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584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2
150.第150章 不成功則成仁

     福滿樓,一間豪奢的包房內,安靜的環境裡,時不時的響起一陣『吧唧吧唧』的嚼嘴巴的聲音,那是大雄在吃東西。

    滿桌子的豐盛酒菜,圍坐著甘雲山,吳宸,我,大雄和蔣詩詩,蔣詩詩是我們在出了公安局時碰到的,這丫頭聽朱逸群說大雄被帶去了公安局,然後我也沒了影,就直接跑這來找我了。

    我這叫一個尷尬,那三位卻一個個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滿臉通紅。

    我只能把精神轉移到大雄的口供上來緩解尷尬,

    我看了下口供,前面都是一些諸如姓名,性別,家庭住址之類的記錄,這個我比他們記得還詳細呢!

    往下看,吳宸指著口供上的記錄道:「萬成久,是縣一中的高一新生,在十二班。我剛來咱學校,對十二班接觸不多,這個人你有印象麼?」

    我聳聳肩:「我的交際圈很窄,這個真不知道。」

    蔣詩詩在一旁道:「你怎麼會不知道?跟大雄一直追求的那個女孩在一個班啊!」

    啊?我回憶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

    繼續看口供,萬成久是死在家裡的,按照這筆錄上的記載,他死之前,確實跟大雄有過接觸,有學生看到萬成久在週五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跟大雄在十二班的門口起了爭執。

    可是口供上大雄卻說他在跟萬成久聊天。

    之後就放假了,萬成久於當天晚上11點30分死亡。

    按照萬成久的媽媽所說,他兒子死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怒喊,喊的話跟大雄有很大的關係,這句話是:甘成雄,居然是甘成雄!

    然後就雙眼暴凸,七竅流血而死,死相極為淒慘。

    整個事情的經過我們瞭解了個大概,幾個人都保持著沉默。

    甘雲山一直瞪著大雄,大雄偏著頭,吐掉嘴裡的魚骨頭道:「你看啥看,你兒子是男子漢,那不得給你找個像樣點的兒媳婦啊?」

    一句話,把甘雲山氣了個倒仰。

    許久,甘雲山開口道:「你們說這叫啥事?這不是爛眼招蒼蠅——背時麼?」

    接著他又指著大雄罵道:「你****的沒事幹跟一要死的人在一起聊啥聊啊?有啥好聊的?這下好了吧?聊出事來了吧?」

    大雄扯著嗓子辯解道:「我咋知道他是要死的人哦,我要是知道他要死了,我一准跑的遠遠的,咋就個背時到我身上嘞。」

    接著他又小聲嘀咕道:「再說了,你罵我是****的,那你成啥了?」

    甘雲山眼珠子一瞪:「你個小王……」

    罵道一半覺得不對勁,只好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喊道:「反了你了。」

    吳宸在一旁哭笑不得的看著。

    我強忍著笑意對著甘雲山道:「乾爹,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大雄,他哪裡知道誰快死了,誰還能活的好好的,那不成了神仙了麼?這事在我看來,純粹就是一個誤會。」

    大雄接口道:「就是。」

    甘雲山又瞪起了眼。

    我趕忙對著大雄罵道:「你也是的,跟你爸好好說不就完了麼,非要頂嘴,乾爹他不是著急,怎麼會這麼快就趕回來救你。」

    甘雲山這才算是緩了一口氣:「我早晚要讓這小子給氣死。」

    吳宸又要開口說什麼,我衝他使了個眼色,吳宸便沒有做聲了。

    一頓飯吃得很壓抑,吃完了飯,甘雲山氣呼呼的結賬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叮囑我多幫他照顧照顧大雄。

    這父親當的,真不容易。

    不過看著他們父子倆吵架的樣子,我既感受到了一些溫暖,又感受到了一些悵惘,這種愛,我似乎從小就沒感受過。

    看著甘雲山開車離去的背影,吳宸笑著搖搖頭:「這位老哥也不容易。你剛才怎麼不讓我說話?」

    我鄙夷的看著他:「把他扯進來,等於多了一個麻煩,這事不是簡單的謀殺,怕是跟不乾淨的東西有聯繫。」

    接著我反應過來,對著吳宸道:「那是我乾爹,你差輩了,這是在佔我便宜好麼?」

    吳宸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咱們各交各的。」

    我沒搭理他,把大雄拉過來問道:「說說吧,你跟萬成久那死孩子在一起都聊什麼了?」

    大雄古怪的看著我:「沒聊啥啊,還不就是聊天打屁的。我一天說一百句話,誰記得我都說了啥話啊!」

    我惱火的一拍桌子:「別跟我說什麼都沒聊,我才不會信你的。」

    大雄梗著脖子喊道:「我們真的啥都沒聊。」

    我知道這小子一根筋,你讓他這樣說,那肯定是啥也問不出來的。

    我只好轉變策略:「這樣,你就把我當成是萬成久,咱倆重複一遍當時的情景啊!雄啊,我先跟你說清楚,你可不要故意隱瞞我什麼,不然的話這個事有些不好辦哦!」

    被我一嚇唬,大雄頓時精神集中起來。

    我發現我真的適合當偵探了,這循序善誘的本事比那些警察的審問水平可搶奪了。

    「當時是什麼個情況,你找他的,還是他找你的?」

    大雄連回憶都省了:「沒誰找誰,我是去找許亦馨的,結果這小子在他們班門口站著,你知道的,許亦馨的粉絲眾多,這小子也是跟我一樣,喜歡許亦馨的,不過他沒我這麼英俊,就感到非常的自卑……」

    我咳嗽了一聲:「歪樓了。」

    「哦!」

    大雄鄙視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其實我們倆都差不多,許亦馨對我們始終都是若即若離,不表態也不拒絕的那種,這小子沒有我這麼能言善辯……」

    我又咳嗽了一聲:「又歪了。」

    大雄罵道:「你還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了?你非得讓我說我比那個什麼死鬼臉皮厚?呃,不對,是這小子比我臉皮薄,不敢去跟許亦馨表白。

    萬成久這小子見到我就嘲笑我,說我厚臉皮,人家許亦馨都不搭理我,我還一次兩次舔著臉往上湊,丟人現眼。

    然後我不是為了找回點面子麼,我就笑話他說老子好歹還敢表白,你個死孩子連表白都不敢,還站在這裡笑話雄爺,要丟人也是你丟人。

    萬成久就說他那是欲擒故縱,說什麼以他的本事,要是去表白,那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我不服,說你除了會吹牛,啥也不會,你丫的就是一膽小鬼,你要是敢去跟許亦馨表白,成功的話,雄爺我五百塊直接砸在這給你買那啥套。

    然後這小子被我擠兌的臉一紅,頭一熱,就跟我打過一個賭,說是他這就去跟許亦馨表白,成功了就來拿錢。

    這就是整個的談話過程了。」

    我眯著眼睛,想著整個場景,接著問道:「後邊呢?」

    大雄斜了我一眼:「我問他不成功咋辦,他說不成功他就去死。」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4
151.第151章 整風運動

     蔣詩詩在一旁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問道:「那他成功沒嘛?」

    大雄一翻白眼:「我哪裡知道,估計是沒成功吧,要不然他咋死了?」

    吳宸冷聲道:「別瞎說,死者為大。」

    大雄頓時不吭聲了。

    我頭疼的看著蔣詩詩,突發奇想的說道:「要不你幫我們去試探一下許亦馨?」

    蔣詩詩似乎對於我提出來的意見都特別上心,歡呼一聲:「保證完成任務。」

    我也在心中歡呼一聲,總算把你支開了,看來最近一段時間可以清靜一下了。

    然而我到了學校之後才知道,我似乎忘記了某些事情。

    學校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像往常一樣沒有動靜。

    單單說我們班,對於大雄此次聲勢浩大的被警察抓走,又奇蹟般的光榮回歸,班裡的同學呈現出了兩極分化的看法,一方是以朱逸群,戴笑為首的挺雄派,另外一方自然就是以於正為首的倒雄派。

    挺雄派自然是把大雄的光輝形象包裝的無以復加,什麼神童在世,背景深厚,出口成章,身體倍棒之類的,以這次在宿舍一人暴打五名無賴為背景,勾畫了一副鋤強扶弱真男子,不畏強權好少年的形象出來。

    那是呼聲高漲,大有舉軍起義的架勢。

    倒雄派自然是用唾沫不齒大雄往日的所做作為,以這次被抓進警局為理由,大肆報導有關於雄爺的一些負面消息,比如上廁所故意走錯門,上課用小鏡子偷看女生裙底這種深受男生討厭,讓女生羞澀的事情。

    再比如對大雄所做過的偷窺偷摸偷內內,挖鼻摳腳打飛機之類的猥瑣行為進行了一個全面的總結,然後於正這小子激昂演講,課間討論,課下私傳,全面宣傳,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搞得整個學校沸沸揚揚。

    學生們只要一提起高一二班甘成雄,那一個個都談虎色變,女生露出的眼光或痴迷,或崇拜,或不屑,或鄙視,更有甚至還會摀住前胸擺出一副被大雄欺辱過幾十次的委屈樣子。

    但凡男生聽到甘成雄這個名字,那全都一個個的露出或羨慕,或嫉妒,或不齒,或哀嘆的表情。

    更有甚者會咬牙切齒的大罵幾聲敗類,人渣,好像大雄把他女朋友都搶光了一般。

    不管外面怎麼傳言,怎麼誹謗,如何包裝,又如何讚揚的。

    也不管我們班內的兩派紛爭最後到底如何,他們的鬧騰終究只是一出鬧劇,在以陳大炮為首的抓雄派的面前,不管是挺雄派還是倒雄派都慘遭鎮壓,負隅頑抗者,一律班級門口站崗去。

    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我不得不潛藏鋒芒,躲在教室的一角,默默的等待暴風雨之後的彩虹。

    大雄自然是少不了又要被陳大炮拉出去進行一番思想教育外加旁敲側擊。

    雖然那幾個人都是我打的,但是大雄很仗義的全部承擔了下來,把我剔除在整個時間外,並且在陳大炮質疑的眼光下打了一套要樣沒樣,要形沒形的『猴拳』以示他的實力足以暴打四名無賴加一潑婦。

    陳大炮自然不會信了他那一套,奈何找不到我的把柄,只能含恨使勁修理大雄。

    當然這只是我們班級內部的動向。

    在班級之外,那些風言風語就不提了,最嚴重的就是宿管處的力量又加強了,以前一個宿管老師值夜班的情況因為這件事變成了兩個老師值夜班。

    以前夜班只檢查人員是否缺失,現在統統的一夜巡邏三次。

    以閻王劉為首的宿管團隊組織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抓宿行動,針對夜不歸宿,晚上下課後長時間逗留在外的學生進行了一次大面積的驅逐行動。

    此次行動迅速掐斷了老生宿舍樓內男生宿舍與女生宿舍所有的通道,只留下正中央那道曾經鬧過鬼的鐵門可以出入。

    至於曾經被稱為約會聖地的小花園和小樹林,更是被摧殘的慘不忍睹,無數痴女怨男被驅趕出小花園,無數狼女騷男被逮捕出了小樹林。

    一時間,整個學校都處於了風聲鶴唳的預警情況之中,無數的情侶紛紛轉入地下作戰,整個校園在一夜之間又恢復了祥和的狀態,每天清晨,讀書聲代替幽幽怨語,跑步健身的身影在操場上多出了幾倍,平時那些不愛鍛鍊身體的,這會都趁著這個機會跑去約會去了。

    在陳大炮雷霆般的手段下,在閻王劉暴風雨般的鎮壓下,不管是大雄這個罪魁禍首還是挺雄派和倒雄派兩伙幫凶,亦或者校園裡的其他學生組織,都遭到的前所未有的打擊。

    這場聲勢浩大的校園整肅運動在一個星期之後的學校公開大會上漸漸落幕。

    大雄在一眾校領導的挨個『照顧』之下,在眾多學生的睽睽眾目的注視下,登台進行了激動人心的『自我檢討』。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站在話筒前,洋洋灑灑的幾千字念下來,我深度懷疑這小子上台時那副垂頭喪氣等著挨批判的樣子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到了露臉的關鍵時刻,頓時原形畢露,滔滔不絕,以極度雷人的言辭和雷焦人的做派給了眾多校領導一記狠狠的『耳光』。

    就連站在台下的陳大炮都痛苦的摀住了臉面,在大雄最得意的時刻把他揪著耳朵給拽了下來。

    能夠讓班主任老師做出如此不守規矩的動作,那得多狂拽酷炫叼炸天?

    至今我回憶起大雄當時的演講稿,依然忍不住狂笑。

    這慷慨激昂的檢討哪裡有一絲悔過的意思?倒像是上了領獎台領獎,榮耀無比的感覺。

    硬生生把一場批鬥大會給搞成了校誼聯歡,台下的學生各個掌聲如雷,台上的領導各個臉色鐵青,不得不在一片唏噓聲中提前結束了這場鬧劇。

    而這次堪稱縣一中校史上最嚴厲的批鬥大會也成為了最讓人難以忘記的笑話,在以後的日子里長長被人提起。

    甘成雄,這個名字,勢必載入縣一中的史冊之中,作為典型的反面教材,影響著當下以及以後的莘莘學子。

    然而就在校園大會結束後的這一段時間內,大雄這小子的高價生宿舍裡,又出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們宿舍那個搞設計的沈經冰同學,竟然變成了真的神經病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4
152.第152章 神經病

     當我走進大雄宿舍的那一刻,我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原本邋遢的宿舍內已經被收拾了一塵不染,那些被胡亂丟棄的娛樂品統統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就連床鋪都疊的整整齊齊,根本不像之前的那種凌亂的情況。

    唯一沒有變化的,是沈經冰這位同學,他依然伏案在辦公台上,一邊不停的敲打著鍵盤,一邊拿著一支筆寫寫畫畫。

    用大雄的說法,這已經是第七天了。

    我依稀記得大雄跟我講述這件事的那個口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

    他是這樣跟我說的:「寧娃子,我告訴你一件讓我激動人心的事。」

    嗯,這句話明顯有語病,但是我早已經習慣了這貨的說話方式,也就不在意了,只是隨口問道:「什麼事啊?」

    大雄露出了他招牌似的蘭花指動作:「你知道麼?沈經冰再給我的馨馨設計一套完美的,超越世界大師級水平的衣服,很快,我就能坐擁美人入懷了。」

    看著他那得意忘形,想入非非的樣子,我就有一種暴打他的衝動。

    幸好這麼多年我早就把心態練的心如止水,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活到今天。

    我簡單的一句話就結束了這次對話:「行了,別做夢了,抓緊上課吧!」

    又過了兩天,大雄的語氣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寧娃子。」

    我頭都懶得抬:「嗯?」

    大雄很謹慎的問道:「我再跟你說個事唄。」

    我點頭:「說。」

    大雄小心翼翼的說道:「沈經冰這小子已經兩天沒睡覺了,我晚上起來上廁所都看到他還趴在那電腦前寫寫畫畫的,這是不是要出啥事啊?」

    我繼續看書:「沒事,不瘋魔不成話,人家這才叫專一認真呢,你就等著他給你設計出世界一流的服飾來,然後去獻給你的夢中情人,一舉俘獲芳心吧。」

    大雄頓時驚喜道:「真的?」

    我沒搭理他,也不用搭理他了,這小子已經跑到朱逸群和戴笑面前去尋找自尊心去了。

    又過了兩天,我發現大雄不對勁了。

    這小子眼神有些呆滯,似乎幾天沒睡好覺一般。

    我推了推他,問怎麼回事,大雄這小子打了個哈欠道:「還不是沈經冰那個傢伙搞的,五天了,這小子居然沒動地方,白天在搞,晚上也在搞,你知道我晚上有起夜的習慣,上個廁所回來一看,這貨的臉被那電腦屏幕一招,藍汪汪綠油油的,比特麼鬼都嚇人。

    害得我睡不著覺光做噩夢。」

    此時我依然沒有想到其他方面的什麼,只是略有疑惑,從大雄跟我說這個事以來,已經五天了,我一直都沒在意,此時才恍惚想起什麼:「五天了?沒動地?那他吃啥啊?」

    大雄一愣:「是啊!他吃啥啊?」

    我去,這話又給我問回來了。

    我數落大雄道:「好歹也是你的室友,人家現在是在幫你設計什麼衣服,你咋就這麼不講究呢?中午打飯牛肉麵回去。」

    大雄撓撓頭:「也是。」

    接著他又奇怪的問道:「寧娃子,你說他這樣不吃不喝的光搞那個什麼設計,會不會突然就掛了啊?」

    我沒好眼的看了他一眼:「滾蛋,說什麼呢?人家這種鑽研精神夠你學一輩子的。」

    大雄頓時默不作聲,又跑到朱逸群和戴笑那去找自信去了。

    下午上課的時候,大雄又來找我了,神秘兮兮的說道:「寧娃,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當時正在跟一道艱難的數學題在奮戰,眼皮一翻不奈道:「你又咋了?」

    大雄似乎略有驚嚇般說道:「我感覺,沈經冰說話的聲音有點怪怪的。跟捏著鼻子說話似乎的,尖尖的,悶悶的。」

    我沒好氣的說道:「那又什麼奇怪的,他好幾天晚上沒睡覺,身體肯定出毛病了,鼻子不通氣才正常,要是還能活蹦亂跳的才不正常呢!」

    大雄見我沒時間搭理他,對著我豎了根中指,跑到一邊訓別人去了。

    第二天我再見到大雄的時候,發現大雄整個人都萎靡了許多,就跟一晚上擼了幾十次一樣,走路都打晃了。

    「雄,這是咋了?」

    這次輪到我關心他了。

    大雄擺擺手:「寧哇,我可見到你了,昨晚,昨晚我做噩夢了。」

    我去!不就是做了個噩夢麼?至於整成這樣麼?

    我哼了一聲:「我看你是做春夢了吧?走路都打飄了。」

    大雄推了我一把道:「老子沒跟你開玩笑,我昨晚夢到……」

    他左右看了一眼,湊到我耳邊道:「我昨晚夢到那紅裙子了。」

    『唰!』

    我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一把抓住大雄的領子:「你夢到她了?」

    大雄不知所以的點點頭:「啊!」

    我抓緊摸了摸大雄的脈搏,還好,一切正常。

    我丟掉手中的筆:「說吧,什麼情況。」

    大雄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昨晚睡覺,夢到了沈經冰把他設計好的衣服做成了成品,甚至都包裝好了,讓我送給許亦馨。

    我就去送了,沒想到許亦馨真的收下了,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就這……那烈焰紅唇,那叫一個滋潤。」

    大雄指著自己的臉,我沒看到紅唇印,只看到一顆沒擦乾淨的眼屎。

    「咳咳,你又歪樓了!」

    我提醒了一下大雄。

    大雄依舊是那副一提到美女就會忘掉所有恐懼感的騷姿,用那種類似於見了美女流口水的語氣說出一段詭異的事情,真心的讓我跪了無數次。

    「許亦馨收下之後,居然當我的面換上了,她脫……哎,寧娃你別走,我說重點還不行麼?」

    我扭頭看著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大雄囔囔道:「她穿上那件沈經冰涉及的衣服後,我才發現,那居然是一條紅裙子,就是我們曾經見過的那條紅裙子,而且還是帶著黑血塊的那個樣子,上面我用短劍扎過的洞現在我還記得很清晰。」

    我皺眉道:「然後呢?」

    大雄一攤手:「然後我就嚇醒了。」

    我終於決定去跟大雄看看這個沈經冰到底在幹什麼了。

    所以我此時出現在了大雄的宿舍。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4
153.第153章 女鬼送禮

     就算是學校進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整風運動,對於大雄他們這個特殊的宿舍來說,依然沒有任何影響,或許唯一的影響就在大雄這小子身上了吧?

    但是那是他個人的事,對他們宿舍不存在多大意義。

    如今整個宿舍面貌煥然一新,倒是真的讓我非常驚奇。

    沈經冰還是之前那個樣子,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屏幕,大雄給他買的那碗牛肉麵就在一旁放著,看那樣子是連動都沒動過。

    咦?這筷子怎麼跟插香一樣在上面直直的戳著?

    在我們老家這邊,筷子是不能像上香一樣直直的插在飯上的,換句話說,那意思是給死人上香。

    或許是出於某種職業病,我看著那碗麵和那筷子的樣子就感覺極不舒服,立刻上前撥了一下那兩根筷子,讓它們歪到了一邊。

    不知道是不是牛肉麵過於凝固的原因,我剛剛撥倒的筷子居然又彈了回來,直戳戳的立在那裡。

    我一惱火,直接把連根筷子拔了出來,順手丟進了旁邊的一個水杯中。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兩根筷子一進入水杯中之後,居然『啪』的一下立住了。

    不但立住了,而且那筷子尾巴直直指向了正在那盯著電腦屏幕的沈經冰。

    我的臉一下子綠了!

    大雄在一旁叫道:「呀,寧娃你這手兒咋練的?教教我唄?這拿出去忽悠小姑娘可好使了。」

    我哭笑不得,拿鬼來忽悠小姑娘,跟去影院看恐怖片可不一樣,會出事的。

    與此同時,我也明白了這是咋回事,此時的沈經冰,顯然是碰到啥不乾淨的東西了。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鬼附身。

    說到這裡或許你們認為我是的吹牛,一個小小的筷子立在了水杯裡就是碰到鬼了?

    其實你不要小看筷子這東西,這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遺產。

    《史記‧微子世家》中有「紂始有像箸」的記載,紂為商代末期君主,以此推算,我國至少有三千多年的用筷歷史了。筷子古代叫「飯棍兒」。先秦時期稱筷子為「挾」,秦漢時期叫「箸」。東漢時,人們十分講究忌諱,因「箸」與「住」字諧音,「住」有停止之意,屬不吉利之語,所以就反其意而稱之為「筷」。這就是筷子名稱的由來。

    在某些地方折斷筷子意味著絕交,從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而在古代的大戶人家筷子相對較長,因為桌子比較大,長筷子可夾到遠處的菜,所以在過去又有看一家的筷子既可知其貧富的說法。

    按照中國傳統的民俗,用筷子扎饅頭、扎飯是祭奠死人的。中國人最忌諱用筷子扎食物吃,認為不吉利。

    而筷子立在清水中,則是意味著有『遙遠之人』來做客,這個『遙遠之人』代指的就是鬼。

    這個民間的『土招兒』就是用來檢測是否有不乾淨的東西出現的。

    現在筷子立在清水中,直指沈經冰,我就不得不重新打量他了。

    對於鬼上身的事情,我有過諸多次的經驗,不得不小心謹慎。

    我慢慢的走到沈經冰身邊,想要抬手拍他,又怕驚到他,只好敲了敲他的桌子:「你是誰?」

    大雄站在我身後,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接開口道:「他是神經病啊?這咋還不認識了?呃……」

    大雄話說到了一半就不說了,他畢竟打小跟我在一起,見到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雖然平時這傢伙說話辦事挺愛顯擺的,看起來挺二的,但是那並不代表他傻。

    沈經冰繼續敲打著鍵盤,屏幕上的藍光照在他的臉上,在大雄宿舍這陰暗的環境下顯得更加詭秘。

    他沒有扭頭,只是用那種略顯尖銳的聲音沙啞道;「你不認識我?」

    我靠,你很有名麼?我上哪認識你去?

    我的瞳孔一縮,開口道:「塵歸塵,土歸土,何處來的歸何處,你要是有什麼未解決的身後事可以跟我說說,我看看可不可以幫到你。」

    沈經冰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很詭異的笑容:「我看你的道行還不到家啊!怕是幫不到我!」

    這傢伙還挺傲氣?看來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我皺著眉:「那我可以請幾位高人幫你開解開解。」

    沈經冰終於有了動作,他扭過頭,很玩味的看著我,那雙空洞的眼睛突然變成了血紅色:「我要復活,你能辦到麼?」

    這話咋聽著這麼耳熟?這不是慕小小跟我說過的話麼?大爺的,還真是她,她又回來了?

    還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一睜眼就是血紅血紅的。

    大雄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鬼娘們,陰魂不散的貨,你咋又回來了。」

    我連話都不說了,這鬼娘們不容易對付,先下手為強。

    我直接一個抄起水杯裡的筷子,一個虎撲過去,把沈經冰壓在了身下,死死的按住他的一隻手,手中的筷子夾住他的手指狠狠的一掰。

    這也是對付鬼上身的一種『土招兒』,男左女右,無名指用木筷一夾,就可以驅除上身鬼。

    這沈經冰只是被慕小小上了身,只要把慕小小的靈魂趕出他的身體就好了,或許會虛弱一陣子,但是絕對不致命。

    『咔嚓』一聲響,筷子斷裂,我聽到了一聲飄渺的笑聲。

    「咯咯咯咯,我本來就沒想著在他身上呆多久,你小心不要把他的手指給夾斷了哦!」

    我翻身站起,警惕的盯著整個宿舍內,生怕她趁我不注意突然蹦出來給我一下。

    不過這個時間段是白天,我才不怕她。

    大雄也抽出了他的短劍,胡亂劈砍著,大聲罵道:「鬼娘們,你咋還沒死盡,出來,雄爺我跟你好好較量較量。」

    這貨啥時候變得這麼膽大了?

    「咯咯咯咯,你叫甘成雄是吧?我給你留了個禮物,記得要送給那個小姑娘哦,保準你抱得美人歸,就在你的被子下放著呢。

    姐姐我還有事,咱們的帳以後慢慢算。」

    話音落,我看到宿舍的門鎖『咔嚓』一聲被擰開了,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然後『啪嗒』一聲又關上了。

    該死的!又讓她跑了!

    我和大雄對視一眼,立刻撲到了大雄的床頭,提起了他的被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4
154.第154章 生死同一天

     大雄的被子下,一條紅色的長裙鋪在他的床上,那長裙的設計唯美,看起來十分高雅。

    血紅色的長裙,裙襬上點綴著無數的紫色小花,金光閃閃,胸前左側的位置還有一朵大大的牡丹,雖然是紗做的,但是這手工卻極精緻,有一種妙手天成的感覺。

    對方顯然很用心,每一次的設計都妙到巔峰。連我這種不太關注服飾的人看到這條裙子後都會產生一種聯想。

    假設它穿在一位身材妖嬈的美女身上,會是怎麼樣一個絢麗多姿?

    雖然明知道這長裙是慕小小那個鬼娘們做的,但是我們依然生不出那種破壞掉這種美感的動作來。

    「沒想到這鬼娘們還有這麼好的手藝,現在看來,神經病那點本事跟她比起來,還差得遠啊!」

    大雄伸手把那條長裙提起,嘖嘖讚歎了兩句,順手疊好塞進了一個衣服袋子裡。

    「麻痺的,想騙老子,你做得再好,雄爺也不敢用啊,回頭我就燒了你丫的。」

    大雄把那袋子丟在一邊,回頭問我:「現在咋辦?」

    我也頗覺無奈,剛剛才平靜了幾天,這慕小小就又蹦出來了。

    我想了一下,嘆了口氣道:「先跟吳宸碰個頭看看吧,他一直查這個事,也不知道有多少進展了,對了,上次讓你查的那個化妝舞會的事怎麼樣了?有頭緒了沒?」

    大雄擺手道:「別提了,原本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流弊龍這小子已經幫我聯繫好了,說是要見咱學校的一個什麼大人物,就是那個什麼化妝舞會的頭頭,當面跟他談。

    結果哥們這不被全校批判了麼?就把這事給耽誤了。

    人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最近嚴打,要低調一些,哥們現在整個一被雪藏的地下工作者,硬是不被組織承認身份啊!」

    我咧嘴笑道:「你諜戰片看多了吧?」

    大雄拍了拍腦袋:「我還真沒看過幾部諜戰片,床戰片倒是看過不少,要不過兩天我給你整兩張碟來,可好看了。」

    我不置可否:「先把慕小小這事搞定吧,要不然我怕你看碟時直接從屏幕裡爬出個女鬼來。」

    大雄立刻垂頭喪氣道:「這鬼娘們太難對付了啊,都幾次了,還沒完事,你歐寧好歹也是啥鬼醫的傳人,咋連一個女鬼都擺不平呢?」

    我咋知道我為啥練了十年的功夫,連一個女鬼都擺不平,我自己心裡也憋屈啊!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沈經冰,然後給吳宸打了電話,約好了見面時間,三個人一碰頭,大雄把我們在宿舍碰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還專門跑了一趟,把那裙子拿來給吳宸看了一遍。吳宸對那裙子的事也不置可否,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很漂亮,做工很細,便沒有了下文。

    裙子被丟在了一邊,吳宸掏出了一張紙放在我面前。

    我一邊看著紙上的資料,吳宸一邊解釋說道:「這是我通過其他關係找來的慕小小的生辰八字和她的生平。

    這女孩是五月初五生的,死的那天,剛好是她的生日,另外,她死了以後,她母親因為傷心過度,精神失常了,她的父親也在三個月後消失無蹤了。

    關於她父親的資料,都在這上面了,之前是一名普通的鋼鐵廠工人,後來女兒慘死,就辭職了。再後來,就消失了。」

    大雄聽完吳宸的話立刻罵道:「我靠,這什麼混蛋男人,居然能做出這種事?瑪德居然跑路了,這會不定在哪瀟灑呢!」

    我斜了他一眼,大雄忿忿不平的喊道:「本來就是嘛!我的意思是,這個慕小小該去找她爹玩去,沒事幹總來纏著我幹鳥啊?」

    我盯著那資料上的生辰八字仔細的揣摩著,五月初五是端午節啊!這一天可是有迎鬼船一說的。

    在我們村裡有句俗語,生死同一天,冤魂野鬼來相見。

    這話的意思有些模糊,其實它原本的意思是但凡橫死的,自殺的,只要不是老死病死自然死的那種,生死在同一天,都極有可能化為厲鬼冤魂,危害一方。

    而這種冤魂厲鬼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它可以吞食其他鬼類,從而增強自己的戾氣和鬼氣,成為更強大的鬼類。

    五月初五,這個日子太熟悉了,我咋總覺得好像自己錯過了啥似的。

    大雄在旁邊抽過那張紙看了一眼道:「別想了,蔣詩詩就是五月初五生的。」

    嗡!我腦子一陣亂顫,什麼?蔣詩詩是五月初五生的?

    我和吳宸同時抬頭看向大雄。

    「你不會開玩笑吧?我們當時給她過生日的時候可是過了端午節了。」

    我立刻喊道。

    大雄一攤手:「當初不是為了大家能在一起鬧騰麼?就順延了兩天,改在了週末。」

    我指著大雄道:「你咋不早說?」

    大雄很委屈的答道:「你也沒問啊!」

    吳宸不疾不徐的道:「剛好我在這邊,暫時還沒發現有什麼動向,你也不用著急。」

    大雄道:「就是,你急啥,喜歡人家就直說,拿我撒什麼氣。你們倆神神秘秘的搞啥子事我也不曉得,老子走了。」

    大雄說完,提起那個裝著裙子的袋子就走了。

    這又整什麼幺蛾子?

    大雄一走,我跟吳宸說道:「假如那個慕小小是真的在被人施展了借命之術,成為了復生屍,那麼這最後一個她需要的女生基本已經確定了,就是蔣詩詩。」

    吳宸微微搖頭:「還不一定,我這幾天又確認了一次,復生屍的要求很嚴格,不單是同月同日就可以的,時辰也必須相同,這個慕小小是辰時出生的,蔣詩詩是什麼時辰你知道麼?」

    我又不是她媽,我哪裡知道去?

    我嘆了口氣:「回頭我問問她吧。」

    吳宸點點頭:「我在女生宿舍的樓頂布了個符陣,就算慕小小出現了,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得手的,更何況她也需要尋找最合適的時間出手才能達到她的要求。你放心好了,不會出事。」

    接著他話鋒一轉:「晚上跟你們老師請個假,跟我走一趟。」

    「啊?請假?什麼事啊?今晚我要參加我們數學老師的一個補課。」

    「就你這成績還需要補課?」

    「那倒不需要。」

    「我帶你去見個人。跟這事的關係很大。」

    「跟這個事關系很大?到底是誰?」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5
155.第155章 再見桃花眼

     深夜,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空曠的馬路上一閃而逝。

    我躺在後車座上,突然起身喊道:「聽,聽……」

    『吱嘎』,剎車聲在黑夜中傳出很遠,接著就聽到了吳宸的怒罵聲:「寧娃你個混蛋,發什麼顛,無緣無故喊老子停車?」

    我哭喪著臉道:「我沒喊你停車啊!我就是說讓你聽。」

    吳宸重新啟動了汽車,沒好氣的說道:「聽什麼聽?」

    我側著耳朵道:「我怎麼好像聽到了大雄的呼喊聲,你聽,寧娃子,寧娃子,跟特麼鬼叫似的,喊得那叫一個淒涼。」

    吳宸頭也沒回,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躥出了老遠,他才罵道:「你娃兒幻聽了吧?老子這一路都是一百碼踩下來的,大雄他是坐飛機追來的麼?你也不用腦子想想。」

    我撓了撓頭:「哎,誰讓我是三好學生呢,這翹一次課就胡思亂想的。」

    吳宸驚訝道:「不是讓你請假麼?」

    我沒好氣道:「現在不是嚴打麼,陳大炮說了,不許請假。」

    吳宸幸災樂禍:「你這是做賊心虛啊!」

    我擺手:「別提了,還有多久能到?」

    吳宸一腳剎車,差點沒把我從後車座上甩到前車坐去。

    「你特麼瘋了,開這麼猛。」

    「到了。」

    我跟著吳宸下車,黑漆漆的夜裡,看到的是一間挺大的房子坐落在那裡,看這樣式,跟倉庫似的。

    我隨口問了句:「這是要幹嘛?」

    吳宸沒搭理我,直接走到那倉庫的大門邊,拉開了大門,順手按開了電燈。

    即便是開了燈,整個倉庫裡依然呈現灰暗的樣子,那燈光只是讓可見度略遠了一點罷了。

    倉庫內四處都是各種紙皮箱子,一層層,一堆堆的擺在那裡。

    吳宸對著裡面喊了一嗓子:「出來吧。」

    聲音在倉庫內迴蕩,兩堆箱子之間,一個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

    我一看,這不是那天在大雄宿舍裡跟著那個什麼萬成久她媽媽在一起的那個中年人麼?

    這傢伙現在咋在這出現了?這身名牌西服也皺皺巴巴的,整個人鬍子拉碴的,那對桃花眼也顯得特別頹廢,毫無神采。

    吳宸拉了兩個箱子,示意我坐下,然後用手點了點那個人道:「過來吧,自己找地坐。」

    那人畏畏縮縮的走到我們面前,很畏懼的坐在了一個箱子邊。

    吳宸指著他對我說道:「這小子叫,叫什麼名字來的?」

    我一翻白眼,吳宸這傢伙辦事最是認真,怎麼會連人名字都不知道?

    那人忙道:「我叫托尼董。」

    我一愣:「啥?」

    「托尼,英文名,tony,董,姓董的董,托尼董,understand?」

    我咳嗽了一下:「托尼董就托尼董吧,說中文,鳥語我懶得聽。」

    吳宸一擺手:「把你那天為啥去大雄宿舍鬧事的事給我這位兄弟說說。」

    托尼董哭喪道:「兄弟,我,我那天真的是被那女人害的,我要是知道那小子是你的人,我哪敢啊?」

    我擠了一下眉心:「說重點,那個萬成久的媽媽,為什麼會去大雄宿舍鬧事?就是因為他兒子死了,死前說了一句有關甘成雄的話?」

    托尼董答道:「也不完全是,主要是那娘們她兒子死的比較蹊蹺,我呢,在我們那個小區是比較出名的風水師,那些中老年婦女有點什麼事,都喜歡我找我看看。這娘們就找到了我,正好我又會一點茅山道術,就順著線索找到了那位雄小爺的宿舍。」

    茅山道術?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托尼董,沒想到這小子看著其貌不揚的,居然還會道術,這頓時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說說看,你那道術是如何施法的,怎麼就能這麼準確的找到那裡?」

    托尼董掏出個羅盤,就是那天我看到的那個。

    按照他的說法,那萬成久死的時候是七竅流血,滿眼赤紅,脖子上有兩個手掌印,一看就是被鬼迷惑後生生給掐死的。

    既然是鬼動的手腳,那自然會留下痕跡,只要懂得我們這行的人基本上都能分辨出來,托尼董會的茅山道術就是薅了了萬成久的一撮頭髮,放在羅盤上,念了個叫追魂咒的道法,羅盤指引著他們來到了大雄宿舍。

    托尼董也不知道為啥那羅盤就停在了大雄的床位上,他以為是有什麼凶器存在,就讓那娘們帶人搜。

    我聽完托尼董的話之後沉思了一下問道:「那你怎麼知道進屋的人就是甘成雄?還能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托尼董垂頭喪氣的說道:「萬成久死的時候不是喊了一句雄小爺的名字麼?我猜這個人應該就是雄小爺。」

    嗯,這傢伙也夠聰明的。

    我看了看吳宸:「就這事,你有必要把我帶這麼遠整這來麼?」

    吳宸翻了個白眼,對著托尼董道:「我問你,萬成久的生辰八字你還記得麼?」

    托尼董連忙點頭:「記得,記得,五月初五,辰時生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個好日子啊!怎麼就死了?」

    吳宸再看向我,我愣在了那裡,接著跳了起來:「五月初五?慕小小……已經死了三個女生,還需要兩個男生,這麼說,慕小小已經找好了所有的媒介,就剩下最後的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了?」

    我心中默默念叨,蔣詩詩可不要也是辰時出生的啊!要不然這個媒介,必然是她。

    吳宸點頭:「沒錯,萬成久的死,不是偶然,大雄碰上了,是個偶然。」

    我震驚的站在那裡,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深深的感到自責,怎麼又出現了這種事?是不是我太心慈手軟了?

    如果我能下手狠一點,如果我的道術再精湛一點,如果我能夠收拾掉慕小小,或許,萬成久這條鮮活的生命就不會如此輕易的失去了。

    我糙!可是我就算下狠手也打不過那鬼娘們啊……

    吳宸拍了拍我的肩膀:「這都是命,你改變不了的,我們下面要做的,就是保住這最後兩條生命,其中,還有你的蔣詩詩。」

    我擦!什麼叫我的蔣詩詩?我很純潔的好麼?

    回來的路上我一路都在鬱悶,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慕小小這鬼娘們揪出來,不能再讓她害人了。

    鬼就是鬼,人就是人,鬼就該去他們該去的地方,如果一個個都像慕小小這樣想著殺死幾個人用來復活,那這世界還不亂套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5
156.第156章 整出個媳婦

     這一夜,我靜靜的盤膝坐在床上,整整坐了一夜,那枚天眷通寶在我的手指間翻來覆去轉了一夜,我的腦中不斷的想著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好像撥開了層層迷霧般,俞漸清晰。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透過窗子照射進屋內的時候,我終於明悟了什麼一般,睜開雙眼。

    跟吳宸一起吃了早餐,我像往常一樣走回教室,發現今天的早自習和往常不一樣,氣氛有點活躍,往日裡被陳大炮壓制得死死的同學們一個個都交頭接耳的聊著什麼,難道又有什麼花邊新聞?

    我往大雄的座位上一看,是空的。大雄這小子又要遲到挨批了麼?這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同學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沒必要這樣議論啊!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剛坐下,就聽到一陣熟悉的高跟鞋聲音,我立刻打起精神,等待陳大炮的早訓時間。

    隨著那有節奏的腳步聲,陳大炮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走進了教室,後邊跟著一個垂頭喪氣,像是被吊打了一頓的大雄。

    不過大雄今天的形象,咋搞得這麼……

    沒有好的形容詞來形容,因為他那打了髮膠的頭髮梳得太整齊,怎麼看都跟狗腿子似的。

    而且這小子居然穿上了他深愛的黃色T恤,帶上了他那裝斯文的黑框眼鏡。

    我靠,這,這是準備玩cosplay表演麼?誰演哆啦A夢啊?

    陳大炮抱著膀子往門邊一靠,對著大雄道:「甘成雄?」

    大雄看到陳大炮對他做了個歪頭的動作,乖乖的走上了講台,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然後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很風騷的笑容。

    陳大炮輕咳一聲:「甘成雄,你要是敢把校會上那套說辭再整出來,明天你就不用來上課了。」

    大雄頓時又萎了,換上了一副畢恭畢敬的語氣:「知道了。」

    我暈,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壞事?都被陳大炮整成這副德行了?

    然後我看到大雄把那張『檢討書』拿起來,吸了一下鼻子,又把那張『檢討書』翻了個個,頓時引來全班一陣哄堂大笑。

    大爺的,這貨居然拿倒了!

    大雄讀檢討,那肯定是跟念獎狀似的,從來以不要臉為榮,尤其是這聲音,跟特麼拿著喇叭喊似的,左右鄰班的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檢討,關於昨晚本人無辜曠課的檢討……」

    我聽了這句話,頓時感覺鼻子一癢:「阿嚏!」

    呃,這仇恨拉的,太凶殘了,全班同學連同陳大炮都一起瞪著我。

    我趕忙低下頭,像個羞澀的小媳婦般,心中卻在想大雄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居然都敢曠課了?昨晚可是有一節陳大炮的自習課,我還是數學老師提前打過招呼讓我去補習,我才敢偷跑的。

    「咳咳,注意,集中精神!本人於昨夜晚自習時……」

    大雄適時的來了這麼一句,頓時又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陳大炮火冒三丈,走上前一拍黑板擦:「誰再笑就到門口去!」

    大炮就是大炮,大炮一怒,全班同學都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每一個敢出聲的了。

    大雄得意的晃著腦袋,繼續念他的檢討,念一句,就抬起頭衝我瞪一眼,念一句,就衝我瞪一眼。

    我心說我這是你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念你的檢討,你衝我使勁幹嘛?

    「本人在此對於做出了這種對不起社會,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同學,對不起我自己的事深深道歉,鞠躬……」

    一篇檢討唸完,大雄對著全班同學做了個蘭花指版的『OK'手勢,然後一躬到底。

    陳大炮臉色鐵青的看著他,估計也是拿這貨沒轍了,只能長嘆一聲:「回去吧!」

    大雄得了特赦令,那跑的跟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頭顱高抬,完全一個三好學生的典範形象。

    接著陳大炮又是一番教育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的陳詞,一個早自習就算結束了。

    下課鈴聲一響,陳大炮『咯噔咯噔』的走了。

    大雄頓時被一群『挺雄派』圍攏在了一起,又是大拇指,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敲腿的。

    而『倒雄派』則是繼續藉著這個機會詆毀大雄那本就爛到極致的名聲。

    大雄才不管這些,一把推開那些圍著他的小弟,走到我面前:「寧娃,你出來,咱倆出去談談。」

    我很給面子的低頭起身,畢恭畢敬的像個經常被他欺負蹂躪的三低學生跟著他走出了教室。

    什麼?你問我啥叫三低學生?無非是地位低,身高低,品德低。

    你說我深受老師喜愛?那不行,在雄爺面前,必須得展現小弟身姿。

    你說我張的比大雄高?那不行,必須得低頭哈腰,凸出雄爺的高大。

    你說我思想純潔?那不行,在雄爺面前必須扮猥瑣。

    做不到這三點,想給雄爺當小弟,門都沒有,身為雄爺的小弟,我光榮,我驕傲。

    走出了教室,大雄把我拉到了學校的小賣部,立刻換上那副賤賤的樣子道:「老子昨晚找了你一晚上,你龜兒子比我還牛掰哦,居然敢不上課。」

    我瞪眼道:「昨晚是數學老師搞那個什麼奧數補習班,哥是其中之一。」

    大雄對著我豎起一根中指:「你蒙誰呢?老子昨天去你們那個什麼勞什子補習班看了,十幾個班的三好學生都在那,就是不見你的人。你這招金蟬脫殼玩的妙啊!

    快點招了吧,昨晚去哪浪了?」

    我好笑的看著他:「你昨晚又去哪浪了?我咋看你意氣風發的樣子,挨了批還有閒心在這買零食吃,感情毫沒感覺啊?」

    說著話,我從他手裡拿過一包棉花糖,正要拆包,大雄一把搶了過去:「這不是你配吃的,別自作多情。」

    我一瞪眼:「不給老子吃你買這麼多干嘛啊?我記得你小子不吃零食的啊?」

    大雄掏出一張大紅牛付了帳,小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這是給俺媳婦買的。」

    我糙!我一下子跳腳了,我才出去一晚上,這貨咋就整出來個媳婦?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5
157.第157章 我們那啥了

     為了滿足大雄的老大慾望,我再次充當了跟班的角色,提著一大包的零食,跟在他屁股後邊去看他的『媳婦』。

    我們爬過了一層又一層的樓道,走過了一個班級又一個班級的門口,終於停在了一個教室的門口,大雄先探頭往教室裡瞟了一眼,看到沒有老師,又對著裡面不斷的招手:「喂,喂,媳……許……馨馨。」

    許?馨馨?

    我一抬頭,十二班?許亦馨?

    我恍然大悟,難道大雄這小子是真的誠心感動天和地,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終於把這個全校聞名我卻沒有絲毫印象的美女給泡到手了?

    不過這貨到底臉皮還是沒厚到那種直接喊媳婦的程度,想想喊名字又太見外,居然給人起了個小名。

    我得看一眼,看看這美女長得啥模樣。

    我掂了下腳尖,略一抬頭,便隔著大雄的腦袋望向了十二班的教室內。

    其實分辨哪個是許亦馨很簡單。

    大雄在門口這這麼叫,那教室裡的學生肯定會集中議論的,而且注意力肯定都在那個叫許亦馨的女孩身上。

    更何況這丫頭既然能被選為校花,那自然長相還是比較可人出眾的,略一分辨也能分析出來到底哪個是許亦馨。

    我一打眼就看到了一名看起來很溫婉清秀的女孩正憤怒的向外瞪著,那雙杏眼瞪起來沒有讓人有躲避的想法,倒是給人一種很想憐惜的感覺。

    這女孩和蔣詩詩不同,蔣詩詩給人的感覺是古怪精靈,但是又帶著那麼點膩人的樣子。

    這女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大家閨秀,很有那麼幾分清雅的樣子。

    真的是一個天生的嫵媚模樣,難怪會有那麼多男孩子喜歡她。

    不過在我看來,這樣的女孩,肯定不會拿大雄當盤菜,估摸著大雄這小子又吹牛皮了。

    我湊到大雄的耳邊道:「她就是許亦馨?你小子不會自封的『媳婦』這個稱號吧?」

    大雄瞪了我一眼:「雄爺是那麼沒節操的人麼?一邊候著去。」

    尼妹,要不是為了維護你的形象,哥直接給你一腳。

    這時候我看到許亦馨居然站起來了,直接向著我和大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咔吧了兩下那雙毛絨絨的眼睛,像是打招呼一般。

    大雄臉上的笑容更盛,揚著下巴道:「咋樣,哥不是吹的吧?看看,來了。」

    巧不巧的,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在我身後拍了我一巴掌,喊道:「歐寧?甘成雄?你們倆來這幹啥?是不是來找我的?」

    我頓時冒了汗,一扭頭,看到蔣詩詩正站在我身後,也踮著腳往裡面看著。

    許亦馨此時也走出了教室,大雄一下子跳了過去,徑直把胳膊搭在了許亦馨的肩膀上,洋洋得意道:「咋樣,我就說我媳婦那是肯定……」

    『啪』,一個嬌小的巴掌印出現在了大雄的臉上,許亦馨怒氣衝衝的對大雄道:「甘成雄,我已經拒絕你很多次了,以前以為你雖然有些不著調,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好傢伙,這小腔調,跟黃鶯叫似的,只是這語氣裡就帶著那麼幾分嚴厲了。

    大雄被許亦馨一巴掌扇懵了,都帶著哭腔似的:「咋了這是?昨晚不還好好的,咋過了一夜就這樣了?」

    許亦馨眼睛一瞪:「昨晚?什麼昨晚?你吃錯藥了吧?」

    大雄彷彿不敢置信般看著許亦馨:「昨晚,明明昨晚你還跟我在小樹林……」

    小樹林?我汗都冒出來了,大雄這玩大了啊!咋能睜眼說瞎話呢,就算人家小姑娘真跟你有啥關係,這發展的也忒快了點,一見面就小樹林了?

    許亦馨更是氣急敗壞的罵道:「你胡說什麼呢?誰跟你在小樹林,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告老師去。」

    娘咧,玩大了,玩大了,我一看情況不對,抓緊把傻乎乎戳在那的大雄拉到一邊,把呆呆發愣的蔣詩詩推到了前面去。

    也無怪這倆人都在發傻,就是我都在發呆,這明顯不是一個路子麼!

    蔣詩詩伸著一個指頭指指大雄,又指指許亦馨,半天也沒明白咋回事,看到我一個勁的衝她使眼色,這才恍惚有些明白,趕忙把許亦馨拉到了一邊,兩人說悄悄話去了。

    我把大雄拉到一邊,悄聲道:「你****的玩什麼花活,人家這個樣子,好像跟你就沒啥關係的,你是不是吹牛吹的忘了自己姓啥了?」

    大雄一把推開我:「滾滾滾,我咋可能不知道自己姓啥,老子昨天明明就是跟她在小樹林裡那啥來著。真沒想到,這小娘皮兒翻臉就不認人。」

    我頓時頭髮都炸起來了:「昨晚,那啥?哪啥啊?你還說自己不是吹的,就她那樣,你這樣,說出去你信麼?」

    看到大雄擺出一副我信的樣子,我立刻聳肩道:「我是不信。你倆到底哪啥了?」

    看來我還是對這種問題比較好奇……

    大雄雙手對我豎起中指:「能哪啥?就是親嘴了唄。」

    噗!我沒喝水都被生生嗆出一口鼻涕來。

    「你就吹吧!吹吧!老子信了你的邪。」

    大雄氣鼓鼓的又看了一眼那邊的蔣詩詩和許亦馨,突然神秘兮兮的問我:「你真的不信?」

    我搖頭:「不信。」

    大雄一拍巴掌:「不信就對了,那他們班的那些人也肯定不信。我知道了,一定是俺媳婦臉皮薄兒,我們這關係還沒公開,這麼大庭廣眾的,她覺得有點丟人,這是我沒想周到的,哎,都是我的錯啊!看來還得進行一段長期的地下交流,互相瞭解透了,才能公佈於眾。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滴!走,走,走,咱回去。」

    說完,大雄這小子像沒事人一樣,扭頭就走,連衣袖都沒揮,更別提帶起什麼雲彩了。

    我傻眼了,回頭看了看蔣詩詩,發現她對我做了一個很隱蔽的『OK'手勢。

    行,小丫頭,辦事利索,哥得犒勞犒勞你。

    我趕忙三步兩步跑過去,把手裡的那一大包零食往她手裡的一塞,抓緊追著大雄跑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5
158.第158章 失戀的形態

     這件事就好像我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因為大雄太多次帶給我這種讓我哭笑不得的笑話,我也只能當成個笑話來看。

    我以為這樣過了就過了,我還要繼續頭疼慕小小的事情,還要繼續跟大雄好好的玩耍。

    然而事實告訴我,這件事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大雄一整天都處於犯『癔症』之中,一會跑到我身邊問一句,寧娃,你說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一會又跑過來趴在我身上抹鼻涕:寧娃,哥才戀愛就要失戀了。

    過一會又會跑過來:寧娃,我咋感覺許亦馨一會要來找我呢?

    寧娃……

    寧娃……

    這種狀態從早上被許亦馨扇了那一巴掌開始就一直在持續,一直持續到下午放學,可憐的孩子得了失戀症,連帶我也跟著倒霉。

    這貨不管我走到哪都跟著我,而且還時不時的做出昏厥,暈倒,依偎,攬肩等讓我無法用正常人來看待他的動作。

    其實不光我不能正常看待他,看看其他同學那種畏懼的眼神就知道了,僅僅只一個白天不到十小時的時間內,我就已經成為了偉大雄爺的好基友,雄爺也這在十個小時由偉岸男子漢化為嬌小丑娘炮,徹底把自己的形象又拉到了一個崎嶇的角落裡,而且還收不回來的那種。

    當然對於這種緋言緋語我根本不在意,想我堂堂男子漢,怎麼會在意這些謠言?那哥還配稱為智者麼?

    我在意的是我的錢,他大爺的大雄這孩子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似的,以前買什麼東西都是搶著付錢的,今天不知道咋了,午飯時打完飯傻戳戳的在那站著數飯粒,一顆顆數的那個仔細啊!

    跟數星星似的。

    人家都被打擊成這樣了,我哪裡好意思喊他付錢,想想每天都是大雄請客,我豁出去了也大方一把。

    吃飯的時候,我們看到蔣詩詩陪著許亦馨走進了食堂,兩大美女校花同時出現,可是吸引了絕大部分男生的眼球。

    我蠻以為蔣詩詩會帶著許亦馨跟我們坐到一起,沒想到她衝我擠擠眼,領著許亦馨坐到了另外一張桌子上。

    大雄這小子再次憂鬱了,眼睛盯著許亦馨,小拳頭把筷子攥得緊緊的,讓我差點以為他要跑過去揍人。

    不對啊,就算是失戀,也不用這副惡狠狠的樣子吧?

    結果人家一低頭,一頓狼吞虎嚥,不光把那盤子醬豬手吃了個乾淨,還把我盤子裡的土豆絲也順帶給吃光了。

    我看著他風捲殘雲的樣子,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大雄抬頭,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眼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身體慌,我得堅強啊!」

    行,看他這個樣子算是恢復正常了。

    我們吃完飯走出食堂的時候,我發現大雄無比幽怨,期期艾艾的看著許亦馨的方向。

    好好的一個活蹦亂跳猥瑣男,硬生生給整成的眼神憂鬱的犀利哥,唉!都是愛情這玩意害的啊!

    我把大雄送回了他的宿舍,一上午就算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大雄又恢復了那種反覆不定的狀態,一會就跑過來來一句『寧娃……』

    一會又興奮的好像拿到了玩具的孩子,興高采烈。

    一會又沉悶的像破產的頹廢男人,唉聲嘆氣。

    身為兄弟,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可是我能說啥?我也沒談過戀愛,只是從電視上看過類似這種的情節,可是現實比特麼的電視裡可精彩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學,吃飯的時候蔣詩詩終於回歸到了我們的小團隊中。

    看到了蔣詩詩,大雄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拉住蔣詩詩的袖子:「姐,詩詩姐,咋樣了?」

    蔣詩詩白了他一眼:「人家說了,這次不告老師了。」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這要是告到老師那裡可麻煩了,大雄這邊剛剛因為上次宿舍的事背了處分,再鬧出點事來,那還不被開除了啊!

    大雄一副我早已經瞭然的樣子:「我就知道馨馨不會這樣無情的,她肯定是在那麼多人面前抹不開面子,是不是?」

    蔣詩詩翻了個白眼:「是個屁,人家還說了,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了,她讓我警告你,再去騷擾她,肯定讓你爸媽到學校來道歉。」

    完了,這話一出口,大雄的臉變得更難看了,那個傷心欲絕的樣子,好像老年痴呆症直接變成了死豬,整個一不能活的了樣子,好好的一盤子辣子雞加大米飯全都被丟進了垃圾桶,我這叫一個心疼,大爺的,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啊?這也是老子掏的錢啊!

    罷了,看到大雄這副樣子,我生怕再刺激到他,抓緊把他往宿舍拖,這貨走到小賣部門口,死都不走了,說要進去買零食。

    我琢磨著電視上那些失戀的男男女女不都是喜歡抱著零食流著淚麼?敢情大雄這是在趕潮流?恩,看來腦子還沒壞。

    他腦子是沒壞,我腦子快壞了。

    我看到他提著兩大袋零食毫不回頭和小店老闆那笑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的樣子,有種淚眼模糊的感覺。

    大爺的,又是老子付錢啊?這個月的零花錢都成了你手裡那兩大袋子零食了。

    我原以為大雄抱著兩袋子零食回去胡吃海塞一頓就好了,哪成想這王八蛋一路走,一路送,見人就給塞一包,什麼薯片,辣條,棉花糖,逮誰給誰送一包,把那些不明所以的同學給嚇的,差點就報警找警察叔叔來把他架走了。

    我抓緊搶下他剩下的那一大袋子零食,架著他往宿舍走,可不能這麼浪費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老生宿舍樓門口,我赫然發現前方亭亭玉立的站著一女生,大冷天的穿著一件紅裙子,那裙襬在風中飄啊飄啊的,甭提多吸引人眼球了。

    這回頭率,跟商場打特價抽獎似的,百分百中獎啊!

    娘咧,這是誰啊?這不是許亦馨麼?她穿的這裙子咋這麼眼熟呢?我糙,這不是慕小小設計的那件紅色長裙麼?怎麼在許亦馨這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05
159.第159章 私定終身?

     我頓時明白了什麼,一把抓住大雄的衣領,正要說什麼,大雄這小子卻在看到許亦馨的剎那,恢復了正常,一把搶下我手中的零食袋,然後把我往旁邊一推,一副豬哥造型的跑過去:「馨馨,你來了?」

    許亦馨那甜甜的小嗓音飄起:「嗯,來了,你這是送給我的麼?」

    她指了指大雄手裡那袋子零食。

    大雄趕忙獻寶似的把零食提到她面前:「是,是,是,就是給你的,上午那袋子就是給你的,被歐寧那個王八蛋給吃了。」

    「上午?」許亦馨疑惑的問了一句。

    大雄一愣,接著一副我瞭然的樣子道:「咱不提那不愉快的事了,走,咱去小樹林。」

    說著話,這貨還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跟我說:「咋樣?哥沒騙你吧?」

    我糙,這咋回事?我處於震驚之中,這許亦馨怎麼上午和下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尤其是那條惹眼的紅裙子,讓我的震驚化為憤怒,憤怒化為了恐懼。

    大雄沒有燒掉它,而是真的去送給了許亦馨,目前看這個樣子,又好像真的抱得了美人歸。

    這一切,似乎都是那條紅裙子在作怪,然而無論是我,還是吳宸,都沒有發現那條紅裙子有什麼特殊的啊!

    無論怎麼說,究其原因,都是慕小小這娘們在搗鬼。要不然大雄怎麼會被迷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戀愛中的男女智商指數真的為零?我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我皺眉看著已經離開的大雄和許亦馨,抓緊跟了上去。

    「咯噔,咯噔……」

    「咯噔,咯噔……」

    這什麼聲音?

    我往許亦馨的腳下一看,媽媽的,幸好這妞穿的是平底鞋,要不然哥真把她當成鬼上身給當場法辦了。

    我又轉頭看了一圈,也沒誰穿著高跟鞋在走路啊!

    那這聲音?我再次看向了許亦馨,這丫頭走路怎麼有點怪?似乎是踮著腳走路的,腳跟沒著地,硬生生把平底鞋踩出了高跟鞋的聲音。

    瑪蛋的,還真是鬼上身!

    我一路跟著,眼看著大雄和許亦馨走進了小樹林,這兩人居然沒一個趕我走的。

    估計大雄是要顯擺給我看,他泡上了校花,而許亦馨則是用一種很玩味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是在嘲笑著我什麼!

    我愈發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緩步跟著兩人走進小樹林。

    我倒要看看,許亦馨,哦,不,或者說是慕小小,她到底要搞什麼鬼。

    前腳邁進小樹林,我就後悔自己沒有提前給吳宸打個電話了。

    因為我突然間想到許亦馨進樹林前的那個眼神,明明就是在向我示威,我這麼貿然的闖進來,對方不會是早就下好了套等我入甕呢吧?

    當我想到這裡,掏出手機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晚了,手機屏幕上的信號欄處居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我想退出小樹林,卻發現大雄攬著許亦馨的身子在我面前出現了,他和許亦馨就站在不遠處,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嘴唇對著嘴唇。

    我頓時一愣,這是在搞咩?

    我靠,難怪大雄跟我說他昨晚跟許亦馨那啥了,原來是真的啊!

    可是,我怎麼看著一點都不像是在親嘴呢?倒像是……

    我立刻開啟了幽冥眼,恍惚中,我好像看到大雄的身體內,一大團氣流從他的腹部緩緩上升,就想一個足球大小的形狀從他的肚子向上,到胸腔,再到喉嚨,然後從嘴巴裡吐出來,流入到了許亦馨的唇齒間。

    這是生機,慕小小這鬼娘們,在利用許亦馨的身體吸取大雄的生機!

    我頓時感到一股憤怒湧上了我的頭門,暴喝一聲:「大雄。」

    隨著我一聲喊,我看到大雄的身體震顫了一下,然後看向我:「你咋跟來了?你要干啥?」

    我一路狂奔過去,順手扯下了一截樹枝,掰做兩截,伸手就去抓許亦馨的手掌。

    沒想到大雄居然攔在我身前,怒氣衝衝的喊道:「寧娃,你要干啥?」

    我指著許亦馨道:「她不是許亦馨。」

    許亦馨擺出一副膽怯的樣子躲在大雄身後:「歐寧好凶哦!」

    大雄梗著脖子道:「她怎麼不是許亦馨?」

    我被氣的火冒三丈:「你小子被鬼迷了心是吧?」

    大雄反駁道:「你才被鬼迷了心,就算她不是許亦馨,那也是許亦馨。」

    許亦馨在一旁添油加醋:「雄,他欺負我。」

    我當然明白大雄那句她不是許亦馨,也是許亦馨的意思,那意思很簡單,就算她靈魂不是許亦馨,身體也是許亦馨。

    我氣得不得了,開始往外掏符咒,一邊掏我一邊罵;「慕小小你個鬼娘們,沒完沒了是吧?真當小爺我是泥捏的?連我兄弟都敢迷,今個我就讓你看看我鬼醫一門的厲害!」

    這幾天為了防備慕小小再出現,我可是沒少畫符,此時我的身上,起碼有不下三十張震雷符,還有近十張艮山符,真他大爺的打起來,就這些符都夠鬼娘們喝一壺的,不過前提條件是我得先把她從許亦馨的身體裡逼出來。

    現在大雄攔在我面前,雖然給我製造了一些障礙,可是沒關係,我可以先做好準備工作。

    我掏出了那幾張艮山符,咬破中指血,在地上開始畫陽血縛鬼陣。

    原本就是鎮壓束縛類型的陽血縛鬼陣在艮山符這種鎮壓類的符咒輔助下會威力更強。

    我看到許亦馨看我的眼神明顯的生出了戒備,她不停的催促大雄:「他在幹什麼?好可怕啊,雄,你帶我走吧!」

    大雄沒出聲,一直呆呆的看著我畫好了陽血縛鬼陣之後才開口道:「歐寧,你太缺德了。你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我很認真的看著他:「你知道不知道她在吸取你的生機,如果我不阻攔的話,最多一個星期,你就會跟聊齋故事裡的那些被鬼折騰的人一樣,變成人幹。」

    大雄低頭:「我太喜歡馨馨了,我就是想做她男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也可以。」

    我皺眉:「你知道她不是許亦馨。」

    大雄怒喊道:「她就是許亦馨,我明明知道那裙子是慕小小做的,不是好東西,可是我還是送給了馨馨,我就是想看看,慕小小說話算不算數,她說了,只要我把那裙子送給馨馨,我就可以當她男朋友了,我就是想試試。

    結果,還真成功了,我昨晚就在這裡跟馨馨私定終身了,老子畢業就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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