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最強謀士 作者:獨居者 (已完結)

 
new10018 2016-5-23 18:07: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6 490281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0
第一百七十章 決意離去的陳修

  不僅僅是淮南的君臣目瞪口呆,就連和陳修相處數年的陳宮也是微微一愣神,這些年來,在他的印象中,陳修一直都是那種溫儒爾雅,基本不見他展露鋒芒過,這樣的陳修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淮南君臣,除掉李豐等人,就連楊弘與閻像這二人臉也是通紅通紅的,袁術就更不用說了,一張臉陰沉了下來,陳修這一罵倒是把他也給罵了進去。

  倉稟碩鼠!

  陳修這話在明是在說他的這些臣子,但是在暗何嘗不是在指責他這個當主君的不過是倉稟碩鼠!

  「站住!你....你安敢如此!!!」

  李豐被氣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陳修竟然敢在這裡大發厥詞,難道他不曉得他這句話會把整個淮南的文臣武將都給得罪一遍嗎?

  難道,他陳敬之就不怕活著走不出這座壽春城嗎!

  李豐的怒斥陳修聽進耳中,輕蔑冷哼一聲,不做停留,腳下的步伐開始加速,連停下一刻鐘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一臉嫌棄的樣子,似乎在這裡多待一秒,就是在侮辱他。

  陳修走的乾脆,不拖泥帶水,讓袁術等人心中直直泛起了嘀咕,在他們看來陳修會爆發,但應該是嚴厲的反駁一番,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句爾等倉稟碩鼠!

  用現代人的話理解陳修的話,就是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尸位素餐的垃圾,有什麼資格去點評我陳修,有什麼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陳修這麼一走,兗州與淮南聯盟估計就要泡湯,楊弘與閻像二人從最開始的淡定,漸漸的看著陳修等人離去身影也走越遠,心慢慢的沉了下來。

  但是袁術不開口,他們心裡再怎麼焦急也沒有什麼用處,直到陳修、陳宮、許褚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眼前後,袁術眼中才露出一絲詫異,不過性子要強的他,依舊不肯開口,直到當日中午,淮南的群臣再一次聚集在議事廳內,袁術坐在主位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從他得知的消息中,陳修等人早上從議事廳內走後,回到客棧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去。

  這可是活生生的在打袁術的臉,本以為陳修等人只不過是做做樣子,演演戲而已,只要他們能忍的住,不會自亂陣腳,最終這陳修陳宮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是現實卻狠狠的甩了他們兩巴掌,這兩巴掌把他們的臉打的紅彤彤的。

  袁術的臉陰沉了下來,然而李豐等人還未有察覺,在底下嘰嘰喳喳的說道著,一臉興奮的樣子,似乎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直接把早上的恥辱的事情給忘了一乾二淨。

  早上因為有事不在壽春城的孫策與中午回到壽春城後得知了這件事情後,愣是久久無法回過神,坐在議事廳內,看著這些興高采烈的人淮南群臣,孫策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陳修的一句倉稟碩鼠,豈敢與我相提並論!

  這些人,還真的是倉稟碩鼠!不堪一用!

  議事廳內的諸公,既然無幾人可用,皆是一群虛名之士!孫策輕微抬頭望向袁術,望向這個淮南雄主的袁公路!

  陰沉著的臉,充斥怒火的雙眼,讓孫策心稍微有心安慰,這樣的袁術還不算糟糕!

  右手敲擊著有檀木所做椅子,突然眼神一變,充斥著笑意,嘴角微微一揚,笑瞇瞇的揮手讓李豐上前,李豐一見袁術召見他上前問話,頭頓時一揚,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揚,看了一眼週遭的同僚,在他們羨慕的眼神中,走到了袁術的面前,等李豐靠近後,袁術招手示意他繼續上前,李豐見狀心中一時欣喜,等李豐徹底走到袁術身邊時,袁術俯首在李豐的耳邊低語道:「李豐,既然陳敬之、陳公台離去,那麼由你一人前往泰山奉高,與曹操達成這一次的聯盟!」

  這一次,袁術也懶得再去叫李豐的字,他對於這個蠢貨已經無話可說,心中再怎麼不滿,袁術這個時候,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平淡無奇的語氣,臉上泛著的笑容,一雙凌厲的眼睛直視著李豐,等待李豐的回答。

  李豐一聽下意識的一喜,欲要點頭答應時,突然反應了過來,滿臉驚恐的看著袁術,一雙睜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袁術,似乎再問主公你沒有看玩笑....

  但注意到袁術那雙不容拒絕的眼神後,李豐一下子就像青綠的葉子一樣一下變好了焉了下去,跟隨袁術的時間一不算短,李豐能分辨出袁術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

  李豐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活力,整個人精神氣一變,猶如沒了魂的人,只剩下了一個空殼。

  李豐的樣子落在淮南群臣的眼中,一個個心中都有猜測,隨之嘴巴都緊緊的閉上,不敢再多說什麼,要是再說,這引火上身,最終李豐的下場也許就是他們的下場。

  死道友不死貧道!

  官場就是這般的冷漠,前一刻大家還有說有笑的,談天說地,暢談人生,但是下一刻,就會翻臉無情,就像現在的李豐一樣,一個個都把當做了瘟神,避之不及!

  不過現在的李豐也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之前還在應和他同僚的感官,李豐明白只要自己能在袁術心中佔據重要地位的話,那麼這些人就會像蒼蠅一樣紛紛的圍上來,同理,就算自己現在怎麼去迎合他們,只要失去了袁術的眷顧後,那麼什麼都不是。

  現在李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把事情給做好,去兗州見曹操談聯盟之事,李豐想都沒有想過,從淮南到兗州,這一路上艱辛,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用自己的小命去換袁術的重視,這筆買賣,李豐覺得不合算!

  那麼現在的話,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的通了!

  兩條路,一條直接被李豐給拋棄了,那麼只剩下一條路!但是這條路,李豐又不想走!可現在的他已經無路可走,要麼死!要麼只能去走這一條他認為極度屈辱的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1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 上

  已經收拾好行李,坐上馬車漸漸的駛出壽春城,雖然過了一個早上,陳宮依舊有些看不懂,早上陳修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是真的怒不可遏鋒芒畢露,還是說這一切只是表面現象,在那種怒不可遏的面容下是否藏著一顆深沉計算的心,這一切只是他陳敬之故意做出來的,最終為的就是引淮南的群臣上鉤。

  前者讓人失望,而後者讓人覺得可怕!

  若是出於兗州今後發展的考慮,那麼陳宮希望乃是後者,但是若是朋友,陳宮是希望前者,因為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的朋友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敬之,你真的準備回奉高!」

  「不然.....」

  陳宮仔細的看著陳修,總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不過看到陳修認真的樣子,陳宮心裡還直打嘀咕。

  無功而返!

  這可不是他所認識的陳修,他所認識的陳修是那個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能炸出幾分油來的。

  出了壽春城大約十幾里後,後面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此時,陳修會心一笑,這一笑,陳宮也明白了過來。

  看來如他所猜想的那樣,乃是後者,以將激之!就看誰的忍耐力比較強了!

  而且,陳修從早上離開了議事廳,到現在,言行舉止方面,都把他這個自己人給騙過,要不是與陳修共事幾年,他還真的發現不了什麼。

  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陳修嘴角一一揚,冷哼一聲:「加快速度!」

  馬伕一聽,毫不猶豫的加快的速度,坐在一旁的陳宮見狀想,心中暗暗的豎起大拇指,這一招用的妙,簡直是妙不可言!

  輕輕驅馬,可以體現出他們一行人根本不想在壽春多待一刻,若是停步不前,亦或是平緩行駛的話,也許就容易讓人看出破綻,看出陳修之前的所作所為,皆是在演戲,為的就是釣淮南的君臣上鉤,到了那個時候,還真的會被人隨意揉捏。

  果然,馬車走的越來,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重,噠噠的響聲,突然馬伕勒緊馬韁停了下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長史,外頭....」

  「不用管,直接衝過去即可!」

  微微閉著眼的陳修思考都不思考一下,直接拋出答案,馬伕得到回答後,手上的馬鞭一揚,猛的拍了下去,馬車猛的動了起來,地上揚起的塵埃讓外頭阻攔的騎兵紛紛變了臉色,這馬車要是撞上,非死即殘!

  攔在前面的人紛紛讓開,隨後趕來的李豐見到後,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在出門的時候,他還特地的前往楊弘的府上詢問楊弘,這陳敬之的走是真走還是假走,楊弘給他的答案也是模稜兩可的,不過依照楊弘自己的推測,陳敬之有六成是假,四成是真!

  像李豐這樣已經算是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這廝骨子裡面卻沒有賭徒敢拚的性子,別人是寧願去賭這四成,也不願意去賭這六成,結果這李豐倒好了,明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依舊還是去賭了這六成的可能性。

  結果呢?結果就是讓他看到目瞪口呆的一幕!

  這馬車直接撞開鐵騎的阻攔,這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傷亡!李豐心裡就直泛嘀咕了,難道這陳敬之就不怕出事嗎?

  隨後,李豐搖了搖頭,拋棄了腦子裡可笑的想法,就算出了事情,這傷亡到頭來也是要攤在他一個人身上。

  理由嘛!這倒是很簡單!

  其一,陳修與陳宮二人來到淮南壽春本來就是客,做為東道主袁術定要護住他們二人的安全。

  其二,這理虧的本來就是袁術一方,之前談聯盟的是他們,現在坐地起價的又是他們,這倒好了,人家直接不想和你合作了要走了,你卻派人出去攔了他的路,造成傷亡,這樣的一筆賬,到袁術手上,袁術會怎麼算,李豐心裡可是清楚的很。

  咬著牙,李豐就騎著馬快速的追了上去,要是讓人真的走出了壽春,他李豐就要拿命來填!

  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李豐就顯得格外的賣力,很快就追上了急性中的馬車,於是快速的命人上前把馬車攔下來,這一次阻攔,在陳修的示意下,馬伕停了下來。

  這一停,更讓李豐確信不誤陳修等人是真的要走,馬車停了下來,陳修掀開車簾走了下來,冷冷的看向下馬漸漸走過來的李豐,面目表情的說道:「李主簿這是意欲何為,怎麼覺得早時羞辱不夠,特地過來,再一次羞辱陳某!」

  聞言,李豐頓時尷尬了,不知道怎麼搭話,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裡,走不是,不走又不是。

  其實他內心是想要直接拂袖離去,一旦陳修等人離去,就意味著他要獨自一人前往奉高,只要去了奉高,這一路上,李豐有十成的把握,自己會死在路上。

  內心一陣天人交戰後,李豐豁了出去,一提氣表情略帶恭敬的嘴唇一啟:「我主欲請陳長史回城一談,之前的事,乃是我等魯莽,請陳長史勿怪。」

  聞言,陳修臉色沉了下來,直視著李豐冷笑:「淮南之事我已經準備回稟孟德公,淮南君臣已經讓陳某失望,與其聯盟合作,無疑是在自尋死路,李主簿若有心就把這句話轉給公路將軍,在下告辭!」

  陳修微微一作揖,就轉身回到馬車上,見狀,李豐著急了,這小年輕怎麼這麼不懂事,一言不合就要離開,不就是稍稍感到屈辱了一下,你小子不也把我們全部的人都給罵了一遍,到最後老子親自來請你,你還這樣。

  至於陳修的那番話,李豐更是不敢如實相告與袁術,要是換做了以往,李豐也許還會搞一點小心思,但是現在他是沒有這樣的膽子,真的告訴了袁術,恐怕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

  陳修越是想走,李豐就越不讓陳修一行人走,派遣數十人直接把攔住馬車,害的車內的許褚一度上下,欲要開殺戒,不過卻被陳修攔住了,就這樣許褚站在車外,殺氣騰騰的看著李豐所帶的這些騎兵,把他們看得心中發寒。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終於陳修下了馬車,看了一眼依舊站著的李豐,心中冷笑數聲,但表面上面不改色的開口道:「既然如此,我等三人就隨李主簿再走一趟。」

  陳修說這話的語氣頗為無奈的,是在不情願之下,才萬般無奈的答案下來,李豐聽心裡滿不是滋味的,但心裡還是鬆了一口,終於小命算是保住了。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1
第一百七十二章真亦假時假亦真 中

  只要讓陳修、陳宮、許褚三人再一次回到壽春城,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和他李豐沒有關係,混跡官場多年,話該怎麼說,李豐已經是輕車熟路,至於今日的屈辱,等到來日,他總有辦法找回來。

  下了馬車,陳修、陳宮、許褚三人換了換了坐騎,坐上李豐早就準備好的馬兒躍然而上,再一次回到壽春城,這一路上陳修的臉色都陰沉著,眼中的不悅以及被迫無奈的神色不掩絲毫,倒是陳宮與許褚二人神色較為平靜,但是眼中的怒火也絲毫不比陳修低,尤其是許褚,別在馬匹上的大刀,刀柄緊緊握在手上,凜然的殺意,讓本來靠近許褚身邊的騎兵,快速的散開,不敢靠近絲毫。

  壽春城,第一次來,與第二次回來,心情完全是不一樣,心境轉換之快,讓人唏噓不已!

  護送著這三人,李豐再一次回到了議事廳中,見到了袁術,並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袁術,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這些騎兵本來就是袁術的人,只要袁術有點想法,都能問出一個結果來,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如實稟報!

  聞言,袁術頗為詫異的看了李豐一樣,不過心也漸漸的沉了一下,隨之踢了一腳李豐,讓他趕緊滾蛋,皺著眉頭思考著事情。

  這下子真的是難辦了!起初與曹操結盟,乃是他提議的,曹操也欣然同意了,也給出了這般優厚的條件,但是他疑神疑鬼的,任憑麾下的臣子胡鬧,結果導致這樣一個大好的局面喪失,現在自己卻要處於被動的狀態。

  不僅僅是袁術憂傷煩惱,楊弘等人也感到頭疼,依照李豐所說的那樣,陳修等人真的是去意已決,第二次答應下來,只不過是李豐豁下了臉皮,攔了陳修等三人的路,而又不能妄動殺兵,無奈之下,只能隨著李豐再一次回到了壽春城。

  果不其然,等陳修等三人進入議事廳後,一張臉陰沉的可怕,尤其是陳修身後的大將許褚更是殺氣騰騰的。

  「公路將軍,再叫我等三人前來所謂何事!」

  一上前,陳修便開口責問道,眼中的怒氣讓本來欲要呵斥陳修的淮南群臣紛紛閉上了嘴,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似乎就是他們把人給氣跑的。

  與人對方,在最基礎上,已經喪失了底氣!這人是李豐李主簿放下身段,親自請回來的,要是他們這些人中,誰再把人給氣走了,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可想而知。

  袁術非得把他們砍死不成!

  沉默良久,袁術才開口笑道:「敬之,何必生氣,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聞言,陳修冷笑三聲:「公路將軍,不是我陳修無理,著實是已經沒什麼好談了,如此的淮南讓人失望,不合作也罷,回到兗州,我自會向孟德公解釋,至於孟德公會不會讓其他人的過來,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

  袁術一聽臉一滯,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陳修的話,無論是陳宮還是陳修,在兗州,在曹操心中都佔著極重的地位,這二人可以說是在曹操最困難的時候,就開始跟隨著曹操,乃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他們二人都認同了,曹操還會繼續與淮南聯盟,用屁股想,袁術都能想的到。

  兗州現在與淮南聯盟並不是非常的急切,可以說可有可無,有則是錦上添花而已,無,也是無傷大雅!

  可是淮南現在什麼情況,袁術心裡也明白,而且對於那個位置,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如今與曹操合作乃是最佳的選擇,要是聯盟破滅,那他要得到猴年馬月才能坐上那個位置。

  淮南的武將中,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臉上還帶著一絲還未褪去的青澀,看著陳修的身影,眉頭一挑,隨之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年齡與自己差不了多少,卻能面對著袁術這樣的一方霸主,而絲毫不落入下風。

  「公路將軍應該明白與孟德公合作,對於淮南還是對於兗州而言,都是有益無害的事情,甚至淮南獲利更多,但是早時來到這裡,我卻看到了什麼!一群鼠目寸光的鼠輩,一群群自以為是之人,個個都把理由說冠冕堂皇,似乎是為了淮南是為了兗州考慮。但是.....」陳修一轉身,手指一個個的指著過去,眼中的輕蔑之色更濃:「但是他們一個個只不過是想要中飽私囊而已,打著為了公路將軍的旗號,私底下,到底自己是吃了多少,就算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兗州傾家蕩產的供應出這些貨物出來,可能有是十之有一落到公路將軍手上的話,我陳修願意獻上這顆項上人頭!

  更何況,若是兗州式微,公路將軍的淮南恐怕也保不了多久,失去了兗州這個緩衝地帶,將軍還會認為徐州陶謙、冀州袁紹、河內張揚、以及身在長安的幼帝等人不會趁這個機會狠狠咬傷一口,屆時,就算將軍有通天之力,也難免葬於黃泉!

  與這樣的人共事,我心不安,既然如此,何必與淮南合作,最終自食惡果!」

  陳修的話啪啪的往讓早時還在高談論闊的人臉上打,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打蒙了,甚至還有不少的人渾身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起初的時候,袁術還不覺得什麼,但是聽到陳修後面的話,他的眼中寒光一閃,但臉色依舊不變,不過心裡卻打了一番算盤,陳修的話讓他心中起來警惕,但是作為老大,情緒還是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若無其他的事情,在下先行告退!」

  沉默了一下,陳修非常乾脆的辭行,這一次如同上一次一樣,走的相當的灑脫,不拖泥帶水的,見陳修走,陳宮與許褚二人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淮南群臣。

  然而,這個時候,背對著淮南群臣,陳修心裡在默數著數字。

  一!

  二!

  三!

  當陳修數到十的時候,背後終於傳來他所想要聽的聲音。

  「敬之,稍等片刻!」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12-15 00:14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3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亦假時假亦真 下

  背後傳來袁術沉渾的聲音,陳修不經意間嘴角微微一揚,經過一個早上的對弈,終於還是以他的勝出為結局。

  其實在來的時候,他還在想著如何開口向袁術索要糧食與兵甲,久久找不到理由,這讓他非常的困擾。

  然而,在來到壽春城,來到淮南君主的議事廳,淮南的重臣,陳修自然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他們畫像,也曉得李豐是什麼!

  但是李豐開口的那一瞬間,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主意就有了,既然淮南群臣準備索要好處,那就讓他索要好處,到時候借勢離開,只需做出不與淮南聯盟的樣子即可。

  只不過這其中的尺度要如何把握,就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而且,要如何趁勢發難,這也是一門學問,也需要一個時機!就在陳修沉默起身離去,等待時機的時候,誰曉得這李豐竟然開口了,而且說的話,恰好給了他最佳的理由!

  以忿忿不平,以傲視不屑的樣子離開,恰恰能打破楊弘等人心中的戒心,到了那個時候,在做出離開之勢,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

  不過,演戲要演全套,要騙過別人,想要把自己人給騙了才行,陳宮心中雖然有懷疑,但卻不會去揭穿,至於許褚那就更簡單。

  其實,主要還是許褚的樣子,更能讓人放下戒心,只有衝動易怒焦躁不忿的許褚,才是這個時候應該有的神情。

  到這個關鍵的時候,演戲都演到了這個地步,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大功告成,陳修低沉著頭下臉色一變,就如同川劇中的變臉一樣,迅速的變了一張臉,一張臉一種情緒。

  陰沉著的臉,不悅直接刻在了臉上,就如同一個已經對於對方無話可說的人生出了不耐與厭惡。

  轉頭的那一剎那,就連陳宮也看傻在了那裡,就更不用說淮南的楊弘閻象等人。

  看著眼前這個喜怒形與色的年輕人,楊弘與閻像二人心中就開始直犯嘀咕,總覺得那裡有不對勁,但至於到底是那裡不對勁,他們二人又說不上來,況且這一次與兗州曹操聯盟對於袁術而言至關重要,想來他們的主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見到陳修的神情,袁術眉頭一皺,眼中一抹不悅閃過,但很快的就被他給藏了起來,隨之一絲無奈浮上眉梢,外頭的太陽逐漸開始西落,欲要回到傳說中的湯谷上飛扶桑樹休憩去了。

  而眼前的人正如大日,要是他袁術不給出一個理由,讓他們三人留下來的話,那麼這三人也要從壽春城離去回到兗州去了。一旦讓他們回到兗州,他和曹操的合作估計就要泡湯。

  「公路將軍,還有何事請直言,天色不晚,若無其他事,我等還要趕著上路。」

  陳修的話語中已經明顯帶著不爽的,嗆的是袁術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倒是不曉得該說什麼是好。

  這個時候,倒是楊弘站了出來,輕咳了一聲道:「敬之何必著急,合作之事,乃是我主與曹兗州的事情,我等做臣子的只需做好分內之事,坐下來好好相談一番,老夫認為你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

  聞言,陳修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嘲諷,又似乎在自嘲,沉默了許久,最終在楊弘等人希冀的眼神中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修在點頭的那一瞬間,楊弘閻象鬆了一口氣,袁術鬆了一口氣,就連陳宮也鬆了一口氣,淮南群臣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尤其是李豐雙腿更是一軟,直接癱軟在椅子上。

  但是有人輕鬆,同時也有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略顯不悅,這人就是剛入袁術陣營沒有多久的孫策。

  袁術與曹操合作,實力將會變得越來越強大,那麼他可能在有生之年都沒有可能恢復到他老爹時期的強盛,這是他不想要見到的局面。

  來袁術陣營月餘的時間,孫策從最初的年紀小被人嘲笑,到最後逢戰必先,勇猛無匹之勢逐漸讓曾經不看好他的人對他多看了幾眼,尤其是曾經在孫堅麾下老將從孫策的身上,看到他們大將軍孫堅的身影,逐漸的心歸附到孫策的身上。

  不過,楊弘的話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至少在場中能聽得明白楊弘這話中意思的人都基本給得罪過一遍。

  陳修陳宮都聽明白了,所以陳修點頭答應了下來,而且還是表現出一副勉強的答應下來的樣子。

  順勢而為!

  這正是陳修所要的效果,如此一來,所有的痕跡都可以擦的乾乾淨淨,絲毫不會被人抓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恰恰是把所有的事情,順勢而為,順其自然,使得楊弘、閻像這樣聰明的人縱然心中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妄下定論。

  陳修非常希望一句話:真亦假時假亦真!

  虛虛實實之間變化,只需要把握好,就能迷惑住敵人,就算他們明知道其中有問題,但卻有找到任何的理由證明。

  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是假的,同理,假的有時候不一定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真真假假能分辨的清楚就是高手!

  坐在木椅上,楊弘臉色有點難看,臉上都是苦澀的味道,左右忘年交的閻象看了心中歎了一口氣,剛才楊弘的話算是把同僚得罪了一遍,但不說又不行,不說的話,袁術就要陷入進不是退也不是的尷尬地步。

  在今後的日子裡面,楊弘的日子會很難過,誰叫他剛才的話,間接同意了陳修早時所說的那句爾等皆是倉稟碩鼠的話.

  站在陳修身邊的陳宮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到了這一步,縱然陳修有心隱瞞,但是他要是還不瞭解陳修心裡的打算的話,要是他不瞭解,豈不是跟李豐等人無差了!?

  只不過,事情雖然一波三折,但同樣達到了目的,甚至最終的結果,有可能超出他們最初的想要的結果!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漫天要價

  天色已晚,陳修與陳宮、許褚三人共同回到了客棧中,陳修與陳宮二人坐在靠著窗台前的桌子上,泡著茶水,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月亮慢慢的伸出了頭,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壽春城每一條街道上。

  皎潔的月光灑進了屋內,屋內的燭火在月光之下,也顯得有些無用,突然一陣風吹起,屋內燭光搖曳,掛在床頭的珠簾,也隨著這股風輕輕的擺動了起來。

  陳宮的兩鬢隨風而起,逐漸的看向陳修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重新審視著這位共事多年的年輕人,似乎要重新認為他一樣。

  「敬之,難道你不準備說些什麼?」

  聞言,陳修手一抬,輕呡一口飄散著清香的茶水,這個時候坐在窗前月下,喝著宜人的茶水,最為恰當不過,低頭一瞬間看了一眼陳宮,微微一笑道:「該知道的公台不都已經知道了。」

  陳宮一聽,有些氣極反笑了:「呵,你這話的意思是不該知道的,我還是不能知道了。」

  「公台,瞧你這話說的,既然你要聽,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仲康出去一下。」

  陳宮心有怒氣,陳修聽出了,無奈下,只能如實相告,等到許褚站在門口守衛時,陳修便把自己的打算如何相告,陳宮聽完,咂了咂嘴,無話可說了,的確若換做了他,也沒有在短暫的時間內,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同伴,只能看一步走一步,最終能有什麼成效,這也只能看天意了。

  良久後,低著頭看著手中茶杯中映照著明月,陳宮腦海中思緒飛轉,最終沉聲問道:「經過今天的事情,袁公路已經打算往後退一步,楊弘等人都是一群老狐狸,想要從他的嘴上咬下一塊肉,難了!」

  「難?不難!」

  聞言,陳修放下手中的茶杯,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哦,敬之計將安出?」

  「此何須計策,無非就是做行商走販常用的一套。」

  陳宮沒有打斷陳修的話,讓人繼續講,對於行商走販的那一套,說真的他還真的不怎麼熟悉。

  「無他,只需我們漫天要價即可,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坐地還錢罷了,不過我們的價要要到他們的底線,如此,即可獲得最大的利益。」

  「善!」

  此行能從袁術身上刮下一層油來的話,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穫,至於到底能刮下多少油,就要看陳修與陳宮二人的本事,就要看他們對於袁術的底線的把握準不准。

  所以漫天要價,並不是意味著一張嘴漫無目的的要價,這樣的要價,只會讓人望而卻步,如何進行下一步的商談,如何讓對方坐地還錢。

  漫天要價要讓對方產生一種食之無味,但又棄之可惜的感覺,屆時,定然會開口討價還價,只需要順坡下驢,借力打力,即可獲得最佳的成效了,當然了,如果真心不想與此人做筆交易話,漫天要價變成獅子大開口也不是不可以。

  一整晚,陳修與陳宮二人談了一整個晚上,許褚站在門外也站崗站了一個晚上,客棧外,一些欲行不軌的人見到門外站著的許褚後,個個都把心中的小心思收斂了起來。

  第二日,天一亮,陳宮與陳修二人便如同以往一樣早早的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吃過了早飯,門外就已經有人在等著陳修等三人。

  來的人是袁術派遣的人,為的就是把陳修與陳宮二人叫到官邸去,把事情給定下來,不過這一次,陳修沒有讓許褚一同前往,而是讓許褚待在客棧中,靜等消息即可。

  在前往壽春官邸的路上,陳修臉色有點陰沉,神色中有三分的不情願,六分的無奈,以及剩下最後一分的不屑,這些都被帶路的人看在眼裡,暗暗的記在了心裡。

  終於來到了官邸上,經過一番通報後,官邸內出來一人帶他們二人進了官邸,早在議事廳內等待著陳修、陳宮二人的袁術,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露出了笑容。

  一進入議事廳,陳修便發現整座議事廳內只剩下楊弘、閻象、袁術以及袁術的侄兒袁胤四人坐在大廳內,其餘的人都皆不在這議事廳內。

  見狀,陳修便曉得了袁術的用意,袁術這廝還是如同以往那樣死要面子,讓這三人留在這裡,是因為袁術對於他們非常的信任,不認為他們會把這件他認為有辱自己威風的事情給傳出去。

  而且,袁術也有深一層次的考量,正如最初陳修所說的那樣,淮南偌大的地方,卻養了一群群肥老鼠出來,在食著他的血,啃著他的肉,要是現下的淮南,離不開這些傢伙的話,袁術還真的想舉起屠刀,把這些人全部的給砍了。

  等他們二人坐下來後,袁術看了一眼楊弘,楊弘心領神會開口笑道:「敬之,公台,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要求,你們大可提出來,但是淮南眼下也不好過....」

  聞言陳修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直接否決道:「楊公,你是前輩,作為後學末進,對你修不敢不敬,只是淮南群臣,能讓我放心的並無幾人,良莠不齊這本是正常,就如兗州,也是如此,只是淮南這邊嚴重了。

  兗州現在的狀況,想來各位心裡也已經有數了,在修看來,不與淮南結盟,乃是最上層的結果,但公路將軍既然硬要結盟,那麼修就不少的要為孟德公考慮一番。」

  聞言,楊弘頷首贊同,反正已經把淮南的同僚得罪了一遍,老骨頭他也不怕什麼,陳修說的也是實話,若是換做了他,估計也要扭頭走人。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是袁術還是楊弘都不曾開口,就這樣沉默著,等待著陳修的開口,等待陳修開出來的條件,就連陳宮也準備看陳修是如何漫天要價。

  氣氛一下就變得極度的沉默,陷入沉思中的,低著頭,摸著下巴,隨之倏然抬頭,看向袁術笑道:「糧草二十萬,兵甲五千!」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5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套的情節

  糧草二十萬,兵甲五千!

  坐在主位上的袁術眼中寒光一閃,略顯不滿,顯然是覺得陳修胃口未免太大了,縱然與兗州,與曹操聯盟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但是他並不一定要與曹操聯盟,與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

  楊弘與閻像二人也被陳修的胃口給嚇了一跳,不過楊弘就是楊弘,老於世故,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明白這不過是陳修的手段而已,隨之眼中精芒一閃,鋝著早已經發白的鬍鬚,輕咳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眼球,看了一眼袁術,袁術就明白了過來,慎重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楊弘頷首點頭,旋即看向陳修與陳宮二人,注視著他們二人臉上的表情,只見他們二人臉上神情不起絲毫的波瀾,楊弘心中一驚,大呼不妙,眉頭一鎖,眼皮子一拉,神情略顯嚴肅。

  「敬之,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糧草二十萬,兵甲五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不如糧草五千,兵甲一百!」

  陳修漫天要價,那他就坐地還錢,糧草二十萬淮南並不是負擔不起,不過二十萬著實是過多了,況且兵甲五千,可不是指武器,而是指鎧甲,鎧甲比武器難造,加入是皮甲的話,楊弘欣然就答應下來,五千皮甲用不了多少的功夫,可楊弘心裡也很清楚,陳修說的是鎖子甲,並不是普通的皮甲。

  「哼。」陳修滿臉譏諷,虧他楊弘也敢開口說出糧草五千,兵甲一百的話,這樣的數量,就是叫一個佔山為王的山匪也能拿的出來,他這就是在打發乞丐也不是這麼打發的,淮南基業龐大,雖然他承認之前開價開的是天價,但是坐地還錢也不是這樣還的。

  陳修臉色一沉下來,楊弘老臉一紅,用笑聲遮掩住了自己的尷尬:「敬之若是覺得不滿意,但說無妨,只不過糧草二十萬,兵甲五千,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糧草十萬,兵甲四千!」

  「過了!糧草一萬,兵甲三百!」

  「糧草八萬,兵甲三千!」

  「.......」

  坐在主位上的袁術看著議事廳內你來我往的楊弘與陳修二人,深色不變,不過一雙漆黑的瞳孔,漸漸的變得深邃了起來,深邃的眼眸,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此時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想法。

  一旁的陳宮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靜靜的坐在那裡,一雙眼睛悄悄的觀察著淮南的君臣,心中慢慢的形成自己的判斷,昨日一天,太過匆忙,根本無暇分心去觀察淮南的重臣以及人人口中所言的遊俠兒袁術。

  不過,眼見為真,陳宮卻覺得眼前的袁術,與當初在汜水關時候的袁術有著天壤之別,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汜水關時的袁術是驕傲的,是霸道的,甚至帶一點愚蠢的味道,但是現在的袁術卻變得深沉,有一種讓人摸不著底的感覺。

  也許是在淮南這幾年,與劉表相對峙中,腦瓜子漸漸變得靈活了起來,但這種變化,對於目前的兗州而言,還是非常有利的,因為袁術夠聰明,就不會傻乎乎的亂下決定,從而讓雙方互利的聯盟,變成了雙方互損的聯盟,當然了這種聯盟不會存在多少時間,只要時機一到,聯盟自動就會破裂,屆時袁術還這麼聰明的話,這對於兗州,對於曹操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雙方你來我往間,終於定下了一個結果,按照最終的結果是糧草五萬,兵甲一千!這已經是陳修最後的底線,他就死死的咬在這個關卡上,怎麼也不肯往後退一步。

  楊弘無奈,他都已經開到了糧草四萬九,兵甲九百以及非常接近陳修死死咬住不放的底線,但是陳修就是不願意鬆口,其實這二人心裡都明白,這種事情一旦鬆口,就如同大壩決堤,一潰千里。

  結果是出來了,但還是要袁術進行拍板決定,淮南的老大畢竟還是他袁公路!

  沉默中的袁術,一雙深邃的眼睛掃視過在場的眾人,袁胤被他叔父這道眼光閃過,頓時脊後一陣發涼,就連閻像這樣的人物被袁術深邃的目光掃到,也隨之低下了頭。

  在場中,唯獨陳修與陳宮二人坦然面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袁術欣然點頭答應了下來。

  袁術一答應下來,那麼作為一方的霸主,以及今後要合作的夥伴,袁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失信,一旦失信,承受的結果,並不是現在袁術可以承受的了。

  事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陳修與陳宮二人就再也沒有必要留在壽春城,至於接納物資方面,這就是曹操的事情,派遣武將前來接納物資。

  回到了客棧中,許褚就已經把行李收拾好,只需等待陳修與陳宮二人回來就立即走人,坐在馬車上,快要出了壽春城的時候,陳宮與陳修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能有這樣的成效,已經超過他們的預料。

  三人欲要出城門時候,突然聽馬車外,一陣嬌喝怒斥聲,坐在馬車內的陳修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熟悉,隨之帶著疑惑掀開了車簾,城門外的一幕映入眼簾,三四個城門守衛眼中泛光,嘴角處一竄哈達子垂了下來,時不時的捲起袖子擦拭一下嘴角。

  「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陳修在陳宮與許褚二人疑惑的眼光中,下了馬車。

  陳修下了馬車,許褚也旋即下了馬車,護在陳修身邊,然而陳宮則是留在馬車上,掀開了車簾,嘴角微微一弧,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陳修一人走在前面,後面許褚緊跟著,許褚凶神惡煞的模樣,嚇退了不少的過往的路人,來到城門,見到在城門外被調戲的女子後,陳修面容上的深色漸漸的沉了下來。

  陳修的臉色變化,許褚看在眼裡,隨之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姑娘,微微一頷首,猛的上前,一手一個直接把那兩個城門守衛給扔了出去。

  許褚這個舉動,頓時捅了馬蜂窩,不少本來在看戲的城門守衛,都統統的圍了過來。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6
第一百七十六章 糜貞

  一個個圍了過來的城門守衛見到許褚手上拎著一把大刀,刀面上寒光陣陣,個個守衛脖子上一陣發冷,脖子往回一縮,尤其在見到許褚的面容時,不少的人稍微往後退了幾步,沒了剛開始的那種凶狠。

  持械還敢在城門鬧事,這樣的影響相當壞,早先調戲女子的幾個城衛見到事情不妙,悄悄的退了下去,留下兩個妙齡女子以及一個中年管事臉色煞白,上下雙唇不停的顫慄的站在原地,倒是兩個女子雖然也被嚇得臉色發白,但也算是勇敢,站在前面的一個,還倔強的抬著頭,注視著周圍的人。

  小姐倔強,丫鬟眼睛倒是雪亮,看到了站在許褚身後的陳修後,腦海中靈光一閃,於是偷偷扯著自家倔強昂著頭的小姐的衣裳的衣角,倔強的仰著頭的小姑娘,回過神,低著頭聽著丫鬟的話:「小姐,小姐,你說這人像不像淮浦的哪位老人家啊。」

  聞言,穿著紅白相嵌顏色的姑娘反應了過來,看著被許褚擋在身後的哪張面容,越看越像,隨之掩著擦過胭脂的小嘴興奮揮舞著手,中年管家見到欲要阻止,但是轉念一想,又放棄了,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陳修點頭頷首示意,隨之冷眼看著這些城門守衛,依照她家族的勢力,前往那個地方,都可以說是一方霸主的座上賓,但是有時候閻王易鬥,小鬼難纏,遇上這些小鬼,不展現出一些雷霆手段的話,這些人只會得寸進尺,就比如現在的這個局面,何嘗不是因此造成的結果。

  在許褚的護衛下,陳修走到穿著紅白相間衣服的姑娘身邊,開口笑道:「糜姑娘,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初次見到她的時候,陳修便曉得她是誰,徐州巨富糜家的掌上明珠糜貞,也只有她,糜家的兩兄弟,才能這樣放縱糜家的女子。

  聞言,糜貞哼了一聲,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樣抬著驕傲的小腦袋,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羞澀之一,畢竟第一次同一個陌生的男子,不...應該說只是見上一兩次面的男子,如此近距離的說話。

  見狀,陳修欣然一笑,然而就在這談笑間,一個穿著鎖子甲腰上配著刀的中年壯漢走了過來,視線的第一眼就落在了糜貞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不過他很快就把眼中的這抹驚艷給收斂了起來,從而把視線落在了陳修與許褚二人身上,當他看來陳修時,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心中還以為是哪一個公子哥吃飽撐著沒事做準備來一個英雄救美,但是見到陳修身後的許褚時,眼睛瞳孔一縮,腦海中閃過一抹熟悉的味道,摸著下巴,沉思了許久,突然眼露驚容,整個人往後退了數十步,渾身顫抖著的指著許褚喊道:「你是譙縣許仲康!」

  「正是某家!」

  許褚一開口,聲如巨雷,直接嚇的週遭的人連連後退,尤其是那些圍在許褚週遭的人面色漸漸變得蒼白,譙縣殺才許褚許仲康的名聲他們可是聽過。

  在淮南一帶,可是聲名赫赫,說是小兒止啼也不為過,這廝的名聲都是殺出來的名聲,汝南、淮南一帶的人說真的還沒有人不怕他的。

  見狀,許褚齜牙一笑,面容顯得無比的猙獰恐怖,在配上手中拎著的大刀,還真的沒有幾個人敢靠上前來。

  就連本來已經鎮靜下來的糜家管事也嚇得稍微退後兩步,不敢直視許褚的那一雙會殺人的眼睛,但是糜貞與她的小丫鬟好奇看著許褚,看看眼前這個大漢是否真如傳聞中會恐怖,被一群人圍視許褚彷彿什麼感覺,倒是被兩個十八歲左右的姑娘給直視著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糜貞主僕二人見狀咯咯的笑了起來。

  見到許褚,帶頭的中年壯漢就立即反應了過來,他乃是一名校尉,有些事情他還是會瞭解到一點,隨之正了正神色,頂著許褚的壓力來到陳修面前,雙手抱拳躬身作揖:「可是陳長史當面。」

  長史乃是陳修的官職,他道一句陳長史故而也沒有什麼錯誤,聞言,陳修點頭回應:「正是。」

  陳修親口的回答讓這位校尉心一沉,也曉得應該要給他一個交代了,這位雖然來到壽春不到二日,但是他的強勢,可是傳遍了壽春,昨日,還是他的主簿李豐親自把人給請回來的,據說他們那個一向眼高於天的李主簿也吃了一鼻子的塵土。

  現在又是關鍵時候,他也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去做事,當然了這只是在不佔理的情況下,不然的話,他是不準備就這樣算了,有道理,他死撐著也要彰顯出淮南的威風。

  況且,他心裡對於這些城門守衛也有抱怨,這些人簡直是不知好歹,色字迷了心,沒見到這商隊上插著一個糜字!

  一聲令下,便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把這些鬧事的城門守衛全部給抓了起來,被抓起來的這些人反抗都不敢反抗,因為他們曉得自己碰釘子了,終日打雁,終於還是眼拙了,踢到了鐵板,活該被抓了。

  這就像是一個鬧劇一樣,很快的就結束了。

  「多謝陳長史的解圍之恩。」

  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糜家的管事對於人情極為的熟絡,立馬謝過了陳修,對於剛剛那位校尉口中的陳長史,他也隱約猜出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誰。

  只不過他不曉得自家的這位大小姐是如何與眼前的陳修認識的,看樣子還聽熟絡的樣子,一下子,糜家的管事心中就已經有計較,他想立即回到徐州,把此事告知大爺與二爺,至於這單子生意,做與部作品都無所謂了。

  「小姐我們該走了。」

  已經有了決定的中年管事就立即準備回到徐州去,被管事這麼一叫,糜貞哦了一聲,隨之轉身回到馬車上,在欲要上車時,突然回到嫣然一笑道:「哎,你叫什麼!」

  聞言,陳修會心一笑,彬彬有禮回了一禮:「小生,穎川陳修!」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7
第一百七十七章家主有請

  糜貞眨著那一雙俏皮的大眼睛,帶著喜悅的笑容回到了馬車上,良久後,陳修回過神,嘀咕了一句:「倒是走了老套路,老情節了。」

  自嘲一笑,回眸卻見許褚一臉懵逼的看著他,曉得自己說了一些糊塗話,尷尬的笑了笑,一帶而過後,便於許褚一同回到馬車內。

  回到馬車內,陳宮的眼神就變得極度詭異,嘴角括起一個弧度,眼含玩味的笑容看著陳修,被陳宮這麼一看,陳修覺得整個人不舒服了,脊樑後寒毛乍起,尷尬的笑了笑,坐在位置上。

  這一路上,馬車上軟綿綿的席墊也沒有了以往的舒適,總覺得這屁股下來似乎插了一根刺一樣坐著渾身難受,一張臉皮也是紅的不成樣子。

  見到陳修的樣子,許褚與陳宮二人都放聲大笑了起來,陳宮年長,拍了拍陳修的肩膀笑道:「敬之,並不是我要說你,你現在早已經到達了成婚之齡,見到喜歡的,就讓伯母上門提親即可。」一旁坐著的許褚憨厚的笑了笑,點頭贊同陳宮的話。

  「這種事情,你情我願才好,急不得。」

  聞言,陳修搖頭一陣苦笑,感情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你情我願較好,不然讓他母親前往徐州提了親,最終鬧了一個笑話出來,這就不好了,陳宮與許褚二人一聽,心中不理解陳修的決定,在他們看來,依照陳修現在的名聲地位,這天底下有多少的姑娘願意一分不要的嫁給陳修做媳婦,可這小子倒好,顧忌這顧忌那的,讓人想不透,陳修既然堅持,他們作為外人也不好說些什麼。

  婚姻乃是人生大事,究竟有幾人看重過!也許只有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的格外重要!

  時間過了大約有三天左右,陳修一行人從壽春城慢慢的回到了譙縣,在譙縣又待上一段時間後,辭別許父後,就上路回到泰山奉高,這一路上,也算是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什麼大的事情,倒是這一路上,聽說了不少關於許褚陳家子的消息,種種的消息傳入耳中,陳修也開始沉思了起來,對於許縣陳家的陳群,長久以往,他就抱著敵視的心態,陳修相信他如此,陳群定然是如此。

  只不過,他有些不相信陳元芳這個老傢伙真的捨得把他兒子給軟禁起來,讓其面壁思過三年,他有點不相信,剛來的時候,他不曾聽聞,現在倒好了,在譙縣沒待上幾日,就從許縣傳出這個消息,他陳元芳還真的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哄騙。

  曉得陳修與許縣陳家恩恩怨怨的陳宮心如明鏡,看的是一清二楚,陳紀這隻老狐狸是做做樣子給陳修看,好化解他們二人之前的恩怨,對於許縣陳家的麒麟兒,他也曾有所耳聞,算的上一個人傑,但是不曉得當初為何就是與陳修過不去,二人似乎就是天生的死對頭,誰也不準備放過誰的那種。

  況且,當初陳紀在荀家所說的話,陳宮多少都得知一些,不過在他看來陳紀有些異想天開了,依現在陳修的地位與名聲,絲毫不弱於任何人,而你陳紀家中卻沒有剩下多少人,一個麒麟兒,也不見得能有多厲害。

  而且陳紀這個老傢伙,可是打的一手響亮的算盤,這算盤可是啪啪的響,現在的陳家還在觀望,並不準備讓陳群入世,去闖蕩出一番事業出來,等待大事明瞭,依照許縣陳家在士林中的地位,要想讓陳群獲取好的位置還不容易,屆時,陳家的地位就能穩固下來,可陳紀這隻老狐狸卻是想要把陳修收入到許縣陳家,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在內,還是在外,陳家都有代表著人物在外行走!

  名利雙收!

  這老頭子打的算盤,不得不讓人佩服,而且姿態也做的夠足,讓人挑不出毛病,只可惜他選錯了人而已。有時候,許縣陳家的名號還真的有些不好用。

  路過魯國,即將進入兗州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竟敢攔某的路,活的不耐煩了!」

  許褚見有人攔路,二話不說就提著大刀走了馬車,惡狠狠的盯著眼前攔路人。

  眼前有十人壯漢以及加上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身管家服飾,而十個大漢則是護衛服飾,許家也是豪強出身,故而許褚一看到這些人就曉得是某個家族派出來的人。

  十個壯漢,許褚表示不放在眼裡,隨手就能把他們給解決掉,但是問題來了,這些人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這讓許褚有些憂傷,自從跟了陳修之後,這手中的大刀就很少染過鮮血

  許褚忍了下來,在不明他人來意,妄動殺戮,只會壞了大事,事情的孰輕孰重,許褚還是分的清楚的,但是就這樣被人堵門了,要是不找點場子回來,恐怕會被人小覷,許褚人就提著刀站在那裡,猛的睜眼的那一剎那,對面的十一人恍惚間似乎有一種錯覺,一隻沉睡的猛虎睜眼了,捕捉著獵物,猛虎睜眼那是要殺人的!

  強烈恐怖的殺意如同浪潮一般,瞬間向這十一人湧了過去,瞬間,這十一人渾身肌肉繃緊,額頭上的汗水一點一滴的順著額頭流到眼睫毛,在流到臉龐上,最後滴落再低。

  正值中午,天上的太陽炙熱的可怕,額頭上的汗水一流下來,就瞬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眼許褚與其餘十一人,掀起衣裳,下了馬車,眼神平靜的看著這十一人道:「有何事!」

  波瀾不興的聲音,讓這十一人頓時從許褚的威懾中清醒了過來,但隨之一陣冷寒襲進五臟六腑,十一人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抬著頭的都紛紛的低了下來,不敢在看向陳修。

  約摸著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中年管事才回過了神,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來時家主的吩咐,曉得自己魯莽,等腦袋靈醒,人連忙低下頭抱拳作揖道:「家主欲請陳長史以及陳治中、許壯士過府一趟!」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8
第一百七十八章 糜家兄弟

  陳修眉頭一挑,心念一轉,便猜到了這些人口中的家主是誰,陳宮則是一臉玩味的笑容瞧著陳修,看他好生尷尬,陳修既然能猜到,精與世故的陳宮未嘗猜不到。

  不過,人家既然請了,不去又說不過去,隨之,陳修點頭示意,同意前往了,陳修這一點頭,帶頭的管家,頓時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啊,這種活真的不好幹。

  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接了一份美差,可到頭來誰料到,一個比一個的威嚴要重,前者大漢殺氣騰騰,讓人猶如墜入烈火中,炙熱難當,然而後者面容清秀,看起來也比較親善一點,可那一剎那間,卻讓他們感受到臘月冷冬,寒冷刺骨!

  中年管事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帶著頭,在前面走著,過了魯國,轉道東興,前往徐州的路上,這一路上,中年管事也不敢多說什麼,忍受著這一路上的寂靜。

  行車三日,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不過這一次去的地方,在陳修的意料之外,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下了馬車,問了了中年管事,才曉得原來這地方乃是盱眙,盱眙乃是徐州下邳國治下的一個縣,陳修想不到的是轉了一個圈子,還是來到了下邳。

  不過現在的下邳可不安全,自從闕宣這個老小子扯大旗聚眾造反後,整個下邳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中,戰火綿延,讓人唏噓不已。闕宣敢趁這個亂世造反,欲要倣傚高祖劉邦與平民中崛起,稱王稱帝!敢這樣做,闕宣也算是有點腦子,故而能動的,闕宣基本都動了一遍過去,不能動的,闕宣就會老老實實的把這些不能的動的人當成小透明直接給忽視掉。

  闕宣在下邳起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先後攻下下邳國徐縣、東城、淮陰、下相四縣,下邳國領十六縣,闕宣在半個月的時間內能攻下四縣,本事還是有的,只不過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他自己的真本事,這就值得商榷。

  闕宣攻勢猛,快如雷霆,半個月的時間,先後拿下四縣,讓遠在東海的陶謙驚呆了,他不曾想到,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尚且無能敢興風作浪,現在倒好了,他回來了,就有人敢摸老虎的屁股,這是在挑戰他的威嚴,挑戰他的底線。

  徐州最大的賊匪臧霸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捋他的老虎鬚,闕宣卻敢在這個時候摸老虎的屁股!沒思考多久,陶謙點兵出征,前往下邳把這個不知道好歹的闕宣給滅了,好讓這小子知道徐州到底誰才是老大。

  攻下四城的闕宣,心中也是苦,他何嘗不曉得在這個時候攻打下邳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但是無可奈何,局勢逼他不得不這樣做,徐州陳家願意助他一把,可以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失去了這個機會,闕宣真心不知道自己啥時候再能等到一個這樣的機會。

  下邳的樣子落盡陳修的眼中,陳修很滿意能有這樣的局面的,一方面上,下邳的闕宣吸引身在徐州陶謙眼球,另一方面,在泰山奉高的曹操看來已經把人派到了徐州與陶謙把事情給談妥了,從而把陶謙的心拉到了冀州清河國的身上,如此一來,琅琊可保!

  當然了,看過去的確是有點大費周章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兗州方面真心沒有出多少的力氣,無論是下邳,還是清河那邊,對於曹操而言,都不算什麼事情,但是琅琊東武的事情若是被陶謙察覺,那麼事情就真的大條。

  有時候,該捨棄的,就要懂得捨棄!一味緊抓不放,最後只有死路一條!屆時,就是真的後回到來不及了!

  來到盱眙縣,四處逛了一圈,最終在中年管事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大宅子外面,把盱眙稍微逛了一遍,就眼前的這座宅子最大,不過想想這座宅子主人的身份,也是合理不過。

  中年管事敲響了大門,隨之,進入通報後,門內出來與陳宮年齡相仿的兩名中年男子。

  「見過子仲兄、子方兄!」

  先聲奪人!

  面前二人還未曾介紹自己,陳修便一語道破眼前二人的來歷,一旁的陳宮這糜家兩兄弟驚訝的樣子,心中暗暗笑道。

  稍許會,糜竺與糜芳兩兄弟回過了神,看向陳修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順眼,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作勢請他們三人進屋,一進屋,陳修、陳宮、許褚三人心中暗暗驚歎,糜家果然乃是徐州巨富,不愧是天下五大巨富之一,房間內的裝潢等等足以讓他們感到驚訝,去過皇宮,去過大將軍何遂高何府的陳修不得不讚歎這座宅子果真夠奢侈,比之徐州陳家的宅子還要奢侈,就完全是一個暴發戶的樣子。

  如果說皇宮的奢侈是氣派,那麼糜家的宅子的奢侈與何進何府的奢侈就是赤裸裸的炫耀了!前者炫耀財富,後者炫耀權勢!

  不過,徐州糜家敢這樣炫富,就有自保的能力,不然偌大的家業,早就被人吞的一乾二淨,糜家的錢財已經到達讓人忌憚的地步!!

  「敬之、公台、仲康三位請坐!」

  把陳修三人帶到書房內後,糜竺開口示意陳修等人坐下,隨之沉吟了一下,直接開門見山的把自己的意圖給說了出來,與聰明人說話,其實不用拐彎抹角,有時候直接說出來,比什麼都要好。

  聞言,陳修與陳宮二人眉頭一挑,有些驚訝,但又有些在意料之中的味道,隨之二人沉吟數刻,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糜竺糜芳兩兄弟在打著什麼算盤,他們二人心裡都很清楚,其實糜竺與糜芳兩人既然敢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話,其實就是不指望能瞞得住陳修與陳宮二人。

  陳宮把目光投向陳修,這件事情,他不準備插手,還是準備讓陳修去做決定,其實這件事情,答應了糜竺與糜芳兄弟,也不是不可以,對於兗州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害,甚至可以說是有益的。
new10018 發表於 2016-12-15 00:19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長安之亂!

  決策權在陳修自己的手上,當陳宮沉默不語的那一刻起,陳修便明白了,其實他內心深處更希望是由陳宮下這個決策,這件事情,陳宮作為外人比他合適多,但話又說回來,這件事情由他陳修來做卻是最為恰當,因為這可以看出一個為人臣子者在公事與私事方面,會怎麼樣的抉擇。

  現在弄,總比今後在來決斷的好,有了一次經驗,下一次,再做下決定,也容易的多。

  沉吟許久,右手摸著下巴,眼露沉思之色,眼中閃過一抹為難,最終笑道:「子仲說的事情,修答應了,不過此事具體的章程,還需子仲親自走一趟奉高,與孟德公一談。」

  糜竺與糜芳二人聽到陳修前半段話的時候,面露喜色,但陳修後半段的話糜竺一愣,糜芳臉色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徐州糜家投靠曹兗州,若有戰事興起,錢糧由糜家出,就算糜家傾盡家產也與人無關,但相對的兗州通往其他各州郡的商道由糜家負責!

  這是糜家兄弟二人開出來的條件,說實在是對於現在的曹操而言,直接打在了軟肋上面,現在泰山有衛茲這個天才在為曹操運作著,曹嵩也把曹家的商隊交到衛茲手上運作,可以說曹操起事到現在的局面,衛茲功不可沒。

  糜家入住兗州,投靠曹操可以大幅度的解決兗州現下爛攤子的狀況,雖然陳修等人已經有了辦法,解決這樣的局面,但是糜家能進入兗州,對於兗州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糜家兄弟想要把控住兗州的經濟命脈,這就有點獅子大開口,況且現在這種事情是由衛茲在做,若真的交給了糜家,這讓衛茲作何想!況且,現在大部分的人不明白經濟的重要性,但是陳秀不可能不曉得,一旦讓糜家在兗州站穩了跟腳了曹操勢力的經濟命脈在握在糜家手上,亂世也許還不能看出什麼,但是在太平盛世的話,將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災難,陳修閉著眼睛都能想到。

  於公於私!陳修都不會贊同由糜家掌握兗州的商道,當然了,陳修打心裡也希望糜家能投靠曹操,一方面是出於公,另一方面就是出於私了。

  「請!」

  糜芳面露不悅,但糜竺面容上卻帶著笑容,笑著送走了陳修等人,雖然沒有直言道出選擇,但是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最佳的回答。

  等陳修等人離去後,糜芳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不悅的說道:「大哥,他們太不識好歹了,哼,什麼便宜都要占,我們給了這麼多,他們還不滿足!真是豈有此理!」

  「總算看到了一個明白了,二弟,這一次我準備前往泰山奉高見曹孟德,你在家要好好看著小妹,不要讓她亂跑!」

  「大哥你.....」

  「此事,你勿要多說,我心裡有打算。」

  糜芳打心裡不願意糜竺前往兗州,但是他也曉得這位大哥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憤憤不平的糜芳,糜竺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個親弟弟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了,可到現在還是不夠成熟,無法擔當起一些重任。要是陳修真的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他反而要好好考慮一下,小妹糜貞與陳修的事情,說不得也要二人斷了關係。

  商人掌權本來就極為容易出事,在亂世之時,還可以無礙,但是一旦天下太平,少不得就要卸磨殺驢,呂不韋的前車剛過去四百餘年,雖然不是每一個商人都成為呂不韋,但是絕對沒有一個君主希望自己的麾下出現一個類似呂不韋的人。

  半月前,徐州陳家的麒麟兒見了他一面,從他的口中,糜竺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事情,至於陳家的麒麟兒為什麼會這麼做,糜竺心中也有數,能把糜家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糜竺可以說是一個人才,甚至是某個領域的天才也不為過!

  他也準備如同徐州陳家一樣,把寶壓在陳修身上,而不準備壓在曹操身上,要在曹操身上終有一天他的子嗣會卸磨殺驢,把他們給殺了,但是壓在陳修身上卻是不同了,徐州陳家有著自己的目的,同樣他糜竺也有他的想法,押寶在陳修身上卻是不同,到了關鍵時候,只需陳修念及情誼,即可保住糜家。

  在回去奉高的路上,陳宮滿意的看著陳修,對於陳修做出的決定,他也只能說一句漂亮,不過糜家的家主糜竺到底能不能明白,就是糜竺自己的事情。

  在這件事情上,陳修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都處理的相當漂亮!

  不過馬車還未走出徐州,才堪堪走到下邳與魯國接觸點,他們三人一行人變得知徐州陶謙撤兵了,只留下少部分的軍隊繼續圍剿闕宣,率領著大部分的部隊回到的了東海。

  得知這個消息的陳修臉色一變,突然想到了什麼,隨之立即讓馬伕快馬加鞭趕回到奉高,至於陳宮與許褚二人則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陳修會臉色大變。

  「敬之出了何事?」

  「我估計長安亂了!」

  聞言,陳宮頓時明白了過來,只有長安亂了,陶謙才會捨得從下邳撤兵回到東海,準備重新投入兵力到冀州戰場中。

  然而,在數日前,長安城化作了一片火海!

  在月餘前,逃亡雍州的李傕與郭汜二人惶惶不可終日,最後的決定還未定下,他們心中在恐懼著,生怕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平時耀武揚威的,是因為董卓沒死,他們的靠山還在!

  董卓死了!軍師死了!接下來就要輪到他們了,他們曾想過反抗,但是呂布在,崇尚個人武力的他們就熄了準備報仇的心,失去主心骨對的他們也曾向現在權傾朝野的王允表示要投降。

  但是王允拒絕了,拒絕後的結果,李傕郭汜二人心裡很明白,現在坐著的只有等死了!

  然而,就在這一日,一人找上了他們,正是因為他,他們才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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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止而風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