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557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8
90.第90章 有點煽情的故事(下)

     寧霸道這老頭一看就是點火就著的脾氣,我爺爺也不是好相與的。

    寧霸道一站起來,我爺爺也激動,豁的一下也站了起來:「寧霸道,你別跟我爭,我問你,既然你不同意我超度,為什麼我要超度的時候你卻沒有阻攔?

    為什麼最後關頭你要祭出那張艮山符,要不是你使用了艮山符,我怎可能會超度失敗?」

    寧霸道忿忿不平道:「要不是老子用了艮山符,這會你也成了那地獄鬼肚子裡的蛔蟲了。」

    我爺爺冷哼一聲,似乎極為不屑:「我看,你是打心底也想著我超度成功,可惜到了最後還是沒忍住,所以出手了,唉!一絲凶魂尚且心懷子孫安慰,你一個凡人怎麼能沒有親情之念,你就是個嘴硬心軟的豆腐渣,少在我面前裝聖人。」

    寧霸道『嗷』一下就跳了起來:「歐老頭,好歹我也是鬼師一脈的嫡傳,你敢說我是凡人,我跟你拼了。」

    這老頭竟然跳到我爺爺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爺爺的頭髮。

    我爺爺也當仁不讓,一把抓住了寧霸道的鬍子,兩個人頓時滾在地上。

    我們幾個小輩全都目瞪口呆,我從來沒見過我爺爺這個樣子,居然,居然能跟人像街頭無賴打架一樣掐在一起。

    還有那個寧霸道,他之前在我心目中建立的威嚴形象隨著這一摔,全都摔的粉碎粉碎的。

    雲婆婆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喝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年輕的時候就打,到了老了,還這個樣子,一群孩子們看著,丟人不丟人?」

    雲婆婆一出聲,兩個老頭全都停住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哼了一聲,兩人同時站起,整理整理儀容,繼續坐下,跟沒事人一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就像兩個賭氣的孩子。

    雲婆婆好笑似的看著兩個老頭,教訓道:「這件事不怪你們兩個,要說也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地獄鬼那麼強大,居然能把我養的守命鬼吞走了三成鬼氣,導致它最後時段爆發,高奎的殘魂壓制不住它,也是正常。

    歐老頭的度法雖然盡力了,但是守命鬼的三成鬼氣超出了老歐頭的承受範圍,再繼續超度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不管怎麼說,寧霸道也算是做了件大功績。

    要說最後高佔標居然出手幫著鎮壓了地獄鬼,著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憐了高奎之魂,最後也沒能幫他往生,這是遺憾。

    不過高奎的心願我們也算幫他了了,我們也沒難為高佔標,也算是讓他們祖孫都解開了心結。

    好了,我敬你們兩個一杯酒,這事就算告一段落。」

    雲婆婆一番話好像是在做總結,我爺爺和寧霸道兩人也都唯唯諾諾的端起了酒杯,三個人碰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我爺爺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沒事人一樣問寧霸道:「你難道不去看看雲素?」

    我心中一驚,雲素?那不是我媽媽麼?我媽媽叫寧雲素,也姓寧,難道她跟寧霸道有什麼關係?

    寧霸道長嘆一聲:「算了,看她做了這一桌子菜,就知道她不願意見我,算了吧!只要她過的好就行了。」

    我確定了,我媽媽和這個寧霸道一定有淵源,不然為何會不願意見他?

    我發現我真傻,我媽媽之前的態度已經很有問題了,寧霸道對我的態度也一直不清不楚,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那是一種溺愛,雖然我不知道我跟他到底有什麼關係,但是那種溺愛是很明顯的。

    從他說話也一直盯著我看的角度來說,這裡面的事情多了去了。

    寧霸道反問我爺爺:「你?……」

    我爺爺一擺手:「別跟我提那個畜生,老子不待見他。」

    寧霸道欲言又止。

    雲婆婆也嘆了口氣:「何必呢?」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爺爺和寧霸道站在同一戰線上,而且同時的沒有聽雲婆婆的話。

    兩個人同時對雲婆婆擺手。

    雲婆婆只好不出聲了。

    沉默了一會,寧霸道突然提起那壇沒開封的酒,一口氣幹掉了能有半罈子,抹了一把鬍子上的酒液,把剩下的半罈酒往我面前一遞:「孫子,幹了它!」

    我……

    這話怎麼聽著都跟罵人似的,罷了,我看你年紀大不跟你計較。

    我勉強的『嘿嘿』一笑:「寧爺爺,干就算了吧,我爺爺不讓我喝酒。」

    寧霸道一對銅鈴眼一瞪:「你爺爺是爺爺,我就不是爺爺了是麼?他不讓你喝,我讓你喝,喝,幹了它。」

    我臉皮一陣抽搐,不知道該不該去接那罈子酒。

    我爺爺罵道:「寧霸道,你發什麼酒瘋,他一個小孩子,喝什麼酒?」

    寧霸道扭頭一指我爺爺:「你住嘴,沒有老子,你老小子就死在下面了,老子跟我孫子喝個酒怎麼了?難道他不是我孫子?」

    我爺爺氣得喉嚨鼓了兩下,愣是沒出聲。

    我看出來了,寧霸道是真的跟我媽媽有關係,難道……

    我眼睛一紅,難道他就是我媽媽的父親,我的外公?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爺爺不讓我直接認他,也不知道媽媽為什麼不肯見他,但是我有種感覺,寧霸道對我的愛,那是真的。

    那種親情上的,第六感覺,絕對不會錯。

    我發現我有些後知後覺,甚至有些傻,如此明顯的跡象,我居然到了現在才察覺出了不對勁。

    難道說是因為自己身在其中,才不識外公真面目?

    一瞬間,心底的那種顫抖讓我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卻強自克制住自己的激動和不解。

    我看著那罈酒,又看了看我爺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寧霸道身上,接過酒罈:「寧爺爺,我問你個問題,你要回答我。」

    我爺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剛要開口,我立刻看向他:「爺爺,我今年十五歲了,有些事,你能瞞我多久呢?」

    我爺爺一愣,頓時沉默不語。

    寧霸道點頭:「孫子,你說吧,別說是個問題,只要你開口,天上的月亮你外……你爺爺我摘不下來,但是這地上的東西,只要有,我就是傾家蕩產也都給你弄來。」

    這一下,我更加確認,我絕對沒有猜錯了。

    想好的問題我沒有問,我只說了一句話:「爺爺,我幹了。」

    我舉起那酒罈,咕嚕咕嚕……

    半罈酒下肚,我頓時感受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熱流從胸口直奔肚子,整個身子都快要燃燒了一般,接著便有骨子天旋地轉的感覺。

    恍惚中,我看到寧霸道眼中帶著淚花,對著我豎了根大拇指,還稱讚我什麼好樣的,有種,不愧是他寧霸道的孫子。

    我去,我當時舌頭就大了,嚷嚷了兩句什麼,立刻就栽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3
91.第91章 清晨離別

     我從來沒有如此安穩的睡過覺,這是第一次。

    因為我這一晚沒有做夢,沒有了夢中那個男人的暴打,沒有了那骨肉皮筋痛徹心扉的感覺,沒來由的讓我的神經放鬆了許多。

    以至於當大雄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的時候,我十分惱火的給了他一拳。

    「幹嘛啊,睡的正香呢!」

    我擦了一把嘴邊流出來的口水,還在回味這一覺的香甜。

    大雄急道:「睡,睡,你就睡吧,人家都走了,你還在這睡。」

    我無賴似的又躺回了椅子中:「誰,誰走了?」

    接著我又從椅子上蹦起來,看著醫館內嘈雜的地面,小圓桌上狼藉的桌面,以及空蕩蕩的醫館,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問道:「他們走多久了?」

    大雄聳聳肩:「剛走,雲韻本來要叫你的,雲婆婆不讓,說讓你好好睡一覺,還是哥們好心吧?叫了你一嗓子,你不去送行,我可要去了,拜拜了。」

    大雄的話沒說完,我就躥出了醫館,向著村口的方向跑去。

    大雄在後邊鬼哭狼嚎:「哎……你妹,你等等我啊!」

    清晨的土地上露水很重,一腳踩下去濕漉漉的,甚至會濺出一些泥點子,潮濕的空氣使得溫度略低,撲面而來的是一絲冷氣,讓我沉重的心情更顯沉重。

    我跑的很快,起碼大雄是追不上的,遠遠的,我看到了幾個人的身影,雲韻在雲婆婆的牽扯下還不住的回頭看著,寧霸道不知道在和我爺爺談著什麼,小伊子依然單獨的走在一邊,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寧哥哥來了!」

    雲韻扭頭看到了我的身影,高興的跳了一下,蹦跳著向我跑來。

    「爺爺……」

    我喊了一聲,迎上雲韻,捏了一下她的小臉。

    雲韻笑嘻嘻的拉住我的胳膊道:「寧哥哥,你醒的真及時。婆婆他們一夜沒睡,早上突然決定要離開,我都懵了,我想多玩兩天的,可是婆婆不讓。」

    雲韻越說越委屈,小嘴巴嘟成了個雞屁股的樣子。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一哈腰:「雲韻不哭,來,哥哥背你走好不好?」

    「好哦!」

    雲韻興奮的喊了一聲,爬到了我的背上,我背著她跑到了雲婆婆和寧霸道的面前道:「婆婆,我送你一程。」

    雲婆婆笑顏如花:「小寧長大了,走吧!」

    寧霸道也是笑了笑,對我招了招手。

    此時的離別有些傷感,雲韻跟我和大雄一起經歷了地獄鬼墓的經歷,又經過這兩天的相處,熟悉的很了,這份友情是很難得的。

    這時候大雄也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喊道:「你****的跑這麼快幹嘛,想累死我啊?」

    雲韻笑著喊道:「雄哥哥。」

    大雄摸了摸她的頭,從鼓鼓囊囊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雲韻道:「送給你的禮物。」

    我瞥了一眼那盒子:「你龜兒子啥時候買的哦?」

    大雄得意洋洋:「這是我從醫院回來的路上買的,早就準備好了,等著雲韻走的時候送給她的。」

    這小子,對於人情方面他真的很有心。

    我翻了個白眼:「也不說給老子帶一份哦。」

    大雄笑了:「有,當然有。」

    說著話,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雲韻:「這是你寧哥哥送你那份。」

    雲韻兩隻小手抓著兩隻盒子,高興的在我背上跳了起來:「哦,雄哥哥最好了。」

    這小白眼狼,拿了禮物,轉眼就把她寧哥哥給忘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雲韻趴到了我身邊,對著我臉頰『啵』的親了一口:「寧哥哥也最好了。」

    我當時臉就紅了。

    我爺爺和寧霸道哈哈大笑,雲婆婆苦笑搖頭:「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恍惚中,我看了一眼小伊子,發現他雖然沒有看我們,眼角卻流露出了一股子戾色,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這孩子,但願他以後能改改這脾氣吧!雖然他比我大了兩三歲,但是在我看來,他遠遠不及許多我的同齡人,比如大雄。

    我們走的很慢,似乎這條路極長,長到我們不願意看到盡頭一般。

    「寧哥哥,你以後會去我們寨子裡玩麼?」

    雲韻趴在我的肩頭,脆生生的問道。

    去她們寨子麼?我扯了個牽強的笑容,我還太小,就算長大了,有機會去了,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估計那時候雲韻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在一起毫無顧忌的玩耍麼?

    想多了,以後還能不能相見都不知道呢!

    我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傷感,不忍,卻又對雲韻撒了善意的謊:「會的。哥哥會去看你的。」

    「那你要帶上雄哥哥一起哦!」

    雲韻嬉笑著看著大雄憋屈的臉笑道。

    大雄原本垮塌的臉立刻又笑了起來。

    一行幾個人邊走邊聊,老人們聊老人們的,小一輩聊小一輩的,唯獨小伊子一個人在一旁一直落寞的走著,他那孤單又充滿戾氣的身影此時深深的映入我的腦海,只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路,終究是有盡頭的。

    我們再如何不捨,這條路也走到了盡頭。

    遠遠的,一輛小轎車開了過來,幾個人停住了腳步。

    車停下,小伊子第一個先鑽了進去。

    雲韻依依不捨的看著我,哭道:「寧哥哥,雄哥哥,你們要記得韻兒哦!」

    我沉重的點點頭,對著她揮了揮手。

    雲婆婆把雲韻牽進車內,寧霸道看了看我爺爺道:「老歐,有事記得聯繫我。」

    又轉過頭對我說道:「歐寧如果去縣城的話,有什麼事可以去寧氏茶樓……」

    沒等我接話,我爺爺冷哼一聲,打斷了他:「你那地我可不敢去,我孫子也不會去,你要敘舊,我便和你敘舊,談別的我可跟你翻臉。」

    寧霸道連忙擺手:「好,好,我們不談別的。」

    說完,他對我招了招手:「好孫子,照顧好自己。」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把他拉到了一邊,低聲道:「爺爺,可以求你個事不?」

    寧霸道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說,只要我能辦得到的。」

    我低頭:「這個,這個……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就我們兩個人知道。」

    寧霸道有些奇怪的反問道:「就我們兩個人知道?」

    我點頭:「嗯」

    寧霸道笑了起來,趕忙把我又往前拉了拉:「好啊!好啊!你放心,就咱爺倆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躊躇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本事大,我這個,學習成績不是很好,要中考了,能不能給我弄個啥作案工具,呃,不是,完美考試工具,讓我能搞個金榜題名。嘿嘿……」

    我糾結了半天,才想到了完美考試工具這個詞,感覺自己的臉皮一陣陣發燙,這個笑的不自然啊!

    呃……噗!

    寧霸道一口氣沒上來,嗆得鼻涕口水都流出來了。

    「怎,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為難?」

    其實我自己說出這事我都覺得為難,怎麼都覺得不靠譜,沒辦法,這都是大雄那小子害的,我答應了他,就要想辦法。

    我爺爺那肯定是別想了,跟他老人家說這事,不單是我,就連大雄的腿都要打折了。

    不到萬不得已,我怎麼會跟寧霸道開口?

    寧霸道連連擺手:「沒,沒事,不就是個作弊……那啥完美考試工具麼?我孫子第一次跟我開口,我怎麼能不給你辦好,沒事,後天,不,明天我就給你搞來,連帶著用法,一起讓人給你送來。」

    我笑了:「不能讓我爺爺知道。」

    寧霸道抬頭看了我爺爺一眼,發現我爺爺正好奇的往這邊張望著,頓時得意洋洋的跟我道:「放心,絕對不會告訴那糟老頭子的,我讓他納悶一輩子,就是不讓他知道你跟我說的是啥,哈哈,想想這老不死的憋屈的樣子,我就開心啊!這個事好,這個事好,我一定給你辦了,你就等著吧!」

    寧霸道說完,鑽進了汽車內,對著我們擺擺手,揚長而去。

    望著汽車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內,我的眼淚才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大雄拍了拍我的肩膀:「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團聚。」

    尼瑪!這貨啥時候變得這麼文藝范了?

    我爺爺敲了敲煙袋鍋子,像個尋常老人一樣弓著腰:「走吧,我們回去。」

    我看著爺爺如常的面神,突然釋懷了,久經風霜的老人似乎對分別已經習慣如常,以後的我們也要經歷這些,那為什麼不對未來充滿希望和期盼呢?

    正如這清晨露水後的一縷陽光,溫暖始終都在清冷之後出現。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3
92.第92章 送東西

     日子過的很淡,回到家後我並沒有問我媽媽什麼,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某些事他們既然不想讓我知道,就算我打破砂鍋,也問不出個底。

    我只能靠自己的感覺去猜測,去琢磨。

    或許隨著我年紀的漸漸長大,就會發現的越來越多,生活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層層謎團等待我去解析。

    寧霸道答應我的符咒並沒有如期的出現,令我微微失望,但是中考的日子卻越來越近,我被爺爺徹底的關了禁閉,考不上高中,就不准我出門。

    大雄往我家跑的也越來越頻繁,他的目的只有我知道,奈何我卻毫無辦法。

    每次他都會帶著大量的模擬試題跑到我家裡來,誆騙我媽媽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然後那些試題在我媽媽和爺爺的監督下被我一道不差的全部解析完,再被大雄以學習為由拿回去當廁紙……

    就在中考前三天,大雄再次來到了我家,聲稱他爸甘雲山接到了電話,讓我們兩個去學校拿準考證。

    得到這個消息我欣喜異常,都憋了半個多月了,終於可以有正當理由出門了,我怎麼能不高興?

    跟我爺爺打了個招呼,我拉著大雄,像出了籠的鳥兒一樣飛奔鎮中。

    自由的空氣實在太過新鮮,貪婪的讓我根本不願意坐車,一路走著去了鎮子中。

    我是興高采烈,蹦躥跳躍的像個猴子。

    大雄是愁眉苦臉,亦步亦趨的像頭老牛。

    看到他興致不高,我再高興也不得不收斂點,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大雄唉聲嘆氣的看著我:「罷了,看來我算是高估你了,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神奇的東西呢?透視眼,那是電視小說中才有的東西啊!我看這次考試算是白搭了,歐寧,等你上了高中,我就領一夥子人去高中學校門口堵門口去,看誰不順眼打誰。」

    我嚇了一跳:「哥們,你可不能這樣自暴自棄,被抓了是要坐牢的。」

    大雄垂頭喪氣的嘆道:「那有什麼辦法,我學習成績又不好,考不上高中,就只能做混混了。」

    我拍著他的肩膀:「萬一,咱們倆在一個考場呢?萬一我就坐你前面呢?有我在,你就算只答選擇題也能混個及格啊!」

    大雄一番白眼:「你忽悠小學生呢?先不說你那兩個萬一加在一起是多大的概率,老子再不識數,也知道選擇題就特麼30分。」

    我訕笑了一下,沒好意思再接下去,其他的玩笑我敢開,這個玩笑我可不敢跟他開。

    就在我們兩個一邊聊一邊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位穿戴特別得體,但是卻顯得特別落魄的年輕人。

    我仔細的打量了又打量,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這小子穿著的衣服是很板正的,西裝革履,皮鞋領帶,面容白皙,相貌堂堂。

    這都沒有任何問題。

    問題就在於他現在的狀態,褲腿是挽起來的,襪子上和褲腿上到處都是泥點子,衣服上到處都是草渣,鬍子拉碴,眼神疲憊,就好像一名躲進深山裡避難的紳士。

    大爺的,這形容太差勁了,但是就是那麼個意味,怎麼看怎麼不合邏輯的樣子。

    這小子看到我和大雄之後,眼珠子都亮了,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著我們,然後一把抓住大雄道:「你是甘成雄?」

    我和大雄都嚇了一跳,我對著大雄擠眼睛:「你們家親戚?」

    大雄反嘴道:「你家親戚。」

    我撇嘴:「我不認識。」

    大雄又結結巴巴對著那年輕人問道:「你,你,你是誰?」

    那年輕人突然間顯得特別激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那神情,就跟失散了的媽媽面對兒子一般,眼淚在眼眶裡那個打轉啊,對著大雄道:「我可找到你了。」

    大雄這叫一個鬱悶,先前來了個便宜姑姑,這會又來個不知道啥人亂認親戚的?

    原本就為考試的事著急上火的大雄這會終於爆發了,怒氣衝衝的對著那人道:「你,你到底是誰啊?」

    那人抹了一下眼淚:「我在這村子外躲了快半拉月了,就是沒見到老闆叫我等的人,今個終於等到了,你快點把歐寧幫我叫出來。」

    大雄氣的嗷嗷叫,對著我吼道:「好了,問清楚了,找你的。」

    我去,我一頭歪在了一邊,這到底是誰啊?找我也不用躲在村子外吧?

    那人一聽我就是歐寧,又把我打量了一遍,再次確認道:「你就是歐寧?」

    我點頭:「是啊!」

    這人哆哆嗦嗦的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我道:「我們老闆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我皺眉看了一眼那盒子,心中便是一驚。

    這盒子居然是一枚玉盒。

    別的東西我不認識,玉這種東西,我一打眼就知道真假,這個小盒子看著不大,那玉的質地卻是很好的,比我胸前的羊脂玉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一個盒子就這麼貴重了,那裡面的東西不用說,肯定也很貴重。

    我看了半天,愣是沒敢收那玉盒,對著他問道:「你們老闆是誰啊?他怎麼會讓你送東西給我?」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你不認識我們老闆?」

    我搖了搖頭,心說我哪裡認識什麼老闆啊?我們村最大的老闆就是大雄他爹,他可不會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

    那年輕人好像很急促的樣子,左右看了看,納悶道:「你不認識我們老闆,他怎麼會讓我送東西給你呢?」

    大雄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怒道:「你們老闆姓什麼?幹什麼的?他怎麼跟你說的啊?」

    那年輕人吞了口唾沫道:「我們老闆跟我說,讓我把這個東西送給歐寧,但是不能進村,不能讓別人看到,尤其是不能讓村裡一個名字叫歐乾坤,村裡都喊他老歐頭的人知道,還特別囑咐了我一定要保密又保密,千萬不能讓人看到。

    如果我實在找不到,就在村外面等,等看到一個少年胳膊打著繃帶石膏之類的,問問他是不是叫甘成雄,讓這小子幫我去找歐寧,然後跟我見面。」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3
93.第93章 作弊神器

     說到這裡,這年輕人又快哭了。

    「我哪裡知道,我這一等就是半個月啊!這半個月,我白天在村口等人,晚上就躲在樹叢裡吃點野菜野味之類的,到了後半夜實在熬不住了,就眯上一會,結果,這,你們居然說不認識我們老闆。」

    這哥們哭哭啼啼的講到這,我已經知道那玉盒裡裝的是什麼了,不由得心花怒放。

    大雄被這傢伙氣樂了:「哥們,你墨跡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你們老闆姓啥,我咋知道是誰讓你找歐寧啊?」

    那哥們扯著自己衣襟胸前的一個小牌牌哭喊道:「我們老闆姓寧啊,寧川地界誰不知道寧氏茶樓的招牌啊!」

    大雄的舌頭差點沒吞掉了:「你是寧霸道寧爺爺派來的?」

    那哥們點頭:「是啊,我們老闆還囑咐了又囑咐我,一定要親手送到歐寧手中,而且一定不能讓除了歐寧和甘成雄之外的人看到……」

    我再一次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哥們,覺得他也忒可憐了,居然在村口硬生生等了半個月,可苦了他了,這半個月他是咋活下來了?

    可憐的傢伙,說話有點語無倫次已經是輕的,沒給搞得精神失常已經是萬幸了。

    大雄臉皮都抽搐了:「哥們,我說你傻啊,你就不知道去鎮子裡吃飽喝足睡好了,天天在這深山老林裡遊蕩,你也不怕被人看到當通緝犯給抓走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哥們眼神中露出了一股子視死如歸的氣勢,語氣也在瞬間變的很虔誠一般:「老闆讓辦的事,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不允許有絲毫的差錯。」

    看來寧霸道在他們的員工心目中已經植入了不可違逆的形象和威信,我不得不佩服這老頭的為人和手腕,確實讓我感到震驚。

    「哦對了,老闆還讓我跟你說一句,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面,還有,去了縣城一定到寧氏茶樓坐坐。好了,東西你也收到了,話我也傳到了,總算是交了差,我可以回去了。」

    那人說完,扭頭就走。

    我趕忙說了聲謝謝,大雄也喊了兩嗓子說要請他吃飯,那人卻擺擺手,徑直走掉了,看那步伐,走得還挺快,看來這半個月的野外生活並沒有帶給他太多的消耗。

    我拿著那個玉盒,發現玉盒的邊緣還貼著一層薄薄的紙片,封的緊緊的,證明了寧霸道做事很認真仔細,這玉盒內的東西果真是只有我和他知道,也說明了他很重視這個東西。

    可惜啊,這東西是要給大雄用的,

    「快點打開,讓我看看,這裡面是什麼。」

    大雄已經急不可耐,似乎早有預感。

    我笑了笑,輕輕的撕開了那層紙片,掀開玉盒,裡面居然是一枚疊成了三角形的紫色符咒!

    紫色符咒啊!

    別人不知道紫色符咒代表什麼,我卻知道,這一枚符咒的價值,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

    用我爺爺的話來說,他一輩子畫符,畫出的紫色符咒寥寥可數。

    這紫色符咒的威力,是連地獄鬼那麼強橫的存在都可以鎮壓的。

    當然,不同的符咒用法也不一樣,寧霸道鎮壓地獄鬼用的是艮山符,是專門鎮壓用的。

    我知道的還有離火符,巺風符,震雷符,坎水符等等很多種符咒。

    像我之前在墓裡丟地獄鬼身上的,只是簡單的闢邪符,效果不是特別明顯,威力也不是特別大。

    不同的符咒有不同的用法和效果,也不知道這枚符咒是什麼個用法和效果。

    我把那枚用紅繩紮好的紫色符咒從玉盒內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發現在這符咒下面還有一個小紙條。

    打開小紙條,上面寫著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

    「化外醒神符,左手握之讀取,右手握之釋放。」

    我和大雄對視一眼,大雄從他的口袋裡裡摸出了一本通訊錄,上面密密麻麻記得滿滿的都是電話號碼。

    我左手握住那枚化外醒神符,快速的把那本通訊錄看了一遍,然後換成右手握住,大雄照著本子挨個提問,神奇的事情出現了,我居然能把那本通訊錄上所有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一字不差的讀出來。

    我糙,我雖然記性不差,可是萬萬沒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那本通訊錄上的電話號碼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個,我連很多同學的名字都記不清呢,如何能記住他們的電話號碼?

    但是我握著這張化外醒神符,卻偏偏做到了!

    天地間還有這麼神奇的符咒?這尼瑪也忒神奇了,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就是握著一個容量超大的移動硬盤,還不用自帶電腦的,手一握,直接入腦,連睜眼看的過程都省了。

    大雄高興的抓住那枚符咒如獲至寶,剛剛如喪考妣的臉眨眼間化為了一朵迎風盛開的木蛋花,怎麼看怎麼噁心。

    興奮至極之後,大雄突然神色冷峻,拉起我就往回跑。

    我納悶這貨是不是因為太過高興腦子抽筋,邊跑邊喊:「不是去領准考證麼?回去幹啥?」

    大雄擺手:「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立刻停住腳步,都走出這麼遠了,傻子才跟你往回跑呢!

    話說這貨回去幹什麼去了?是不是為了答謝我給他找到作弊工具的恩情,準備把自己珍藏的私房錢都拿出來請我打遊戲機?

    要說大雄的小金庫存款可真不少,估計買一台遊戲機都夠了。

    可惜我低估了大雄的吝嗇,高估了他的大方。

    十分鐘後,原本興致高漲的大雄哭喪著臉,手裡不住的撫摸著幾張皺皺巴巴的破紙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嘆息:「大爺的,你說我爺爺敗家不敗家,我花大價錢複印來的模擬試題,全都被這老頭給當廁紙用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幾張還算完整的,還都皺皺巴巴的。」

    原來這貨不是去拿錢請我打遊戲機了?我一陣失望,好像一個滿懷希望即將去遊樂場的孩子被告知取消了活動一般。

    「不就幾張模擬試題麼,你再搞幾套就是了,反正你錢多。」

    我這話說的酸溜溜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大爺的,我花這麼大代價給你整來了作弊工具,你連聲謝謝都沒說呢。

    大雄看了看我,立刻擺出了一副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樣子:「內個,寧哥,這模擬試題倒是好買,鎮上的書店一買一大把,關鍵是這答案還得您幫我做出來不是?」

    我一翻白眼:「你當我傻啊,那試題後面都有標準答案的好不好?」

    大雄舔了舔嘴唇:「那答案太標準了,一點瑕疵都沒有,我怕就算咱榜上有名了,那也得被查出來。」

    這小子,心思還真縝密。

    「五十塊遊戲幣,今天不痛快不回家。」

    「成交,一百塊,不,今個就算你要包場,雄哥……雄弟弟也豁出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4
94.第94章 中考前後(上)

     中考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我和大雄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切,等待著我們人生中第一次被決定的命運。

    這個日子對我來說,幾乎沒什麼感覺。

    無非就是以後少了一些功課的學習,但是時間卻沒有節省出來,而是用在了練習畫符修術上。

    考試的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洗簌完畢,起床,練功,背經書,然後吃早餐,拿起文具盒去趕車。

    考場在縣一中,跑去去實在太累了。

    當我即將走到村口的時候,發現村口停著一輛奧迪轎車,擋住了中巴車的公交站牌,可憐的中巴車只能靠前停在那裡,不少村民一邊用仇富的眼光看著囂張霸道的奧迪小轎車,一邊哀嘆著搖頭擠上公交車。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們這個貧瘠的山村總是能看到一些四個軲轆的小車出入,看來真的是有全民致富的預示啊,據說村西頭田五子家已經開始蓋小樓了,恩,果真是社會主義好。

    公交車邊,不少帶著孩子的家長正在往上擠,一個孩子考試,全家連老帶少加起來四五口子陪同,誰說中國人不重視教育的,我真想抽丫倆大耳刮。

    唉,村裡年年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可是這人口卻不見少,以往一輛公交車都坐不滿,現在加條長凳還要有不少站著的,快趕上城裡的上班時間了。

    尤其是今天,這人叫一個多,好像全村人都出動了,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花白頭髮彎腰躬身的老頭老太太,一輛中巴車愣是有超載的感覺。

    要說這幫司機也挺會做生意,一輛中巴車剛走,立刻又開來了一輛,副駕駛上一不認識的胖娘們背著小皮包,拿著小喇叭嘶喊:「中考專用車,中考專用車啦,縣城直達,六塊一位,六塊一位啦!」

    我靠!平時坐公交車到縣城才三塊,到你這就翻了一番,赤裸裸的黑車啊!

    就算是黑車,剛剛那些沒擠上車的村民們依然熱情洋溢的繼續往車上擠。

    罷了,人家都擠,咱也擠吧!要不然就遲到了。

    好不容易湊到了中巴車邊,一隻腳踏在門梯上,司機腦袋探出窗外:「別上了,別上了,一會路窄翻溝裡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上車小爺就要遲到,考不上高中你負責啊?

    哎!還是有私家車的好啊!要說我爺爺也賺了不少錢,咋就不捨得買輛車呢?

    不過就算買了,誰能開啊?老爺子那老花眼開?或者我媽媽天天守家一婦女開車去買菜?

    這怎麼想怎麼不對味。

    下意識的,我滿是羨慕的瞟了一眼旁邊的奧迪車。

    目光落在了那奧迪的標識上,真心沒看出啥尊貴的象徵,倒是一陣口乾舌燥,想起了伊利四個圈。

    吞著口水收回目光,正準備往中巴車上擠,突然聽到了一聲叫喊:「歐寧,這邊。」

    呃?誰叫我?

    我左右看了一眼,愣是沒看到人。

    周圍吵吵嚷嚷的,到處都是村民們的聲音,也沒哪個喊我啊!

    幻聽了麼?他大爺的,昨晚睡的挺好啊!雖然還是夢到了那個神秘男人,雖然還是被揍了一頓,雖然還是起床之後腰酸背痛,但是我現在真的沒啥不舒服啊!

    該不會是考試前的那啥緊張狀態吧?叫啥來著?對,考試綜合症。

    不對啊!面對厲鬼凶魂地獄鬼我都沒皺下眉頭,怎麼會被一次考試給攪和的心神不寧?

    中巴司機拍著前車門怒喊:「臭小子你上不上?不上抓緊讓開,別擋著人後邊的。」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剛才還說超載了呢,這就嫌小爺擋著了?你這傢伙口是心非啊!我代表全體中考學子從頭髮絲到腳底板都鄙視你。

    唉!鄙視歸鄙視,車還是要搭的。

    「讓一讓嘍……」

    我喊了一嗓子,身子猛的向前一沖,卻聽到『啪』的一聲,撞在了半拉合的車門上。

    我去,這個倒霉,大清早的就撞門。

    「你能不能快點?」

    中巴車司機抓緊把合上的車門又拉開了。

    「歐寧,這邊!」

    我撞得頭暈眼花,卻又聽到了一聲喊。

    「誰特麼大清早的叫魂呢?害得小爺被撞頭!」

    我氣惱的嘟囔了一句,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次,我看到奧迪小轎車的門被推開了,一隻雪白襪子鋥亮黑皮鞋踩在了地上,然後人高馬大的甘雲山西裝革履的從奧迪車裡擠了出來,衝著我招手:「歐寧,這裡。」

    那轎車的後車窗也被搖了下來,大雄探出了腦袋,舉著還綁著繃帶的手,衝著我傻笑擺手。

    我,我,我去你大爺啊!早你妹的不喊?

    不過,我喜歡。

    我衝著中巴車司機吼道:「急,急,急你妹啊!小爺我不坐了。」

    中巴車司機眼珠子一瞪:「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揍你!」

    靠,你一開黑車的,臨時跑來打秋風,還在老子家門口跟我耍橫,我認識你是誰啊?

    我對著他豎起了一根中指,惡狠狠的瞪著他,這貨長得橫眉豎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剛剛腦門碰那一下顯然是他故意的。

    「喲呵,小兔崽子,討打?」

    中巴車司機拉了一下車門,就要下來動手。

    旁邊那胖大嬸扯著嗓子吼道:「開車,開車,賺不賺錢了?」

    中巴車司機瞥了我一眼:「兔崽子,告訴你,我這可是最後一班,你等著遲到吧你。我祝你進不去考場,名落孫山,遺臭萬年……」

    我去!這王八蛋嘴巴這個損!

    「小爺要是不遲到,你出門磕倒,直播吃翔!」

    我反了一句嘴,洋洋得意的跨過中巴車的尾巴,拉開奧迪車的車門,鑽了進去。

    奧迪車超過中巴車的剎那,我對著目瞪口呆的司機豎了根中指,心裡別提多爽了!

    坐在奧迪車舒適的座椅上,我使勁的顛了兩下屁股,大雄笑眯眯的嚷道:「咋樣,哥們夠意思吧?一早就在這等著你了,你個傻帽,愣是沒看到我向你招手麼?」

    甘雲山在前面開著車說道:「歐寧,看看你乾爹我現在混的咋樣?這小車還像樣吧?」

    呃?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乾爹?」

    「哎!」

    甘雲山倒也不臉紅,直接就答應了,你沒聽出我那是反問句麼?

    甘雲山笑道:「歐寧,大雄說這兩年你一直帶著他學習,還跟我拍胸脯保證考上縣一中,還說認了你媽媽當乾媽,咱們兩家這麼多年了,那關係沒的說。

    如今生活好了,我現在公司開起來了,也有點小錢了,我也就舔著臉跟你認個親,以後我就是你乾爹,有什麼事,你直接開口就是了,乾爹絕對義不容辭。

    這以後啊,還得承你多關照關照大雄呢!」

    我瞪了一眼大雄,這小子,還沒考試呢,你就敢在你爹面前胡吹海捧的,也不怕話大閃了舌頭?萬一那靈符失效了,萬一你沒考上高中呢?

    萬一?我呸,這個時候咒大雄,確實有點不地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4
95.第95章 中考前後(下)

     縣一中的大門口,無數的家長和考生密密麻麻的站在街道兩邊,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大雄帶著滿是信心的笑容,兩個人走入了考場。

    我在高二一班的考場,大雄在高三四班,隔著一層樓。

    「大雄,加油。」

    「放心吧,有神符護身,哥所向睥睨。」

    分手的時候我看著大雄打著繃帶還興奮鼓舞揮動臂膀的,沒來由得覺得有些沉重。

    這感覺很不好!但是我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好。

    靠,這等著考試呢,胡思亂想啥?能有啥不好的,大雄有寧霸道做的化外醒神符幫助,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出現?

    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我把那絲陰霾剔除出腦海,跑進考場安心考試。

    考試的時候自然不能分神,我全神貫注的把第一場考完,出來時已經忘了其它,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道我解了半天沒算出結果的題。

    他大爺的,今年的中考居然這麼難,像我這種學霸級的人物都有解不開的題,更遑論大雄這種學渣級的人物了。

    幸好有了那道符,別的不敢說,保他考上縣一中是沒問題的。

    我站在欄杆前,眼睛盯著無數的學子從我眼皮底下走過,心想這都考完了,大雄那個混蛋怎麼沒來找我?難道說興奮過度,找人吹牛呢?

    算了,沒來就沒來吧!哥獨自一人,正好可以看看過往的美女學生。

    叉,我發現我越來越悶騷了。

    眼神流連忘返之間,突然兩個人的對話傳入了我的耳中。

    「喂,聽說了沒?樓上考場抓了個作弊的。」

    「啊,作弊啊,好大的膽子啊!」

    「是啊,還是個拿小抄的,你說那貨傻不傻,這年月誰還用小抄啊!都是MP3,耳機,還有手機之類的高科技,哪有帶小抄進考場的,那不是找抽麼。」

    「就是,就是,2B一個。」

    作弊?偌大一個學校,參加考試的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出幾個想要靠小動作考好成績的學生也沒啥,只是,該不會是大雄那個憨貨吧?

    不可能啊!大雄這小子拿的是符咒,又不是小抄,那老師又不是眼瞎,應該不會出啥問題吧?

    再說了,大雄也不是憨頭,總是可以說成是護身符的吧?

    我正要上前問一下是哪個班出現的作弊事件時,一陣叮鈴鈴的鈴聲響起,第二場考試開始了。

    罷了,考完再說吧!大雄該不會這麼倒霉。

    我甩甩頭走進考場,繼續下一場的考試。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讓我不安的事情出現了。

    這兩天,大雄一次也沒找過我。

    不單是考完試休息時沒找過我,就連中午休息和晚上我都沒見到他的人影,害得我只能自掏腰包找館子吃飯,想沾點便宜都沒機會,他大爺的。

    然而,最讓我不安的是,我回到村裡也沒發現大雄,去他家找他,他爺爺說沒回來過,他爹在縣城買了房子,應該在城裡睡了。

    想想這小子為了方便上學,平時總在村裡住,早就耐不住寂寞了,這次到了縣城,那肯定是花天酒地,無惡不作去了。

    尤其是想到這小子在他老子面前拍著胸脯保證考上縣一中,光宗耀祖,再想想甘雲山心滿意足,大把鈔票撒出來供其揮霍,這小子還不忘了東南西北,哪裡還顧得上我,去他大爺的。

    哼哼,等小爺到縣城讀書了,我再找你算總賬。

    懷著一股怨氣,我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凶神惡煞,奈何就是沒地撒氣。

    悲催的是,這一口怨氣我居然憋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我連大雄的影子都沒見到。

    一直到考試結果下來,我去縣一中門口看榜的時候,才發現我錯了。

    偌大的紅色榜單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得我頭昏眼花。

    榜單是按照成績從上往下排的。

    不出意外,我在第一排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繼續往下看。

    大雄這小子到底考了多少分,按照他的性子,有了作弊神器,那是一定要拿第一的,奇怪的是這小子居然沒在前面的名單上。

    難道這小子學會了深藏不漏?怕自己搞的分數太高,以後不好收場?

    我順著名單繼續往下找,一排,一排,又一排。

    出乎我意料的,整個榜單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甘成雄的名字。

    不會吧?手握作弊神器,落榜的概率應該不存在啊!是不是我看漏了?

    我又一次開始尋找大雄的名字。

    讓我失望的是,這一次還是沒找到。

    據說縣一中今年重新蓋了兩座教學樓,擴招了,大雄這孩子不至於這樣也考不上吧?

    抱著緊存的一點希望,我再次的把榜單從頭一字不拉的看了下去。

    終於,我徹底的死心了,這名單上近千人,姓甘的屈指可數,愣是沒有一個叫甘成雄的。

    悲催啊!這樣都能落榜,你得傻-逼到什麼程度了?

    我搖頭嘆氣,非常失落,比我自己落榜還失落。

    旁邊一帶著鏡片厚度跟擋風玻璃有一拼的眼鏡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哥們,落榜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信心再戰,我已經考了三次了,這次終於考上縣一中了。我希望你能繼承我堅持不懈的精神,爭取明年咱們做校友。」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這誰啊?哪裡冒出來的?還堅持不洩?還考三次了?真難為你一個中考都能把自己熬成重度近視,就你這眼鏡片,等你三年後從縣一中出來不直接熬得雙目失明了?

    大雄落榜,我此時心情極度不爽,當然也沒給這位留級三次的仁兄好臉看。

    我冷著臉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我沒考上?」

    那眼鏡男看到我臉色不善,有些畏懼,但是依然搖頭晃腦道:「從你看榜單我就在注意你,你都上上下下找了三遍了,榜單都快被你摸壞了。這不是落榜是啥?

    要不……」

    他好像怕我發飆,欲言又止。

    我平息了一下胸中怒火:「要不如何?」

    眼鏡男把眼鏡拿下來,仔細的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眯縫著眼睛道:「要不你告訴我名字,我幫你找找看?我帶眼鏡了,看得清楚。」

    我擦!你妹啊!神經病!

    我扭頭就走。

    「哎,這位同學,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萬一我找到了呢?」

    我徹底無奈,轉頭看著他認真的面容,想到這人日後可能是我的校友,說不準還有見面的機會,不由的嘆息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歐寧。」

    說完,我繼續扭頭,隱隱的,我聽到那眼鏡男在嘀咕著什麼:「歐寧!這名字我怎麼好像見過?呀,全縣第一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4
96.第96章 輕鬆的話題

     大雄落榜了,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我有心安慰安慰他,奈何此時根本找不到他人,去哪裡安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轉眼到了開學的日子。

    我收拾好包裹,準備去上學,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除了我媽媽給我準備的幾套換洗衣服,就是一些學習工具。

    去縣裡上學不比鎮裡,來回沒那麼方便,是要住校的,一星期住五天,休息兩天,據說到了高二要住六天,到了高三課業繁忙就連家都不能回了。

    我爺爺塞給了我兩百塊錢,可把我高興了一陣子。

    長這麼大我就沒一次性從我爺爺手裡拿到過百元大鈔,這是第一次。

    不過想想這兩百塊錢其中一部分是用來買生活用品的,這就得去了五十,剩下的一百五雖然看著多,可遠遠不夠我這個大肚漢吃上一星期的。

    幸好我媽又給我準備了兩罐子醃好的泡椒牛肉,可以頂上兩天的菜量。

    背著這些東西,我暫別了爺爺和媽媽,踏上了求學的道路。

    想想這是自己十五年來第一次出遠門,還要自己獨立生活,我心底沒有那種一切自由了的興奮感,居然生出了一絲不捨,真是丟人。

    不過這一絲不捨在我走入了縣一中的校園之後便徹底的忘卻到了腦後。

    在招生處報了名,領取了行禮,我自己提著行禮來到了學生宿舍。

    縣一中有四座教學樓,一座辦公樓,兩棟宿舍樓,住校生多達近兩千人,周邊村子裡的一些學生都需要住校,而且縣一中多年以來的升學率是最高的,考上國內知名大學的學子數不勝數。

    不少學生家長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考一個好大學,那是托關係送禮,手段用盡。

    縣一中的老師也是油水最肥的,光是各種補習班就賺得盆滿缽滿。

    也難怪今年又建了兩座新的教學樓,準備擴招,俗語說搶劫的不如辦學的,公立學校尚且如此,就難怪大堆大堆的私立學校出現了。

    傳聞中某聞名海內外的技術學院廣告鋪天蓋地猶如蝗蟲過境,連我這種山野村民都有耳聞。

    什麼挖掘機,電氣焊,美容美發,廚師,計算機哪家強……

    呃,扯遠了,總之現實如此,追逐名利已經成為了現時代人們的首要目的,人人不可免俗。

    走進黑暗的宿舍樓,我立刻有種上當的感覺,這地怎麼陰冷陰冷的啊,整條樓道都黑漆漆的。

    我扒著一間宿舍門的窗口往屋裡看去,發現兩邊的窗子都被牆給擋住了,窗戶與院牆間的縫隙只能容忍一絲陽光照射進來,讓宿舍內顯得不太黑暗。

    瑪德,這就是高一新生的宿舍麼?怎麼看著跟地窖似的?看看高二,高三年紀的學長們住在宿舍二樓和三樓,每日享受著陽光的沐浴,我真想破口大罵,這特麼是欺負新人呢吧?

    無奈,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咱就一鄉下來上學的,忍了吧!

    找到了106房間,我看了一眼房間佈置,和其他宿舍一樣的四張鋼架床,兩個小櫃子,櫃子上下兩層,四個緊鎖的櫥櫃,小到只能放進去幾件衣服。隨便找了間靠窗子的上鋪,把行禮丟上去,百無聊賴坐了一下,感受了一下所謂的濃重生活氣息,學習氛圍,怎麼感受都隱隱的聞到一陣陣的臭腳丫子味道。

    尼瑪,以前住這宿舍的人沒打掃衛生麼?這床底下怎麼還有一隻臭襪子?

    我糙!我徹底無語了,屏住呼吸,提著掃把和鏟子把那隻臭襪子從床底勾出來,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生怕它掉了再污染到別的地方。

    剛走到門口,迎面衝進來一人,一頭撲在了臭襪子上,然後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胸襟一邊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呃……這什麼味,怎麼這麼……嘔……」

    這哥們扭頭轉出去,蹲在門口一頓乾嘔,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對著我嚷嚷道:「哥們,你這香港腳夠重的啊!」

    我香你一臉的港腳啊!

    這人怎麼說話呢?咦,這人說話這調調,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我只顧著繼續收拾那隻臭襪子,根本沒有注意他,這會抬頭看了他一眼,頓時傻眼了。

    「是你?」

    「歐寧?」

    我們兩個幾乎同時喊了起來。

    我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我叫歐寧?」

    那哥們好像有個習慣,那就是在認真的時候習慣把那鏡片厚的跟擋風玻璃有一拼的眼鏡摘下來擦一擦。

    此刻,他正做著這個動作,然後很認真的跟我說:「那天在看榜的時候,你告訴我的啊!」

    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回事。

    我環視了一下這間宿舍,確認自己沒有走錯門之後問道:「你也住這?沒走錯吧?」

    眼鏡兄點頭:「是啊,106,三號床,咦?咋有人了?」

    接著他又做起了那個招牌擦眼鏡的動作,然後扒著門仔細的看了又看門牌號,嘀咕道:「沒錯啊!是106三號床,怎麼會有人呢?」

    這哥們往屋子裡看了一圈,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回過味來:「哦,是你佔了我的床鋪?」

    我徹底服了!沒見過反應這麼遲鈍的!難怪你考了三年才考上縣一中。

    我只能點頭:「不好意思,不知道床鋪也是分好的,既然是你的,那我挪走就是了。」

    眼鏡兄緩緩搖頭:「不用,不用,既然你住了,那我就住你該住的位置好了。對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鄙人姓朱,名字逸群,飄逸的逸,超群的群。」

    我一個頭兩個大,不住的撓頭,豬,一群?還鄙人?哥們你穿越回來的吧?

    當然這話太傷人,我可不敢當人面說,只能暗自忍著笑,握了一下朱逸群同學伸出來的手掌:「歐寧。」

    豬一群同學,哦不,是朱逸群同學很有涵養的點點頭:「我知道你滴,你是咱們縣一中的中考狀元,我可是對你敬佩的五體投地,歐同學,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學習的,有沒有什麼竅門?可以讓我參考參考麼?」

    我一個頭兩個大,我哪裡有什麼秘訣,碰到這種學究般的人物,我是毫無辦法,只能委婉的拒絕他:

    「內個,朱同學,有關於學習的東西,我想咱們以後可以在學習的過程中相互揣摩,我們第一次見面,哦,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可以不可以換個話題??」

    朱逸群一拍手:「對,學習這東西,一定要以實踐為基礎的,光說是不行的,得親自去實踐,等正式開課後我一定要向你好好學習。那麼我們現在就換個輕鬆點的話題?」

    我點頭:「好!」

    朱逸群左右看了看,神秘的說道:「你知道麼?縣一中有過一個故事。」

    故事?故事好,我最愛聽故事了,這個話題確實比較輕鬆。

    沒等我問,朱逸群湊到我身邊,用如髮絲般纖細的聲音道:「就在咱們這棟宿舍樓內,曾經鬧過鬼!」

    啥?鬧鬼?看一眼陰森的樓道,我後脊樑骨一陣發涼!你這是輕鬆的話題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4
97.第97章 千萬不能洗手

     「你知道麼,在三年前,咱們所在的這棟宿舍樓,是男女混合宿舍!」

    朱逸群的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嚮往。

    這表情,一看就是個外表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悶騷男!

    我當時就給跪了,不過我也在心底裡好奇,這男女混合,是怎麼個混合法?

    總不能是一屋子八個人,四個男,四個女吧?那還不亂套了?

    好歹咱也是十五六歲的大小伙子了,對於男女之事,是個男生都會有萌動和好奇。

    「來來來,坐下說,坐下說。」

    我趕忙拉過朱逸群手中的行李箱,把他拉到一張空床上坐下。

    看到我對他的故事顯示出了十足的興趣,朱逸群的臉上湧現出一種滿足感,繼續講道:「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咱們這棟宿舍,有六層樓,呈半環狀。」

    我心說那還用發現麼?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看到我臉上不奈的表情,朱逸群趕忙道:「這個男女混合宿舍的意思就是,下面三層,是男生宿舍,上面三層是女生宿舍。」

    這傢伙真的會講故事,發現我聽不下去了,立刻撿我想聽的東西講。

    我靠,我有那麼齷蹉麼?

    我就是有點好奇,好奇這男女混合宿舍,男生下三層,女生上三層,那還不出問題了?

    尼瑪,我這什麼思想啊,光想著出問題呢?

    不對,我這是在聽鬼故事,男女混合宿舍神馬的那都是前奏,對,是前奏。

    學校自然不可能任由男女混合宿捨出問題的,肯定會有一些措施來避免問題的出現。

    正如我所想,朱逸群吧嗒吧嗒嘴道:「每天到了晚上十點後,宿管人員都會把三樓通往四樓的鐵門鎖上,這樣就不會出問題了啊!」

    原來是這樣!

    我心說這樣也不安全,萬一女生樓上出了點什麼問題,諸如火災之類的,那肯定也是大麻煩。

    朱逸群看我發呆,推了我一把:「喂,你有在聽沒啊?」

    我醒過神來,趕忙點頭:「啊,沒事,你繼續說,說重點。我要聽鬼故事。」

    朱逸群神秘兮兮的說道:「重點來了,三年前,就咱們這間宿舍的上方,406,一個宿舍八名女生,其中四個,在一個月內,全部自殺身亡。」

    「什麼?」

    我『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死了多少人?」

    朱逸群把手掌伸出來,大拇指合起,對我比劃了個手勢,低聲狠狠的咬牙道:「四個。怎麼?難道你沒聽說過一中死人的事?」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坐下道:「聽說過,可是不就死了一個麼?怎麼會有四個之多?」

    偌大的學校大幾千人,一兩個突然掛了,真心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一個月內死四個人,就著實有些問題了,這就跟頭幾年某企業接連出現跳樓問題一樣。

    企業領導人再出面澄清也依然掩蓋不了事實的真相,遮不住芸芸之口的討伐。

    朱逸群左右看了看,繼續壓低著聲音道:「這你都不懂麼?上頭給壓下來了唄,四個人啊,那是要上報到省裡,甚至更高一級的,不把這事壓下來,整個縣一中多年的聲譽就全沒了,到那時,那就是關校檢查的結局,更別提現在這麼多學生爭相求學了。」

    我琢磨著這小子的話也對,就像電視上的新聞絕大多數都是假像一樣,這種事學校自然也不願意引起學生的惶恐和家長們的指責,更何況還有廣大人民群眾的議論紛紛和走形的傳說了。

    我眉頭一皺:「死了四個人,校方就無動於衷麼?」

    朱逸群誇張的說道:「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校方都快瘋了,當時的老校長直接一病不起,那位班主任直接被辭退,就連當時的幾位代課老師都被罰了工資,可見這事鬧得多大。」

    我感覺自己後脊樑骨發涼,想想自己的頭頂死了四個人,我就不寒而慄:「那最後呢?怎麼處理的?」

    朱逸群一攤手:「警方那邊一致認定是那四名女生是自殺身亡,這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校方最後決定,把那間宿舍改為了雜物間,說是雜物間,其實就是上了一把大鎖,誰敢把雜物往裡面放啊!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打那以後,整個四樓的女生和三樓的男生們,晚上睡覺都經常能聽到樓道內『撲騰,撲騰,撲騰』的腳步聲。

    還有,宿舍樓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半夜兩點以後上廁所,千萬不能洗手。不然……」

    我一愣:「不然如何?」

    朱逸群豎起一根指頭:「不然就會倒霉,倒大黴!」

    我去!我對著朱逸群豎了根中指:「你就忽悠吧,這故事漏洞百出,根本不足信,真沒看出來啊,你帶著這麼厚的眼鏡,看著跟個知識分子似的,這講故事吹牛的本事跟我一哥們特別像,有空我得介紹介紹你倆認識。」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想起了大雄,這小子現在到底在哪呢?打從中考完就沒見過他人,一晃倆月過去了,你就是被你爹送去國外了,也應該跟我打聲招呼再走啊!

    朱逸群把眼睛一把摘掉,楞乎乎的喊道:「我沒跟你編故事,這是真的。」

    我一擺手:「真的個屁,那我問你,一個宿舍八個人,死了四個,另外四名女生呢?」

    朱逸群立刻答道:「被學校保送去了其他學校,而且三年的學雜費全免,食宿費也全免,就為了買她們一個閉口不言。」

    我眉頭一皺,這解釋倒也是有可能。

    「那你跟我說說,你一個落榜生,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縣一中的事,還死了四個人,還晚上上廁所不能洗手,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

    朱逸群掰著指頭說道:「我落榜三次,和我一屆的那些同學,現在都已經考大學走了,可以這麼說,從高一到高三,都有我曾經的校友,知道這點事稀奇麼?稀奇麼?」

    我吞了口唾沫,你大爺的,落榜三次還好意思跟我在這顯擺,好像多大資本似的,真不知道丟人啊!

    我白了朱逸群一眼:「得了,你就別吹了,那你跟我說說,半夜兩點後上廁所能出什麼事?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當你是在吹牛。」

    朱逸群看到我跟他槓上了,也著了急,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又帶上後認真的說道:「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半夜兩點後上廁所洗完手的,事後都會……都會……」

    「都會什麼?」

    你就吹吧!我整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又一下子趴了下去。

    他大爺的,太激動了,腦袋磕在頭頂的床板上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4
98.第98章 又蹦出來一個

     「你沒事吧?」

    朱逸群看到我腦袋撞了,趕忙湊過來問道。

    我揉了揉腦袋:「你先告訴我都會什麼?」

    朱逸群突然屏住呼吸,眼神凝重的向門外一指:「別出聲,聽。」

    聽?

    我眯縫著眼睛側耳傾聽,樓道內,一陣『撲騰,撲騰,撲騰』的腳步聲漸漸響起,和朱逸群在故事中描繪的那個腳步聲如出一轍。

    我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腰間,摸著那柄『闢邪金刀』,心說哪家小鬼檔案光天化日之下出來作亂,難道不知道你家鬼醫大人在此麼?這可沒跑出寧川地界,可還是我爺爺的地盤。

    『撲騰,撲騰,撲騰……』

    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看到朱逸群的臉色都嚇得蒼白如紙,心說難道這傢伙剛剛講的故事是真的?

    可憐我一輩子躲不開陰陽怪事,這第一天上高中就碰到這麼詭異的事情,說啥也要給這小鬼個下馬威,看看你丫的以後還敢招惹寧爺不。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一手摸著闢邪銅錢天眷通寶,一手捏著闢邪小金刀,我動如脫兔,躍似猛虎,一個前撲來到宿舍門後,身子一轉,正待跳出門外給予那腳步聲致命一擊,卻聽到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喊,嚇得我腳步一頓。

    「殺啊……」

    我一扭頭,看到朱逸群一手拖把棍,一手掃帚桿,身姿瀟灑,腳步迅捷,居然趕在了我之前衝出了宿舍門。

    『噼,啪……』

    『咚!』

    「啊……打死你個。」

    「神經病啊你!」

    我糙,果然是神經過敏,一個鬼故事把小爺搞得草木皆兵,都忘了今天是學生前來報到的日子,有人來宿舍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沒腳步聲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一位興致勃勃前來尋找床位的同學居然也能把我們嚇得寒顫若噤,假戲真做。

    都是鬼故事惹的禍啊!

    我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只見朱逸群的拖把棍頂在那人的褲襠上,掃帚桿頂在那人的咽喉處,生生把男人最要命的兩個位置全部頂住,我一度懷疑對面那哥們如果再進一步,就會是個蛋碎喉管裂的結局。

    尼瑪!朱逸群這孩子到底是不是高度近視啊?我甚至懷疑他是裝的眼神不濟,和大雄那死孩子一樣帶著個假鏡片裝斯文忽悠人。

    對面那哥們也是個搞笑的主,受到這種突然襲擊,居然沒有惱怒,反而雙手高舉過頭頂,行李箱倒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朱逸群:「哥們,精神分裂了?」

    我勒個叉叉叉的,極品啊!沒想到哥們第一天上學就碰到這麼兩個極品神仙,看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特別枯燥了。

    朱逸群看清了對面是個人,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把手裡的『凶器』放下,『嘿嘿』一笑:「沒傷到你吧?」

    那人沒回答他,踮起腳尖翹起腦袋往宿舍門上望了一眼,疑問:「106?」

    我回頭看了一眼門牌號,對著他點點頭,肯定:「106!」

    這哥們一拍手,把旁邊的朱逸群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要報仇。

    結果這哥們笑著伸出手:「那就對了,認識一下吧,我姓戴,水泊梁山戴的戴,單名一個『笑』字,哈哈大笑的笑。今後我們就是同班同學了。」

    朱逸群趕忙丟掉了兩根殺威棒,跟戴笑握手言和:「朱逸群,水泊梁山朱武的朱,飄逸的逸,超群的群。」

    我去,這倆哥們準備拜把子重建聚義堂呢?開口閉口的都是水滸傳?

    戴笑聽到朱逸群介紹自己,先是一愣,接著會意的笑了笑,點點頭:「你好,你好。」

    朱逸群也趕忙表示熱情:「你好,你好。」

    人家倆人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麼樣,只能上前握手:「歐寧,你好。」

    戴笑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般的指著我道:「你是,那個,那個……」

    他支支吾吾的看著朱逸群,又看向我。

    哪個?哪個啊?我當時就納悶了,我和你見過麼?你對我這麼熟悉?

    朱逸群給他提示道:「縣中考狀元。」

    戴笑得到提示,終於把這句話說痛快了:「沒錯,就是你,哎呀,我居然跟中考狀元在一個宿舍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從小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麼誇,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只能謙虛的說道:「巧合,剛好那幾道題我比較熟。」

    戴笑一副我瞭然的樣子:「太謙虛了,唉,我們都站在外面幹什麼,都進去吧?」

    我當時臉就歪了,這小子怎麼一來,就搞得好像我們去他了家一樣,而且聽他說話,還跟個首長似的,這也是我自己是宿舍好不嘛?

    三個人重新走回宿舍,戴笑找到了自己的床位,把行李箱放好,看到我和朱逸群都在站著,這小子對著我們兩個招手:「坐,坐啊!都坐啊!別緊張嘛!」

    那架勢,跟領導接見下屬是一摸一樣的。

    我糙!我頓時有種碰到了裝-逼犯的感覺,暗想剛才朱逸群那兩棍子咋沒當場把你丫的戳死?

    朱逸群也有些受不了戴笑的這種裝-逼氣質,摸了摸鼻頭對我道:「歐寧,咱們走吧,先去教室看看,不是說十點鐘集合開班會麼?」

    打從我認識了朱逸群,第一次覺得他做事特別到位,這種尷尬的場景我是一秒鐘也呆不下去了,我怕我一會受不了戴笑的裝-逼氣質,真的伸手打他。

    奈何這世上偏偏就有這麼些人的臉皮是極厚的,即使你再給他冷臉色看,人家依然是八風不動,我行我素,戴笑就屬於這類人。

    聽到我和朱逸群要去教室了,戴笑立刻站起身:「哎,兩位,先別急嘛,等我收拾一下,咱們一起去啊!」

    說完,這小子也不管我們臉色如何,繼續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可是聽說縣一中有不少故事,其中傳的最神的,就是這棟宿舍樓鬧鬼的故事,不知道兩位聽過沒有?」

    我和朱逸群對視了一眼,鬼故事?又是特麼的鬼故事!朱逸群剛剛的鬼故事還沒講完,這又蹦出來一個?

    我看到朱逸群的臉色變得極為精神:「你也知道這棟樓鬧鬼?講講,看看跟我知道的一樣不一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54
99.第99章 半夜上廁所的故事

     不管戴笑裝-逼不裝-逼,我身為鬼醫的傳人,自然瞭解許多鬼故事,對於這類故事,我也有著同樣的興趣和愛好。

    所以我決定還是耐著性子聽他講一講他的鬼故事是什麼樣子的。

    戴笑看到我們又走了回來,尤其是朱逸群興致勃勃的樣子,神秘的笑了笑:「朱兄既然也知道縣一中的鬼故事,那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

    朱逸群趕忙拱手:「那是,那是。」

    尼瑪,你倆確實是同道中人,我看到你倆就好像自己穿越回了八股盛行的時期,或者說兩個八股大神從古代穿越回來了,明明就是新世紀的裝-逼男,非要扮演什麼封建時期好少年?

    戴笑笑了笑,對著朱逸群說道:「想來朱兄應該知道這縣一中的宿舍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半夜兩點後上廁所不能洗手。」

    我原本就不耐這兩個裝-逼貨在這鬼扯,戴笑這一句話,又把我邁出的腳步給拽了回來。

    我順勢坐在了一邊,等著他繼續往下講。

    朱逸群拍手道:「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剛才我還跟歐寧兄談起過這個事情。他還不信,正好你也聽說過,你來講,他總不能再說我吹牛了吧?」

    戴笑和朱逸群同時看著我,我只能牽強的笑了笑:「這個,我確實沒聽說過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個戴兄,你講,你講。」

    我靠,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才多大會,我就跟他們倆一樣酸溜溜的開口兄,閉口兄的了,果然腦殘會傳染啊!

    戴笑撇嘴,故作高深狀擺手:「歐兄此言差矣,你可知這鬼神一說,從古有知,古語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地下三尺鬼不同,一朝鬼神從中聚,人鬼殊途夢難成……」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打抖了,戴笑這傢伙已經讓我的小宇宙開始燃燒,我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把這小子揍個烏眼青。

    我已經預見到了不久的將來,我跟這兩個小子睡在一個屋簷下,被這兩個混蛋每天兄來弟去,水滸三國紅樓夢的折騰成神經病的樣子了。

    想想這一對憨貨是我以後的室友兼同學,我一定不能在第一天上學就把他倆送醫院去。

    萬般無奈,我只能強壓住即將輩出內傷的怒火,勉強露出了一個我自認為很猙獰的笑容對著戴笑道:「哥們,你是來講故事的,還是來說書的?」

    呃?戴笑停住了他的詩性,用極厭惡似的神色瞪了我一眼:「討厭,人家剛剛詩興大發,想要賦詩一首,你就給打斷了。」

    噗!剛剛還是一副高官做派,轉眼就變成了娘娘腔,感情是我誤會了,您是高官太太轉世啊!這多重性格也忒讓人摸不著脈門了吧?

    還濕性大發?還賦詩一首?我此刻已經懷疑自己是走進了學校,還是走進了神經病院!

    沒辦法,為了聽你的故事,我繼續忍。

    朱逸群顯然也有些不能接受戴笑前後如此巨大的變化,抓緊催促道:「行了,別扯了,快說重點。」

    「咳咳,重點來了,重點就是,嗯,讓我想想。」

    我糙!老子不聽了,這傢伙純粹是個變態,難怪他能在朱逸群雙棍擊中要害的情況下如此奇葩的舉雙手投降,這是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反應麼?

    我決定走了,不聽這小子囉嗦了。

    抬起屁股的剎那,我聽到戴笑以極快的語速說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的一個表哥,就住在咱們頭頂,306,他們那一屋子人呢,也愛講鬼故事,晚上寢室一關燈,幾個哥們就喜歡鬼扯,一般要搞到後半夜才睡覺。

    結果這一天,晚上的時候,大家都睡著了,我表哥一趴尿憋不住了,想要上廁所。

    可是前腳走到門口,後腳就不敢出門了。

    因為他站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了門外樓道內響起『噗通,噗通』的腳步聲。

    在縣一中上學的,哪一個沒聽過有關406鬧鬼的故事啊!尤其是我表哥這屋子裡的人,經常講這個故事。

    都說一個鬼故事講多了,就不存在怕與不怕了。

    那是人多的時候要面子,這會就他一個人了,你看他怕不怕。

    我表哥當時很猶豫,想著這趴尿到底要不要去尿。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宿舍的一哥們醒了,看到門口站著一人,當時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我表哥的時候,才惱火的罵他神經病,大半夜的站在門口嚇人麼?

    隨即那哥們醒悟過來,指著我表哥說,你是不是想上廁所,不敢去啊?

    我表哥當然不能承認自己膽子小,說了一句誰怕?硬著頭皮就開門出去了。

    一出門,我表哥就後悔了,這樓道里那詭異的腳步聲隨著我表哥的開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廁所處隱隱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

    我表哥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此時一是尿急,二是立刻回去也沒面子,這要是被那醒著的哥們說出去,自己因為害怕沒敢上廁所,那還不丟死人了?

    以後的日子就沒的過了,就連班上那些女同學都會瞧不起他。

    在門口站了一會,我表哥實在憋不急了,暗想不就是上個廁所麼?不洗手不就完事了麼?

    然後他就硬著頭皮去上廁所了。

    哆哆嗦嗦的走進了廁所之後,我表哥才發現,那『嘩嘩嘩』的流水聲原來是廁所水箱滿了,自動沖水的聲音,平時沒怎麼在意,到了這個時候就容易疑神疑鬼的。

    找到了問題所在,我表哥舒服的愜意了撒了尿,想著怎麼回宿舍騙一騙那個醒著的哥們,最好嚇一嚇他們。

    當他滿腦子想著嚇人的主意走出廁所的時候,再一次聽到了『嘩嘩嘩』的流水聲,這一次和之前的流水聲不同,完全是從水管裡流出來的那種,隱隱的還能聽到水管口『噗嘍,噗嘍』的聲音。

    我表哥一眼掃去,發現洗手池處的兩個水管居然被扭開了,兩個水管同時往外流著水。

    這大半夜的,整個廁所除了我表哥之外,也沒見其他人來上廁所,誰扭開的水管啊?

    一瞬間,我表哥想起了那個故事,當時臉就綠了,扭頭就往宿舍跑。

    跑出宿舍的剎那,你們猜,他撞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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