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說什麼?什麼叫紅衣抬棺?古樹淚血和金佛轉身又是怎麼回事?」我連忙著急地問道。因為這些謎團一直困在我的腦海裡,如果再不知道答案的話我估計自己都要瘋了。
但是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來。
「九章哥,給你帶飼料回來了,快出來迎駕。」
寢室門外張昊的大嗓門響了起來。我聽到這個聲音心裡湧過一絲暖流,彷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間。
這個時候洗手間的燈又變好重新亮了起來。現在我對這種鎖門關燈的小把戲已經完全免疫了。我看了眼鏡子,果不其然裡面的白影已經消失不見了。這頓時讓我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我換了一條內褲從洗手間裡走了出去,嘴巴罵道:「哭喪啊,叫你妹啊叫。」
從洗手間裡一走出來,我就愣在了原地。因為我看到沈凌居然也跟張昊他們一起進了寢室,現在正坐在我的床上玩手機呢。
她見我就穿著一條內褲從洗手間裡出來,臉蛋立馬就紅得跟個蘋果一樣。然後她立馬扭過頭去罵道:「你變態啊,不穿褲子到處跑。」
「你才變態呢,沒事又跑到男生寢室來做什麼。我洗完澡不穿內褲穿什麼。」我一面急衝沖地穿著長褲一面反駁道。媽的老子可是堅守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啊。除了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被村頭王寡婦看過,還沒被別的女人看過呢。
額外提一句,村頭王寡婦是老頭子的夢中情人。老頭子沒事就去她開的小賣部裡搓麻將。有時候還在那喝點小酒吃點兒花生米。我有一次問他沒事老往那邊跑做什麼,這老頭子居然死不要臉地回了我一句:「因為愛情。」
但是差點就沒把我給噁心死。
「就你這小身板,姑奶奶我才不稀罕看呢。」沈凌轉過頭來看這我嘲諷道:「看不出來嘛,小身板居然還有點腹肌。」
張昊湊過來猥瑣道:「沈警官,其實我也有腹肌,你要不要看看?」
「滾!」
沈凌一腳就把張昊踹了出去。這個時候我已經穿好衣服了,扭頭對大鳥道:「她怎麼上來了?」
「王母娘娘今天不在。再說了,誰忍心阻擋這麼一位美女熱情似火追求愛情的心吶。」大鳥翹著蘭花指捂著胸口嬌滴滴說道:「官人,奴家心痛啊。奴家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我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這倆二貨噁心起來真的能讓我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媽的真不知道我怎麼會跟這麼兩個二貨交上朋友的。沈凌也是無語地看著這倆二貨在那自嗨表演。過了一會兒她冷冰冰說道:「收拾好了就跟我走。」
「去哪啊?」
我其實最想說的是不去行不行。不過我看到沈凌這冰山美女一樣的臉,愣是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要不然誰知道這娘們會不會又把我帶到警察局裡拘留一個晚上。
「去了就知道了。」
沈凌轉身朝宿舍樓下走去。我想了想,掏出兩張符貼在寢室大門和窗戶上。然後對張昊和大鳥鄭重其事道:「記住,晚上千萬不能把這兩張符撕掉。」
因為我剛剛在洗手間裡看到那兩個農民工絕對不是什麼善類。我就怕晚上他們會來找大鳥和張昊麻煩。不過我也沒敢把荒地鬧鬼這件事情跟他倆說。要不然我估計肯定要把他倆給嚇尿。
張昊對這種事情比較敏感,見到我往門上貼符,馬上就哆哆嗦嗦地問道:「九章哥你別嚇我。你沒事在寢室貼這玩意兒幹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近發生這麼多事情,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我欲言又止地說道,「要不然你們今天就別住寢室了?去外面找個地方住?」
張昊被我一說就心動了,於是扭頭看著大鳥。反正他有錢,出去住個酒店什麼的根本不心疼。
「怕毛啊。大爺我小時候被高人算過命。說我是諸邪不侵長命百歲的體質。區區一兩個小鬼我會怕?」
大鳥大大咧咧地在床上坐下,滿不在乎地搖頭晃腦道。
聽到大鳥這麼說,張昊也只好打消了出去住的念頭。我出門前再次提醒道:「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把符撕掉。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都別出去。」
說著我就直接下樓去了。來到樓下之後看到沈凌的大切諾基停在宿舍門口,我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沈凌一言不發地就直接發動車子朝學校開去。
我見狀連忙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啊?」
沈凌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冷冰冰的說道:「到了就知道了。」
「這臭娘們。」我心裡腹誹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果然沒錯。之前上午看監控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關係還緩和了一些。想不到這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又變得跟個冰山美人一樣。就好像我欠了她幾萬塊錢沒還。
車子一路往前開,一會兒工夫就停了下來。沈凌把車停在隱蔽處,然後打開車門道:「下車。」
我一看周圍頓時就懵逼了,這尼瑪是醫學院實驗室啊!由於發生了兩起命案,所以這附近現在連個鬼影都沒有。聽說就連保安都不願意來這裡執勤。這娘們是不是不要命了,大晚上來這種鬼地方。
我拉著車門就是不肯下車,道:「大晚上的你來這裡做什麼。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信不信我一張符就能收了你。」
沈凌美人目一瞪:「你說什麼!」
我語氣頓時就軟了下來:「沈警官啊,這大晚上我們來這裡實在是不吉利啊。要不這樣好了,我請你看電影吧。《尋龍訣》怎麼樣,聽說很好看的。」
沈凌沒好氣地一抖警徽,冷聲道:「要是不下車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去法醫間怎麼樣?反正你也熟門熟路的。」
一聽到沈凌說「法醫間」三個字,我立馬就乖乖地從車上下來了。我早就感覺到白天她送我回來的時候,說起法醫間的時候表情會這麼奇怪。難不成她也知道了昨晚在法醫間發生的事情?
不可能啊,昨天晚上確確實實就只有我和大個子警察兩個人在。而且如果她知道的話,為什麼要幫我隱瞞?
沈凌見我下車,就直接拽著我向實驗室走去。這種老鷹抓小雞的手法讓我的自尊心當下就十分受傷。我們來到實驗室之後見到實驗室的門是鎖著的。我剛想要說「哎呦鎖門啊我們還是回去吧」。沒想到沈凌就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徑直開門走了進去。
我見狀只能一咬牙走了進去。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進醫學院實驗室。之前雖然在照片上看到很多次裡面的情景,但是自己切身站在裡面感覺確實很不一樣。別的不說,就在我跨進實驗室的大門之後,我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陰氣從裡面撲面而來。
甚至比昨天晚上法醫間裡的陰氣還重!
我收起了嬉皮笑臉,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陰氣重的地方就代表會有不乾淨的東西,看來這實驗室裡也不簡單。我扭頭對沈凌提醒道:「不要動這裡的任何東西。」
「哎呦,扮名偵探柯南啊。」沈凌譏誚了一聲。不過注意她注意到我凝重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於是也跟在我的身邊輕聲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只是一種直覺。這裡的陰氣很重,應該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腦子飛快轉動了起來,開始回想各種辨別陰氣的方法。什麼牛眼淚啊雄雞血黑狗血之類的東西對付陰氣都十分有用,當然我這裡也統統沒有。我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角落裡有半截蠟燭,於是連忙將蠟燭拿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沈凌見到我點燃蠟燭站在房間中心,於是不解地問道。
「蠟燭有火,屬陽。如果在遇到陰氣之後,蠟燭就會發出藍光甚至熄滅。以前有部小說叫《鬼吹燈》特別火,其中描述的「雞鳴燈滅不摸金」原理其實就跟這個差不多。」
我扭頭對沈凌耐心解釋道。
「你是說那部小說是真的?真的有鬼?」沈凌頓時來了興趣,看來她也是《鬼吹燈》的書迷。
「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嗎?」我擠兌她道。
沈凌咬了咬嘴唇,認真道:「我只相信真相。」
「我不知道《鬼吹燈》的情節是不是真的,但是起碼裡面很多說法都是真的。我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跟老頭子做過一場法事。死者就是一個盜墓者。聽說他們挖了一座三國墓,下墓的時候牆角蠟燭就滅了。他們一夥四個人,有一個人守規矩把明器都放了回去。但是另外三個人見錢眼開不想走。結果後來這三個人被墓道的生石灰燒得連骨頭都黑了。就那一個人全身而退。」
「真的假的!」沈凌捂著嘴巴輕聲驚訝道:「那警察怎麼說?」
「我親眼所見,你說是不是真的?」我冷笑了一聲道。突然我被自己「親眼所見」四個字提醒了,連忙問沈凌道:「之前說兩個死者都被挖了眼珠。那眼珠找到了嗎?」
沈凌搖了搖頭:「同事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眼珠應該沒有在這裡,估計是被凶手帶走了。」
我吸了一口冷氣,指著前方對沈凌道:「那你說這個是什麼?」
在我手指的方向,兩對眼珠悄然懸浮在黑暗中。就彷彿兩個人隱藏在黑暗中看著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