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696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5
360.第360章 五所小房子

     『啪嗒』,木門折過去撞在了牆壁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我眼前豁然開朗。

    外面哪裡是什麼房間,整個就一空曠的荒地,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雜草。

    我仔細看去,原來這排房子到這裡就拐了彎,剛剛走過的那些都有房間,到了這裡就是一堵牆。

    可是我昨晚和大雄他們明明是住在這裡的啊!

    那棺材哪裡去了?那房間也都是假像麼?

    我甩了甩頭,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想想,終於明白了。

    陰氣,對,這裡沒有房間,那陰氣從哪來的?

    還有,我昨晚看到的那一大片墓地又去了哪裡?那該也不會都是假象吧?

    放眼望去,雜草叢生的荒地外,不遠處,一棟黑漆漆陰森森的三層小樓立在那裡,遠看跟瞭望塔似的,不過很明顯要比瞭望塔大多了,恩,準確的說,是辦公樓,只是窄了點,一層大概有兩間房的樣子。

    窗口上都用木板釘死的,木質的大門似乎用鐵鏈子鎖上了。

    一層的窗口上的木板似乎被人拆卸了幾塊,被雜草遮擋住了一部分,太遠了有些看不清。

    我看餓了一下腳下,門外有木質樓梯,樓梯三層。

    看著那已經殘破的木板,我沒敢走下去,鬼知道這一腳踩下去會不會踩斷。

    恩,既然不敢用走的,那就直接跳吧!

    這一跳,好懸沒把我嚇死。

    我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不住的下墜,一下子撲倒在了雜草堆裡,腦袋不知道磕在什麼東西上,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他大爺的,這什麼地,長出來的草居然有一人高。

    我扶著剛剛磕了我腦袋的東西站起來,那草尖堪堪扎到我的脖子。

    我皺眉撥開那些雜草,看了看把我磕得東南西北都找不到的東西,立刻感覺到我的心臟『呯呯』跳了兩下。

    媽呀!居,居然是一塊墓碑!

    我一時間有點畏懼感,終於知道做完我看到的那些墳頭都去了哪裡,都被這些雜草給蓋住了啊!

    死者為大,我趕忙對著那墓碑鞠躬,然後念叨了一陣清心咒,認真的道歉後撥開雜草向前走去。

    越往裡走,我越心驚,這尼瑪到底埋了多少人哦,偌大的一片荒地上,墳包連著墳包,墓碑跟著墓碑,這比我老家的墳場裡的墳頭都多,難怪會陰氣這麼重。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琢磨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又覺得哪裡不對。

    我扭頭向剛才出來的破舊旅館看去,發現旅館是建造在馬路邊上的,下面沒有地基,完全是十幾根木樁子撐起的。

    在那旅館的後面,接近旅館的下方,還有一排小房子!

    紅色的細磚建造,樣式比較古怪,用我的話來形容,這些房子每一個都就跟個小廟似的,那古怪的門和古怪的煙囪,我靠,還有煙囪!

    那煙囪還往外冒著氣,有若實質的陰氣,我頓時心裡涼了一截。這特麼什麼古怪地方!

    我剛才跳下來的那個門口,就在這排古怪小房子的上方。

    我沒敢再繼續往前走了,按照原路轉身向著旅館的方向跑去。

    當我跑近那排小房子的時候,我仔細的數了一下,居然有五座小房子,呈器字形擺在這排木屋下,中間那所小房子略大一些。

    再仔細看去,這五所小房子都有半人高,房子的門上刻畫著不同的圖案,像是怪獸,又不像是。

    這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那些怪獸在我看向它們的時候似乎有的在凶狠的對著我咆哮,有的在憎恨厭惡的看著我,有的則是陰冷的衝著我瞪眼……

    形態各異,但是沒一個給我好臉的。

    我去,我又沒得罪你們,只是,我怎麼感覺自己的腳步有些輕浮?

    我似乎在自動的向那小房子處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走著。

    我心裡一時間無比著急,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太古怪了,跟被鬼附體還不一樣,就是明明自己可以控制身體,卻還止不住的向那個方向走。

    我心中焦急的同時,我的胸前羊脂玉突然爆射出了一團柔軟的白光,瞬間把那種感覺驅離了我的身體外。

    我看到那五所小房子上原本在冒著的煙氣瞬間消散了。

    我的身體也重新停止了腳步。

    我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這五個小房子太古怪了,不過我也沒打算現在研究它們,因為我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那股子詭異的氣息,我趕忙三步並作兩步沖了旅館,然後衝到對面的房間。

    果然如我所料,對面的房間和之前的一樣,都是空空的,除了一些雜物垃圾也就沒別的了。

    我心裡有了底,縱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看到我出來了,大雄三人趕忙跑過來把我扶住,大雄皺眉道:「你怎麼才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了。」

    我回頭看著那個旅館,腦子裡回憶著剛剛那五個小房子,忍不住深深的忌憚了一下,擺擺手:「快走,回去說。」

    大雄一愣:「去哪裡?」

    我一愣:「先回學校再說。」

    大雄趕忙拉著我,四個人急匆匆的往醫學院趕去。

    當我們走回醫學院的時候,發現白天的醫學院還是很熱鬧的。

    四號宿舍樓位於校園的最後面,背後是燒水房,再後面就是一片荒地,也就是金詠林說的埋著諸多臭老九的墓地。

    當然那些墳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想來應該不會存在,或者說存在也距離我們宿舍樓比較遠。

    成排成排的不知道什麼種類的大樹,不過這會都凋零了,光禿禿的連葉子也看不到幾片。

    西邊是四號食堂,,一群一群的人,男的,女的,還在往裡面走。

    往東走,是操場,操場很大,有幾對情侶手牽著手,在已經半黃的草坪上散步,嬉戲著,笑著,唱著歌,有的則在跑步,有的看著書,有的自顧自地走著。陽光灑在草坪上,風吹動著樹枝,也吹動著年輕美麗女子的長發。

    我一瞬間以為走錯了地方,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一切都還在。

    這才像是真正的大學生活啊!我特麼昨晚都幹了些啥?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7
361.第361章 加入學生會不?

     我指著食堂對大雄道:「那邊去吃早餐,我先回宿舍,一會跟輔導員報個道就來找你們。」

    大雄一邊盯著校園內時不時走過的女生們,嘖嘖讚歎著:「果然以後當醫生的都是漂亮女生啊!」

    我去,這個沒心沒肺的,我懶得搭理他,直接向宿舍走去。

    想來這會我們宿舍裡那兩個傢伙應該去吃早餐了吧?剛好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問問那兩個小厲鬼,那鬼店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來到了宿舍門口,鑰匙剛剛插進鑰匙孔,門卻被我推開了,不過只推開了一條縫,裡面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誰啊?他大爺的。」

    我連忙喊道:「不好意思,不知道門後有人。」

    說著話,我推開了宿舍門,卻發現宿舍裡不止很熱鬧,而是特別熱鬧,五六個長相很粗暴,頭髮染得黃黃,穿著人字拖,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傢伙在我們宿舍內囂張的站著。

    屋子裡沒有燈,窗簾拉著,很暗,我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傢伙手裡拿著一把鑷子,對著金詠林胸前的那兩點比劃著,嘴裡不乾不淨的說著:「小子,不交會費,我就把你這裡掐下來。」

    剩下的幾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喲呵,還有漏網之魚,小子,你哪個系的?要加入學生會不?」

    這不用腦補就知道碰到什麼玩意了,唉,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這類事情。

    我掃了一眼,發現周陽被按在床上,畏畏縮縮的不敢出聲,不過他的眼神似乎在提醒我,不要惹這夥人。

    一人坐在我的床上,拿著大雄送給我的PSP毫無顧忌的按著。另外還有兩三個也懶散的或倚著,或靠著,在那裡用近乎蔑視的眼神盯著我。

    我眉頭一皺,邁步往裡走去。

    宿舍是一室一衛的格局,房間還是比較大,都是獨立的床位,比起我高中時代的宿舍不知道要豪華多少倍,只是此時人有點多,讓我很不舒服。

    最讓我不爽的,是我床上的衣物被這些混蛋給丟在了地上,甚至有幾件都被踩上了腳印。

    我的床位靠近門邊,邁步走進去的剎那,我毫不猶豫的從那個玩PSP的傢伙手中搶過我的PSP,然後一手擄住他的頭髮,猛的一扯一送,那小子直接鑽到了對面床位的床底下。

    「啊!」

    「瑪蛋,裝逼,上。」

    或許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我一句話沒說就開始動手了,幾個人愣在那裡幾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放倒了兩個站著的,全部是一招撂倒。

    剩下的三個傢伙還沒等從床上起來,也被我一腳一個踹在了肚子上哀嚎。

    我此時正一肚子氣沒地方撒,這幾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是專門送上門讓我出氣的麼?

    最後那個拿著鑷子的黃毛臉色冷峻的看著我,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翻了下眼皮,一手從他手裡掰下鑷子,狠狠的戳在了他的胸前兩塊看起來蠻厚實的肌肉上,然後拉著他的耳朵把他扯到了門邊,一腳踹在他的腿窩上,冷聲道:「滾。」

    這哥們爬起來,似乎還要留兩句場面話,看到我冷冷的眼神後立刻扭頭跑了。

    剩下的那幾個卻哀聲痛呼著,趴在那裡翻滾。

    我一手一個,把他們挨個提起來丟出了宿舍,然後把宿舍門關上。

    扭頭一看,他大爺個腿的,瞬間後悔把他們放走了,老子的衣服還髒兮兮的躺在地上呢!

    金詠林和周陽怔怔的看著我,一時間根本沒緩過神來。

    我上前把周陽攙起來,然後對著金詠林問道:「什麼情況?」

    金詠林哭喪著臉,搖頭道:「我哪裡知道啊,一進門就問我們加入學生會不,我們根本沒搞清楚狀況,就搖了搖頭,這幫王八蛋就動了手,特麼的,一群混蛋。」

    金詠林在一旁罵罵咧咧的,我抓過一件他的衣服丟在他身上:「行了,以後多注意點,是不是你們兩個誰沒事幹調戲小姑娘,人家來報復來了?隨便找個藉口而已。」

    周陽一愣:「哥們,你是神仙麼?這你都能看出來?」

    接著輪到我愣了,我不過是看著金詠林的眉心有些晦暗,應該是最近有些霉運。

    修道久了,對這些東西也特別敏感,看到了略猜測一下,居然准了。

    我好笑的看著金詠林:「你還真調戲小姑娘去了?那你活該挨揍。」

    周陽一拍大腿:「哪有,就是我們剛來時,看到一學姐接新生,長得挺漂亮的,金詠林就去勾搭了一下,那學姐當時也沒顯得反感啊,就是笑著敷衍了幾句,按理說不應該啊!」

    我聳了下肩膀:「那錯不了了,紅顏禍水,多少英雄都為了爭風吃醋變狗熊了,更何況剛才那些根本連狗熊都算不上的二五眼。」

    金詠林立刻萎了:「那,那他們以後要是再來找我可咋辦啊?」

    周陽嘿嘿笑著:「怕啥,不是還有歐寧呢麼?你看看剛才歐寧多猛,哼哼哈嘿,就把那群王八蛋給干跑了,我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了。」

    沒用我開口,金詠林就哭喊著:「歐寧他也不能時時刻刻跟著我啊!」

    周陽抻著脖子罵道:「我說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怕個屁啊,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金詠林也是個好笑的主,反嘴道:「你說的輕巧,你剛才咋不跟他們拼呢?」

    周陽嘴一歪:「哥剛才不是被按住了麼?」

    我這個鬱悶,這倆傢伙比起大雄那傢伙可差遠了,大雄要是面對這麼多人,那就算被揍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這倆光研究怎麼能不挨揍了。

    我止住了兩人的爭吵,說道:「行了,你倆別吵了,等他們再來的話,就說我說了,只要我看到你們兩個有傷,就會去找他們,除非哪天他們把我廢了,才能再動你們。

    好了,我走了,可能要過兩天才回來,跟你們打聲招呼。」

    原本打算在宿舍詢問那兩個小鬼的,現在看來也不合適了,我索性扭頭就走,先去見了輔導員,跟他聊了一陣子,然後在輔導員的安排下認識了自己的班級,遠遠的看了一眼門牌,因為急著回市裡,索性直接跟輔導員請了個假,跑進了四號食堂,食堂很大,大約有幾百張桌子,找了半天才發現大雄這小子正對著一美女發呆,我一走近,這小子立刻神神秘秘的跟我說:「快看,那是誰?」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7
362.第362章 奇怪的白大褂

     此時已經過了早餐點,食堂內依然有不少學生還在跟餐盤做著最後的戰鬥,蜂擁程度堪比火車站。

    我順著大雄的眼光扭頭一看,一眼望去,四處是人,可是不管我怎麼看都看不到熟人。

    「誰啊?」

    我又看了幾眼,對著大雄疑問道。

    大雄掂起一根筷子,對著對面微微扭動了一下方向,很隱蔽的指給我看,低聲道:「還有穿白大褂的在吃飯呢!」

    我皺眉順著他筷子的方向看去,四名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兩男兩女,都是一老一少,老的也不算老,只是相對而言,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少的也不算小,看起來二十三十四歲。

    和其他慢吞吞吃飯的學生不一樣,這四個人神色冷峻,吃飯是狼吞虎嚥的,匆匆幾口菜盤就見了底,很快又去打了一盤子飯菜,然後拚命的往嘴裡塞。

    其中三個是看起來神色肅穆,很認真的樣子。

    最後那個女的長得倒是蠻清秀,看樣子也不過就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只是帶著一副驚慌失措的面容,神色慌張,時常出神的樣子,很麻木,很機械的用筷子拚命的往嘴裡扒拉著米飯,一隻手不住的扶著自己的胸口位置,腮幫子鼓鼓的,已經塞不下東西了,卻還在拚命的往嘴裡塞著。

    我皺眉看了一眼,除了那女的有些反常以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到底誰啊?」

    我轉頭看著大雄。

    大雄道:「白大褂啊!你沒看出來麼?」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那四個人,確保了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四個人後疑惑的問道:「看出來啥哦!沒一個認識的啊!」

    大雄指著那白大褂的衣服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似乎是餐盤落地的聲音。

    我扭頭看去,只見剛才那名清秀的女白大褂面前的餐盤掉落在地上,菜湯和剩菜剩飯撒的滿地都是,那女的捂著嘴巴拚命的向食堂中間跑去,周圍的學生一個個嚇得紛紛讓路。

    那女的一直跑到食堂中間的柱子邊,對著那個一個大垃圾桶拚命的嘔吐起來。

    她嘔吐的非常激烈,胸口不斷的起伏,一手捂著肚子,似乎要把剛剛吃過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吐著吐著,她似乎承受不住那種嘔吐帶來的虛弱感,甚至顧不及那垃圾桶的骯髒,一手按在垃圾桶的邊緣,一邊俯身繼續吐著。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敢湊到前面去。

    我聽到身邊一哥們詫異的低聲道:「這是咋了?懷了?」

    另一哥們道:「噁心的吧?」

    我橫了兩人一眼,接著看到跟那女白大褂一起的三個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那個年紀比較大的女的嘆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年輕白大褂的後背,聲音很柔和的說道:「我第一次時也是這樣,剛才你要是一口氣吃完,不去想,過了也就過了。

    這一吐,怕是這幾天都吃不下東西了,唉,買點營養品補補吧,別餓壞了身子。」

    年輕女白大褂則是連連擺手,似乎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接著一股酸水湧上來,接著對著垃圾桶狂吐。

    這一頓吐,幾乎把她吐到脫力,身體虛弱的連動都動不了才靠著垃圾桶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那年輕男白大褂端著一碗開水走過來,遞給了她。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那男的,端過來小口小口的潤著嗓子,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出神,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水還沒進肚,又是一口噴了出來,噴得那男的一身都是。

    女的似乎有些歉意,男的卻無所謂的擺擺手:「沒關係的。」

    四個人的神色始終都是如一的冷漠,只是那年輕女人的臉色略顯蒼白。

    我有些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了,會吐的如此厲害。

    大雄走到我身邊,低聲道:「你看他們的衣服。」

    我皺眉仔細的看著他們的白大褂,這才發現他們的白大褂下襬處,星星點點的許多紅色印記。

    這種紅色我非常熟悉,那是鮮血。

    我皺眉道:「鮮血?他們是干什麼的?」

    大雄慫了下肩膀,轉身向著旁邊一看起來很健談的眼睛男走了過去,順手還拿出了自己的中華煙。

    我知道這小子去打探情報去了,也不搭理他,依舊在一旁觀察著這幾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不轉睛讓他們起了反感,我感覺那個年輕男白大褂抬頭向我看了一眼,接著冷冷的瞪著我。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冷漠,嚴肅,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看到很多看到他眼神的學生都默默的閃開了身子,唯獨我還站在那裡繼續看著他。

    嗯,或者說我根本不在意這種眼神吧,因為我看到過類似的人太多了。

    好一會,那女的似乎舒服了一些,在那男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四個白大褂冷漠的向著食堂外走去,那男的卻一直盯著我在看,好像我臉上張了花一般。

    我皺眉盯著他,一直目送他離開了食堂,似乎還感覺他在瞪著我一般。

    大爺的,老子跟你素不相識,又沒仇,你幹嘛用這種敵視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大雄這時候走到我身邊低聲道:「來這邊,哥給你介紹個人。」

    我白了他一眼,跟著他走了過去。

    他指著剛才搭訕到的那個眼鏡男道:「這位是你們醫學院大二的宋哥,這個是我哥們歐寧,也是你們醫學院的,初來乍到,啥也不懂,還麻煩宋哥照顧照顧,給我們講下那幾個人是干啥的。」

    大雄這一口話說的跟江湖道上混的似的,那位宋哥似乎也是個傻缺類型的,也不知道被大雄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很自得的笑道:「歐小弟啊,你不知道那幾個人是干嘛的麼?也難怪,你剛來,許多事情都不知道,這也正常。」

    我一腦門子黑線,心說那幾個人幹嘛的關我屁事,他們就是殺人犯也跟我一毛錢干係都沒有,整的好像我求著你說似的。

    不過剛才那小子的眼神,我確實有些看不慣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7
363.第363章 再去福壽店

     不過沒用我搭話,那個宋哥很明顯也是個好顯擺的主,要不咋能被大雄一支菸給收買了呢?

    這會立刻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那幾個人啊,看到他們身上那血點子沒?那都是鮮血。」

    我立刻無奈的看著大雄,果然王八找綠豆,對上眼的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大雄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又掏出了一根中華煙遞了過去:「那啥,宋哥,講重點。」

    那位宋哥看到中華煙,立刻眉開眼笑:「那四個人啊,是解剖室的老師。」

    解剖室的老師?我皺眉琢磨了一下,問道:「解剖室的屍體不是都用福爾馬林泡過,怎麼會有鮮血的?」

    宋哥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解剖的,是新運來的屍體,新來的屍體要經過器官的分揀和清洗,再放入停屍房。」

    我點點頭:「這麼說來,那兩個年輕的應該是實習生,第一次解剖新鮮屍體,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宋哥點頭,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歐寧兄弟一點就透,果然厲害。」

    我訕笑了一下,卻回憶著那女的當時嘔吐的樣子和那幾人身上的血跡,覺得有些異樣,可是我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畢竟我只是個新來的學生,很多東西我根本一無所知。

    看來還是要多熟悉這方面的知識啊!

    和宋哥點頭告別,我和大雄,朱逸群,戴笑四個人走出了食堂,陽光明媚的校園裡毫無一絲的壓抑感,可是我卻感到一陣陣的陰冷氣息在自己的身體內環繞。

    到底怎麼了?

    我皺眉看著遠處的棟棟高樓,尤其是在注視到那低矮的解剖室時,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那裡有什麼在呼喊著我一般。

    這大白天的,我是不是神經過敏了?

    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棟樓,我跟著大雄等人上了車。

    大雄駕駛著Q7緩緩的離開了校園,往寧川市裡駛去。

    路過那棟所謂的鬼樓時,我再次注意了一下那裡,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這醫學院實在太古怪了,搞得我茫然失措。

    「你怎麼了?」

    大雄一邊開車一邊對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大雄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該不會是昨天遇到的那事吧?我也在琢磨這個事呢,你說要不要跟我師傅他們說說?」

    我又搖了搖頭:「還是不要說了,我自己解決。」

    大雄咧嘴道:「你自己解決?開什麼玩笑,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活呢,這樣,明天我跟你一起過來,咱兄弟倆連手,害怕收拾不了那幾個妖孽?

    哥一頓真言唸過去,都給丫超度了。」

    我想了一下,似乎多個幫手也不錯,笑了下:「行啊,反正你又不上課的。」

    大雄聽了之後立刻興奮起來:「我跟你說,從小到大都是看著你顯威風,那符咒丟的,啪啪的,看著就帶感,哥們這倆月終於跟老禿驢學到了些真本事,這會正愁沒地大展身手呢。」

    我一陣無語,這東西又不是啥好事,沒碰上的話我是打死都不想碰上,碰上了就要想辦法解決,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我們是修道的,這種事碰上不解決那就是個魔障,會一直留在心裡,讓你的道寸步難進。

    眼看著車子快要進了寧川市裡,我突然想起了那五個詭異的小屋子,立刻喊道:「把他們兩個丟下,去桐梓路。」

    大雄一怔:「去桐梓路幹嘛?」

    我手指敲打著車前窗道:「去買點東西。」

    朱逸群和戴笑罵罵咧咧的被大雄趕下了車,很快我們兩個就來到了寂靜的桐梓路上。

    果然跟死人有關係的地方都很安靜,此時的桐梓路乾淨的連個樹葉子都看不到,那一排店舖依舊關著門。

    我讓大雄把車停好,兩個人直接來到了關門的神棍福壽店。

    我二話不說,上去直接敲門,門板拍的震天響,一直敲到裡面傳出了惡劣的罵聲:「哪個狗-曰的吃飽了撐的大白天敲門?小兔崽子,出去看看是誰,給我攆走。」

    我會心一笑,這是榮先生的聲音,真是幸運,他居然在家,不過,他不知道外面站的是我麼?這不應該啊!

    很快,門板從內被一雙小手拉開,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根細小的竹條便對著我的面門彈了過來。

    我嚇得一閃身,躲開了竹條,我身後的大雄卻沒機會躲開,鼻子上頓時被竹條抽出了一條紫紅的檁子,看起來跟個小丑似的,捂著鼻子蹲在地上,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看著他那想罵人又因為疼的鑽心不敢開口的樣子,當場就把我笑垮了。

    我強忍著笑意,一手按住了又要合上的門板道:「小神棍,是我。」

    小神棍罵罵咧咧道:「管你是誰,白天不賣東西,惹毛了小爺,誰都欠揍。」

    說著,又要把門板合上。

    我趕忙死命按住門板喊道:「上次你欠了我們東西你忘了?」

    小神棍透過門縫橫了我一眼:「小爺什麼時候欠過你們東西?」

    我把手收回來,還沒開口,那扇門板就被小神棍『啪』的一下關得嚴絲合縫。

    大雄捂著鼻子起身,囔囔罵道:「兔崽子,你出來,看雄爺弄不死你。」

    裡面的小神棍開口道:「有種你等到六點,小爺出去虐死你。」

    這倆貨,見面就吵架。

    我對著那門板喊道:「兔崽子,上次在我家,要不是你小子胡亂搞,老子我會差點死了麼?你欠老子一條命,還不認賬了?」

    果然,我這麼一喊,那門板『啪嗒』一下又被小神棍拉開了。

    他看了看我和大雄,似乎很鬱悶,又很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進來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接著他幾乎用哭腔喊道:「老神棍,你大爺的烏鴉嘴,說什麼不好,非說找老子要債的快來了,這下好了,真來了。」

    屋內榮先生驚訝的聲音傳了出來:「咦?來得這麼快?我以為還要再等幾天呢,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7
364.第364章 恐怖的鬼氣

     「那啥,歐家的小子是麼?進來吧,唉,欠債總是要還的。」

    我心中驚奇,這位榮先生就像一個未卜先知的神仙一般,似乎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我上次來,他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們家發生了什麼事。

    童楠當時也只是在門口站了一下,他就知道童楠家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我又來,他似乎早就知道我要來一般。

    我帶著大雄邁步走了進去,第一時間感覺這福壽店白天和晚上是兩個樣子。

    相對而言,到了晚上這屋子裡的氣氛是很正常的,但是白天這屋子裡就變得十分詭異。

    雖然開了一塊門板,但是屋子裡依然很灰暗。

    最不正常的就是那些佛像,一個個張牙舞爪,怒目圓睜,都跟活過來一般,讓人看一眼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過這些佛像道像的神色,似乎並不是在注意著我們,而是注視著什麼東西一般,憤怒的瞪著。

    我心中訝異,這些佛像看起來可比那些普通開過光的神像要形象多了,活靈活現的。

    難怪他這店的位置這麼差,卻還一直能開得下去,就這種佛像,光看著就知道闢邪效果非凡,普通人看著就覺得靠譜。

    還有一處詭異的就是對面那牆上,正對著大門的位置,有一塊明亮的銅鏡對著門口,閃著耀眼的光芒,就跟巡邏的那種大燈似的。

    不過我在看到這鏡子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輕鬆了許多,似乎精力體力都充盈起來,精神也特別好。

    然後是那台貼滿符咒的破舊電腦,此時也在亮著光,裡面傳出活潑的斗地主音樂聲。

    出乎我意料的,我並沒有看到那個高大的長發男子坐在那裡斗地主,反而這屋子裡除了小神棍沒有一個人。

    「榮先生呢?」

    我扭頭看向小神棍。

    小神棍癟著嘴喊道:「老神棍,死出來。」

    這時候我聽到榮先生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讓他上來吧,就他自己,他身邊那位小盆友先隨意玩一會。」

    大雄也不在意,轉身開始在這福壽店裡溜躂。

    我掃了一眼,這房子確實是兩層的,上面還有一層閣樓,只是,連個梯子都沒有,我咋上去?

    小神棍指了指靠牆的一根竹筒道:「上去吧!」

    我翻了個白眼:「沒梯子麼?」

    小神棍很悲傷的說道:「原來是有的,可是老神棍為了訓練我,就給砍了燒火了,他倒是不用梯子,我現在就用這東西了。」

    我一陣無語,難怪榮先生不讓大雄上去,這確實挺麻煩的。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足有三米高的閣樓底層,抱過竹筒搭好路,縱身一躍,雙手勾在竹筒上,使勁向前一下下的勾過去,眼看著能摸到了閣樓的地板,使勁一蹦,勾住地板一使勁,爬了上去。

    小神棍看了我一眼,不屑道:「真笨。」

    我沒搭理他,徑直走到了閣樓的小門前。

    在我在那門口站定的時候,我感受到了無數道怒視的眼神同時彙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猛的扭頭,赫然發現樓下那貨架上數百佛像道像同時向我瞪了過來。

    這些眼神有若實質,盯在我的身上好像跟個釘子楔進了身體裡一般,讓我的身體忍不住打抖,似乎有種強大的力量壓住了我的神經,讓我的膝蓋微微彎曲,險些跪倒在地。

    我的額頭在冒汗,我感覺我的靈魂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我胸前的羊脂玉微微冒著青光,但是卻絲毫幫不到我一般。

    那無數的目光實在太過強大,刺激得我的神經像要崩潰一般。

    我倔強的站在閣樓的門口,即使那股壓力大的已經難以承受,我卻依然在堅持著。

    樓下的小神棍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開口問道:「你怎麼了?進去啊!」

    我臉上表情凝滯,心中苦笑,此時我的連話都說不出,更別提去抬手敲門了。

    『啪嗒』,一滴汗水從我的額頭上滑下,滴落在了木質地板上,發出了一聲輕響,我的膝蓋也緩緩的向下彎曲的更加厲害了。

    此時的我就好像在蹲馬步一般站著,問題是膝蓋上還壓著兩塊青磚,難受的要死。

    「哼!」

    房間內,一個輕微的『哼』聲響起,我感覺我後背上的那些目光隨著這一聲哼,立刻消散開來,這哼聲就好像一個面對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如殺神般的冷笑了一下,那些佛像道像的目光便如那潰不成軍的敗兵般如潮水而退。

    屋內榮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吧!」

    我趕忙抬起已經乏力的手掌,推開了木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我環視了一下這間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茶几,茶几邊是一棋盤,棋盤上擺著一副象棋殘局。

    床上紛雜的丟棄著大堆的衣服,都是黑色的皮衣皮褲,黑色的大風衣。

    看到了這些,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傢伙幾年四季都穿這一套衣服麼?

    那夏天還不得熱死?怪人都這樣麼?

    我沒繼續想下去,因為榮先生此時就坐在棋盤邊,嚷嚷著:「該你走了!快點。」

    他在跟我說話麼?

    我心中納悶,難道他要跟我下棋?

    那些電視中的高人都這德行,喜歡喝個小茶下個小棋談個事,是不是真的風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咱是來求人辦事的,那就得跟著人家的口味走。

    我緩步上前,正準備看一下那棋局,就看到那棋盤上的一個棋子快速的向前移動了一下。

    我心中一驚,什麼情況?那棋子移動的一瞬間,我好像感覺到了一股超強的鬼氣跳動了一下,接著又消失無蹤了。

    鬼氣!這屋子裡有鬼,而且是一個強大的鬼魂,我從來沒感受過的鬼氣。

    我一瞬間驚呆了,額頭上的汗又冒了出來。

    是的,我十幾年來見過無數的鬼魂,感受過無數道鬼氣,就連白無常身上的鬼氣比起剛剛那道鬼氣都差出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即使是曾經的花姐,帶給我的感覺都沒有這麼恐怖。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7
365.第365章 五個大臉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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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先生這是跟誰在下棋哦?難道是一隻鬼?

    花姐曾經給我的感覺是殺氣特別重,而這道鬼氣帶給我的感覺則是一種靈魂上的顫慄感,如果真正去比較的話,我感覺花姐倒是可以跟這鬼氣拚一拚,但是勝負就在兩說之間了。

    這時候我看到榮先生撿起一枚棋子,游移不定,最後落定,接著跟個孩子似的哈哈大笑道:「你輸了,你輸了,快點,快點。」

    而對面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幾乎在剎那間就蹦了起來,落在了一個位置上。

    果然,在那棋子彈起的一瞬間,那道恐怖至斯的鬼氣再次湧現出來,嚇得我又是一抖。

    榮先生看了一眼那棋子,立刻就蔫了,然後一揮手:「你這是賴皮嘛,哎呀不跟你玩了,我有事,回頭再下。」

    然後我看到那棋盤上的棋子瞬間全亂了,一個個焦躁的亂蹦著。

    榮先生垮著臉道:「好歹你也是師叔好吧?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好一會,那棋盤上的棋子停止了跳動,我看到那衣櫃的門啪嗒一下自己打開了,然後又啪嗒一下自己關上了。

    那股恐怖至極的鬼氣到了此時才算是徹底的感覺不到了。

    我去!這太嚇人了,要不是榮先生就坐在這裡,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榮先生看了我一眼道:「沒事,一隻老鬼,吃飽了撐的非要找我下棋,輸了又不認賬。」

    呃……

    這個,我剛才看到的,明明是你輸了好吧!您這臉皮也真夠厚的了。

    榮先生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提出了一個包裹丟在椅子上,對著我說道:「對了,你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子鬼氣,想來是被城西那鬼東西沾了氣,不過剛才我樓下的銅鏡已經幫你洗禮了。

    還有,剛才讓你站在門口,那些佛像的眼神也幫你處理了身上的鬼氣,這會你應該沒啥事了。」

    我一怔,有鬼跟著我?不可能吧?我雖然幽冥眼暫時不能用了,但是靈感還是很敏銳的,怎麼會被鬼追了不知道呢?

    而且大雄這個佛家傳人還在我的身邊,居然也沒有感覺到,這太不科學了。

    榮先生笑著看了看我:「不相信是麼?沒關係,跟我來。」

    榮先生提著那個包裹走了出去,我趕忙跟在他身後。

    他縱身跳下了閣樓,我走出閣樓的門,頓時感受到了那些佛像和道像的目光再次聚攏到了我面前。

    這些目光集體注視著樓上,沒錯,是的,這些佛像好像都是活過來的,它們的眼神都在注視著樓上,帶著一種敵視的神采。

    我扭頭看了看屋內的那間衣櫃,想著剛才那一聲不屬於榮先生的『哼』聲,十足的震驚了一下。

    那個藏在衣櫃裡的老鬼,居然絲毫不在意這些佛像道像的威力!

    我來不及細想,跟著榮先生跳下了閣樓。

    大雄這會正跟小神棍在那掰扯什麼,看到我們出來了,趕忙跑過來跟榮先生打招呼。

    榮先生點頭致意了一下,對著牆上的鏡子抹了一下道:「你看看吧。」

    我趕忙走到那鏡子前看了一眼,裡面的影像居然是我剛剛進來時的樣子,那鏡子裡除了我和大雄之外,在我的身後,還有五個臉盆大的黑影。

    那黑影每一個都鬼氣充盈,期間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個個血紅色的大嘴,看著跟張大嘴沒有眼珠子的藏獒似的,帶著滔天的凶焰,似乎時刻要將我吞噬一般。

    看到我臉上震驚的表情,榮先生笑著又抹了一下那鏡子,待到那鏡子裡的影像恢復如初之後說道:「這五個鬼東西有點料,不過你不用害怕,它們只是有一種躲避靈感的鬼術罷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厲害。

    而且你身體內的傷還沒復原,它們趁虛而入,也是正常。

    像我樓上那個,你都能感應到他的存在,這幾個要是沒這種鬼術,早就被你發現了。」

    我心驚肉跳的回憶著那五個大臉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襲上我的身體,原來鬼類還有這種存在,居然可以隱藏自己的鬼氣,讓人防不勝防。

    難怪我一直覺得自己怪怪的,身體也有些不舒服,原來是有這種東西跟著。

    我看著榮先生那雙深邃的眼睛問道:「您知道我要來?」

    榮先生把那包東西丟在桌子上,窩在椅子裡道:「知道,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幸好我今天起床後被那個老鬼纏著下棋沒出門,不然就錯過了。」

    我皺眉道:「那您知道那五個東西是什麼了?」

    榮先生點頭:「知道,不過我不會告訴你。」

    我立刻有些微怒的問道:「既然您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應該也知道那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什麼不把它們除掉?」

    我問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情緒有些過激了,問完後才想起自己似乎有些過分。

    榮先生卻根本沒有生氣,而是很愜意的躺在椅子裡道:「這個問題,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問過我師傅,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我的麼?」

    沒等我回答,他就繼續說道:「那老東西說,老子一不修道,二不修佛,老子只是個人,又不是神,神仙還有自己的私事,還要打盹睡覺大保健呢,何況是老子。

    這天下的事多了去了,老子倒想誰都管,老子管得過來麼?

    當時我也不能理解,但是現在我理解了。

    所以呢,我有我的事,你們有你們的事,比如這五個東西,它就該歸你收拾,我也不知道你懂還是沒懂,等你成長到我這個境界的時候,你就懂了。」

    我愣愣的站在那裡,想了半天,似乎琢磨出了一絲味道。

    榮先生笑著點點頭,拍了拍桌子上的那個包裹道:「給你個選擇,是想讓我直接告訴你這五個東西是什麼,還是拿著能夠對付這五個東西的法器離開,你自己選擇吧!

    不過我這些東西來之不易,你也要破費一下。我上次去落花村的時候,確實有些大意了,最後你受了重傷,也算是我的一點過錯,這些東西我就給你打個折,五萬塊就好了。」

    我去!五萬塊?我看了看那個巴掌大的包裹,你賣金子呢?

    可是,我到底該怎麼選擇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7
366.第366章 神仙作祟

     我真想直接問榮先生那五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扭頭就走。

    可是我琢磨了一下,覺得又有些不對,他為什麼會把對付那五個東西的法器送給我?

    這裡面到底還有什麼蹊蹺?

    我看了看那個巴掌大的包裹,訕笑了一下道:「我沒錢,可以先欠著不?」

    榮先生緩緩搖頭:「本店概不賒賬。」

    這個老財迷。

    我咬牙道:「那您還是直接告訴我那五個東西是啥吧!」

    榮先生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看了一眼大雄道:「這位小友不是富二代,土豪麼?」

    我……

    看著他那副十足的市儈樣,這位榮先生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瞬間垮塌。

    大雄苦著臉:「我也沒那麼多錢。」

    榮先生頓了一下道:「現在的孩子啊,都是月光族,就不知道節儉點的。好吧,誰讓老子欠了你們一次呢,我就告訴你吧,這東西……」

    榮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小神棍突然跑過來,丟了一張銀行卡在榮先生的桌子上。

    榮先生一愣,皺眉罵道:「兔崽子,你幹什麼?」

    小神棍掐著腰,不服氣的吼道:「他們沒錢,老子有錢,老子幫他們買了還不行麼?卡里有十萬塊,你知道密碼的。」

    噗!我和大雄同時驚呆了,榮先生也吃驚的看著小神棍:「你瘋了麼?這好像是老子上次讓你出去做法事賺的錢吧?」

    小神棍梗著脖子哼哼道:「咋滴,當時我出任務的時候可是跟你說好了,這筆錢一人一半,我可還沒來得及花呢,算不算數?」

    榮先生掂起那張銀行卡罵道:「你混蛋!拿老子的錢送人情,吃裡扒外,你好意思?」

    小神棍沒搭理他,直接抓起桌子上的包裹塞進了我的手裡道:「老東西,你說過的,有緣千里來相會,眼緣也是緣,我就看他們順眼,上次的事主因是我引起的,這五萬就是我拿來賠罪的,咋咋滴吧!」

    榮先生氣的火冒三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兔崽子,反了你了。」

    小神棍嚇得連連後退,把我和大雄一口氣推出了福壽店:「快走吧,老東西上次出去不知道幹了些啥,回來後窮的就差賣肉了,這會發飆了,再不走就麻煩大了。」

    我和大雄正要說什麼,小神棍已經反手把門關上了。

    接著我們倆就聽到屋子裡傳出來爭吵聲。

    「老子是師傅還是你是師傅,膽子肥了,敢拿老子的東西送人?」

    「我就拿了,咋滴吧,你還能把我劈了?你個敗家老東西,小爺我辛辛苦苦看店賺錢,都讓你給敗豁光了,我花點錢買心安,咋滴?」

    「老子……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混賬徒弟。」

    「那你丟了我啊!」

    「我去,滾去做飯,老子餓了。」

    我和大雄對視一眼,知道這對奇葩師徒絕對沒問題,還是抓緊跑路為好。

    兩個抓緊跑進車內,大雄一溜煙的把車子開跑了。

    我坐在車內激動的看著手裡的包裹,嘆息道:「沒看出來,小神棍還是很講究的啊!」

    大雄點頭:「是,這小子看著不是東西,確實講究,以後有空請他出來大保健。」

    我橫了他一眼,心說有你這麼學佛的麼?心都不淨,天天想著大保健,你咋有這麼大進步的呢?

    大雄指著那包裹道:「快點拆開來看看,裡面是啥好東西,打了個折還要五萬。」

    我用手掂了掂那個包裹,不是很重,用紅繩紮著個蝴蝶結,似乎很鄭重的樣子。

    我解開那蝴蝶結,打開包裹一看,一個金黃色的長方形紙盒出現了。

    大雄無奈道:「這包裝夠精美的,不知道里面是些啥貴重東西哦,快打開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掀開了那個金黃色紙盒的盒蓋,然後我們兩個就看到了一疊金黃色的紙錢在裡面安靜的躺著。

    大雄伸手抓起一張明晃晃的金紙錢道:「我靠,就這麼幾張破金紙,就賣五萬,又不是金子,就是特麼個破紙。」

    我想了一下,罵道:「這個老騙子。」

    大雄一愣,接口道:「我也覺得他是個老騙子,不過這金紙說不準真有用呢?」

    我把那些紙錢拿出來數了一下,不多不少,剛好十五張,不過那金紙只是一層,只有五張,下面還有銀白色的紙錢,每樣也是各五張。

    我嘆了口氣道:「似乎確實有些門道,我記得在古籍上看到過這種紙錢,這五張金紙叫中金,是祭拜與山水有關的神明或酬謝外方所用,比如一些會作祟的神明。

    這兩種銀紙也不同,亮的叫大銀,長四寸,寬三寸,中央這銀箔二寸,是用來祭祖或出葬及其他祭拜陰鬼時用的。

    最後這種略暗的叫小銀,多用於祭拜亡魂和陰間陰差的。

    這三種紙錢已經告訴了我們,我們要對付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大雄咧嘴道:「難道不是鬼?」

    我搖頭:「不是普通的鬼,應該是會作祟的神明。」

    「神仙?」

    大雄長大了嘴巴:「神仙也鬧事?」

    我點頭道:「神仙也一樣作祟,歷史上有許多出名的邪神,比如狐仙,五通神,山海經裡也有大把大把的異獸,時間太久了,現在也基本成神,這些邪神一旦作祟,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雄嚇了一跳:「咋咱倆一碰就碰到神仙作祟,那不是意味著咱倆的術法都不能用了?」

    我搖搖頭:「不是這麼說的,神仙作祟那也是為惡,也一樣是邪魅,只要是邪魅,我們的術法就有用,或許我們的術法對付不了,是人心吧!」

    大雄一撇嘴:「別跟我整些大道理,那剛才鏡子裡看到的那五個大黑糰子是啥玩意?」

    我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大雄無奈了:「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我把那些紙錢塞進金黃色的盒子裡道:「先去寧大,順路問問雲韻,看她知道不知道這玩意。」

    大雄白了我一眼:「我看你是去看蔣詩詩是真的。」

    我也沒反駁他:「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不是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8
367.第367章 無所不學

     寧大,新聞系學院。

    「《儒林外傳》中,嚴監生臨終前伸出兩根手指不肯斷氣,滿屋結不知其所指,最後趙氏挑掉一根燈芯後嚴監生才安然離世。

    某國總統跑著小碎步上台演講,鄰國的某位大拿駕飛機,開潛艇,亮肌肉,這些都是人際傳播中的非語言傳播。」

    行知樓0506綜合教室內,一位老教師手執話筒站在台前滔滔不絕的講解著人際傳播中的一章。

    我安靜的坐在綜合教室的最後一排,靜靜的聽著這位老教師精彩的分析,眼睛卻落在了前兩排座椅中,那位嬌小可人的身影上。

    偌大的綜合教室內除了這位老教師的精彩分析,剩下的就只有寥寥數十人的筆記聲,埋頭按動手機按鍵的聲音以及三三兩兩的情侶竊竊私語聲。

    我忍不住微微嘆息,這麼專業的老師,這麼知識豐富的一堂公開課,這些學生是來噁心人的,還是藉機會來泡妞的?

    好在還有那麼幾位學生看起來聽得十分仔細,時不時記錄一些要點。

    這也難怪整個社會都是金字塔模式的發展,因為拔尖的就那麼幾個。

    五十分鐘的公開課很快進入了尾聲,台上的老教師講的口乾舌燥,有些無奈的看著台下各忙各事的學生們,朗聲道:「時間差不多到了結束的時候了,我想問一下,我們平時所積累的理論知識,具有什麼樣的重要性?

    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成為本課節的最後總結,下面我請一位同學來回答。」

    說來也怪,一堂公開課,之前的滔滔不絕部分無人問津,此時到了結束之時,隨著老教師的落音落下,底下的學生們開始了紛雜的議論聲,有搖頭不知道的,有抬起頭迷茫的看著投影屏幕上的內容的,有手忙腳亂從別人那裡拿過筆記仔細研究的。

    大家歸根結底還是有些畏懼,怕被點了名之後丟人現眼,節操可以不要,面子總是要的,誰也不想成為五十步笑百步中的那個笑柄。

    老教師環視一週,把目光從前排的近處投降了後排,最後定格在了我的身上,這位同學,請你起來坐一下回答!

    老教師遙遙的對我伸手,再一次確定道:「坐在最後排椅子上的那位同學。」

    『唰』

    無數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一時間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我看到那人群中,有兩道異樣的眼光向著我看了過來,我卻沒有心思去分辨那兩道眼光都屬於誰。

    我左右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我還是個衰貨,整個綜合教室那麼多座位我不坐,偏偏坐在了最後一排,而這一排,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人坐了。

    「對,就是你,你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麼?」

    不知道老教師是不是故意刁難,連重複一遍問題的內容都懶得重複了。

    我只好起身,恭敬的站在那裡,略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我認為,理論性知識的重要性在於多讀書,作為新聞系的學生,首先應該做到的是多讀傳播學書籍,多方涉獵其他文社科類書籍。

    作為新聞系的學生,如果涉獵不夠廣泛,深度報導,時事評論是做不好的。

    我之前曾經聽到過有人說新聞無學,我想絕大部分的人理解是錯誤的,新聞不是無學,而是無所不學,新聞是一門雜學,重在知識的積累。

    我的回答完了。」

    老教師聽完我的回答後愣了一下,接著喃喃道:「新聞無學,無所不學,好,講的很好,我為你鼓掌!」

    『啪啪啪』

    老教師的掌聲響起,接著台下越來越多的掌聲陣陣響起。

    嘩嘩的掌聲讓我的心神都有些激動,那種被人用羨慕眼光注視的感覺確實很好。

    「感謝這位同學精彩的結論,下課!」

    老教師拿起教案,又注視了我一眼,非常滿意的走下了講台,從側門走出了教室。

    這時我看到前排上一位靚麗的女生跟著老教師的步伐也走進了側門。

    童楠?她也在這?大四的學生難道還用聽課麼?

    哎!我在想什麼呢?我是來找蔣詩詩的啊!真是胡思亂想。

    我站在教室後面,看著一個個注視著我的學生們離開,其中有不少女生像我投來激賞的目光,我卻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很快,綜合教室內的學生們走的七七八八了,我緩緩的起身,看著那個顫抖著的背影轉身,向我衝了過來,一下子撲入到了我的懷中。

    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在這一撲之中化為了淚水,似乎一切都不用去說了。

    教室內剩下的幾名學生驚詫莫名的望著我們,似乎有蔣詩詩的同學在一旁竊竊私語著。

    我雙手捧住蔣詩詩的身子,用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輕笑道:「去吃飯?」

    「嗯!」

    蔣詩詩點頭。

    我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這時候我聽到教室側門處響起了一聲輕喊:「歐寧?」

    嗯?我扭頭看去,只見童楠從那側門內快步的向我走來,走到我面前道:「剛才給徐教授送東西去了,那個……」

    她看了看蔣詩詩,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你女朋友?」

    蔣詩詩的表情有些慌亂,似乎和之前的她有些不一樣,可是我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我點點頭,童楠耐人尋味的審視了一下我們兩人,隨即笑道:「很漂亮嘛,那個,我中午請你和小美女一起吃飯怎麼樣?」

    我遲疑了一下:「不好吧。」

    童楠立刻道:「有事跟你說。」

    有事?我下意識的想到的就是上次在福壽店的那件事,那本是件小事,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看了蔣詩詩一眼,蔣詩詩不知道在想什麼,貌似走神了。

    童楠笑道:「不方便麼?那回頭我抽時間電話給你好了。」

    我連忙道:「不是,我覺得讓你請客太不好意思了,還是我請吧!」

    蔣詩詩這會似乎才反應過來,開口道:「童楠姐是麼?沒關係的,我們,嗯,我們沒事的。」

    我皺了皺眉,蔣詩詩似乎有什麼事情一般,欲言又止。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8
368.第368章 我小姨家的酒樓

     童楠笑了笑:「小美女認識我?」

    蔣詩詩道:「你上次採訪歐寧的時候,我在場的。」

    童楠『哦』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啊,當時有些緊張了,主要是咱們那位高考狀元略奇葩一點,導致我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沒注意其他人,那咱們走吧,這個客還是我來請,去哪呢?雲海酒樓怎麼樣?」

    雲海酒樓?我眉頭一皺,好像是昨晚我們去過的那間酒樓啊!

    蔣詩詩突然慌亂道:「雲海?不要了吧?」

    嗯?這剛剛答應,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我和童楠同時看著蔣詩詩,我們兩個都聽出了蔣詩詩話裡的不自然。

    蔣詩詩低頭辯解道:「我的意思是那裡比較貴,讓你太破費了不好。」

    童楠笑道:「沒事,能請你們吃飯,花再多錢也值。」

    蔣詩詩低聲道:「主要還是有點遠,下午還有課。」

    童楠似乎不請我們吃這頓飯就不舒服的樣子:「沒事,我有車,十分鐘就到,下午的課在三點後,怎麼都來得及。」

    蔣詩詩無奈道:「那,那好吧!」

    童楠的座駕是一輛價值十幾萬的朗逸,不算貴,代步卻足夠。

    三個人坐進了車內,童楠熟練的把車子開出校園,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倒車鏡中的我道:「上次的事情謝謝你哦,我當時也是著急了,錢包丟車裡了。」

    我笑了笑:「沒什麼的。」

    如果放在以前,蔣詩詩肯定會問我什麼事,可是此時她卻又走神了,眼睛盯著車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童楠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對我道:「這種事是恩情,多的我就不說了,以後有要我幫忙的地方你說話,我盡全力。」

    我有些好笑的說道:「江湖義氣好重哦!」

    童楠白了我一眼,只是盯著蔣詩詩又看了兩眼,沒再說什麼了。

    很快來到了雲海酒樓的門口,童楠挺穩了車,蔣詩詩卻遲疑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我皺眉看著她:「怎麼了?」

    她今天的表現絕對的有問題,我想起了盧江紅對我說過的話,想來此時她的壓力應該也是極大的,忍不住微微嘆息,看來父母之命對子女來說還是很有份量的,縱是再頑劣的孩子也會有所顧忌,就不用說蔣詩詩這種看起來古怪活潑,實際上就是個乖乖女的女孩了。

    蔣詩詩的話裡有些結巴的意味:「沒,沒什麼。」

    接著她又很糾結的說道:「這裡,,是,是我小姨家開的酒店。」

    說完這句話,我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種很為難的神色。

    她小姨家開的?我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叫盧凱的小子,眼睛微眯了起來,這是冤家路窄麼?

    童楠笑吟吟說道:「呀,你小姨家開的啊?那剛好啊,他們家的那個紅粉薯泥我最愛吃了,一會記得讓阿姨給我打折哦!」

    蔣詩詩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依然沒有說出口。

    我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當先走了進去。

    童楠似乎察覺了什麼一般:「歐寧,要不我們?」

    我搖搖頭:「沒事。」

    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經歷了從死到活的過程之後,我發現我面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敏感了。

    童楠看了看我,無奈的跟上了我的腳步。

    蔣詩詩猶豫了一下,也無奈的走了上來。

    進了酒樓內,我掃了一眼,我們來的有些早,此時還沒到午飯的時間,大廳中絕大多數的桌子都還是空的。

    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立刻有服務員上前來詢問。

    童楠把菜單往我面前一推:「隨意點,不用跟我客氣。」

    我看也沒看,直接轉給了蔣詩詩,對服務員道:「紅粉薯泥,酸辣土豆絲……」

    我遲疑了一下,看了蔣詩詩一眼道:「再來個剁椒魚頭吧!」

    童楠微微一笑,又點了兩個肉菜,然後對著我問道:「喝酒麼?白的啤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居然點了點頭:「白的吧。」

    蔣詩詩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顯然帶著不解。

    童楠卻沒有說什麼,對服務員道:「五糧液吧,你們店裡最貴的那種。」

    那服務員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般的問道:「我們店裡最貴的五糧液要一千五百八一瓶,您確定?」

    童楠眼皮都沒抬一下:「確定。」

    一千五百八十塊一瓶的酒雖然消費得起,可是我卻覺得這樣有些不好,畢竟童楠只是個學生,雖然兼職著個記者的工作,也不是隨意就能消費的起的。

    我嘴皮一哆嗦,連忙道:「別了,還是來瓶諸葛釀吧,七十塊一瓶的那種。」

    那服務員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們這裡的諸葛釀賣八十塊一瓶。」

    童楠依然沒有說什麼,擺擺手:「聽他的。再加兩瓶蘋果醋。」

    那服務員沒有說什麼,記下了賬單轉身走了。

    很快酒菜便上來,童楠很大氣的一邊倒酒一邊對我道:「上次的事情,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次你來寧大讀書,我可是從軍訓時就找你,那個甘成雄說你沒來,你怎麼又突然出現在寧大了?」

    我笑了笑道:「出了點事,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

    童楠立刻露出了擔心的表情道:「怎麼回事?」

    我聳了下肩膀:「一點小傷。」

    童楠見我不願多說,也沒再追問,舉起酒杯笑著道:「呵呵,那恭喜你身體康復,另外歡迎你到寧大來。來,這位大一新晉的美女校花,我們一起喝一杯唄?」

    我端起酒杯,看了看蔣詩詩,我發現蔣詩詩在我身邊一直坐立不安的樣子,看到我們兩個在端酒杯,晃神道:「什,什麼?」

    我對童楠笑道:「你都是學姐了,馬上要步入社會了,難道還關心校園內這種無聊的稱謂?」

    童楠輕巧的說道:「不是你說的,新聞系的學生要涉獵廣泛,與時俱進麼?我好歹也是你們的學姐,沒正式的踏出校門之前,我依然是這個校園的一份子好麼?」

    我無奈道:「好吧,學姐大人,感謝您的午飯,阿門。」

    我的酒杯湊到唇邊,還沒喝下去,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諷刺的笑聲:「這不是那個叫歐寧的土包子麼?居然還敢來這裡吃飯?還有兩位美女陪著?我靠,你特麼是不是吃了什麼藥?居然能一次勾搭到兩位美女?

    咦?這位不是寧大那位才女記者童楠姐姐麼?那位美女又是誰?」

    我看到童楠的眉頭微皺,蔣詩詩徑直怒目圓睜的站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08
369.第369章 一醉解千愁?

     「盧凱!」

    蔣詩詩瞪著那個對著我嘲笑的小子冷聲道:「你胡說什麼呢?」

    盧凱驚詫莫名,結結巴巴道:「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接著他怒氣衝衝的喊道:「是不是這個小子威脅你什麼了?是不是他跟你說什麼了?這個王八蛋,我昨天看到他就覺得他不是好人,他肯定威脅你什麼,還找了個幫手?」

    盧凱先入為主的對我進行了一番狂轟亂炸,我聽了倒是沒什麼表情,童楠卻在一旁直皺眉。

    『啪』,一聲脆響,我一愣,發現童楠也是呆呆的看著。

    扭頭看去,只見盧凱捂著臉,滿面通紅的看著蔣詩詩,淚眼模糊的喊道:「姐,你打我?」

    「滾!」

    蔣詩詩也是氣的渾身顫抖,哆嗦道:「我的事不關你事,你滾,滾!」

    盧凱看到我看他,立刻瞪著眼睛,指著我瘋狂的喊道:「他不就一土包子麼?他有什麼好?你為什麼這麼護著他?你都要訂婚了,還跟他在一起幹嘛?你就不怕季……」

    「滾!」

    蔣詩詩抄起桌子上的一套餐具,狠狠的對著盧凱砸了過去。

    「啪……」

    盧凱閃身躲開,餐具落地,摔的粉碎,同時我的心也碎了。

    訂婚?訂婚?訂婚!

    這兩個字在我的耳中猶如金鑼般響徹,刺激著我的耳鼓好像針紮了一般。

    我緩緩的起身,怔怔的出神,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疊錢丟在了桌子上,對童楠很機械的說了聲:「對不起。」

    接著我向著酒店外走去。

    「歐寧!」

    蔣詩詩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感覺眼角有些濕潤,沒敢停下腳步,繼續往外走。

    「歐寧!」

    童楠的聲音同樣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依然沒有遲疑,繼續往前走。

    盧凱的聲音又在我的身後響起:「土包子,你害老子挨了我姐打,就這樣想走了麼?」

    我依然不為所動,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蔣詩詩怒喊著:「盧凱,你幹什麼?」

    我感覺自己的腦後起了一股風,想躲避,卻根本反應不過來。

    『啪』,似乎是酒瓶碎裂的聲音,然後我感覺腦袋沉重,皺眉,轉身,看到盧凱手中的半個碎酒瓶,我緩緩的摸了一下後腦勺,一股濕熱感,再看手掌,已是滿手鮮血。

    我對著盧凱獰笑了一下,盧凱嚇得連連後退。

    蔣詩詩撲到了我的身上,不住的用手摸我的腦袋。

    我皺眉後退,看著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她手上的鮮血,冷笑了一下。

    蔣詩詩看著我的目光,身子不住的顫抖,口中連連說著:「不,不,不是這樣的。」

    我感覺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趕忙後退,後退,我看著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就這樣一點點的拉開,拉開,然後我扭頭,快步的跑了起來。

    「歐寧!」

    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呼喊聲在我身後響起,卻根本沒能止住我的腳步。

    我拚命的奔跑,奔跑,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也不管自己奔跑的方向是通向哪裡,只想快速的離開這裡。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覺自己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胸口燙的跟炸了一般,腹中一陣陣的酸水上湧,剛剛吃過的食物拚命的向上翻騰。

    我終於跑不動了,扶住路邊的一棵大樹拚命的嘔吐。

    昨天看到那位女白大褂嘔吐,我當時還有些詫異,至於那麼難受麼?

    此時我算是得了報應,知道這種連心肝都想吐出來的感覺到底有多麼難受。

    那種滋味,就像用鐵鉤從肚子裡往外勾東西一般,渾身上下都毫無力氣。

    一聲剎車聲在我身邊響起,一隻柔軟的手搭在了我的背上,輕輕拍送,讓我感到舒服的同時一隻保溫杯遞到了我的面前。

    「你滾開!」

    我一抬手,打飛了保溫杯,才發現面前站著的是童楠。

    我似乎有些激動過分了,剛剛聽到剎車聲就該知道是她的,看來人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是很容易出錯的。

    我的樣子似乎嚇壞了她,但是隨即她快步的走過去,撿起保溫杯,很溫和的說道:「幸好沒擰開,可惜杯蓋被摔壞了。」

    她的語氣很平緩,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雙手使勁的扭著杯蓋,卻無論如何都擰不動。

    我抹了一下唇角,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童楠慫了下肩膀:「沒所謂,失戀嘛,正常的,換做是我,我可能比你還要激動。」

    接著她又把保溫杯遞給我:「喝點吧,我不嫌你髒。不過我扭不開。」

    她的幽默引誘的我想笑,可是我笑出來的,是苦的。

    我苦笑著結果保溫杯,雙手用力扭開已經略有些變形的杯蓋,裡面的熱水居然是燙的,我驚訝的看著童楠。

    她慫了下肩膀:「剛灌的,知道你肯定會口渴,沒想到你會吐,不要把我當神仙。」

    我小口小口的嘬著裡面的熱水,剛剛跑這一路,肺都要炸了,一小口熱水下去,感覺無比的舒適。

    「你頭上的傷?」

    童楠不無擔心的問道。

    我伸手摸了一下,感到略微的一絲疼痛:「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事。」

    童楠似乎還不放心:「真不礙事?」

    我苦笑了一下:「不信你自己可以看看。」

    童楠真的走到了我面前,掂起了腳尖,對著我的腦後看了過去。

    我無奈,只能低下頭,任她撥拉著我的頭髮,我感覺她檢查的非常仔細,整個身子都要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般,那輕薄的羽絨服在我身上摩擦著聲音,一陣陣的香氣充盈著我的鼻尖,讓我有些侷促。

    童楠看了好一會,驚奇道:「只有一個小口,而且已經結痂了,好快啊!」

    我慫了下肩膀。

    童楠拍了拍手:「那我就放心了,準備去哪裡?我送你。」

    我皺眉,想了一下,苦笑道:「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

    童楠『噗嗤』一下笑了:「你該不會想著那個……」

    我翻了個白眼:「我早有心理準備,她母親找過我的。」

    「哦!」

    童楠漂亮的眼睛閃了兩下:「那你總要去個地方吧,回學校?」

    我喝完一杯水,把暖水瓶握在手心裡,感受著那水杯的餘溫道:「我想喝酒。」

    童楠古怪的看著我:「一醉解千愁?你的傷?」

    我無所謂道:「我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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