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2271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0 16:27
正文 第二七五九章 心裏有鬼



  看到張天元拿了協議進來,童先生明顯有些緊張。

    他笑了笑道:“不用這麼認真吧?再說我這也沒帶筆啊,協議就算了吧。”

    “別,還是正式一點好。”

    張天元淡淡道。

    “別啊張老師,咱別這麼認真啊,就像平常街道上買東西一樣不就好了嗎?您也不至於去簽這個協議啊。”

    童先生更激動了,直接將協議推到了一旁,說道。

    聽對方這麼說,張天元頓時暗笑起來,看來藍鳳凰的信息還是很準確的。

    這小子不敢簽字,就是怕暴露了。

    畢竟那可是證據啊。

    張天元暗暗想了想笑道:“罷了,既然你這麼為難,我也就不跟你計較這個事兒了,東西我收了,協議不用簽,但給你讓出去的十萬,我得要回來,一百萬你要同意就行。”

    他讓對方簽協議,自然是為了安全,不過對方肯定是不會簽的,偷來的東西,一旦簽字,那就等於留下證據了,將來被查出來就麻煩大了。

    所以也沒必要堅持了。

    雖說這樣的話對張天元來說會有點小麻煩,可是以他的能力,處理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總好過對方將畫帶走,或者這畫被警方收繳,重新還給西川正雄吧。

    “這,張老板您怎麼出爾反爾呢?”

    童先生不高興了。

    張天元卻不理會他,隻是淡淡說道:“這幅畫雖然有任伯年的落款,可是並沒有什麼名人留在上麵的收藏印章,也就是說,這東西並不被專業人士看好。”

    “我給你一百一十萬,是看你實心要賣,可你倒好,連協議都不肯簽,是不是這東西來路不正啊?”

    童先生又一次站了起來,拿了東西就要離開。

    “外麵就有警察,你覺得自己走得脫?”

    張天元淡淡道:“乖乖坐下來吧,我給你出的價並不低,而且這幅畫的主人跟我有點仇,所以這事兒我可以不報警,也可以不給任何人說,你不會為了十萬塊就跟我較勁吧?”

    童先生吞了口唾沫,重新走回去坐下道:“張老板說話算話?”

    “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張天元,隻要你出去不亂說,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兒的,這筆交易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你拿了錢,幹什麼都行。”

    “張天元?就是那個教訓過小日本的張天元?”

    童先生驚訝道。

    “嗯。”

    雖然不知道童先生說的是什麼事兒,不過張天元確實教訓過好幾次小日本,承認下來也沒什麼錯。

    “行吧,如果是您的話,我信。”

    童先生咬了咬牙道。

    “你聽我的就好,本來這種事兒,如果我報警的話,這幅畫遲早也是會到我手裏的,但你盜取的是西川正雄的畫,我就懶得追究了。”

    張天元笑道:“現在可以交易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了!”

    童先生早就不敢有別的想法了,他之前就是給西川正雄打工的,後來被西川正雄克扣公子多達五萬多塊,沒臉回家,便生出了偷東西的心思。

    現在五萬變成了一百萬,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這些錢拿回去之後最好不要聲張,悄悄用就是了,或者幹脆搬家,不然那個西川正雄可不蠢,一定會懷疑到你頭上的,到時候連我也救不了你。”

    張天元之所以給這位姓童的出主意,自然也是為了自己好。

    這人真要被抓住,雖然他也不怕,可總是會惹來一身騷的。

    “明白,完全明白!”

    童先生連連點頭。

    張天元讓秦飛雪給童先生賬上轉了一百萬,這筆交易就算是達成了。

    不過交易結束之後,張天元卻沒有著急離開。

    因為這幅畫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任伯年是清朝人,就算他的作畫技巧再厲害,斷然也不可能將唐朝的風格表現的如此突出。

    更何況任伯年並不算什麼大師級別的畫師,跟唐伯虎、仇英之流還是沒法比的。

    這幅畫極有可能是別人所作。

    可這落款卻是任伯年,難不成款識是假的?

    想到這裏,張天元腦子裏很快浮現出了《虢國夫人遊春圖》的一些情報。

    此圖原作曾藏宣和內府,由畫院高手摹裝。

    在兩宋時為史彌遠、賈似道收藏,後經台州榷場流入金內府,金章宗完顏瓊在卷前隔水題簽,指為宋徽宗趙佶所摹。

    不過,據學者考據,此件技藝高超的作品可能是宋代畫院名家所代筆,未必是趙佶親手摹寫的。

    這個可以見《庚子銷夏錄》,《墨緣彙觀》,《石渠寶笈續編》諸書著錄。

    《虢國夫人遊春圖》明末書畫鑒藏家王鵬衝、清初藏書家梁清標曾鑒藏過,卷末有明末清初書畫家王鐸題跋。

    清乾隆年間,乾隆皇帝因愛好書畫,在位期間不遺餘力將全國珍品收藏到清宮內府。

    清朝滅亡後,末代皇帝溥儀雖退位,但仍按退位優待條件居住在故宮原住所。

    溥儀擔心北洋軍閥終將無視先約將其趕出,為生計考慮,與弟弟溥傑將一批書畫盜運出宮,後於1925年移居津城。

    1931年又被挾持至東北,1945年偽滿洲國滅亡後,溥儀隨身攜帶小部分書畫,希望前往日本,被逮捕入獄,隨身書畫被繳獲,保存到銀行。

    1948年,這批書畫從銀行撥交給當時的東北文物管理委員會,後來轉交給東北博物館,也就是今遼省博物館。

    其中就有《虢國夫人遊春圖》宋摹本。

    可是原圖究竟去了哪裏,依然是無人知曉。

    不過張天元倒是讀到過一些有關原圖的說法。

    唐朝的統治階層非常重視繪畫的社會功能,他們招納畫家、收藏名畫,對美術的發展起了直接的推動力。

    到了開元、天寶年間,經過了近百年發展的唐朝,政權更加穩固,經濟空前富足,整個封建社會迎來了它的巔峰時期。

    在貴族中間,享樂主義也存不斷滋長,於是,象初唐那樣以人物畫來表彰功臣、良將和戰馬,“存乎借鑒”的政治性創作,已顯得不多磨重要。

    這時的盛唐藝術呈現出另一派氣象,它“既不純是外在事物、人物活動的誇張描繪,也不隻是內在心靈、思辨、哲理的追求,而是對有血有肉的人生現實的肯定和感受、虞憬和執著。

    (未完待續。)

...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0 16:27
正文 第二七六零章 名畫疑點



    一種豐滿的,具有青春活力的熱情和想象,滲透在盛唐文藝中。

    即使是享樂、頹喪、憂鬱、悲傷,也仍然閃爍著青春、自由和歡樂。

    此時的人物畫不再以功臣、良將、孝子、列女為創作題材,而把視野轉向了現實生活,於是以貴族女性為題材,具有富貴之氣的仕女人物畫應運而生。

    南朝陳姚最在《續畫品》中稱這一時期的女性人物畫為“綺羅人物畫”。

    《虢國夫人遊春圖》是張萱“綺羅人物畫”的典型作品之一。

    盛唐是唐朝人物畫的*期,宮廷和京、洛兩地的畫家、壁畫家和民間藝匠等盡顯其才並相互影響。

    張萱的繪畫題材以表現宮廷生活為主,這是由於他的宮廷生活所決定了的,其中也包括皇室的命意。

    並不是說張萱的繪畫水平就一定強過任伯年,隻是因為他對那個時代太熟悉了,畫出來的東西,才更加具備那個時代的特征。

    楊貴妃得寵於唐玄宗以後,因懷念姐姐,請求唐玄宗將虢國夫人和楊貴妃的另兩個姐姐一起迎入京師。

    唐玄宗稱楊貴妃的三個姐姐為姨,並賜以住宅,天寶初年分封她們三人為國夫人,分別為虢國夫人、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

    《虢國夫人遊春圖》主要描繪了唐天寶年間唐玄宗的寵妃楊玉環的姐姐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一行春天出遊的情景。

    虢國夫人是楊玉環的三姐楊玉箏,唐蒲州永樂人,楊貴妃楊玉環叔父楊玄琰之女,在堂姊妹中排行第三。

    虢國夫人之父楊玄琰曾任蜀州司戶,她隨之居住在蜀中,長成後嫁裴氏為妻。

    裴氏早亡,育一子裴徽、一女。

    楊玉環受寵後,念姐姐們在外地常年不見麵,就請求皇帝將她們接入京城居住,並受到冊封。

    然而,楊氏三姐妹入京後,就借助小妹楊貴妃的影響力大興土木、互相攀比,過著十分豪華的腐朽生活。

    尤其是楊玉箏,曾借助於這種裙帶關係,一時權傾天下。她奢侈揮霍、收受賄賂、濁亂朝政,損害了天寶時期唐朝的政治。

    《虢國夫人遊春圖》說的就是某年三月初三,虢國夫人與秦國夫人一同到郊外遊春的情景。

    作品通過詳細描繪人的位置、表情,馬的姿態,主配角的發式、服裝顏色等,將一幅上流社會的奢侈生活呈現在人們的眼前。

    虢國夫人是楊貴妃的姐姐,受皇帝寵愛,又頗擅權勢,故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在畫麵上,她居於後部的中心地帶,表情安詳,儀表雍容,是一個高貴嫻雅的貴族婦女形象。

    作者以此畫作,巧妙地為後來的“安史之亂”埋下了伏筆,可謂匠心獨具。

    三門峽在古代屬於虢國,雖然僅存幾百年,但在曆史上曾產生過巨大的影響。

    唐玄宗將楊玉箏封為虢國夫人,說明他對虢國曆史的重視。

    作為虢國的後人,三門峽人對《虢國夫人遊春圖》這一極品畫作也有自己的獨特理解。

    楊玉環姐妹是弘農郡人,也是虢國人,她們在長安城裏能夠脫穎而出,不僅僅是靠姿色,更重要的還是智慧。

    無論畫中表現的內在因素是什麼,但從表象上說,其作品名字以及主人公都與古代虢國有割不斷的聯係。

    因此,近年來,不少人從文化和地域角度出發,對《虢國夫人遊春圖》進行解讀。

    虢國是西周初期的重要諸侯封國。

    周武王滅商後,周文王的兩個弟弟虢仲和虢叔分別被封為東、西虢國國君,虢仲封東虢,虢叔封西虢,兩虢起著周王室東西兩麵屏障的作用。

    西周晚期宣王初年,西虢東遷,形成所謂南、北二虢。

    北虢在平陸,在黃河北岸;南虢在三門峽,在黃河南岸。

    北虢和南虢隔河相望,其實隻是一個虢國,這是虢叔的後代隨平王東遷後建立的國家。

    虢國於公元前655年被晉國所滅。

    這許多曆史,或許任伯年跟咱們一樣可以從書本上看到,但是絕對不可能像張萱那樣能夠真正經曆,真正靠近去理解。

    在張天元看來,或許張萱當時作畫的時候,還曾經詢問過虢國夫人一些事情。

    能夠近距離接觸虢國夫人以及她身邊的人,才能夠將她們描繪的更加真實!

    會不會是張萱的真跡呢?

    張天元心中產生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東西真是張萱的真跡,那可就值老鼻子錢了。

    畢竟《虢國夫人遊春圖》的價值,不僅在於它的高超技巧,以及它對真實曆史人物和真實風俗圖景的生動描繪,更在於它從特定角度顯示了一個偉大藝術時代的風貌,以及那個時代精神的某種姿神。

    在張萱之前,很少有專畫女性的人物畫,而顧愷之的《女史箴圖》類型畫,多是宣揚封建道德的。

    由此可見,張萱將現實生活中的女性作為題材,具有一定的進步意義,且對後世影響很大。

    “哥,你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秦飛雪發現張天元一直沒從貴賓間出去,就推門走了進來,這才發現張天元盯著那幅畫一直看,臉色時而興奮、時而擔憂,真搞不懂在想什麼。

    於是她幹脆直接問了。

    “這幅畫有問題。”

    張天元回答道。

    “有問題?有問題趕緊把那人追回來啊,他肯定跑不遠的,靠著鳳凰街的信息,再加上您的朋友,找到他很容易啊。”

    秦飛雪著急說道。

    “那倒不必,這幅畫的問題,恐怕連那小子都不知道的,甚至可能就算是這幅畫的原主人西川正雄也沒發現。”

    張天元笑道。

    秦飛雪好像忽然間鬆了口氣道:“怪不得連咱們公司專業的書畫鑒定師都說看不準呢,敢情這幅畫真有問題啊,可我怎麼瞧不出來哪怕一點問題呢?”

    她雖然鑒定技術還比較嫩,可畢竟做了這麼長時間古玩店的掌櫃了,對於這些畫作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幅畫一看就是一幅技術非常高超,而且畫風十分優美的作品。

    這樣的畫,隻怕是大師級的畫師,也未必能做出來。

    怎麼會有問題呢?

    張天元笑道:“看不出問題就對了,這幅畫內容太過飽滿真實,以至於隻要一眼看去,仿佛唐朝的生活節奏躍然紙上,任伯年可是清朝人啊,距離唐朝那可是遠了去了,他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未完待續。)

...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0
正文 第二七六一章 我的青花碗



    “嗯,這好像還真是個疑問,不過哥,既然這幅畫有問題,你還給那人開一百萬的高價?”

    秦飛雪疑惑地問道。

    “它有問題是有問題,不過價值百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張天元笑了笑道:“我現在有一個懷疑,這幅畫極有可能是張萱的原作,有人在畫上做了手腳,才會出現這種極不和諧的情況。”

    他其實可以用鑒字訣確認一下。

    不過心裏頭又有些猶豫。

    萬一不是張萱的原作,那真就有點失望了。

    “嘶”

    秦飛雪聽到張天元的話,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張萱的原作?

    那得值多少錢啊!

    “哥,你的意思是,這幅畫的落款被人改過了?可是不對啊,一般都是把沒名氣的畫師的落款改成有名氣的,這任伯年的《虢國夫人遊春圖》肯定不如張萱的吧?那麼改這個落款意義何在呢?”

    秦飛雪不解地問道。

    “具體理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通過對這幅畫的鑒賞,我有七八成的把握這幅畫被改了落款,但究竟原本是誰的款,就不清楚了。”

    張天元說道。

    “那要是無名之輩可怎麼辦?我看還是不要揭款了吧?”秦飛雪有些擔心地說道。

    “應該不會是無名之輩。”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如此出色的畫工,再加上對唐朝的熟悉程度,我實在想不出是哪個無名之輩。”

    “可萬一呢?”

    秦飛雪說道。

    “退一萬步講,這揭款之後發現真是無名之輩的落款,那反而更好了。”

    張天元笑道:“憑借咱們神羅集團的宣傳效果,這個無名之輩很快就會成為全國有名的大紅人,甚至趕超唐伯虎、仇英也未必不可以,畢竟畫工放在這裏呢,再配合上好的宣傳,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那會不會是空白款呢?”

    秦飛雪又道。

    “那就更不會了,如果是空白款的話,根本無需重新裝裱,隻需要將任伯年的印章蓋上去就行了,重新裝裱再作偽,那純粹就是脫褲子放屁啊。”

    張天元笑著說道。

    “看起來哥你是鐵了心要揭款了?”

    秦飛雪苦笑道。

    “不是揭款,是揭裱!”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我要跟自己的眼光賭一賭,看看到底判斷是否正確,隻有揭去表麵上的這一層裝裱,我們才可以看到這幅畫的廬山真麵目!”

    “那您可得小心了,這揭裱可不是小事兒,一旦弄壞了,麻煩可就大了。”

    秦飛雪提醒道。

    “放心吧,這一次揭裱,我就請董學塾,董老來幫忙便是,他老人家裝裱和揭裱的本事都是全國一流的,這點小問題根本難不倒他。”

    張天元也並非全能的,有些事情,他還真做不來。

    就比如說這揭裱的事兒,他還真沒那個耐心。

    更何況這種事兒他也不感興趣。

    如果真感興趣的話,憑借六字真訣的能力,倒也不是不可以學會的。

    “董老這方麵確實厲害,不過他老人家好像在帝都呢,要不然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揭裱吧,咱們這邊什麼工具都有,很方便的。”

    秦飛雪提出這樣的要求,其實是因為她想要第一個知道這揭裱之後的畫到底是什麼情況。

    “也行,我讓展飛去接他老人家。”

    張天元先給董學塾打了個電話,說了揭裱的事兒,董學塾一聽張天元買了一幅畫,還要揭裱,頓時就來精神來。

    他對張天元太熟悉了,知道張天元是不可能買到垃圾東西的,所以連連表示沒問題。

    隻有張天元又給展飛打了電話去接董老。

    “得,咱們兩個就在這兒慢慢等著吧,他們應該很快就來了。”

    張天元笑了笑,心中有點小激動。

    他這一次死活沒有拿鑒字訣去鑒定,一來東西便宜,他不在乎損失那點錢。

    二來他也的確很想看看自己在沒有六字真訣幫忙的情況下,眼力到底能強到什麼地步。

    “哥,別閑坐著啊,反正你也無聊,不如給我講講青花的鑒定技巧吧,以前就一直想讓你給我說來著,可你總是忙,而且還是忙得不可開交。”

    秦飛雪興奮地說道。

    “也罷,我就給你講講我最初收青花的故事吧。”

    說起來,那個時候張天元還沒有六字真訣呢。

    “命運有時候就愛和人開玩笑,我收到第一件藏品之後,就愛上了收藏。更喜歡上收藏的樂趣。

    收藏不僅可以收藏物件,更大的樂趣是收藏物件上的知識和學問。

    現在回過頭想想,我們當初所收的物件,算不上古玩,更算不上文物,隻能算為舊貨。

    也是,一般普通百姓家,哪有些什麼像樣的東西,更尤其是過去那些窮苦人家。

    隨收隨賣,賺點小錢,貼補家用。

    若恬不知恥的硬說那些舊貨中,能被稱為古玩的舊貨,就是那件青花。

    當然當初看到它時,我卻不知哪就是大名鼎鼎的青花。

    那是放暑假的時候,我回到老家,走親戚的時候發現的一個碗。

    當時瞧上那個碗了,不過老大娘說是老東西。

    ‘老大娘,你這碗也就幾年的時間,哪能稱為老東西呢?’我看了一眼老太太手裏的碗,向她說道。

    老大娘聽我如此說,就立刻反駁道:“娃兒,這你可就看錯了。這碗是我有俺孩大狗兒時買的,現在狗兒都五十多了吧。至少五十年了,你怎麼說才有幾年呢?”

    ‘哪呀,二嬸子,你家狗兒哥今年都六十三了。’一旁的中年婦女也是幫腔朝我說道。

    我聽她倆如此說,也隻能服軟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大娘是我看走眼了,可是這碗就算有六十年,可仍算不上老東西呀?’

    這時,剛才那位中年婦女朝我喊道:‘小夥子,來上我家瞅瞅,我家還有好多,二嬸,你再找找還有別的沒?’

    ‘是、是、大娘,你再找找,我上她家看看。’說完我就沒理睬老太太,徑自跟著中年婦人去她家了。

    中年婦人的家,就在老太太哪三間破瓦房的前邊,也算得上鄰居。

    隻見中年婦人家是新蓋的歐式樓房,閑談中方知中年婦人她家的孩子今年過年時就要結婚了。

    中年婦人怕未來的兒媳婦嫌棄家裏的老盤子老碗肮髒,所以才想著賣的。”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1
正文 第二七六二章 哥是天才啊




    “我順著嶄新的櫥櫃看,隻見中年婦人打開櫥櫃門,搬下一堆瓷器來,其中有盤子有碗,仔細一看還有吃飯用的勺子。

    我就蹲下身子,認真的找了起來,一邊找還一邊聽中年婦人幫我介紹著。

    盤子和碗都不髒,顯然中年婦人擦洗過才放進櫥櫃的,也足見中年婦人對她未來兒媳婦的看重。

    我挑了挑這次沒看走眼,時間最長的也就五十年,就抱歉的朝中年婦人說道:‘大嫂,不好意思。你這也沒時間長的呀。’

    中年婦人聽了我說的話,就沒反駁什麼,隻是說道:‘小夥子,好不容易來一趟,看大嫂我又給你費勁的搬下來,就買一個吧。’

    我想想也是,就挑了哪個五十年的碗朝她說道:‘大嫂,這個五塊錢,給你帶走吧。’

    ‘中、中。小夥子你拿去吧。’隻見中年婦人笑嗬嗬的接過我手裏的錢,就送我出了門。

    剛走到中年婦人家的門外,就見剛才哪老太太手裏拿著一個落滿灰塵的盤子朝我喊道:‘小夥子,你再看看這個盤子怎麼樣?侄媳婦,你家賣的什麼?’

    ‘二嬸,我賣了一個碗,給了我五塊錢,這原本我準備扔大坑裏的碗,小夥子人不錯,嗬嗬……’中年婦人朝老太太喊道。

    我接過老太太手中的盤子,擦去其中的一點灰塵,沒辦法盤子實在太髒了,就這我手裏已經有很多灰塵。

    我嫌棄的朝她們二位說道:‘老大娘你這盤子也太髒了,不過看上去也有八十多年了吧。’

    ‘得有一百多年了,小夥子怎麼樣?’老太太一臉期待的問我。

    中年婦人也朝我喊道:‘就是,小夥子,我二嬸八十多了,挺不容易的,能買就買了吧。’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大娘看在這大嫂的份上我給你十塊錢怎麼樣?’

    說完,我把盤子又還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過盤子,說道:‘不行,我上次賣個碗,人家還給我三十塊錢呢,這個盤子上次我沒找到,要是找到的話,哪個收古玩的人也能給我三十,小夥子,你不知道。上次那個碗還沒這個盤子好呢。這都是我們分家時老人分給我們的,一家一個盤子一個碗。’

    中年大嫂也幫腔道:‘是呀,小夥子,就多給我二嬸點吧。’

    ‘老太太,我再看看你的盤子。’說完我又接過老太太手中的盤子,由於我們手的磨擦,就顯現出一些藍色的花來。

    ‘小夥子,你看這花好看的,你就多給我二嬸點唄。’中年大嫂也看到盤子上的藍花,就又是幫腔說道。

    老太太也是朝我說道:‘小夥子,這盤子有點髒,要是洗幹淨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看,要不大娘給你洗洗去。’

    ‘好了,看在大嫂的麵子上,就衝老太太你幫我洗洗這句話,三十塊錢,我要了,吃虧不就三十塊錢麼?不過話說過來,你們有時間得幫我介紹介紹我的棉襖。’我說著並給了老太太三十塊錢。

    老太太接過我手中的錢,也是笑著說道:‘小夥子,你放心,看你這麼實在,我肯定多幫你介紹,嗬嗬……’

    ‘是呀,小夥子,渴不?要不上大嫂家喝點水不?’中年婦人也是熱情的朝我說道。

    我聽著她們熱情的話,就也向她們道謝說:‘不了,天還早。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

    現在想想,看著那個盤子,很難想象當初見到它時,那髒兮兮落滿灰塵的模樣。

    咱們收藏青花瓷器要看細節:譬如這件就是典型的青花瓷器。

    說著話,張天元從店裏頭拿了一件標準的青花瓷器說了起來。

    墨分五彩,或者青花分五色,五色分別是頭濃、正濃、二濃、正淡、影淡。

    青花青花,先給人感覺的是青花。

    看青花的同時,我們也在看紋飾。

    這件紋飾就是典型的漁樵耕讀,充滿了過去人們的生活。看完紋飾我們再看底足,看看有沒有款,火石紅等等瓷器上的時代特征。

    分辨青花瓷器各人有各人的方法,相關類的書籍也很多,你也可以去參考一下。

    別人的方法畢竟不是自己的,鑒定青花瓷器,我首先是看它的花色、看它的花屬於哪個時期的,是貼花還是手工畫上去的。

    其次看它的紋飾,畫的是什麼?要是紋飾上有自行車的肯定不會很老。

    再次看它的胎釉,胎釉這個我就不形容了,建議你多看看老瓷器的胎釉是什麼樣的?

    最後看它的款,底足。

    當然底足你首先要鬧明白是不是手工做的,要不是手工胎,就要小心了。

    青花瓷的現狀,你要記住這個很重要,收藏方向不對,一切都要成為泡影。

    當今的收藏市場是官窯青花,尤其是元青花盡人皆知。

    我們不能在去古玩店,地攤,拍賣場的時候進門都盯著這些不放。

    並且幻想著幾十、上百的價格買元青花,官窯青花等等,撿漏的傳說是人家的,不可複製的。

    我們應腳踏實地,擺正收藏心態。

    多看看老瓷器,多上手摸摸,沒事的時候就看看。

    鑒定青花就像認識人一樣,這個人我不論給你如何形容,他的高瘦,臉長什麼樣,走路什麼樣,都不如把這個人帶到你麵前,讓你瞧瞧。

    所謂的一回生二回熟,隨著接觸的時間長了,估計她在門外咳嗽一聲,你就知道她來了。

    鑒定青花也是如此,這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也是所謂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可是哥,你不是一直都在撿漏的路上越走越火嗎?”

    秦飛雪有些不解地問道。

    張天元笑道:“你要跟我比,那絕對把你坑裏頭了。”

    “為什麼?”

    “因為你哥我是天才啊,你想啊,這世上的天才可不多,往往都是在某個行當裏麵比別人學的更快,做得更好的,你總不能覺得全世界都是愛因斯坦?都是牛頓?都是唐伯虎吧?那也不現實。”

    張天元不能給秦飛雪說實話,所以隻能讓自己顯得得瑟一些了。

    不過秦飛雪聽了之後竟然信了。

    “嗯,好像還真是啊,哥你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古董收藏界的頭把交椅了,沒人在鑒定方麵可以比你強的,這要是不算天才,還有什麼算是天才呢?”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1
正文 第二七六三章 釉陶



    張天元跟秦飛雪聊了一會兒,不過董學塾還沒到。

    帝都這地方,那堵車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

    張天元給展飛打電話問了一下。

    果不其然,兩人堵路上了,估摸著要到這地方,還得一會兒,反正左右閑著沒事兒,張天元拿起了店中的一塊釉陶問道:“飛雪,你對這個東西了解嗎?”

    “跟您這天才比,我哪裏敢說自己了解啊,要不哥你再幫我開開竅?”秦飛雪期待地說道。

    “這個自然沒問題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我國古代小說中,常形容神仙法術是如何如何厲害的。

    怎麼形容?

    那叫呼風喚雨,點石成金。

    當然呼風喚雨現在是天氣預報及相關部門的事,在這裏我們不做過多的闡述。

    下麵我們來看看點石成金!

    據說偉大的科學家牛頓在被蘋果砸過以後,就發現了兩個有趣的事,一是萬有引力,第二件事就是癡迷煉金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點石成金。

    尤其是到了晚年,就更加瘋狂,看來人們的毛病都差不多,喜愛財富,幻想著石頭能變成金子的好事。

    當然牛頓是否把石頭變成金子,煉金術是否成功?

    由於曆史的原因,已經不可考證。

    別人能否做到我不太知道,但據我所知,我們古代的偉大先民,卻是能把泥土交換成金子,或者說把泥土變成金子,哪就是陶瓷。

    陶瓷的產生原因我們不做細究,那是考古學家及相關部門的事,我們不能搶了人家的飯碗。

    我們需要了解的是先有陶後有瓷,陶和瓷是不同的,他們的發展脈絡大致是這樣的,遠古的先民用土加水攪拌成泥巴,泥巴用幹柴加烈火燒變成陶。

    陶的區分其實很簡單,紅土燒的叫紅陶,用黑陶燒的叫黑陶,用灰土燒的叫灰陶。

    再後來隨著遠古先民吃飽穿暖沒事幹了,在燒陶的時候,留下個手指甲印,或者畫個老虎,塗個太陽,於是印文陶和彩陶就產生了。

    還是吃飽沒事幹了,把陶土裏加把沙子,於是夾砂陶產生了。

    又是吃飽沒事幹了,把陶土撿撿顆粒,隻剩下細細泥土,再在上邊糊一層燒成後像玻璃一樣的東西,於是原始瓷器和釉陶就產生了,當然很長一段時間原始瓷器和釉陶是相同的。

    當然最後又一群人吃飽了,實在不想吃糧食了,就想辦法釀酒或者說是像現在飲料一樣的酒產生了,相應的蛋殼陶,或者更精細的陶產生了。

    但陶走到這裏,出現了兩個不同的岔路,一路是蛋殼陶、釉陶、兵馬俑、唐三彩、紫砂產品。

    一路是原始瓷,原始青瓷,青瓷、白瓷、黑瓷、單色釉瓷,青花、釉裏紅、五彩、琺琅彩、粉彩、淺絳彩、新粉彩等等就不在細分了,這個你多半都應該知道的。

    在我看來陶瓷在曆史上更像哥倆好,就算到了當下,陶瓷也是各有千秋,很難說孰優孰劣,誰的發展方向是對的,唯一能說的是這對哥倆好都在為我們上到國家元首,下到普通百姓的人民群眾服務著。

    好了,現在我們來看釉陶,記得這件釉陶我第一眼看上它就喜歡上它了。

    當然看上歸看上,東西還是之前那位老大娘的,我又接過她手裏看了看,說道:‘大娘,你這東西我看了,不錯。可惜殘……’

    ‘什麼大娘,小夥子我才五十多歲,你喊我大娘?’老太太一聽我喊她為大娘,頓時不樂意的打斷我的話說道。

    我一聽壞了,隻顧看東西呢,把一位五十多歲的喊成七八十歲的大娘了,就連忙道歉著說:‘大嫂,實在對不起,叫錯了你別介意了,再說喊你大娘,不是顯得你德高望重不是?’

    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聽我如此說,就又不樂意的說:‘什麼大嫂?小夥子,你最多不到三十,喊我大嫂?’

    我一聽這又壞了,看來是把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徹底得罪了,看來買她東西也要泡湯了,就連忙說道:‘對不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才好?再說喊你大嫂不是顯得年輕麼?’

    我話還沒說完,周圍的另外一位婦女趕緊打圓場道:‘小夥子,真是剛出門做生意,這怎麼喊她大嫂呢,應該喊她嬸子才對。’

    我也連忙順杆爬的說道:‘是,是,你說的對。對了嬸子?你這東西,殘了一點。可惜了,你想咋賣?’

    我把話題叉到了正事上。

    哪位中年婦女,聽我喊她大嫂,又有她鄰居在哪打圓場,就沒再過多的計較的回道:‘小夥子,這東西,俺婆婆給我的時候就這樣,我也沒辦法,你給多少錢?’

    ‘這樣吧,這個東西我給你三塊錢怎麼樣?’我思索了一下,給她說道。

    中年婦人一聽就不樂意的說道:‘不行,三塊錢實在太少了。’

    我接過她的話說:‘三塊錢是太少了,可是你也別生氣,我也是做生意的,買了也不能吃,也是為了賣錢。又不是活的?要是活的別說三塊,三千我都給你。’

    ‘要是活的,你知道能賣多少錢不?至少得三千五。你知道現在肉多少錢一斤不?行了我也不給你嘮嗑了,一句話,五塊錢,你看你能要就要,不能要我該給我孫子做飯去了。’

    我一聽連忙說道:‘不行,不行,最多四塊。’

    ……”

    “哈哈哈,一塊錢你也計較啊?”

    秦飛雪聽得笑出聲來。

    “不許笑,誰都有過不堪的日子嘛,那個時候我就一窮大學生,一塊錢還能買一肉夾饃呢,咱繼續說事兒。

    中年婦人一聽就說道:‘四塊就四塊,四塊我還能給我孫子買個糖吃,要是被她摔壞了一分錢換不來。’

    我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掏了一張五塊錢的票子順帶給她說道:‘嬸子說的在理,你孫子多大了?上幾年級了?’

    ‘六歲了,二年級。小夥子,嬸子沒零錢了,五塊就不找了怎麼樣?’中年婦人樂嗬嗬的朝我說道。

    我一聽就連忙拒絕的說道:‘不行,不行,嬸子,我們這是小本生意,你再找找哪能沒一塊錢零錢呢?’

    這時她的鄰居也幫腔道:‘就是小夥子,一塊錢就別要了。’”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2
正文 第二七六四章 眼力



    “我連忙拒絕道:‘不行,不行,這是生意,要不東西我不要了,東西給你。錢還給我。’

    我說著就把東西遞還給中年婦人的手中。

    中年婦人一聽連忙也把錢遞在我的手裏不悅的說道:‘真是確實沒一塊錢了,要不嬸子會不給你哪一塊錢麼?算了,做飯去了。’

    說完徑直朝院裏走去。

    這時,中年婦人的鄰居連忙打圓場道:‘小夥子,三嫂,你們怎麼可能,因為一塊錢散了生意。來這一塊錢我給。’

    說完隻見她遞給我一塊錢,又從中年婦人手裏接過東西遞給了我。

    我見此,連忙感謝的道:‘你說哪裏話來了,這一塊錢我不能要,這五塊也別找了,算我吃這個虧了。’

    中年婦人和她鄰居連忙笑的回道:‘小夥子,吃虧是福。嗬嗬……’

    我也隻能咧嘴隨她們苦笑了起來,後來也真應了她們哪句話了,吃虧是福。

    也是自此以後我養成出門都帶零錢的習慣了。

    現在我就按照我手中這件釉陶,來給你說說釉陶的相關知識。

    看釉陶要看全部,看給人的整個印象是什麼的?是豬?還是羊?亦或是人?

    這些都是直接給人感官的,看的時候也要用手摸,摸它的感覺是什麼樣的?是澀手的,還是光滑的?

    這些就是給人的整體印象,第一印象,英語老師從初中到高中都在教導我們第一印象,第一感覺很重要,在這裏同樣如此。

    看完整體,我們在看細節。

    看細節時我們能發現它的製作工藝是什麼?是模製?還是手捏?

    通過以上觀察我們可以從粗看,到細看,看看有沒有傷,殘缺不?

    有沒有曆史遺留的痕跡,是不是新貨?

    這些我們都要觀察,從而我們得知這是漢代的陶豬一頭,它的特點就是打開是兩扇子豬肉的模樣,反應了當時的殉葬製度,和豬在當時的人們生活中的地位。

    看完之後還要看細節。

    釉陶幾乎都有或多或少的剝釉,這時我們都要看看是人為的剝釉還是自然剝釉,這個很重要,人為的不自然,容易形狀劃,自然的則多少不規則的剝開。

    釉陶一般都是古代的陪葬製品,傳世的則很少見。

    在這裏我們都要牽扯到一些公案。

    殉葬製度從古代到現在一般都遵循著這個規律,早期的遠古先民很實在,殉葬一般都用活人、活豬、活羊等等。

    到了秦,我們都知道秦的兵馬俑舉世聞名,它的大小很真人大小一般,說明了什麼?

    說明秦時雖不用活人,但陶人也要和真人一般大小。

    到了漢代,陶俑隻有實物的一半,三分之一,當然唐三彩是個另類,大約到了宋時殉葬的陶俑,逐漸改為現在燒的紙草,什麼紙人紙馬金童玉女啦。

    這些越來越是個符號。

    抓住這個規律,我們也就大概斷代有了些依據。

    說白了我總結的鑒定方法,不外乎以下幾點:

    一用眼看,觀大小,看細節,有沒有修。

    二手摸,摸摸,掂掂看看有什麼感覺,真的和假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個很難形容,個人建議多掂掂真的就知道了。當然要是很大的就別掂了,再說百八十斤也掂不動呀。

    三用鼻子聞,先是哈口氣,再聞聞看。鼻炎的朋友可要治治了。當然要是實在太髒了,也別用嘴哈氣了,太髒。

    還有個訣竅就是釉陶上的泥土要是真品很難用指甲給扣下來,要是扣下來了都要小心了。

    這些辦法雖然有點土,但很實用。希望你以後能靈活運用,別哪個馬腿本來都快斷了,你還扣上邊的泥呢?扣斷了別人可是要找你賠錢的。”

    “我說張哥,你真應該待在店裏頭給我們講課,比某些專家拽文可好多了,說的雲裏霧裏的都聽不懂。”

    秦飛雪歎了口氣道。

    “我可沒那閑工夫,這些東西,學來的終歸是表麵的,能不能轉化成你自己的,還得你來努力啊。”

    讓張天元給人當老師?

    那還是算了吧,就他這性格,根本就坐不住的。

    “掌櫃的在嗎?”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這店裏頭有夥計,他卻直接找掌櫃的,估計是拿了什麼好東西了吧。

    “哥,要不叫他進來吧,咱們一起看看這人拿了什麼東西?”

    秦飛雪笑道。

    “你這丫頭啊,今天算是逮住我了,不過這幅畫我要先收起來。”

    張天元說完話,就將那幅《虢國夫人遊春圖》藏了起來,這才讓秦飛雪出去喊人。

    從門外進來一個人,手裏頭揣著一個紙盒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張天元一眼。

    “他是我們大老板。”

    “哦,大老板啊,大老板就沒事兒,我這兒有一件粉彩,不知道你們收不收?”

    張天元聽到這話不由想笑。

    以前想找粉彩瓷器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這段時間粉彩瓷器怎麼一件件往外蹦啊,就是不知道東西真不真了。

    “拿出來我看看,東西好的話,自然會收的。”

    張天元說道。

    那人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盒子裏的所謂粉彩瓷器。

    張天元看了一眼就道:“三千塊,您要是賣的話,我們就收了。”

    “三千?你真是這家店的老板?懂不懂粉彩的行情啊?”

    那人很鄙視地看了張天元一眼說道。

    “嗬嗬,我是不怎麼懂,不過卻知道你手裏頭的這件東西它不是粉彩,這東西不過是一件淺絳彩而已,而且水平還不算高,刻意去模仿乾隆粉彩,卻沒有抓到要訣。”

    張天元笑著說道。

    “不會吧,這絕對是一件道光年間的粉彩。”

    那人不相信張天元的話。

    “先生,不如這樣吧,你把東西拿出去到別家店問問,看看有沒有比我們店出價高的,咱們生意不成情意在嘛,不要為了一件東西傷了和氣是不?”

    張天元笑著說道。

    “好,我出去轉轉,不過待會兒你還要嗎?”

    “三千塊,如果沒人要的話你拿回來,我肯定要。”

    張天元點頭道。

    “那行。”

    那人拿了東西重新裝回了紙盒子裏頭就出門了。

    看得出來,他雖然不相信張天元的話,可心裏頭又沒底,所以自然是打算出去先問問情況的。

    “哥,你這眼光真不是蓋的,要不是你說出來,我還真差點看走眼了,那不是粉彩,到底是什麼啊?”

    秦飛雪忍不住問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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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七六五章 淺絳彩



    “聽說過淺絳彩嗎?”

    張天元反問道。

    “這個倒是聽說過,不過不是很熟悉。”

    秦飛雪回答道。

    “淺絳彩,何謂淺絳彩?淺絳原是畫的範疇,水墨勾畫輪廓並略加皴擦,淡赭、花青為主渲染而成的山水畫,被運用到瓷器上,又被稱為詩書畫三絕,這就是所謂的淺絳彩。

    說的比較抽象,沒點國學知識的朋友還真有點難理解,其實用我的話說,就是粉彩的替代品,或者說商品化下的粉彩。

    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在康乾盛世時粉彩的大為流行,得到三教九流的喜愛。

    可隨著嘉道鹹國力的衰敗,尤其到同光宣的清晚期。

    隨著太平天國的鬧騰,禦窯廠被廢,還有一二次鴉片戰爭外國產品對中國市場的衝擊,粉彩的精工細作,又是玻璃白打底,又是分工合作等等耗時耗力的粉彩,已經不適合商品化的需要。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太平天國的鬧騰,攻克了景德鎮,燒了禦窯廠,使大批的禦窯廠匠師要麼被殺要麼被迫逃亡,我稱它為斷層。

    再到後來禦窯廠的重建,那就是七八年後的事了。

    我認為這是鹹豐朝瓷器稀少的原因,和劃分清朝瓷器的一個重要依據。

    重建後的禦窯廠,由於精細的瓷樣,苛刻製瓷工藝也大都失傳於戰火。

    重新聚集的一些匠師再加一些讀書人中的有識之士,譬如程門、金品卿、王少維、王鳳池、周子善、汪藩、俞子明、吳少萍、程次笠等逐漸就成了新禦窯廠的班底。

    有了新鮮的血液,必然迸發新的活力,所以在這些有識之士的改良下,淺絳彩誕生了。

    淺絳彩和粉彩相比的優勢,當然也可看做區別。

    我總結有一下幾點,第一省時,過去粉彩是玻璃白打底,淺絳彩是直接作畫。

    第二省力,過去一件粉彩需要經過多道工序,幾人的合力才能完成,打底的隻負責打底,填彩的隻負責填彩,而淺絳彩則有一人就可完成,自我創造的空間完全顯現出來。

    第三淺絳彩比粉彩顏色更奪目,粉彩有種粉的效果。而淺絳彩則無那種粉的效果,更能讓普通群眾所接受。

    第四價格比粉彩要低,倘若粉彩過去可以賣一千,淺絳彩賣五百還能賺錢,人民群眾也樂意接受。

    當然淺絳彩和粉彩相比也有明顯的劣勢:第一因為淺絳彩是速成品,保存時間來說,沒有粉彩的保存效果好,時間長了會有明顯的脫彩顯現。

    第二大多數淺絳彩失去了粉彩的那種精工細作,隻求多快好省。

    當然名人畫作又是不一樣,這也是我所提倡的,淺絳彩收藏名人淺絳彩的原因。

    第三淺絳彩和粉彩相比,彩麵上缺乏一種玻璃質感,缺乏一種立體感。這個比較抽象。

    其實用現在的話說,這些區別,就是當下方便麵和手擀麵的區別。”

    “什麼方便麵和手擀麵的區別?這個我不懂啊!”

    秦飛雪是城裏頭孩子,至今也沒下廚做過飯,你說這個,她還真是聽不懂。

    “嗬嗬,聽到你這話,我忽然間想到當初也有一個大嫂問過我同樣的話,當時我跟她談一個壺的價錢來著,她壓根就不管我說的話,直接問我東西要不要。”

    張天元不由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事兒,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以前還真是夠苦的啊。

    “‘東西你要不?’那三十左右的大嫂問我

    我也隻好朝她說道:‘這壺又爛,又剝釉,我隻能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不行太少,太少。再說我也不缺這三十塊錢,還不夠給我孩子買身新衣服呢,不賣。’這位大嫂明顯不同意我說的價格。

    ‘就是,別賣他了,給的太少了。三十塊錢,現在還不夠買幾袋鹽呢。’一旁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也幫腔起哄道。

    我一聽就笑著說:‘這位大嫂可真會開玩笑,現在鹽最多兩塊錢袋,三十塊錢可以買十五袋,而這個破壺爛了,再爛了不值一分錢。’

    聽了我說的話,兩位大嫂也都哈哈笑了起來,隻聽賣我壺的大嫂又向我說道:‘可是這也賣的太少了,給、娃兒,你拿去玩吧。三十塊錢太少了不賣。’

    說完,隻見她把壺遞給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則拿它當皮球一樣,踢了起來。

    我頓時一見,就心疼的連忙製止道:‘娃兒別踢了,過來叔問你,你是喜歡這個破壺呢,還是喜歡要三十塊錢買糖吃,或者買個真皮球。’

    她家的孩子一聽,則毫不猶豫的回道:‘我想要糖,和皮球。不要這破壺。’

    說完就高興的把壺給我,我正準備掏錢呢。

    一旁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不樂意的說道:‘我看你倆也別一來二去了,這樣吧,我說個數,一百塊錢,怎麼樣?你看你能要就要,不能要就拉到。’

    ‘大嫂,這個麵子,我自然得給,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要是我一百塊錢賣不出去,我還退給你。你看怎麼樣?畢竟我也是生意人’我聽了她的話,就思索的說道。

    賣壺的婦人說道:‘要是賺錢了,你還退不?還退我多餘的錢不?’

    我聽了她的話,無言以對。

    心想難道今天收不到這把壺了,卻又不甘心。

    現在想想我當時的心情就是吃烤紅薯。

    怕吃不到餓著,還怕吃著了燙著。

    這時還是哪位四十多歲的大嫂幫我解的圍說道:‘這樣吧,退就給她退。畢竟生意人也不容易,我們不能讓她吃虧。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賣不出退回來可以,但你可不能和我們掉包。’

    我一聽有門,就鄭重的和她們說道:‘大嫂說的哪裏話了,我賣衣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生意人最重要的是信譽。’

    ‘好吧,掏錢吧,我們相信你,記得夏天我還買過你的衣服呢。’說完她又朝賣壺的大嫂說道。

    我想了想,就給了她們一百塊錢,繼續做生意了。

    可是沒出她們莊呢,我的還怕餓著還怕燙著心裏又作祟了,那時畢竟剛開始接觸收藏,不太懂。

    要是換現在的我,我會毫不猶豫的買過來,可就是這個猶豫使我和這把壺失之交臂,也使我懊惱到現在。

    要是我當時一狠心買下來,或許結局就會不一樣。

    沒辦法,可我當時確實這麼想的,這東西賣不出去就砸手裏了,我都快出她們村了,又返回來,退給了她們。

    也巧哪兩位大嫂還在,我向她們說明我的擔心。

    那位賣壺的大嫂到沒說啥,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卻奚落了我一陣子。

    至於她的奚落,我則沒怎麼聽進去。事後回來和我太太一商量,又和開古玩店的朋友一說。

    他也說做錯了,他說別說一百塊錢了,就是兩百塊錢你應該把它買過來。

    不就兩百塊錢麼?買虧了,算他的。

    他說這話讓我們挺感動的,不過世上哪有後悔藥呀。

    這個教訓,讓我付出的代價是慘痛的,我記到現在,我想我還會記下去,在這裏我也提醒你一句,古玩收藏最忌諱前怕狼後怕虎,希望你能汲取我這個教訓。”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4
正文 第二七六六章 隨緣收藏



    “嗬嗬,沒想到哥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那這壺你後來買到沒有啊?”

    在秦飛雪眼裏,張天元一直都是神仙一樣的存在,哪裏買虧過東西啊,更不會錯過一件好東西。

    所以聽了這事兒,反而覺得張天元更接地氣了。

    可不是嘛。

    張天元自從有了六字真訣之後,就感覺自己成了個半仙了,回想起這些往事,反而有一種真實感。

    “教訓是慘痛的,後悔是無用的。

    記得事後,我曾經幾次去她們家附近搭訕,想提議再次買過來,可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見到她們。

    有時我站在她們家牆外,後悔當初要是買了該多好呀。

    收藏就是這麼神奇,越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買不到,越是後悔,越是魂牽夢繞。

    開古玩店的朋友,也曾不止一次的安慰我,說這一行,過眼既我有,收藏講究緣分。

    緣分到了,自然也就被收藏了,和哪些藏品來說,與其說是我們收藏他們,倒不如是他們收藏我們。

    有時想想也是,若幹年後,我們不在了,它們還在,或許這就是收藏的魅力。

    記得出現轉機,還是在我表哥表嫂來看我們時,他們閑著無聊,我太太和我嫂子就提議讓我哥哥也跟著我跑跑,讓他也體驗一下我們做生意的難處。

    就這樣,我們就出發了。

    也應了收藏講究緣分這句話了,我們剛到她們村,就看到她們倆在哪閑聊。

    我上去就和她們搭訕道:‘兩位大嫂忙著呢,我的棉襖你們還要不了?’

    ‘還要你的棉襖呢?上次賣你東西你都不要,害我多沒麵子……’那位四十多歲的大嫂又想繼續數落我道。

    我撓撓頭,陪笑道:‘大嫂你也別介意,我這是小本生意,賣不出去都砸我手裏了。’

    ‘什麼東西呀?能讓我看看麼?’我表哥很是時機的插話道。

    我連忙答道:‘一把破壺,她們給我要一百塊錢,我沒要,怕買虧了。’

    ‘什麼一把破壺,我哪可是我老爺老奶奶傳下來的壺。你先買了,後來又反悔不要了。’賣壺的大嫂立即反駁道。

    我一聽連忙說道:‘什麼是反悔,是我們說好……’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和人講好的東西,就是賠錢也不能退回來呀。做生意不就講究信譽麼?’我表哥打斷我的話,教訓我道。

    兩位大嫂也立刻幫腔道:‘就是,我們再也不買你的衣服了。’

    我一聽她們如此說,就立刻打斷她們,故作生氣的說道:‘好了,我知道錯了行不?你哪把壺拿來,不就一百塊錢麼?我認了。’

    ‘不賣了,給多少錢都不賣了,怕你吃虧。’賣壺的大嫂生氣的說道。

    我也是怒道:‘吃虧我也認了,不就一百塊錢麼?’

    這時我表哥朝她們說道:‘實在對不起,你能拿來讓我看看麼?’

    賣壺的大嫂原本不想拿,這時哪位四十多歲的大嫂朝她說道:‘一把破壺,要它幹嘛,還不如拿來讓他們看看。’

    ‘給。’賣壺的大嫂沒好氣的把壺遞給我。

    我看了看大驚的道:‘怎麼又多出些新的磕痕?’

    ‘還不是她家的小孩,看到你不要了,他又當皮球踢了。還是我製止他別再踢了呢,就這又磕了幾下。’四十多歲的大嫂向我們解釋原因道。

    我聽了頓時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直說道:‘這壺又破了,算了就這一百我也認了……’我邊說著邊把壺遞給我哥哥。

    ‘不行,一百不行,少了一百五十塊錢不賣。’這時賣壺的大嫂也堅決道。

    我一聽剛想說些什麼,我表哥製止我道:‘一百五十塊錢就一百五十塊錢吧,花錢買教訓,要不你在她們村衣服都賣不下去了。’

    ‘好吧,一百五十塊錢就一百五十塊錢,給。’我想想我表哥說的也在理,就遞給賣壺的大嫂一百五十塊錢。

    賣壺的大嫂正準備接錢呢,四十多歲的大嫂不願意了,朝我喊道:‘小夥子,給你點教訓,一百五十塊錢外搭你一件大棉襖,不然不賣。另外買走了還不能退。’

    我聽了也是急了,就答應道:‘成,我這次不後悔了,這件棉襖就當我送你們了,花錢買教訓。’

    說完就見她們喜笑顏開的接過錢和棉襖,我和我表哥拿著壺繼續賣棉襖了。

    有時緣分就是這樣,或許這也是收藏的樂趣。”

    “還樂趣呢,你那個時候做棉襖生意也是賺點學費花吧,這大嫂也太沒人情味了吧,過分。”

    秦飛雪有些不爽地說道。

    “嗬嗬,雖然一百五十塊外加一件大棉襖,可是我並沒有虧。”

    張天元笑了笑道:“那東西如今被我修複了,少說也能賣個幾萬塊呢,不過我可舍不得賣了。

    雖說這東西現在放在我手裏隻能成一擺設,和學習的標本。

    但我是收藏家,並不在意這些的。

    寫作的時間和地點,製壺的人都寫的清清楚楚。

    俞子明,名義維,字靜山,號硯溪漁人、硯溪山人。

    晚清繪瓷家之一,活躍於同治、光緒年間,擅人物與花鳥,又工行書及篆書,人物畫以神仙題材為多,造型生動;花鳥取民間畫法,熱烈豔麗。

    俞子明是晚清民國彩瓷發展衍變具有重要曆史意義的大師。

    他的淺降彩瓷板,繪畫人物十分出眾,繪畫傳統題材高土煮酒論道,且人物、花鳥、山水均擅。

    俞子明製作的彩淺絳瓷,因其絕無僅有的獨特性質和超凡脫俗的藝術魅力而廣受好評。

    他的作品不僅深受廣大市井人物喜愛,連當時的書畫名家也多有光顧,清代著名書法家魯琪光就曾定製過俞子明的作品饋贈好友,一些官員的名字也經常出現他的作品之上。

    這把壺是俞子明1902年的作品,絕對算是不錯的好東西了。

    就我那壺,如今最起碼能賣五六萬,這我還不賣呢。

    而且飛雪你知道嗎,這種淺絳彩曾經一度替代了粉彩,不過很快就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也就是說,這東西的珍品也是非常稀缺的。”

    物以稀為貴這道理,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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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5
正文 第二七六七章 金品卿



   “剛剛那人那的瓶子就是淺絳彩,而且還算是一個名人的作品。”

    張天元笑道:“隻可惜這個人的名字雖然很多收藏家都聽說過,但對他的作品鑒定卻不夠水平,都怕是贗品,出價不會高的。”

    “這人是誰啊?”

    “這人叫金品卿!”

    張天元回答道。

    金品卿,名誥,號寒峰山人。齋號環翠亭。清代安省黟縣人。在光緒初年繼王延佐而為景德鎮畫瓷藝人。

    工於淺絳繪瓷,所作以人物著名,落落大方,用筆剛勁。

    他活躍於清同治元年至光緒三十四年間,供職景德鎮禦窯廠,是光緒初年淺絳彩繪名家,景德鎮文人派畫瓷先驅之一。

    他擅長淺絳山水、花鳥和人物畫。

    山水畫多仿南宋名家及明代沈石田的畫;

    花鳥畫宗華新羅一派,筆力瀟灑,設色清麗;

    人物畫有黃慎筆意,用筆剛勁,落落大方;

    工行草有董其昌遺風,猶然自如,頗具特色。

    他不僅擅長淺絳彩,而且還擅畫粉彩,其作品受到西洋水彩畫與晚清名畫家任伯年的影響,為晚清極為優秀的繪瓷名家。

    如圓形淺絳彩繪《秋聲圖》瓷板畫,繪一紡織娘振羽低頭於月季花枝上,一側紅花如火,仙人掌節節如碧玉。

    金品卿之名,本來連陶瓷界中知道的也不多,但自從收藏熱後,頓時名滿天下。

    據劉新園先生考證,金品卿不僅為晚清淺絳彩三大家之一,而且是官窯兩枝筆之首。

    可惜的是,金品卿的事跡,卻曆來語焉不詳,迄今資料闕如,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缺憾。

    正因為如此文獻無證,金品卿的流傳作品,也就成了稀世之珍。

    可惜就算是內行裏頭,真正知道金品卿,了解金品卿的人也是少數。

    兩人正聊著,之前那個拿瓷器的漢子又來了,有些尷尬地將瓷器放到了桌上。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老板您是實在人,東西就賣給您了。”

    那哥們笑道。

    張天元倒也沒難為他,畢竟這件東西也算是精品,甚至比張天元以前收藏的那件更有價值,別說幾千塊,就算是三四萬五六萬,他也會出的。

    秦飛雪去給這人取了錢,他就美滋滋地離開了。

    等秦飛雪回來,張天元指著桌上的東西笑道:“就這東西,十萬塊在市場上絕對有人搶著要的。”

    這是一件墨彩山水、花鳥方水盂。

    一題:“未有開籠日,空慚宿舊枝。世人憐複損,何用羽毛奇(隸書)。鬆岩外史。”

    白文印:“思古”;

    一題:“右丞今已沒(注:唐詩,此字原為“歿”字),遺畫世間稀。咫尺在(此處多一“在”字)江湖盡,尋常禽鳥(原詩為“鷗鳥”)飛。山光全在掌,雲氣欲生衣。以此常為玩,平生滄海機。”

    白文印:“古”;

    一題:“品卿作。”白文印:“金印”。

    “這東西是金品卿早期的作品,不過卻也是一件精品啊。”

    張天元感慨道。

    “哥,真的,我說你有空的時候把自己那些門道編寫成一本書交給我來用吧,今兒要是你不在這裏,這東西我怕是就錯過了。”

    秦飛雪笑道。

    “我哪兒有那個時間啊,這些東西,說到底還是要看緣分的。”

    張天元對自己的本事那是心知肚明,雖說經過這幾年的刻意學習,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但如果排除掉六字真訣,他其實還是吃別人的剩飯,用別人的經驗去搞收藏。

    那些東西秦飛雪完全可以從別的更有係統的書上學到,根本就沒必要跟他這兒來學啊。

    他自己幾斤幾兩,能不明白?

    或許等以後老了,真正閑下來了,找時間寫本書倒是可以的。

    “小氣!”

    “誰小氣啊?”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董老來了!”

    張天元心中一喜,急忙迎了出去。

    “我張哥哥小氣唄,剛剛坐這兒等您的時候,就順便撿了個漏,我讓他將自己的經驗寫下來讓我學,他還不肯呢,哼。”

    秦飛雪嘟著小嘴說道。

    “哈哈哈,你喜歡看這方麵的書,我跟老李那裏可是有不少啊,等下次再來帝都,給你拿來也就是了。”

    董學塾哈哈笑道。

    “瞧瞧人家董老多會說話啊。”

    秦飛雪白了張天元一眼道。

    張天元不由搖頭苦笑,隨即看向董學塾道:“董老,咱也別跟這丫頭說話了,趕緊去幫我看看那幅畫吧,這揭裱的事兒,還真得靠您了。”

    “東西在哪兒,我還真得瞧瞧。”

    董學塾火急火燎趕過來可不是跟張天元寒暄的,他自然是為了看那幅畫的。

    張天元將那幅《虢國夫人遊春圖》拿了出來給董學塾看。

    秦飛雪早就去準備揭裱的工具和設別了,這些東西店裏頭都有,非常方便。

    展飛也過去幫忙。

    “嗯,這落款的確有些問題,不過你小子眼力挺好的啊,這我要用高倍放大鏡觀察半天才能看出一點問題,如果不是你說出來,我還真未必能注意到啊。”

    董學塾忍不住讚歎道。

    “董老,您就別誇我了,這揭裱之後究竟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東西都準備好了,您上手吧。”

    張天元這些年聽過的溢美之詞太多了,所以對這種讚譽之詞真得是有點免疫了,聽著也不會覺得有多高興。

    董學塾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走到工作台上,就開始了揭畫的工作。

    這專業的就是專業的,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了,可是董學塾的技術卻一點都沒有落下。

    都說揭畫靠的不是技術,而是運氣。

    這主要的意思是指揭畫失敗的幾率實在太高了。

    但是沒技術光有運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好的技術可以帶來好的運氣。

    就像張天元靠著六字真訣總能撿漏一樣,看起來像是運氣,其實都是真材實料的技術啊。

    揭畫這種事兒,真沒多少人敢做的,尤其是揭名畫,因為一旦失敗,損失將不可估量。

    揭畫是已經裝裱後的國畫,由於種種原因,比如破損、受潮等等,要重新裝裱。

    揭畫首先要將舊畫平鋪,用水將其浸透,上麵覆蓋一些宣紙使其濕的均勻,過一段時間,用鑷子將紙一層層揭起,然後重新托裱並將原畫的缺點補上。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1-11 12:45
正文 第二七六八章 揭畫



    “張哥,你是怎麼想到揭畫的啊,這可不是小事兒啊,以前有人這麼做過嗎?”

    展飛問道。

    “有啊,你張哥我就做過。”

    張天元聳了聳肩道:“不久前,一位搞字畫生意的朋友來電話說,他打算買下一幅山水畫,價錢談好了,可畫是裱在三層板上的,問我能不能揭裱。

    我懷著極大的興趣來到現場了解情況。

    畫懸掛在一個機關單位的會議室牆上,工作人員介紹說,現在辦公樓對外出租,想把畫賣了換點兒錢,如果不能揭裱,這畫就廢了。

    我認真檢查了畫的情況,告訴朋友,畫能揭裱,你買下來吧。

    這是一幅六尺整紙的水墨《山居圖》,畫的左邊和右上角統統是留白,占去整個畫麵近三分之二。

    就在按步驟揭洗的過程中,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淋洗時尚未發現異常,在塗上揭洗藥液悶畫的過程中,畫麵留白部分竟然不規則地泛出來幾處紅顏色,並且有逐步擴散的趨勢。

    我們馬上終止操作,吸幹水分,認真觀察。

    不論裱新畫還是揭舊畫,最怕的顏色就是‘洋紅’,比如楊柳青年畫中小孩臉頰上的那種洋紅,泛色最厲害,有幾層能透過幾層,遇到了,要格外小心。

    顯而易見,此畫泛出的即為洋紅。

    現在泛色被止住了,那麼,洋紅從何而來,莫非三層板上有洋紅?

    大家抬頭四顧,都是滿臉困惑地看著我。

    我當時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莫非畫下有畫!

    於是拿起鑷子,從一個角上試揭。

    馬上得到了印證:從上往下數,共有五層紙,第一層是《山居圖》的畫心紙,第二層是它的托心紙,第三層是很厚的一張圖畫紙,第四層是第二幅畫的畫心紙,第五層是第二幅畫的托心紙。

    我們當時興奮不已,老半天才鎮靜下來。

    然而一連串的問題也產生了:第二幅畫是什麼畫?誰畫的?為何被壓在底下?

    然後想怎樣揭第一幅,又怎樣揭第二幅?

    是先把五層一起揭下,再層層揭好呢,還是按順序逐層往下揭好?如果必須得毀一幅保一幅的話,保哪幅?如果保第—幅,染上的洋紅怎麼除淨?

    我們的方案終於製定出來了,不管第二幅畫如何,兩幅都要盡力保全。

    具體做法是,先別管洋紅,已經泛出來了,管不了,照樣悶。

    悶的時間盡量短些,避免泛出更多。

    第一步,先從第二層開揭,為確保第一幅萬無一失;

    第二步,第一幅揭下來以後,盡快把它翻身、排平,揭去托心紙;

    第三步,設法洗淨第一幅上沾染的洋紅,修整好畫心,托心上牆;

    第四步,重新塗上新藥液,繼續悶第二幅,因為厚厚的圖畫紙很可能擋住了藥力的下滲;

    第五步,揭去圖畫紙;

    第六步,從第二幅的托心紙開揭,然後,翻身、排平,再揭去托心紙,清洗、修整、托心上牆。

    當然,還有幾個備用方案預備在發生意外時采用。

    隨著揭裱工作一步一步地展開,證明此方案是正確的,我們工作起來有條不紊,從容不迫。

    揭畫的第五步最使我們激動,第二幅的落款和印章先一點點顯露出來,作者的名字我們都十分熟悉,其知名度與功力比第一幅《山居圖》的作者要高許多。

    再往下揭,一幅完整的《國色天香》牡丹圖赫然顯現在我們麵前!

    洋紅色正是牡丹花上的。

    兩幅畫之間被很厚的圖畫紙隔開,原因正是當初裝裱者擔心顏色泛出而采取的措施。

    那麼,《國色天香》被《山居圖》壓在下麵10多年,原因何在?

    我們無從查考,也許有朝一日,當年的親曆者們或許能夠給我們講述事情的原委。

    揭洗裱在三層板上的字畫,還有兩個問題須提前預見到,一是三層板的紋理複雜,水浸後,會有木刺翹起,頂破畫心。

    處理辦法是盡量不用水浸,多準備些純棉浴巾,吸足水後覆蓋在畫心上麵,還要勤於觀察,揭揭停停,直到揭完。

    二是三層板遇水,會泛出大量深黃色,直接汙染畫心,這是無法避免的。

    關鍵是揭下畫心後,不要急於托心,用提前準備好的清洗液將畫心洗淨,但要注意寧可不及,也不要過。

    畫心半濕時很難判斷清洗效果,可以幹後觀察,不行再洗,直到滿意。”

    “你小子明明自己懂揭裱的,幹嘛還讓我這個老頭出馬啊,聽你說的完全就是專業嘛。”

    董學塾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董老您弄完了?”

    張天元愣了一下,一般來說這揭畫的過程中要極為仔細,不然肯定會出差錯的。

    現在董學塾既然敢跟他說話,就說明已經弄完了。

    “弄完了,這有什麼難的,你們把揭畫也想的太神秘了吧?”

    董學塾放下工具笑著說道。

    “我以前看了港劇《騙中傳奇》裏麵有一劇情曾說一工匠以‘脫骨法’將一塊鏡片橫切一分為二成兩塊鏡片,是橫著切哦,再如一副畫作,可以揭開成幾層,一張畫成幾張畫,請問世間上是否真實存在如此巧手的人?”

    秦飛雪急忙說道。

    “誇張了誇張了。”

    董學塾擺了擺手道:“關於揭畫的問題,存在,但不容易。

    其實都是會者不難的東西,沒什麼玄的。

    我以前學過書畫修複的,行業裏過這種先例。

    能不能做到一張畫變成兩張畫,難度不完全在於技術,更多要靠運氣。

    一張裱過的畫揭出幾層不難,但通常隻有一張上麵是有畫的,其他都是空白的,而且很可能被揭成碎片。

    首先,揭畫本身並不神秘。我在這裏將題主說的‘畫’假設為‘裝裱過的中國畫’,因為一般上點檔次的畫都有裝裱。

    有些技能你看著牛,對內行人來說可能就是家常便飯,隻因你不在行當裏混,才覺得不可思議。

    不要受小說誤導!

    揭畫對搞書畫修複的人來說是基本工!

    裝裱店的師傅經過專業訓練也會的!

    你有沒有發現裝裱店裏都有紅色的大長桌子?

    那不是為了好看!

    桌子越鮮豔,揭畫(裱)越不同意出錯,有很多時候你不知道你要揭的畫有幾層,紅色的桌子能幫助你判斷,防止你把最後一層也撕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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