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775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2
490.第490章 鬼蠱術

     我下意識的把門關上,順手貼了張闢邪符在門後,然後起手訣,念叨了兩句。

    接著伸手示意朱逸群坐下,但是我們兩個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門。

    門上的玻璃是透明的,門上有燈,燈光照的整個傳達室門口通亮。

    不過這通亮是我剛剛看到的,因為下一秒,那個不足五十瓦的燈泡閃了兩下,『嘎嘣』一聲滅了。

    外面一片漆黑,漆黑中帶著一絲幽幽的恐懼感。

    我哩個去!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我苦笑著看了一下朱逸群:「這……」

    朱逸群見怪不怪的說道:「習慣了,每到晚上就這樣。以前我剛來的時候,黎大爺還在停屍房睡過覺呢,差點沒嚇死我。」

    說著話,他緊了緊軍大衣,然後又鬆開了,似乎要脫下來。

    我知道他的意思,笑著搖搖頭:「你穿好吧!」

    說完,又摸出了一枚疊成了三角形的符咒遞給他:「拿好這個,比你的軍大衣效果好。」

    朱逸群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張紙符,正要說什麼,又是三長兩短的敲玻璃的聲音響起!

    我靠!這鬼好大的膽子,哥都貼了符了,你還敢敲?

    咦?不是敲的門,是窗戶!

    『鐺鐺鐺,鐺鐺!」

    一聲聲有規律的輕敲撞擊著窗戶上的玻璃,敲得我心驚膽顫的。

    幽冥眼!開!

    我打開幽冥眼像外面看去。只見那窗戶外,一隻形象極為淒慘,渾身血紅的燕子雙腳抓著窗櫺,正在用嘴巴叨著玻璃,那節奏感,跟特麼鬼敲門一樣一樣滴。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這什麼季節?怎麼還會有燕子留在這冷死人的地方?

    呃,這應該是鳥的靈魂吧?哪裡來的鬼鳥?

    我頓時有些驚訝了,鬼鳥!鳥類成魂的概率極低,而且看這只燕子,明顯的已經有了極強的怨氣,雖然不至於是厲鬼也差不離了。

    難以想像,如何能讓一隻鳥的怨氣集聚的如此強烈,這隻鳥在生前得受了多大的罪啊!

    看著那燕子一對小眼珠裡憎恨的目光我就不寒而顫,太恐怖了,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種比殺人還歹毒的事情,虐待狂麼?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現下那麼多虐狗虐貓的腦殘人士,出現個虐鳥的也不是啥稀奇事了。

    我愣了愣神,丟了一張闢邪符貼在了窗戶上,正準備唸咒語的時候,那隻燕子的小腦袋突然向後仰了個極為詭異的幅度,然後狠狠的一啄。

    咔嚓!傳達室的玻璃居然被那燕子啄出了一個細小的圓洞,接著裂隙佈滿了整塊玻璃,窗子轟然間碎裂開來。

    那隻滿是血污的燕子腦袋撞碎了玻璃,直直的向我撞了過來。

    我立刻丟出了一張離火符,暴喝了一聲:「疾!」

    那離火符撞在鬼鳥身上,立刻燃起了一團火光。

    『吱吱吱』

    那鬼鳥被離火燒得淒厲慘叫,一聲聲哀嚎聲穿過了寧靜的夜,刺破了空氣,響在我的耳邊,讓我感到十足的驚詫。

    尤其是當那鬼鳥的一塊塊血肉被離火燒得脫離了骨架,猩紅發黑的血肉在離火中落下,血液流出滴落在離火之中,我發現我的離火符漸漸的隨著那些血肉的脫離而失去了效力。

    火勢越來越弱,直至最後一絲火星湮滅,

    那鬼鳥在火光之中撲閃了一下只剩下了骨架的翅膀,就在我沉思的剎那,骷髏般的鳥頭像箭一樣爆射過來,扎入了我的胸口。

    我低頭看著那閃著妖異光澤的鳥頭,一道閃光沒入了我的身子,我憤怒的一把抓住了它已經成為骷髏的身子,把它摔在了地上。

    『咔嚓』,鳥骨盡碎,入目處,居然是一堆竹架子。

    再看剛剛離火燒過的地方,無數的碎紙片在地上飄蕩著。

    是風箏!那隻血紅色的燕子風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寧!你!」

    朱逸群嚇得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木然的轉頭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居然流血了!

    血水透過衣服淌出體外,竟然是烏黑的血。

    「不礙事!」

    我皺眉說了一句,摸出了我爺爺之前給我留下的藥粉,塗抹在胸口。

    朱逸群此時卻盯著地面上的風箏,渾身都在打抖。

    「風箏,風箏……」

    朱逸群喃喃不斷的念叨著,整個人已經坐在了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我立刻響起了朱逸群說過他父親死前,就是被一隻突然飛出來的風箏給擋住了視線,然後發生了車禍!

    如今這風箏居然又出現了!

    我趕忙走到朱逸群身邊,伸手在他的後背重重的拍了一下。

    朱逸群終於導過了這口氣,接著激動的喊道:「風箏,為什麼,為什麼啊!」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卻看到大雄和小神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神棍跑進屋子後,立刻看到了那地面的風箏骨架,走上前捏起聞了一下,凝重的說道:「到底是來晚了。」

    大雄看了我一眼:「你受傷了?」

    我點點頭:「小傷,被叼了一口。」

    小神棍大驚失色,忙起身扯開我的衣服看了一眼道:「居然是陰鳥蠱。你剛才用的是離火符?」

    大雄連忙問道:「什麼是陰鳥蠱?」

    我也點頭道:「是離火符。」

    小神棍苦笑:「這東西離火符是燒不死的,必須得用幽冥眼的紫火,陰鳥蠱是鬼蠱術中的一種,和真正的蠱術不同,蠱術多是用蟲子之類的活物害人,而鬼蠱術大多是把各種毒蟲或者活物製成厲鬼魂,然後在利用這些鬼魂下蠱,這種蠱術極難解除,而會鬼蠱術的人也不多,看這手法,似乎是出自鬼瞎子之手。」

    大雄連忙問道:「這東西致命麼?鬼瞎子又是誰?他跟歐寧有仇麼?」

    小神棍仔細的檢查著我的傷口道:「致命倒不至於,最多他時不時的會有發神經的時候,但是時間久了,也會死的。

    鬼瞎子麼?是一個神秘人物,我也沒見過,至於仇不仇的,這世上很多人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2
491.第491章 犯病了

     大雄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道:「寧娃不會變成神經病吧?這鬼蠱術到底咋個解法哦?」

    小神棍攤手道:「我也沒辦法,只有等我師傅回來了。」

    我發現我才是最倒霉的那個,走到哪都會有事發生,這下好,又整出個什麼鬼蠱術出來,老子還是個實驗對象!

    我正哀嘆自己不幸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接著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抖,然後我就感覺『啪』的一下,我的靈魂似乎被關到了小黑屋中,而我的身體內則被另外一股力量佔據了。

    「呆,那賊子,放了我家主母!」

    我感覺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怎麼就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不止是大雄和小神棍,就連朱逸群都被我這一聲吼給嚇呆了。

    我自己就更不用說了,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咋個了,這個佔據了自己身體的靈魂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我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大雄看了看小神棍,顫聲道:「這,這是不是犯病了?」

    小神棍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可能吧!」

    大雄垮著臉道:「這,這發病速度也忒快了吧?」

    小神棍舔了舔嘴唇:「天知道這是犯的哪門子神經啊!他剛才說什麼?放了他家主母?他是誰啊?」

    大雄抻著脖子試探性的問道:「歐寧?寧娃?」

    我聽到大雄的呼喊聲真心的想應他一聲,可是我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自主,倒是佔據了我身體的那個靈魂大喊到:「呆,那賊子,把我家主母藏於何處,還不快快交出來!哇呀呀呀呀!」

    然後我的手便抓在了門口的拖把上,那掃把被我一抖,或者說我被身體裡的那個靈魂控制著我的身體一抖,那把拖把桿居然跟擰麻花似的轉了個圈,拖把頭居然直接給抖掉了,變成了一根細細的棍子。

    接著的身體裡的靈魂皺眉道:「此槍,即輕又短,哎,將就用罷!」

    說完,猛然抬起拖把桿,對著大雄喊道:「納命來!」

    大雄嚇得一下子跳出了傳達室,跳腳罵道:「寧娃,你,你特麼瘋了?」

    我的身體站住,把拖把桿往地上一戳,威風凜凜道:「何人是寧娃?吾乃常山趙雲趙子龍,快快讓開道路,不然吾將殺你個七進七出!」

    說完,我感覺自己此時身輕如燕,動作快如獵豹,功夫更是爐火純青,揮舞著拖把桿狠狠的一挑一丟,大雄就這麼在我眼前被硬生生挑起了兩米來高,如果不是小神棍突然出現把他抱住了,不知道這一下會不會把他摔死。

    「你又是何人?雲手下不戰無名之將,報上名來!」

    我的手中拖把桿又是一抖,那斷掉的一頭竟然耍出了幾個漂亮的棍花,我發誓,我這輩子沒見過耍棍子耍得這麼漂亮的,那簡直是一種藝術。

    大雄嚇得面如土灰,靠著小神棍連連叫道:「壞了,壞了,這是被老鬼附身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趙子龍啊?」

    小神棍苦惱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我看咱也幹不過他,你看他多猛啊,百十來斤,一根桿子就挑飛了,我滴個媽,我可不是對手。」

    佔據我身體的是不是真正的趙子龍我不知道,特麼的這傢伙靈魂強大的足夠把我壓制是真的,我不止一次想要衝開那股子滿是殺氣的桎梏,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都衝不過去。

    這傢伙到底是誰啊?

    大雄哭道:「那咋個辦?咱總不能把寧娃丟下不管吧?」

    小神棍舔了舔嘴唇道:「我知道我師叔祖在福壽店裡呢,要不咱們跑去找他幫忙?」

    大雄嚥了口唾沫道:「別急,別急,現在這樣,咱倆估摸著沒跑到地方就得掛在這,咱先保住小命再說。」

    小神棍傻眼了:「咋個保命?難不成你要跟他肉搏?你沒看他抬抬手你就飛了麼?我可打不過他。」

    大雄搓了搓手道:「看我的。」

    說完,這小子擺了個唱戲裡武生出場的架勢,嘴巴裡『戚鏘戚鏘』的唱著難聽的出場曲,裝腔作勢的一擺漢奸頭,張口對著我道:「哎呀!前方可是子龍?」

    我身體裡的那靈魂一愣神:「你又是何人?」

    大雄裝模作樣的一撩下巴:「吾乃你翼德哥哥是也,你個叛徒,為何沒有跟上大部隊?」

    我糙,我真是對大雄佩服之至,這小子居然整出了這麼一句半白半古的話來,偏偏我身體那個鬼魂還就吃了這一套,聽到大雄的話之後,這位直接一鬆手,把拖把棍丟在了一邊,緊跑幾步,跑到了大雄的面前,雙手扣住大雄的胳膊道:「翼德,翼德救我,吾背著小主人在那曹營中殺了七進七出,幸得小主宏福,吾二人方得脫險,追兵降至,快,快!」

    我看到大雄的雙臂被我抓得下陷了一截,疼的腦門都冒汗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呃,子龍,大哥他就在身後那屋子裡,你速速離去,這裡就由我來幫你阻,阻……」

    這小子疼的呲牙咧嘴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一把把他鬆開,轉頭看向了屋子裡,大雄跟小神棍打了個眼色,小神棍趕忙跑到了屋子裡,抓起一隻酒瓶子猛的往地上一丟,啪嚓,酒瓶盡碎,四處都是玻璃碴子。

    小神棍掩面痛呼:「豎子,險些喪失我一員大將!」

    我趕忙跑過去呼喊:「主公,不可!」

    小神棍強憋著笑:「子龍受委屈了,快快去歇息去吧!」

    說完,這小子一指那張髒亂差的床鋪。

    「謝謝主公!」

    說來也怪,我居然真的倒頭躺在了那床上。

    就在我剛剛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聽到外面響起了一聲尖叫:「啊……」

    小神棍扭頭向外一看,也嚇得小臉煞白:「這,這尼瑪是啥啊?」

    我一躍從床上蹦了起來,衝到門口一看,只見大雄的身後,一隻比剛才我叼我的燕子還要大出幾圈的怪異鳥類就這麼憑空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2
492.第492章 這是在演舞台劇

     是貓頭鷹,好大一隻貓頭鷹,兩隻眼珠子呈現驚人的褐色,好想可以攝人心魄般瞪著,那鷹勾似的嘴巴張開,發出了一聲極其難聽的尖嘯聲。

    「哈,哈——呶,呶!」

    這一聲叫聲,彷彿能夠讓聯想到一個極為不好的現象。

    小神棍嚇得面如土色:「貓兒頭叫,死人來到!」

    這句話我也聽說過,村裡的那些老人經常會說在夜晚寂靜的空山聽到了貓頭鷹的叫聲之後,第二天就會碰到喪事,不久某某就死掉了。

    貓頭鷹,很大程度上在我們的眼裡是不祥的象徵。

    大雄身後出現的這個貓頭鷹就更加顯得不祥了,因為它實在太大,太嚇人了,比正常的貓頭鷹還要大出兩個身子,那對滿是黃褐色羽毛的翅膀張開,幾乎可以把大雄包起來,那鷹勾的嘴巴好像嗜血的尖刀,狠狠的叼住了大雄的胸口,當時就激盪出了一蓬烏血。

    「大雄!」

    我在自己的腦海裡狂呼,此時此刻,大雄那驚恐的眼神還沒有改變,他一直吃驚於從哪裡來的這怪鳥,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叼了一口。

    小神棍掀開了衣服,從腰間摸出了一隻閃著金光的毛筆,抬起筆劃出了一道金光。

    那金光還沒飄到貓頭鷹面前的時候,就聽到我大聲喊了一句:「翼德!你敢傷吾兄弟,趙雲與你拼了!」

    接著我的身子在地上一滾,重新抓住了那拖把棍,然後雙腿用力一蹬,身子如大雁般飛了起來。

    我發誓這真的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因為我從來沒有跳過這麼高,我自己覺得差不多得有四五米高,我雖然練過武,而且練了十幾年,但是我絕對做不到這種一躍四五米的程度。

    而且那根拖把棍在我的手中脫手飛出,比小神棍手裡那支筆劃出的金光還要快一步的撞在了貓頭鷹的腦門上。

    我聽到那貓頭鷹再次發出了一聲叫,這一聲叫可比剛才的差遠了,帶著一種痛呼般的叫聲。

    整個腦門都被拖把棍給打穿了,身子倒飛出去。

    我原以為這樣就算完了,沒想到我這身子身在空中,竟然一腳蹬在自己的腳面上,又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前衝了幾米遠,趕在那貓頭鷹的身子落地之前,抓住了戳在貓頭鷹腦門上的拖把桿,狠狠的一挑,一抽,把拖把桿抽出貓頭鷹腦子的剎那,又是狠狠的一砸。

    這隻貓頭鷹的腦殼頓時被砸進了身子裡,整個身子都被砸的跟一灘肉泥似的。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快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再一扭頭,大雄還瞪著眼站在那裡,用一種極為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到:「額還活著?」

    『呼』,我呆在腦海的深處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身體卻快速的跑到了大雄面前,一把抓住大雄的身子:「翼德,你,你沒事吧?」

    大雄連忙擺手,正要說什麼,卻見我低頭看到了他胸前湧出的黑血,看到這黑血的一剎那,我立刻明白了,這小子死是沒死,但是跟我一樣,也中了鬼蠱術了。

    可是我現在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倒是這位趙子龍同學很認真的吼道:「翼德,你,你中毒了!」

    說完,不管大雄的掙扎,一把把大雄按在了地上,伸手扯開了大雄的衣服,我偷眼看去,靠,這小子的胸口處,硬生生被那貓頭鷹叼掉了一塊肉,整出一個血洞來,裡面汩汩的往外流著黑血。

    我身上的趙子龍神色凝重:「翼德,你忍住,待吾幫你吸毒療傷!」

    說完,張開老子的嘴巴就湊了上去!

    我哩個去啊!我當時就在自己的腦子裡跳腳了,你吸個屁毒,療個鳥傷啊?你知道這特麼是什麼東西麼?你就吸?

    你要是吸了能治好他也就算了,你吸了也治不好他啊!

    可憐這不是你自己的身子,就這麼不珍惜,我就他大爺的無奈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義薄雲天的趙子龍趴在大雄的胸口,用我那連女人嘴都沒親過的雙唇吻上了那慘不忍睹的傷口。

    我此時連死的心都有了,真恨不得自己啥都不知道多好,你說你搶佔了老子的身子就算了,為啥還讓我保持清醒呢?這不是玩我呢麼?

    看著自己的身體受苦,就好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大雄這小子卻被嚇的連連擺手:「別,別,可別,我怕癢,我不疼,我特麼這不是中毒,我不疼啊!你可別吸。」

    奈何他的抵抗根本是無力的行為,這就跟在一個精-蟲上腦的色-狼面前掙扎的小女人似的,力量對比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哪裡能有什麼作用?

    『哈,吐。』

    趙子龍大爺吸了大雄胸口一滿口那髒兮兮的黑血,吐在了地上。

    接著又趴在了大雄的胸前。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子龍大爺吸第二口黑血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清脆的疑問聲。

    我藉著自己眼睛的餘光看去。

    他大爺的,明明是我自己的眼珠子,我還得藉著來用,人生怎麼如此悲催啊!

    更悲催的不是我的身體被趙子龍大俠搶佔了,而是他大爺的來的這幾個人,童楠,雲韻,蘇瓊,許亦馨!

    是她們四個丫頭啊!

    最悲催的,莫過於童楠和許亦馨那種疑神疑鬼的眼神,外加雲韻和蘇瓊兩個丫頭那種好奇又曖昧不清的神色,我哩個去啊!我真的啥都沒幹好麼?都是這個死鬼幹的好事!

    更加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位趙子龍同學居然抬起頭看了看童楠和許亦馨,高聲唬道:「甘夫人,糜夫人?你們兩位沒死!太好了,太好了!主公你在天有靈,兩位夫人沒有死,他們沒有死!」

    小神棍站在一旁滿腦門子黑線,把那隻毛筆塞進腰間的口袋,喝道:「你主公我也沒死呢!」

    童楠有點傻了:「你們,這是在演舞台劇麼?」

    我這個想哭啊!敢問您老見過有在殯儀館門口演舞台劇的麼?

    這腦洞開的也夠大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3.第493章 這是種病

     小神棍捂著臉道:「子龍,你都開始說胡話了,快速速去休息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說完,他指了指屋子裡的那張床。

    我的身體那魂魄顯然超級入戲,拱手道:「有主公安排一切,某家就放心了,吾去也。」

    說完,這貨真的就進了屋,往床上一躺,打起了呼嚕。

    然後我就感覺身體一震,那鬼魂真的飄走了,我又重新掌控了我的身體。

    大雄痛苦的從地上坐起來:「嚇屎老子了,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哪又冒出來隻鬼鳥來?真特麼晦氣,我不會也變得像寧娃那樣吧?」

    看到我躺下了,小神棍長出了一口氣,對著大雄豎了個大拇指:「牛逼,真牛。」

    大雄就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一人,被小神棍一捧,立刻洋洋得意:「也不看看咱是誰,咱學富五車,通讀古史,還搞不定一個趙子龍了?」

    我一個翻身從床上蹦了起來,把這兩個貨都嚇了一跳。

    大雄趕忙咳嗽了一聲:「子龍,安心休息吧,追兵已經被吾嚇退了。」

    我撓撓頭:「行了,那傢伙已經走了,別裝了。」

    大雄偏著頭看著我:「子龍,你回來後就一直發燒,胡言亂語,切不可出去惹事生非啊!」

    我這個蛋疼,起身走向大雄,大雄嚇得一個勁的後退:「子龍,子龍,勿要過來。」

    我開口罵道:「子你奶奶,老子是歐寧,寧娃兒,你個混球,那個什麼趙子龍已經走了。」

    大雄和小神棍都愣住了。

    大雄指著童楠道:「她是誰?」

    我看著童楠疑惑的看著我,惱火道:「她是童楠,那個是許亦馨,那是雲韻,那個是蘇瓊。」

    大雄和小神棍又對視了一眼。

    「不行,我還得問一下,你可別想矇混過關!」

    大雄試探著問道:「真的是寧娃?那我問你,我屁-股上長了幾顆痣?」

    我去你姥姥的,真拿這小子沒辦法。

    「你屁-股上有你奶奶個腿的痣。」

    我張口罵道:「剛才嚇死老子了,你沒事吧?」

    大雄哭喊道:「真的是你回來了?我滴個媽呀,差點沒嚇死我啊!你知道你附你身上的是誰不?那可是常勝將軍啊!老子差點都死在他的拖把棍下,幸好老子身經百戰,毫不畏懼,三招兩式就把他打趴下了。」

    我冷笑,就你這樣的還把趙雲打趴下了?自己沒被嚇趴下已經燒高香了。

    我擺擺手:「行了,我已經知道這什麼鬼蠱術的厲害了,確實挺厲害的,能讓人的靈魂和身體出現一定的間隙,然後被其他的鬼魂趁虛而入,太可怕了,今天碰到的是趙雲,萬一要是碰上哪個流氓上了我的身,這還不跑大街上調戲小姑娘去啊?到時候就麻煩大了。」

    大雄咧嘴:「呃,看來你自己都挺清楚的啊?那怎麼辦?現在老子好像也中了這種鬼蠱術了,我不會也跟你一樣犯神經吧?

    你好歹是個趙子龍上身,我要是上身個殺人犯之類的,那還不出去四處砍人了?」

    小神棍捂臉:「我倒希望你們上身的是個流氓,就是殺人犯老子也不怕,起碼老子不用擔心打不過他,剛剛那個太可怕了,我估計就是我師傅都不見得能幹的過他,太猛了。」

    我沉吟道:「這是種病,得治啊!」

    大雄咧嘴:「這不是屁話麼?」

    童楠領著幾個女孩走了過來:「你們……這是在幹嘛?」

    大雄苦逼兮兮的對著許亦馨喊道:「媳婦,以後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我要是突然變了性,你可一定要棄我而去,毫不猶豫的那種啊!」

    許亦馨嚇得身子一抖:「你,你要去泰國做手術?」

    大雄一愣:「關做手術什麼事?」

    許亦馨摸了摸他的腦門道:「又開始說胡話了,你剛才不是說你萬一突然變了性麼?那不是意味著你要去做手術了?」

    大雄一腦門子黑線,擺擺手:「這事講不清了,反正你到時候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對了。」

    朱逸群從傳達室裡走出來,頹喪的說道:「我就說不讓你們倆在這過夜吧,這下好了,你們都中了那個什麼鬼蠱術,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我就一賤命,死就死了,把你們倆連累的算怎麼回事啊!」

    說完,這小子又要哭。

    我直接抄起拖把棍丟了過去:「胡說什麼呢?什麼叫你一賤命,這世界上本就沒誰比誰高貴一說,你是我們的兄弟,你的命和我們的一樣值錢,甚至比我自己的都值錢,以後再說這種話你就滾蛋吧!」

    大雄也接口道:「寧娃說的對!」

    我哩個去,這小子讓我想起了馬面,那個憨憨的跟在牛頭身後的傢伙,人家那才是真愛啊!

    小神棍沉吟道:「我咋這麼稀罕你倆呢?這都要死的人了,還能這麼愉快的活著,真佩服!」

    童楠跺腳道:「你們到底說的啥啊?」

    雲韻則是直接走到了我們面前,盯著我的胸口看了看,皺了皺眉,又走到大雄的面前看了看,又皺了皺眉。

    「居然是鬼蠱術?」

    大雄眼中露出了喜色:「雲妹子知道這東西?你能解不?」

    雲韻搖搖頭:「知道是知道,但是我解不了,要是我婆婆在的話應該可以解,可是我聯繫不上婆婆啊!」

    說到雲婆婆,我和大雄的神色又是一黯,雲婆婆坐化的事情雲韻還不知道,我們一起瞞著她。

    雲韻看到我倆不說話了,不知道我們是因為雲婆婆坐化的事情傷心,還以為我們是有些失望,牽強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有個人可以解,但是肯定要你們倆去找他了。」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榮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解。」

    「小榮解不了!」

    一個很陰沉的聲音響起,我立刻警惕的環視了一週:「誰?」

    小神棍聽到這個聲音後卻雀躍的跳了起來:「師叔祖!」

    師叔祖?我愣了一下,這聲音陰冷陰冷的,明顯不屬於人類,我開著幽冥眼四下里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4.第494章 我滴三孫子

     「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那個聲音飄忽不定,根本聽不出是哪裡發出來的。

    「你們這鬼蠱術只有兩個人可以解,一個是南疆雲婆婆,還有一個就是北疆鬼蠱王,這小丫頭說的應該就是鬼蠱王,不過鬼蠱王雖然可以找得到,卻不是那麼好見的,你們兩個中的,是鬼瞎子親自下的鬼蠱,鬼瞎子的鬼蠱術,可以說是現下除了鬼蠱王之外的不二高手,對方能請的動這種人,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只是可以他們原本找的不是你們,而是這個叫朱逸群的,你們兩個,算是替他受過了。

    小易,回頭你把這個姓朱的小夥子領到店裡去,先安置一下,我親自來保護,至於你們兩個小子,去找那兩個可以幫你們解開鬼蠱的人吧!這鬼蠱最多可以延緩三個月,三個月後,就算你們不死,也會被折磨的瘋掉。」

    那個聲音說完,周圍的環境頓時變得溫暖起來。

    即便是冬夜,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溫暖。

    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是毫無感覺,這讓我想起了那天在榮先生的房間內,和他下棋的那個鬼類。

    難道真的是他麼?

    小神棍看了看我和大雄道:「看來我師傅也解不了這東西,只能這樣了,我師叔祖說的話絕對不會錯的,你們兩個抓緊去北疆吧,我領朱逸群去福壽店。」

    朱逸群哀聲道:「那我的工作?」

    小神棍白了他一眼:「命都快沒了,還想著錢,在我的福壽店裡,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走吧!什麼工作不工作的。」

    我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道:「去吧,這天底下我也想不出比他那福壽店更安全的地方了。」

    朱逸群能有個安全的地方,也算了卻了我和大雄的後顧之憂,他可以先在福壽店呆一陣子,等我們回來了,他要是想繼續上學,完全可以重新走進校園。

    或者他不想上學了,大雄總能給他安排個好去處,這小子好歹也是個大學生,總比焦志森那個傢伙強多了吧?

    大雄也咧嘴道:「只能先這樣了,只是她們?」

    大雄指著那幾個丫頭。

    我苦笑道:「不能立刻就走,還要等幾天,起碼把蘇瓊這件事搞定之後才能走。」

    童楠看我們說的嚴重,不由擔心道;「要不我們先去把你們身上的什麼術解決了再回來處理這邊的事吧?」

    我一愣:「什麼叫我們?」

    童楠扯著我的胳膊喊道:「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我一翻白眼:「那個什麼南疆北疆的,我都沒去過,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凶險,你跟著去幹嘛啊?」

    童楠嘟著嘴道:「你就讓我去嘛!你說我自己在這邊,住那個鬧鬼的院子,你放心麼?你放心我自己都不放心!我不管那麼多,反正我就是纏著你了,要麼你帶我去,要麼我自己去。你看著辦吧!」

    我一陣頭暈,萬般無奈的看著大雄。

    大雄撓頭道:「楠姐,不是不帶你去,實在是,你看到剛才歐寧發病的樣子沒?太嚇人了,我們倆都控制不住的,真要是有點啥突發狀況,你說可咋辦啊?

    我們自己都照顧不過來……」

    大雄說的沒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我之前和寧霸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聽說過南疆的許多事情,加上黑月虎本就來自南疆,那裡給我的印象其實並不好。

    在我的腦海中,南疆其實和毒蟲啊,鬼類啊之類的好像掛了鉤,似乎那地方就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童楠笑了一下:「跟你們開玩笑的,我才不去呢,知道你們時間緊,明天我就搬回學校去住,你們兩個要抓緊把自己的事辦完,我等你們回來。」

    雲韻走出來道:「我跟你們去吧!我也好久沒回寨子了,正好回去看看婆婆,怪想她的。」

    大雄看了我一眼,兩個人同時擺手:「不行!你不能去!」

    雲韻狐疑的看著我們倆:「為什麼?我不去的話,不管是南疆還是北疆,你們倆能找到那地方麼?」

    大雄為難道:「那你給我們畫個地圖吧!」

    雲韻哼了一聲:「畫個地圖你們都不見得能找得到。」

    大雄還要爭辯什麼,我卻把他攔住了,雲韻這話說的沒錯,有些地方,還真是畫個圖都不見得找得到的,就像我們老家那邊,荒郊野嶺的,不知道路的人根本找不到。

    說這個可能會有些牽強,說個更難找的地方,比如落花村,當初如果不是有人帶著,那是打死都找不到那種地方的。

    我嘆了口氣:「要不就讓她跟著?」

    雲韻沒好氣道:「什麼叫跟著?告訴你們倆,有我在,你們還能多活倆月,雖然我不能解你們兩個身上的鬼蠱術,可是我畢竟是婆婆的傳人,延緩你們身上的發病期還是可以的。」

    雲韻的笑容裡帶著一種奸詐的意味。

    「而且北疆鬼蠱王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得到的,幸好,我婆婆是他願意見的人之一,而我,卻是可以見到他的人之一。」

    我和大雄有種被人挖坑的感覺,奈何這小丫頭你根本攔不住她,過多的阻攔反倒會讓她起疑心。

    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後,大雄突然『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手抓住了小神棍的小腿,一邊哭嚎著:「我滴三孫子啊!你死的好慘啊!」

    把小神棍嚇了一大跳,面面向覦的看著大雄,一個勁的喊道:「你,你是誰?」

    我一皺眉,這是咋了?犯病了?

    雲韻走過去一腳踢在大雄的腿上道:「雄哥哥,別裝了。你根本沒事。」

    小神棍立刻跳起來踢了大雄一腳,罵道:「你特麼佔我便宜,你才是三孫子呢!」

    大雄捂著腿,憋屈著問道:「你咋知道我不是犯病?」

    雲韻嬉笑了一下:「中了鬼蠱術犯病的人不是你這樣的,看到你胸口的那個傷口了沒?

    這叫蠱坑,鬼蠱術發作的時候,它會不停的流血,流那種烏黑烏黑的血,淡淡的,一絲絲的,很緩慢,但是是在流,一次兩次你是不會死的,但是時間久了,別說把你折磨成精神病,就是光流血,也夠你受的。

    怎麼樣?專業的問題還需要專業人士來解答吧?你們不帶著我,就等死吧!」

    我和大雄頓時耷拉下來了腦袋,只能表示投降。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5.第495章 松子亭(一)

     夜晚中的醫學院是充滿歡笑和陰沉的,我想世界上也只有醫學院這種地方可以同時存在這兩類不同的情緒。

    因為歡笑是年輕人的本性,而陰沉則是恐怖的代名詞,沒有什麼地方的鬼故事比醫學院的更加帶感了。

    如果說週六是醫學院最安靜的時間,那麼週日就是醫學院最美好的時光。

    因為週一要上課,到了週日,那些在回家又回來的,那些在外面玩樂享受完了又歸校的,那些閒的沒事洗完衣服打掃完宿舍衛生的,到了這個時間段都會閒的發慌。

    而醫學院晚八點的松子亭就是大家最好的去處。

    我和大雄,雲韻,童楠,蘇瓊……

    額滴個媽,這麼多人,加上我的前舍友加同學一共十幾口子提前趕到了松子亭,一是為了早早佔位,二是為了提前做好準備。

    松子亭可以說是寧大附屬醫學院裡比較大的一塊休閒勝地,當然聽名字你或許認為它只是一個小亭子。

    事實上,這個地方是由四五個亭子連在一起的。

    古香古色的亭樓,石板小橋,橋下流水嘩嘩響,這意境著實不錯。

    挺適合那些多愁善感的文雅男女們在這裡酸腐一下的。

    可是對於我來說就沒那麼多的情緒釋放了,不管是我還是大雄都處於一種極度警惕的狀態,因為我們兩個身上都中了什麼狗屁鬼蠱術。

    雖然雲韻這小丫頭說她可以暫時壓制,問題是這小丫頭的壓製法子有些特別,那得發作的時候才能動手,而且是用她的小鬼來幫忙,這就讓我和大雄同時想到了一個我們根本不敢想的可能,萬一我們兩個同時發病了怎麼辦呢?

    我哩個去!這可不是說著玩的,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好不靈壞的靈,而我往往都是那種最倒霉的,什麼結果最壞,我往往就會撞在什麼樣的結果上。

    可是眼前這事有不能不辦,不管是蘇瓊的事情也好,還是那老宅鬧鬼的事情,都要處理了。

    其實我心裡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兩件事完全可以拖一拖,主要是我看那季泯浩不順眼,看到他那張和季泯德幾乎有七分像的白淨臉蛋我就想揍上一拳,據蘇瓊說,季泯浩天天都在糾纏她,我倒不是想跟蘇瓊之間有什麼,只是單純的想對付季泯浩。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萬一這季泯浩和季泯德一個樣,有事沒事就解剖個活人啥的,那指不定哪天蘇瓊就遭了毒手了。

    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我說啥也要提前預防,先不說一大好花樣年華的漂亮妹子被活解了是多麼糟蹋美好的一件事,就說這種事情,那本身就是天怒人怨,我不提前預防了,真發生了那種事,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犯了罪。

    我們八九個人買了大堆的零食,提前來到了松子亭,為了不惹人注意,幾個人佔據了一個亭子,他們幾個開始胡扯海吹,我則是四處找著隱蔽地點貼著符咒。

    這亭子是八角亭,下面自然也跟八卦似的造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我這邊忙忙碌碌的幹著苦活累活,大雄那邊跟他大爺的地老鼠似的,四處亂竄啊!

    「嗨,美女,你好?認識一下唄。」

    「喂,美女,有男朋友了沒呢?」

    「嗨,喜歡鬼故事不?我可會講鬼故事了。」

    這傢伙見了女的就上去打招呼,見了男的就甩白眼,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他也不管人家是成雙入對來的,還是單獨來的,反正都要上去搭訕。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德行,我真他大爺的認為這小子犯了病。

    就這,還大把大把的男生要揍他。

    我對著抱著一袋子零食在那傻笑的許亦馨道:「你也不管管?就這德行的,丟人不?」

    許亦馨淡淡輕笑:「習慣就好了,他就是表面花,實際上膽子小的很。」

    我聽了許亦馨的話怎麼感覺她是在罵我一般?這啥意思啊?他大雄表面花花腸子,四處勾搭女孩,你歐寧表面靦腆,內心放蕩?

    我哩個去!不對,這不符合我君子坦蕩蕩的作風啊!

    說了豈不是為自己狡辯什麼一樣,不說的話,我憋屈啊!

    我發現自己把半截話憋在了肚子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大爺的大爺!

    唉!我只能長嘆一口氣,繼續幹著我又苦又累的貼符工作。

    大雄轉了一圈,搖頭嘆氣的跑了回來:「唉,沒意思,他們都有眼不識真聖人,像雄爺這樣風度翩翩的帥哥,一個個不投懷送抱,還想讓哥們倒追?真是沒見識。」

    我訕笑了一下:「雄爺,要不要我吐你一臉口水啊?」

    大雄嘿嘿一笑,躺倒在許亦馨身旁,頗有意境的說道:「哎呀,良辰美景,佳人相伴,這一種奇妙而短暫的感覺,算不算幸福?」

    一群人頓時全部翻身趴在欄杆處做嘔吐狀。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月亮升上了半空,松子亭這幾個小亭子內的人越聚越多。

    我原本以為我們幾個人就可以佔據一個小亭子了,沒想到越來越多的人湧入了各個亭子之中,也不管是哪個年級,哪個系哪個班的,反正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快就能融入到一起,你一句他一句的總是能找到共同話題。

    我忘了一眼這些小亭子中的人,大概數一數,起碼有一兩百人。

    而且看這個樣子,在通往這些亭子的石板小道上,同樣有不少人在聚集過來,或許這三兩百人對於醫學院這麼大個校園來說不算什麼,可是擠在這幾個亭子之中就略顯擁擠了,幸好後邊的人看看人多,紛紛散去。

    擠在了一起的學生們歡聲笑語,看來早就習慣了這種另類的聚會方式。

    很快,不知道哪個開始講起了故事,大家都似乎有一種默契般紛紛停止了議論聲,開始靜靜的聽起了故事。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當年在高中時宿舍內講鬼故事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懷念從前的那段時光。

    一個鬼故事,居然能把這小亭子內的觀眾吸引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看來人們對於未知的好奇永遠不會消失,即使這個鬼故事在我看來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6.第496章 松子亭(二)

     不得不說這個所謂的松子亭聚會著實很熱鬧,一陣陣的尖叫聲和嬉笑聲此起彼伏,跟特麼看恐怖電影的大劇場似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鐘,因為十一點學校要熄燈,不少人開始提前撤離,有約好十點鐘去網吧包夜的,也有提前回去準備第二天課程的,但是依然有幾十號人留了下來,一個個躍躍欲試,意猶未盡的開始著最後的興奮。

    我不知道這些人尋求刺激的心理是不是正常的,反正越到後面,剩下的這些人就越興奮,講出來的鬼故事就越血腥,刺激,恐怖,更難得的還是更貼近現實。

    當時間到了十點半左右的時候,我掃了一眼人群,還剩下大概二十來個人,其中光是我們自己人就佔了一半之數。

    這時候我看到了亭子的角落裡坐著一個人,穿戴很整齊,西裝西褲白襯衫,黑皮鞋白襪子,身板很直,坐在那裡一絲不苟,像是一名軍人一般,神色平靜,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似的笑意。

    跟這些人在一起,那顯然是極不合群的。

    我打心眼裡對他產生了一股子鄙視感,大家都一樣的學生,隨意點不好麼?你穿成這樣在這裝什麼逼呢?

    猛然間,我想起了一個人,季泯浩!

    我去,他也來了?

    我略向左側了側步子,因為他坐在一根柱子後,我看不清他的臉。

    當我看清了那張在月光下顯得更加乾淨,更加蒼白的面孔時,我有種錯覺,他,不是人!

    我被自己的這個錯覺嚇了一跳,他明明就是個人坐在那裡,為什麼會給我不是人的錯覺?

    我睜開幽冥眼盯著季泯浩,發現他的雖然坐的端正,目光切實斜視的。

    他在看什麼?我順著他斜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群人圍坐的亭子內,龐全初正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們老家鄉下發生的一個詭異事件,而在他的身旁,坐著一名穿著青衣的女子,這女子面帶淡妝,青衣飄飄,身影模糊,似存在又似不存在一般。

    我哩個去,這不是,那個青衣女鬼沈菊仙麼?她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季泯浩居然能夠發現她,這小子果然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啊!

    那沈菊仙安靜的坐在那裡,聽著龐全初在講鬼故事,似乎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而龐全初講完之後,別人都在尖叫,她則是一臉的失望,似乎在等待下一個段子的出現。

    而此時時間剛剛好到了十一點,我看到一絲鬼氣從她的身體裡開始蔓延,似乎到了子時,她的鬼氣開始控制不住的湧現出來了。

    龐全初講完故事後洋洋得意,晃著個腦袋道:「這都十一點了,要不,咱今天就到這?」

    他這麼一說,一群人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有搖著頭說還沒過癮的,有的乾脆起身離去。

    我看到季泯浩平靜的起身,向亭子外走來,我一直是靠在欄杆上扮裝逼范兒盯著整個亭子的,他這麼直直的走來,反倒讓我有些難堪了。

    不過季泯浩目不斜視,徑直走到了我的身邊,輕聲道:「今夜,你會很難忘的。」

    說完,這小子邪笑著走了過去。

    我起身站起,看著他的後背正要說什麼,卻聽到亭子裡一聲喊:「不能走,我還沒聽夠,你們沒有了,那我來講!」

    這聲音飄忽的不像人,低沉的倒像鬼,我身子一抖,尼瑪,沈菊仙,你開始鬧了麼?

    我顧不上季泯浩,轉頭看向亭子內,只見那一群人之中,青衣女鬼沈菊仙已經不在了。

    瑪蛋的!季泯浩!老子上當了!

    我此時才反應過來,季泯浩跟我說話的剎那,不是他做了什麼手腳,而是青衣女鬼趁著我不注意,上了某個同學的身。

    這個人不用說,肯定是蘇瓊了。

    我扭頭直奔亭子裡,走到人群附近的時候,我還聽到某個人在那猖狂的大笑:「哈哈,別鬧了,不會講故事,用這種聲音來嚇人,太小兒科了。」

    接著『噗通』一聲響,那個人掉進了水裡,嚇得大叫:「誰特麼推我?」

    幸好這亭子下的水並不深,將將沒了他的腰,他從水裡站起來,擦了一把臉,接著瞪著亭子裡的某個位置喊道:「鬼,鬼啊!」

    喊完,這小子三下兩下爬上了岸,跑的比兔子還快,直衝那條窄小的石板路。

    我這個無語,撞了鬼還能跑這麼快,一看就是個二愣子。

    我們看到他一路跑過去,堪堪衝到季泯浩身上。

    季泯浩轉身,給他讓開路,然後衝著我冷笑了一下,快步的走上了前面的大路。

    我恨得牙根根都癢癢,卻什麼不能做。

    總不能沖上去****一拳吧?

    現在的關鍵是問題是蘇瓊啊!

    我對著蘇瓊看去,只見蘇瓊的馬尾辮已經不知何時散開了,一頭烏黑的頭髮在月光下隨風飄舞,精緻的臉蛋此時更為誘人。

    她的口中頻頻的傳出一陣陣的詭異笑聲,這笑聲頓時嚇壞了所有人,我看到有不少人開始打抖,其中不知道哪個哥們腳下還流了一灘水漬,那腿抖得,跟面條似的,都給嚇尿了。

    我就無語了,你就這點小膽,還非要來聽鬼故事,這不是自己找丟臉麼?

    「秋郎啊!」

    一聲長長的呼喊把我驚得抬頭看去。

    我滴個媽,蘇瓊這妞居然起了個蘭花指,站在亭子的中央唱道:「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雙肩兩無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誰知一別在樓台。」

    這唱腔倒是很別緻,聽起來特有韻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蘇瓊真的是多才多藝的才女,雖然事實上也是這麼回事。

    可是你唱就唱吧,你對著大雄那小子伸什麼手啊?

    大雄也是的,人家伸手就伸手吧,你說說你湊什麼熱鬧,居然跳起來也擺了個造型,還特麼也搞了一段:「樓台一別恨如海淚染雙翅身化彩蝶翩翩花叢來歷盡磨難真情在天長地久不分開。」

    我哩個去,大雄這小子啥時候會唱這種詞了!

    「菊仙。」

    「秋郎!」

    蘇瓊和大雄還當眾來了個熱情相擁。

    我瞬間懵了,果然被我猜中了,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小子,關鍵時刻犯病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7.第497章 松子亭(三)

     我之所以認定了大雄是自己犯病了,而不是鬼上身,是因為這小子身帶舍利,又粗懂佛法,一般的鬼魂是很難上身的,而鬼蠱術這種奇特的術法卻可以讓他像是鬼上身般發神經。

    事實上也真的就是鬼上身,只不過是鬼蠱術破開了大雄的佛法防護,開了一條小道,讓鬼類鑽了空子,上了大雄的身,此時在他身上的,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秋郎。

    好麼,一個是身子偏陰,被鬼上身,一個是中了鬼蠱術,被鬼上身,兩個人在眾人面前玩起了鵲橋會,我一看情況不對,大踏步的上前吼道:「鬧鬼了,跑啊!」

    其實這一聲吼,不單是為了製造混亂,也是為了震醒那些還處於吃驚狀態的學生們。

    吼這種功夫,不單單佛家有獅子吼,道家也是有的,我爺爺就曾用過這招,我雖然沒有他精通,但是跟大雄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多少也懂一些。

    氣沉丹田的一聲吼,讓還在呆滯狀態下的學生們清醒過來,一個個都拼了命的往亭子兩邊的出口擠,更有甚者,直接跳到了水裡。

    冰冷的湖水一激,一個個更顯清醒,爬上岸之後跑的更快。

    眨眼之間,亭子裡就剩下了我帶來的幾個人。

    雲韻對著我一挑大拇指:「寧哥哥,你對付沈菊仙,我來幫雄哥哥壓住鬼蠱。」

    說著話,她身邊憑空出現了一隻雀躍的小鬼,兩隻手高高舉起,兩隻腳擺出蛤蟆後腿狀,不停的蹦跶著。

    我知道事情緊急,順手在路邊的樹上掰下兩根樹枝,一個箭步衝到了沈菊仙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樹枝夾著她的食指,正準備往下掰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沉,暗叫一聲不好,想憑藉自己最後的力量扭下去,卻偏偏根本用不了力。

    我糙,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最悲劇的事情就是在你著急的時候給你橫出一條腿來絆你一下。

    好死不死的,大雄開始發病了,我也沒逃掉髮病的厄運,最最關鍵的時候,我又掉鏈子了。

    雲韻那邊的小鬼蹦跶著衝向了大雄,我的身體也在須臾之間擋在了大雄的身前,面對著那隻小鬼怒道:「何方妖孽,膽敢傷及無辜,看我不收了你。」

    說話的時候,我還看到我的手捏起了劍指,這手勢叫一個恢弘霸氣,那劍指帶著一股子凜冽的氣勢,比我自己起的劍指有氣勢多了。

    我此時才知道,同樣的東西放在不同人的手裡,那是兩種概念,就好比我有時候掐手訣,就會顯得很笨拙,而我印象中的花姐掐手訣,那是快的無與倫比,毫無阻滯之感。

    雲韻看到這劍指的時候嚇了一跳,對著自己的小鬼連續做了兩個手勢,明顯的一收一拉的動作。

    我看到那小鬼明顯的畏懼這劍指,受到雲韻的召喚,像是火燒屁股般往回蹦跶。

    佔據了我身體的那靈魂卻冷哼一聲:「在吾全真掌教面前,安敢逃跑?」

    接著這控制著我身體的靈魂劍指一戳,一道凌厲的劍光從我的指尖飛出,狠狠的戳在了雲韻小鬼的屁-股上。

    雲韻那小鬼一聲哀嚎,險而又險的跳進了雲韻的身體中。

    雲韻的嘴角也流出了一絲鮮血,苦笑著:「寧哥哥,我該說你是幸運呢?還是說你是倒霉呢?」

    我自己的靈魂也在苦笑,幸運?倒霉?我特麼上哪知道去?

    這位所謂的全真掌教,十有八九就是那位丘處機道長了。

    提到丘處機,我想更多人知道的是射鵰英雄傳中的那位武功不咋地,滿嘴巴仁義道德,讓人討厭的老道士。

    可是我卻知道,真正的丘處機可不是那麼弱小的,在道教歷史和信仰中,丘處機被奉為全真道「七真」之一,以及龍門派的祖師。

    道教主流全真道掌教、真人、思想家、政治家、文學家、養生學家和醫藥學家。

    看看這麼多頭銜就知道此人不凡了,更何況他還有很多其他身份不為人知。

    其中我知道的,也是大家所知道的,就是他,他是一個道士。

    身為道士,怎麼可能不會驅鬼?

    就比如他此時擋住了雲韻的小鬼,甚至差一點斬殺,究其原因,是因為這人心懷悲憫,一般情況下不會痛下殺手,即使面對鬼類,也是能留一命就留一命的態度,要不然也不會有歷史上那個所謂的『一言止殺』的故事了。

    這位掌教驅走了雲韻的小鬼,抬起頭來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此處是何地?我為何會出現於此?咦?鬼氣縱橫,難不成是天道讓吾來除邪衛道?」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大雄的瘋癲和蘇瓊的鬼附身。

    我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眉頭皺了皺,似乎這位掌教在尋思什麼一般,然後他快步的走到了大雄的身前,抬手在空中用劍指畫了一道符咒。

    驚奇的是,那符咒畫完的一顆,居然在空中透出了一股隱隱的金光。

    金色符咒!

    我瘋了,居然是金色符咒!太特麼神奇了,原來這位掌教的實力已經如此神奇,居然能夠憑空畫出金色符咒!

    而且這金色符咒,居然是出自我的手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金色符咒,怕是我爺爺都不見得見過這樣的符咒。

    怎麼才能形容這符咒呢?

    就是神聖!滿滿的一股子神聖的力量,金光璀璨的,照亮了整個亭子。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我的口中緩緩的吐出了這幾個字,雙手更是掐在一起,連連的捏出了九種手訣。

    這種手訣我知道,就是道家的九字真言訣,其實我也會掐,但是我卻捏不出這種意味來,我感覺此時我的雙手根本就不是手,而是兩隻閃著銀色光芒的法器,伴隨著那金色符咒的出現,加上這一套手訣,一道極強的金光照亮了整個水面。

    掐完了這套手訣,我對著蘇瓊的喝道:「疾!」

    一指點在了蘇瓊的眉心,那金色符咒立刻閃了一閃,一道和那符咒一樣的霞光鑽入了蘇瓊的身體內,頓時把蘇瓊如同蠟人般定在了那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8.第498章 松子亭(四)

     太神奇了,原來真正的道術是如此強大,我竟然能夠親眼看到,親身施展如此強大的道術,真的是不可思議。

    我突然想到雲韻所說的那句話,你到底是倒霉呢?還是幸運呢?

    至少我認為自己現在是幸運的,因為我發了兩次病,第一次上身的是三國勇將趙子龍,雖然鬧出了一場虛驚,好歹他幫我們收拾了那隻鬼鳥,尤其是他那凌空一槍的絕技,我在清醒之後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第二次發病就更玄妙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佔據了我身體的竟然是掌教真人丘處機,而且是一個能使用金色符咒的道門老祖。

    這就是機緣啊!金色符咒,按照我爺爺的說法,這世間能動用金色符咒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一手之數,許多人都懂得,但是根本用不了,因為修為不夠。

    我曾經在童楠家裡用過一次類似的銀符,結果差點掛了,那次的痛苦我至今記憶猶新。

    而此刻我居然用出了金色符咒,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我甚至於在想,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學會這九字真言訣,再配上這種使用金色符咒的方法,是不是道術就會暴漲一截呢?

    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人家掌教真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卻不一定能做到,能夠親眼目睹金色符咒的出現,已經是天賜良緣,再奢求就是痴心妄想了。

    大雄身上的秋郎顯然有些畏懼這符咒,倒不是說他膽子小,那是鬼類在面對道士時的一種本能恐懼,就好像某種動物遇到了天敵一般。

    饒是如此,這位秋郎顯然對掌教控制了沈菊仙很不滿意,怒吼一聲:「菊仙,你,臭道士,我和菊仙並沒有傷害到你,為何你始終苦苦相逼?我,我跟你拼了!」

    我身上的掌教卻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哼道:「佔據別人的身子,還敢如此囂張,待吾將你擒出,再按罪罰過!」

    我在腦海裡用同樣的話把這位掌教罵了一遍,心說你還好意思這樣說別人?

    你自己現在干的什麼你不知道麼?

    奈何我只能自己在心裡默默的咒罵,人家現在佔據了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我指揮,讓我各種鬱悶。

    掌教說完,一把將大雄按在了地上,接著在大雄的眉心又畫了一道銀光閃閃的虛符,那銀光閃入大雄的腦殼,大雄的身體一震,我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道鬼魂從他的天靈蓋處飛了出來,那鬼魂飛出來之後想要逃跑,空中那枚金色的符咒再次閃了一下,將他生生的定在了半空之中。

    此時幾乎在場的人都能看到那個武生打扮的鬼魂如模型般立在空中,還保持著飄蕩的姿勢。

    這情景就跟看3D電影似的,科幻的我都不敢相信。

    掌教對著那武生秋郎不屑的輕笑了一下,接著皺眉看著大雄。

    大雄此時已經清醒過來,傻呆呆的看著我,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寧娃?還是誰?」

    掌教真人怒道:「吾乃全真掌教丘處機,碰到我算你運氣,看你這臉色,怕是中了那鬼蠱之術?」

    大雄眼珠子嘰裡咕嚕一陣轉動,然後點頭道:「原來是丘道長,你可能解得這鬼蠱之術?」

    掌教真人摸了摸我下巴根本不存在的鬍鬚,沉思道:「可以一試。」

    接著他沒等大雄說話,一伸手,扯開了大雄的衣服,看到那個蠱坑之中的烏血後,不由得驚道:「這世間還有如此高手,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不過你碰到了我,哼哼!」

    接著他豎起劍指,對著那蠱坑猛的一戳,我清晰的看到我的手指已經扎入了大雄胸前的肉中。

    大雄卻根本感覺不到疼一般,愣愣的看著我:「道長,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掌教一邊用手指在那蠱坑裡摳弄著一邊說道:「說。」

    大雄咧嘴哭道:「我為啥不覺疼痛呢?」

    掌教像是手指勾住了什麼一般,緩緩的往外拔著手指道:「因為這鬼毒已經入體,最多三月,你就會身亡。不過你碰到了我,就不用擔心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我的兩根手指捏著一條細細的黑線從大雄的身體裡拽了出來,越拽越長,最後一點點彈出來的時候,大雄『嗷』的一聲慘叫,登時暈了過去。

    掌教也被大雄這聲慘叫嚇了一跳,沒好臉的瞪了他一眼:「此等肌膚之痛,居然也能叫的如此淒慘,不是英雄所為!」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這小子本就不是啥英雄,不過看這樣,大雄似乎真的得救了?

    那黑色的細線蜷縮成了一團指甲大的黑黑的東西。

    仔細看去,還能看到那東西在蠕動一般。

    居然是活的!

    雲韻站在一旁驚呼:「鬼線蟲!」

    掌教抬眼看了一眼雲韻:「小丫頭還蠻有見識,就是這鬼線蟲。鬼蠱一術和蠱術類似,只是蠱術用的是毒蟲,鬼蠱術則比蠱術更為陰狠,更為神秘,但是均都大同小異,無甚差別。」

    掌教說完,劍指一劃,喝了一聲:「滅!」

    空中那金色符咒又閃出了一道金光,打在他手指捏住的鬼線蟲身上,那鬼線蟲頓時燃起了一股股升騰的黑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然後掌教一指點在大雄的腦門上。

    大雄身子抖了兩抖,緩緩醒來,第一個動作就是低頭看自己的胸前,然後大叫:「疼,疼,好特麼的疼啊!疼死我了。」

    掌教真人緩緩搖頭,抬頭看著武生秋郎,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到大雄叫道:「道,道長,吾還有件事。」

    掌教扭頭看著他:「你還有何事?」

    大雄指著我的胸口道:「你自己也中了這啥子鬼蠱術,你能把自己也救了不?」

    掌教低頭,看了看我的裝束,一把扯開了我的衣服,看到我的胸前也凹陷下去了一個指甲大的蠱坑,和大雄不同的是,我這蠱坑裡還在緩緩的往外流著黑血,一絲絲的,滲透了我的衣服,猛一看,顯得尤為猙獰可怖。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1:33
499.第499章 松子亭(五)

     我看到掌教審視傷口的目光,心中這個興奮勁就別提了。

    難道說我和大雄運氣就這麼好?碰到了丘處機這位老神仙,如果他真的能解了我這鬼蠱術的話,那就真的是謝天謝地,祖墳上燒高香了。

    可惜的是,運氣好的是大雄這死孩子,而不是我,這位全真老祖在看到我身上的傷勢後居然仰天長呼了一聲:「醫者不能自醫,徒然呼!」

    然後我就幸運又不幸的栽倒在地。

    幸運的是這老道士終於離開了我的身體,還了我自由,不幸的是他大爺的這鬼蠱術還沒幫我驅除呢!

    我哩個去啊!我摔的脖頸子生疼,翻身站起大喊:「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跑了?還講究不講究了?老子的鬼蠱術你到底能不能解啊?」

    可惜的是,任憑我如何喊叫,那位掌教真人都如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

    悲催的是,他消失了就消失了吧,那枚原本還懸在空中的金色符咒也著掌教的消失而消失了。

    武生秋郎獲得了自由,蘇瓊再次皺著眉頭起了唱腔,似乎除了大雄改變了,一切都沒有改變!

    沃勒個草!我心裡大罵掌教真人不行啊,辦事不靠譜,關門夾尾巴。

    蘇瓊身子裡的沈菊仙一直沒有被驅出來,而武生秋郎此時卻因為被金符鎮壓了一次,導致的戾氣高漲,險些憋屈成了怨靈的架勢。

    大雄雖然被解了鬼蠱,但是受傷嚴重,說句話都像是斷氣一般,那傷口再不上藥,只怕會流血過多而死。

    雲韻捏碎了一枚骷髏頭,往大雄的傷口上抹去,卻被武生秋郎吹起了一股陰風,硬生生把那骷髏粉給吹散了。

    我勃然大怒,跳起來左雷局打向了秋郎,卻被蘇瓊一把抓住了手臂,險些沒把我的手給捏骨折了。

    周圍頓時再次亂成了一團,雲韻的小鬼再次蹦出來,鬼氣卻稀薄的要命,都是丘處機那混蛋敢的好事,沒幫什麼忙不說,反倒削弱了我們的實力。

    好在雲韻也是雙本命,另外一隻小鬼也蹦了出來,化為了一層厚厚的鬼氣把幾個人圍在了中間,那秋郎衝不進去,只能無可奈何的看著雲韻給大雄上藥。

    外面就剩下我自己,還在跟蘇瓊打在一處。

    可是蘇瓊她,她是女的啊,我第一次打這麼憋屈的仗,有些地方摸又不敢摸,碰又不敢碰的。

    蘇瓊卻毫無顧忌,厲鬼的凶狠在這一刻盡顯,十根指頭跟她奶奶的鷹爪子似的,在我身上這個撓啊!一爪子過去就是五道血淋淋的印子。

    在半空中飄著的秋郎卻也變了個模樣,眉眼間帶著一股股黑氣,對著雲韻的小鬼護身不斷的施展著鬼術,似乎要撕裂雲韻的護體。

    雲韻的小鬼護身護住的目標實在太多,所以才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而我此時卻根本幫不上忙。

    難以想像,一個被厲鬼附身的人加上一個厲鬼居然能打得我們一群人毫無還手之力,我這個鬱悶勁就甭提了。

    就在我感覺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我恍惚中看到了一道黃色的氣體和一道紅色的氣體從空中穿了過來。

    那兩道氣線穿梭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亭子之中,其中一道黃色氣體一下子鑽入到了蘇瓊的身子之中,而另外一道紅色氣體則直接撞在了武生秋郎的魂魄上。

    今晚還真是熱鬧啊!難怪那個季泯浩說什麼會很難忘,現在看來,確實很難忘,什麼東西都摻合一腳了,這兩個氣體到底是什麼貨色?

    我腳下踏著罡步,身子定在大雄等人的身前,不敢貿然行動。

    只見天空上,一道黑氣和一道紅氣交織纏繞在一起,一聲聲怒吼聲和一聲聲『嘰嘰咯咯』的詭異笑聲綿延不斷的傳出,而蘇瓊則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不一會,我看到蘇瓊的臉上突然扭曲起來,兩個幻影般的頭像在蘇瓊的臉上漸漸的透出,一會變成了青衣沈菊仙的淒苦模樣,一會又變成了一個尖嘴猴腮,頭戴瓜皮帽,尖嘴猴腮的男人形象。

    這兩個幻影頭像似乎在爭奪著什麼一般,你來我往的不斷糾葛。

    天空上糾纏不斷的紅黑氣體似乎都有些著急,我聽到一個女聲喊道:「黃天彪,你到底還行不行?連個小娘皮都收拾不了,當初來的時候你是怎麼跟老教主吹牛的?」

    隨著那個女聲的呼喊,我看到蘇瓊的臉上,那個尖嘴猴腮的頭像又探了出來:「胡春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剛才要不是那老道用了金符,我會收拾不了這小娘皮?倒是你,一個鬼馬你也搞不定。」

    黃天彪?胡春花?這都哪跟哪?哪冒出這麼兩個傢伙?

    天空上那胡春花叫道:「你敢說老娘不行?」

    這話說完的那一刻,我看到那道紅氣突然暴漲成為了一片紅霧,把那道黑氣圍在了裡面,似乎要吞噬掉那黑氣一般。

    「秋郎!」

    青衣沈菊仙的靈魂突然從蘇瓊的身體裡鑽了出來,直接撞在了那層紅霧上,硬生生把那紅霧撞開了一個豁口,那道黑氣立刻從那豁口裡鑽出,一黑一青兩道氣息停了一下,瞬間遠去!

    想跑?

    我手裡追魂咒的手訣早就掐好,在那青衣離去的剎那,一枚黑白相間的小八卦在她身上一閃而逝。

    原本我是打算通過這青衣找到她們的葬地,因為我懷疑,她們安葬的地方,就離此不遠,而那個什麼楊軍長,應該也就安葬在附近。

    或者說,那位楊軍長不是正常死的,因為那個年代戰亂,暗殺,仇殺,或者是戰爭原因等等,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懷疑,這位楊軍長,有可能是死於非命。

    可是這突然又冒出胡春花和黃天彪兩個傢伙,我又不敢貿然去追沈菊仙了,眼前這兩個明顯更厲害一些,萬一他們要干壞事可怎麼辦呢?

    沈菊仙和秋郎跑了,那道黃色氣體也跟著飛出了蘇瓊的體外,和那紅色氣體匯合一處。

    兩股氣體卻沒有去追沈菊仙,而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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