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734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7
410.第410章 應劫(十)

     雖然說像錢二癩子這些民工都是膽大如狼一般,可是在聽到那救命聲消失之後,也是有些不自在。

    畢竟死人不是啥好事,尤其是最近工地上還接連出現了兩起事故,就更讓他們覺得不舒服了。

    要說三個人膽子大,也確實是膽子大,隨便捆個竹筏就下了河,要說他們膽子小呢,也可以說是膽子小,畢竟都是鄉下出來的,村野間最是有些恐怖的民間故事,三個人小時候肯定也沒少聽,在這河上稍微談一下,就都有點怕了。

    小四川怕的最厲害,這邊一說完,他那邊就撐起竹筒,準備返航。

    不曾想他一竹筒下去,向上提的時候,居然拔不動了,而且還隱隱的有股子吸力把他往下面拉。

    小四川險些就被這竹筒上傳來的力量拉了下去。

    這一下,可把小四川嚇壞了,使了兩次勁沒拉動竹筒後,他慌了,忙喊道:「王迷糊,幫我一把,咋拉不動呢?」

    王迷糊也沒多想,直接抓住了那竹筒的一端,使勁的提了一下。

    讓兩人吃驚的是,兩個在工地上日夜干體力活的大男人,提個三五百斤都不在話下的壯碩男人,居然合力一處都拔不動這根竹筒。

    錢二癩子扭頭看了一眼,罵道:「你們兩個幹什麼呢?」說著話,把探照燈照了一下。

    這一照,三個人全呆住了。

    只見那河底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雙手抱著那隻竹筒,正淒慘的對著三個人笑著。

    那笑容實在詭異,一股股的河水從她的嘴裡噴出來,又流回去,她的頭髮散披著,面容非常蒼白。

    被河水泡得腫脹的皮膚看起來像是泡了水的饅頭皮,一陣陣低低的救命聲再次在三個人的身前身後響起,把王迷糊和小四川嚇得當時就丟了竹筒。

    而錢二癩子更是一下子丟了探照燈。

    探照燈落在竹筏上,彈了一下,落入了水中。

    幾秒鐘後,小四川嚇得失聲尖叫起來,王迷糊更是直接躺在竹筏上抽搐。

    錢二癩子兩腿在打抖,他感覺一股股的尿意湧上來,整個褲子已經濕透了,分不清是尿淋的還是河水濺的,整個竹筏上到處都是尿臊屎臭味道,看來被嚇失禁的不止是他一個。

    不過他尿完之後就覺得舒服了許多。

    「別急,別叫了!停!」

    錢二癩子一聲大喊,倒還真頂了事,那種陰冷陰冷的,嚇死人的感覺瞬間減弱了不少。

    小四川和王迷糊真的都不出聲了,小四川還是嚇的要死,臉都不敢往剛剛那方向扭,哭喊著:「二癩子,咱怎麼辦啊?」

    錢二癩子記起小時候曾經有老人跟他說過,一旦撞了邪,千萬不能回頭,猛的朝前走就是了,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不會有事了。

    可是此時身在河中,往哪走啊?

    錢二癩子一眼看到了竹筏上裝魚的那個水桶,也不管撈了多少魚了,把桶裡的魚一窩蜂的全都倒掉,然後用桶當槳,淘著水往前走。

    其實他們離岸邊本沒多遠,再慢也會有個速度的,就這麼淘著走著,居然還真的靠了岸。

    一上岸,錢二癩子帶著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工地,一直跑回了宿舍,才算是放心下來。

    同宿舍的幾個正在喝酒打牌的工友看到三個人如此狼狽,都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三個人把事情一說,卻遭到了一頓恥笑。

    宿舍裡的一位叫馮玉寶的直接丟給三人一瓶酒,三個人一人一大口灌下去,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仔細一琢磨,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當天夜裡,錢二癩子就做了個噩夢。

    他夢裡就夢到了那個女人被泡得如饅頭皮般的臉,張開嘴後那讓人難以忍受的腐爛口腔,止不住的鮮血湧動,錢二癩子被夢驚醒的那一刻,發現小四川和王迷糊都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自己。

    他一問,才知道三個人做了同樣的夢。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糾結了半天,也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漸漸的靠到後半夜,一個個都困了,就坐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錢二癩子按照自己的習慣起床,提起自己的水桶往外走。

    當他提起自己床頭那個屬於他的藍色水桶時,突然腦門冒出汗來。

    這水桶,他昨晚明明拿著去撈魚了,回來時候的他記得是丟在了河邊的啊!難道自己順手帶回來了?

    錢二癩子一時間渾身發毛,這水桶裡怎麼這麼重?而且一陣陣的臭氣湧上來,讓他很不舒服。

    他往那水桶裡看了一眼,裡面居然是十幾條魚!

    不過都是死魚!腐爛發臭的那種死魚!

    錢二癩子嚇了一跳,一下子把水桶丟在了地上。

    這時候王迷糊和小四川也都起來了,看到那一桶死魚的時候,險些又尿了褲子。

    三個人一商議,決定把這些死魚倒了。

    錢二癩子嚇得提起那桶魚,直接倒進了工地的垃圾桶裡,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水桶也不舒服,便連水桶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當他扭頭往回走的時候,一轉身,不知道踩在了什麼東西上,一頭高一頭低的,一下子摔倒了。

    真是人倒霉的時候走路也會摔跟頭。

    錢二癩子罵罵咧咧的看了一眼把自己害得摔倒的東西,當時就嚇得斃過氣去了。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昨晚從一網魚中發現的那隻白色高跟鞋,一頭高一頭低的,剛剛好被他踩中了。

    錢二癩子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宿舍的床上。

    王迷糊在唉聲嘆氣的看著他。

    而錢二癩子起身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居然還是那隻白色高跟鞋。

    錢二癩子知道壞了,自己這是被鬼纏上了,他此時哭死的心都有了,卻只是看著那隻白色高跟鞋,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這東西是誰的?怎麼又出現了?」

    錢二癩子嚇得有些胡言亂語了。

    王迷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四川已經辭工了,我也跟工頭聯繫了,馬上就走,你……唉!」

    王迷糊嘆了口氣,背起自己的行李包走掉了。

    錢二癩子嚇傻了,坐在床上,盯著床頭的那隻白色高跟鞋,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7
411.第411章 應劫(十一)

     有句話說的好:人被逼急了,什麼法子都能想到。

    錢二癩子就被逼急了。

    他倒是想像王迷糊和小四川一樣撒手不管,遠走高飛,可是他在想,他要是走了,這鞋子還是跟著他怎麼辦?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白色高跟鞋似乎就跟他扛上了,他睡覺,那鞋子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他的床頭。

    他出門買東西,那白色高跟鞋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他的食品袋中。

    就連他上廁所,那白色高跟鞋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廁所門口,

    連續三天,錢二癩子徹底的被這白色高跟鞋逼得受不了了,他終於忍受不住,找了個沒人地,求爺爺告奶奶的又燒紙又上香的,可是那白色高跟鞋就是跟定他了,不管他想什麼招,都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錢二癩子最後大著膽子把那白色高跟鞋撿起來丟進了工地攪石子的機器裡,想著總算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結果他確實睡了個好覺,那機器當晚就壞了,而第二天一早,那隻白色鞋子再次出現在了錢二癩子的床頭。

    錢二癩子徹底來了火,抄起鐵錘把那白色高跟鞋砸了個稀巴爛,然後丟進了一輛路過的大車後斗中。

    眼看著那大車風一般的遠離了工地,錢二癩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回去睡覺的時候,發現那隻白色干跟鞋正在他的被窩中安靜的躺著。

    錢二癩子徹底的無奈了,既然願意跟著就跟著吧,錢二癩子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命一條而已,死就死了,但是這份工作要保住,就這麼走了,一個多月的工資可就沒了,小來小去的一萬多塊,家裡還有個能吃窮老子的半大小子和一個老娘等著他養活呢。

    沒想到,他就這麼硬生生的等了三天,就是我們來的今天,就出事了。

    工地沒事,他正在睡午覺,就被那個夢給牽引著去了剛剛建好的7號樓,上了七層,而且跳了下來。

    要不是我們出現,他真的就沒命了。

    把這一切跟我們說了之後,錢二癩子坐在地上痛苦流涕,不住的痛喊:「我就是賤,你們說我打什麼魚啊?我吃飽了撐的不是?

    我沒事幹跟她走幹啥?我明明知道那不是好地方,是陷阱,可是我卻往裡跳,這不是自己作的麼?」

    一邊哭,這小子一邊扇自己的臉。

    其實這事不能怪他,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在被鬼迷惑的時候能有自己的一部分清晰意識存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讓他用意識來反抗,著實太難。

    我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道:「別打了,我有辦法幫你。」

    錢二癩子滿懷希望的抬頭:「真的?」

    大雄踹了他一腳:「要不我給你結工資,你現在就滾。」

    錢二癩子直接跪在了我面前:「大侄子,哦,不,兄弟,只要你能讓我保住這份工作,能拿到錢,你說吧,你讓我做啥都行。」

    我一陣冒汗,怎麼現在這社會都流行翻臉如翻書呢?

    一個個都讓我一秒可憐,一秒吃驚的節奏,難道是我心態太老了,跟不上社會發展了?

    我也沒心情繼續琢磨下去,對錢二癩子道:「你先帶我把那隻鞋子找到吧!」

    錢二癩子臉上立刻露出了後怕的神色,它,它應該就在我的宿舍裡,我中午睡覺的時候它還在。

    一隻詭異的鞋子在你身邊,你居然還能睡覺,我也是醉了。

    大雄在一旁揶揄道:「真沒看出來你有一丁點的害怕,我是說你心大好呢?還是說你破罐子破摔呢?」

    我甩甩頭:「別廢話了,走吧,去看看。」

    錢二癩子打頭,一行五人穿過一排排的建築,來到了工地前臨時搭建的簡易宿舍。

    此時已經是下午,日薄西山,各個簡易宿舍內都做好了簡單的飯菜,不少工人端著飯盒在吃飯。

    錢二癩子的宿舍原本有四個人,王迷糊和小四川都走了,還有一個趁著工地停工的時間請假回家了,就剩下他自己了。

    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錢二癩子或許有了幫手,膽氣也足了很多,進屋就直撲自己的床鋪,掀開雜亂的被子一看,木板床上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床被縟外啥也沒有。

    他接著又趴下看床下,也是什麼也沒有。

    錢二癩子撓撓頭:「怪了,難不成這鬼東西知道你要來,嚇跑了?」

    鬼會被嚇跑麼?

    我想如果一隻鬼有了意識,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的情況下,是會嚇跑的。

    但是更多鬼的選擇,肯定是暫避鋒芒,伺機而動。

    他們一般纏上一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天白天錢二癩子沒死,那麼這隻鬼懷恨在心,一定還會再來報復。

    它現在報復的,就不單單是錢二癩子一個人了,而是我們一群人。

    熟悉鬼類性格的我冷笑了一下:「大雄,去打幾份飯,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了。」

    大雄驚訝道:「住這裡,那雲韻和童楠……」

    童楠看了我一眼:「要不我先回去?」

    我撓了撓頭道:「這個,要不你就先回去吧,不行就讓雲韻跟著你,你們兩個一起回去,好有個伴。」

    童楠似乎流露出了一絲失望,點頭道:「好,那我先走,韻兒妹子跟我一起麼?」

    雲韻看了看我,低頭道:「我想留下。」

    我搖搖頭:「你跟著童楠姐一起回去吧,幫我照顧她!」

    「哦!」

    雲韻嘟著嘴,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一聲。

    我倒不是不想讓二人留下來,更何況她們倆跟我們跑了一天,也沒吃上口熱飯。

    只是這東西說白了就是玩命的活,搞不好真的會出問題,我是一點也不敢冒險。

    大雄帶著兩人先走了,我則是和錢二癩子則坐在宿舍內等著大雄歸來。

    不一會,大雄提著三個盒飯,兩瓶白酒,一包花生米跑了回來,三個人就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喝了起來。

    因為各懷心事,這酒喝的並不痛快,甚至可以說是沉悶,只是單純的用來發洩一種心情罷了。

    我心裡盤算著這個事情應該是多方面的因素摻雜在一起了,導致了甘雲山目前的窘境,而我能幫他的,就只有儘量把搗亂的鬼類先排除掉再說。

    恍恍惚惚中,兩瓶白酒下肚,我看到大雄和錢二癩子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一陣陰風颳過,我覺得脖後一涼,也跟著睡著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2.第412章 應劫(十二)

     『咯噔,咯噔噔……』

    我在睡夢中聽到了一陣高跟鞋走路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幽冥眼開啟了。

    一陣冷風吹過,我感覺身體冷了一下,順手拉起了一床被子蓋在了身上,順勢把腦袋扭到了外面,閉著眼向門口看去。

    『茲茲,喇……』

    房間內的燈光閃了兩閃,自動滅掉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陰風,那扇板門被自動吹開。

    這些鬼類,動不動就喜歡整些故弄玄虛的東西。

    我裝作無動於衷的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這時我看到門外一道白影閃了一閃,然後從門的左側飄到了右側,又從右側飄到了左側。

    這情景如果讓普通人看到,那肯定是嚇得魂不附體。

    可是在我看來,已經習慣了。

    不一會,我看到了一名穿著白色裙子的女鬼突然出現在了門口,小心翼翼的往屋子裡看了一眼,接著從外面飄了進來。

    她披頭散髮,鵝蛋臉,長相倒是瞞清秀的,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腳下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如果不是一陣鬼氣的話,那絕對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不過是鬼的話就顯得邪魅了許多,臉色略顯蒼白,毫無血色,帶給我的感受和生人自然不同。

    她站在房間內先是看了一眼錢二癩子,眉頭皺了一下,接著怨毒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對著大雄伸出了蔥白的手指勾了勾,輕輕的吐出了一聲在我聽來很幽深的平聲調。

    「起來,來,跟我來!」

    大雄的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接著我看到大雄跟夢遊一般穿上了鞋子,因為喝多酒而導致的紅色臉上俞顯紅潤,兩隻手伸出了一個龍招手的姿勢,對著那女鬼一臉賤蕩的笑著。

    女鬼微微一笑,確實如錢二癩子所說,跟個狐媚子一般,那雙黑黑的鬼眼滿是誘人的神色。

    她對著大雄發出一聲很蕩的笑聲,然後身子猛的向後一飄,堪堪躲開了大雄的撲勢,整個鬼身已經離開了屋子,向外飄去。

    而大雄則像個沒見過女人的老狼一般,帶著一臉猥瑣的樣子,流著鼻血,淌著哈喇子,跟在她的身後也出了簡易宿舍的門。

    我心中默默的念叨著,數了三個數之後,一躍而起,衝著門外看去,只見那女鬼已經用那種誘人的手段引著大雄走出了很遠,看著目標,就是遠處的7號樓。

    我略思索了一下,抬手拿出了一張闢邪符貼在了錢二癩子的胸前,然後跑出了宿舍門,貓腰繞過眼前這條路,飛奔著繞道直奔七號樓而去。

    我一邊跑一邊想,怎麼這女鬼沒有動錢二癩子這個她要禍害的人,也沒有動我這個破壞了她好事的罪魁禍首,卻獨獨把大雄引開了呢?

    隨即我便想到了牛頭跟我說的話,大雄最近的氣運實在低的可以,錢二癩子幾次三番的都沒有被她害到,巧不巧的馬上要成功了,卻碰到了我和大雄前來。

    更重要的是已經跳了樓的人都能被我救過來,這其中不但有我的實力問題,還有錢二癩子的運氣成分。

    這就是人不該死,即使是閻王爺來也不會收你的性命,人要該死的時候,即使走路摔倒了都容易掛的道理。

    現在想想,想來是大雄的氣運實在太低了,比錢二癩子這個被鬼纏了的人還要倒霉,所以那女鬼選中了他來洩憤。

    我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飛也似的向著7號樓的方向跑去,大雄在那女鬼的帶領下即使再快也不會超過我的速度。

    雖然我繞了遠路,可是我還是先一步到達七號樓,提前順著幽暗的窗口翻身躍了進去。

    我略一停頓,身子一扭,順著樓內的樓梯直接上了二樓,蹲在窗口向外望去,只聽到了一陣『咯噔,咯噔噔』的高跟鞋走路的響聲,一樓的門口處,大雄的身子隨著那響聲緩緩走進了7號樓內。

    停止了工作的工地,整個夜晚都顯得那麼靜謐,7號樓內的一切都顯得詭異萬分,我聽到一陣陣聲調單一的詭異笑聲,想來此時這笑聲在大雄的耳中應該是靡蕩的。

    陰風從那沒有絲毫裝修的門窗洞吹進空蕩的樓道內,形成一種讓人恐懼的『嗚嗚』聲。

    我一邊悄悄的往樓上走著,一邊時刻注意著樓下大雄和那個女鬼的動靜,生怕一不注意,女鬼把他引到別的地方去可就麻煩了。

    可是這個混蛋小子像是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東一下,西一下的參觀起來。

    看這樣子像是在遊覽海洋世界,前面一個美女嘻嘻哈哈的笑著,後邊這位愜意的邊走邊看邊玩,絲毫不像是被鬼迷了的樣子。

    我哀嘆一口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是鬼迷了他的本心,依然改不了他的習性,這本就是個不著調的人,你再努力的去試著改變他,他在關鍵時刻還是不著調。

    或許是全部的精神都關注在了大雄身上,他倒是沒遇到什麼麻煩,我卻遇到麻煩了。

    就在我走到第五層樓梯的時候,我感覺腦子像是被重錘敲了一下,身子歪了一歪,意識一下子模糊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暈暈乎乎的了。

    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呼喊:「來,上來!」

    我一愣,一步邁出停在了空中。

    我的腦海中瞬間清醒過來,這鬼娘們,還真的是狡猾,我以為我給她玩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人家在我這個黃雀身後裝了個鳥籠子。

    幸好哥們幽冥眼全開,符咒早就備好,要不然還要在這破水溝裡翻船了。

    在我步子停在空中思索的這短暫時間內,一聲低低的哼聲又傳入到了我的耳中,然後又是那句,來,來,上來。

    我眼皮一耷,步子邁出,猶如睡夢中走路一樣,搖搖晃晃的走了上去。

    腳步邁到第六層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周圍完全變了樣,已經修葺的特別豪奢的樓道內鋪滿了紅色地毯,牆壁兩側都是金碧輝煌的裝修,一陣陣的糜爛笑聲在整個樓道內響徹,這尼瑪哪裡像是住宅區,分明就是紅燈區嘛!

    我嘴角扯出一絲嗤笑,倒要看看,你要跟我玩什麼鬼把戲。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3.第413章 應劫(十三)

     我一步步的向前走著,突然感覺身後又來了一股陰冷的空氣,接著是一陣『咯噔,咯噔噔』的聲音傳來。

    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影子在我身邊快速的滑過,那種冰冷的眼神看著我,用很不屑的神色瞪了我一眼。

    我去,這鬼娘們上來的夠快的。

    接著是大雄那搖搖擺擺,走路腳跟不離地的『嗤拉,嗤拉』聲,還有那流著口水四處點讚的猥瑣傻笑聲。

    「呃……這個好,咦?那個也不錯。」

    尼妹的,現在在你那漿糊填滿的腦袋瓜子裡到底都是些啥景緻啊?

    肯定不是什麼好影像,就憑這小子往日裡的作風我也猜得出來。

    別看他左瞄右晃的,走的還不慢,眨眼間便來到了我的身後。

    我靈機一動,向側面邁步,一下子攔在了他的身邊。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自以為攔住他的動作居然變得弄巧成拙,這王八蛋竟然直接趴在了我的身上。

    「咦?美女!」

    這小子一個虎撲,把我撲到在地,接著雙手極不老實的從我的後背像前胸抓了過來。

    我靠!你個混蛋,我腳下不由自主的踏出罡步,寧家體術施展開來,從他的兩隻鹹豬手中滑出自己的身子,然後猛的向前一躥,一張震雷符直接對著那個還在我們面前搔首弄姿的鬼娘們丟了出去。

    隨著震雷符的丟出,我左手的手指間閃過一道閃電,大喝一聲:「茅山手訣,左雷局!疾!」

    震雷符加左雷局,我出手便是組合式的連環狠招,對付這種陰氣濃重的厲鬼就相當於一套完整的組合拳,凶狠又暴戾。

    像白衣女鬼這種厲鬼,比一般的厲鬼鬼氣要重很多,但是還遠遠達不到鬼氣積怨的地步,所以她也就只能用這種迷惑人心的法子來嚇唬嚇唬我們。

    她敢把大雄帶到這裡,我本就心懷極大的惱怒,這一下子含恨出手,倒是把那白衣女鬼嚇了一跳。

    震雷符只是普通的黃色紙符,帶來的霹靂從天而降,遠遠達不到將她魂飛魄散的功效,白衣女鬼也是瞬間反應過來,雖然挨了一下震雷符,身子彈出很遠,卻根本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她瞬間收起了那種迷惑人心的嫵媚笑容,冷著一張臉直接向我衝了過來,剛好撞在了我左手放出的閃電上。

    「啊……」

    鬼娘們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子撞入了牆壁之中,消失無蹤了。

    她真的消失了麼?我才不信。

    我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周圍的景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如果說這女鬼真的跑了,我為什麼還處於幻象之中?

    尤其是當我腦後響起了風聲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我猛的低頭,躲過這致命的一擊,然後扭身右手的右雷局又掐訣形成,一指點過去,卻點在了大雄的腦門上。

    我去他大爺的,關鍵時刻,這小子又來搗亂。

    大雄這貨此時正張牙舞爪的對我又踢又捶的,滿嘴跑火車的喊道:「我的女鬼,你賠我女鬼。」

    老子賠你大爺的,我惱火的給了他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接著一扭頭,媽呀!一張恐怖慘白的臉正貼著我的鼻尖,那鬼娘們一張嘴,血紅的血液『嘩』的一下流了出來,沾滿了她的白裙子,尤其是那跟饅頭皮一樣的皮膚就這麼在我面前一點點的脫落,露出了裡面粉紅的血肉,噁心的讓我當場在她腦門上貼了一張驅邪符。

    「去你大爺的,小爺我打小就見過幾百次這種模樣的東西,你還用這招嚇唬我,真以為我是剛出道的呢?」

    我罵了一句,接著雙手再次掐起手訣,十指一勾,五雷咒掐成,雙手一握,直點那鬼娘們的眉心。

    那鬼娘們沒想到我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原本以為可以嚇到我的,卻被我嚇了一跳,身子後飄想要逃跑,奈何她距離我實在太近了,我的手指毫無阻隔的點在了她的眉心。

    『咔嚓,啪嗒!』

    鬼娘們消失,一隻白色的高跟鞋落在了地上,那鞋子上沾滿了泥沙,四處都是被咬破的小洞,發出陣陣刺鼻的臭味和腐爛的氣息。

    我不屑的看了那鞋子一眼,一張離火符丟了上去,瞬間點起了大火,一陣陣的慘叫聲響起,那白衣女鬼的魂魄在烈火中漸漸消散。

    終於搞定!

    我拍了拍手掌,輕鬆的說道:「大雄,你小子也該醒過來了吧?別在那裝死!」

    我罵了一句,轉身看向大雄,赫然發現原本應在躺在地上哭嚎的大雄卻沒了影。

    大雄哪裡去了?

    我眉頭一皺,他大爺的,又上當了,這地方的幻象根本沒有隨著女鬼被我消滅而變回原來的樣子,那糜爛的笑聲依然在耳邊迴響,那金碧輝煌的景象依然在我眼前閃耀,雖然在我的眼中,這不過是一片殘破的還沒裝修的破樓景象,但是它們在大雄的眼中,應該還是一個歡樂窟一般的存在。

    也就是說,剛剛那個白衣女鬼,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厲害的傢伙,還在這座樓中,而此時失蹤的大雄,就是被它給迷惑住了,不知道帶去了哪裡。

    我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透過那精美裝修的表層看著樓道里的景緻,幽暗的樓層內,一間間房子毫無生氣的橫亙在我的眼前,我看到地面上,那些塵土中有一趟清晰的腳印。

    這是……

    大雄的腳印!

    方向,正是我們剛剛上來的樓梯處!

    我知道了,這個鬼娘們居然故意用這種方式把我引開,那麼大雄他此時!

    我迅速的跑到樓梯口向上看了一眼,直接上了七樓。

    七樓整層都是建到一半被叫停的工程,只建好了框架,也就是最外面的一層牆皮,裡面還沒有開始隔間,整個露面一覽無餘。

    雖然我一眼能看出這裡的真相,但是在我眼前出現的,依舊是一片已經建好,裝修出一片旖旎景緻的房子,這些房子內除了那些虛假的景象外都是空的,而大雄此刻,正站在其中一間房子的門口,那房屋中的有一張巨大的心形床鋪,鋪著紅紅的床單,一名穿著白色裙子的狐媚女子正躺在床上,對著大雄撩動著烏黑的秀髮。

    大雄只要再邁一步,他就會走進那間看起來十分旖旎的房屋中,同樣他只要再邁一步,就直接踏出了房頂的邊沿。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4.第414章 應劫(十四)

     大雄顯然此刻正在猶豫這一步邁是不邁,他幾次抬起了腳,卻又縮了回來,眼中露出了迷茫,又帶著一種貪婪的神色。

    我本想大喝一聲制止他的動作,可是不知為何,我卻愣是沒喊出口。

    我記得曾經有個被鬼迷了眼的人也是一樣的方式去尋死,不過那人不是跳樓,而是跳橋。

    站在橋上,周圍的人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結果那人在醒來的瞬間落入了水中,最後還是被急流捲走了。

    此時的大雄或許也處於這樣的一種情況,更何況他現在氣運實在是不咋地,尤其是今天錢二癩子跳樓之後,那下面的竹筒圍桿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大雄真的要是跳下去了,能不能有東西撐得住還是一說。

    我去,我想啥呢?怎麼光想著大雄跳下去?

    我快步的向前走,大雄依舊在那裡猶豫,那個在大雄眼中躺在心形大床上的女子依舊在不停的擺弄著誘人的姿勢。

    在我眼中她卻是耷拉著腦袋在空中飄來飄去的樣子。

    就在我距離大雄還有幾米遠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前又變了一種景象,我的眼前是一扇門,門開著,裡面正是大雄站在門口的那間房間,那女人依舊是躺在床上,只是搔首弄姿的對象不是大雄,而是我!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向前走了,因為我的面前,很可能就是大雄,也很可能就是樓房的邊沿,如果我一步邁出,不是大雄死,就是我亡,當然最可能是的結局是我跟大雄一起共赴黃泉。

    那樣可就真的悲催了,先不說我們兩個一起墜樓的慘劇,就說我們死後還要被人當成真正的基友殉情用來炒作一番的新聞,想想我就不寒而慄。

    鬼類其實是有些我們搞不懂的鬼術的,比如說眼前我碰到的這種,我不清楚明明我和大雄的距離還差十幾米的距離,可是我卻一步跨到了他的身邊。

    我也不清楚明明我的幽冥眼可以看到一切真實的景象,為什麼他在我身邊,我反而看不到了。

    這就像我們明明看到了一輛紅色跑車撞飛了那位中年婦人,可是在監控錄像上卻什麼也找不到一般。

    只能說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太多,而我們能做到的只是拆解其中一小部分的秘密,至於絕大部分神秘莫測的事件,我們依舊在探索,所以有了科學的衍生。

    我們不會因為未知的東西太多而放棄探索,相反,正因為未知的太多,才激起了我們對未知探索的慾望。

    就像眼前的這種情況,我知道大雄在我的身旁,有可能是前面,也有可能是側面,但是我不敢出手,我怕因為我伸出手掌拉了一下變成了推一下,我怕弄巧成拙,也怕自己和大雄一起墜下去。

    生命是脆弱的,我要珍惜,不管是我的,還是大雄的。

    「來,來啊,你進來啊!」

    那個白衣鬼娘們對著我不住的做著各種令我作嘔的動作,而大雄此時到底處於什麼狀態我卻完全不知道。

    我心中有些著急,手指間不斷轉動的銅錢讓我的心情略沉穩了許多。

    我突然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在那女鬼對我不斷的做出撩撥動作的剎那,我身子一矮,坐在了地上。

    我這麼一坐,顯然出乎女鬼的意料之外,她不由得停住了身體的動作。

    就是此刻,在她停下動作的短暫剎那,我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唸著走陰的法訣,靈魂瞬間從我的身體內躥出,又瞬間回到了我的體內。

    既然我用肉眼看不清眼前的情況,那麼同在鬼魂狀態下,我一定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

    就在我靈魂出竅的剎那間,我看到了,大雄此刻正站在我的身後,高高的抬腳,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踏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了大雄前面的,也不知道大雄又是如何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靈魂回到體內的一瞬間,身子猛的向後一躺,把大雄生生的壓倒在地。

    與此同時,我雙手間兩枚離火符毫不留情的彈出,符咒直奔那個白衣鬼娘們而去,白衣鬼娘們瞬間飄離開了我眼前的位置,轉而落在了我們所處的房頂上,她伸開白皙的雙臂,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狠狠的把我提了起來。

    幸好,哥們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而她一米六的身高顯然不足以把我舉起來,更何況我的寧家體術也不是白給的,我左手瞬間出現了闢邪金刀,狠狠的劃在了鬼娘們的手臂上,右手同時短劍出鞘,劃在了她的肩膀上。

    鬼娘們吃痛之下丟下了我,身子急速的後退,一下子撞入了身後的牆面之中。

    我把闢邪金刀塞進口袋,一手拉住大雄的脖領,眼睛四處警惕的掃視著,拖著他向房間的中間走去。

    當我即將走到房間中央的時候,我身後的牆上突然傳來一道陰氣,我一扭頭,那鬼娘們淒慘的樣子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依舊是那副臉上皮膚被泡的脫落的鬼樣子,只是和之前不同,她現在的面皮已經脫落的幾乎不剩下什麼,全部是粉紅色的血肉,即便如此,那粉紅色的血肉上依然有不少坑坑窪窪的坑洞,像是被什麼蟲子咬的一般,從哪些坑洞裡湧出一股一股的血液,那血液中還帶著不停蠕動的蛆蟲。

    「五雷訣!破!」

    我抬手便是一道茅山手訣,狠狠的打在了她的這張怪臉上。

    「啊!」

    鬼娘們一聲尖叫,再次向後飄去。

    我並沒有乘勝追擊,因為此時她已經被我逼迫的毫無反手之力,我如果追擊的話,一方面要把大雄置身於危險之中,另外一方等於在窮追猛打。

    窮寇莫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不過我也沒放鬆警惕,而是把大雄的身體放下,身子緩緩的坐在大雄身邊,盯著眼前還沒有消失的幻象緩緩道:「我是鬼醫,我知道你並沒有走遠,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你不用再妄圖出手了,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5.第415章 應劫(十五)

     周圍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許久之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臭道士,道士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等著,再給我五天的時間,我就可以把你們統統殺掉!」

    隨著這聲音的消失,我眼前的景象慢慢消散,還未修葺的破樓出現在了我的肉眼中。

    「老子是鬼醫,不是道士!」

    我對著空洞的窗口怒罵,可惜再也沒有回應。

    不過她居然選擇了逃跑,而沒有選擇跟我交流,這讓我十分吃驚。

    我正在琢磨這個白衣女鬼的時候,肩膀上突然搭了一隻手,把我嚇了一跳,我下意識的抓住那隻手一扭,然後聽到了大雄的喊叫:「呀,住手,住手,是我!」

    我沒好氣的把他的爪子丟掉,罵道:「你特麼還知道醒過來?」

    大雄似乎還有些回味:「她走了!」

    我翻了翻眼皮:「嗯!你都知道?」

    大雄嘖巴嘖巴嘴:「可惜了。」

    這傢伙滿臉的留戀神色,似乎意猶未盡。

    我去!我真有暴打他的衝動,隨即我的衝動在大雄的一句話下化為了怒火,狠狠的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

    他說,聽那娘們說五天之後還會回來,到時候我是不是還可以享受一次?

    我惱怒的罵道:「五天,五天後你就等死吧!五天後她就不會用這種招數對付我們了。」

    大雄撇嘴:「你以為雄爺是吃素的?我要是像錢二癩子那麼差勁,不是早就跳樓了?我糙,你別過來,我錯了……」

    幾分鐘後,我帶著跟豬頭差不離的大雄,一臉鬱悶的走下了7號樓。

    白衣女鬼五天後會再回來,而六天後又是那個撞車女人的頭七,我一時間頭大如斗,怎麼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出現?

    難道說大雄這一劫就這麼難熬麼?倒是大雄這個傢伙,一點看不出著急,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應劫,罷了,全當我欠你的吧。

    我惱怒的帶著大雄出了工地,找了個的士直奔公安局。

    大雄問我去那地干什麼,我說把他丟進去關起來,這小子看我心情不好,頓時不出聲了。

    到了公安局我先給趙本超打了個電話,這小子屁顛屁顛的就跑出來接我了。

    他以為我有了什麼重大進展,哪裡知道我居然問他最近兩年市裡失蹤人口的報案有哪些。

    趙本超皺著眉頭給他們局長何挺打了電話,聽到是我問的,何挺立刻讓趙本超把資料全部給我提出來。

    原來上頭有人辦事就是這麼痛快,幸好我這準備干的是件好事,要是壞事他們不是助紂為虐了麼?

    何本超很快按照我的要求把寧川市近幾年報備在案的女性失蹤人口的資料都提了出來,並且給我單獨安排了一間辦公室用來查看。

    我一個個的看過去,這些報備在案的大多是身份證,絕大部分都有生活照記錄在案,總數居然有一百多人。

    我按照時間上的順序挨個看了下來,仔細的一個個查找。

    幸好這些失蹤的女人雖然多,卻並不是各個都有白衣女鬼那麼出眾的長相。

    我一路鼠標滑下去,大雄突然叫道:「這個,這個,停。」

    我立刻停止了按動,大雄指著屏幕上一個叫白曦雅的女人道:「就是她,錯不了。」

    我皺眉看著那張略模糊的照片,把她的資料單獨點開看了一遍。

    姓名:白曦雅,性別:女。

    寧川市人,家住寧川市甘河路37號,寧川大學新聞系在校學生,大二,現年19歲,於XX年7月15日夜走失,至今未歸。

    有人於當日夜在寧江工業區附近見過此人,後再無任何線索。

    下面的案情等等顯示是毫無進展。

    剩下的,是幾張白曦雅的生活照片。

    看著那幾張照片中白色的連衣裙和那雙白色的高跟鞋,我瞬間確定了,就是她。

    新聞系的在校生,走失了兩年,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現在豈不是上大四?

    我立刻抄起電話撥給了童楠。

    「喂,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叫白曦雅的女生?」

    童楠的聲音很驚奇:「白曦雅?你認識她?她是我同班同學,當初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最好了,可惜她失蹤兩年了,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她當年是季泯德的女朋友!」

    季泯德!

    聽到這個名字我頓時渾身一震!又是他,難不成這個白曦雅也遭了季泯德的毒手?

    「喂,喂!你知道她在哪麼?喂?你有她的消息?」

    童楠焦急的詢問聲在電話那邊想起。

    我收回了思緒道:「你過來吧,我在公安局。」

    童楠愣了一下:「你怎麼又跑那去了?」

    我有些亂,沒頭腦的說道:「來了再說吧!」

    我對趙本超歉意的笑了下,跟他簡單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帶著大雄走出了公安局。

    很快,童楠開著車來到了公安局門口,我一看,果然雲韻這丫頭也跟來了,我和大雄上車,四個人找了個吃飯的地,隨便點了幾個菜,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從童楠的口中,我知道了白曦雅和她,還有季泯德當年都是極要好的朋友。

    童楠和白曦雅兩個人同一宿舍,甚至都喜歡過季泯德。

    講到這裡的時候我看到童楠的臉色微微紅了紅,不過當時季泯德喜歡的是白曦雅,所以童楠主動退出了。

    季泯德身家背景說起來還是有些來頭,這小子的父親是另外一個市的副市長,母親是某醫院的副院長,說起來也算是個富二代加官二代的典型,那時候倒是真的算得上風流倜儻,不少女孩子都喜歡他。

    只是季泯德那時候雖然喜歡白曦雅,表現的卻極為靦腆,從不去主動追白曦雅。

    白曦雅也不好意思去跟季泯德表白,兩個人只是眉來眼去的。

    白曦雅失蹤的前一天晚上,童楠清楚的記得,那時上大二的某一天,白曦雅說晚上要出去一趟,童楠還問她去哪裡,她支支吾吾沒有說,然後就跑了。

    接著就是一夜未歸。

    又等了幾天,白曦雅都沒有回過宿舍,童楠覺得不對勁了,就上報了學校的老師。

    學校的老師著急了,又找到白曦雅的家長,兩邊一對質,才知道白曦雅失蹤的消息。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6.第416章 那你去撈她吧

     也正是因為白曦雅失蹤了,童楠每每回到宿舍看到她的床位就會產生傷感,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在學校外租了房子住,一直沒再住過宿舍。

    白曦雅失蹤以後,童楠也找過季泯德,問過他有沒有見到過白曦雅。

    季泯德矢口否認,說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說他也很傷心。

    這讓童楠十分失望,但是憑空對季泯德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隔閡。

    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為什麼季泯德會變得那麼極端,甚至這兩年季泯德隱隱的還向她表示過好感,但是童楠一直因為白曦雅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和季泯德之間的關係也是若即若離,只能算是個普通朋友了。

    上次去附屬醫學院,童楠也是無意中想起了季泯德在那醫院裡實習,想來兩個人已經有半年多沒見了,怎麼也都是老同學,所以選擇見個面敘敘舊,沒想到敘舊居然敘出來個變-態狂,差點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按照童楠的說法,白曦雅是個很活波開朗的性格,學習也是很棒的,人長得也漂亮,總是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和白色的高跟鞋,看起來像一朵百合花一樣惹人憐愛。

    童楠講完了白曦雅的事情,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白曦雅!」

    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她說,是直接說她已經死了,變成了厲鬼?還是編個故事矇混過去?

    我甚至有點後悔給她打電話了,當時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一沖動。

    我為難的捏著筷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大雄很光棍的說道:「她已經死了。我們猜測,她應該是跳河自盡,但是現在看來,她應該是被謀殺,殺人者,季泯德。」

    「死了?」

    童楠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接著又頹然坐了下去。

    她似乎很痛苦,眼中含著淚,自言自語道:「我早就猜到了,尤其是季泯德對我下手之後,我就已經猜到了,季泯德這個混蛋!」

    說完,她趴在桌子上嗚嗚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她,只是默默的在心裡看著她哭,感受著那種悲傷。

    雲韻在一旁拍著她的背,用近乎憤怒的眼神看著我和大雄。

    我和大雄都皺著眉,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小祖宗。

    童楠是個不服輸的女孩,做事風格雷厲風行,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點。

    她哭了一會之後,拿紙巾擦了擦眼淚,抽噎著說道:「沒事了,已經兩年了,淡了,那什麼,你們是怎麼知道她死了的?」

    我看著她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有些忌諱,我說出來的東西你信不信?」

    童楠點點頭:「這東西有什麼不可信的,中華幾千年上下,古怪的事情多了,你不知道大多數女生都喜歡恐怖故事麼?當然親身經歷過的就再也不喜歡了。」

    說著她衝我撇了一眼。

    我不懂她這一眼是什麼意思,我只能把我和大雄昨晚的經歷給她講了一遍。

    雲韻跳起來喊道:「好啊,昨晚你們把我們支走,自己去玩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居然還好意思說給我聽。」

    說完這句話後她覺得自己失言了,訕笑了一下,又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中。

    童楠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但是依然有些驚詫,不解的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上面是白曦雅的生辰八字。

    我指著那生辰八字道:「我準備用招魂術把她招出來,問清楚她到底怎麼回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送她去輪迴,可是如果這招行不通,那我就必須找到她的屍骨,因為我懷疑,她現在已經化煞了。」

    「化煞?」

    大雄和雲韻同時叫了起來。

    童楠卻不解的問道:「什麼叫化煞?」

    我吃驚大雄居然知道化煞的意識,但是給童楠這個外行解釋起來確實有點難度。

    我想了一下到:「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她已經變成了類似於殭屍,但是卻不是殭屍的東西。」

    童楠嚇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是雲韻卻在一旁問道:「凶煞還是惡煞?」

    我緩緩搖頭,表示不清楚。

    鬼類化形有許多條件,那種沒有實體的鬼化形後叫惡煞,但是有屍體存在,靈魂依附於屍體之上化形的鬼類,通常又分為殭屍和凶煞兩種。

    殭屍的種類繁多,以後我們會細細解釋,這裡直說凶煞,因為我懷疑,白曦雅目前的狀況就是在化凶煞。

    因為最簡單的殭屍是人死後被封住七竅就可以成為行尸,這種行尸一旦碰到了貓狗,狐狸之類的就會變為殭屍。

    而化凶煞則不同,人死後鬼魂離體,不願離去,怨氣積多了,就會害人,隨著它害人越來越多,鬼氣越足,煞氣也越猛。

    這種煞氣十足的鬼魂再重新被封入體內,就會成為凶煞。

    而直接由鬼魂化形的,則為惡煞。

    地獄鬼就是惡煞的一種,不過是比較高級的。

    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曦雅是在化凶煞。

    這種凶煞一旦轉化成功,那將是一大災難。

    其實慕小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凶煞的一種,不過她沒有成功,而且屍體保存的並不完好,不然的話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我破壞了復生計畫。

    而靨屍閻王劉則是屬於殭屍和凶煞之外的另外一種東西,說到這些,那如果詳細的剖析,講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我們目前主要的是對付白曦雅。

    我把我的分析跟大雄和雲韻講了。

    兩個人同時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倒是童楠聽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事情發生在白曦雅身上,恐怕她會聽得更加入迷。

    聽完了我的講述,大雄琢磨了一下道:「需要什麼東西,我去準備,然後我們去鬥一鬥這個化煞的女鬼。」

    我想了一下:「做好後手,準備一套潛水裝備吧,不行我們就下去把她挖上來。」

    大雄愣了一下:「就那條水溝,還用潛水裝備?一個猛子不就到底了?」

    我沒好臉的白了他一眼:「那你一個猛子下去把她撈上來吧!」

    大雄連忙吐了下舌頭:「我還是去準備潛水裝備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7.第417章 招魂白曦雅(一)

     當天晚上,工地7號樓的頂層,靠近房簷邊緣處,一張橫條長桌上擺著香爐,香,一匝一匝的紙錢,兩隻大白蠟燭一左一右把整個7樓都照的通亮,桌子前方的一條桌腿處放著一個火盆,大雄正在往火盆裡丟著紙錢。

    桌子後方擺著一把椅子,我和童楠站在略靠後的位置看著椅子上端坐著的那個一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女孩。

    這女孩正是雲韻。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來做這個招魂的,按照我祖傳的方法,起香,桃木劍牽引,念招魂咒,溝通冥途,試著來招白曦雅的魂魄。

    這種方法不見得能成功,關鍵是白曦雅昨天剛剛跟我們打完架,估摸著這會不會願意來見我。

    養鬼師最擅長的就是與鬼類交流,雲韻說她來招魂的成功率相對較高,這才徵得了我的同意,獲得了主招魂的任務。

    至於童楠,她就更加不捨得離去了,說是沒能和白曦雅見到最後一面,如今白曦雅死了,她要跟她說說話。

    我一時間犯了難,不過想想我爺爺說過鬼類也是有感情的,所以琢磨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不過我還是準備了兩張離火符給她貼身帶上了。

    大雄蹲在火盆前一邊燒紙一邊罵:「你大爺的,害死老子工地三個人,害得我爹錢賺不到了,害得老子零花錢沒有了,老子還得裝孫子給你燒紙,我燒,我燒,我燒死你個燒。」

    這小子燒了一匝面值上億的冥鈔後惱火的對著雲韻問道:「我說韻兒丫頭,你到底啥時候開始動手啊?雄哥哥我都燒了大幾百億過去了,別說燒給她買化妝品,就是去做個整形手術估計都夠了,咋還要燒啊!」

    雲韻滿腦袋黑線:「雄哥哥,有你那麼燒紙的麼?人家燒紙都是念叨個好,念叨著靈魂在那邊日子過的舒服,你這是咒人呢,別說是白曦雅這種凶魂,就是普通鬼也恨不得先吃了你再說。

    再說那邊通貨膨脹那麼厲害,紙錢都可以當廁紙用了,童楠姐買了這幾十匝紙錢,你就燒一匝,剩下的你準備拿回去當零花錢麼?

    死者為大,您老人家就念叨點好吧!」

    大雄不服不忿的喊道:「感情我這孫子裝的不到位,還得逼真點唄?沒這說法啊!她無緣無故害我,我還得大魚大肉伺候著?」

    我和童楠一陣白眼,真受不了這倆貨了。

    我趕忙走上前罵道:「大雄你個憨貨,咱們這不是在解決辦法呢麼?要不你直接下去撈她算了,省的廢這洋勁。」

    大雄瞪了我一眼,伸手又拿了一匝紙錢,拆開來往火盆裡丟著道:「行,我不和你們較勁,啥也不說了,那個叫白曦雅的鬼娘們,雄爺給你燒錢了,抓緊過來再伺候一次雄爺。」

    我去!你這是準備跟鬼來次親密接觸?

    童楠紅著臉走上前,拿起一匝紙錢,蹲下身緩緩的往火盆裡丟著,一邊丟一邊念叨:「曦雅,我是童楠啊,我今天才知道你的死訊,這不,帶著錢來看你了,我多給你燒點錢,你在那邊好好的,不要再鬧事了好不好?」

    接著她抬頭看了看雲韻:「是這樣麼?」

    雲韻讚許的豎了個大拇指道:「還是童楠姐聰明,不像那個憨貨。」

    大雄一白眼:「行,我不燒了總行吧!等會丫來了,我直接一佛珠過去送丫上西天取經去。」

    這小子罵罵咧咧的退後,站在一邊看著。

    雲韻突然眉頭一皺,也沒搭理大雄,往椅子上一坐,一隻腳腳尖突然抬了起來,接著腳尖不住點地,身子也開始打抖。

    這是養鬼師招魂的前兆麼?

    我和大雄同時凝神站立,靜靜等待著。

    童楠不住的往火盆裡丟著燒紙,一邊丟一邊念叨著:「曦雅,你在麼?如果你在的話,那你就出來見見我,我好想你啊!我好懷念我們曾經一起的日子。

    你不知道,當年的你是多麼的漂亮,漂亮到我都妒忌的地步,你穿著白裙子的樣子,就像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是那麼的耀眼,幾乎全校的男生見到你都會對你注目。」

    童楠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溫馨的回憶神色,她又拆開了兩匝紙錢,一邊往火盆裡丟著一邊說道:「兩年了,你在那邊還好麼?你還記得麼?我們曾經一起在食堂裡打飯,那個拿著一支紅玫瑰的羞澀小男生鼓足了勇氣像你表白時的樣子。

    還有那次在集體教室內,一名新來的學弟給你送情書的神情,還有,還有我們曾經一起在琴行,你用一曲古箏曲讓所有人驚呆讚歎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你多麼的美麗,多麼的充滿陽光……」

    不知道是不是童楠的不住念叨起了效果,我看到她念叨的越多,雲韻的身子便抖得越厲害,到了最後連整個椅子和桌子都跟著不住的抖動起來,雲韻的面容似乎變得極為難受,白皙的脖子上鼓起了一根猙獰的青筋,接著我感覺到一股極冷的陰風從我的鼻尖吹過。

    雲韻突然一下子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而童楠似乎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無法自拔,雲韻趴在桌子上她居然還在一邊燒紙一邊念叨。

    「雲……!」

    大雄剛一開口就被我摀住了嘴巴,我盯著趴在桌子上的雲韻,直覺告訴我,此時的雲韻應該不是雲韻。

    果然,等了幾秒之後,雲韻的身子突然又抖了起來,這一次她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子不停的甩動著,似乎在和什麼東西搏鬥一般,她雙臂抖的跟面條似的,身體也好像軟的一般,抖的跟跳霹靂舞似的。

    抖得我和大雄都心驚膽顫的,抖得前面燒紙的童楠都發現了她的不正常,立刻停下了燒紙的動作站了起來,眼中帶著三分害怕,兩分好奇,五分期盼的神色看著雲韻:「曦雅,是,是你麼?」

    雲韻並沒有回答她,依舊在那裡不停的發抖。

    抖得我和大雄都有些焦急了。

    不過我注意到她那隻點地的腳尖始終不曾離地。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8.第418章 招魂白曦雅(二)

     雲韻跟我說過,這是守根腳,只要這只腳的腳尖一直保持掂起不離地的狀態,那她就不會有事。

    雲韻的身體持續不停的又抖了幾秒鐘之後,突然來了一個靜止的動作,身子一擺,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她這個靜止的動作連帶我們三個人都呆在了那裡,接著雲韻抬頭,閉著眼睛,面對著童楠偏頭。

    不知道怎麼的,她雖然是閉著眼睛的,可是我感覺她是能看到東西的。

    而且她的神情很專注,似乎在盯著童楠的面容研究著什麼,她上下打量著童楠,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

    她就這樣偏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一般,足足審視了童楠十幾秒後才緩緩開口:「童楠?是你麼?」

    這聲音?就是昨晚那個白衣女鬼的聲音!

    那個白衣女鬼果然是白曦雅!

    雲韻的招魂,成功了!

    而且似乎這白曦雅在附身的時候被雲韻削弱了不少戾氣,並沒有昨晚那張牙舞爪要殺人的意思,反倒是很正常的一種表現。

    難怪雲韻說她來招魂的成功概率極高,顯然雲韻之前在身子裡的那陣抖動就是用來消耗這白曦雅煞氣的一種方法,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可是我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因為在很多地方,自主邀請鬼上身時都是這個樣子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是有的談的?

    童楠似乎被白曦雅的突然開口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的便反應了過來,結巴了兩聲道:「呃,是,是我!你,你是曦雅麼?」

    白曦雅的聲線變得很細,她似乎極力的想要製造出一點溫柔的語氣,奈何她的聲音從雲韻的嗓子裡傳出來,依舊是那麼的空洞,好像與我們隔著一層膜,模糊不清的。

    「是,是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童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們又見面了。」

    童楠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向前一步,一把抓住雲韻的手,隨即立刻鬆開退後,雙手打著抖:「怎麼這麼冷?」

    白曦雅嘆了口氣道:「我已經死了,你不要過來,我就是聽著像是你的召喚,我才出來跟你見一面的。」

    大雄在一旁嘀咕道:「這倆玩啥呢?她們之前該不會是百合黨吧?」

    我瞪了他一眼:「別瞎說。」

    大雄反瞪我:「又戳你痛處了?」

    我去,這個混蛋!

    我沒搭理他,看到童楠的眼中含著淚花,看來她跟這個白曦雅的關係是真的不錯,可憐天人相隔,昔日朋友不能相見,唉!

    童楠激動的問道:「你,你是怎麼死的?告訴我,我會為你伸冤的。」

    我原以為白曦雅會很悲傷,沒想到她卻帶著一種極為興奮的語氣道:「死?我死了麼?不,不,我沒有死,他說我不會死的,可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死還是算沒死。

    我這個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分別呢?我見不到他,活著等於死!」

    童楠愣了一下,有點轉不過彎來,剛剛白曦雅還跟她說自己死了,這會咋又不會死了?這情況放誰身上,誰都會發蒙。

    我和大雄則是無奈的看著她,沒辦法,鬼類就是這樣,經常會神經兮兮的搞出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詞彙,他們總是不認為自己死了,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死了。

    所以他們帶著執念,而且很多鬼類經常會跳躍性思維,頭兩句話聽著還是那麼回事,後兩句就飛上天了,我想這個世界上能跟得上鬼類思維的,都住進神經病院了。

    幸好,童楠實在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居然學會了逆向思維,不對,是順毛捋,她順著白曦雅的語氣,對著白曦雅問道:「誰?你說的這個他是誰?」

    白曦雅的神色出現了短暫的空檔,她沒有接口這個問題,似乎是在猶豫。

    童楠眉心一皺:「這個人是不是季泯德?」

    白曦雅一頓:「不,不是,咦?你怎麼知道是他?你見到過他麼?你可不可以告訴他,我在這裡呆了很久了,我在等著他,他告訴我說要來跟我見面的,為什麼他把我自己丟在了這裡。」

    童楠很焦急的問道:「他到底對你怎麼樣了,他都跟你說了什麼,你告訴我,快告訴我啊!」

    大雄站在我身邊低聲道:「她是不是神經病了,還是腦殘黨?季泯德都這樣對她了,她怎麼還這個德行?」

    我聳了下肩膀:「如果這世界上的人想法都跟你一樣,就沒那麼多痴男怨女了。」

    大雄咧嘴道:「哥也是很純情的好不好啦!」

    我忍不住又笑了:「你純情?你問問白曦雅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這時我聽到白曦雅開口道:「他跟我說,他說,他說我不會死的,我會長生不老,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長壽的人,最偉大的傑作,他也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醫學家,只要再過五天,我們的共同目標就能達到了,五天啊,童楠,呵呵,你來看我了,真好。」

    我和大雄同時驚呆了。

    大雄喃喃道:「這個女人剛才說什麼?」

    我皺眉道:「她說她要長生不死。」

    大雄呸了一口道:「扯特麼什麼蛋?季泯德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他腦子要是好的會綁架童楠?

    童楠被白曦雅瘋狂的語言嚇得身體有些打抖,這些話她不是第一次聽,之前和我在停屍間的時候,她也聽過季泯德說出同樣的話,此時再次聽到這個所謂最偉大的醫學家和長生不死的言論,別說是她,就是我都會覺得恐懼。

    童楠先是嚇的呆滯,接著快步的跑到了雲韻身前,也不管冷不冷手,居然抓住了雲韻的雙手,使勁的搖晃著:「曦雅,曦雅,你告訴我,那個混蛋都對你做了什麼,他到底把你怎麼樣了,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童楠這是真情流露,必經她之前也沒怎麼跟鬼類打過交道,所以有些事情不懂,也就造成了無畏的舉動。

    讓我沒想到的是,她這個舉動,居然真的帶來了我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18
419.第419章 招魂白曦雅(三)

     不知道是不是白曦雅被童楠的舉動感動了,還是觸動了她哪根脆弱的神經,她緩緩的低下了頭,語氣中竟然不再是空洞的一聲調,而是帶著一種濃濃的柔情。

    「你不知道,其實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我們一直沒有公開,只有週末的時候會在一起約會。」

    「他,他對我很好,他曾經約我一起出去登山,還帶著我去過海邊。

    他跟我說我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帶著我遊玩回來後,說要繼續他的偉大研究。然後他就消失了一段時間,你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有多麼的想念他,以至於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都時常失神。

    呵呵呵,就是那一段時間呢,你還記得麼?那段時間我病倒了一次。」

    童楠皺眉想了一下:「我確實記得有段時間你魂不守舍的,打開水時能燙到手,吃飯都不定時,我以為你病了,要不是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幫你打飯,照顧你的起居,怕是你當時就不行了,我勸你去醫院看看,可是你跟我說不是病,只是有些厭食,我沒想到你居然是為情所困。

    記得曾經看紅樓夢,對立面的林黛玉不屑一顧,也曾笑著說你就跟林黛玉似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原因,只是,季泯德,他真的值得你這樣愛麼?」

    白曦雅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這笑容出現在雲韻臉上有些詭異,但是我卻感覺很有一種幸福感。

    「值得啊,你不知道他多麼的體貼,多麼的讓人覺得憐愛。

    他是那麼的陽光,那麼的讓人佩服,對於學術上的鑽研能達到廢寢忘食的程度,即使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在講解著他對於某些方面的研究,一個認真的男人難道不值得你去愛麼?」

    童楠聽了這話,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你,他,真的值得?」

    童楠的疑問立刻得到了白曦雅的反駁:「難道不值得麼?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反正我那時候是真的很愛他,你不知道,他不在,我的魂幾乎都要丟掉了。

    慶幸的是,他回來了。

    他再次找到我,帶著我又出去瘋狂的玩了一天,我們瘋狂的購物,只要我想要的,他都買給了我。

    然後我們又瘋狂的戲耍,最後我們去了他家裡,瘋狂的一夜。

    你永遠不懂,我偎依在他的懷裡是多麼的幸福,那種安心的狀態,你永遠不懂的。」

    童楠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沒等她開口,白曦雅接著說道:「你知道麼,我們瘋狂一夜後,他顯得非常的痛苦,非常的傷心。

    他跟我說,他的研究失敗了。

    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的樣子有多麼沮喪,多麼的讓我心疼,我當時恨不得自己能幫得到他,如果能讓他不那麼傷心的話,即便是我付出生命也會毫不猶豫的。」

    聽白曦雅說到這裡,我頓時腦中一顫,這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季泯德如此冷酷的性格,又怎麼會真的對一個女孩子有什麼憐惜之情?

    果然,白曦雅下面的話驗證了我的想法,只是我沒想到,這居然悲慘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我問他怎麼會失敗了呢?他是那麼的優秀,他做事那麼的仔細,為什麼會失敗呢?

    他跟我說,是因為實驗的載體不同,因為實驗用的小白鼠根本不足以承受住大劑量的長生素,對,就是長生素這個詞,他說如果換另外一個載體的話,那麼他的這個科研成果將會成為世界矚目的一個項目,而且這個載體也將成為永生之體,青春永駐。」

    「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的神色中充滿了自信,充滿了希望,充滿了戰勝一切的理念,在那一刻,我感覺往日裡那個自信的他又回來了。

    可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他便哀嘆說可惜沒有這樣的載體,他的願望終究是無法成型的。那失落的神色,現在我依然會感覺到心痛,童楠,你能理解我麼?」

    白曦雅似乎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她自言自語的問著童楠,卻根本不給童楠說話的機會,繼續自言自語的說了下去:

    「我就問他,這種實驗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沒有什麼不良後果的話,那麼我,就去當他這個載體。

    可是泯德他,他先是很驚喜的說真的?然後很快的拒絕了我,說不行,不行,萬一有什麼不良後果豈不是害了我,他可捨不得。

    我當時就跟堅決的跟他說,沒關係,我相信你。

    我相信他!童楠,我真的相信他,我相信他會在我身上取得那種科研的成功,他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醫研人員。

    你知道麼,他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有多麼的驚喜,他是那麼的高興,彷彿他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般。

    他把我領到了他在郊區的一個研究室,對我講解所有的過程,讓我瞭解了其中的真諦,那一刻,我才感覺,我和他是真正的貼心的,我願意為他的科研做出貢獻,哪怕是生命。

    你永遠不知道,我當時躺在那溫馨的白色床上時是多麼的幸福,就像我跟他第一次發生關係時一樣,他的手指劃過我的肌膚,是麼的溫柔,那麼的讓我沉醉……」

    白曦雅說道這裡的時候,她已經陷入了一種不可自拔的想像之中。

    結果不言而喻,季泯德的研究肯定特麼的沒有成功,要不然白曦雅現在也不會躺在前面那條臭水溝子裡了。

    他也不可能成功,歷史上那麼多驚才絕豔的天才都沒有研究出長生的秘訣,他季泯德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研究出什麼長生的藥物來?

    我很難以理解一份真正的愛怎麼會扭曲到這種地步,這還叫愛麼?

    在我看來,這完全是一種過分情緒化的行為,白曦雅完全沉淪了,那一刻她的腦子是熱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被洗腦了。

    正如大雄此時站在我身邊不屑吐出的那兩個字:「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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