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544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1
50.第50章 豬頭

     我小心翼翼的把皮鞋給他撿回來,丟在他面前道:「甘叔,消消氣,這事真不關我們的事。」

    甘雲山穿上鞋子,斜了我一眼,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中華煙遞給我。

    我搖搖頭,表示不抽菸。

    他也不管我,自己點了一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歐寧,你別替他打馬虎眼,我自己的種我知道,這兩年我把他慣壞了,見天的給我惹麻煩,你以後要幫我多看著點他。」

    我連忙點頭:「您放心吧,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有了。」

    甘雲山似乎還在生氣,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把煙蒂丟在地上道:「不會有?就他那德行?少來兩次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撓了撓頭,沒好意思繼續接下去,只好改變話題道:「謝謝甘叔了,對了,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甘雲山好像很心煩,又點了根菸道:「你爺爺給我托的夢,說是你們兩個臭小子在警局,讓我一早來贖人,我醒來後本來覺得沒啥,可是心裡不安,就往家裡打電話問了下,誰知道你們兩個混蛋晚上還真沒回家。

    我又四處託人打聽,才知道昨晚在鎮中學發生了一場死人案件,女孩叫楊山美,是初三三班的,死因不明。

    我當時就想,大雄好像也是初三三班的,該不會你們兩個小子真的出事了吧?我就抓緊託人來警局了,就是剛才那人,是我一生意上的朋友,能量挺大的。要不然你們倆現在還在裡面蹲著。

    你們兩個現在可都是殺人犯的嫌疑對象。」

    我頓時懵了:「可是,我們沒殺人啊!」

    甘雲山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殺人,那女孩明顯不是他殺,而且你們那十幾位同學醒來後也一致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暈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可是他們就是不放人,說別人都暈了,為什麼就你們倆清醒的,還是一起醒的,這事有蹊蹺。

    又特麼個屁的蹊蹺啊!這年代是個撈金的年代,警局也不過是想趁著這機會多撈點錢罷了,死個把人算個屁啊,老林子裡無緣無故死的人多了,也沒見他們去管啊。

    得了,不跟你說了,你們以後注意著點,這種事,能躲就躲。不過也幸好你們報了警,不然給你們扣個畏罪潛逃,那麻煩就更大了。

    抓緊回去跟你媽報個平安,給你爺爺帶個好,過幾天我回村裡去看你爺爺。」

    我點頭:「好,那甘叔叔我先走了。」

    「嗯,去吧,記得幫我看好大雄那混蛋。」

    這傢伙,臨走還不忘惦記他兒子。

    我看著他離去之後,自己扭頭往回走,昨晚的一切如今全都歷歷在目,楊山美的死帶給我很大的感觸,也不知道我那些同學現在怎麼樣了,昨晚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一些鬼氣的侵害,想來病上一場是少不了的。

    我正往前走著,大雄從路邊的電線杆子後轉出身來,把我拽到了一邊。

    我笑著給了他一拳:「****的你還在,不怕你爸追上來揍你啊!」

    大雄擺手道:「他不會,他這次肯定沒少花錢,這會正想著怎麼把送出去的賺回來呢,沒時間搭理我。」

    我橫了他一眼:「怎麼說你爸呢?」

    大雄正色道:「他現在鑽錢眼裡了,我這個兒子還不如錢重要,算了,不提他了,咱們去打游機啊?」

    我靠,出了這麼大事,這小子還有心情去玩遊戲機,真不知道你是心大啊,還是神經粗。

    我沒好臉的說道:「打個屁,抓緊回家,我不去,你也不許去,你爸可是跟我說了,讓我好好看著你。」

    大雄『切』了一聲:「看個屁,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我一把拉住他:「別胡鬧,今天你哪都不許去,跟我回家。」

    大雄一把掙開我的手:「我才不回家,天天對著我家老爺子,我可受不了。我走了,你放心,我不會惹事的,明早肯定去上學。」

    我知道我管不了他,只能隨著他去了。

    「把我的符卡還給我,那東西你不能帶的。」

    我想起了我的符卡還在他身上,這東西外人帶著會惹麻煩,昨晚我是迫不得已才讓他臨時帶著防身的。

    大雄一把抱住自己的胸部道:「你不講究啊,不就是一張護身符麼?送給哥們又咋了?不給。」

    說完,這小子撒腿就跑。

    我正要去追,這傢伙已經鑽進了路邊停好的一輛的士內,揚長而去。

    你大爺的,我罵了一句,心說你帶走就帶走吧,讓你玩兩天也沒啥,你特麼倒是先把我送回家啊?

    這倒好,只能自己甩著十一路往回趕了。

    我又困又累又餓,還得往家裡趕路,到家之後看到我媽關切的目光,心裡忍不住有點打怵。

    不過看她的樣子,還不知道我昨晚在教室裡遇了鬼,也不知道我們學校死人的事,更不知道我在警局蹲了一晚上。

    我爺爺這會還在小屋裡沒出來,也不知道他這走陰要走幾天,我知道他醒來後我肯定要倒霉,能過一天算一天吧。

    我吃了媽媽做好的飯菜,躺在屋里美美的睡了一覺。

    一直睡到晚上醒來,又跑去醫館裡坐了一陣子,給幾個鬼看了病,轉眼就到了凌晨五點左右的樣子。

    按照我的安排,回去吃個早飯,做個早課,然後去上學,看看學校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就在我鎖上醫館大門,轉身準備回家的時候,一輛出租車打著雙閃燈從村外以撞死人不償命的車速直奔村內,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的剎那,我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勁風颳在我的臉上。

    「神經病,大清早的抽什麼瘋,也不怕撞到人?」

    我剛剛罵完,那輛出租車『吱嘎』一聲停了了下來,車門『咯嘣』一聲被重重推開,一個人從裡面鑽出來,踉踉蹌蹌的向我跑來。

    這人穿的破破爛爛的,跟個要飯花子似的,我當時有點懵,心說自己不過小聲罵了一嗓子,這貨耳朵這麼靈?難道聽到了,要下車來打我?

    誰知道那人一邊跑一邊喊:「歐寧,歐寧,救我……」

    我一陣頭大,等那人跑到我近前了,我不由得嚇了一跳,一把扶住他,怒道:「哪個****的把你打成這個豬頭樣了?害得我都沒認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2
51.第51章 準女婿?

     我看著眼前的大雄,可樂得不得了。

    頭髮亂的跟雞窩一樣,東一塊高西一塊低的,甚至還有兩處缺了頭髮。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渾身的衣服都被撕的稀巴爛,一條條的,褲子上滿是泥巴,就連鞋子都丟了一隻,光著的腳丫子上滿是泥塊,腳趾頭把襪子頂破了一個大洞。

    更慘的是這貨的臉上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劃了五道血淋淋的引子,我用手掌比劃了一下,嗯,可以確定是指甲劃的。

    還有他那副黑框的眼鏡,如今一邊只剩下了個框,另外一邊的鏡片上滿是細小的碎痕,模糊不清,掛在耳朵上的眼鏡腿都彎曲了。

    這形象,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尼瑪,這到底是誰下手這麼狠啊?

    我強忍住笑意:「你這是被人吊打了?」

    大雄委屈的『嚎嘮』一聲大哭起來:「要是讓人吊打就好了,我這是讓鬼給毒打了。」

    我吃驚道:「鬼?在哪裡?」

    大雄抹了一把鼻涕道:「那啥,你先幫我把車費付了唄。」

    我去,老子還帶搭錢的。

    我慢慢騰騰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皺癟癟的百元大鈔,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大雄一把抄過去,轉身遞給了的士司機:「不用找了。」

    我去,這一百塊還是我省吃儉用攢了小半年才攢下的,就這麼打了水漂,肉疼的我比挨了毒打的大雄還難受。

    打發走了的士,我拉著大雄走進了醫館,泡了壺茶,給他壓壓驚。

    大雄奇怪的看著醫館內的佈置道:「原來你爺爺的醫館裡面是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說著這貨端起茶杯一口吞了下去,燙的他直扇舌頭。

    舌頭起泡了還覺得不過癮,抱起茶壺又是一頓『咕嚕,咕嚕』。

    喝完之後抹抹嘴道:「平時看著你小子破衣婁叟的,沒想到每天都喝這麼好的茶葉。」

    我端起茶杯淺嘬了一口道:「我爺爺搞的破茶葉,我都不知道叫什麼名。」

    大雄自己起身又泡了一壺,重新倒了一杯,慢慢品起來道:「這兩年我老子有點錢了,就喜歡搞些附庸風雅的事,隔三差五的就喜歡去市裡的茶社跟他那幫子朋友品茶,我跟著去過一兩次,五百塊,這麼一小撮,泡三泡,就那茶葉,跟你這都沒法比。」

    大雄伸出三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那一小撮茶葉的份量,頗有些內行人的架勢。

    只是這身打扮實在太寒磣,此時說他是個要飯的,那也是要飯行業中最底層的那類。

    要說我爺爺搞了點茶葉根子自己解饞我也認了,可是大雄說這茶比五百塊那一撮的還好,我就認為他是在拍馬屁了。

    這小子別的不行,就是拍馬溜須厲害,看來他是真的遇到麻煩事了。

    我打斷他繼續吹牛的慾望:「行了,別吹了,快說說你自己咋回事,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晚上就跟從難民營裡出來的似的。」

    聽到我提這個事,大雄一拍大腿,從胸前一把扯下個東西丟在我面前哭道:「都特麼是這玩意惹的禍。」

    我一看,這不是我那張符卡麼?

    我撿起那張符卡,小心翼翼的擦了兩下,放入自己的口袋道:「什麼情況?」

    大雄好像很激動,身子顫抖著陷入了回憶之中,語無倫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歐寧,你可要給兄弟我做主啊!她,她打我……」

    我傻眼了:「誰打你啊?」

    「她,她昨晚來找我,跟我說什麼是什麼鬼醫傳人,讓我幫她什麼忙,我哪裡懂得什麼鬼醫術法啊!我就騙她讓她幫我做事,結果她把我吊起來打啊,還把舌頭伸出來老長嚇唬我,還把眼珠子扣出來給我看,還把我綁在病床上,差點沒當場把我解剖了……

    你看看哥們這樣子,險些沒把我折騰散架了啊……」

    我咔吧咔吧了眼睛:「停,停,停,什麼跟什麼?還做事?還解剖你,這都哪跟哪?你昨天不是去打遊戲機了麼?」

    大雄吞了口茶水,梗著脖子道:「那啥,昨天呢,我沒去打遊戲。」

    我眯縫著眼睛看著他:「那你去哪了?」

    大雄腦袋一低:「我去看蔣詩詩了。」

    接著這傢伙又把腦袋抬了起來,眼中露出了一股子讓我搞不明白的興奮神色:「寧娃子,你是不知道啊!蔣詩詩的父母對我可好了,那看我就跟看準女婿似的。別提多熱情了。」

    我戳,這個賤貨!

    我揉了揉太陽穴:「你不害怕了?」

    大雄一拍胸脯,吼道:「咱男子漢大丈夫。」

    看到我皺眉,他又低三下四的諂媚道:「說到蔣詩詩我就不怕了。」

    大雄眼中的狂熱眼神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等,等等,咱先打住,你把腦子裡的那團****理清了再跟我詳細的說說。」

    大雄一拍桌子,『豁』的一下站了起來,嚇得我以為這貨精神失常要找我打架呢。

    誰知道他一腳踩上凳子,胳膊架在膝蓋上,小手耷拉著,兩隻小眼睛裡滿是激情不已的神色,像是跟人吹牛皮一樣的跟我娓娓道來。

    原來這小子在警局門口跟我分開後並沒有去打遊戲機,而是四處打聽我們那十幾個同學的情況。

    當然最主要的,他關心的還是蔣詩詩的情況。

    聽說那些昏迷的傢伙都被送進了醫院,大雄二話沒說,買了水果,鮮花,直奔醫院。

    不得不說大雄這小子真的會見縫插針,見風使舵。

    那十來個同學昨晚都沾染了鬼氣,這會全都進了醫院,一個個或者高燒不退,或者上吐下瀉的在醫院裡折騰,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的,就是蔣詩詩。

    但是蔣詩詩昨晚受到了驚嚇,又被大雄給撞暈了,這個時候也在醫院裡躺著。

    大雄這小子像條鼻子靈敏的狗兒,進了醫院隨便打聽一下就摸到了蔣詩詩的病房。

    蔣詩詩的父母正火急火燎的詢問蔣詩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蔣詩詩畢竟是個女孩子,受了一夜的驚嚇,哪裡還敢有什麼隱瞞的心思,就哭哭啼啼的,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全說了出來,還把她的那枚護身符拿給她父母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2
52.第52章 生意人?

     蔣詩詩的家雖然住在鎮子中,父母多少有點小錢,但是畢竟也是鄉下人出身,這種鬼啊怪啊的聽得多,見得也多,蔣詩詩這麼一說,兩個人就慌了手腳了,自家女兒這是撞了邪,碰到髒東西了啊!

    幸好那個叫甘成雄孩子給了女兒一枚護身符,還替自己女兒擋了一下,要不自己女兒跟那些孩子一樣,這會正翻來覆去的折騰呢!

    不,說不準還要慘,根據蔣詩詩的講述,那鬼可是對著她抓了過去的,是那個叫甘成雄的小子替她擋了一下,這得好好謝謝人家。

    蔣詩詩的父母正琢磨著怎麼感謝大雄,結果大雄就到場了。

    講到這裡,大雄整個人的神色都變了,那狀態,就跟一個餓了十幾天的要飯花子見到了一個白面饅頭一樣。

    「歐寧,你不知道,蔣詩詩的父母,那我對我,簡直沒得說。那叫……喂,你有在聽麼?」

    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時間:「你足足跟我墨跡了半小時了,翻來覆去的都是蔣詩詩的父母怎麼怎麼樣,我要聽的重點在哪裡?」

    大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呃,那啥,重點就是那鬼,那女鬼,你先聽我講啊,那啥蔣詩詩的媽媽對我,那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樣……」

    我嚥了茶水,這傢伙太無賴了,聽他鬼扯的時間都夠我睡一覺的了。

    我深度懷疑這小子不是受到驚嚇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純粹是因為人家父母對他稍微了好了點,興奮過度才造成了這個樣子。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除了一手汗漬和灰塵,啥也沒摸出來……

    拽過一張草紙擦了擦手:「你小子不是缺心眼吧?人家父母那是感激你救他們女兒才表現的熱情了一些,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啊!」

    沒想到大雄這小子怒了:「寧娃子,我跟你說,你不要打擊我,我可是……」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立刻變得低三下四的,聲音也變得小了很多:「那蔣詩詩的父母,對我,那是絕對的信服。」

    我哼了一聲:「你說完沒?沒說完繼續說,說完了,我要回家睡覺了。」

    大雄趕忙一把拉住我:「哥,哥,你是我親哥,我這人你知道,就是嘴碎,喜歡痛快痛快嘴,你別介意啊,我馬上講重點,重點就是,晚上的時候,出事了。」

    我看到大雄說出事了這三個字時臉都垮了,心中有些奇怪,又勉強坐了下來道:「出什麼事了?」

    大雄低頭:「我晚上睡在病床上……」

    我一愣:「病床上?你沒回家啊?你小子還真有本事哎,居然能睡在蔣詩詩的病房裡。」

    大雄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看,我說我講經過吧,你又讓我說重點,我這說重點了,你又開始八卦了。」

    我擺擺手,暫時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熊熊八卦之火:「說重點,說重點。」

    大雄清了清嗓子:「我晚上在病床上,就感覺這脖頸子發涼,一陣陣的小風吹的啊,那叫一個冷。

    我想是不是沒關窗戶啊,我就起身去關窗戶,你猜怎麼著?」

    我去,還在這跟我玩起了掐高潮。

    要我說大雄這小子就欠抽,你丫的真該讓那鬼把你整成殘廢,看你丫的還有力氣在這騷包。

    我起身不奈道:「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走了。」

    大雄趕忙加快了語速道:「那鬼對著我又鞠躬又點頭的,那鬼說了,她說我帶著的符卡是鬼醫的名片,說我是鬼醫傳人,說讓我幫她找個東西。」

    我扭頭看著大雄:「她讓你幫她找東西?」

    大雄點頭:「是。」

    「你答應了?」

    「我剛開始不答應,後來她說能讓幫我做事,我就答應了。」

    我跳起來給了大雄腦袋一巴掌:「你個混蛋,鬼迷心竅了,你敢跟鬼做生意,你吃飽了撐的吧?你都讓她幹什麼了?」

    大雄撓撓頭:「我也沒讓她幹什麼,就是覺得王楚那小子不是東西,都住院了,還敢跑過去看詩詩,我就,我就……」

    「你就讓鬼去嚇他?」

    大雄搖頭。

    還好,這小子還沒做那麼出格的事,咦,不對,他怎麼可能不做出格的事呢?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大雄就接著說道:「我就讓那鬼把他整進廁所,然後我,我暴打了他一頓,走的時候還把他腦袋插便池裡了。」

    我哭笑不得,這小子,為了蔣詩詩真是什麼都敢幹啊!

    我又跳起來給了他一巴掌:「你這是自己作死啊!」

    大雄揉了揉腦袋,哭喪著臉道:「是作死啊!誰知道那鬼她不講理啊,我把王楚揍完了,我舒服了,那鬼就開始找我要東西了,說是要什麼,啥珠子,啥丸子之類的。我哪裡有什麼珠子,什麼丸子啊,牛肉丸倒是可以買得到。」

    我冷笑道:「然後呢?」

    大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道:「然後我就成這樣了,那鬼還說了,找不到啥珠子,今晚就來要我的命。歐寧,咱倆可是親兄弟,你可不能不救我啊!」

    說完,這小子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這個無奈啊!我怎麼就就碰到了這麼個混蛋兄弟。

    我氣的沒法了,只能無奈道:「你這小命都快沒了,剛才還跟我唧唧歪歪的墨跡了那麼多,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擔心你自己啊!」

    大雄跟個癩皮狗一樣趴在桌子上:「這不是有兄弟你呢嘛,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滴,不就是個鬼麼?那對我兄弟來說,那就是一個屁,您老夾夾屁眼就沒了。」

    我徹底被大雄給噁心到了,渾身的毛細孔沒一處舒服的。

    「得了,我可沒你英雄,還能捨身擋鬼爪,真不怕自己被鬼抓。」

    大雄抹了一把鼻涕:「咱那叫捨得一身剮,能把媳婦娶回家,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兄弟的符卡保護著我呢麼,我爸說過,一件事你要想獲得回報,那你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我怔怔的看著他,根本沒想到能從他嘴裡聽到這麼富有哲理的話。

    我仿若看到了一個把等價交換奉為準則,把生意經刻在骨子裡的生意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2
53.第53章 你姑姑?

     大雄囉囉嗦嗦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我心中也瞭解了個大概,既然他口中那女鬼找的是鬼醫,那肯定是有事的鬼,她肯定在符卡上留下了自己的鬼氣,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跟著大雄不放了。

    我突然想起來為什麼那天晚上那女鬼對著我鞠躬了,那不是給我鞠躬,而是對著大雄的方向鞠躬。

    只是我正沖在那女鬼的面前,所以看起來像是給我鞠躬一般。

    說來這東西本就冥冥中自有其道理,大雄打了王楚,自以為很爽,不曾想轉頭就被女鬼以同樣的方式給教訓了,那女鬼衝著大雄鞠躬,本就是誤以為他是鬼醫,我卻攔在了中間,受了一拜,冥冥中自有定數啊!

    順手抄起一張黃紙符給大雄,打發他回家,誰知道這貨賴到我身上了,死都不肯離開我身邊一米之內,強烈要求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尼瑪你都這德行了,我用你保護麼?

    沒辦法,我只能帶著他回家吃早餐。

    我媽看我出去一晚上領了一叫花子回來,看清楚是大雄之後差點沒笑岔氣了,抹著眼淚跟我們說,剛剛大雄媽媽還來過,來找大雄,我媽不知道大雄跟我在一起,就跟她說沒看到。

    大雄一聽他媽回來了,立刻就要往家裡跑,沒跑兩步就回來了,一把摟住我的胳膊,讓我跟他一起去。

    我真服了這個膽小鬼了,連推帶搡的,趕都趕不走。

    反正人家就是厚著臉皮賴在我身上了。

    我媽笑著擺手說讓我跟他去吧,我這才無可奈何的跟他一起走。

    其實我跟他去的主要原因是他跟我說我不去那一百塊就不還我了。

    我擦他大爺的,他是財大氣粗的,拿錢當紙用,我可是恨不得把紙都當錢花。

    我媽又把我們喊住,抓緊給他找了套我的衣服。

    大雄也不客氣,換上衣服,自己打水洗了臉,抓起倆大包子狂啃,跟餓了幾天似的。

    一邊啃包子一邊拉著我往家裡走。

    到了大雄家,我看到他家門口停著兩輛小轎車,周圍圍了好多七八歲大的孩子跟看戲似的圍在他們家門口。

    小轎車啊!我們村裡這兩年的日子雖然好過了許多,但是也沒哪家買得起小轎車,或許甘雲山買得起吧,但是他開的都是面包車。

    在我們村,有輛面包車那就是富人的象徵了,至今也只有大雄一家有此殊榮。

    小轎車,那得是大人物開的車。

    這是來什麼大人物了?

    我猶豫了一下,拉著大雄道:「你家裡來人了,我這樣去不好吧?」

    大雄一拉我胳膊:「說什麼呢?我家就是你家,不管是誰來了,這是在我的地盤上,誰還敢把你攆出去?走……」

    恩,我被他拉拉扯扯的拽進了大門。

    一進門,我就聽到一個妖嬈的女聲:「喲,這是大雄吧?長得這個高,這個帥。」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名年級看起來有五十歲上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接著,我皺著眉看到她伸開了雙臂,向我撲來。

    我去!這是誰啊?眼神有問題吧?認錯人了您啊!大雄哪裡長得有我這麼帥?

    我趕忙伸出雙手擋住那女人的攻勢,訕笑著:「這位,這位才是大雄。」

    那女人尷尬的一笑:「呃,啊,太多年沒回來了,都認不出來了。我就說嘛,我大侄子怎麼可能長得這麼五大三粗的。」

    我當時差點沒一口氣噎過去,這都什麼人啊?你自己認錯人了,還把我鄙視一頓。

    那女人又轉向了大雄,再次露出了親熱的笑容:「這個才是我大侄子嘛,看看,這小眼鏡帶的,這叫一個斯文,一看就是個學習成績名列前茅的。」

    我心中好笑,他那眼鏡腿都撇成八字了,還名列前茅呢?這次又出了這麼檔子鬧鬼的事,恐怕名落孫山都不見能找得到他,不被退學那都是好事了。

    大雄看著那女人,一哈腰,躲過那女人的摟抱,像是怕條咬人的狗似的咧嘴道:「等,等,你別過來,你誰啊你?」

    那女人笑道:「哎呦,大侄子,連姑姑都不認識了,也是,我走的太久了,告訴你,我走的時候啊,你還小,跟小老鼠崽那麼大,我還抱過你呢。」

    大雄被這女人給整暈了,疑問道:「姑姑?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姑姑,我爸爸還有個姐姐?」

    女人一揮手:「去,我不是你爸的姐姐,我是你爸爸的妹妹。」

    妹妹?我一閉眼,得了,您臉上那皺紋都快擰一塊了,要不是粉底打得厚,估計一臉老人斑了,怎麼看都跟甘雲山他姐姐似的。

    說姐姐都過分了,說是他媽估計都勉強說的過去。

    那女人側著臉看著甘成雄:「你爸沒跟你提起過我麼?」

    大雄嘴巴皮一個勁的打顫:「沒,沒有。」

    這時候大雄的媽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我和大雄後喊了一嗓子:「臭小子,你晚上跑哪裡去了,怎麼才回來。」

    大雄趕忙衝了過去,舔臉跟著他媽撒嬌道:「媽,我去歐寧那住了。」

    大雄媽罵道:「放屁,我剛經過歐寧家,怎麼沒見到你。他媽說不知道你在哪,你就當著我的面撒謊吧。」

    大雄趕忙改口:「是去歐寧家醫館裡住了,不信你問歐寧。」

    大雄媽看了我一眼:「這小子的話也不能信,你們兩個沒一個說實話的。」

    我去,俺可是正經八百的好少年,您這純粹是殃及池魚啊!

    大雄衝著他那個便宜姑姑努了努嘴:「媽,這是誰啊?」

    我也十分好奇這個女人的來歷,也看向了大雄媽。

    大雄媽媽的臉上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用很正常的語氣說道:「是你姑姑,早十來年前去了南方,這才回來認親的。」

    那個姑姑趕忙對著大雄道:「是嘛,看看你媽媽都說我是你姑姑了,快點過來讓姑姑看看。」

    大雄對這個便宜姑姑很不感冒,轉頭跟他媽道:「媽,我身上沒錢了。」

    大雄媽媽一皺眉:「我頭幾天才給你的五百塊,這麼快就沒了?」

    這時候他那個便宜姑姑笑道:「哎呦,孩子花點錢,嫂子你就別這樣了,來,大雄,姑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說著話,這女人拉開手腕上手包的拉鏈,從裡面隨便捏出了一小疊紅彤彤的百元大鈔遞給了甘成雄道:「拿去,這是姑姑給你的一點小心意。」

    要不怎麼說甘成雄這混蛋是個錢串子呢?

    看到了毛爺爺,甘成雄立刻對這女人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那疊錢足有一千多塊啊,在我們村裡,那就是一筆巨款,足夠一家人家過上小半年的了,就是大雄這貨再會花錢,也沒有一次性拿到過超過五百以上的數額。

    這次他算是見到實在貨了。

    「姑姑,您真大方。」

    甘成雄根本不管他媽有沒有拉他,直接一個箭步衝過去,把錢拿到手,然後一邊很不要臉的當著人家面數著錢一邊舔臉笑著:「姑姑,您真好。」

    沃勒個草!這一家子都是錢串子啊!

    那女人笑了笑:「這算什麼,小意思,我這還有個見面禮送給你。」

    說著話,這女人又從那手包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金牌牌,遞給了大雄。

    我一打眼那金牌,頓時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金牌牌中緩緩流出。

    下意識的,我的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東西,怕不是什麼正當貨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3
54.第54章 古怪的金牌

     大雄這小子就是個勢利眼,看到那金牌牌的時候,兩隻眼珠子都冒光了,一把從他那個便宜姑姑的手中摸過來,看也沒看,先上牙咬了一口。

    把他那姑姑和媽媽嚇得,一起要衝上來搶那金牌牌。

    誰知道大雄就做做樣子,在牙齒邊裝模作樣的放了一下就拿了下來,接著讚歎道:「純金的啊!這可不能亂咬,萬一咬下去一塊就麻煩了,還得去廁所拉出來。」

    大雄媽媽急道:「大雄,怎麼能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快還給人家。」

    大雄姑姑卻道:「哎呀,嫂子,大雄是我的親侄子,一塊金牌算個啥,您就別客氣了。」

    大雄看了看他媽媽,又看了看他姑姑,急忙把那快金牌緊緊的攥在手心裡,看這個樣子,他是死都不會把到手的東西交出去的。

    我站在一旁看了幾眼,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餘,便對著大雄說我先走了,還要去上學呢。

    大雄卻趁著這個機會說要跟我一起去上學,然後拉起我就跑,跑的比兔子還快。

    任憑他媽媽怎麼喊都不帶回頭的。

    一直跑出了村口,大雄才喘著粗氣,掏出那疊紅爺爺,笑眯眯的跟我顯擺起來。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吝嗇的抽了一張最新的裝進了我的口袋。

    這可是我小半年的零花錢,得省著點用。

    大雄也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又掏出那個金牌牌研究起來。

    我看著他拿的那金牌牌,剛才離太遠,我根本沒看清,這會近了,我越發的感覺那金牌牌上的陰氣特別重了。

    「大雄,把你那金牌給我看看。」

    我對著大雄伸手。

    大雄笑嘻嘻的說道:「真的是純金的,這下賺大了,給你開開眼。」

    我沒搭理他,接過金牌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金牌不大,可也不小,有半個煙盒那麼大小,一入手便有一種刺骨的感覺。

    這金牌的正面刻著一堆我不認識的少數民族字體,背面刻著一隻像龍不像龍,像蜥蜴不像蜥蜴的東西,這東西的頭像刻畫的栩栩如生,面目猙獰可怖,兩隻小眼睛像是活了一般。

    在我看向它的時候,似乎它也在看著我。

    隱隱的,我好像從它的眼中看出了一道凶光,一道血光。

    我趕忙閉上眼,再睜開去看時,發現那金牌又恢復了平靜。

    這金牌牌果然有古怪,只是不知道,大雄那個便宜姑姑到底是干什麼的,怎麼會弄來這種東西。

    「大雄,你姑姑是干啥的?怎麼會淘弄來這種東西?」

    我一邊走著,一邊跟大雄扯著。

    大雄撇嘴:「我哪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姑姑,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我家的情況你最瞭解啊,你說,我有沒有過姑姑。」

    我戳,我跟你一般大的,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裡會知道?

    我沒再繼續問,而是把金牌牌還給他,很認真的說道:「大雄,這金牌有點古怪,我勸你最好不要帶它。」

    大雄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金牌牌,又看了我一眼道:「不就是一塊金子麼?那市裡的金店裡,這種金牌牌多了去了,我見過,都這模樣的。好特麼貴呢,一塊大幾萬。」

    我搖搖頭道:「你這塊明顯不是那種金牌,我能感覺得到,這金牌上含有煞氣,血氣,陰煞氣極濃,我甚至懷疑……」

    大雄古怪的看著我:「你懷疑啥?有啥話就直說嘛,咱哥倆還有啥不能說的。那個便宜姑姑我認都不認得,你就算說了啥她不好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說句不好聽的,除了我爹媽,就是你了。」

    我撓了撓頭道:「不是我不說,我只是懷疑,並沒有什麼證據,再一個,我就是個半吊子,這種沒根據的事,我猜錯了不好。」

    大雄都快急壞了,拍著大腿道:「你就直說是嘍,哎呀,你要說這東西不好,我立馬就丟了它,不就是塊破金子麼。」

    說著,這話掄起胳膊就要往外丟。

    我趕忙把他攔住道:「我懷疑這東西,是地底下出來的。」

    大雄看了我一眼:「啥地底下?」

    接著他恍然大悟道:「墳裡出來的?」

    我點頭又搖頭:「我也說不準,只是感覺那上面的氣是很陰的,摸著我就不舒服,這東西我沒研究過。」

    大雄手一哆嗦:「我還是把它丟了吧,我聽說沾了屍氣的東西都犯邪乎。」

    我沒好臉的看著他:「你就裝吧,你捨得麼?」

    大雄無奈的又把手收了回來,喃喃道:「那咋個辦嘛,要不,咱去把它賣了?我聽說市裡的金店賣出去的東西都回收的,咱不往高裡賣,夠咱哥倆在市裡耍上兩天的錢就行。」

    我其實也挺嚮往去市裡的,畢竟我沒去過,只是聽人說那地高樓林立,滿大街都是美女,那馬路並排能過六輛大卡車,好吃好喝的遍地都是,人家那的遊戲機都跟咱這破鎮子裡的不一樣,據說那遊戲手柄有一百多個按鍵,還有個叫鼠標的東西遙控的?

    對於這些未知的東西,我是十分嚮往的。

    可是,我能幹出慫恿大雄賣金牌的事麼?那是坑人呢?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兄弟。

    我只能拉著他道:「你先別急,這樣,我爺爺這幾天出遠門了,應該快回來了,等他回來,咱讓他看看再做定奪。」

    大雄一拍大腿:「對啊,歐爺爺見多識廣,他肯定知道這東西是個啥,那,那這兩天咋辦?我往哪放這東西啊?」

    我想了一會,摸出了一張黃紙符,把那塊金牌規規矩矩的包好,塞給大雄道:「我給它下了個咒,應該不會出啥大問題。」

    大雄皺著臉皮把那小牌牌又塞給我道:「還是你幫我保存著吧,我看著鬧心。」

    我左右為難的說道:「這東西怪貴重的。」

    大雄對我豎了根中指:「我去,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一個破牌子,就算是純金的能咋滴?」

    我點點頭:「好吧,先放到我爺爺的醫館裡去,他那地沒人敢去。」

    商量好了怎麼處理這金牌,我們倆在不知不覺中也趕到了鎮中學。

    我們倆一隻腳剛剛邁進學校的大門,就聽到傳達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歐寧,甘成雄?你們兩個站住。」

    這聲音響亮,急促,就好像平時抓遲到學生那樣凶狠。

    我迷茫的看了一眼傳達室內的鐘錶,我們倆沒遲到啊,怎麼就把我們堵門口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3
55.第55章 教訓教導主任

     不得不說,大雄這孩子的反應比我快的多。

    我被堵在門口,想的是什麼原因。大雄卻已經弓著腰,搭著背對著傳達室內的那位穿著西服,頭頂禿了一塊,肚腩比普通人大了一圈的老師喊道:「呀,邱主任,您早,您早,我們,沒遲到吧?」

    我這時才注意到,把我們喊住的,不是傳達室裡那位看門老大爺,而是教務處的主任,邱長明。

    這位邱主任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找茬王,不管你是學習好的,學習差的,不管你是男生還是女生,但凡在他面前犯一點點的小錯誤,那都是不可饒恕的大罪行,必須要上綱上線,繩之以校規。

    這樣的人,別說是大雄,就是我都不喜歡他,偏偏人家管著教務這一塊,把個學校校風校紀這一塊打理的井井有條。

    邱長明看到大雄低三下四的樣子,從傳達室內緩緩踱出來:「甘成雄,你小子膽子大,都敢殺人了,還用上什麼學啊?」

    大雄一怔,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微沉,但是很快就變成了很憋屈的樣子:「邱主任您真會開玩笑,我要真殺了人,我還能站在這麼?」

    邱長明沒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我:「歐寧,平時看你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啊,不惹事就不惹事,一惹事就是大事啊!」

    我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邱老師,我們倆都是遵守校規的好學生,從沒惹事。」

    恩,我肯定是沒惹過什麼事,大雄這小子就不保準了,不過我得這樣說,以免落了邱長明的口實。

    我和大雄被邱長明叫住了,周圍許多學生開始駐足看熱鬧。

    邱長明似乎想要在學生面前立威,根本不管那些學生,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聲音很大的吼道:「我真沒搞懂,你一個學習拔尖的學生,怎麼會跟甘成雄這種小混混玩在一起,也不怕他扯了你後腿?看看,現在遭報應了吧?」

    我眉頭微皺:「邱老師這話太過了,我們是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再說了,這世界上哪天還不死倆人,我們倆不過是碰巧撞上了。

    倒是您,遭報應這種話,從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師嘴裡說出來,實在是有失師風。」

    邱長明哼了一聲:「喲呵,不愧是尖子生,這說話都是文縐縐的,罵人不帶髒字。不過沒關係,你們兩個現在已經不屬於我們學校的學生了,所以我罵你們不算失什麼師風師德的。」

    我心中『咯噔』一下,驚道:「你說什麼?」

    大雄也喊道:「別以為你是教務處主任就可以亂說話,想開除我們,那得校長親自點頭。」

    邱長明嘿嘿一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你們倆現在不屬於我們學校的學生了,難道你父親甘雲山沒跟你說麼?你們兩個已經被開除了,不過我們好心保留了你們的學籍,讓你們能參加中考,從此以後,你們倆就不用來上課了。」

    我和大雄對視了一眼,邱長明這傢伙說的話不像是假的,他也不可能說這種假話。

    但是當時甘雲山確實沒有跟我們說我們被開除了啊,難道是他忘了。

    大雄一拍大腿:「肯定是我爸光惦記著賺錢,忘了告訴我們什麼。」

    我點點頭,心中想著回家如何跟老媽交待。

    大雄氣鼓鼓的看著邱長明:「我要是進去上課呢?」

    邱長明瞥了他一眼:「那是絕對不行的,我們學校怎麼能允許你們這種敗類在校園裡污染風氣。」

    大雄冷哼一聲:「呸,老子正不想上課呢,你請我進去我都不進去,還搖搖擺擺的裝大尾巴狼,唬誰呢?真你以為你當個教導主任就能管全天下了,神馬東西。」

    邱長明沒想到大雄變得這麼快,氣的指著大雄道:「你說什麼?你罵誰呢?」

    讓我沒想到的是,大雄這小子這會跟變了個人似的,跳起來就給了邱長明一腳:「老子罵的就是你,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瑪德,這會被開除了,老子正好揍你一頓解解氣。」

    我去!這小子,大庭廣眾的,居然真的動手了,打的還是校園裡最牛逼的教務處主任,這性質,太尼瑪惡劣了,我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傢伙。

    萬一人家報警了,你不是又要被送進警局,那可就真的連學籍都保不住了。

    我趕忙上去拉大雄,沒想到邱長明這傢伙也不是好惹的,挨了大雄一腳,挺了挺他的肚腩,上來就給了大雄一拳。

    別看他胖胖的,矮矮的,這拳頭還挺有勁,一拳就把大雄給揍趴下了。

    接著上來又要加一腳。

    我看著他那豬腿粗細的腳丫子,這一腳下去,就大雄那小身板,還不給踩零碎了?

    此刻情況緊急,我總不能看著大雄挨揍,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我一沉氣,身子向前一沖,從側面撞在了邱長明的腿上,邱長明抬起腿的造型像個肥雞獨立。

    被我這一撞,肥雞獨立變成了肥雞起飛,另外一隻腳根本沒站穩,整個人就飛了出去,一頭蹌在地上。

    那可是水泥地面啊!邱長明這貨眼睛跌碎了,臉上蹭出了一道血痕,就連門牙都掉了一顆。

    「你敢打老子?」

    邱長明起了一下,愣是沒爬起來,口中卻囫圇不清的罵道。

    他沒起來,大雄這小子可爬起來了,這會特來勁,上去就是一腳:「打你是輕的,沒把你送去跟楊山美一起就算你祖上燒高香了。」

    尼瑪,這貨嘴裡沒把門的,什麼話都敢亂說,看這架勢,你是想踹死他麼?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事了,你大爺的。」

    我一把拉開大雄,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後。

    邱長明趴在地上,指著我們兩個惡狠狠的喊道:「甘成雄,歐寧,你們兩個敢動手打人,我絕對要開除你們兩個,讓你們永遠沒機會升學考試。」

    我看著邱長明呲目欲裂的樣子就是一陣頭大,女鬼的事還沒完,就成了殺人嫌疑犯,這又被學校開除了,又把老師給揍了,這該不會是打了鬼差得來的報應吧?

    汗,我怎麼這麼倒霉?

    問題在於,我這回去可怎麼跟我媽交待啊?我爺爺從小黑屋裡出來,聽說我被學校開除了,還不把我打死啊?

    大雄從我身後跑出來,上去又是一腳:「讓你開除,尼瑪的讓你開除。」

    這時人群外一陣騷動,圍觀的學生們紛紛讓路,我正在束手無措,卻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邱主任,你又要開除誰啊?」

    接著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校長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3
56.第56章 校長一怒

     聽到校長來了,大雄抬起的腿狠狠的落下,看得我心頭一抽,這小子,這是要徹底與學校決裂啊!

    「甘成雄,住手!」

    那個威嚴的聲音吼了一嗓子,大雄那條腿抬起來愣是沒踩下去。

    我上前拉了他一把,對著那威嚴聲音的主人看去。

    這人臉如刀削,有些清瘦,梳得還算爭氣的頭髮,鬢角間有些花白,穿著一身破舊的西服,帶著一副腿腳用膠布纏起來的金絲眼鏡,顯得儒雅又落魄。

    這人就是我們鎮中學的校長,姓周,叫什麼我們不知道。

    我拉著大雄對著他站好:「周校長。」

    周校長看了我們一眼,那威嚴的目光立刻讓我和大雄把腦袋低了下去。

    「周校長,這兩個混蛋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敢毒打老師,開除,一定要開除他們。」

    邱長明從躺在地上變成了坐在地上,對著我們兩個怒吼。

    大雄略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想要罵什麼,卻懾於周校長的威嚴,沒敢開口。

    周校長看了一眼地上站著的邱長明,伸手把他拉了起來,還順手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邱長明這貨疼的直吸冷氣,嘴巴裡還嚷嚷著:「一定要嚴肅校綱校紀,不,不能光這樣,還要報警。連老師都敢打,這樣的渣滓進入了社會,一定會危害人民的安全,一定要讓警察給治他們的罪。」

    我聽了這話,眉頭一皺,琢磨著剛才那幾下是打輕了,大雄這貨怎麼不下手狠點,先把你丫的嘴給踩爛了,省的你胡說八道的。

    周校長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反正很平淡就是了。

    我心說這下徹底完了,不管怎麼說打老師都是不對的,眾目睽睽之下,還被校長逮著了,怕是以後在佘山鎮提起這事都會家喻戶曉了。

    周校長看了一圈周圍圍觀的學生,喊道:「都去上課吧。」

    那些學生雖然不願意離去,但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一個個都磨磨蹭蹭的離去了。

    周校長又看了我和大雄一眼:「你們兩個去我辦公室等著。」

    邱長明趕忙湊上來:「周校長,您可不能仁慈啊,對付這種學生我有經驗,現在不治治他們的性子,以後長大了,跟那些混社會的混子有什麼分別?」

    周校長眉頭微微一皺:「你也去。」

    「啊?」邱長明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

    周校長點頭,轉身走到了傳達室,對著裡面看熱鬧的老大爺笑道:「老齊,來根菸?」

    老大爺斜了他一眼,從破布衫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包『芙蓉』,丟了一根給周校長道:「來的真慢,再晚一會,估計老邱的腿就折了。」

    我一翻白眼,這老頭,好像他都看清了似的,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接著我就聽到那位老大爺又說道:「不過也該打,我要是年輕五十歲,我能直接打折他的腿,現在這學生啊,體質太差!那個叫歐寧的身體倒是不錯,可惜他光拉偏架來著,沒咋動手。」

    我一個趔趄,差點把大雄給踢倒了,啥叫沒咋動手?

    我們剛剛進了校長辦公室,周校長也跟在我們身後進來了,手中還掐著那根快要燃盡的『芙蓉』,用一種玩味似的眼光看著我們三人,好像在他的眼中,不管是邱長明還是我和甘成雄,都是一樣的。

    「邱主任,說說情況吧?到底怎麼回事?」

    周校長掐滅了菸頭,往他那把已經有些磨損的竹椅上一坐,不怒自威。

    邱長明立刻喊道:「周校長,歐寧和甘成雄,目無尊長,打罵老師,大清早來學校裡鬧事,我強烈要求,開除他們兩個的學籍。」

    周校長點點頭:「嗯,打罵老師確實是不對,可是據我調查的情況,好像是你先辱罵了他們兩個,並且說要開除他們的,然後甘成雄才對你出手的吧?」

    邱長明大義凜然的說道:「辱罵?您聽誰說的?我不過是早上看到他們兩個來學校,教育了他們一番話而已,誰知道,誰知道那甘成雄竟然對我大打出手,這情況您可是都看到了,全校那麼多學生都看到了,人證物證俱在,這兩個學生,我一定要開除他們。」

    周校長笑了笑:「邱主任,我想這件事完全不必要搞那麼大,他們兩個還是孩子,真要是鬧到開除學籍,報警抓人的地步,會在他們的人生履歷上抹上一筆濃重的污點,這對他們太殘忍了。

    而且事情鬧大了,不管你,還是我,臉上都沒有面子,說出去丟人的不止是你我,受損的還有我們佘山鎮中學幾十年來的建立起來的榮譽。

    我想,您,作為學校的教導主任,應該會考慮的周全一些。」

    邱長明一愣,接著冷笑道:「不行,目無尊長,違反校規,當眾毆打老師,這兩個學生劣跡斑斑,罄竹難書,不開除他們,我們佘山鎮中學的歷史都將被抹黑。」

    大雄站在一旁早就不耐了,幾次想要動手都被我暗暗扯住了。

    這次真的受不了了,跳起來罵道:「還劣跡斑斑,罄竹難書?我們做什麼壞事了?我們是把你孩子仍井裡了,還是刨了你家祖墳?你幾次三番的找事要把我開除,我都沒搭理你,你以為老子喜歡念你個破書哦,開除就開除,誰稀罕。」

    我把這傢伙死死的按住,生怕他一激動,再上去抽邱長明幾個嘴巴子,那可真就毫無挽回的餘地了。

    邱長明氣的身體發抖,指著大雄拍著桌子對著周校長說道:「你看看,你看看,就這樣的學生,能要麼?能要麼?周校長,我現在很鄭重的跟您說,我,一定要開除這兩個學生,一定。」

    周校長看著邱長明拍桌子的手掌,眉心微微一皺,緩緩的把自己破損了一條腿的金絲眼鏡摘了下來,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塊眼鏡布,慢慢的擦乾淨了眼鏡片上的粉筆灰,又舉起了眼鏡,透過鏡片仔細的看了看邱長明,又看了看甘成雄,然後把眼鏡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動作很慢,簡單的一個擦眼鏡的動作好似經歷了很久,又好像在醞釀著什麼措辭一般。

    當眼鏡落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周校長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股凌厲的氣勢從他那雙威嚴的目光中射出,把我和大雄嚇得一抖。

    就連邱長明都呆呆的看著周校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周校長那眼神太正直,正直到讓我們不敢直視。

    「佘山鎮中學什麼時候成了你邱長明的一言堂了?不要忘了,這裡是我的辦公室,我才是佘山鎮中學的校長,在這裡,只有我姓周的才能做出開除人的決定,是不是我這兩年一心鑽研教育事業,你邱長明已經忘乎所以了?」

    周校長的眼睛一瞪,邱長明嚇得一哆嗦,說話也變得低聲下氣了許多:「不,不,您說的對,您才是校長。」

    周校長橫了他一眼:「我剛才給你面子,沒當著那麼多學生的面說你,你給臉不要臉,還敢跟我拍桌子叫板,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出去,回去好好反思反思,為什麼那麼多學生都怕你,卻不是敬你。」

    邱長明身體微微打抖,嘴巴皮咔吧了兩下,愣是沒敢再出一聲,灰溜溜的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我和大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詫。

    霸氣啊!原來這位看起來名不見經傳的老校長一旦發起怒來,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3
57.第57章 打獵者?

     等邱長明走出了辦公室,周校長又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你們兩個也回去吧,我跟甘雲山談過了,你們兩個因為初三三班死人的事件,現在被學校勒令暫時休學,至於什麼時候來學校,你們等通知便是。」

    休學?

    大雄開口道:「周校長,不是開除麼?」

    周校長瞪了他一眼:「我倒是真想開除你小子,奈何你的劣跡還不足以觸碰我的底線,至於歐寧,回去好好學習,希望你的成績不要因為休學一落千丈。」

    大雄拍著巴掌道:「休學好,休學好,只要不是開除就好。

    這都初三下半學期,還剩個把月就中考了,還上不上課的,對我們真的無所謂,只要讓我們參加中考就好。」

    周校長樂了:「原來你也怕被開除啊?」

    大雄舔臉道:「開除連畢業證都沒了,這年月學歷雖然不算啥,好歹也是資本不是,初中畢業證意味著咱是經歷過掃盲的,我爸說了,初中都沒畢業,那就是文盲。更何況,我還要考入縣一中,未來,那是要去市裡上大學的。」

    噗!沒想到大雄的志向還挺遠大,就是這學習成績有點寒磣。

    周校長兩隻眼珠子一瞪,好懸沒一口氣樂背過去。

    我一咧嘴,腮幫子都在打抖,就您老那全班墊底的學習成績,還考縣一中,還要上大學?估計也就藍翔敢收您了。

    「行了,別在我這磨嘴皮子了,你們倆回去等通知吧!」

    周校長大手一揮,我和大雄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學校。

    我和大雄走出了朝夕相處的校園,回頭看著那熟悉的教學樓,聽著那陣陣的讀書聲,我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落寞。

    大雄卻升起了一股暢快,就跟憋了好大一泡尿徹底尿了出去一樣,爽的他渾身都顫抖。

    「哈哈,不用上課的感覺真好。」

    大雄那個興奮勁就甭提了,又是揮拳又是踢腿的:「喂,寧娃子,你剛才那一撞真猛,那個死肥豬一下就被你撞飛了。

    我那幾腳也很帥啊,哼哼,以後別讓我看到丫的,我肯定還抽丫一頓。」

    我沒心情搭理他,只顧著悶頭往前走。

    「喂,你去哪?你去哪啊?」

    「回家。」

    被學校休學了,我心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愉快。

    大雄跑上來拉住我喊道:「回家幹啥,咱們去打遊戲機吧,你不是最喜歡打遊戲了麼?我請客。」

    我甩開他的胳膊:「你自己去吧。」

    大雄眼珠子轉了轉,還是沒離開,緊緊的跟在我身後:「我才不去,我要跟著你。」

    我轉頭跟他說那女鬼肯定不會再找他了,那女鬼是順著符卡找來的,符卡現在在我身上,就算她找來了,找到的也只能是我。

    大雄聽完之後眼珠子轉了轉,還是跟著我,並且很義氣的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這事是因他而起,不能只讓我一個人去面對女鬼。

    我去,這個跟屁蟲,甩不掉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讓他跟著。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又跟我提起了他要考高中的事情。

    我翻著眼皮跟他說就你那成績,根本沒機會考上高中了,他不信,還說什麼你上小學的時候成績還沒我好呢,到了初中就甩他一大截了,非要問我尋找提高成績的秘籍。

    我去哪裡找秘籍給他去,只能攤手說沒有。

    然後,然後大雄就一口咬定,肯定是我修了道之後腦子變活泛了,成績提升的才那麼快。

    對於我修道之後學習成績提升的事,我也一直懷疑是不是這方面的問題,所以我對於大雄如此肯定的猜測就顯得猶豫不決起來。

    這可讓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死活都要跟我學道。

    無奈之下我只好罵他:「尼瑪,學道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哥學了九年,連道的門檻都沒摸到呢,你以為你是神仙,一學就會?」

    大雄笑嘻嘻的說道:「既然我學不會,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哥們名落孫山啊,這樣,你不是一直吹牛道法高深,無所不能麼?你給我搞個啥符來用用,就是啥千里眼啊,透視眼之類的,隔著身體能看到對方試卷就行,考試的時候可以抄就中。

    我這叫一個頭大,這貨簡直就是個奇葩,他怎麼能想到的,用道法來作弊?也虧他想得出。

    我立刻拒絕說不行,這貨當即抱住了我的胳膊不放,死活都要我給他想辦法。

    我不答應,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我身上擦,那個噁心勁就甭提多膩歪了,真有暴打丫一頓的衝動。

    我這個無奈啊,最後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他,回去後一定好好查查古籍,看看有沒有能作弊的法子。

    哎!我這也是被逼的啊!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又從鎮子裡往家裡走。

    當我們走到以前那條通往東山的小路時,大雄拉了我一把:「快看……」

    這一看,我們便停住了腳步。

    大雄吞著吐沫低聲道:「娘咧,誰開的車,這技術真爛,都能拐溝裡去?」

    這條小路上的雜草很明顯的被碾壓過,上面的車軲轆印還清晰可見。我往雜草叢生的裡面望瞭望,好像沒看到什麼車啊!

    大雄走近那車印一看,摸著下巴道:「這車印,跟越野車差不離。」

    我撇嘴:「你就裝吧,你家就一破面包,你知道啥樣的是越野車車軲轆壓出來的?」

    大雄諷刺似的看了我一眼:「你還真別不信,我之前跟我爹去市裡玩,見過這種車,那車軲轆,就有這麼寬,厚實的很,你看這草葉子上的印子,錯不了,肯定是越野車。

    只是這開車的咋會拐這裡來呢?」

    我翻了個白眼:「這車印是往山裡面去的,你沒看出來麼?靠近馬路牙子那邊是沒有車印的,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其他車路過,就這一條車印直奔前方,那不用說,肯定是去山裡的。」

    大雄一拍大腿道:「我聽我爸說現在有錢人都特騷包,喜歡扛著獵槍,開著車往山裡跑,他們這肯定是去山裡打獵了。」

    我疑惑道:「打獵?」

    大雄一拍大腿,洋洋得意:「對,打獵啊!不打獵他們進山幹啥?」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咱兩個從小長這麼大,你聽說過這山裡有獵物?」

    大雄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就這山裡,獵物倒還真沒聽說過,這山裡聽說過最多的是……」

    他吞了口唾沫,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畏懼的跑到了我身邊,聲音拉的又低又長:「鬼?」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3
58.第58章 特別熟?

     我順著車印往前走了一段道:「你先回去,我得過去看看。」

    大雄一把拉住我:「你去看個屁啊,這不是啥好事,你忘了咱倆小時候的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爺爺說了,那墳裡埋著的東西不能碰,萬一這夥人真的撞上了,不管是墳裡的東西害了人,還是人衝著墳來的,對於咱們村子,那都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我順著車印一直走了下去。

    大雄在後邊跟著我也跑了上來。

    我瞪他:「不是叫你回去麼,你又追上來幹啥?這地邪性,你以前中過招你忘了麼?」

    大雄的臉色發白,慘笑道:「你別想甩下我,咱倆是兄弟,我爸說過,男人要有擔當,我怎麼能把我兄弟拋下自己跑路?」

    我看了看他,嘴角扯過一絲感動的笑容,這就是兄弟。

    我知道我是攆不走大雄的,只能任由他跟著,兩個人一路摸過去,對於這塊已經應在我們腦子裡的地方,我是十分熟悉的,畢竟我來過好幾次,而且每次都會出點事。

    這條山路真的不寬,一輛越野車倒是也能開進來,我們兩個人順著那車印一直往山裡走,發現那位駕車的司機不但車技高超,而且對路段是十分熟悉的。

    這條土路雖然坑坑窪窪的,但是那些車印卻很輕,就像在草皮上飄過去的一樣,如果不是偶爾出現的急剎車留下的黑印和碎裂的草根,我是根本看不出這裡曾經跑過車的。

    隨著我們兩人的深入,荒草越來越茂密,前方已經是一片密林,在草叢和密林的連接處,我們看到了一輛墨綠色的越野車停在那裡兩顆大樹的後面,這車我們只在電視上看過,根本不知道是啥牌的。

    我和大雄貓腰躲在草叢中,看到那車內坐著一名穿著迷彩服,身材粗壯的光頭大漢,這傢伙臉上的橫肉一條條的,一看就是個狠辣的角色。

    我們可不敢去觸碰這種人物,我對大雄打了個眼色,兩個人繞過越野車,瞧瞧的摸進了樹林內,藉著樹木的掩護,來到了那座老墳的後身。

    爬上高崗上的某顆樹頂,我們兩個偷偷的往那座老墳的方向看去。

    八九年了,那老墳上居然一根雜草也沒有,老墳之前的地面還跟八九年前一樣,到處都是碎石屑,那條通往血色石碑的小道依然是那麼陰森寂靜,一根雜草都沒有。

    可以這麼說,在這老墳的方圓十米之內,幾乎和九年前一模一樣,一絲一毫都沒變過。

    而且連一點生氣兒都沒有的,就是沒有活物,什麼狼啊,狗啊,野兔野雞之類的,根本不會往這裡來,鳥兒飛到這裡都會繞道,可見這地有多邪性。

    此時此刻,我和大雄根本沒看到任何的人,一切還跟數年前一樣平靜如常。

    當年炸墳碎裂的石碑依然躺在那裡,在距離那老墳不遠處的其他墳頭已經修葺一新。

    那是那年劉大壯帶人重新修的祖墳,仔細看去,還有近年來修葺過的痕跡,顯然是每年都有人來過的。

    而那個孤寂的老墳,詭異的血色石碑卻成為了破敗的神秘地帶,沒有人敢去那裡。

    我和大雄盯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人出現,就在我們已經失去了耐心的時候,腳下突然響起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我們低頭向下看去,只見四五個人拉著尺子,跟在後面,走在前面的那人拿著羅盤,時刻的左右看一看。

    我仔細的看著前面這個人,年紀大概在四十歲上下,個頭瘦高,眼睛很小,餘光處流露出的凶悍之色讓我心頭一顫。

    這個人,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好,回憶一下那道凶悍的眼神,我心頭一凜,猛的一拉大雄,把兩個人的身子同時擠在了樹叉之中,茂密的樹葉把我們兩個人遮蓋的密不透風。

    大雄嚇的差點喊出聲來,幸好我及時的摀住了他的嘴巴。

    與此同時,那個拿羅盤的小眼睛男人猛的抬頭看了樹上一眼,那犀利的眼神好像穿透了層層樹葉射在我的身上,讓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發現我了麼?

    我腦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他應該沒發現我,他只是一種對外物的直覺和高度的警惕性讓他對我的目光有了一絲感應。

    他一定沒看到我,我牙關緊咬,死死扣住樹皮,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大雄這小子更是額頭冒汗,嘴巴捂得緊緊的,一動不敢動。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響起,一個帶著討好似的嫵媚女聲響起:「高先生,您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麼?」

    高先生?我的思緒一下子被這三個字拉回了九年前,那個瘦高凶厲的男人,沒錯,就是他,就是他,當時那個可怕的東西從老墳裡鑽出,只有他一個人用一張卡片做替身逃掉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個小眼睛男人聽到喊聲,這才收回了目光,把羅盤交給了旁邊一個人,自己衝著那個女聲的方向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車裡等麼?」

    「呵呵,我來看看高先生的進度,您可是號稱東南亞第一的風水大師,我想您不會讓我們老闆失望的,對麼?」

    風水大師?這個姓高的恐怕不止是風水師的身份那麼簡單吧?

    這個女人的聲音,我也聽著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我雖然看不到下面的場景,可是我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記錯,這個女人,我一定見過。

    那位高先生看了一圈四周道:「這地方邪性的很,看來我們要多花一些時間了,這樣,讓他們先回鎮子裡,明天再來,我跟你進村,嘗嘗這裡的土家菜。」

    「好,那高先生請吧。」

    一陣腳步聲響起,漸漸的全都遠去了。

    我躲在樹上,略略挪動了身體,又等了大概半小時的樣子,眼看著天都要黑下來了,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從樹上跳下來。

    大雄跟在我身後從樹上爬下來,一身的衣服都被汗濕了。

    「真特麼懸,這夥人怎麼又來了。」

    我拍打著身上的樹葉渣,喃喃說著。

    一扭頭,我看到大雄也在出神的看著我。

    「喂,你咋了?」

    我用手在大雄面前晃了晃。

    大雄一巴掌打掉我的手,神秘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女人的聲音特別熟?」

    我一愣:「是啊,你也覺得特別熟?」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3
59.第59章 過來跪舔

     大雄點頭:「可不是麼?人家早上剛給我一千多塊,還給了我一塊金牌,我能不熟麼?」

    我一怔,笑了:「你這便宜姑姑來頭還挺大啊!」

    我接著正色對大雄道:「這些人不好惹,你回去後一定不要說碰到她了,不然的話……」

    大雄摸了摸鼻子:「傻子才說呢,你看我傻麼?再說了,我也沒準備回去,我是要跟著你的,你看,這天都黑了,晚會女鬼來了,我還要保護你的啊!」

    「保護你妹!」我對著他豎了根中指,拉起他就跑。

    「喂,去哪?這邊回家近啊!」大雄指著剛剛那個高先生和他便宜姑姑離開的那條路。

    我一邊跑一邊說:「去老墳那看看。」

    聽說去老墳,大雄嚇得腳步都挪不動了。

    「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的。」

    我鄙視的看著他:「你不去是吧,說不準那姓高的一會就回來了,到時候把你掐死,把你屍體隨便丟了喂狗,讓你丫的鬼魂天天在這飄著跟那老墳做鄰居。」

    不知道是不是的恐嚇起到了作用。

    大雄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那我還是跟你去吧。」

    大雄剛說完,我的後脊樑骨突然冒出了一絲冷氣,一股子顫慄感讓我不由自主的拉著大雄拼了命的往旁邊的草叢中躲去。

    這是一種對於危險的本能感應,和剛剛那個姓高的反應是一樣的性質,絕大多數人都會有,我們修道之人只是略比正常人快一些罷了。

    我拉著大雄剛剛離開,那個姓高的瘦高男人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他站在我和大雄剛剛停留過的地方駐足很久,最後疑惑的抬頭看了看樹上方,然後又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轉身又走掉了。

    大雄拍著自己的胸口,嚇得臉色都發白了:「哥咧,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皺眉道:「如神個屁,運氣好,沒被碰上,這老東西心狠手辣,說殺人就殺人,而且還是個術法高手,老墳裡那東西都沒能留住他,我們要是被抓住了,鐵定沒跑了。」

    說完,我拉著大雄繼續往老墳方向跑去。

    來到了老墳的大石前,大雄死活都不往裡面走了,我只能讓他在那裡等著,自己走到了老墳的墳包那血紅石碑之間,仔細的觀察起來。

    我爺爺說過,當初那神秘男人在這裡留下了一道封印,不過一般人是看不見的,只能是修道的人用心去感受。

    我不知道如何用心去感受,只能默默的運氣,用手去摸著試試看。

    奇怪的是,當我的手放在地面上時,我感受到了周圍無盡的陰冷,好像周圍一片都是黑黑的,以墳包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的地面都在向外散發著陰冷的黑氣。

    在血紅石碑與墳包之間,那些陰冷黑氣的包圍之中,一條碗口粗的銀色光柱連接著石碑與墳包,

    銀色光柱的一端埋在墳包內,似乎帶著無盡的力量,緩緩流動著,周圍的黑氣沒有一絲敢靠近它。

    我心中瞭然,這就是那神秘男人設下的封印,現在看來,還完好無損。

    看來那姓高的沒有碰過這封印,那個姓高的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既然封印完好無損,我也就沒再多想,跑回到大石旁,拉起大雄往回趕。

    我們趕回村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暗。

    直接回家,我媽早就做好了飯,我把自己休學的事情跟我媽說了一下,我媽只是笑了笑,說你自己長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把握。

    我沒想到她這麼開明,居然連說都沒說我一句,和大雄隨便吃了兩口飯,我便懷著重重的心事躺下睡覺了。

    睡夢中的神秘男人依然會出現,我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十五年來只要一躺下就能看到他。

    也習慣了每次睡覺都要被人狠揍一次。

    隨著我的長大,夢中男人對我的毒打也改變了方式,剛開始的時候還打我的屁股,自打我十歲之後,便改成了過肩摔。

    尼瑪,這個比打屁股還要疼,打屁股只是一塊地方疼,過肩摔是渾身都疼。

    即使是夢,我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子精神上的疼痛感。

    不過這些我都忍了,畢竟過肩摔比脫褲子打屁股看起來更有面子不是。

    我都十五歲了,天天被人扒褲子多特麼丟人啊!

    汗,我是不是有嚴重的受虐傾向?

    隨著一陣陣的鐘聲一夢醒來,我已是滿頭大汗。

    看一眼時間,剛好十一點,似乎該去醫館了。

    我正準備動身,卻聽到旁邊大雄賤兮兮的聲音:「寧娃子,你醒了。」

    我嚇了一跳,把這貨給忘了,丫的不是讓他睡客房麼,怎麼跑我屋裡來了?

    大雄打了個哈欠:「我知道到點了,咱們走吧。」

    我咔吧咔吧眼睛:「你沒睡覺啊?」

    大雄撓了撓頭:「女鬼的事不消停,我一天也睡不著啊。」

    我去,這傢伙,都整出心病來了。

    「行了,走吧,一起去醫館,這符卡在我身上,她會來找我的。」

    我穿好衣服,領著大雄出了家,直奔醫館。

    當我們兩個走到距離醫館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大雄的牙齒開始打顫,他拉著我的衣襟,盯著醫館那個方向道:「寧,寧,寧娃子,她,她來了。」

    啊?大雄的話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扯回了現實,從來都是我在醫館裡等鬼的,今個怎麼變了樣了?

    我猛的抬頭看去,只見醫館門口果然站著一白袍白帽的鬼類,頭髮極長,一身鬼氣極盛,背向著我們,面對著醫館黑漆漆的門,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跟面壁思過似的。

    尼瑪,這年頭那邊的麻煩事也這麼多?鬼來看病都流行排隊了麼?要不下次搞個預約系統?省的這些鬼提前來排隊?

    我真佩服我自己,這時候還能精神走位。

    大雄又拉了拉我:「哥,哥,我,我怕。這傢伙今天咋有點不正常啊!」

    我照著他屁股給了一腳:「有我在,你怕個屁啊!膽小鬼。」

    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到過哪個鬼敢在陰陽醫館裡撒瘋的,一次都沒有。

    大雄似乎被我這一腳踢出了點火氣,梗著脖子喊道:「我才不是膽小鬼,對,有我寧哥在,我怕個屁啊!」

    這貨就是這脾氣,一刺激就來勁,就算前面是個懸崖,他也敢往下跳。

    而且越刺激他,他越瘋,為了證明自己膽子夠大,這貨大搖大擺的向著那個白衣白帽的傢伙走了過去:「喂,那個鬼娘們,你要找的鬼醫就在這裡,快點過來跪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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