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煩惱困惑不得解，請問兄弟要盤麼？
八雲紫飄然離去，山頂僅剩下秦恩一人。博麗神社這個幻想鄉的象徵性建築已經毀於境界妖與天界之王的戰鬥，昔日綠蔭遍地的博麗神社變成了過去式，神社變成單純的木頭、磚瓦、碎石堆積在身後，神社所處的山峰上自然生長的樹木都被連根拔起，磚石砌成的階梯也被拔了出來，變成一座光禿禿的黃土山。
「龍神之女……」秦恩暗暗咀嚼著其中的含義。
八雲紫揭露了底牌讓他知道了當初幻想鄉有些人為何沒有出手幫忙的緣由，解釋了風見幽香當初坐視不理幻想鄉變化的理由，順帶還幫秦恩解釋了當初初代和露米婭戰鬥之時發生的事。
但效果僅此而已，誠然……龍神之女是個大秘密，可是在如今龍神已死，組織覆滅的情況下，龍神之女的身份又能怎麼樣呢？唯一的效果不過是解釋了另外一個博麗初代為何存在罷了。
秦恩不相信殺死龍目的人是另外一個博麗初代，這是他的感覺——在目睹龍目之死並且徹頭徹尾調查了現場的秦恩，從其中察覺到了特殊的意義……客觀的說，自己沒有任何證據，像是什麼『請相信我』『直覺告訴我balabalabala……』什麼的，這種話秦恩不太喜歡和人說，除非至親之人或者危急的時候，否則他不太樂意和人分享自己的感受。
金水引起的黑色**讓幻想鄉的空氣始終瀰漫著淡淡的濕氣，秦恩徒步行走於幻想鄉的夜色當中，心有所思，眼中看到的景色自然也不一樣了：與外界組織的一戰，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幻想鄉也承受了不少損失，本來就極為可悲的基礎設施建設徹底的被摧毀，好幾里路都看不到亮光，然而妖怪山那裡卻始終燈火通明如白晝般，和其他地方比，真的是說不出來的諷刺。
妖怪們在慶賀著勝利，去跟她們說自己在外面遭遇的事？誰會信？在妖怪們狂歡慶祝和外界人勝利的時候，自己這麼嘴唇一碰就說出來？就算他們當中有人信了又如何？他們能做什麼？
……秦恩的熱血不多，像是某些白痴聖母主角那樣對著這群沉浸於享受的傢伙們說出真相不過是自找不快罷了，秦恩隱約的意識到，自己能看到的東西，某些人是看不到的。
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就連八雲紫都沒心思和秦恩探討太多，藉著博麗初代當個幌子說點沒什麼用處的黑幕後也藉著隙間離開返回了宴會當中。
而秦恩本身也不是執著於喚醒他人的人。他本身不是一個憂國憂民類型的愛國者，若是有人裝睡秦恩做的則是將不可能醒來的裝睡人家裡財產掃蕩一空然後一棍子擊暈裝睡者然後腳底抹油走掉……
他的性格很糟糕，完全是邪惡立場的人，一個很難獲得他人讚譽的奇葩。
要是龍目真的是他殺死的，他就不會煩惱了。
龍目離奇死亡和與初代面容相似的犯罪嫌疑人卻給他平添了不少煩惱。
知道越多真相的人，越容易被擊垮。
連酒足飯飽的條件都滿足不了的人，會在洞悉真相前死亡。
那麼既能吃飽肚子又能知道很多東西還能快樂的生活……——在幻想鄉與外界戰爭爆發前的秦恩是處於這種狀態的。
「結果除了嘮嗑知道點黑歷史外，其他的地方還是老樣子啊，沒進展的還是沒進展……」
不知不覺當中秦恩來到了戰後的人間之裡。
無想，有想，非非想，非有想……諸般煩惱亂想**全都在踏入人之裡的時候消散。
「我怎麼來這裡了？」
秦恩納悶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做出一副牙疼的樣子。
他的動作立刻吸引了警備隊員們的注意。
不過秦恩沒有理睬他們。
反正來了，乾脆閒逛下好了。
於是秦恩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在各種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下，進入了人之裡的範圍內。
對於周圍審視、懷疑、畏懼、猜測的眼神，他完全不感興趣。
人類外貌的青年坦蕩蕩的遊走在人之裡內。
這跟他的心態有些關係。
儘管有了奇異的能力和來自蓬萊山輝夜贈送的蓬萊之肉，但是秦恩發覺自己改變的僅僅是心態，而不是自己的本質。
人類渴望著光明，秦恩不知不覺的被一抹微弱的光亮所吸引趕到了人間之裡。
和狂歡的妖族宴會不同，人類並沒有慶祝這場勝利，這裡的許多設施還都存在，沒有被外界人毀掉，電力系統能夠自給自足，可以說此時整個幻想鄉能夠有光亮的地方就人之裡和妖怪山兩處，其餘的地方自然是一片混沌蠻荒的感覺，沿著尚未被完全毀掉的道路溜躂到人之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上白澤慧音與藤原妹紅將人之裡藏在了歷史的夾縫中：在秦恩追殺組織超能力者的時候從維度裂縫那裡窺測到了人之裡的一角，外面的妖怪在拚死搏鬥，人類卻在那片空間做著跟以前沒什麼區別的事，如此的他們自然對所謂的狂歡沒什麼興趣，夜間行人們寧靜的在月下行動著，沒有妖怪來打擾的夜晚，反而讓這些返回幻想鄉的人類盡情的享受著安寧的夜生活。
沒錯，夜生活。
周圍的人不少。
在如今幻想鄉各地都遭受不同程度攻擊，基礎設施大量受損的情況下，藏在歷史中的人間之裡無疑是個天堂。
看著腳下這踏實、平坦的道路，秦恩完全可以想像在那夾縫內，藤原妹紅與上白澤慧音是如何利用現有的權利，在八雲紫無法監視，幻想鄉癱瘓的狀態下高速發展起來的。
不死者、妖怪，不存在自己的貪慾，貧瘠的人之裡沒有她們貪圖的東西。
失去八雲紫的桎梏後，還間接受到時間封鎖線的影響……尤其是外面的基礎設施在秦恩、妹紅資源傾斜的情況下最優先擴張了人之裡……讓幻想鄉和外界組織戰鬥的封閉期間內，人之裡的人口、經濟，不退反進。
時間封鎖線的恩澤與不受干擾的和平讓人之裡內多了很多嬰兒，只是走幾個街道，秦恩就看到很多穿著古樸服裝的年輕夫婦們帶著兒女行走在沒有危險妖怪干擾的人間之裡內。
漫無目的走在人之裡的秦恩突然想找幾個熟人聊聊天。
不是所有人都參加了宴會的，在人之裡內應該有幾個認識的人在。
「嗯？」
就在秦恩篩選的時候，孤身行走於人之裡內的青年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熟悉、美妙……光是聽聲音就給人深刻印象的美聲。
關閉了資訊採集和緋紅之王的秦恩維持著新鮮的好奇感，追隨著聲音，輾轉到對角的街道中，看到了一名少女。
金色的短髮、白藍色的長裙、棕色的長筒靴，還有那驚豔的美麗……
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
幻想鄉內兩大美女（另外一個是蓬萊山輝夜）之一。
她美妙聲音自然的吸引了茫然在人間之裡閒逛遊走的青年。
看到了那位金發的女人偶師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用白淨靈巧的手指與魔法的特效在許多正太蘿莉的面前操控著數十個栩栩如生的人偶，用甜美的嗓音唱著戲劇。
從沒受到好萊塢和美漫日漫影響的正太蘿莉們瞪大眼睛的看著愛麗絲表演的精彩劇情，而家長們則看護著自己的兒女，以防不備。遠處看戲的單身閒漢和**們則一邊醉心愛麗絲的美貌與聲音，一邊回憶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正如同人之裡每個人都是受到慧音老師的恩澤庇佑那般，每個人都知道這位美貌的人偶師，總是會在特定時期的夜晚來給這裡的孩子和大人表演人偶戲劇。
警備隊的成員維持著基本的秩序以防不備，還能夠看到零零散散的情侶們坐在附近閒談，開著移動餐車的老闆們非常機智的在愛麗絲附近擺攤，章魚燒、炒冷面、糖葫蘆、鯛魚燒、麻辣燙、拉麵、燒烤、布丁……能夠見到的各種街邊小吃都在旁邊，瀰漫在附近的只有淡淡的香氣，而不會顯得太雜亂、見不到太多油污，這就是普及魔法帶來的好處了。
若是在外界的公共場合，在開著食物小攤街邊說唱戲曲的藝人是不可能拿著空氣淨化機的——
月下坐在石上的梅麗人偶師，奇幻綺麗的人偶劇，睜大眼睛欣賞的少年少女……這些畫面只能在幻想鄉見到。
「……從此，王子與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標準、老套的童話故事en並沒有讓下面的正太蘿莉們感覺無聊，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的魔法恰巧釋放出來的特效與人偶、舞台完全無違和感的演出換來了蘿莉正太們的歡呼。
「好棒！愛麗絲姐姐！再來一個！」「是啊是啊，愛麗絲姐姐，再講一個故事吧！」「我還要看人偶劇，姐姐不要走嘛！」
正太們，蘿莉們搖著金發魔法師的手臂祈求著，美麗的人偶師苦笑著看著這群孩童簇擁在自己身旁的熱情，有些難以招架。
「不要鬧了，趕快過來。」「以後再這樣愛麗絲小姐可能再也不來了。」「真是對不起，愛麗絲，我家孩子給您添麻煩了。」
附近一同沉浸在故事內的家長們不由自主的醒了過來，或者無奈苦笑拉扯，或者厲聲呵斥威脅，還有的乾脆對人偶劇的主持表示歉意，黑寂的夜晚彷彿都變的熱鬧起來。
秦恩站在不遠處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看著蘿莉正太們不捨的神色和因為劇情詞窮在猶豫是不是要現場編故事的愛麗絲為難的神色。
大人們的勸說（威脅）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人之裡的孩童們不像秦恩外界知道的那些熊孩子愛折騰，幾番說明後終於不再死死纏著愛麗絲不放了，蘿莉正太們撅著小嘴回到了父母身旁。
愛麗絲憐愛的看著這群戀戀不捨的正太蘿莉，緊抿著嘴唇，在蘿莉正太們的期待眼神下剛要開口答應再表演的時候，秦恩的手卻是拍在了她的肩上：「喲，愛麗絲，你原來在這裡啊。」
最先聽到秦恩聲音的時候少女那如人偶般精緻臉孔上露出一絲困惑的神色，但隨後轉頭過來的時候才看到黑髮青年那爽朗燦爛的笑容，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
熟人。
正太蘿莉們不高興了：愛麗絲姐姐被邪惡的大叔吸引了注意力，看不到人偶戲啦，這群不懂得隱藏自己心思但又總是有各種小聰明的丫頭小子團結起來集體瞪著秦恩。
瞪瞪瞪瞪瞪——！瞪似你！
「抱歉，秦恩，我要先準備下戲劇，若是……」
「嘿！不用那麼麻煩。」秦恩咧開嘴笑了笑：「看我的。」
黑髮青年朝著這群正太蘿莉向前走出一步——帶著孩子的家長們第一時間是不解，但是隨後卻是露出各種各樣的戒備神色，旁邊看戲的警備隊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幻想鄉和外界不同，外界的話，如此多數量的人自然不會害怕一個身材普通，只有一米七八高的青年，人這麼多一人一拳都死定了。
這裡是幻想鄉，不講道理的，有修煉者練氣士妖怪存在的幻想鄉，愛麗絲與上白澤慧音、藤原妹紅都是久經時間考驗的好妖怪和好人，而面前這個陌生的黑髮青年怎麼提防都不為過。
掩藏妖氣、看上去純良但不斷冒壞水的妖怪人之裡的人們知道的可不少，長輩的諄諄教誨尚在耳旁，這群有著危機意識的人類們，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合格』的反應。
連愛麗絲都察覺到氣氛不妙了，想阻止秦恩。
但是秦恩卻沒給愛麗絲和周圍這群人反應的機會，黑髮黑瞳的青年站在眾人面前，手一晃如同變魔術般的拿出幾張光滑的碟片，衝著周圍的大人小孩們蠱惑道：「pengyu，要盤麼？」
「…………………………」
「幻想鄉通用幣，十元，你就能將地球的歷史帶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