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詛咒之主 作者:羊子陳(已完成)

 
Babcorn 2016-8-30 12:19: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137952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2:57
第一百一十章 愚夫



    「彼得,念在這塊銀色之晶上,暫不追究你未經請示,倉促開展烈洛賽拍賣會,雖然這次拍賣會會損害一點烈洛賽在商界的威望,但這塊銀色之晶既然沒有花一分錢,也算值得了。」這個蒼老的聲音聽得出幾分滿意。

    「那十三位長者能否想辦法救救海倫。」

    「這次你倒是學乖了,知道把銀色之晶交上來,而不是去賄賂阿薩克林那個老混蛋。彼得,這才是你應該做的啊~我們同是烈洛塞族人,你有什麼麻煩,只要和我們商量,我們怎麼會不幫你呢?」

    「十三位長者是打算救海倫了?」彼得激動地道。

    「哎~彼得,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光明之下,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謀害光明教會主教,就必須死。你以為我們真的沒有去調查真相嗎?教會在努爾比被害一事上,只有一個態度,就是把正義之光灑下,而不是凶手逍遙法外,至於這正義用誰的血證明,並不重要。」

    「我知道這些,可,可如果把烈洛賽家族放在光明教會的對立面,他們會選擇放棄得罪烈洛賽家族,而去找一個別的替罪羊。」

    「海倫並不具備我們這樣為她得罪教會的價值,難道你忘了當商人最重要的一點嗎?」

    「一切.......以利益為考量。」彼得聲音,頓時無力了很多。

    「你下去吧,海倫的事就別再糾纏了,你要知道,我們整個烈洛賽家族屹立商界之巔的原因,就是我們能扼殺自己的感情,用最精準的判斷,做出最有利的選擇,你,是我所見最聰明商人,只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有些愚鈍。」

    走出密室後,彼得知道自己已把手裡唯一打動阿薩克林的東西,轉手給了一群冰涼的機器,他們總是能最合理的利用一切,最高明分析出一切,掌控局勢。

    海倫,對他們而言,早就是一文不值。

    「我現在,怎麼救海倫?」

    彼得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在阿薩克林和十三位長者之間選擇了後者,如果十三位長者因此決定救海倫,那他還是這裡的族長,整個烈洛賽團結一心,營救海倫,那是最好的結果,而前者,即便救得了海倫,十三位長者也會把他推向深淵,那個失去烈洛賽族長之位的深淵,彷彿深淵中,還有多年前他流浪街頭的場景。

    可是就這麼高明的選擇,他把自己唯一能救海倫的機會,送走了,彼得緊緊握著雙拳,拳間溢出鮮血。

    .......

    齊蒙得到薩利格曼這位聖域強者的承諾之後,已經回到了聖神之城,能不動用這位強者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想動用這位強者,和光明教會正面衝突不是什麼好事,何況他在比魯奇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得到教會的認可,給予他重塑靈魂之光的機會。

    可惜彼得在烈洛賽根本沒有實權,否則如此強大的一個家族站出來,教會必然會選擇放棄對海倫問責,轉頭找另一隻替罪羊展示正義。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海倫具備自身的價值,讓教會不得不放棄對海倫『繩之以法』呢?

    權勢?

    顯然短短時間內,他並無這個能力。

    光明?

    一個蹲大牢的囚犯,無論怎麼救濟那些窮苦人民,他們的讚美也牽連不到她身上去。

    秘密?

    他身上秘密倒有不少,海倫身上,除了那點心思是個秘密,沒有多少秘密有價值?她的身體是個秘密,上圍和.......

    呸呸呸,我是英雄救美來的,怎麼變成了色魔。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胡思亂想。齊蒙唾罵了自己幾句。

    「實在不行,那是劫獄還是劫刑場,行刑當天各個教區的主教都會趕來,還有教皇主持,別說薩利格曼,就算再來兩個聖域強者也未必能成功,不划算。還有一個月就到了行刑的日子了,留三天時間出來準備劫獄,我得抓緊時間想辦法。」

    時間過得很快,尤其需要它的時候,它會變得異常滑溜。

    幾天之後,薩利格曼帶著大皇子的人頭來向齊蒙覆命,這位聖域強者也受了重傷。

    「你說去劫獄,還是信仰之牢!」薩利格曼揪住了齊蒙的衣領,大吼道。

    自這位聖域強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好似一根根無法阻擋的利針,刺入了齊蒙體內,讓他全身的鬥氣都陷入了凝滯,這位強者竟直接將青劍,架在了齊蒙的脖子上。

    「您殺了我,疾影劍聖薩利格曼背信棄義,殺害僱主的消息就會傳遍了整個克頓帝國,我早就叫人把消息帶了出去,我一死,這個消息就會散開。」齊蒙忙道。他可是很清楚講誠信的人也未必會為了誠信去冒這樣的危險,萬一薩利格曼想把自己處理了,以他聖域強者的手段,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所以早早做好了要挾的籌碼,免得他失信。

    「你!」薩利格曼怒目咬牙,恨不得立刻就將面前的小人宰了,即使他身受重傷,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誠信啊~」齊蒙手腳發顫,說了一句。萬一這個聖域強者不管不顧起來,遭殃的可是他了,偷偷藏在背後的手,一直聚集這詛咒之力。

    「事前故意不說做什麼事,原來就是等著老子上套啊,好,好,也罷,如果老子不是以誠信立本,現在就把你殺了!」薩利格曼的演技,可以和矮人巨匠又得一拼了,臉上的憤怒如何逼真,也難掩臉上一抹陰狠狡黠之色閃過。

    「等老子幫你做完四件事,立刻就把你殺了洩憤。」薩利格曼內心陣陣湧怒。

    齊蒙看著薩利格曼那欲怒還忍的表情,暗笑:「嘿嘿,這老東西定是想著幫老子做完四件事之後就把老子殺了,不過,哼哼,那剩下兩件嘛,光明神知道那是什麼,興許是攻打教廷呢?總之你的誠信是等不到你做完的一天了。」

    「信仰之牢有位光明仲裁者在哪兒,應該是十六級,加上幾個光明裁決者,如果跑得即使,或許還真有點機會。」薩利格曼道。

    「劍聖英明。」齊蒙點頭讚道。

    劫信仰之牢只是萬不得已的一步啊,齊蒙儘可能不想走這一步,又讓布隆去收集消息,僅僅是讓布隆去挖克頓帝國當前權勢人物,教會各大主教的身世背景,就花掉了齊蒙二十萬金幣!

    可惜他們都很聰明,如他當初在比魯奇科改變身份一樣,他們把自己的屁股擦得乾淨潔白,得到的信息大多是一個個典型的偉人成長故事,難以找到他們把柄,偶爾暴露出來,毆打什麼人,某次愛情出軌,簡直就是聰明的詩人們在讓他們的故事看起來更逼真,把他們的人格塑造地更像人,實在拿來無用。

    「這些狡猾的老狐狸,老子得佩服啊~」齊蒙心底怒罵。

    每天清晨,從教皇宮發出了祈禱聲都會傳遞到這座市的各個角落,齊蒙已經在日思夜想的拯救計畫裡,聽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樣的祈禱聲,神聖之城的天氣從來沒有烏雲和雨天,因為這裡是最接近光明神的地方,光明是這裡永恆的主題,不知不覺,離海倫行刑之日僅僅還有三天,如果不是布隆提醒,齊蒙還真不能察覺。他從沒有感受過時間竟會變得如此之快,海倫至今還未被救走,那彼得那頭應該沒了指望。

    臨近黃昏的最後一次眺望,座座莊嚴神聖的光明神殿和光明大教堂,潔白的砌石被染成金紅色,血可以染紅它們片刻,褪去之後,剩下的只有潔白,不,是神聖,他只是不想那從神殿上褪去的血液,是由海倫身體裡流出的。

    「薩利格曼先生,不知道你實力恢復了幾成?」即將沉沒的夕陽,將餘輝撒向大地,穿過千山萬水,落在了一個齊蒙臉上,平靜得出奇。

    這不是一個趨利避害的混混該有的決定,這不是一個膽怯貪生的混混該有的平靜,但在一些東西面前,齊蒙和那些愚夫沒有區別,他們的愚蠢才令人心動。

    「七成。」薩利格曼還是一臉的不願。

    「足夠。」

    三個身穿黑袍的人,行走夜色初籠的神聖之城。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2:57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劫獄(一)



    整個信仰之牢被空間禁錮魔法籠罩著,要進入其中只有通過上端的入口,三人同時要進入信仰之牢,還是去看同一個犯人,就不像齊蒙之前一人來時那般輕鬆了,即便他給了不少的買路錢,還是有十個光明騎士緊緊跟隨著,而且個個實力強勁,在八級以上。

    順著旋梯走到最底層,一位光明騎士正在打開牢門,齊蒙三人突然發難,以薩利格曼的攻擊最為迅速,他青色的長劍,只是剎那就讓三個騎士的腦袋從脖子上分離,而且一劍之後,空氣中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鬥氣洩露出來,想必對力量的控制已經達到了極致。布隆蓄力一拳,七級的咒文讓他的手呈現為一片土色,一拳之下,也將一名猝不及防地大騎士打成了肉泥,齊蒙的詛咒就沒有兩人的直接,生機燃燒詛咒還是讓一位騎士,掙紮起來。

    其餘幾名騎士當即提起了鬥氣退開,布隆和齊蒙的攻擊,也觸動了這信仰之牢裡的探知術,立刻就有幾個光明裁決者飛進了信仰之牢。

    齊蒙一腳踢碎了鐵門,衝進牢房內,海倫正坐在在黑暗中暗暗揣測著來人的身份。

    「走!」齊蒙伸手拉住了海倫。

    她心底一陣失望,淡淡地答道:「你不是我等的人,我不會走。」

    「你不走也得走。」齊蒙不想理會她那些糾結的情腸,將海倫抗在了肩上,任她如何掙扎反抗,只管往牢外衝去。

    衝出牢房的一刻,信仰之牢上端已經有源源不覺的光明騎士拿著魔法晶順著旋轉樓梯向下趕來,幾位光明裁決者和薩利格曼戰在一起,這位聖域強者的實力雖未盡復,但還是能在這五個光明裁決者手下佔據上風。

    不過,布隆就有些苦不堪言了,那位光明仲裁者雖然只比他高了一級的鬥氣,但一級只差,也是巨大的差距,幾番攻勢下來,大漢身上已經掛上了不少傷痕。

    「衝出去!」齊蒙喝了一聲。

    「我說過,我不會走!你把我帶走了,也只能得到一具空殼!別讓我恨你,齊蒙。」海倫聲音很堅決。

    「你高興,隨你恨不恨我。」齊蒙更為野蠻。

    齊蒙全身鬥氣一震,衣衫黑袍撕碎,在那些光明裁決者身上的光芒照映下,一件血紅的盔甲,一對七彩的龍翼,即便面容平庸,也是威風凜凜,那盔甲上的紋路如焰火,盔甲的棱角又如刀削,齊蒙面上七彩鱗片微微反射出七彩光芒,便是海倫,那剎那間也痴了剎那。

    可是,他不是他,他還沒來。

    她總是那麼清醒,又一次失落與絕望。

    「你走,你快走吧,你就算救了我,我的心也不屬於你!」海倫大叫道。

    「總有一天,那會屬於我。你死了,那一天就消失了,我不想失去希望!」齊蒙雙翼一展,三米寬的大翼呼哧著風嘯,一飛而起。

    只是這途中,已有數個魔法球從井口上端沉落下來,伸手竟猛抓而去,手上鱗片與魔法球接觸,立刻發出呲呲的刺耳響聲,鮮血四濺與龍鱗飛散裡,他是將這幾個魔法球生生的捏碎了,擴散開的光芒才在空氣中形成火焰、冰錐、風暴,等等。

    薩利格曼和布隆緊追著齊蒙,向天井的出口飛去,背後幾位光明裁決者放棄了追擊,而是一起將鬥氣朝著地面注入,剎那間整個信仰之牢的底部泛起刺眼的光芒,魔法陣浮現出它的輪廓,一道無比的巨大的白色火焰噴了出來,填滿了整個信仰之牢,那些犯人早就被封印了鬥氣和魔力,如何抵擋這股聖焰,只能慘叫一聲化作一道道白煙。

    白焰也將齊蒙等人吞沒了,但待火焰消退,他們還是存活了下來,不過那些從井口趕來的光明騎士死傷大半,而五位光明裁決者和一位仲裁者因為自身光鬥氣的緣故,在這些火焰下安然無恙。

    齊蒙如果不是這一身巴克達因親手鍛造的血龍甲,剛才那些白焰攜帶的神聖之力侵入他體內,他立刻就死了,海倫被他龍翼保護,雖然龍翼燒燬了一半,好歹沒有受傷,薩利格曼在這等溫度的火焰裡絲毫未傷,衣服也未有一點燒焦的痕跡,布隆靠著鬥氣之盾,擋住了聖焰,雖兩手有些焦痕,並無大礙,不過整個信仰之牢的犯人就因為這白焰一吐,被一掃而空了。

    三人再度飛向信仰之牢的出口,又有幾個光明裁決者飛了進來,其中兩人直取齊蒙,剩餘四人飛向了布隆和薩利格曼,以齊蒙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兩位光明裁決者正面抗衡,但幸好這幅血龍甲防禦力非比尋常,即使挨了一些攻擊,也沒造成重傷。

    教皇宮,教皇坐在祈禱室內,面前站著光明仲裁所兩大審判者之一的米基撒斯,他年輕俊美,身形偉岸,比教皇尚高些許。

    「米基撒斯啊,你去一趟吧。」

    米基撒斯恭敬地點了點頭,身影已在原地模糊了。

    加上之前的五位裁決者一位仲裁者,十二位強者陸續圍攻齊蒙三人,其中薩利格曼還分擔了大部分的攻擊,但三人還是被慢慢逼退下來,距離出口越來越遠。

    疾影劍聖全身忽然洩出一股銳利如刀氣流,他的身影在空氣中虛幻了,隨即一陣陣刺耳的高音響起,三位光明裁決者的身體被一絲黑色長線分割,連同周圍的空氣都被那黑色長線割開了,是撒格里曼動用了全力,將空間割開了。

    撒格里曼額頭微微露汗,面對大片的鬥氣之焰,全身淡青色的氣流狂亂四屑,猛然沒入了那鬥氣之焰中,他在火中揮動長劍,整片白焰收攏凝聚,燃燒在了他的青色長劍之上,再度揮動,無數道刃狀白焰從劍上傾瀉。

    「走!」

    疾影劍聖抓住齊蒙和布隆的肩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緊追那大片的焰刃,向著信仰之牢的出口飛去。圍困這三人的光明裁決者並不敢擋在那焰刃之前,紛紛退開,只是電光火石間,薩利格曼已經帶著兩人飛到了出口處,就在出口處,一層微微閃爍著光芒的結界,將出口封住了。

    疾影劍聖鬆開兩人,眉頭一皺,手中利劍直刺而出,劍過之處留下大片的空間扭曲,淡青色的氣流從劍尖噴出,劍尖直抵結界的剎那,那結界只是向外微微扭曲了一下,又完好如初了

    「頂級水系結界魔法,絕對結界!」疾影劍聖面色極為難看。

    「你擋住那些人。」齊蒙伸出了手,觸摸在結界之上,似是能夠對付這結界。

    疾影劍聖將信將疑地看著齊蒙,幾人腳下的裁決者們已經追了上來,薩利格曼和布隆迎擊上去。

    齊蒙的手上微微閃爍著光芒,強大的靈魂能量開始滲透進結界當中,一個強大的魔法都是從龐大細微的魔力構造開始,齊蒙用自己堪比詛咒大師的靈魂能量來探索其中構造,找到薄弱環節。他另一隻手也放在了結界之上,鬥氣遠遠不覺湧入了結界之中。

    「你他媽能不能快點,不行就快滾開,老子就是自損實力,也要把這結界打破。」疾影劍聖和光明裁決者纏鬥之餘,扭頭一喝。

    「找到了!」齊蒙神情一喜,自他手心裡的鬥氣噴出的鬥氣陡然化作了無數道橙色絲線,向著整個結界蔓延過去,隨後齊蒙手掌前的一處結界開始化作白霧消散,那些橙色絲線陡然燃燒起來,將整個結界染成一片火幕,對付結界魔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它的構造著手,將力量滲入魔力構造的薄弱環節進行破壞。齊蒙將自己大半靈魂能量和鬥氣注入了這結界中,那些鬥氣之焰在結界上燃燒了片刻,大片的水霧瀰漫中,結界陡然碎裂開。

    薩利格曼當即抓住布隆,衝出光明裁決者包圍,緊追齊蒙飛出了信仰之牢。

    只是此刻,天空中的米基撒斯負手而立,龐薄的威壓好似一座山嶽,壓在了整個信仰出口之處。

    「你們,不必出手。」米基撒斯淡淡地開口,裁決者和仲裁者見狀點了點,自行退到了百米之外。

    「走啊,你等什麼!」齊蒙喝了一句原地不動的薩利格曼,又自行向前飛去,只是一個剎那,他還未感覺到任何魔力或者鬥氣的波動,胸口已然被一道白光聚成的長劍射中。

    血龍甲微微鳴響一聲,竟被這光劍洞穿了一個窟窿!連同內在的血龍鱗片製成的內甲,齊蒙的龍鱗,都被光劍刺穿,雖只是入肉半寸,但那恐懼,卻從靈魂深處湧起,讓他四肢百骸都不由地顫動起來,他停了下來,將海倫放在了地上,她中了齊蒙的昏迷詛咒,正安靜地睡著。

    「薩利格曼,他是誰?」齊蒙心頭的恐懼有些難以遏制。

    「審判者。」薩利格曼面色鐵青。

    「看來老子也算混混界的第一人了,能有幸面對審判者的審判啊~」混混還是竭力讓自己樂觀起來。

    米基撒斯手中的審判之劍,光芒漸漸消退,露出銀亮的劍身,神秘圖案上點綴著兩顆淡金色晶石,他的眼裡,只有薩利格曼一人,孤傲而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

    「薩利格曼,早就聽說你劍技驚人,不過看你的樣子,你身上像是有些創傷,來吧,我只用七成實力。」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2:57
第一百一十二章 劫獄(二)



    「老子就知道劫獄就是自尋死路,現在好了,一個別想跑!」薩利格曼低罵一聲,手中青色『斷風劍』微微一響,身影已是出現米基撒斯背後,他的劍已經快到肉眼不能捕捉,但米基撒斯的劍,也快得只會在空氣中留下一些光痕,風與光相撞,剎那間從空中吹開大片的勁風和光點,每一絲氣流都是一把利刃,在空氣中發出刺耳鳴叫,將地面割開道道的傷痕,每一個光點落地,地面就會燃起一團小小的白色火焰。

    僅僅一劍相碰,他們身下的石砌地面已經一片狼藉,信仰之牢周圍的圍牆大片倒塌。一劍過後,薩利格曼其退了數米,而米基撒斯在遠處紋絲不動,臉上儘是失望,道:「難道閣下就只有這點本事嗎?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薩利格曼神情驟冷,身上的青色光芒越來越盛,環繞在他身上一道道青色氣流四屑開,一個瞬間,在米基撒斯身邊浮現了十個薩利格曼的身影!疾影劍聖的絕招——疾影絞殺。

    十個薩利格曼朝著米基撒斯狠狠刺去,大片的風暴吹開,齊蒙急忙用殘剩的龍翼和身體護住了海倫的身體,宛若刀割的疼痛從雙翼傳來,本就破破爛爛的龍翼上,更浮現出大大小小的傷口。

    米基撒斯身上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讓人無法看清兩人的情況,但那風暴減弱過後,白光徐徐消退,薩利格曼的劍,已然刺入了米基撒斯的肩部,大片的血肉已經從這位審判者肩頭消失了,露出肩骨,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薩利格曼的劍,一點怒火從眼中點燃,不待薩利格曼拔劍後退,審判之劍斜上揮起,將從薩利格曼的身上劃開,若不是疾影劍聖瞬間急速後傾了一點,這一劍已經將他身體切成兩半,但他身上還是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從左腹延伸至右肩,傷口上微微泛著光亮,卻沒有流出一地血液,反倒那些傷口周圍的皮肉在跟多的發光。

    疾影劍聖迅速退到百米外,傷口裡湧出淡藍色黏著液體,那是凝聚成實質的鬥氣,此刻附著在傷口上,將殘餘的光鬥氣清除。

    米基撒斯身體微微搖晃,空中只剩一絲光線,光線一直延伸到薩利格曼背後,齊蒙還未來得及捕捉到米基撒斯的身影,他的審判之劍已經朝著薩利格曼斬去,一束光芒從米基撒斯揮劍的揮劍上擴散,落在地上,地面露出一道數十米長的裂口,薩利格曼的身體化為兩半,但沒有鮮血流出,而在殘軀分開時,這兩半身體漸漸虛幻了。

    審判者猛然回頭,一劍直刺出去,劍前的大片空間扭曲,但他轉頭又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全身再度光芒大亮。

    兩人的戰鬥齊蒙幾乎已經捕捉不到了,但陣陣瀰漫的光與風的衝擊,使得地面百米之內的一切,變成了廢墟,這還是他們未用大範圍的攻擊手段,而僅僅是在集中力量和對方比較速度、力量、劍技。

    「當初的摩羅迪斯,也不過如此了。」齊蒙心頭震撼無比。

    不遠處幾位光明裁決者和那位仲裁者一面看守著他和布隆,一面關注著天空之上兩位聖域強者的爭鬥。

    只有薩利格曼打倒審判者,齊蒙才有可能帶著海倫借這位強者的手脫逃。此時感應到這裡強大的力量波動,很多強者都在趕來,等他們全部到場,逃走的機會可就渺茫了,齊蒙悄然將信仰之戒戴在了手上,透過摩羅迪斯的詛咒本源釋放生機破滅,還是能提升不小的威力,最為重要的是能夠切斷這個詛咒的反噬。

    米基撒斯和薩利格曼的互鬥,是米基撒斯佔據上分,即便薩利格曼的速度快過他,憑藉著強大的力量和精湛的劍技,他還是在薩利格曼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

    就在他與疾影劍聖,劍劍相撞時,一道灰色的焰矛陡然射了上來,擊中了米基撒斯的手背,焰矛接觸到審判者的身體剎那消失,繼而被焰矛碰到的那片肌膚迅速變灰,灰色一直擴散到了米基撒斯全身。

    審判者分心剎那,薩利格曼的劍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怒意在米基撒斯臉上浮現,身體周圍的空間扭曲一層,薩利格曼見狀急忙後退,沖齊蒙大罵道:「蠢貨!剛才他一直用七成實力,現在你激怒了他!」

    生機破滅的詛咒,對一個光鬥氣的武者本來更為致命,但.......假如一桶水可以熄滅一堆柴火,那一片火海呢?

    審判者身上的氣息紊亂了片刻,手上僅僅裂開了幾道傷口,或許這一個生機破滅降低了一些審判者的鬥氣和生命力,但絕對不會很多。

    不再抑制實力米基撒斯,一劍揮斬,那揮劍的軌跡上當即有光芒射開,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就在光中迅速蔓延開,海倫身旁的大地裂開一道巨大的裂口,長達百米,寬近十米,剛剛在海倫身旁一寸的位置,未傷到她分毫。而齊蒙被那力量擊中,在大地裂開的剎那,掉落進去,已經不知生死了。

    「這種小人,能死在我的劍下,也是你的榮幸了。」米基撒斯冷冷一哼。

    在這位聖域強者體內瀰散的詛咒,很快被他的光鬥氣消融,雖損耗了些許力量,但對米基撒斯而言算不得什麼,倒是解決了齊蒙之後,他把目光再度落到薩利格曼身上,道:「我還是只用七成的實力,繼續剛才我們沒分出的勝負吧。」

    從那裂開的地面,響起了一個冷漠而沙啞的聲音:

    「你說,那裡先有存在,後有毀滅,你說,那裡先有生命,再有死亡,你說,那裡就是詛咒,我主米勒迦列,我願做你忠實的信徒!」

    「我主,請賜我最純淨的詛咒神力。」

    從地底裂縫中開始溢出了大片的灰氣,一個血紅的眼睛在灰霧裡閃爍著,他揮動殘破的龍翼飛出了灰霧。

    「詛咒大師的召喚術,哼,很久沒遇到這麼一個墮落者了,正好拿來淬煉靈魂能量!」米基撒斯冷哼了一聲,當即放棄了薩利格曼,朝齊蒙飛去。

    他很清楚,第一次將自己的信仰給米勒迦列的詛咒師,會從米勒迦列那裡獲得多麼無匹的力量。

    越來越強的灰色氣流在齊蒙身上瀰散著,剛才米基撒斯的劍,在血龍甲上留下一道巨大的裂口,內裡的龍鱗軟甲也是一片殘損,他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還在不斷滴血。

    「不對!」米基撒斯剛要飛到齊蒙身邊,看到他手指上的戒指,正在湧出灰色的液體,不斷注入齊蒙體內,他猛然停住了身子。

    「狡猾的東西,竟然連米勒迦列也敢欺騙,**之戒.........哈哈哈哈!」米基撒斯狂喜地大笑,如他這樣的光明審判者,看到信仰之戒時,眼中也狂熱起來。

    偽造信仰之靈,齊蒙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利用靈魂能量和信仰之戒,他騙到了米勒迦列的力量,不過,每個人的靈魂能量不同,通過信仰之靈產生的信仰之力也不同,即便信仰之靈是同一位神,也會由細微的差異,每一位詛咒大師,都會在第一次奉獻信仰之力時,獲得米勒迦列的力量,當然,齊蒙能夠偽造自己的信仰之靈,即使不被察覺,也只有一次機會獲得米勒迦列的神力而已。

    如果不是美人救出了,就差功成身退了,他絕對不會用掉這一次騙取米勒迦列神力的機會。

    人生來就有信仰嗎?

    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是一片空白,信仰之靈處於一片空白狀態,當人開始渴望,開始召喚他們的神明,當諸神的名融入他們的空白的信仰之靈時,他們就成為了他們的信仰之靈,就像水,只有裝進瓶子,才有了形狀,不同的神,只是不同的形狀的瓶子。

    而米勒迦列在他的信徒第一次呼喚時,他成為他們的信仰之主時,會給他們一些力量而已。(ps:信仰之主就是信仰之靈。)

    當然,光明神信徒太多,除了光明教會那些掌握與神溝通能力的高等信徒,哪有暇余來理會那些信徒的召喚,一般時候,還是交給這些高級信徒去播撒光明吧,除非偶爾需要展露一下神蹟什麼的。

    神力啊,發出的詛咒術會有何等的威力?

    齊蒙這一刻面對米基撒斯,也是無懼,血紅的雙眼淡淡看著他,道:「你可以來試試米勒迦列的神力。」

    這部分神力轉化為詛咒之力會何其強大?齊蒙甚至不敢再體內完成這一過程,而是在體外,但由於他的靈魂能量損耗過大,至少有一半的神力轉化為的詛咒之力都消散了,在他身上四散的灰色氣流裡,一道灰色的焰矛再度凝聚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2:58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向背



    米基撒斯清楚這一次的詛咒,絕對比上一的詛咒強倍了數,他身子一次閃爍,出現在齊蒙的背後,審判之劍帶著大片的光芒刺來,但這時薩利格曼先於審判者一步,出現在齊蒙背後,擋住了這一劍強勁的衝擊將齊蒙吹開了數十米,連連揮動殘破的龍翼才穩定下來,一看手中的焰矛早已消失了。

    他現在是有了威脅到米基撒斯的力量,但那神力就像一把匕首,交到一個孩子手裡,又怎能發揮全部的威力呢?

    齊蒙呼道:「薩利格曼你和他斗,我從旁襲擊!」

    他這麼直接了當地說出口,審判者自不可能再放過他,一劍逼退了薩利格曼,閃現在齊蒙背後,一劍朝齊蒙狠狠刺了過來,這時一道淡青色的氣流,陡然逼近,米基撒斯急忙退開,那氣流轉眼就集中了不遠處的一棟建築,當赫然將數棟房屋切成了兩半。

    「看來先不把你除掉,是得不到這信仰之戒了。」審判者聲音極冷,一個剎那,有出現在了薩利格曼身前,兩人的攻勢快如閃電,只需瞬間,就能有數劍交碰,用了十成實力的米基撒斯攻勢實在兇猛無匹,齊蒙的詛咒咒語尚聚到一半,薩利格曼就有了落敗的跡象。

    一心專注於戰勝米基撒斯的齊蒙,渾然沒有在意到此刻周圍天空中已經飛來了幾個仲裁者,不過他們負手而立,似乎不打算出手。

    「齊蒙。」就是在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齊蒙的咒語。

    海倫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也不知何時,站在了信仰之牢的入口邊緣,那向下延伸而去的階梯,無邊的黑暗就在她腳下,她露出了那迷人而充滿自信的微笑,道:「你該走了,我說過,我不屬於你,你不是我等的人,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她用最適當的速度,最優美的步資,沿著樓梯,向黑暗中走去。

    齊蒙放眼一望周圍的強者,天空中還在和疾影劍聖纏鬥的米基撒斯,緊緊咬著牙關,現在衝進那裡想要拉回海倫,有可能嗎?即使能夠脫逃,她仍然選擇了那裡啊!

    充盈的神力,也無法填補那心中的漩渦,那漩渦中心希望,隨著海倫慢慢走下信仰之牢的深處,一點點沉沒了。

    「不!」黑暗吞噬海倫的身影時,聲嘶力竭的吶喊,那卻不是齊蒙發出的,當布隆試圖拉回海倫時,但幾個裁決者的咒文,讓他倒在了地上。

    齊蒙死咬著牙,即便她讓自己做的一切付諸東流,但那憤怒也不能沖淡心中的痛,那是刻骨銘心的痛啊,在她還是選擇歸去那裡,等她要等的人那一刻。

    那一刻的時間,好似凝滯了,只有心中的痛在快速的擴散。

    無論他有多麼野蠻,他也不能拯救一個一心赴死的人啊~

    這注定是齊蒙一生最漫長的夜。

    ........

    清晨,巷間的傳言,記錄著昨夜的發生一切。

    惡魔攻擊了信仰之牢,試圖救走另一個惡魔,米基撒斯大人,光榮地為光明身負重傷,那試圖逃出信仰之牢的惡魔,謀殺努爾比大主教的海倫,終於又被捉了回來。

    另一個惡魔被米基撒斯打跑了。

    信仰之牢周圍街區還有濃烈的灰霧瀰漫著,光明的主教們,正在那裡驅散惡魔作惡後留下的力量。

    教皇宮的一間房裡,米基撒斯幽幽醒來,教皇那一張笑吟吟的面龐,讓米基撒斯忘了一身的疼痛,急急下床向教皇行行禮,埋頭自責道:「審判者米基撒斯有負教皇陛下的諭令,未能捉住那三個劫牢者,請陛下降罪。」

    教皇微笑著拍了拍米基撒斯的肩膀,道:「我可沒說讓你去抓住他們,只要信仰之牢沒有犯人逃跑,就很好了。」

    米基撒斯抬起頭來,眉頭緊緊皺緊,道:「那前來劫獄的一人手裡,有**之戒,他還是一個詛咒師,如果放任不管,將來恐怕成長起來恐怕會很難對付。」

    這時,房門打開,另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面容冷峻,眉若刀削,淡淡瞥了米基撒斯一眼,這位審判者竟然全身一抖,底下頭來,不敢正視。

    「你下去吧,你體內的詛咒我已經幫你清除了,回去休養一些時間,就能恢復了。」教皇道。

    「是。」米基撒斯恭恭敬敬向那中年男人行了一禮後,退出房間。

    「**之戒從保利公爵死後,就在亞藍消失了,沒想到現在重現,您既然昨夜放過了銷毀**之戒的機會,想必是有您的打算。」

    「**之戒是黑暗主神的東西,我也沒有能力銷毀它,何況它落在亞藍,就是神旨意,我們不能隨意觸碰。」

    「您究竟從光明神那裡聽來了什麼旨意呢?」

    「神的旨意,永遠是光明的,我等只需遵從。」教皇淡淡地道。

    光明教會仲裁所的所長,摩葛達奇,點點頭後,不再發問,轉身離開了教皇的寢宮。

    當米勒迦列的神力耗盡之後,齊蒙已經絲毫不能動彈,他們三人逃到了神聖之城百里外的一座小鎮裡。

    昨夜,他已經忘了有幾個光明裁決者倒在了自己的詛咒之下,如果沒有信仰之戒幫他隔絕詛咒的反噬,他早就已經死了,疾影劍聖也是一身重傷,實力大減。

    打敗米基撒斯的是一個詛咒的之力的實驗,是的,實驗,利用神力轉化來的龐大詛咒之力,進行的詛咒嘗試,齊蒙定義這個詛咒術為:物質干預。

    比起只能針對生命體釋放的詛咒,這個詛咒的威力,在聖域強者體現得很好,可惜,也將齊蒙的所有神力抽空了,失去神力之後,以他現在的詛咒之力,獲得一點這個詛咒術的邊角能力都不可能。

    獲得一個自主創造的詛咒術,該高興嗎?他一點高興不起來,反而海倫那走向信仰之牢時的背影,總在腦中揮之不去,他從未覺得當一個人轉身向背時,會有那麼遙遠。

    「薩利格曼,把你體內殘餘的鬥氣統統給我,這算是第三件事吧。」齊蒙血龍甲和內裡的龍鱗軟甲已經不見影蹤,胸口大片的肌膚不見了,有幾道交錯的劍傷。

    「你已經把老子現在害得夠慘了,你還想怎麼樣?」薩利格曼全身的傷痕更是觸目驚心,衣衫盡毀,腹部的皮肉全部消失,若不是一層淡藍色鬥氣粘液裹著,那些殘損的內臟恐怕早就掉了出來。

    「回神聖之城。」

    ........

    「你看這裡的花它嬌嫩鮮豔,你看這裡的人健康勤勞,你看看頭頂的光,你便知你該感謝他,只要他在你們心中便能看見前進的方向,看見路上的荊棘,看見路旁的嬌豔。」

    「是『他』嗎?」

    「是『他』,不是『它』,『它』只是死物,光只是『他』的恩德。」當一位教父指了指天空的太陽,又指了指小孩的心。

    「所以,你要感謝,你要祈禱,只有相信『他』才能破除你心中的恐懼。」

    「所以那黑夜就不再糾纏我的心靈,所以那疼痛就不再侵擾我的意志,只因我心中有他,有光。」虔誠的七八歲小信徒嘴裡念道。

    「這位教父,請你先讓讓,我覺得我還有話要說。」一位衣衫襤褸的蓬頭散髮地人這時走了過來,擠開了教父。

    「孩子,讓我看看你的信仰好嗎?」

    那孩子還一臉疑惑。

    啪~

    孩子挨了一巴掌,頓時兩眼淚珠滾動。

    那人一臉和善地講:「你心中要有光,就不會懼怕疼痛,你心中要有信仰,就不會落淚。」

    孩子聽後,咬著牙齒,心中默默想著信仰的誓詞,緊閉著眼,嘴裡念道:「光就在身旁,有信仰,便不會懼怕,有光明,便不會黑暗。」

    啪~

    那人又是一巴掌,臉上還是一片溫和,那孩子眼睛裡都是淚珠,卻咬著唇,念道:「我有信仰,我便不懼怕,有光明,便不會黑暗。」

    啪~

    那人又是一巴掌,孩子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你怕嗎?」那人舉著巴掌問。

    孩子嚇得摔倒,道:「我怕,我怕。」

    「那你還信嗎?」

    「我......我不信了。」孩子一面抽噎,一面道。

    「教父先生,抱歉,我一個詩乞打擾到您了。」那蓬頭散髮的男人滿意的笑著,旋即有一臉溫和地對教父講了一句,轉身就走。

    教父眉頭一皺,道:「站住!你如此傷害了一個幼小孩子的心靈,就要走,這裡是神聖之城,你以為是什麼地方?」

    「對不起,我尊敬的教父先生,我實在忙著去寫詩了,如果您給我一個金幣,我就不必為肚子發愁了。」

    教父氣冷哼了一聲,當即追上去拉住了詩乞的肩膀,雖然教父不是武者,確實也是一個七級魔法師,體質也比普通人要強些,一握之下,那人立刻疼得大叫道:「我可沒信仰,你這麼捏我可是會疼的,我也會叫的,我可不是你們那麼意志堅定的信徒啊,快松開,快松開。」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8-30 13:0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3:06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聖別



    只是這時,一個黑袍男人出現,他不顯寬大的手掌放在教父肩上,也是這麼一捏,幾聲令人牙酸的響聲裡,教父低沉一哼,但他臉上仍無半分痛苦之色,倒是把堅忍二字體現得淋漓盡致,道:「不知是哪位先生。」

    「我聽說,光明的信徒,總是無畏無懼的。」

    那教父暗暗調動魔力,忽然間那手掌裡透出幾絲冰涼的能量,鑽進了他體內,他一時半會竟無法調動魔力了,教父默然了片刻,答道:「這位先生,神聖之城裡,教皇陛下親自坐鎮,有數萬光明騎士隨時駐紮在教會城外,又有數不勝數的教會強者在這裡,先不提我信仰的光,恐怕他們也足以讓我無懼。」

    「這麼說來,信仰光明神是你最大的靠山了。」黑袍人的譏笑著。

    教父呵呵笑著,又道:「有信仰的信徒,總是能獲得光的救贖。」

    「那我們來繼續剛才那孩子的話題吧,看你的信仰到了什麼地步?」齊蒙的手掌越來越用力。

    那教父繼續面帶微笑,看著那孩子,道:「只要你有信仰這點傷痛,只是神明給你降下的考驗,那施暴者終會在聖光下煙消雲散,孩子別怕,你要去相信.......」說到這裡,教父開始說不下去了,臉上也密密麻麻布上了一層汗珠,但他笑容依舊,肩上不斷滲出的血液好似不是他的一般。

    咔嚓

    齊蒙的手掌,將教父的整個肩頭捏碎了,鬆開手時,一堆骨肉混合從教父的衣服裡掉了出來,鮮血順著衣衫,不住滴在地上,嚇得那孩子大叫起來。

    「教父先生,看來疼痛確實不能剝奪您的信仰了,但我像這個是能的。」齊蒙冷笑著,手上漸漸冒出灰霧。

    教父笑容一滯,面部的肌肉開始抽動起來,但他閉上了雙眼,默默念道:「我崇高的主,請你接納你的信徒,我便要與你相見,要奔赴你的懷抱。」

    「那你去吧。」齊蒙的手掌按在了教父的頭頂,一陣黑煙冒起,黑色火焰順著教父的腦門,向下延伸,迅速將他的身體吞噬了。

    那孩子已經嚇得面色慘白,躲在遠處的樹後瑟瑟發抖。

    「又是這些冥頑不靈的東西。」齊蒙有幾分惱怒。

    「詩說,恐懼與信仰,你拿一頭,你能活著卻靠著恐懼來察覺危險,你拿另一頭,你能免除恐懼卻因為不懼危險而死亡。」

    「只是這頭上,沒你期待的主啊。」

    那詩乞長嘆一聲,邁步欲走。

    「墨斯先生,你想走到哪兒去呢?」幾個大步,追到那詩乞的身邊,捏住了他的肩膀。

    「疼疼疼,快放手!」這詩乞,正是當初在海倫商會試圖賣詩的破落詩人。

    齊蒙鬆開墨斯的肩膀,心底暗自稱奇,這個擾亂教會傳播光明的人體內竟無一絲鬥氣或魔力。

    「你放心,你殺了一位教父的事我不會寫進我的詩裡,更不會拿去和別人說的。」墨斯鄭重無比地道,腳步已將不斷向後退去。

    「想跑的話,教父就是你的下場。」齊蒙嘴角一笑,手上灰霧湧動,墨斯乾笑了兩聲,沮喪地走了回來,不過,他繞過齊蒙,到了那孩子身旁,蹲下身,溫和地道:「孩子,快回家吧。」

    那小孩小心翼翼看著齊蒙,慢慢退了十多米,才轉過身撒腿開跑。

    墨斯先生收起了溫和笑容,走到齊蒙面前,憤憤地道:「你要怎麼樣?我一來不會讚美,二來不會鬥氣,三不會魔法。」

    「我要聽詩章,不關於讚美!」

    ........

    早晨,來自教皇宮的鐘聲,讓這座城市復甦,那溫和的朝陽已經從天邊露出,信徒們,出門的第一件事,是默唸著光明的感恩詩,多麼美好的一天,他們可以勤勤懇懇地在自己工作上傾注自己的熱情,這裡沒有紛爭,沒有粗暴,沒有爭吵,沒有疾病和貧窮,甚至連哭泣都是一件值得追論的事情。

    那是誰在哭泣呢,恐怕是對光明不夠虔誠的信徒,在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哭泣,而虔誠的信徒,只會心繫遠方未得光明的人,默默流下他們同情的淚水,幾乎所有主教,都會如此的流淚,所以他們的淚水,是高尚和偉大的證明。

    所有的信徒們,都換上了一身潔白的長袍,手持一本《光》,默默地走向神聖之城的圓形廣場。

    近千米直徑的廣場,亞藍數一數二的大廣場,廣場中心一圈,一千名穿著白色盔甲的騎士,頭盔上,一隻潔白的鵝羽,在初晨的陽光下蒙上聖潔的光輝,他們圍成一圈,手中的銀色長槍閃耀著光芒。

    所有信徒們跪了下來,手捧著《光》,他們跪姿端正,排列整齊,翻開第一章,齊整地吟誦著。

    光明騎士內圈,一方十米長寬的高台上立著一根潔白的石柱,那潔白的鐵索上鎖著海倫,她雙眼空洞,迷茫地望著四周,難道是意識已經被剝奪了嗎?

    石柱旁,白袍的老人唸著海倫的罪行,他的聲音並不震耳,卻籠罩了整座神聖之城,蒼老卻威嚴,滄桑又渾厚,但這聲音融合在那些信徒的吟誦聲裡,又不會有一絲衝突。

    高台第一級階梯上,十位紅衣主教穿著紅袍將面容遮擋了起來,而下一級階梯上,各個教區的大主教,也用紫色長袍遮住了面容。

    在光明騎士圍成的圈裡,還零零散散站著一些人,彼得也是其中之一。

    海倫離他遠有百米,而身旁幾位烈洛賽的長者,就在他身旁。

    當《光》第一章吟誦完畢,幾個白色的光點,飛到了石柱的頂端,那是光之精靈,當它們身上發出刺眼的光芒時,聖歌從籠罩了整個廣場,那是何等悅耳的詠歎。

    「他會從那裡出來嗎?」她只是這樣期望,這樣渴望,那溫和迷人的笑容,便飽含淚水,她總是在為那一點微末的希望而堅忍著,只有這一刻,即將死去,便長淌悲傷的淚水。

    教皇扭頭看了一眼,他已是察覺到了她靈魂內的波動,一個被剝奪意識的人,不該有這樣的波動。

    「偉大的教皇先生,請別剝離我的意識,您放心,即使**再多的痛苦,也不能讓我吶喊。」

    「小姑娘,我倒是沒有這個擔心,我知道,此刻你的靈魂,很純淨。」教皇溫和地笑著。

    齊蒙在最前一排的教徒裡,他時刻盯著彼得,這個男人一直微微低著頭,站在那裡。

    他或許,是真的不敢抬起頭,因為海倫也在那光中,微笑著看著他,眼裡有的不是兄妹之間的親情,而是那直白的柔情。

    有一堵牆,我們不能踰越,我卻期盼你與我能衝撞,哪怕粉身碎骨。

    我不敢向你訴說,只能靜靜地在夜色裡,回想那些甜蜜的往事。

    我只想著那窮苦卻被你的笑容融化的日子,便建了一個海倫。

    我想把你帶出那個冰涼的地方,回到那個苦難卻又甜蜜的日子裡去。

    可我輸了,只想最後向你作別,向你示愛。

    你卻低著頭,不敢接納我的目光。

    聖歌越來越響,光也越來越濃。

    那裡有笑容,也有淚水。

    「彼得,抬起你的頭顱,彼得,彼得啊~」彼得心底的吶喊,他的身體在顫抖,頭顱卻越埋越深,不覺間那淚水,已經流淌下來。

    「光明說,你已身心受邪惡的侵蝕,要在這聖焰裡,慢慢洗淨你的靈魂,回到他的懷裡去。」教皇的聲音忽然洪亮,沉重而充滿了威嚴。

    那高台下端,憑空地升起金色火焰。

    「不!」當一個教徒撕開白袍之時,從眾人裡,衝了出去,他全身裸露的上身,還有很多觸目驚心傷痕。

    血肉可以撲滅那些聖焰嗎?他不知,只是衝進那聖焰裡,將海倫的雙足高高聚起,金色的聖焰將布隆包裹著,燃燒著,但他的大手,有力地拖著海倫的腳掌。

    那是何等驚心動魄的壯舉,即便只有剎那,布隆的身體已經在聖焰裡融化了。

    「你這個傻子,真想跟著我下地獄嗎~」海倫有些抽噎,但布隆在那聖焰裡,很快融化了,只有他無比的堅定的神情,永遠留在了海倫的心中。

    彼得艱難抬起頭時,聖焰已經將海倫半身融化了,但她淚光下的柔和目光,好似一把利刀刺進他的心臟,隨後那些無法逃避的往事,猶如潮水湧起,在心底,留下無可彌補的痛。

    或許那本是錯誤的,但已經發生,你能逃避,卻無法忘記,只是一次柔情的目光,你便無法再視而不見。

    他的身體,忽然止住了顫抖,絕望地看著聖焰一點點爬到海倫的脖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3:06
第一百一十五章 詩章



    「不!」噹一聲吶喊,傳到海倫耳朵裡時,她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眼,只要這一聲悲喊,她已得到了最後的甘甜。

    聖焰將她徹底吞噬了。

    彼得彷彿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跪在了地上。

    「哎~孩子,快起來吧,你已經失態了,身為烈洛賽的族長,你不能如此跪在地上。」

    「算了,今天讓他放縱一天吧。」

    聖歌還在繼續,信徒們吟誦著《光》十三章:救贖。

    齊蒙已經從眾多信徒裡站起,緩緩向廣場外離去。

    「巴爾......」齊蒙心中默默又念起了這個名字,他走一步,他握緊的拳間,就會滴下一滴血。

    「喂,現在處刑還沒有結束,你........」有信徒試圖阻攔他,但他的手伸到一半,便被齊蒙身上的一股氣息懾退了

    就如艾貝爾寧肯刺向自己的一刺,讓混混無法忘卻,海倫寧死,也要等待彼得轉身,深深絡印在齊蒙的心上,都是如此刻骨銘心得令人心痛。艾貝爾還活著,他那一刻如釋重負,海倫死了,他心情沉重得無一附加。

    「烈洛賽,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吃人不吐骨頭,喜歡劃清界限,好好好。」齊蒙臉上剛剛泛起獰色,又被兩滴眼淚劃過臉頰。

    ........

    「我說,齊蒙先生,你可算回來了,我的詩做好了,你看看怎麼樣?」墨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長衫,整理亂發和滿面的灰垢之後,竟是一張無比英朗的面孔。

    此刻拿著一個捲軸走上前來,那臉上寫的都是**裸的期待,齊蒙昨夜隨意給了他一個金幣,這個詩人便發誓要終身追隨齊蒙,為他寫詩了,混混當時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看走了眼,此刻接過這首時,看了一遍後,大罵道:「什麼狗屁,怎麼你當個詩乞的時候說起詩來還符合老子的心意,怎麼一換了衣裳,就這這點水準了?」

    「可能是靈感不夠,您要是再給幾個金幣,指不准靈感就來了。」墨斯嘿嘿笑道,一臉的奸險。

    齊蒙狐疑地在墨斯身上看來看去,又移開目光,嘆了口氣,道:「我喜歡一個女人,她卻不喜歡我,她喜歡一個男人,他們卻是兄妹,她寧可死,也要等那個男人,但到死,那個男人,都沒有走出那一步。你按著這個寫,或許我高興,還能給你幾個金幣。」

    「兩隻老虎跑得快,都被關緊籠裡,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眼睛,跑不出來,跑不出來。」墨斯即興就答。

    「什麼破詩!那老子呢,上哪去了?」齊蒙大怒。

    「這個,這個........你容我在想想」

    「你是掉在地上的耳朵和眼睛!」墨斯眼前一亮。

    「跑不出來啊~」齊蒙無奈地嘆了口氣,向樓下走去。

    「去哪兒?」

    「他媽不是廢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啊。」

    ........

    從神聖之城回到比魯奇科很有些路途,齊蒙途徑烏立,自然要好好回敬一下巴爾了,對血色之暮,他的報復手段是片甲不留。

    「我看著天邊即將沉沒的太陽,以為那是她的臉龐.......」

    「停,媽的,叫你弄些興高采烈的詩,你是不是刻意找老子的麻煩?」

    如此夜色下,墨斯早已睡去,齊蒙失眠了,難以入睡,幾乎一入睡,都是海倫轉身向那信仰之牢走去的身影,以及那石柱之上,絕望的聖焰。

    「起來。」齊蒙踢了墨斯一腳。

    「幹嘛?」墨斯揉著眼睛,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深藍色的雙瞳總有著幾絲深邃與滄桑,即便他如何揉也不會褪去。

    「我沒睡,你就得醒著,給我講詩,我睡了,你就可以睡了。」

    「你已經五個晚上這樣拖累我了,你是惡魔嗎?你快放我走吧,我不要你的金幣了,還是當我的詩乞自在。」

    「看來,你是急著見光明神了。」

    「好吧,我說,我說,這幾天,都快把我這一輩子學的詞用光了。」

    「快說吧,我正睡著呢。」

    「你是在找茬吧,睜著眼睡覺,我說一萬首詩,你也睡不著啊!」

    「不說,現在老子就送你去見光明神。」

    「你,你竟然欺負一個詩乞,好,好,好,算你無恥,你聽好了!」墨斯狠狠地道。

    .........

    「彼得那個孬種,老子倒是高估他了,可恨,可恨,烈洛賽和教會打起來的景像一定很好看!」巴爾得到消息後,正在府邸裡大發雷霆。

    布朗尼微微弓著身子,連連點頭道:「他自然不能與英武的巴爾大公相比,如果巴爾大公的妹妹被綁縛刑台,您一定舉國之力前去營救。」

    巴爾肥油堆裡的眼睛閃過一絲冷厲的目光,這個山賊當時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巴爾肥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摸了摸布朗尼的腦袋,山賊嚇得縮起腦袋,他深知自己這顆腦袋在巴爾手裡,就是個水帶,隨意一捏,也會腦漿四濺,結結巴巴地道:「我,我說錯話了,大,大公千萬留情。」

    「我沒有妹妹。」巴爾撫摸了布朗尼的腦袋好一陣,淡淡地道,肥厚的手掌才慢慢從布朗尼腦袋上離開。

    「是是是,巴爾大人只有雄才大略,只有遠見與智慧。」布朗尼連連道。

    「哼,布朗尼,最近聽說有個傢伙,在我的境內大肆捕殺血色之暮騎士,既然你這麼知道我的雄才大略,為表忠心,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一千血色之暮騎士,如果帶不回那人的頭顱,你知道後果。」

    「屬下必定帶著拿人的頭顱回來見您!」布朗尼心頭大鬆口氣,當即下去準備了。

    烏立境內,混混從各地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故鄉,這裡卻沒有他值得留戀的東西了,來只是去了一趟海倫商會的舊址,可惜早已面目全非,成了某位貴族的居所。

    想來海倫那一副大會長的模樣就是從這裡走進自己心裡的,如今只剩她一顰一笑還在腦中。

    他對屈辱和榮譽感並不強,即便挨了海倫很多打,但還是在那裡對這個外鋼內柔的烈洛賽小姐產生了好感,尤其是在戈爾府門前,海倫那些拋棄他這個副會長時,齊蒙就深深記住了這個女人,起初那些報仇的想法,早就隨時間磨蝕了,只有她那一張冷淡而決絕的臉龐,還留在腦海裡。

    如今齊蒙只想回來看一眼,卻沒有可供回想的事務了,對這裡再已無半分留戀,帶著墨斯出了科哥城。

    「我說,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墨斯一臉煩悶,混混這一路沉默寡言,只逼他作詩,比起詩乞的生活,雖然衣食無憂,但確實少了很多樂趣。

    「比魯奇科,老子還得在哪兒幹一番大事業啊~」齊蒙的話有幾分豪氣,也有幾分無奈。

    「大事業?那不適合我,你還是放我走吧。」墨斯想了想,似是想到某些恐怖的東西,打了冷戰。

    「做大事的人怎麼能不聽詩章呢?你就好好作你的詩吧。」

    「你該不會真的對我那些詩感興趣吧?我怎麼感覺你更對我這個人感興趣呢?我一不會鬥氣,二不會魔法,三不會讚美啊!」

    「別裝糊塗了,你不會,不代表你不知道,你那強大的靈魂能量難道是憑空來的嗎?」

    「靈魂能量?什麼東西,我怎麼沒發現?」墨斯渾身上下找了一遍。

    「沒關係,你喜歡裝糊塗,我也喜歡裝糊塗,反正你現在是缺錢的詩乞,我現在是卻詩的財主,你要不肯把你的詩賣給我了,我把你殺了就是。」

    「.........」墨斯默然不語了,心知這齊蒙是鐵心拉他上賊船,不再提離開的事。

    兩人在馬背上顛簸了到了下午,到一處崎嶇的山路,路旁兩側的森林裡隱隱有紅影閃動,二十幾個人猛然跳了出來,領頭之人大喝道:「打劫!」

    「呸呸呸,是站住!」隨即他嘴裡有嘀咕了一句:「怎麼老是改不了這口號,不行,以後得回去多練練。」

    「布朗尼?」齊蒙詫異道。

    「齊蒙!」山賊也是驚訝一呼。布朗尼身本來穿血紅盔甲,昂首挺胸,分外有幾分騎士的威風,可惜如此一驚訝,伸勁探首,前才幾分威風當然無存。

    齊蒙早就察覺到這四周埋伏的血色之暮騎士,只是未想到領頭之人是失蹤已久的山賊布朗尼,看布朗尼在血色之暮眾騎士裡地位突出明顯,默然片刻,冷笑道:「怎麼了,布朗尼,現在跟了巴爾,是敢殺我來了?」

    山賊至今心頭還有些的陰影,暗是思忖,我現在手下一千騎士,為什麼還要怕他?如此才有了些底氣。

    「你竟敢多番殘害血色之暮的騎士,巴爾大公特命我來取你人頭,就算和你有些交情,也別以為我會念及舊情,就忘了大義。」山賊的言辭,無疑是說給眾血色之暮騎士聽的,能在這時候在眾騎士面前大顯一把大義滅親的果斷,自然他是不會放過。

    「這山賊倒是狡猾不減當年嘛,拿下收為己用,能在比魯奇科好好為我播撒光明。嘿嘿,老子倒是運氣不錯,能在這時候再撿到一個寶。」齊蒙暗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3:06
第一百一十七章 柔唇



    「齊蒙,老子當初在山裡過得自由自在,被你這個偽法師嚇得跑了出來,現在老子在巴爾手下過得滋滋潤潤,又被你抓了起來,你,你除了欺負一個山賊之外,沒有別的愛好了嗎?」山賊布朗尼在齊蒙手下掙扎,不過他這掙扎可不敢太劇烈,萬一從空中掉了下去,肯定一命嗚呼。

    此時齊蒙一手提著布朗尼,一手提著墨斯,翱翔在天際,至於那一千血色之暮騎士,齊蒙就算沒有受傷也未必是對手,何況重傷未癒?奪人逃走自然成了上策,一千騎士裡雖有幾個九級、十級的武者,但也難以擋住他搶人,一飛上天空,那一千騎士只有望之唾罵的份兒了,其中幾個擁有御風之翼捲軸的騎士追到一半,就被齊蒙加速甩開,他的龍翼雖然破爛,但好歹比一個六級的御風之翼魔法強些。

    「布朗尼,剛才你好像有了底氣要殺我啊~」齊蒙笑眯眯地看著山賊。

    布朗尼看了距離數百米的地面,臉上汗珠狂落,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道:「這,這,玩笑話,玩笑話,你可千萬別鬆手。」

    齊蒙笑了一聲,道:「我可愛的山賊先生,你還是跟著我混吧。」

    「你都把我抓起來了,你不樂意一個鬆手,我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布朗尼哼了一聲。

    「既然你這麼不樂意的話,我強人所難也不太好。」齊蒙身子向下沉去,落在一條路上。

    「你可以走了,巴爾手底下權利和金幣很容易得來的,不過這個胖子的暴躁你空手回去恐怕......」齊蒙笑了笑。

    「哦,對了,我忘了巴爾還不知道攻擊血色之暮的是我,你可以隨便殺個人回去覆命,如果巴爾大公真能給你想要的話,我不攔你。」

    布朗尼恍然之間,竟聽出了幾分老友重見的味道,不知齊蒙這是刻意為之,還是由衷而發,但在心頭暗思著,自己在巴爾手下戰戰兢兢,縱使爵位財富,但難保一天惹得他不高興,把自己命丟進去,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巴爾的喜怒無常他是早有領教。反觀齊蒙這小人雖然屢屢騙他,如今也像混出了點德行了,至少這個混混對屬下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不會因為兩句馬屁不當,就殺了他吧?

    「你既然都這麼有誠意了,那本山賊再不答應,豈不是顯得太過小氣了,不過話先說好,本山賊在你手下,只做老大,至於你邊上這位嘛,一無鬥氣,二無魔法,我可不想他能和我平起平坐。」山賊看墨斯時一臉傲然。

    「他只是我的貼身催眠師,不過說到權職,這得看你的能耐了。」齊蒙瞅了墨斯一眼,這個詩乞,對山賊的貶低視若不見,自顧看著沿途風景,他的雙眼,時而為那一隻五顏六色的飛鳥閃過驚喜,時而為樹上新芽而露出欣慰。

    混混只能評價他是個怪人了,現在看來,和高人沾不到半點關係。

    .........

    科哥城城牆完好無損,面前一片草地,嫩綠如新,護城河水依舊清澈如昨,城牆上幾個閒談的騎士,忽然看到遠方奇形怪狀的東西飛來,以為魔獸襲來,當即叫起一旁小憩的魔法師,遙遙隔著近千米就是十數個魔法球招呼過去。

    只見那身影閃躲迅速,隨著不斷飛來,漸能看清模樣,竟是一個長著翅膀的怪物,提著兩個人飛來。黎明之光的騎士當即吹響了警戒號角,城牆內的射手,利箭一波過去,那越來越近的怪物一邊閃躲,一邊嘴裡大罵:「到底誰是守城指揮官,連老子也敢射,是活膩歪了!」

    那利箭道道鋒利,鬥氣雖不強,但精準非常,齊蒙也要小心翼翼的閃躲,才讓布朗尼和墨斯不被射中。

    「對了,這些騎士還不知老子龍化的樣子,真是麻煩!」

    齊蒙想起這些騎士壓根就沒見過自己龍化後的樣子,也實在怪不得他們,一時間倒不知把這火氣往誰身上洩了,身子猛然一沉,落在城前的護城河邊,誰曾想,落地剎那,地面一束焰柱衝天而起,熱度驚人,燒的他狼狽竄出,若不是一對龍翼時刻護著墨斯和布朗尼,只怕兩人早就化成了灰燼。

    「媽的,你們眼睛都瞎啦,看清楚老子是誰!」齊蒙已是怒得不管不顧,放肆大罵起來,將一身龍化解除後,露出了本貌。

    那守城的指揮官見狀,面色頓時大變,顫聲地對身旁的人問道:「那,那是齊蒙伯爵?」

    「好,好,好像是。」那魔法隊伍裡領頭者也是滿臉冷汗。

    「還不去開城門,待會兒伯爵問起,老子就說是你這眼瞎的胡亂指揮。」那指揮官狠狠踢了一位騎士的屁股。

    待城門徐徐打開後,那指揮官滿頭大汗,站在門裡,率領這一眾騎士埋頭靜等著齊蒙走進城內,個個一臉惶恐。混混帶著布朗尼和墨斯走進城裡,朝著那指揮官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裡罵道:「不是看你這防禦還有兩下子,老子一定把你辦了。還站在這做什麼,還真是老子把你嚇得城牆也不守了?」

    那守城指揮官一聽,愣了愣,當即心花怒放。按說來,以下犯上,可是大罪,就算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至少也得是個剝去爵位,當眾罰鞭,結果齊蒙只給他這屁股一腳,他如何不歡喜?鏗鏘有力地大聲一應,帶著一隊騎士就回到了城牆上。

    剛回到伯爵府,山賊布朗尼便驚訝地道:「我說齊蒙,現在你是什麼地位,倒像有些權勢了?」

    「小小伯爵,離老子的宏偉大業還早著呢,哈哈......」混混笑道一半,喉中一股血腥沖鼻而來,一口鮮血險些噴了出來。

    「你瘋啦?」趕到伯爵府的竟不是羅奧,而是面帶急色的索菲兒,她感應到齊蒙回到科哥,立刻趕了過來。

    她絕美的面龐,帶著關切和焦慮,讓混混心頭一暖,道:「老子總算......」屁股剛離開座椅,他便腦袋一歪,倒了下去,索菲兒連忙上前接住他的身子,這次倒不是齊蒙裝昏,一行大半月,他都沒怎麼休息過,加上一身的傷勢,此刻見索菲兒心頭一暖,精神稍稍鬆懈,便當場昏厥了過去。

    一股靈魂能量順著索菲兒的手慢慢湧進了齊蒙的身體,這兩個月,她輕輕楚楚感受著齊蒙的情緒的跌宕,看著他一臉蒼白憔悴,心中疼意頓湧。

    也不知昏迷了幾天,混混恍惚的醒來時,竟是在深夜,一陣醉人的芬芳就在鼻前縈繞,手臂傳來一陣溫暖軟綿的觸感,轉頭一看,索菲兒就躺在一旁,摟著他的手臂,薄薄的紗裙下,那對玉白飽滿的寶物,就靠自己的手臂上。

    齊蒙撥開她面上一縷亂發,輕微的動作,似是驚醒了索菲兒,她睜眼一看齊蒙那柔和的目光,頓時驚叫了一聲,急忙鬆開手,起身就走,齊蒙拿能放她離開?一手按住了索菲兒的手臂,她本可以抗拒,卻只是順著齊蒙一拉,落進了他懷裡,索菲兒滿面通紅,根本不敢看齊蒙。

    「有一天,當你找到龍巢的時候,也會離我而去,是嗎?」齊蒙的聲音很平靜,卻難掩幾絲沙啞。

    索菲兒沉默了半晌,堅定地道:「我還會回來的。」

    「那就好。」齊蒙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緊緊抱著索菲兒,閉眼欲睡,那身上的顫抖,卻是齊蒙自己無法控制的,他的心從未像現在這麼脆弱。

    忽然,一對冰潤的唇湊了上來,剎那間,他的身子強烈地抖動了一下,隨後那顫抖便慢慢停止了,滑軟香甜的舌頭,已是慢慢伸了過來。

    他睜眼看到索菲兒臉上一片血紅,她已經緊閉了雙眼,極為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羞怯,那一刻齊蒙胸中的抑鬱舒緩了很多,全身的顫抖陡然停止住了,恐懼、憤怒、悲痛都在那唇下,一一融化,奇異的溫存下,他的心又活潑了起來。

    混混笑了笑,手順著索菲兒的薄群一點點摸索到了她的軟玉上,另一隻手向下摸索,只是觸碰到那神秘之地時,索菲兒不禁嬌吟了一聲,連連抓住他的手,道:「別,現在我還不能.....」

    話未說完,齊蒙封住了她的唇,手卻慢慢離開了那一片秘地。

    清晨一早,索菲兒身子一抖,只覺胸前有人在撩撥,驚醒過來,混混已是恢復了一臉的色相,正在一臉垂涎挑弄她嬌嫩兩點,她羞憤難當,本能的一拳打去,把齊蒙什麼傷勢全都忘在腦後,一聲巨響裡,混混踉踉蹌蹌地從廢墟裡站起來,摸著臉,嘴裡嘀咕道:「昨夜什麼也沒幹,我簡直是混蛋,現在怕是沒有機會了,哎~」

    「我走了。」混混吹了個口哨,悠然向著伯爵府行去,已然是朝氣盡復.......流氓的鮮活朝氣。

    「伯爵大人~」剛走到伯爵府,就被司克娜這個少女重重地撲入了懷裡,看她有幾分憔悴的面龐,想必這兩個月是擔心壞了,此刻一到懷中,少女就不管不顧地抽噎道:「兩個月,兩,兩個月啊,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死了是嗎?放心吧,我可捨不得拋下我的小美人。」齊蒙順勢就在司克娜臀上重重一握。

    「呀!」少女驚叫了一聲,急忙從齊蒙的懷裡逃了出來.

    齊蒙順勢一抓,少女扭身就跑,布朗尼恰好撞見,悔意頓生,道:「****啊,我怎麼跟了這麼一個好色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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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回歸



    「羅奧,今天開始,你和這個叫布朗尼的山賊共同管理黎明之光,這傢伙,除了忠誠不太夠之外,腦子不比索爾那混蛋差。」齊蒙指了指山賊布朗尼,他是眼尖心細,看羅奧實力遠遠高過自己,謙恭地朝羅奧行了行禮。

    羅奧一眼就看出了面前這個即將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不過六級鬥氣而已,心有不滿,但他不敢言明,只道:「一個六級恐怕要統御那些騎士,他們會不服氣啊,我也是跟隨伯爵兩年身為黎明之光的元老,才能讓他們稍稍尊敬,在比魯奇科可是實力為尊啊~」

    「那好啊,布朗尼,你來我這兒第一件事兒就是如何讓那些騎士服你,你連這點本事也沒有,可就只能去當個普通騎士了,我這裡六級武者一抓一大把。」齊蒙道。

    「那是自然,老子好歹當初也是六個山賊的頭目,這馴服手下的辦法嘛,多得數不勝數,你就等著我讓那些騎士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大王........呸呸呸,是長官。」布朗尼信心滿滿退出了大廳。

    齊蒙離開兩個月,杜裡奇忙著四下囤積資源,收攏武者,未對黎明之光做些什麼,而莎莉那頭,倒是為齊蒙說了兩個月的好話,現在他回來,之前未能施行的陰謀就該施行了。

    黎明之光暗暗在科哥城發展了兩個月,騎士達到一千五百人,羅奧雖無索爾那般的才能,但兢兢業業發展起來,用齊蒙留下的五十萬金幣,把這一千五百騎士盡數打造成了精騎,騎士套裝統統換了個遍,一個五級騎士身上穿的也是能夠防禦三級咒文的盔甲,雖有幾分浪費之嫌,但好的裝備在戰場上總是能夠發揮出優勢的。

    羅奧還為所有騎士配備了魔法捲軸,把各個兵種的特製武器也徹底升級了,甚至是那些魔法師也有了專屬的魔法杖,輪戰力,如今的黎明之光,不比當初四千多人的鼎盛時期差多少。

    錢是果然最快提升隊伍硬實力的捷徑啊~齊蒙感慨一聲,可惜去神聖之城一趟,他現在口袋裡只剩了二十幾萬金幣,這些可是他最後的血本,千萬不能隨便動用。

    在齊蒙的修煉密室,混混將信仰之戒取了出來,詛咒本源有三分之二已經探索完畢,探索剩下的三分之一越發艱難,他現在要做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見識過聖域強者之後,他發現再多的軍隊,在聖域強者面前都是形同虛設,一個疾影劍聖就能在克頓帝國皇宮來去自如,萬一某一天隨著他身份的變化,被某個聖域強者盯上,還不只有死路一條?

    若說撒柯曼王室沒有聖域強者齊蒙不太信,畢竟是百年王室,能統治這片亂土到現在,怎會如此簡單。

    他開始用詛咒之力構建物質干預這一詛咒術,這個詛咒術由於需要大量的詛咒之力,以齊蒙目前的詛咒之力,並不足以支撐它的整個構架的完成,何況也只是自創的詛咒術,有許多部分還不完善,要經過一次次嘗試,才不斷趨於完美。

    這個詛咒有一點好處就是不必被反噬!物質干預的主要能力卻是干預,干預物質的正常存在形式,這雖然超脫了詛咒的範疇,但實際它源動力還是詛咒,不過靠著層層的詛咒之力構架,把詛咒的能力進行了拓展。這也是齊蒙從永痕禁錮裡獲得的一些啟迪,整個永恆禁錮的構成,簡直比摩羅迪斯詛咒本源內的信息還要複雜,齊蒙堪堪只能讀懂一些。

    齊蒙手上,一顆靜靜躺著的石子其內裡已經被大量詛咒注入了,他滿頭大汗,源源不斷有灰氣注入了石子,終於那顆石子微微動了動,那剎那齊蒙卻被抽空了全部的詛咒之力,面色頓時蒼白下來,喘息了幾次,齊蒙不住點頭誇讚自己,道:「也只有老子這等人才,才能想到另闢蹊徑,不繼續學習詛咒的惡毒能力,而是拓展它的可能性了。」

    「嗯?」齊蒙感覺褲子口袋微微有了動靜,低頭一看,不知何時一隻晶瑩剔透的手,已經伸進了裡面,正一點點抽著那一張拓展著儲物空間的人皮,混混沒有當即阻止,反手伸手快速攔去,手臂緊緊摟住了奧古麗塔這只精靈。

    「你想偷錢?怎麼兩個月沒見著,不僅愛賭了,倒還學會了偷錢的本事~」齊蒙手臂緊緊鎖著精靈的這支精靈,說罷就要朝那豔紅嬌嫩的唇上狠狠吻上去,奧古麗見識不好,四片精靈翅猛然張開,隨著搧動,在齊蒙上割開了幾道極深的傷口。

    他急忙鬆開少女,一看手臂上的傷口,竟是有一層血紅的鬥氣封鎖著,鬥氣難以注入其中,更陣陣地刺痛。

    「嘿嘿,活該,你以後再敢來碰我可就不只是那幾道傷口了,我就把你整個手臂割斷!」奧古麗塔叫好一句,又丟下狠話,伸進儲物空間掏出一袋金幣,將儲物空間丟在地上,灑然離去。

    杜裡奇府上,一列穿戴整齊的儀仗隊在門口大奏凱樂,一幫當朝權臣,恭賀公爵大勝歸來。將企圖與博古公爵謀反的王室成員剿滅,剛剛去過王宮杜裡奇,便在漫天的恭賀聲裡走進了府邸,這些人有一些是博古的舊黨,博古死後,自然而然選了另一處靠山。

    公爵紅光滿面,臉上正是意氣風發,跨在黑色天馬上,凜凜威風難以言喻,眾臣的溜鬚拍馬更讓這位公爵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重了幾分,帶著幾位騎士大隊長,以及索爾這個智囊,回到了公爵府的大廳,群臣紛紛表示,明天要在塔尼奧王面前舉薦如此豐功偉績的公爵晉陞為親王。

    「諸位,撒柯曼王室從無外姓的親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親王一事還是不要提,我杜裡奇只求對塔尼奧王忠心耿耿就好。」

    這一群趁機來討好奉承的臣子還有些是杜裡奇原有的心腹,但難保有一兩個是塔尼奧王派來的耳目呢?又或者幾個人又想藉機來個檢舉揭發,趁機博得塔尼奧王的信任呢?

    杜裡奇深居榮譽之城多年,靠的就是滴水不漏地絕對縝密心思,連女兒也是拿來吊魚的誘餌,這點基本的掩飾,即便大勝歸來,也不會忘了。

    群臣有人心知肚明,有人則真以為杜裡奇對塔尼奧王一片忠心,大肆讚歎起來,杜裡奇心情極好,便陪著他們各種客套。直到黃昏時候,群臣離開,兩個黑袍籠罩的人從公爵府的後門進去了。

    「莎莉,你可來了。」當杜裡奇驅散眾侍女,一把把那黑袍人摟在懷裡。

    摘下那黑色的袍帽,露出一張美麗臉龐,杜裡奇的手掌,不知何時,就摸進了莎莉的裙下,道:「當初把你買下來,還未在我身邊待多久,就把送給了塔尼奧王,你恨我嗎?」

    「我怎麼會恨您呢?我還得多多感謝您把我送進王宮,我才能有現在的地位啊~」莎莉嬌紅著臉,抱著杜裡奇的腰背。

    「最近塔尼奧王懷疑了我嗎?」杜裡奇已經把黑袍內,一條紫色長裙下,薄薄的粉色的褻褲扯成了碎布。

    「沒有,他現在還在懺悔對我的猜忌呢,我只要說您是忠誠的,他便不敢有懷疑。恩~」莎莉嚶嚀一聲。

    「你只要好好在那裡等著,不用兩年,我就可以成為那裡的新主,我的美人,到時候我定要封你做王妃。」兩人纏綿在沙發上。

    「你,你都不肯幫我解除體內的靈魂奴役印記,還再這裡說這些。」莎莉埋怨一句。

    「哎~我的美人,這,這不是怕你淪陷在王宮裡,我好時刻在耳邊提醒你嗎?」杜裡奇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怎麼會背棄你呢?你還是信不過我。」莎莉更是嘟囔著嘴,露出一副無比委屈的樣子。

    杜裡奇並不是那麼容易打動的,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再等等,再等等吧,我的美人。」

    兩具潔白的身子纏綿從沙發,到地上,從地上到茶几,最後在一聲低沉的吼聲裡結束。

    ........

    「你們說說,我是不是你們的頭兒!」

    清晨,齊蒙去巡視黎明騎士的操練情況,布朗尼見到他,立刻對那些騎士吼道。

    「是!」

    齊齊整整的吼聲,帶著他們一臉堅定,倒是讓齊蒙也有些驚訝,道:「你昨晚上做了什麼?」

    布朗尼胸口一拍,無比自滿地道:「當然是重操舊業去了,在你昏睡的時候,老子可是把這方圓百里的山路摸了清楚,帶著他們去幫小鎮的貴族消災去了。」

    這個山賊每到一處,就有一個摸清當地地勢的老毛病,以布朗尼搶劫的經驗,便把黎明騎士埋伏在各地要道,將那些走夜路的人統統搶了個遍,本來還對他十分不滿的黎明之光騎士,在聽從他的調遣之後大賺了一筆外快,自然信服不已。

    「你放心,羅奧跟我說了你那光明之道,你看那兒,那些從各個小鎮抓來的武者就是最好的山賊了。」布朗尼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此刻在城外跪著五六十個武者,個個灰頭土臉,神情憋憤。他們除了在各個小鎮有那點作威作福的嫌疑之外,也沒得罪過這科哥伯爵啊,就算齊蒙在各地下達了不允許強搶豪奪的命令,但這裡是比魯奇科啊,哪有不搶的道理?那還算是奧古斯丁的信徒嗎?何況他們也沒怎麼搶過任何貴族啊,何以致死?

    齊蒙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山賊啊,不枉老子帶你回來,有你在老子也算減輕了不少壓力,至於如何向那些鎮民展示正義,我想也不必我再向你說了。」

    這片刻間,混混覺得輕鬆了不少,布朗尼或許在戰場上排兵佈陣不如索爾,但論陰謀詭計,卻不比索爾弱一點,甚至在裝模作樣這點上,可比索爾聰明得多,正是偽造光明的不二人選。

    「我說布朗尼兄弟,以後再有什麼高明之見可不能落下了我啊。」羅奧一臉親熱地摟住了布朗尼的肩膀,看來昨夜是得到了不少好處,一夜間就和布朗尼稱兄道弟起來。

    齊蒙真打算回去,想起了什麼,又走回了眾騎士前頭,道:「剛才你們說誰是首領來著?我怎麼聽到是這個山賊啊?」

    城外當即發出了震耳的吼聲:「是齊蒙伯爵!」

    「哦,這就沒錯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3:07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亂世



    墨斯這個詩乞除了擺弄他的詩,就剩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了,一不好女色,二不貪金幣,看似對金幣的渴望很大,但每次找齊蒙要也不過幾個金幣而已。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呢?」齊蒙可以斷定墨斯不簡單,他龐大的靈魂能量就連他也遠不能相比,比較起來,就像汪洋與湖泊。這個詩人既然不肯表露身份,齊蒙目前只好自行瞎猜了。

    不過,他既然要裝瘋賣傻,齊蒙來個順水推舟,把他強行留在這裡,日後總能幫到他點什麼。

    思考了墨斯一會兒,他又把自己的計畫梳理一遍,現在他要做的是好好表現,爭取多立功勛,早日取得大片的領土和兵權,現在比魯奇科沒有什麼塔尼奧王急切想攻下的城池,也就沒有建功基石了。

    不過,沒有現成的,齊蒙可以創造,他當即起行去了榮譽之城,現在可是報復杜裡奇的大好機會!

    齊蒙和莎莉見了一面,不過他從那一次之後,再不想碰這她,不知道為什麼,齊蒙在她身上產生不了任何**,那感覺,就像一人對一座人形冰雕如何也不會有興趣的。相見之後,他只是詢問了塔尼奧王最近對杜裡奇的看法,以及讓莎莉繼續幫杜裡奇說好話。

    至於幫杜裡奇說好的目的麼,塔尼奧王心裡越是認為忠誠的人造反了,才越能激起他的憤怒。

    與莎莉見面後他沒有回去,而是用傳訊捲軸讓山賊布朗尼著手開始他的誣陷計畫。

    三天之後,萬事具備,山賊布朗尼穿著一身威風凜凜的黑色盔甲,上面印上了杜裡奇的暗夜之影騎士團的團徽,團徽除了撒柯曼王室象徵之外的大錘,大錘下端一株蘭花,科哥城的工匠為了這一千五百團徽,以及把黎明之光騎士的銀色盔甲上渡上一層黑漆,可算是累的死去活來,三天三夜沒有休息,才算勉強完成了。

    布朗尼這幾天在黎明之光可算找足了威風,可比在巴爾手下當馬屁精舒坦太多了,只是不到十日,就把自個徹底算進了黎明之光的一員,長劍朝著遠方一指,高聲大呼道:「走吧兄弟們,是時候拖下你們光明的衣裳,去幹點比魯奇科人該干的事了。」

    隨著這些騎士跟著齊蒙步步走來,漸有光明智慧的他們自然不會被什麼正義所拘束,穿起黎明之光騎士套裝的時候是為了迎接讚美,帶上別人的騎士團徽,自然是為了掠奪,至於那口黑鍋,可就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了。

    如狼似虎的隊伍浩浩蕩盪開向了杜裡奇的領土,行到中途,穿越科哥城周圍兩座城地轄境,為了不去內駐紮的暗夜之影騎士,山賊可謂煞費苦心,找了幾條陡峭崎嶇的山路,把隊伍分成十人一隊,逐次穿過這裡,向杜裡奇的領地滲透,以山賊多年躲避騎士剿滅的經驗,選擇的山路人煙稀少,幾乎慌路,更不提被暗夜之影騎士會發現。

    當然,這一行可不是去攻打杜裡奇的,半月之後,偷偷摸摸溜進杜裡奇領土的黎明之光騎士彙集在杜裡奇的領土的一條主道大路上。當所有人趕到之後,第二天清晨,布朗尼派人把在此駐紮後的痕跡清理乾淨,趁著早晨的陽光不烈不溫,把黎明之光所有騎士集結起來,威風凜凜地山賊站在隊伍最前端,大聲喝道:「我們從哪兒來啊?」

    「杜裡奇公爵的領地!」

    「我們是誰啊?」

    「杜裡奇公爵的忠實部從!」

    「我們這是去幹什麼啊?」

    「造反!攻打撒柯曼王室一位伯爵的領土。」

    布朗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羅奧兄弟,齊蒙伯爵這招栽贓狠啊,我們就準備迎接亂世吧,哈哈哈!」

    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前方的城池開進,一路大吼著:無能的塔尼奧王,打倒的撒柯曼王室!

    這一座城的城主,不偏不倚正好是塔尼奧王的侄子,實力也不偏不倚弱的出奇。顯然這攻擊目標山賊布朗尼也早就派人找好了,只差進城大肆的強搶,留下一片臭名給杜裡奇背,就完成了齊蒙的任務。

    山賊從未經歷過這般痛快的搶劫,興奮地自己提刀上陣,還讓那些黎明之光騎士錯以為他身先士卒,武力不足,卻勇氣十足,不過山賊自然秉承著混混的智慧,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退,身邊二十幾個黑甲騎士自然能保護他的安全。

    一番攻城之後,那伯爵帶著渾身重傷和城破的消息逃向了榮譽之城時,他以為自己是死裡逃生,卻不知布朗尼就是要他這麼個王室成員前去傳信呢。山賊帶著黎明大肆掠奪了一番,為了把這戲演足了,還刻意大隊集結,朝著杜裡奇的領土走了一段距離,表明是杜裡奇公爵的造反大軍大勝而歸,不過路到一半,沒有人煙的地界,又把隊伍分成若干小隊,潛行回科哥城。

    沿途有騎士被發現了,山賊當機立斷,要麼宰了發現他們的人,要麼悄悄處理了被發現的騎士,心狠手辣比起齊蒙來也不遑多讓。

    在那斷臂伯爵趕到榮譽之城之前,『杜裡奇造反的消息』就到了杜裡奇本人耳朵裡,公爵大怒無比,發誓要將誣陷他的貴族大卸八塊,經過索爾分析,能敢這麼大膽,又做得似模似樣的人,只有齊蒙了。

    「齊蒙.....我不殺了他難解心頭只恨啊~」杜裡奇恨得咬牙切齒,將那傳訊的騎士一掌拍成了肉泥。

    怒歸怒,他徹夜就帶著公爵府的一干人等跑出了榮譽之城,他可不會在這裡等著塔尼奧王的騎士來捉自己,既然在齊蒙這一誣陷下坐實了造反的名頭,與其再費時費力在塔尼奧王面前辯解,不如真的造反。反正他攻打那些被他誣陷密謀謀反的撒柯曼王室成員時,已經削弱了一部分撒柯曼王室的力量,也大肆搜刮了各類資源,現在未必沒有造反的實力。

    當那哭哭啼啼的伯爵,帶著一身血污和傷痕,跪在塔尼奧王面前大罵杜裡奇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時,塔尼奧王立刻傳令讓杜裡奇到王宮裡來,可惜傳令的騎士到公爵府時,那裡已經空空如野了。

    塔尼奧王大怒,也暗誓必定要宰了杜裡奇這個小人,難怪,難怪杜裡奇說那些密謀造反的王室成員寧可據守領地,也不肯來榮譽之城請罪,定然是他乘此機會剷除部分王室成員,削弱王室的實力,故意給他們安上了這些罪名,再把剿滅!塔尼奧想著,不過,他至始至終未懷疑之前博古公爵密謀造反一事的真假,因為那是莎莉險些丟失清白換來的啊~他對莎莉的愛意早已經無以復加了。

    齊蒙這時候,自然從適當的位置跳了出來。

    自從上次進獻自己的『忠誠』之後,塔尼奧王便堅信了他是個愛財如命的人。掌控別人需要忠誠,更需要掌控他的**,當兩者兼具時,哪有不放心的道理?

    在群臣的會議上,那些剛去為杜裡奇慶賀,試圖攀上公爵高枝的一些臣子,當即和杜裡奇劃清了界限,轉頭大肆唾罵起他來,齊蒙此時把一個捲軸呈上,一臉的自責,道:「偉大的塔尼奧王,只怪臣下未能及時交上這個捲軸,才未能讓您洞察先機,剷除了杜裡奇這個小人。」

    一位侍官將捲軸遞到塔尼奧王手裡,塔尼奧王打開捲軸一看,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捲軸撕成了碎片,道:「你既然得知這些,為何不早報,難道你也有造反之心嗎?」那捲軸上記載著齊蒙暗中調查杜裡奇暗藏的騎士規模,以及他在進攻各個王室成員大肆掠奪當地的資源的消息,當然數字沒有混混寫得那麼誇張,否則早就傳到了塔尼奧王的耳朵裡了,杜裡奇可不會犯這樣的失誤,不過此刻被誣陷了造反的罪名,這捲軸上面寫的東西不管再誇張,塔尼奧王正在這氣頭上,哪裡顧得上考慮捲軸其中信息真實與否。

    齊蒙滿臉的惶恐,汗如雨下道:「我王,我,我實在不敢那時候進獻給您啊,您知道那時您是何等信任杜裡奇這個小人,我除了這些信息之外又無真憑實據,萬一您認為我是誣陷,我......哎~加上杜裡奇消息便通宮中,被他知道了,若您不保護我,我也只有一死啊~我,我,我實在是不敢啊,求您責罰。」

    「你,你啊~看在你此刻在我萬分信任杜裡奇這個小人時,還能保持一顆警戒之心,暗中替王室去調查杜裡奇,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知情不報,我定要治你的罪!」

    塔尼奧王命令齊蒙回去帶著自己的隊伍,等待他命令,就出兵剿滅杜裡奇,這次他要御駕親征!

    不過,他御駕親徵了,齊蒙可就沒地方謀取兵權了,自然是不能讓他御駕親征的。

    本來杜裡奇留在聖神之城和他對質,他還需要靠莎莉再誣陷這位公爵一把,才能徹底逼迫這個公爵造反,誰知杜裡奇造反之心急不可耐,自行背上這口黑鍋逃了,省下了齊蒙不少的功夫,如此一來,只等他之後的計畫逐步實施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8-30 13:07
第一百一十九章 病重



    撒柯曼王室所有的伯爵侯爵都在塔尼奧王的命令下,帶著各自手下的暗影騎士趕往了神聖之城,塔尼奧王本人手握一萬五千精甲,加上各地王室成員手中的一萬五千人,共計三萬餘人。

    就在塔尼奧王集結兵力之時,杜裡奇已經帶著五城之內暗藏的所有騎士攻下了數座城地,多年累積,他本部已有一萬七千餘騎士,加上之前攻伐各個被他誣陷的王室成員時收穫的八千餘騎士,他的騎士隊伍已有兩萬五千餘人,不過現在公爵已經改了這支隊伍的名稱,不再叫暗夜之影騎士團,正式命名為榮譽之劍騎士團。

    在榮譽之城的宏大廣場上,三萬騎士集結著,他們一身漆黑的盔甲,連騎士胯下的戰馬,大多也是選擇的黑色。在排列整齊的騎士隊伍最前端,空餘著一片寬闊的廣場,王宮內忽然響起一聲令人心顫的吼聲,一個巨大的身影從王宮中飛了出來,它宛如金屬般的鱗片在陽光下映著絲絲寒光,寬及十數米的大翼只是揮動了兩次,便從王宮飛到了廣場之上,狹長的黑色獸瞳,掃視著周圍廣場上的騎士,被目光所視之人,無不全身一抖,連靈魂也恐懼起來。

    它眼窩凹陷,顯得陰森詭異,彎曲的犄角後端,一排尖利的背刺,正是一條血統純正的黑龍!

    作為魔法龍,黑龍強大的黑暗魔法放眼龍族,也是頂尖種族,強大的力量,磅礴的魔力,暴虐而凶狠的性格,到徹底成熟時,便能堪比十九級半聖武者的實力,馴服這樣一頭黑龍,難度可比奴役一位聖域強者。

    這頭黑龍背後,塔尼奧王身著一身黑色盔甲,盔甲上刻著無數黑暗秘紋,隱隱之中給他身體周圍的光線都在扭曲著,被那盔甲上的秘紋吸取了,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依舊威風凜凜。

    數十位黑暗祭祀在吟唱著黑暗教會的聖經,天空逐漸隨著他們的吟誦,盤結著大片的烏雲,昏暗的榮譽之城,只有黑龍的咆哮聲在整個榮譽之城響徹,隨後是一聲聲動人心魄的吼聲,一些黑氣在天地之間瀰漫著,黑龍朝著天空長長吐出黑色火焰,數十米長的火焰觸及天際的雲層,陡然散開,化作無數道細細的焰舌,在空中散開,漸漸消失。

    正當萬軍蓄勢出擊時,寂靜中,一個馬蹄聲漸漸清晰,從街道一路狂奔,衝進了廣場,那一位騎士神色驚慌,見到塔尼奧王時,匆匆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跪地稟報導:「塔尼奧王,莎莉,莎莉小姐她病情加重了,兩位魔法師束手無策,現在,現在奄奄一息啊~」

    「什麼!」塔尼奧王雙眼怒睜,從黑龍背上一躍而下,揪住那騎士的盔甲,宛如揪著一塊布料一般,將那盔甲徹底揪得變形。

    大軍臨行,塔尼奧王猶豫了一刻,牙關一咬,命三萬騎士原地待命,自己乘著黑龍朝著王宮飛去。剎那間,原本的天昏地暗榮譽之城,因為黑暗祭祀們啞口無言地沉默,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黑氣徐徐消散,露出了的清晨金色的朝陽,那宛若魔神降臨的般的場景登時煙消雲散。

    「我摯愛的莎莉怎麼了!」塔尼奧王焦急的衝到了莎莉的寢宮,嬌人面色蒼白如紙,神情奄奄一息,兩位專精水系治癒術的魔法師已經魔導士水準,一人搖頭嘆息著,道:「莎莉小姐染上了重病,這病我們從未見過啊~」

    「我王,我,我.......」莎莉伸出那顫顫欲落的手,塔尼奧王心頭大痛,急忙上前握住了莎莉的手。

    莎莉聲弱蚊吟,氣若游絲,斷續地道:「對不起,我王,我......我.......實在不知誰是好人,誰......誰是壞人.......以前是.......博古,現在........是杜裡奇,我,我.......還幫他們說了那麼多好話,我.......我真對不起您?」

    她本就虛弱的身子何堪悔恨?流下的淚水,欲讓塔尼奧王肝腸寸斷,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道:「是你太善良了啊,你怎麼能看出那些老狐狸的歹毒,你好好等著。來人,來人,還不去把兩位大魔導叫來!」

    一位傳令騎士當即就衝出王宮,趕往廣場。

    「你,你........別管我.......你不能因為我......就拖延了出征,你這樣........他們會怎麼看我?你.......你快去吧。」莎莉無力地推動著塔尼奧王。

    如此深明大義的美人就要離他而去了嗎?塔尼奧王無比堅決地道:「哪怕山河破碎,我塔尼奧.撒柯曼,也不會離開你,誰敢說閒言散語,我便滅了他全族!我摯愛的莎莉,我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你,只有你好起來,我才能高興,我才能安心啊~」

    「我王.......」莎莉音帶顫動,眼中剛流出兩滴感動的眼淚就在塔尼奧王懷裡昏迷了過去。

    兩位大魔導瞬移到王宮內,上前輕輕握住了莎莉的手腕,眉頭卻越皺越緊,塔尼奧王見兩人臉色越發難看,帶著幾絲顫抖,道:「她,她到底怎麼了?還,還有辦法嗎?」

    兩位大魔導輕輕將莎莉的手放回,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道:「莎莉小姐體內體內有些邪惡的力量,我等不能立刻判斷那是什麼,要救回莎莉小姐恐怕......會很困難。」

    塔尼奧王這位王者,眼中竟是淚水一湧,無比心痛地看著懷中的莎莉,道:「莎莉如此,我哪還有心情征戰,你們也留在宮裡,時刻想辦法救治莎莉。來人,去把『德拉厄』侯爵叫來,我要任命他為元帥,替我平定杜裡奇。」

    .......

    齊蒙已經回到了科哥城,山賊正在他面前大肆炫耀起自己執行任務時何等機靈能幹,誇耀之餘也把羅奧帶了進去。這兩個人裹在一起,不過半個月已經稱兄道弟,可謂臭氣相投,之前羅奧那些輕慢,早就在布朗尼表現出的『智慧』前消失得一乾二淨。

    齊蒙臉上一片凝重,道:「行了,別高興得太早,亂世才剛開始,誰也拿不準笑道最後的王是誰,你們立刻回去準備調動黎明之光的騎士,等著那統軍元帥的命令。」

    「是!」兩人當即收起了笑臉,從大廳裡退了出去。

    正在思慮時,一股魔力波動傳來,齊蒙斷了思緒,朝著魔法學院一望,嘿嘿一笑,朝著魔法學院去了。

    當他推門進去時,那倩影撲了過來,撞到齊蒙懷裡,道「我的魔力到了十七級了!」自從那一夜之後,索菲兒和他親密了很多。

    「我知道,這不就趕來為你慶祝來了。」齊蒙的手掌可不管她多少魔力,還是朝著該去的地方去。

    索菲兒驚叫了一聲,頓時滿面通紅,狠狠在齊蒙腳上一踩,嗔道:「這種時候你還想這些。」話雖有幾分埋怨,可她卻沒有反抗,倒是混混只是摸了一下,被她那含羞帶嗔的樣子所深深迷住,索菲兒羞得把頭幾乎都賣進了他胸口,才猛然回過了神。

    混混把手從她胸口移到淡金色髮絲上,一點點撫過,道:「我親愛的索菲兒,你可得抓緊啊,爭取早些成熟啊~」

    他言外之意,已是不言而喻,索菲兒根本不敢抬起頭來,只嘴裡輕輕地呸了一句。

    「噁心死了。」躲在陰影的奧古麗塔忍不住罵了一句,一臉的不屑地走出來,到齊蒙眼前晃悠了一轉,又是從窗戶飛了出去。像她這麼天真的少女,只管吃喝玩樂,賭博修煉,人間的****,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在對光明神的褻瀆,不過她心中總有一絲奇怪的情緒,讓她心裡乖乖的,還好,只要上了賭桌,就什麼都忘了。

    .......

    暗影騎士團在德拉厄的指揮下朝著已被杜裡奇攻佔一座城地進發,一封來自塔尼奧王的親筆任命書通過傳送陣交到齊蒙手上,他的意思是讓齊蒙任職暗影騎士左翼先鋒官,率領本部一千騎士,匯合兩千暗影騎士,做大軍的先鋒部隊。

    「哎~可惜老子的演技啊,到頭來只值兩千騎士啊,這塔尼奧王還真是警惕,難怪杜裡奇這麼多年要裝個貪財小人了。」齊蒙拿著信封,不滿地念道,本來他還以為即便塔尼奧王不肯把兵權交到外族人手裡,至少也該給他個副元帥噹噹,哪裡知道自己兩番表現才值這點騎士。

    不過有兩千暗影騎士入賬總比沒有得好,也不枉莎莉被他種下一個詛咒了。詛咒師在亞藍本就稀少,他又挑的一個極為罕見的詛咒,別說一些魔導士,連大魔導也未必見過,更何況比魯奇科的魔法師基本沒有學習光系魔法,本來一個小小光系魔法便能祛除的詛咒,到了莎莉身上,作為一個塔尼奧王的心頭肉,又是一個普通人,宮裡的魔法師絕對不敢隨意用魔法隨意嘗試,一時半會兒,難以根除。

    這位愛她心切的塔尼奧王不親征,他篡奪兵權就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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