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聽靈師 作者:東邪007(已完成)

 
Babcorn 2016-4-17 11:12: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1 70071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4
第110章 余勝陽的表妹夫死了



    修煉之路目前對我來說雖然說不得是一馬平川,但也勉強可以說是比較順利,而我的工作方面則實在是有點「差強人意」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

    不是我表現不好、不努力,而是能表現的機會太少了。畢竟人死不是地球,東邊不亮西邊亮,總是會有一邊亮的。可人死不一樣啊!不是說這人不死那人就會死,很有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死的。比如今年農曆的8月,就整整一個月在十里八鄉沒有一個人死,我找誰說理去?

    當然了,人不死是好事,起碼說明國家富強了,人民富裕了,身體健康條件上去了,只是我卻要「失業」了,「舉國同慶我獨悲」……

    其實也不是沒人死,只是死得實在太少了,只死了兩個而已,我對此表示「遺憾」!

    首先死的是一個九十九歲的老太太,只要再堅持幾天就到年關,她就能光榮地加入「百歲俱樂部」,而且她的的曾孫媳婦明年二月也即將臨盆,眼看就要五世同堂了,多大福分啊!可誰知老太太半夜熟睡,這一睡過去竟沒有再度醒過來,白白放棄了「百歲俱樂部」和「五世同堂」的光榮頭銜,真是可惜。

    而我自然也去參加了她的白喜事,可老太太活了這麼一大把的年紀,什麼事情沒看透、沒安排好?我在她的靈堂靜坐了兩個小時,沒看到老太太的鬼靈影子,也沒有聽到她的半點聲音,最後只得「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告辭。

    老太太走得可惜,但並沒有什麼遺憾,這也算壞事中好事、不幸中的大幸吧!

    但有人就沒那麼幸運了,簡直是倒霉倒到家了。

    事情是這樣,一個二十幾歲的隔壁村的沈姓大兄弟出車禍了,死了。

    本來吧,臨近年關,在廣東東莞務工的沈大兄弟也放了年假,領了工資,就獨自騎著摩托頂著寒風高高興興回家過年了,想想很快就可以看到家裡的老婆孩子,沈大兄弟心裡別提的多美了!

    樂極總是生悲,世界就是這麼不完美。

    就在他一路順風、平平安安地下午兩點多回到了雙龍鎮和我們青山鎮交界的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他被從岔路口飛馳而出的車給撞了,死了,肇事車主也趕緊駕車逃逸了……

    家裡的老婆最終沒有等到老公帶錢回家過年的喜訊,卻接到了交警打來希望其前去認屍的電話,這——希望那麼大,結果那麼慘,忒殘忍了吧!

    其實認不認交警都知道了那是誰,畢竟死者身上有駕駛證、身份證什麼的,而且沈大兄弟完好的頭顱比對剛換的駕駛證相片——事實太清楚不過了,但程序上還是得通知家屬前來認領不是?

    沈媳婦傻了,懵了,這下子可怎麼辦?老公家的兩個沒什麼勞動能力的公婆俱在,自己的孩子又只一歲多,如今家裡唯一的經濟收入支柱居然倒塌了,哪自己還能靠誰?還有那殺千刀的肇事凶手居然還逃逸了,交警同志還說這方圓十幾里的路段都沒有攝像頭,可這段地方村子又那麼多,要調查取證得需要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長?

    一個、幾個鐘是一段時間,一天、幾天是一段時間,一月、幾月是一段時間,一年、幾年也是一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說的很好,很有水平。

    交警沒說不管,他們只是說需要一段時間,可他麼的這「一段時間」這沈媳婦哪傷得起?

    再說馬上就要年關了,誰家交警不要過年?所以說,這一段時間是急不得的!

    本來這事也沒捅到刑偵隊那裡,劉長風也不知道,按道理他們應該不會找到我過來幫忙才對。可誰料到這沈媳婦悲傷之餘痛定思痛,卻想起了大姑家的女兒在縣裡也是做公安的,於是趕緊打電話給大姑要了她女兒——也就是沈媳婦的表姐的電話,立刻撥打過去,那表姐一聽表妹夫出車禍了,大吃一驚之餘表示自己立馬趕過來,然後又馬上撥通了我的電話,要我立即奔赴現場,協助查案!

    語氣全部是祈使的!

    即便公安局長劉長風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小心我撂挑子,可這人既然給我打了電話,那麼我就得馬上停止手中的所有事情,乖乖地駕著飛牛火速奔向現場。

    因為這個沈媳婦的表姐有個霸氣陽剛的名字:余勝陽——也就是我在百川剛認不久的姐姐。

    沈媳婦的事就是余勝陽的事,余勝陽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沒什麼好說的:全速以赴去,全力以赴辦!

    我離現場很近,十來分鐘的路程而已,因此我來到現場時想必余勝陽還在幾十公里開外的途中。

    沈大兄弟死得很慘,只被車撞到了腿,但撞飛出去後又被車輛碾壓而過,胸骨都碎了,內臟也幾乎沒有完好的。可是頭卻是完好的,這是因為他沒被撞到頭部,更主要是他帶的那個頭盔質量很好(什麼牌子的?這個可以考慮買),頭盔雖然也裂了,但卻完好地保護了沈大兄弟的頭部,完美地履行了它的職責。

    可惜身子沒了,光有頭部也不行,於是沈大兄弟只能一命嗚呼。

    沈大兄弟人死了,形成的鬼靈還沒有消散,而是居然一直在那裡悲哭,瞧他身體蠻雄壯的,怎麼死了卻像個娘們似的呢!?

    不過也難怪,就這麼歡歡喜喜回家過年,眼看就要到家可以拜見父母、親熱老婆、抱抱孩子,可誰知快到家門口了卻遭受了這種橫禍?擱誰誰受得了?你行麼?

    我自是在那裡傾聽,交警的領隊也已經通過電話從他們的隊長那裡確認了我的身份,因此也就做好了保護現場等工作,就紛紛安靜地矗在那裡好奇地看著我奇怪的工作方式,卻也不敢多一分打擾。

    一個多小時後余勝陽到來,正要開口問我什麼情況,我卻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打擾我,因為我終於聽這沈大兄弟哭啼完畢,說出了一些當時被撞的情形……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5
第111章 準備抓人



    余勝陽既是靈者,又是神探,自是明白我的意思,當下不再說話,隨口安慰了沈媳婦幾句之後,便開始細細查看現場,尋找證據……

    沈媳婦悲傷過度,自然也沒有閒心拉著表姐余勝陽道長裡短,而那些交警對於余勝陽這位百川警界的風雲人物自然都是認識且佩服的,因此也沒有多加打擾,只有領頭的那位交警站在她的旁邊簡單扼要地說明他們所已經掌握的基本信息。

    余勝陽是破案行家,哪怕是處理車禍案件也遠比這些交警老練得多,一番聽、聞、察、望過後就已經將整個車禍過程推斷得七七八八,最主要的是她分析出這宗車禍不單是撞了人就跑,而且那肇事者撞人後不但停車了,居然還喪心病狂地處理過了現場,然後才驅車逃逸。

    待我摸清楚沈大兄弟的情況,和余勝陽一交流——得!余勝陽的推理不但是合理的,而且還比那冤死鬼知道的還多,估計那貨直接被撞暈,然後遭碾壓而死,最後卻糊糊塗涂沒鬧清楚怎麼回事自己就玩完了。

    不過余勝陽即便能還原事實,卻也沒有辦法能推理出是誰的車,即便能推斷出車是往哪個方向逃竄又如何?岔口有岔口還有岔口,而且現在鄉村道路基本村村相通,萬一人家繞了幾繞呢?你又去哪裡追尋凶手而去?或許這時那句絕妙的「要一段時間」才是最好的說辭了。

    如果沒有我,那麼即便余勝陽出馬,也說不得「要一段時間」了,可你們都能等,沈媳婦能等嗎?不要說「絕對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那麼虛的,最主要的是她們家兩個老的、一個弱女子、一個小屁孩的吃飯問題該怎麼辦?

    凶手是要抓的,但賠償也絕對是不能少的。

    唉!沒了人,要錢有什麼用?

    呸!沒了人,再沒錢那就什麼都沒有用了。

    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

    沈大兄弟死得糊裡糊塗,死後也只哭哭啼啼的傷悲,他對被撞的整件事情前前後後所知不多,甚至被什麼車撞的都不知道,但他好死不死卻記住了最關鍵的一個——他記住那輛車的車牌號。

    傻人有傻福?

    不!他有這傻福那他也不會遭此橫禍了,應該說他糊塗人有糊塗福,畢竟死了還能提供最關鍵的東西,讓警察叔叔們輕易地將肇事者捉拿歸案,或許因此還能給家裡爭取點賠償費用不是?

    雖然這個賠償只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但一時總比連一時都沒有強吧!

    至於肇事家是否有經濟能力賠償,哪就另說了,但在這農村的地方,能整得了這四個軲轆的大鐵架子的人物,想必多少也是有點經濟基礎的吧!?

    好吧!這個善後賠償及處罰等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咱就打住也罷,何況肇事著還沒捉住呢!萬一人家已經逃進深山千年不出或者已經坐上飛機飛往了國外,哪談這些還有意義嗎?

    待我將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告訴了余勝陽及眾位交警,那位交警小頭目又驚又喜,對我又敬又佩,余勝陽卻沒好氣地對他道:「發什麼愣?趕緊打電話回去查車主是誰啊!」

    「哦哦哦!」交警小頭目如夢初醒,趕緊應是,一邊迅速撥打電話讓百川車管所的同事查明那肇事車輛的基本信息。

    車牌號就如一個人的身份證號,見一而全。

    很快車管所就將那車輛的車主信息全部告知了這邊,而余勝陽也馬上向劉長風申請調撥史國立率隊前來抓捕犯罪嫌疑人,畢竟自己現在還是百川第五派出所的所長,沒有權力跨轄區「多管閒事」,起碼名不正言不順不是?

    不過余勝陽也不是一般人,即便她現在也只是一所之長,但其他所特別是鄉下的那些派出所誰敢將她當作同級同階的普通所長看待?余勝陽對這些也心知肚明,但她本就不是什麼愛擺架子的人,別人怎麼看她敬她詆毀她,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她也不會端著架子對別人吆三喝四。可現在不行啊,現在必須要把青山鎮、雙龍鎮的兩所警員調集起來,迅速抓獲肇事者才是正理。

    為什麼要上邊史國立帶人下來,這邊還要調集兩地的警員呢?是不是余勝陽看見自己的親戚受害了,所以就要玩大的以茲報復?

    不!不是這樣的!

    我和余勝陽甚至其他民警或其他普通老百姓都明白一個事實——進村容易,捉人難。

    因為人是本村的人(通常一村一姓一祠堂),那就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兄弟相互怎麼打生打死都可以,但外人不行,外人一來「鬧事」,不用商量,一致對外。

    外人是外村人也好,國家幹部也罷,村裡的人都是必須團結一致的。

    當然對於這兩者也是有差別的。

    外村人?來鬧事的人多那就干村架唄!人少?那不好意思——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國家幹部來了,這種情形通常都是村裡人理虧的了,村民們當然明白是不能明目張膽地跟國家幹部干的。那好,他們也不打架,他們就這麼堵在路上不讓你進村,或者想方設法讓當事人逃匿或躲藏,讓你們無功而返。

    特別是現階段的形勢更不一般,因為春節臨近,那些更容易熱血衝動的年輕人都回來了,這個群體的人幾乎都是外出打工的,在外面憋屈了一年,本來就是沒事生事的主兒,難得現在遇到這種場合,豈能不插上一槓子樂上一樂?

    即便我們村遇上這種事,也毫無疑問肯定是這種情形。

    我上不上?

    必須去啊!去了你可以不上,但必須去!否則以後你有了事,誰會理你?

    我們這裡農村就是這樣,愚昧也罷,野蠻無知也好,就如幾千幾百年前一樣,遇到了外敵,無需多說,併肩子上。

    時代在進步,傳統也會被同化,但現在卻還或多或少保留了一些,所以我們現在就不能輕易進去,否則打草驚蛇,怕是會看見一座沒有了和尚的廟。

    哪找誰說理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5
第112章 大義滅親


    不過老天爺這王八蛋就是愛開玩笑,當你將事情無限放大以考慮周全省得顧此失彼忙中出錯時,它卻讓事情一下子變得極其簡單,簡單得讓人無法想像,簡直令人歎為觀止、難以適應。

    本來嘛,肇事者吳有龍所在的高新村是雙龍鎮第一大村,人口最多,村人最團結,有錢人也最多,大學生也是其他村難以望其項背的,可他們村最出名的卻是打架的戰鬥力是最強的——人多團結還敢打,哪村能敵?

    一直等到太陽將近落山,史國立才帶這十幾個特警到來——沒辦法,玉林經百川到北海的高速公路雖然經過我們這片,但是項目剛剛開工,全程通車大約還得兩年之後。而史國立們下午兩點半從百川驅車到這裡本來也就大約80公里,按道理最多也就七八十分鐘就可以到來,可是臨近春節,這萬惡的春運也嚴重影響了國道的交通,特別是穿過途中那些鄉鎮的時候,人堵人,車堵車,即便他們開響了警笛也是沒有什麼大的效果,然後就這麼蝸牛賽跑,花了兩個半小時才趕來和我們會合。

    當他們聽取了我們的詳情報告之後,一個叫吳東輝的特警卻苦著臉說:「吳有龍我認識!是我堂哥!」

    呃!原來這吳東輝也是雙龍鎮高新村人,還和吳有龍是堂兄弟?

    得!這下要上演大義滅親的好戲了!

    吳東輝是高新村人,自然也少不了高新村人的血性,但他畢竟是人民特警,明白大是大非,知道堂兄這件事實在太過惡劣——撞死人了還肇事逃逸,這是殺人,是犯罪,自己如何能夠包庇?

    是可忍弟不可忍!

    朝中有人好辦事。

    同理,村裡有人也好辦事。

    吳東輝當下表示會親自將吳有龍繩之以法,他還提出沒必要搞這麼大仗陣,以免激起不必要的民變,最後提出就他和兩位同事進村即可。

    大事變小事,這是好事啊,誰也不想臨近年了還把事情搞大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不是?

    不過史國立最終放心不下,堅持自己一定要前去。

    吳東輝眼看時間也挺晚,史國立又是自己的領導,也就不再廢話,帶著史國立和另一名交警同仁立馬回村,要行「大義滅親」之舉了。

    而餘下的眾人則在余勝陽的安排下緊急待命,萬一村裡有什麼風向不對,她們則可隨時緊急支援。

    防範於未然,絕對是必須的。

    雖然事後證明了這個準備完全沒有派上用場,但萬一呢?誰來為進村的三人的人身安全買單?

    一個多小時後,吳東輝們就押著吳有龍出來了,吳有龍對他肇事逃逸的全部事實供認不諱,表示了認罪伏法。

    原來吳有龍昨晚在村裡和朋友們一直打麻將玩了個通宵,一直到上午十點多才散場,而吳有龍牌運不錯,一宿一朝居然贏了四五千塊人民幣。回家一看沒什麼好吃的,心情極好的他也不睡覺,開上剛買不久的比亞笛轎車要到雙龍鎮買點好吃好喝的與家人慶祝一下。

    可誰知道到了三岔口的時候由於太困打了個盹,結果卻發生了意外,直接把沈大兄弟給撞死了。他撞人之後當然立刻清醒萬分,本想如果那人沒死就報警或送他去醫院,可下車一看——得,那人早已西天取經了,情急之下趕緊胡亂處理了一下現場,立馬回家躲藏。

    家裡人一看他臉色蒼白、神情驚恐,不是說去買好東西回來慶祝嗎,怎麼這副模樣回來了?可他哪裡敢說?只是粗魯地推說太困了需要休息,任管誰來都不要煩他。家裡見狀也沒有多想,畢竟都知道他熬了一個通宵,覺得困頓也是情理之中,哪料到他居然撞死了人?而他的比亞笛也被他停在了一間空房之中,家裡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吳有龍撞死了人,即便反鎖房間躺在被窩,又哪裡會有半分睡意?他雖然只有初中文化,做的也是小生意,但一直走南闖北的見識過不少世面,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肇事逃逸極其惡劣。一番煎熬、掙扎之後終於決定去投案自首,可剛走出房門卻發現堂弟吳東輝帶著警察上門來了,更是搖頭苦笑,直接招認了事實。

    吳有龍的家人一看禍從天降,相對於吳有龍此時的淡定,家人們頓時都驚慌失措不已,他一個精明的弟弟卻在第一時間溜出家門,前去招呼村人前來幫忙。

    村裡人的不明就裡啊,一聽眼看就要過年了,自己人卻要被警察抓走,這個怎麼可以?於是沒到幾分鐘吳有龍家裡就糾集了數十人,有拿著鋤頭的、鏟的、菜刀、砍柴刀的等等,這是要干大仗的苗頭啊!

    史國立雖然強自膽定,但那隨來到交警同仁卻牙齒打架、小腿亂顫了,幸虧這時吳東輝站出來說清楚了事實。村民一看是自己人就先傻了半分,再聽吳有龍說自己也是打算投案自首的,更是完全傻眼。

    得!人家周瑜打黃蓋,自己這幫人瞎操什麼心啊!?

    事情最終沒有鬧大,在交警將肇事車輛拍照等處理後,四人也便回來與眾人會合……

    餘下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我的瞎參合了,他們該幹嘛就干嘛去,我自然也是和他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回我的家吃我的飯菜是正經,餓死個人了。

    而余勝陽是死者家屬的親人,卻是去幫著處理後事,所以自是陪著她的表妹垂淚……

    而沈家遭此大難,家裡的經濟條件又極其不好,因此喪事嘛——找來人將沈大兄弟直接往棺材一裝,隨意找個不是太差的地方一埋,就算了事。什麼法事齋事自然不搞,我也不用再度出場,畢竟馬上過年了,那裡都是喜氣洋洋的,你這招搖白旗、吹打嗩吶也是不合適吧!?

    我自然也不稀罕那500塊錢出場費什麼的,甚至還義務將沈大兄弟的幾個簡單遺願告訴了沈媳婦,讓她安心照顧老小,只是——

    唉!真是難為她了,她的今後日子可怎麼辦?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5
第113章 笑個屁!你老爸出事了!



    如果我是富裕的慈善家,我必定會給她很多很多的錢,以讓她可以更好地照顧自己和家人。

    如果我是普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我也必定保佑她今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順順利利的。

    如果我能盡我本份、竭我所能來幫助她,比如小小資助一下,稍稍緩解一下她的經濟壓力,我也必定會幫助她。

    我是慈善家嗎?不是!所以不能給她很多很多的錢。

    我是觀世音菩薩嗎?不是!所以我不能保佑她,只能祝福她。

    我有能力小小地資助一下她嗎?當然能!所以我回家之後默默地取了5000塊人民幣,悄悄地遞給了余勝陽,讓她轉交她的表妹,至於什麼說辭,隨意她了。

    其實余勝陽本來不想要的,可一想表妹家裡的情況,再一想到我的百萬存款,不知什麼意思地瞪了我一眼,拿錢就走,連句「謝謝」都沒有。

    喂!這什麼意思嘛?難道嫌錢少?哥——呃!弟賺的錢可都是用生命危險換來的血汗錢,我還要蓋房子,給老爸娶老婆呢!要不是沈媳婦是你親戚,我才懶得搭理呢!世界上貧困苦難的人哪麼多,我哪能一一救濟得過來?我可不是哪腦子有問題的地藏王菩薩,發什麼「地獄一日不空,一日不成佛」的狗屁誓言。這地獄能空的嗎?除非三界滅絕,否則地獄永無落空!

    其實我也明白余勝陽的表情及不謝——自己人嘛,何須哪麼多的廢話?

    回到現實,我也是滿是感概:人生就是這樣,生老病死,意外無常,所以我們更要珍惜當下,活好過好。

    比如我沒見過面的老媽,當年在生我難產只能大小只一的情況下,她毅然選擇了我,這對她來說值還是不值?她當時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真的這麼偉大為了保全她和老爸的愛情結晶就果斷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這在旁人看來,或許就認為是不可理喻、傻得可以的。可對一個母親來說,她的母愛有誰能夠真正理解?即便老媽當年英勇地放棄自己而成全了的我,也是沒有能真正去理解那份母愛!而且我這「不孝子」還在暗地裡鼓勵老爸再給我找後媽呢,真是罪過啊!

    又如老爸,鰥守了二十多年,只為了守住對老媽的愛,只為了不讓我受「後媽」的委屈,這到底值不值啊?那時老爸也年輕,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可最後卻為了我這個他和老媽唯一的結晶,一直當爹當媽,任勞任怨,這又苦不苦啊?即便知道我的意思鼓勵他大膽、放心地再娶那個各方面都還不錯的女人,他也只是笑笑搖頭,這又傻不傻啊?

    父愛如山,母愛似海。

    父母對我的愛比我想像的還廣博、還偉大、還神聖……

    可難產的意外……

    我恨這個意外,可是我有什麼辦法?難道我還能借來時光寶盒回到二十年前幫老媽接生,救她也救我?那樣的世界可不亂套了嗎?

    當然了,如果能,我必干,為親人,哪管它,水滔天!

    收回毫無益處的想像,我還是準備幹活才是正事。

    過年了,除舊迎新,家裡的裡裡外外都得重新收拾一遍:房前屋後要打掃,屋簷水溝要修繕,桌椅要擦洗,碗碟要清洗……

    沒有女人的家庭總是凌亂一點的,但凌亂也得有章法不是?這時如果有個女人來幫手是哪得多好啊!不說就只要女人幹活,起碼「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看來老爸不找老婆我也得找個娘子了,要不日子總這麼清清冷冷地過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其實這也怪我,老爸一直忙著鐵匠鋪的生意,家裡的收拾自然就得靠我了,可是我最近不是「出活」就是「走火入魔」般地修煉,哪有閒心收拾這些?

    本來往年都是我和老爸一塊「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可誰知道今年鐵匠鋪的生意竟然驚人地好,銷量大勝往年。可是賣得多,現款卻少。這不,老爸最近幾天都是忙著去討錢,哪裡有空在家裡收拾這些?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如果今天不能討到錢,那就只能過完正月才可以問人家要債了,否則新年大頭就問人家要錢,不但雙方都被視為不吉利,還可能被對方亂棍打出呢!因為過年才是一等一的正事,其他?以後再說!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欠債比較多的人往往這幾天都會出外面躲債,有點甚至躲進山裡,一直等到傍晚供了祖宗祠堂,貼了對聯,以示家裡已經完全進入了新年模式,才敢現身。

    有錢收是好事,哪怕收不到也遠比要外出躲債強!?

    其實我們家現在也不怎麼缺錢,要不要叫老爸減少鐵匠鋪的業務量或乾脆關了它呢?不過我也只是想想,心知老爸幹了二三十年的這個,你叫他突然不干這個,哪你叫他幹啥?喝茶聊天遛狗逗鳥玩?別逗了,還不如掄幾****錘來得舒服!

    這事要考慮,但得慢慢來。

    即便我身輕腳快、身強力壯,忙了這個忙那個,在這個只有十幾度溫度的天氣也是滿頭大汗、面紅耳赤、昏天暗地,累得跟狗似的。

    已經四點多了,老爸還沒回來。

    得!洗米做飯,殺雞宰鴨,朕就親自動手吧!

    沒辦法啊!人家勞動力比較充裕的人家,中午十二點一過,就有可能開始供奉祠堂的祖宗及村裡的各方神靈之座了。而我和老爸本來就是苦逼的二人世界,現在他還沒回來,這一切不都得我獨自親歷親為嗎?

    人少的家庭真傷不起啊!以後的國家計畫生育政策會不會開放二胎以提高人口數量呢?

    這些活都不是什麼難事,農村的孩子誰不懂這些?我做就是!

    可就在五點左右我弄好雞鴨米飯,就等老爸回來一起去供奉的時候,陳五叔突然滿頭大汗地闖了進來,大聲就嚷:「你的破電話呢!」

    呃!你這來勢洶洶的找我電話的麻煩?難道現在還有人死,還要我去做監事?

    我幽默地一聳肩,笑了笑道:「沒電了!在哪充著呢!」說完我還下巴連甩,示意手機在旁邊充電!

    「笑個屁!你老爸出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5
第114章 訛?



    「什麼?我老爸出事?」陳五叔一記驚雷,把我炸得猛然跳起,「怎麼會出事?為什麼會出事?到底出什麼事?」

    不管是誰,因何事,只要我老爸受到了傷害,我都會跟他沒完!「神擋殺身,佛擋殺佛」的說法雖然太誇張,但有仇不報豈是人子?

    這個世上我沒有任何一個血緣關係的至親兄弟姐妹,連老媽都是我才來到世上她就去往了天堂,雖然老爸還有個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姑,可大姑雖然和我也算比較親,但是她年紀較大而且往來不便所以也較少,因此一直陪伴我、照顧我、把我養大成人的就只是我這可親可敬的老爸,在我的眼裡老爸就是我的天,比山要高比要海大的天。

    誰敢動我的天,我就讓他看不到天,不管是天空還是明天!

    龍有逆鱗,動者則死!

    老爸現在就是我唯一的逆鱗。

    「不知道!」

    呃!陳五叔本是個穩重沉著的人,現在他這麼急急忙忙地趕來,還氣急敗壞地指責我的手機,可現在對於我的問答卻回答說「不知道」。

    我暈!這什麼情況?

    不知道你瞎咋呼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不過我沒有多說話,只是壓下心底剛才出離的憤怒——要殺人的憤怒,狐疑地看著陳五叔,我知道他必然會有話要說。

    果然,陳五叔喘勻了幾口粗氣,才急促說:「你老爸打來電話,說他在東灘大隊的三岔口被人纏住了——」

    「纏住了?怎麼纏住了?誰纏住了?」

    東灘大隊的那三岔口我認識,上次李四海之爹過世做法事,不就是那個三岔路口進去才到他們老家的木頭根村嗎?老爸居然在那裡被人纏住了?情急之下我立馬打斷了陳五叔的話語,連連發問。

    「你有沒有禮貌?就這麼打斷別人的說話?我這不就是要說嗎!瞎打斷什麼?」陳五叔說完「鄙視」地瞪了我一眼,見我滿臉著急確實出於無心才又接著道,「你老爸應該是被人訛了,說不給錢不給走,還開口要5000塊人民幣。」

    「人怎麼樣?我老爸沒事吧!」人才是第一重要的,其他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得保證了人的健康安全再說。

    「人沒事!應該沒事吧!?看你爸打電話給我的聲音、語氣,應該沒什麼大礙!」

    陳五叔顯示很確定,接著卻又說「應該」,那就是沒確定咯!不過按他的說法起碼有八成的確定率吧!?有這麼高嗎?沒有嗎?必須有啊!

    「到底因什麼事?這個有沒有說?」

    我覺得事實還是很重要的,如果是老爸理虧,那我可以考慮破o財免o災,但如果是莫須有的訛詐——嘿嘿,我們家的紅牛也不是自己畫的,任你想訛就能訛?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以前我們這一帶最厲害、再殘忍的土匪頭子龍卅八復生嗎?

    「具體不清楚,好像是說撞了人,還是沒撞?那邊吵吵鬧鬧的我也沒聽清楚。」陳五叔搖了搖頭道。

    呃!這樣嗎?這樣啊!依老爸十幾、二十年安全行車無事故、無意外駕駛摩托車的豐富經驗,怎麼可能會撞到人?八成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眼睛長在了額頭之上,馬上就過年了便想撈一筆橫財好過年。

    可錢有這麼好訛的嗎?乾脆人人都去訛錢得了!還上什麼班、打什麼工、種什麼田?

    不過想想也奇怪,這十里八鄉稍微大一點的成年人誰不認識老爸?認識了的人應該不至於幹這種蠢事吧!?難道是那些年輕的小毛孩?可是真是這樣的話,這毛孩的膽子還真夠肥的啊,光看老爸那五大三粗身體、孔武有力的胳膊,他居然還敢訛詐?也得虧老爸是那種面噁心善的人,否則易怒掄拳頭,尋常人三個五個哪夠他來?

    不過老爸也真是,對好人可以心慈,對壞人可就得真惡啊!否則人人欺到頭來,你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同他講道理?再說了,他要是能講道理他還做什麼壞人?跟唐僧去西天成佛得了!

    斷定了這個事實,我也就沒有了帶著現錢去「贖人」的想法,我直接對陳五叔道:「五叔你有沒有空?一起去嗎?」

    現在已經臨近下午五點,還是大年三十,而陳五叔又是一家之主,誰知道他有沒有空?要不要殺雞宰鴨及主持家裡事務?若是平時,我自不會這麼問,但現在緊臨年關,誰又知道呢?

    家家有本經,好念難念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啊!

    「廢什麼話!以後遇到這種事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扇你!你爸有事我還能呆在家裡?趕緊走!」陳五叔對我的這話感到惱火,語氣也就說的挺沖的。

    不過我聽了卻很開心,為老爸也為陳五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真兄弟!可是那什麼「以後……再……」這種東西還要再來第二次嗎?

    呸呸呸——真是的,烏鴉嘴!

    陳五叔見我說話,以為我惱了,一把抓了抓頭髮,卻道:「你——呃!我——呃!我家真沒什麼事,我們家已經供奉完了,正準備斬雞開飯了,然後就接到了你爸的電話,隨後給你拔啊撥啊,撥得我直想砸了我的手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趕緊跑過來通知你。」

    陳五叔前面還略帶歉意,後面說著說著那惱火的情緒又上來,竟又瞪了我一眼,看來他當時真的很著急啊,要不何必急得要砸了自己手機?還跑步過來通知我,真夠有心的了!

    其實我家和陳五叔家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反正村裡的路小有彎還繞,開摩托車或抄近路小跑都是幾分鐘的路程,所以陳五叔一時情急就直接跑過來了。

    不過他家馬上就要開動年終團圓飯了,現在卻——得!且將這些記在心裡,來日再報——對我好的人我自不吝回報,必定會加倍、多倍對他好(壞則同理),現在卻不是矯情流眼淚的時候,老爸還在那裡被無理糾纏、獨自鬧心呢!

    當下我也不再多廢話,拉出飛牛,「轟轟轟…。。」飛牛飛機般轟鳴喊叫,載著我和陳五叔風馳電掣朝東灘大隊三岔口火速奔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5
第115章 酒醉毒人心



    東灘大隊與我們村所在的青山大隊其實就是左鄰右舍的關係,其三岔口離我們村其實並不遠,路段也是剛修好的鄉村硬化路,因此我加大油門,一路「放牛狂飆」,也就七八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三岔口。

    路上本就人少,老爸「事發」的那裡也就只四個人在——也對,大年三十團圓飯,正常人誰不回家吃年夜飯?

    我快速停好「飛牛」,和陳五叔下了車,就立馬奔向老爸,「老爸!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他——」

    呃!沒事就好!其他再說!

    這時陳五叔字自和老爸問長問短,我則趁機細細打量「現場」,一個十七八歲的黃毛孩子躺在老爸的摩托車車前,雙手緊緊地抱住前輪,死不松開,對我們的到來也是置之不理,只是在那裡緊閉著雙眼,死屍似的。

    我再靠近點一聞,「我去!好大的酒味!」

    得!敢情遇到了酒鬼,難怪老爸無法動手也無法動口——這是打也沒用,有理也說不清啊!

    見我上前,這小黃毛後面站著的一個理鍋鏟頭和一個理阿福頭的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喂!你比人家大幾歲?),以為我要幹嘛,兩人向前一步想攔住我——看來這三人是一起的。

    那阿福頭則緊張地道:「你想幹嘛?」

    「呵呵!我想幹嘛?我不想幹嘛!」我對著他們笑了笑,他們神色一寬,我卻立馬臉色一板,咬著牙齒道,「我倒是問問你們,你們想幹嘛?」

    其實這些「小孩」都是年紀輕輕就輟學打工,剛回來過年的打工仔,也算不得什麼混混流氓。現在看我既高大,又不像那位大叔(我老爸)那麼好說話,氣勢已經弱了幾分,面對我的逼問,他們一時竟吶吶無言以對。

    好一會那個鍋鏟頭才道:「他喝多了!」

    「喝多了就能訛人嗎?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此景不用多說也知道是那個酒鬼藉著酒醉耍酒瘋,無賴訛人,可我還是想看看他們怎麼說。你麼的大過年的你給我爸整這事,你不給我個說法我還饒不了你們了!

    「怎麼?撞了人不用賠錢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你打啊!」

    阿福頭和鍋鏟頭還沒來及說話,那小黃毛倒是詐屍般崩出幾句無賴話,然後又把頭伏在了地上,自己裝死。

    撞人?撞你妹!左瞧右瞧你非但毫髮無傷,連衣服都因地面太過乾淨一點髒的地方都沒有,撞你哪裡了?直接撞內傷了?這他麼開摩托車還能開出隔山打牛的境界?

    老爸自是搖頭不語,表示沒有撞過他。

    呃!既然咱們有理,哪容得你們放肆?

    我再度面色一寒,冷冷對這那二人道:「說說具體的情況!」

    或許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善茬,但眼色也不錯,卻能看出我不是他們能惹的,那個阿福頭用手碰了碰鍋鏟頭,示意他來說。

    鍋鏟頭正要推辭,我又面色一臭,「我趕時間!」

    大過年的,誰不趕時間?

    鍋鏟頭此時哪敢囉嗦?只得唯唯諾諾將事情說了一遍,老爸也表示事實如此。

    原來老爸去往木頭根村的一個客戶家要錢,誰想那貨早早就避開了,手機更是關機,老爸只得在先去了其他幾個地方後又回到了那貨家,可那貨像有《紅色警戒》的間諜衛星似的,依然沒有出現。老爸沒有辦法,只等啊等,等到四點多時最終無果,只得無奈回家,過好自己的年才是正理!

    誰料出道這三岔路口的時候,正好遇到這三個傢伙喝酒回來,那小黃毛醉得最厲害,也是走在最外道,他看見老爸騎車出來,不知怎麼起了壞心眼還是腿滑?等老爸過來時他就那麼一趴,裝死。

    老爸心善啊,沒等他的兩個小夥伴過來扶他就像就先行下車,想扶他起來,可是這貨畫風急變,明明自己倒地時離摩托車還十萬八千里,他卻硬說老爸撞了他,還上去抱住了老爸摩托車的前輪,叫嚷嚷地不給5000塊錢傷藥費絕對不放人走,還說要報警。

    兩位小夥伴也沒想到他那根神經錯亂,居然演了這麼一出,或許酒醉毒人心吧!兩人勸了勸,也是毫無辦法,只得在這裡干看著——即便不幫著訛人,可也不能對同伴棄之不理啊!何況看我老爸五大三粗的,萬一動起手來怎麼也得上去幫黃毛兄抱胳膊抬腿吧!至於三人是否就是老爸的對手,以他們的智商如何考慮得到哪麼「長遠」的事?

    老爸也沒想到今天事情咋就這麼不順呢?跑了四五個地方,就一個地方的那個客戶給了1000塊錢,剩餘的部分說以後再給。誰家無難時?老爸表示理解,也就走了,可其他的幾個地方那些人不是說沒錢就是連人影都不見,真是無奈。

    更無奈的是老爸回到這三岔口居然還被這小黃毛給訛上了,口口聲聲就要5000塊錢,可自己辛辛苦苦跑了一天也就才要到1000塊錢,哪來的5000塊?別說自己沒有了,就是有也不可能給啊,自己沒撞到他,好心扶起他,卻居然被訛上了,這什麼世道?不是說扶老人要謹慎嗎?怎麼連年輕人也不能扶了?老爸困惑了!

    接著老爸苦口婆心跟他講道理擺事實,可小黃毛一個醉死鬼哪聽得進什麼道理事實?只是不斷地叫囂著「要麼給錢,要麼把命拿走」,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老爸也試過拉開的小黃毛的手臂,可小孩黃毛的兩手攏得像長在了一起似的,竟是拉之不開,有心再加大力氣,可再一看小黃毛的小胳膊小腿,萬一自己一個使力不當,把他的手臂拉斷了,哪可如何是好?到時怕是5000塊錢也打不住了!

    小黃毛之前不是叫囂著報警嗎?老爸心道,你趕緊報啊,越快越好!可那小子好像忘了這茬,竟是沒有再度提起。老爸倒是有機會報警,可老爸雖然外表粗魯,心思卻謹密善良,怕萬一警察真抓了這孩子,哪怕只是關上幾天,不也得毀了他一生?

    老爸!你迂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5
第116章 非常辦法——唯暴不破


    說實在的,對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傢伙,有什麼好客氣的?還敢撂「要麼給錢,要麼把命拿走」這樣的話,真不要命了哪你還要錢幹啥?

    抽!

    得抽!

    得狠狠地抽!

    我才不信他不會放手!

    他只是醉了而已,又不是死。還能不怕痛?痛了,這貨自然就會放手。

    曾有一個苦者對老和尚說:「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放不下的。」他說:「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讓他拿著一個茶杯,然後就往裡面倒熱水,一直倒到水溢出來。苦者被燙到,馬上鬆開了手。和尚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會放下。」

    我相信這貨只要被抽到燙到——痛到,必然就會鬆手。

    會不會太暴力、太殘忍了點?

    有嗎?對付這種人不就得以暴制暴,殘忍一點?訛人的傢伙,他對我老爸就不殘忍了嗎?

    眼看天色不早,我也沒有繼續拖下去的打算,既然老爸要做善人,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阿福頭和鍋鏟頭也不是傻子,眼看我神色不對,就知大事不妙,雖然膽怯,但卻也雙雙護在小黃毛的前面,異口同聲道:「你想幹嘛?」

    「哼!你們說呢?」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正要考慮是不是連他們也撂倒——呃!我發現最近我隨著武力值的越升越高,我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動不動就想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問題,這個苗頭可不好啊,須知哥一直是奉行「以德服人」的,難道我走火入魔,墮入了魔道?

    「狗仔!不可!」

    「五一!不可!」

    同時旁邊也傳來了老爸和陳五叔的呼喝聲。

    呃!我看他們神情緊張,顯然很是擔心我血氣方剛、情急之下容易做錯事,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老爸自然是反對暴力解決問題的,否則以他的能力條件早就可以回家和我做完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現在可以喝喝小酒啃雞爪了,哪還會僵持在這裡不知如何是好?

    陳五叔也是個理智穩重的人,向來提倡以理服人,自然也不贊同暴力所向。

    可現在不同往時嘛,都年三夜四了,還耗在這裡有意思嗎?小黃毛這種在家可能是可有可無的角色,憑什麼將我全家人拉在了這裡,還搭上了陳五叔?

    而且這小黃毛也是個不能講理的主兒,哪能講得通?

    非常時期對非常人物的非常事情就得用非常辦法!

    什麼是非常辦法?

    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好的非常方法——唯暴不破!

    「沒事!我自有分寸!」

    我對二位長輩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會注意力度,可我心裡想的卻是刑亂國用重典——呃,想找茬用暴力,力量越大越好越見效。

    老爸和陳五叔一時無語,只得兩人相視搖頭,沉默苦笑。

    阿福頭和鍋鏟頭倆人知道我要動手,雙雙緊張地盯著我,又是慌張又是戒備,顯然是搞個髮型嚇唬老太太或小孩子的主兒,一點打架的經驗都沒有,這種貨色哪怕再來十個八個,我也能瞬間全部撂倒在地。

    我換上和藹的微笑,搖了搖頭道:「呵呵!其實你們還可以選擇的:要麼你們拉他走,要麼我幹倒你們再抽他走。你們覺得哪個划算呢?」

    我自己自是覺得已經夠很和藹可親的了,可在他們貌似不這麼認為,或許他們眼裡我其實是笑裡藏刀的笑面虎,分分鐘出手收拾他們的主兒,他們如何不害怕?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是,我修靈、與鬼靈打交道、又打了幾場戰鬥級的架、最近又親歷了斬大番人神鬼的互動等,我的氣質已經在無形中大變:笑如春風、怒可發火、悲可傷秋等——呃!這都亂七八糟的什麼鬼?

    反正我的無形無意中的氣質已經可以影響到了身邊之人的情緒,至於對手的感覺麼——這廝有殺氣!

    阿福頭心中膽寒,卻也只好哭喪著臉道:「我們也拉不動他,他現在也聽不進我的話!」

    「呃!這樣?」我繼續笑著,搖了搖頭接著道,「哪你們讓開!我不找你們的麻煩!」

    冤有頭,債有主。

    我找正主兒的麻煩就是,其他閒雜人等該幹嘛幹嘛去,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添亂。

    「可是我們一起出來的!」鍋鏟頭也義氣地說了句。

    「哪關我屁事?好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眼看他們既膽怯又不好意思走,我也懶得再廢話,當下決定快刀斬亂麻,早完事早回家,家裡的事情也等著回去處理呢,我們也要過年不是?

    「嘀嘀嘀——」

    我捏拳提臀、伸手踢腿,正要正式在老爸和陳五叔的面前第一次大展拳腳、大顯威靈……(省略10000字)後面卻突然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

    我回頭一看,是一輛黑色的凱美瑞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正不停地按著喇叭——呃!我們擋著道了。

    不過這車和這車牌號sh520,好像在哪兒見過啊?難道是熟人?不過通過車前鏡往裡一看,那司機卻戴著墨鏡,我也看不真切到底是誰。想到這裡我也是停住手腳,靜觀其變。

    不過我的餘光瞄見,阿福頭和鍋鏟頭看見那車的到來,卻是神色一鬆,有歡喜之感,莫非他們認識那人司機?

    幫手?我可不怕!

    事關老爸,如果那個不開眼的膽敢阻攔,哪怕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揍不誤,至於要是打不過——咳咳,這個另說。

    車門開了,那人下車一拿掉墨鏡,威嚴十足地說:「這怎麼回事?在大路中央拉拉扯扯的!哎喲!是你啊!?好久不見!」

    你猜這人是誰?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前段時間死了父親、芳姐當了二媽、過完年就要調往百川出任副縣長、現在青山鎮第一副鎮長的李四海嗎?

    難怪那車牌那麼眼熟——應該是耳熟,青山鎮盛傳他的這個車牌號是他老婆選的:sh520——四海我愛你!

    挺浪漫的四海夫人。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四海的熱情招呼,眼角卻發現地面上的那個小黃毛好像動了一動,然後繼續裝死——呵呵,小樣!地面可涼爽?要不是現在是年關我們趕時間,我讓你在那裡躺一輩子!

    讓你裝!我呸!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6
第117章 第一副鎮長的辦法



    雖然都是青山鎮人,可能低頭不見抬頭見,但是李四海和老爸及陳五叔並不是很熟悉,因此只是輕輕地點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對我卻是極大的熱情。

    沒辦法!不說我們曾經打過多少交道,單是我知曉李和平的那些秘密,就足以讓李四海任何時候都對我熱情有加。除非哪一天他能有機會瞬間將我滅口,否則——呵呵,天空依然蔚藍,而李四海的熱情也不會改變。

    可是,像咱這麼遵守職業道德的人,有必要顧慮顧忌那麼多嗎?咱們像普通人一樣正正常常交個朋友多好!

    不過我也明白,李四海他們這些混o官o場的人,做什麼事情都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滴水不漏,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早已經形成了深入骨髓的習慣,想改基本是此生無能的了。

    當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他習慣、他喜歡、他熱衷於這樣的生活方式,又有何不可?

    老爸和陳五叔自是認識李四海,第一副鎮長嘛,大大小小也算青山鎮的前幾號人物了。陳五叔也因李和平的法事和李四海有過近距離的交集,不過也就僅此一次而已,畢竟這種事情不能也不好多幾次不是?因此兩人也沒有虛著上前拉關係、瞎客套。

    而阿福頭和鍋鏟頭好像是認識李四海,卻見李四海沒和他們打招呼,也不敢說話,只是繼續縮在旁邊,不敢言語。

    「是好久不見!恭喜就要高昇了!」

    人家給我面子,我自然也得給人家面子。李四海就要高昇百川副縣長,是整個青山鎮人人皆知的秘密,我這時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妥。

    李四海這時如滿面春風,再也沒有幾個月前死了親爹的那個頹廢樣,他笑著道:「這是怎麼了?大過年的這演的是哪一出?咦!這小子躺這裡幹啥?交通事故?」

    交通個毛線?鎮長大人你可別亂說話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當然,這話我可不好說出來,我只是先跟他介紹了老爸和陳五叔,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後我就不再說話,看他好像和這三個小毛孩認識,且看看他怎麼說,不行我就還是用我自己的法子——簡單、快捷、有效。

    李四海本來笑眯眯地和我說話,可後來越聽臉色越臭,待我說完,李四海板著可以凝出霜的臉對那兩個小男孩說:「這是真的?」

    李四海悲則愁眉苦臉,喜則激情似火,冷則如雪如霜,現在就「下雪霜降」了,周圍的溫度也好像下降了十幾度。當然,這是那兩個小男孩的感覺,我們可沒受到影響,畢竟李四海是有針對而發,這做官的就是厲害!佩服!

    阿福頭嚇得牙齒打顫,不敢多言,鍋鏟頭卻小聲地道:「他喝多了!」

    鍋鏟頭沒說「交通事故」是真是假,但在場的人特別是李四海這時哪還不明白——那黃毛喝多了耍酒瘋訛人錢財來了。

    李四海目光如刀、面可刮霜,一步一步向黃毛走去,兩個小男孩則趕緊讓開,不敢阻攔。

    嗯?這什麼情況?

    我心裡也滿是好奇,倒想看看這個大鎮長如何處理這個事情。

    李四海是第一副鎮長,講話、做報告等自然是一套一套的有條有理、有根有據,莫非他也打算以理服人?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我想錯了,李四海經常用於工作中的那套並沒有用於黃毛身上,他上去就是狠狠的一腳,踢在了黃毛的屁股之上。

    哎喲!得虧大鎮長你腳法不錯,萬一一個踢疵了穿襠而過,命中了小黃毛,那可就真的蛋痛得不要得不要得了!

    我看得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李四海堂堂高級幹部,居然也這麼火爆脾氣,看來他也明白非常時期得用非常辦法——唯暴不破,而且他比我還直接多了——我還考慮再三,他卻直接出腳,力氣還那麼大,也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就要晉陞副縣長,瞧這拿主意下決心的魄力,而我——得!我還是修靈為妙,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完成人生逆襲的宏偉目標。

    同時我也朝老爸和陳五叔拋了個「媚眼」示意——你們看人家,解決問題也是這個辦法吧!?

    老爸和陳五叔也是搖頭苦笑,不說什麼。老爸甚至還面露惻隱之色,似乎想提醒李四海不要這樣,卻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最終欲言又止。

    老爸!你太善良了!如果你能像你的外表那麼雄壯威猛,還有這種麻煩事嗎?迂啊!

    「噗——」的一聲響,李四海的那一腳踢在黃毛的屁股上,只如同放屁發出的聲響,半點效果都沒有——那廝還是躺在那裡挺著,也不知道是真醉得這麼厲害還是入戲太深。

    可要是真醉的這麼厲害的話,怎麼還記得死不放手,還一定要5000塊錢?

    但要說演戲,也不像啊!首先酒氣太濃了,說明的確喝了很多的酒;其次他那個衰樣,也明顯是個醉鬼的樣子,這是演不來的;最後李四海的無敵飛毛腿直接轟在他的屁股之上,只要沒死的正常人,哪能沒半點反應?

    當然也不會是死了,只能說明他越醉越深,已經麻痺了痛覺神經,而卻又還牢記住之前所掛念的訛錢之事。

    馬丹,碰到個死醉鬼,真是倒霉。

    不過也還算好,虧我之前還以為老爸發生了什麼禍事,甚至還胡思亂想可能是我在20歲最後的剎那將霉運傳給老爸了呢!

    還好!還好!

    人沒事,比什麼都好!

    李四海見黃毛沒有反應,氣惱得又是一腳,還是沒反應,再來一腳,仍然沒反應,李四海不踢了,轉頭對著兩個小毛孩吼道:「在這裡死什麼,趕緊給我弄開他!都他麼的矗在這裡丟人現眼,還嫌不夠啊!」

    此時我們再傻,也明白這些人肯定和李四海關係匪淺的了,否則李四海哪能哪敢哪有資格這麼吆三喝四,還動手動腳?

    想通此節,我也馬上想起李四海的鎮長身份,不用說,以他的身份地位在他們村裡肯定槓槓的首腦人物,即便在整個青山的李氏一族,他怕也是族頭級的人物。因此在他們村裡自然威信十足,而且這種威信不是靠財富、官階、橫蠻等換來的,而是靠公正、品德、道義等才取得群眾真心擁護和愛戴,起碼他能使人信服。

    哪麼他就有資格打人了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6
第118章 「啪——」



    當然!

    當然有!

    要知道在宗親面前,族頭的身份可是比他第一副鎮長甚至比他即將的副縣長身份還要好用得多的。

    眾所周知在以前的時代,族頭可是擁有一定殺生大權的人物,族人觸犯宗族利益、宗法等可能會被直接杖擊而死,官府也不會因此過問,至於通女干沉豬籠那種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詳的了,這裡不必多言。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大家也是文明人,但傳統的力量又豈是說沒就沒的?

    其實裡面還有一個我所不知道的是,這小黃毛是李四海堂哥的兒子,也算是極為親近的親人了。現在居然看到自己的親人喝醉了酒,還藉機訛人,訛的還是握有他把柄之人的父親,他豈能不生氣?這訛人吧,大家不計較可以說是「鬧事」,人家認真追究起來這就是犯罪。新年大頭的鬧這事,多丟人啊!這丟人都丟到大路上去了。

    此時別說他是不是什麼縣長、鎮長、族頭的,單憑他是黃毛叔叔的身份就可以暴揍一頓先,其他的再慢慢聊。

    這也說明了李四海是個正常人。這就比如自家的孩子在外面闖禍了,正常人當然都是先教育自家的孩子,跟別人先道歉先,至於回家再該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誰對誰錯再慢慢道來。

    但如果一見面就先幫孩子爭論甚至打架,那這樣的家長未免不太符合國情。

    李四海顯然很瞭解國情。

    那兩個小男孩顯然對李四海的暴怒也很意外,驚奇之餘自然也滿是畏懼,兩人趕緊撲向黃毛,拖、拉、拽、摳、掰……甚至瘙癢胳肢窩、肋骨等也無濟於事,兩人無可奈何地望著李四海,滿是無助——不是不努力,而是沒辦法啊!

    呃!難道那貨死了?不是死人怎麼這麼抗整?

    我也是大大好奇,正準備也過去瞧瞧,卻聽李四海一聲暴喝:「蠢貨!不會捏鼻子嗎?」

    「噗——」

    我都不由笑了出來,你麼這招夠絕!哪怕黃毛練過最能裝死的龜息大o法,這回不也得回過魂來?再不回魂這可是把小命都給丟了的!

    果然,阿福頭上去一把捏住了黃毛的鼻子,沒到二十秒,黃毛一個憋氣不住,雙手一分,右手卻是往前一甩,「啪——」的一聲就給了阿福頭一記響亮的耳光,這無意識的掌法可真夠準的。

    可憐的阿福頭倒也沒有生氣——跟個醉死鬼計較什麼啊?只是趕緊退開,離得遠遠的,省得再中招誤傷。

    小黃毛一經弄醒,竟不再倒地抱車輪,反而坐起來醉眼迷離、迷迷糊糊地說道:「錢拿來了?快給我!」

    呃!一個想錢已經想瘋了的孩子,真是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四海顯然也是認同這句話,一個箭步而上,對著小黃毛的臉頰子「啪——」的就是一記耳光,遠處似乎有回聲……

    的確,毫無疑問的是比剛才小黃毛扇阿福頭的那記有力多了!

    嗯!這記耳光的動作姿勢、力度掌控、預期效果等可以打出9.9的高分。

    贊!

    「你麼的你——」

    「啪——」

    「我艹——」

    「啪——」

    「啊——海叔——」

    「啪——呃——」

    ……

    小黃毛迷糊挨打,眼睛又沒能完全張開,根本不知道打他的是誰,自然張嘴就罵……

    李四海是誰?豈能讓這晚輩小子罵娘,自然以暴制罵……

    小黃毛憋屈,當然再罵……

    李四海憤怒,繼續暴……

    小黃毛挨了三記重重耳光,他又不是真的死人,此時即便再是酒醉,也不免醒了幾分,定睛一看,打自己的居然是自己最害怕的那幾個人之一,嚇得「啊」了起來,也趕緊打招呼……

    可李四海以為他還在罵啊,慣性之下手掌自然照扇不誤,待得醒悟過來巴掌卻早已命中了目標,只得「呃」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表示回答還是尷尬……

    說來李四海其實還挺窩火的,甚至比小黃毛沒醒之前還窩火。

    本來對於小黃毛的「千呼萬喚」醒不來他也挺傷腦筋的,只是在阿福頭向他表示無能為力時,他恰好看到小黃毛鼻子探出的一根鼻毛,馬上注意到了小黃毛那高高挺挺的鼻子,然後就聯想到了每次他一想裝死賴床,李四海夫人便會使出捏鼻子的絕招,保管他再也裝不下去,只得乖乖起床。

    可自己的私密招數都使出了,卻還招致了那小子的問娘還艹,他李四海雖然說不上風光一世、受仰萬年,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誰敢這麼罵他?現在卻被自己的侄子——他心中氣惱可想而知。

    但氣惱歸氣惱,現在跟一個「醉死鬼」計較亦未免大失風度了吧!

    李四海無奈只得搖頭,接著卻「惡狠狠」地道:「你要錢?要多少?我給你!」

    可李四海本是文明人,卻又哪能裝出面惡相?可這不倫不類的樣貌對小黃毛來說無疑更有威懾力。

    他也沒想到他這一輩子居然還敢這麼罵了李四海,現在心裡的害怕那就別提了,沉重的醉意此時也驚醒了四五分,只得誠惶誠恐地答道:「我不要你的啊!是他撞了我!」說完還朝老爸指了指。

    老爸正要開聲分辯,我卻做了「t」字的手勢,示意他不用說話、不必擔心,但看李四海處理便是。

    「嘿嘿嘿……」李四海一陣冷笑,隨即卻換上一個副關切的模樣,對小黃毛道:「被撞著了?撞到哪了?讓我海叔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去醫院!我有車!」說完朝他的黑色凱美瑞丟了一下下巴。

    小黃毛被撞之事大家都明白那是無中生有,他自己自然也心知肚明,那時他靈機一動,裝倒訛人,本想獅子大開口來個大的,實在不行也可以講價不是?可是誰知道那個大個的大叔卻要和他講道理,把他也講得暈上加暈,最後暈睡於地。

    等他被憋醒卻瞎惡了海叔,心中自是嚇得魂飛魄散,現在見李四海換上這幅模樣,心中更是害怕,只得結結巴巴道:「可是——是——是他,不——不是——不是你,我——我——我——我不去醫院,我——我——我只要錢——」

    「啪——」

    「要你麼——呃!」

    我考!這不是把自己嫂子也罵了嗎?暈!
Babcorn 發表於 2016-4-18 10:16
第119章 搞掂



    李四海眼看這黃毛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懸崖勒馬,居然張口閉口還是要錢,而且還當著自己的面,情急之下又一巴掌下去,而且口中粗話也脫口而出,無意之中把自己堂嫂也搭了進來,真是——

    李四海看著這小子,大感無語,同時也失望之極,更覺得窩囊,他麼的自己一輩子的形象都被這個無知的小子給毀了。此時他也懶得再和小黃毛廢話,轉身對阿福頭和鍋鏟頭道:「把他拖進我的車裡——」

    「我不!我要錢!」

    小黃毛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還是酒壯慫人膽,居然膽敢打斷了李四海的話,而且還堅持要錢。

    李四海搖了搖頭,自我嘲笑一下,壓地心中火氣,才心平氣和地道:「回去我給你!」

    給?誰信啊?泰國前總理他信麼?

    小黃毛儘管酒醉,也明白李四海的話不可信,即便可信,他敢要麼?於是小黃毛倔強地喊道:「我就要他的!」

    「要個p!」李四海覺得真的沒必要再和小黃廢話,據徐對那兩個小孩喝道,「趕緊的!他要是反抗就打斷他的狗腿!他麼的,這什麼事!?」

    兩個小孩自然不敢違抗李四海,趕緊上前架住小黃毛,任他如何掙扎,也是不放,兀自將他拖進李四海的車後排,並在那裡死死地按住了他,靜等李四海的過來。

    李四海眼看那黃毛離去,才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唉!家門不幸,讓你們見笑了!關大哥,這回對不住了!我替那小子向你道個歉!請原諒!」

    恢復正常的李四海自然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像這種毫無營養的道歉他當然張嘴就來,不過正常人也都吃這套,或許我這種人才會考慮到謀取點其他利益吧——比如錢!呃!算了,和他也算挺熟了,而且他好歹也將是副縣長,挺大的官,讓他欠著個人情不也挺好?有時候人情可比金錢好用多了。

    我自打著我的算盤不說話,老爸卻客氣著說:「沒事!沒事!我也沒損失什麼!」

    眼看李四海似乎臉色兀自不岔,老爸又好心地道:「我真沒事!那小孩也就喝多了而已,你們回去千萬不要怪他!他也還小,不懂事,等他酒醒了跟他講道理,他會明白的!」

    呃!老爸你忒多事了吧!?你管人家怎麼教育晚輩幹你啥事?真是!而且我發現你現在怎麼這麼多話呢?和我在家時怎麼老是個悶葫蘆似的?怎麼?和我有代溝?

    我自是「腹誹」老爸,李四海卻笑呵呵地道:「不會不會的了!大過年的誰還有空怪他?你們沒事就好!」又轉向於我道,「你小子沒事吧!?有沒有什麼要求?」

    呃!知我者,你也!

    不過你這麼明明說出來了我還能有什麼要求?只得搖了搖了頭,道:「沒事!趕緊回家過年吧!你兒子妹妹都好吧!?」

    兒子?妹妹?

    李四海臉色一僵,自然明白我說的是誰,心知我故意找茬,不過也知我其實沒什麼惡意,也就哈哈一笑,道:「都好!都好!那就這樣吧!回見!回見!」然後又對著我們三個依次拱手,「新年好!新年好!新年好!提前拜個早年!祝大家新年如意,恭喜發財!」

    這貨倒明白我提芳姐的女兒苗小玉噁心他,卻轉移問題說些吉利話,瞬間將尷尬化於無形之中,果然有一手!

    老爸和陳五叔自然也是趕緊對著這父母官還禮道好回拜年,心裡卻都暗自納悶:這李四海不就一個兒子嗎?而且聽說李四海也是個獨苗,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

    我察言觀色,便知老爸和陳五叔心中困惑,不過其中奧秘,自有蹊蹺,茲事重大,卻不便和你們分享了。

    我也回拱祝李四海陞官發財之後,他也便上車離去。只是在他的凱美瑞在經過我們旁邊不遠時,我仗著耳靈之利,隔窗聽見車內「哦哦哦……」的嘔吐之聲,轎車稍一停滯,卻又繼續向前,開往木頭根村……

    得!看來李四海大年三十之末,卻得洗車好過年,也是好事一樁,呵呵……

    「狗仔!在笑什麼呢?還不回家?嫌早呢!」老爸見我在那裡偷著樂,卻出言問道。

    早?不早了!趕緊回家是真!

    「沒事!走吧!陳五叔,還是我載你吧!一會我送你回去!」依然沒必要分享這些小事,我便對陳五叔道。

    陳五叔卻搖頭擺手,道:「不了!不了!我搭你爸的車就好!你小子開車當飛機,嚇死個人了!」

    呃!來時事急,一切從權嘛!哪能一概而論?你這麼說我老爸肯定又要說我了——

    「狗仔!又開快車?」老爸果然出聲責問了。

    「沒有的事!陳五叔大驚小怪!走吧!」我趕緊搖頭,見陳五叔還想「捅刀子」,我趕緊道,「陳五叔那你坐我爸的車吧!快點回去,別一會你家人都洗碗筷了!要不你乾脆到我家和我爸整兩口得了?」

    乾坤大挪移的功夫我雖然沒有李四海用得好,但我也會不是?

    果然老爸也配合地看著陳五叔道:「要不過來整兩口?」

    陳五叔笑這搖了搖頭,道:「這什麼話?大過年的誰不在家裡吃團圓飯?」看老爸似乎還想說什麼,陳五叔有道,「得了!得了!走吧!走吧!先回家!這大過年的大家都沒什麼事,我少不了上你們家整幾口的。」

    老爸心裡一想,也是這個理,遂不再勸,自是載著陳五叔先行一步。

    我卻心裡暗想:大家都沒事麼?萬一哪家有人年裡升天,看你往哪裡跑?

    呃!不過還是大家都平平安安過個好年吧,省得萬一把我也搭進去了呢?差點忘了我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倘若真有那事,我可不也得出動?

    ……

    老爸送陳五叔回家之後,我們也趕緊去供奉祠堂神座,然後老爸做菜,我則貼對聯等,一直忙到七點多,我們才終於可以吃了年夜飯——年夜飯,年夜飯,果然過年吃得很夜的飯。

    但既然我們都平平安安的,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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