方,但無論是誰也不願意惹下這樣的麻煩。

    杜子平卻將真龍法身收了,說道:「我只是要試一下這天雷大陣的威力,我要破此陣,那是不費吹灰之力。」

    伍建章不由得愕然,心道:「你都用上這般手段,都不能破陣,怎麼還有什麼手段?」

    杜子平右手五指握著拳頭,伸向天空,口中喝道:「平山!」

    只見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數百里的雷電漩渦,裡面儘是白色雷電,轟隆隆地劈了下來。

    「元嬰之禍!」無論是天一門,還是雷霆宗,見到這個雷電漩渦,丹田中的元嬰都是一緊,急忙運轉法力,這才避免元嬰遁出。這種情形立時讓他們想起傳說中的元嬰之禍來。

    這雷電漩渦與天雷大陣交織在一起,只見那白色雷電與紫色雷電互相攻擊,那紫色雷電迅速縮小。五雷山彷彿發生了一起地震,整座山峰都在不停地顫抖,嘩啦啦,那雷霆宗的房屋與洞府一座座地倒塌下來。

    難道要擋不住了嗎?這杜子平真是可以掌握這元嬰之禍嗎?在場的元嬰期修士心中無不閃過這兩個念頭。

    轟隆隆,那雷霆宗的大殿終於倒了下來,裡面的修士,也都飛到空中。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天雷大陣所形成的護罩裂了開來,白色雷電立即湧了進來。

    那雷霆宗的元嬰期修士接二連三地噴出鮮血,元嬰也一個個地從身體裡飛出,這些元嬰期修士便也一個接著一個地從空中墜下,顯然也是斃命。

    原來杜子平是借用雲霄瓶器靈平山之力,將天雷大陣破除。這雷霆宗畢竟是雲霄大陣最頂級的門派之一,雖然因元嬰之禍的緣故,實力較雲海門頗有不及,但這天雷大陣較雲海門的護山大陣也不遑多讓,若是雷霆宗不在雲霄大陸之中,杜子平還真是不敢說一定能破陣。

    這道雷電漩渦足足過了一柱香時分,這才散盡。杜子平道:「雷霆宗裡已經沒有元嬰期修士,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這雷霆宗的玉晶、寶物,也都搬回天一門吧,不過,好像那林陽不在雷霆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8
第755章 搬遷之議

    兩界嶺,樹林中那座寺廟中,釋信的留影懸浮在空中,對面則是杜子平與青林大師。

    那釋信道:「這麼多年來,你就找了這樣一個人來繼承鐵音寺的傳承?你能保證這個人可重建鐵音寺?」

    杜子平道:「釋信大師,這位青林大師是苦陀寺的住持,你去過雲霄瓶,應該對這個宗門不陌生吧。」

    釋信大師一怔,說道:「難道……」

    杜子平道:「不錯,苦陀寺願意繼承鐵音寺的傳承,並更名為鐵音寺。」

    釋信大師低頭喃喃地說道:「苦陀寺,苦陀寺……」隨即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說道:「那不是玄苦禿驢建的門派嗎?」

    這釋信大師向來彬彬有禮,這還是第一次在杜子平面前口吐髒言,更何況,他身為僧人,居然對禿驢兩字毫不忌諱,可見對玄法大師的憎恨之情。

    杜子平自是明白,鐵音寺之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雲海門固然是重要原因,但玄法大師的責任也絲毫不弱於雲海門。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玄法大師也同意讓苦陀寺更名為鐵音寺,當年之事,他也是有苦衷的。」

    這時,他腰間出現一道白光,現出一個僧人,正是那玄法大師。那釋信大師見了玄法大師,仔細端詳片刻,猛然道:「原來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玄法大師點頭道:「不錯,我是玄法,我雖然未死,但也與死差不多了。」

    接著,那玄法大師對釋信大師道:「當年鐵音寺雖因我之故而亡,我這個始作蛹者也身受其害,雲海門更是滅門,如今我再把苦陀寺轉交給你們鐵音寺,也算了卻這一番因果吧。還有,你這道留影只怕也差不多了,過不了幾年,也會散了,難道你不想看到鐵音寺重興嗎?」

    釋信大師低頭尋思片刻,說道:「你捨得這份基業?」

    玄法大師道:「我現在都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

    釋信大師道:「既然如此,那麼鐵音寺的傳承就可以交給你們苦陀寺了。」說完,他對青林大師說道:「你隨我來。」

    沒過多久,青林大師便隨釋信大師回來,滿面春風,想來已經把鐵音寺所有的傳承盡數拿到手中。

    釋信大師對杜子平合什道:「多謝施主,鐵音寺的傳承終於可以重現修現界了。」

    說完,他身體卻突然慢慢變淡,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了。杜子平與青林大師立即明白,這釋信大師心願已了,其留影自此消失了。

    杜子平把青林大師送回雲霄大陸之後,回到雲海門,沒有閉關,反而將瓊娘、冰夢等人叫來,商議一件事情。

    「什麼?你要把雲霄瓶毀了,把雲霄大陸的人都放出來?」瓊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冰夢也道:「之前,我與瓊娘姐姐說把雲霄大陸的人放出,讓他們都不再有元嬰之禍,但也沒有必要毀掉雲霄瓶這件靈寶啊。」

    杜子平道:「我就算把雲霄大陸中的人都放出來,時間久了,雲霄瓶這件靈寶也會自生出生靈,仍舊會奴役這批人。現在我在,雲霄大陸這些人出來後,不敢有什麼異動,但等我進階步虛,或者飛昇之後,這雲霄瓶定然會引起別人的覬覦。到時只會惹出禍患。」

    瓊娘等人互望一眼,半晌不語。杜子平又道:「這雲霄瓶,我也只是布下禁制來控制它,如果有一天,它實力大進,無人能控制住它,只怕反生禍亂。」

    瓊娘道:「你既然決定了,那就毀了這雲霄瓶吧,就是可惜了這件靈寶。」

    杜子平道:「我到是不可惜這件靈寶,我把它毀了,可以與龍淵壺融入在一起,這樣,龍淵壺至少會成為法寶,時間久了,也會進階成靈寶,我不會在龍淵壺上佈下禍害壺內生靈的禁制,這樣以後,這龍淵壺裡就算出現生靈也不會擔心被人當成靈藥煉丹。」

    瓊娘道:「如此說來,這天龍逸士當年煉製這龍淵壺只怕也是準備成為一件靈寶,好讓他的後人也能建立一方頂級勢力。」

    杜子平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所以這雲霄瓶毀了就毀了,但我卻擔心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瓊娘問道。

    杜子平道:「雲霄大陸裡這麼多的人,我放出來,到哪裡去安置?就算把雲海門的勢力範圍都給他們,也是遠遠不夠。更何況,這雲海門若都給了他們,咱們就安身何處?」

    瓊娘沉吟片刻道:「天一門與血魔宗咱們就安置在這裡,反正咱們這幾個人也用不了這麼大的修行勢力,苦陀寺,不,鐵音寺,就先在別處安置,讓原先的雲海門的附屬宗門讓個位置,其餘勢力,讓他們自行去尋找宗門所在,如果他們不肯,便讓他們留在雲霄瓶,估計他們是不肯的。」

    杜子平道:「也罷,這雲海門本就分為東西兩宗,莫說安置血魔宗與天一門,便是再加上幾個大型宗門,也是綽綽有餘,而且天一門與血魔宗本就同出自三絕真人一脈,就是兩派向來不合,令人頭痛。」

    瓊娘道:「形勢不同,想必天一門與血魔宗也能化敵為友,而且只怕兩派門下弟子早已有私下的聯繫了,我父親雲重與天一門的萬仞之前不也是頗有交情嗎?」

    杜子平等人商議已定,便又回到雲霄大陸,決定在天一門召集所有雲霄大陸各勢力與散修公佈此事,時間定在一年後。

    杜子平在雲霄大陸的地位已經可以說得上是說一不二,哪裡會有人敢不聽從,當然,那天魔林陽除外。他現在對杜子平已經是怕到極點,平日裡都深藏不露,唯恐有人發現他的蹤跡,透露給天一門,向杜子平賣好。

    一年之後,當杜子平公佈這雲霄大陸本是一件靈寶雲霄瓶所化,所謂元嬰之禍其實是雲霄瓶的器靈平山攝取元嬰來煉製化虛丹時,眾人無人面面相覷。

    杜子平道:「如果諸位信得過我,十年之後,我帶領大家離開這裡,前往天龍大陸,倘若不信,便留在雲霄瓶內。不過,在雲霄瓶中,我也可不敢保證不會有元嬰之禍。而且我準備將雲霄瓶毀掉,屆時會發生什麼,我想你們也一定清楚。」

    他話一說完,下面便出現一片寂靜,無一人出來表態。杜子平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讓這些人相信這些,實在太難。

    且先不說這雲霄大陸就是一件靈寶所化,讓他們難以接受,便是杜子平要將雲霄瓶毀掉,這些人一百個中有九十九個不信。無論是誰有這樣的靈寶,那定然當成傳世之寶,誰肯把他毀掉?因此,這些人心中所想不是此事真假,而是猜測杜子平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不錯,這些人大都在心中浮出一個念頭,杜子平為什麼要獨佔這雲霄大陸?縱然他當世無敵,這些人若是聯起手來,他也會頭痛。

    不過,天一門、血魔宗與鐵音寺的人卻是半信半疑。他們見過杜子平施法,確實可以掌握這元嬰之禍,而且象雲重、青林等曾經離開雲霄大陸。

    那青林雖然不知道雲霄大陸是一件靈寶,但云重卻是知道的,只不過,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石世傑與萬仞當初雖被杜子平邀請前往天龍大陸,這兩人卻都有事在身,還沒有去過,自然就不知道這雲霄瓶之事了。

    過了半晌,這才有人說道:「杜前輩,我等回去商議一下,可否?」

    杜子平瞧了一眼,見他的服飾,應該是東羌國一帶的,便淡淡地說道:「我知道,這番話極難令人相信,你們回去商議一下吧,不過,為了此事,已經耽誤我進階步虛期了,我也不想在此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大家可以散了,我在天一門內可再留三個月,你們自行考慮。」

    等眾人散去之後,那天一門的伍建章與萬仞、石世傑一同來拜訪杜子平。石世傑經過這一年多的苦修,實力居然已經達到金丹二層,這讓杜子平對那水乘雲的修為也不禁暗暗佩服。

    那伍建章開門見山,說道:「杜道友,不知我天一門到了雲霄大陸如何安身?」因石世傑之故,伍建章不能稱呼杜子平為前輩,但也不敢將杜子平視為後輩,只得稱呼為杜道友。

    杜子平道:「適才我沒有說出安置之法,不過,天一門、血魔宗與鐵音寺,我都想好了。天一門與血魔宗本都出自於三絕真人一脈,我決定將雲海門西宗給予血魔宗,天一門就在雲海門的東宗,而鐵音寺,我會另尋一處。其餘勢力讓他自行在天龍大陸尋找山門,我總不能一切都攬在身上。」

    伍建章道:「我相信杜道友所說,這樣吧,我天一門願意離開雲霄瓶。」他也是有決斷的,杜子平的實力與個性,他瞧得清清楚楚。這天一門的山門固然難得,但杜子平能滅了雷霆宗,也就能滅了天一門,哪裡會容得他們有什麼不同意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17 13:18
第756章 重煉龍淵壺

    三個月後,雲霄大陸各門派卻發現天一門、血魔宗與鐵音寺都人去樓空,不過,天一門內還留有些許人手,看是不是還有人要離開這雲霄大陸。

    這一下,可轟動了整個雲霄大陸。杜子平之前所說,各大門派十成有九成不信,但天一門、血魔宗與鐵音寺的消失,可委實令他們將信將疑起來。

    接著,那蠻神宮帶著一些蠻人也消失不見,這一下,更有人坐不住了。但血魔宗與鐵音寺的離開,卻讓一些勢力看到機會,來搶佔這兩家門派離去所留下的空白。天一門由於還有人留守,而且杜子平據說有可能還會回來,各方勢力到不肯輕舉妄動,但蠢蠢欲動是少不了的。

    這一下,杜子平到有些犯難了,如果要把這雲霄瓶毀了,那雲霄大陸的各方勢力那就是滅頂之災,他本意要救這些人脫離元嬰之禍,但這樣一來,豈不是造了無邊殺孽?如果不管他們,天一門等三派脫離雲霄大陸,也是頗有損失,豈不是他做了壞事?

    其實雲霄瓶裡那些小門小派全不把元嬰之禍當回事,要知道這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結嬰,那元嬰之禍對他們而言,又有什麼危險呢?他們反到是巴不得這些大勢力離開,這樣,他們就可以將許多修煉資源唾手而得。

    杜子平看到這裡,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他本以為,以他在雲霄大陸的威望,那些人縱然不信,也不敢違拗,哪知這世上居然如此多貪心之人。

    瓊娘見他心中不快,說道:「子平,你莫要為這些人煩惱,依我看,你也不用把雲霄瓶毀了,不如將雲霄瓶與龍淵壺合煉,將平山靈性打散,同時洗去雲霄瓶中部份禁制,讓它不再有吸攝瓶內元嬰與真丹之能,這樣也就行了。至於這些人以後如何,你還能管得了嗎?」

    杜子平尋思片刻,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這龍淵壺還得由咱們掌控,一旦日後有仇家上門,我若進階步虛,還得靠龍淵壺躲過這一劫。」

    當下,他與瓊娘便鑽研起將龍淵壺與雲霄瓶合煉為一之法。杜子平在煉器方面已經可以稱為宗師級別,瓊娘卻也不差,而雲海門中煉器方面的典籍也是極多,這一鑽研,兩人煉器水準一日千里。

    雲霄大陸中,那飄香谷谷主唐無霜最近頗有些得意,天一門、血魔宗與鐵音寺走了,東羌國的雷霆宗被滅,桃花宗更是早就被剿滅,這一下,便少了許多對手,飄香谷一躍成為雲霄大陸四大頂級勢力之首,往日何嘗有過這等風光?

    只是她心中仍有些不安,她也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雖然杜子平在剿滅桃花宗時許諾不會讓她面臨元嬰之禍,但如今飄香谷沒有離開雲霄大陸,會不會惹得杜子平大怒而毀諾呢?

    她微微搖了搖頭,暗道:「便是杜子平毀諾,自己的壽元也無多,飄香谷實力大進,這可是明擺著的。」

    就在此刻,她突然覺得腳下一晃,隨即空中電閃雷鳴,下起滂沱大雨,整個地面也晃動起來。

    「這是地震?」唐無霜心中一震,這怎麼可能?飄香谷的護山大陣早已經將附近數千里護個嚴嚴實實,怎麼會受到地震的衝擊?莫說以飄香谷的實力,便是一個金丹期的散修也能將自家洞府所處的地區護住。

    她駭然飛到屋外,卻見飄香谷的弟子也盡數衝了出來,個個臉上都帶有驚慌之色。她向遠處望去,卻見到處都是震盪不已。

    她略一沉吟,取出三隻玉符,施展飛劍傳書之法,向雲霄大陸其餘三家頂級勢力尋問情形。

    現在這雲霄大陸的四大頂級勢力是玉龍帝國的飄香谷、百越國的神魔門與陰陽宗、以及東羌國的水雲派。

    這四大頂級勢力一面擴張勢力版圖,一面也擔心惹怒杜子平,平日裡到也互通有無。片刻之後,唐無霜便收到回音,不僅其餘三家勢力都出現地震,連其他勢力也同樣如此。

    唐無霜猛然間想起杜子平所言,心中大駭,暗道:「難道他所說是真的,現在正在毀掉這雲霄大陸?」

    此念一起,她便是一身冷汗,駕起遁光,向玉龍帝國的都城飛去。倘若是杜子平搗鬼,別的他未必會管,但玉龍帝國他絕計不會袖手。

    她這一路飛去,卻發現異處,那凡人所居之所,都被一層光罩所籠,絲毫不受影響,而各個修仙勢力,無論大小,都受到地震的波及,有些小勢力所在山門,已經盡數崩塌,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受到的損失也是不小。

    她巡視了一番之後,又回到飄香谷,卻見神魔門的掌教冷無極、陰陽宗的宗主謝煙雲與水雲派的掌門魏子行,都在這裡等她。那冷無極等三人也都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只是實力與唐無霜相差甚遠,而且這三家門元嬰期修士數量也遠不及飄香谷,因此這三家門派一向以飄香谷為主。

    唐無霜見了三人,也不再客套,說道:「你們發現什麼異處了嗎?」

    冷無極道:「凡人的世界都有保護,唯獨修士的區域受到波及,估計是杜子平所為。」其餘兩人也頷首稱是。

    唐無霜道:「不錯,我看到的與你們所見一般無二,應是杜子平所為不假。只是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整個雲霄大陸都被他撼動,而且他想保護哪裡,就保護哪裡?」

    其餘三人無語。半晌之後,那冷無極先道:「其實我現在到是有些相信,這雲霄大陸就是一件法寶,不然杜子平就算是即將飛昇,也做不到現在這個地步。」

    那謝煙雲道:「估計是咱們未聽從他的命令,因此惹惱了他,只是他為什麼非要把咱們從雲霄大陸趕走?這裡又有什麼秘密?」

    他到現在也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杜子平真是為了這些人著想。其實也不只他一個人,餘下的所有修士都不相信杜子平會為了他們而捨棄一件靈寶,而且還是空間靈寶。

    那魏子行道:「唐道友,那杜子平出身於玉龍帝國,因此我們三人的意思是能否由道友出面找一下杜子平,商議此事如何解決?」

    唐無霜苦笑道:「杜子平出身於玉龍帝國不假,但他與天一門有師徒之誼,與血魔宗有聯姻之好,和鐵音寺有傳藝之恩,唯獨與我飄香谷沒有什麼交往,我這張老臉,他未必會賞這個面子,更何況,現在咱們又到哪裡去找杜子平?」

    冷無極道:「唐道友,事道如今,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不管你與杜子平有無交情,至少會比我們更說得上話,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現在還只是地震,並未傷人,再過數日,可就難說得很了。至於杜子平在什麼地方,咱們卻一次天一門瞧瞧。」

    唐無霜雪思片刻,苦笑道:「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了,咱們一起去天一門看一眼吧。」當下四人駕起遁光奔天一門而去。

    到了天一門的山門,他們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一門的山門已經被夷為平地,莫說是杜子平,便是天一門中留守的修士,也是蹤影皆無。

    四人目瞪口呆,又向血魔宗方向飛去。那血魔宗搬離雲霄大陸之後,那血霧迷天大陣也消失不見,把血魄山顯露在修煉界當中,各大勢力雖然搶佔血魔宗留下的空白,但也怕惹怒杜子平,血魄山也是無人敢去。

    只是現在血魄山也化為平地,四人面面相覷,鐵音寺就不用去了,那裡已經被十三家宗門瓜分,估計也是面臨地震。四人嘆了口氣,知道只能聽天由命,便各自回到宗門。

    卻說杜子平,他與瓊娘鑽研了十年,終於找到將雲霄瓶與龍淵壺合二為一的法門。兩人又來到雲霄瓶內,在凡人所居之所布下防護禁制,這才離開。

    於是杜子平便將雲霄瓶與龍淵壺放到煉器爐煉化。一晃一個月過後,那平山終於露出頭,滿臉大駭,對杜子平喊道:「你瘋了,這是會毀了我的!」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定力當真不錯,現在才肯出來見我。我不是把你毀了,是讓你轉世投胎,以前煉製你的人手段太差,好多禁制都沒有刻在上面,所以你現在實力還是不強,等我把你重新煉製之後,你定然煥然一新。」

    那平山怒道:「放屁,什麼轉世投胎,你這分明是要把我打散,就算你的煉製手段勝過煉製的人百倍,重新生出的靈性,與我還有什麼關係?」

    杜子平也不理它,只是捏著法訣,催動火力。

    那平山見了,又哀求道:「我知道你出身於雲霄瓶內,對不能控制我心中不滿,你可以把我打落到法寶,這樣就可以煉化了,等我再成靈寶,這記憶還存,只不過是相當於我睡了一個長覺而已。」

    杜子平這回,理都懶得理它。它見軟求不成,又開始破口大罵。到後來杜子平嫌它鴰噪,激發他在平山身上下的禁制,將它摁到雲霄瓶內,便繼續煉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26 12:36
第757章 步虛 上

    足足過了九九八十一天,這雲霄瓶與龍淵壺終於合二為一,果不其然,重新煉製過的龍淵壺一下子進階至法寶。

    杜子平與瓊娘、冰夢、雪盈等人飛入龍淵虛中,放眼望去,只見這龍淵壺面積大了何止十倍,畢竟那雲霄瓶是一件靈寶,裡面空間遠遠勝過龍淵壺。不過,這裡面的靈氣卻是大降。

    這也不奇怪,原來雲霄瓶是一件靈寶,裡面靈氣充足之極,如今重新煉製,卻跌落到法寶境界,靈氣自然不足。而龍淵壺之前是靈器,與外界相通,沒有將外界靈氣隔絕,如今成了法寶,外界的靈氣倒是不容易進入其中了。

    這時,那唐無霜、冷無極等四人遠遠地飛來,見到杜子平,恭敬之極,均躬身施了一禮,說道:「拜見杜前輩。」

    雲霄瓶重煉了九九八十一天,這裡面的地震與暴雨也持續了九九八十一天,幸好無人傷亡,但這四人也知道是杜子平施法,對杜子平這驚天動地的手段當真是畏懼到了極點。

    杜子平瞧了他們四人一眼,說道:「你們應該感覺到,不會再有元嬰之禍了,這是我重新煉製雲霄瓶之故,為了不傷到你們,我也是盡了全力。只是這雲霄瓶現在的靈氣根本無法支持你們這些元嬰期修士修煉,你們何去何從,自己決定。」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現在雲霄瓶中的靈氣也就夠裡面的修士修煉到金丹後期,所以肯定會有大量的元嬰期與金丹後期修士要離開此地。只是由於這些人不肯走,我費了無數的周折,因此,我準備在這裡設置一個傳送法陣,可以將裡面的人傳送出去,不過,我總不能白做活,以後每一個要離開這裡的修士,都必須準備上品玉晶十萬,或等值寶物。現在雲霄瓶改名為龍淵壺。」

    那唐無霜等人大驚,上品玉晶十萬,這個代價可實在太高,對他們四人來說,都覺得有些肉痛,那些元嬰初期修士只要身家差一點的,只怕身家就要縮小八成,甚至九成,至於金丹後期的修士,十個有九個都得傾囊而出,還有的根本就湊不出來。杜子平說完這些話之後,便與瓊娘等人遠遠地遁走,留下四人目瞪口呆。

    杜子平等人在龍淵壺裡飛了一圈之後,便離開這裡,回到雲海門。那瓊娘笑道:「那些修士肯定是後悔之極,若是之前,肯離開雲霄瓶,何至於現在還要交一大筆費用?」

    杜子平道:「為了這事,都耽擱了我修煉的時間,而且咱們也需要大量的玉晶,總不能坐吃山空。」

    當下,杜子平等人計議已定,便在龍淵壺中佈下一個傳送法陣,果然,便有大量的元嬰期修士來到天龍大陸。只是他們來到這裡,才發現,還要自行去尋找安身之地,更是叫苦不遲。只是這些,杜子平根本也不會再管了,他現在已經閉關,準備衝擊步虛期。

    他現在所修的五種功法盡數達到元嬰期的頂峰,只待突破。對於杜子平而言,現在最好突破的正是那化龍訣。

    這化龍訣有一個好處,便是突破時雖然慢,但卻沒有什麼瓶頸,只要你耗得起,便一定會突破成功,只是這時間就未免太久了些。

    本來瓊娘等人給予杜子平三粒化虛丹,讓他好快些進階到步虛期,但杜子平卻沒有服用。他殺戮太重,進階步虛期所引動的天劫實在可怕,若是服用化虛丹,倘若引出什麼其它變動,那就更麻煩了。

    他運起化龍訣,擬將體內的真龍血脈、筋骨等徹底煉化融合,法力每在體內運轉一個大周天,真龍血脈等便有一絲徹底地融入杜子平的身體。

    洞府外,瓊娘對冰夢道:「這都十年了,怎麼子平還是沒有一絲動靜,三粒化虛丹應該不會讓他花費這麼長的時間。」

    冰夢道:「公子只怕不肯服用那化虛丹,他年紀輕,修煉的化龍訣在突破之時,又無瓶頸,因此才會這麼久吧。」

    瓊娘道:「應該是這樣,否則解釋不了他為何閉關如此之久,卻毫無變化。」話音剛落,只聽見空中傳來一聲龍吟,響徹方圓千里之內。

    瓊娘與冰夢面露喜色,說道:「看來這是要成功了。」這時,她們頓時又覺得一股龐大的威壓降臨在身上,竟讓她動彈不得。

    只是瓊娘與冰夢等人都是元嬰期的修為,體內法力一轉,便站起身來,但心中也是震駭無比。

    她們飛到空中,只見一條長達千餘丈長短的巨龍虛影盤旋在雲海門的上空。那條巨龍虛影金光閃閃,光彩奪目,那股威壓正是來自這裡。

    瓊娘與冰夢等人向四下望去,只見那天一門與血魔宗的元嬰期修士都已經出來,飛到空中觀望,而金丹期修士卻只能在地上觀望,那股威壓居然讓他們無法騰空,至於胎動與引氣期的修士,實力強的,盤膝打坐,與這股威壓相抗衡,實力差的,卻已經昏死過去。

    過了一柱香時分,冰夢皺眉道:「怎麼這威壓仍沒有減弱,天劫也沒有出現?」

    又過了半晌,瓊娘道:「你看那條巨龍的雙眼。」

    冰夢仔細瞧了一下,說道:「這巨龍的雙眼一睜一合。」

    瓊娘道:「不錯。但是這條巨龍最開始出現時,兩隻眼睛都是閉著的。」

    冰夢道:「難道等這條巨龍的雙眼全部睜開,公子才會踏入步虛期?」

    瓊娘道:「應該最是如此。現在最好讓天一門與血魔宗的修士護好那些修為弱的弟子,別讓子平進階步虛時給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洞府之中,杜子平身上的衣衫盡數粉碎,皮膚上滿了金鱗,一圈圈的金光從頭到腳,每過一次,那金數的光芒便更盛一分。

    但杜子平的身上卻開始滲出些許血絲與灰漬,這正是他身體與五爪金龍融合後,所產生的雜質,開始排出體外。

    過了三個多時辰,瓊娘與冰夢卻發現空中又出現變化,也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飄來幾朵烏雲,向杜子平的洞府上空飛去。

    瓊娘與冰夢心頭一緊,知道這是劫雲,便又向巨龍的那隻閉著的眼睛望去。那條巨龍的眼睛雖然還是在閉合狀態,但眼皮卻不住翻動。

    又過片刻,這條巨龍雙目齊睜,仰天一聲長嘯,連瓊娘與冰夢都心旌神搖,足足過了一盞茶時分,這條巨龍才收了嘯聲,化為一道金光,沒入杜子平的洞府當中。

    這時,整個天空全是黑壓壓的劫雲,濃得像墨汁一般。只見光芒一閃,十餘顆頭顱大小的紫色雷球,便向杜子平的洞府擊去。杜子平卻不知何時,來到了洞府的上空,化為一條五爪金龍,迎了上去。

    這時在場之人都發現杜子平這條金龍身上隱隱地有七彩佛光顯現,瓊娘與冰夢知道,這是杜子平所修煉的大須彌無相如意神光罩,正是他用來抵禦雷劫的神通。

    紫色雷球落下,杜子平身上七彩佛光大盛,只見電閃雷鳴,那七彩佛光絲毫沒有減弱,瓊娘等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過了半柱香時分,這片紫色雷球才慢慢消退,但劫雲卻又生出十幾顆金色雷球,瓊娘雖然不知道這金色雷球的威力如何,但單憑這金色雷球的氣息,就比那紫色雷球要可怕近半。

    只聽見一聲巨響,這片金色雷球又落了下來。杜子平一聲長嘯,便衝入這金色雷球當中。

    這金色雷球雖然可怕,但杜子平身上那層七彩佛光卻仍然全部抵擋下來,絲毫沒有減弱。

    瓊娘道:「鐵音寺這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果然了得,接連擋下了兩道雷劫。」

    冰夢卻是俏臉一變,說道:「姐姐,你看,這第三道雷劫居然是紫色與金色的雙色雷球,不知公子能否抵擋得住?」

    瓊娘臉上凝重,但卻說道:「這雙色雷球較最初的紫色雷球威力增長了一倍有餘,但照子平的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來看,擋下來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不知道後幾道的雷劫,子平可有把握?」

    果然如瓊娘所料,這雙色雷球威力雖大,杜子平仍安然無恙,只是瓊娘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原來,這雙色雷球過後,杜子平雖然無事,但那七彩佛光卻略有黯淡。

    第四道雷劫卻是金、紫、紅三色雷球,威力又大了幾分。這一波劫雷過後,杜子平身上的七彩佛光卻是明顯削弱了一層,不止瓊娘,連其它轉觀者都瞧了出來。

    隨後第五道雷劫是金、紫、紅、橙四色雷球,第六道雷劫是金、紫、紅、橙、綠五色雷球,這兩道劫雷接連而下,絲毫沒有給杜子平一點喘息之機。

    經過了這兩道劫雷,杜子平身上的七彩佛光已經剩下一半了。第七道雷劫是金、紫、紅、橙、綠、青六色雷球,第八道雷劫則是是金、紫、紅、橙、綠、青、藍七色雷球。

    杜子平仗著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也都一一抵擋過去,只是身上的佛光只剩下薄薄一層,猶如蟬翼一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26 12:37
第758章 步虛 中

    天上的劫雲翻滾,在場的人看到這裡,均知道這天劫尚未結束,不由得都為杜子平捏了一把汗。

    這天劫九道,一道強勝一道,最後一道威力最是強大,而杜子平現在卻是強弩之末,能抗得過去嗎?

    翻滾的劫雲現在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剎那之間,一聲霹靂巨響,一道直徑達十餘丈的火柱落了下來,將杜子平所化的五爪金龍圍在當中。這第九道天劫居然是雷火!

    那杜子平身上那道七彩佛光,瞬間便化為烏有,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被擊破!

    在瓊娘與冰夢、雪盈等人的驚呼聲中,那條五爪金龍咆哮飛起,儘管身上還覆蓋著火焰,但聲音中卻聽不到半分痛楚。旁觀眾人大駭,這杜子平的肉身強到什麼地步?這火焰之威,眾人雖未親自休驗,但隔得遠遠的,也覺得炙熱難當,便是靈寶一擊的威力,也是不及。

    但這咆哮聲隨即低沉,眾人都聽得清楚,杜子平已經有些中氣不足。眾人不免又有些擔憂起來。如果杜子平此次不難度過天劫隕落,天一門與血魔宗的處境便有些不妙。

    這兩個門派來到天龍大陸也有些時日了,也知道當初杜子平屠戮雲海門,更知道他當年立威,對劍閣、天魔宮與鎮海宗都下過殺手,如果杜子平這次隕落,只怕會引起這三家超級門派的覬覦,雖然有護山大陣,經營好了,無滅門之憂,但勢力範圍定然受損。

    而杜子平進階步虛期後,雖然遲早也要離開這裡,但定然會留下些許手段,還有進階步虛並非代表一定不能回來,劍閣、天魔宮與鎮海宗也不敢過份。

    杜子平這時,只覺得全身劇痛無比,已經實在難以忍受,忙運起化龍訣來護住心脈。又過了片刻,只聽見咔咔數聲,杜子平所化的五爪金龍裂了開來,在火焰中化為飛灰。

    瓊娘、冰夢、雪盈等人腦子轟的一聲,立時一片空白,杜子平隕落了!旁觀眾人雖然也有這個準備,但真見到杜子平身隕,也都震驚異常。這些人親眼見過杜子平的神通,當真有開天闢地之能,即便是杜子平傷了一塊油皮,都會視為不可能之事,這一剎那,竟是人人都無法接受。

    就在這時,空中又現出杜子平所化的五爪金龍,體外仍有一層大須彌如意神光罩所化的七彩佛光,只是這層七彩佛光較最初顯得薄弱了許多。

    杜子平沒死!眾人再一次被震動了,這怎麼可能,身體都化為烏有,還能起死回生!

    瓊娘與冰夢等人喜極而泣,拍手叫道:「浴火重生,這是浴火重生神通。」原來杜子平在最後這一剎那間,施展了修羅聖體中的浴火重生,所以才逃過這一劫。這浴火重生神通可以抵擋一次必死之局,只是要耗費大量的法力,同時,百年來只能施展一次。

    杜子平上次施展浴火重生時,還是與雲海門的步虛期修士唐靂交手,現在已過了百年,因此又可以施展,只是儘管他法力深厚,但這門神通對他法力的負擔也是極大,以致於這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的威力大不如前。

    饒是如此,對杜子平而言,這也極大的緩解了他目前的困境,而且更令他驚喜的是,本來化龍訣進階到步虛期最後煉化的關口一直沒有成功,哪知在剛才施展浴火重生神通時,這天劫雷火居然把這道關口煉化,讓他一下子進階到步虛期。

    與此同時,杜子平丹田中那枚由化龍訣生成的元嬰突然霞光四射,一下子暴漲逾一倍,將其餘兩隻元嬰擠到一旁。

    這化龍訣進階到步虛期後,杜子平身上的威壓大漲,周邊眾人立時覺得不適,急忙又退出十餘里,這才停了下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那劫火終於慢慢消退,杜子平身上的七彩佛光也消耗殆盡。只見杜子平所化的五爪金龍身上再無那股威壓,光芒閃爍之下,反而出現一股圓潤之意,同時身上還籠罩著一層氤氳紫氣。

    看到這裡,立時有人叫道:「道家元胎!這是道家元胎。」道家元胎的形成,往往是一個修士肉身已經修煉到了極致的表現,一般情況下,修士也只有在飛昇前夕才會達到,極少數會在突破步虛後期,而在剛剛達到步虛期的修士身上,在典籍中也是從來沒有記載的。

    在眾人的驚羨聲中,杜子平收了真龍法身,又飛回到洞府當中。眾人看到這裡,知道杜子平有驚無險,終於進階至步虛,心中大定。

    瓊娘耳邊突然傳來杜子平的聲音,「瓊娘,你快些激發起陣法,讓大家進入陣中躲避,我要引動斬龍訣了。」

    瓊娘吃了一驚,化龍訣進階到步虛,只不過是氣勢威壓,但斬龍訣卻是不同,會激發起無邊劍氣,元嬰期的修士雖然不懼,但金丹期、胎動期與引氣期的修士卻是承受不起。

    當下,她傳音給天一門與血魔宗的元嬰期修士,讓他們快些將眾弟子護住。眾人聞言,雖不明白是何事,卻也不敢怠慢,急忙安排人手,布下防護法陣,同時,那些元嬰期修士也在一旁守護,以防不測。

    杜子平洞舉當中,身邊放著數柄飛劍,有靈寶,有法寶,只見他一呼一吸之間,便有數道肉眼可見的劍氣進入體內。只是單憑這幾柄飛劍,杜子平是根本不可能讓斬龍訣進階到步虛期的。

    只見他右掌向地面一按,只見一個五角星狀的法陣亮了起來,一股股銳金之氣湧出,化為劍氣,進入他的體內。

    原來,杜子平早已經將一處極大的金屬礦脈引入地下,為他斬龍訣衝擊步虛期作準備。此事,瓊娘等人盡知,但天一門與血魔宗卻是無人知曉。

    眾人只見地動山搖,心中又驚又駭,不知杜子平再做什麼,他不是已經進階到步虛期了嗎?怎麼還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好在這震動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便逐漸消失,但沒過多久,再次響起,過了半個時辰,又再次消退,如此時起時落,竟然一日一夜也沒有停止。

    石世傑有些忍耐不住,向瓊娘傳音問道:「子平這次進階步虛,難道還有什麼不妥嗎?」

    瓊娘見是石世傑,不敢怠慢,忙回道:「師父,你也知道,子平修煉了不止一門功法,他現在正準備將斬龍訣推進至步虛期,正吸納地底一道五金礦脈,因此才會造成這種震動,等斬龍訣進階完畢,應該就不會有這般動靜了。」

    石世傑心下稍安,便不再言語。

    哪知道杜子平這次斬龍訣進階,居然足足過了九天,才將這道五金礦脈的銳金之氣吸收完畢。

    眾人見地面不再震動,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那些元嬰期的修士臉色卻更為沉重。瓊娘讓他們躲避,顯然是有重大危險,而這九日的震動,顯然並不夠格,這意味著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果然過了一個多時辰,只聽見一聲宛如龍吟盤的劍嘯,杜子平洞府中飛出無數道劍氣,瞬間佈滿方圓百餘里,

    只見無邊的樹木石塊盡皆粉碎,這劍氣之鋒銳,實屬罕見。眾元嬰期修士本身雖然不懼,但唯恐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受創,均將法寶祭出,只見剎那之間,整個山脈都是各種法寶光芒。

    洞府中的杜子平平,卻又面臨著另一層考驗。只見他身上大汗淋漓,彷彿剛剛洗過澡一般。原來他體內斬龍訣的法力在經脈竅穴中流動,竟然如刀劍一般銳利。若不是他化龍訣進階到步虛期,肉身又上了一個台階,只怕早已經經脈寸斷了。

    斬龍訣法力越轉越快,突然之間,杜子平把口一張,九柄斬龍飛劍飛劍,與洞府外的劍氣聚集在一起,化為一柄百餘丈長短的巨劍,在空中一轉,轟的一聲,竟然將十餘里外的一座小山峰斬成兩截。

    眾人見了這等劍術,無不如痴如醉,矯舌不已。

    這時,空中的巨劍又一分為九,飛入杜子平的體內。這一下,杜子平更是疼痛難當,強力忍耐。片刻之後,他大吼一聲,周身三百六十五個竅穴中飛出三百六十五道劍光,射在洞府的石壁之上。饒是杜子平之前在洞府內布下防禦法陣,石壁上也多出三百六十五個小孔來。

    就在此刻,那九柄斬龍飛劍卻圍住那隻斬龍訣所形成的元嬰,在丹田內一轉,那隻元嬰雙眼一睜,雙目之間彷彿有劍光飛出,登時將那化龍訣所形成的元嬰逼到一旁。隨即這斬龍訣所化的元嬰也是暴漲逾一倍有餘,這斬龍訣也進階到步虛期!

    與化龍訣不同的是,杜子平只覺得全身虛弱無比,竟然連一根小手指都不願意動彈,彷彿剛才斬龍訣進階到步虛期,已經耗盡了他體內全部的精力。只是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一股股法力便在丹田中生成,輸送到四肢百骸之中,令他精神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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