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大國手 作者:隱為者(連載中)

 
hkguy 2016-4-23 21:53: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2 582461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16
10毛家小灶

“陸哥,你看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我說這根木頭能湊齊學費它就能。要是不信的話,咱們不如問問趙老?”

    “問也是白問,沙子還能變成金子不成?”陸山陵不以為然的說道。

    然而這話剛落地,趙經略忽然間說出的話語,讓陸山陵當場懵神。

    “小陸啊,這次你恐怕還真是走眼了,小年說的沒錯,就這東西真值一年的學費呢。”趙經略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小年,把你收到的寶貝拿過來給我仔細瞧瞧。”

    “是,趙老。”

    姬年恭敬的遞過來,趙經略接過手掂了掂,之前還是有些質疑的神情變得越發肯定。他雙眼緊緊的盯著木頭,上下來回的翻轉觀摩,不時還湊到鼻子旁邊聞聞,看起來很是仔細。

    差不多一分鐘後,趙經略點了點頭。將木條放到桌上,扭頭沖著姬年笑眯眯的問道︰“小年,給我說說吧,這玩意你準備是賣還是收藏?收藏的話我就不張口,要是賣就給我吧,相信你也清楚,除了鑒別藥材外,我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鼓搗折騰點這種小玩意。”

    听了這話,陸山陵徹底愣住,什麼個情況,就眼前這根黑不溜秋的木條竟然能入老師法眼?

    “趙老,這個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姬年直接將木條推上前,很是誠懇說道。

    “送我可不要,我既然說了要收藏,那肯定是要買下來的,能踫到這樣一根品質上佳的木料便是運氣了,怎麼可能要你白送呢。你現在還只是個學生,有太多地方需要錢,難道我還能佔你便宜不成。”趙經略愛不釋手的將木條重新拿到手中,臉上寫滿了歡喜二字。

    陸山陵很久沒看到老師這樣過,想要知道這跟木條到底有什麼玄機,能讓他老人家這樣興奮呢,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時間抓耳撓腮,神情顯得有些焦躁急促。

    趙經略看到自己徒弟這樣子後,忍不住一拍桌子失聲笑道︰“小年,你來給他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不然恐怕他會一直不舒坦。”

    “是,趙老。”

    有神奇雙手給自己帶來的充足資料,姬年是信心十足,從趙經略手中接過來這根木條後朗聲說道︰“趙老,我現在就幫助你磨開,還是說您回去後自個破開外面的樹殼。”

    “呀,怎麼,你還能破開?”趙經略不由得略帶驚奇道。

    “能的。”姬年點點頭,十分肯定。

    “好,我相信你,動手破吧。”趙經略知道姬年身上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然年紀輕輕怎麼能認識那麼多藥材,既然他想要表現表現,作為師長肯定不會拒絕。

    姬年走到旁邊角落的架子上,隨意拿過來一把鋒利小刀,在手中掂量過後就拿起那根木條。緊接著上演的一幕,讓趙經略和陸山陵看得是嘆為觀止。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想過姬年還有這樣的能耐,那把小刀在他手中就像是活過來似的,上下翻飛,每次揮出,都恰到好處的落在木條外殼上,又不會傷到里面木料。

    僅僅過了片刻功夫,剛剛還是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木條就完成蛻變,在片片黑色碎屑般的樹皮映襯下,出現在三個人面前的是一段通體爆滿的金星紫檀。

    長約30厘米,直徑約10公分,整根黃橙橙的木條仿佛浴火重生般綻放出最璀璨的本貌。

    陸山陵雙眼閃爍著無數小星星,帶著震驚之色落在木條上︰“難道這就是金星紫檀?”

    “沒錯,陸哥果然好眼力,這的確就是如假包換的金星紫檀,是最正統的野生老料。雖然說只有一小段,但卻價值不菲。相信陸哥應該听說過,在紫檀界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十檀九空,說的就是紫檀很多都是空心,越空心越不值錢。但眼前這段卻是實心,實心的原本就夠稀缺。況且還是這種品相極佳的爆滿金星呢。”

    “目前市場上,紫檀手串要是新料做的話,金星品相不錯的可以賣到一千五到兩千之間,新料爆滿金星則可以達到三千左右。而要是老料的話,價格肯定是會比新料貴上幾分。新料指的就是人工林培養出來的,老料說的就是野生的。野生的木料不管在賣相還是品質上都要遠遠超過人工林的,所以老料爆滿金星手串動則都要大幾千,特別爆滿的超過一萬那是妥妥的。”

    “眼前這根就是品相一流的老料爆滿金星紫檀,按照體積算的話,只要加工手藝扎實,能夠得到三十來顆沒有瑕疵的木珠。所以我剛才才會說,要靠著這根木條交學費,這話可是一點水分都沒有哦。趙老,你可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也就是隨便瞎說,有不對的地方你來指正。”姬年說罷,將露出真容的紫檀木條放到桌上。

    陸山陵目瞪口呆的望著姬年,听得有些發愣。

    “小年,沒看出來啊,難道你還懂紫檀收藏?”

    “略懂略懂,以前跟隨爺爺學過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姬年摸著腦袋訕訕笑道。

    有爺爺姬平生這個理由在,能省掉姬年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去解釋,這個理由還很靠譜。姬年可不會將雙手秘密暴露出來,而就算他貿然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嗎?還異能,還能量,難道當在演電影啊。

    “嗯嗯,你說的挺好,我沒有什麼指正的。小年,你眼光不錯啊,連這根木條的市場價值都能分析的八九不離十。你說的沒錯,這根木條要是雕刻手串的話,應該是能得到兩串十八顆鏈子,但這其中要是加上雕刻費和其余費用的話,賣個一萬塊也不算虧。”趙經略微笑著說道。

    “這根木條我暫時不想雕刻打磨,等過段時間再說,到時候雕出來的話,小年送你一串。”

    “別啊,趙老,我怎麼好意思要呢,你老喜歡的話就留著吧。”姬年趕緊搖手說道。

    “長者賜不敢辭,怎麼,你小子想要惹我生氣不是。”趙經略不由得板起臉道。

    “這個…好吧。”姬年無奈的聳聳肩,話都是您老再說。

    您說要給錢就給,您說要送我手串就送,我這個做小輩兒的現在是沒有辦法幫到您,但我都會銘記在心。日後但凡能有所回報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

    趙經略讓姬年把卡號說出來後,當場就轉了一萬塊過去,然後就讓他去忙活,自己則愛不釋手的捧著這根金星紫檀回屋里慢慢把玩。像是這種品相一流的野生金星紫檀實在是太難尋找,能遇到就是二個字︰緣分。

    接下來的時間,姬年定定心心的留在這里鑒定過來兜售的藥材,想再踫到像是剛才那樣的青龍木,卻是不可能了。雖然說也有不少藥材收進來,但卻沒有任何一種能驚動掌心的元氣。

    “看來你還挺挑剔,這些藥材有的藥齡都已經有八九十年,你都沒動靜,難道說只認準百年的?”

    帶著這種想法,姬年工作到下午下班,和趙經略交接完差事後,就一身輕松的離開岐黃閣,以後再過來的話,他就算是趙老半個弟子了,而不再說干兼職的了。

    姬年騎著自行車直接回到家中,說了今晚要請夏薇和胡溪吃飯,就肯定要講究一點。洗洗臉,換身干淨點的衣服是必須的,他可不想要到時候丟兩位美女姐姐的臉。

    叮鈴鈴。

    就在姬年剛收拾妥當,正準備出門時,夏薇的電話打過來,“小年,我們在咱們經常去的那家毛家小灶,你下班了就趕緊過來,我們先點菜嘍。”

    “好的,小薇姐,你們點菜吧,我已經下班了,剛回家換了身衣服,這就過去。”姬年笑道。

    “ok,等你。”

    毛家小灶。

    這家小飯館就開在離景尚花都不遠處的商業街,店面不算太大,中等規模,上下兩層,加起來也就十幾桌,生意卻是相當火爆。要是來的遲點的話,就只能坐在一邊排隊等著。

    就算排隊,也有人絡繹不絕的過來。沒辦法,誰讓這家飯館的菜口味的確不錯,價格也很實惠,不像周邊那些大酒店,動輒就是一疊厚厚的,品種繁多的奢華菜單,在這里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上面冷菜、炒菜、燒菜、煮菜加湯菜總共算下來也就三、四十種而已。

    川菜中的魚香肉絲,毛血旺,水煮魚片,夫妻肺片。

    湘菜中的剁椒魚頭,回鍋小炒肉。

    粵菜中的白切貴妃雞,芙蓉蝦。

    甦菜中的大煮干絲,獅子頭……

    如此種種,除非自己親自過來體驗,不然根本不能領略到毛家小灶做出來的這些菜肴,是如何的美味可口,加上價格公道,所以這里的回頭客是絡繹不絕。

    因此每當二個美女姐姐不在家時,懶得做飯的姬年都會過來打打牙祭,炒二個菜,加個湯,吃的那叫一個飽。

    當姬年趕到店里的時候,夏薇和胡溪已經在二樓坐好並且點好菜,三個人又不是第一次過來,來過幾次後都知道彼此口味愛好,趕緊點好後就能早點開動。而當姬年剛進來,都還沒有來及上樓,耳邊便傳來一道驚喜叫聲。

    “小年,你總算露面了,好幾天沒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說話的是個中年大叔,一頭烏黑短發,濃眉大眼,相貌俊朗,身高近乎一米八,一身專業定制的白色廚師服干淨整齊,再加上臉上掛著的和善笑容,任誰看到後都會感覺很養眼很舒服。

    沒看到從他露面後,坐在一樓吃飯的女性白領們,眼楮全都唰唰發出亮光,臉上露出一抹花痴之色,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看帥大叔,嗯,或者兩者皆由。

    由此可見,如今這年頭是型男大叔當道,奶油小生靠邊啊。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毛家小灶的老板兼主廚,偶爾還兼服務生︰毛獨白。

    听到毛老板的招呼聲,姬年急忙笑著走上前。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18
11虎姨貓叔

  “貓叔,你這會怎麼有空出來了,虎姨呢?”姬年很是熟絡的招呼道。

    “在廚房燒菜唄,臭小子,你就惦記著虎姨,我這麼大的活人站這邊,你都看不到啊。”毛獨白沒好氣的錘了姬年肩膀一下,擠眉弄眼的沖著二樓努努嘴。

    “還是你小子夠厲害,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想當年毛叔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沒有你這麼風流瀟灑。不過作為過來人,可得听毛叔幾句勸,這談戀愛就和走鋼絲繩一樣,一定要保證左右平衡,千萬別左右搖擺,一碗水端不平,那就會招來無窮煩惱。你趁著年輕多玩玩沒事,但年輕可不能成為你放縱任性的借口啊,不管和誰談戀愛都要全身心的投進去,都要好好的去愛,都要專一,要像毛叔這樣認真對待愛情。毛叔可一直都認為,只有專一的男人才最帥。”

    話音落地的同時,毛獨白還雙手交叉在胸口,擺出一個很瀟灑的姿勢,雙眼深情的望著廚房,情意綿綿。

    “我就說毛大叔是個痴情種,絕世好男人,你們還不相信,現在總該信了吧?”

    “是啊是啊,大叔說出來的話好讓人感動呢,心跳的好快。”

    “要是有男人能像大叔這樣對我,讓我馬上死都願意。”

    ……

    幾桌白領女性客人投向毛獨白的眼神是含情脈脈,充滿著欣賞和愛慕,隱約中還有些許如星星之火般的渴望,那是一種想要牽著毛獨白的手在月下漫步,摟著毛獨白的腰在燈下起舞,靠在毛獨白的胸在床上旖旎的渴望。

    姬年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心里暗暗腹誹道︰又來了,就知道會這樣,每次都是這套路,貓叔啊,你不嫌煩我都覺得膩歪。只要我過來你就拿我說事,襯托出你的英明神武和用情專一,我都快要成為你的專屬負面形象。

    貓叔,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下次換個人坑成不,逮住我一個非要坑到爬不起來才成嗎?

    “喂,毛獨白,你在外面瞎晃悠什麼勁兒,讓你送盤菜你準備送一天嗎?還不趕緊給老娘滾進來燒菜,想要累死老娘嗎?”就在這時廚房忽然傳來一道霸氣十足的脆喝。

    听到這個聲音,剛才還滿臉神情凝望的毛獨白,立即麻溜的應聲,滿臉推笑︰“呀,媳婦,這就來,我這不是遇到小年了嗎?小年來咱們家吃飯,我跟他聊了幾句而已。”

    “呀,小年?你來了嗎?”虎姨在里面驚喜喊道。

    “是啊,虎姨,我和小薇姐、小溪姐來改善伙食呢。”姬年急忙說道︰“虎姨,今天店里挺忙的,要不我去廚房給你打下手吧?”

    “不用,再多也就十來桌,哪里用著你打下手。”

    說話間一個身影就從廚房中快步走出來。剛才光是听聲音只是覺得悅耳,現在當人從廚房走出來,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在這里吃飯的有熟客也有新來的,熟客看到虎姨是感嘆,新來的看到是驚艷。沒想到這麼個小飯店,竟然還能踫到這麼美艷動人的老板娘。原來傳說是真的,毛家小灶的老板威武,老板娘誘人。就沖能看到這樣充滿成熟韻味,勾人心魄的女子,哪怕不吃飯都不算白來。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虎姨,身穿和貓叔同種款式的廚師制服,身材那是凹凸有致,如瀑布般的烏黑長發隨意扎了個馬尾辮,隨著腳步在背後甩動。雖然說未施半點粉黛,但精致五官勾勒出來的容貌,加上那對水汪汪仿佛會蕩漾的大眼楮,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

    她就是姬年口中的虎姨,秦瑤。

    姬年之所以會叫毛獨白為貓叔,是因為他一看到老婆秦瑤後,不管原本如何意氣風發,瞬間就會變成一只溫順小貓,在秦瑤面前他就是貓叔,秦瑤是名副其實的虎姨。說起來和他們這對極品夫妻的相識,還是有個小故事。

    一年前秦瑤因為外出時隱疾突發,毛獨白當時著急的要命,可偏偏人在飛機上,根本等不到下飛機上醫院。危急關頭是姬年站了出來,在所有人的懷疑眼神中,施展古老奇妙的針灸之術,將秦瑤的病情暫時緩解控制住。

    直到下了飛機去醫院後,秦瑤才慢慢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總算是逃過一劫。不但如此,當時姬年還開出一副藥方,說只要按照藥方煎藥服用半年,秦瑤這個病就會好,一年之內就會除根。

    毛獨白最初也是有所懷疑,但秦瑤說出來的話讓他不再猶豫。她說要是沒有姬年的話,自己沒準已經沒命了,還有什麼不能信的。只是這個理由就讓毛獨白選擇听從姬年,采用了他開出來的藥方。

    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一年後,秦瑤隱疾的病根果然順利根治了。

    因為當時留下過聯系方式,所以這一來一往中姬年就和這對夫妻比較熟悉,關系也不錯。看似插科打諢的外表下,包含了一絲淡淡仿佛好友家人般的情感。

    “你那兩個漂亮女朋友都來了?”秦瑤目光瞥向二樓笑著問道。

    “咳咳。”

    姬年忍不住一陣咳嗽,抬起頭眼神幽怨,“虎姨,咱能別開玩笑嗎?她們真的只不過是我的室友,僅此而已,最多算我的姐姐,根本不是什麼女朋友,一個都不是,還兩個。”

    “行了行了,虎姨走過的橋都比你走過的路多。你要對她們沒那麼點意思,能帶著她們過來?她們對你沒意思,能心甘情願的跟過來?放心吧,虎姨心里有數。”秦瑤完全不按姬年的節奏走,而是掐著手指笑嘻嘻道。

    姬年忽然有種淚流滿面的沖動,虎姨,能別開玩笑嗎?真不是那回事。這要是被樓上那兩位姐姐听到,晚上回去我就要跪搓板。呸呸,說什麼跪搓板,那是我該跪的嗎?我這都被你們帶溝里去了。

    “虎姨,真不用我幫忙嗎?”姬年趕緊岔開話題。

    “說不用就不用,上樓坐著去吧,今兒個咱們家就做這麼多,誰再來都不伺候了。”秦瑤大手一揮道。

    “好,那我就上樓,一會好了你吆喝,我自己下來端菜。”姬年應聲道。

    “去吧去吧,別讓女孩子等。”說罷,秦瑤轉頭沖毛獨白一瞪眼,“嗨,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燒菜去啊,沒看到還有幾桌客人菜沒上齊嗎?”

    “好 ,這就去。”毛獨白屁顛屁顛的跟著秦瑤走進廚房,身後面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二樓。

    這里擺放著八張桌子,除了胡溪她們因為來的比較晚還在等著外,有三桌客人都已經開動。像是秦瑤說的那樣,今晚就是招待有限的幾桌便不再接待,因此二樓才會空出來,不然這個時間點正是客滿的時候,哪里會有空桌。

    看到姬年坐下後,夏薇雙手忽然放到桌上,托住腦袋的同時,胸前飽滿的山峰倏的擠出來一個誘人弧度。關鍵是她還坐在姬年對面,擺明就是故意擠出來這個勾魂奪魄的弧度。

    姬年目光頓時有些呆滯,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小年,你這本事見長啊,給姐姐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忽悠秦姐的?”夏薇眨巴著大眼楮,拋媚眼問道。

    “我……我沒有忽悠啊。”姬年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那道誘人弧度,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笑容說道︰“小薇姐,你想多了,我從來就沒有忽悠過虎姨,那個她剛才說的是開玩笑,你不要當真,我可是堅決否認你們是我女朋友的。”

    “怎麼,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們不夠資格成為你的女朋友嗎?”夏薇眉毛一挑瞪眼道。

    “不不,當然不是,兩位姐姐貌若天仙,哪里是不夠資格,簡直太夠了。”姬年趕緊搖晃雙手。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下面的人都認為你是我們姐妹的男朋友,看你的眼神都充滿著崇拜佩服,他們心里肯定在想,這個青蔥少年果然有能耐,能一拖二不說,還能讓這兩個女朋友關系這麼和睦,簡直太牛了。哼,你說我們的清白就這樣被你糟蹋,你準備拿什麼負責呢?”夏薇霹靂扒拉就是一頓話,說出來後,姬年听了立刻傻眼。

    什麼……你說什麼,糟蹋你們的清白,要不要說的這麼嚴重粗暴啊?

    你們的清白我倒是也想染指啊,但這不是沒有嘛。倘若真有什麼也算了,根本什麼都沒有卻要給我扣上這樣的屎盆子,我可絕對不能接受。姬年坐直身體就要義正言辭的辯解,胡溪卻咯咯一笑,拎起來茶壺給他倒了杯熱茶。

    “小薇,你就不要逗小年了,看他臉都變白了。”

    “咯咯。”夏薇也開始花枝亂顫般的笑起來,這一笑那對飽滿愈發誘人。

    姬年心里念叨著非禮勿視,雙眼卻是出賣了內心的真實想法,暗暗忍不住瞥了幾眼,點了個贊後,這才喝了口茶水後慢慢說道︰“兩位姐姐,在吃飯之前我要宣布三件事。”

    “三件事?這算是驚喜嗎?”夏薇輕抿著茶杯,性感的嘴唇散發出嫵媚味道。

    真是個妖精啊。

    姬年發現自己對夏薇好像是沒有多少抵抗力,從第一次見到到現在,就沒有說哪一次是能抗住的。這也就是夏薇老在不經意間展露出來魅惑,要是正兒八經施展,估計他立馬就要投降了。

    “算是驚喜吧。”姬年點頭道。

    “那趕緊說,我最喜歡驚喜了。”夏薇雙眼一亮問道。

    “第一件事是…”

    就在姬年剛準備說出來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道張狂至極的聲音。听到這個聲音,胡溪的臉色唰的就變白。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19
12廢物

“嘿,真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踫到這種有點意思的小飯店,今兒哥我高興,每桌客人都有份,一個人送一瓶飲料。先說好了,誰也不要拒絕,誰要拒絕可就是瞧不起我經哥啊。”

    一樓大廳門口此刻正歪五斜六的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穿著一身五色沙灘休閑裝,大概三十來歲的男子,黑色蛤蟆鏡卡在腦袋上,一頭看上去非常文青範的長發,扎成馬尾辮綁在腦後,還算俊朗的面頰上,流露著高高在上的傲慢神情。

    “人呢,服務員呢,听到我們經哥的話沒有,趕緊的,給每桌每人都送瓶飲料。”

    “喂,說的就是你,還傻不拉唧的杵在那里當棒槌啊。”

    “哥幾個看到沒有?我們經哥就是大方豪爽。”

    站在這位長發男的身邊的三個跟班,立即嫻熟無比的拍起來馬屁。他們對長發男諂媚的嘴臉和對服務生蔑視的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那種架勢就差在額頭刻上兩個字︰小人。

    所有坐在一樓吃飯的人看到他們這副自說自話,如跳梁小丑般的德行,全都不由自主的皺起眉角,面露不屑。

    二樓,姬年敏銳捕捉到胡溪的臉色變化,原本還是有些不解,但當他听到樓下的那道聲音後,就恍然大悟。王八蛋,又是這個死纏爛打的跟屁蟲,臭膏藥,害人精。

    姬年十分清楚樓下那位如二流子般的經哥是誰,也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無非就是想要糾纏胡溪,想方設法的要將胡溪追到手。上次要不是姬年在緊要關頭將胡溪從酒吧中救出來,沒準她就真得遭了禍害,白白丟了清白。

    姬年原本認為這事已經掀過去了,畢竟當時的場面也比較火爆,鬧出不小的風波,相信這位經哥如果不傻的話,肯定不會再找胡溪麻煩。

    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狗啊,永遠改不了****,呸呸,比喻錯了,應該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小溪姐,假正經後來又糾纏你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呢?”姬年眼神中多出一種訓斥的味道,剛才還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這刻唰的被一種深深的厭惡之色所取代。

    “我…”胡溪抬起頭,秀眉微鎖,帶著滿臉哀怨是欲言又止。

    “你不跟我說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小薇姐,你知道嗎?”姬年非常清楚胡溪性格,知道她不想說肯定是別有內情,但這個內情作為閨蜜的夏薇肯定知道。

    果不其然,夏薇在听到樓下傳來那道聲音後,臉色也冷如冰霜。

    “小年,這事不能怪小溪不和你說,因為她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假正經敢再次糾纏小溪,其實原因很簡單,在前段時間公司人事調動中,他老爹賈為仁被升遷為總經理,主抓人事,而之前一直關照小溪的那位胡總,因為受不了賈為仁一個接一個丟來的小鞋,氣得辭職了。”

    “這不是假正經覺得自己後台硬了,所以說舊態復發,又囂張跋扈起來。從當初那事結束後,他早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想要找機會收拾你,找你的麻煩。小溪也是怕連累到你,所以說才沒有告訴你這事。”

    哦,原來如此。

    姬年嘴角的冷笑愈發濃烈,他望著胡溪沉聲說道︰“小溪姐,雖然說我現在還是個學生,但我卻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爺爺給我說過,高調做事低調做人,不惹事但遇事也不怕事。”

    “賈為仁不就是個靠著出賣祖宗,諂媚奉承才能上位的偽君子嗎?他就算是能成為總經理又能如何?我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又怎麼會怕他兒子呢?小溪姐,其實你早該告訴我這事的。不過現在也不要緊,你就安安心心坐在這里好了,我來解決這事。”姬年說著就蹭的一下子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樓下走去。

    “小年,你回來,千萬不要沖動。”胡溪趕緊站起身想要勸阻。

    “小薇姐,幫我照顧好小溪姐。”

    姬年在樓梯口站住,忽然間露出燦爛笑容,“小溪姐,你知道我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不會胡來的,更加不會沖動。既然這個假正經還敢賊心不死的騷擾你,正好連本帶利的都和他清算清算。”

    看到姬年這種充滿陽光的自信笑容時,胡溪忽然有片刻短暫失神,這種笑容和當初做那事時一模一樣。那時候的姬年就是這樣笑著,然後做出石破天驚的事來。

    這次還會那樣嗎?

    “小溪,你就听小年的,咱們就坐在這里等著吧。你要是露面的話,反而會讓事情變的更麻煩,倒不如看看他會怎麼解決。要是小年實在搞不定的話,咱們再出去。”夏薇一把拉著胡溪的手臂低聲道。

    “他能行嗎?”胡溪擔憂道。

    “我相信他。”夏薇莞爾一笑,輕松著說道︰“別忘記他從來不說大話。”

    被姬年叫做假正經的這哥們,名字其實是賈正經,原本很好的名字卻因為姓氏而讓人無語。依著賈正經的意思是想要改名,但賈為仁卻堅持都不松口。

    用他的話來說,他們這個姓氏就這樣,你叫什麼名字都一樣。何況當初正經這個名字還是他請某位得道高僧起的,高僧說絕對不能改名,否則賈家會有滅頂之災。

    賈為仁歷來都對這種鬼神之說十分信服,因此堅決不同意賈正經隨意去改名,所以當兒子的也無可奈何。

    搖頭晃腦的賈正經毫不理會每桌客人的不悅眼神,邁腿就要走向二樓,恰好在這時姬年從樓上下來,堵住樓梯口的同時,望向假正經的眼神散發出濃烈的譏誚。

    “假正經,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吧?”

    “姬年,你小子竟然也在這里?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過來的,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再騷擾小溪,早點搬出她家,要不然我會讓你好看的。”賈正經在看到姬年的瞬間,身體微顫,眼神中冒出些許恐懼光芒。

    這全都是當初那事帶來的後遺癥,但在害怕過後賈正經的膽量便又壯起來。以前老爹是被姓胡的女人壓得不能喘氣,所以說上次那事才被姬年鑽了空子,大發雄威的蹂躪了自己一番。

    但今時不同往日嘍,老爹已經成為這家外企公司的總經理,姓胡的賤人也已經主動走人。在這種情況下,我看你姬年還能玩出來什麼⼳蛾子,還有誰會幫你呢。

    “假正經,你真的沒有白瞎這個名字。不過我看你不但要叫做假正經,還要叫做真裝逼。我剛才就在二樓上坐著,听你在下面喊叫什麼來著,給每桌都來瓶飲料?我說你要是沒錢就別在這里充大爺,你見過有誰裝逼裝的這麼沒格調嗎?請全場吃飯就請一瓶飲料,你不是應該牛氣哄哄的說聲,今天的消費全都算你的嗎?”甦沐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假正經嘲諷道。

    賈正經的臉色唰的變暗,眼神中迸射出憤怒光芒。

    麻痹的,我的錢就不是錢嗎?我追求的是胡溪,又不是這里的歪瓜裂棗。作為一個標準的守財奴,我要保證每分錢花的都有價值,請他們每個人喝一瓶飲料就夠讓我肉疼的,還想要讓我買單,真當我傻嗎?

    “說的好,沒錢就別來這里裝逼。”

    “當我們稀罕你的那瓶飲料嗎?”

    “逼格真低。”

    當密密麻麻的諷刺聲不絕于耳的在一樓中響起後,賈正經的臉就像是開了染坊變的五顏六色,一種說不出的悲憤想要爆發宣泄出來,他猛地轉身,沖著所有人怒喝。

    “全都給我閉嘴,老子怎麼做事還用不著你們指點,吃你們的飯就是,誰要再敢亂說一句話,信不信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尼瑪的,別閑著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

    “你…”

    听到這話後,正在吃飯的幾桌客人臉色全都急變,有幾個人想要站起身來反擊,但看到站在賈正經身邊那三個明顯就是混混的人後,剛準備站起來的動作也停滯。自己出來就是吃頓飯,要是因為吃飯再見血,那就太冤枉了。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酒館的那對神仙眷侶不是都沒有露面嗎?****什麼心,當哪門子出頭鳥。

    “呦喝,口氣挺大啊,我倒很想見識下,是誰這麼牛逼敢在我的店里這樣肆無忌憚鬧事。”

    就在賈正經因為恐嚇住所有食客有點飄飄然的時候,毛獨白拿著一條藍色毛巾從廚房中走出來,還是那副懶洋洋的神情,只是看向賈正經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螻蟻。

    “是你在鬧事嗎?”

    “我沒有在鬧事,是姬年出口不遜。不過話說回來,我就算是在鬧事,你又能拿我怎樣?不就是一家小破飯館的廚師嗎?實話告訴你,別得罪我,否則分分鐘鐘讓你們家關門倒閉。”賈正經往後倒退一步,借此拉開雙方距離,想要削弱毛獨白和姬年站在台階上帶給他的那種居高臨下感。

    只是這剛後退,毛獨白的話緊跟著就冒出,賈正經氣的胸腔都要爆炸。

    “別後退啊,怕了吧?想逃跑吧?怕了就給我賠禮道歉。”

    誰怕了?誰想逃跑?

    賈正經雙眼悲憤的望著這個欺負自己的大叔,張嘴就要繼續恐嚇。誰想姬年卻是一個側身,沖毛獨白搖搖頭,露出悲天憐憫的神情,聲音滄桑著說道︰“貓叔,您就別和一個快蔫吧的廢物開玩笑了。”

    快蔫吧的廢物?

    賈正經張大嘴巴望著姬年,剛剛準備脫口而出的話語硬生生咽在嗓子眼,臉上遍布驚慌。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0
13難言之隱

   賈正經心中充滿莫名驚懼,臉色蒼白如紙的死死盯著姬年,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起來。

    不應該啊,不可能的。

    不能重振男性雄風是賈正經的最大秘密,他就連老爹都沒有告訴,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事。但這小子怎麼會清楚?是在虛張聲勢嗎?不對,他根本沒有必要拿著嚇唬我。再說了,尼瑪這也不是嚇唬啊,的確是真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小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樣和我們經哥說話,欠揍是吧!”

    “麻痹的,皮癢癢了吧?”

    “看什麼看,不相干的全都讓一邊,今天哥幾個要讓他見見血。”

    賈正經這還沒有說話,站在身邊的三個小弟就揮舞著拳頭嚷嚷起來。他們心里也是想盡可能的拿表現,獻忠心,在他們看來因為姬年的嘲諷話語,賈正經是被深深刺激到,沒看到他都憤怒的顫抖起來了嗎?

    老大都已經那樣,他們這幾個跟班的還有啥好猶豫,趕緊上前動手就是。反正眼前這家伙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這樣的小白臉別說他們三個一起上了,就算一個人出手,都能輕輕松松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想鬧事是吧?”姬年沖賈正經神秘一笑,“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誰說要鬧騰的,你們幾個全都給我閉嘴。”賈正經急忙雙手一攔喝叫,在三個小弟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瞪大眼楮盯住姬年,沉聲問道︰“姬年,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嗎?”姬年笑眯眯道。

    “想,你說吧。”賈正經聲音似乎都在顫抖。

    自從小正經一蹶不振後,賈正經不知道跑了多少醫院,找了多少專家,但卻沒有誰能看好這病。那些名醫甚至連他得的是什麼病都不敢確定,有的說是花柳,有說是艾滋,更有甚者說是婦科病…听到那些五花八門的診斷後,賈正經差點沒有氣炸。麻痹的,有你們這樣看病的嗎?誰說艾滋不能做那事的?連我這個不懂醫的都知道這點,你們這群學醫的怎麼就敢信口開河。

    不過這只是求醫路上的小插曲,賈正經也是找過不少出名的醫生,可惜他們最多能治標,卻不能治本,吃了藥,掛了水,好幾天又變成老樣子。

    如今賈正經已經無路可走,現在只要有人說能治好他的不舉,哪怕是付出再大代價都在所不惜。有點病急亂投醫意思的他,無比火熱的盯著姬年等待他的回話。

    看到賈正經那副期盼的模樣,姬年是不屑一笑。

    “怎麼,你想听我就要說嗎,你以為你是誰,又當我是誰呢?難道我需要和你小弟一樣,對你惟命是從嗎?再說即便我要說,你真的確定要我在這里說出來嗎?”

    “不,不能說。”

    賈正經立即連連搖擺著雙手,臉色十分緊張,笑話,要是在這里說出來,他可就徹底沒臉。現在估計也就姬年知道這個秘密,但只要說出口那就成了眾人皆知的笑話。

    這難道是多麼光彩的事嗎?絕對不能讓這種丟祖宗顏面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流傳出去。

    “可若是我非要說呢。”姬年嘴角掛著一絲壞壞笑意。

    “稍等,請稍等,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放心,只要你說的對,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保證,我用我的名譽,不,用我全家名譽發誓。從現在起,絕對不再糾纏胡溪,不但不糾纏,在公司中我還會對她大開方便之門。誰要是敢對她有什麼不軌企圖,我來負責解決。我對天起誓,若有違背,天打五雷轟!”賈正經唰的揚起手指,指著外面說道。

    毛獨白眼神玩味的掃視過賈正經,心里嘀咕︰這是什麼節奏,居然還發起毒誓來了。雖然說現在這個社會賭咒發誓就像是吃肉喝水般簡單,但也沒有誰動不動就發誓,正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這東西有時候可是特別靈驗。

    不過這個賈正經也在耍弄心眼,他的意思很簡單,姬年不光要說準他的痛處,而且還要幫著解決,誓言才會算數。換句話說,要是姬年說的不是他的弱點,這個誓言就不成立。

    不過毛獨白對姬年充滿信心,這小子可是有點真本事的,能將秦瑤頑疾治好,相信既然能看出你賈正經的毛病,要解決的話也是小菜一碟。

    姬年在听到賈正經的誓言時,也不由微愣,他也沒想過這家伙會如此果斷,發出這種誓言。不過這誓言倒是讓他特別滿意,不但能永絕後患,確保賈正經不再騷擾胡溪,要是捎帶著能讓其余人也死心,這結果就更讓他滿意。

    “既然你能痛改前非,那我也給你個機會,出來吧。”姬年說罷,淡然邁步走向外面。

    “好。”

    賈正經如哈巴狗般屁顛屁顛跟了上去,三個小弟剛想也湊過去,卻被他猛然回頭一腳給踹了回去。馬鱉的,你們幾個不長眼嗎?沒有看出來我是想要和姬年說點私人話題嗎?跟上來干什麼,難道想要偷听我的隱私嗎?

    霓虹閃爍,琳瑯滿目的商業街上此刻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白天的灼熱氣息,但絲毫無法阻攔百姓逛街的熱情,夏天的夜晚就是要在繁華中度過才帶勁,尤其是在市中心商業街,更是會成為燈火通明的不夜城。

    出了店門,姬年隨意坐在街邊的一條木椅旁,看著神情緊張中帶著一絲渴望的賈正經,不由得聳了聳肩︰“好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心中肯定是在想,我到底知道了什麼,是不是在忽悠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並不是在忽悠你,剛才說的話也是有的放矢。賈正經,我要沒看錯的話,你萎縮了差不多有三個月吧?”

    “你真猜出來啦!”賈正經神情大變驚聲呼道。

    “呵,猜?誰跟你說我是猜的,不過你認為是猜的也無所謂。”姬年抬起頭,目光落向夜空說道。

    “不不,你不是猜的,你是看出來的,我不該懷疑你的眼光。姬……兄弟,我清楚咱們以前因為胡溪鬧過不愉快,那事都是我的錯。但我也付出不小代價,所以以前的恩恩怨怨過去就過去了,咱們不提了好不。”

    “我剛才可是發了誓,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保證會說到做到,絕對不再糾纏胡溪,也會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解決那些想要對她心懷不軌的人。可關鍵你……你能給我治好嗎?”賈正經顫聲問道,雙眼瞪得大,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渴望。

    能治好嗎?

    好直接的問題,不過姬年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說道︰“看你的眼袋發青,印堂泛紫,雙唇血色不足,如此推斷的話,你這個病應該有了差不多三個月。而且剛有征兆的時候你肯定沒有當回事,應該還行了男女之事,那時候應該見血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的小弟弟忙出血了吧,你也嚇得不輕吧?”

    “後來你感覺不對勁,再想用時就發現根本起不來了,非但如此,你身體也有點發虛。每天早晨醒來時,你會感覺呼吸急促,不想睜眼,好不容易起床後,又是腰酸背痛。依著你的年齡,這種現象根本就不該出現。還有就是近期的話,你應該還會失眠,只能靠著藥物才能入睡。但即便那樣,吃藥也開始漸漸失效了,怎麼樣,我說的對嗎?”

    賈正經徹底傻眼,膛目結舌的看著姬年如同見了鬼。

    毫無偏差,姬年剛才所說的話完全就是自己這些時候的狀態,所述的癥狀全都對上了,而這些病癥即便是那些大醫院的專家,都沒有誰能僅僅通過面相就看出來,甚至就算是檢查之後,都沒有誰敢肯定推斷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但姬年卻能,要說剛才賈正經心中還有點懷疑,此刻已經是徹底服氣,他雙眼發亮,呼吸急促,瞧那火熱的眼神,就差當場給姬年跪拜了︰“姬哥,你說的都對,你肯定有辦法,肯定能治好我對吧?”

    “別,你還是叫我姬年好了,我可不是你哥,你的病我的確能治,但是需要一些時間。”姬年搖搖手坦然道。

    “沒問題,只要能治好,我願意等。”賈正經好不容易踫到這樣一個機會讓自己能重振雄風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不然的話就算自己追到國色天香的美女,卻只能干看吃不到,豈不是悲催到淚奔了。

    “既然你願意等,那就等著吧,我這幾天有點事需要外出一趟,等我回來再說唄。”姬年隨意的話語听在賈正經耳中卻宛如天籟之音。他雖然說是迫不及待,卻也不敢擺出什麼架子來逼迫姬年來做事,這小子可是個刀槍不入,油鹽不進的主,要是惹惱了他,自己可連這一線機會都沒了。

    “好好好,等你回來,到時候我再聯系你,對了,不過在治療之前,要不要做點什麼準備?比如吃點什麼保健品補補,或者需要買些什麼藥材之類的?”賈正經忙不迭的問道。

    “準備嘛?”姬年嘴角斜揚,玩味的打量著賈正經道︰“你這不是還能耀武揚威的出來晃悠嘛,身體還有點老底子,沒到臥床不起的地步呢,所以不必補了,免得補過頭。不過你既然想做點事也可以,好好回憶下三個月前在哪里瀟灑的,去那里看看,最好是找到當時的女孩,實在找不到的話,那就等我回來再說。”

    “好,我都听你的。”賈正經急忙應道。

    “那就這樣吧,我還要去吃飯呢。”姬年說完起身就要離開,賈正經卻趕緊走上前,想伸手攔著卻又縮了回去,訕笑說道︰“姬哥,不,姬醫生,能不能給我留下你的手機號?我怕要是你忙了,記不起來我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你。”

    “哦。”姬年隨口將號碼報了出來,賈正經則趕緊掏出手機,認認真真趕緊記下來。

    “過幾天再聯系吧,別忘記你的承諾。”

    “您放心,我一定說道做到,我這事還要勞煩你記在心里上啊。”

    目送姬年走回毛家小灶,賈正經攥著手機如同至寶一般。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3
14整裝待發

  當姬年重新走進飯館時,等了一會的毛獨白立即沖他笑著招招手。

    “小年,事情解決了?”

    “搞定了,小意思。”姬年舉起右手比劃了個ok。

    “唉,我還準備看一場英雄救美的熱血大戰,就這樣屁都沒一個沒了,真是遺憾啊。我說你小子也是的,你和他廢什麼話啊,這該出手時就出手,是男人不但要對自己狠一點,更要對別人猛一點,這樣不管輸贏你都能輕松抱得美人歸,我跟你說,這些可都是經驗之談啊,一般人我絕對不會告訴他們,我…”

    湊到甦沐身邊的毛獨白還想要繼續絮叨,秦瑤那清脆的喝叫聲又從廚房響起。

    “人呢,還不趕緊滾進來幫忙。”

    “來啦來啦。”毛獨白聞聲立即如受驚的老鼠般竄進廚房,麻溜的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碟子出來,擠眉弄眼的沖姬年說道︰“那,你們那桌的菜,端上去趕緊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嘛。”

    姬年二話不說端著菜就趕緊上樓,不能陪毛獨白多聊,這家伙簡直就是染缸,什麼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感覺就變味了?

    當姬年將菜下後,抬頭踫觸到兩個美女姐姐關心的目光,咧嘴笑道︰“小溪姐,放心吧,從現在起你不用再擔心賈正經還會騷擾你了,給他幾個膽子都不敢了。”

    “真的?他會這麼听你的話,你是怎麼做的?”胡溪不由得驚聲問道。

    “這個…保密。”姬年笑眯眯道,這種男人私密話題可不適合和小溪姐這麼清純的女孩子說哦。

    “和我還保密?好吧,既然不方便說那就不說,真的要謝謝你啊。”胡溪溫柔一笑。她就這點好,不會強人所難,姬年不願意說她就不問,換做是夏薇就不一樣,她肯定會糾纏不休,刨根究底。

    “好啦好啦,煩人的蒼蠅總算趕走,咱們能安心吃飯。不過在動筷子之前,小年,你剛才說要宣布三件事,到底是哪三件啊?”夏薇撇開這個話題,直接問出大家最感興趣的。

    胡溪也眨巴眨巴眼楮看過來。

    “是,我剛才說要宣布三件事,現在就宣布。第一件事,就是感謝這段時間來,兩位姐姐對我的照顧,讓我能不僅有了個安逸居所,還能感受到如家的溫暖。你們放心,即便開學後我回學校了,也不會忘了你們,周末有空的話,我會回來看望兩位姐姐,所以這第一杯就是謝恩的。”姬年端起茶杯和兩人踫了下。

    這杯茶水必須喝。胡溪和夏薇也一飲而盡。

    “第二件事就是我今天不僅發了工資,還賺了一筆外快,所以說吃完飯後的活動安排,隨便兩位姐姐挑選,我絕無二話。”姬年想到那根青龍木就止不住滿心歡喜,就想找人分享喜悅,而眼前兩位則再合適不過。

    “喲,這麼說來你是土豪啦?好啊,姐姐最喜歡做的事情中就有打土豪。小溪,最近有部不錯的歐美大片上映,咱們不是早就說要去看的嗎?既然有人盛情相邀,咱們就勉為其難的陪他看一場吧。”夏薇笑嘻嘻的說道。

    “行啊,我沒意見。”胡溪點頭道。

    “下面說第三件,明天我有事需要外出一趟,大概三五天時間,等我回來就差不多正式開學了,我這算是提前報備行蹤吧。”姬年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只是說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兒?遠不遠?怎麼去?那個地方有沒有危險?是去采藥嗎?三五天才回來?你是怕回來以後我們不在家,所以提前告訴我們你要搬走吧?”夏薇霹靂扒拉就是一陣話,炸的姬年趕緊晃動雙手。

    “小薇姐,沒你想的那麼復雜,就是出去辦點事而已。”

    “哦,那也要注意安全啊。”夏薇沒有再追問。

    “嗯,知道了。”姬年笑著拿起來筷子︰“好了,事都說完,菜都要涼了,咱們趕緊吃吧,我肚子可是餓得咕咕叫呢。吃完咱們就趕緊去訂票,反正對面商場里面就有電影院呢,正好就近選擇。”

    這一晚上對姬年來說是個難得的享受。

    第二天吃了早飯後,姬年就直接出發了,今天他就要去大夢山的石頭村。

    一想到意外得到的那段青龍木,想到手中元氣能靠著吞噬青龍木中的元氣而變強,想到劉廣利說石頭村那邊還有不少類似木料,他就按捺不住心中激動,迫切的想要過去。當然他不會明白著說過去就是尋找這種青龍木,而是借著考察藥材的名義聯系了梁安福。

    梁安福那邊接到姬年的電話後,是滿心的高興和歡迎。他們雖然說對藥材有一定的辨別經驗,但畢竟不像是姬年這樣專業。要是說能有像他這樣的人士過去指點的話,他們今後在采摘藥材時也能做到有的放矢,能賺更多錢不是。

    所以一個想一個要,自然是一拍即合。

    既然要在那邊住兩天,這大熱天的可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有,最起碼是要買點裝備才成。首當其沖就是要選擇一個能裝東西,還結實的登山包。當然光是有包還不行,真要遇到不可控制的因素需要留宿野外的話,帳篷也是必須品,還有食品和飲用水,這些都少不了。

    只是這些東西都好說,現在問題來了︰交通工具的選擇。

    姬年去年就學了駕照,要是說到方便的話,自然是有輛車最好。這樣不但來去自由,而且收集到的木料也可以直接裝車帶走,要是這樣的話,一般車輛就不行了,只有那種越野車最好。

    可是他區區一個草根大學生,哪里有條件買車呢,有駕照沒車開是最無奈的事。胡溪和夏薇倒是都有車,但都是小巧精致的小轎車,根本不適合開到山區去。

    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是去租車。姬年轉念一想,說做就做,只要將車租好,他就能立即奔赴紫槐縣。可惜他的運氣有夠背的,跑了幾家租車公司,適合他開的車全都租出去了,剩下的只有普通轎車。

    “實在沒辦法,就只能租一輛小車了。”

    姬年無奈的搖搖頭,正準備交錢的時候,忽然間手機響起,看到是宿舍老四李煒陽打過來的後,他便直接接了起來。

    “老六,你現在在哪?”

    “我在京華汽車租賃公司這呢。”姬年回道。

    “汽車租賃?什麼意思?你要租車用嗎?”李煒陽不禁問道。

    “是啊,我要出去一趟,這沒有車不太方便,所以就想過來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老四,找我有事嗎?”姬年知道李煒陽家就是中海市的,前段時間據說出去旅游了,想必是剛回來閑著沒事找自己玩呢。

    “原本是有點事,不過听你的意思這都要出去了,也就沒事了。不過話說回來,听你這口氣似乎沒租到合適的車啊?”李煒陽笑著問道。

    “是啊,我本來想租一輛越野車,可惜都沒有了。”

    “要越野車啊,嗨,那還租什麼車,我把車給你開得了,不過我這可不是什麼豪車,是我媽給我開著玩的國產長城哈佛,,你看行嗎?”李煒陽漫不經心道。

    姬年眼前頓時一亮︰“這行嗎,那你要是沒車不是不方便了。”

    “怎麼不行,這多大的事,我在家難道還怕沒車用啊,咱們兄弟之間難道還要見外,玩矯情嗎。行了,不說那麼多廢話,給我具體地址,我過去找你。”李煒陽直截了當說道。

    “你也別過來了,這個地方還不太好找呢,咱們就學校門口見吧。”

    “行,沒問題。”

    原本最麻煩的問題就這樣在三言兩語中輕松解決了。

    東州醫科大學門口,半個小時後,姬年見到了開車匆匆趕過來過來的李煒陽,一米八幾的個頭,魁梧健碩,留著板寸短發,容貌硬朗的李煒陽可以算得上是個標準的型男,而且從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他是個不缺錢的主。

    身為本地人的李煒陽,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境算是頗為殷實。這輛嶄新的長城哈弗h6也是放假後剛買的,之所以會開這車,並不是買不起好的,而是她老媽說還沒畢業呢,不能太張揚,所以不肯買貴的,本著支持國貨的原則,李煒陽就選擇了這款造型還算不錯的車。

    “你這背個包準備去哪兒?”下了車,李煒陽斜靠著車門問道。

    “去趟紫槐縣。”姬年指了指遠處說道。

    “紫槐縣?那窮鄉僻壤的山野有什麼好去的,還不如咱們兄弟幾個一起玩玩呢。得了,你要去就去吧,車給你了,我還要去約會呢。過來的趕急了,沒有加油,你注意看著點油表。”李煒陽將車鑰匙丟過來,姬年翻手接住。

    “謝了。”

    “多大點事,客氣什麼,走了。”李煒陽轉身直接一招手,坐上出租車離開了。

    看著李煒陽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姬年心底涌動起來一種感動,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有些事情是要看做的不是說的天花亂墜就行。

    萬事俱備,啟程上路,姬年坐進車內,嫻熟的開車駛進車海中。

    石頭村,我來了。

    大夢山,我來了。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4
15信不信由你

作為中海市的下轄縣區,紫槐縣之所以會叫做這個名字,和一種樹木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種樹就是槐樹。

    整個縣里到處都栽種著槐樹,小到每個村落,大到縣城公園,只要觸目所及的地方,都會有一棵棵高大茂密的槐樹。每年的四五月份,就是槐花盛開的季節。那時候的紫槐縣宛如一片槐花的海洋,一串串潔白的花朵綴滿樹枝,隨風搖曳,絲絲素雅綿柔的清香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槐花自古就受到文人墨客的喜好,留下了很多吟誦槐花的詩歌,像是白居易《秋日》中所說“裊裊秋風多,槐花半成實。”杜荀鶴的“客路客路何悠悠,蟬聲向背槐花愁。”以及裘萬頃的“槐花滿地無人掃,半在牆根印紫苔。”

    所以詠槐詠嘆的是一種情調,讓人倍添幾分文雅,而紫槐縣也一直堅持做好槐樹的栽種工作,這不單單是有緬懷歷史,發展旅游業的原因在,還有更重要的是槐花有非常強的食療價值和藥用價值,栽種槐樹不僅美觀,還能帶給老百姓發展致富的機會,當地政府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以紫為首,取紫槐之意,是因為這座縣城以前是某位姓紫的官員封地,但具體這個姓紫的大人物是誰,卻沒有辦法考證。即便是紫槐縣的縣志都無跡可查。”

    姬年一邊開車,一邊在腦海中回想著梁安福一次閑聊中說起的故事,不由得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還是開車方便,按照這個速度,差不多下午三點鐘就能開到紫槐縣縣城,福伯說從縣城再開到他們村,不比高速,得坐上一個小時的大巴車才成,這麼算來的話,我四點左右就能趕到石頭村了。”

    午後兩點,紫槐縣高速服務區。這眼瞅就快到紫槐縣縣城,姬年也就不再忙著趕路,況且因為出來的早,這會肚子也是餓得咕咕直叫,當然得先填飽肚子再說。

    他方向盤一轉,一個拐彎就開進了服務區,由于服務區的餐廳比較小,桌子也沒幾張,偏偏這個時間點吃飯的人又比較多。姬年端著一份盒飯,掃視過去,發現只有一張桌坐著三個人,旁邊還有一個座位,就徑直走了過去。

    “打擾下,請問你們這邊還有人嗎?我吃個飯一會功夫就好。”姬年站在桌前,望著三個人中間的那位老者說道。

    這三個人是兩男一女的組合,其中坐在一邊的那對男女年齡明顯年輕,應該比姬年大個三四歲的樣子。男的相貌端正,板寸頭,穿著件藍色短袖,女的長發飄飄,面容清秀,雖然不屬于驚艷類型,但卻比較耐看。听到姬年的問話,他們兩個便看向對面老者。

    這個老者大概六十歲的年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雙眼炯炯有神,面相溫和。听到姬年的話,他微微一笑著說道︰“沒有,小伙子坐吧,別著急,這里又不是我們家,我們也沒有資格趕你走啊。反正我們是點的炒菜,總要等會功夫才能上的,你先吃你的吧。”

    “那好。”姬年沒有扭捏做作,直接坐下掰開筷子就吃起來。

    老者是無所謂,女孩也沒有多少情緒,倒是那個板寸頭男的,看到姬年真的坐下來後,雖然沒有多說什麼話,但眉宇間卻還是閃過些許不悅和厭惡。我們好好的在這里吃飯,卻冒出來你這樣一個魯莽家伙,真是惹人厭惡。

    “小伙子,你是準備去紫槐縣嗎?”老者側身坐著主動攀談。

    “是的,我就是準備去紫槐縣的,您怎麼能猜到?”听到老者問話,姬年先是放下筷子,將嘴中的米飯全都吃完後,才恭敬的應答,並沒有一邊吃著一邊說話。

    “你都說是猜的,我可不就是猜的唄。”老者手指敲打著桌面說道。

    “那您老猜的可真準。”姬年沒有急著吃飯。

    “其實也不能說是猜的,這條高速公路沿線停靠的地方原本就沒有幾個,一般說來只要是走這條路的,差不多都是從中海市出來的。你要麼是去中海市的下縣,要麼就是繞路去那邊新修的高速上。但我听你的口音,帶著點中海味道,加上年齡也不大,相信是在這條沿線上走的。前面就只有紫槐縣,不是那兒還能是別的地方嗎?”老者笑眯眯道。

    姬年聊天的興趣不由得被撩撥起來,這分析的頭頭是道啊,竟然連自己話中有點中海市味道都能听出來。

    “你們幾位不會也去紫槐縣的吧?”姬年順口問道。

    “你問的有點多吧。”看到姬年還繼續搭話,板寸頭莫名有些不悅喝道。

    “陳建飛,老師都沒有說話,你胡亂插什麼嘴。”女孩皺眉說道。

    “魯米,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陳建飛急忙辯解,看到魯米臉色仍然難堪後,就趕緊看向老者,“白老師,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咱們行蹤。”

    白老師?

    姬年沒想到這位老者竟然是個老師,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院校的老師。當然他也從陳建飛如此直接的口氣中听出了不滿,對這個他倒是能理解,畢竟人家沒有道理告訴自己目的地。

    就在姬年準備抓緊時間將飯吃完趕緊走人,省的留在這里讓人家內部搞的有些不開心的時候,那位白老師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陳建飛。

    “建飛,我當初說你可以留在學校博物館做整理工作的,是你非要跟著出來。既然出來就要听我的,多听少說別胡亂插話。什麼叫做暴露行蹤,咱們難道做的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嗎?”

    “是是,老師教訓的是。”陳建飛趕緊起身恭聲說道。

    “站起來干什麼,沒必要這麼講究,坐下來說話。”老者不悅的挑了下眉角說道。

    “是。”陳建飛又急忙坐下。

    只是這一起一坐,陳建飛看向姬年的眼神分明變的不善,流露出一種濃烈的厭惡光芒。也就是現在場合不對,否則陳建飛非要張口大罵,甚至都會動手教訓姬年。

    至于嗎?姬年感受到陳建飛的敵意,心底不由得暗暗發笑,這真的是無妄之災,你有必要對我這樣嗎?我和你素不相識,難道說就因為我坐在這里,你便要針對我?你可真是小雞肚腸,做男人做到你這樣,也就沒有什麼前途。

    “小伙子,不好意思,是我的學生出言不遜。我們也是去紫槐縣的,和你順路。”老者略帶歉意說道。

    “別別,我根本沒在意,您老可別這樣說。”姬年哪里敢領受老者的賠禮。

    “紫槐縣雖然說在中海市的十個縣區中經濟不算最發達的,但環境保護卻是最好的,而且有豐富的歷史,留下很多名勝古跡。我曾經去過紫槐縣幾次,那里有幾個地方是不錯的,像是紫槐九林,松下問泉,大夢山…你要是沒去過都可以看看,也算是旅游。你別看著我,吃你的,我說著你听著就是。”老者揮手說道。

    “好的。”姬年實在是有點餓,也就不再遲疑,邊听邊吃起來。看到他這種吃相,陳建飛心底鄙夷著,哪里冒出來的土包子,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真是讓人倒胃口。

    幾鐘後,姬年就將盒飯吃完,老者的話也宣告一段落。

    “老師,咱們的菜已經好了,趕緊吃吧。”陳建飛趁機招呼道,並且狠狠的瞪了姬年一眼,那意思就是說吃完就趕緊滾蛋。

    “老人家,你們吃吧,我就不打擾了,不過在臨走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姬年臉上笑意盎然,將面前的不銹鋼飯盆整理妥當後說道。

    “說啊,有什麼話不能對人言。”老者大方道。

    “如此我就直說,您要是相信的話就信,不相信就當我沒有說過。”

    姬年眼神清澈。

    “我雖然不知道您這次去紫槐縣是做什麼的,但最好不要去那些陰冷潮濕的地方,尤其是終年不見太陽光的更是要止步。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就趁早回家,您要是中海市的回去後就去岐黃閣找個老中醫看看,調養下身體,這樣差不多一個來月您就會沒事。”

    老者聞言神色微變,看向姬年的眼神忽然多出一種莫名的戒備。

    陳建飛敏銳捕捉到老者神情變化後,心中暗暗竊喜,早就等待的話語冷聲問出,“說吧,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們?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會報警把你抓起來。”

    “什麼,報警抓我?”姬年不禁愕然,隨即面頰上涌現出一股怒色。

    簡直就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了,咱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

    “跟蹤你們?說的你們好像是什麼國家秘密人員似的,我有必要跟蹤嗎?我連你們是誰都不清楚,說的哪門子跟蹤。我剛才說了,說出來的話你們願意相信就信,不願意就算了,看這意思你們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也無所謂。不過老人家,我還是建議您能听我的話,那樣對您是有好處的。您的問題倒是容易解決,至于說到這位,嘖嘖,問題就嚴重了。”

    姬年瞥向陳建飛的眼神,帶出一種漠然。

    陳建飛當場炸毛了。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5
16石頭村

   雖然作為男人,但陳建飛的心胸並不廣闊。

    作為一個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人,他平常都生活在偽善的世界中,戴著兩張甚至有需要還能是多張面具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能夠更好地面對這個社會。

    這是他的為人處世之道,是在多年求學和家庭燻陶中培養定性的。他喜歡身邊坐著的魯米,他想要成為眼前這個老者最得意的門生弟子,他想要得到這些,就要盡最大可能的杜絕任何可能對他構成威脅的人。

    雖然只是初見,但從老師的神情中,陳建飛能捕捉到他對姬年是頗有好感,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即便心中對姬年有所抵觸,陳建飛也會克制一下,因為那張偽善面具要求他不能沖動,最起碼是在知道老者態度後,不能再貿然表態,但姬年無緣無故的主動挑釁,卻是給了他借題發揮的借口。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詆毀我?你詆毀我就算了,還敢在這里恐嚇白老師,你肯定心懷不軌,白老師,魯米,你們也听到他剛才說的話,要我說咱們就報警,讓警察過來把他帶走審訊。”

    魯米神情遲疑。

    老者微微錯愕過後,看到姬年那雙清澈的雙眼後,不由揮揮手。雖然直覺告訴自己姬年不是什麼壞人,但他說出的話卻是有些過分,哪里有剛見面都不認識便詛咒人生病的。

    “人家只是說兩句話,咱們喊警察干什麼,小伙子你走吧,以後見人可不要再信口開河啊。”

    “呵呵,信口開河?”

    姬年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知道這位老者肯定沒有听進去他的話,算了,反正該說的我說了,听不听信不信由你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只要問心無愧就成,總不能逼著你們去看病吧。

    “你的情況真的很嚴重,陰氣纏體,不重視後果不堪設想。話留在這里,你們隨意听取。老人家,再見。”

    姬年端著不銹鋼飯盆離開,放好後就走出食堂。

    “裝神弄鬼的家伙,肯定是個騙子,听他滿嘴跑火車就知道說出來的話不靠譜。這都什麼年月,還相信鬼神,陰氣纏體,我這渾身陽剛之氣旺盛的很,哪里來陰氣之說?老師,咱們不要被他壞了心情,菜來了,咱們趕緊吃飯吧,紫槐縣那邊的人手都已經準備妥當,咱們一到立即就能展開工作呢。”陳建飛義憤填膺的說道。

    “算了,吃飯吧。”老者原本心中還有些懷疑,但听到陳建飛的這番話後也就不去多想。

    姬年回到車上,側臉瞥了一眼食堂,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笑容,搖了搖頭,直接發動起來駕車離開服務區,在路上腦海中還在回想剛才那幕情形,不禁想起爺爺姬平生以前曾經叮囑過自己的一段話,其中最振聾發聵的兩句就是醫不叩門,道不輕傳。

    說實話以前姬年還認為這話有點夸大其詞,,但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你好心好意的想要當好人做好事,提醒對方要去看醫治病,結果卻因為太過熱心主動,而被誤會成為別有用心的壞人。

    這到哪兒去說理去?得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事兒就當是個插曲罷了。

    接下來的路況很是順暢,姬年沿著省道開向石頭村。雖然紫槐縣不算富裕,但在交通建設上不遺余力,縣城里面開展的村村通政策,已經基本得到落實,想要去任何一個村莊,都有路可達。

    就在姬年一路奔赴石頭村的時候,在紫槐縣縣城內最高檔賓館的會議室中,他在服務區遇到的那位老者,正穩穩坐在中間主位上,在他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幾個人,陳建飛和魯米也赫然在列。

    “白教授,咱們今天是肯定沒辦法過去,您看是不是先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再動身去大夢山呢。”坐在老者下首位置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衫,梳著小分頭的小眼楮中年男人,圓乎乎的面容上寫滿了恭敬二字。

    他就是紫槐縣分管文物保護工作的副縣長李峰為。

    換做是尋常大學教授來紫槐縣考察的話,好歹也算縣領導的李峰為根本不會出面接待,但眼前這位卻不行,沒辦法誰讓人家大有來頭。不說別的,就沖白古典三個字就能轟動整個紫槐縣。

    這也就是白古典為人十分低調,過來前就特別吩咐過,只要相關人員出席會議,否則紫槐縣的********和縣長肯定都會過來參加。其實李峰為心里也十分清楚,即便那兩位大佬沒參加會議,但誰敢說會後不跟著拜訪白老嗎?

    “李縣長說的有道理,今天肯定是沒有辦法過去,只能明天去。不過在出發之前,我想說兩句。其實我不說相信大家也都清楚,畢竟你們都是從事文物保護方面工作的,但我想事前咱們把話說明白對誰都好。”

    “這次咱們去大夢山的任務就是考察甄別,要是那個地方真有古墓最好,沒有也不必灰心。更重要的是,在行動中一定要听從指揮,我不想拿諸位的生命開玩笑,也希望你們能尊重自己生命,不要將考古當成兒戲,認為不過是去大夢山游山玩水,誰要是這樣想,那干脆別去…”

    白古典很認真近乎有些古板的將行動規矩全都說了一遍後,才結束會議,每個人都開始按照他的要求去準備。

    “阿嚏。”閑著沒事想要去紫槐縣縣城轉轉的陳建飛,過來想喊魯米一道,誰想這話剛說出口,就忍不住開始打起噴嚏,一個接一個,短短時間內竟然打了六個,這之後他就感覺身體一陣發涼,鼻涕眼淚止不住的流。

    “陳建飛,你這不會是感冒了吧?我看你最好別去逛街了,真要感冒的話老師肯定不會讓你跟著去山里面考察。那,我這帶了感冒藥,你拿去吃了早點睡,省的明天拖後腿哦。”魯米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來一盒感冒藥遞過去。

    “行,小米,謝謝啊,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爬山可不輕松。”陳建飛點點頭,也沒有堅持,接過感冒藥就轉身走回房間。他也感覺身體有點發虛,可千萬別真被魯米說中。

    眼下都快到目的地了,要是不能參與古墓探險的話,那不急死人啊。能跟著白古典後面親身經歷一次古墓探險,可是陳建飛最大的願望,也是畢業後能夠獲得更好前途的資本。

    大夢山腳,石頭村。

    當姬年開車趕到村子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有些昏暗。山里面不能和外面城市比,通常黑的比較早,再加上午後天氣變的有點陰沉,太陽早就躲得沒了影子,因此雖然現在才五點左右,但石頭村已經等于是晚上了。

    得,黑就黑吧,反正姬年早就和梁安福約好,福伯一直眼巴巴在村子口等著呢,看到車子過來後,二話不說就將剛下車的姬年拉回家里。那輛風塵僕僕的長城則停在外面寬敞的廣場上,幸好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否則肯定會吸引不少村里人來圍觀了。

    家中早就準備好了滿滿一桌的山珍野味。

    梁安福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都已經成家了,他們眼下都沒有留在村子里,全都去外面打工掙錢了。家里面只有老二六歲大的兒子和老兩口相依為伴,娃兒長得黑乎乎,胖墩墩的,小名叫做盾盾。

    雖然說家里人少,但坐在屋里陪喝的人卻不少,最起碼劉廣利便在,另外的幾個人也都是那次去中海市岐黃閣賣藥材的,說起來和姬年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要來石頭村轉轉,去山里看看野生藥材後,這采藥農都非常高興,都帶著酒水興致勃勃趕過來,要和姬年喝個痛快盡興。

    “姬年兄弟,我們就這樣叫你名字了,反正你比我們小。你第一次來到咱們石頭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晚咱們就是喝酒。”

    “沒錯,這些酒都是我們自家釀的,雖然價格沒辦法和外面的比,但口感絕對好。”

    “以前去岐黃閣賣藥謝謝你照顧我們,今天咱們可得陪你吃好喝好!”

    山里人淳樸憨厚,他們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只認一個道理,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對你更好。姬年在岐黃閣對他們的照顧,大家都看在眼里,早就想要好好感謝下,如今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再說了,姬年過來說是要考察野生藥材,要是能跟著他轉悠下,多認識點有價值的藥材,以後也能挖了多賺點錢不是。

    說到底姬年不過還是個學生,哪里經歷過這種陣仗,在應酬這方面除了和室友,也就是和岐黃閣的人打打交道而已。但即便再不擅長交際,他也能感受到每個老鄉眼中的真誠,一時間豪氣迸發的他,端起酒杯就和在場的人干了起來。

    別說這酒果然是有點不一樣的口味,而那些下酒菜更是沒得說,野兔野雞炮制的手藝簡直就是一絕。那種純野生的香濃味道,讓人吃起來滿嘴流油,要是不想吃肉,再吃點清爽利口的野菜菇菌,豈止是一個爽字了得?

    大碗喝酒,大塊吃菜,姬年不到一會功夫就被放倒。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5
17蓮花座,碑林泉

  當清晨陽光如金色帷幕般籠罩住整個村落的時候,悄然越過木窗的清風掠起了姬年發鬢,讓他在微癢中睜開了眼,雖然說腦袋還有點發暈,但卻沒有絲毫的脹痛,想到梁安福昨天說的這種自家釀酒喝起來味道甘甜醇正,哪怕醉後都不上頭,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雖然說是夏季,但山里面一早一晚溫度都有點偏低,感覺比較清冷。

    姬年過來的時候帶了件外套,隨手套在身上就走出房間,剛剛站在院子里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耳邊便傳來陣陣狗叫聲,其間還夾雜著幾只高亢的雞鳴,抬頭仰望,泛藍的天空中升起著幾縷裊裊炊煙,應該是村里人起來做早飯了。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姬年從小是在縣城中長大的,基本上沒有什麼農村生活經歷,像是詩詞中所描繪的這種畫面,只是在腦海中想象過,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夠親身體驗。

    眼前這幕和詩句真是應景。

    “小年師傅,這麼早就醒了,我正在做飯,一會就能吃,你先洗把臉歇歇,等會我叫你啊。”梁安福妻子黃小翠看到姬年出來後,趕緊笑著揮手招呼道。

    “大娘,你先忙吧,我就不歇了。以前在中海市的時候,就听福伯說過咱們石頭村風景優美,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想趁現在轉轉,順便拍幾張照片回去。以後要是有同學想要感受下質樸的山野生活,我可以給他們當向導了。”姬年看著自己也幫不上忙就笑著說道。

    “行,那你轉轉吧,咱們這里空氣可好呢,等會記得回來吃飯就成。”

    “好的。”

    石頭村是大夢山山腳下的一個群居村落,因為村莊的多數房屋全都是就地取材,用山石蓋起來的,故名石頭村。從建村至今,已經有了三百多年歷史。

    因為毗鄰大山,所以說這里的田地大多數都為梯田,層層間隙分明的梯田綿延開來,仿佛一道道錦帶環繞著村莊。村西頭是一片蒼翠茂密的槐樹林,花季時整個村里都會被淡雅清香的花香覆蓋。

    一條蜿蜒河流將村子一分為二,清澈見底的河水,讓人在炎炎夏季莫名就會感到些許清涼。因為還是早晨,所以河邊人並不多,要是到了中午,這邊可就熱鬧了,村里面的大人小孩都會來河里游泳戲耍。

    姬年走到河邊,幾個大媽大嬸正端著盆在青石上邊洗衣服邊聊天,陽光照在她們臉上,映襯出來燦爛笑容。雖然她們日子過得可能並不富裕,但她們的生活卻是幸福安康,能每天都開開心心生活,對她們來說便是最大快樂。

    “小年,你要是想好好欣賞欣賞咱們山里的景色,那最好就是東南西北四面都去看看,保證你不虛此行啊。”

    想到昨天梁安福的話,姬年就真的沿著清槐河慢跑起來,觸目所及,村東山嶺梯田層疊如玉帶,村西槐花樹林碧綠似海,村南溝壑環繞綠植茂密,村北清槐河河水清涼,枝連成蔭。

    這一番自然環境就挺讓人悅目,要是再加上村莊那鱗次櫛比,古樸厚重的石屋就顯得更有意境和味道。

    “咦,那里是什麼?”

    就在姬年轉悠一圈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忽然間看到在不遠處的一戶民居旁邊,有著一個明顯與眾不同,非常特別的建築物。它上下總共有九層,全都是爬滿了深綠色苔蘚的青石疊加,每塊青石都是方方正正,高約三十厘米,四個側面全都雕刻著無數繁密花紋。

    要是從最底層看起的話會發現,這些花紋並非是胡亂雕刻,第一層的像是蓮花花瓣,依次往上分別是飛鳥,白羊,童子,曼陀羅花,模糊的篆體文,祭拜,飛天和再次出現的蓮花。

    看起來很為玄妙的一塊青石台。

    “小伙子,你應該就是從省城過來的收藥材的先生吧?”

    忽然一道嘶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姬年趕緊轉身,發現身後站著一個衣著簡樸的老嫗,她滿頭銀發如霜,臉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褶皺,雖然看起來年齡絕對不小,卻沒有任何頹廢氣息,顯得精神十足,此刻看著姬年的眼神里散發出一抹好奇光芒。

    “是是,我叫姬年,大娘您好。”姬年急忙應聲道。

    “嘖嘖,不愧是從省城來的大學生,就是懂禮貌。”周梨花點點頭笑容溫和。

    “大娘您太夸獎了,我可是會驕傲的。不過您怎麼知道我是干嗎的啊?”姬年略帶好奇道。

    “嗨,咱們石頭村就這麼大,昨天老梁頭說你要過來,可不全村人就都知道了。孩子,真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對我們村照顧,他們的藥材肯定賣不出好價錢的。听我兒子說,你這次特地過來,就是想要看看我們山上的那些藥材是吧?”周梨花指了指後面大山問道。

    “您兒子是?”姬年腦筋轉動,回想著自己認識的那些采藥人,很快一張面孔映入眼簾,越看越像,他忍不住問道︰“大娘,劉廣利劉哥該不會是您兒子吧?”

    “眼力真好,不錯,他就是我的小兒子。”周梨花高興道。

    “呵呵,我就說呢,感覺他長的就就像您。”姬年附和道。

    “小利從省城回來後就所遇到貴人,說你對他們非常照顧,我還叮囑他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我們村。孩子,啥也別說了,昨天你是在老梁頭家吃飯的,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來我們家吃飯。熊掌鮑魚真沒有,但野味土菜絕對管飽。”周梨花熱情相邀,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大娘,這事咱們一會再說,我能先問下這個是什麼嗎?”姬年趕緊岔開話題,指著青石問道。

    “蓮花座啊,我們村的人都知道,這個叫做蓮花座。听村里以前的老人說,這個東西少說也有二三百年歷史了。前段時間還有城里人專門過來看過,說是想要買走。但村里人誰都不同意,這是咱們村里的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賣掉?何況也沒人有權力去賣。”周梨花解釋道。

    “說的就是,這也算得上是個古董了,絕對不能賣,再說這也是石頭村的象征,要是賣掉的話,會讓咱們村少了很多文化價值。”姬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知道你們城里人沒有看過這尊蓮花座,你可以多看看,拍個照啥的。還有看到那邊沒有?那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叫做碑林泉。據說以前是處泉眼,清槐河的河水就是從泉眼中流出的。但從我記事起,就沒有看過那里流出過泉水。那兒現在就像是口枯井,不過那些石碑看起來挺玄乎的,你可以拍幾張照片。”周梨花抬手指向不遠處。

    順著周梨花手指看過去,姬年果然發現了一片碑林。只是站的角度問題,看不太清楚。

    “行啊,大娘我先過去看看。”姬年見獵心喜道。

    “去吧。”周梨花笑著再次邀請,“晚上要是不走的話,一定要來大娘家吃飯,知道不?大娘給你做好吃的。”

    “好 ,多謝大娘。”姬年答謝過後就向著前面走去。

    姬年會無緣無故的盯上蓮花座嗎?當然不會,因為就在他靠近蓮花座的時候,雙手手心的元氣便又主動開始旋轉,釋放出一種想要吞噬的渴望。而當他和周梨花攀談時,雙手漫不經心觸摸過蓮花座,元氣迫不及待的就將青石中隱藏著的那一縷精純氣息給吞掉。

    這蓮花座果然不是凡物,內部竟然也凝聚著一股元氣。

    這趟出行簡直真是太對了。

    這個歷史超過三百年的村莊里真是充滿驚喜,隨便冒出個蓮花座就能帶給自己元氣突破,要是說再好好轉悠轉悠,沒準還能踫到更加有意思的東西。只是沒想到除了草木精華外,像是這種青石精華竟然也能補充元氣。

    難不成說只要歷史悠久的古物都成?這個年限是以百年為分界線?

    再次找到了一個補充元氣的途徑,姬年心中顯得非常激動,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碑林泉,這個听名字就很風雅的景點,相信不會讓自己失望。要是說能再為擴大幾分掌心元氣,那簡直就是再好不過。

    碑林泉。

    當姬年走近後才明白周梨花剛才神情淡然是為何,因為這里就是一座枯井,四周堆放著不少石碑。可惜沒有一塊是完整的不說,更關鍵的是沒有任何價值,哪怕是他用肉眼看都能分辨出來,這些石碑都是後來打造,而且全都是殘次品,可能因為沒有地方放,所以說一股腦的全都丟在這里。

    碑林泉以此得名,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

    “呵呵,有點小小的貪心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哦,算了,一會要去劉哥家中轉轉,到時候再問問這個碑林到底怎麼回事吧。”姬年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閑著沒事就傳到微信上。

    “小年,吃飯了。”

    就在這時梁安福的聲音從道路上響起,姬年趕緊應聲往回走,在無心理會的情況下,姬年自然沒有留意到枯井的井邊,竟然悄悄多了幾分濕潤的跡象。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7
18黃 的學問

小院內的青石桌上擺放著幾碟小菜,有自家腌的綠滴滴的咸菜,有白嫩嫩的涼拌筍絲,有脆生生的黃瓜,都是極為簡單爽口,再加上熱氣騰騰的饅頭,幾碗黃澄澄的小米粥,光是一看,就讓姬年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說起來昨晚光顧著喝酒,都沒有好好吃菜,這一夜下來,他早就餓得慌,趕緊洗過手坐下來,端起飯碗拿起饅頭就吃起來。

    “你剛才是在碑林泉那邊照相嗎?”梁安福夾起一筷子咸菜送到嘴里,隨口問道。

    “是啊,剛才在蓮花座那里正好還遇到了劉哥母親,她跟我說起了碑林泉,就順便去看了看。不過我感覺那個碑林泉和蓮花座根本沒辦法比,蓮花座好歹還算有點歷史的滄桑感,可碑林泉雖然說也有點年份,但那些橫七豎八的石碑殘缺不堪,分明就是新品,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年。福伯,那里以前不叫碑林泉吧?”姬年喝了一口米粥後問道。

    “沒錯,那里以前不叫碑林泉,實際上它和那條清槐河一樣,叫清槐泉眼。我听老人家說過,以前泉眼四周長著的全都是槐樹,後來一場大火把樹都燒沒了,才改成了石碑。”

    “說到那些個石碑啊,我知道怎麼來的,咱們村附近有家采石場,他們那里也雕刻石碑石像什麼的,有些雕廢的石料沒地兒放,就直接拉過來堆到那里,這一來二去,是越堆越多,後來清槐泉眼便叫做碑林泉。”

    梁安福的話是最權威最地道的解釋。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差別這麼大。

    “其實咱們石頭村有蓮花座,有碑林泉,背靠大山前有河,有原汁原味的自然風景,改造成為旅游村落是再合適不過。尤其是那些飽經風霜的石屋石路,就是一個獨特風貌。盡管沒有仔細看,但粗略看到巷和巷之間,留著的石拱門洞,高巷和低巷相交,由石砌台階相通,這都是古代工匠的藝術見證啊,只要宣傳得當,是絕對能形成轟動效應。那時候咱們村里的人就沒必要出去打工,在家里開個旅館農家樂便能掙錢呢。”姬年是現學現賣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明白,這不,听說縣里面已經在制定方案,正準備對我們村進行旅游開發呢。”梁安福揮了揮手笑道,似乎已經看到了往後的幸福日子。

    姬年不由得點頭道,舉起大拇指說道︰“那不錯哦,以後沒準就得喊你梁老板了。”

    梁安福嘿嘿笑了笑,跟著話鋒一轉,直接問道︰“小年啊,咱們今天就動身去大夢山,看看那些野生藥材吧?”

    “嗯,我過來就是想要看那些藥材的,可不能光顧著吃喝,不過時間倒是充裕,不必忙著今天就上山。我想先去村里面轉轉。主要就是那些去中海市賣藥材的幾家,我想他們家中總該還有些藥材存貨,可以幫他們看看。”姬年想了想說道,上山倒是不著急,和看藥材相比,他更加在意的是那段青龍木。

    不知道這個村落中誰家還有。

    姬年現在能確定的是,村子周圍肯定沒有,因為早上沿著村里那條路跑了一圈後,雙手手心處的元氣除卻在蓮花座有所反應外,在其余地方都是紋絲不動,這就已經說明問題,只希望農戶家中還能有青龍木。

    “好,趕緊吃飯,吃完我就帶你去看看。”

    早飯結束後,姬年就在梁安福的帶領下去串門。石頭村中不是家家戶戶都懂得采摘草藥,因此去中海市賣藥材只有六家,前面四家都去過後,姬年就直接奔著劉廣利家走去。

    這家是他最後的希望,要是說這里也沒有青龍木的話,他就只能去山上踫踫運氣,總不會這麼背吧,一根青龍木都找不到,姬年頗感無語,不過想想也對,這玩意這麼珍貴,如果滿村子都能撿到,那還輪得到自己來嗎?

    當姬年走進劉廣利家後,發現他正在院子里晾曬藥材,看到姬年進來,劉廣利趕緊放下手頭活兒,招呼著坐下。跟隨著姬年過來的還有梁安福他們幾個采藥人,甚至還有些人是跟著過來看熱鬧的。

    “咦。”姬年剛坐下來,眉梢一挑,閃過一抹異樣的驚喜,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哇,從進門起,手心元氣就開始緩緩旋轉起來,他的目光隨著元氣指示方向掃過去,最終確定位置是在柴火房中。

    自從將蓮花座中的元氣吞噬掉後,姬年便發現掌心元氣多出一個功能,能夠在發現外部元氣有所感應的同時,還會在掌心形成一個箭頭以便用來指示方向。

    單單這一點,就能讓姬年節約不少時間,還省去很多麻煩。

    雖然說姬年很想現在就過去看看,但眼下這場合不對啊,身邊有這麼多人陪著,總不能說走就走吧?即便是上趟廁所,他都感覺有些不自在。罷了,還是將眼前這群人都打發走後,私下和劉廣利聊聊吧。

    拿定主意後,姬年就別再多想,站起身來走向一個籮筐,從里面捻起來一根胡須狀的東西問道︰“劉哥,你這是在晾曬黃 嗎?”

    “是的,就是黃 。”劉廣利點頭道︰“姬年,你給咱們說說這樣晾曬黃 對嗎?還有我們采摘黃 時需要注意點什麼?對了,你知道吧?我們去中海市賣的那些藥材,也不是百分之百野生的,說起來應該叫做半野生。”

    所謂的半野生指的就是在山坡上人工種植,讓其自然生長。這樣的栽種就叫做半野生,和那種純粹在山里面生長的野生黃 ,還是有區別。不過姬年倒是對半野生栽種很支持,因為這些年的大肆采摘,讓山里面野生黃 近乎絕跡,要是說再不采取一些控制手段,難道說真要等到山里沒有一株野生黃 才知道後悔?

    “我當然知道。”

    姬年笑著掃過全場,“各位鄉親們,實不相瞞,我對您們采取這種半野生栽種藥材方式很認可,野生藥材雖然說稀罕,能賣的貴點,但數量畢竟稀少不說,采摘時候肯定還伴隨著一定危險。”

    “大家不要認為小說中說的那些凶險情節都是虛構的,真正有價值的野生藥材旁邊,是會有像是毒蛇毒蛛之類的動物盤踞。動物也是有靈性的,它們也想等到藥材成熟後吃掉。要是說采摘時遇到這些凶蟲毒物,輕者傷重則丟命,實在是危險。所以說采取半野生栽種方式,你們能安全的采摘藥材,同樣可以賣錢多好。”

    “那我們應該種什麼樣的藥材才能更賺錢呢?”村民們問的問題很實在。

    “嗯,這個並不絕對要看市場行情了,只要你們想,任何藥材都能栽種。據我所知,劉哥家栽種的是黃 ,而福伯家栽種的是當歸,你們也可以栽種柴胡之類的。只要藥材藥齡達到,只要采摘時候小心,不發生破損,那我保證你們種的都能賣掉。”

    “呵呵,要知道咱們中海市的岐黃閣對藥材是來者不拒,這點你們倒是可以完全放心。現在我就先給劉哥說說這個黃 的采摘注意事項,你們大家伙有興趣的也可以听听。”姬年拿起來一片黃 ,放到鼻端聞聞,雙眼微閉,再次張開時,已經將語言梳理好。

    “既然咱們村栽種黃 ,那麼對于這種藥材應該是有最起碼的了解。相信你們都知道,黃 是能食用的,用黃 煎湯或者泡水,能預防疾病發生。果然最重要的還是補氣,比如說你們誰家中有那些身體虛弱的人,四肢無力,遇到天氣變化就容易感冒,那麼服用黃 就能補虛養氣,這個和人參的大補是有區別的。”

    “人參是急補,黃 是慢補。所以說咱們村的人要想健康長壽,最好是可以拿黃 泡酒喝,炒菜吃…總的說來,劉哥家對黃 的采摘和晾曬還是有一套的,你們看到沒有?他采摘下來的黃 取的都是全根,而且最重要的是沒有傷害到外皮,也沒有斷根。這樣就能保證黃 的完整性。”

    “同時,在摘下來後就要把泥土全都洗掉,切頭去須,趁著好天晾曬到半干,之後再讓黃 回潮,再攤開來晾曬。這樣反復著直到所有黃 全干。最後把根須都順直,扎成小捆就能拿出去賣了。”

    ……

    這刻的姬年沐浴在陽光中,侃侃而談,那張略顯青澀的面龐,散發出來的是一種讓人感覺格外親切的暖意,要是趙經略看到他現在的模樣,肯定會更加確定自己收姬年當弟子的決定如何英明。

    一個願意將知識無私傳授的人,難道說不值得大家的尊重嗎?

    無私的同時,又是那樣淵博,這種弟子打著燈籠都難找,遇到怎能錯過?

    姬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誰要是有什麼地方听不明白,或者是還有什麼疑惑,他都會認認真真的重新解釋。這樣一晃二個小時過去,他說得是口干舌燥,嗓子冒煙。

    見此情形梁安福就起身吆喝大家伙先散了,村民們都無比感激的看著姬年,臨走時都稱呼他為老師,還紛紛相邀姬年去自己家吃飯。卻被周梨花毫不猶豫的擋了回去,開玩笑,人都到自己家了,要是還留不住,這老臉可真沒地方擱了。

    當求教的村民們散去好,剛才還喧嘩的小院轉眼就安靜下來,趁著這會兒沒人,姬年起身就走向廁所。說是去廁所,其實他是忍不住想要去柴火房看看。

    當看到那堆不起眼的木料就那樣隨意丟在地上,有的都已經長出青苔後,姬年就莫名感覺心里面一揪,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里面可是有價值千金的寶貝啊。
hkguy 發表於 2016-4-23 22:27
19 人窮志不窮

越靠近這堆柴火,姬年掌心元氣涌動的就越發激烈,就如一個在沙漠中饑渴無比的旅人突然發現甘泉般欣喜若狂。這堆柴火沿著牆角整整齊齊的堆成一個長方形,所以姬年找起來目標十分方便。

    根據手心的感應,短短幾分鐘,六根看似並不起眼,黑不溜秋的木段便被抽了出來,整個柴火堆中,只有這六根是紫檀木,和劉廣利最初帶走的那根一模一樣。

    雖然說找到六根,但可惜品相都不太好,要麼太粗太短,要麼太細太長。當然了,姬年也清楚,想要找到完整的木料也是不太現實的。

    從廁所中出來後,姬年就抱著六根木段走到院中,看到他這番舉動後,劉廣利有些不解的停下手頭的活兒,站起身來問道︰“姬年啊,你這是干嘛呢,難道想要帶點柴火去山上燒飯?放心吧,山上多是的木材,不必特地帶去?”

    “劉哥,是這樣的,不知道你還記得前兩天去中海市時,我從你藥簍中拿出來的那根木頭嗎?”姬年將木段放下後笑著說道。

    “嗯,對對,是有那麼一回事。”劉廣利點點頭。

    “那個木頭可不一般,對我來說很有用,剛才就想要問問家里還有沒有,這不一直忙著講課就沒顧得上。這不,剛才去廁所時發現你們家柴火堆上還有幾根,我就先拿過來。”

    “劉哥,跟你打個招呼,這幾個木料就給我吧,當然了,我也不白拿,因為來得匆忙,我身上也沒有帶多少現金,這里總共是六千塊,你點點,就算是買木料的錢。”姬年說話間就從背包中拿出來一個信封,里面是裝好的六千塊錢,直接遞了過去。

    這個舉動頓時將劉廣利嚇了一跳,他是連連搖手,退了幾步拒絕道︰“姬年,你這是干啥呢,不就是幾根柴火嗎?你就算是把那堆柴火全都拿走也沒關系,反正不值什麼錢,山上多的是,你還給我這麼多,這不是打我的臉嗎,再說了,我也不能收你的錢啊?趕緊收起來,這錢我一分都不能要。”

    “是啊,孩子,你趕緊收起來,咱們人窮志不窮,要是被村里人知道幾個木料都賣你這麼多錢,會被大家伙戳脊梁骨的,我們家在石頭村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了。”周梨花听到動靜後從廚房中走出,看到這個情形後急聲說道。

    “嗨,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你們听我說。”

    姬年讓周梨花和劉廣利坐下後,神色坦然的向著兩個人說道︰“實不相瞞,周大娘,劉哥,我之所以會對這六根感興趣,因為這不是一般的木頭,里面是別有玄機的,不知道你們听說過紫檀木沒有?”

    “紫檀木?是什麼木頭啊,沒听說過。”劉廣利愣愣地搖頭道。

    周梨花也是眨巴眼楮,滿臉的疑惑。

    沒有听說過?這也正常,村里人信息比較閉塞,能分得清草藥已經不錯了,哪里還能搞得清楚木頭的區別,但不知道並不意味著姬年就需要選擇欺騙或者隱瞞,這不是他的性格。

    哪怕是掙錢,他都要掙得光明磊落。這不是說自己在古玩市場上撿漏,那個是眼力勁的差距,也不是說這些木頭是自己在山上撿到的,就該是自己的,這都是實打實從劉廣利家中找到的。要是不給他們個交代,姬年良心難安。

    有些錢能掙,有些錢是不能掙,做人做事總要問心無愧,堂堂正正才成,這個不是迂腐,而是道義。

    “簡單跟你們說吧,紫檀木是一種價值十分昂貴的木材,要是說整根成木打造的家具會很值錢。但像這些,因為基本上都是斷枝殘段,所以說根本不可能做成家具。不過能雕刻成手串之類的掛件飾品,價格也不菲。上次劉哥帶來的那根品相是最好的,而這些就要差點,要是賣出去的話,找對門路,也能賣到兩三萬。但這里面還包含其余成本在,所以說價格可能會有一定的波動。”

    姬年剛才只是動用元氣找到這些青龍木,並沒有深入細看,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元氣就這樣流逝。即便是用,都要等到上山找到其他青龍木再用,所以說他現在也不能確定這些木頭的等級和價值,沒準里面是空心的,那樣他就虧了。

    要是讓姬年出更多的錢,說實話,他也掏不出來。

    將六千放到石桌上後,姬年又從包中拿出來一個信封,里面同樣裝了六千塊。那根木條賣給趙經略得到一萬,從岐黃閣領取工資三千,再加上之前余下的,他手頭總共只有一萬五存款。拋除花掉的,這一萬二幾乎便是他的全部家產。

    “劉哥,上次那根木條我賣了一萬,這是六千,是屬于你的。”

    兩個信封,整整一萬兩千塊錢就這樣擺放在桌面上,劉廣利和他媽都傻眼了。這筆錢對他們家來說絕對是巨款,沒想到會平白無故會得到這樣的意外驚喜。

    一萬兩千,可不是一小筆錢。他們家一年地種下來,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可現在姬年居然說那些被他們家當柴火燒的木頭能值這麼多錢。能不能不要這麼玄乎,那不是說自己家里平時就是拿錢來燒火?這不是開玩笑吧?

    “姬…姬年,你這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些木頭真能賣這麼多錢?”劉廣利使勁吞咽下一口唾沫,有點結結巴巴問道。

    “劉哥,我是認真的。”姬年拍拍桌上兩個信封說道。

    “不,我們家不能要這些錢。”周梨花突然上前一步,將信封推給姬年,神情格外堅決,蒼老的面頰上涌現出來的是一種真誠。

    “小年,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些木頭真那麼值錢,那也和我們家沒關系。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告訴我們這些木頭價值,你能當著我們的面直接拿走然後賣掉。你要是那樣,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可你卻給我們說了,不但說了還要給錢,你對我們這麼真誠,那我們怎麼好意思拿這些錢。”

    “大娘,我…”

    “小年,你先听我說。你能來我們村,給小利說了那麼多黃 栽種的知識,我們就很感激了嗎,何況你在中海市還對他很照顧,大娘更是不知道該咋謝你。”

    “小利當初拿到中海市的木頭,你不說他也會丟掉,這些木頭你不說我們也會燒掉。是因為你說了,我們才知道它們是值錢的。這樣我們以後就能去撿這些木頭,就能靠著這個賣錢。我們不收錢,就當是交了學費。這事大娘就做主了,小利,你也不能收姬年的錢。”周梨花打斷姬年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娘,話不能這樣說啊。”姬年將兩個信封再次推過去。

    “大娘,雖然您說的也對,但我真的不能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拿走這些木頭。這些錢,您要是不收我就不帶走了,您願意燒掉就燒掉,願意扔掉就扔掉。至于說到以後再去撿到這些木頭去賣,我可以幫著劉哥找銷路,真要是還能找到,就讓劉哥全都帶到中海市去,我保證會給他找到個不錯的買家。大娘,您該不會是嫌錢少吧?跟你說個老實話,我手頭就這麼多,全都在這里了。”

    “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大娘不是那個意思。”

    周梨花看姬年態度也很堅決,沒有回旋的可能,沉吟了下後抬頭說道︰“這樣吧,既然這筆錢你要非給,我們也不能全要。我們拿一份,就是六千,另外的六千你收下。咱們農村人講究吃水不忘打井人,以後小利還有用著你的時候,到時你多多幫襯著點就行。大娘說話實誠,你應該懂大娘說的意思吧?”

    “懂,大娘,您要是這麼說…”

    姬年停頓了下,收起來一個信封,從里面隨意抽出來一沓,少說也有二十來張就遞給石桌旁邊的小孩。這個男孩叫做軒軒,是劉廣利的兒子,“劉哥,我這頭一次來家里,也沒有給孩子買什麼禮物,這個就給孩子自己去買吧,你可不能再推辭,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哦。”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廣利也就沒有再婆媽,便代替軒軒接過來錢,憨憨一笑。

    “姬年,那我就替孩子收下。不過你說這些木頭真的那麼值錢?”

    “不能說都值錢,只是說其中有的值錢,也是要分種類和等級的。這就像是你栽種的黃 藥材一樣,好的價錢高,一般的價錢就低。劉哥,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後悔,想著是不是以前把這種木頭當柴火燒過。我只能說,燒了就燒了,咱也不能再時光倒回不是。不過要是說你還能找到這種木頭,倒是可以彌補遺憾。能告訴我這些木頭都是在哪里找到的嗎?”姬年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

    只有找到青龍木的源泉才是王道。

    “是啊,小利,給姬年說說你到底是從哪里撿回來的這些木頭?有印象嗎?”周梨花迫不及待的問道,她能不在乎桌上的那些錢,但要是說在外面山上擺放著的全都是錢,不撿白不撿。

    “媽,這就是我平常從山上撿回來的柴火,山上全是,我哪記得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撿的?”劉廣利苦笑道,早知道這些木頭這麼值錢,說成什麼都要記下來撿起的位置。

    “你平常撿柴火就是那幾個地方,難不成還能遠了不成?帶著姬年全都去轉轉不就行了。”周梨花倒是干脆。

    “沒錯,劉哥,咱們隨便轉轉。”姬年笑道。

    “也好。”劉廣利被這幾根木頭刺激的心癢癢,“那咱們趕緊吃飯,吃完後就上山,趁著外面亮堂多走幾個地方。”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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