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543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39
40.第40章 驚險生日宴(三)

     青色的手掌環繞過來,攬在了蔣詩詩的腰間。

    我的眼中頓時冒出了一道青光,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我的動作立刻引起了大雄和王楚的注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我看來。

    我一愣,腳下不由自主的剎住了車,這下不好了,被這兩個小子給誤會了。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出手,那隻手掌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般,憑空消失了。

    我看錯了?不可能啊!

    我晃了晃腦袋,依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蔣詩詩一直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看到我向她的方向沖了一步,不由得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看到我又突然止住了步子,居然露出一絲複雜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還有些什麼其他感情參雜在其中,讓我頗為尷尬。

    王楚用一副虎視眈眈的目光看著我,大雄則是跑到我身邊問道:「怎麼了?」

    兄弟到底是兄弟,我笑了一下道:「餓了,看到生日蛋糕有點激動。」

    我去!大雄對我豎起了個一根中指:「你個吃貨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訕笑了一下,把他拉到一邊,遞給了他一個疊成三角形的符篆道:「貼身放上衣口袋裡。」

    大雄看我神神秘秘的,接過那張符看了一眼,驚奇道:「老爺子畫的?」

    說著,這小子趕忙像寶貝似的往懷裡揣。

    他打小就知道我爺爺是鬼醫,從我爺爺手裡出來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

    我低頭:「我畫的。」

    聽了我的話,大雄又把那張符掏出來了,徑直丟進了垃圾簍:「我去,你畫的,忽悠三歲小孩呢?」

    我當時就火了:「你大爺的,老子從進門就感覺到這裡不對勁,剛才我看到有一隻青色的手掌摟住了蔣詩詩,我怕你小子有危險,你卻不知好歹。」

    聽到我這麼一說,大雄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斜眼環視了一下陰暗的教室和那些火燭,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道:「真假?」

    我攤了攤手:「只是一晃,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大雄『切』的一擺手,扭頭,然後愣在那裡不動了,一秒,兩秒,三秒後……

    他像個瘋狗一樣把垃圾簍裡的垃圾倒了出來,手忙腳亂的找了起來。

    我去!這小子,變化太快了吧?

    王楚在一旁看著大雄奇怪的動作,嘲笑似的喊道:「甘成雄,你扒垃圾簍幹啥呢?是不是餓了找吃的呢?這種事,只有我們家小狗才經常幹。」

    這種話要放在往日,大雄早掄著拳頭上去揍丫的了,可是今天大雄根本沒搭理他,只是不停的翻著垃圾簍,並且怒道:「糙,剛剛丟進來的,哪去了呢?」

    一屋子十幾個人都傻愣愣的看向了大雄,非常不解這小子到底在幹嘛。

    只有我知道,他在找剛才那張符。

    鬼上身這種事大雄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別看他平日裡天老大地老二,錢老三他老四的,真的遇到了鬼,他比誰都怕。

    「哈哈,找到了。」

    大雄終於找到了那張符,笑眯眯的抓在手心裡,然後用他那件據說價值兩百塊的黃色T血擦了又擦。

    「甘成雄,你拿的什麼東西,可以給我看看麼?」

    對於大雄的動作,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當看到他只是翻出了一個黃不拉幾的,紙疊成的物件時,不由得又略顯失望,有幾個人立刻扭過頭去,繼續幹他們自己的事。

    蔣詩詩則是十分好奇甘成雄拿的是什麼物件,因為一直注意著我們倆的蔣詩詩看到了,那張符是我塞給大雄的。

    「呃,這個啊,我找出來就是想送給你的,剛才歐寧塞給我,我以為是個破爛,就順手丟了,後來他跟我說是護身符,我想這護身符不能亂丟啊,就又找了出來。」

    說完,還很認真的雙手遞給了蔣詩詩。

    大雄這孩子沒臉沒皮,撒謊都跟真事一樣,我都替他害臊。

    王楚在一旁打趣道:「護身符?甘成雄,沒想到你還信這些玩意,咱們老師不是早就說過麼,一切迷信都是紙老虎,哈哈,你真是個膽小鬼,歐寧,你學習那麼好,也拿這東西出來忽悠詩詩,丟人不丟人。」

    我瞳孔一縮,這小子是故意找事,他剛剛就看我不順眼,這會明顯在找茬。

    「糙,你敢罵歐寧,信不信老子揍你?」

    大雄一聽就火了,掄起拳頭就要揍王楚,被我一把拉住。

    那隻青色手掌還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我可不想這個時候亂成一鍋粥。

    那邊王楚得意洋洋的哼道:「就知道你是個膽小鬼,平時連個屁都不見你放,這會冒出來裝什麼神棍。」

    蔣詩詩則不然,她輕巧的接過護身符,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會,又瞟了我一眼道:「我爸爸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護身符想來是真的有用。」

    說著話,她居然把那張護身符上綁著的紅繩扯了一下,圍成了個圈,套在了白皙的脖子上。

    你戴就戴了,還故意解開了一個襯衫扣子,把那三角形的符咒順著脖領塞了進去……

    完事後拍了拍看不出存在不存在的胸部道:「謝謝你哦!」

    她這個謝謝是對大雄說的,眼睛卻是瞟著我的。

    蔣詩詩這麼一說,王楚吃了癟,也唯唯諾諾不說話了,不過眼中看著我的凶光更盛。

    我一捂額頭,糙你大爺的,甘成雄。

    大雄跟個宮內老太監似的,點頭哈腰的:「不客氣,不客氣,你過生日嘛,送個護身符祝你平平安安一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

    我一把掐住他後腰上的細肉,大雄疼的臉上一抽,後背一挺,口中卻毫不錯亂的接著說:「和和美美,壽與天齊!」

    我糙,我修了九年的道,這小子練了九年的臉皮,果然不一般啊!

    我們這正在磨嘴皮子,那邊楊山美喊道:「搞好了,大家來切生日蛋糕啊!」

    蔣詩詩高興的拍了一下巴掌:「哦,謝謝,來,大家一起來。」

    我們一起往中間走去,我斜了大雄一眼,惱火的指了指他。

    大雄拉了我一下道:「寧娃子,你真的看到了鬼東西?」

    我不確定,只能跟他實話實說:「應該是真的,我不是很確定。」

    沒想到這恬不知恥的傢伙一下子就把我的胳膊抓住了,小眼睛驚恐的四處看著,低聲道:「我靠,你都看不明白的東西,那得多厲害啊?哥,寧哥,你是我親哥,我求你了,再給我張護身符吧。」

    我糙你大爺,老子剛才給你你亂丟,結果送了人,現在好了。你反過頭來找老子要,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1.第41章 驚險生日宴(四)

     我對著大雄攤了攤手:「符是沒有了,想要你去找殭屍要回來吧。」

    呃?大雄扭頭看了一眼蔣詩詩,吞了口唾沫道:「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能要回來。不過……」

    大雄又看向了我,那眼神跟餓狼似的,看得我渾身發毛。

    「不過什麼?」

    我感覺自己說話有點抖,我倒不是怕他威脅我什麼,而是這小子耍無賴的本事實在有點讓我難以控制。

    果然,這貨一臉奸笑的看著我:「寧哥,寧叔,寧大爺……我求求你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好歹你得給我整個東西防防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也知道我小時候愛撞鬼,萬一真的招惹了啥不乾淨的東西,那回去你怎麼跟我爸媽交代啊……」

    說完了,這王八蛋居然還擠出了兩滴鱷魚淚,我戳你大爺的。

    「喂,你們倆幹什麼呢?要吹蠟燭了,快點過來。」

    楊山美對著我和大雄喊道。

    「哦,來了!」

    大雄應了一嗓子,對著我一個勁的搓指頭:「快點,別惹毛了我,晚上去你家爆你菊花。」

    這個混蛋!我真的是拿他沒轍了,誰讓他是我兄弟呢,唉!

    我伸手在褲兜裡摸了又摸,最後還是一咬牙,遞給了他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

    這卡片是我爺爺按照符咒的格式縮小後製作出的一種符卡,就像那些遊方僧人,冒牌道士走街串巷賣的那些上面畫滿了佛像,開過光的卡片一樣,具有闢邪效果。

    不過我們歐家的符卡還有一種功效,就是鬼醫的象徵。跟名片的效果一樣。

    據我爺爺那個老牛皮吹噓,在佘山這片地界上,這符卡比佛像都管用,哪只不開眼的鬼見了此卡,那就跟見了祖宗似的,要恭恭敬敬的。

    身為鬼醫一門唯一的傳人,怎麼可能不隨身帶著名片呢?

    說句不好聽的,這麼珍貴的符卡,我身上就一張……

    大雄奇怪的看著那張卡片:「咱爺爺畫的?」

    我沒好氣的看著他:「滾犢子,那老頭才沒那閒心畫這個,都是我畫的。咋了?嫌棄?不要還給我。」

    大雄一把把那卡片收進了懷裡,這個噁心人的傢伙,居然還塞進了T恤衫裡面,貼在胸口的位置上。

    我擦你大爺勒!你還能再噁心點不?

    大雄喜笑顏開的給了我胸口一拳:「嘿嘿,你小子不賴嘛,都能自己畫符了。」

    我瞪了他一眼:「滾!晚上回家時還給我。」

    大雄又瞅了一眼蔣詩詩:「你不會喜歡上……」

    「你們倆在那嘀咕什麼呢?快點啊!我都要許願了……」

    蔣詩詩跳了一下喊道。

    「來了,來了!」

    大雄打斷了自己話,拉著我就往桌子邊跑去。

    擠到了桌子邊,大家圍成了一個圈。

    昏暗的燭光下,蔣詩詩心情似乎有點激動的看了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認真的看了一眼,然後十指相扣,握在胸前,默默的許了個願。

    雖然她最後看我的那眼很隨意,但是聯想到大雄剛剛的話,我似乎讀懂了什麼一般。

    這丫頭該不會是……

    接著我猛甩了一下頭,胡思亂想什麼呢?

    蔣詩詩許完願,大雄喊口號,大家一起吹蠟燭,約好了喊一二三。

    「一」

    「二」

    呼……

    三還沒到,蠟燭就全部被吹滅了,周圍一片漆黑,不少人當時就罵了起來。

    我聽得尤為清楚的是王楚的嗓音:「大爺的甘成雄,說好了一二三,你喊到二就吹,我看你龜兒子真是二。」

    大雄那公鴨嗓子也不甘示弱的喊道:「王楚你二大爺的,說好了數一二三,老子才數到二你就吹,你特麼的腦子有毛病。」

    「你有毛病!」

    「你特麼才有毛病!」

    「你在哪裡?單挑。」

    「單挑就單挑,來啊!」

    我心說你倆都有毛病,沒看出來這事情有異常麼?還在那裡狗咬狗一嘴毛。

    我正準備說話,就聽到了另外一聲尖叫,似乎是從楊山美的口中傳出的:「呀……明明是吹蠟燭,怎麼都滅了。」

    旁邊立刻有人接口道:「吹了不滅那跟放屁有啥分別?」

    我去,這哥們一聽就是重口味悶騷型,平時不見瞎喳喳,黑漆馬糊的大家都看不清的情況下他跑出來裝逼了。

    楊山美的聲音又響起:「我說的不是蛋糕上的蠟燭,我說的是周圍的那些白蠟燭!咋都滅了?」

    此時我這幾位同學才發現不對勁,教室周圍擺滿了蠟燭,講桌上,課桌上,書桌上,到處都是點著的蠟燭,就算把蛋糕上的都吹滅了,那也不該所有的蠟燭都跟著滅了啊!那得多大腮幫子,吹氣跟鼓風機似的才能擁有的效果啊!

    因為發現了不對,一剎那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平靜。

    黑暗中,在我的幽冥眼下,我彷彿看到了大雄從懷裡摸出了那張符卡,又看到了蔣詩詩緊握著她手中的三角符。

    許是氣氛太壓抑了,事情來的太突兀了,楊山美第一個喊了起來:「誰搞的惡作劇?快把蠟燭點起來。」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極為詭異的冷笑:哼哼……

    我擦!一瞬間,我後脊樑骨都感覺要炸了一般,整個教室的溫度都降了許多。

    這是厲鬼凶魂出現的徵兆啊!

    「誰?」

    不知道誰嘴欠問了一句,接著整個教室都跟炸了鍋一樣的喊了起來:「啊……鬼啊!」

    鬼,鬼你們妹啊!

    我悄悄的走到了牆根處,拉開褲子拉鏈,原地尿了一趴尿。

    我爺爺說過,童子尿對驅鬼闢邪最有效果,我這趴尿的作用就起到了震懾鬼怪的作用,避免了我們一群人在屋子裡出現什麼鬼打牆之類的情況發生。

    嗯,尿是尿了,尿的好爽,也悲催的要命。

    在我還沒尿完的時候,背後,一隻打火機點亮了黑暗中的一束光線。

    誰特麼手這麼快啊!我一著急,趕忙拉上拉鏈,不曾想拉得太快了,拉鏈夾掉了數根毛髮,疼的我一下子捂著褲襠躥了起來。

    大爺的,沒尿乾淨,搞得褲襠濕漉漉的,我怎麼這麼倒霉!

    「吸溜,嘶嘶!」

    王楚拿著根蠟燭,吸了兩下鼻子喊道:「什麼味這麼騷?」

    尼瑪的,老子的尿騷麼?要是沒它,那個青色手掌說不準這會就躥出來殺人了。

    我沒搭理他,仍然用我的幽冥眼四處掃視著,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光明給那些驚慌失措的同學帶來了一絲安全感,隨著王楚的行動,那些原本擺蠟燭點蠟燭的同學也都紛紛出手幫忙,很快,教室內再次燈火通明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2.第42章 驚險生日宴(五)

     燈火亮起來的同時,許多人都臉色慘白的互相看著,剛剛那聲冷笑帶給了他們太大的驚嚇,以至於除了王楚之外根本沒人注意到我在牆根幹了些什麼。

    至於王楚,他此刻正在蔣詩詩面前大獻慇勤,哪裡有時間搭理我。

    什麼有沒有嚇著啊?

    什麼放心,有我在,一切不是事。

    什麼妖魔鬼怪都是紙老虎之類的牛掰句子從他的嘴裡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

    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神采就像他剛剛用炸藥包炸了碉堡一樣英姿颯爽。

    我去,我發現我跟這群孩子在一起呆了一小時,這文化水平急速下降,各種詞彙用的沒有一個恰到好處的。

    悲催啊!這群人的污染能力實在太強,比前陣子最牛掰的傳染病病毒擴散的還厲害。

    我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還是沒能找到那個青色手掌的出處,不由十分惱火。

    在佘山這塊地界上,還有我鬼醫歐寧治不了的鬼?你丫的是別村來的吧?

    惱火的同時我也暗暗心驚,能在我如此全神貫注的戒備下還察覺不到蹤跡,這青色手掌絕對屬於厲鬼凶魂級別的了。

    我爺爺說過,鬼醫渡鬼要看情況的,雖然我們心懷善念,但是鬼魂戾氣極重的情況下,還是謹慎為好,迫不得已出手時堅決不能優柔寡斷。

    這時周圍的同學都處於驚恐之中,一時間場面氣氛極為詭異,一名同學突然跳上了桌子,手中晃著一隻青色手掌哈哈大笑:「哈哈哈,沒想到吧,真的把你們嚇到了。哈哈哈……呃!」

    『噼裡啪啦』

    真相大白,這傢伙還在笑著的時候就被大雄拉到了桌子底下一頓狠踹。

    不光是大雄,一群男生帶女生都衝了上去,一邊踹還一邊罵。

    「你特麼想死呢?」

    「嚇死老子了。」

    「MB,整個一欠抽。」

    「就是,揍死他。」

    「使勁,加油。」

    我一陣惡寒,這群暴力狂!

    不一會,一個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熊貓眼從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那悲慘的樣子,比個真鬼還嚇人。

    這同學我當然認識,他叫曹忠磊,學習成績不咋地,是我們班最出名的搗亂王,這小子敢在老師的課堂上搗亂,有一次甚至把一條假的玩具蛇伸到了音樂老師的裙子下,嚇得那位剛剛畢業的美女老師險些尿了褲子。

    因為那件事,曹忠磊差點被學校開除,還是那位老師說情最後才留了下來,但是卻被記了大過。

    難道真的是他搗得鬼?

    我定睛看了一眼那隻青色手掌,立刻判斷出了,這隻手掌是假的。

    這不是廢話麼,它當然是假的。

    可是我的意思是,剛剛我看到的那隻真的鬼手掌,是有鬼氣環繞的。

    一隻鬼身上最明顯的標誌是什麼?那就是鬼氣。

    也就是說,這個教室裡一定有一隻鬼存在,只是,我依然不知道他到底躲在哪裡。

    曹忠磊挨了頓胖揍,那隻青色手掌也被大雄沒收了,丟進了垃圾桶。

    這時王楚卻趁著這個機會,跟蔣詩詩把蛋糕切成了十幾塊,等那邊打完了,開始分蛋糕。

    蔣詩詩端著一小塊蛋糕送到了我的面前:「歐寧,吃一塊吧,挺好吃的。」

    我勉強笑了一下,接過蛋糕,說了句:「謝謝。」

    那時候蛋糕是稀罕物,我算上這次是第二次吃,第一次是去年甘成雄過生日時吃的。

    那種滑滑的,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感覺我至今能在回味。

    看到了美食,我肚子裡的饞蟲也跟著發作了。

    去他大爺的,先飽了口福再說。

    我剛剛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回味那種香甜的滋味時,大雄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把他手中蛋糕上的奶油按在了我的臉上。

    我糙!這小子想幹嘛!

    「哈哈哈,打奶油仗了。」

    大雄得意洋洋的大笑,並且對著王楚擠咕了一下眼睛。

    我心中卻明白,這意思很簡單,你丫的不是花大價錢買的蛋糕麼?哥們給你糟蹋了,看你****的還顯擺不。

    我心中這個氣憤啊,別提多憋屈了。

    我氣憤的不是大雄跟王楚鬥氣,而是氣憤這王八蛋把這麼美味的蛋糕給糟蹋了,你讓我再多吃一口也好啊!

    我看著自己手裡的蛋糕,知道這塊在我看來猶如山珍美味的蛋糕馬上就要變成嬉笑打鬧間的炮彈,不由得十分可惜。

    再吃一口吧!我像餓狼似的張口咬了上去。

    「這個好玩!」

    蔣詩詩此刻似乎也回過味來,順手把她手裡的蛋糕按在了大雄的臉上。

    『啪』

    大雄頓時也鬧了個大白臉,一大塊奶油滑下來,落在他的腳面上,像個剛剛收工的油漆工。

    大雄卻哈哈一笑,順手抄起了我已經塞進了嘴巴裡的蛋糕,輕輕的扣了一塊,抹在了蔣詩詩的臉上。

    你大爺勒,對老子是直接糊的,對這小妞就是輕輕的抹的?

    還別說,蔣詩詩那小臉上抹了那麼一道白色的奶油,此時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我們這邊一開戰,那邊十幾個同學也都回過味來,雖然他們也挺可惜這蛋糕的,但是架不住有喜歡鬧的開始亂抹啊!

    就這樣,你一下,他一下,一個個手抓著奶油開始亂抹。

    整個現場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被丟出的奶油和蛋糕,一個個都搞得跟小鬼一樣,東一塊西一塊的,男的女的打成了一片。

    恍惚中,我似乎發現了一道影子鑽出了教室後門。

    我糙!老子終於逮到你了。絕對沒錯,那黑漆漆的鬼氣從後門隨著影子飄出,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一側身,躲過一名同學的蛋糕,身子一翻,也跟著翻出了教室後門。

    左右一看,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小樣的,跑的還挺快。

    『蹬蹬蹬』

    左手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哼,還跟我玩跑得快?

    我一片腿,直接從三樓的樓梯上跳到了二樓,然後趴著二樓的欄杆上看了一眼,一咬牙,直接從二樓上跳了下去。

    我的雙腳剛剛落地,就聽到『啊』的一聲尖叫,一個女孩子從樓道里跑了下來,直直的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本能的雙手向前一抓,似乎抓到了軟綿綿的一團,那女孩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突然從頭上掉下來這麼一大坨怪恐怖的,所以她張口喊了起來:「鬼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3.第43章 驚險生日宴(六)

     靠!鬼喊抓鬼?還有你這樣的?

    我雙手用力一捏,猛覺不對,仔細一看,站在我面前的確實不是鬼,是蔣詩詩。

    我擦!我在幹什麼?

    我趕忙收回雙手,蔣詩詩發出那聲喊叫之後也看清了我的面容,嗯,雖然被奶油塗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但就是這形象立刻讓她認出了是我,她驚訝的張開小嘴:「歐寧?」

    我點了點頭,怕她問我什麼,先開口問道:「這過生日呢,你這壽星老先跑了,這不好吧!」

    蔣詩詩『咯咯咯』的笑道:「我去洗個臉,讓他們鬧吧,一會發現我不在了,就該著急了。」

    我去,我明明看到出來的是一個鬼影,怎麼會是蔣詩詩?

    難不成這妞被鬼上了身?

    我隨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蔣詩詩帶著我的紙符呢,肯定不是鬼。

    雖然我畫的紙符沒有我爺爺畫的威力大,可也不是鬼物可以輕易觸碰的。

    那剛剛那個鬼影,是怎麼回事?

    蔣詩詩笑完了,推了我肩膀一下問道:「我還沒問你呢?怎麼還來了個從天而降?是不是追你女朋友呢?」

    啥?女朋友?我左右看了看,傻愣愣的回答道:「我沒女朋友啊!」

    蔣詩詩立刻又彎腰笑了起來:「哎呦,我逗你玩呢,你看看你那傻樣,學習學傻了吧?」

    靠,這小妮子,這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我發現我不能在這跟她扯了,她似乎隨時挖坑等著我往裡面跳。

    再說了,既然那鬼影沒有下來,那一定還在教室中,不行,我得上去。

    那可是厲鬼凶魂,萬一發飆了,真會傷人性命的。

    我正要扭身上樓,卻被蔣詩詩又一把拉住了。

    「走,咱們去洗個臉,你看看你的臉,到處都是奶油,多膩啊!」

    我掙了一下:「我,我不膩,我要上去找大雄了。」

    蔣詩詩這妞不愧是開朗型的,她居然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嘟囔著嘴道:「找什麼甘成雄啊,他又不是你女朋友,不行,你陪我去洗臉,我自己害怕。」

    你害怕?我靠,你剛才自己跑出來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害怕?

    我掙了兩下,急道:「放手,快放手啊,這讓別人看到會誤會的。」

    蔣詩詩小嘴一撅,開始耍大小姐脾氣了:「就不放手,我就要你陪我去洗臉,怕誤會?你剛才摸我哪裡了你忘了麼?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回去就把你剛剛干的事都說出來。」

    我慌了:「我,我沒摸你哪裡啊!」

    蔣詩詩伸出了一根蔥白的指頭指著我道:「行,耍無賴是吧?」

    接著她指著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胸部道:「這,你就摸的這,忘了麼?怎麼樣?軟吧?」

    我嚥了口唾沫,低下了腦袋,罷了,反正大雄那小子手裡還有我的符卡,我們洗完就回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得了,我錯了,我陪你去洗臉還不行麼?」

    我表示投降。

    蔣詩詩得意的攬住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似的,拉著我往水龍頭的方向走去。

    我一邊走著一邊偏著身子,儘量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我再保持距離能怎麼樣?

    人家攬著我的胳膊呢,那小腰條在我的胳膊上不停的磨啊磨的,搞得我心猿意馬的。

    天吶!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要是讓誰看到了,那我可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那個,那個,蔣詩詩同學。」

    「嗯?」

    蔣詩詩看了我一眼,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我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老話都說馬上看騎士,月下看美人,我今天算是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這到了晚上,天色暗,人臉上那些啥啥啥的缺點都被夜色遮掩了,剩下的都是美色。

    就說這蔣詩詩吧,按照我的看法,她的樣貌只能說是略有姿色,打扮超眾。

    但是在這月光下一看,就能算得上閉月羞花了。

    不過我修道多年,你就是沉魚落雁我也一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如止水。

    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我伸出兩個指頭指了指蔣詩詩緊緊攬住我的手臂道:「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這樣讓別人看到不好,尤其這還是大半夜的。」

    我蠻以為我講的正氣凜然,充滿道德衛士的感覺。

    沒想到蔣詩詩一句話就把我打敗了。

    她說:「我一小姑娘都不怕,你一大男人怕個屁啊?」

    我靠!你讓我怎麼說?

    人家連粗口都爆了,你讓我怎麼說?

    我只能像個賊一般,任由她拉著我走到了廁所門外,只希望抓緊洗完臉好回去,可別再出點啥岔子了。

    可是當我眼巴巴的走到水龍頭附近的時候,我就徹底的哭了。

    誰特麼第一個說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詞組的?

    太特麼的坑爹了。

    水流嘩啦啦的流著,我快速的往臉上撲著水,蔣詩詩卻拉了拉我的胳膊道:「我想上廁所。」

    我頭都沒歪一下:「想上廁所你就去唄,男左女右,難不成你在這上了三年學還不認識門?」

    「我害怕……」

    我又凌亂了,我發現我今天就不該來參加這個什麼生日宴,純粹是老鼠舔貓那啥,沒事找刺激。

    我咔吧了幾下眼睛:「不是你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一大男人陪你進女廁所?這個我可辦不到。」

    蔣詩詩的小臉一下子委屈了起來:「那,我進去,你要在外面等我。」

    我長出了一口氣,罷了不就是等會麼,身為男人,這個時候是必須要有擔當的。

    「行,你快點。」

    蔣詩詩小心翼翼的往女廁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我一眼:「你,你就在這等著,別走開啊!」

    有那麼害怕麼?

    我點點頭:「你抓緊時間就好。」

    蔣詩詩走進去了。

    周圍很靜,靜的有些讓我焦急,大雄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知為何,我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心中愈發的急切起來。

    我聽到蔣詩詩的小皮鞋踩在廁所的水泥地上『咯噔咯噔』的聲音,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嘩嘩』水流的聲音……

    然後,是一聲尖叫的聲音……

    「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4.第44章 驚險生日宴(七)

     「啊……」

    一聲尖叫,嚇得我一哆嗦。

    鬼嚇人,嚇暈人。

    人嚇人,嚇死人。

    壞了!我一個箭步,衝著女廁所衝去。

    衝到門口的剎那,我硬生生的剎住了腳步,遲疑起來。

    我這麼衝進去,還不被罵成流氓啊?

    接著,我對著裡面喊道:「喂,喂,蔣詩詩,你還好吧?」

    一個悠悠喘息的聲音傳出來,讓我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幸好沒衝進去,要不然就玩大發了。

    「我,我忘了帶手紙。」

    我去,那顆剛剛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除了幾張黃紙符之外,再沒有其他能代替紙張的東西了。

    用黃紙符擦污穢之物?阿彌陀佛,那太不敬了。

    我猶豫了一下,對著裡面喊道:「呃,你等下,我去喊楊山美給你送紙。」

    我剛說完,裡面就傳出了急切的聲音:「你,你別走,我,我怕。」

    我日,我不走上哪去給你找紙去?摘幾片樹葉子麼?

    我左右看了兩眼,我記得廁所這牆後是一條街,有各種小賣部,這個點應該還沒關門。

    如果翻牆過去的話,應該很快就好。

    我咬牙道:「你等下啊,我去給你拿紙,很快就好。」

    「你,你別走,我害怕。」

    「我不走你就出不來,這樣,你害怕的話就數數,數六十個數我就回來了。」

    「你說話要算數。」

    「算數。」

    「好,一,二,三……」

    我去,這就開始了?

    我不再管她,一個箭步蹬在牆上,縱身一躍,爬上牆頭,接著手搭在牆上一撐,直接落在了學校外的街道上。

    還不錯,這幾年的功夫沒白練,關鍵時刻還能用得上。

    尼瑪,練了大幾年的功夫,為的就是翻牆頭幫人買手紙邁?這也太那個了……

    此時不過七八點鐘,街道上燈火通明,小賣部果然還沒關門。

    我一閃身鑽了進去,在老闆詫異的眼神中拿了一包紙巾,丟了一塊錢在櫃檯上便跑了出去。

    再次翻牆而過,回到廁所門口的時候,我看到蔣詩詩正整理著衣服從裡面走出來。

    我靠!這小妞,騙小爺麼?

    害得小爺深更半夜的爬牆頭。

    「你,你出來了?」

    「啊!出來了!」

    「你不是沒帶紙巾麼?」

    我晃了晃手裡的一團紙巾,有點惱火的說道。

    蔣詩詩有點不好意思:「不是你喊人給我送的麼?。」

    她看著我手中的紙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你哦,居然這麼快,我才喊了三十個數呢……」

    我沒回答她,而是愣道:「有人給你送紙巾?誰啊?」

    呃!我看到蔣詩詩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然後喃喃道:「廁所裡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清,只記得一個頭髮很長的人遞給了我一團紙巾,然後扭頭就出來了。你看,紙巾我還沒用完呢!」

    說著話,她伸出了右手,然後臉色慘白的把那團紙丟在了地上,連退了好幾步,身體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穩住了,才用那種極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我皺眉看了一眼那團紙,那哪裡是什麼的紙巾,那明明是一疊疊的紙錢啊!

    「啊……」

    我已經記不清這到底是蔣詩詩第幾次尖叫了,這尖叫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剛剛離開這裡才不到一分鐘,那鬼東西就趁著機會進來了。

    還給蔣詩詩送了紙巾,我糙,真特麼的蛋疼啊!

    我估計那鬼東西知道蔣詩詩身上有我畫的符咒,所以才沒對蔣詩詩下手的。

    我思前想後,一把拉起蔣詩詩道:「鬧鬼了,我們抓緊回去。」

    蔣詩詩此時已經嚇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對著我不住的點頭。

    點個屁的頭,我知道,那是嚇得哆嗦的,怕是她已經被嚇得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也是,要誰用紙錢擦了屁股,誰都會膩歪,尤其是這紙錢還是鬼親自送給你的,那感覺,用菊花緊繃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急著回去看大雄他們,偏偏這妞這時候還動不了了,我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吧?萬一那鬼又出現了可咋整?

    就算那鬼不敢對她出手,可是光嚇,估計都能嚇死她。

    萬般無奈,我只能一手把她提起來,駕著她往前走。

    走了兩步發現這樣太慢了,我索性雙手一起用力,把她橫抱了起來,一路小跑著往教室跑去。

    「抱緊了,我們要抓緊時間。」

    蔣詩詩雙手攬住我的脖子,跟個小貓似的,她身上發出的少女香氣陣陣傳入我的鼻孔中,讓我頗有點不自在。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猿意馬,呸,不對,是心如止水。

    我撒開腳步一路狂奔,剛剛上樓,我就聽到樓上響起一陣陣的尖叫聲,那聲音純粹是喊出來的,刺耳難聽。

    壞了,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抱著蔣詩詩衝進了教室。

    當我氣喘吁吁的跑到教室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我錯的很離譜。

    我憂心忡忡,又擔心這,又擔心那的,可是甘成雄這小子在幹嘛?

    他在吃東西,嗯,幾個人一人抱著一瓶啤酒,辣條,牛肉串之類的,不光喝,還特麼在吹牛,幾張桌子排了個長條,男男女女的坐了一圈,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說著什麼。

    結果就是我一副全神戒備,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們一個個看著我橫抱著蔣詩詩的表情都變得極為精彩,尤其是他們看著蔣詩詩的眼光轉移到我手中的那團紙巾上時,那眼神,那表情,那一個個我瞭解了的模樣,讓我今天第三次凌亂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時的尷尬場景,我只知道我手一哆嗦,把蔣詩詩丟地上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大雄居然沒有上來質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王楚也沒對我橫眉立目,兩個人倒是一起跑過來把蔣詩詩扶起來,噓寒問暖的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關心。

    這是什麼情況?別人倒也罷了,這倆貨可都是蔣詩詩的傾慕者,換句話說,蔣詩詩在他們倆的心目中,那就是女朋友。

    換位思考,你女朋友讓另外一個男人抱著,還雙手摟著那人的脖子,丫的那男的還拿著一捲紙巾,兩個人還剛剛從黑暗僻靜的地方跑出來,你心裡什麼想法?

    他們怎麼會表現的如此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那麼點感動?

    我心中驚詫,他們該不會都被鬼迷了心吧?這一屋子人都被鬼迷了?

    驚懼感再次襲上我的後背……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5.第45章 驚險生日宴(八)

     「你們……」

    我驚詫的看著他們。

    大雄卻顛顛的跑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身強體壯,身體倍棒,扛個人上來跟扛袋麵粉似的。」

    這都什麼情況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完全不合常理啊!

    蔣詩詩瞪了他一眼:「你才是麵粉。」

    大雄不說話了。

    蔣詩詩的臉上依然帶著畏懼的神色:「我們,散了吧。」

    大雄和王楚他們沒有我預料中的失望樣子,而是有種掩嘴想笑的感覺。

    這太詭異了。

    「散了吧?為什麼?」

    大雄問話的語氣有些裝模作樣。

    蔣詩詩的語氣有點顫抖:「我和歐寧剛剛看到鬼了。」

    擦,是你看到鬼,不是我們看到鬼了,我本來就快要解釋不清了,你再胡說八道的我就更沒地說理去了。

    「鬼?哈哈哈,果然來了,詩詩,你演的可真像,我們都知道了,你就別再拿鬼這個事嚇唬我們了。」

    王楚站在一邊笑嘻嘻的說道。

    蔣詩詩也被他一句話給整懵了,很怪異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周圍頓時爆發了一陣哄笑聲。

    我皺著眉頭拉住大雄道:「怎麼回事?」

    大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麼回事你自己還不知道麼?還想用鬼嚇我們,哈哈,早有人打小報告了。」

    大雄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剛才正在打奶油仗,鬧完之後發現詩詩不在了,我們就找啊找的。」

    看到詩詩不在了?這幫混蛋,他們只關注蔣詩詩,就沒發現我也不在了麼?

    嗯,沒關注我最好。

    我心懷僥倖,問道:「接著呢?」

    大雄回頭看了一眼:「我們正準備下樓去找,楊山美把我們攔住了,跟我們說她跟詩詩上廁所去了。」

    我一愣,什麼跟什麼?楊山美,這裡怎麼又有她的事了?

    我的瞳孔一縮,四處掃視了一下,卻沒有發現楊山美的蹤跡,頓時感覺出了不對。

    「後來呢?難道你們就不怕蔣詩詩一個人害怕?」

    我儘量讓自己沉靜,這個時候一定不能亂。

    「怕。」

    「怕。」

    大雄和王楚一起喊道。

    大雄瞪了王楚一眼,諂媚的說道:「別人怕不怕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是很擔心的。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要去找她。

    可是楊山美說她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你,然後詩詩突然說讓她先回來,跟你有話說。」

    我當時就明白了,一邊把手伸進了褲兜摸著黃紙符,一邊問道:「然後呢?」

    「哎呀,甘成雄你個瓜貨,說話大喘氣,讓我來說。」

    王楚走到我們面前,得意洋洋的說道:「然後楊山美就假裝走了,趁著你們不注意躲在了一邊偷聽你們說什麼。」

    這時蔣詩詩的臉上已經極為不自然了,她本能的抓住了我的衣角,跟我一樣緊張的看著周圍,想要尋找那個她特別熟悉的身影。

    我不著痕跡的把蔣詩詩的手撥開,一邊掃視著這屋子裡的十幾個人,一邊很警惕的感受著周圍的異常,信口道:「我們說什麼了?」

    王楚哈哈大笑著說道:「她聽到你們說,說你們回來就稱遇到鬼了,要嚇唬我們,哈哈哈,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了,沒想到,沒想到你們倆演的這麼像,居然還擺出了這樣一幅樣子,太無敵了。哈哈哈……」

    「白痴!」

    我低聲擠出了兩個字。

    王楚的臉一下子變了,眉毛豎起:「你罵誰?」

    大雄立刻橫在了我的面前:「王楚,你想幹什麼?告訴你,歐寧是我兄弟,你敢刺毛,咱倆就先掰扯掰扯。」

    我心中有些感動,別的不說,大雄跟我那關係是槓槓的。

    我不知道我和他換個位置,假設我喜歡蔣詩詩的情況下,出現這麼多事情,我對他是什麼態度,但是他的態度很明顯,歐寧是我兄弟,我信得過他。

    我拍了拍大雄的肩膀:「真的有鬼,我們散了吧。」

    大雄回身看了我一眼,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剛剛的事情又明顯的擺在面前,他不由得又問了我一遍:「真假?」

    我認真的點頭:「真的,有鬼,楊山美就是鬼。」

    「楊山美是鬼?」

    大雄先是一怔,接著拍了我肩膀一巴掌道:「歐寧,你小子還跟我演,你開什麼玩笑?」

    我眼睛一橫,正色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大雄繼續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編,繼續編。」

    我無奈了,只好低聲道:「把你的符卡掏出來,準備好。」

    見我的語氣十分肯定,大雄忍不住有些哆嗦,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止不住的大聲喊了出來:「不可能,楊山美怎麼可能是鬼?」

    不光是他,就連我也不敢相信,朝夕相處的楊山美居然是個鬼。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和大雄進教室的時候,楊山美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麼從我們進教室到現在,也不過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楊山美就變成了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實在太恐怖了。

    王楚聽到了大雄的話,立刻喊了起來:「哈哈哈,楊山美,甘成雄這個不要臉的為了幫他兄弟,說你是鬼。你在哪裡,出來,跟他對質。」

    「我……在……這……裡!」

    一個沒有聲調的聲音響起,我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子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好大的怨氣!

    曹忠磊大罵了一聲:「你特麼的你也演,大半夜的學鬼叫,你想嚇死誰啊?」

    說著話,這王八蛋衝著牆角處的那個人一拳捶了過去。

    噗通!一聲響,一個身影倒下了,一個身影留在了原地。

    又是那個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你……為什麼……打……我?」

    此時別說是我,就連大雄跟王楚都看出了不對勁,剩下的那幾位同學更是有的開始打哆嗦,其中最明顯的是曹忠磊,這混蛋剛剛還拿假手嚇我們呢,這會最害怕的居然是他,滿教室都是他牙齒打顫的聲音。

    「咯的的的,咯的的的……」

    寂靜的教室中,一片燭火的映照下,那連綿不絕的牙齒打顫聲給這異樣的氛圍更加增添了恐怖氣息。

    幾位同學隨著那個沒有聲調的聲音扭過頭去,在教室靠近黑板的屋角處,我赫然看到了兩個身影。

    一個站著,一個趴著。

    趴著的面孔被長發給遮蓋住了,看不清容貌,但是從那身打扮上,我們能分辨出,那是楊山美。

    站著的那個同樣長發遮面,但是從那身穿戴上,我們也同樣能分辨出,這個站著的,也是楊山美。

    到底哪個才是楊山美?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6.第46章 驚險生日宴(九)

     「你……為什麼……打……我?」

    「你……為什麼……打……我?」

    「你……為什麼……打……我?啊……啊……啊?」

    聲調一致,毫無抑揚頓挫,連續不斷的質疑聲響徹了整個教室,那一陣陣的音波分貝越來越高,聲音越來越大,震得我耳邊嗡嗡直響,臉色煞白。

    所有的蠟燭在這一刻像是被一陣冷風吹過,全部熄滅,整個教室瞬間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距離楊山美最近的曹忠磊更是不堪重負,仰面栽倒,嘴巴裡甚至流出了白沫。

    其他的同學,包括王楚在內,都捂著耳朵,仰著頭,雙眼圓睜,似乎進入了一種恐懼的狀態。

    「啊……頭痛。」

    「啊……受不了了。」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幾個人全部都處於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捂著腦袋,腳步凌亂的掙紮著,更有甚者,甚至倒地不起,滿地打滾。

    整個教室內陷入一片混亂。

    能靠著淒慘的喊叫聲便影響了十幾個人的思維,這鬼的怨念也太大了點吧?

    楊山美那淒慘,平淡,充滿恐怖氣息的聲調依然在持續升高,我甚至懷疑她已經打破了女高音的極限,猶如一根鋼絲紮在我的耳膜中,刺得我生疼。

    我看到有人的耳中開始往外流血,我知道,這聲音其實是假的,只是鬼在人的感官下製造的一種幻覺。

    但是我的這幫同學都是普通人,他們是無法去辨別這到底是真是假,因為他們已經陷入了那種幻覺之中,不能自拔。

    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怕是這一屋子人都要被這慘叫聲殺害。

    可是我該如何去做呢?

    整個教室中,現在還處於清醒狀態的只有三人,大雄,蔣詩詩,還有我。

    大雄和蔣詩詩因為有我的符咒護身,並沒有受到這鬼叫聲太多的困擾,但是依然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我猛然想起爺爺當日在東山渡鬼時所用的渡鬼咒,那是一段佛經。

    雖然我至今沒能搞明白其中的真意,但是我可以背下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這隻鬼度化,但是我必須要試一試,因為這將是幾條人命的大事,我不能見死不救。

    我默默的感受著胸口的那塊羊脂玉帶給我的溫潤氣息,一口丹田氣沉在胸前,運用爺爺交給過我的運氣之法,將那股氣從胸部提到喉嚨口,然後啟齒。

    「阿彌陀佛!」

    我這一聲佛號宣得很大,很響,很震撼。

    聲如洪鐘用來形容這一聲佛號顯然有些不足,如果非要找一個形容詞的話,或許可以用『炸雷』來形容這聲佛號。

    對,就是炸雷。

    這聲佛號猶如一道霹靂,在整個教室中炸開,聲聲震開了楊山美的慘叫聲,震懾了所有人的神經,震散了所有人腦海中的幻覺。

    整個教室的人,包括那個站著的楊山美都在這一聲佛號之中呆立在了當場。

    然後,那個楊山美漸漸的消散,消失無蹤。

    蔣詩詩和大雄兩個人瑟瑟發抖,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王楚倒下了。

    曹忠磊噴出一口鮮血,一歪頭,栽在了一邊。

    另外一個同學也倒下了。

    接著是第四個,第五個……

    所有人都身子萎頓,當場栽倒在地。

    尼瑪!這都怎麼了?難道沒被鬼嚇死,被我一聲佛號給聲聲震死了?

    想到我吼一嗓子嚇死這麼多人,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身子一歪,自己也癱軟在地。

    我滴個媽啊!不會吧?一聲佛號而已,沒這麼大威力吧?

    我顫顫巍巍的把手搭在王楚的鼻孔上探了一下。

    呃,還有呼吸,貌似是暈了?

    我又摸了一下另外一同學的脈門。身為行腳醫生,我不但會些渡鬼的三腳貓功夫,號個脈之類的更是從小必練的科目。

    靠,這脈象,跳的活力四射,比哥們的脈象還平穩呢,這個也是暈的。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我挨個摸了一圈之後,發現這群人都是被震暈過去的,這才放心下來。

    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時候大雄捅了捅我的後背:「歐寧,你好像還忘了什麼。」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道:「別動我,累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出事。」

    大雄結巴道:「就算現在沒出事,馬上也要出事了。」

    我快煩死他了,從小到大,這小子總在關鍵時刻給我捅簍子,這次不知道又鬧什麼。

    我惱火的喊道:「出啥事,能出啥事?」

    這次不是大雄接話,是蔣詩詩,她用比大雄還結巴的語氣道:「她,她,她,她站起來了。」

    呃?我順著蔣詩詩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趴在角落課桌上的那個楊山美緩緩的抬起了頭,搖搖擺擺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我森然一笑。

    她的眼神呆滯,臉上毫無表情,雖然是在走路,可是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怎麼形容呢?

    就跟電視裡的那喪屍似的,可是她絕對不是喪屍。

    她像個傻子似的對著我咧嘴笑著,那笑容如此詭異,她一步步的向我走來,兩隻手毫不擺動。

    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一個死了的人,靈魂居然還在軀殼內,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那還能叫死了的人麼?

    可是剛才所有人都看到了楊山美的身體趴在課桌上,不,或許該說是屍體。

    她的屍體趴在課桌上,站在她旁邊的,正是她的靈魂。

    她的靈魂怨氣之重,在我的印象當中,只有那個小死孩可以勝她一籌。

    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冤枉,會冤屈成了凶魂?

    我爺爺說過,人不易,鬼也不易,鬼醫一門,以善為行,遇鬼應先超度。

    我是真的有心度了這凶魂,更何況她還是我的同學,就更應該讓她有個好結果,去了地府也會投個好胎。

    想到這裡,我對著楊山美喊道:「喂,你,是楊山美麼?咱們談談吧。」

    大雄在我身後小聲道:「談談?你腦子秀逗了吧?跟鬼有什麼好談的,直接打死算完事。」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去打死她吧,她已經死了,也不差再來一次。」

    蔣詩詩在後邊猛的拉了一下大雄的衣服,大雄一縮脖子:「談,談,能和平解決的,堅決不能動刀動槍的,誤傷了我和詩詩就不好了。」

    楊山美沒有回答我,依然一步步的向我走來……

    大爺的,她該不會聽不懂人話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0
47.第47章 驚險生日宴(十)

     鬼者歸也,鬼有所歸,乃不為厲。

    這句話的意思是,鬼了卻了心事,去了它該去的地方,才不會成為厲鬼。

    成為了厲鬼的鬼,那都是心有心繫之事,久久難平才會積鬱成疾,化為厲鬼。

    用我們鬼醫一門的話來說,就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必須化解了鬼的心病,它才能乖乖的去投胎,重新輪迴。

    既然是病鬼,那它總是有闡述自己病情的方法和能力的。

    比如託夢,比如鬼壓床,鬼打牆,這都是鬼用來表達自己感情的一種方式。

    當然呢,還有更簡單的方式,那就是說出來。

    所以我不併不認為此時的楊山美說不出來,她是不願意說,或者說沒有碰到能夠讓她願意說出話來的人。

    鬼的思維其實很簡單,它們以強者為尊,以實力說話。

    厲鬼認為自己戾氣夠重,再沒有碰到可以收服它的人或者可以打敗它的鬼之前,它們是不屑於跟你談什麼條件的。

    說白了,在鬼的世界裡,是用拳頭說話的。

    我爺爺之所以受到鬼的敬仰,不是他老人家長得漂亮,而是因為他在那個圈子裡名氣大,許多鬼都知道陰陽醫館,自然也就不敢去觸碰他老人家的虎威,而是以一種交易的方式求他辦事。

    像我這種練了兩天半道術,一張符施展的威力尚且發揮不全的三腳貓,此時此刻在這個鬼的眼裡,是根本不值得跟它對話的。

    所以它並沒有搭理我,而是直接奔著我走來了,它這是要跟我過過招麼?

    一瞬間,我似乎想起了劉姥爺死時發生的事情,恍若明白了什麼,她,不是楊山美。

    可以肯定的是,楊山美已經死了,她的屍體此時此刻透出的那股子死氣足以證明她已經是一具死屍。

    只是我還沒搞明白的是,我和大雄進教室的時候,她還活的好好的,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附在她軀殼內的鬼魂又是誰?是它殺了楊山美麼?

    我對著楊山美喊道:「你,不是楊山美。你是誰,為什麼要附在她的屍體上?楊山美的魂魄呢?」

    我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

    「桀桀桀桀……」

    那隻鬼發出了一陣尖銳的怪笑聲,這聲音似乎是個女聲,又顯得過細,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她抬起了兩隻手臂,直接對著我衝了過來。

    我凝重的看著這只附在楊山美身上的鬼,知道不把她打敗,她是不會跟我談任何東西的。

    大爺的,既然你非要跟我過過招,那我就先給你點厲害瞧瞧。

    嗯,我是先用符咒呢?還是先踏出罡步?或者直接一招鬼醫拳過去,干翻她算完事?

    從一個專業的角度來講,這是我第一次正經八百的跟鬼交手。

    對付劉姥爺那次我還不懂什麼叫道法,道術,純粹是巧合之下才制住了對方。

    對付鬼嬰那次我也是屬於誤打誤撞型的。

    這一次,是我在練了九年功夫,修了九年道,一切都是在我的自主意識下進行的一場戰鬥。

    可是到了緊要關頭,我發現自己這麼多年白練了,學得太雜了,到了關鍵時刻,我連先出哪拳,先邁哪只腳都顯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我這還在猶豫不決呢,人家那鬼直接繞過了我的身子,一晃就來到了大雄和蔣詩詩的面前,兩隻鬼爪子徑直抓向了蔣詩詩。

    我靠!這是專揀軟柿子捏的架勢麼?

    我有心想要救她,可是此時此刻我居然大腦處於空白狀態,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對並不粗壯的胳膊伸向了蔣詩詩。

    關鍵時刻,大雄的身影出現在了蔣詩詩的面前,他雖然臉上帶著害怕,但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堅毅,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大雄!大雄!不!

    『嗤拉!』

    我清楚的看到楊山美的指甲劃破了大雄的衣裳,直接扎到了他的胸前。

    下一刻,我彷彿就要看到她用手把大雄的心臟挖出來的慘厲場景。

    「不……」

    我痛呼一聲,悲痛欲絕。

    『嘭!』

    一聲悶響,大雄的身子爆出了一道黃光,整個身子向後倒飛而去,直直的撞在了蔣詩詩的身上,把蔣詩詩撞得一個趔趄,抱著大雄躺倒在地。

    可憐蔣詩詩這小丫頭,沒被鬼嚇暈,反倒被大雄給撞暈了。

    楊山美的身體也隨著這聲悶響倒飛而出,直直的撞在了牆上,發出一聲骨骼斷裂的輕響。

    一道黑影從楊山美的身體內飄了出來,面帶驚駭的看著大雄。

    大雄躺在地上哼唧了一聲,伸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咧嘴罵道:「娘咧,幸好老子早有準備,要不然哥們今天就交待在這了,歐寧,你可要給兄弟我報仇啊!」

    我原本差點爆炸的腦子被這一幕震得半天沒回過味來,一瞬間,一種喜悅感和一種負罪感同時湧上了我的心頭。

    大雄沒死?大雄沒死?太好了,他沒死。

    『啪』,我抬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夢裡那個男人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廢物。

    我惱火的罵了自己一句,總說別人關鍵時刻掉鏈子,你自己還不是一個樣?練了幾天三腳貓的功夫,平時總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了不起,這下好了,差點栽在這吧?

    萬幸中的萬幸,幸好把符卡給了大雄,擋了一災,要不然,你就等著遺憾終生吧!

    遺憾終生?是啊!大雄今天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還真就是終生都不能原諒自己。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自己的經驗不足造成的,當然,還有此刻站在牆角發呆的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厲鬼造成的。

    此時此刻我望著那個變態厲鬼就有種把它魂飛魄散的想法,

    你說說你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仇疙瘩,搞得這樣一身戾氣,非要見人就殺?

    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談麼?不知道小爺我是鬼醫麼?

    現在好了,你想跟小爺談,小爺我也不跟你談了,因為我真的怒了。

    我很後怕,萬一剛才大雄真的死了,我怎麼辦?

    我甚至不敢想後果,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用最簡單,最快速,最威猛的招數把這只厲鬼幹掉。

    所以,剎那間,我選擇了踏罡步,雙臂伸展,那套練了九年的古怪動作不由自主的再次施展開來。

    這是一種本能,九年了,我學了很多東西,但是當我真正的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動用的能力,竟然是這套從神秘男人那裡偷師來的古怪動作。

    彷彿感受到了我身上帶來的危險感,一直低著頭的那隻鬼身後居然冒出了一大團的黑氣,那黑氣慢慢旋轉,就像一把電風扇的扇頁一樣旋轉,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這是?我猛然想起爺爺曾說過的一句話。

    「黑氣盈盈,鬼差過境。」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1
48.第48章 驚險生日宴(十一)

     黑氣盈盈,鬼差過境。

    這八個字在我的心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但是此時,我的動作已經完成,最後的一擊早已發出,夾帶著我的怒火向那隻凶魂衝去,頗有些玉石俱焚的架勢。

    既然是拚命,那就要盡全力!

    那隻凶魂不知為何一直低著頭呆呆的站在那裡,似乎在想著什麼。

    眼看著我的拳頭即將接近她,她居然把自己的腦袋又低了一些,把自己的上半身躬了下去。

    她不是在躲避我的攻擊,而是在……

    對著我鞠躬!

    我擦,這是什麼情況。

    我想要控制自己的力道,可是此時木已成舟,根本來不及剎車。

    更何況我剛剛惱怒至極,哪裡還會理會她為什麼做出這麼反常的動作。

    鞠躬認錯麼?那也得先給你消消戾氣。

    所以我的拳頭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前行。

    古怪的事情就在此刻發生,那隻凶魂鞠躬之後,魂魄居然原地消散,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靠!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剛剛才張牙舞爪要殺人的凶魂居然臨陣脫逃,這是我絕對始料未及的。

    我發現我的的思維有點跟不上節奏了,都說鬼丟了魂魄,智商不夠用,我發現我特麼的比鬼的智商還不夠用,簡直快成了智障少年了。

    那隻凶魂突然消失,她身後的那坨黑氣盈盈的漩渦體卻依然在旋轉,而且隨著那漩渦體的旋轉,在那充滿黑氣的中心處,一個漆黑的圓洞漸漸打開,並且迅速的擴大,張開了一個黑漆漆的大門,像是在等待什麼東西從裡面跳出來。

    壞了!

    從我出拳,到那凶魂鞠躬離開,再到那黑門打開,所有事情幾乎是在零點零一秒之內同時進行的。

    我一拳捶去,沒打到那凶魂,卻捶進了那扇大門之中。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那大門中走出了一白一黑兩個影子,而我的拳頭,直奔那道白影而去。

    我擦!居然是鬼差來了!

    我想收回自己的拳頭,奈何用力過猛,根本收不住,我只能大喊一嗓子提示一下對方。

    「閃開!」

    我大喝一聲。

    對面那兩道影子聽到我的呼喊,似乎同時嚇了一跳,或許他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能把拳頭塞到他們面前,畢竟幾千上萬年他們都是以這種方式溝通陰陽兩界的,哪裡會想到會出現被打劫的情況?

    對於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拳頭,他們是根本沒有防備的,也是覺得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正因為這種突然出現的事情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所以才釀成了悲劇的發生。

    在他們傻呆呆的愣在那裡的瞬間,我感覺我的拳頭捶在了一塊冰塊之上,震得我胳膊發麻的同時,那股子陰冷差點把我凍僵。

    幸好,作用力這種東西是相對的。

    我打在那冰塊上,我也受到了反挫的力量,整個人被震得倒退回來,那股子陰冷感才消散許多。

    可就是這麼剎那間的接觸,我發覺我半個身子都快凍僵了,趕忙不停的擺動了幾下胳膊,才算緩過了勁。

    那塊冰塊被我捶了一拳,自然也沒撈到好,整個倒飛出去,即使我用幽冥眼去查看,也看不到那道白影,只留下了一道黑影在那傻乎乎的站著。

    那道黑影在黑門內站了一會,似乎明白過來,終於有了反應,破口大罵道:「哪個不開眼的過陰先生,連鬼差都敢打,不怕死後遭懲罰?」

    這個到了這個聲音,我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聲音,我太特麼的熟悉了!

    聽到那聲音的一剎那,我四處尋找,此時要是哪裡有個地縫讓我鑽進去藏藏身該多好啊!

    可惜,沒等我找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那個黑影從黑門之中一步邁出,看到整個教室內的情況先是一愣,接著看到了我像個喪家犬一樣往門口跑的身影,怒喝道:「小兔崽子,你站住。」

    我立刻停住了身形,緩緩的回過神,臉上帶著故作驚訝的神色,舔臉笑道:「爺,爺爺,您怎麼來了?」

    一旁還在那裝孫子的大雄此刻也是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歐爺爺,您老怎麼來了,您來找歐寧的是吧?我們剛開聚會呢,馬上就結束了,這會就準備回家了。

    是我喊他來的,不是他自己願意來的,是我強拉他來的,您回家可別打他。」

    我去!這王八蛋,他以為這是我爺爺的真身來找我回家了呢,還敢當著我爺爺的面鬼扯什麼聚會,他不知道我爺爺此時就是魂魄過來的,跟鬼沒啥兩樣啊!

    可是這小子後邊兩句話還是讓我有些感動,感動的我瞪了他兩眼,讓他住嘴。

    我爺爺突然冒出了一個冷笑:「大雄,你小子還挺講義氣,行,以後肯定是個漢子。」

    我爺爺此時畢竟只是魂魄,這笑容實在太滲人,嚇得大雄渾身一哆嗦:「我,我咋覺得您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感冒了?」

    我爺爺一愣:「感冒?老爺子我謝謝你的關心,你就當我感冒了吧?」

    大雄哆哆嗦嗦的起身,勉強露出一個跟我一樣的諂媚笑容,正準備上前噓寒問暖一番,被我爺爺一聲厲喝罵在了那裡。

    「站住,別過來,我怕我身上的氣傷到你。」

    大雄又嚇了一跳,趕忙住腳,傻乎乎的看著我爺爺。

    我爺爺看了他一眼,再次冷笑道:「大雄,我問你,你們這開的啥聚會啊?」

    我剛要說話,我爺爺橫了我一眼,頓時橫的我不敢出聲了。

    大雄低聲道:「給我一同學過生日。」

    我爺爺陰森森的道:「哦,過生日,不錯,挺好,可是你們這過生日,咋一個個都過躺下了?」

    大雄吞了口唾沫道:「他們,他們都喝多了,就我跟歐寧沒喝,這幫混蛋,一個個都灌歐寧酒,你看我多照顧歐寧,我把那些敬的酒都自己喝了,歐寧滴酒未沾,我現在把他交給您老,那叫完璧歸趙。」

    我去,這小子,這時候了還撒謊不帶臉紅的,你這是自己作死啊!

    我爺爺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在老爺子我面前還裝傻充愣的,你們惹了這麼大個禍,還能跟我打馬虎眼,死都不說實話,行,你小子以後有出息。」

    大雄尷尬的笑了笑。

    我爺爺擺擺手:「時候差不多了,你先站到一邊,我一會再跟你們兩個兔崽子算賬。」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9:41
49.第49章 驚險生日宴(十二)

     被我爺爺陰陽怪氣的訓了一頓,大雄趕忙站到了我的身邊,低聲道:「什麼情況,我怎麼瞅著這老爺子今天不對勁?他怎麼從牆上出來的?」

    我低聲道:「別出聲。」

    大雄看了我一眼,不敢出聲了。

    我爺爺環顧了一圈,憑空拿出了一根黑黑的棍子,對著楊山美的身體抽了一下道:「吉時已到,還不速速上路?」

    在我和大雄驚奇的目光中,楊山美的身體內爬出了一個身影,和楊山美長得一模一樣,穿戴也是一模一樣。

    她的目光呆滯,毫無表情,走路雙肩不動,腳不沾地。

    大雄驚訝的摀住了嘴巴,上下嘴唇都在打顫:「這,這,這是勾魂來了?」

    我爺爺瞪了他一眼,這貨頓時雙唇緊閉,渾身都在顫抖。

    他雖然緊閉著那張臭嘴,但是我依然能聽到他牙齒打顫的聲音。

    我爺爺對著那黑氣縈繞的大門一指:「去吧!」

    楊山美的鬼魂乖乖的飄了進去。

    隨著那鬼魂進入大黑門,楊山美的身體也徹底的沒了生機,像一癱爛泥一樣癱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我爺爺又看了我一眼道:「報警吧,不然死了人的罪責,你們可承擔不起。」

    我怔怔的看著他:「爺爺,她,她才十六歲,怎麼就死了?」

    我爺爺瞪了我一眼,沒搭理我,我也沒敢再問。

    人命如此卑賤,這樣輕易的便死了。

    還沒等我對楊山美的事情表示感慨,我爺爺瞪了我一眼道:「兔崽子,大半夜的不著家,在外面鬼混,剛才那一拳是你打的吧?」

    我心裡一緊,這老頭,到底還是沒忘了這事呢。

    我爺爺看我不說話,對著我罵道:「你知道你剛才惹了多大麻煩麼?你知道你打的是誰麼?」

    「誰,誰啊?」

    我躊躇著說道。

    我爺爺冷聲道:「鬼差過境,穿白衣服的,還能有誰,當然是白無常那個傢伙了。這傢伙最是小氣難纏,你小子就給我惹事吧!」

    「啊……」

    我雙眼一翻,險些暈了過去。

    黑白無常,民間流傳最廣的四位鬼差,另外兩個是牛頭馬面,那可都是傳說中最厲害的鬼差了。

    可是,這麼牛掰的人物居然被我打的不見了蹤影,是我太強大了?還是這位白無常名不副實?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打了白無常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那可是負責勾魂的鬼差啊!我爺爺都說了,白無常最小氣難纏。

    我打了他,那我還有活路麼?

    我哭喪著臉裝可憐:「爺爺,那,那可咋辦啊?」

    我爺爺似笑非笑的說道:「別在我面前裝慫,老爺子我這就回去看看,大不了我給他賠個不是,多準備點歐氏響聲丸吧,那東西是好東西。」

    我心中竊喜,不就是多丟點藥丸麼,這東西雖然不好做,總比丟了性命強。

    歐家的鬼藥對於鬼就相當於大麻,杜冷丁之類的藥物,我沒想到的是鬼喜歡,連鬼差也喜歡這類東西。

    看來鬼差雖然多了個官銜,說到底也是鬼類,性質上和鬼並沒有什麼差別。

    我爺爺交待完就走了,說是時間緊迫,能跟我們說這麼多話已經是違反了那邊規章制度。

    我和大雄趕忙找地方打電話報警。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連我和大雄在內,一共十三人,加上楊山美的屍體,十四個,統統帶回了警局,連夜審問,可是好一夜折騰,尼瑪整整一夜,我就蹲在審訊室裡,愣是沒合上眼。

    就那地方,別說闔眼了,找個地坐著都不成。

    我和大雄的口供很一致,全屋子的人都暈倒了,後來我倆差不多的時間裡都醒了,看到滿屋子的人都躺在地上,就報警了。

    我們之所以這麼說,是怕惹上更大的麻煩,反正當時能暈的都暈了,也沒人知道我們倆到底做了些什麼。

    天亮的時候,大雄的爸爸甘雲山帶著一個開小車的人來了,把我和大雄從警局裡帶了出來。

    出了警局的門,甘雲山對那人千恩萬謝的把那人送走了,我看到他往那人的車裡還塞了鼓鼓囊囊的一個油紙袋。

    甘雲山一直等著那人遠去了,才轉頭,直接就給了大雄一大腳,硬生生把大雄從警局的大門外又踹進了門內。

    接著他指著大雄破口大罵:「兔崽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醒事的,天天給我惹麻煩,這下好了,死人了,玩大了吧?」

    大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反駁道:「我不就是參加個同學的生日宴麼?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就掛了,關我什麼事?」

    甘雲山氣得把皮鞋脫了下來砸了過去,接著又光著腳要去踹大雄。

    我看警局門口看大門的那位笑得快要合不攏嘴,趕忙一把抱住甘雲山道:「甘叔,甘叔,消消氣,這不是沒事了麼?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就是參加了個同學的生日宴,誰知道我那同學好端端的就去了,說起來,這事怪我,是我拉著大雄去的。」

    大雄卻在一旁喊道:「不關歐寧的事,是我拉著他來的,反正你們都不管我,出了事我自己擔,怕個屁啊,不就是死人了麼?又不是我殺的。」

    「小兔崽子!」

    甘雲山跳起來要去打大雄。

    這傢伙是干建築出身,頭幾年就是我們村出了名的壯漢,這一使勁,我好懸沒攔住。

    幸好哥們練了九年的功夫,別的沒有,一把子力氣還是有些的。

    我死死的抱住甘雲山,對著大雄道:「還不快走,你爸在氣頭上,你想讓他打死你啊!」

    大雄這孩子本就是個油條似的性子,一看情況不對,抓緊爬起來就跑。

    「兔崽子,我看你能跑哪去。」

    甘雲山到底是中年人,那力氣沒的說,晃了幾下就把我掙開了,抄起剩下的那隻皮鞋對著大雄已經跑出很遠的身子砸了過去,大雄也不傻,一直在回頭看著他老爹,一看皮鞋飛來,趕忙躲進了旁邊一拐角處。

    『啪嗒』一聲,那皮鞋落在地上,滾出老遠。

    「有本事你別回家。」

    甘雲山氣得光著兩隻腳丫子站在那裡直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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