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1995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4 13:46
第四四一三章 跳蚤市場之瘋狂石頭 1



    原本到手了明青花之後,張天元已經打算離開了。

    畢竟這瓷器不好拿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好放進影子屋裡頭。

    可是就在那回頭的一剎那,他看到了這個攤位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攤位。

    好家伙,那光芒簡直四射啊。

    這是尋字訣看出來的光芒,因而可能性只有一種,那便是那個攤位上有許多好東西!

    想到這裡,張天元就去了個廁所。

    順便將那明青花放進了影子屋裡頭。

    「你們看,那個人真逗,幾百塊歐元買的瓷器,怎麼就帶廁所扔了。」

    「是啊,怪了,要不咱們去廁所找找?」

    「走。」

    顯然這看熱鬧的人要失望了,張天元可不會把那價值十多萬歐元的明青花給扔了。

    自然是放進了自己的影子屋裡面,這樣也便於接下來的撿漏工作嘛。

    收好了瓷器,他便直奔剛剛發現的那個攤位而去。

    到了跟前,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這攤位之上,有一些發黑,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石頭。

    但就是這些石頭放出了令人眩目的光芒。

    攤位的主人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明顯是個混血兒。

    兼具西方和東方的長相很有特點。

    說實在,看到這種有著東方血緣的人,張天元總是會感覺到一些親切感。

    那青年人見張天元走了過來,頓時就綻放出了一朵鮮花一般的笑容。

    「您好我的朋友,您是從遙遠的東方來嗎,那真得是迷人的地方。

    如果您選擇我這個攤位,算是選對了,我這些東西,都是與神秘的東方有著密切聯系的物品。」

    這話說的還真是讓人感興趣啊。

    雖然很多中國人來到歐洲為的就是買國外的東西。

    但跳蚤市場則不一樣,來這裡的,都想買點跟中國有關的老東西。

    畢竟很多國人都知道在遙遠的過去,可是有很多中國古董被老外帶到了英國,帶到了倫敦。

    而且張天元也仔細看過了,這攤位上的確充斥著與東方有關系的物品。

    中國風格的、棒子風格的、腳盆風格的都有。

    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民間的小玩意兒。

    比如說腳盆的動作片光碟、二手的腳盆漫畫書。

    棒子的mv光碟,還有一些所謂秘聞的光碟,以及一些泡菜壇子。

    中國的團扇、折扇,二手的小人書、武俠等等。

    不得不說,這門類還挺齊全的。

    真不愧是跳蚤市場上的攤位啊。

    如果你沒有一雙慧眼,還真得很難在這些紛雜的東西之中挑選到自己喜歡的物件。

    雖然小人書和團扇同樣讓張天元感興趣。

    但張天元的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那些黑褐相間的「石頭」上。

    這些石頭雕工各異,不過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造型全都是又扁又平,而且在石頭的邊角上都有雕工花紋,看起來都是帶著明顯中國風情的雕刻。

    如果是不懂行的外國人,看到這樣的石頭,也許會不明就裡,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正是在中國被廣大文人騷客所熱捧的文房四寶之一的硯台。

    張天元正要開口說話,那攤位的攤主卻笑道:「先生盡管放心,我是英日混血的商人。

    我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在腳盆的父親幫我搞到的,雖然說可能並不值多少錢,但一定都是真的。」

    這人倒是直接。

    張天元對普通的腳盆人倒是沒什麼反感。

    畢竟他也是看著腳盆的動畫長大的,另外,***、武藤老師可都曾陪伴他一起長大。

    對於腳盆,他自然非常熟悉。

    所以雖然這個攤主是腳盆人,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腳盆一直自詡是西方人,在腳盆定居的西方人可是真不少的。

    生個混血兒太正常不過了。

    「哦,原來是英日混血,難怪。」

    張天元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不討厭,並不代表就喜歡。

    當然了,如果對方是那些老師,就不一樣了,男人對於女人的喜愛,還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連很多傳宗接代的技術都是別人教的。

    顯然攤主也看出來張天元不是腳盆人了,所以也沒有再廢話。

    他是賣東西的,對方是買東西的。

    只要這生意成了,那別的都不算什麼。

    他不廢話,張天元自然也就懶得廢話了,拿起一塊硯台仔細觀察起來。

    硯台這種東西,他曾經也見過,而且收藏的幾個都是相當貴重的。

    所以對於硯台,他也是有自己的判斷經驗的。

    之前可就是這些硯台所發出的黑褐色的光芒,把他吸引過來的,所以他判斷這些硯台,肯定都不是凡品。

    張天元拿起了一塊顏色比較黑的硯台,在手裡仔細觀摩,這塊硯台分量不算很重,在手裡顛一顛,甚至有點發飄的感覺,這說明這硯台的石質不怎麼緊密。

    要是換做其他的雕刻品的話,光是這質地就不過關,但是對於硯台來說,這樣的質地卻剛剛好。

    不過雖然這硯台的石質不怎麼緊密,但是摸在手裡,卻能夠感受得出這方硯台依舊很堅實,不是那種虛的發飄的劣質硯台。

    在伸手去觸摸那硯台研墨的磨盤,石質更是細膩,溫軟,一整片磨盤去,一點坑坑點點都沒有,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可以斷定,這是一方上品硯台了。

    因為上品的硯台,和粗制硯台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分辦法,那就是看磨盤。

    古代使用硯台的方法,是把墨塊放到硯台的磨盤上加水,不斷的研磨,能夠讓墨塊融化發墨,並且發出的墨汁濃黑細膩的,就是好的硯台。

    而為了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制作硯台的工人,在選擇石頭的時候,往往都會選擇那些質地相對比較稀松的石頭來制作硯台。

    因為這樣的石頭,內部質地不緊密,礦物分子之間的空隙,或者和孔洞較大,容易滲透進入空氣和水分,這樣一來在研墨的時候,就能夠很好的達到快速發墨,並且發出濃黑細膩的墨汁來。

    這也是一般上好的硯台,分量都不是特別重的主要原因。

    而正是因為能夠作為硯台的石頭,一般中間的礦物分子結合不緊密,孔隙較多,所以很多劣質硯台的磨盤中間,在打磨過後,都能看到明顯的沙眼,或者細小的坑窪。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4 13:47
第四四一四章 跳蚤市場之瘋狂石頭 2


    上品的硯台就不會有沙眼或者坑坑窪窪的樣子。

    這也是判斷一款硯台是否上乘的最基本判斷方式。

    這方硯台一上手,張天元就感覺得出,這硯台的石質很不錯,在一看磨盤處,那就更不得了了。

    光滑細膩,一處沙眼和坑窪都看不見,這已經說明了手裡的這幅硯台,應該不是凡品。

    在伸手在那硯台的磨盤面上輕輕的摩挲一番,更是能夠感覺到一種在別的石刻品上所不能體會到的光滑,與細膩,而且還沒有其他的石刻品那種冰冷。

    這種特點,在張天元心中立即凝聚成了一個名硯的形像。

    他學到的知識很多,想要輕松判斷出這一點,實在非常容易。

    沒想到這多達二十塊黑色的硯台,竟然都是名聞遐邇的端硯!

    可以被稱為「瘋狂的石頭」的,除了翡翠,其實還有端硯。

    作為歷代貢品和中國四大名硯之首,端硯價值歷來備受追捧,自從2000年前後,老坑、名坑被「封坑」之後,更是「一硯難求」。

    就算不是古代硯台,也一樣非常值錢。

    前一陣子,帝都各大市場疏解升級改造,曾傳聞潘家園舊貨市場也要搬走,這讓張天元想起了上世紀90年代他跟同學一起在那裡「淘寶」的往事。

    曾經在那裡買了幾塊上好的端硯,作為自己寫字作畫的文房用具。

    那個時候他雖然年紀不大,也沒有特殊能力,不過卻有著一股子闖勁。

    記得那還是上世紀90年代末潘家園「鐵皮棚」時期,那裡經常有不少店家經營文房四寶,其中端硯更是必不可少的吸引顧客的玩意兒。

    在上世紀80年代,日本曾興起了一股端硯收藏熱,因為當時在國內舊硯還沒有形成市場,價格低廉,更鮮有在拍賣會上拍,所以大量明清端硯精品都被日本買家批量買走。

    當時國內老硯台收藏的人比較稀少,只是初步開始有少量人關注,價位普遍偏低,上千元一塊的端硯很少,大多在幾百元之間。

    年代上明代的老硯很少,以清代的居多,也有部分民國的,人們當時對端硯的認識和了解還很少,對端硯的歷史和文化知之不多。

    那時家中有親戚已開始喜歡上收藏,但收的東西比較雜,什麼古代書法碑刻、明清人物石雕都是我收藏的對像。

    由於張天元的外公熱衷書畫創作,於是專門留意起文房四寶特別是端硯的店鋪,希望能給自己的畫案上配幾方上好的古硯。

    那個時候,張天元只是想弄個好硯台給外公當做禮物。

    畢竟他上學的時候,外公可是救濟了不少學費的,對他也非常疼愛。

    北宋詩人蘇舜欽有「筆墨精良,人生一樂。」

    明代高濂所著《遵生八箋》中說:「硯為文房最要之具。」

    記得當時潘家園有幾家店鋪,雖不是專營端硯,但老舊端硯可謂琳琅滿目,足有幾十塊之多,什麼磚硯、山水樓閣硯、動物造型硯、書法題詩硯等等,應有盡有。

    不僅品種繁多,價格還不貴,記得好點的清代端硯元一方,普通的也就兩三百元。

    每次去潘家園舊貨市場,張天元都去逛那幾家賣硯台的店鋪。

    記得一次周末去逛,發現一個佛手造型的老端硯,一看就喜歡上了,因為是老坑,年代是清代,必須得拿下。

    該硯體型碩大,長度足有30多公分,抬著非常壓手,造型古樸,雕工精細,硯台的硯額部雕刻著非常精細的瓜葉,連葉子的筋脈都看得一清二楚。

    下部雕的是寫意的佛手,硯台的背面全部是滿工的小麻坑,硯堂上有一道貫穿的冰紋。

    佛手這種造型最早明代就開始入硯,清代更是非常常見,寓意著長壽吉祥,所以多為文人墨客所喜用。

    一番討價還價,600元抱回家。

    然後送給了外公。

    外公喜歡得不得了,因為在市面上非常少見,所以成為他老人家端硯收藏的第一「重器」,舍不得用,找「元亨利」家具廠的老師傅配了大盒,時時把玩。

    歷代文人、書畫家多有愛硯之人,宋代大書法家米芾不僅留下了「米顛拜石」的故事,硯台收藏也留下了不少段子。

    米芾對硯石很有研究,曾寫下《硯史》一書。

    據說,米芾愛硯幾達顛狂地步。

    一次,宋徽宗召米芾來,令他「書一大屏」,並指定要用御案上的端硯,米芾接過文房四寶,一揮而就,字字珠璣,獲得滿堂喝彩。

    米芾趁機捧著端硯,跪著對宋神宗請求說:「皇上,這硯您已經賜給臣用過了,現在不能夠忍受再進給皇上吧?」

    宋神宗聽後,哈哈大笑,便將這塊珍貴的端硯賞給了米芾,米芾捧著端硯,手舞足蹈,余墨沾污袍袖也在所不惜。宋徽宗見狀,對蔡京說:「顛名不虛得也。」

    清代的紀曉嵐對古硯是相當痴迷,曾用「九十九硯」作書房齋號,足見其愛硯之深。

    紀曉嵐,清代政治家、文學家,乾隆年間官員,《四庫全書》總纂官,著有《閱微草堂硯譜》。

    紀曉嵐收藏的硯很多,每方硯上都愛題刻硯銘,或贊硯,或記事,或抒懷。

    他留下的硯銘可謂豐富多彩,雖寥寥數語,卻往往蘊含著深刻的人生哲理。

    如在一方形似荷葉的隨形硯上的銘文為:「荷盤承露,滴滴皆圓。可譬文心,妙造自然。」是在贊硯之隨形自然之美。

    在另一方竹節硯上銘文寫道:「介如石,直如竹,史氏筆,撓不屈。」此處則是以硯比人。

    還有一方硯銘文:「余與石庵(劉墉)皆好蓄硯,每互相贈送,亦互相攘奪,雖至愛不能割,然彼此均恬不為意也。」講述了他與劉羅鍋的一段共同雅好。

    乾隆爺更是古硯的發燒友,收藏古今名硯上千方,並編了一本《欽定西清硯譜》。

    清內府藏硯頗多,包括流傳自前朝各代的與本朝的收藏,陳列於乾清宮東暖閣,乾隆皇帝認為所藏硯台年代久遠卻無記錄,若遺失可惜,遂於乾隆四十三年命內廷侍臣於敏中等人甄別優劣,作成圖譜,釐為二十四卷,此譜圖文並茂,勾摹具精,收錄了乾隆皇帝鑒藏的硯品240件,是一部重要的硯史圖譜。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4 13:47
第四四一五章 跳蚤市場之瘋狂石頭 3



    張天元曾看過一本叫《西清硯譜》的書。

    至今,書中著錄的硯仍有大部分傳世,分別珍藏於故宮博物院、國家博物館、首都博物館和寶島故宮博物院等處,也有少量流散於海外和民間者。

    近年國內偶有《西清硯譜》著錄硯品上拍,但多數都是張冠李戴,鮮有真品。

    民國藏硯第一名家是徐世章,說他發燒友已經不恰當了,用「嗜硯如命」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徐世章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的堂弟,曾藏硯數百方,徐氏藏硯,上起唐宋,下迄明清及近代,品類齊全,且銘文者居多。

    徐世章硯痴到了何種地步?為了收藏到一方名硯,可以毫不在乎拿一套房子去換,簡直瘋狂之極。

    徐氏藏硯的一個重要特點是硯拓,凡重要古硯,必傳拓留影。

    徐氏曾聘請著名篆刻與傳拓專家周希丁及已故著名文物鑒定家傅大卣師徒在自己家中專事傳拓七八年之久。

    徐世章1954年臨終前將畢生收藏古硯及拓片全部捐獻給國家,由此奠定了津城博物館藏硯的行業地位。

    近年國內拍場興起一股「文房熱」,端硯一時成為買家的新寵,受到買家的推崇,百萬元高價屢見不絕。

    2007年西泠首推「歷代名硯專場」,在國內堪稱首創,清代伊秉綬銘大西洞端硯以96.8萬元成為「標王」。

    在2012年嘉德春拍中,紀曉嵐銘紫雲硯拍出了586.5萬元的不菲高價。

    2011年西泠秋拍吳昌碩銘沈石友藏石鐘形端硯368萬元,宋米芾銘端石蝸牛紋硯246.4萬元。

    2010年西泠秋拍吳昌碩、蕭蛻銘夔龍端硯246.4萬元。

    2011年西泠春拍吳昌碩銘、沈石友藏填海補天端硯184萬元,身為「四大名硯」之首的端硯逐漸成為拍場的新興熱點,價格呈不斷走高之勢。

    端硯收藏有幾大特點。

    首先,從年代上,明清端硯最受推崇,明清兩代的雕工精細,紋樣繁多,文化氣息濃厚,是端硯制作史上的高峰。當然,民國端硯如果是名人所藏,也有一定收藏價值。

    其二,老坑最難得,端硯名為四大名硯之首,據考證,端硯的歷史可推至唐武德年間,距今已1600多年。端硯坑口繁多,但硯界最為推崇的則為老坑、麻子、坑仔三大名坑,在清代晚期老坑已被挖空。

    其三,端硯講究石品,著名的有天青、魚腦凍、青花、蕉葉白、石眼、火捺,不僅細潤,且特別發墨。

    其四,硯貴有銘,身價倍增。清代文人參與制硯、刻銘成為一種風尚,題詩、書法、畫像都使端硯成為文人的雅玩。

    目前國內市場上端硯造假主要有幾種方式,第一,以次充好,冒充老坑。一些晚期的不知名的雜坑說是老坑,以賣得高價。

    第二,舊硯新銘,冒充名硯。市場上經常有什麼帶宋東坡、董其昌、紀曉嵐銘文的「名硯」出世,但一看書法銘文,書法拙劣,刻工更是慘不忍睹,明顯是「舊瓶裝新酒」的假貨。

    第三,以墨染色,冒充端硯。有些本來就是普通的其他雜石,造假者用墨和膠染色,回家一洗馬上就會掉色,原形畢露。

    第四,克隆硯譜,冒充「譜硯」。按照各種硯譜仿造的假硯,如依照《西清硯譜》仿造的所謂乾隆御硯,目前在市場上都有出現。

    總之這造假花樣可是非常多的,如果換了旁人,一下子發現這麼多端硯,那估計心裡頭還沒底,不敢把這些東西往回拿呢。

    但張天元自然不會怕。

    他有鑒字訣,也有經驗,在這上面,自然是很難會上當受騙的。

    張天元手裡拿著的這方硯台,剛剛他檢驗過這硯台的特性,而這硯台的特性,剛好和四大名硯裡端硯的特性完全一致,所以這應該是一方端硯。

    想到這裡,張天元不由微微一笑。

    雖然這些硯台大多都是民國和清末的東西,但端硯這東西,你不管他是不是古代的玩意兒,在市場上都依然非常火熱。

    張天元心中竊喜,但臉上卻是古井不波,仿佛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

    畢竟這些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啊,如果表現太過驚喜的話,就算眼前這攤主不太懂硯台,估計也要盡量抬高價錢了。

    端硯不但古來已十分名貴,更因幾大名坑硯材枯竭,所有名坑都已逐漸「封坑」,特別是老坑已封坑多年,無石可采,如今只有洮硯還現存少量老坑石。

    所有名坑:老坑、麻子坑、坑仔岩,梅花坑,綠端坑,宋坑等端硯身價日升,這些原料已經越來越珍貴。

    端硯之所以封坑,是因坑道閉塞、塌方和政府保護而封坑停采,而今流入市場的都是以前開采的硯石,硯資源日漸減少,故老坑石所做硯台收藏價值越來越高,升值潛力越來越大。

    民間做工很多品味不高,甚至俗不可耐,即使有方難得的好石,被庸工俗手一雕,即為廢品。

    令人憐惜不己,雖愛其石,卻實難收藏使用。

    不少人孜孜以求,卻難有佳遇,是為心結。

    而且端硯是我國「文房四寶」的寶中之「寶」,千百年來,它與湖筆、徽墨、宣紙齊名,成為營構我國傳統的書房文化所不能缺少的物質因素。

    在民間,端硯還有「硯田」、「墨盂」、「墨函」、「墨池」、「筆田」、「筆潤」、「筆洗」、等稱謂。

    而原本作為文具之一的端硯,在民間有些地方,遠遠超出了文房用品的範疇,歸納起來,在致有如下幾個方面。

    鎮家之寶:民間常把祖傳的端硯作為最珍貴、最值得自豪的家產。

    俗諺曾有:「家有墨香,書香綿長」、「案置一函(墨函),倉有萬擔」、「硯田有谷,耕之有福」等說法。

    他們看來,若祖上有一方端硯遺傳下來,便是家山顯貴、家道興隆、書香綿遠的最好像征。

    驅邪鎮惡:人們以為端硯是文人秀士或達官顯貴的寶器,有驅邪避妖、鎮惡揚善的功能。

    而且認為「一端(端硯)勝百科(邪)」。

    愈是「有來歷」的(如前輩尊長使用過的)老硯台,愈顯得有靈氣,擺放在家中,可以為家庭帶來吉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4 13:47
第四四一六章 破了反而更值錢 1


    在咱們國家,逢年過節、新居入宅、婚嫁喜慶、小兒滿月、學子赴考等大喜日子,人們總把硯台當作神靈設案供奉。

    特別是小孩「抓周」時,以率先抓到硯台為長輩們寄予孩子的最大願望。他們認為:「小時舔墨盂,長大食天廚」。

    硯台可給未來的日子帶來福音,預兆孩子長大後蟾宮折桂,平步青雲,興家創業。

    諸如此類的民間端硯文化,雖然超乎現實過於浪漫化,但我們不可否認,人們把端硯作為吉祥物崇拜,這完全是出於人們對文化的崇尚和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追求。

    也正因為如此,端硯的價格被一抬再抬,簡直高到了離譜的程度。

    早在改開的時候,那時候端硯的市場價格。

    也不過就是千把塊錢左右,可是到現在,一款上好的端硯,即便是尺寸最小,雕工一般的那種,現在起步價也在四十萬左右,而尺寸大,雕工精美的,那就更不用說了,輕輕松松都能上百萬。

    這還是說現代制品,如果是古代的端硯,做工上乘,年頭久遠的,那起步價就得從百萬開始。

    如果要是能沾上一點歷史名人的名頭,那就更不得了了,如果送拍,那基本沒有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你根本都拍不下來。

    由此可見這端硯,現在在國內市場的瘋狂程度。

    張天元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英國倫敦偶然發現的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跳蚤市場裡。

    發現了二十多塊上等的端硯。

    看制作水准,那絕對都屬上乘,再看尺寸,那就更不得了了,都是最受歡迎的大尺寸作品,這樣多的端硯,就算是在國內比較著名的店鋪之中。

    你也休想一下子全部看到。

    正准備跟這攤主討價還價呢,張天元偶然一瞥,看到了一個破了底兒的硯台。

    按理說,這樣的東西,興許根本不值什麼錢了,估計給別人別人都不要。

    可張天元那雙眼睛「唰」的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這運氣,還真不是蓋的。

    這破端硯,其實牽扯到了一件民國時候的事兒。

    民國時期,在宋姓官員家裡,宋元琪服侍少爺宋常青出門。

    那宋常青的母親死得早,他父親兒女成群,哪裡照顧得到他頭上來。

    十歲那年,他出了麻疹,一大家子人,見老爺不理睬這個兒子,也都不去管他。

    只有跟他同齡的小僕人宋元琪,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

    宋常青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病一好,就待宋元琪與眾不同,沒有外人時,兩人常以兄弟相稱。

    無娘兒,天照應,幾年後,宋常青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著名學府。

    老爺接到喜報,想起這個兒子來,一高興,就把別人送他的一方價值連城的元明之際的抄手端硯,賞他把玩半天。

    姨奶奶們、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全都記起了宋常青。

    小院裡破天荒地熱鬧起來,前來道喜的人,走一撥,又來一撥。

    宋常青捧著抄手端硯,看得如痴如醉。

    等人們走光後,宋元琪好奇地湊過去看。

    左看右看,他看不出丁點稀罕之處。

    突然,他見那硯的墨堂,有著很深的凹陷,凹陷最底端薄得像一層紙,分明是個快破的硯,有什麼可寶貝的。

    他小心翼翼地從少爺手上接過抄手端硯,打算仔細瞧瞧。

    誰知,這一交一接的當兒,硯的底端在桌子角,輕輕一碰,碰出一個洞來。

    宋元琪嚇得渾身發抖,以老爺的脾氣,他必死無疑。

    宋常青也嚇白了臉,為了保護宋元琪,他一口咬定自己碰壞了抄手端硯。

    老爺氣壞了,叫人拿來馬鞭,下死手打,不像打兒子,分明是在打賊。

    宋常青足足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

    老爺認定他是個敗家子,連念書的學費也不肯給他,宋常青只得幫人做家教,幫人抄書,掙來學費錢。

    沒多久,國難當頭。

    腳盆鬼子快要攻進城了,宋常青的父親領著妻妾,連夜搬去了大西南。

    偌大一座宅院,除了宋常青、宋元琪,就只剩一些老弱病殘的僕人。

    腳盆鬼子一進城,除了宋元琪,那些僕人都回鄉下老家了。

    宋常青照樣幫人做家教,幫人抄書,宋元琪租了輛黃包車,當起了黃包車夫。

    腳盆鬼子聽說宋常青的父親是國民黨的一個大官,就帶著他們的文物鑒定專家來宋家搶寶。

    腳盆專家一看見那塊元末明初的抄手端硯,兩只綠豆眼立馬賊亮賊亮的,他再一看,端硯的底端破了一個洞,便冷笑兩聲,把端硯擱在桌子上,吆喝著鬼子兵走了。

    連腳盆鬼子都不搶的東西,可見真是沒用的廢物了。

    宋元琪一直想賠少爺的端硯,可是,他拉黃包車賺那幾個錢,剛夠吃飯,哪裡賠得起啊。

    湊巧,1942年這天,14歲的宋元琪拉了一個美國傳教士。

    這美國傳教士脖子上掛著一條純金打造的十字架。

    黃包車剛拉到拐角處,就碰見一個腳盆鬼子。鬼子兵見了金十字架,自然要搶。

    美國傳教士叫了聲上帝,就開始跟他扭打起來,宋元琪見四處沒有別的人,就拎起一塊磚頭拍死了鬼子兵。

    傳教士非常感激他,要把他帶到遍地黃金的美國去發財。

    宋元琪就悄悄跟著傳教士,輾轉到了美國。

    美國並沒有遍地黃金,宋元琪在中餐館打工,只能勉強維持生計。

    他一門心思想掙錢回國還債的計劃,不得不一再推遲。

    直到七十九歲這年,宋元琪攢到四十五萬美金。

    他想,無論是否還得起,能還多少是多少,他就回了國。

    建國前,宋家的名氣很大,所以,他很快就有了宋常青的消息。

    只可惜,宋常青已經去世了,他唯一在世的親人,只有一個叫宋晶的孫子。

    宋元琪想:這筆債就還給他孫子吧。

    宋元琪找宋晶買硯,出手就是四十萬美金。

    那個長相酷似少爺的宋晶,把端硯遞到他面前,宋元琪一看,激動萬分,連連說:「買了,我買了。」忙不迭地掏支票本。

    偏生宋晶說:「這是爺爺留給我做紀念的,不賣。」

    宋元琪一咬牙,把留作養老的五萬美金也拿了出來。宋晶還是不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5 09:54
第四四一七章 破了反而更值錢 2

    宋元琪小心翼翼地說:「我出得起的,就是四十五萬美金了。」

    宋晶反而勸他:「老人家,這是一方破硯啊!要不是我爺爺的遺物,我白送您都行。」

    宋元琪展開一臉皺紋笑了:「有你這樣的孫子,少爺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他從包裡摸出兩張支票,放在桌上:「不管怎樣,這支票你收下吧。」

    宋晶說什麼也不要,他看看牆上的掛鐘:「喲,宋爺爺,對不起了,我還有個會。本來想留您吃頓便飯,這……」

    宋元琪趕緊站起來:「你忙你的,我明天再來。」宋晶拿起公文包說道:「呀,不巧。我明天也很忙。這樣吧,您後天來玩,好嗎?」

    宋元琪回了賓館,老老實實地等到兩天後,才去找宋晶。

    他按了半天門鈴,防盜門上的小窗口開了,宋晶沒好氣地遞給他一張紙片:「您這老人家,年紀大把了,居然用計騙我的硯!」

    宋元琪一頭霧水:「這,這話從何說起?」

    宋晶冷冷地說:「我爺爺從來就沒有提起過您。您急著買硯,就讓我懷疑。前天,我拿著它去找專家鑒定了,它的價值遠遠不止四十五萬美元。這是鑒定書的復印件,您好生看看吧。」

    宋元琪接過紙條,宋晶就砰地一聲關上了小窗口。

    鑒定書的復印件這樣寫著:「這方元明之際的端石抄手硯,塊頭較大,相當於現代規格的11寸以上,且較為完美。

    這墨堂中心很深的凹陷,是歷經古人磨墨形成,在欲穿未穿之時,被後人碰穿的。

    所以,總體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方古人磨穿硯堂的古硯。

    這方傷殘古硯,具備了一種罕見的收藏價值。」

    看完後,宋元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這故事或許有點傳奇色彩。

    不過這端硯卻是貨真價實的,而那份鑒定書,張天元也曾見過。

    只可惜那破了底的傷殘端硯,他卻一直都沒能找到。

    直到今天。

    在這個不起眼的跳蚤市場上,發現了這有趣的東西。

    這可是四十五萬美金都不賣的好玩意兒啊。

    張天元曾跟幾個行內的朋友一起討論過,覺得這東西要是真得存世,那麼少說也得四百多萬美金,而不是四十五萬美金。

    這真得是無巧不成書啊,不知道這硯台,怎麼就到了英國倫敦。

    暗暗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張天元看向那攤主道:「老板,你這些硯台怎麼賣?」

    他相信對方就算再蠢,也知道這是硯台。

    不然的話不會冒然拿出來賣的。

    不過知不知道是端硯,那就兩說了。

    反正在他看來,對方估計多半是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就不可能會隨隨便便把這二十多塊上好的端硯隨意擺放在那裡了。

    攤主笑了笑道:「呵呵,這位先生果然有眼光,知道這些是硯台。

    許多人路過我的攤位,看了這些東西,竟然都不知道是干什麼的。

    說句實話,我也是上了網查過之後才知道,這是硯台的,應該是過去中國古代的一種書寫用的工具吧。」

    張天元笑了笑,心下已經明了。

    這攤主對硯台的了解,也就止於此了,既然這樣,那這價格,他肯定不會給開得太高的。

    能便宜買的時候非要開高價,那是傻子才會干的事情,反正他是不會那麼做的。

    這生意應該問題不大了,但他並不著急。

    他怕自己著急購買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些商人可都是狡猾得很,就算不懂,但看到你著急的樣子,就會抬價的。

    正好,他也很想知道這些硯台是從哪兒弄來的,說不定他也有機會去多弄一些。

    反正現在端硯在國內收藏市場上的地位,可是一點都不比翡翠低的。

    說是瘋狂的石頭,那絕對一點不錯。

    「能告訴我,這些硯台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嗎?」

    張天元笑著問道:「我也就是好奇,隨便問問,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

    攤主直接說道:「這是我那個腳盆父親分給我的遺產。

    聽他說,曾經去過中國,那是八十年代的時候,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

    這個時間段,讓張天元聯想到了腳盆人瘋狂購買國內端硯的事情。

    看起來,這些端硯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流落到腳盆去的。

    當年中國把端硯作為高級工藝品出口的時候,最主要的出口對像就是腳盆,而腳盆人,尤其是懂得文玩的腳盆人,更是瘋狂的喜歡,追捧這些端硯的。

    從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這端硯就一直是腳盆人最喜歡的文玩之一,那時候東廣出口的端硯,主要輸出地就是腳盆,後來到改開之後,這端硯也是廣交會上重要的出口高級工藝品之一。

    而改開之後的年代,腳盆人對端硯的熱情則更是瘋狂,廣交會上端硯的最大消費客戶,就是腳盆人。

    據說每年廣交會的時候,腳盆的古董商人都會組團去參展,主要目的就是團購端硯。

    當年的端硯價格基本也就是一千出頭,做工品質好一點的也就兩三千塊,而一旦腳盆人出現在端硯的展台前面,那絕對會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凶殘,基本都是不問價,直接包圓。

    這樣的情況,直到東廣輕工廳的人在了解了這端硯,在國際上的亞洲文化圈子裡受歡迎程度之後,把這端硯列為國家級文化遺物開始保護起來之後,才有所緩解,因為從那之後,在廣交會上,你就再也看不到端硯了。

    張天元真得一點都不在乎這個攤主說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雖然真實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腳盆有端硯這個事兒,他其實以前就知道了。

    只是你想從腳盆人手裡頭把那些古董弄到手,卻絕非容易的事情啊。

    畢竟腳盆也是東亞的國家,在歷史上甚至跟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腳盆人很多都是中國專家,那可比西方那些洋專家厲害多了。

    他們知道那些古董的珍貴之處。

    更明白端硯的寶貴之處,所以他們肯定是不會賣的。

    這一次,張天元算是幸運,遇到了一個不懂端硯的敗家子。

    也不知道這混血兒的腳盆父親臨死之前為什麼沒有告訴這孩子端硯的珍貴之處。

    反正自己今天是撞大運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5 09:54
第四四一八章 花小錢辦大事


    「老板,這些硯台怎麼賣?」

    張天元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既然已經確定對方是個半桶水,根本不明白端硯的珍貴,張天元肯定是要下手了。

    「我問過一些人,這些硯台算是好的,一塊就按照五十歐元給吧。」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攤主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那表情就仿佛是覺得自己要多了。

    也是,普通的硯台哪有這麼貴啊,攤主這一個要五十歐元,真得是不便宜了。

    不過張天元這會兒一下子心都開始顫抖了。

    他是真怕有人聽到了這白痴喊出來的價。

    一塊五十歐元,那麼一共二十六塊,算下來也就是一千多歐元而已。

    這麼好的硯台,就賣這種價,這要是真給別人聽到了,搞不好真會搶的。

    一搶准出事兒。

    看得出來,這些硯台之前應該被撞在包裡並沒有拿出來,或許是因為這攤主覺得不好賣吧。

    今天剛拿出來,就被張天元給發現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人生際遇啊。

    還等什麼?

    自然是速度拿下了!

    張天元根本沒有講價,直接就取出了一千多歐元的現金放到了攤主的手上。

    攤主看到那些錢,真得是眼珠子都直了。

    別怪人家驚訝。

    要知道,他做這個生意,十多天才能賣一千多歐元啊!

    現在一天就搞定了,今天甚至可以早早收攤回家了陪老婆跟孩子了。

    那能不高興嗎?

    「先生應該是中國人吧,真是干脆利落還大方,做生意,我就喜歡跟中國人做!」

    攤主興奮地看著張天元說道。

    外面都傳中國人大方、土豪,其實也並非全部杜撰,很多中國人在外面為了方便,都是直接掏現金的。

    在國內反而很多都用在線支付。

    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張天元也顧不得對方滿嘴的誇贊之語,轉身就溜之大吉了。

    開玩笑,這要讓對方知道了這些端硯的真正價值,那只怕得瘋了一般來找他算賬吧。

    離開了跳蚤市場,張天元心情不錯。

    今天不僅從左竹南雄那裡搞到了一批價值四億多歐元的古代兵器。

    還順便淘了這麼些端硯,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價值,那最昂貴的一塊破了底兒的,價值達到四百多萬美金,也就是大約三千多萬人民幣。

    剩下的雖然沒有這塊值錢,但每一塊都在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呢。

    算下來,總價值怕是也已經超過一億人民幣了。

    這哪裡是搞收藏啊,簡直就是造錢!

    所以說啊,這個世上真得是不缺賺錢的法子,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沒有張天元的鑒字訣和運氣,別人還真就別想跟他一樣碰到這樣的好事兒。

    有些人即使碰到了,也會跟好事兒擦肩而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因為眼光不夠好嘛。

    張天元知道,董學塾和李書恆兩位老人家最喜歡硯台,要是讓這兩位知道他只花費了一千多歐元就購買到了二十六塊珍貴的端硯。

    不知道這兩位老人家是不是得嫉妒到發狂了。

    畢竟兩個老頭費盡了心思,也沒有他一次收購得多啊。

    當然,這也必須得感謝張天元自己勇於出國來尋寶的勇氣。

    這樣的事兒,也只可能發生在國外。

    在國內撿漏,那真得是越來越困難了,畢竟國內懂行的人比較多。

    尤其是像端硯這樣的東西,只要是古玩行裡的人,基本上都能看出個一二來。

    想花這麼點錢購買?別做夢了。

    歐洲人喜歡中國文化,喜歡世界文化,也喜歡把別的國家的東西弄到自己的國家。

    他們的歷史可遠比美國更加悠久,所以他們這裡蘊藏的寶貝,恐怕比美國還要多。

    張天元並不後悔自己從美國來到歐洲。

    反正什麼地方寶貝多,他就往什麼地方跑。

    說不定以後還得再回美國一趟。

    畢竟那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很多東西都往那裡流入呢。

    美國人自己缺少歷史,所以總是想用別人的歷史來給自己增光添彩。

    心裡頭想著這些無聊的事兒,張天元直接叫了的士回到了自己的古堡。

    古堡之中,柳夢尋、牟瑩和蕭峰銳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

    雖然他在電話裡已經報平安了,可沒回來,誰能完全放心啊?

    「你小子可回來了,我算著時間你早該到家了啊,是不是又去哪裡溜達了?」

    蕭峰銳忍不住問道。

    「對啊,回來的路上,湊巧發現了一個跳蚤市場,所以就去逛了逛。

    嘿嘿,進屋去,我給你們看些好東西。」

    張天元笑了笑,帶著三個人一起進了古堡的大廳之中。

    柳夢尋給每個人都煮了咖啡,然後張天元才小心翼翼地將那二十六塊端硯取了出來。

    「端硯!」

    蕭峰銳不愧是行家,只是打眼那麼一瞧,就看出這些硯台是端硯了。

    畢竟跟古董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還真對不起他蕭峰銳的名頭。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些端硯一一仔細鑒定起來。

    牟瑩和柳夢尋也各自拿了一塊仔細觀看。

    他們兩個人不熟悉古董,但這端硯屬於文房四寶,自然是見過的。

    畢竟兩個人的家世都不太一般,家裡人頗有點古韻傳統的感覺。

    這文房四寶自然是不能缺的。

    「不會吧,這些竟然都是端硯,除了那塊破了底兒的之外,其余的年代雖然都不算久遠,大部分都是民國和建國之後的東西。

    可這麼多的端硯,你從哪兒搞來的?」

    蕭峰銳有些激動地看著張天元問道。

    「自然是從那跳蚤市場裡面淘來的啊。」

    張天元笑了笑道。

    「開玩笑吧,跳蚤市場能有這些東西?」

    蕭峰銳怎麼也不肯信。

    「信不信,那就是蕭大哥你的事兒了,反正我說的就是實話。」

    張天元聳了聳肩,也沒有去解釋。

    「那一共花了多少錢,應該不少吧?畢竟可是端硯啊,而且這些端硯的品質極好。」

    旁邊牟瑩問道。

    「一千多歐元。」

    張天元隨口說道。

    「一塊一千多歐元,你小子簡直是撞大運了啊,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沒讓我碰到呢!」

    蕭峰銳仰天長嘆。

    「咳咳,不是一塊,是二十六塊一共一千多。」

    張天元干咳了一聲,然後笑眯眯地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5 09:55
第四四一九章 國之重禮


    「我去,殺了我吧,怎麼會有這樣的傻子,竟然這麼點錢就賣給你了?」

    蕭峰銳那叫一個羨慕嫉妒啊。

    「不行,你小子一定要把這裡面的端硯賣給我幾塊。」

    蕭峰銳急忙說道。

    「行行行,待會兒我挑兩塊送給你總行了吧。」

    張天元跟蕭峰銳的關系,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蕭峰銳幫他事業起步。

    他則救過蕭峰銳的老婆。

    送兩塊價值幾十萬的端硯,他還是送得起的。

    「不行,這東西貴重,可不能送,我還是買吧,親兄弟明算帳。」

    蕭峰銳卻不同意送。

    「也罷,隨你的。」

    張天元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幾十萬而已,給或者不給,其實都問題不大。

    「老公,這端硯現在很稀有嗎?」

    柳夢尋雖說懂得一些端硯的鑒別,但是對於端硯的市場價,卻並非那麼了解。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了。

    中國自古有『武士愛劍,文人愛硯』之說。

    『文房四寶』中的硯台,歷來是文人墨客的心愛之物。

    東坡居士以傳家寶劍易佳硯;米芾一生愛硯成癖,抱硯入眠,鬥膽裝瘋賣傻討得宋徽宗之御硯……皆成了世間佳話。

    隨著自來水筆和圓珠筆誕生,端硯、徽墨、宣紙、湖筆漸漸式微。

    現在愛硯的,不一定都是文人。

    因為,當今鍵盤時代,書寫常常不用筆。

    人們不惜高價買來端硯,大都是用來玩賞和珍藏。」

    「這些既非玉亦非鑽的石頭,憑什麼如此博得藏家們的青睞?」

    柳夢尋又問。

    張天元笑道:「價值決定需求。

    一是政府對稀缺資源的保護,1998年,肇城市政府開始對老坑、坑仔岩、麻子坑等硯坑進行封閉,禁止開采。

    二是人文價值,端硯是一項手工藝創造性的勞動,隨著端硯制作工藝越來越精致,制作人工成本也就越來越高。

    三是我國藝術品市場收藏熱的不斷升溫,端硯收藏投資正日漸被人們所關注,其經濟價值在逐年攀升。

    十多年前,在肇城幾萬元可以買到一卡車坑仔、麻子坑硯石,現在即使出價百萬元也難覓得一車同樣的好貨。

    巴掌一般大小的老坑,以前多作邊角料丟棄,現在一塊也要賣上萬元。

    十年來,端硯的價格漲幅驚人,尤其是出自大師之手的經典作品。

    端硯藝術是集雕刻、文學、歷史、詩文、繪畫、書法、金石於一身的綜合藝術。

    端硯的價值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制硯者的人文價值所決定。」

    張天元的解釋非常全面而且詳盡,柳夢尋聽得也非常清楚。

    不過這會兒蕭峰銳正在那裡給自己挑選端硯呢。

    說是兩塊,還真就挑了兩塊。

    「咳咳,我說蕭大哥,你可真會挑,這兩塊硯台,還有那塊破了底兒的不能賣給你,其余的你倒是可以隨便挑。」

    張天元干咳了兩聲,而後搖了搖頭道。

    「被你小子看出來了?」

    蕭峰銳一陣無奈。

    他本以為張天元對古董比較熟悉,對這些建國後的硯台不是那麼熟悉呢。

    沒想到還是被瞧出來了。

    「怎麼回事兒,這兩塊硯台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牟瑩和柳夢尋都有些好奇,所以牟瑩問了一句。

    「當然特殊了。」

    張天元笑了笑,先指了指其中一塊端硯道:「你們看這上面的詩詞,是不是很熟悉?」

    這硯台的個頭不算小,長大概都有四十公分左右,寬能有二十公分,只是形狀不太規則,硯台的下半部分是研磨的磨盤,上半部分是一些雕刻裝飾。

    雕刻的分成兩個部分,上半部分是一條行雲踏浪的龍,下半部分則是正在緩緩升起的太陽,圖案的最下面,則是一片碧波的大海。

    在這幅圖案的旁邊,還有一副詩詞。

    這也就是張天元讓柳夢尋和牟瑩看的詩詞。

    「大江歌罷棹頭東,邃密群科濟世窮;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

    若是一般人,怕就算看到這詩詞,也不會知道這是誰寫的,不過大廳裡這幾位,都不是一般人。

    牟瑩不僅是學考古的,而且還是書香門第出身。

    柳夢尋更是自小就被父母「強迫」學習一些古詩詞以及現代詩詞。

    說是要讓她做個淑女。

    這潛移默化之間,自然就有了收獲了。

    「周大人!」

    兩女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做出了判斷。

    「呵呵,不錯,這就是前總理周大人的詩詞啊,而這方端硯,也是曾經被鄧大人當做國禮贈送給腳盆前首相的啊。

    1978年,鄧大人赴腳盆訪問,帶著黎鏗創作的《周大人詩詞硯》贈送給日本首相福田糾夫。

    硯上就雕著周大人的詩篇『大江歌罷掉頭東,邃密群科濟世窮;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

    這硯池上部雕著龍的紋飾,像征中國;龍紋下是輪旭日,喻為腳盆;下面相連的海浪,像征著中日一衣帶水。

    那個時候可以說是中日的蜜月期啊。」

    張天元笑著說道。

    兩女看向了蕭峰銳,難怪蕭峰銳會選擇這塊端硯,竟然是國禮啊,這可是蘊含特殊意義的好東西。

    蕭峰銳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急忙說道:「國禮硯台,我自然會給出應有的價錢,不會坑自己兄弟的。」

    「蕭大哥,你不用緊張,你的為人我能不了解嗎?」

    張天元笑了笑道。

    「你沒誤會就好,說實話,我要這硯台,也是想送給老丈人的。

    你知道,我老丈人葉將軍就喜歡硯台,而且特別喜歡有特殊歷史意義的硯台。

    這對他而言,再合適不過了。」

    蕭峰銳苦笑道。

    搞了半天,還是為了老丈人啊,這份孝心倒是值得嘉獎。

    不過就算這樣,張天元也不會相讓的。

    這就跟老婆一樣,不能因為跟某個兄弟關系好,就把老婆直接讓出去吧。

    他同樣喜歡這方硯台,甚至比那個破了底兒的更加喜歡。

    因為從小到大,老一輩的偉人都是他的偶像。

    不管現代有些人怎麼諷刺挖苦甚至詆毀他們,對張天元而言,那些人都是功大於過的偉人。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他們的功績,真不是幾個鍵盤俠能抹滅的。

    所以這硯台,他自己肯定是要留著收藏的,絕對不可能讓出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5 09:55
第四四二零章 一代硯師



  

    「那另外一塊硯台呢,又有什麼特殊之處?」

    牟瑩問道。

    「這另外一塊硯台,其實也是國禮,只不過是另外一位大人送給腳盆首相福田康夫的。

    上面雕刻的是中國圖騰,所以也叫《中華圖騰硯》。」

    張天元解釋道。

    「沒想到兩件都是國禮,端硯雖然厲害,不過這制作端硯的匠人,怕也是非常有名吧?」

    柳夢尋問道。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

    這個人叫李鏗!

    1978年,鄧大人赴腳盆訪問進行『破冰之旅」前夕,外交部派員專程趕到中國硯都——廣省肇城市,委托端溪名硯廠趕制8方端硯精品。

    李鏗當時還是個小伙子,他知道,羅丹的雕塑《情人的手》,是他對情人的愛在石頭上的溫情流淌;

    凡高的《向日葵》是他渴求陽光的靈感再現。

    冰冷的硯石裡,有燃燒的生命。

    端硯,作為國禮,不能只雕花鳥蟲魚、雲龍雨鳳,要在傳統工藝的基礎上創新。

    經過一番冥思苦想,周大人當年東渡扶桑的詩句『大江歌罷棹頭東,邃密群科濟世窮;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在其腦海裡浮現。

    李鏗在硯池的上部雕以龍的紋飾,像征中國。在龍紋下刻一輪旭日,喻為腳盆;下面相連的海浪,像征著中日兩國一衣帶水;周大人的詩句巧妙地融於硯中。

    富士山下,櫻花盛開。

    腳盆首相官邸,張燈結彩。

    鄧大人將那方《周大人詩詞硯》隆重地送給了腳盆首相福田糾夫。

    從此,腳盆掀起了端硯熱。

    2008年,胡大人赴腳盆進行國事訪問,被國際稱為『暖冬之旅』。

    制作國禮端硯的任務又落在李鏗身上。

    李鏗經過數日的思索,創作出了《中華圖騰硯》,硯體為鼓形,喻為『鼓舞』,

    上雕中華圖騰的傳統紋飾。

    胡大人將《中華圖騰硯》送給腳盆首相福田康夫,福田康夫愛不釋手,贊不絕口。

    時隔三十年,腳盆兩任父子首相,得到不同年代中國最高領導人贈送的國禮端硯,均出自李鏗之手。

    小小端硯,承載著歷史的重托,成了聯結中日兩國人民友誼的紐帶。」

    「好厲害的人,端硯固然讓人喜愛,不過這大師的雕刻,更讓人神往。」

    柳夢尋感慨道。

    張天元笑道:「李鏗蓬蓽出身,自古雄才多磨難啊。

    他的人生之路是坎坷的。

    他的父親李毓英曾在國黨中央軍校讀過書,1938年在廣省韶關抗日大戰中,少尉軍銜的他衝鋒陷陣,浴血奮戰。

    不久,李毓英轉到肇城中學任軍訓和體育教師,嶺南美術大師李雄才在該校教美術。

    1957年,因『歷史污點』,李毓英身陷囹圄。

    父親的遭遇,使李鏗幼小心靈慘遭戕傷。畫畫,成了他唯一逃避現實與煩惱的伊甸園。

    不久,其弟妹相繼出生,多病的母親靠做點針線活來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身為長子的李鏗正在讀初中,目睹孱弱的母親拖著沉重的家庭之舟蹣跚而行,弟妹餓得哇哇啼哭,他只能含淚棄學打工,幫著養家糊口。

    李鏗曾說過:『那年我才16歲,去硯坑時,書包裡裝滿了書。』

    麻子硯坑位於肇城外30裡,坑洞狹長彎曲,幽暗潮濕。

    采石工們躬腰鑿石,揮汗如雨。

    小李鏗精瘦的身子骨,拉著上百斤重的硯石,匍匐前行往洞外拖……

    冷月如鉤,爛柯山被黑夜吞噬。

    師傅們如雷鼾聲和羚羊峽輪船汽笛的悲鳴,不絕於耳。

    李鏗每晚都加班,替師傅們磨利幾十把鋼鑿,以備次日使用。

    忙完回到工棚裡,一燈如豆,展卷苦讀,天文地理、歷史人文、工藝美術……他都如飢似渴地學習。

    炎夏酷暑,山蚊叮咬;數九寒天,北風襲骨。

    周大人少年時的述志詩,成了他在逆境奮進的勵志名言。

    也是他十多年後第一次創作國禮,獲得靈感突破的契機。」

    「這個人的經歷也的確是坎坷,唉,當年那個時代,真得是讓人有些唏噓啊。」

    蕭峰銳嘆了口氣。

    他並未經歷過那個時代,不過祖輩上是經歷過的。

    那是一個復雜的時代,不可能簡單說好或者壞。

    「後來呢?」

    女孩子總是會有些同情心,對於李鏗後來的發展,自然非常關切。

    「經歷磨難,許多人可能見不到彩虹,不過李鏗是幸運的,他後來投師學藝,吹盡黃沙始見金!

    一年後,李鏗進入肇城市工藝廠,被肇城端硯界領軍人物羅星培收作徒弟。

    在三年學徒期裡,李鏗給硯石鑿大坯、平底、圍石、做花、打磨、拋光……羅星培教他使用不同的刀具,

    作深刀、淺刀、斜刀、細刻、線刻、縷空、通雕等技法。

    李鏗第一次在硯石上設計的《丹鳳朝陽》圖案,興高采烈地拿給師傅看,卻換回一盆冷水:「布局不合理!」

    羅星培指出應修改之處,並用劉禹錫的《浪淘沙》「千淘萬漉皆辛苦,吹盡黃沙始見金」來勉勵他。

    於是,李鏗牢記師傅的諄諄教誨,想起詩中淘金女的艱辛,他熬夜設計,反復琢磨造型與布局藝術。

    1971年,李鏗被派到廣省工藝美術培訓班脫產學習3個月,其藝術素養得到了提升。

    李雄才的學生畫家李國華,時任肇城工藝廠的廠長。

    李雄才經常來廠裡給工人講課。

    李鏗憑著父親與李雄才是昔日同事的關系,深得李雄才的教誨。

    端硯制作要『因石構圖,因材施藝』。

    李鏗又從徽省歙硯、甘省洮河硯、晉州澄泥硯等大師們的作品中得到借鑒。

    1972年初,該廠開采到一塊優質硯石,圓形胭脂火捺,直徑達13釐米。

    有老師傅提出:大火捺似銜山的夕陽,可制《百鳥歸巢硯》。

    而李鏗則建議:「這設想與石品貼切。但常言道:『鳥倦還巢』,『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百鳥歸巢,難現生機,有沒落之感。」

    「鏗仔,你認為該怎樣設計呢?」在眾人追問下,李鏗直抒己見:「近日國府下發了周大人簽署的關於振興工藝美術的46號文件,中國工藝美術界的春天到來了。

    依我看,那大火捺酷似噴薄而出的紅日,將它做成『百鳥鳴春』硯,表達『萬物復蘇、欣欣向榮』的主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6 09:56
第四四二一章 朋友情,重於寶

        



    聽到李鏗的創意,頓時全場如驚雷乍響!師傅們一致叫好。

    廠領導把主創任務交給了李鏗。

    李鏗將積郁在心中多年的情愫,傾注在刻刀下。

    三個月後,《百鳥鳴春硯》問世。

    旭日冉冉,仙鶴、喜鵲、黃鶯等,或振翅高飛,或昂首歡唱,或怡然嬉戲……牡丹盛開、腊梅怒放、金菊映日、桃李爭艷……百花盛開,生機盎然。

    春天的氣息在硯上流淌。

    此硯在廣交會甫一亮相,引得看客如雲。

    一向呆板的端硯,呈現出鮮活的生機。

    有位學者慨嘆:『這是端硯發展史上劃時代的新的裡程碑』。

    此硯被帝都故宮博物館收藏。時年,李鏗26歲。」

    「我的天,才二十六歲竟然就取得了如此成就,太厲害了!」

    英雄人物,厲害的天才,總是會被人推崇。

    也難怪柳夢尋會如此驚嘆呢。

    「其實說起來,你們三個倒也不輸給這個李鏗啊。」

    蕭峰銳笑道:「你們三個應該都不到三十歲吧,但是神羅集團的名聲,卻已經響徹整個世界。

    從曾經微不足道的小公司,到如今人盡皆知的大集團,這中間經歷了也其實沒有幾年時間而已。」

    「蕭大哥就別誇我們了,跟李大師相比,我們能算什麼呢。

    這李大師可是精品迭出啊,他的靈感來自腳下的土地!

    1978年,廠裡物色到一塊石品奇特的麻子坑硯石。

    李鏗騎著自行車來到七星岩,尋找創作靈感。

    天柱岩下,葉將軍游七星岩的石刻詩躍入眼簾:『借得西湖水一圜,更移陽朔七堆山,堤邊添上絲絲柳,畫幅長留天地間』。

    李鏗驀然開竅:硯石上有七顆活眼,恰似七星岩;那『魚腦凍』正如煙波浩淼的湖水。

    為何不將眼前美景與詩句融於硯中呢?

    幾個月後,《星湖春曉硯》誕生了:

    峭壁奇峰,流雲穿岫;綠樹紅花,蝶舞歡飛;虹橋柳岸,水光瀲艷。

    《星湖春曉硯》被選送全國工藝美術展覽,獲輕工部科技一等獎。

    李鏗開創了將本土文化、當地風光與傳統技藝相結合的端硯藝術先河。

    2003年,廣省政府要給洋顧問送禮品,省領導指定李鏗制作端硯。

    如何在硯上體現出廣省人『敢為天下先』又富有南粵地方特色呢?

    有一天,李鏗到星湖寫生,見木棉樹繁花怒放,如燃燒的火焰:『啊,紅棉花正好像征著廣省人熱情如火。

    孫中山推翻清朝帝制,毛大人曾贊他是敢為天下先的革新先行者。

    李鏗制硯時選廣省中山紀念堂為背景,前有孫中山拄拐杖的銅像,配襯燦爛的紅棉花。

    《南粵花開硯》得到了黃華華的高度評價。

    其父親冤案得到平反,李鏗的創作激情似火山噴發,好作品頻頻問世:

    1989年《七星岩古今名刻硯》獲第八屆中國工藝美術百花獎一等獎,被中國工藝美術珍品館收藏;

    1997年《七星迎珠硯》被肇城市人民政府選中贈予香港特首辦;

    1999年《中華九龍寶硯》為帝都人民大會堂收藏;

    2006年,《盛世龍騰硯》,是廣省送給北棒國家領導人的禮品;

    1988年,被輕工部授予『中國工藝美術大師』稱號;

    1989年,獲『全國勞模』稱號。

    1991年獲國務院頒發『政府特殊津貼』;

    2000年,被國家文化部和國家郵政總局選為『新時期中國一百名藝術家』並發行明信片;

    最近,被評為亞太地區手工藝大師。

    人的命運與時代息息相關。

    李鏗從事端硯制作40多年,與共和國一起走過起伏跌宕的崢嶸歲月。

    他在雕刻端硯的同時,也在雕刻著自己的人生。」

    說完這些,張天元自己都有些激動不已。

    一位大師的作品,此時正活靈活現地在他的眼前擺放著,而且不止一件,如何能不激動呢。

    最無奈的,怕就是蕭峰銳了。

    他真得很想得到這兩件硯台,如今卻一件也無法得到,這心中,總是感覺有些無奈啊。

    「蕭大哥,喜歡的話,我可以把《中華圖騰硯》賣給你。」

    張天元突然說道。

    比起《中華圖騰硯》他更喜歡那件《周大人詩詞硯》。

    「當真?」

    蕭峰銳聽到張天元這話,整個人瞬間就興奮得呆住了。

    因為這樣的好事兒,他可不敢想啊。

    「我還能用這事兒來忽悠您嗎?」

    張天元苦笑道:「說了可以賣給你,就肯定賣給你。」

    「看起來你是周大人的粉絲了?」

    蕭峰銳笑道。

    「那倒也不是,我對當年的那些偉人都很崇拜,在那種艱難的情況下能打造出一個令世界震撼的國家來,那真得非常不容易。

    我有神羅集團,所以最明白這一點艱辛。」

    張天元感慨道。

    「我聽說周大人當年去腳盆的時候,可混得不怎麼好啊?」

    牟瑩突然說道。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那沒錯,1917年9月,19歲的周大人東渡日本留學,開始學習日語。

    這是他第一次踏上異國的土地,他的目的其實是很單純的。

    當時,日中兩國之間有一個教育交流協議,規定凡考入政府指定的大學如東京高等師範學校——簡稱高師,後改為東京教育大學,也就是現在的築波大學、東京第一高等學校——簡稱一高,也就是現在的東京大學、東京高等商業學校、東京高等工業學校等,就會成為中國政府的官費留學生。

    不管出身如何,只要學習成績好,官費留學生的大門就會打開。

    在這種環境下,在南開學校上學的周大人的很多前輩和友人都選擇了留學日本並取得了成功。

    這些事例似乎使出身貧寒的周大人堅定了前往東京的決心。

    最後,他與很多同學一樣,選擇了留學日本這條道路。

    到達東京的第二個月即月,周大人就進入東亞高等預備學校上學。

    這是一所為外國留學生提供日語和其他科目教學的講座制預備學校,當時有1000多名中國留學生在校注冊,其中大部分人的目標就是成為官費留學生。

    周大人在南開學校讀書時,因崇拜基督徒張伯苓校長,遂立志做一名教師,在決定第一志願報考高師、第二志願報考一高之後,他立即開始應考的准備。

    但最關鍵的考試用語——日語的學習卻進步不大。

    5個月後的1918年3月初,周大人第一次參加了高師的入學考試。1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6 09:56
第四四二二章 億萬富豪當保鏢



    當時的考試科目除日語和英語之外,還有數學、日本地理、日本史、物理、無機化學、博物學等6門,筆試之外,還有口試。

    對當時的周大人來說,他在國外參加的第一次考試確實太難了。

    至今沒有一次因成績不好而在應考中失敗的周大人,這次拿到的卻是高師不予錄取的通知,這對他震撼很大。

    但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態,全力以赴准備第二志願一高的考試。

    當時,正是日本國內以傲慢的態度對待中國這一風潮蔓延甚盛的時代,為此中國留學生對政治問題的熱情越來越高,他們對日本的不滿情緒也不斷升溫。

    留學生因參加各種集會被日本警方帶走的事時有發生。

    為了表示抗議,留學生們開始了大規模的集體回國運動。

    周大人一邊准備參加入學考試,一邊卻積極地參加中國留學生團體『新中學會』的各種活動。

    其結果是,被政治形勢左右的周大人很難集中精力准備考試。

    同年7月,周大人參加了一高的考試,但仍然未能通過。

    留學日本10個月,始終在經濟上處於窮困狀態的周大人,因接連不斷的敗北,而對未來充滿了迷惘和惆悵。

    1918年7月下旬,周大人短暫回國,9月初又返回日本。

    在此後的半年時間裡,他一邊苦苦思索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向,一邊仔細觀察日本各地發生的『米騷動』的動向,全力搜集有關俄國革新的消息,而沒能專心致志地准備考試。

    從忠實記錄了他的留學活動的《旅日日記》來看,在9月4日周大人返回東京以後的日記中,沒有一項關於復習考試的記述。

    其中連續幾個月都是一個字沒有的空白頁,12月23日他干脆擱筆,停止寫日記,不再把自己的想法和活動寫在日記中了。

    1919年3月,他得到母校南開學校將設立大學部(的消息。

    這時,周大人也許已經認識到,即使這樣一直在日本待下去,考入國立大學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成為官費留學生也不太可能,於是他毫不留戀,毅然決定離開日本,報考南開學校大學部。

    同年4月,21歲的周大人離開東京踏上了歸國的旅程,途經京都時,他找到了在東京第三高等學校——簡稱三高,後為京都大學就讀的同學,與他們共同游覽了嵐山和圓山公園,吟詩數首,表達了自己非常復雜的心情。

    他自己在回憶留學日本的生活時也不禁感嘆「浪蕩年余,忽又以落第返國圖他興」。

    而這硯台上的詩就是當年周大人在第一次東渡腳盆的時候創作的……

    說起來,每個人都有倒霉的時候,也都有壯志難酬的日子。

    毛大人有過,周大人也有過,但他們最後都成功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們那持之以恆的耐心啊。

    過去的某些想法,在現在看起來很天真,也很中二,所以很多人不願意堅持,於是就失去了真正干大事兒的可能性。

    這讓我感觸頗深啊。」

    「竟然還有這種事兒!」

    牟瑩和柳夢尋都特別驚訝,就連蕭峰銳也沒聽說過這事兒。

    「其實仔細搜索一下,就能在網上搜索到的,並非什麼珍貴資料。」

    張天元笑了笑道:「不要以為聖賢就沒有失敗的時候,即便是孔聖人,那恐怕也是從無數的失敗之中才最終成功的。」

    「倒也是。」

    柳夢尋看著自己的老公,心中更多了一份驕傲。

    自己的老公曾經在生意上,在生存上都遇到過難題,甚至好幾次差點都丟了性命。

    如果那個時候放棄,或許日子會過得更舒坦一些。

    不過老公卻並未放棄,而是一直堅持走到了現在,還在不斷地前進,不斷地努力。

    這或許就是當初自己喜歡上張天元的關鍵原因吧。

    「好了,不說這些了,這硯台我給蕭大哥你,你願意給多少錢隨你的心意。」

    本來他就打算把硯台送給蕭峰銳的,所以這錢上面,他其實並不在意。

    對方甚至給不給,他都不怎麼在乎。

    不過蕭峰銳自然是不可能不給錢的,他說道:「隨便給可不行,我看著硯台,不僅是李鏗大師的作品,而且還有特殊的意義,作為國禮,可絕不會便宜。

    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五百萬人民幣,如何?」

    張天元笑道:「哪裡值那麼多啊,就算是古代比較有名的硯台,也未必能值這麼多的。」

    「那不一樣,說了五百萬就五百萬,畢竟這東西,平常我想買也是買不到的。」

    蕭峰銳堅持道。

    「好了,你喜歡給,那就給吧。」

    張天元並未在價錢上計較。

    對方給的多,他以後在別的事情上多幫點。

    給的少,他也不在乎。

    這種過命的朋友,可不是酒肉朋友,你今天對他好,他來日是能幫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爽快!兄弟你盡管放心,老哥我念你這個情,以後肯定還。」

    蕭峰銳一拍張天元的肩膀,興奮地說道。

    「好了蕭大哥,你要是什麼人情都還,那恐怕這輩子也還不清我了。

    說好了,只是一筆簡單的交易而已。」

    張天元笑了笑道。

    「行,啥也不說了,好兄弟。」

    蕭峰銳其實很清楚,張天元對他最大的人情,莫過於當初救了他的老婆,這個人情那可是真得很難還清楚的。

    這輩子,恐怕除了用性命來還,是肯定還不清了。

    「這就是了,老婆我好久沒有吃你做的菜了,不如今天你親自下廚吧?」

    張天元看向了柳夢尋說道。

    將原本有些沉重的話題給引開了。

    「沒問題啊,不過我得先出去買點菜,牟瑩,一塊去吧。」

    柳夢尋看向了牟瑩道。

    「我來給你們做保鏢,天元剛回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這菜市場我也熟悉,以前來過。」

    蕭峰銳自告奮勇地說道。

    「行啊,有蕭大哥這個當過兵的人給我們當保鏢,那肯定沒問題。」

    柳夢尋笑道。

    「別寒磣我了,我那也就是當了不到一個月的兵而已,就調回來了,不過我這身體還算健壯,幫你們擋住一些危險,應該不是問題。」

    蕭峰銳說道。

    「那我就在家裡等著你們了,正好把這些硯台整理一下,看看裡面還有沒有特殊的。」

    倫敦不比巴黎,治安還算可以,所以張天元不是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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