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娶個死人當老婆 作者:九憐(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4-1 17:20: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9 18266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7:34
第二十章 尋蛇仙兒

    我不知道是在自己的耳邊還是在靈魂深處,那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聲仍舊在繼續,聽的我頭痛欲裂,偏偏這種時候,付九泉說了一句,「我救你,但是你辦完事之後,要跟我走一趟。」

    沒有人權!他真的只是說了一句,語氣中沒有絲毫徵求我同意的意思,簡單的敘述句,讓我厭煩的想發火,但是現在我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不過,管他事後如何,大不了老子賴賬就是了,先保住小命要緊,我倒是要看看這付九泉有什麼本事,曾經誇下海口威脅我,說會讓老劉家的列祖列宗永離輪迴道,那至少也是有逆天本事的人吧?而且劉果似乎也很敬畏這人。

    我飽受摧殘的思索間,付九泉卻是已經走近了,他在我身後的方向,我看不到他做了什麼,只聽他低吼一聲,「滾!」

    然後那不停抓撓著我心緒的刺耳哭聲就瞬間消失了,肩膀一鬆,我彷彿是在一瞬間脫離了靜止的空間,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我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回手去摸自己的後背,看看有沒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已經走了,別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付九泉不冷不熱的說著,看我的眼神完全是不屑裡夾雜著厭惡。

    我瞄了付九泉一眼,沒有說話,管他什麼話,我反正是當沒聽見,這人的性格有問題,我又不是二傻子,才不會跟他到處亂跑。

    悻悻的想著,我想繼續去找乘務員,但是剛才遇到那種事兒,搞得我現在也是著實的有點兒犯怵,不得不說,我這身體似乎真的是出了什麼問題,出門在外,待在付九泉的身邊,或許比較安全,但是那條白蛇關係著我的生死。

    「我跟你去。」付九泉不耐煩的說了一聲,就帶頭朝前面的車廂走了過去。

    「額!」我稍稍一愣,後怕的看了一眼那個詭異的廁所,立刻跟了上去,低聲說道,「我的身上被一條白蛇留下了半個契印,要是七天之內找不到那條蛇,無法完成另一半契印的話,我就會死。」

    「蛇在車上?」付九泉沒有回頭,但是聽到我的話後,腳步還是不自然停滯了一下,似乎對於這契印一事真的不知情。

    「不知道,但是上次那條蛇襲擊我,被這列火車上的乘警抓走了。」我想起那事兒就覺得堵心,出門在外,估計沒有比我更倒霉的了,額,或許劉果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知道他師父現在有沒有過去。

    付九泉沒有再說話,只是意義不明的冷笑了一聲。

    穿過前面的車廂,我一眼看到了上次被我吼的那個乘務員小姐,立刻叫住了那乘務員,問她上次的那個乘警在哪兒,這女人皺眉看了看我,似乎是認出了我,又看了看付九泉,這才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你不會是來教訓他的吧?上次可是他幫你抓的蛇,你居然找人……」

    「不是,我是有很重要的事兒要找他問。」這服務員沒有直接說不知道那乘警的下落,說明她還是知道的,只是不打算說而已,我心裡一急,直接越過付九泉,過去一把抓住了這乘務員的胳膊。

    乘務員似乎嚇了一跳,後退一步,緊張的說道,「你想幹什麼?我要叫人了!」

    「……」媽蛋,你叫人不也是叫乘警麼?我一臉蛋疼的看著乘務員小姐,沒有鬆手。

    付九泉站在一邊不說話,也不插手,就這麼看著,一時間那乘務員也是面露尷尬之色,改口說道,「那……那你們保證不鬧事,我就帶你們去找他。」

    「保證不鬧事。」我很是痛快的應了一聲,然後鬆開了這女人的胳膊,一臉歉意的看著她,等她帶路。

    「劉哥似乎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但是也沒有請病假,依舊在跟車,只是很少值班了。」乘務員小姐有些沮喪的說著,轉身帶我們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單間車門前,然後推開了門。

    我們所在的這一段都是軟臥,所以單間設施也比較好,算是高等車廂了。

    乘務員打開門之後,露出了一絲帶著少許崇拜的笑容,說道,「劉哥,這個小兄弟說有事找你。」

    我和付九泉也沒有猶豫,直接與那個乘務員錯身而過進了包間,我一眼看到上次幫我抓蛇的那個乘警正坐在床邊翻書,而他翻的那本書似乎並不是什麼文學作品,而是一本封面畫著太極圖的舊書。

    事先也沒有敲門,乘警看到我們闖進來,立刻合上手裡的書,隨手將書塞到了枕頭下。

    「小鄭,你先去忙吧!這邊我自己處理。」那乘警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帶著鴨舌帽的我,起身露出一絲不冷不熱的笑容,示意那個乘務員小姐出去。

    「額,那你們好好談,我在外面等著,有事叫我。」被叫做小鄭的乘務員,最後看了我和付九泉一眼,然後出去,重新關上了門。

    那個乘警我是見識過的,脾氣臭的像茅坑裡的石頭,說話還針針見血,毒舌的不行,但是此時他居然一擺手,示意我們坐,然後拿出煙遞給了我們兩個。

    付九泉無聲的坐下,擺了擺手,示意不抽。

    我接過煙,叼在嘴裡點燃,這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枕頭,問道,「那是什麼書?」

    「一個老瞎子給的,就是隨便翻翻。」那乘警說話滴水不漏,看似漫不經心的坐在了床上,卻擋住了我看枕頭的視線。

    「那條蛇呢?」我只是被那條蛇纏了一下等於是丟了半條命,這人居然把那白蛇抓走了,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吧?畢竟那是個邪門兒的東西。

    見乘警沒說話,我也毫不隱瞞,直接捲起自己右手上的袖子,把手腕探到了乘警的面前,將那色彩詭異陰沉的勒痕亮給他看,坦言說道,「我知道你信,我被那蛇詛咒了,要是七天之內找不到那條蛇,我就會死。」

    「哦?」乘警看到我手腕上的詭異痕跡,稍稍挑眉,這才搖了搖頭,說道,「和你比,我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也被那白蛇纏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說不出心裡是喜悅還是同情,有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

    「那倒沒有,我是被咬了……」乘警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解開警服上衣的扣子,翻過衣領,我看到他的脖子右側下面有兩個很小很小的血點,是很正常的膚色,不像是有毒的樣子。

    「那條蛇呢?」我稍稍一愣,也懶得問那些沒用的,既然這乘警被咬了,那白蛇一定是跑了。

    乘警環視了一眼包廂,整理好衣領,說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應該就在這附近,它會回來的,來吸我的血。」

    「它還在這裡?」我頓時一驚,直接站起了身。

    付九泉卻看著那乘警,開口問道,「你不怕?」

    「怕也沒辦法,我在這趟車上抓蛇三四年了,第一次碰到這麼邪門兒的東西,只要不傷害乘客的性命,我只能隨它了。」乘警狠狠的吸了一口手裡的煙,有些無奈的說道,「反正那傢伙食量不大,就當是無償捐血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害怕,你研究什麼除邪破書?」我斜睨了乘警一眼,一邊環視著四周,一邊悻悻的說道,「聽那個乘務員小姐叫你劉哥,你也是姓劉吧!咱算是本家,反正現在是拴在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不如合作除掉那條蛇。」

    那個姓劉的乘警聞聽我的話,並沒有立刻給我答覆,而是說了一句,「你讓我想想。」

    「還想個毛兒啊?我的時間不多了,而且說不準什麼時候那條蛇就溜之大吉了……」見這乘警有些猶豫,我瞬間起急。

    「你有把握除掉它?」乘警倒是恢復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漫不經心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那條蛇很邪門兒,如果不去招惹它,我和這車上的乘客就都不會有事,每天給它一口血,還不至於死掉,但若是惹火了那東西,這列車的上的所有人,恐怕……」

    這乘警欲言又止的說著,看我的眼神很是不信任,他的意思很明顯,你自己一個人的命沒有這一車人的命值錢。

    確實,他的話狠狠的戳到了我的軟肋,除掉妖仙兒的把握?我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別說蛇仙兒了,就是一條普通的蛇,我都對付不了,不是嗎?

    但是,這種時候我不是一個人,雖然我很厭煩付九泉這人,但是做人要懂得物盡其用,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因為看你不順眼,我就視若不見?現在這種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見我眼巴巴的看著他,付九泉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摸不透我和付九泉的關係,這乘警劉哥只當是我請來除妖的高人,很快就妥協了。

    這人話不多,安排我和付九泉躲到上鋪,就自顧自的去翻那本破書了,對於那條蛇,他也沒有對我們做過多的交代,只是說,那條蛇很邪門兒,已經超脫了常理的解釋範圍。

    付九泉也沒多問什麼,只是躲在上鋪,從背包裡抽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和一把一尺長的匕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7:36
第二十一章 誰勝誰負

    我躲在一邊兒看著,也不敢多嘴問什麼,付九泉不是普通人,他是不是也可以算作是一個超脫常理的存在?他手裡的黑色符紙上畫著血色的符文,我看不懂,但是看上去比一般的黃色符紙要高檔很多,卻帶著那麼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氣。

    時間一直延續到中午,劉哥沒有出去吃飯,十二點多的時候,抬手敲了一下上鋪的床板,示意我們時間差不多,讓我們注意著點兒。

    畢竟不是抓一般的蛇,連乘警劉哥這種抓蛇多年的人都束手無策,單憑這一點,我們就不能小看了那條白蛇。

    快十二點半的時候,車廂的角落傳來一陣輕微的『嘶嘶』聲,付九泉回頭看了我一眼,做了個用手捂嘴的手勢,示意我屏住呼吸,免得被那蛇察覺了。

    我自然是照做了,畢竟這是關係生死的時候,萬一打草驚蛇失了手,到時候倒霉的可是我,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機會只有一次。

    下一刻,那個熟悉的白色影子果然從我們斜對面的角落縫隙鑽了進來,彷彿察覺到了陌生人的氣息,那白蛇在原地昂頭愣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動靜,這才快速的朝我們下鋪的乘警爬過去。

    這種時候我倒是真佩服那乘警的膽子了,不但沒有一點兒抗拒,反倒是已經習慣了一般,合上手裡的書,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他居然跟一條蛇說話,這蛇能聽懂?不過,既然是蛇仙兒,可能真的聽得懂吧?

    我詫異的看著那條正在朝乘警快速爬過去的白蛇,恍惚間彷彿聽到這東西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伏在我身邊的付九泉,瞬間動如脫兔,我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兒,他已經下去了,等我回過神兒,那條白蛇早已被他箝制下顎抓在了手裡,那張黑色的符紙就緊緊的纏在白蛇身上。

    「做多餘的事,我就殺了你。」付九泉一手抓著白蛇的脖子位置,一手抓著白蛇的尾巴,快速的將抓著尾巴的那隻手裡的匕首抵到了白蛇的腦袋上,另一隻手的雙指,這才松開了白蛇的下顎。

    「嘶!」那蛇倒沒有老實的待著,反倒是張大嘴巴,露出兩顆利齒,嘶吼一聲,彷彿是在宣洩心中的不滿。

    付九泉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去箝制白蛇的下顎,只是將手裡的匕首往前推了推,這次白蛇是徹底的老實了,愣在哪裡呆呆的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了。

    「嘿?這玩意兒能聽懂你的話?」我頓時也來了興趣,急吼吼的從上鋪跳了下來。

    「是你?」一個稍顯尖利做作的聲音瞬間入耳,嚇得我全身一僵,回頭看了乘警劉哥一眼。

    劉哥立刻搖了搖頭,示意不是他在說話。

    「來求另外一半契印?弱小的人類。」尖利的做作聲音彷彿是一個妙齡少女在捏著嗓子說話,聽的我渾身不舒服,尤其是當這樣一個詭異的聲音從一條蛇的嘴裡發出來的時候。

    這詭異的情況,讓我瞬間想起了那位西湖斷橋上的白娘子,這是要上演新一代的白蛇傳麼……

    「我不管你是仙兒還是妖,我知道這契印無法消除,那麼請你完成它,給我留條命,我們無冤無仇,對不對?」面對著一條會說話的蛇,我是膽顫加好奇,但是有付九泉在,這玩意兒似乎也沒有什麼攻擊力了。

    「完成契印?你當我是傻的?」那蛇仙兒尖笑一聲,很是不屑的說道,「只不過是個弱小的人類,就想逼我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拿出本事再說!」

    弱小?飽含輕蔑的貶義詞,這是強者對弱者的批判,應該從居高臨下的強者口中說出,而不是從一條被抓的蛇嘴裡說出來。

    「你會死……」一直沒有說話的付九泉卻突然威脅一聲,狠狠的將那條蛇摔到了車艙的牆壁上,我這才看到那張裹在白蛇脖子上的黑色符紙已經瞬間化作粉塵跌落。

    「嘿嘿……一張破紙就想封住我的靈氣兒,人類果然都是笨蛋。」白蛇雖然還有心思嘲笑付九泉的失手,但是被狠狠摔過去,又彈到地面上,這白蛇似乎也有些強撐了,不管它有什麼能耐,畢竟那個身體只是一條拇指粗細的蛇。

    這白蛇不怕付九泉,付九泉也不怕白蛇,但是我怕啊!他倆可以死磕,但是我完全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死磕啊!一看情況有變,我立刻識趣兒的後退一步,和身後的劉哥站到了一起。

    「他行不行?」乘警劉哥那張一直板著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憂慮。

    「不知道,不過,應該行吧……」我不確定的回了一句,說實話,這付九泉確實挺奇怪的,似乎鬼和妖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他可以輕易的逼退百鬼,卻無法鎮住一個小小的蛇仙兒,這是隔行如隔山?

    短暫的對視,一人一蛇,單是體型的大小就是天壤之別,而且付九泉的身手很好,就連我這個外行人都可以看出來,不管他到底會不會什麼奇門遁甲,邪法異術,但是就對他本身來說,已經是個很強大的人了。

    但是白蛇雖小,卻不知隱藏著怎樣的神秘力量,讓我無法判斷這場看似體型懸殊的戰鬥到底會誰勝誰負……

    『嘶!』挑釁的嘶吼打破沉靜,白蛇瞬間彈起,卻沒有撲向付九泉,而是躍向了一旁的櫃子,幾乎是與此同時這車廂的車頂上居然掉下了很多的蛇,五顏六色滑滑溜溜的蛇噼裡啪啦的直接從車廂頂掉了下來。

    我頓時一驚,條件反射的跳上了劉哥的床,劉哥雖然是個抓了幾年蛇的老乘警,遇到這場面也是嚇得不輕,比我跑的還快,雖然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遭遇如此之多的蛇談不上有什麼安全的地方,但是床上至少有上鋪的床板擋著,至少那些觸目驚心的東西不會直接掉在我的身上。

    當然這種關鍵時刻,我比較在意的還是付九泉的動向,我們的生死不在這些蛇上,而是勞勞實實的抓在付九泉的手裡,只要這貨不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就不會有什麼事,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已經深信這個男人有著非同凡響的本領,這或許只不過是一種對生的希望所產生的寄託心裡,但是至少現在還有所寄託,不是嗎?

    電光火石之間,白蛇躲到櫃子上,大量的蛇類突然掉落,付九泉既沒有躲,也沒有去殺那條白蛇,而是一甩手,幾乎是在那些蛇落到他身上的同時,將手裡的匕首飛了出去,『當,噌!』一聲金屬相撞之後的震盪之後,我嘴角抽搐的看到,付九泉將那把匕首插在了白蛇之前所在的位置……

    麻痺,這小子果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他這是沒有看到那條蛇已經躲開了麼?出手慢了一步……

    我心道不好,抓起床頭的枕頭就要去砸櫃子上的白蛇,付九泉失手,現在只能靠自己,今天說什麼,我也不能讓那條蛇跑了,反正是快死的人了,老子不介意同歸於盡!

    「嘶!該死的人類……」狹小的車廂頓時響起一聲尖銳的嘶吼,我舉起的枕頭還未落下,那條攀在櫃子上的小白蛇已經不見了。

    一時間,我還以為那東西是把我們丟給這些蛇,它卻自己跑了,下一秒我才發現剛才那些憑空出現的大量蛇類也消失了,只有付九泉面前的地面上,一條拇指粗細的白蛇被一尺多長的冰冷匕首釘在了車廂的鐵板地面上。

    這詭異的一幕,不可思議的變化,瞬間就讓我們兩個看傻了,空蕩蕩的車廂裡,貌似無緣無故跳到床上的我和劉哥,就像兩個莫名其妙的傻逼……

    「殺了它?」付九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條瞬間落敗的小白蛇,這言語之間,顯然雖然那匕首刺穿了白蛇的身體,但是付九泉並沒有下殺手,這條蛇關係著我的生死,他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不行!」我立刻開口制止了付九泉,這才尷尬的從床上跳下來,緊張的說道,「這契印是破除不了的東西,它要是死了,我會不會也死?雖然是沒有完成的半個契印,但是我現在已經是契印加身了,我怕會……」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付九泉已經上前一步,抬腳,一腳狠狠的踩在了那條蛇的尾巴上,冷冰冰的問道,「怎麼完成契印?」

    「嘶!」那條貌似很渺小的白蛇頓時長大了嘴巴,猩紅的信子幾乎在瞬間伸直,痛苦的慘叫一聲,隨後一直昂著的蛇頭直接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媽蛋……這會不會太狠了……

    我一臉蛋疼的看著半死不活的白蛇,有點兒同情這小東西,落在付九泉這變態的手裡,它是,我又何嘗不是?

    「說?不說?」付九泉滿面陰鬱的俯視著已經屈服的白蛇,言語之間依舊威脅意味十足。

    「把我和那個人類的血,混合,然後抹到契印上就可以了……」白蛇的聲音依舊尖利,但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冷傲和不屑,倒顯得有些沮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7:36
第二十二章 妖仙兒契約

    簡直就像是人類一樣,這樣一個東西居然也會有情緒的變化,而且可以如此形象的表達出來,不得不說,世間萬物,橫陳自然,確實是有著不足以外人道的神秘之處。

    聞言,我還在看著那條白蛇發呆,付九泉卻已經附身,直接拔下了插在白蛇身上的匕首,然後轉身朝我走了過來……

    臥槽!意識到白蛇剛才的話,我是下意識的轉身就跑,這付九泉太狠,就算是取血也得我自己取,就不勞他費心了……

    我這剛轉身,一步還沒跨出去,就被劉哥和付九泉一人一隻肩膀按在了床邊。

    「你跑什麼?命不要了?」付九泉皺眉說了一句,直接用匕首在我之前就捲起袖子的右臂上劃了一刀,傷口不大,但是血立刻就湧出來了,混合著匕首上白蛇的血流到了我手腕的詭異勒痕上。

    「……」我頓時啞然,本來想罵付九泉兩句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我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這契印上了,不知道這契印到底有什麼用,自然會緊張的不行。

    「該死……」不遠處那條軟趴趴的白蛇突然低罵一聲,不停吐著信子的嘴裡也在此時流出了大量的血,似乎是受了什麼重創,吐血了。

    我頓時一愣,也忘了自己的手臂還在流血,看著付九泉問了一句,「它不會死吧?」

    此時的付九泉正在提著我的手臂左看右看的研究那片看似詭異的勒痕,似乎並不怎麼關心那條白蛇,只是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它是為了保命才勉強同意完成契印的。」

    我順著付九泉的目光看過去,右手腕的詭異勒痕還在,我的血混合著白蛇的血流到勒痕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我想收回手,付九泉卻抬手在我的手腕上抹了一下,把那些血液均勻的抹在了詭異的勒痕上。

    很奇怪的感覺,有些溫熱,血液抹過的地方勒痕直接消失了,血液也消失了,只有手臂上方的傷口還殘留著血液。

    付九泉似乎也很好奇,用力的捏了兩下我的手腕,那感覺像是在擠海綿,似乎是想試著把被吸收的血液再擠出來……

    在這瘋子做出其他更加變態的事情之前,我很明智的用力抽回了手,轉移話題問道,「那條蛇怎麼辦?」

    話問出口,付九泉和劉哥卻都在看著我,最後還是付九泉開口說道,「這契印算是你和白蛇之間的一個契約吧?」

    付九泉的意思……這是我和白蛇之間的事兒,應該由我自己決定?

    其實,他說的沒錯,這契印應該就是意味著簽訂契約的意思,至少字面上是這意思,而且之前那白蛇也說過『不會出賣身體和靈魂給人類』什麼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想到此處,我收斂目光看向了那條貌似受到了重創的白蛇,猶豫再三,我這才說道,「蛇仙兒,我並不知道這契印的具體作用是什麼,也沒有要害你的心,若是你還能動,就走吧!我們就當彼此沒見過,也希望以後都不要見。」

    「若是不能動了呢?」依舊尖銳的話語,這蛇仙兒的話瞬間噎的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無論如何,我可不想帶這麼個恐怖的東西在身邊,它是超脫常理的蛇仙兒,雖然體型小的可憐,但是畢竟不是普通的東西,它和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這時付九泉卻插嘴問道,「這契印到底是做什麼的?對你們彼此有沒有影響?你是蛇仙兒,不是寵物蛇,若想跟隨這個人類,至少要讓這個白痴一樣的人類找到自己的位置。」

    媽蛋……雖然付九泉這話似乎是在幫我解決現狀,但是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完整的契印是一張召喚符,這東西是三千年前妖道老祖被人類束縛的枷鎖,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只是牽連在人類和妖仙兒之間的一條無形鎖鏈,」蛇仙兒無力的趴在地上,毫無壓力的說著,突然得意的晃動了一下尾巴,換做陰測測的語氣說道,「他活著,我只能守著,無論何時何地,但是,他若是死了,那他的魂魄就是我的,這是一筆交易。」

    「我還是殺了你吧……」聞言,我毫不猶豫的拿過了付九泉手裡的匕首,付九泉也沒阻止我,很配合的就把匕首給我了,這匕首很沉,並沒有華麗的裝飾,卻讓我覺得這不是一般的匕首,有點陰沉。

    「哎哎哎!渺小的人類,你可想好了!我要是現在死了,你那隻裹著契印的右手就廢了!」那蛇仙兒頓時一驚,一掃之前的死氣沉沉,瞬間昂首擺著小巧的蛇尾後退了很遠,繼續用尖銳難聽的聲音急吼吼的說道,「大不了,你死了之後,我不吃你的魂魄就是了!刀下留蛇,刀下留蛇!」

    聞言,我頓時剎住了手,倒不是被這蛇仙兒可憐巴巴的樣子撼動,只是我暫時還不想殘疾,雖然不知道這貨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自認沒有冒這個險的膽子……

    「手不能斷,這手還有用。」付九泉也是開口阻止了一句,然後在我愣神的瞬間,手快的奪過了我手裡的匕首。

    它說可以不傷害我的魂魄?我覺得不保險,這蛇仙兒的話不能信,這契印就是一張彼此出賣的契約,活著的時候我是這蛇仙兒的老大,等我死了,那什麼就都是它說了算了,要是放在以前我或許不會相信六道輪迴什麼的,但是時至今日,我或許不得不為自己死後的魂歸而擔憂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猶豫,蛇仙兒停止了毫無意義的逃竄,悻悻的說道,「不要把我當妖怪,我可靈氣加身的蛇仙兒,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也知道什麼是不離不棄,你現在如何對我,將決定著我將來如何對你,人類。」

    「蛇仙兒,你有沒有殺過人?」我似乎一瞬間就理解了蛇仙兒的意思,我們可以做彼此提防的臨時夥伴,也可以成為相知相守的生死好友,一切都在我的一念之間。

    「嘶~」蛇仙兒似乎有些猶豫,等著兩隻黑溜溜的小眼睛,低頭吐了一下信子,這才突然昂頭,故作誇張的說道,「當然殺過,殺過很多,我可是很厲害的妖仙兒……」

    「我叫劉磊。」我扯動嘴角,朝蛇仙兒伸出了右手,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力行,我都要試著接受這條小小的白蛇,不管它當初在我身上留下契印的初衷是不是想我死,現在它的命運和我的命運都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而且,看蛇仙兒那副沒底氣的樣子,傻子都知道這貨沒殺過人了。

    「嘁,傻乎乎的名字……」蛇仙兒低頭很是不屑的念叨了一句,但還是乖乖的爬上了我的手心。

    幾乎是在與此同時,我右手的手腕上浮現出了一層暗紅色的古怪符文,看上去像是藏文,浮現在之前出現詭異勒痕的地方,纏繞滿了我的整個手腕。

    「這個就是契印?」我有些驚詫,生怕再出什麼變故。

    「我又沒見過,應該就是這東西吧……嘶~」蛇仙兒悻悻的說完,還好奇的把腦袋湊到血色符文上看了看,兩顆黑豆似的小眼睛看上去有點兒呆萌。

    「額……」我頓時覺得眼皮一跳,合著這蛇仙兒是拿我當試驗品了?不過,總算是保住了命,以後把這東西當寵物養就是了,想到此處,我看了一眼蛇仙兒身上的刀口,問道,「這個……需要處理一下麼?」

    蛇仙兒聞言,也自己回頭看了一眼雪白蛇身上的刀口,貌似打了一個機靈,這才掐著嗓子說道,「已經止住血了,死不了。」

    這蛇仙兒的脾氣難以捉摸,我也只好暫時把這東西當爺供著了,付九泉對那個他一飛刀刺出來的刀口似乎也很是不在意,既然都覺得沒事兒,那應該就是沒事兒吧……

    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猙獰的傷口,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刀口雖然不大,但是對於這拇指粗細的蛇類來說,這刀口也確實不小了。

    如此鬧騰一番,已經兩點多了,我是連驚帶嚇早就餓的不行了,把蛇仙兒塞到上衣口袋,我和付九泉匆匆告別劉哥,就回自己的車廂了,臨走的時候,劉哥還說讓我們放心,這事兒他不會說出去的,其實,這我到不擔心,就算他說出去,別人也只會當做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

    他這樣說,或許只是一種隱晦的示好,行走社會,在各行各業都是一樣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了個去,總算是保住小命兒了,這次可以安心的回去了,不知道劉果好了沒……」走進車廂,我嘀嘀咕咕的念叨著,雖然餓了,但心情卻是稍顯愉悅,畢竟是在所謂的鬼門關走了一遭。

    身後的付九泉『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間的門,也沒有放下背包,直接自顧自的坐在床上,說道,「你收拾一下東西,下一站,下車。」

    「下車?去哪兒?」我頓時一愣,拿著面包的手僵在嘴邊,瞬間反應過來,立刻說道,「我不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08
第二十三章 再回大青山

    「必須去。」付九泉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解釋是去哪裡……

    「我和你又不是很熟,憑什麼聽你的?而且你對我是有所圖,就算我不是黃花大閨女,也不能跟你這陌生人到處亂跑不是?更何況我家裡出了事,都還沒有解決……」其實家裡的事兒我倒不是很擔心,只要劉果的師父去了,那我基本就可以直接回市裡上班了,只是看這付九泉不順眼,一副芸芸眾生唯他獨大的臭屁樣兒。

    而且,他一直惦記讓我娶他那個已經死了的妹妹,誰知道這個變態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我救了你的命。」付九泉也不多說,只是板著臉,直直的看著我。

    一下子被戳中軟肋,我悻悻的看了一眼窗外,沒底氣的嘀咕了一句,「我又沒讓你救……」

    付九泉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我,看的我渾身發毛……

    許久的寧靜,我見他沒有再說什麼,就自顧自的吃了點兒東西,打算睡一覺,誰知道這手往口袋裡一摸,我瞬間就沒了睡覺的心思,那個安靜了許久的蛇仙兒軟趴趴的躺在我的口袋裡,似乎要死了……

    我立刻把那條拇指粗細的白蛇從外套的口袋裡提了出來,果然,這貨軟趴趴的跟個面條兒似得,已經不動了,我跟它說話,它也不吱聲,這一下我直接慌了,這蛇要是死了,我裹著契印的右手可就廢了!

    下意識的我看了付九泉一眼,有點兒怨這人下手太狠,又說不出什麼,當時他也是為了救我才對蛇仙兒出手的,現在這情況他應該也是沒想到的吧?應該是……沒想到的……吧?

    「它是不是要死了?」猶豫再三,為了保住蛇仙兒的命,也為了保住我自己的右手,我只好厚著臉皮跟黑著一張臉的付九泉說話。

    「是,也不是。」付九泉依舊看著我,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好了,裝逼被雷劈!你就直說吧!」我瞬間滿臉黑線,這付九泉果然是故意下手這麼狠的吧?啊?就是為了要挾我!他大爺的!

    「跟我走,還是不走?」付九泉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自己的卑鄙無恥,直接開門見山,「你不跟我走,那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沒用的陌生人,你的死活和我無關,但是你若跟我走,我可以在自己的能力所及之內保證你毫髮無傷。」

    滿臉蛋碎的看著付九泉,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表情有多難看,但是他說的,我信,他需要我,或者說是付家需要一個繼承人,而且,我現在又何嘗不需要這樣一個可以驅退百鬼的人物來護身?

    拋開無視一切的幼稚想法,我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

    但是誰也不是傻子,我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都是付九泉一手造成的,他從一開始就在逼我入贅付家。

    所以在以後的路上,就算他幫我再多,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感激,正如他眼中的厭惡,我們彼此之間都很厭惡對方。

    火車還在疾行,儘管心裡知道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卻依舊不想就這樣任人擺佈,我抬手將半死不活的蛇仙兒扔了過去,低聲說道,「現在我處於弱勢,你可以要挾我做任何事兒,但是,有朝一日龍得水,必令長江水倒流!」

    「哼!」付九泉冷笑一聲,隨手接過了白蛇,回了一句讓我很是茫然的話,「付家這條江沒有那麼好翻,不過,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願意做你的踏腳石。」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付九泉將半死不活的白蛇放到櫃子上,然後從背包裡翻出了一個布囊和幾個小巧的瓷瓶,布囊裡是長長短短許多不同的細針,至於瓶子裡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有褐色的,白色的,也有黑色的,味道有些馨香。

    我安靜的看著付九泉給白蛇上藥,施針,然後取出兩張黑色的符紙,將白蛇盤好包裹了起來,這才疑惑的問了一句,「為什麼要用符紙封起來?這樣它會不會不適?」

    付九泉看了我一眼,這才嘲諷的說道,「看不出來,這才定下契約,你就開始為這蛇仙兒著想了?」

    「廢話,我現在不為它著想,以後豈不是有得苦頭吃了?」我悻悻的嘀咕了一句。

    「它是蛇仙兒,應該沒這麼容易死,依我看,估計是和你定下契約時損耗了大量的靈氣兒,我用符紙包住它,只不過是想給它一個安靜的修養空間,只要它想,隨時可以出來。」付九泉回手將被包裹成蚊香一樣的蛇仙兒遞了過來,然後自顧自的說著開始收拾櫃子上的針藥。

    我半信半疑的接過蛇仙兒,頓時覺得這貨被付九泉倒騰了一頓之後,整個蛇身都變得硬邦邦的,似乎不像沒事兒的樣子,反倒像是被製成了風乾之後的標本呃……

    不會死了吧……

    我有些猶豫,但是介於右手還在,而且我對付九泉來說還有用,他應該也不想要一個殘疾的妹夫,所以現在只能相信他的話了。

    火車距離下一站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我接到了劉潔的電話,前面說了,這丫頭是劉果的姐姐,我一看是她打來電話,還以為是劉果出了什麼事,或者二叔三叔他們又想動我爺爺的墳了?

    接通了電話才知道,劉潔只是通知我一聲,說是那個臭老道已經走了,讓我不用擔心墳地的事兒了,我問他果兒怎麼樣了,她卻說傷勢已經莫名其妙的好轉了,也可以喂下一些粥水了,二叔家的承子也好了,但是並沒有提及劉果師父的事兒。

    我猶豫了一下,糾正措辭這才問她有沒有一個看病的老大爺去過,她說沒有,說是這兩天家裡很太平,沒有人去過。

    這我就納悶兒了,既然劉果的師父敷衍我,並沒有去神堂溝,那劉果的傷勢是不治自癒了?而且既然能吃東西了,那魂魄應該已經回來了吧?就連承子都恢復正常了,這雖然是好事,但是總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

    心裡犯嘀咕,我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囑咐劉潔好好照顧劉果,注意傷口不要再感染惡化了,並讓她告知我父母,最近有點事兒,就先不回去了,有什麼事再電話聯繫。

    掛了劉潔的電話,我又給公司的經理打了個電話,多請了幾天假,經理一開始還不樂意,後來一聽我是去相親,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雖然這是我隨口扯的謊話,但是現在這情況顯然比相親更加蛋疼……

    火車經過下一個站點的時候,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跟隨付九泉下了車,這裡距離陽泉市還很遠,我也不知道這付九泉是想去哪裡,心裡犯嘀咕,又死要面子的懶得問,只好就這麼跟著。

    付九泉沒有出火車站,而是又去買了火車票,我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付九泉手裡的火車票,恍惚間看到終點站……包頭市。

    合著我這是來回跑著玩兒呢?

    鬱悶的瞄了一眼付九泉,我沒有說什麼,他在那邊應該是還有事情沒辦完,之前不是說有幾個給他做工的一星期之後完工麼?這是回去收尾的吧?至少應該把工資給人發了不是?

    因為是半路折回,幾個小時之後,我和付九泉就站在了包頭市的火車站外,大鬍子司機不在,付九泉隨便找了個出租車司機去大青山,這司機就沒有大鬍子司機那麼敬業了,把我們兩個扔在三道溝就跑了。

    這種時候天已經黑了,那司機很年輕,人家害怕,我們總不能逼著他去,只好自己徒步往大青山裡面走,付九泉倒是始終都沒有說什麼,人家讓下車,他就下車了,似乎是已經走慣了山路,即使黑燈瞎火的,沒有手電,也不耽誤他疾行的步伐。

    漆黑的山路,天上連個星星都沒有,兩眼一抹黑,我是強撐著靠聲音的大概位置跟在付九泉的身後,這貨還時不時的催我一句快點兒,我就差沒撞樹上了,還能快哪兒去?

    從三道溝到大青山腳下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至少對於用兩條腿行走的我們來說,很遠,但是付九泉似乎並沒有休息的打算,他這是要連夜趕回去,付家莊那毫不起眼的三間破房到底有什麼值得他惦記的?

    我一臉抱怨的跟在付九泉身後,漆黑的林子伸手不見五指,一聲黑老鴉的尖嘯嚇得我一個哆嗦差點兒滾下去,這一舉動頓時讓前面付九泉的腳步停滯了一下,問我,「你沒事吧?」

    不算是嘲諷,也沒有過多的關心,或許這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但是此時卻給了我小小的觸動,儘管這個男人不待見我,但是他不希望我出事。

    「沒事,不過……我問你個事兒。」黑暗中我搖了搖頭,緊走幾步,跟上了付九泉。

    「什麼?」付九泉沒有猶豫,立刻恢復了之前的步伐,感覺像是在趕著去投胎,他就不知道等等我!

    儘量不被甩下,我憋著一股勁兒緊跟在付九泉的身後問道,「什麼是邪門歪道?」

    聞言,付九泉突然停下了腳步,沉默著沒有回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08
第二十四章 借壽八人

    尷尬的緊張氣氛瞬間蔓延,我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到了。」付九泉直接忽略了上一個問題,簡單的說完,聽聲音是上前幾步,轉進了一個山角。

    我心中一慌,立刻追了過去,雖然我不想跟著付九泉去做什麼付家的繼承人,但是這種時候把我自己丟在這黑漆漆的深山裡,這尼瑪也太嚇人了吧?

    一邊警惕著身後有沒有什麼詭異的東西,一邊仔細聽著前面付九泉的動靜,我有些緊張,雖然現在黑的幾乎看不見,但是我知道這裡不是大青山,更加沒有到付家莊,這個地方還在大青山的西側,付九泉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沒有走出多遠,前面的付九泉就停下了腳步,聽聲音他似乎是在背包裡翻找什麼,我老實的站在後面也不敢打擾他,現在這裡是他的地盤兒,有什麼事兒也是他說了算,說句難聽的話,就算是他想在這裡宰了我,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踏進這裡,或許你會找到自己的位置。」付九泉低聲說著,似乎從背包裡拿出了什麼東西,之後我聽到了山石摩擦的聲音,聲音很小,類似於石子之間的摩擦,然後似乎是一扇石門打開了。

    說是石門,其實只不過是一塊巨石封堵的山洞。

    這是要上演武俠小說裡的經典橋段麼?但是我好像還沒有跳崖,這藏著武功秘籍的山洞怎麼自己出來了?

    並不是很大的洞口裡犯著微微的光亮,似乎在很遠的地方有燈光,我站在原地朝洞口裡張望了幾眼,沒敢過去,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確實是我有點兒害怕,雖然不知道在怕什麼……

    付九泉就站在原地,側身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進去,我悻悻的瞄了他一眼,這才沒底氣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位置?這裡不會是你妹妹的墳地吧?」

    「放心,付家還有事情等著你去做,就算結下陰親也不會要你的命,更加不會活埋你!」付九泉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轉身帶頭走了進去,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所謂的位置,是你的價值,也是你活著的目標,就像我,我存在的價值,注定我只能成為一塊踏腳石,不管是誰,早晚會有人踏過我,而一步登天。」

    踏腳石?

    這個詞付九泉之前對我說過,之前我放話不會一輩子任由擺佈的時候,他說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願意做我的踏腳石,可是為什麼是『踏腳石』?他能力很強,無論是作為一個凡人,還是一個術士,即使我再厭惡這個人,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強,只是,這樣的人為什麼將自己的存在價值定在了一個『踏腳石』的位置?

    心裡犯嘀咕,我對他所謂的這個『位置』依舊有些不明白。

    他好像很喜歡用這個詞來衡量一件事,比如上次和蛇仙兒第一次交心,他也是用了這樣一個詞,他對蛇仙兒說,它若想跟隨我,至少讓我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所謂的位置應該是說我和蛇仙兒彼此之間的關係,但是付九泉自詡的這個『踏腳石』的位置又是從何而來?

    我不認為他是在以我作為基礎,為了付家,所以必須要成為我的踏腳石?我自認為他還沒有這麼待見我,從他的語氣中聽來,這更像是一個命運的安排,有些無奈的味道。

    跟隨付九泉走進不是很大的山洞,我注意到在他的手裡拿著一塊黑色的石頭,石頭上拴著一條紅繩,這石頭似乎是打開這山洞的鑰匙,付九泉走進去沒多遠就把那塊石頭按在牆壁上轉了一下,我身後的石門就自己關上了。

    這種只會出現在武俠小說和電影裡的東西看的我有些茫然,下意識嘀咕了一句,「這裡不會是什麼古代的遺蹟吧?」

    付九泉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回手,將那塊黑色的石頭重新裝進了背包,然後快步朝山洞的深處走了去。

    這山洞的裡面是一條傾斜向下的幽長石階,意識到是要去地底的深處,我有些來自動物本能的抗拒,但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前面每隔一段距離,牆壁上就會出現一盞煤油燈,光源倒還算充足,這山洞的牆壁上還殘留著少許的挖鑿痕跡,但是大部分的痕跡已經脫落了,並不像小說裡的密道那般存在著磚石的修建,這裡只是一條從土山裡挖出來的土洞子。

    看上去寒酸的不行,我也有點兒擔心這東西會不會塌,最重要的是,這通道很深,而且我感覺不出轉著,像是筆直的向著一個方向的地下前進了,越深越遠的地下。

    付九泉走路很快,又是向下的坡路,即使這樣我們也走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看到了通道的盡頭。

    並不是很亮,這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天然的小型溶洞,在這樣偏北的北方幾乎沒有這種東西,這溶洞的出現不像是人工的,那麼這裡應該已經是很深的地下了,深到已經露出了地下水。

    我看了一眼穿越整個溶洞的潺潺流水,心中甚是驚奇,不遠處幾個從巨石上修鑿出的火盆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勉強可以將這溶洞的大概樣貌照了出來,越過流水的對面有一個比較大的山洞口,那邊的火光很亮,比溶洞裡通道里都亮。

    付九泉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趟著水朝對面的山洞走了過去。

    我跟在付九泉身後下水,貫穿整個溶洞的地下水瞬間就沒過了我的膝蓋,冷,這水冰冷刺骨,凍得我頓時就是一個機靈。

    不難想像,這一路上的煤油壁燈,溶洞裡的石質火盆,這光源和熱源的原料都是長期有人續添的,付九泉一定是經常來這裡,因為這是一個需要人為打理的地方,我甚至覺得他是住在這裡的,包括那些他雇來的工人,應該也是在這裡工作才對。

    趟過冰冷的地下河水,我緊跟在付九泉的身後走進了那個看似比較光明的山洞。

    這裡不似溶洞那般自然雜亂,明顯是經過了人為的修整,在洞穴的中間是一口半新不舊的原木棺,就是那種已經成型,卻還沒有上漆的棺材。

    在如此之深的地下出現這麼口棺材,我反倒是不覺得奇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付九泉是帶我來見付小玉的,或者說是讓我來結親的,沒有新娘子怎麼行?儘管這新娘子是個死人……

    而且,也如我猜測的那般,付九泉出重金雇來的那幾個工人也確實在這裡,只是,這又是什麼情況?

    以原木棺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山洞裡的地面上繪製著一個巨大的八卦圖,八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分別立於這八卦的八位,雙目緊閉的八人都直挺挺的立在那兒,雖然還活著,但是臉色卻都蒼白的很是難看。

    「他們怎麼了?」我心裡緊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有些發虛的停住了腳步。

    「死不了,只是借點陽壽。」付九泉漫不經心的說完,走過去,在其中一個人的眼前打了一個響指,這人立刻就睜開了雙眼,不過,雙眼無神,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借壽?」我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難道這世上真有借壽一說?就算親身遭遇了陰魂鬼魄,就算親眼證實了妖仙兒的存在,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借壽』一說。

    付九泉依次走過那八個人的面前,用一個個的響指迫使這些失去意識的人睜開眼,低聲說道,「你爺爺很有本事,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而已,沒有辦法徹底的過繼陽壽。」

    聞聽付九泉的話,我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借陽壽?付小玉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借陽壽?

    付九泉將八人喚醒之後,從背包裡抽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掃過煤油燈點燃,然後用夾著符紙的雙指一點洞口的位置,這八人立刻轉身,很有次序的朝洞口走了過去。

    「你想讓他們去哪裡?」我頓時一愣,有些擔心這付九泉會不會殺人滅口。

    「回家,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付九泉走在八人的身前,用雙指引導八個沒有意識的人走出了洞口。

    我嘴角抽搐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心中無比驚悚,這付九泉到底是什麼人?那是妖法?

    雙腿有些發軟,我無力的後退一步,靠在了山洞口往裡一點的牆壁上,無力的環視著整個山洞,這裡確實很亮,卻並不能讓我覺得安心,因為付九泉不在了,而且在那邊還有一口未上漆的棺材。

    或許是出於懼怕,付九泉離開之後,我一直緊緊盯著那口棺材,即使強迫自己別開眼神,片刻之後,也還是會不自覺的再次看過去。

    付九泉去了很久,不難想像,從這裡到地面的一次折返確實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更何況那八個人還處於無意識的狀態,行動有些緩慢,自然會耽誤一點時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09
第二十五章 驚豔棺中人

    或許開始的時候,和這口棺材獨處,我確實是會緊張害怕,但是時間一長,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我也就鬆了一口氣,腦子冷靜下來,回想之前付九泉引導八人離開的詭異畫面,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仔細想想,法術什麼的真的存在嗎?

    我不知道,或許用反面印證的方法來看,確實存在,因為鬼魂和妖仙兒確實存在,但是想讓一個普通的人類身負異法,這未免還是有些誇誇其談。

    或許那只是一種催眠,付九泉確實是個能人,但是他剛才所作的一切,細細品味,也更像是一種對人體的催眠。

    究其根本,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冷靜下來,我不以為然的想著,壯著膽子朝那口原木棺走了過去,有些好奇這棺木之內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畢竟這個人將會是我的妻子。

    時至此刻,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就要學著去接受。

    這口原木棺很大,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上許多,雖然還沒有上漆,但是從這棺木表面的色澤不難看出,這口棺材放在這裡至少已經有幾年了,也就是說,這裡面應該是一具白骨了吧?或者和付婉儀一樣,是火化之後的骨灰?

    我不著邊際的想著,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垂在棺材兩側的白色綢緞,這種綢緞似乎在棺材裡鋪了好幾層,所以垂在外面的這一部分,層層疊疊的,很像女孩子的石榴裙,將這口還未上漆的棺木裝點的很是素雅。

    「要不要打開看看?」付九泉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我立刻後退了一步,拉開了我與棺木之間的距離,尷尬的問道,「已經送走了?」

    「這種時候他們應該已經醒了,會自己回去的。」付九泉無所謂的說著,幾步走到棺木旁,抬手直接將右手壓在了棺木上,作勢要推開這口棺材的蓋子。

    「等,等一下!」我立刻緊張的呵斥一聲,想要制止付九泉這麼做,但是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只好結巴著說了一句,「讓我先做個心理準備……」

    付九泉卻是意義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直接推開了這口棺材的蓋子,同時說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棺材打開,一股馨香迎面而來,我站在距離棺材兩步之遙的地方,依舊不敢靠近,沒有腐朽的味道,果然已是枯骨了麼……

    不知是失望,還是憐憫,一種古怪的情緒瞬間掃過了我的心頭,但是這種心緒很快就消失了,更多的還是本能的抗拒。

    「過來!」付九泉皺眉看著我,語氣很是強硬。

    「呃……」我站在原地覺得雙腿有點兒發軟,根本邁不開步子,死人我見過,大爺爺的屍體那時候都快腐爛了,我還敢摸呢,我不是膽小如鼠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抗拒靠近吧?畢竟是以丈夫的身份去見一個未曾謀面的死人老婆。

    還是那句話,活人見了死人總有種說不出的畏懼,尤其是這種不曾相識的死人。

    「劉磊,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付九泉見我遲遲不動,雙目之中頓時閃過了極度的不滿之意。

    算了,面對付九泉這個變態的威脅,我頓時覺得這棺材裡的死人沒什麼好可怕的了……

    腳步僵硬的靠近,我鼓起勇氣往棺材裡看了一眼,只此一眼,牽心掛肺。

    好看,真好看。

    儘管這口棺材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上一點,但是躺在裡面的人卻有一個嬌小的軀體,我以為是白骨,以為是骨灰,怎麼也沒想到這棺材裡躺著的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精緻的五官,如雪的肌膚,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身邊,我看的有些呆了。

    這就是付小玉,我的死人老婆。

    粉嫩的軀體彷如活著一般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綢緞中沉睡著,一件大號的白色襯衫罩身,隱約間我還可以看到白襯衫中若隱若現的雙峰……

    修長的玉腿,嬌嫩的玉足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之中,難免讓血氣方剛的我產生了一絲邪念。

    但是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算再美,就算再好看,她也是具屍體,只是一個死人。

    而且,付小玉的五官樣貌雖然小巧精緻,但是卻和站在我身邊的付九泉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時刻提醒著我,她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死人,她是付九泉的掌上明珠,是付家的人。

    兩個人像的離譜,但是,不是付九泉長得像女人,更不是付小玉長得像男人,只因為這是一張適用於男女的絕美臉龐,付九泉的樣貌多剛毅,付小玉則是多柔美,都很好看,給我的壓力也都很大。

    就在我看著付小玉的身體,艱難的嚥著口水的時候,站在一邊的付九泉似乎很是滿意我的反應,開口說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我和小玉是龍鳳胎。」

    龍鳳胎,大家應該很熟悉,就是性別不同的雙胞胎,一對長得很像的兄妹自稱是龍鳳胎,這或許很正常,沒有什麼可吃驚的……

    但是這躺在棺材裡的付小玉怎麼看也就十七八的樣子,而付九泉應該已經快三十了吧?至少得二十七八了,怎麼也得比我大幾歲,這樣的兩個人說是龍鳳胎,誰能告訴我,他們中間的那十年去哪兒了?

    或許我可以理解為,付小玉已經死了十年了……

    但是看著眼前這具鮮活的屍體,我怎麼也無法想像這是一具死亡十年的屍體,若不是可以肯定這屍體沒有呼吸,我甚至會覺得這就是一個活人,一個沉睡著的活人。

    這或許就是紅顏薄命,如此好看的妙齡少女,不應該躺在這樣冰冷的地方,不是麼?整整十年的孤寡寂寞,我彷彿在一瞬間體會到了獨守空棺的十年之苦,面對著這樣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兒,我這莫名其妙的保護欲瞬間暴增。

    「我們的出生就是一個悲劇,能把生命停止在花樣年華,做一個一直沉睡的妙齡少女,她並不可憐,也不需要你的憐憫,」付九泉收斂目光,轉而認真的看著我,問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作為一個男人,你喜不喜歡這個女孩兒?」

    「喜歡,」無意識的脫口而出,我同樣一臉認真的看著付九泉,繼續說道,「我願意娶她,你隨時可以把小玉葬進劉家的祖墳,我不會再想不開,也不會有任何的抗拒。」

    「劉磊,你願意娶付小玉為妻?」付九泉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複雜。

    我立刻點了點頭,只是做一對名份上的夫妻,或許這對我以後的婚姻是會有些許影響,但是,對於死者我一直保持著尊重的態度,孤魂無家,確實可憐。

    就算付九泉讓我撇開這同情憐憫的心緒來做決定,我也還是無法抹消心頭的一絲憐憫。

    見我點頭,付九泉深呼吸一口氣,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提起了一口氣,付九泉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那張原本就板著的臉此時幾乎成了冰塊兒,一字一頓的說道,「小玉也覺得你不錯,所以,先洞房再說!」

    「額……」我瞬間傻眼,呆愣愣的看著付九泉,問道,「你說什麼?」

    「既然你已經同意和小玉在一起了,夫妻之間行男女之事,這是很正常的。」付九泉理所當然的說著,指了一下付小玉所躺的棺材,又義正言辭的補充了一句,「這裡很寬敞。」

    「寬你大爺啊!」我頓時暴跳如雷,一臉驚詫的問道,「你到底是不是付小玉的親哥?這人都死了,你還讓我褻瀆屍體?是,夫妻之間是該行男女之事,但是這不包括在活人和死人之間吧?」

    付九泉似乎完全沒有聽進我的話,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直接把我按在了那口棺材上,幾乎是與此同時,鋒利的匕首緊貼著我的腦袋狠狠紮在了棺材的邊緣上,瞬間大半的刀身沒進了木棺,「你嫌棄小玉是個死人?」

    「沒,沒有……」我頓時心驚,剛才一時激動,我竟然忘了付九泉是個狠角色,就他的處事作風,我深信,他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但是,讓我和一個死人洞房,這也虧他想的出來……

    「現在,無法生同衾,我只能讓你們死同穴了。」付九泉語氣冷漠的說著,右手一動,我眼看著那把匕首直接朝我的脖子劃了過來。

    誰也不想死,尤其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死掉。

    我立刻吼道,「你等一下!我只是個普通人,你現在一下子讓我接受這個,換做是誰也一時間消化不了吧?等等,再等等,至少讓我做個心理準備,哪怕是多瞭解她一下也行,否則就算是你讓我上,面對一個死人,你也得讓我有反應不是?」

    聞言,付九泉湊過來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沉默了片刻,這才抬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放開我,說道,「有什麼想知道,問。」

    頓時覺得肩膀一痛,我一臉糾結的站起身,揉了揉肩膀,這才隨便扯過一個問題,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付九泉側目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我殺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10
第二十六章 入棺同衾

    他這一句話差點兒直接把我嚇尿,你們說,這人不是變態是什麼?我現在開始後悔上這賊船了,早知道在火車上的時候,直接讓蛇仙兒死掉,哪怕是廢了一隻手,我也不想跟這種人攪和在一起。

    「她死了很多年了?」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該問的還得問,哪怕是拖延一分一秒也是好的,我悻悻的瞄了一眼棺材裡的柔美屍體,完全看不出哪裡有什麼致命的傷口,至少表面上是完好無損的,毫無瑕疵。

    「嗯,十年了。」付九泉似乎也是被我提及了傷心事,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那你能告訴我,躺在這裡的為什麼不是一具白骨嗎?」我一臉坦然的看著付九泉,直接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人類死亡之後,身體機能停止運作,面對腐爛這是無可避免的,或許可以用福爾馬林之類的藥物保持肉體的狀態,但是也無法做到這般鮮活,就算是從冷凍室裡搬出來的屍體也會與生前有著天壤之別,他又是怎麼做到的?一具停止呼吸十年的女屍,時至今日依舊鮮活如沉睡一般……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付九泉卻是稍稍放鬆的看向了我,見我一臉茫然的不知所指,他這才繼續說道,「或許你還覺得你自己是一個活人,但是在特別的人或者東西眼裡,你只是一個死人,你以為你還活著,其實你已經死了,你以為你已經死了,其實你還活著。」

    這話,付九泉確實和我說過,但是這個我至今都沒有搞明白,而且這和已經死了十年的付小玉有什麼關係?

    見我依舊一臉茫然,付九泉索性一指棺木中的付小玉,直接說道,「你以為她已經死了,其實她還活著,你以為她還活著,其實她已經死了。」

    頓時如遭五雷轟頂,這繞口令一樣的話,我也能理解個八九不離十了,我和付小玉,付小玉和我,就像是一陰一陽的正反兩面。

    我雖然活著,卻是八字屬陰,或許以前還好,但是自從爺爺施在我身上的隱法被破之後,導致陰氣外洩,我成了個命活魂已死的人,在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眼裡,我或許只是一個會行走的死人,我身上的陰氣重的像是鬼。

    付小玉雖然死了,但是,既然她與付九泉是龍鳳胎,那她應該是八字屬陽,命硬,陽氣更是勝過常人,那麼是不是說,在那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眼裡,她或許是一個躺著不能動的活人?在付小玉的身上有著比活人還要鼎盛的陽氣?

    想到此處,我不禁也有些佩服這些所謂的玄異八卦,簡直是可以超脫生死輪迴的東西。

    想要的得到付九泉的確認,我直接問道,「她的魂魄還在?」

    「在,」付九泉毫不隱瞞,抬手撫了一下付小玉額頭的碎髮,兀自說道,「生活在人間與陰間的夾縫中,或許會很累,但是這就是被需要的人。」

    是付九泉跟我說過的話,是他想讓我到達的高度,如今付小玉就在那裡麼?

    「那她到底是死是活?」我糾結的看著付九泉,按照我之前推斷的理論來看,我活著,在某些東西的眼中我是死的,那麼付小玉呢?她死了,應該也活著,那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還是不怎麼相信虛無的法術,付小玉也不可能只是一具屍體那麼簡單,但又不像是植物人,因為時隔十年,她依舊年華不去,而且,明顯她是沒有生命特徵的,至少她沒有呼吸。

    「你為何不自己驗證一下?」付九泉別有深意的看著我,露出了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

    自己驗證一下?聞言,我頓時耳根一熱,但急於知道真相,我還是立刻伸手探向了付小玉的手腕,溫的,她的身體居然是溫的!

    而且,雖然很微弱,她是有脈搏的,她是活的?

    我驚詫的看著雙目緊閉的付小玉,顫抖著手探向她的鼻息,依舊,沒有呼吸……

    「我和小玉本是不該存在的,我們兩個的出生讓付家迅速沒落,不管你信與不信,這就是陽命克親,雖然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誰是這件事的主謀,但是一切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付九泉看著不知死活的付小玉,有些出神。

    額……感覺怪怪的,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有點兒熱,這山洞附近有溫泉麼?

    付九泉的話,我有些聽不進去,心浮氣躁的環視了一眼周圍,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我和小玉都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即使相差幾分也沒有錯開時辰,而且是早產,八個月不到的早產,我母親因難產而死,父親曾經想要殺了我們,因為不想為他人做嫁衣,更不想自己的兒女成為別人的踏腳石,」付九泉說道此處,冷笑一聲,轉身看向了山洞口,繼續說道,「虎毒不食子的代價就是整個付家。」

    熱乎乎的,感覺臉頰有些發燙,付九泉的話,我聽到了,但是無法進行更深一步的思考,腦子裡彷彿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的抓不住重點。

    「誕生在陰謀中的九陽龍鳳胎,成為他人的踏腳石,我也不想,但是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一直盯著付家,小玉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如果必須要有人承擔這踏腳石的角色,那就讓我來吧!」付九泉義無反顧的說著,轉身朝洞口外走了去。

    「你要去哪裡?」我頓時一愣,瞬間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妥。

    「看水,」付九泉沒有回頭,一邊緩步朝洞口走去,一邊低聲說道,「小玉不是死人,但也不是活人,背地裡那個虎視眈眈的人,不允許小玉死,我也不允許她死,但是她不能活,至少現在還不能活,介於生與死之間,現在她是我唯一可以守護的東西了。」

    唯一可以守護的東西了……

    付九泉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模糊,我想追過去,但是身體居然不聽話的爬上了棺材,或者說是內心深處的我讓自己爬上了棺材,爬進了付小玉沉睡的巨大原木棺,用炙熱的軀體來溫暖孤寂的付小玉……

    洞房花燭夜,我睡進了一個死人的溫柔鄉,同時也闖進了一個密謀幾十年的巨大陰謀,是隨波逐流?還是翻雲覆雨?

    這個不需要思考,既然已經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那我只能站在和付九泉相等的位置了。

    一夜纏綿,疲累醒轉之時,我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茫然的躺在棺材裡摟著赤身落體的付小玉,我心底唯一的一絲抗拒消失了。

    我不是變態,也沒有戀屍癖,破除這生與死之間唯一隔閡的東西,是付九泉的話,他說,不允許付小玉死,但是她也不能活,至少現在還不能活……

    這是一個有生命的死人,或許對這之中的玄異奧妙我還不是很懂,但是我相信,這些付九泉都會告訴我,會教我如何擋在付小玉的身前,來抗拒這無形的狂風暴雨。

    不過,現在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在棺材裡和毫無知覺的付小玉雲雨一夜,這個八成是被付九泉下藥了,他這又是武力威脅,又是下藥逼迫的,害的老子貞潔不保也就算了,但是他娘的,這貨一直站在洞口,他就不能走遠點兒?

    雖說都是大老爺們兒,可老子沒有尋求古怪刺激的癖好!這洞房花燭夜,大舅子守在沒有門的門口一夜,尼瑪,頓時覺得不好玩了……

    我現在是躺在棺材裡,起也不是,躺著也不是,心裡沒著沒落的有些發怵。

    「醒了就趕緊離開,這裡已經不能久留了。」付九泉低聲說著,似乎是用石子彈了兩下溶洞裡的水面,頓時傳來了兩聲水滴的清響,他這才頗顯幽怨的繼續威脅道,「我守了十年的珍寶,今天交給你了,劉磊,你要對得起付小玉。」

    付九泉話音未落,這山洞之中突然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響。

    我頓時一驚,立刻起身,環視了一眼四周,這洞穴並沒有塌陷的痕跡,但是卻微微震動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試圖撼動此地。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事不宜遲,我連上衣都沒來得及穿,勒好褲腰帶,翻身躍出棺材,用白色綢緞將付小玉裹好,抗在肩上,直接朝洞口跑了過去,這種時候我也顧不上這樣會不會讓她不舒服了,只有安全離開這裡,她才有活過來的機會。

    衝出洞穴,溶洞裡的轟隆之聲更加真切,貫穿整個溶洞的潺潺流水此刻卻是顯得有些湍急,我停都沒停,扛著付小玉穿過冰冷刺骨的地下河,百忙之中還不忘了問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付九泉沒有先走,而是跟在了我後面,淡漠的回了一句,「你破了小玉的處子之身,那人生氣了。」

    「誰生氣了?」我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付九泉一眼,幾乎是與此同時,『轟隆』一聲巨響,我們身後的溶洞裡傳來了山石崩塌的聲音,緊隨其後就是水流激盪的席捲之聲。

    「現在還不知道,快走!」付九泉的臉色很難看,顯然對現在的情況也是沒底的很,尤其是身後這席捲而來的澎湃水流,沒有了山石的阻擋,這轟隆之聲顯得無比真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10
第二十七章 邪門歪道

    我也沒有再多問,事實上,這種時候就算我再多問什麼,估計彼此也已經聽不見彼此的話了,充斥在耳邊的,只有水流瘋狂湧動的轟隆之聲,這是死亡的變奏曲,想要逃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只能靠時間的爭取。

    沿著下來時的台階一路往上,沒跑多遠,我就雙腿發酸了,上坡路不好走,我也沒有過於常人的超人體力,更何況還扛著付小玉,就算她的玉體再嬌小,那也是一個人,這麼往上跑,也實在困難。

    「堅持住,這地下水可能有高度限制,通道還殘留著空氣,水流不可能一直追著我們。」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無力,付九泉也沒有提議幫我抱著付小玉,只是言語簡潔的給我吃了顆定心丸。

    不然,我是鐵定放棄了,這條路我們下來的時候用了半個多小時,這上去就算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壓力催動下的水流。

    十多分鐘的時間,我已經用非人的速度在逃命了,沉重的呼吸讓我覺得肺裡像是紮了一根針,每呼吸一下,就前所未有的抽痛。

    身後那索命惡鬼般的轟隆之聲已經逐漸變弱,水流應該已經在恢復平靜了,前面還有不到一半的路程,我是實在跑不動了,單手扶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息。

    付九泉這才上前兩步,接過了付小玉的玉體,說道,「這裡不能休息,水流的速度只是變慢了而已。」

    「這……這也太誇張了,那可是地下河,誰這麼能耐?能有排山倒海之力……」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扶著牆壁跟在付九泉身後,繼續朝上面的出口走去,身後已經一片漆黑,遠處的煤油燈似乎已經被地下水淹沒了。

    「他還不想失去我們這對踏腳石,否則這裡會直接崩塌。」付九泉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說的,搞得好像是得罪了什麼神仙一樣,彷彿隨時都會有被碾死的危險。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對方是誰,那我就不問了,但是……他知道你們在這裡?」稍稍緩過一口氣,我繼續問道。

    付九泉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應該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也沒有辦法讓小玉醒過來,所以他也在等。」

    「等什麼?」

    「等著看付家到底想做什麼,而且,似乎我們確實做了讓他意料不到的事情。」付九泉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言語之間透露著一絲少有的得意。

    我頓時滿臉黑線,無力的問道,「你一直付家長付家短的,還說什麼讓我繼承付家,可是,你們這付家不是滿門沒落了麼?一沒有雄厚的財產勢力,二不是名門貴族,有什麼好繼承的?又有什麼好執著的?我不懂……」

    「就算再怎麼沒落,我和小玉還在,雖然我沒有能力繼承付家,但是小玉可以,現在她就是付家,付家就是她。」付九泉很是執著的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補充了一句,「付家就是你之前問過我的邪門歪道。」

    「額……」我沒有想到付九泉會提起我之前問過的問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遭遇過鬼魂,見識過妖仙兒,應該已經理解,這個世界並不像表面上那般陽光明媚,一些負面的東西悄悄存在著,付家不是道教,不屬佛教,付家不認太極,只研八卦,上下三十六代繼承人,都是踏遍陰陽的過陰人。」付九泉意味深長的說著,這並不是在講述付家是什麼,他是在告訴我,我將會是什麼,這就是邪門歪道麼?

    「過陰人我知道,是那種請鬼魂上身的神婆,可以讓活人跟死人交流,我們村兒就有一個。」我頓時想到了村裡的李婆婆,想起那老太太跳大神兒時一副哆哆嗦嗦的樣子,我就一陣惡寒,難不成我以後也要做那種事兒?

    付九泉聞言,卻是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十神九騙,個個都自稱是神的嫡系,是道的傳承,真正懂陰陽之術的又有幾個?」

    這個社會太過雜亂,拋開這陰陽異術不說,即使是其他的東西,也是一樣,黑與白的界限已經模糊,誰又道的清真假?

    似乎是見我沒有搭話,付九泉繼續說道,「有時候邪門歪道不見得就是惡,正道名門也不見得就是善,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在人心麼?」

    「那我要做什麼?你如此急迫的讓我和小玉在一起,總不會就是為了聽牆根兒吧?」我嘴角抽搐的看著付九泉的背影,頓時覺得這人高大了許多,但是這一切絕對都是錯覺,他在我眼裡依舊是變態,已經根深蒂固……

    「也沒什麼,只是完成一種傳承,我和小玉的陽氣太重,都不適合做第三十七代過陰人,所以只好找個外人來代理了,你很合適,只是有點兒弱。」付九泉這幾句話說的倒是頗顯輕鬆。

    「我能說我還是不明白嗎?」傻乎乎的看著付九泉的背影,我依舊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很快你就明白了,而且,離開了這裡,我和小玉的命就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不要辜負了所有人對你的期望。」付九泉低聲說著,站住了腳步,已經走到了通道的盡頭,與外面的世界只有一石之隔。

    聞言,氣氛頓時顯得有些沉重,我直接問道,「守護付家的九陽龍鳳胎,這就是我要做的,對麼?」

    付九泉回過身,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把付小玉遞給我,回手從背包裡拿出了之前那塊黑色的石頭,打開通道的出口之後,原本已經恢復平靜的通道之內再次響起了地下河水湧動的轟隆之聲。

    我立刻緊跟在付九泉的身後出了洞口,外面天已經大亮,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大青山西側,一片很淺的窪地,付九泉重新關閉通道的出口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可惜了裡面的借命八卦。」

    「那不是你布下的嗎?」我頓時一愣,心說,這種東西對於付九泉來說,想要的話,應該隨時都可以重新做一個吧?

    付九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是我父親留下的陰八卦,小玉能夠沉睡十年而玉體不衰,很大一部分是托這陰八卦的福。」

    「陰八卦?」我稍稍一愣,不知道這陰八卦為何物,這才繼續問道,「那你之前不是利用這八卦圖使那八人借命給小玉了嗎?」

    付九泉卻是搖了搖頭,回身說道,「小玉雖非死非活,但是陽壽未盡,還不必借命而存,那八人的陽命是我用來為小玉延續容顏的,否則,若是小玉色老容衰,你會動心?」

    「你這話說的……跟我多膚淺似的……」我悻悻的嘀咕了一句,卻也沒有辦法義正言辭的反駁,沒有辦法否認,我之所以接受付小玉,確實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的外表,因為那張精緻的像是瓷娃娃的柔美俊臉。

    「無所謂了,等了這麼久,你這迂腐不化的腦袋肯接受小玉,我已經知足了。」付九泉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並不怎麼看好我的前途,然後抬手,將那塊黑色的石頭遞給了我,低聲說道,「這個給你了,付家的黑麒麟。」

    我抱著付小玉,費勁的接過那塊石頭看了看,是一匹雕刻精細的墨色麒麟,入手冰冷,很沉,而且總覺得有一股子陰氣壓抑在其中,似乎在時刻窺探著猙獰而出的機會。

    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不過既然付九泉特地交給我,應該是有什麼用的吧?

    我詫異的將那塊黑色的石頭翻來覆去,心中還有一事不明,剛才付九泉說『等了這麼久』,他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我會來娶付小玉了嗎?所以提前留住了小玉的青春?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狐疑,付九泉這才認真的說道,「不是我有預知之術,你大爺爺手裡的那隻繡花鞋是我放的,或許兩家的祖輩有著說不清的淵源,你的出生也是我父親一手安排的,為了彌補九陽龍鳳胎的不足,在我和小玉出生之後,我父親做了很多,也犧牲了很多,所以你不可以輕易的放手。」

    付九泉的話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為了他和付小玉,所以我是特地被製造出來的?只是因為付家需要一個外姓的繼承人,我就要被動的背負起這一切?而且我的爺爺奶奶還要為這一切搭上性命?這是為什麼……

    雖然未接觸過付九泉的父親,但是這一切無疑在確確實實的告訴我,付九泉的父親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他為了付家,不惜犧牲別人,簡直就和他這個兒子一樣變態,沒有一點的公德心!

    我心裡有氣,卻也懶得再多說,就連看著我懷裡的付小玉也頓時覺得萬分不順眼了,現在面對著付九泉我是敢怒不敢言,有種被騙的感覺,但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付九泉命硬克親,付小玉也命硬,雖然她克不死付九泉,但是會不會剋夫呃?放眼天下,目測我是唯一跟付小玉最親近的人了,比付九泉和她老爹還近,我不會有事兒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10
第二十八章 第八個人

    想到此處,我不禁嘴角一抽,有些潛意識的退卻。

    「好了,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裡。」付九泉似乎並沒有察覺出我心裡微妙的變化,只是催促了一句,就朝來時的路走了過去。

    「去哪兒?」我懷裡抱著付小玉,有些可憐這女孩兒,但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一點懼怕,也有一點愧疚。

    包裹著付小玉的白色綢緞上還沾染著少許的處子之血,不管怎樣,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現在退縮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當然是去你家。」付九泉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我立刻跟了上去,有點兒捉急的說道,「等一下,你和小玉就這樣去我家?你之前有和我爹說好嗎?你都說清楚了?」

    「沒有,你父親不會反對的。」付九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是吃定了我老爹不會被他嚇死……

    我一臉蛋疼的看了看付九泉的背影,又看了看懷裡的付小玉,這才糾結的說道,「不行,你們還是跟我留在陽泉市吧!那邊我自己住,也方便一點,而且就算回老家,我待不久,要去上班的。」

    付九泉聞言,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遠離了這片淺窪之地,我拿出手機給大鬍子司機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地址,讓他過來接我們,我可不想就這麼跟著付九泉走出去,他是沒事兒,我這還抱著一個,估計不等出山,我就嚥氣兒了。

    大鬍子司機趕來的時候,我和付九泉還在原地等著,那大叔看到付九泉的時候明顯已經沒有了上次的緊張,反倒是樂呵呵的說道,「這位小老闆果然說話算數,我那幾個哥們兒,剛才在路上遇到了,給開了不少工資吧?那幾個傻逼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付九泉淡漠的看了大鬍子司機一眼,沒有說話。

    我立刻打破尷尬,問道,「都回去了?」

    「嗯,都回去了,這幾個貨非讓我開車帶他們回去,就我這小車哪經得住他們七個大小伙壓?讓我給打發了。」大鬍子司機樂呵呵的說著,打開了車門,示意我和付九泉上車,還好奇的往我懷裡的人瞄了兩眼。

    七個人……

    不是八個人嗎?第八個人去哪兒了?

    我回頭與付九泉彼此對視了一眼,付九泉也是劍眉微皺,似乎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著大鬍子司機的面,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先離開這裡再說了。

    回到包頭市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大鬍子司機似乎很是好奇我懷裡的付小玉,多次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或者診所給這位姑娘瞧瞧。

    我當然不敢帶付小玉去那種地方,不然,不是我和付九泉被當做盜屍賊抓起來,就是付小玉被當做怪物去研究了。

    也虧得這丫頭雖然沒有呼吸,但是臉色紅潤的很,沒有半點兒屍體的樣子,不然我還真是不好弄了。

    謝絕了大鬍子司機的好意,付九泉提議直接去火車站,他對大鬍子司機自然是沒有多說,但是看我時的表情,明顯是在告訴我,這裡不安全,留在這裡絕對會橫生枝節。

    其實這情況就是他不說,我也明白,付九泉帶去給小玉借命的八個人裡出現了問題,這或許只是個巧合,可能是那人和其他人不順路,但是在深山的夜裡,即使不順路又有誰願意落單?

    是個有意而為之的人,居然可以瞞過付九泉混入八人之中,那個落單的人不簡單。

    到了火車站之後,結了大鬍子司機的車費,付九泉去買了火車票,但是付小玉的情況有些特別,所以我在火車站外的服裝小店買了幾件清爽的女裝,想著上車之後給小玉換上,但是才進站,我和付九泉都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車廂,就引起了乘警的注意。

    也難怪,若是我攜帶的是個男人,估計沒有幾個人當回事,比如上次帶著劉果回去,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子就不一樣了,難免有些引人注意。

    乘警攔住我和付九泉上下打量之後,這才問我抱的是什麼,我在進站之前就用包裹著小玉的白色綢緞遮住了那張柔美的臉,卻不想這丫頭的頭髮太長,沒攏住……

    我先是愣了一下,意識到小玉的長發從綢緞裡垂了下來,我這才說道,「是我女朋友,她得了一種怪病,我帶她到南方治病的。」

    「怪病?」乘警半信半疑的看著我,上下打量,瞬間皺眉問道,「這綢緞上怎麼有血?」

    血?我頓時一驚,有些無言以對,這綢緞上確實沾染著少許小玉的處子之血,是我大意了,竟忘了這事兒。

    「小劉?」這時一個很是嚴肅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是劉哥,頓感熱淚盈眶,不愧是姓劉的本家,關鍵時刻就出現了……

    「劉哥,我們又見面了。」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乘警劉哥,有苦難言。

    劉哥掃了一眼我懷裡的付小玉,這才點了點頭,板著張臉問道,「有什麼話上車再說。」

    那個之前還攔著我們的乘警見劉哥發話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轉身走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劉哥帶著我們找到了自己的車廂,依舊是軟臥,只是這車廂還有個妹子,劉哥和那妹子商量了幾句,才讓她換了地方。

    關上車廂門,劉哥看了一眼我懷裡的人,這才皺眉問道,「這是什麼人?」

    「是我小妹,她病了,要到南方治病。」付九泉似乎是怕我說漏嘴,搶先一步開口了。

    「你親妹妹?」劉哥似乎有些不信。

    付九泉一臉淡定的走過來,掀起了遮住付小玉臉的綢緞,這才確定的說道,「一奶同胞。」

    劉哥瞄了一眼付小玉的臉,頓時一愣,然後也不再狐疑了,直接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休息,我先去忙了。」

    劉哥出去了,我和付九泉對視了一眼,瞬間無語,確實他和付小玉的臉就是證明兄妹關係最好的佐證,雖然看上去這年齡之差不像龍鳳胎,但是說是兄妹完全不是問題。

    將付小玉放到床上,我尋思著給這丫頭換上衣服,但是付九泉似乎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就站在一邊看著,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動手,雖然這丫頭半死不活的,但是也是女孩子,就算是親哥也不能赤裸相見吧?

    「十年裡,小玉都是我照顧的,沒有什麼好避嫌的。」付九泉見我僵在床邊,手裡提著兩件衣服遲遲不肯動手,這才開口說了一句理所當然的話。

    這種事我也想過,因為小魚身上的那間白色襯衫明顯是付九泉的,但是尼瑪……

    就算你們是從一個肚子出來的龍鳳胎,但是現在這丫頭是我媳婦兒,怎麼可以還讓別人看……

    我一臉不情願的瞄了付九泉一眼,這才反感的說道,「那是以前的事兒,現在她是我的人了,你作為一個成年人,即使是血濃於水的親哥也要避嫌,懂不?」

    付九泉聞言,瞬間挑眉,隨後點了點頭,似乎是帶著那麼一絲笑意出去了。

    莫名的蛋疼,手忙腳亂的給付小玉穿好衣服,我耳根發燙的把裹著付小玉的白色綢緞和襯衫都塞進了背包,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管有沒有呼吸,至少這樣看著像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咚咚咚……」

    就在我精神瞬間放鬆的一刻,車廂的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我一跳。

    「已經換好了。」我煩躁的回了一句,心說這付九泉真是夠煩的,讓我安靜一會兒就不行麼?

    「先生,你好,我是隨車的急診醫生,乘警讓我來給病人檢查一下身體。」車廂的門打開,走進來的人卻不是付九泉,我頓時就愣住了。

    這是一個身材瘦高,很是斯文的男人,穿著一件比較緊的白大褂,手裡提著藥箱,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看上去彬彬有禮,只是那副有些反光的眼鏡片讓我看著有些不自在。

    「我女朋友的病很長時間了,就不用檢查了。」片刻的沉默之後,我尷尬的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是友好的笑容。

    卻不想這斯斯文文的急診醫生欣然一笑,竟避過我,自己走進了車廂,貌似很是關心說道,「那怎麼行?出門在外,這位小姐又身患疾病,我身為隨車醫生,有必要在路上保證這位小姐的病情不會惡化,更何況,你們和乘警先生好像是老熟人的樣子。」

    擺出一副醫者父母心的樣子,這斯斯文文的男人直接將藥箱放到了櫃子上,說話間就要伸手去給小玉把脈。

    我頓時一驚,立刻過去拉他,但是不知怎麼的,明明眼看著就抓住這人的手腕了,卻眼前一花,錯了過去,等我回過神,那人已經滿臉溫和的坐在了床邊,那隻本該被我制止的手此時卻按在小玉的手腕上。

    時間彷彿瞬間凝固,我嘴角抽搐的看著這人,心中起急,卻也不敢做什麼突兀的反應,雖然小玉沒有呼吸,但是脈搏和心跳還是在的,儘管都很微弱,但是只要他不去試探小玉的鼻息,應該不會有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 18:11
第二十九章 內經古卷

    我僵在原地,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擾了這隨車醫生,讓他誤以為小玉沒有脈搏。

    良久之後,這斯斯文文的隨車醫生突然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小姐的身體狀態很好,只是有些營養不良,以後要注意調養。」

    「額,哦!」聞聽這斯文醫生的診斷,我頓時眼皮一跳,心說,還好這貨是個庸醫,至於調養什麼的,這丫頭似乎沒有辦法吃東西……

    小玉不是植物人,某種意義上說,她就是個死人,身體機能雖然還在維持,卻也算是停止了,像是進入靜止空間的軀體,是停止運行的生命體,這很神奇,也很讓人無法接受,所以她的狀態絕對不可以讓外人知道。

    「那我先去忙了,若是路上有什麼突發狀況,先生可以到九號車廂找我。」一臉斯文的醫生說完,轉身提著藥箱就出去了。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覺得這人來的有點兒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兒,更加沒有察覺出小玉的不對勁兒,可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那個隨車的急診醫生走了之後沒多久,付九泉就回來了,手裡端著兩碗泡麵,面無表情的遞給我一碗,就自顧自的坐到一邊去吃飯了。

    我端著熱騰騰的泡麵,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就把剛才那個急診醫生的事兒對付九泉說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根據,就是覺得不對勁兒,尤其是那張看似溫和的斯文笑臉,現在想想卻覺得參雜著那麼股子邪氣。

    付九泉聽了我的話,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大驚小怪的表情,而是淡定的抬手將手裡的泡麵放到了櫃子上,再次確定道,「他說有事去九號車廂找他?」

    「嗯,是九號車廂。」我點頭確定道。

    「我去看看。」付九泉沒有多做猶豫,直接起身又出去了。

    這個人辦事雷厲風行,下手狠厲,不知道這付小玉的性格如何……

    我不安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我身後的付小玉,心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付九泉並沒有去很久,十多分鐘就回來了,進門,黑著一張臉,將一個黑色的小包裹扔給了我,看樣子似乎是生氣了。

    「這是什麼?」我小心翼翼的拿起狠狠摔在我身上的包裹,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要你命的東西……」付九泉皺眉坐到床上,臉色很是難看,這表情似乎比對我發火的時候還難看。

    聞言,我手中一抖,差點兒把這東西扔了出去,那是一個手掌大小的長方形包裹,用黑色的麻布包裹著,裡面似乎不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因為這東西拿著很輕。

    「那個醫生呢?」我心底有些顫抖,卻沒有必要表現出來,看付九泉的臉色就知道了,這包裹裡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就算我害怕也沒用,他都沒辦法的事兒,我也只能硬撐著,撐不住就只能跪了……

    「晚了一步,跑了。」付九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在想事情。

    我瞬間一陣蛋疼,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裡是火車,他跑能跑哪裡去?」

    「換一張臉,即使站在你對面,你也不知道。」付九泉斜睨了我一眼,似乎有點兒不耐煩。

    我頓時一愣,有點兒不明白付九泉的話,悻悻的看了一眼手裡的小包裹,沒說話。

    這貨心情不好,我還是少說兩句比較保險。

    「你可以打開看看,這可是一份大禮。」付九泉說這話的時候攥緊了雙拳,眼神之中的怒氣也愈發的無法掩蓋。

    大禮?我半信半疑的看著這個黑色的麻布包裹,心裡一陣蛋疼,他剛才還說這是要我命的東西,現在居然讓我打開,萬一老子中毒了怎麼辦?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我拿著這包裹,其實也想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但是為了生命安全又不敢,我相信付九泉不會害我的性命,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整我,先挖個坑給我跳,然後再裝好人拉我一把,順便要挾我做點兒別的什麼事兒,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幹過……

    事實上,他似乎一直再挖這種蛋碎的坑給我,從我回家給大爺爺奔喪,就開始了……

    更何況,那個隨車的急診醫生來的挺莫名其妙的,這付九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又何嘗不是莫名其妙?

    「死不了的。」付九泉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狐疑,又補充了一句。

    「額!」眼皮一跳,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才慢吞吞的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小包裹,這裡面其實也裝不下什麼危險的東西,只要不是毒藥之類的,應該害不了人。

    包裹打開之後,我卻是有些發呆,這包裹裡是一個手掌大小的黑色木牌,木牌的邊緣有百草環繞圖,中間是浮雕的兩個古體大字『素問』。

    「這是什麼?」我傻乎乎的拿起那塊木牌看了看,似乎人畜無害的樣子,雕刻倒是精緻,不知道值不值錢。

    「是挑戰書,從現在開始,我們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了,估計會一直跟著我們。」付九泉皺眉說著,似乎對這所謂的看不見的敵人很是不滿。

    「挑戰書?給我的?」我頓時嘴角一抽,心說,他喵兒,老子好像沒有得罪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吧?這都什麼年代了,有什麼事坐一起敞開了說不好麼?居然還下挑戰書?

    付九泉卻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給我的。」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挑戰書是給他的,為毛兒會要我的命呃……

    「有沒有聽說過黃帝內經?」付九泉皺眉說著,伸手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白色的麻布包裹,不大不小,與我手中的東西似乎是一樣大的,我驚詫的看著他手中的東西,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回道,「知道,《黃帝內經》是中國傳統醫學四大著作之一。」

    學不是白上的,這歷史方面我還是懂一點的,雖然算不上精通。

    「黃帝內經分為《靈樞》、《素問》兩部分,」付九泉點頭,低聲說著,一抖手中的白色麻布包裹,一塊和我手中一模一樣的木牌掉了出來,抬手很是麻利的接住,付九泉一翻手將那塊木牌的正面亮到了我的眼前,繼續說道,「《黃帝內經》十八卷,其中九卷無名,漢晉時期《靈樞》部分,曾經被稱為《九卷》或《針經》,唐朝以後才修名《靈樞》。」

    付九泉手中的那塊木牌與我手中的同樣雕刻著百草環繞圖,只是中間的兩個古體大字換成了『靈樞』。

    「《靈樞》主研針灸脈絡腧穴,《素問》包括陰陽五行、髒象病機,上下兩卷分別是外施與內調,雖然同屬黃帝內經,醫道卻截然不同,又似乎殊途同歸,而且我們手裡的都是古卷,而現在流傳的是經過多次修改的新代內經,與我們手中的黃帝內經,形似而意非。」付九泉頭頭是道的說著,看向了我手中的素問木牌,沉默片刻這才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背道行,只爭勝負。素問古卷的傳人消失七十多年,原來還在。」

    聞聽付九泉的話,我頓時想起了他之前用針灸為蛇仙兒療傷的畫面,醫術與玄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付九泉?

    將手中的素問木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幾次,我這才詫異的問道,「這東西有很多嗎?」

    「只有一塊,這是一種挑釁,他將這素問令留給我們,意思很明顯,他有很大的把握會贏,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可以奪回素問令。」付九泉語氣冷漠的說著,雖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安的情緒,但是貌似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不過,這素問令好像和我沒什麼關係吧?這是給他的,我又沒有什麼靈樞古卷,就算是下戰書這關我毛事兒?

    付九泉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又繼續說道,「靈樞古卷與素問古卷,每一代傳人都會進行一場醫斗,有斗,就有傷,作為我身邊的人,你和小玉都會很危險。」

    「……」我徹底無語了,果然就算不姓付我也會被克吧?這兄妹兩個,我這是要被克的透心兒涼麼?

    「劉磊,」付九泉見我沒有說話,這才叫了我一聲,不確定的說道,「我覺得他能夠在這種時候找上門,並不是巧合,所以……我擔心他已經給我出題了。」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吧?他來這裡只是給小玉把了一下脈,似乎沒有做什麼古怪的事兒,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付九泉聞言卻是低頭看向了自己手裡的靈樞木牌,沉默片刻,依舊搖了搖頭,說道,「不,還是有問題,他特地亮出身份,不會只是為了下戰書,你還記得消失的那第八個人麼?」

    付九泉一言,頓時讓我打了一個機靈,我當然記得,是給小玉借命的八人之中的一個,後來還沒有出山就和其餘七個人分開了,不過,細細想來,我又覺得兩者之間沒有什麼聯繫,雖然那八人的相貌我沒有很注意,但是絕對沒有和那個醫生一樣斯文的人,這個我不會記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