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暴風法神 作者：余雲飛 (已完成)

第350章 有一種隊友屬豬
               
    那是一種彷彿天塌下來的絕望感。

    在這種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救命的關鍵。誰會想到，身為關鍵所在的杜克居然會在這種時候醉死了！？

    奎爾薩拉斯？

    連帶著趕過來的西莫斯將軍，所有聯盟將軍有點懵。

    剛剛才把部落趕出了辛特蘭，讓蠻錘矮人的家鄉變得安全。那邊就說奎爾薩拉斯出事？

    杜克沒有把他的『神預判』告訴太多人。在溫德索爾和西莫斯這些將領想像中，部落或許會轉回去希爾斯布萊德？或者直接前往洛丹倫王城？又或者是前往北邊先把那些骯髒的巨魔招攬入部落，再尋求機會。

    誰都沒想到，部落這支『偏師』居然放著西北方不遠的聖城斯坦索姆不打，打算筆直往北攻打奎爾薩拉斯。

    西莫斯將軍用力地甩甩腦袋，想驅走腦子裡的醉意：「奧蕾莉亞女士，你確定這支部落的主力正在去奎爾薩拉斯？」

    「老天，我親眼確認過了，僅僅是一小部分獸人和巨魔留在在這裡。剩下的人都轉向了北方，至少五萬獸人和巨魔穿過了辛特蘭的森林，他們正在翻山，繼續往北部平原那邊走去。」奧蕾莉亞用緊張而痛苦的眼神看著這些聯盟將軍的臉：「你們還不知道這些？杜克沒有告訴你們他的預判嗎？」

    一時間聯盟，不，準確地說，這些出身自暴風王國的將軍們都有點臉色怪怪的。

    獅鷲軍團團長、此際赴鷹巢山聯盟軍的副總帥西莫斯將軍摸了摸下巴的鬍子：「首先第一個問題，既然馬庫斯大人告訴了你關於他的預判，你又提前脫離了聯盟回到奎爾薩拉斯示警。為什麼奎爾薩拉斯自己不戰鬥？據我所知，奎爾薩拉斯可以跟巨魔打了幾千年，其戰力不至於連五萬獸人都擋不住吧？」

    奧蕾莉亞的臉霎時間發白。

    她簡直不願意回想起她在銀月城碰到的事。

    那一天，正好是國王與銀月議會開會的日子。

    奧蕾莉亞徑直闖了進去。

    按正理，她區區一個遊俠將軍，未經傳召是不允許進去的。但她的怒吼鎮住了守門的門官。

    「將近十萬獸人和巨魔的聯軍正在來奎爾薩拉斯的路上，你叫我在門外乾等？」她用她的名聲與氣勢壓倒了門官。

    在四名王家侍衛的『護衛』下，奧蕾莉亞闖入了議會。

    銀月議會廳裡的裝飾很美，華美的金色與溫暖的火焰紅色之間由高大的白玉立柱和牆壁相間。這裡每一個擺設每一個帷幕都是價值連城的精美藝術品。任何一個流出去人類世界，都會導致所有貴族的瘋搶，拍賣出難以想像的天價。

    奧蕾莉亞無心欣賞。

    她完全無視了身邊四個侍衛的巨大紅色箏形盾，無視了他們手中頎長的雙頭弧刃刀，更沒有心思觀看作為高等精靈統治者之一的銀月議會成員是何等的反應。

    不少高等精靈統治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訝於她的闖入。

    奧蕾莉亞的注意力焦點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阿納斯特里安*逐日者——高等精靈的王。

    「這是什麼回事？」阿納斯特里安問他的侍衛總管。

    侍衛總管臉上有著難堪，他只能咬牙搖搖頭。

    這位高等精靈國王已經老了，即使作為一位精靈來說也很老了，他的長髮變成了白色，皮膚如同羊皮紙一般，像一根乾枯的木頭。

    他已經顯得很虛弱，不過藍色的眼睛依然透出一絲威嚴，他的聲音也同樣充滿著威嚴。奧蕾莉亞本能地想在他的怒火下退縮，爾後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桿。

    「我是奧蕾莉亞*風行者。」她大聲宣佈道，儘管她清楚大多數議會成員認出了她：「我按照逐日者陛下的御令，支援了索拉丁皇帝的子嗣，和人類一道，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在阿拉希高地多場戰鬥中並肩作戰。然後我回到這裡，帶來一個無比嚴肅的消息。」

    奧蕾莉亞儘量用最嚴重的口吻吸引議員們的注意力。

    可惜，她依然皺緊了眉頭，因為她感到了議員那滿不在乎的態度。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人類警告我們的那個部落是真實並且無比強大的。他們的大部分部是身高八尺，體重超過四百磅的強壯獸人，不過依然有著一些其他的生物，比如森林巨魔。」

    奧蕾莉亞的話，終於引起了一些反應，混合著喘息和低聲的咒罵。

    憤怒是理所當然的。

    傲慢的高等精靈或許沒有什麼人知道獸人是什麼鬼，事實上，連奧蕾莉亞自己在南海鎮大戰之前她也同樣不知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座每一個議員都知道什麼是巨魔。這當中不少人，包括阿納斯特里安陛下，都曾經參加過四千年前的那場連綿數百年的巨魔戰爭。

    但巨魔這張牌，似乎有點適得其反了。

    「你說巨魔投靠了那個部落？」一位大領主大聲笑著：「那真是太好了，就讓那些巨魔去跟隨這個你提到的什麼部落去打人類吧，希望他們滾得遠遠的。也許人類會幫助我們殺光他們。」

    「哈哈哈哈！」肆意的哄笑聲，在整個議會廳裡迴蕩著。不少精靈議員一邊大笑著，一邊拍手表示同意。

    「你根本不明白此時此刻在大陸上發生的是怎樣一場災難！」奧蕾莉亞憤怒地大吼著，她回憶起杜克的推斷，直接說道：「部落不是一個我們可以無視而且嘲笑的遙遠的問題！他們大酋長已經親自率領至少五萬精銳獸人在五百公里以外的辛特蘭北部。他們正打算徹底征服整個艾澤拉斯世界！同樣也包括了奎爾薩拉斯這裡的我們！更何況，獸人跟祖金有約定。他們會來的！就在一週之內！」

    奧蕾莉亞拍打著議會的圓桌，猛烈的「砰砰」巨響終究讓議員們斂去了臉上的嘲笑之色。

    「那就讓他們來！」另外一個達克汗的一個精靈法師領主嘲笑道：「沒有人可以在穿過森林的符文石之後生還。」

    「但部落的術士……」

    「夠了！奧蕾莉亞*風行者！」阿納斯特里安猛力拍了桌子：「符文石還在！你所說的敵人如果的確存在，那他們還在數百公里外。我們不可以為你一個推測就讓國民陷入恐慌。我承諾會關注這件事，但你——現在給我出去！」

第351章 糟糕的對視
               
    在鷹巢山的國賓館裡，就在杜克的床前，奧蕾莉亞用近乎哭出來的聲音訴說著在銀月城的遭遇。

    「沒有人願意相信我。他們盲目堅信著永歌森林的防禦，認定獸人寧可先去打斯坦索姆跟人類死磕，都不相信奧格瑞姆會率軍直取銀月城。他們甚至覺得我被人類收買了，是在故意散佈恐慌，以迫使奎爾薩拉斯加入聯盟。銀月議會禁制一切疏散行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的遊俠隊加緊了邊境地區的巡邏……」

    曾幾何時，奧蕾莉亞的身上縈繞著一份獨特的光彩，那是恍若期待上戰場躍躍欲試的戰馬的昂揚。現在的奧蕾莉亞卻像一隻敗陣的公雞，不光掉乾淨了漂亮的羽毛，還心靈受到了重擊。

    這也是，最可悲的不是因為未知而滅亡，而是明知道悲劇必定會發生，自己卻無力阻止這一切。

    對於杜克的推算，別說奧蕾莉亞，連西莫斯和溫德索爾都深信不疑。

    相信是一回事，同意作出行動是另外一回事。

    西莫斯將軍琢磨了很久，才開口：「奧蕾莉亞女士，我建議你還是別讓馬庫斯大人為難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希爾瓦娜斯幾乎想對西莫斯報以怒拳。

    西莫斯舉起雙手：「我無意坐視一場悲劇的發生。首先我們要確定一件事，倘若這場悲劇終將發生，所有的責任不是在馬庫斯大人或者聯盟的身上。你們懂嗎？」

    風行者姐妹臉部肌肉輕輕抽搐著，嘴巴蠕蠕了好久，最終兩姐妹還是無力地點點頭。

    「其次，我作為一個聯盟的將軍，作為一個暴風王國的將軍，我都反對在奎爾薩拉斯向聯盟求援之前，杜克*馬庫斯大人以任何形式率軍進入奎爾薩拉斯。這是一個原則的問題。今天我們可以用獸人為藉口直接派兵進入高等精靈王國裡，明天另一個國家就能以清剿山賊為名進入第三個國家的國境。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先例。」

    風行者姐妹的臉霎時間一片蒼白。

    這時候，西莫斯將軍補充道：「當然，最終決定權在馬庫斯大人手裡。不過在他做出最終決定前，我會再次提醒他，權力和責任是對等的。」

    說罷，西莫斯行了一個軍禮，退出了杜克的房間。

    不光是他，所有男性都退了出去。

    現場只剩下醉酒的杜克，凡妮莎、伊露希亞和風行者姐妹。

    「好吧，現在必須先弄醒杜克……」本來想說『小子』，希爾瓦娜斯還是把後半句吞下去了，只不過她的行動，依然一點都不尊敬，因為希女王居然拿起了一桶冰鎮美酒用的冰水……

    她意想不到的是，凡妮莎拉起了裙襬，露出了飛刀。而伊露希亞則魔法回路急轉，凝出了一把懸浮在半空的冰錐。

    「作為主人的侍女，雖然我也不爽他，但我可不能讓你們對主人亂來。」

    「作為馬庫斯大人的半個弟子，我同樣無法容許你對大人不敬。」

    換做平時，希女王說不定就把她們給收拾了。

    現在是敏感時期啊！

    一群全副武裝的騎士就在薄薄的門外面豎起耳朵，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殺進來，二話不說就會把她們姐妹轟出去。

    最糟糕的還是奎爾薩拉斯與聯盟的關係，因為拒絕加入聯盟，精靈和人類的同盟關係早已倒退得幾乎名存實亡。別看這些驕兵悍將之前對風行者姐妹還算尊敬，杜克有個三長兩短，第一個不幹的就是他們這批人。

    奧蕾莉亞拉住了自己的妹妹，她優雅地一個欠身：「抱歉了，我們無意傷害杜克。只是情況緊急，我想問……你們允許我們用什麼手段叫醒他呢？」

    「不能傷害他。」凡妮莎立馬回答。

    「不准施以痛楚。」伊露希亞打心底更為照顧杜克。

    風行者姐妹傻眼了。

    「我先來！」希爾瓦娜斯信心滿滿地走過去，一把捏住杜克的鼻子。

    杜克停止了呼吸。

    一秒鐘，兩秒鐘……五秒鐘……

    突然，哇地一聲，杜克吐了。

    一大堆又酸又餿的嘔吐物從嘴巴里飛了出來。希女王嚇得一個小跳就跳開。

    幸好，這裡有一個魔法師。

    伊露希亞一個秒到巔毫的小型冰錐術，把杜克的嘔吐物吹飛到床外，用寒冰元素凝結在地面上。

    凡妮莎狠狠地剜了希爾瓦娜斯一眼：「你不許再碰他。」說罷，凡妮莎去收拾那些凍成冰塊的嘔吐物了。

    伊露希亞溫柔地用暖毛巾擦拭著杜克的嘴角，眼神卻對奧蕾莉亞予以警告。

    奧蕾莉亞非常無奈，為什麼會碰上這碼事呢？

    只能走過去，坐到床邊，搖晃著杜克的胳膊：「杜克，醒醒！奎爾薩拉斯真的像你推算的那樣面臨危險，我需要你的支援，杜克……杜克……」

    「呼呼呼……」某死豬熟睡中。

    奧蕾莉亞快急瘋了，她用力搖晃著杜克，偏生杜剋死活就是不醒。

    凡妮莎叉著腰：「根據我對我父親那些朋友的經驗，主人至少要明天中午才醉醒。」

    還明天中午？

    奧格瑞姆率領的主力已經提早一天前往辛特蘭北部。獸人的腳程本來就快。哪怕現在半夜立馬行軍去追都不一定追得上。還等明天中午？真等人類大軍去到永歌森林，說不定只能給精靈們收屍了。

    不知不覺，奧蕾莉亞搖晃得越急了，而且身體更靠近杜克。

    杜克睡得很沉，沉得連系統精靈都喚不醒他。在甜美的夢中，他不知不覺做起了夢，那是一個跟他10TB動作片有關的夢。

    夢裡的妹子好正點。

    杜某人正想污一把的時候，妹子主動摟住了他……

    當杜克突然出手的時候，奧蕾莉亞至少有九九八十一種閃避方式躲開杜克的魔爪。可是杜克無意識地一個呢喃讓奧蕾莉亞整個人如遭雷擊。

    「奧蕾莉亞……」

    夢話的一聲輕喚，在這種時候總是有著特殊的意義。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杜克的確在夢裡呼喚了她。

    奧蕾莉亞中招了。

    下一瞬，當著另外三女的面，杜克一把抱住近在咫尺的女精靈，埋首於肉山大魔王的圍剿當中。

    最狗血的是，因為呼吸困難，杜克醒了。

    在杜克大半視界被肉山大魔王擋著的時候，杜克睜開的狗眼跟奧蕾莉亞的翠綠色雙眸對上了……

第352章 大不了陪你去死
               
    有一種尷尬，叫不如去死。

    還有一種尷尬，叫生不如死。

    杜克也很想印證一下，是否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可惜這種情況下，感覺上放不放手都是一個死。既然橫豎都是一個死，杜克乾脆放棄治療，讓自己的臉蛋盡情享受肉山大魔王那份驚人的壓迫感。

    這一剎那，奧蕾莉亞全身發燙，身軀每一寸果露在外的肌膚上都染上了美麗的嫣紅，煞是好看。

    那種被六隻眼睛死死盯著背脊的異樣感，讓奧蕾莉亞幾乎瘋掉。她完全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做出何種應對。

    越是出乎意料的狀況，越是容易腦抽。

    奧蕾莉亞做出一個很傻的決定——掩飾，打死不認！

    她居然一邊狠狠地剜了杜克一眼，一邊用左手撫上杜克的眼瞼，企圖要杜克閉眼，她還說著：「杜克這小子，真是醉死後迷糊了。」

    奧蕾莉亞想糊弄過去，問題是，杜克那位傳說中的緋聞小姨子不答應。

    希爾瓦娜斯同樣叉著腰：「姐，儘管我也想維護你的面子，但我們親友正暴露在獸人的兵鋒下……姐，哪怕你尷尬我還是要說——杜克醒了。」

    奧蕾莉亞或許可以騙到凡妮莎和伊露希亞，絕對騙不了自己的妹妹。精靈的長耳朵本來就有著名為【聆聽】的特殊能力，可以比人類聽到更遠，頻率更廣的聲音。

    杜克呼吸上的變化，不可能瞞得了希女王。緊急狀況下，希女王直接把這張紙給捅穿了。

    這一刻，奧蕾莉亞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時此刻，杜克的雙臂還緊抱著某精靈的蜂腰呢。

    她橫眉冷豎，努力讓自己的臉變得威嚴凶厲：「杜克，你還不放手！？」

    「你們姐妹保證不打我？」杜克繼續翻著眼，哼哼的聲音在深邃的海加爾山峰之間的峽谷裡傳出。

    奧蕾莉亞現在把杜克當小祖宗拜都來不及：「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求你都來不及，我怎麼敢打你。」

    十秒後，這場鬧劇結束了。

    某人裝作沒事一般，貌似果斷，實則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奧蕾莉亞大魔王。

    然後杜克直接讓系統精靈通知自己的身體，把血液經過奧術回路的過濾，讓【鳳凰烈焰】回路蒸掉血液裡的酒精，再洗洗臉，杜克總算人模人樣地坐在一面羞紅的奧蕾莉亞對面。

    一邊是風行者姐妹，另一邊是杜克、伊露希亞和佇立在後面的凡妮莎，兩邊隔著一張餐桌。

    在希爾瓦娜斯簡短精煉的解說下，杜克總算掌握了現在的狀況。

    「杜克，看在我的份上，出兵救救奎爾薩拉斯吧？唯有你的大軍才能拯救我的家鄉。」

    杜克十指交叉，手指背抵著自己的鼻尖，他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邃起來。他在回憶著自己所瞭解的二次黑暗之門大戰裡所有的細節。

    曾經的他，是作為一個玩家去瞭解一個遊戲故事。

    現在的他，是作為一個親身駕臨的穿越者在把控一場驚世大戰的走向。

    所有的一切都可能產生變化，每一個抉擇都有機會產生深遠的影響。

    二戰打到這個地步，杜克幾乎可以說哪怕他放手不管，聯盟都有七成機會打贏。現在的問題早已不侷限於打贏，而在於勝利後的格局和佈局。

    要知道，一旦進入第三次黑暗之門大戰，那就是巫妖王崛起的日子了。整個北部、洛丹倫大陸會被腦抽墮落的阿爾薩斯打成渣渣。

    能保住多少元氣，這才是關鍵所在，然而想起銀月議會這個豬隊友中的豬隊友，杜克就有種巴不得他們快點死乾淨的衝動。

    銀月議會傲慢囂張，坑國民，坑國王，高等精靈世界的毒瘤。除了在最後一戰當中幾乎一個不留血戰到死之外，銀月議會絕對是一無是處的垃圾級存在。偏偏提前對付他們就等於分裂人類跟高等精靈。

    杜克沉吟了一會兒，終究嘆氣：「西莫斯他說得對，在沒有得到奎爾薩拉斯加入聯盟的申請以及求援信之前，聯盟不可以出兵。」

    杜克話音剛落，已經眼角掛著淚珠的風行者姐妹唰一下站了起來。

    奧蕾莉亞用力地咬著唇，血絲已滲出嘴角，她一拍桌子：「杜克我看錯你了！三萬精靈平民會因為銀月議會和你的錯誤抉擇而死！杜克，我……我……我恨你——」

    奧蕾莉亞激動得不得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杜克無心欣賞這一絕景。

    杜克也火了：「那我怎麼辦？徇私情，帶著暴風王國賴以復國的精銳，就這樣因為你一個請求，非法跨越國境，衝進一個被禁止進入的國度跟部落拚個半殘，然後讓太陽王一句『啊！我可沒讓你進來我們國家裡』，彷彿只是看了一場狗斗戲碼一樣，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了？」

    杜克說的絕對是事實。奎爾薩拉斯之危，關鍵還在於銀月城的高層都是屎一樣的傢伙。

    這是高等精靈傳承千年萬年的傲慢，跟杜克無關，跟世上任何一個種族都無關。

    奧蕾莉亞痛哭起來，她趴伏在桌面上嚎啕大哭。

    美人的落淚，總是讓人心痛。

    希爾瓦娜斯緊握著雙拳，抿著嘴，忍不住大喊：「杜克，我姐信錯你了。沒有她送你的【鳳凰烈焰】，你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面對希女王的詰責，杜克臉上淒然一笑：「那我大不了以個人身份陪你去永歌森林，等我戰死在那裡之後，總可以還奧蕾莉亞的人情了吧？」

    一陣冷風颳過房間。一時間，房間裡所有女人都愣了。

    杜克……位高權重的杜克，有權調動八大王國兵力、有著一系列輝煌戰績、承載著無數人類希望的杜克，竟然有魄力說出這種話來？！

    沒有誰不相信杜克。

    因為杜克的話，幾乎就是命運的代名詞。

    突然，房門被撞開了。

    「不可以！你死在奎爾薩拉斯，那暴風王國等候復國的百萬軍民怎麼辦？」西莫斯將軍吼著。

    「信賴你，對你效忠的私兵怎麼辦？你的追隨者們怎麼辦？你連一個子嗣都沒有！」溫德索爾也吼著。

    風行者姐妹傻了。

第353章 賺大發了
               
    現狀，彷彿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奧蕾莉亞無法阻止太陽王和銀月議會作死。因為精靈高層卡住，聯盟想幫都不能幫。

    同樣，哪怕杜克再能打，也不可能單槍匹馬收拾超過五萬精銳獸人。何況奧蕾莉亞還發現一件事——貌似是部落最強的術士古爾丹，帶著他的心腹騎著紅龍追上了奧格瑞姆的隊伍。

    對於古爾丹這個實際上能壓著人類最強法師安東尼達斯胖揍的超級法系強者，讓杜克一個晨星法師上去只會是送菜。

    而且杜克哪怕要去，也被所有暴風王國派系的將領徹底反對。

    這一刻，奧蕾莉亞陷入了絕望。

    「姐！我們走！既然人類不肯幫忙，就憑我們自己也要回去。」希爾瓦娜斯一面堅毅，她用力拉住姐姐的手。

    奧蕾莉亞則向杜克投以最後一次懇求的眼神。

    杜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其實……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杜克一說，全場寂靜，每一對眼睛都盯著杜克，每一顆心臟都暫時停止了跳動，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說。」奧蕾莉亞本能地一陣激動。

    「奧蕾莉亞*風行者，你願意當一個愛國的叛國者嗎？」

    「愛國的……叛國者？」奧蕾莉亞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被杜克這句話饒昏了頭。

    杜克沉聲道：「哪怕是一個大領主，私自請來外國的軍隊進入自己國家，都是一種叛國罪行。但是你，奧蕾莉亞，你可以因為愛國，因為要拯救高等精靈人民，來當這個叛國者。當然，這需要代價。」

    「什麼代價？」奧蕾莉亞眼睛一亮。

    「我能夠以一個流浪公爵的身份，帶著我所有的私兵接受你——奧蕾莉亞*風行者的僱傭。問題在於，誰都知道我不缺錢。所以代價就是：此戰過後，你必須帶著至少1000風行者家族的精銳，放棄奎爾薩拉斯的地位和身份，成為我杜克*馬庫斯的封臣。」

    杜克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一陣驚愕。下一刻，所有人尋思起來，貌似，還真有點可行。

    首先，杜克不是一個國王。他的身份不至於高貴到怎麼糊弄都糊弄不過去的地步。說杜克是流浪公爵也沒錯。暴風王國已經覆滅了啊！一個沒有領土的國度，是不被承認的。沒看到法瑞維爾公爵離開庫爾提拉斯之後，也就一個海盜頭子的身份？誰會真正承認他是一個公爵。

    其次，哪怕是帶著所謂的私兵，杜克麾下的實力也相當驚人。除去基礎的一萬私兵，杜克還有著一個法師團。而且，要糊弄起來，事情還大有所為。

    最後就是代價了。

    從法理上，哪怕事後奎爾薩拉斯加入聯盟，這種事也必須要有人背鍋。杜克跟奧蕾莉亞的曖昧關係人盡皆知。問題在於，杜克若是真要娶奧蕾莉亞會超級麻煩。

    一個別國公爵跟奎爾薩拉斯將軍的結合，這必須得到太陽王和銀月議會的同意。到時候，杜克和風行者家族受到怎樣的刁難，還真是未知之數。

    杜克借此機會把奧蕾莉亞摘了出來，還真是一舉兩得。況且還有一千大陸最強的精靈遊俠？

    正因為有這樣的條件，杜克這筆『買賣』才會在所有貴族眼裡看起來不虧。否則貴族只會覺得杜克就一白痴，恐怕太陽王真要追究起來，除了暴風王國，誰都不會袒護杜克。

    這時候，奧蕾莉亞陷入了無限糾結當中。

    一個愛國的叛國者，換來的卻是數萬同胞的生還。

    奧蕾莉亞的良心和對杜克的好感，一瞬間在理智和感情兩個方面同時佔了上風：「杜克，我個人可以答應你。但是我無法代替風行者家族的遊俠做出肯定的答覆。」

    「不！1000遊俠，一個都不能少。這是一個態度問題！」出乎意料，替杜克殺價的反而是伊露希亞。

    杜克一愣。

    更讓杜克驚喜的事還在後頭。

    「我瞭解我的兄弟姐妹，願意放棄故土的風行者家遊俠不可能有一千人。300人，這已經是極限了。」希爾瓦娜斯插嘴道。

    伊露希亞急了：「我們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這當然不公平。不過，只要這次杜克你能掩護永歌森林裡超過兩萬平民疏散到銀月城的話，我願意放棄奎爾薩拉斯的地位，跟姐姐一起成為你的封臣。」

    杜克的大腦有那麼一秒鐘是當機狀態的。

    驚喜！

    絕對是意外驚喜！

    杜克從未想過，借助部落攻打奎爾薩拉斯，自己竟然能撈到這麼大的好處。那可是奧蕾莉亞和希爾瓦娜斯啊！風行者家的老大和老二！世上最強的兩個遊俠！論實力，哪怕是三妹溫雷莎跟她們倆相比，依然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更不要說原本歷史上的她們，一個是在暴風城國王谷立像的大英雄，一個是在部落呼風喚雨，甚至在遙遠未來成為部落大酋長的女王陛下。

    尼瑪的，這次真是賺翻了！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在看著，杜克真想立馬大喊三聲：「小爺我把奧蕾莉亞和希女王坑到我手下了！」

    這一刻，杜克終於有種徹底改變歷史的自豪感。

    不管怎樣，只要這次在奎爾薩拉斯過關了。那麼就不會再有那個戰死在銀月城的希爾瓦娜斯。也不會再有以後的那個被遺忘者女王。

    被遺忘者？

    呸！小爺我一個大活人！我管那些骨頭怎麼死！

    本來伊露希亞還想幫杜克爭取更多的利益什麼的，可看到杜克那雀躍的眼神，她靜靜地後退到杜克身子的側後方。

    同樣，西莫斯和溫德索爾並不願意自家老大跑那麼遠去當什麼傭兵。看到杜克那個眼神之後，他們都是深深地嘆氣。

    好吧，希望這次幫精靈，不會太虧吧。

    事情有個章程，一切都好辦。當杜克連夜用魔法傳訊吵醒了萊恩國王，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萊恩給了杜克和奧蕾莉亞一個驚喜。

    「如果有某些獅鷲軍團的戰士自願成為你的私兵，我也無法阻攔。有時候貴族總是喜歡偷偷增加自己的私兵數目，但國王查不到，那就不是違規。不過，正面的戰場，將來還是少不了獅鷲軍團的精銳啊！」

第354章 打破心靈的障壁
               
    國王的講話，很多時候也是一種藝術。

    有些話，是不能直說的。

    反正這番話下來，杜克懂了，奧蕾莉亞懂了，西莫斯也懂了。

    看到西莫斯默默地去拜託矮人緊急打造兩萬個杜克的私兵徽章，不知什麼時候，奧蕾莉亞握住了杜克的手。

    她很清楚，杜克已經是把他的關係動用到了極致。

    誰都知道，整個暴風王國，最能打的除了洛薩直轄的王家騎士團，就是西莫斯的獅鷲軍團了。前者能打，人數太少。後者才是暴風王國真正的主力。

    經過了再三的擴充，獅鷲軍團已經擴編成兩萬人的超大軍團。最核心的，依然是當初從赤脊山到暴風城一路撤下來的那個獅鷲軍團。

    這些歷戰的勇士，全是暴風王國復國的老本，軍隊裡的精華所在。

    現在杜克一個請求，萊恩就允許他弄來假扮私兵了。

    而且三萬人，這也是一個大公爵所能動用的極限。

    沒有違規，勝似違規。

    或許可以解釋為戰略需要，但誰都無法忽視，當中所需承擔的巨大風險，以及沉重得幾乎無法負擔的情義。

    要一個朋友以一個百萬人口的王國的未來作為賭注，救自己數萬同胞，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自古忠義兩難全，按照杜克所說，他陪她去死就已經是盡了朋友的情義。拉上三萬精銳，那只能說明一件事，她奧蕾莉亞在杜克的心中早已超越了朋友的定義。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裡就剩下奧蕾莉亞和杜克了。

    驀然發現自己的手還握在杜克的左手背上，奧蕾莉亞一陣尷尬，不知該抽回去，還是不抽回去。猶豫了兩秒，奧蕾莉亞還是縮手了。

    誰知道就這時候，杜克反手一抄，抓向她的手。

    輪反應，奧蕾莉亞完爆杜克九條街。一個最高級的遊俠不想被一個法師在近戰中用手腳抓住，起碼有三位數的方法。

    奧蕾莉亞的手被抓住了，只證明一件事，她不願傷了杜克的心。

    「我……」曾經的大魔王現在就像只驚慌失措的小白兔。

    杜克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摟向奧蕾莉亞的腰。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有了第一次，很容易就有第二次。被醉酒狀態的杜克抱住一次之後，再次猶豫的奧蕾莉亞失去了反抗的時機。

    奧蕾莉亞的腰肢很軟，也有著飽經鍛鍊的柔韌感。論起手感，跟希爾瓦娜斯真有一拼。或許是奧蕾莉亞的身材略為豐腴了一點點，摟上去的手感更好。那是一種明明也很健美，依然有種摟上去連手都會化掉的舒爽感。

    意識到杜克很可能要把話挑明了。奧蕾莉亞迅速深呼吸兩口。

    「抱歉，我還沒準備好。一個高等精靈若是要跟人類結合，意味著她要準備好應對百年之後的無盡孤寂。我……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杜克一聽，頓時啞然失笑，他太想當然了。

    高等精靈自詡是永生，實則不然。

    在人類與獸人爆發戰爭的一萬年前，艾澤拉斯世界只有一塊被無邊海洋包圍的巨大陸地——卡利姆多。許多不同種族和生物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與惡劣的自然環境作鬥爭。在這塊黑暗大陸中心是一片充滿神秘能量的湖泊，這片湖泊被稱為永恆之井，是整個世界魔法和自然能量的源泉。從這個世界以外無邊黑暗中汲取能量的同時，永恆之井向整個世界源源不斷地釋放能量，為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生物提供營養。

    這引來了惡魔之王薩格拉斯的窺覷，這就是一萬年前的燃燒軍團入侵。後來由於這場戰爭的餘波，一連串的魔法反應干擾了井水的能量，發生了大爆炸，引發被後世稱作天崩地裂的大災難，整個卡利姆多大陸被分裂成好幾塊，主要為西邊的卡利姆多大陸、東邊的東部王國、北邊的諾森德和南邊的潘達利亞，原本井水的位置則崩塌成為永無止盡的大漩渦。這場慘痛的戰爭被稱作上古之戰。

    因為伊利丹的私心，他留下了一小瓶永恆之井的井水，再次人為地製造了一個永恆之井。

    只要永恆之井存在，燃燒軍團就不會放棄征服這個世界的念頭。為了保護永恆之井，紅龍、綠龍、青銅龍三大龍王聯手在永恆之井邊上施以祝福。

    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種下的、可以治癒大地傷痕的巨大橡樹，就是後來的世界樹諾達希爾。

    時間之王——青銅龍王諾茲多姆對世界之樹附加了魔法：只要這棵世界之樹存在，暗夜精靈就永遠不會衰老，也不會得病。

    這就是精靈永生的來源。

    事實上，在被暗夜精靈放逐之後，高等精靈就失去了永生的力量。只不過對於人類來說，精靈的壽命依然是長得不得了。

    杜克明白奧蕾莉亞的顧慮，他也無法告訴奧蕾莉亞，在不久的將來精靈的永生傳說就要被無情地打破。

    當然，他有另一種方式安慰奧蕾莉亞，以及打破她的心防。

    杜克掏出了他的鳥頭，啊！不要想歪了，想歪的都面壁去。這僅僅是神器法杖埃提耶什的杖頭，正好是一隻木製的鳥頭形狀。

    「這是……埃提耶什的？」感受著上面強大的魔力波動，奧蕾莉亞完全可以想像這把法杖在完整的時候，威力是多麼驚世駭俗。

    「前代守護者艾格文，好像八百多歲了吧……」杜克貌似說著不著調的東西，卻是在提醒奧蕾莉亞，獲得了麥迪文傳承的他，其實還有別的方式獲得接近於永生的生命。

    奧蕾莉亞的臉霎時間通紅一片。

    如果說之前她死活不肯打破心防是因為壽命，那麼現在，在彼此都擁有幾近無盡壽命的前提下，她自己所設置的一切障礙都是不成立的。

    「不，我，那個……其實……」奧蕾莉亞整個人都亂掉了。面對杜克漸漸逼近的臉龐，她完全不知所措。

    杜克給了她輕輕一個吻，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凝望著奧蕾莉亞綠寶石一般的眼瞳，杜克瀟灑地笑了：「我知道，你惦記著你的同胞，現在無暇分心。不過在那之後……」

    奧蕾莉亞跑了，飛也似的跑了。

第355章 短暫的休憩

    溫馨是短暫的，如果因為私事使得奎爾薩拉斯永歌森林裡的精靈住民悲劇掉，今晚的溫馨反而會成為以後的裂痕。

    事實上，奧蕾莉亞跑掉不夠五分鐘，她又轉回來了，稍微低著頭，垂著雙肩，緊握了拳頭。

    「我也知道強人所難，部落正在前往奎爾薩拉斯，他們已經甩開了我們。我們已經損失了數日。不盡快集合部隊進發只會讓我們被拉得更遠！」

    杜克很自然地用他的雙手抓住奧蕾莉亞的雙臂：「大軍驟然半夜爬起來急行軍，這是非常忌諱的事，我們人類可沒有精靈的【黑暗視覺】。光是行軍都會出很多問題。而且我還要防備那支留下來的部落大軍偷襲。」

    「偷襲？」

    「對，偷襲。我不得不說，奧格瑞姆幹得漂亮。他知道我們會來到這裡幫助蠻錘矮人。所以他帶領著主力部隊前往北方，留下了部分來減緩我們的速度，比如白天作為佯攻的那些獸人。又比如潛伏在辛特蘭森林深處的那支……」

    「還有？」奧蕾莉亞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感到一陣驚顫。如果杜克真的在她央求之下讓大軍連夜行軍，那麼無疑會遭到那支潛伏在森林裡的部落的襲擊。在黑夜裡，人類大軍的表現是很爛的，只要選對了伏擊的地點。哪怕無法第一時間擊潰人類，也可以把戰鬥拖入獸人最擅長的亂戰當中。

    在亂戰裡，獸人單兵作戰的威力會成倍增強，甚至很可能依靠亂戰就擊潰人類這支援軍。那麼，到時候的奎爾薩拉斯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這一刻，奧蕾莉亞意識到自己跟杜克的差距。或許她是一個很稱職的戰地指揮官，但她並不擅長謀略。在杜克和奧格瑞姆這種級別的統帥面前，她根本不夠看。

    事實上，奧蕾莉亞無法想像這支援軍的任務有多艱巨：追趕一支精銳軍隊，拚命地移動還要抵禦可能受到的伏擊。她只希望他們能夠及時地趕到永歌森林。

    「那怎麼辦？獸人主力和我們拉開這麼大一段距離。我們耽擱的每一秒都會變相讓部落更快地接近奎爾薩拉斯。」哪怕不想承認，在這種時候，能給她出主意的也唯有杜克了。

    「沒怎麼辦，你從奎爾薩拉斯趕來，你已經很累了，我建議你好好先睡一覺，然後……」當杜克看到奧蕾莉亞倔強的眼神后，苦笑：「好吧，我不把謎底揭開，你是不肯休息的，是吧？」

    奧蕾莉亞的明眸盯著杜克，一副你小子明知故問的樣子。

    杜克聳聳肩：「這可不是一場競技場上公平競爭的賽跑啊。奧格瑞姆可以派大軍騷擾我們，我為什麼不能派人繞到他們前面阻攔他們？別忘了，是誰推演出部落會走這條路線進軍的。好吧，提示是FFF。」

    FFF自然就是杜克的火焰噴射器部隊了。

    現在時間已經踏入5月的盛夏，要放火還真沒太大難度。儘管奧蕾莉亞身為精靈很討厭這種焚燬森林的做法，但一來大敵當前，二來她又不是自然至上的德魯伊。

    甭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因為銀松森林的大戰，洛丹倫幾乎抽空了後方所有的兵力，要洛丹倫派兵擋住奧格瑞姆的精銳根本不實際。能以少數兵力遲滯部落大軍，除了這招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奧蕾莉亞恍然大悟，臉上驀然變得很精彩：「混賬，你早就算好了一切，然後逼我背叛祖國，當你的封臣的嗎？」

    完全不管不顧，奧蕾莉亞猛撲上來，張開那口潔白的牙齒，狠狠地在杜克左肩上咬了一口。

    「啊！痛！你是小狗嗎！？」不是說笑，奧蕾莉亞咬人真的很痛，那是一種整塊肉都快被撕下來的吃痛。杜克眼淚水都飈出來了。

    奧蕾莉亞口牙很好，卻沒有再咬下去，杜克感到肩膀傳來濕潤的感覺——奧蕾莉亞哭了。轉過頭去，杜克瞥到晶瑩的淚水從奧蕾莉亞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滑落。

    杜克一時無言。

    「我知道的，你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如果沒有阿納斯特里安和銀月議會那群混賬，你根本無需這麼彆扭……我只是覺得好累。如果明知道悲劇會發生卻無力阻止，我真的會崩潰的……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不過我警告你，不許對我出手哦。否則我會恨你的……」

    說著說著，奧蕾莉亞就這麼抱著杜克，發出了甜美的酣息聲。

    輕輕撫著奧蕾莉亞那頭燦爛的金色長髮，杜克露出淡淡的笑意。

    「辛苦了，好好睡吧。」

    奧蕾莉亞的確很辛苦。從杜克告知奎爾薩拉斯之危後，因為海路依然有少量部落的戰船，不安全。她先是帶著將近千人的遊俠隊急行軍近千公里趕回奎爾薩拉斯，在對自己的祖國示警發現無用後。又趕到永歌森林，發動民眾準備好撤離。最後發現無果，才拚命趕來辛特蘭找杜克救援。

    自從杜克到阿拉希高地後，一直到現在，奧蕾莉亞也沒好好休息過。現在精神終於放鬆下來，她自然是睡個天昏地暗。

    杜克抱著她，輕輕放到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然後走出大門。

    一出大門，杜克馬上感應到複數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哼！如果你敢這種時候趁虛而入，我一定宰了你。」希女王擱下一句狠話，然後閃了。

    杜克也沒回答，就看著希女王轉身離去的瀟灑身影，呆了兩秒，然後摸摸鼻子：就知道你這個老是壞事的小姨子在聽牆腳，鬼才這時候碰奧蕾莉亞。

    杜克把視線投向凡妮莎。

    這個不怎麼聽話的小侍女頓時自言自語：「唉，我這個侍女真是忙碌。明明就是個侍女，卻要跟著上戰場。不知道我那黑心的主人是否會偶爾發發善心給我加工錢呢。」

    「噗！」無論多少次看到凡妮莎，杜克都覺得有點逗。這丫頭似乎怎麼都看他不順眼，又總會恰到好處地幫他打理家務：「好吧，你主人有錢，以後你工錢是現在的兩倍好了。」

    「這還差不多，我可以去換套匕首了。」

    有你這樣的侍女嗎？

第356章 玩一把大的
               
    「杜克……師父，我也要去準備一下了。」伊露希亞也起身行禮。

    「呃，其實，接下來因為是急行軍。如果你覺得太辛苦，你可以不去的。」杜克勸道。

    「不，能夠為聯盟效力，總比呆在安全的地方應付那些虛情假意的求愛要好。」伊露希亞甜美地一笑。

    看著伊露希亞那溫順而甜美的笑容，杜克覺得……似乎……好像……算了。

    杜克摸摸自己的腦勺，然後滾去隔壁繼續補眠。

    早上八點。

    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在鷹巢山裡的聯盟大佬們都醒了。

    看著杜克身邊多出來的奧蕾莉亞，再聽完對於軍情的解說，庫德蘭*蠻錘皺起眉頭：「哪怕明知道這是一次佯攻，但只要辛特蘭森林裡那支部落大軍不被消滅，蠻錘矮人的家園依然會遭受威脅，這不僅僅是佯攻！恐怕在確保鷹巢山安全之前，蠻錘矮人無法對你們提供更多的協助。」

    杜克指著地圖：「巨魔在這裡盤踞了數千年，也沒有誰能真正將他們剿滅。所以要清理乾淨辛特蘭的部落和巨魔是不現實的。」

    「你打算怎麼幹？」庫德蘭摸著他那把橙紅色的大鬍子。

    「我們不能讓這支數目不明的牽制部隊跟在我們主力的身後或者趕到我們之前。我會讓西莫斯將軍帶兩萬精銳先呆在辛特蘭，保證這片森林裡徹底被清理乾淨。然後在這裡製造出一條至少寬度超過兩公里的、沒有樹木的隔離帶，並建立一系列哨塔，確保每一個巨魔或者獸人經過時都會被發現。」

    看著杜克在巨魔老巢和鷹巢山之間的中線劃出的直線，庫德蘭若有所思。

    「怎麼幹？」

    「還是放火。」

    「你就不怕把整個辛特蘭燒了？」

    「相信我，我是專業的，以前我在艾爾文森林也這麼幹過。」

    庫德蘭相當無語，點點頭：「好吧，矮人裡可沒有德魯伊。」

    杜克繼續道：「然後呢，當你們騰出手來的時候，我希望西莫斯你能在這裡，在一個月內建立一個要塞。」

    杜克指的正是後世的東瘟疫之地北地哨塔的位置。在那裡，恰好可以卡住從精靈的永歌森林出來，直到聖城斯坦索姆的那段隘口。

    「一個月？」庫德蘭有點吃驚。

    「我們以前在暴風城也幹過這事。」湯姆將軍解釋道：「這是一種名為水泥的新型材料。當然，只要有足夠的水泥，我可以在一個月內建成從斯塔索姆到洛丹倫的城牆來。」

    「水泥我已經讓馬卡羅在斯坦索姆準備好了。」

    「那我沒問題了。」湯姆點頭應諾。

    大勢已定，庫德蘭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感謝你的援助。」他恭敬的說道：「當辛特蘭再次安全的時候，我和我的獅鷲騎士將會追上你們，前往北邊去解決剩下的部落。」

    「謝謝你，蠻錘之王」杜克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面對其餘人：「好了，先生們女士們，別發愣，行動起來——我們要在十天內趕到奎爾薩拉斯！」

    3天後，奧格瑞姆幾乎憤恨得發瘋。

    這本來應該是一次天衣無縫的轉進。人類會恐慌，會以為他們率軍向西突破毒霧峽谷攻擊奧特蘭克，會恐懼他們攻擊西北的安多哈爾直插洛丹倫王城，甚至會以為他們想攻打防守薄弱的斯坦索姆，但絕不該料到他們一路往北才對。

    很顯然，人類預判到了他們的路線。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該殺一萬遍的杜克*馬庫斯料到的，反正他們的前路被阻礙了。

    如果說那是人類的十萬大軍，奧格瑞姆反而不虛。

    可惜，不是！

    赤紅色的光芒倒映在一眾獸人眼底。這種熠熠生輝的光芒他們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去年幾乎同一時間，銳意迅速攻下暴風城的獸人們已經看過一次。

    北面，是第一道；而在大軍西北面，還有另一道；以及東北面第三枚；正西面的第四道閃耀的紅光也越來越亮。

    伴隨著閃耀的紅光，巨大的黑色煙柱也穿透雲層。

    這個至少有四個火頭，明顯是人為縱火的森林大火是如此之猛烈，彷彿點亮了整個雲層，讓雲朵都變成一團團翻滾焚燒的烈焰之云。

    在明顯缺乏兵力之際，人類直接用放火燒林來阻止部落的前進。

    不是所有的獸人都來自天生火抗高的黑石氏族，同樣，哪怕巨魔有不俗的自癒能力，也不可能冒然穿過燃燒著熊熊大火的森林。

    要麼轉進，要麼苦等森林大火熄滅。

    既然人類早有準備，那麼轉進估計也沒什麼用。

    奧格瑞姆咬著牙下令：「我們在米雷達爾湖附近先等一下。」

    獸人本來贏的就是時間，可人類現在拖的就是時間。這裡的人類雖然不多，畢竟這裡是人類的地盤。原本奧格瑞姆還想著憑這裡大片大片的森林掩護，迅速通過這個地區，進入奎爾薩拉斯。

    現在看來這一想法已經提前泡湯了。

    打開地圖，有那麼一瞬間，奧格瑞姆想過不去打高等精靈，直接先把人類的大城市攻下來，比如斯坦索姆，比如洛丹倫。

    但他馬上發現祖金在盯著他，看他是否履行承諾。

    獸人與巨魔現在的關係還很脆弱。

    奧格瑞姆很清楚，巨魔有著獸人所需的特質。獸人的天賦決定了獸人最好是當戰士，少數可以當薩滿或者術士。獸人缺乏遠程攻擊的天賦。巨魔的存在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

    奧格瑞姆改變主意了：「祖金，聽說精靈是每一個巨魔的仇人？」

    「你說得很對，大酋長。」

    「祖瑪沙爾這裡的巨魔，好像是什麼苔蘚氏族？」

    「爛苔氏族。」祖金糾正著奧格瑞姆。

    「好吧，反正我們的部隊暫時無法前進，給你個任務。」

    「聯絡爛苔氏族，讓他們一起攻打永歌森林嗎？」

    奧格瑞姆棕紅色的臉上泛著猙獰的笑意：「既然無法偷襲，那麼我們來一次堂堂正正的進攻好了。我希望你和你的人聯絡附近一切可以聯絡到的巨魔。我們玩一把大的。」

第357章 聲東擊西
               
    夜，寧靜、祥和，安息的夜。

    已經被焚燒殆盡的森林中靜得彷彿是一個墳墓，可以埋葬一切東西。

    隨著森林裡最後一個火星熄滅，天地間的熾熱也總算告一段落。

    就在兩個巨大樹林之間的青石道路上，一隊人類哨兵駐紮在路口。他們有著很標準的警戒系統，足夠多用來擴張視界的火堆，以及或明或暗的崗哨。

    可是，在篝火的陰影之外，一些巨大卻完全寂靜無聲的黑影卻悄悄潛入到他們的警戒範圍內。

    他們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在滿是焦黑碳化樹皮的大地上邁出每一步，他們的手緊握著各種武器，以避免在移動時發出碰撞聲。

    很明顯，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人類的敏銳程度遠比不上他們的長耳朵盟友——精靈。

    大地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從濃密雲層的縫隙中投下一束清冷的月光。

    光落在地面上，泛出一片異樣的光景。

    黑暗對於人類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但對於巨魔這點黑暗算不上什麼，長年累月在森林裡穿行，讓巨魔擁有著【黑暗視覺】的天賦。

    不，應該說，作為一萬四千年前黑暗巨魔變種分支的暗夜精靈，他們的天賦才是傳承自巨魔。

    此時此刻，巨魔的瞳孔擴張、因而將黑暗一掃而空——被焚燬森林裡每一個細節都纖毫畢致。

    面對這些破壞森林的人類，巨魔有著極大的憤怒。

    所以，當他們出手時，投擲出的，都是帶含狂怒的長矛。

    幾乎一瞬間，一個足足十二人的斥候小隊徹底從這世上消失了。

    三天，依靠大火阻隔部落前路的時間，杜克率領的救援部隊將他們和部落大軍之間的距離拉近到120公里。

    這已經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距離了。若是不要命的急行軍，半天就能殺到。

    就在這個時候，杜克卻失去了部落大軍的蹤跡。

    不是奧格瑞姆的軍隊玩人間蒸發，而是杜克讓斯坦索姆方面派出的所有斥候都被幹掉了。不光幹掉了斥候，連杜克讓馬卡羅派出的足足5個FFF火焰噴射器小組都被做掉了。

    杜克臉色鐵青。

    讓杜克和奧蕾莉亞動搖的事情還在後頭。

    清楚明白自己大軍的行蹤已經暴露，奧格瑞姆索性玩了一手漂亮無比的情報壓制。他不光派出了祖金的巨魔部隊，四處獵殺人類和精靈的斥候。他還讓祖魯希德的龍騎兵部隊襲擊這片地區所有的人類聚居點。

    要知道，這片地區遠不是後世那個遭到徹底毀滅，不光寸草不生，還滿是瘟疫和死亡的東瘟疫之地。作為洛丹倫王國的大後方，這裡依然是洛丹倫重要的糧食產地。

    在大部分戰力被抽調去銀松森林邊界防守的情況下，原本作為大後方的斯坦索姆地區實在是空虛無比。很多城鎮連一個弓箭手中隊都湊不出來。更不要說對付在天空中飛來飛去，還會噴火的紅龍了。

    一時間，城城自危。

    馬瑞斯農場、達隆郡、斯坦索姆等地的貴族紛紛向洛丹倫求援，受到莫大壓力的泰瑞納斯國王，立馬將勒令意味十足的求援信一疊疊丟到杜克那裡。

    弄得杜克幾乎看到魔法傳信就想死。

    「奧格瑞姆要打斯坦索姆？」溫德索爾問。

    「不，這只是障眼法。」杜克無比肯定：「如果奧格瑞姆敢在打奎爾薩拉斯之前攻打任何一個人類城市，我敢打賭，巨魔首領祖金一定會帶他的人滾蛋。」

    「問題是，沒有任何一個聯盟國王像你這樣瞭解巨魔，連巨魔的首領是誰都知道。又或者說，他們明知道你是正確的，但礙於下面的壓力，不得不對你施壓。」

    杜克不禁苦笑：「雷吉，你現在知道聯盟副統帥之位不好坐了吧？」

    溫德索爾點點頭。

    「我必須承認，奧格瑞姆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現在銀月議會那群自大狂堅信部落是要收拾洛丹倫的城市。而洛丹倫又巴不得部落快點滾蛋，打精靈或者跳海什麼的都好，只要不在他們的土地上晃悠就行。」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指望風行者兩位女士了？」

    「對，紮營吧。」

    在己方兵力比部落更少的情況下，杜克根本不敢冒進。他這點人，跟精靈玩玩前後夾擊部落還行。一旦被伏擊陷入亂戰，那覆滅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他賭不起。

    另一邊……

    「以銀月之名，他們到底在哪裡？」奧蕾莉亞手中握著長長的細劍在森林中奔跑著，樹葉與樹枝的拍打使她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

    不多的遊俠已經成扇形分散到四周，以擴大偵查的範圍。

    然而當奧蕾莉亞清楚己方的敵人有巨魔之後，她無比渴望他們不要闖進任何巨魔的包圍圈中，她希望是自己或希爾瓦娜斯先找到這些可惡的綠皮。

    奧蕾莉亞再次迷惘了。

    她的理智和感情都告訴她，杜克的推斷是正確的。事實上，正是奧蕾莉亞聽從並遵守了他的安排，她才會在這裡翻山越嶺四處搜索著部落。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在想，如果她沒有跑來求援，那麼當獸人和巨魔到達永歌森林時，她就能在面對入侵者的時候和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同胞在一起抗擊邪惡。

    這是一份很矛盾的感情。

    她很清楚杜克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希望她跟奎爾薩拉斯割裂開，她卻無法放棄自己的國家和同胞。

    畢竟這是她生活了數千年並一直為之戰鬥的土地。

    奧蕾莉亞無比糾結。

    這時候，她忽然聽到一聲風中傳來的呼哨聲。那是她妹妹在呼喚她。

    奧蕾莉亞迅速趕過去。

    那是一個森林裡的三岔路口。

    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由人走出來的路，這更像是一條動物專用的小徑。然而這種小徑對於巨魔卻有著特殊的意義。巨魔喜歡用這種三岔路口宣示重要的東西。

    比如現在這個——那是一具掛在三岔路口上的乾枯巨魔屍體。

    明明屍體上的毛髮顏色還有著光澤，身上所有的羽飾和牙飾都很新，但這個巨魔卻像是整個身體裡的血肉都被抽乾了似的。

    「這是某個巨魔氏族的前任首領，在某種競選首領的儀式上失敗了，直接被獻祭給邪神，然後，我發現那個氏族整個氏族都遷徙了，目標向北……」

第358章 妖妖靈

    「一路向北啊！」聆聽著風行者姐妹的報告，杜克看著軍事地圖，摸著下巴尋思。

    「奧格瑞姆真厲害。」同樣看出奧格瑞姆的明謀的溫德索爾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既然知道部落的目標還是奎爾薩拉斯，我們應該急行軍，趕到部落前面。」希爾瓦娜斯一拍桌子。

    她剛說完，就發現其他人都是一副『你說得好，但是毫無意義』的表情。

    奧蕾莉亞搖搖頭：「這就是奧格瑞姆英明的地方。我們無法掌握部落主力的動向，那麼我們很可能會在急行軍的時候被伏擊。部落兵力遠在我們之上，一旦被伏擊，那才是一切都完了。」

    「我們可以擴大偵察範圍。」希女王不死心地建議道。

    奧蕾莉亞還是搖頭：「單純預警沒有意義。現在這個實力對比之下，只要跟部落在野外接戰，就是我們的完敗。」

    誰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巨魔加入了部落。最新得到的情報是至少有三個巨魔氏族加入了。而各個氏族巨魔的數量，從來都是個謎。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杜克這三萬人碰上十萬部落大軍。哪怕這些人再驍勇，依然只是送菜的份。這不是一個玩笑，因為這支部落裡有著部落最強的英雄在。

    奧格瑞姆、古爾丹、古加爾、祖魯希德、塔隆*血魔……

    甭管古爾丹是否會盡力，哪怕古爾丹真用兩成力量，杜克都是必死的下場，而且無法很大機率不能復活。畢竟古爾丹是玩弄死亡禁忌魔法的超級高手。杜克才不想好不容易勾搭奧蕾莉亞有點成功之際，被抓去當食屍鬼或者冰霜巫妖……

    「那我去把風行者家的遊俠調回來？」希爾瓦娜斯不甘心地說道。

    杜克依然搖頭：「姑且不論你們對上同樣精於叢林戰的巨魔有多少勝算，光是這一來一回的精力體力的損失，就足以讓你們處於絕對下風。哪怕你們把家族的精銳都打光，也不會知道部落主力在哪裡的。」

    溫德索爾咬著牙：「如果蠻錘的空軍早點來就好了。我們至少可以跟部落的飛龍抗衡。」

    杜克點點頭：「我已經傳信給庫德蘭了。他答應三天內派出一個獅鷲中隊給我們。」

    「呼，這可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不過，我們被情報封鎖的態勢還沒有解除。我的人發現營地附近越來越多巨魔獵人了。」溫德索爾說起另外一件事。

    杜克沉吟了。現在，無論是進還是停留，都要冒很大的風險。如果這支三萬人的部隊老是停滯不動，說不定引起奧格瑞姆的興趣，來個急行軍反打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有的動機，還是取決於事態的變化。一旦離部落主力足夠近，奧格瑞姆絕對不介意先吃掉這條人類尾巴。

    「我們先退回靠近辛特蘭的山腳，預警的事，我最遲後天可以解決。」

    奧蕾莉亞睜大了明亮的眸子：「怎麼解決？」

    「尊敬的奧蕾莉亞*風行者小姐，有興趣陪我去丹莫羅旅遊嗎？」

    哈！？什麼鬼？

    丹莫羅旅遊？

    丹莫羅就是南部大陸矮人的鐵爐堡所在的地區。那裡矮人正在死守自己的主城，可以說，整個丹莫羅全都是部落。

    怎麼杜克突然說去丹莫羅旅遊？

    奧蕾莉亞張大嘴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杜克驀然一根食指抵在她的紅唇上。嗯，指頭陷在那雙嬌豔的紅唇上，觸感相當不錯。

    「不要問，相信我，跟我來就對了。保證不會讓你這個風行者失望。」

    有些事就這樣，以前的奧蕾莉亞一定會狠狠地給杜克腦勺上來個爆栗。可現在，奧蕾莉亞往往會選擇相信杜克。

    只不過，希女王不爽了，她叉著腰逼問杜克：「喂！別忘了，這裡還有一個風行者啊！憑什麼就帶老姐去？」

    杜克壞壞一笑：「總得有個風行者負責營地的偵察索敵任務啊！」

    希爾瓦娜斯幾乎氣壞了，杜克分明就是假公濟私。

    可惜，她也知道，如果是她去的話，一定不會如此配合杜克的。

    「你給我記住！哼！」希爾瓦娜斯一甩頭就走了：「我去巡邏了。」

    杜克這一次沒有開傳送門。那裡不是開傳送門的好地方。因為杜克想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坐標。這需要杜克自己用大腦和系統去鎖定空間位置。

    大家沒想到的是，杜克招了招手，讓凡妮莎也過來。

    「我？」凡妮莎有點發愣。

    「我需要一個手藝靈巧，信得過的盜賊。」

    一聽到『信得過』三個字，依然有點小女孩心性的凡妮莎頓時屁顛屁顛地跑過杜克身邊。然後凡妮莎就有點後悔了。

    因為杜克赫然把爪子搭在她的腰上，事實上，杜克是左擁右抱地一邊摟住一個。左邊是凡妮莎，右邊是奧蕾莉亞。

    沒有給太多時間讓她們羞澀掙扎，杜克直接開啟了傳送。

    耀眼的藍紫色奧術光輝，在空氣中化作幾十條玄奧的符文綵帶之環，開始不停地旋轉著，隨著奧術能量的大量溢出，兩女頓時感到週遭的景物有點迷糊而不真實。

    空間撕裂出一個小口子，頓即，一股沛然莫敵的力量把她們吸了進去。

    「啊啊啊啊——」見多識廣的奧蕾莉亞還好點。小凡妮莎真是嚇得緊緊抱住了杜克。

    杜克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凡妮莎已經發育得這麼好……

    啥都不說，直接灌注麥迪文的節操在自己身上，起碼不要出洋相再說。

    這不是一次傳統意義上的傳送。各大王國主城之間的傳送，都有著比較固定的空間坐標以及穩定的空間結構。

    這是一次臨時鎖定目標的傳送，因而更加費力氣。

    杜克很快找到了銅鬚矮人王城鐵爐堡，接著迅速尋找自己的目標。

    幸好，那玩意兒也很大，杜克並沒有花費巨量的精力就找到了。

    那是諾瑞莫根，前世遊戲中一個35級副本，現在是侏儒被迫放棄的曾經家鄉。

    曾幾何時，鐵爐堡的矮人和諾瑞莫根的侏儒儘管關係要好，還不至於住在同一屋簷下。因為某個侏儒做大死，結果自己老家都崩了。各種怪物跑了出來，把倖存的侏儒全都殺跑了。

    還留下的，大多變成了麻風侏儒，嗯，把他們看成是一種神經病侏儒沒錯了。

    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奧蕾莉亞有點迷糊：「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來找『妖妖靈』的。」

    「嚇？」

第359章 妖妖靈的威力

    妖妖靈？那是什麼怪獸嗎？

    明明已經吐得七葷八素，凡妮莎依然顫抖著站起來，拔出了匕首，警惕地注視著四方。

    杜克輕輕撫摸著凡妮莎的腦袋瓜。

    「妖妖靈這種神物啊，它本身是人畜無害的。不過呢……他也可以成為超級麻煩哪。」

    凡妮莎的腦門上明顯冒出Ｎ個問號。

    即便經歷過不止一次的傳送，奧蕾莉亞同樣無法適應那種彷彿把你所有內臟都搖出來攪拌好再塞進身體裡的顛簸。

    好一會兒，她們才有心情打量這座陌生的地下城市。

    諾莫瑞根建於距今172年前，這座位於丹莫羅的科技奇蹟城市世代都是侏儒的主城。

    兩年前，很明顯又是一次時空的錯亂，對應了那不正確的21%，本應在黑暗之門20年發生的大事，提前到兩年前發生：一群邪惡的石顎怪、又或說穴居人，侵入了包括侏儒主城在內的多處丹莫羅地區。

    為了幹掉這些體型比侏儒大得多、也強壯得多的入侵者——石顎怪，大工匠梅卡托克命令打開城市中的緊急輻射水箱，作殊死一搏。

    侏儒在等待那些石顎怪死亡或者逃跑的同時也在尋找躲避輻射的方法。不幸的是，雖然石顎怪在經過輻射之後感染了毒性——但是它們的攻擊沒有停止，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那些沒有被輻射殺死的侏儒被迫逃離，他們在附近的矮人城市鐵爐堡找到了安身之處。大工匠梅卡托克組建了一個智囊團來商議重新奪回他們摯愛的城市的計劃。

    當然，侏儒成功之前，這裡就是一個典型的法外之地。

    實際上，在杜克穿越之前，他印象中還記得侏儒的作戰並沒成功。也不能說是毫無進展，僅僅就是奪回了一個大門口的所謂進度……

    收入杜克三人眼底的，是一座極具蒸汽朋克風格的城市。到處是巨大的金屬造物：頎長厚重的懸臂，到處噴出的蒸汽或者不知名氣體，迴旋閃耀的燈光……

    雖然杜克很想幫侏儒安上一個高科技的名頭。

    然而來自更現代更科技社會的杜克，對於那些巨大的鐵皮牆，還有那種每一塊鐵皮都只能用毫不美觀的柳丁來固定的機械裝置，杜克實在無法對這裡做出更高的評價。

    當然，對於整個艾澤拉斯世界來說，這裡的東西無疑都是黑科技。

    嗯，這個世界裡，除去創世泰坦留下的那些真正黑科技，最有高科技元素含量的種族無疑就是：具有作大死精神，無論做什麼都超級容易爆炸的地精；以及瘋瘋癲癲，很容易出岔子的侏儒。

    一如最早期的蒸汽機很可能比不上一匹馬給力，現在侏儒的科技就有點這種味道。哪怕某個造物渾身上下都具有劃時代意義，卻極有可能打不過一個暴力拆遷戶……

    現在崇尚自然的精靈遊俠將軍就一面不爽，感覺現在的奧蕾莉亞，看到什麼都想給它一記【穩固射擊】。

    杜克揉了揉眉宇，直接打開寒冰屏障，猛烈的寒風順時針呈龍捲風形態迴旋包圍著杜克三人。

    「這是……」凡妮莎看著那個聲勢浩大，足足有二十米直徑的寒冰罩子，隨著杜克的前進而推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杜克的厲害，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想到，杜克可以用這個罩子，把空氣中漂浮著的那些紫色塵霧都驅走了。

    時間緊迫，杜克沒有解釋太多。逕自帶著兩女七轉八拐地往諾莫瑞根深處進發。

    奧蕾莉亞很吃驚，因為這裡看上去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杜克顯然對這裡有著超乎尋常的熟悉。

    「你來過這裡？」

    「沒，但我在書中詳細地瞭解過這裡。」

    杜克說著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話——明明就是當年帶兄弟小號刷副本刷到吐了。

    到處徘徊著只有半個人高的穴居人，又或者是身體更矮渾身長著噁心泡狀物、瘋瘋癲癲的麻風侏儒，杜克卻很輕易地用法師之手的【冰槍術】，咻咻咻地解決了它們。

    對於這種只能對大地法師造成麻煩的怪物，杜克完全是沒感覺的。

    一層，兩層，三層，簡直是郊遊一般，杜克帶著兩女穿室過箱，各種高空墜落，最後來到了諾莫瑞根的第四層。

    那是一條巨大的鋼鐵通道，現實中的第四層通道，比杜克想像中要大得多。足足有五十米寬，超過三十米高。

    鋼鐵通道中，全程都有著鐵板地面和鋼鐵扶手。

    奧蕾莉亞和凡妮莎的動態視力輕易捕捉到通道的遠端有著一個閃耀著紅光的奇異東西。很難形容那是一個什麼玩意兒。體型大概跟一個矮人差不多，同樣有著短小的四肢，只不過胸膛極小，腦袋極大。

    當然那個所謂的腦袋就是一盞反覆掃過四周的紅燈。

    杜克豎起拇指，朝遠方那玩意兒指了指。

    「移動警報系統，俗稱『妖妖靈』。當然這玩意兒對我們是沒什麼威脅。不過嘛……凡妮莎，你潛行過去，看它能否發現你。」杜克轉向奧蕾莉亞：「至於你，麻煩你朝那『妖妖靈』的來路放幾個【冰凍陷阱】。」

    【冰凍陷阱】：可以讓任何踩到陷阱的怪物瞬間變成一塊大冰塊。在短時間內動彈不得。

    這是幾乎所有獵人和遊俠都會的技能。

    凡妮莎和奧蕾莉亞點點頭，照做了。

    三十多秒後，凡妮莎來到了那個所謂的『妖妖靈』前面。

    【潛行】是一種超越了物理技巧的盜賊技能，能夠用身為職業者的盜賊特有的【專注能量】，讓身體週遭的光線扭曲，達到肉眼上不可視的效果。

    凡妮莎很年輕，可誰都無法否認她卓越的盜賊天賦。

    她很有自信，除非走到專門反隱身的獵人或者遊俠身邊極近的距離，否則不會有任何存在發現她的蹤跡。

    她錯了。

    正當她準備在【潛行】狀態下大模大樣地走過那個妖妖靈旁邊時，那個奇怪的鐵疙瘩驀然發出了尖銳的響聲。

    「發現入侵者！發現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